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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十二编] 冒牌大英雄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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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2:30: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妮婭的表白

    這個妮婭,自從把她再次救出來,似乎變得有虐待傾向了。    為了把妮婭的注意力從自己腰部快要破碎的軟肉上移開,胖子幾乎是絞盡腦汁,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的胖子只好把妮婭的手拉住,一面猥瑣的撫摩著,一面問道:「現在該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被抓到這裡來的了」    妮婭的手被胖子抓住,見他摸地猥瑣,臉上不由得一紅,白了他一眼,卻沒有把手抽出來,任他拉著,說道:「我和美朵本來搭乘中型運輸艦準備回新羅馬,這你是知道的。運輸艦要到新羅馬,必須通過敵人的控制區域,我們在重新進入大氣層的時候被敵人的戰機盯上了,護航的戰機寡不敵眾終於被一一擊毀,不過卻爭取到了一些時間,同行的三艘運輸艦跑掉兩艘,我們乘坐的這艘被打傷了反引力系統,沒辦法再出大氣層,只能迫降。被敵人的地面部隊俘虜以後,我們就被押解到那個戰俘營了。」    胖子沒想到妮婭居然任由自己拉著手吃豆腐,一點反抗的精神也沒有,一時不由得有些發呆,手心裡彷彿捏了個滾燙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妮婭似乎是想起了在戰俘營所經歷的痛苦,忽然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聽她輕輕地說道:「戰俘營裡每天都會有人被抓去做實驗,有些實驗是當著我們的面做的,死了就往旁邊一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開始大夥兒還商量著怎麼逃跑,接連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死了不少人,後來敵人的看管更嚴密了,大家也就死了心,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心裡想著還能不能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這種痛苦的回憶終於讓妮婭不堪忍受,眼淚靜靜地湧了出來,一顆顆掉在車廂地面的鐵板上,啪噠作響。    「每次吃飯,我都一點一點的讓食物在嘴裡回味,總覺得那會是自己最後一頓飯了。沒事的時候我就用手觸摸著土地,觸摸著鐵絲網,衣服,頭髮,身體…」說到身體的時候,妮婭的臉有些泛紅,她咬著嘴唇偷偷把臉別開,不讓胖子看見。    「我喜歡這種感覺,手指上的觸覺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我想在死之前把每一種感覺都牢牢記住,我想,死了以後,就再也看不見,再也聽不著,也摸不到了。」妮婭無聲的眼淚終於變成了嗚嗚大哭,連同一旁早已泣不成聲的美朵,兩個哭泣的女人一同把頭埋進了胖子的胸膛。    「我不想死,我好害怕變成醜陋的屍體,被堆在一起,讓那些蟲子在我的身上飛來飛去,我好怕,我一想到這些就恨不得化成一縷青煙,就這麼從世界上消失掉,至少,那樣我不會讓人看見我不漂亮的樣子。」    胖子有些崩潰,面對這個視美麗如生命的女人,他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去理解她的思維,也許,女人的可愛就是來源於這些偏執的不可理喻的地方。    看著妮婭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胖子也不禁有些心疼,他摟住妮婭,安慰道:「好了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現在不是安全了麼。」    妮婭在他懷裡抹了抹眼淚,接著道:「那時候,我就開始回憶,回憶我這麼些年快樂的事情,我一直在想,要是上次我們一起逃的時候,一直躲在深山裡過日子,該有多麼好。我不停地想啊想,心裡說……」    胖子沒發現妮婭藏在他懷裡的臉正紅得發燙,他順口問道:「心裡說什麼?」    妮婭的聲音無限嬌羞,她輕輕地咬著嘴唇說道:「我在心裡對自己說,要你再能來救我,我就嫁給你,死也要嫁給你。」    胖子石化了,懷裡的美朵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就沒了動靜,依然靜靜地伏在他懷裡,抽泣的聲音越來越低,漸不可聞。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有些曖昧,胖子痛苦的想:「上帝,桃花運分開來好不好?別他媽一次把我給撐死。」    正在胡思亂想,又聽妮婭道:「我好喜歡掐你時的那種觸覺,手指上的感覺讓我覺得安全,讓我知道你在我身邊,能每天掐你一下,死了也值了。」胖子嚇了一跳,叫道:「不行!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癖好,堅決不行!」    妮婭一點也沒理會胖子的嚴詞拒絕,她自顧自地說:「所以,我一定要嫁給你,誰叫你來救我了?你答應呢,以後每天起床的時候我就輕輕的掐你那麼一下,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掐到你答應為止。」    胖子被妮婭那句「每天起床的時候」搞得心曠神怡,正一腦春情,忽然腰上一疼,卻是美朵一把掐住了那塊痛苦到要自殺的軟肉。    肉碎了……    「這日子沒法活了。」胖子極度哀怨。    「報告連副,連長髮來消息了。」[天線]機甲長米勒向田行健行了個禮,匯報到。    「哦?」田行健覺得有些神奇,他一直沒有要求[天線]和外面聯絡,是怕通訊被截獲,從而暴露己方的位置。接過電子文件,順口問道:「怎麼聯絡的?」    米勒知道這個連副在擔心什麼,解釋道:「[天線]上有阿爾伯特加密信號機,用阿爾伯特密碼聯繫的。」    「阿爾伯特?」胖子吃了一驚,這項加密點對點通訊裝置是由以古科學家愛因斯坦為名的軍方實驗室發明的,研製出來不過一年而已,只有戰艦才在使用這東西。一台幾乎有一個大衣櫃大小的通訊裝置,怎麼看[天線]也裝不下啊,什麼時候製造的技術就已經這麼成熟了?    顧不得看手中的報告,他決定親自見識一下裝在[天線]上的阿爾伯特密碼通訊系統。    一個小小的箱子被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久,胖子終於確定這個東西就是原本一個衣櫃大的密碼通訊機。    「媽的,日新月異啊。」胖子覺得自己在實驗室裡學到的東西好像才過了幾天就落伍了,看來還是小看了聯邦的科研和製造能力。這台加密通訊裝置雖然有只能兩點定向通訊的限制,但是,由於其信號無法被人截獲,並且信息加密極其複雜,無法被暴力破截,所以還是有很高的使用價值,現在能縮小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敵後單兵的最佳伴侶。    仔細了看了看手中的電子文件,通訊報告顯示,拉希德在空中打擊的支援下,已經率隊脫離了敵人的追蹤,並且順手牽羊搞掉了一個敵人的後勤基地。除此之外,需要向田行健通報的消息還有兩條,一條是聯邦軍在幾個小時前發動了「雷霆」戰役,太空方面,幾大太空艦隊已經贏得了米洛剋星及空間跳躍通道的控制權,帝國艦隊已經敗退。而由太空艦隊的航母戰鬥群和陸基航空部隊裝甲戰機群所組成的大氣層內空中突擊力量向西打開了一條寬兩百公里,縱深上千公里的空中通道。地面上,由二十個陸軍裝甲師和十一個航空陸戰隊裝甲師所組成的六支集團軍一舉擊潰了這個通道負責防禦的加查林帝國守軍,戰鬥進展非常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幾天以後,聯邦控制區將迎面擴張至胖子所在的區域。    這是個好消息,畢竟依靠在地下當老鼠打洞是不可能到達上千公里以外的聯邦控制區的,且不說河流,湖泊,山區等地形無法通過,就算一路平原,能量也支撐不到那個時候。    第二條消息就不那麼好了,由特種部隊組成的後方襲擾先遣隊成效很大,但是,一支神秘的帝國軍隊的出現,讓聯邦特種部隊受到很大損失。據悉,這只參與圍剿聯邦敵後襲擾先遣隊的帝國軍隊應該是大名鼎鼎且臭名昭著的加查林帝國特種軍團——神話軍團。這是一支以軍團為建制的特種部隊,參與了加查林帝國幾乎所有的戰爭,數百年來這支軍團一直生活在戰爭中,在加查林國內,功勳赫赫。其作戰時間之長,強度之大,人類戰爭史上沒有哪一支軍隊能與其相提並論。    在神話軍團的打擊下,已經有二十多個聯邦特種兵營全員戰死,十多個特種兵團被擊潰分散。    這個消息讓田行健的心中為之一緊,從空投到現在不到二十個小時,這麼多的特種兵就算一點不抵抗,也夠殺上幾個小時了。    這支特種軍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神話軍團。」胖子喃喃的念道,他忽然有種預感,這個以戰爭為職業的兇猛殘忍的怪獸將是他最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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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戰局推演

    走出[天線],田行健找到了托裡克。    他把手中的情報遞給托裡克,問道:「看看這份通信,這個神話軍團你知道些什麼?」    托裡克認真看了看電子文件儀,嚇了一跳:「二十個特種兵營全員戰死?!」他皺了皺眉頭接著道:「神話軍團,以前倒經常有聽說,不過都是傳言。後來開戰以後,我們發現敵人的特種兵部隊並沒有傳言那麼厲害,還以為這個神話軍團只是以訛傳訛而已,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如果真的如同那些傳言所說,我想,我們這次遇上麻煩了。」    田行健道:「給我講講這些傳言,照情報來看,這個軍團不是那麼簡單。」    托裡刻苦笑道:「其實,這個所謂的神話軍團的前身只不過是一支後勤裝甲運輸營而已,幾百年前,在一個戰爭狂人營長的帶領下,這個營的士兵訓練比當時的特種兵更刻苦,更恐怖。沒有尖端的武器裝備,他們就自己想辦法在敵人手裡去搶,搶來了就按照自己的需要進行改裝,所以,他們在戰爭中幾乎每戰必到,後勤運輸的活兒一做完,這幫人就變成了衝鋒在前的戰鬥兵種。也是異數,這個營的所有士兵在那個戰爭怪物營長的帶領下,居然就這麼打出了名聲,他們參加的戰鬥百戰百勝,除了殲敵以外,他們暗殺,偷襲,破壞,下毒,散佈謠言,竊取情報。沒有他們不做的和做不到的。有好幾支特種兵部隊被圍困後,就是他們不用空投,就這麼一路打進去營救出來的。被救出來的特種兵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集體申請加入這個後勤運輸營。後來,功勳太多了,名聲也太大了,其他的特種兵營和這個後勤運輸營比起來,根本就是不入流的玩意兒。加查林軍部乾脆以這個後勤運輸營為骨幹,組建了一個特種團,因為它的產生和發展都如同神話一般,所以起名為神話特種團,歸帝國皇室直接統轄。幾百年來,這個特種團居然發展成了特種兵師,他們自稱神話軍團。作為特種部隊,這麼大的建制實際上是一種浪費,可是他們在戰爭裡起的作用卻不局限於小分隊特種作戰的方式,這個師能在正面戰場上擊潰數倍於己的敵人,能攻善守。雖然很令人費解,不過一直有傳言說,能量炮和導彈對他們的單兵機甲幾乎不起作用。他們的機甲戰鬥方式是如同私人機甲一樣的近身搏鬥。」    田行健越聽越吃驚,這支帝國特種軍隊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範圍,一個後勤裝甲運輸營能搖身一變成為加查林帝國皇家直屬部隊,幾百年的戰爭不但沒讓這支部隊消失,反而逐漸壯大,成為了以師為建制的大部隊。不但精通特種作戰,還能陣地攻堅防禦,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機甲戰鬥方式,簡直就是顛覆了整個機甲戰爭史,怪不得包括米蘭那台一號原型機在內,實驗室電腦裡儲存的各種先進機甲設計全部指向了近身搏鬥,極端強化防禦和操控性。    托裡克有些心事重重地道:「在幾百年的戰爭中沒有遭受過毀滅性打擊的武裝力量,恐怕人類歷史上也只有這麼一支了,包括那些超級大國在內的國家,再王牌的部隊,在這樣長時間,高強度的戰爭中也是幾次三番地重建。可以說,這支完全忠於加查林帝國皇室的軍隊,是整個皇室維持在加查林帝國統治地位的保證,幾百年來無數次反抗和暴動,都是被這支部隊最終解決,他們對外敵凶殘,對內同樣血腥,他們是天生的戰鬥機器。」    那麼,這支軍隊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田行健進了自己的機甲,翻開了整個米洛剋星雙方犬牙交錯的交戰區域的電子地圖,冥思苦想。這支軍隊被派到這裡來,絕對不會只是圍剿一下敵後襲擾的聯邦特種部隊這麼簡單,況且,他們事先也不會知道聯邦突然發起的行動,那麼,他們的到來一定有其特殊的目的。    是什麼呢?現在仍然被包圍的城市,幾乎每一個都有可能成為這支軍隊的襲擊目標,他們的加入能夠盡快解決戰鬥,但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對這些城市發動過攻擊。那麼,他們的目標到底是哪裡呢?    這個問題,聯邦前線指揮部也很頭疼,但是現在雷霆戰役已經發動,不可能停下來,為了避免這支帝國超級特種軍隊的襲擊,聯邦調派了更多的兵力參與首都加裡帕蘭的防禦,因為這裡最可能成為敵人的襲擊目標。    接下來的好幾天,地下行進依然在繼續,只不過越靠進東面山區,地質情況就越複雜,終於,當公路延伸到一處隧道前的時候,田行健命令挖掘工作停止下來,再往前挖,意義已經不大了。在田行健駕駛邏輯對地面進行了仔細偵察以後,他決定在這裡等候,這個區域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等空軍艦艇的接應。    [天線]仍然能接到拉希德轉來的消息,敵人在接連組織了陣地阻擊後,雷霆戰役進入了短暫的相持階段,接著,在空中打擊和地面部隊的迅速穿插共同作用下,敵人的防禦線再次被撕開了幾個大口子,六個集團軍揮軍西進,輪番追擊,讓帝國軍沒有時間組織新的防禦線,戰局進展的很快。進攻路線周圍的兩三個城市通道已經打通,聯邦軍正源源不斷的向這些城市周邊開進,而包圍這些城市的帝國軍隊已經被迫撤離,否則,他們將面臨被聯邦軍反包圍的境地。    看著這如同一棵倒臥的大樹般的軍事態勢圖,田行健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這次行動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人無法相信,敵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難道喪失了空中優勢的加查林帝國軍比當初的聯邦防禦部隊還不如麼?雖然他們組織了好幾次阻擊,可在田行健看來,怎麼都像是誘敵深入的戰術。    田行健廢寢忘食的在機甲電腦上進行著推演,美朵和妮婭見他這麼投入,很難得的沒有來打擾他。無數次的推演,田行健都只得出了帝國軍兵力不足,無法阻擋聯邦進攻的結論。本來應該鬆一口氣,可是那種不好的預感卻隨著聯邦軍的進攻而越來越強烈。    當六天以後,他接到了已經回到聯邦控制區的拉希德發來的雙方戰鬥統計表以後,他終於明白了,原因出現在了帝國軍隊的損失上,雖然聯邦軍節節勝利,敵人的損失看起來很大,但絕對沒有到那種抵抗不了然後被迫撤退的地步。回想起太空艦隊的戰鬥,帝國的太空艦隊也並沒有被聯邦艦隊所殲滅,而是在一系列戰鬥後「敗退」。大氣層的制空權爭奪也沒有聽說加查林帝國空軍被大規模殲滅的情況,造成敵人最大的戰機損失的還是這些進行敵後襲擾的特種部隊。    田行健把敵人的太空艦隊,大氣層戰機,地面部隊和那支神秘的神話軍團重新做了設定,代入計算機進行戰局推演,在推演過程中,這些只能和聯邦持平的軍事力量好像並不能佔據太大的優勢,似乎並沒有翻盤的可能,尤其在兵敗如山倒的態勢中,要想重新部署兵力投入反攻非常困難,地圖上的兵力分佈也沒有伏擊聯邦主力的可能,但是,當田行健最終將城市周圍主動撤退的敵方兵力投入推演,他赫然發現,隨著聯邦對解救城市的分兵,敵我雙方在卡托市以西的主戰場上,實力將隨著戰局的進程發生變化,這種變化細微遲緩,但確實是有步驟有計劃的,當聯邦主力被敵人的強勢反攻所壓制的時候,田行健把神話軍團擺到了一個位置,冷汗立即浸透了背上的衣服——卡托市以西兩百公里的卡托斯峽谷,一個天然的絕佳阻擊場所。    只要將峽谷頂端的軍用機場摧毀,進駐空軍和導彈基地,聯邦空軍所開闢的空中通道就被攔腰截斷,敵人空軍將在以峽谷為中心,半徑三百公里的地區取得打擊任何運輸艦艇的優勢,後勤補給線也會被迫繞道三百公里,去深山裡的羊腸小道打轉,而總計三十一個師的聯邦兵力,會變成被一條惡狗拚命咬住尾巴的兔子。實現這一目標,並不需要敵人的太空艦隊和大氣層戰機兵力高於聯邦軍,而在均勢情況下,只要集中力量,就能二十四小時以內實現這一目標。加上一次絕妙的空投,聯邦將再次遭遇毀滅性的打擊。    幾乎是立即,田行健就跳了起來,他衝到[天線]裡,命令立即與拉希德取得聯繫,並將這一推演轉送前線指揮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滿頭大汗的通信員,整個地道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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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左右為難

       
    戰局推演是一項非常複雜的技術,電腦並不能完全計算出所有的現實戰鬥結果,也許一些偶然的小事件,就能改變整個戰爭的結果,同樣的兵力部署,同樣的態勢,同樣的地形圖,同樣的推演系統,不同技術的推演人員能夠得到完全不同的推演結果。    自從古代地球戰爭的沙盤發明以來,推演,就成為了戰爭中模擬雙方態勢,制定作戰計劃必不可少的一個手段,而隨著太空時代的到來,推演,也陸續分為了許多流派,這些流派的產生與太空戰爭與古地球戰爭完全不同的作戰方式和環境有關,而現實戰局中的偶然性,同樣不可避免成為了推演的死結。    為了解決這個幾乎是無法解決的難題,無數推演專家在戰爭中想盡了辦法,利用各種方法來解決偶然性對戰局的影響。有些流派熱衷於細化作戰指令,盡量使偶然事件消失,無論是環境,武器,時間,都會一一著明,毫無疑問,這種推演可以很精細,對偶然事件的處置也有一整套的方案,但是其計算量之大,士兵執行命令之繁瑣,讓這種推演只能應用於團以下規模的局部戰鬥。而有些推演流派則計算偶然性事件發生的概率和對戰局的影響,概率低影響小則放任,概率高影響大則改變作戰方案。還有些流派對偶然性幾乎是放任不管,他們的解決辦法是一力降十會,通過巨大的優勢和保持充足的預備兵力,來解決戰場上的突發事件,彌補推演的不足。當然,並沒有十全十美的作戰方案,也不會存在永遠保持優勢的戰局。    戰爭,是交戰雙方或多方的軍事搏弈,它是政治的延續,不單涉及了政治需求,也涉及國際局勢,民心,經濟,科技,軍事力量等各方面環節,錯綜複雜,更重要的是,推演不是單方面的,當己方在進行推演並做出軍事方案和部署的時候,對方也同樣在做,甚至可能因為情報或者能力的關係,比己方做的更好。    推演做不好,軍事作戰方案就做不好,很可能如同下棋一樣,一路都被對手所左右,也就是軍事參謀們經常掛在嘴邊的「牽著打」。    在軍事學院中,推演科目的學習和考核佔據了很大的比重,在推演上有天賦的學員往往都會被推薦進入高級軍事指揮部進行實習,畢業以後直接分配到實習單位,成為萬眾矚目的指揮官或者運籌帷幄的軍事參謀。    沒有哪一個流派或者哪一個推演天才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推演完全正確。無知者無畏,在地洞裡,有一個胖子能保證。這個只學了古地球東方一種奇怪的推演法六個月的傢伙,完全不知道推演有多麼的難。他只知道,在根據情報和推演方法進行的上千次模擬推演中,判定敵方動作準確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七五,而對敵人戰鬥力計算和機動能力,進攻和防禦強度,以及作戰範圍等推演,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這個古地球東方推演流派的推演理論中除了孫子兵法等老掉牙的書籍以外,居然還有周易。對於計算的方法也特別的與眾不同。所以,除了胖子以外,幾乎沒有人對這套東西感興趣,在科技至上的現代,這些摸不透的好像是用於計算運氣的東西,被用於推演,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胖子本來也不相信,只不過這套複雜的推演系統看起來很深奧的樣子,在他終於弄明白以後,不做做推演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辛苦。上千次的戰局推演結果表明,這套推演術絕對是凌駕於現今眾多推演流派之上的科學。於是,這套包含著大衍之數六十缺一而萬物生動的周易理論的推演術,讓胖子徹底迷了進去。    這套推演術對於無法掌握的偶然事件,也有其獨到的解決方案,這個奇怪的方法讓胖子拍案叫絕,在它的軍事理論中,對於不能解決的偶然事件,並不作為獨立的戰情對待,而是將其綜合進整個戰局,並且通過小部隊,在合理的時間和地點,不斷的執行有利於己方的各種行動,以在整個大局層面抵消不利於己方的偶然事件所造成的後果。而通常使用的後備方案也非常完善。這套推演術最核心的理論是八個字:卡住關鍵,順勢而行。    大衍之數,無論怎麼變,怎麼轉化,抓住蛇頭,就能掌握住主動。    這八個字表明,這是在戰爭中隨戰局變化而具體應用的科學,而不是事先指定的死板作戰計劃。現在的關鍵在卡托斯峽谷。    胖子很自信自己的推演,可是前線指揮部呢?這場戰役是由聯邦軍事統帥部制定和指揮的,在加裡帕蘭的前線指揮部只不過具體執行計劃而已,他們會看出這套推演的重要性,會相信這套由一個特種偵察兵中尉提出的推演麼?    幾個小時過去了,大汗淋漓的通信兵頹然從阿爾伯特密碼通訊機前的座位上下來,向田行健報告說,拉希德沒有回復,兩台點定點交流的通訊儀器互相之間已經失去了聯絡。    田行健覺得這世界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往往是你越怕出事的時候就越要出事,越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    如果不能和拉希德聯繫上,那麼通過[天線]直接向聯邦部隊聯絡很可能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在沒有機動能力的情況下,在機甲遍地跑的敵後想要生存,簡直比登天還難。    「繼續聯繫,無論如何要聯繫上,必須聯繫上,聯繫不上也得聯繫上。」田行健下達了一個無理的命令。    「是!」通信兵立即服從,雖然這個命令很無理,但是這樣的命令在軍隊裡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在他心裡還是有些奇怪:「還有這個連副不會的東西沒有?用機甲的破電腦搞一個推演就敢拚了命往指揮部送,好像不送到就是世界末日似的,到底真的假的?那些指揮官和作戰參謀全是吃素的?」    這樣的思想很自然就能在臉上表現出來,這個通信兵認真的執行了命令,不過在他坐到密碼通訊機位置上之前,他對著同一個機甲的其他人微微癟了下嘴。    田行健當然看見了,他也只能苦笑,如果為了這個不能證實準確性的推演把這裡所有的人都退到死亡邊緣,恐怕所有的人都不會同意,推演正確還好,若是不正確,那麼自己就會成為殺死這幾百條人命的兇手。況且,從內心來說,不到萬不得已,胖子還是覺得自己的命比較珍貴。    但是,如果推演是真的,那麼,在聯邦軍到達這裡將大夥兒營救出去以前,敵人肯定已經執行了戰鬥計劃了,逃亡也只能是空想。    在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和一個可能正確的判斷中做選擇,用屁股想都知道會是什麼結果,這是人類的天性。    幸好,從軍事態勢圖上看,現在還沒有到帝國軍執行計劃的時候,畢竟這時候的聯邦軍還在這條如同大樹般的行進路線的樹幹部分,分散出去的樹枝還很少,並沒有將正個樹幹上的兵力扯散。    時間還充足,總能聯繫上的。田行健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一天過去了,還是沒能聯繫上。看著這些特種偵察連士兵嚴肅的樣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出了問題,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還有時間,田行健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又是一天過去了,根據推演,主戰場的聯邦兵力已經分散到了一個比較危險的程度,他們還不知道,各路看似敗退的帝國軍已經有計劃的開始在他們的正面集結了。    田行健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的發生,他想衝出去,用[天線]直接聯繫前線指揮部,可是,一個聲音在心裡問自己:「要是你的推演是錯的呢?」    錯了,也就是說,自己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猜測讓幾百人跟著自己去送死。自己駕著[天線]出去?沒有了[天線],一個班的機甲兵同樣是送死。    自己錯了麼?    田行健左右為難。    「中尉,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麼?」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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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行進路線

    田行健回頭看去,卻是被營救出來的戰俘營中聯邦士兵的最高長官,陸基航空兵上校皮特,這位典型的紳士型軍官雖然沒能帶領大家逃出來,但是他對戰俘營裡所有士兵的關心獲得了大家的信任和愛戴。    「當然,請坐,上校。」田行健笑了笑,說道。    「謝謝,請原諒我的冒昧,    這位上校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一點也沒有因為軍銜高就指手畫腳,被特種偵察連從戰俘營裡營救出來以後,他就一直配合管理被俘聯邦士兵的工作,並且相當出色。    對於這樣的人,田行健一直樂於與其交流,況且,現在眾人都在議論紛紛,要安撫大家的情緒,也必須與皮特上校同心協力。您知道,畢竟您是這支臨時部隊的指揮官,我只是想問問到底遇見了什麼麻煩,我想,也許我能幫上一點忙。」皮特坐了下來,婉轉地問道。    田行健一點也沒隱瞞,把事情完全的說了出來,並且將推演結果和計算過程遞給了皮特。    一開始皮特還有些詫異,在他看來,一位特種偵察兵副連長在這地洞裡依靠機甲電腦進行數據龐大的戰局推演並如此鄭重其事實在有些讓人不能理解。但是,當他認真的看了推演,並且親自進行計算後,他沉默了良久,終於抬起頭來,說道:「中尉,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怎麼得出這個推演結論,但是,從數據上看,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您是我所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特種兵。也許,聯邦軍部不把您放到作戰指揮部是個錯誤,您完全能勝任作戰參謀這一職位。」    田行健苦笑道:「很榮幸得到您的讚譽,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這個推演送到前線指揮部,我不希望預測的事情發生,否則,聯邦將遭受難以承受的損失,而我們,恐怕也只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    「還有…」田行健苦著臉著說:「我們能不能互相不用『您』這個稱呼,長官。」    皮特哈哈一笑,說道:「好吧,中尉,如果你願意叫我皮特而不是長官的話,我很樂意不對你使用敬語。」他站了起來,接著說道:「除了我以外,我們中間還有兩位非常優秀的軍事參謀,這份推演我想應該也給他們看看,畢竟,無論做出什麼決定,責任,都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    這句話可說進了田行健的心裡,他非常慶幸在這支逃亡隊伍裡有這麼一位善解人意的長官,儘管這位長官的性子有些過分的溫文爾雅,也過於紳士了一點,不過,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人。    兩位軍事參謀的意見很不一致,一個是堅決的贊同推演結果,另一個則完全持相反意見。    反對意見很尖銳,這位名叫皮爾斯的少校參謀不能相信一次空投就能拿下卡托斯峽谷下的陸軍基地和峽谷左側山頂的空軍基地。況且,這裡還在卡托市內幾個軍用機場的巡邏範圍之內,太空艦隊的優勢也不會輕易丟失,在卡托市頂上太空空間的航母戰鬥群能隨時增援,一支特種兵怎麼可能拿下這樣防禦體系完善的兩個基地?不可能。皮爾斯笑著說,哪怕這支特種部隊是一整個師也不行。    另一位名叫卡勒布的作戰參謀則認同田行健的推演,並就皮爾斯提出的問題逐一反駁,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    這一番爭論,倒引來了所有人的旁聽,不管懂不懂推演,都各抒己見,一時間地道裡比作戰參謀部還熱鬧。    不管大家怎麼爭論,但是都同意一點,那就是隨著各城市帝國軍的主動撤退,敵人的兵力損失並不大,他們隨時可能集結起來,聯邦的攻勢要在短時間內抵達這個地洞所在的區域將很困難。    走,還是留,眾說紛紜。    無論這個推演是否準確,這個問題已經擺在了大家的面前,而將情報傳遞給前指,無論怎麼傳送,都勢必會暴露這支隊伍的位置。派人傳送,只要一被發現,那麼這個人所出現的區域必然會引來帝國搜索部隊,在搜索未果的情況下,軍事衛星就會進行定點偵察,地洞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天線],也是同樣的問題,信號的傳送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如果推演被敵人截獲,那麼他們很可能提前行動。    一個陸軍裝甲師中尉叫道:「說多了是口水,把推演給前指發過去,信不信隨便他們,咱們自己想辦法走,反正都是死裡逃生的人,再來一次老子也不怕。」    吵吵嚷嚷的地洞忽然安靜了下來,面臨生死抉擇,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慎重。    皮特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田行健,問道:「中尉,大家的命都是你們救的,現在,大家都把命再交給你,你說說,如果我們自己走的話,有沒有把握?」    田行健搖頭道:「沒有!這裡離聯邦目前的控制區長達四百公里,這個距離,除非咱們全是機甲行動,否則,沒有可能抵達的。」    一片歎息。    這樣的回答本來就在眾人的意料之內,不過聽這位大變魔術的特種偵察兵中尉親自說出來,大夥兒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田行健終於決定說出一直以來的打算,儘管這個打算對於一個從來沒有指揮經驗的逃兵和一群只有輕武器的逃亡戰俘來說很難達成,但是,當所有的路已經走不通以後,那麼,無論剩下的路多麼難走,也必須走下去。    「我們可以先攻擊這裡,獲取我們需要的裝備。」田行健將電子地圖打開,指了個坐標展示給大家。    「這不是前幾天拉希德連長攻擊過的後勤基地麼?」一個特種偵察連士兵認出了這個坐標,疑惑地說。    田行健點頭道:「就是這個,作為後勤基地,這個位置非常重要,帝國軍的補給會從這裡通過,這個基地很可能會重建,即使不重建,這裡也可以截獲大量的物質。如果我們的猜測成立的話,為了集結兵力的裝備補充,這些物質裡面肯定會包含機甲,即使沒有機甲,有零件也行。同時,我們在給前指傳遞情報的時候,同時要求他們向這裡穿插,盡量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而且,這個位置能獲取到空軍的支援,雖然運輸艦艇無法降落,但是高速度的裝甲戰機可以對我們進行配合。」    喝了一大口美朵遞過來的水,田行健接著道:「對於我們的行進路線,我做了次推演,因為我們連的其他人幾天前從攻擊了這裡,並且由這裡返回了聯邦控制區域,所以,對這個位置的情報最詳細,推演的結果也一樣,這裡的成功率最高。現在由於神話軍團的參與,聯邦在敵後的特種部隊損失很大,許多特種部隊都撤回到了聯邦控制區休整,我們這次仍然從這條路行進,縱然不能攻其不備,但肯定能出其不意。」    田行健的話音一落,又是一番爭論。    終於,皮特擺了擺手,讓討論的眾人安靜下來,向田行健問道:「我相信你的推演,你告訴我們,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田行健道:「百分之三十!」    「夠了!」皮特果斷地得出了結論:「收拾裝備,劃分隊伍,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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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逃亡開始

    行動計劃既然已經確定,長期培養的紀律讓聯邦士兵們立即停止了一切爭論,兩位少校作戰參謀,兩位上尉軍官和上校皮特依照軍銜高低,自動成為了這支臨時部隊的指揮官,兩百多名聯邦士兵被分成了五個隊,其中三、四、五,後三個隊由陸軍裝甲師的士兵組成,他們擁有豐富的機甲操作經驗。第二隊是完全的陸基航空兵,這些飛行員雖然接觸過機甲,但他們的水平僅限於能讓機甲動起來而已,不過,因為飛行員特殊的訓練要求,他們都接受過敵後生存的訓練,在徒步行進和武器的使用上倒沒有太大的問題,至少是一群合格的步兵。第一隊是由上校親自指揮的總預備隊,由所有士兵中的佼佼者組成,身體條件和戰鬥素質也相對更好。    田行健仍然帶領特種偵察連二排一班十輛勇士先驅者,以及一輛[天線],一輛[怒火]。並擔任整個混合突擊隊的總指揮,武器和食物被平均分配到了每一個人的手裡,這是一次艱難的征途,大家都默默的整理好自己的行裝。在皮特的安排下,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車廂裡,召開行動前的會議。    想讓一支隊伍目標明確,行動果斷,聽從指揮,士氣高昂,戰前的動員和行動計劃是必須的。    田行健站在車廂中間,開始了他真正參與戰爭的第一次講話,對於他來說,這是一次真正的考驗,他的對面,是一支匆忙組合在一起的隊伍,是兩百名在幾天前剛剛被營救出來的,已經幾乎失去了神志的行屍走肉。他必須把這幫亂糟糟的聯邦人從戰俘的身份重新變回成一個合格的聯邦士兵。    「親愛的聯邦戰友們,我想,我們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這句話引來了一陣笑聲,通常,聯邦軍戰前動員的第一句話是:我們已經做好了勝利的準備。    這個胖子毫不嚴肅地把這句話給纂改了。    「是的,我並不覺得羞恥,逃跑!今天,我要告訴大家的,並不是什麼為了全人類為了聯邦之類的廢話,我想講講我的心裡話,一個膽小鬼的心裡話!」    「知道麼?從敵人入侵以來,我已經跑了二十一次了,這次,我將帶著大家經歷我第二十二次極限狂奔。這是一段充滿了刺激、危險、血腥的旅途,我們將成為一群原始人,在荒山野嶺之中用手中的幾把爛槍對抗機甲和戰機。覺得恐怖麼?心臟不好的觀眾可以離開,但是在這場電影結束之前,外面是萬丈深淵,沒有路可以走。不過,既然不能撕毀電影票,你可以選擇撕毀自己,把槍對準腦袋,手指一扣,在你感覺到痛楚以前,你就已經死了。這麼做的好處是,你們不必再經歷一次戰俘營。」    一片死寂    「如果沒有離開的人,那麼,我們都將共同參與這場遊戲,我們站在懸崖上,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是我們自己和身邊的同伴,這是一場名叫生死速度的遊戲,這個遊戲裡,意志不堅定的,將被淘汰。不遵守命令的,將被淘汰,放棄自己的,將被淘汰,甚至運氣不好的,也將被淘汰。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最終贏得這個遊戲的有多少人,但我敢肯定,絕對不可能是所有人。機會是均等的,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這個權利在我們中間不分高低貴賤完全平等。要想逃出去,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必須把身邊的人當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也許,在懸崖上你拉了一把的人,在後面的旅途中,會為你檔住一顆奔向你頭部的子彈。」    整個車廂鴉雀無聲,只有田行健的聲音在迴盪    「我剛才說了,我是一個膽小鬼,這是真的,我很難有機會當著這麼多人來一同直面我的內心。我痛恨戰爭,因為,我熱愛生命,當然,你們可以理解為貪生怕死。我從六歲起,就失去了父母,他們死於飛船失事。我一個人生活,幸好,父母的遺產讓我可以不用去賣藝。我害怕死亡,從我失去我的父母開始,每天晚上,我都會把所有的電燈打開,只有光明才能驅散恐懼,這種恐懼,陪伴了我十六年。直到現在。並非我勇敢了,而是,我和你們一樣,無法逃避。我不願意做逃兵,被可恥的槍決。所以,我來了。我不願意丟下我的朋友,所以,我留下了。我不願意把我的生命輸給我的對手,所以,我現在站在這裡跟你們說話。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沒人可以剝奪,生命,永遠屬於我們自己。但是,有些東西比生命還珍貴,親情,愛情,友情。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父母能夠活過來,我情願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    「我從來不敢想像那種踐踏生命的景象,當我終於到了戰俘營的時候,我震撼了,也憤怒了。這種憤怒是不可言喻的,我幾乎吐出了我的苦膽,我一邊吐,一邊想,我絕對不做屍堆上的那一具屍體,誰想殺死我,必須付出最昂貴的代價。我能夠想像,你們在那樣的環境裡受到了怎樣的折磨和侮辱,你們的心裡,將會留下怎樣的傷痕,和平,已經遠離了這個平靜了三百多年的國度,現在,我們逃無可逃。」    「既然無路可逃,那我們就不逃,既然敵人要戰爭,那我們就給予他們戰爭帶給他們死亡。我們寧可死去,也要在搏鬥中死去,絕對不去做等待被屠宰的羔羊。」    「所以,我的第二十二次逃亡,將不再叫逃亡,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為了生存而戰鬥!」    一些人開始笑起來。    「如果,我終於不可避免的死去,請在我的墓碑上寫上:一個勇於在絕境中生存的膽小鬼,他一生都在為了生存而戰鬥,他是膽小鬼的榜樣。」    所有的人都笑了,一種生死置之度外,全無負擔的笑,輕鬆而愉快。這個墓碑上的銘刻不單是田行健的,也同樣是這裡所有人的。    田行健也在笑,他最後說道:「走吧,親愛的聯邦英雄們,沒有回頭路,沒有選擇,抓緊手裡的槍,打死任何一個檔在你面前的敵人,遊戲開始了。」    蜈蚣再次啟動了,這條全身已經被地道裡的泥土弄得看不清楚形狀的東西斜著向上,在弄碎地面堅硬的基層之後,它進入了公路隧道,這條隧道將在隊伍撤離以後被爆破,以堵截由西而來的追兵。    隊伍的行動整齊而迅速,很快,這支由不同兵種組成的臨時混編突擊隊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著。    [天線]啟動了,三分鐘後,與聯邦前指的通訊接通,隨著文件的傳輸完畢,田行健一聲令下,隊伍在隧道的巨大爆炸聲中,踏上了無路可退的征程。    這是一支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的隊伍,每個人都很輕鬆,他們說:「走吧,夥計,我們來自地獄,我們將一路走向天堂。」    很快,他們離開了公路,鑽進了山區的茂密樹林之中。    行進一開始並不順利。    米洛剋星的原始叢林潮濕而沉悶,樹林密度非常大,密不透風。地面上鋪滿了各種植物的落葉,一種葉片為鋸齒型的雜草給大家帶來了不少麻煩。只要一不小心,這種遍地都有的雜草就能在腿上劃開一條口子。    田行健命令[怒火]走在最前面,這台隊伍中最大的機甲擁有四條有力的機械腿和兩條輔助機械腿,還有四條機械臂,看起來像一隻大螃蟹。    [怒火]很好的執行了開路的命令,這只螃蟹的所過之處,一些小點的樹木和植物被清除掉,成為一條可供步兵通行的臨時道路。兩條機械臂不停的清除著沿途的雜草,隊伍的行進速度提高了不少。    托裡克帶著一個班的勇士先驅者走在隊伍兩側,負責保護整個隊伍以及行走在隊伍中間的[天線]。    [天線]的全息掃瞄緊張的搜索著天空,帝國軍不可能對自己心腹地帶的聯絡信號置之不理,很快,天空中就會飛來無人偵察機和戰機,[天線]必須在敵人發現己方之前做出警告,以爭取時間隱蔽,否則,幾顆燃燒導彈就能幹掉這裡一半的人。    聯邦前線指揮部已經回信,同意了派遣部隊穿插接應的要求,並要求這支逃亡隊伍盡量靠近聯邦的空軍控制區域,爭取得到空中支援。由於之前拉希德的報告中已經提及了戰俘營的情況,並提供了戰場記錄儀中的記錄實況,引起了包括統帥部和總統辦公室在內的聯邦高層的高度重視,指示米洛克抵抗軍前指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這支隊伍接應出去,戰俘營的事情曝光,聯邦將在國際輿論上打一場漂亮的勝仗,爭取到更多的同情與援助,甚至可能引出一些大國對加查林帝國軍事行動的直接干涉。    至於田行健提交的戰局推演,前指的作戰參謀部只簽署了一份接收的文件,並沒有對其做出具體的評價和答覆,這個消息讓逃亡隊伍裡所有的人都很失望,無論這個隊伍裡對這份推演的看法是否一致,但是,這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傳遞的消息,每一個人都希望能給聯邦帶來幫助。    半個小時過去了,離開隧道不過六、七公里的路程,這已經是這支隊伍在山地行軍的極限速度了,[天線]終於舉起了機械臂,這意味著敵人,已經出現了。    「全體隱蔽」    幾乎在田行健下達命令的同時,排成一條長蛇的隊伍立即四散開來,鑽入了茂密的叢林,而機甲,則以[天線]為中心,尋找枝葉茂密的大樹作掩護,利用[天線]的反金屬掃瞄系統進行偽裝。    幾分鐘後,天空中傳來了戰機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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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追兵

    眼見一架帝國[鐵鷹]式裝甲戰機呼嘯著掠過頭頂,田行健鬆了一口氣,這種戰機的偵察系統不可能識別[天線]的偽裝,而能夠分辨人和動物的生物雷達則只有中型艦艇才能裝載,加之高速戰機在地形複雜的山區飛行有很多限制,超低空飛行很困難,只要這架戰機不是降落在樹梢上,它就不可能發現隱藏在這片山地叢林中的的隊伍。    果然,[鐵鷹]在空中來回盤旋,以隧道為中心進行順時針搜索,雖然好幾次從隊伍的頭頂飛過,卻終於一無所獲,離開了。    隊伍重新集合後,行進更加迅速,在[鐵鷹]離開以後,帝國軍隊肯定會動用其他的偵察手段,並且會派機甲對這一地區進行搜索,隊伍必須在敵人發現之前,趕到預定的攻擊點,獲取必要的武器裝備,否則,就會被困在山中打轉,別的不說,光是食物短缺就能讓這支隊伍徹底喪失戰鬥力。    可是,似乎是對消滅這支隊伍下了決心,帝國軍的空中偵察一直沒有停頓,戰機來來回回數十架次,進行地毯式搜索,也許是衛星探測發現了地道,帝國軍的注意力終於被引開了,[邏輯]的全息雷達顯示,帝國軍正在順地道向相反的方向搜索。    沒有一點聲音,這支徒步隊伍跟隨在[怒火]身後默默的前進著,山區道路曲折艱難,雖然有機甲開道,但是陡峭的山壁,突出的岩石,濕滑的青苔和泥土也不時製造著麻煩,況且,人的體力終究有限。有些體質較差的人實在支持不住,就被機甲給托著走,稍微恢復一下,這些人又馬上跳下來,把休息的機會讓給其他人。    雖然前途漫漫生機渺茫,還有著無數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可是每個人都咬著牙堅持,一步一步向著目標前進。    當天色漸漸黑下來的時候,田行健已經帶著隊伍沿著山腳繞進了山區深處。只要再翻過東北方向的一道山脈,就能到達帝國後勤基地所在的位置。而聯邦的空中力量也大致能努力支援到那裡。雖然這裡相對安全,但是胖子心裡一點也不輕鬆,相反,一種不安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烈,第六感發出了危險的信號。    [天線]停了下來,在它頭部的探測雷達不停地轉動著,發出了嗶嗶的警告聲,天空中,一架有著奇特標誌的帝國軍小型運輸艦正向西面身後隊伍剛剛經過的半山腰飛去,大家凝神靜氣,注視著這架帝國運輸艦,不知道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已經被帝國軍發現了?    田行健心下一涼,追兵真正的來了。那座小山的山腰位置是以隧道為中心向聯邦控制區走的唯一通道,兩側的高大山脈看似平緩,實際上由於地質問題,機甲根本無法行動。這也是依靠[邏輯]的地質分析才知道的。那麼,這架小型運輸艦直接飛到了最關鍵的位置,這意味著它所帶來的,是真正的有著靈敏嗅覺的猛獸。而那個奇怪的兇惡天神標誌,不用說,就是神話軍團的標誌了。    帶這兩百名徒步行進的步兵對抗一舉殲滅二十個特種營擊潰十多個特種團的神話軍團,這日子還真過得有滋有味啊。田行健心裡苦笑。    小型運輸艦在底空中懸停了幾秒種,立即飛走了。    [天線]報告,在它的雷達上顯示了十個小點,然後迅速消失了,應該是從運輸艦上降落的敵人。其駕駛的是具有反探測隱身功能的機甲。    田行健仔細盯著[邏輯]的全息雷達,這些隱身機甲能躲過[天線]的探測,可是對於[邏輯]上的新型全息雷達來說還不夠,[邏輯]迅速的確定了這些機甲的位置,並根據雷達的掃瞄對其體型和機動力進行計算。    很自負的神話軍團!田行健可以肯定,他們事先並沒有發現這支隊伍的行蹤,只是依靠地道的情報估量出這支隊伍的構成,無論如何,在不明白敵人機甲數量以前,只派出一個班就敢進行地面搜索,未免也太自大了一點,要是自己帶領的是整個特種偵察連,他們有把握能贏?    田行健迅速確定下了行動方案,隊伍依然按照預定計劃行進,盡量拖延與敵人接觸的時間。開道的機甲換成了一輛勇士先驅者。    其他的機甲,包括[天線]和[怒火]都集中在隊伍後面警戒,如果敵人靠近的話,則選擇伏擊。伏擊必須在[天線]的電子攻擊時限半個小時以內完成,否則,在擺脫了信號干擾以後,這些機甲將會引來無數的敵人。而敵人總部若超過時間不能確認這支隊伍的安全,也會派出部隊對其失蹤的地區開展重點搜索。只有趁其不備一舉殲滅,然後利用敵人機甲的聯絡裝置繼續發出安全的信號,迷惑敵人的同時,還能獲取敵人的調動方案。對於順利逃亡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可是,依照傳說中的神話軍團的戰鬥力,一個班的勇士先驅者加上一台[怒火]一台[天線]能夠完成任務麼?    如果是普通加查林帝國一個機甲班,田行健有把握在五分鐘以內結束戰鬥全殲敵人。    但是,面對這個幾百年來幾乎就沒有下過戰場的神話軍團,哪怕敵在明我在暗,哪怕有[天線]和[怒火],田行健心裡也沒有一點把握。    [邏輯]的掃瞄仍然在繼續,敵人的機甲類型圖正一點一點的拼湊起來,這是一種獸型機甲,從體型上看,也屬於單兵機甲,行動非常迅速,動作輕巧敏捷。雷達上顯示,這些敵人正朝著隊伍前進的方向一路搜索,整個搜索隊伍呈散兵形,配合相當默契,機甲和機甲之間的距離保持幾乎精確到了厘米,只要其中一台受到攻擊,距離他最遠的機甲也能在五秒以內趕到,搜索隊伍將成一個半圓防禦陣型。    這場仗不好打啊!    按照敵人前進的方向和速度來看,一個小時左右,他們就能追上聯邦隊伍,而且,隨著地形的熟悉,這些神話機甲的速度還在加快。    命令隊伍繼續加快行進的速度,田行健留下了卡勒布所率領的第三分隊,他們將與機甲一同走在隊伍的最後,並在伏擊的時候構築一個正面阻擊戰場,隊伍中僅有的三支反裝甲單兵能量炮被分配給了他們。所有的人被命令用手中的輕型武器攻擊唯一能夠造成傷害的敵人機甲行動部位。一些單兵雷被集中在一起,製作成集合爆炸裝置,實在迫不得已,這些爆炸裝置會被用於同歸於盡。    終於,當隊伍又行進了十公里以後,在一個兩側有不高的山坡的地方,田行健命令阻擊隊伍和前隊分離,開始在兩個山坡上構築交叉火力點和地面工事。二十分鐘後,敵人將到達這裡,為了躲避敵人的雷達,所有的機甲必須關閉引擎,躲避在[天線]周圍,也就是說,第三分隊將獨立抵擋敵人十台機甲近五分鐘。    這個計劃沒有任何爭議,第三分隊立即執行了命令,這些勇敢的戰士微笑著和其他分隊揮手道別之後,立即全力以赴的投入了阻擊陣地的構築工作。    一路上,美朵和妮婭看著田行健下達命令時輕鬆的樣子,看著他依然猥瑣的把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的嘴臉,她們知道,這肩負著兩多個生命責任的胖子,其實已經不是那個在逃亡路上依然有心情吃豆腐的胖子了,在他的眼神深處,是決不屈服的決心,是生死置之度外的從容。    是誰讓他變成這個樣子?是殘酷的戰爭,是無法躲避的絕境,還是兩個在患難中終於無法自拔愛上他的女人。    都是,也都不是!    這個看似猥瑣的胖子和這個世界所有最優秀的男人一樣,他不會丟下女人,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在他的心裡,永遠有一條標準,這條標準,是他們寧可死去,也絕對不容許踐踏的。    胖子的標準是什麼呢?他貪生怕死,所以他誓死捍衛生命,他虛榮,所以他捍衛尊嚴,他好色,所以他保護女人,無論是自己愛的,還是愛自己的女人。    離開的時候,美朵和妮婭雙雙吻在田行健的臉上,美朵說:「無論如何,你給我活著回來!我會等你,要是你敢再丟下我,我會倒回來,死也要死在一起。」    妮婭說:「不光是美朵,還包括我。」    「看見了麼?」妮婭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田行健貪婪的看去,看到的並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幾顆單兵手雷。這個可惡的女人得意地調戲了胖子,她說:「他們休想再抓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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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2:33: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勇士的衝鋒
  
    胖子還是一個徹頭徹尾沒心沒肺的混蛋,美朵和妮婭的話引來的只是他的遐想而已:「媽的,一定要活著,老子還是處男呢,3P啊!想想都癢癢。」    二十分鐘過得很快,神話軍團的機甲很準時的到達了伏擊地點。    此時的天空佈滿了烏雲,天色已近黃昏,叢林裡的光線很暗,很有點陰深的意思。十輛神話機甲如同夜裡出動覓食的猛獸,靜悄悄地出現在了第三分隊的面前。    卡勒布是第一次實戰指揮,這位鋼鐵戰鬥學院指揮系的高才生自從畢業後就被分配到陸軍裝甲師的作戰部,成了一個在圖紙和計劃中勾勒戰爭的作戰參謀。而他最喜歡的,卻是戰爭的指揮藝術。開戰之後,他跟隨服役所在的第二十二陸軍裝甲師來到了米洛剋星球,數次主動要求下到戰鬥單位的指揮崗位,都被駁回了。    「沒想到,我的第一次實戰指揮,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卡勒布有些自嘲,十幾天前,心比天高的他終於如願以償被分配到駐紮在新羅馬的航空陸戰隊第九師,在這個空間通道打開後重建的裝甲師擔任營長職務,卻沒想到,在準備上任的時候運輸艦被擊落,成了帝國軍的俘虜,真可謂命比紙薄。    他環顧四周,第三分隊的士兵們已經進入了臨時陣地,他們正在等待自己的命令。    依靠第三分隊,顯然不能與十台神話軍團的機甲對抗,如果沒有陣地,在平原中正面抗衡的話,這個分隊六十幾個戰士恐怕連一分鐘都抵抗不了。    卡勒布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胖胖的中尉所交代的五分鐘。    呈散兵陣型的神話軍團機甲在陣地前面停了下來,很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個阻擊陣地,他們有些疑惑的停止了行動,這些脫逃的聯邦俘虜精神出了毛病?難道,憑這幾個人就能掩護他們的大隊逃脫?    神話機甲並沒有立即投入進攻,這些明顯準備伏擊的聯邦戰俘在他們進入伏擊範圍之後仍然一槍不發,顯得十分詭異。    他們的機甲雷達在緊張的搜索著周圍幾公里的區域。    「別開火,我們投降。」卡勒布從臨時工事後面探出了頭,既然敵人在遲疑,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    「站在原地別動,可憐蟲。」一架神話機甲發出了聲音,聲音在電子擴音器裡顯得很冷酷,也很輕蔑。    「好的,好的。」卡勒布一臉惶恐地縮回了回來。    也許是在確定周圍有沒有伏兵,過了好一會兒,那台領頭的機甲對卡勒布喊道:「少校,讓你的士兵放下手裡那些可憐玩意兒,一個一個地走出來,有任何一個人膽敢開火,格殺勿論。」    「好的,好的。」卡勒布看了看時間,三分鐘。    見卡勒布光嘴裡答應,卻不行動,領頭機甲有些不耐煩,喝道:〞快點!〞    「可是,我他媽現在又不想投降了,加查林的雜種。」卡勒布在工事後面哈哈大笑,所有的聯邦士兵都在笑。    笑聲狂妄而譏諷,是一種如同戲弄白癡般的譏笑。    「開火!」卡勒布趁對方一時沒反應過來,狂笑著下達了命令。    聯邦士兵手中的輕重火力立即響做一片,熾熱的能量彈如同火龍一般,猛的衝了出去,閃著耀眼的白光,交織成一片。    地面的泥土被能量彈的衝擊波掀起老高,一棵棵大樹被打穿,木屑紛飛。飛揚的塵土、樹葉、木屑、硝煙、混合在一起,籠罩了整個陣地前沿。    「傻子們,替我帶給你媽媽我最親切的問候。」響徹天際的槍聲中,卡勒布大笑的聲音有一種瘋狂的豪邁。    大多數的能量彈,子彈和激光束都準確的命中了神話軍團的機甲,可是他們除了躲避幾發反裝甲能量彈以外,幾乎動都不動,如同面臨一群螞蟻進攻的大象。    神話軍團的機甲在等待,等待頭領的命令。    「殺光!」領頭的神話機甲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聲音在激烈的槍聲中,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    十台神話軍團的獸型機甲立即動了起來,傳說是真的,這些機甲的作戰方式是近身搏鬥,只見他們不發一炮一彈,就這麼直接衝過了硝煙和炮火,撲向聯邦陣地。幾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聯邦陣地兩側的交叉火力點拚命的壓制,可是,這些神話軍團的兇猛機甲太快了,在飛揚的塵土中,他們幾乎就是一團光,若隱若現,聯邦士兵們剛剛瞄準,眼前一花,就已經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抵抗的火力是如此的軟弱,面對著機甲,缺少反裝甲武器的單兵幾乎沒有取勝的可能。    在陣地的最前沿,幾台獸型機甲已經張開了他們血腥的利爪獠牙,最先與他們接觸的,是十二名駐守在陣地最前沿的聯邦陸軍裝甲兵,幾乎是一瞬間,臨時工事就被敵人突破,撲入淺淺壕溝的機甲立即成為了血腥的殺手,肉體怎麼可能同鋼鐵對抗?    這些神話軍團的機甲的戰鬥方式是如此的殘忍,一個聯邦戰士被一台機甲抓了起來,是的,用前爪抓起來,獸型機甲的前爪比刀鋒更銳利,戰士被抓住的頭部如同被十把鋼刀同時插入的西瓜,可是,這台機甲並沒有放過他,另一隻前爪輕輕一劃,這個聯邦戰士便被開膛破肚,鮮血,順著戰士的身體如同泉水般汩汩流下,從腳面上滴落。    自始自終,這名戰士的手都緊緊扣著能量槍的扳機,直到他的身體被丟下。失去力量的手臂奇怪地捲縮著,能量槍被壓在了他的身體下面,依然持續的射擊將他自己打成一塊塊的血肉。    獸型機甲彷彿一點也不在乎宣洩在身上的火力,裝甲上面的能量防禦罩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阻擋了所有的傷害。這個第一個突入戰壕的神話士兵一點都不著急,如同貓捉老鼠一般悠閒,他甚至操縱著機甲在槍林彈雨中坐了下來,將前爪上的鮮血抹在了機甲的頭部上。惡魔一般猙獰。    他表現出了他的殘忍,而同一個戰壕裡的聯邦士兵則表現除了超乎他想像的英勇。    沒人被他的殘忍所嚇住,剩餘的十一個聯邦士兵不為所動的繼續扣著扳機射擊,冷靜而無畏,他們甚至集合在一起,一步步向這台殺害同伴的機甲迫近,絲毫不理會陸續突入戰壕的其他神話軍團獸型機甲。    雖然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集中的火力依然讓這台機甲被能量彈的衝擊震得連連後退。    與此同時,兩發從兩側山坡交叉火力點射出的反裝甲能量彈也擊中了這台獸型機甲,他的能量罩在密集的火力打擊下逐漸變成了危險的紅色。    這個原本悠閒的神話軍團獸型機甲很狼狽,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擺脫了密集火力在自己身上的交集,他的同伴已經突入了第一道防線,在戰壕內,這剩下的十一個讓他狼狽不堪的聯邦士兵,將成為他們炫耀武力的獵物。惱羞成怒的神話士兵決定,要更加殘酷的折磨這些不自量力的聯邦戰俘,讓他們在恐懼中死亡。    十一名聯邦士兵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這些戰士居然發起了反衝鋒。肉體對抗機甲的反衝鋒,他們的衝鋒目標是殺害同伴的這台獸型機甲.    能量罩已經降為紅色的機甲完全措手不及,戰場上,他見過各種同歸於盡的衝鋒,可是,他沒見過人向機甲發起的衝鋒,這次衝鋒是那麼整齊,那麼有力,連突入這些聯邦士兵人叢中的其他獸型機甲也無法阻攔,這些聯邦戰士對準了一個目標,發起了前仆後繼的衝鋒。    十一個聯邦士兵,最終能在瞬間衝到第一輛獸型機甲前面的,只有四個人,有七個倒在了路上,有兩個是被其他的機甲殺死的,還有五個,是這台成為衝鋒目標的獸型機甲在震驚和慌亂中發射的能量炮所殺死。原來,這些機甲並非只能近身攻擊,近身,只是神話軍團的機甲炫耀武力的方式而已,他們同樣擁有遠程武器。    羞怒讓這個神話機甲兵發狂,在幾個完全對自己不能構成威脅的聯邦士兵衝鋒中,他居然手忙腳亂地發射了能量炮,上次使用能量炮這種垃圾武器是在多久以前?已經不記得了,可是,今天,一群聯邦戰俘自殺性的衝鋒竟讓他如此狼狽。    四個人就夠了,衝鋒的聯邦士兵在笑,他們笑得那麼開心,還帶有一絲譏諷一絲作弄,彷彿他們才是貓,而這台機甲只是隻老鼠。    三個聯邦士兵抱住了這台能量罩呈紅色的獸型機甲,在他們的懷裡,是捆紮在一起的聚變手雷所組成的炸彈,一個炸彈足夠摧毀一台幾乎沒有能量罩的機甲了,他們用了三個。    還有一個沒有炸彈的聯邦士兵,就站在這台被三個人緊緊抱住的獸型機甲前面,他哈哈大笑。    他笑嘻嘻地看著這台不知所措的機甲說:「我來做個陪。」    他當然不是準備陪伴敵人,他要陪伴著他的同伴.    他說得是如此的輕鬆,彷彿只是在參加一個酒局.而在這漫天炮火的戰場中間,他的輕鬆成為了一種凶狠地無畏,他用生命做陪,只是為了和這台絕望的機甲開個玩笑而已.    一聲沖天的巨響,衝擊波席捲了整個陣地,這些聯邦士兵惟恐炸彈不夠威力,幾乎將所有的手雷都捆在了一起。    這是這支神話軍團機甲小隊損失的第一台機甲,是在鋼鐵與血肉的戰鬥中損失的,這讓所有的小隊成員不敢相信。他們不知道,充當捕食者的帝國機甲小隊,已經注定要成為這支聯邦隊伍從地獄走向天堂的祭品。    他們同樣不知道,兩側山坡的後面,一群聯邦機甲,在一台破爛魔獸Ⅲ型機甲的帶領下,已經做好了發起致命襲擊的準備。    [怒火]走上了山坡,在如血的夕陽下,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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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機甲伏擊

    三支能量炮在[怒火]顯形的同時就噴出了瘋狂的火舌,居高臨下的優勢讓[怒火]的火力壓制發揮的異常充分,幾十米的距離對於機甲來說太近了,能量炮彈如同三條綵帶當空飛舞,隨著[怒火]的移動上下起伏,完全籠罩了猝不及防的神話獸型機甲。    [天線]的電子攻擊早已在[怒火]發動之前就啟動了,這一區域的通訊信號被完全干擾,被控制的對象還有神話獸型機甲的機甲電腦,武器鎖定,雷達等系統。半個小時以內,[天線]就是這裡的王!    九輛勇士先驅者則分左右形成了交叉火力,當[怒火]瘋狂傾瀉的能量彈迫使帝國機甲開始躲避時,先驅者的火力也封鎖了獸型機甲兩側的區域。    如此突然的打擊,造成了三輛帝國機甲在一瞬間被正面擊毀,雖然這些神話軍團的機甲長期生活在戰爭之中,作戰經驗非常豐富,但是,機甲畢竟是機甲,他們可以無視聯邦士兵手中的能量槍,卻不能無視反裝甲能量炮。只有三輛被擊毀已經是他們在這樣突然的襲擊下迅速規避所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了。若非他們在長期戰爭中嚴格養成的潛意識規避動作,至少,被擊毀的機甲數量還得翻上一倍。    這些獸型機甲選擇的規避方向並非先驅者封鎖的兩側,而是正前方,失去了通訊協同的剩餘六台獸型機甲在一瞬間就做出了選擇,他們集體向[怒火]撲去,這台聯邦的重火力機甲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或者迫使其退出戰鬥。    至於其他的先驅者,他們倒不怎麼在乎,這樣的機甲神話軍團殺了不少,與神話軍團的專用獸型機甲[魔虎]相比,先驅者這種聯邦制式機甲根本就不入流,只要被[魔虎]貼近,先驅者的武器將失去作用,[魔虎]的前爪能輕易劃開先驅者胸前的機甲艙,把它的動力系統連帶操控者的血肉攪作一團。    第三分隊的士兵開始撤退,在機甲絞殺的戰場上,步兵永遠是炮灰,這裡已經沒有需要他們的戰鬥了,他們完成了任務,現在的目標就是盡量保存自己。    卡勒布彎著腰,手腳並用的向坡後鑽去,頭頂上穿梭的能量彈讓他盡量把頭伏低。撤退在最後的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在那些獸型機甲攻擊至坡腰的時候,引爆埋藏在淺土中的聚變手雷。他的目光掃過了山坡後面的一處樹叢,一個奇異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那輛所有的聯邦士兵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破爛魔獸Ⅲ型機甲,正在做著與它悲慘外形完全不符合的事情,變形,隨著一團流光在機甲表面滑過,整個機甲如同被融化了一般,幾秒鐘後,一台和神話軍團那種獸型機甲一模一樣的機甲成型了,如果不是卡勒布親眼所見,他肯定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台獸型機甲就是胖中尉田行健的那台破爛。    「這也太猥瑣了吧。」卡勒布覺得自己很汗,他一直弄不明白那位連副為什麼駕駛一台比普通士兵還不如的機甲,現在他明白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長期精通於各種鬼祟伎倆的猥瑣專家,怎麼壞這傢伙怎麼來。    耳旁傳來了偵察班長托裡克的喊聲:「炸彈!快!」    卡勒布如夢方醒,急忙啟動了手中的遙控裝置。一聲巨響,泥土沖天而起,山腰部分被炸出了一個坑,一台帝國獸型機甲被炸傷了機械腿,倒在一邊不能動彈,其他的獸型機甲倒沒有什麼損失,只是突擊的迅猛勢頭被打斷了。    卡勒布自己也被衝擊波掀了一個觔斗。在他滾到坡底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那輛變形機甲身上移開過,在漫天的塵土硝煙中,偽裝[魔虎]伏底了腰身,輕巧而迅疾地繞過山坡,鑽入了煙霧中。雖然看不到了,但是卡勒布可以想像,在慌亂的帝國機甲中,混進一隻偽裝地一模一樣的機甲,會給這支神話機甲小隊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卡勒布覺得肚子有些抽筋,這個猥瑣狡猾的胖子實在很卑鄙,剛才這台偽裝[魔虎]潛行的時候,不像一個殺手,倒像一隻渾身粘滿了雞毛,準備偷雞的狐狸,賊頭賊腦的樣子讓人發嚎。    神話軍團的五輛[魔虎]彷彿根本沒有受到損失一半戰力的影響,在短暫的失神以後,這支隊伍幾乎立即恢復了正常,行動更加敏捷果斷,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們的通訊協同系統已經被切斷,所有的[魔虎]毫不遲疑地向聯邦機甲靠近,他們的行進路線千折百變,幾乎無從判斷他們下一個動作的行進方向,速度也極快,快到了聯邦士兵的眼前會出現這些機甲的殘影。    聯邦機甲下意識的瞄準射擊都落在了這幾隻[魔虎]的身後。    [怒火]成為了這些獸型機甲的主要目標,在[怒火]兩側的九輛先驅者當然不會給這些機甲威脅到[怒火]的機會,他們迅速改變了射擊策略,將所有的火力開到最大,拚命向著自己的正前方傾洩。    一道密集的彈幕在聯邦機甲的正前方形成,任何敢於穿越這倒彈幕的機甲都將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可是五輛[魔虎]沒有停頓,第一輛猛的躍了起來,幾輛聯邦先驅者機甲幾乎是下意識的同時將射擊對準了這台高高躍起的機甲,他們犯了錯,空中的[魔虎]雖然被打傷了行動系統,但其後的四輛[魔虎]在彈幕產生空隙的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鑽了進來,突進動作迅疾整齊,絕對是長期配合戰鬥的結果    [怒火]被迫後撤,九輛先驅者不約而同地堵了上去,當先的兩台先驅者拚命地開炮也不能阻擋[魔虎]的突進,這四台[魔虎]就像在衝刺中貼近了羚羊的獵豹,精悍強健的身軀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他們猛地跳了起來,特殊構造的鋒利前抓拚命扒開了兩台先驅者的強化機艙外甲,就那麼使勁一攪,兩台先驅者的整個機艙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大洞。    「不!」剩餘的聯邦機甲眥目欲裂,兩個戰友在這麼優勢的情況下被敵人硬生生地突進來殺死,這讓所有的聯邦機甲都不能接受,他們發出了悲痛的怒吼,能量被全部調到火力上,瘋狂開火。    幾台[魔虎]在彈幕中不停閃避,身上的能量罩不時泛起被炮彈擊中的光芒,在如此兇猛的火力下,他們散開了,稍稍後退,以地形和倒在地上的先驅者機甲做掩護,準備著下一次撲擊。    「保持陣型!退!」托裡克下達了命令,現在,聯邦機甲需要的是防禦,只有拉開距離,才能保證安全,這些獸型機甲絕對是天生的殺手,近身搏鬥凶狠熟練,機甲技術簡潔有效,只要被他們近了身,先驅者絕對無法躲避這些機甲的擊殺。    [怒火]已經退到了安全的距離,重新調整的火力又猛烈起來,有了[怒火]的壓制,聯邦先驅者機甲紛紛執行了托裡克的命令,他們在[怒火]前面形成了半圓防禦陣型。    「拖延時間,掩護連副!」聯邦機甲接到了托裡克的命令,他們已經看到,在那四台[魔虎]的後面,已經偷偷混進了一隻同樣的機甲,正對陰險地隱藏在暗處,對著四台[魔虎]虎視耽耽。    「他們完蛋了!」通訊頻道裡,所有的聯邦士兵都這樣說。    托裡克看著四台毫無察覺的[魔虎],嘴角泛起一絲譏笑,他們還不知道,最無恥最卑鄙最狡猾的機甲狩獵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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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真正的敵人真正的較量

    在托裡克的帶領下,聯邦機甲迅速脫離了與敵人的接觸,雖然付出了兩個戰友陣亡的代價,但此後沒有再給幾台[魔虎]近身的機會。    而被形容為最卑鄙無恥下流狡猾猥瑣的所謂機甲狩獵者正在發抖。    「媽的,這次遇上高手了!」    看了這幾台[魔虎]的動作,田行健敢肯定,這些神話軍團的士兵絕對比那些普通特種兵危險上十倍,操控機甲的技術出神入化,兇猛簡單,完全是在戰場上的生死搏鬥中鍛煉出來的,完全以殺人為目的,有一種凜冽的殺氣。被這些[魔虎]近身,普通機甲的速度和力量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在槍林彈雨中,依靠純粹的操作躲避遠程武器的打擊,這樣的訓練別說看,聯邦特種兵的訓練中連想都沒有想過,難怪傳說中能量炮和導彈對這些機甲沒有用呢,這次要不是一開始讓他們上了當,加上[天線]幹掉了他們的機甲電腦,使他們只能手動操控機甲,整體戰力下降了一個檔次,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原本在重力室裡苦練了半年時間手速和操控技巧的田行健對自己的技術有著相當的自信,可是這種自信在見到這幾台普通神話軍團[魔虎]的戰鬥後,最多只剩下了一半。    這一半建築在田行健的操作技巧中有很多都是另類的搏鬥技巧,在戰爭模擬網絡中,這些技巧幫助他一次次擊倒了許多實力強大的敵人,而且,在重力室的訓練中,他的速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即便是眼前這些[魔虎],他也有信心在速度上超過他們,天生一雙快手是田行健最大的依仗。    可是,自己的機甲戰鬥和敵人相比存在一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淬煉,在生死搏鬥中,在槍林彈雨中,那份從容,冷靜,準確的判斷,通常需要無數的戰鬥才能形成,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在戰爭模擬網絡中打過幾次的機甲搏鬥菜鳥。    「媽的,不想了!老子今天反正是拚命,橫也是拼,豎也是拼,死了當睡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田行健開始把自己想像成一個無惡不作心狠手辣的人,對敵人殘忍對自己也殘忍。    最近的戰鬥中,他發現自己的天性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膽小的他在遇見危險之前幾乎是能躲就躲,可是實在躲不開,他就會立即變得光棍起來,在越危險越激烈的戰鬥他就越興奮,有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如同受了刺激的瘋子,腦子裡全是殺、殺、殺,光腳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爛命一條豁出去了之類的想法,他甚至懷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    稍微受點刺激就發狂,戰爭時期還好,真要是在和平時期,自己受了刺激一時精神分裂,隨便弄死幾個,那得拿幾條命來賠?    精神分裂的胖子慢慢地操控機甲向身前的一隻[魔虎]靠近,托裡克的掩護讓他很輕易的混了進來,連綿不絕的彈雨封鎖著四隻[魔虎]的突擊方向,讓他們只能一邊閃避一邊尋找機會。他們絲毫沒有發現,悄悄多出來的這只偽裝[魔虎]。    田行健的目標被有意的能量炮控制著,特種偵察班的士兵對這只[魔虎]特殊照顧,只要他稍微向前一點,就會被猛烈的火力給壓回來,而另外三隻[魔虎]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和他拉開了距離。    機會來了!當這只落在後面的[魔虎]再一次被火力逼退之後,一直隱藏在他身旁的[邏輯]靜悄悄地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獵物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以為這是他的同伴,只是有些奇怪這個同伴的走位完全不符合作戰守則,可是,通訊系統被干擾,他沒辦法知道這只[魔虎]到底是誰,這些念頭完全是一瞬間從腦海裡劃過,快得他還來不及細想,幾乎是在他思考的同時,這位同伴就已經用爪子拆掉了他腹部的動力系統。    「這不是我們的機甲!怎麼可能?!」被陰了的[魔虎]駕駛員很憤怒也很恐慌,他現在只能呆在這裡,等待勝利或者失敗,他實在想不明白,機甲的動力系統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這輛偽裝[魔虎]給破壞,難道,是神話軍團的專用機甲已經洩露了?    [魔虎]士兵覺得自己簡直是千古奇冤,又委屈又憤怒又無奈,當他看到那輛卑鄙的偽裝[魔虎]如同黃鼠狼偷雞般向其他同伴摸去的時候,這個怒急攻心的士兵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暈了過去。    第一輛[魔虎]被解決掉,胖子有些興奮,這種機甲他沒有見過,但是[邏輯]的掃瞄將這種機甲的各種數據完全給分析了出來,而機甲專家田行健當然能從這些圖紙和數據中分析出這種機甲的結構,只要知道了結構,[邏輯]的特殊機械臂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把任何機甲給拆成零件。    偷襲,並不一定要用武器的。用能量炮的偷襲最多只能殺掉一個,然後,自己將被能量炮的聲音和機甲的爆炸聲給暴露,況且,這種機甲還有用,獲得一輛完整的機甲本來就是作戰方案中最希望得到的一個部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弄一輛來補充實力會受天譴。    田行健悄然無聲的用機甲後腿把那輛冤氣沖天的機甲給撥拉到後面的彈坑裡,剛剛從暈厥中甦醒過來的[魔虎]機甲兵又被氣暈了過去。他覺得自己簡直被這只完全進入偷雞狀態的黃鼠狼當成了一隻雞。    [邏輯]填補了這只[魔虎]的位置,他東跳西躥,努力的扮演著角色。    在聯邦機甲的火力掩護下,田行健很快接近了離他距離最近的另一台機甲,這時候,由於火力更集中,聯邦機甲防禦起來已經感覺很輕鬆了,而剩下的三台[魔虎]則覺得壓力鬥增,迎面而來的炮火比剛才更加猛烈,騰挪轉移的空間也越來越小,他們全神貫注的集中在機甲的操控上,為了躲避炮火,兩手幾乎要抽筋了,完全沒有精力去關注其他的事情,更別說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被一個卑鄙的傢伙給一腳刨進了彈坑。    第二台機甲也沒能逃過,他的經歷與第一台如出一轍,在失去了動力系統後,被慣偷黃鼠狼田行健扒拉進了彈坑。    大局已定,要收拾剩餘的兩台[魔虎]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胖子很得意,幾乎是兵不血刃就幹掉了兩台神話機甲,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開始時的小心太過可笑,這種得意在一剎那讓他的警惕心放鬆了,卻不知正當他準備發起最後的攻擊時,那輛[魔虎]頭領已經發現了他,不顧密集的火力,這台[魔虎]猛地撲了上來,貼在地面的身體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突進速度極快,瞬間就出現在了田行健眼前,一聲刺耳的聲響,這台[魔虎]的前爪深深的嵌入了[邏輯]的背心。    田行健猛的轉身,機甲順著[魔虎]的前爪向前翻滾,背心是[邏輯]的外掛模擬裝甲的位置,硬度並不如生物兩態金屬那麼堅硬,在這樣的近身搏鬥中,能量罩是完全不起作用的,一道深深的爪痕隨著[邏輯]的翻滾出現在背上,傷口雖然不致命,但足夠嚇田行健一大跳,如果駕駛的是普通機甲,這一爪之威,足以摧毀機甲的行動系統。,    田行健脫離了[魔虎]前爪的控制,左手的操縱桿猛的一拉,右手在鍵盤上飛速掠過,[邏輯]迅速做出了反應,機甲後腿猛的一蹬,向前躥了出去。可是,[魔虎]的動作也不慢,幾乎在同時,這台機甲就貼上了[邏輯]。    兩隻糾纏在一起搏鬥的真假[魔虎]就如同真正生死相搏的叢林之王一般,在巨大的咆哮聲中飛揚起漫天塵土。    「甩不掉!」    田行健的冷汗忽地下來了,這輛[魔虎]遠比想像中更強大。    急停變向,[邏輯]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猛烈的轉折讓田行健一陣眼花。[魔虎]並沒有放棄追殺,這個機甲小隊頭領的經驗遠比田行健豐富,長期的戰爭搏殺,使他在[邏輯]變向之前就作出了提前判斷。    太嫩了,頭領的嘴角泛出一絲冷笑,這台機甲連一個假動作都沒做,這麼直接的變向,神話軍團的任何士兵都能準確判斷。[魔虎]的後腳一蹬,前爪撲出,幾乎已經搭上了偽裝[魔虎]的後臀。    還是無法擺脫,田行健幾乎能感覺到[魔虎]前爪那刺骨的鋒銳。雙手化做一道光團,操縱桿在一瞬間變換了十二次,一秒十動的手速迅速提升到一秒十四動,右手在鍵盤上的急速敲擊也瞬間對機甲的十多個部位發出了指令,每一個關節的動力增減都精確到了極點。    [邏輯]的尾巴猛地抽上了[魔虎]的頭部,整個身體向右側滑甩尾,如同飄移中的賽車一般,躲過了[魔虎]鋒利的前爪。緊接著,傳動力恰好到處的傳輸到了[邏輯]的後腿,機甲以一種奇怪的甩尾姿勢向側面橫移。這時,被田行健無聊而又理所當然放置在屁股眼位置的助推器猛然開啟,一股巨大的推力讓機甲「嗖」的一聲向左前方躥了出去。    [魔虎]已經無法阻止自己向前猛撲的慣性,他眼睜睜地看著這條比魚還滑的偽裝[魔虎]機甲用一種匪夷所思的動作逃出了控制範圍。沒有假動作,完全是依靠機甲的性能和機甲駕駛者的操作技術,這讓他心灰意冷,如同狂奔了三百米後的獵豹終於失去了追逐的獵物一般,這個神話小隊的頭領忽然沒了力氣,全身發軟,他的機甲在慣性中摔倒在地,他沒有再站起來,機甲頭部的感應器被偽裝[魔虎]的堅硬機械尾巴抽得粉碎,原本就在炮火中損傷的操控系統徹底的癱瘓了。    輸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個小隊的神話機甲居然在同樣數量的聯邦機甲伏擊下輸了。雖然這些聯邦機甲兵在神話軍團的眼裡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可是,在這場有預謀的伏擊中,自負的[魔虎]小隊一步步踏入了對方布下的陷阱。    另一輛[魔虎]當然也無法逃脫,聯邦機甲早已經圍了上來,[怒火]兇猛的火力徹底摧毀了這台機甲繼續抵抗的資本,機甲的前爪被打斷了。    四輛被摧毀,六輛喪失行動能力,神話軍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    聯邦機甲小心翼翼的圍了上來,他們掀開了這幾台喪失了行動能力的[魔虎]機甲艙門,艙門內的帝國機甲兵全部選擇了自盡,他們用隨身手槍塞進嘴裡扣動了扳機,掀飛的頭蓋骨碎片混合著血液和腦漿,濺滿了整個機艙。六輛機甲如出一轍,無一例外,沒有別的自殺方式,也沒有投降的士兵。    其中一個神話士兵在艙門被掀開時還沒有自殺,他只是把槍含在了嘴裡,當艙門開啟時,他對著警惕的聯邦士兵古怪地笑了一笑,這才扣動了扳機。    田行健從那個頭領的口袋裡翻出了一本神話軍團的士兵操典。    操典第一頁,第一條:失敗即死亡。    一股寒意爬上了背心,這些神話軍團的士兵對自己跟對敵人一樣狠,他們從來不妥協,更不會投降,一次失敗,就意味著失去生命,他們會堅決而殘忍的殺掉自己。這些追兵,只是相當於聯邦一個班的機甲兵力而已,這支以師為建制的特種部隊,是一隻怎樣兇猛的怪獸,田行健覺得不敢想像,這樣的敵人,才是真正的敵人。    未來的征途,這樣的敵人又會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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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2:34: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渺茫的前途

    將[魔虎]內的屍體清除掉,田行健立即鑽進了這台神話機甲小隊首領駕駛的機甲,很快,在控制台左側,找到了固定聯絡信號發生器,這是為了配合戰場天網系統所裝載的特定裝置,其作用是不斷與天網系統聯繫,報告自己所在位置,並提示安全,一般來說,機甲在離開基地後就會啟動這個系統,當發生危險或者失蹤,天網系統能記錄其最後出現的坐標,為派遣搜索和救援提供幫助。    除了確認安全以外,信號發生器還能引導天網系統的導彈進行激光制導攻擊,當機甲發現目標並用激光對其鎖定之後,天網系統會對這一目標進行計算,並將精確的計算結果輸入導彈的制導系統,這樣的激光制導導彈可以在上萬公里以外發射,如果沒有受到空中攔截或導向干擾的話,它能精確的擊中任何目標。    在大規模的戰役中,當戰場上所有的機甲發送的信號都傳送到天網的系統時,天網能根據這些機甲的情況對敵人的兵力,前進方向,己方損失,戰局部署等做出計算,其結果非常接近實際,往往能給指揮部進行戰略部署或戰局推演提供非常有參考價值的情報和數據。    但是,電腦系統畢竟是設定好的程序,常常會出現系統被欺騙的事情,現在田行健就在準備欺騙加查林帝國的天網系統。    既然這支機甲小隊已經追上了自己,那麼,關掉信號發生器只會在幾十分鐘後讓天網系統判定這支小隊失蹤,從而引來更多的追兵。    一支靠雙腳行進的隊伍能在幾十分鐘之內跑多遠,用屁股想都知道。所以,田行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恢復信號,欺騙天網系統,順便還能利用它獲取一些好處。至少,欺騙成功以後,這個小隊所在的位置將會被定義為已搜索區域,天網是絕對不會做重複派兵搜索同一區域的事情,這樣的命令只能由手動下達,可是,若沒有進一步的情報或者機甲小隊的報告,誰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原本讓田行健一直頭疼的難題是怎麼欺騙天網。    由於信號的傳送很可能遭遇地磁,山區,或者機甲故障等因素而中斷,所以,天網系統對信號的認定是按小隊為單位的,一個小隊十台機甲,信號中斷不能超過一個小時,超過時間天網就會上報指揮部,指揮部會通過其他通訊與這個小隊進行聯絡查詢,如果連續三次共計十五分鐘的聯絡都失敗,搜索隊就會派出。    而另一種搜索隊也會派出的情況是這個小隊的信號降低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下,這屬於不正常的信號,天網會將其數據修改成代表警惕的紅色,上報給指揮部,由指揮部負責查詢。    這兩種情況無論出現哪一種,都會是這支聯邦逃亡隊伍的末日。    只要有一個信號發生器,田行健就有把握通過這個信號器的改裝,讓一個信號分解或者重複,形成十個信號,用以欺騙天網。    現在,六台倖存的機甲中,信號發生器還能正常工作的還有五台,原本擔心分解信號過於相同會讓天網系統判定為異常,現在好了,五個信號發生器只要稍微改裝一下,每台分解成兩個信號,對信號特徵作出稍微改變,再將其交叉互換,天網系統絕對不可能發現。    田行健迅速拆下幾台信號發生器,集中起來,找來了線路和電子零件,將信號剝離分解,十分種後,分別由五個原裝信號發生器帶動的分信器成功開始閃爍代表安全的綠色光芒,田行健將這些信號器分別安裝在五輛[魔虎]上,隨著[天線]的電子干擾強度一點點被控制著減退,模擬出一種地磁干擾的效果。信號發生器重新與天網的接受系統建立了連接。    隨後的幾分鐘時間如同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當信號發生器另一個代表天網認可的綠燈亮起,所有的聯邦戰士都歡呼起來。    這個機械修理兵出身的連副實在給他們帶來了太多驚喜,如果沒有他,光靠這些特種偵察兵,根本不可能做到現在的地步,他們只能靠機動力和火力硬闖出去,當然,步行的聯邦戰俘只能無奈的被犧牲掉。    聯邦機甲紛紛提起幾台[魔虎],帶上殘餘的零件,連同兩駕被摧毀了駕駛系統的先驅者一道,開始追趕先期前進的隊伍。    半個小時以後,在北邊山脈的一處峽谷中,聯邦機甲順利的趕上了正憂心忡忡的先頭部隊,當看見他們所運來的幾台[魔虎],這些特種偵察兵被歡樂的人群包圍了,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意味著在擺脫了追兵後,逃亡隊伍將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間,對之後的戰鬥,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田行健與皮特商量之後,決定就在峽谷駐紮下來,此時天色已晚,況且,要修復這些失去行動能力的機甲也需要時間。    六台魔虎有兩台是被拆掉了動力系統,只要重新裝上去就好了,這非常容易,還有一台是被破壞了頭部的感應系統,這個也簡單,做一個簡易感應器替換上就行了,材料也不缺,只是行動沒有原來那麼敏捷而已,但是行走和火力系統都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那三隻被摧毀了行動系統的機甲,這些機甲損傷的位置都在機械腿上,這種[魔虎]機甲的獸型行動系統非常特殊,都是反關節機械腿,完全仿生設計,腿部驅動和造型都很實用。它的後腿爆發力非常大,而前爪不單是輔助動力和轉向系統,還是近身搏鬥的武器。    由於機甲類型完全不同,聯邦人型機甲的工具箱裡找不到可以和這類機甲匹配的零件,而[天線]和[怒火]都屬於多人機甲,體形大了很多,更沒有可以和[魔虎]相匹配的零件。    最終,三台機甲被重新組合,修復了其中兩台。前爪後爪經過了田行健的加工,勉強能湊成八隻。剩下的一台被分解開,機甲主體與兩台機艙被破壞的先驅者一同被切割後改造定型,重新焊接成一個能容納六個人的大機艙,再組裝上動力系統和操控系統,四支先驅者機械腿作為主行動工具,四條機械臂也被放在了機甲下部,成為輔助行動系統和攀爬工具。一個形狀奇怪的組合機甲成型了,這個機甲拆掉了所有的武器,只保留了行動功能,將完全用於乘坐,以補充隊伍機動力的不足。    凌晨兩點,[魔虎]的機甲電腦裡收到了加查林帝國天網系統的情報提示,情報說,在坐標1213.2230以東,發現了聯邦戰機大規模活動的消息,提示帝國地面部隊保持警惕,預防聯邦空中力量的打擊。    這個消息讓大家的精神再次為之一振,那個坐標已經距離這裡不足三十公里,只要順利拿下二十公里以外的那個帝國後勤基地,在空軍的接應下,這支隊伍完全有可能順利逃出敵人的控制區域。    本來還有一個好消息,[天線]與拉希德的聯繫終於恢復了,阿爾伯特密碼通訊機之間的點對點通訊系統是目前隊伍與聯邦獲取聯繫的唯一通道。    但是,其後的消息讓特種偵察班的士兵們震驚。在問到這兩天為什麼不能聯繫上時,拉希德回復說,當特種偵察一連回到駐地並上報了這次行動的情況後,上級忽然下達了指名要求特種偵察一連執行的任務,這個任務將偵察一連空投到了六百公里以外的敵控區深處,攻擊一個空軍基地,這個任務差點毀掉了整個一連。包括一台新補充的[天線]兩台[怒火]和一排長巴拉克在內的三十台勇士先驅者陣亡,其他回活著回到基地的人個個帶傷。    如果不是特種偵察營營長納達爾親自率隊接應,指揮部又出動了一個飛行大隊的裝甲戰機和兩艘中型運輸艦,一連差點全軍覆沒。    當回到基地後,拉希德才發現,就在他們離開基地執行任務後三個小時,指揮部下達了要求一連就地休整,並保持與敵後副連長田行健的聯繫,隨時做好接應回歸戰俘準備的命令    而先前的命令指揮部根本就不知道,當得知一連被派出任務後,指揮部上下震驚,立即發出命令招回執行空投任務的運輸艦,可是空投已經完成,指揮部只能一邊追查命令下達者,一邊派出部隊接應一連,終於在一連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把他們搶了回來。而命令出處追查的線索到作戰參謀部的一個中校軍事參謀處就斷了,這個涉嫌偽造命令和通敵的中校畏罪自殺。    這個消息讓田行健和二排一班的所有戰士又驚又怒,自從戰役開始,聯邦內部就不斷出現敵人的間諜,叛變通敵者遍佈整個軍部上下,光是「雷霆」戰役之前,就有遍佈軍隊作戰部,後勤,裝備,科研各部門的將級軍官級以及政府機構部級以上官員共十六名被逮捕,一百多名校級軍事參謀被審查,其中,確認參與盜竊出賣軍事機密的軍事參謀高達三十九人。這些人中,一部分是加查林帝國派遣人員滲透進來的,通過賄賂等手段逐步陞遷,戰前已經位居高位,而有些則是開戰之後,被威逼利誘收買的,更有可恥的,見開戰後聯邦節節敗退,乾脆主動聯繫加查林帝國軍部,依靠出賣情報來給自己留條後路。    兩支造價高達上千億勒元的太空艦隊被完全摧毀,兩個星系五個移民星球徹底淪喪,總計數億人飽受戰火流離失所,城市被毀滅,反抗或持不同政見者被槍殺,近八十個資源星球被佔領,還有上百萬地面抵抗部隊戰死或被俘,這些,統統都是因為這些人的卑鄙出賣。這些卑鄙的賣國者,還有多少隱藏在暗處?還有多少人會因為他們的出賣而死去?    現在,為了掩蓋戰俘營的事情,這些隱藏在軍部中的敵人又跳出來一個,只是一個中校,就能通過嚴格審查的命令程序偽造命令,讓一個特種偵察連隊集體送死,在這個命令製造下達的過程中,有多少人在為他開綠燈?有多少人玩忽職守?又有多少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面討好?    田行健有些害怕,隊伍的前進路線,隊伍的情況,自己的戰局推演,這些能到真正的聯邦軍人手裡麼?在重重上報的過程中,經手的人有多少是叛國者,又有多少仍然尸位素餐玩忽職守?    聯邦,這個光榮國家的軍隊和政府已經千瘡百孔,這場戰爭,能勝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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