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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神 第一百二十章 避其鋒芒!
「銀月八衛麼?」洪易看著這八個不滿二十歲,整齊一致,頭微微低下,腳下的箭底快靴都排成一條線的女孩子,眼神掃了半天,心中很是滿意。
他倒是知道,花弄影,花弄月現在神魂都受到了自己的控制,一個念頭,就能使得她們魂飛魄散,倒也不敢弄鬼。所以這八個女孩子應該都是可靠的,最起碼,要比自己到這南州採買局買丫頭要可靠得多,也穩重得多。
洪易現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手,連洗個衣服,燒個飯菜都要小穆親自動手。買幾個丫頭又不放心,的確是非常為難。
這銀月八衛個個身手好,又受過相當嚴格的訓練,不但可以洗衣做飯,還能做保鏢護衛,用來伺候小穆正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那五艘八十人的小鐵甲飛輪船,就在太昌湖的港口上。」花弄影看著洪易,想了想,又道:「洪公子,我們姐妹能夠單獨和你談談?」
「單獨談談?可以。」
洪易對小穆,以及旁邊的赤追陽道:「你們出去一下,我和兩位堂主談一談。」
小穆笑了笑,抱起牛奶臉盆裡面洗澡的金蛛走了出去,赤追陽深深的看了花弄影,花弄月一眼,也出去了。
「洪公子,咱們再來做個交易怎麼樣?」花弄影拍拍手,讓那銀月八衛女孩子也出去了。整個房間裡面,就剩下洪易他們三個人。
「什麼交易?」看見屋子裡面就剩下三個人,洪易坐在椅子上看著花弄影,花弄月,眼神一閃問道。
「洪公子,你的念頭寄托在我們姐妹的神魂之中,只要略微一運神,我們想法你不就知道了麼?還要明知故問?」花弄影也坐下,手裡把玩著手指上一個精緻的白玉雁形戒指。
「我並不窺視你們的神魂。」洪易仰著頭。
他以念頭寄托在瑤池派花月堂這兩位堂主的神魂之中,的確只要一運神,就能知道這兩女的任何想法。
「洪公子,你的名字叫做洪易吧,父親就是權傾朝野的武溫侯洪太師。你在家裡不受待見,投靠了玉親王,現在出來立軍功歷練一年,增添履歷份量,然後考進士加官進爵。不過我們卻不知道,公子深藏不露,暗中修煉道術,到了顯形的高手境界,還聯手吳淵巡撫侯慶辰一舉擊殺趙妃蓉,奪得陰陽桃神劍。」花弄月看著洪易的臉色,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一段資料。
「你們這兩天都調查我的資料,調查得很清楚吧。」洪易聽見這一切,倒也不在意。
「洪公子背後,定然有太上道的高手吧。」花弄影道:「要不然,你的道法雖然高強,卻不可能殺得掉趙妃蓉的。趙妃蓉為大羅派聖女,是當今天下,年輕一輩高手之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人物之一,和太上道蘇沐,雲蒙天龍派幸雨仙,我們瑤池派的月婷姑娘,心拳派童林,太乙門許青松,正一道張書玉,方仙道蕭長峰等等,都是以後最有潛力成神成聖的高手,這樣的人物,就算我們門派的長老圍殺他們,他們也可以隨時脫身的。」
「我被後有太上道的高手麼…」洪易聽見花弄影的猜測,心中暗笑,花弄影哪裡知道,洪易殺掉趙妃蓉,完全是機緣巧合,先以能炸死武聖的「暴炎神符劍」重傷了對方,奪得桃神劍,然後利用對方輕視的心理,在桃神劍之中施展毀滅明王再傷對方神魂,最後大軍圍剿,飛劍刺殺,才使對方命喪黃泉,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不過這種情況,洪易又怎麼會說出來?他只是故做神秘,笑了笑。
「我們無意探查你的底細。
」花弄影接著道:「不過我們姐妹也並不甘心受人控制,這樣,你把你的念頭烙印,從我們神魂之中收回,我給你一百萬銀子,一艘千人鐵甲飛輪大船,還給你三百名武士,十處莊園,土地十萬傾。並且這件事情,我們保證都不說出去。就當沒有發生過怎麼樣?」
「原來是這樣,一百萬兩銀子,千人鐵甲飛輪大艦,三百名武士,十處莊園,土地十萬傾。這個條件,夠優厚的,我有了這些東西,立刻就可以成為一個堪比王侯世家的大貴族,大地主,不過要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們?再說,你們知道我這麼多秘密……」洪易聽見這些條件,眼神閃爍,但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咱們可以簽下合約,再說了,我們瑤池派是支持和親王的,而你是支持玉親王的,咱們現在給了你人,賣給你船,已經犯了大忌,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我們姐妹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花弄月苦笑道,「看你這樣子,以後還會和我們做交易,交易越多,這就牽扯不清。公子你是個明白人…」
「一年後!」洪易伸出了一個指頭,「一年後,這交易進行,現在還不能,在這一年之中,我也不和你們做交易,你們大可放心。」
「既然才這樣,那就說定了,希望公子不要反悔才好。」花弄影,花弄月對望了一眼,站起身來。
「那當然不會反悔。」洪易把手放在桌子上,心中自有盤算,這兩女的交易的確令人動心,不過洪易心中知道得清楚,自己實力還很弱小,就算交易千萬兩黃金,都保不住。
一年之後,洪易自付道法武功會上個新的台階,到時候有了足夠的實力,一切都好說了,現在還是要暫時控制住兩女。
「我修煉大禪寺無上秘典《過去經》,又得了那麼多的珍貴靈藥,更弄到金蛛的龍象法印,大威天龍菩薩觀,得到陰陽桃神劍,有這些東西,一年苦練,實力還不大進,那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和兩女談得妥當之後,洪易便吩咐手下,收拾東西,啟程到太昌湖的一個港口上。
夜幕之下,廣闊無邊的太昌湖上十分的平靜,風送水氣,湖光映月,一排的安寧祥和。
港口旁邊,靜靜的停著五艘黑色的船隻。
洪易一看,就知道這五艘船隻,就是鐵甲飛輪小船,雖然說是小船,但能坐八十人看起來卻也不小,足足比普通的漁船大五六倍,兩層的船身,都包上的嚴嚴實實的鐵皮。
踏上了船身,洪易就覺得腳下非常堅實,用手指敲了敲船舷,居然發出鏘鏘鏘,好像打鐵一般的聲音,聽上去,整個船都好像是鋼鐵鑄造的。
甲板上面,船舷上,都做了擋板防護,明顯
是防止弓箭射擊。
而船的甲板下面船艙之中,有兩排座椅,座椅下面是鐵製的連軸踏輪,壯漢水手坐上去,用腳踩踏,船兩旁,底下的鐵漿飛輪就快速的旋轉,然後帶動船飛快前進,這比普通的搖櫓大船速度要快上一倍!
「一船要二十名強壯水手踩踏。還有一名掌舵的。船艙另外一頭,是儲存淡水,糧食,藥物,兵器弓矢加上睡覺的地方。」花弄月和洪易一起上了船,一一給洪易介紹:「這船非常堅固,就算大干普通的兵船,在海上遇到了,不用對射,直接衝撞過去,對方的船立刻就散架。」
「如果是八百人的大艦,船上還完備一些,我們在海上航行,一航行就是數月,甚至半年,在船上還可以種菜。這些小船,是護衛大船用的作戰船,有些東西還不完善,儲存量也不大,要出海遠行,那就不夠了。」花弄影看著船身,笑了笑。
「五艘船,要開出去,最少就得一百人的強悍水手吧。」洪易看著船艙之中,那些踏著輪子的壯漢,一個個目不斜視,肌膚古銅色,充滿了爆炸的力量感,就知道這些船員,並不是普通的角色。
「阿鐵!你們把洪公子送到臨海省靖海水師大營之後,船留下,人立刻回來,不要耽誤了。千萬不能給人看見。」花弄影吩咐了船上的一個水手首領。
「是,大小姐。」那個叫阿鐵的首領重重點頭。
「洪公子,請把,咱們一年之後,再見吧,希望到時候你能履行咱們的交易。」花弄影,花弄月深深的看了洪易一眼,從船上回到岸上。
「開船吧。」
洪易吩咐一句,和小穆回到了甲板上。甲板上也有一層較高的船艙,可以居住二十人,裡面就好像是人的房間一樣,床鋪,被褥,茶水齊全,只是沒有什麼擺設,顯得很簡單。
一聲令下之後,五艘鐵甲飛輪船帶著嘩啦嘩啦的水響,箭一般的朝太昌湖深處行駛過去。
……………………………………………………………………………………………………
此時,比吳淵省衙門府邸富麗堂皇十倍,大十倍的水陽府邸之中的後院練武場上,一個身穿月白灑金箭袖衣服,腰間繫著紫金顏色帶子,臉皮芽黃,嘴上兩撇鬍須,身長八尺,全身每一個地方都均勻無比的人,正在一招一式的練著拳法。
這個人的拳法,極其高明,閃動之時,春燕掠水都不及他的敏捷。
但是他的拳法,力量又剛猛無比,一拳擊出,便是哧啦一聲音撕裂空氣般的尖嘯,連續數百拳,整個方圓足足有三千步的練武場上,全部都是此起彼伏的破空尖銳嘯聲。
「須彌輪!」
他人在晃動之間,一聲低喝,身體一晃,二十步的距離,一瞬間就搶道到,一拳揮去。
轟隆!
立在練武場旁邊的一根足足有人腰圍粗的大木樁被這一拳轟到,好像遭受了炸藥爆破,瞬間就爆碎,滿天木屑紛飛。
接著,他並不停留,又是幾拳,這些粗大木樁便接二連三的炸開。
「金剛輪!」
他又一聲爆喝,練武場上,一個巨大的三腳鐵香爐,被他一腳便踢了起來,豎蜻蜓一般在地上旋轉,他又是一腳,這五六百斤重的大鐵香爐被一腳提得飛了起來,好像皮球一般。
鐵香爐被踢到半空,眼看要落下來,他單掌一托,立刻就托住了,輕輕的放在地上。地面都沒有震動一下。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居然氣都不踹,眼神閃爍之中,平靜如水,顯現出胸有城府之深,心有山川之險的氣質。
「好,好,好,康大人的拳法,只怕已經進入了大宗師的境界,我看就算是熙少,身為神機營大統領,在修行上也只怕要慢了康大人一步。」
就在他停下來的時候,練武場上走過來了一個身穿綠紗裙,腰圍翠玉鏈,和趙妃蓉打扮有些相似的女子。
「我若不是練了桃神道秘典,陰陽道經之中的調息法,進入陰陽協調之境界,也不會這麼快就靈肉合一,踏入宗師之境。」
這個年輕人,正是洪易同父異母的哥哥!趙夫人的二兒子,水陽省巡撫洪康!他十五歲,就蒙蔭到軍中歷練,足足五年,二十歲做到將軍,又五年,二十五歲為兵部侍郎,二十六歲做到水陽巡撫。現在雖然年輕,但在官場上的資歷,足足有十多年,現在已經是一方的封疆大吏!
不過這也歸功於他的出生顯赫,加上趙家在南方的勢力根深蒂固。
洪康隨意的站立著,雖然年輕,但嘴唇上方的兩撇鬍須卻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看樣子就好像是三十歲幹練精悍的官員,也為他增添了成熟,凌厲的氣質。
看著個樣子,卻是好像比洪熙要大,但明眼的人卻看得出來,這位水陽巡撫如果剔掉鬍鬚,相貌要年輕十歲。
「妃妍,你收到了確切的消息沒有?妃蓉到底怎麼樣了?」洪康看著這個女子,把手背在背後,一動不動。
「確切消息,妃蓉是遭到了毒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屍解,還是魂飛魄散,不過我已經打探到了確切的消息,你那個弟弟,洪易,那天正好在吳淵省,也參與了圍剿白雲莊的戰鬥。估算著,他今天就應該進了水陽。」
「洪易麼?他不過是個小角色,蹦躂不出什麼大浪來,妃蓉一身武功道法,我都不是對手,捏死洪易如捏死螞蟻,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未必不是太上道的人出的手!看來父親要親自出手了,太子也想必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洪易他既然來到了水陽,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得不好好的招待他一下。」洪康彈了彈指甲,「來人!」
蹬蹬蹬…
一陣整齊的腳步,快速的到了練武場上,卻是一隊隊身穿鐵甲,胯刀的護衛。
「你們鐵雕衛吩咐下去,查下面的鎮子,城裡,如果有洪易的消息,立刻把他『請』來見我。」
「是!」
一陣鐵甲響動,這些人走得無影無蹤。
就在這些人排查的時候,洪易已經走了水路,過水陽,在第二天早上,五艘鐵甲飛輪到了臨海省的海上,靖海軍大營之外.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靖海軍!
海上,茫茫大霧,十步之內,看人只是模糊的影子,霧吃之中,鼻子可以聞到海水獨有的鹹腥味兒。
洪易站在船的甲板上,看著赤追陽坐在船頭煉氣吐納。
赤追陽每一口氣吞食進去,腹部就鼓起,咕咕作響,然後醞釀三息時間,掇口一吹出來,氣流就好像鋒利的刀劍,瞬間刺破濃霧,出現一條長長透明的痕跡。
“他最近功夫大進,不知道什麼時候靈肉合一?進入先天絕頂?最後一舉踏入大宗師的境界,可惜我練武時間太短,到現在也不過一年時間,不知道再過一年,能否練到先天境界?”
洪易看著赤追陽練氣吐納,心中暗想。
就在這時,小穆碰了一碗魚湯出來,香味撲鼻,大金蛛就跟在她的後面,身上金色皮膚起了皺,懶洋洋的打了哈欠。
“易哥哥,喝魚湯吧,這是我早上在海裏面釣到的銀花魚,肉好戲,香著呢。這海上真好玩,不知道霧散了之後,是個什麼樣子的,我從來沒有來看過海。”
小穆把魚湯遞給洪易,然後用手興奮的撫摸濃霧,好像要把霧氣抓在手裏一樣。
“小穆,你怎麼還自己做湯?不是有銀月八衛伺候你麼?”洪易接過魚湯,喝了一口,果然覺得清爽軟潤,胃裏暖洋洋的,口齒之間,還有一種魚香。
“我還不習慣被人伺候呢。”小穆用手揮舞捉拿霧氣,又用鼻子輕輕吸了幾口,感受海霧的清涼。
“那有什麼不習慣的?本小姐在柔然皇宮中,幾百個他僕人天天伺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不習慣被人伺候,那就伺候我好了,快點去煮奶茶,本小姐要洗澡了。”後面的大金蛛尖聲尖氣的說話。
“哼。”小穆看著大金蛛,.冷哼了一聲。
“小穆,這銀月八衛,往後就是你的侍女,也是你的親信,你要時常帶她們練武,按規定每月發銀子,也要收攏一下她們的人心。”洪易交代著。
蹬蹬蹬………一
聲 音從甲板下面的船艙之中傳了上來,來人正是銀月八衛之中的銀月,一上來,看了洪易一眼,垂下頭道:“少主,估算著前面三十裏海路就是靖海軍的水師大營,四 周都有巡邏船守衛,此時大霧估計要太陽出來之後一個時辰才散去,如果此時就闖倒靖海軍中,看不到人,容易引起誤會,還前進不前進?”
“ 不用前進了,找個好地方靠岸。”洪易眼睛一閃,看見赤追陽緩緩吐了口氣,練氣完畢,站起身來,於是吩咐道:“追陽,你把黑鵝三兄弟,白雲五老帶著看守船 只,還有小穆,鐵柱,你們兩人帶著銀月八衛也一起,到這臨海城的鎮上,花錢買一間院子住下來,把金銀行李都放好,一切安排好,我帶著五名親兵,直接到靖海 大營報到。”
“這些我都知道。”赤追陽點點頭,心中知道洪易不想自己的實力讓別人看見。
現在洪易的實力也非同小可。
五艘鐵甲飛輪船,就可以在海上橫行!其中還有一位先天武師赤追陽,沈鐵柱,小穆也都是武師高手,白雲五老更是頂尖武師,另外一頭金蛛,銀月八衛,黑鵝宅的三兄,兩頭獒獅王,五名參軍退役的親兵,也都不是軟弱之輩。
更有十多萬兩銀子,靈藥,寶馬,良弓利箭,寶刀兵器,鎧甲這些輜重。
這股實力,物資,比起那些帶高手參軍的王侯世家弟子也毫不遜色。
“把船靠岸!”
一聲令下,船緩緩掉頭,居然能在霧氣之中準確的辨明方向,朝海岸邊行駛過去。
“可惜,這些水手都是操船的好手,早知道,把他們向花弄影花弄月要下來就好了。”洪易感覺到船身在旋轉之中,腳下都平穩,顯現出了船工水手精湛的技藝,心中覺得自己微微失算。
五艘鐵甲飛輪船,每船都需要二十名精悍有力的壯漢才能踩得動,行走如飛,同時還需要經驗豐富的舵手。
而現在這批人上了岸之後,就要返回的,以後開船行駛都要重辛找人。
“不過這事情有利也有弊,如果把這煙人留下來,還要安置他們吃住,人多嘴雜的,也不方便,開銷也大。”
一百多名精悍的水手,每天吃喝拉撒,銀工錢,也是一件大的開支。洪易現在養起來,養個一年半載的,也有些困難。
這些水手的銀可並不低,洪易知道瑤池派養他們,每月一人最少都是二十兩銀子,舵手更是五十兩。
一百人每月都是兩三千兩,還要給他們安排房子,安排做飯,洗衣的人,開支實在是太大。
船快就靠岸了,洪易騎上追電馬,帶上斬鯊劍,外面穿上白牛鎧,內穿銀鯊甲,馬後藏鐵木烏骨弓,雕箭,誅邪桃神劍。全副武裝,帶著五名親兵,直奔靖海軍的大營。
五名親兵也都穿上了白牛鎧,配的飛蝗弩,螺紋鋼橫刀,騎的“寶黃駒”,武裝得也精悍威猛。
……………………………………………………………………………………………………………一
六騎奔騰了大約半個時辰,太陽出來,霧氣散去,遠處依著山,一片連綿幾十裏上百里!壯觀的營房,水寨,便出現在了洪易的眼前。
這就是朝廷鎮守南方海域的靖海軍大本營所在了。
“真是個威武雄壯!”
看著那一直連綿到遠處,幾十裏上百里的營房水寨,軍營之中,無數大旗在海風之中獵獵做響,海面上,無數船隻來回穿梭,號子震天響,無數士兵操練威喝聲音,把天上的雲都震得散開了。
雖然還沒有到營地之中,遠遠觀望,洪易就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陽剛肅殺之氣鋪面而來,熏得自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才是兵家重地,相比起來,吳淵省那八營兵馬,卻算不了什麼了。”
“公子說得即是,靖海軍有十萬兵馬船艦,威震南州一海,在整個大乾來說也是排名前十的大軍兵營了。你看那些糧道上運肉食,乾菜,大米,麥面的車一天到晚都絡繹不絕,根本不會停下來。”五個親兵七嘴八舌的道。
靖海軍的大營四周,修建著各種道路,有專門的運糧道,出兵的道,聖旨傳來的禦道,還有官員進來的官道,各個道路上,都有士兵把守,百步一崗,五百步一哨,千步一關卡。
洪易放眼望去,果然遠處的糧道上,一輛輛的車裝著糧包,生豬,雞鴨,黃豆,乾菜,蔬菜等等東西,排成幾十裏的隊伍,無窮無盡的送到兵營之中去。
而巨大的兵營就好像是一個永遠吃不飽的龐然大物,不停的吞噬可以吞噬的東西。
“ 十萬大軍,每天要消耗多少肉食,蔬菜,糧食?銀又有多少?這些都是從天下百姓牙縫之中擠出來的。若是天下永久太平,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士兵回家耕種,那 該多好。可惜,這天下永遠沒有太平的一天……願有一天,這些士兵吃了天下百姓的糧食,不要把刀槍對準百姓就好。”
洪易長歎一聲,他想起六十年前,大周覆滅,大乾興起,這南方的仗打得尤其慘烈,足足持續了三十年,大乾軍屠城多處,殺得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血流成河,但死傷的多是無辜百姓。
“公子,前面來人了。”
不用親兵提醒,洪易早就看見了,前面一隊輕騎奔突過來,在自己十多步遠的地方停下,喝問道:“什麼人?為何走大營官道?”
洪易讓親兵把兵部的文書送了過去,那騎兵的首領看了看,點點頭,也不下馬:“原來是京裏來的,跟我進來吧。”
一 行人越過長長的官道,通過幾十層哨卡,便來到了一片巍峨的營房前面,騎兵首領把洪易帶到了營房偏殿的一間房屋之中便道:“幾位,你們雖然是京裏來的,但我 們大帥今天早上就召集各營統領議論軍務,眼下還沒有散場,就算散場之後,大帥也要午睡,下午要巡視營房,這兩三天都沒有時間,你們在這裏住上三天。”
洪易身邊的親兵老張笑道:“敢問大人在軍中是什麼職務?”
“怎麼?我是大帥麾下親兵惡鯊營騎兵都頭。”這個騎兵首領把眼一橫。
“我們帶有玉親王爺交給顏大帥的親筆信,你就找個機會通報一下,大帥自然會見我們的。”親兵老張看見洪易的臉色,從懷裏掏摸出一個布袋,丟給這個騎兵首領,又把信件一通遞了過去。
騎兵首領一把抓住,在手裏掂量掂量,發現是銀錢。卻並不接,只是微微一冷笑,把錢丟在桌子上,“既然是玉親王有信給大帥,我自然會立刻稟報。左右,給幾位大人上茶!”
說罷,一拱手:“幾位大人在此等候。”按刀提步,霍霍的出去了。
“靖海軍果然威猛,一位小小的都頭,都鎮定自若。見錢不收。”洪易道:“老張,你把錢收起來吧,咱們吃茶。”
一邊吃著茶,一面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大約三柱香時間之後,這個騎兵首領又進來,把手一擺,“大帥有請。”
轉過偏殿,行了幾裏地,又通過不知道多少層明崗暗哨,終於來到了靖海軍大營的帥營。
帥營前面,是一片巨大廣場。
廣場上,帥旗飄揚,上面書一個巨大的“顏”字,殺氣騰騰,直沖霄漢。
廣場邊上,卻是隔三步就有一個身穿魚鯪鐵甲,按刀直挺,釘子一樣站在地面,一動不動的士兵,一排這樣的士兵直通帥營,肅殺凜冽懾人膽魄。
“ 好傢伙,這裏每一個人,最少都是武士級別的高手,其中那些穿了鐵甲,頭系紅帶子的,更是武師高手!一個廣場上的崗哨,就有上百名武士,數十名武師!更別說 那些房子裏面,隱藏了更厲害的高手,強弓硬弩圍殺,這樣的情況下,要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只怕武聖都難以做到,不過要是道術高手,飛劍刺殺,顯形化神,倒 能夠辦到。”
領頭的騎兵首領看見洪易穿過廣場,臉色鎮定如常,心中也微微的佩服起來。
不過他哪里知道,洪易現在心中卻是估算守衛力量,揣摩道術高手刺殺軍中主帥的可能性。
穿過長長的廣場,進入主帥大營,洪易一眼就看見,巨大的議事廳堂之中,兩邊全部都是端坐,身穿一色錚亮的玄剛甲,頭戴鋼盔的軍官,一動不動,看上去好像是一尊尊的鐵人。
而議事廳的前面,是一尊大鐵案,案上放著金牌,令箭,帥印,虎符,朱砂筆。
鐵案後面的牆壁上,也是一個巨大的“威”字。
整個廳堂之中的威武凜冽之氣,比廣場外面更戚。
“拜見大帥!”
洪易進了大廳,對著中間一拱手,一躬身大聲喝道,聲音字字震盪,如驚雷一般,倒把周圍的那些鐵甲軍官震得微微吃驚,沒有料到洪易居然不怯場,這樣大的膽子。
他們身體在椅子上動彈,鐵甲一片鏘鏘的聲音。
鐵案中間,坐的是一個身穿緊身黑色綢鍛,頭髮卷起,中間插一根玉簪子定住,臉上痕跡如刀刻,肩膀寬闊如山,坐著就讓人感覺到如海一般的深沉,但任何人都會毫不懷疑,這人只要一動,就會如海上暴風,把反抗的存在碾壓成齊粉。
洪易知道,這人就是統領十萬兵馬船艦,軍旗一揮,無數人頭落地的靖海軍水師大帥,顏震。朝廷少保顏由之的兒子。
朝廷內閣大臣顏由之是跟隨過太祖的老臣,現在已經有七八十歲,四朝元老,資歷無人能及,就連乾帝見面,都要賜座,口稱顏少保。
“洪易,你雖然是玉親王爺推薦來的,兵部也下了文書。但來軍我歷練的王公子弟也不在少數,若是隨便給你安排一個高位,不能服眾,要統領兵馬,還需要經過軍中講武堂的考核。”
顏震的聲音傳來了下來,聽在洪易的耳朵裏,嗡嗡做響。洪易就知道,這個靖海軍的大帥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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