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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mkoi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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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方想] <師士傳說>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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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8 12:11: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七節 初戰
月服王突然發出警報聲。葉重霍地一驚,什麼東西?當看向全息屏幕時然由大吃一驚!

光甲!這裡竟然有光甲!

基地內飛出一架青光甲。

希鳳部落——當葉重看到這架光甲第一眼便認出它出自何處。希鳳部落光甲有著典心自然風格。比如這架,它便像一隻鳥兒,背上一對深綠翅膀,非常引人注目。

這架光甲的級別不低,葉重在心中做出判斷。在他遇到的希鳳部落中,只有那些級別比較高的光甲才會有如此巨大的翅膀。

深綠的翅膀有如一枚枚樹葉有序組成,但是細看的話的卻能發現這些形如樹葉的羽毛全部是由金屬組成。綠金屬一向比較少見。光甲主體淡青,看上去有如一位名士,淡雅。

這裡遇到一架光甲已經讓葉重非常吃驚,而遇到一架如此高級的光甲更是讓他大為警惕。

「青鸞光甲!」葉羅一聲驚呼。

葉重已經無暇去詢問什麼是青鸞光甲,因為對方已經衝了過來。雙翼一展,眼前這架青光甲有如一隻大鳥,輕盈優雅朝葉重飛來。

那對寬闊而巨大的綠翅膀與空氣劇烈地摩擦,產生懾人心魄的尖嘯。

好快的速度!

葉重心中暗驚!果然不愧是希鳳部落的高級光甲。心下暗讚一聲,葉重的應對同樣不含糊。

空致服王輕輕一晃,硬生生地飄盪開來,而與此同時,兩支格鬥刺已經落入掌中。

似乎預料到葉重的動作一般,對方無比流暢地一折,復又向葉重衝來。張開的翅胯中突然射出三道紅光束。

三道紅光束險而又險地擦著月服王而過,隨即沒入空中。

這一下驚出葉重一身冷汗!希鳳部落所獨有的攻擊方式——充滿預判的攻擊。

太淨有駕駛光甲,葉重明顯可以感受到自己還沒進入真正的戰鬥狀態。如果剛才這一下換作雪萊族的光甲,十有就已經擊中了。雪萊族的遠程攻擊可都是以精準而著稱啊。

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戰鬥的感覺!如果做不到的話,今天很有可能就交待在這。長淨有駕駛光甲而產生的生疏,再加上葉重對月服王也十分陌生,一下子,他便陷入危險!

對方的攻擊預判非常強。紅光束發射的時機巧妙無比,每次都是出現在葉重難以抵擋的時候,刁鑽異常。

葉重只有不斷地進行變向。彷彿突然回到了在意識訓練中心的那段時間,為了練習變向,他可是吃足了苦頭。為了增加他的抗暈,牧給他制定了專門的訓療劃。他每天需要進行數量驚人的變向練習。葉重現在可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他筒直就像在進行一場變向練習。超短距離連續變化、托馬斯迴旋、碎u形折……葉重使出渾身解數,所有他會的變向技巧全都使了個遍。格鬥刺早已經收回,以現在這樣的狀態,近身那完全是找死。

不敢有哪怕一絲猶豫,對方光甲就像一隻在一旁窺伺的毒蛇,只要自己稍露破綻,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道致命的光束。

凰崢傻傻地看著對方光甲一個人在天空中像沒頭蒼蠅一般瘋枉地做著變向。

他這是做什麼?自認為經歷過不少戰鬥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他不由有些傻眼了。

地面上葉羅仰著臉,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天空中徑直獨舞的月服王,半晌說不出話,臉頰的肌肉卻隱隱有抽動的跡象。

這傢伙身體也太強悍了吧!

他雖然不喜歡師士,但從小同樣經過了家族內的這方面訓練。變向是近戰光甲的最基礎的一點,也同樣是近戰中最難的一點。雖然有液壓緩衝系統的保護,但每一次變向都會對身體產生不同程度的負荷,而這負荷大小隨著變向時間的縮小而呈幾何次數增大。

連續不斷的變向,對身體的負荷無疑將達到非常驚人的地步。通常,這樣的戰術動作的難度係數的評定,也處於一個相當高的地步,只有那些實力超群的師士才能做出來。

這傢伙。他已經做了多大的變向了?愕然地看著天空還在做變向的月服王,葉羅發現自己快瘋了。這套動作的難度係數……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連串他數也數不清的星,十星級?十二星級?……

和葉羅一樣快瘋了的還有凰崢。凰崢額頭的冷汗現在就有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主控台上已經被汗水浸透,如果不是主控台的防水能出的話,現左只怕已經光路紊亂了。

他確實處於崩潰的邊緣。作為一名師士,他終於深刻明白了對方實力。他的心也隨著天空中那架黑亮的光甲一次又一次不間斷的變向而不斷下沉。

心涼如水,面若死灰。

對方的每一次變向之間的銜接都無懈可擊,所有的戰術動作都有若釁流水。面對這樣變化速度驚人的戰術動作,他的預制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就是說,對方的變化速度打破了他的預判範圍值。

這架光甲的師士到底是誰?葉家什麼時候出了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難道是葉因?這個可怕的念頭不可遏制的從他腦海中蹦出。

對!一定是葉因!除了葉家第一高手葉因,他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完成眼前這一幕。

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葉因了。凰崢喃喃,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做為一名師士,能和傳說中的人物交手,不能不說幸運。但這也同樣意味著,自己逃生的幾率將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葉重自然不知道兩人的想法。他現在拚命的在做著各種變向,根本不敢有任何懈怠。葉重的最高紀錄是連續十五分鐘不間斷地作高速變向。現在還在他身體能承受的負荷之內。

牧曾對他說過,每一種高深的戰術動作其實都是一些基礎動作組成。如果能把這些基礎動作鍛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些高難度的戰術動作也就沒有難度而眩

但越是基礎的動作想要提升也越困難,這是要靠無數次艱苦訓練才能達到的,沒有任何巧可眩

想當年,葉重可是曾用黑鳥光甲擊敗過高級光甲,靠的就是那些也許只不過比別人快那麼一丁點的基礎動作。

如果仔細的話,便能看到月服王的動作由一開始的生澀,逐漸變成流暢起來。它的每個動作也變得更加合理,多餘的部分漸漸變少,動作越來越精確。

正是這一番瘋狂的連續變向,葉重飛快地熟悉著月服王。

隨著熟悉度的上升,葉重變得從容起來。他開始有餘暇關注場上對方。不過當他看到對方呆呆地飄浮在空中時,不由一愣。

他不是凰崢,面對機會,沒有任何猶豫。

天空中,正在變向的月服王突然屈膝成團,這一刻,金屬製成的月服王竟給人柔軟無比的感覺。

就在月服王抱膝戰團的剎那,背上的齒輪盾已經脫落,落入它的掌中。

有如圓球的月服王身形秘舒展,就如一株黑蕾驟然綻放,又有如一隻黑怪獸突然張開嘴,吐出早巳蓄勢良久的毒牙。

齒輪盾邊緣的齒輪急速旋轉著朝對方飛去,藍電芒包裹著它,嗞嗞作響。

天空中一道幽藍的流星劃過。

還沉浸在月服王眼繚亂連續變向的凰崢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襲擊,大驚失之下,雖然他已經竭力做出了規避動作,但還是慢了一步。

齒輪盾深深地砍進他光甲的左邊胸膛,離駕駛倉差之毫釐。幽藍的電芒有如頑皮的孩童歡快地四處亂躥。

駕駛倉內,瘋狂響起的警報聲下,是凰崢驚駭絕倫的表情。

他的瞳孔中,一道黑影急速放大!

嵌在凰崢光甲左胸的齒輪盾驀地毫無徵兆地彈至空中,月服王手臂內側的格鬥刺悄無聲息出現在它的手掌中。

光滑如鏡的主控台上,一雙纖細修長白皙的手帶起無數分分合合的手影,有如無數天鵝在晶瑩的湖面舞蹈。

格鬥刺插入對方光甲傷口的一剎那,齒輪盾準確地回到月服王的背上,仿若頑皮的孩童投入母親的懷抱。

月服王優而纖細的腿快速而輕柔地踏在對方光甲的胸部,雙膝微彎,緊接著秘一蹬,有如離弦之箭,向一旁倒飛。

而對方那架光甲在月服王一蹬之下,朝遠方飛去。

還沒有墜落地面,那架光甲已經化作一團火球,如煙般絢爛。而在這煙般麗之下,卻是一張張慘白的臉和一雙雙驚恐的眼。

「該死的!你不能看清方向再踹嗎?」險些被一塊碎片擊中的葉羅一邊倉皇躲著四處橫飛的碎片一邊對著天空破口大罵。

天空中,猙獰肅殺的月服王此時卻是出奇的優雅,雙臂交叉在胸前,手腕上那兩道彎刀有如兩輪彎月懸掛在天空。似張似闔的電子眼,漠然睥視眾生。
第三百八十八節 尋找
葉重這次勝得極險。太久的沒有經歷戰鬥,凰崢的戰鬥水準直線下降,他犯了一個極為愚蠢的錯誤,這才讓葉重撿了個便宜。雖然駕駛月服王進行常規飛行並沒有多大問題,但是用它來作戰,葉重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

整場戰鬥,真正救了葉重的是他平日裡刻苦的訓練。如果不是能夠不間斷完成如此高難度的連續變向,如果不是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破綻,那最終結果如何還未可說。

當葉重從光甲中下來的時候,葉羅看他的眼神就猶如在看一隻怪物。不過好在葉重也不是一般人,非常坦然地接受葉羅的打量。

「炕出來啊,你果然是天生的師士。月服王在你手上倒還真不算辱沒了。」

聽這句話,葉重心中直翻白眼。你也知道辱沒啊?你把它喲做掃瞄器的時候怎麼就不想到辱沒呢?

當然,這也只是葉重在心中想想,到底月服王還是葉羅四,他還沒傻到把這句話說出來。

「這架光甲叫青鸞光甲?」葉重問。

「青鸞光甲不是光甲的名稱,而是希鳳部落內部光裡的一個等級名稱。青鸞光甲的等級已經非常高了,它上面只有青凰光甲。說起來,它比月服王還差了一個等級。不過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熟悉月服王的戰鬥方式,真的很厲害啊。」葉羅讚歎不已。

「月服王的戰鬥方式是什麼?」葉重不由問。

「你問我?那我去問誰啊?」葉羅很不負責地丟下一句。葉重這才想起眼前這位月服王的前主人駕駛它的次數不過三次,這句話的確問得有些白癡了。

「這是葉家最厲害的光甲?」葉重回味剛才葉羅所說的光甲等級。青鸞光甲上面只有青凰光甲,青凰光甲和月服王處於同一水平,那麼說來,月服王應該算是葉家最尖端的產品了。

葉羅搖搖頭:「梵殞、凰極鳴和葉因手上的光甲才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光甲。至於哪個最厲害,沒比過,誰也不知道。不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三架光甲應該是同一水平。他們的光甲名稱都非常隱秘,不過葉因好像知道。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沒留意過。

三大世家在光甲方面一直走在最前面,更新換代也最快。像這種代表最高水平的光甲,一般來說二十年就會換一代,反而是下面的光甲要更換週期要長得多。

嘿嘿,二十年前,三大世家的頂尖光甲可都是威名赫赫,可不像現在三個傢伙這秘頭露尾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頂尖師士下場都不是很好。

雪萊族當年的第一高手和我們家第一高手當時一齊失蹤了。我們到現在還沒查到原因。至於希鳳部落的頭牌,後來在自由星區被人殺了。可笑的是,他根本闌及取出光甲,就被人殺了。據說殺他的還是一名術承師。真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術承師。這個消息也只在三大世家內部流傳,外面人根本不知道。在外界看來,三大世家的頭牌全部一下失蹤了,當時可震驚了整個河越星域。」葉羅半帶調侃地述說著往日的秘辛。

不知怎麼,葉重突然想到了凰白衣,不知道殺死那位希鳳部落第一高手的術承師是不是他。

「這些人怎麼辦?」葉重指著眼前這群車畏畏縮縮,瑟瑟發抖的人,問葉羅。放他們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樣的話,兩人外來者的身份將立即暴露。

葉羅聳聳肩:「打昏了再說。」兩人兔起鶻落,幾個起落,所有人都已經倒地不醒了。

「嘿嘿,果然被我找到了這個。」葉羅晃了晃手上的通訊器,滿臉得意。他很快撥通了一個號碼,把這裡的情況交待了一番。

「其他的事,就讓他們來處理吧。」葉羅極其不負責道,隨手把手上的通訊器扔到一牛

「這希鳳部落果然和掠童者有關。看來他們的內部的那些小孩,很有可能就是掠童者從自由星區擄去的。嘖嘖,沒想到一向標榜博愛的希鳳部落背地裡這麼骯髒,丫的我還以為他們都是好貨呢。」葉羅帶著幾分不屑道。

葉重默然,希鳳部落和掠童者之間的關係他是就知道,不過因為牽涉到凰白衣,所以他並沒有把知道的說出來。

兩人在基地內不斷地搜尋,雖然凰崢已經把一些主要的資料全部銷毀,但是剩下的東西依然很多。可以看得出,希鳳部落對掠童者提供各項科技支持還是非常有節制的,像光甲之類的可能嚴重導致自由星區失衡的技術並沒有出現在這。由此可見,希鳳部落的高層並沒有失去理智。

「走吧走吧。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別等家裡的那些傢伙來了,到時又催我回去,我最頭痛了。」葉羅一臉緊張地對葉重道。

這裡的這些事情對葉重來說沒有任何關係,他自然不會反叮

兩人飛快地離開這個掠童者的基地。

「你現在要去哪?」

葉羅摸著自己的鼻子看著葉重。

「這裡。」葉重取出從韓越那蕩的地圖,指著王家村那一塊。他現在要去尋找芮冰他們,芮冰是他的同伴,其他人的死活他並不太在意,但唯獨芮冰,他不能置之不理。

「這麼遠?」葉羅不由嚇一跳,從地圖上標識來說,這個距離確實非常遙遠。雙手比劃一下,葉羅摸著下巴,很快得出結論:「如果我們走的快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半月。」

「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樣東西叫光甲?」

耳旁一句不冷不淡地話飄過,正一臉思考狀的葉羅臉上表情迅速呆滯。

光甲的速度確實無以倫比,需要步行一個半月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

葉羅一臉菜,蹲在地上拚命嘔吐,那模樣,就彷彿要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一般。

葉重一臉無辜地站在他身牛

「我以後再也不坐……」費盡全身力氣剛想站起來的葉羅哇地一聲又蹲了下來,一陣狂吐。

兩個小時的路程對葉羅來說絕對是一場噩夢。

駕駛倉裡自然無法坐兩個人,葉羅便只好被月服王抓著。月服王的飛行速度並不快,迎面的風勁力雖強,但對於葉羅來說,卻是小意思。他反而覺得非常之爽,可比坐在駕駛倉裡要有趣得多。

不過很快,他便爽不起來了。

常規飛行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葉重想到剛才對那架光甲的險勝,更是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對月服王的陌生。對於這個可以熟悉月服王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於是,中,月服王沿路不斷嘗試著各種高難度的飛行動作,從他們出發的地方一直抵達王家村附近。

被月服王抓在手上的葉羅便經歷了人類歷史上最瘋狂的過山車運動,一會兒翻騰,一會兒急轉,急停和突然加速是再常見不過。最關鍵的是,練得興起的葉重根本忘記了葉羅的存在。

沒有任何保護系統的葉羅頓時淒慘無比,哇哇慘叫聲一直從掠童者基地飄蕩至王家村附近一帶。

還好葉羅的身體強悍,猶如小強,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不過當葉重意猶未盡地控制月服王降落時,葉羅已經耳鳴眼,無數星星在他眼中飄來蕩去。

他雙腳一沾到地面,便再忍不住,吐得一塌糊塗。

葉羅哀怨的眼神讓心如鐵石的葉重也覺得於心不忍,少見地安慰道:「第一次,總是會難受一點。下次,我換一套動作。」

葉羅剛剛直起的腰剎那間塌了下去,本來已經有停止趨勢的嘔吐聲重新響亮起來。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葉羅才恢復正常。

只是他現在的模樣看上去淒慘無比,臉蒼白,一雙腳更是像踩在棉裡,虛得讓他覺得地都彷彿在晃動一般。

葉重臉上神如常,心中卻是警惕異常。這裡已經進入王家的勢力範圍,如果不小心被人認出來,那麻煩肯定大了。

不過現在自己臉上的偽裝和上次截然不同,希望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幫助。想了想,葉重還是從木箱中取出一瓶專門喲偽裝的調培品,扔給葉羅。

聽說可以換面,葉羅頓時來了興趣,原本蔫蔫的眼睛立即有了神采,興致勃勃地開始往臉上塗抹。

他現在已經確定芮冰她們一定遇到了情況。

月服王的掃瞄系統強勁,他很快便找到上次他們宇宙艦停泊的海域。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和海底的岩石號建立通訊連接。

她們到底遇到了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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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8 12:11: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九節 大家都在行動
中,葉重駕駛月服王在王家村上空搜索了一番,還是沒有找到芮冰她們。「光瞳」掃瞄系統的強大再一次呈現在葉重面前,他不由再一次感慨三大世家在光甲方面的強大。規則級別的光甲並不能代表三大世家最尖端的水平,但即使如此,月服王所體現出來的科技水平依然讓葉重歎服。

無論是光甲主體設計,還是細節到液壓緩衝系統,月服王都堪稱完。月服王尚且如此,那代表著葉家最高水平的光甲又該是怎樣一副模樣?

葉重對那架傳說中葉家最頂尖的光甲充滿好奇。

「你到底在找誰?」葉羅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實在想不清以葉重如此冷淡的格,居然會這麼著急地去尋找某個人,這無疑引起了他極度的好奇心。

「我的同伴。」葉重大腦在思索,嘴裡下意識地回答。

「哦。」葉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過怎麼看怎麼都有些假,隨即他小心翼翼試探地問:「男的的?」

「的。」葉重隨口應道。

「原來如此!」葉羅此時的恍然大悟才真真切切,笑嘻嘻道:「我說吶,原來是人!嘖嘖,怪不得你這麼著急。她是你老婆?」

「老婆?」葉重有些疑惑:「是子的意思麼?」

「對啊對啊。你真聰明!」葉羅臉上的表情卻帶著幾分調侃。

「根據已有所有資料,從概率的角度來說,這種可能大於百分之五十。」葉重想了想,確定這個數據應富有大的錯誤,便如實闡述。

看到一本正經的葉重用一本正經的語氣給出這樣一個古怪至極的答案,葉羅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棒腹大笑。

葉重非常奇怪地看著葉羅。他不明白對方會什麼會這樣一副反應。

「有什沒對麼?」葉重不問道。

「沒有……沒有……哈哈……真的沒有……哈哈……」葉羅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足足笑了半天,葉羅才停了下來,不過還可以看到他嘴角的肌肉還時不時詭異地抽動一下。

「我總算明白你為什沒回去了。哎,你要回去了,這個概率絕對會跌到百分之一以下。」葉羅不知想到什麼,臉突然陰鬱下來。

「為什麼?」

「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家裡所有嫡系子是不得同外族結合的。」葉羅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苦澀。

「不明白!」葉重異常利落地回答。

葉羅耐心地解釋:「其實不光是我們家。三大世家都是如此。雖然不知道其他兩家的血脈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在這一點上他們韌我們完全一樣。葉家的血脈只於嫡系之間的結合,產下的後代才會具備同樣的血脈。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家裡對嫡系青年的婚姻管理是非常嚴格的。在這種事上,我們根本沒有自主權。

就連我,雖然是家長的兒子。但是在這事上也沒有一點自由。嘿嘿,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有一個名義上的子,我們已經有兩年沒見面了,她過她的,錫我的。我不想回家,這也是原因之一。」

「你要回去了,估計也逃脫不了。」葉羅聳聳肩,神情非常坦然,只是眼中卻露出一絲厭惡之。

「我的命運,只由我自己決定。」葉重淡淡的聲音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葉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皺起眉頭:「我們一直很奇怪。你的父母會是誰,你身上的血脈可是再純正不過,他們應該都是家裡的嫡系才叮不過現在卻找不到任何可能相關的資料。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葉重默然。

「算了,不談這個。嘿嘿,不如,我們抓一兩個人來問問?說不定他們知道你老婆的下落呢!」葉羅一臉陰陰的笑道。

************************

鳳夙戀戀不捨地把手上「涅羽」的空間鈕遞到長老的手上,這架光甲陪伴他了許久,雖然在希風部落,涅羽排不上什麼名號,但是在宗所,它卻承受萬人敬仰。

那天她遭受劫來的那名白練功服子的突然襲擊,昏迷相當長時間。但世事變幻無常,她的境界因為這次刺激而取得突破,她也比芮冰預想的時間提前許多醒來。

只是後來尋找涅羽可耗費了她無數心力,不久前她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被芮冰扔進河裡的涅羽。

也許她和涅羽之間的緣份真的到了結束的時候。看著眼前嶄新的光甲,鳳夙心中無比複雜。青凰級別光甲一直以來是她夢寐以求的光甲,不過當她真的面對它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捨不得涅羽。

然而,光甲的配備在部落裡有著極為嚴格的規定,她只有接受。這架新光甲被她命名為「念羽」,她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紀念那曾陪伴她多年的夥伴。

她將被派往自由星區,接替凰崢在那的工作。部落裡認為凰崢對於政務不夠精通,不大適合這項工作。而鳳夙的大局觀相當不錯,又正值她的境界取得突破,於是她也就成了最佳人選。

腕上的通訊器突然響起,看到通訊號,她不由一怔,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迅速接通。

「鳳夙大人,請您立即前往族長室,限時十五分鐘內。」冰冷的聲傳達著命令。

族長室。

「啊!」儘管她已經竭力忍住,但是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這個消息已經得到證實。」希鳳部落族長一臉凝重,沉聲道:「凰崢已經死亡。看來我們和掠童者之間的關係有一定程度的暴露。好在凰崢臨死前已經銷毀了所有資料。想來我們和掠童者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暴露得那麼徹底。你這次去,主要負責這方面。以前的合作暫時停止一段時間,明白了嗎?」

「明白。」鳳夙脆聲回答。

希鳳部落族長滿意地點點頭:「你的大局觀一直不錯,在宗所也幹得非常出,希望你這次也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一片期望,好好努力吧。」

「是!」

***********************************

在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看來這種算法你已經完全領會。現在你的計算能力達到和我相當的水平。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還有很大的潛力。你在計算方面的天賦比葉子要強很多。但是如果你要專攻灰域領者的話,你還需要學習許多知識。」牧殤平靜的對小石頭道。

「嗯,我知道。」小石頭點點頭,依然一臉木訥:「這些方面的資料你什麼時候能給我?」

「五天左右。我需要整理一下。」牧殤稍稍計算便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好。」小石頭點點頭。不再多說話,轉身又回到光腦面前。正在練習的竹玲關切地看了一眼他。小石頭不由木訥地朝她咧嘴一笑。

突然。連月的瘋叫聲從實驗室中傳出來:「哈哈,太捧了!我終於明白了……」然後只見他一陣風似的屁顛屁顛地跑到竹玲面前,一把抓住竹玲的手,嘴裡嚷道:「玲兒,哈哈。我終於完成了這款引擎的改造構思!我是天才……」雙手卻在不停撫摸握在手中的一雙纖手,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面無表情的竹玲突然抬起腿,只聽見砰地一聲,連月像一塊破布袋一樣被踹了老遠,半天爬不起來。

秋曼掃了一眼各自都在忙碌的眾人,心中然由生出幾分感慨。眼前這幾人看上去力量著實單薄,然而她卻知道這廖廖幾人所包涵的力量。

一架彷彿無所不能,有著兩面的奇怪光甲,一位木訥的計算天才,一位才華橫溢的引擎專家,再加上一位擅長戰鬥的堅忍少,嗯,還有自己,擅長統籌佈局的人。

這樣一個組合,究竟能產生多大的能量?

「有葉子的消息嗎?」牧殤問。

「沒有,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葉子的蹤跡,他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而且從各方面顯示,沒有任何一個世家找到他。」秋曼放下手上的資料,看著牧殤。這架斷臂光甲,雖然她已經無數次地為這架光甲驚歎了,但當她每一次直視它的時候,依然忍不住從心底再一次發出同樣的驚歎。

是誰?能強大到製造出這樣一架光甲?

纖細白皙的食指輕輕地摩挲著光滑圓潤的下巴,她借助這個動作讓自己集中精神。她可是深刻的知道那位冷漠少年對這架斷臂光甲的重要,她不想因為這個而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在這個小團體中,她雖然很重要,然是無可替代的。她曾見識過這架奇怪的光甲當它表現出另一面時的卑鄙和狡詐,自己的一些伎倆在它面前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另外,石家希望我們能夠提供一些核心技術,比如引擎方面。」說到這個,她不由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哀嚎的連月。

「你的意見?」牧殤平靜地問。

顯然對這個問題秋曼有著自己的思考:「我認為我們可以透露一部分並不大重要的技術,但是,我們需要他們付出相當的報酬。」

「比如說?」

「比如一個虛擬網節點實驗室。」她眼角的餘光瞥向正在埋推算的小石頭。
第三百九十節 決議
葉重和葉羅兩人綁了兩個王家的人,然而最終還是沒有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麼。兩位被綁者的說詞非常一致,大抵意思便是當日那一夥人突然消失在水中,後來就再也沒消息了。

葉重甚至還駕駛月服王潛入海底,靠近岩石號。但是岩石號完好無損,所有的艙門緊閉,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葉重不敢貿然切開岩石號的艙門,否則的話,海水倒灌,巨大的水壓會在一瞬間把裡面的人壓成肉醬。

極富耐心的葉重駕駛月服王沿著岩石號四周敲擊了一遍,但是依然沒有任何回應,這下他真的死心了,看來她們真的不在裡面,估計已經離開岩石號了。

可是,她們會去哪裡呢?這個問題讓葉重非常頭痛。

和五大星域居住星的平均水平相比,脫木星並不算大,人口也並不算眾多,但是想從其中尋找幾個人,卻也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葉重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葉家此時亂烘拱的一團。小輩們好奇地看著激烈爭吵的長輩們,他們從來沒想過這些平時看上去不苟言笑的長輩們竟然會如此不顧風度地破口大罵。葉家已經不知道有多淨有這麼熱鬧了,而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一份報告,葉羅的一份報告。

葉羅的這份報告裡面主要是說了兩件事,一是關於葉重的血緣驗證結果,另一件事就是希鳳部落和掠童者之間的合作。

原本應該受到嚴重關注的希鳳部落和掠童者合作的這件事現在卻被丟到一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第一件事上。

「我反對!他根本不可能是葉家的人。族裡的紀錄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信息,五十年來,族裡已經沒有同時出去的嫡系男。放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進入族內,這絕對是一個隱患。我堅決反對!」說話的是葉居行,這位葉家地位僅次於族長的人物。

葉居行面白無鬚,皮膚保養得非常好,看上去斯文秀氣。但是沒有人敢小看他,葉居行當年也是名震一時的高手,當代家主能坐到這個位置,和他當年力挺有著極大的關係。他年輕時曾有非常大的機會超越當時的第一高手葉落,奈何天妒英才,他因情而傷,心灰意冷之下,便退回族內專門幫助家主管理族內的一些事務。

後來葉落突然失蹤,家主也曾力勸他出山,但卻被他堅決地拒絕了。現在葉家第一高手葉因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算作他的學生,從小就在他的培養下長大。

葉居行作風嚴謹,從不徇私,在族內聲望非常高,也極得家主信任。這些年來,葉家的繁衍方面的管理他便是其中主要的負責人,說出的話自然極有份量。

「我不讚行的說法。」說話的是葉廣行,胖乎乎臉上平日裡笑嘻的表情此時已經完全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沉靜。葉廣行是族內少見的非戰鬥人員,從小便身患怪病,無法參加族內的訓練。但是他在政務方面卻非常精通,這些年來,葉家能取得如此地位,他在其中居功至偉。

環顧四週一眼,葉廣行肅聲道:「這些年來,葉家嫡系的生育率越來越低,如果再一直這麼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葉家嫡系就因此湮滅了。」

整個大堂寂然無聲,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擔憂的神情,葉廣行所說的情況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但卻又無計可施。儘管他們已經想方設法進行了嚴格的管理,但情況還是在進一步惡化。

「居行所說的情況完全屬實,我也曾查過族裡這方面的資料,似乎粹點上來說,這個年輕人斷無可能是我們葉家的人。但是葉羅的報告大家都看了,這個叫做葉重的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卻完全符合我們葉氏血脈的特徵,而且是最為純正的嫡系特徵。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個世上存在另一種能夠保持葉氏血脈純正的方法呢?」

葉廣行的話不啻於在整個大田扔下一顆重磅炸彈!

「更何況,如果他真的進入了葉家,一切都在監控之下,他又能翻得出什麼樣呢?」

嗡嗡的議論聲頓時不絕於耳。葉廣行卻神自若地坐了下來。

最後,沒有任何懸念的,所有人都同意了關於立即要求葉重進入葉家的提議。

「你說,那葉重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誰知道!不過聽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師士哦。也不知道家主會為他配備什麼光甲。」

「他真的很厲害嗎?」

「等他來了就知道了唄。」

葉家內像這樣的討論隨處可見。每當聽到這樣的討論,葉因總是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關於他和葉重究竟誰才是第一高手的議論也不時被提起,葉重這個從未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師士,充滿神秘,他的實力也同樣被神秘化。

待眾人散去時,葉居行和葉廣行對視一眼,彼此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而又在不到一秒內擦肩而過,這個短暫得可以忽略不計的細節沒有人注意。

葉重並不知道葉家正在發生的這一幕,他此時正在和葉羅倆人逛著於淵城。

葉羅說這裡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格鬥高手,便死活要拉著葉重一起過來。葉重心中著急尋找芮冰她們,可惜手頭上沒有任何線索,茫然無緒,不知從何開始,便乾脆和葉羅一起來到於淵城。

葉羅帶著葉重有如兩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躥。

「你說的高手到底在哪?」葉重問。

葉羅聳聳肩,不負責任道:「我不正在找麼?」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葉重的反問直指問題核心。

「嘿嘿。」葉羅臉皮厚得出奇,沒有一絲臉紅:「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嘛。聽說,哈哈,只是聽說!」葉羅打著哈哈。

「聽說?也就是說,信息來曰具備確定。我的建議是放棄尋找。另外,如果你不能提供具備可行的搜尋方素,我拒絕奉陪。」

葉重平靜的聲音有如牧殤。

「我說阿重,不要這樣嘛……」

「葉子!叫我葉子!我再一次糾正你的錯誤。」

「葉租個名字實在太氾濫了,阿重多好啊……」

兩個人在大街上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辯著。

廣衛無精打彩地走在街上。當日那次大戰他可謂幸運至極,逃得一命,不過從遇到派裡的前輩的極皮興奮,到後來失之交臂的失望,這種心理落差讓他最近一直處於萎靡狀態。

如果不是那場夢魘般戰鬥在他身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只不過做了一場夢。

飛線銀鏈啊!可是派裡失散多年的氣線銀鏈!那位神秘的調培師一定是派裡的哪位隱修的前輩。

不過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哀歎的份了。

正在這時,身旁的爭吵聲打斷他的思索。本來心情就煩躁的廣衛不由更是惱怒,轉臉望去,卻只見兩位男子不知在爭些什麼,不過當他的眼神落在其中一位男子的胸前時,卻如遭雷殛!

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有如泥塑!

兩人快要遠離時,廣衛此時才猛然回過神來。

「等一下!」廣衛激動地鼓聲高喊,撒開腳丫子便朝那兩人衝去。

葉重和葉羅根本沒有想過這裡會有人認識他們,自然以為身後的叫聲是叫別人,沒有理會。

待廣衛衝到他們面前,張開雙手攔住兩人時,兩人無不是一臉疑惑。

廣衛氣喘吁吁,調培師的身體向來以孱弱而著稱,這麼一番狂奔,廣衛覺得自己的胸內翻騰,加上激動,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只能瞪大眼睛看葉重。

葉重和葉羅面面相覷。

撲通。

哇,廣衛哭著朝葉重雙腿抱去。

出於本能,不明所以的葉重輕輕後退一步,廣衛只覺眼前一,眼前便失去了葉重的蹤影,頓時摔了個嘴啃泥。他這一下用力極大,這一下也摔得極重,滿臉是泥,嘴角都摔破了。

不過他骨碌一下爬起來,翻身拜倒在地上,嘴裡嗚咽著:「前輩,弟子終於見到前輩了……」往日的辛酸一下子迸發出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頓時嚎啕大哭!

「你認識?」葉羅弱弱地用手指著拜倒在地上失聲痛哭的廣衛,側過臉看向葉重。

「不認識!」葉重搖搖頭,回答得非常肯定。

「那他為什麼……」

「不知道!」

兩人一問一答,沒有理會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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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節 煙流系
「喂,大個子,別哭得那靡!說話嘛,大男人像個姑娘家的。」葉羅看到廣衛哭得如此傷心,而葉重又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當下便好心提醒。

廣衛收住哭聲,抬起沾滿泥土的臉,眼神定定地盯著葉重胸前的飛線銀鏈。

感受到廣衛的目光,葉重不摸著脖子上的飛線銀鏈,心下頓時大致明瞭是怎麼回事。

「黑煙戒!」當看到葉重手上的黑玉魄戒指,廣衛不失聲驚呼。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再一次激烈地波動,他已經相信眼前的人確是本派前輩無疑!如果說飛線銀鏈代表了煙流秕的傳承的話,那黑煙戒就代表了煙流系最尊貴的地位。

眼前這人是本派的執掌人!

天吶!俺終於找到組織了!廣衛覺得自己就仿如被無盡的幸福淹沒。不會自己在做夢吧,滿期是泥土的臉上表情古怪,他秘朝自己胳膊上咬一口。

啊!一聲慘叫!他這一下咬得非常用力,劇痛之下忍不住慘哼,但心下卻是說不出的狂喜!

自己不是在做夢!

葉羅看向廣衛的眼神充滿同情。

葉重從頸上取下飛線銀鏈,掛在手上,問廣衛:「你認識這個?」

廣衛連忙拚命地點頭,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砰砰砰朝葉重磕了三個頭,神情無比恭謹:「煙流系弟子廣衛拜見執掌人!」這三下頭磕得也是用力無比。

葉重搖搖頭:「我不是煙流系執掌人。」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飛線銀鐐黑煙戒竟然是煙流系執掌人的身份證明。

廣衛拜倒在地上,聲音卻無比堅決:「您是執掌人!弟子雖然愚笨,然會連本派的飛線銀鐐黑煙戒都認不出來。」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便哽咽起來。

葉羅拉拉葉重的衣袖,示意周圍圍觀的人群。

「跟我來!」葉重淡淡的聲音對廣衛來說猶如天籟之音。

這些天雖然葉羅沒有帶葉重找到那位傳說中的神秘高手,不過卻也把於淵城逛得差不多,自然很是容易找到一處幽靜之地。

「給你。」葉重把飛線銀鏈遞到廣衛手上。

廣衛茫然地看著葉重,不明所遙葉羅也沒想到葉重居然會把如此貴重的東西輕易交給一個還不認識的人。

飛線銀鏈光材質就已屬稀有,價值連城。更何況作為一個流派的信物,它本身的價值更是難以估計。

「你是煙流系弟子吧。」葉重的聲音平淡如水,黃昏的夕陽之下,消瘦頎長的身形竟是如此從容。

廣衛精神一振,這句話他聽調明白白,趕緊點頭。

「我不是你們煙流系,這飛線銀鐐黑煙珠也是偶然得之。這飛線銀鏈就送還給你,不過這黑煙珠對我卻非常有用,不能給你。」

沉吟片刻,葉重繼續道:「雖然這兩件事物的所有權問題比較複雜,不過我用五樣調培配方作為它的抵償。」葉重這話說得卻是頗為堅決。黑煙珠對他非常有用,他自然不會放手。

廣衛眼神又茫然了,他本來只是一個小人物,這些年來夾著尾巴做人太久,一遇到這樣的大事頓時手足無措。

看了廣衛一眼,葉重眸子深邃如空,沒有說話。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便在地上寫了下來。

管瘋子的芯片之中調培配方極多,對他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葉重對這些配方無不是爛熟於胸,默寫自然也是極快。他隨意挑選了五種調培配方,不過全都不是煙流系本身所有的。這些配方比起煙流系最為著名的脫水赤砂也絲毫不遜。

葉重直起腰,扔掉手上的棍子,對廣衛道:「這五種配方給你。」說完他看了一眼葉羅,便轉身離開。葉羅連忙跟上。

「你、你……飛線銀鏈裡面有煙流系所有的配方!」廣衛突然鬼使神差吶吶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不過話一說出口,他臉然由一變,心中暗罵自己犯傻,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葉重深深地看了一眼廣衛。

廣衛臉慘白,他這才想起對方可是凶名昭著的調培師啊,殺自己還不像殺一隻雞一樣?而且在外面盛傳這們調培師殺起人來可不會眨一下眼睛。

完了!完了!自己怎麼會犯這樣的糊塗呢?廣衛閉上眼,心砰砰亂跳不止。

然而等了半天,想像之中的劇痛卻沒有來,卻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這是你們流派的脫水赤砂,另外兩樣是迷幻劑,送你!」

等廣衛睜開眼,眼前早已空無一人,地上整齊擺著三個調培瓶。

「炕出,你還真不錯!嘖嘖,比較善良哦!」葉羅取笑道,但眼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讚賞,不是每個人都能把如此珍貴的東西送還給別人。

葉重沒有理會他。誰也沒想到,他這個舉動,直接改變了脫木星調培界的格局。在十年之後,煙流系已經成為脫木星最為強大的調培流派,而廣衛心中對這位神秘的調培師一直感激萬分,心恨裴裡度當日襲葉重,流在後來一直被煙流死死打壓。這是後話,自是不提。

葉因獨自站在宇宙艦的舷窗前,看著窗外無數星辰,冷峻的臉上有如冰雕。說實話,葉因比葉重可要帥得多。他的身高比葉重略高,而體形也比葉重更為健壯,所以看上去更加勻稱而充滿力量。但他的氣質比葉重更冷,立在那,整個人便像一塊千年寒冰,讓人不敢接近。

披肩的長髮,修長劍眉,高挺的鼻樑,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位男子。但是狹長半瞇的雙眼如刀鋒一般逼人,一股冷意不由自主地從他的嘴角流露出來。

周圍的人從他身邊經過時無不是小心翼翼,唯恐驚動了他。

葉因是這次迎接葉重回家的領隊。對於這次任務,他心中明白得很,說是迎接,其實和押送沒什麼區別。族裡只會要求葉重回家這個結果,至於他是怎麼回家,那他們可沒半點興趣。

「在想什麼呢?」一個甜的聲在葉因耳邊響起。葉珍妮大概是這些人裡面唯一不害怕葉因的人了。葉因和葉珍妮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整個葉家都知道,在族內,能影響葉因的只有三個人,家主、葉居行和葉珍妮。

轉過臉,眼神落在那張熟悉的臉龐,葉因的眼神不柔和了幾分。

葉珍妮並不能算十分麗,在三大世家這個出現頻率極高的圈子裡,她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下。但是在葉家,她卻是非常受人歡迎。她情溫婉柔和,而且心地善良,大家都非常喜歡她。

可惜,葉珍妮和葉因並不能結合。葉家對於嫡系男之間的結合非常嚴格,即使葉因頂著葉家第一高手的光環也依然無法掙脫這條幾乎是葉家最為森嚴的族規。

不過在葉因的威懾之下,倒還真沒人敢打葉珍妮的主意。葉珍妮為了能夠出現在葉因身邊,拚命地提升自己的實和。她同樣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師士,雖然缺少實戰的磨練,好在無論是家主還是葉居行,對葉因都是愛護有加,往往會有意無意地安排兩人一起任務。

「這是我們第五次一起出任務吧。」葉因輕聲道。如果此時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眼珠子掉得滿地都是。冷血如機器一般的葉因居然也會用如此輕柔的聲音對人說話。

「是啊。」葉珍妮甜甜一笑,並不算麗的容顏卻讓一向冷靜的葉因微微失神。

隨即兩人都保持沉默,並肩站在舷窗前,靜靜看著窗外深邃星空。

「隊長,自由星區到了。」前來通報的師士心下哀歎,似乎自己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唔。」葉因淡淡地應了一聲,聲音又恢復了平時的冷肅。沒有轉身,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命令所有人準備,檢查所有裝備!」

「是!」

葉珍妮癡癡地盯著葉因側面冷硬的線條,兀自出神。

手腕上月服王的空間鈕突然一陣顫動,發出嗡嗡聲。

這突然的變故讓葉重停下腳步。

「怎麼了?」葉羅見葉重突然站定,不由奇怪地問。

葉重抬起右手,黑锃亮的腕鏈總是能吸引每個人的目光。這便是月服王的空間鈕,做工精緻,上面雕刻著一片片樹葉,這些樹葉連葉絡都清晰可見,十分逼真。樹葉之間相互糾纏,充滿感。不過葉羅總是嫌男人帶腕鏈實在太難看而把它掛在胸前。葉重還是覺得戴在手腕上更方便,他可不關心好炕好看。

「它在震動!」葉重簡潔乾脆道。

「咦,那是族裡有信息發過來。看看,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信息啊?難道是因為希鳳部落和掠童者的事?」葉羅十好奇,他的報告裡面談了兩件事,在他看來,葉重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其餘都是一些小問題。反倒是希鳳部落和掠童者之間的曖昧關係才更加值得探究。
第三百九十二節 葉羅的建議
兩人立即溜出於淵城。

無論是葉重還是葉羅對此都表現出了極度的關注。

信息十分簡短,然而葉羅的臉已經變得非常難看。至於葉重,除了神情凝重了點外,反倒神如常。

「怎麼會這樣?」葉羅一臉憂地看著葉重。信息裡要求葉羅協助葉因護送葉重返回葉家,只不過兩人都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這護送也救於押送。

葉羅怎麼也沒想到家裡居然會對葉重如此重視。

葉重皺起了眉頭。這其名曰的護送任務中,赫然有著葉家第一高手葉因的名字。在自由星區,他可謂勢單力薄,和這樣一群強力師士相抗衡,腦子再不靈光的人也明白他必然處於下風。

葉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本身就不是那種任人被宰割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絕不可能接受這種方式。在他的潛意識中,對葉家這樣的世家本身就頗為排斥。即使葉家很有可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依然不能抵消他的這種排斥感。

沒來由的,葉重心中驀地升起一團怒火,他憤怒了!

一直以來,葉重不斷地用盡所有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一方面是因為生存,另一方面,便是希望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在他的慨念中,這兩者是他最基本的權利,也是他的底線。

現在,對方卻用這種方式來挑戰他的這個底線,怎能讓他不憤怒?

不知不覺中,葉重和以前有了明顯的變化。隨著實力的不斷增強,他的強者心態也越來越明希強者,總是不容他人操縱自己的命運!

憤怒並沒有讓葉重失去理智,相反,因為憤怒的刺激,他的思考也顯得愈發冷靜以至於有些冷酷。

看著渾身散發著寒氣的葉重,葉羅只有苦笑。他實在想不明白,家主怎麼會選擇如此激烈的手段來達成這一切?葉重對葉家的重要真的到了那一步嗎?他很懷疑這一點,不過他對老爸的眼光同樣非常信賴。這項命令,如果沒有老爸的同意,是絕對無法發出去的。

這讓他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葉重轉過頭,盯著葉羅,沒有說話。

葉羅聳聳肩,苦笑道:「別看我,這事我才懶得管。月服王早就送你了,我可什麼都沒看到啊。」葉羅一臉無賴的表情,「嘿嘿,葉因那傢伙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說阿重啊,你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再說了,現在回去,以後再想出來可就難了。家裡那地方可是會悶死了的!」

不知道怎麼,葉重突然感到一陣放鬆。

其實,在這件事上,葉羅對他無法構成威脅。若論格鬥,兩人水平相差無幾,這幾天的兩人倒是少不了切磋,彼此實力自然已經摸得極熟。而葉重現在還擁勇服王,倘若真的想擊殺葉羅,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可不知怎地,葉重心中非常不願對葉羅出手,可能是他送給自己月服王了吧。葉重替自己找到一個理由。

「噢,對,差點忘了。月服王的設誅面有一項自動識別,別忘了設置一下,要不容易被他們查到你的位置。不過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月服王在你手上。月服王會自動識別其他家裡的光甲,只要對方的級別比你低,你就很容易獲得對方的信息。嘿嘿,那時你就可以冒充我了,他們一定不知道。這招可是渾水摸魚的好法子,不過你要是遇到葉因,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對了,你要是被抓了,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葉羅笑嘻嘻地開著玩笑,時而風度翩翩時而猶如孩童的臉上,此時蕩漾的是自由不羈的笑意。

葉重心中一暖,但並沒有說話。

「以他們的速度,應該快到脫木星,你還是早點離開脫木星比較好。」葉羅歪著頭思索。

「離開脫木星?」葉重反問。

「嗯。」葉羅點點頭,替葉重盤算,「脫木星這麼點大,他們想找到你實在太容易了。如果你悄悄離開脫木星,他們短時間肯定找不到你。」

「怎麼離開?月服王?」葉羅說得很有道理,心裡同樣在盤算的葉重開口問。

「你可別指望月服王了,它是無法進行空間跳躍的。倒是聽說雪萊族的梵殞好像能做到這點。我們只好另想辦法了。」葉羅沉吟,「唔,脫木星有兩艘宇宙艦,一艘在韓家,另一艘在倫洛族。」

葉重點頭示意明白,這個他曾聽凰白衣說過。

「不過韓家你就不要想了。雖然這次我們幫了他們兩個忙,想要他們幫這個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當然,他們也有可能答應,不過這樣一來,你的行蹤也就暴露了。」抬頭看了一眼葉重,他聳聳肩道,「別看你現在可以隨時換面,這個騙騙別人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我敢保證,你絕對騙不過葉因,那傢伙有時太可怕了!」

葉因?那個號稱葉家第一高手的葉因?能在葉羅這裡得到可怕的評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葉重心中暗自警惕。

「你還是去倫洛族吧。他們那裡的防備沒有韓家那麼嚴。你勇服王,潛入應該不成問題,就不知道他們最近有沒有行動,如果沒有,那再選韓家吧。」葉羅給出了他認為比較合理的建議,不過旋即笑嘻嘻地補充道,「反正這兩家停宇宙艦的地方我都知道。」

月服王安靜地漂浮在空中,身影溶入中,猶如幽靈。

駕駛倉內,葉重仔細觀察全自屏幕上面顯示的信息。葉羅把葉重私這,便離開了,他並不打算和葉重同行。

看了一眼身後的倫洛族居住區,葉羅帶著幾分期待,自言自語道:「阿重,我把月服王都給你了,你可千萬把他們拖久點啊!葉家,你不會喜歡的!再說,你拖得越久,我也就過得越快活。嘿嘿……」

不過他旋即站定,右手摸著下巴,喃喃道:「我要不要也離開這裡呢?脫木星的高手好像已經會得差不多了,換個地方吧。也好,嗯,去韓家!」

回頭朝倫洛族居住區上空看了一眼,輕輕一笑,葉羅拔腿就跑。

下面的防守其實頗為嚴密,如果沒勇服王的話,想要無聲無息地潛入的確是個問題。但是現在對於葉重來說,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下面所有的佈置他已經洞若觀火,瞭然於胸。

忽而前躍,忽而潛行,葉重就猶如鬼魅,在所有守衛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潛入宇宙艦。

這艘宇宙艦是葉重所見過的最古老的宇宙艦。葉重都懷疑這是不是大星際時代剛開始的那段時間留下來的古董。

金屬線路隨處可見,這種古老的連接方式已經進入歷史垃圾堆積如山多年,集成光路的技術才是現在最主流也是最成熟的技術。這艘宇宙艦幾乎全部都是金屬構成,根本炕到質輕能又出的趕材料。

甫一進入艦內,迎面便是一股冰冷的金屬氣味。光腦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電子構成的古老的計算設備。

不過葉重已經沒有時間感慨這艘宇宙艦的原始,因為他已經聽到腳步聲向這邊逼近。

「我說,這已經是這半年來第幾次任務了?再這樣下去,我他媽的都要瘋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充滿了不滿的情緒。

另一個略顯老成的聲音連忙提醒他:「噓!小聲點,要是被勤務長聽到了你竟霉了!」

兩個應該是推著什麼東西向這邊走來,葉重聽到輪追過艦板的聲音。

「聽到就聽到!」不過那個年輕人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顯然對同伴嘴裡的那位勤務長非常忌憚。他很快又抱怨道:「本來就是!原來一年也就行動一次,哪像現在,任務不斷,這都大半年了,我連家都沒回過一趟。」

這話引起了他同伴的同感:「是啊,這半年來行動也太頻繁了點。兄弟們都累得不行了,再這樣下去,衛計我也快吃不消了。」

聲音越來越近,葉重迅速而機警地打量四周的地形,看到身後不遠處有一扇門,闌及多想,他貓著腰,悄無聲息地躍入那扇門。

這應該是一個儲存間,看著裡面擺放的許多箱子,葉重不由心下大喜,這樣的地形迂匿再合適不過了。沒有猶豫,葉重輕輕閃入角落,蜷縮在一個箱子的陰影裡。

就在葉重剛藏好,那兩人就推著箱子進入了儲存間,透過縫隙葉重可以看到兩人推著一個和房間裡擺放的一模一樣的金屬箱子。兩人只顧不斷地抱怨,根本沒有想過在他們不遠處居然會有一雙眼睛的陰影裡盯著他們。

放好箱子,兩人便走出房間,並且隨手把那扇金屬門關上。

一切都很成功!

確定安全了的葉重盤膝坐在角落,腦海在整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但是很快,周圍環境的變化把他從深思中驚醒。

儲存間的溫度以飛快的速度不斷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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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8 12:12: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三節 生病
該死,這個房間居然是冷凍庫,自己竟然進入了一個冷凍庫,葉重飛快地打開儲存間裡擺放的箱子,只見裡面放置的果然是食物。

溫度迅速降低,葉重感覺集資彷彿身處冰天雪地中。

不行!如果自己不離開這裡的話,自己的身體的熱量會迅速流失。強橫並不代表著他是不死之身。葉重可是學過生理學,如果一直這麼下去,自己肯定堅持不下去,身體細胞會因低溫而喪失活。

他小心地走到金屬門前,側耳傾聽,外面每人,看來情況沒有差到如此地步。

伸手推了一下門,金屬門紋絲不動。

葉重心不由涼了半截,門從外面鎖死了!葉重再用力推了推,門依然紋絲不動。

看來只好用匕首了,葉重取出匕首,正準備切開這扇金屬門。它的匕首鋒利至極,切開這扇門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當匕首尖端快碰到金屬門時,葉重的手卻突地停住,他大腦正在飛速地思考!

如果強行破壞的話,他想粹裡面出去的確不是什麼困難得事。但是這樣一來,然可避免地留下痕跡。這裡食物儲存間,也就是說,他們在飛行途中一定會到這裡來。那他們一定能看到自己破壞的痕跡,只怕會立即引起對方的警惕,甚至是全船的大搜捕。

葉重的本意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脫木星離開,如果真的破門而出的話,那就很難做到這一點了。事後如果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話,以葉家強的離譜的網,找到自己想必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尋思良久,葉重還是把匕首收了回來,反正是否破門的主動權在他手上,他隨時可以出去。

這裡是食品冷凍庫,他們一定會按時粹裡取食物,自己大可選擇一個比較好的時機離開,而不是強行破門。

想到這裡,葉重心安定下來,重新回到角落裡坐了下來,木矛便放在他身邊,木箱裡面的調製品和原來經過幾次大戰,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後來又送了一些給廣衛,裡面的藥品少的可憐。葉重便乾脆把這最後一點東西裝入一個在於淵城買的腰包內。這這些東西一起裝入的還有韓越送給他的報酬。

當葉羅看到他從箱子裡取出如此巨款時,當時就傻眼了,韓越付給葉重的是不折不扣的一筆巨款,就連葉羅這樣不缺錢的人也眼紅無比。大罵韓越不夠意思,自己同樣幫忙,卻沒落下一個了。

三十根幽綠的金屬小棒,每根小棒大小有如拇指。上面鐫刻著細密的紋,出了綠瑩瑩的外,葉重實在炕出這些金屬棒有什麼價值,這種金屬棒他從未見過,可惜手上沒有儀器,無法對其進行分析。

葉羅稱其為綠緞晶棒,每一根都代表著巨大的財富。至於是多大額,葉重九不知道了。綠緞晶棒的硬度極高,怪不得能作為一種高額貨幣。當時葉重劃拉一下分出一半綠緞晶棒到葉羅面前,卻被葉羅笑嘻嘻地推了回來。

如果牧殤在的話就好了。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交給他保管,自己也就不用為這事煩心了。

話說回來,牧殤可是葉重所見唯一一架能夠把物品放入次空間的光甲。

坐定的葉重大腦不由自主開始思考。

這一走,只怕又與苪冰他們失散,以後想再見也不是那麼容易了,心下微微有些失落,可惜他對這也無可奈何,葉羅說得對,如果還呆在木脫星,對自己實在太危險,飛庫手打而現在自己又沒有任何和他們相關的線索,短期內找到她們的幾率小的可憐。

而且如果真的找到他們的話,也並不算一件好事,面對葉因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苪冰他們不僅會隨時可能受到危險,而且自己也會受束縛。這樣權衡一番,葉重才最終確定離開木脫星。

無論如何中。只有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有可能日後的相遇。葉重的冷靜思考,不被情緒左右。

命運有如萍飄。昨日的夥伴,今天卻有可能再難相見。葉重並不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然而每次都忍不住感慨幾分。一般來說,這種興趣幾難出現在他身上,他已經習慣了堅強,習慣了孤獨。可他到底還是一個人,一個只有二十多歲年輕人,縱然他很多時候能夠做到硬如鐵石,寒洌如冰。

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葉重想起了牧殤。突然間,他非常想念牧殤,非常地想念!

「牧、殤。你們又在哪裡?」寒氣四逸的冷凍庫裡,一位少年輕聲呢喃微弱卻清晰可聞。

葉重生病了!他確定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他在冷凍庫內的第十五個小時!他的耐心間接導致他陷入這個麻煩。

他去過不少星球,卻從未在如此寒冷的地方呆過,在五大星域,稍稍好點的衣服都帶自動控溫,極少有人因為天氣變化而生病。現在葉重身上所穿的卻是再普通不過的植物纖維織物,這還是在綠城城主府時,城主四,脫木星四季並不分明,常年溫度適中,所以葉重穿的並不多。

相反,葉重為了便於活動,選擇的衣服都是輕薄類型。

對於溫度,葉重並沒有多少概念,他只是知道現在很冷,非常冷!如果再沒有人來的話,他決定破門而出。

雖然他不是一位醫生,但是他對自己的身體卻非常瞭解和敏感,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現在幾的虛弱,體力也正在飛快地流逝。

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處境會變得危險!

葉重對自己健康其實一直非常注意。在垃圾星的時候,由於缺少藥物,如果生病的話,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再加上葉重本身的體格就非常出,所以也極少生病。

只是他從未在如此低溫的環境下呆這麼長的時間,再加上心中情緒的波動,最終導致他生病了!

冷!渾身都冷!葉重不由一陣哆嗦。他的情況已經變得非常糟糕,渾身虛弱無力,頭腦無法再保持冷靜和清醒。強橫的並沒有給葉重的抗寒帶來幾分幫助。

正在葉重打算破門而出的死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雖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虛弱,但是葉重現在的神志還沒有完全喪失。他迅速地重新縮回角落,感受到自己速度的遲緩,葉重心下只有苦笑。

卡嚓,機械鎖的聲音,門被打開了。

一名男子走了進來,剛走進來,那名男子情不自哆嗦了一下,嘴裡嘟囔著:「真夠冷的!誰把溫度開的這麼低?」搖搖頭,他便朝一個角落裡的一個金屬箱走去,隨手打開蓋,他便俯身在裡面尋找起來。

那名男子恰好背對葉重。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葉重怎麼會放過?儘管他現在頭暈眼,渾身直哆嗦,但他用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貓著腰,一把抓起身邊的木矛,葉重努力控制自己已經有些發飄的雙腳,悄悄粹名男子身後溜出這個該死的地方。

突然從低溫中回到常溫,驟然間的溫差變化讓葉重腳下一顫。

眼前的景物一點點的變模糊,葉重感到世界彷彿一點點離他遠去。渾身發軟,往日充滿力量的感覺無影無蹤,他都懷疑現在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輕鬆擊殺自己。

雙腳有如踩在棉上,軟綿綿不著力!自己必須迅速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即時在這樣的情況下,葉重的大腦中還保持著一絲清明!

視野模糊不清,葉重感覺自己在飛!如果喲如恩看到此時葉重前進方式的話,一定會驚訝無比,葉重的動作並不如他自己想像的那般遲鈍,相反,他的動作依然十分敏捷,而每當他聽到一點響動,他會立即躲閃去起來,敏捷的有若貓科動物。

可惜,這一切,葉重絲毫不知道。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現在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閃避動作只是他長久戰鬥形成的一種戰鬥本能!

模糊的視野中葉重依稀看到一扇門,當下,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推開門,他感覺最快要到極限了!

葉重用力試圖睜開雙眼,以便能看清房間內的佈局,可是眼皮不聽使喚,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半點反映,反而眼前的景象正在迅速地變得更模糊。

黑暗!一團黑暗!葉重在模糊的視野中似乎發現了一團黑暗。

葉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縮進這團黑暗之中,不過當他把全身都縮進黑暗之中後,他終於鬆了口氣!他也在此時失去了最後一點意識,他昏迷的耶那,他的雙手依然緊緊抓住木矛。
第三百九十四節 善良的薇悠
薇悠給每個人做完最後的檢查,確認每個船員都非常健康,並在健康報告上簽下自已的名宇。連續不斷地出任務,她也感到身心俱疲。不過工作她可沒有這擇的餘地。做完這一切的她對手下的護士們叮囑,便回房了。

她一是這艘宇宙艦的負責區師.主要是負責在太空飛行中所有船員的健康。

做為負責區師,她有一間專門的房間。至於她手下的那些護士們,可就沒那的待遇了,只能幾個人擠在同一個房間。

推開房門,她朝術走去。飛船馬上就要起飛,她現在無比杯念自己那張柔軟的。

突然,她看到一根棍子,一根黑的棍子,從她的底下伸出來。

她不皺起眉頭,是誰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這幫無聊的傢伙!她有的點生氣。

漫長枯燥的太空飛行,人的壓力往往都非常大,也特客易產生心理問題。更何況,這艘宇宙艦上都是一些健康而又強壯的男人。大概又是哪個求不滿的傢伙做的惡作劇吧。

薇悠冷哼一聲.她的眼光頗高,這些粗魯的男人她可炕上。

「出來!再不出來我就報告船長了!」薇悠歷聲喝道。船長對她頗有意思,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雖然她對船長並沒有多大興趣.但是這個保護個傘卻是非常有用的。

下沒有聲音。

「你真的想關閉麼?」薇悠聲音中的寒意更濃了幾分.星眸中寒芒點點。

底下還是半點反應也沒有。

薇悠心下嘀咕,難道這傢伙真的不怕死?還是底下根本沒人?

薇悠蹲下身子.朝底下看去。

「啊!」她忍不住驚叫一聲。

底下赫然躺著一名男子!

正在這時,飛船裡的廣播響起:「所有船員請注意,所有船員請注意,飛船起飛倒數計時五分鐘!」

這名男處於昏迷狀態。薇悠的專業知識讓她立即做出正確判斷,他生病了!飛船已經處於起飛倒數計時。也就是說,現在所有的艙門都己經關閉,想要把這人送下去也不可能了。

原本還有幾分害怕地薇悠在確定這名男子觀在只不過是一名病人之後,所有的不安頓時消失了大半。作為一名專業而且優秀的醫師。一旦涉及到自己的領域,她立即冷靜下來。

薇悠把這名男子從底拖了出來。並沒有想像中地費力,這名男子的體重比她預料中的要輕得多。這么瘦弱,體質肯定非常差,難怪會生病!薇悠心中非常自然做出了評價。

陌生人?看著這張從未見過的臉,薇悠不再一次皺起眉頭。他是怎麼混上船的?飛船守衛之嚴她非常清楚。更何況。飛船的停靠地點位於族內腹地,不是本族地人更別說混進來了,就連靠近都別想。

不過,薇悠此時卻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一名醫師,她的職責便是救治病人。她嫻熟地地對這名男子進行各項檢查。

居然是寒氣入侵?檢查完的薇悠差點啞然失笑。像這類病症她一般只在老年人身上才看得到。對於身體健碩地人來說,生這種病的概率小得可憐。就連一般的人,都極少會因為溫度的變化而生病。

這人的身體果然夠差勁!自由星區裡,每個人從小都要經過格鬥訓練,體質大多非常健壯。

在她心中。地上躺著的那名男子危險下降到一個非常的地步。她地職業是一名醫師.但是從小她也經過一些格鬥訓練,身手在區師之中倒也算得上不錯。對付這樣一個廢物還是不成問題。

替這個廢材服下了對症的藥劑之後。薇悠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名昏迷的男子。

體形非常削瘦。她都懷疑他是不是長期營養不良。相貌普通,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過唯一讓薇悠覺得不可思議地是。這名男子就算是昏迷之中,手上還緊握著一根木棍。哦,不是木棍,看清楚的薇悠這才發現這根本棍居然是一根木矛。

格兌?難道他是一名格兌?不過這格麼孱弱地格兌.想來也沒什沒麼用!搖搖頭,薇悠不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殷紅溫潤的唇淺淺一笑。

以他這妙的體質,只怕要好幾天才能醒過來。薇悠有些出神。

「牧……殤……」地上那名男子嘴裡含糊不清地喃喃。微弱的聲音氨悠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用手觸了他的額頭,她的秀眉再一次皺了起來,他在發高燒!

真沒見過體質這麼弱的人!薇悠頗有些無可奈何地鄙視了一番地上的這名正在發高燒,說胡話的男子,不過還是迅速又餵給他幾片藥劑。

腳下傳來搖晃告訴她,飛船己經起飛了。

「這個人該怎麼辦呢?」白潤無瑕的白臂托著光滑的下巴,薇悠注視著地上這名處於昏迷狀態的男子。

交給船長?似乎這是最佳方案,不過不知怎地,她非常不想見到船長。每次遇到他炙熱的眼神,她心中都一陣不舒服。

先把他治好吧。薇悠心中告訴自己,而且對方體質那麼孱弱,只要自己注意點,應該不會有危險。

地上的那名男子依然昏迷中,時不時地說著胡話,額頭還在發高燒。

葉重這次病得比薇悠想像中的要嚴重得多。一直以來,葉重都處於一種高壓力狀態,他無時無刻不保持著極高的警惕。自從他從垃圾星離開之後,他便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無論他怎麼堅韌再怎麼冷酷,他也還是一個人!

縱然強悍無匹,但是這次突然遭受嚴寒而引起的不適,就像在大壩上掘開了一個口子。這根看上去再小不過的導火索,引發了一連串連鎖反應,精神上長期壓力在這一刻終於崩潰。

已經第五天了!

那名男子高燒已經退了。卻依然處於昏迷狀態,還沒有醒來。如果不是薇悠百分之百確定眼前這名男子是因為寒氣入侵而生病的話,她估計都會質疑自己的專業水平。

她現在慶幸船員之中並沒有這樣孱弱地人。否則的話,只話自己每天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旁,寸步不敢離。這樣的人,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正在這時,橋聲響了起來。

正在替葉重檢查的薇悠嚇一跳,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地上男子塞進底下。也不知這男子怎麼回。就連昏迷中還死死抓住那根木矛。薇悠曾試圖取下那根木矛,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也無法從他手上取下那根木矛。

該死的木棍!薇悠心中拚命地詛咒著怎麼都不好放的木棍。額頭汗跡微現。如果被別人發現自己的房間裡居然藏著人的話,只怕……

如果這人還是一個男人……

薇悠突然發現自己沒有當場向船長報告這件事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這讓自己陷入無比地被動。

橋聲再次響起。

回頭看了一下底,覺得炕出來任何端倪,這才鬆了口氣。

對著鏡子,深深地呼吸幾下,平復緊張的情緒。臉上的神情又恢復到平時地凜然不可侵犯。

薇悠打開門。

不出所料,橋的是船長。

「有事嗎?」薇悠冷聲問。

飛船的船長很年輕,今年二十九歲。按理說,如此重要的職務是輪不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心來擔任的。可是,就是這樣一位年輕人,力壓當時他所有的競爭對手。最終獲得這個職務,而所有敗在在他手下地人無一不是心服口服。

他的名字叫倫.折奕。他不僅是倫落族內年輕一輩中著名高手,最重要的是他地頭腦冷靜,行事風格多變,而且向闌拘泥於規則。看著眼前這張英俊地臉,薇悠卻沒由來升起一絲厭惡。她知道,船長是飛船上許多麗護士們的蘿中情人,每天,只要一過工作時間,他地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人。

倫.折奕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深邃有如空裡的星星。這雙眼睛也被無數人稱為電眼。可就是這雙眼睛,每當薇悠被注視的時候,心中總是不可可抑制地升起一絲莫名寒意。

這也許也是為什麼她不能接受他的原因之一吧。

倫.折奕倚著門,他早已經習慣了薇悠的冷淡,臉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現在可是休息時間,我正夯事。便來找我們的大醫師去喝點東西,怎麼樣?」接著露出神秘兮兮的模樣,小聲說:「聽阿莫說,他這次可是弄了一些青柚塵沁。機會難得哦,一起去嘗嘗吧!」

青柚塵沁,薇悠聽了之後心下不由有幾分心動。作為一名醫師,她自然知道青柚塵沁除了口感頗佳外,對容可是有著奇效。不過這種高級貨出產向來稀少,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每個人對於麗總有著不可阻擋的執著,就算薇悠也不例外。

可不知怎地,她腦海中突然浮現那名還陷入昏迷的男子,青柚塵沁的惑頓時弱了幾分。

她正準備開口拒絕時,正好看到倫.折奕微微露出幾分疑惑神情,側臉彷彿在傾聽什麼。

她心中頓時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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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8 12:12: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五節 偽裝下的冷酷
「誰在裡面?」倫,折奕沉聲問。

「你胡說什麼!」薇悠竭力使自己保持鎮定,但她眼中的驚慌還是出賣了她。

倫折奕秘擠身入內,他剛才聽得非常清晰,裡面有人的呼吸聲。作為倫洛族裡年輕一輩中有名高手,他對自己的聽力可是有著非常的自信。

屋內空無一人,但是薇悠略顯驚慌的表情被他看在眼中,他心中愈發肯定其中有內情。

站定之後,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雙耳上,立即,輕輕的呼吸聲從底傳來。

「哼!」他的這聲冷哼之中寒意十足。沒想到自己的目標居然也有人敢來搶,他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恚怒。倫折奕追求薇悠的事雖然沒有公開,但在飛船也差不多是人盡皆知。也正因為如此,其餘人萬萬不敢把主意打到薇悠頭上。

好大的膽子!

「別躲了!出來吧!」倫,折奕對著底下說話,他面沉如水,往日深邃的眼神此時卻透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敢和自己搶人!倫…折奕心中無名業火騰地升起。最讓他生氣的是薇悠對這個傢伙的維護之意。自己平時是何等討好她,可她不屑一顧,現在卻如此維護另外一個人,如何叫他不醋意橫飛?

底下沒有半點動靜。

倫折奕帶著深深的譏諷:「怎麼?不敢出來見人麼?我倒要看看,敢和我搶人的人是誰?」

一旁原本驚慌失措的薇悠聽到這話臉忽地紅了,大聲說:「請你說話注意點!」

倫,奕沒有理會薇悠地抗議,雙眼徑直盯著底下。

底下還是沒有動靜。

倫折奕終於按捺不住。彎下腰,朝底下望去。

果然是個男人!倫,折奕差一點暴走。薇悠居然在自己的房間裡藏著一個男人!這個事實深深地刺痛了倫…折奕,這個驕傲的男人在這一刻深受打擊。也這是因為如此,他反而沒有注意到底下的那名男處於昏迷狀態。

倫折奕秘把底下地葉重拽了出來。動作粗魯非常。

「你幹什麼?」看到倫折奕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名病人,薇悠忍不住大聲抗議。

倫折奕這才看清這人竟然並不是飛船上的船員,並且對方正處於昏迷狀態。

「咦。」他忍不住驚吁了一聲,隨即沉聲問:「他是誰?」

「不知道。」雖然對倫折奕厭惡非常,但是考慮到他還是船長這一身份,薇悠還是如實回答。

「不知道?」倫窺折奕臉上帶著幾分嘲諷之意:「不知道你會把他藏在自己的底下?」

薇悠不知道怎麼解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飛船的,他受到寒氣入侵,處於昏茫」

「哈哈!受到寒氣入侵而昏迷?」倫,折奕聽到薇悠的話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這樣一個廢物你居然像寶貝一樣藏在自己的底下?」自由星區的一般人都無一不是身體強健,哪裡會受什卯氣入侵而生病?

薇悠雖然也覺得地上的這名男子確實和廢物沒什麼區別。但是聽到倫單折奕的話還是覺得刺耳異常,不冷哼一聲,把臉別過去。

倫折奕冷嘲熱諷道:「這樣一個廢物。沒有你的幫助,怎麼可能混進飛船?沒想到我們堂堂薇悠大醫師竟然喜歡這樣廢物一樣地男人!嘖嘖,出人意料啊!」

聽到倫…折奕一口一個廢物,而且又把地上的這名男子和自己掛上鉤,薇悠的脾氣也上來了:「請你放尊重點。我喜歡怎麼樣地男人和你沒關係。」

看到已經有些瘋狂的倫折奕,薇悠感到了幾分危險,她已經決定這次任務一完。她便申請調離這艘飛船。

倫,奕怒極反笑:「哈哈,是不關我事,是不關我事!」旋即他狂笑聲一收,語調變得陰森森:「大醫師,你可別忘了。任何沒有經過正當手續的人,船上每個人都有權當場格殺!而大醫師你,嘿嘿,私藏不明人員,而且涉嫌幫助危險份子上船。哦,對了,這樣的廢物當然算不上危險份子。」

「你……」薇悠的臉一片煞白。她現在跳進黃河也匣清,她很明白對方地指控是何等的嚴重。只要倫,折奕把這件事上報,等待她的將是極為悲慘地命運。

「怎麼?」倫,奕揚了揚眉,走到薇悠的跟前,輕佻用手抬起薇悠那張麗卻沒有一絲血的臉:「我說得不對麼?只怕到時不止是你,連你父母,你的兄弟都會受到牽連。

他們不僅會受到嚴格的盤查,他們的前途將一片黑暗,永遠失去向上升的機會。他們將遭受所有人的嘲笑和不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麗的大醫師!」

脫下平日裡地偽裝,倫折奕的話無情而殘酷,像一把重錘,每說一句就有如在薇悠的心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臉上的血也隨著倫單折奕的每一句話而一點點褪盡。

感受薇悠下澳的柔軟滑膩,看到自己朝思夢想的人驚恐的眼神,倫折奕心中升起比的快意!

追蹤良久的獵物終於落入自己的網中,他眼中閃過一抹冷酷而又瘋狂的得意!

他知道,眼前的人無論如何都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了。從今天開始,她永遠只屬於自己!他心忍不住得意地狂笑。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想必你已經想通了。是啊,這樣一個廢物有什麼用呢?你有自己的家人,你有自己好的未來!這樣一個廢廢物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價值,殺了他吧!無論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殺了他,這件事就池沒發生過!」

倫,奕輕輕摩挲著薇悠柔膩的下巴,溫柔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冷酷。

「不……」面無人的薇悠下意識的抵抗,她是一名醫師,所學的是怎樣救人,叫她親手殺死一個人,一個正處於昏迷的病人,她怎麼都下不了手。

感受到手中的嬌軀的顫抖,捕捉到薇悠心中的激烈掙扎,倫,折奕嘴角浮現一縷冰冷的笑意。

「沒關係的,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他現在正處於昏迷,你殺死他,他不會感到一絲痛苦!而且你只要殺了他,我保證不會向別人提起這件事,你也自由了。」倫…折奕的話裡帶著無比惑。

薇悠身體抖得更厲害。倫窺折奕也不說話,靜靜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薇悠絕望地閉上眼。

「殺了他!」倫折奕清晰而緩慢地吐出這三個字,薇悠不住又是一顫。

噗!

一聲悶響,毫無徵兆,倫…折奕肋下一痛,整個人就彷彿被一把重錘擊中,身體飛在半空。緊接著哐鐺一聲,重重地撞在牆壁,然後軟軟地滑落下來。

閉著眼睛的薇悠只覺得托著自己下澳那隻手突然向一旁一甩。

她情不自地睜開雙眼,看到的,只是一雙冷漠的眼睛。

沒有理會薇悠驚訝的眼睛,葉重嘗試著活動一下四肢,無論誰,昏迷了這麼多天,身上多少有些不適應。

剛才兩人的對話葉重聽得一清二楚,葉重自然能大致猜出是怎麼回事。

「是你救了我?」葉重問,他的聲音沙啞乾澀。

薇悠呆呆地看著葉重,她的大腦已經完全短路。在這突然的變故面前,她有些蒙了。

很快確定短時間內不可能從薇悠那得到有用的信息,葉重便把注意力放在那位一直唆使這殺死他的男子。

他剛才那一下用的是木矛的尾端,但是力道卻是極重,只怕對方肋骨斷了不止一根。

走到牆角倒在地上的倫折奕面前,倫.折奕已經昏茫葉重出手非傷即重傷,這次他是不想殺死倫折奕才沒有下殺手。不過這也夠他受的,他可沒有葉重那般強悍的身體。

「啊!」從呆滯中回神的薇悠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失聲驚呼。葉重皺起眉頭瞥了她一眼,薇悠忙不迭地摀住自己的櫻桃小嘴。

一雙如星塵般的眸子裡卻是數也數不清的驚訝與好奇,還帶著幾分恐懼,幾分茫然。

這麼一個孱弱的人,竟然如此厲害!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葉重收回自己的眼神,對方好歹有可能是他的救命思人,他還是要保持幾分客氣的。眼神重新落在地上的倫…折奕身上,葉重開始對他進行檢查。

薇悠只見這名孱弱的男子手法麻利地把倫單折奕身上的東西一件件地取了下來。她很懷疑這個看上去實力差勁透頂的傢伙很有可能是一會搶劫慣犯。

可憐的倫…折奕身上所有的東西,除了一條內褲,全部葉重給剝了下來。

倫折奕肋下的塌下一塊,肋骨明顯向內塌陷,從薇悠專業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倫…折奕的肋骨起碼斷了三根,而且很有可能是粉碎骨折!

葉重這一下,差一點把倫折奕徹底廢了。
第三百九十六節 廢物可怕
薇悠看向昏迷中的倫.折奕的眼神不免帶上了幾分可憐與同情。

不過很顯然,葉重是不會有任何同情。就是地上的這個傢伙,剛才還在不斷地唆使那名子殺死自己。不過葉重還是不希望地上的這個傢伙一命嗚呼,那樣的話,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葉重伸手在倫折奕肋下塌陷處按了一下。

一旁看著的薇悠不眼皮一跳。

倫,奕立即痛醒,忍不住慘嚎一聲。

「如果不想死的話,請閉嘴。」葉重冷漠的聲音如秋風中的寒意,頓時讓倫,折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恐懼地看著眼前這位看似孱弱的少年,倫…折奕面若死灰。肋下的劇痛告訴他,剛才這位少年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以為他只不過是一個廢物!

他很老實地選擇了閉嘴,他還不想死,看到對方冷冽的目光,他絲毫不會認為對方對於殺死自己有所顧忌。

這少年是誰?族內的?沒聽過族內有這樣的高手啊!雖然倫折奕自己的實力沒到那地步,但是他的眼光還是非常老辣的。

「你是這艘宇宙艦的船長?」葉重問。

倫折奕連忙點頭:「是!」他很識時務,知道自己的命完全在對方手上捏著。雙方的力量完全不成比例,對方身手之高,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下,他一個人完全有能力把整艘宇宙艦的人全部屠滅。

不過他相信對方一定沒有那麼喪心病狂,從對方地眼神可以看得出。這名少年有著遠超乎常人的冷靜。這樣的人大多都非常可怕,他們總是能夠精確地計算各種因素,他們不會因為情緒而使犯錯。說實話,這種冷靜也正是倫…折奕一直在追求的目標。可惜。他明白,和這位少年相比,他還差得遠。

如果他把船上所有人都殺了話,那他也只有與身於茫茫宇宙中,倫,折奕相信對方不會連這個也炕到。

所以,他現在所做地就是在配合對方,只有這樣,他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自己的安全,儘管最終決定權並不在自己手上。

「飛行目標是哪裡?」這個問題很關鍵,也是葉重最為關心的問題。

「光華星。」倫…折奕老實地回答。

「光華星?」葉重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露出幾分思索的表情。光華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不過他的記憶力向來極好。他很快便想起來在哪聽過。在管瘋子給他的芯片裡,管瘋子曾對他說,如果他學完了所有課程之後去她的家鄉一趟。管瘋子的家鄉就是光華星天軸市的一個叫做五月嶺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倫折奕嘴裡所說地光華和管瘋子所說的光華星是不是同一個星球。

「光華星是不是有個叫做天軸市的城市?」葉重問倫單折奕。

「天軸市?」倫窺折奕露出茫然地神情,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光華星我們每次逗留的時間都很短。如果您要去光華星哪個地方的話,只要抵達光華星後。我可以替您找一位當地人做嚮導。」

薇悠看著現在倫…折奕,感到很不可思議,就彷彿剛才自己在做夢一般。倫…折奕冷靜理智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那令人心悸的冷酷和瘋狂在他身上找不到半點蹤影。

「還需要幾天?」葉重再一次開口。

聽到對方的語音變青緩,倫…折奕知道自己地一條小命安全了許多,聲音愈發恭敬:「行程還需要二十天。」

葉重不由在心中盤算起來,正在這時,聽到倫…折奕問:「請問,我能處理一下傷口嗎?」

葉重倒是對這個人不由有幾分刮目相看,點點頭,以示應允。

倫,奕轉向薇悠,神情坦然誠懇:「薇悠醫師。還是麻煩你了!」

不知怎麼,看到這樣的倫折奕,薇悠心底最深處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從表面來看,那位少年一直冷著臉,看人的目光也是冷冽無比,但是薇悠卻覺得他遠比看上去彬彬有禮地倫折奕要安全得多。

瞥了一眼薇悠,葉重對著倫窺折奕淡然道:「你最好不要打其他主意,否則的話,我會殺了你。」葉重話平淡如水,沒有一絲起伏,但是卻透著一股的森冷味道。

「請您放心,我是不會拿我的命開玩笑!」在這個時候,倫…折奕還能非常自如地笑出來。只是他這一笑,扯動了肋下的傷,面容頓時有幾分扭曲。

薇悠怯怯地走到倫折奕的面前。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只是一位醫師,哪裡經歷過如此場面,心中已經亂成一團糟。平日裡的幹練早已經不翼而飛,她現在就像一個受過驚嚇的小姑娘。

倫折奕輕輕一笑:「薇悠醫師,請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地,而且我現在也沒有任何能力傷害你!」

薇悠這才小心李翼地湊到倫…折奕身前。

倫折奕身上所有的東西幾乎已經被葉重剝了下來。葉重這樣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也是為了切斷倫,折奕任何和其他人聯絡的可能。

大概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薇悠的恐懼很快便消失,她專注地檢查著倫…折奕的傷。

好恐怖的力量!正在檢查的薇悠心下震驚無比,光從外面看,很難想像這竟會是一個用一根棍子敲出來的。只怕被揮舞的鐵錘正面擊中也不會比這更慘吧!

總共斷了三根肋骨,其中那根被正面擊中的為粉碎骨折,其餘兩根也斷成了數截。薇悠都懷疑這三根肋骨附近的幾根骨頭很有可能也出現裂紋。不過那就需要專業的設備來檢查了。

好在薇悠房間裡的藥物實在不少,而且薇悠的動作也非常小心輕柔。可儘管如此,倫…折奕痛墊蒼白汗如雨下,不時地發出幾聲悶哼。

很快,薇悠做完了一切,此時的倫折奕都快虛脫了,但是他還是依然保持自己的鎮定。

不自覺的,替倫窺折奕處理完傷的薇悠下意識地躲在葉重的背後。薇悠的這個動作,也把正在思考問題的葉重驚醒。

「我昏迷了幾天?」

「五天。」薇悠下意識地回答。

葉重盯著薇悠:「是你救了我?」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嗯。」薇悠輕不可聞地應了聲。

葉重轉過臉來看著倫.折奕。

倫折奕雖然身上疼痛無比,但是他的注意全部放在葉重身上。葉重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機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下一驚,難道對方想殺自己?

不過他是聰明人,很快想明白了葉重眼中的殺機從何而來。

兩人之前的談話,葉重聽得一清二楚。眼前這位子救了自己的命,那殺了倫…折奕便可以徹底地解決她的危機。只是這樣一來,自己便會留下痕跡。倫洛族可能不會查到自己,但是如果是葉家知道的話,那一定會查到自己。

這才是葉重不願意的。

知道葉重在想什麼的倫折奕連忙發誓:「您請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再對薇悠產生任何危脅的,我以我祖母之名發誓!」

薇悠心頭最大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在自由星區,以祖母之名發誓是不容違背的,也沒有人會違背。

不過,葉重可從闌相信什麼誓言,他更相信實力。他決定使用自己的方式。

記得在藍海星的時候,殤曾教過他一招威脅,也許此時可以用用。不同的是,那時殤已經知道對方所有情況。

「你家住什麼地方?有幾人?他們又是誰?……」葉重一連串問題問下來,倫窺折奕的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他知道葉重是什麼意思,可偏偏他又不敢撒謊。每當看到對方冷靜得可怕的目光,他心裡就一陣發虛。

葉重問得非常細緻,由於沒有經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葉重只能根據自己的理解來問。倫.折奕所有親人的地址姓名等各方面信息都在葉重的逼問下有如倒豆子般倒了出來,就差點連他幾歲不尿都說出來了。

反覆確定自己沒有遺漏,葉重又當著兩人的面,把倫…折奕剛才說所的信息全部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倫…折奕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自若,看向葉重的眼神就彷彿在看到魔鬼一樣。「我會求證的!」葉重淡淡的話把倫折奕心中最後一絲僥倖擊碎,他現在不由暗中慶幸剛才自己並沒有說假話。這些信息其中有許多船員都知道,正是出於這點考慮,他才不敢說假話。更何況,身邊還有一位知根知底的薇悠在聽著呢。

他這下真的徹底死了報復薇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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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節 難題
二十天的行程並不算長,對於已經習慣了太空航行的葉重來說,只能算是小兒科。只是這艘宇宙艦實在太過於古老落後,很多地方讓他頗有些不適。這些天他都呆在薇悠的房間裡,足不出戶。飛船上其他船員都還蒙在鼓裡,絲毫不知道船上還有一位恐怖高手就在他們周圍。當然,這和倫.折奕的配合是分不開的。

倫.折奕這些天的工作時間最大限度地縮小,其他船員只見他總是往薇悠房間裡跑。

看來船長和薇悠之間的關係進展迅速啊!這樣的猜測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不過也有不少人很是詫異,向來敬業的船長怎麼會因為戀愛而連工作都怠工了呢?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不過,倒也沒有人因此而不滿。這條線路他們已經走過許多次,非常安全。他們的工作也非常輕鬆,除了小心規避宇宙中可能出現的岩石外,其他的倒沒有什麼值得可擔心的。

倫.折奕很老實,不敢玩任何心眼。每次當他對上對方那冷靜得可怕的目光時,他心中任何小樣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並沒有多少轉圜的空間。

這樣的超級高手,無論放在哪都讓人膽寒,更何況直接面對?他實在想不清這樣一位高手,自己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腦海中所有的高手都和眼前這位少年的形象不相符。如此年輕而身手又如此之高的,恐怕只是宗會高手羅十了。可羅十他見過,和眼前這位的相貌氣質截然不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

飛船終於平穩地降落在光華星,所有船員不由齊聲歡呼。在卸完了所有的貨物之後,他們獲得了三天自由活動的時間,船員們興高采烈地三五成群下去。

倫.折奕、薇悠和葉重三人最後下船。

「你有什麼要求?」看著薇悠。葉重平靜地問:「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作為你救我一命的報酬。」

薇悠一臉敬畏,恭聲道:「我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只是希望我的家人能夠平平安安。」這些天來,她已經知道眼前這位看上去孱弱無比的少年所擁有的是何等的力量!

「哦,這個要求並不過份!」葉重的目光重新落在倫.折奕身上,倫.折奕不由頭皮一陣發麻。

「吃下它。」葉重從腰包中取出一顆紅藥丸。他並不確定自己先前的措施能不能奏效,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實在少得可憐。他覺得有必要採用更穩妥的辦法。

接過藥丸,倫.折奕手不微微一顫,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很是乾脆地吞了進去。

「你過來。」葉重對薇悠招招手。

薇悠連忙走到葉重身邊,葉重俯身在薇悠耳旁輕聲說了間話。

倫.折奕的心彷彿吊水桶一般七上八下,他當然不會認為這顆藥丸只是一顆糖果。他幾乎可以猜測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果然,葉重對他說:「你剛才服下的是一種慢毒藥,它並不致命,不過需要定時服下清疏劑,我已經把配方告訴她了。她每過半年會為你提供一次清疏劑。下次我回脫木星時,會拜訪兩位。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一族將承擔我的憤怒。」

倫.折奕眼皮一跳,忙不迭地說不敢。

葉重最後一句聽上去無疑是的威脅。不過他自己卻知道這只不過是睜眼說瞎話罷了。再回脫木星?誰知道是哪年哪月啊?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飄泊的命運了!不過出於對倫.折奕的震懾,他還是說了。他相信。在兩重震懾之下。倫.折奕還敢做出對薇悠不利舉動的概率是非常小的。

薇悠對此也非常滿意。

自己今後的人生一片灰暗啊!倫.折奕面若死灰,卻又無可奈何!

「兩位。再見!」葉重如同鬼魅般消失的身影再次讓倫.折奕的臉為之一變。

葉重並沒有進入最近的這個城市,而是駕駛月服王飛了數百公里才降落在另一座城市附近。

黑中,月服王悄無聲息地降落在城市八十公里外的一處荒野。全息屏幕上顯示周圍三十公里沒有一人,葉重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他打算第二天再進入這座城市。

中,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荒野,葉重此時說不出的孤寂。苦笑一聲,對於這樣的孤獨,他早已經習慣。可儘管如此,每當這個時候,他心裡都會有些異樣。

不過這些情緒很快便被他壓了下來,絕大多數時候,他都習慣禹地思考來代替感傷。

難道這次生病讓自己的神經也變得脆弱了起來?

心下自嘲兩句,葉重很快把這個問題拋開,還是想一些更實際的問題吧。不過他很快發現,未來就像一個茫然未知的謎團,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無論是尋找牧殤,還是尋找芮冰,他都沒有一點頭緒。他甚至連如何回到河越星域都不知道,至於五大星域,那就更別想了。

自己先好好地活下去吧!這是他現在唯一能規劃並且有能力實現的目標,也是他現在必須做的事情。他不明白葉家為什麼要這樣對付他,但他絕不能容忍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即使是葉家,即使葉家很有可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自己的命運永遠只能自己來掌控!

一點點地剝開,雖然未來還是那般茫然不可知,但是葉重已經非常清楚眼下自己要做的。

很簡單!就是要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葉家部隊,為自己的命運戰鬥!

然而葉重沒有想到的是,葉家此時同樣面臨著難題。其實,這個難題並不單單是葉家一家的難題,三大世家都在頭痛著。

葉家家主書房內,幾位最主要的家族成員全部都在,葉居行葉廣行赫然在列,只是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無比凝重。

「想必情況大家都知道了吧。其他多餘的話也不用多說了,這次召集大家來,是來討論一下增派力量到黑角的問題。」葉家當代家主環顧四周,直接切入主題。

從黑角設立開始,葉家便從未大規模派戰鬥力量前往。不光是葉家,其餘兩大世家同樣如此,大家都遵守著這份默契。

增派規模戰鬥力量前往五大星域,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將直接影響葉家在今後相當長時間內的戰略佈署,對葉家的未來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所以,家主對這個問題也慎重無比。

「黑角還沒有查清原因嗎?」其中一人開口問。

家主搖搖頭:「沒有,他們在這裡面已經折損了相當力量,但還是一無所獲。五大星域一直是我們的戰略重點,是斷然不可能放棄的。」家主這句話,也就相當定下了一個基調,無論如何,不能放棄五大星域!

不過沒有人對這有任何意見,五大星域的戰略地位在許多年前便已經定了下來,早在眾人心中堅不可摧。

眾人皆默然,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誰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抽調戰鬥力量這件事看上去並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其實牽涉卻非常之廣。河越星域,可以說,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幾乎每個星球,甚至每個城市,各方面的勢力都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不管從哪裡抽調人手,都會對當地的平衡產生深遠的影響。問題不僅僅如此,以石家為首的一些世家最近勢頭頗勁,這時候平衡打破的話,會造成什麼影響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怕河越星域要陷入新的混亂之中!

對於三大世家來說,穩定才是他們最想要的。河越星域的混亂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相反,他們的力量反而會在這種混亂中大量消耗,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

「要不,命令葉因回來?」其中一人建議。

葉居行搖搖頭,返道:「葉因回來了也起不到大作用。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支有規模的戰鬥力量。我們現在能抽調的師士只有一萬五千名左右。」

除了家主、葉廣行,其餘眾人無不是倒抽一口冷氣。一萬五千名師士,這絕對是一股強大的戰鬥力量,但是看家主的意思,這種程度的力量還不夠。

難道五大星域的危機真的到了如此嚴峻的地步嗎?
第三百九十八節 焙制
葉重並不知道葉家等三大世家是怎樣焦頭爛額,不過就算知道了,只怕也無用。他的謀略,還沒有到能夠利用這件事來給自己帶來更多好處的水平,如果是殤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在剛才,他救了一位老實巴交的采邑客。這位采邑客年紀三十上下,一臉憨厚,不此此時全身皆是泥漿。就在剛才他為了采一株平苡草,不小心陷進泥沼之中。情急之下大喊救命,泥沼離葉重不遠,聽到呼救聲的葉重把這位采邑客救了出來。

所謂采邑客就是專門在野外採摘植株的人。在管瘋子芯片的記述中,這個體系調培專業人員的劃分有著不遜於五大星域的調培體系的精細。

葉重沒想到自己會遇到一位采邑客。

趙應感激對葉重道:「這次多虧了先生啊,如果不是您,我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使勁地搓了搓手,卻發現自己手上全是泥。趙應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吭哧道:「能不能請您到我家去坐坐?」

趙應的家很小,可以稱得上簡樸。他子並不算麗,但為人很熱情,在得知就是眼前這人救了自己的丈夫後,對葉重更是熱情無比。他兒只有七八歲,明顯怕生,躲在他父親背後,小心地伸出小腦袋,小眼睛骨碌骨碌地好奇打量這位陌生人。

林茶、酸梅醃肉,這個家裡最好的東西全部被趙應夫拿出來招待葉重。

老實厚道的夫,怕生卻又好奇的小孩,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卻給了葉重前所未有的溫馨。他想起了老爹,想起了牧殤,想起了錢爺爺。如果對葉重非常熟悉的人,便會發現葉重平日裡冷峻剛硬的臉部線條竟變得柔和了幾分。

飯後趙應便和葉重閒聊起來,不過很顯然,葉重對這種說交流方式非常不習慣。基本上都是趙應在說,葉重在聽。平時老實巴交的趙應難遇到一位比他更木吶更沉默的人,今天他說的話,比他以往十天說的都要多。

叢應的講述中,葉重瞭解到了一位普通采邑磕辛酸和生活的艱辛。他能聽出趙應平實而略顯生硬的話裡所蘊含的深沉的感情。

趙應每天都要出去採摘植株,而他的子則要對這些採回來的植株進行一些簡單的粗加工。他們的收入來源便主要依靠販賣這些只經過簡單加工原料。夫倆都沒有學過真正的調培,完全是野路子,所以收購價格也被壓得很低。兩人每天都要努力工作,否則連兒都養不活。

「孩子他爸,快過來,這平苡草怎麼處理啊?」趙應的子過來問。

趙應這才秘想起今天運氣不錯,採到了一株平苡草。不過他隨即也只有頹然坐了回來,無可奈何道:「算了,我也不知道,明天就賣了吧。你先忙,我陪先生說會話,待會過去。」

轉過臉,趙應有些肉痛地道:「唉,明天就只有賤賣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賣得出去。」

葉重聽得懂趙應的意思,平苡草要在採摘下來的五個小時內進行焙制,否則的話,效果起碼差一半。

「過去看看。」葉重輕輕道,自己卻先起身了。

趙應一愣,隨即有些惶然:「我們就在這裡坐吧,裡面太亂了。」

卻在他說話,葉重已經走進內間,趙應便只好連忙跟了上來。

內間裡煙氣瀰漫,充斥著一股子難聞的氣味,這是許多植株焙制時散發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的結果。葉重不由皺了皺眉頭,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這樣是非常不安全的。

映入他視野的是幾件非常而原始的焙制工具,趙應的滿頭大汗地在那對一旁的植株進行粗加工。

火候掌握不好,手法有錯誤,順序也有偏差。

葉重不由在心中輕輕搖搖頭,難怪他們焙制的植株在市面上賣不到好價錢。這樣製成的調培原料在某種意義上只能算殘次品。

趙應的子看到葉重時明顯一愣,連忙起身,手搓著圍裙,不好意思道:「您怎麼進這裡來了?這裡面太亂了!」

正在這時,趙應也進來了。

葉重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焙制用具前。

在趙應夫驚訝的目光中,他把焙制鍋裡的所有東西全倒入廢棄池裡,另一隻手卻伸了出來。

「平苡草拇。」

煙氣瀰漫的房間裡,一位少年神情專注地對著焙制鍋,在他身旁,一對夫滿臉崇敬地瞪大眼睛,唯恐錯過一丁點細節。

「火要用微青火,雙手用力要均勻,不要用水。它的焙制順序是下到上,由根至葉,根微焦黃,莖變成淺紫,葉子烘焙時要用小刷子醮清水反覆刷三遍,每次要乾透再刷。」

當這株焙制好的平苡草擺放在趙應夫面前時,趙應不住激動地哆嗦起來。以這株平苡草的品相,絕對能賣一個好價錢!

老實的趙應的心神並沒於這株能賣大價錢的平苡草上,而是在腦海中反覆咀嚼葉重剛才所說的每個細節。他知道,就憑這個,他們以後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看到趙應思考的神情,葉重便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普通一聲,趙應拉著子跪了下來,滿臉感激地用力地磕了三個頭。這位老實的漢子只能用這樣一種最樸素的方式來感謝給他們生活帶來轉機的少年。

「不錯不錯,火候老到,這株平苡草的品相很不錯。我說趙應,這可不像你的水平啊。」負責收購的老張頭抬頭看了一眼趙應,隨即眼神落在一旁的葉重身上。趙應的水平沒人比他更清楚,像他以前的那些加工品,整個城裡根本沒幾人會收。

趙應憨笑幾聲,沒吱聲。老張望狀,也不由一笑:「行了,估計是老天看你辛苦半輩子,給你福氣了。這株平苡草,我出五十根白間銀,你看怎麼樣?」

趙應用力地點點頭,這筆錢,足夠他們家銷好一陣子了。看到趙應激動的模樣,老張頭不由又是一笑,取出五十根白間銀。不過老張頭的注意力倒大半放在這位跟著趙應一起來,卻始終沉默不言神不動的少年身上。

趙應小心地接過五十根白間銀,然後更加小心地放入包裡,貼身放著。

「阿公。您知道天軸術麼走嗎?」趙應問老張頭,他這是為葉重問的。

「天軸市?」老張頭的目光不由又落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葉重身上,不緊不慢道:「怎麼?趙應啊,你想去天軸市?天軸市可是很遠哩。」

「不是不是。」老實的趙應趕緊搖頭,說:「是我這位朋友想去,可他不認識路。我就問問您,您見多識廣,一定知道。」

老張頭沉吟道:「天軸市我年輕的時候倒是去過。不過那離這很遠,具體怎麼走我也一時半會說不清。」

「那您有地圖嗎?」葉重出聲問。只要有地圖,對他來說,去天軸市實在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以月服王的速度,他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來回只怕都不需要一個小時。

「地圖?」老張頭驚詫地看著少年,不過隨即搖搖頭:「沒有,這年頭,誰有地圖誰還不像個寶一樣收起來?」

聞言,趙應不由一臉焦急,反倒是葉重神如常,不急不燥。

這年輕人可真夠沉得住氣的,老張頭不由在心下暗讚。不過他隨即道:「不過呢,行裡正好有商隊要去天軸市,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能不能帶你們一起去。」像這種事老張頭經常辦,商隊有護衛,人多安全,許多人都想搭伙跟著上路。

略為沉呤一下,葉重便開口:「那就有勞阿公了。」

老張頭進去,不一會帶著葉重和趙應進去,把他們領到一位中年人面前。

在趙應看來,這位中年人不怒自威,衣著也華麗無比,一看就是一位大人物。但是在葉重眼裡,對方臉發虛,皮膚鬆弛,典心外強中乾,衣著過於耀眼,不利於四肢行動。

「這是余領隊。」老張頭向兩人介紹道。

這位中年人嘴角留著兩撇微微翹起的鬍鬚,顴骨很高,眼窩深陷,光站在那便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

「是誰要去天軸市啊?」余領隊懶洋洋地開口。

「我。」簡短帶著幾分冷意的回答在空中飄蕩。余領隊的睡意立即煙消雲散,他不由打量起葉重來,微瞇的眼睛透著幾分精明:「哦,年輕人,去天軸市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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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8 12:13: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九節 不明高手
「找人。」葉重的回答依然一如既往地簡潔。

「哦。」余領隊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葉重瘦弱的體形,應許得倒是非常痛快:「好。」他心裡尋思著,這少年去天軸市找人,這裡面可就有點講究了。去天軸市的人,一般來說,不是拜師求學便是像他們這樣的貨商。

天軸市他來來回回已經去過許多次。他深刻地明白一點,但凡是能在天軸市站穩腳跟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天軸市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真正的調培之都。幾乎整個世界上三成左右的調培師都擠在那個並不算大的地方。

說不定,順便帶上這個小傢伙,還能結識那位天軸市的人。作為一名貨商,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價值。雖然這概率並不大,不過在這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投資面前,這無疑是一筆相當划算的買賣。

這位精明的商人幾乎在一瞬間便把握到其中的重點,並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自付思慮周全的余領隊呵呵一笑:「商隊三天後出發,你後天需要提前過來,我好安排你的編隊。」

「編隊?」聽到這詞,葉重頗覺詫異。

果然是菜鳥!余領隊心如明鏡,不過面上卻沒有表露分毫,而是非常耐心地解釋:「因為路途遙遠,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路上的管理,我們需要把大家編成不同的隊伍。」

剩下的兩天,葉重就住在趙應家。對這位憨厚的漢子。葉重頗有好感,他又傳授了幾種植株的焙制方法。植株的焙制幾乎是每一位調培師都要學習的基礎課程,但具體方法也會因流派不同而有所不同。特別是涉及到一些特殊植株,這種區別更為明希

至於那些專業的焙制師。對火候等各方面的要求更為苛刻,他們焙製出來的原料也備受調培師青睞。高級焙制師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而他們焙製出來的原料極受歡迎,價格也遠比市面一般的原料要高得多。

和那些專業焙制師精深無法相比,但是葉重所學駁雜無比,就連焙制方法亦是如此。這些技藝並不足以令葉重成為一名專業地焙制師,但是傳授給趙應幾種養家餬口還是綽綽有餘。

走到商行門口。葉重站定,平靜道:「你們回去吧。」

趙應夫帶著小孩三人送葉重到商行門口。趙應的神情中有些不捨:「您路上小心!」

趙應的子把早已做好乾糧私葉重手上,感激地說:「您是好人!想來神一定會保佑您地。昨天我帶著阿珊已經向神祈禱過。您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葉重點點頭,接過乾糧,沒說話,轉身走進商行。

他不喜歡在離別的時候說太多的話。

商行裡熱火朝天。一片忙碌景象。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可告訴你們啊,這一路長著呢。可千萬不能出什妙池。中號麻袋多帶幾個。還有。乾燥劑每個麻袋裡都別忘了放……」

余領毒在商瀉子裡,叉著腰。大聲吆喝著,指揮眾人。

前兩天看上去還是一副酒過度模樣的余領頭今天卻是精神煥發,龍精虎猛。看到葉重來了,他連招呼著:「哎喲,小兄弟來了。東西都打點好了吧。」早已經起了結交之心的余領隊熱情似火。

葉重點點頭,回答:「好了。」

正在這時,院子裡走進一大幫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葉重挪動腳步,令人難以察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余領隊地反應竟不比葉重慢,只是一者是退,一者是進,余領隊堆著笑容帶著小跑上前,一張老臉諂媚地擠成一團,有如老菊盛開:「哎喲,我地天,這時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您快請進!快請進!」平日裡一副目中無人的余領隊粹些人進來開始,腰就半弓著,沒直起來過。

這群人為首地是一名髮鬚皆白的老者,這位老者七十左右,慈眉善目,但是即使隨便站在那,也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旁邊的僕人們更是低頭垂目,只要是這座城市裡的人,有誰不認識這座城的城主?

但是葉重的注意力然在這名老者身上,而是落在他身後的幾人。

似乎感應到了葉重的目光,幾名男子霍地轉過臉,看向葉重。

如劍一般銳利的眼神!

受到刺激的葉重瞳孔陡地收縮!右腳向一旁輕輕踏一步,身體在一瞬間處於微微緊繃的狀態。

這完全是葉重受到威脅後自動反應,在他還沒有思考之前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切。

很久很久了!他都沒有遇到能讓他產生如此危險感的人,就連葉羅,都無法讓他如此危險的感覺。

五個!五個危險的高手!葉重瞇著眼,心中狂跳,在這樣一個小地方,竟然能遇到五個如此厲害的高手。最重要的是,這五人就彷彿隨時擇人而噬的野獸,看向人的眼神都充滿暴戾。

就在葉重動的一剎那,那五人也動了!錯步,換位。

五個人的目光同時收縮,齊齊盯著葉重。而最前面那人最不堪,身體微向前傾斜,作勢發。

五人旁邊的那位穿著青布衣,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看著同伴的舉動不由一愣。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臉不由一變。

不過這六個人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的動作不僅幅度極小,而且悄然無聲。

葉重大腦飛快地運轉,目光冷靜,並沒有率先做出有敵意的動作。

這五人是誰?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宗會高手的實力,在這個沒有光甲的地方,這樣的五個高手,絕對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而且葉重能一眼看出那位留著山羊鬚的中年人是一位調培師,而且是一位造詣頗深的調培師。

靜立,葉重沒有任何其他動作,他不想引起誤會。如果這五個兒一起發難,葉重相信,自己就算有光甲,在這五個人的攻勢之下,也絕無機會喚出月服王。

其實兩位實力相仿的格鬥高手格鬥時,就算其中一方有光甲,也無法給他的勝利提供半點籌碼。喚出光甲,然後進入駕駛倉,這需要一段時間。而格兌之間的戰鬥節奏,往往有可能達到一秒數十次,怎麼可能給你這樣一段充裕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糜越星域死在格兌手下的師士不知凡幾,他們都是在進入光甲之前被格兌擊殺。

看到葉重平靜如常,這幾人也很快平息下來,只是看向葉重的眼神充滿深意。

葉重和這幾人的這一番暗中較量只不過在彈指一瞬間。

「呵呵,余老弟啊,最近生意不錯啊。」城主的聲音洪量,呵呵地笑道,神態和藹。

余領隊受寵若驚,連忙謙虛道:「這都是托您的洪福。在您的英明領導下,您看咱們這裡,井井有條,路不拾遺,那個富庶。我們這些做些小生意的人才有活路啊。」

如此良機,豈能不馬屁?

城主哈哈笑道:「余老弟你太過謙了。貴商行的生意做得很大啊,我也是早有耳聞哪。」隨即語氣一轉:「余老弟,這次我可是來向貴商行求助的啊。」

「您看您說的,這不是寒磣我嗎?您老有什麼吩咐,根本不用親自來,派人支會一聲,我們商行上上下下,絕對會傾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余領隊一臉慷慨激昂的模樣,心中卻秘抽緊,乖乖,可不會要來要錢的吧!

城主淡然一笑:「我這幾位朋友想去一趟天軸市,聽說貴商行這次正好要去一趟天軸市,便帶他們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捎帶他們一起上路。」

「哎喲,您這話說得,別說這麼點小事,您老一聲吩咐,再大的事咱也替您辦了。沒問題,絕沒問題!」一聽只不過是件舉手之濫事,余領隊連忙拍胸脯答應得爽快至極。眼角餘光瞥向城主身後的幾人,心中琢磨著,這幾人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城主親自來送。估計絕對不是一般人物,自己可得好好巴結巴結。

城主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他和身後的幾人說了間話,精明的余領隊更是聽出來其中的幾分味道。

辦完這一切的城主立即帶著護衛離開商行。留下來的六個人果然就是葉重注意的那六人。

余領隊熱情無比地招待這六人,對方不冷不淡的回應更是讓他猜測這幾人肯定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也變得愈發熱情起來。

葉重始料未及的是,他居然和這六人編在同一個小隊。
第四百節 神秘的五月夜嶺
「阿貝尼,看出這人的來頭嗎?」六人中,一名黑面男子沉聲問。這名黑面男子渾身的肌肉虯結,舉手投足間有如山嶽轉移。腥紅的雙眼充滿暴戾,彷彿隨時擇人而噬。

「炕出來。」這名被喚作阿貝尼的男子全身都遮在斗蓬之中,整個臉部都被斗蓬的陰影籠罩,但在這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之中,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偶爾光芒乍現。

黑面男子復又轉向另一個人,嗡聲問:「流勝,你看出來了麼?」

被問的流勝依然搭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他的聲音也充滿倦意:「沒有。」說完這兩個字,他就彷彿睡著了。

「東未、西斯科,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黑面男有些鍥而不捨。

「沒……有……」說話的東未整個人看上去就有如一團虛影。如果葉重在這裡,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名叫東未的男子他的身體始終處於一種高頻晃動的狀態。他的聲音也彷彿因為高頻晃動而變得有幾分飄渺。

「塔肯,你煩不煩?」西斯科帶著幾分不耐煩,聲音沉鬱得像把所有的暴戾都濃縮起來一樣。西斯科的體形極為魁梧,看上去就有如小山,塔肯有如牛犢一般的體形在他面前也有如小孩一樣。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凶光四射,讓人望而生畏。

塔肯對西斯科的不耐煩也不以為意,把臉轉向最後一人:「古蒂,你呢?」

古蒂是六人之中唯一一名不是格兌的成員,他聳聳肩,山羊鬍一抖一抖:「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們剛才為什麼這麼緊張。」

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塔肯才悠悠道:「那人很強啊!」

阿貝尼斗蓬裡的那對星辰陡然亮了起來,而流勝永遠也睡不醒的雙眼終於睜開,東未地身影更加模糊。西斯科看似不經意地咧嘴一笑。額頭的青筋卻突地跳動一下。

「很強麼?」看到夥伴們如此反應,古蒂有些愕然。

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人理會他。

葉重已經很淨有如此驚訝了。這是他有史以來所遇到的最厲害的一夥人。除了那名調培師,其餘五人的實力肯定已經突破了界者境界。

無名界者結伴而行?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地?這是葉重從看到這些人的第一眼便生出的疑惑,這個疑惑現在在他腦海中依然一直揮之不去。

這夥人太危險!葉重的預感無比強烈。

他現在都在考慮是否要退出這個隊伍。這夥人的存在已經危及他的安全,儘管到現在為止雙方並沒有產生衝突。但是葉重依然記得那五人看向自己的眼光中那強烈的戰意。

葉重並不知道光華星的格鬥水平如何,但是他相信,這夥人在光華星絕對是最頂級地格兌。至於那一名調培師,葉重還炕出對方的水平,但是能夠成為這五人的夥伴。那他絕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傢伙。

如果葉羅在這,一定會對遇到這樣的高手而感到興奮吧!沒由來地,葉重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毫不相關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也讓葉重心中的緊張沖淡了不少。

仔細盤算著,葉重心下暗忖,就算雙方發生衝突,如果自己想跑地話,他們也不見得能攔得住自己。對於自己的速度。他可是有著足夠的自信。

葉重這個小隊總共只有七個人,待遇非常不錯。在余領隊的刻意結交之下,雙方迅速熟稔起來。不過葉重心中更加警惕,這幾人能夠非常自如地克制眼中的暴戾,就連那個體形如山的大個子。就能夠笑呵呵地和余領隊攀談,足夠說明他們的自我控制力。

反倒是葉重說話最少。

沿路余領隊不斷地講起一些風俗民情和自己的一些見聞,眾人都大感興趣。

「你們都還沒去過天軸市吧?」余領隊問。

「嗯,我們這次也是為了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調培之都。」說話中地那名留著山羊鬍子的調培師古蒂。他一臉悠然神往的模樣。

「呵呵,天軸市調培之都的稱號可不是假的。你們去了就會發現,那裡完全是調培師的天下。兄弟你去了,肯定能在那大展宏圖。」余領隊送上一記馬屁,繼續說著:「那裡啊,天上掉下一塊餡餅的話,砸到的五個人裡面就有四人是調培師。你想想,多恐怖啊!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當時就傻眼了。那裡的調培師太不值錢了,你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穿得非常破爛的老頭,這些老頭你只要一丁點錢就可以雇他一天。可你別看這樣一個老頭,要放在其他地方,那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人物。可就這樣一個厲害角,到了天軸市,那也就啥也不是了。」

余領隊繪聲繪地吹侃著。一旁的古蒂輕輕一笑,也不說話。其他幾人也聽得饒有興趣。

葉重其實也聽得非常入神,天軸市他也完全沒有任何概念。不過對於天軸市調培之都地位他倒沒什麼質疑,能孕育出管瘋租樣的人物,這裡如果沒點特殊的地方,那還真說不過去。

「每個月的集市的時候那可熱鬧了。在集市上,你可以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原料。嘿嘿,只要你認識,只要你有錢,你就沒什麼買不到的東西。天軸市的調培市場可是最大的調培原料集散地。我們在那裡有專門的商舖。一般的商行根本別想進那裡,能進天軸市調培市場的都是大商行。而且賣的貨也不能是一般的貨,平相不佳的你根本不好意思拿出來。」

余領隊言語間頗帶自豪,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過臉問葉重:「看我記,一直忘了問小兄弟是要去天軸市的什麼地方呢。」

所有人的眼光刷地彙集在葉重身上。

「五月嶺!」葉重對這個地名記得很清楚。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的臉全不由一變。其中最明顯的莫過於余領隊和古蒂,就連其餘五名已經突破界者的頂尖高手也彷彿被蛇咬了一口,臉一變,整齊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葉重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下卻有著幾分疑惑,看他們的反應,五月嶺該是個什麼地方?

每個人看向葉重的眼神充滿怪異,透著一股葉重也說不出的味道。

余領隊臉慘白,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僵硬得像石頭,他現在腦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只想離眼前這個年輕人遠一點。冷汗在一剎那浸透了他的後背。從塔肯幾人的角度可以看得到,余領隊後背已經濕成一片。

古蒂的臉也難看至極,看向葉重的目光也更為複雜,有羨慕、有敵意、有不解……

「請問,你知道五月嶺怎麼走麼?」

余領隊想說些什麼,然而他的喉嚨變得乾澀無比,乾嚎了半天,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他不由大急,天吶,能和五月嶺扯得上關係的人,可千萬不能得罪啊。他現在想哭的心都有,原以為能結識以為天軸市的人,結果中大獎了,居然是和五月嶺扯得上的人。

如果他早知道眼前這位少年會和五月嶺扯得上關係的話,他絕對會把葉重像神一樣供起來。這種倒霉事怎麼會讓自己遇到?他心中已經哀嚎了無數遍,把葉重領來的老張頭更是被他詛咒了無數遍。

他現在想說話,人家在問自己話啊,如果不回話,那可多失禮。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他心中著急無比,奈何越著急越發不出半點聲音。

葉重便見余領隊像石化了一般,臉上的肌肉都僵化了,唯有那如噴泉一般湧出的汗水才能顯示他還活著。

葉重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余領隊。

余領隊的汗流得凶了幾分。

足足過了三分鐘,余領隊突然發瘋了一般乾嚎:「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愕然發現自己能說話的余領隊大喜過望,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的什麼,臉刷地再一次慘白。

見余領隊的模樣,葉重便知道自己肯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便乾脆轉過臉,閉目思索。

余領隊提心吊膽半天,見葉重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平穩了幾分。

五月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向缺乏好奇心的葉重也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從余領隊的反應來看,絕不是個一般的地方。就連那五名絕頂高手,聽到五月嶺,神情都不大自然。

真讓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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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節 似曾相識
鳳夙第一次來到天軸市。如果不是因為前往脫木星的途中必須經過光華星的話,她很有可能永遠不會有機會來到這個傳說中的調培之都。光華星在希鳳部落裡可謂聲名昭著,和其他兩三世家不同,希鳳部落出自自由星區,當然更明白光華星在自由星區的地位。

倘若論起調培,現在條件最好的應該是河越星域,確切地來說應該是河越星域的三大世家。他們不僅秉承著河越星域自由星區這種古老而傳統的調培體系,更接觸到五大星域的另一種類緒培體系。粹一點上來說,他們似乎更具備向更高峰衝擊的條件。

但實際上,具備如此優良的三大世家偏偏沒有哪一家專長於調培,所以即使他們坐擁如此優越的條件,在調培方面依然無法和光華星的那些傳承悠久的大流派相比。

光華星對於希鳳部落來說,還牽涉到了當年一件事。當年,希鳳部落借助掠童者不斷擴展自己在自由星區的實力,而掠童者組織更是向部落送來了大批幼童。這些幼童無一不是資質優秀,就鳳夙所知,宗所裡就有許多這樣的幼童。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很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光華星當時掠童者組織的勢力極為龐大,但是即使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消失。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到底出手的是何方神聖。只隱約知道對方在尋找一位兒童,奈何當年掠童者送來的那批兒童的數目非常龐大。加上他們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拆分私部落各種,根本沒辦法排查。最後這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也是從那次開始,希鳳部落所有的勢力全部從光華星撤出。而光華星上的掠童者可就慘了,他們沒有逃出一人。對方手段狠辣至極,一個活口都沒留。當時的掠童者的偽裝可謂成功至極,他們明面上與光華星地許多強大勢力結成同盟。但儘管如此,當他們受到襲擊時,這些盟友無一例外地採取了默觀的態度。

也因為那次。部落在自由星區的勢力大受挫折。不光是希鳳部落,就連其他兩大世家同樣非常利索而有默契地撤出了在光華星的所有勢力,光華星也成了一處忌之地。

看著人來人往,獨特的天軸風情,鳳夙心情頗為放鬆。可能是因為調培師眾多的原因,這裡地植被情況非常良好。成片成片的苗圃園隨處可見。空氣中瀰漫著醉人地。

臉上紫的面紗把鳳夙驚心動魄地玉容遮了起來,但是她曼妙的體形加上臉上朦朧的氣質沒有絲毫降低她的回頭率。不過很顯然。她對這樣的情況早已經習以為常,絲毫不在意。

艱苦的訓練沒於她身上留下一絲痕跡。看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情景,面紗下她的唇角不勾勒起一抹微笑。以前她在五大星域的時候,她還當過一陣子明星,雖然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她地身份。那種悠閒的生活已經很久遠了,不斷地訓練,不斷地戰鬥,她的身心其實已經非常疲憊。眼前生機勃勃的景象讓她不由自主地渾身放鬆。

「哈,終於到了天軸市了!」一個沉鬱但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像一聲悶雷般在她身後響起。

鳳夙不由皺起眉頭,剛才的好心情立薊翼而飛。

輕妙地轉身。鳳夙這才看清剛才打斷自己地人。這才發現對方是一夥人。

鳳夙的眸子陡地亮了起來,心下暗驚,從哪裡冒出如此眾多的高手?

鳳夙看到地正是葉重一行人,他們剛剛抵達天軸市。

目光故作不經意地從眾人身上掃過,鳳夙心中剎那間翻騰不休,駭異莫名。她迅速低下頭。掩飾自己的驚訝的神情。

五名高手!確切地說。應該是五名界者。鳳夙前不久才突破界者的境界,從而被授予了青凰級別光甲。而希鳳部落的術承士在感應方面更為敏感。只在這一晃眼之間,她便感受到了這五人的強大。

如果說這五人就足夠讓她心驚的話,那旁邊的那名少年卻讓他生出高深莫測的感覺。即使以她敏銳的感覺,似乎這少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可是細心的鳳夙發現,其餘五名界者若有若無地自動與這位少年保持適應距離。

難道這名少年比之五名高手更厲害?鳳夙已經被自己心中的這個猜測驚訝了。這五人,絕對可以說,他們在身體的鍛煉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比他們更厲害的人,那該是什麼境界?

而最讓鳳夙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這名少年身上,她心中湧起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是那張臉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葉重一眼便認出了鳳夙。鳳夙的這身裝扮還有她獨特的氣質葉重記憶實在太深刻,當然促使他記憶的如此深刻的原因無外乎兩個。一個是他曾在她手上吃了苦頭,二是殤曾喋喋不休地在他面前反覆念叨著這個麗的子。葉重依然記得在她身上,殤曾反覆強調曲線這個詞。

葉重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鳳夙。

葉重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卻恰好被鳳夙捕捉到,後者心中更肯定了自己一定見過此人的猜測。

塔肯五人的眼神陡地亮了。五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每個人都身經百戰,鳳夙的掩飾在他們眼中形同虛設。五人本來便是好戰份子,突然遇到一位同樣身為界者的高手,心中立即戰意澎湃。

五道目光恍若實質,逼向鳳夙。

強烈的壓迫感就連一旁的葉重都能感受到,更別說感應本來就敏銳無比的鳳夙了。鳳夙竭力忍住自己出手的衝動,心下暗暗叫苦。

如果一對一,她自信還有一搏之力。如果是五人一齊出手,自己可沒有半分機會。她相信,在五人的圍攻之下,別說喚出光甲了,只怕自己能堅持幾個回合都難說。

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一位不知深淺的少年。

自由星區的格鬥果然不是河越星域和五大星域所能望項背的。在其他地方,如此眾多的高手完全不可以想像。也正是自由星區如此原始如此落後的地方,人們才有可能如此專注格鬥,而眾多實戰的機會才締造出了如此眾多的格鬥高手。

鳳夙一邊在心中感慨,一邊飛快地轉著念頭,想著如何度過這場危機。自由星區她並沒有來過,但是從各方面得到信息,這似乎是個充滿野蠻的地方,爭鬥隨時可能發生。

西斯科吹了個口哨,響得震人耳膜,旁邊的行人紛紛捂著耳朵向一旁閃開。

「果然不愧是天軸市啊,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遇到一位界者,還是一位如此漂亮的。真是給人帶來無比的驚喜哈。」西斯科猙獰地臉肌肉抖動,看上去更是駭人。而他有如小山一般的重量級體型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不過不少行人都露出鄙視的神情,在天軸市,聚集的絕大多數都是調培師,在他們眼中,格兌也就相當於粗魯的代名詞。而眼前這個凶人,已經不能用粗魯來形容了。

西斯科的胳膊幾乎比得上普通人的大腿,肌肉疙瘩彷彿鐵鑄,啪啪手指的脆響聲響起。

鳳夙做好隨時發動的準備,嘴上卻道:「這位大哥過獎,小子哪裡是什麼界者,只不過是一弱子罷了。」飄忽柔膩的聲音如同搔到眾人心中癢處,不少人更是露出癡迷的神情。葉重心下一凜,鳳夙這種聲音技巧比以前更見威力了。

「哈哈,小姑娘,別和我玩這一套。」西斯科咧嘴一笑,鼓起的青筋像小蛇盤踞在額頭,面上的表情更見猙獰。

「流勝,你來說。」西斯科突然回過頭,衝著一副懨懨睡的流勝喊。

流勝漫不經心地哦地應了聲,向前邁出一步。一步之距,流勝已經有如換了一個人。剛才臉上的懨懨睡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眼神亮得讓人無法逼視。

「很高興能遇到一位如此麗的界者。請先容我進行一下簡單的介紹。在下流勝,這是西斯科、東未、阿貝尼、塔肯、古蒂。」流勝的語氣平緩,但是卻給人極具張力的壓迫之感。

嗡,周圍的行人之中的驚歎聲此起彼伏,很顯然,他們都明白這些名字的意義。

「那這位是?」鳳夙的纖細白皙的手指突然指向一旁沉默不言的葉重。
第四百零二節 管青痕
「他……」剛才還給人強烈壓迫感的流勝就像突然漏氣的氣球,所有的氣勢都在一剎那間分崩離析。

「這個問題問得好!」流勝垂下頭,故作深沉狀態掩飾自己的尷尬。流勝原本就長得非常帥氣,他這一番故作姿態,但是引起一片輕微的孩尖叫聲。

只可惜,這裡孩不多啊,流勝在心中感慨萬分。倘若在其他地方,只怕最起碼也得暈倒一排。

鳳夙身上的所有壓力驟然消失。心頭一鬆,鳳夙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居然能取得如此好的效果。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彙集到葉重身上。

這人到底是誰?細碎的議論聲嗡嗡地響起。流勝幾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大自然,從他們遇到葉重的第一眼,葉重就被列入重點目標。不過他給幾人的危險遠大於眼前這位氣質虛渺的界者。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一直沒有對其採取行動。無法估測的危險才是最大的危險。

可是頸他們準備探探他的底的時候,他們卻得知這位少年居然和五月嶺有關,他們所有準備的行動立即全部停止。六人無時無刻不下意識地和這位神秘少年拉開距離,更別說去探底了。

對和五月嶺扯得上關係的人,就是強如他們幾人也不想有和這些人產生任何衝突。更何況對方地格鬥水平同樣莫測高深。

位於所有人目光彙集焦點的葉重沒有任何侷促。他再也不是昔日那對世事懂無知的少年了。

「你們可以稱呼誣竹風。」平靜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葉重臉上神情古井不波。

這是一個很陌生地名字,六人相視一眼,確定彼此眼中的信息。而鳳夙同樣對這樣一個名字一無所知。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著這六人一樣的眼光,周圍的行人只是覺得奇怪,這六人隨便一人都是光華星最頂尖的高手之一,怎麼會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如此忌憚?

塔肯等人聲名顯赫,反倒是這位少年的名字從未聽說過。儘管天軸市是調培之都,但是塔肯幾人的來歷大家大多都能如數家珍。

這六人皆是宗會高手。在光華星格鬥界,這五名界者享有崇高的聲譽。光華星最流行的職業是調培師,格鬥師處於一種相當弱勢的地地位。不過光華星娶非沒有高手,塔肯五人便是整個光華星聲名最著的格鬥高手。這些年來,光華星的格鬥都是由五人撐著門面。每次宗會時。十個名額中,只有這五人才真正夠得上宗會高手的水平,其餘五人往往都是充數而已。

在天軸市,最廣為人知的卻是六人之中的古蒂,原因無他,因為古蒂是一名調培師。作為一名有資格參加宗會的調培師,古蒂絕對有理由享受別人的尊就羨慕。更何況他還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卻對一位看上去再普通不過地少年忌憚無比。這個場景看上去非常怪異。

「朋友,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宗會怎麼樣?」一直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阿貝尼突然開口。其餘幾人目光熱切地盯著葉重。他們一直在尋這華星的格鬥高手,便是希望能找到一起前往宗會的夥伴。這些年來,光華星格鬥界的門面一直由五人苦苦地支撐,已經很淨有新生力量地加入。

他們五人一起切磋。希望借此能取得突破。另一方面也在不斷地尋找其他高手。而古蒂則是他們在宗會上結識的調培師。他們便邀請古蒂作為他們地夥伴。古蒂也希望能在這些人身上試驗一下自己的新研製出地調培試劑,雙方一拍而合。

沒想到。居然會遇到兩位界者!這如何不叫他們欣喜若狂?不過對於葉重,他們卻有些無可奈何。無論是對方的身手,還是他和五月嶺有關,都讓他們不敢使用強迫手段。不過對於鳳夙,他們可沒有這份顧慮。

周圍的圍觀者一片嘩然!

能夠參加宗會可是無比的榮耀,無數人從小的夢想便是能有朝一日參加宗會。更何況,這個邀請還是前任宗會高手親自提出的,這絕對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邀請!周圍的圍觀者無比羨慕地看著葉重,他們相信這世上絕不會有人會拒絕這個邀請。誰在這樣的邀請面前,能不喜暈就已經足以表明他的自制力了。

一句平淡如水的話卻在這片炙熱忠起軒然大波:「對不起,我拒絕。」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嗎?待看到周圍的人和自己一樣疑惑的表情,他們才反應過來。

人群就像朝極沸的油裡突然倒進一杯冷水,秘炸了開來。

雖然炕到阿貝尼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中卻透出一絲慍怒:「朋友,你難道不考慮一下麼再做決定麼?」

塔肯幾人已經隱隱把兩人包圍起來,個個神不善。雖然對於五月嶺他們非常忌憚,但是他們身上長期開成的宗會高手的驕傲卻在這一刻佔了上風。

能在天軸市混的人都不是笨蛋,一看場上的情形,便知道隨時可能發生衝突。人人噤聲,連忙朝後退,界者之間的爭鬥可不是開玩笑,被波及的話隨時有可能喪命。

場上的情形非常緊張,葉重和鳳夙被五人圍在中間。古蒂早就跑開了,他只是一位調培師。

「這位對我們的提議感覺如何?」

流勝沉沉地問。

鳳夙表面神不動,心下卻有如電轉。眼珠一轉,她輕笑道:「我對管竹風先生十分仰慕,如果管竹風先生答應了,我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她輕巧巧地把這個問題又推到葉重身上。

五人的目光再次彙集在葉重身上。

被五名高手這樣盯著,即使強如葉重也感到頭皮微微發麻,但他面上依然鎮定如亙,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平淡。

強忍著想現出手的衝動,葉重親親地拋出一句話:「我有事需要到五月嶺一趟。」

寂靜!

一片死寂!除了鳳夙還有依然如常,圍觀者們每個人吃驚地看著這位少年,許多人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少年竟然是五月嶺的人!

難怪他會拒絕宗會高手的邀請!難怪他在如此五名宗會高手的包圍中依然神如常!難怪這五名宗會高手會對他如此忌憚!

許多令人疑惑不解的地方,此時卻彷彿一下子豁然而通。

五月嶺!

在經歷了最初的驚訝之後,無數帶著尊敬的目光投向葉重。

管青痕是這次採購的副領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擔任這個職務了。說實話,這個職務完全是個閒職。在嶺隊,但凡是帶副字的,一般都是閒職,真正有權力的都是正職。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管家這些年來已經沒落得太厲害!對於自己,他倒無所謂。他最擔心的是,如果家族再沒有轉機的話,只怕過不了幾年,管家連呆在嶺的資格都沒辦法保住。

管青痕的眼中浮現一抹憂,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他的情緒都不由自主陷入低落。

可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每次嶺會,管家都更像旁聽者,缺乏重量級的創新,使他們在嶺內的地位一落千丈,現在在嶺內排名末席。更重要的是,由於地位的下降,每次嶺會採購來的東西分配,管家所得也是最差。如果不是管家以前的貢獻猶在的話,只怕現在嶺內已經沒有管家的容身之地。

最讓人擔心的是,再過一年,就是嶺內重新審議五月嶺十四家資格的時候了。如果在這一年內,管家還沒任何起的話,管家被剝奪駐嶺資格便已成定局了。

一邊走著,管青痕一邊出神地想著。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並不算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我有事需要到五月嶺一趟。」

到五月嶺?管青痕一愣,不由抬起頭。

五月嶺對於外人來說,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就連天軸市,除了一些和嶺有非常密切關係的大商行的上層,沒有人知道五月嶺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什麼地方。嶺內的人同樣極少出來,在嶺內,每個人都會學習調培,但是嶺內卻嚴格限製出嶺。除了採購部外,平時極少會有人出嶺。嶺內人更是被嚴參加類似宗會之類的比剩對於到嶺的客人,管青痕這麼多年還沒見到一位呢。

五月嶺太神秘,人們只知道,那裡是調培界的聖地。

有人要去嶺內?管青痕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大步朝發聲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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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節 欣賞
走進人群之中,管青痕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葉重和鳳夙。最終他的目光落在葉重身上,對於一般人來說,鳳夙可能更有吸引力。但是對於管青痕這個從小在五月嶺長大的人而言,這對他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

管青痕的到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事實上,在整個天軸市,認識他的人屈指可數。他認識的人大多都是幾家大商行的核心高層,和他們的聯繫,也只不過屬於純粹的業務聯繫。而關於他的身份,是幾大商行嚴格保守的秘密。

「不知管兄和五月嶺是什麼關係?還請明說,免得不必要的誤會。五月嶺我們崇敬已久,是斷然不容人假冒的。」阿貝尼再一次悠然開口,剛才的慍怒已經消失不見。

姓管?管青痕眼中驟然爆出一團精芒。

外人根本不知道五月嶺內到底是如何一副光景。五月嶺內部遠非人們想像中的那般,它由十四疾同組成。這十四個名額並不是固定不變的,每過一段時間,嶺會便會重新審議各家的資格。如果對嶺的貢獻值一旦小於某個數值時,它將被剝居住在嶺內的資格。取而代之的將是新的一家傑出的調培流派或世家。被剝奪資格的世家或者流派同樣要嚴守嶺內的任何信息,不得洩露。否則,他不僅將永遠失去重新進入嶺內的權利,還將受到整個嶺內極為殘酷的懲罰。

管青痕不重新打量起葉重,他的目光最終落在葉重倒提在手上的木矛上。漆黑如墨的矛尖絲毫不起眼。然而就是在如此混雜的環境下,管青痕依然捕捉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甜。

他心中立即對矛尖的毒有了一個大致的估測。

好霸道的毒!管青痕臉微微一變,他在調培方面有著極為深厚的造詣。

他決定靜觀其變。

「很抱歉,無可奉告。」葉重冷冷道。倒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他不知道怎麼說。管瘋子讓他來五月嶺,也完全沒說是幹什麼,他對此也是茫然得很。

被威脅的感覺非常不好。這一點也引起葉重的反感。儘管他已經極力壓制這種厭惡感,他並不想和這五人發生衝突。但是這並不表示他會在任何條件下都會妥協。

牧式的冷靜深深的影響著葉重,但是圓滑卻遠遠和他無關。

而且,如果真的發生衝突的話,他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

冷靜的看著眾人。葉重此時彷若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充滿了危險。

高手間氣氛的影響和牽制非常微妙。葉重的反應直接引起了五人的敵意。

鳳夙在心下暗暗叫苦,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透著幾分熟悉的少年居然這麼魯莽。在這樣的情況下撕破臉皮。後果可想而知。

心中飛快的計算,葉重不得不承認,他的勝算極小。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現在唯一可以能倚仗的,便是手中木矛霸道無比的毒。

戰鬥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爆發。由此可見,他的計算並非萬能。五人對葉重的忌憚程度,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流勝沉吟道:「既然管兄有事需要前往五月嶺,我們自然也不好耽誤管兄的正事。不過如果管兄辦完正事,可否和我們一起參加宗會?」

五人的退讓,讓葉重不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警惕,心中卻在飛快的思索。

五人可謂做出相當的退讓,塔肯和西斯科兩人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之,但是他們並沒有出聲。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流勝的提議,他們並不是太滿意。

他們的行為其實表明了一種態度,他們已經把葉重和他們擺在了相互平等的地位。須知道,在自由星區,強者俯視弱者是最常見的態度,五人也早已經習慣了俯視眾生。

想了想,葉重坦然道:「這我並不能保證。」對方的誠意,他能感覺的出來,但是前往五月嶺的事沒有完成之前,他也無法確定任何行程。

對方的提議,他並沒有返。對方的實力遠比自己強大,弱肉強食本就是整個世界最基本的法則。對於自由星區這種更為直接更為的規則,葉重反而更為適應。他可以選擇一定程度的妥協,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對方比他更強大。在絕大多數時候,葉重都是唯實力論者。

鳳夙在心下暗罵這個少年簡直是笨蛋,現在答應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嗎,居然說無法保證,這太愚蠢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聽到葉重這句話,流勝五人反而相視大笑,每個人都露出幾分欣贍神情。

西斯科壓抑的聲音此時卻說不出的爽朗:「哈哈,不錯不錯!你是第一個這麼坦誠的人!我喜歡。不像有些人,以為撒個謊就可以把我們騙過去。這種人,嘿嘿,我們已經不知道殺了幾個。」西斯科最後一句看似毫不在意的話,猙獰逼人!

圍觀者無不心下哆嗦一下。

鳳夙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心下暗自慶幸,幸好剛才不是自己回答。

流勝唇角綻放出一絲笑意:「好吧,我們並不需要保證。一個月以後,我們會到這裡等你。如果你到時沒到,我們會再等你一個月。希望你能來。」

葉重依然平靜如水,但是卻點點頭:「好!」堅決而坦然。流勝五人眼中的欣賞之更濃了幾分。

「這位,我們邀請你參加宗會。請你不要拒絕。」流勝復又轉向面對鳳夙,但是和面對葉重的態度卻迥然不同,他此時的語氣不容置疑。

其餘四人個個神情不善的盯著鳳夙。

鳳夙感覺身上的血液都快凍結,五名界者連手的威勢是何等驚人,她不過剛剛突破界者的境界,哪裡能抵擋這樣的威勢。

面紗下嬌顏血褪盡。

鳳夙幽怨的眼神彷彿能滴出水一般,求助的看著葉重。曼妙的體形此時愈發顯得楚楚可憐,嬌弱不堪,而那一雙眸子迷濛幽怨,令人心碎。周圍的圍觀者無不是心下不忍,不少人都因為不忍卒視而閉上眼睛。

太可憐了!流勝五人現在在圍觀者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儼然逼良為娼的窮凶極惡之輩。可是迫於五人的威勢,沒有一人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無數人看著葉重,心中瘋狂吶喊:快救她吧!快救她吧!

「那我走了。」葉重平靜的拋出一句,對鳳夙幽怨的眼神視若無睹,對五人點點頭,轉身便打算離開。

鳳夙絕望的閉上眼!無數顆心在這一剎那砰的碎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人群中一名子實在忍不住,站出來大聲喝斥葉重,言語間充滿了鄙視和不屑。這句話有如導火索,頓時群情激憤。

「就是,你還是不是男人?」

「哼,還說什麼五月嶺。難道五月嶺就出這樣懦弱人嗎?」這句話讓混在人群之中的管青痕不由大汗,情不自擦了擦額頭的汗。形象啊!五月嶺的形象啊!

圍觀者紛紛開始討伐起葉重,對葉重口誅筆伐,各種惡毒的語言如洪水一般,迅速把葉重淹沒。

這樣大的攻勢,就算五位界者也不由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葉重更是覺得不可理喻,他自認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這些人的反應這麼奇怪?

「莫非大家有什麼意見?」西斯科暴戾的聲音陰惻惻的響起。

剛才還有如滔天巨浪的罵聲突然不見,全場一片死寂。西斯科殘暴的眼神透著極度的不善,在人群間來回掃了一便。每個圍觀者觸及到這可怕的眼神,無不是下意識的往人群之中縮。

「別裝可憐了,走吧。」流勝淡淡的對鳳夙道。

可憐的鳳夙,此時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她現在連喚出光甲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求援了。五雙眼睛注視下,她不敢有任何異動。

只有先老老實實的聽話,再尋找機會吧,她心中尋思著。只要給她一絲空隙,她便能粹群人之中逃脫,甚至完全格殺他們。

擁有光甲的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該死的傢伙,居然對自己視若無睹!

葉重也趁著這個機會從圍觀的人群之中離開了。當他直接廢了幾個意圖在暗中對自己下黑手的傢伙之後,原來還對他充滿不屑和鄙視的圍觀者這才明白,這個不起眼的少年原來也不是個善茬!

剛才罵過的人此時更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地上痛苦翻滾的幾名男子的慘嚎聲,瓤個人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看到周圍這些人恐懼的眼神,葉重神情自若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看來只有先進天軸市裡面看看,再打聽一下五月嶺的具體方位吧。

「你要去五月嶺?」

背後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
第四百零四節 曲心香
這個人葉重注意多時,從自己退出人群時他就跟在自己的身後。葉重正準備採取行動,沒想那人卻先出聲。

「你知道五月嶺?」葉重停下腳步,轉身。

管青痕沒有回答葉重的問題,而是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近距離看,葉重給管青痕的感覺更加深刻。如此淡然的目光,很難想像這會出現在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年身上。而那眸子裡的冷意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你姓管?」管青痕略為沉吟片刻,開口詢問。

這個問法很有意思,光從管青痕的這句話裡葉重就可以推斷出不少信息。他不由想起了管瘋子,點點頭:「叮」

管青痕然由露出幾分疑惑之。五月嶺內十四族,姓管的只有管家。可這些年來,除了大和小外,再也沒有人出過嶺啊。眼前的這位少年估摸著起碼有二十歲,大的兒子?管青痕立即把這個可笑的念頭拋之腦後。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難道大十歲就生兒子?

可是除了大和小,這些年來,已經沒有人再出去過了。

管家雖然日趨沒落,但在五月嶺,管家卻是不折不扣的元老。管家是五月嶺最初的五家元老之一,而且到現在為止,中間從未被剝奪過駐嶺資格。那些新加入嶺的新家族,倒是有可能有一些旁支在嶺外。而像管家這樣已經在嶺內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族,是斷然不存在什麼旁系的。

難道是這人正巧也姓管?管青痕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你去嶺有什麼事?」管青痕問,要知道嶺是從不接待外人。

正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在管青痕背後響起:「我說隊副,我們也該回了吧。」一個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瑚侃味道的聲。

管青痕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他不需要回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施明蓓,也就這支採購隊的領隊。

葉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突然插了進來地人。大約二十上下,右手很標準地輕輕垂在腰間。這是調培師非常基礎的動作。緩緩向這邊走來,右手從未離開腰間,而腰上那綠綠的腰帶上有許多小口袋,但是倘若不注意地話。很難看出。雙手纖細修長,非常靈活。

葉重不由對這位人的調培師的素質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但是在外人看來,卻完全是另一副風景。一位明眸皓齒卻又帶著些許少風情地人,帶著幾分若有若無勾人笑意,右手扶腰,款款向邊兩全男人走去。只堪一握的盈盈細腰似弱柳扶風,只看得一旁行人不停地嚥口水。

「喲。這位小哥是誰。我說隊副,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俊俏的小哥了?怎麼也不和人家說說,真讓人傷心啊!」幾分幽怨幾分挑逗。

管青痕卻仿若視若無睹。冷淡道:「施大人說笑了。」每次看到這個人。他心中總是不由自主地升起幾分厭惡。

施明蓓是施家的人。施家是上次嶺內會議上被通過從而進入嶺的新貴。和管家這樣的底蘊深厚歷史悠久的大流派相比,施家地行事風格充滿了功利。但是這也讓他們在嶺內的勢力迅速增漲。嶺會幾個重要的部門裡都可以看到他們地人。

管青痕對施家地人向來沒有好感。更何況在採購部裡,他的地位其實非常尷尬。他今年三十五。施明蓓卻只有二十四,但是雙方地位置卻恰好相反。

「嶺內的規矩難道我們地隊副忘了?人家這位小哥可是受害不淺啊!」施明蓓巧笑倩兮,笑靨如,但是那雙勾魂的眸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管青痕心中一震,不由臉微變。

空氣飄過一絲淡淡的甜,施明蓓的笑容更加迷人,眼睛彎成兩道月芽。

一直看著兩人交流的葉重鼻子微微抽動一下,瞳孔驟然收縮如刀!

一聲冷哼!右手中的木矛突然倒轉,倏地吐出!

啊!一聲子慘叫!一道虛影擊中施明蓓的左肩,巨大的力量讓她整個人向後跌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喀嚓。管青痕臉劇變。雖然聽力並不是調培師的專長,但是他還清清楚楚地聽到那聲骨碎聲。幾乎每一位調培師都對治傷都小有心得,管青痕非常肯定,施明蓓的左肩胛骨已經粉碎骨折。

施明蓓的臉痛得扭曲在一起,原本那張麗迷人的臉此時已經痛得難以分辨。她咬著牙,忍住劇痛,右手向腰部伸去!她不知道對方怎渺覺的,早知道她剛才就該使用更加霸道的調培試劑。

她的手終於摸到腰間,然而她卻驀地停止所有動作,整個人有如石化,一動不敢動,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鼻尖沁出。她面慘白,沒有一點血。眸子裡儘是恐懼!

黝黑的矛尖在離她鼻尖絕對不超過一厘米!

她甚至能看清楚矛尖上的每一絲紋路,更別說那漆黑有如空的矛尖傳來的獨特味。

能進入五月嶺,也就代表著施家這一脈在調培方面足以躋身超一流。身為施家的佼佼者,施明蓓在調培方面的造詣當然毋庸置疑。

她很清楚這木矛矛尖毒的霸道強悍!雖然她並不知道這具體是哪種調培品,但這並不妨礙她做出這樣的判斷。她甚至相信,如果這木矛矛尖在自己身上劃破一道再小的傷痕,只怕自己根本闌及服用任何解毒試劑,就已經死亡了。

矛尖停滯在她鼻尖前方不到一厘米處,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她已經根本忘了身上的痛楚,緊張地看著這代表死亡的矛尖,不敢有任何動彈,以免引起對方誤會。對方的任何一點顫抖,都有可能導致可怕的後果。

冷汗浸透了她的後背,冷沁沁的。

她驚恐地看著矛尖一點點下移,不敢有任何動作。

矛尖最終落在她的腰間。

嘶。腰間一涼,矛尖擦著皮膚而過的感觸讓她渾身毛骨悚然,全身的毛陡地豎了起來,眼中的恐懼之更濃了。

光外洩,矛尖把她腰帶劃開一個口子,裡面白皙細膩的皮膚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惑,緊緊地吸引著旁人的目光。

葉重的眼中寒意濃重,沒有絲毫動容。他彎下腰,仔細地在施明蓓的腰部搜索起來,動作謹慎而小心。即使葉重的彎下腰,另一隻手握著的木矛卻依然沒有任何顫動,就彷彿他的兩個肩膀完全屬於兩部分,沒有任何關係。

在別人眼中,眼前的景象最容易聯想的便是一位少年用一根木矛指著一位正試圖非禮,無比。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不住手!」一聲怒斥如晴天霹靂,突然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無論哪個時代,這種事的台詞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葉重恍若未聞。

施明蓓心中的恐懼瘋狂地生長,眼前這人實在太可怕了,冷靜得可怕!那人的怒斥沒有對眼前這位少年產生任何影響,他的兩隻手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波動,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和小心。而那矛尖,彷彿生根了一般,沒有一絲顫動。

她現在後悔極了。

葉重的動作非常小心。像調培師的包裹腰帶之類的地方,危險非常之高。劇毒之類的調培品往往是他們的常備品。

終於找到了,葉重心頭不微鬆。

在腰帶第三排左數第六個小口袋中,葉重倒出了一些淡綠的粉末。這些粉末一倒出來,空氣頓時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但葉重沒有一絲猶豫,毫不猶豫把這些淡綠粉末全數倒入口中。

「你到底是誰?」臉上沒有一絲血的施明蓓突然開口。能察覺自己暗中下的曲心,而且還能準確地找到解藥,這傢伙不是一般的厲害。

可是,曲心是五月嶺稀有配方,他怎麼可能知道?就連她所在的施家,在沒有進入嶺之前,都從未聽說過這種調培品。

曲心的質比較特別,它會讓人在吸入的一天後,心臟突然跳動而死亡。而且死後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症淄自然死亡極為相似。

每一家新進入嶺的流派都會收到嶺會送來的一些配方。這些配方可以幫助新進的流派迅速提高他們自身的水平。曲心便是其中一種。

葉重平身而起,目光沒於施明蓓的腰間做任何停留,相反,他眸子裡的寒意和冷意之重,讓施明蓓心下狂跳。

「小子!大爺的話沒聽到嗎?」喝斥的男子見葉重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不由暴怒。

「說,為什麼?」葉重淡淡的話語裡帶著森森寒意,逕直盯著地上神慘白的施明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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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節 你來自何方?
1師士傳說第四百零五節你何方?方想(手打)

在管瘋子的芯片裡,有著非常詳細的介紹,這種詳細程度葉重都台一度認為這種調培品是管瘋子的研究成果。所以當葉重聞到第一縷曲心時,便察覺出來。

沒有防備之下吸入曲心的劑量在非常微小便會引發非常嚴重的後果,對於曲心熟悉無比的葉重自然明白是什皿果。

生命在受到危脅的一剎那,葉重做出了反應,他出手了。

葉重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憤火。這種事對他來說,可謂說司空見慣。相反,他現在很冷靜,他更在意的是這名子對自己出手的動機。以前動輒殺人給他的教訓很多,他已經學會了思考。更何況這名子很有可能是出自五月嶺,倒不是對五月為嶺有什麼忌憚。而是管瘋子曾要他去一趟五月嶺,這讓他不由採取一種謹慎的態度。

如果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死這名襲自己的子。不過即使有這麼多原因,葉重然介意給她一點懲罰。

肅殺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每個人心中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你……」施明蓓的牙齒打著顫,磕磕碰碰說不出話來。她害怕了,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真正面對死亡時,她害怕了!

「冬子,欺負一個人算什麼本事?」那位男子雖然嗓門依然很大,但是葉重已經聽出這句話裡的厲內荏。對方明顯虛了。

不過葉重本身就沒對這個傢伙太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暗中對自己襲的人身上。

「好大地膽子!」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驀地,葉重心中突然升起幾分危險的感覺,沒有任何遲疑。當下腳尖輕點,整個人下意識地朝一邊疾閃。

滋滋滋!

他剛才所立的位置半米處地地面上,正在冒著青煙,一股刺氣的惡臭味迎面撲來。地面上一小灘綠水正滋滋地腐蝕著地面。被腐蝕的地面呈現出焦黑,青煙也正是從那裡升起來的。

好霸道的腐蝕,就算比起殤水也絕不遜!

葉重暗自心驚。

一位面陰沉的中年人冷冷地看著葉重。他身上穿著一件褐的舊衣,目光銳利和葉重甚至能看到上面有過不少縫補和痕跡。臉頰微陷讓中年人給人感覺更添幾分銳利。

葉重並沒有出手,很顯然,對方只是出於一種警告。否則的話,估計那綠液體腐蝕的目標不是自己旁邊半米處,而肯定是自己。

管青痕在看到這位中年人之後中,神情頓時肅然。

中年人看了葉重一眼,逕直走到施明蓓身邊。蹲了下來,檢查了一番,這才自語道:「嗯。粉碎骨折,治癒機率,七成。」

施明蓓在見到中年人的第一眼,就如同一隻溫順地小貓,臉上的緊張立即減輕不少。

「怎麼回事?」中年人直起身。才淡然開口問。但無論是管青痕還是施明蓓都是噤若寒蟬。

「你是誰?」葉重緊緊盯著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中年人。這位中年人身上有一種葉重感覺非常熟悉地獨特氣質,這種氣質他曾在管瘋子身上感覺到過。這種感覺讓葉重感受到了危險。

中年人轉發過身,上下仔細打量了葉重一番。

好銳利的眼神!葉重沒有想到一位調培師竟然會有如此銳利的眼神。

「是你傷的她?」中年人聲音中的寒氣就連傻子都聽得出來。

周圍地圍觀者在這位中年人出來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都消失一空。就連剛才那位喝斥葉重的膽大男人在見到這位中年人之後也彷彿老鼠見到了貓,倉惶而逃。

「是。」葉重沒回答得異常乾脆和簡潔。不過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地準備,身上的各處肌肉已經蓄勢待發,隨時可以發動。九月藍氏的技巧在他的手上才是真正的發揚光大,葉重現在渾身各種肌肉的控制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爆發力極為驚人。

出乎葉重意料的是。這位中年人並沒有出手,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問:「為什麼傷她?」

這位中年人和管瘋子有著截然的區別,一個是嚴肅死板。一個是慵懶散漫,按道理說,兩人是完全不同地兩種類型,可是葉重看到眼前的中年人卻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到管瘋子,這位把自己帶進調培領域的老師。

2007-7-1518:24——

2師士傳說第四百零五節你何方?方想(手打)

「自衛!」葉重的回答依然一如既往的簡潔。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中年人的意料,他的眼中不閃出一絲訝。這絲驚訝一閃而過,旋即他又恢復到原來的那般面無表情。

他轉過臉,問:「你們倆說說是怎麼回事。」淡定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威嚴。

瞄到中年人的眼神,管青痕頭皮發麻,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管青痕說要葉重要去五月嶺的時候,他抬頭瞄了一眼葉重,葉重捕捉到其中一閃而逝的訝異。而在聽到管青痕說葉重姓管時,中年人眼中的驚訝再也無法掩飾,看向葉重的眼神陡地變得凌厲。

葉重夷然不懼,非常平靜地看著對方。

在聽到葉重能夠察覺到曲心時,中年人的臉凝重起來。

聽完管青痕所說的一切,中年人沉默半晌,才抬起頭,問:「你說你要去五月嶺?」

「是。」葉重點點頭。

「你去五月嶺有什麼事?」中年人繼續問道。縱然他向來缺乏好奇心,但這點卻讓他非常好奇。他自認看人極準

准,眼前這位少年為人冷靜,是那種如果沒事絕不會出手的人。他來五月嶺,應該肯定有充分的理由。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少年說他的老師讓他來的,這也讓中年人感到非常奇怪。只要是調培師,大概沒有不知道嶺的規矩,如果這位少年能察覺曲心,又怎會不知道嶺的規矩?另外,他對於葉重怎麼知道曲心也十分在意。

果然,葉重回答:「我的老師讓我去一趟五月嶺,那是她的家鄉。」具體去五月嶺做什麼,管瘋子並沒有對葉重有何要求,葉重只能如此回答。

「啊!」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就連有傷在身的施明蓓也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你老師是?」中年人的臉無比的凝重,他緊緊盯著葉重。

一旁的管青痕臉上一片潮紅,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姓管……老師……家鄉,看著這位冷靜的少年,這些詞在他的心中飛速地掠過,他頭腦中大膽的想法讓他不由自主地戰慄!

「她姓管!」葉重回答,管瘋子的真名叫什麼,他也不知道。管青痕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拚命地吞著唾沫,神情緊張無比。

「姓管?」中年人露出幾分思索的表情,突然,他的瞳孔秘擴張,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葉重,那眼神奇怪無比。

足足過了半分鐘,中年人才艱澀無比地開口:「你老師是不是人?」

「對!」葉重神平靜地點點頭。

「啊!」一旁的管青痕再也忍不住失聲驚呼,激動得難以自抑。他心中已經隱約猜出葉重的老師可能是哪位了。

中年人神複雜地看了葉重一眼,道:「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你的這件事我會上報嶺會,最終決議將由嶺會最終決定。但在嶺會最終決議沒有出來之前,你不能進入嶺。」他復又轉過臉,對管青痕道:「你現在暫時卸去採購部副領隊之職,帶這位小兄弟去外嶺別院暫時住下,負責接待,等候嶺會的決定。」他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對管青痕說話就像對待下屬一般。

「是!」管青痕連忙答應,神情愉悅無比,看向葉重的眼神就彷彿站在他面前是什麼奇珍異寶,兩眼放光,就連葉重如此鎮定的人也不由一陣毛骨悚然。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有如此反應。

「你和我先回去。」中年人對施明蓓道。「是。」施明蓓低著頭,恭順地回答,然而葉重卻看到了她低頭一剎那眼中飄過的怨毒。但是當她抬起頭來,她蒼白的臉上只有竭力保持的溫順。

「慢著!」葉重冷冷道。正準備轉身離去的中年人一愣,轉過身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葉重絲毫不懼地迎向中年人的目光,問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你用什麼證明你五月嶺?」
第四百零六節 證明
「證明?」中年人一愣,那張死板的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笑意:「果然不愧是她的學生!有她當年的風範。嗯,你說怎麼證明吧。」

管青痕和施明蓓臉上一幅呆幟模樣,從來嚴肅無比的大人居然會有這樣的表情,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更讓他們覺得不可意思的是,居然有人要他們證明五月嶺的身份!

是啊,該怎麼證明呢?葉重不思索起來。

中年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思索中的葉重。

如果管瘋祖的出自五月嶺的話,那她應該屬於這個調陪流派。倘若這名男祖的是五月嶺的話,那他和管瘋子應該屬於同一流派。

管瘋子裡記載的資料非常駁雜,像碧淬雨之類的他人流派的東西相當的多。葉重在進行了相當深入的學習之後才隱約把握到真正屬於她本身所在體系的東西。

既然是同一流派,那對於這些問題他應該有所瞭解吧。

「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得出來,我便認可你出自五月嶺的身份。」葉重從容道,沒有絲毫窘迫。這些技術方面的知識,可是不可能做得假的。

「哦。」中年人表現出頗有興致的模樣:「好,你問吧。」一旁的管青痕和施明蓓齊齊滿頭大汗,表情呆重看著中年人。

天吶,這個世界怎麼了?兩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叮

問題不能太簡單,葉重心下琢磨著。不過他很快便拋出第一個問題:「交換式調陪的核心本質是什麼?」

這個問題葉重在學習那張芯片很久之後才理解。從難度上來說,它在芯片中並不算最難,但葉重認為它已經涉及到了管瘋子調陪體系的核心內容。

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中年人臉凝重無比,低著頭,眼中光芒閃動。他的雙腳下意識地碾著地面,瞭解中年人的管青痕和施明蓓兩人都知道這表示中年人正在竭力思考。

可惜無論是管青痕還是施明蓓兩人都沒有餘暇去注意中年人。他們都同樣陷入沉思之中。倆人在調陪領域的造詣雖然比其中年人要差得遠,但也遠非一般調配師所能比擬的。倆人心中也試圖去回答這個問題。

十分鐘過去了,三人還是有如泥塑一樣,一動不動。

三十分鐘過去,管青痕額頭汗跡隱現。施明蓓原本蒼白的臉更是一絲血都沒有。中年人苦著臉,腳下的地面已經被他碾出一個淺坑。

一個小時過去,三人之中管青痕首先宣告放棄,他渾身就猶如剛從水中撈起來一樣,原本清癯的臉不見一絲血。大腦長時間地告訴思考對體力的消耗是相當驚人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絲毫不顧儀態,唯有看向葉重的眼神更是火辣辣的。

又過了半個小時。施明蓓也頹然放棄,麗的眸子裡儘是奇異之。眼前這位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地老師真的是嶺內的人嗎?在她眼中,這位少年愈發顯得更撲朔迷離神秘莫測。

三個小時後。中年人深深歎了一口氣。眼睛重新回復清明,搖搖頭:「這個問題我需要大約半年的研究才能完成,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前提下。現在我沒辦法回答。」話音中疲態盡現。剛才的這一番長考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葉重地耐心非常出,目睹中年人三個小時的思考。他沒有一丁點不耐煩,臉上還是亙古不變的淡然和從容。

葉重搖搖頭:「這個問題你回答不出來。後面兩個問題地難度更高。很抱歉,你無法給出答案來證明你地身份。」平靜如水的話卻讓中年人的臉刷地紅了。不過中年人的控制力還是相當出,迅速恢復到正常。

葉重到沒有任何諷刺地意味,他只是闡述一件事實,後面兩個問題的難度之高,就連他本人都沒徹底搞明白。本來他只打算喲壓軸地,沒想到他們連第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

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對方都不能回答,葉重心下微微失望,中年人出自五月嶺地推測基本被他排除在外。他相信,如果真的是管瘋子的同門的話,即使水平無法達到管瘋子的高度,這樣的問題應該還是能回答出來的。

葉重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五月嶺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然而葉重腦子裡想的確實另外一個問題,這些人接近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葉重倏地警惕起來。

特別是那名子,突然向自己出手。而她剛才眼神中飄過的那一絲怨毒,葉重看得清清楚楚。這種人他太清楚了,如果給她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進行報復。

原本是因為他們有可能是五月嶺的人,葉重才不想讓事態向嚴重化發展。現在認定他們並非五月嶺的人,葉重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殺機。他不想給自己留下隱患。

管青痕多年的郁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心情舒暢無比。如果這位少年真的是她的學生的話,那管家就有救了。管青痕相信他是絕不會對管家的現諄問不管的,說不定她讓她的學生回來,就是這個意思呢。



和另外兩人不同,他是真正的管家的人。葉重問的這個問題他雖然不知道答案,卻更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他記得非常清楚,她在離開管家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個半途而廢的項目便是關於交換式調陪的,知識沒想到她竟然能研究得如此深刻。

果然不愧是她啊!

就是她的這個學生,也很不簡單哪!管青痕無限欣韶看著葉重,冷靜,從容,處事不驚,越看管青痕越是喜歡。

嘖嘖,這樣的青年才俊,可到哪裡去找啊。話說,以後十有是咱們管家的領軍人物了。

管青痕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葉重身上離開過,想黏著了一般。

咦,他這是怎麼了?

管青痕一驚,殺機!這個詞在他心中閃電般掠過,他不微微有些愕然。不過他的腦子向來極為靈活,只一剎間,他便捕捉到這其中最關鍵之處。

「等一下!」情急之下,管青痕顧不得許多,大聲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彙集在管青痕身上,正準備出手的葉重也不由慢了幾分。

「呃呃呃,那個,那個……」管青痕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語調立即變得平順起來:「我想到了怎麼證明我們的身份了。」

「哦?」葉重盯著管青痕。其他倆人也看著管青痕,想看看他想到的辦法。

「如果你的老師和我們所說的是一個人的話,我想你一定應該知道這些。」管青痕臉上浮現出幾分驕傲幾分自豪。

葉重靜靜地看著管青痕。

管青痕的炙熱的目光灼灼地聚集在葉重身上,緩緩吐出一大串名詞:「點紅悠菊、鼓赫液、藍線培養法、雙層液淬術!」

管青痕每說一個名詞,中年人臉上的崇敬之便重了分,而施明蓓則是一臉茫然,這些東西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葉重平靜的臉炕出絲毫端倪,管青痕的心下頓時緊張起來,如果這位少年沒有聽過這些,那……

「這能證明什麼?」葉重開口。

解誓並不是管青痕,而是中年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敬意:「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學生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聽過這些。這事五月嶺管氏一脈最近一百年來最傑出的發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雙層液淬術便是你老師的傑作。」

施明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下猛然升起一股警惕,施家進入五月嶺的時間太短,若論根基,遠遠不能和管家這樣的古老家族相比擬。

葉重靜靜地看著三人,三人不由一陣莫名緊張。

管青痕的心跳簡直快跳到了嗓子眼了,嘴裡發乾,喉嚨發緊。

「好吧,你們給出了證明。」葉重點點頭。管青痕所說的幾個名詞在管瘋子的芯片裡都有記載,它們在芯片裡的地位相當特殊。而且從芯片裡記載的數據可以看得出,這些年來,管瘋子一直沒有停止對它們的改進。其中改進最厲害的便是雙層液淬術,葉重甚至看到了超過五個的不同版本,最後的一個版本裡,能看到非常明顯的五大星域調陪體系的影子。



沒想到它們才是真正的管氏技術。葉重這才對芯片裡的體系劃分恍然大悟,以前許多不解之處在此時都豁然而通。

所以,他點頭。

在這一刻,管青痕感覺自己被幸福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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