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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kybree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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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方想] 師士傳說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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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2 01:34:5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19-3-29 22:05 編輯

第399節

  “找人。”葉重的回答依然一如既往地簡潔。

  “哦。”余領隊半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葉重瘦弱的體形,應許得倒是非常痛快:“好。”他心裡尋思著,這少年去天軸市找人,這裡面可就有點講究了。去天軸市的人,一般來說,不是拜師求學便是像他們這樣的貨商。

  天軸市他來來回回已經去過許多次。他深刻地明白一點,但凡是能在天軸市站穩腳跟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天軸市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真正的調培之都。幾乎整個世界上三成左右的調培師都擠在那個並不算大的地方。

  說不定,順便帶上這個小傢伙,還能結識那位天軸市的人。作為一名貨商,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價值。雖然這概率並不大,不過在這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投資面前,這無疑是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

  這位精明的商人幾乎在一瞬間便把握到其中的重點,並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自付思慮周全的余領隊呵呵一笑:“商隊三天後出發,你後天需要提前過來,我好安排你的編隊。”

  “編隊?”聽到這詞,葉重頗覺詫異。

  果然是菜鳥!余領隊心如明鏡,不過面上卻沒有表露分毫,而是非常耐心地解釋:“因為路途遙遠,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路上的管理,我們需要把大家編成不同的隊伍。”

  剩下的兩天,葉重就住在趙應家。對這位憨厚的漢子。葉重頗有好感,他又傳授了幾種植株的焙製方法。植株的焙製幾乎是每一位調培師都要學習的基礎課程,但具體方法也會因流派不同而有所不同。特別是涉及到一些特殊植株,這種區別更為明顯。

  至於那些專業的焙製師。對火候等各方面的要求更為苛刻,他們焙製出來的原料也備受調培師青睞。高級焙製師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而他們焙製出來的原料極受歡迎,價格也遠比市面一般的原料要高得多。

  和那些專業焙製師精深無法相比,但是葉重所學駁雜無比,就連焙製方法亦是如此。這些技藝並不足以令葉重成為一名專業地焙製師,但是傳授給趙應幾種養家糊口還是綽綽有餘。

  走到商行門口。葉重站定,平靜道:“你們回去吧。”

  趙應夫婦帶著小女孩三人送葉重到商行門口。趙應的神情中有些不捨:“您路上小心!”

  趙應的妻子把早已做好乾糧送到葉重手上,感激地說:“您是好人!想來神一定會保佑您地。昨天我帶著阿珊已經向神祈禱過。您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葉重點點頭,接過乾糧,沒說話,轉身走進商行。

  他不喜歡在離別的時候說太多的話。

  商行裡熱火朝天。一片忙碌景像。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可告訴你們啊,這一路長著呢。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池。中號麻袋多帶幾個。還有。乾燥劑每個麻袋裡都別忘了放。。。。。。”

  余領隊站在商行院子裡,叉著腰。大聲吆喝著,指揮眾人。

  前兩天看上去還是一副酒色過度模樣的余領頭今天卻是精神煥發,龍精虎猛。看到葉重來了,他連招呼著:“哎喲,小兄弟來了。東西都打點好了吧。”早已經起了結交之心的余領隊熱情似火。

  葉重點點頭,回答:“好了。”

  正在這時,院子裡走進一大幫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葉重挪動腳步,令人難以察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余領隊地反應竟不比葉重慢,只是一者是退,一者是進,余領隊堆著笑容帶著小跑上前,一張老臉諂媚地擠成一團,有如老菊花盛開:“哎喲,我地天,這時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您快請進!快請進!”平日裡一副目中無人的余領隊從這些人進來開始,腰就半弓著,沒直起來過。

  這群人為首地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這位老者七十左右,慈眉善目,但是即使隨便站在那,也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旁邊的僕人們更是低頭垂目,只要是這座城市裡的人,有誰不認識這座城的城主?

  但是葉重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名老者身上,而是落在他身後的幾人。

  似乎感應到了葉重的目光,幾名男子霍地轉過臉,看向葉重。

  如劍一般銳利的眼神!

  受到刺激的葉重瞳孔陡地收縮!右腳向一旁輕輕踏一步,身體在一瞬間處於微微緊繃的狀態。

  這完全是葉重受到威脅後自動反應,在他還沒有思考之前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切。

  很久很久了!他都沒有遇到能讓他產生如此危險感的人,就連葉羅,都無法讓他如此危險的感覺。

  五個!五個危險的高手!葉重眯著眼,心中狂跳,在這樣一個小地方,竟然能遇到五個如此厲害的高手。最重要的是,這五人就仿佛隨時欲擇人而噬的野獸,看向人的眼神都充滿暴戾。

  就在葉重動的一剎那,那五人也動了!錯步,換位。

  五個人的目光同時收縮,齊齊盯著葉重。而最前面那人最不堪,身體微向前傾斜,作勢欲發。

  五人旁邊的那位穿著青色布衣,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人看著同伴的舉動不由一愣。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臉色不由一變。

  不過這六個人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的動作不僅幅度極小,而且悄然無聲。

  葉重大腦飛快地運轉,目光冷靜,並沒有率先做出有敵意的動作。

  這五人是誰?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宗會高手的實力,在這個沒有光甲的地方,這樣的五個高手,絕對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而且葉重能一眼看出那位留著山羊鬚的中年人是一位調培師,而且是一位造詣頗深的調培師。

  靜立,葉重沒有任何其他動作,他不想引起誤會。如果這五個兒一起發難,葉重相信,自己就算有光甲,在這五個人的攻勢之下,也絕無機會喚出月服王。

  其實兩位實力相仿的格鬥高手格鬥時,就算其中一方有光甲,也無法給他的勝利提供半點籌碼。喚出光甲,然後進入駕駛倉,這需要一段時間。而格鬥家之間的戰鬥節奏,往往有可能達到一秒數十次,怎麼可能給你這樣一段充裕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河越星域死在格鬥家手下的師士不知凡幾,他們都是在進入光甲之前被格鬥家擊殺。

  看到葉重平靜如常,這幾人也很快平息下來,只是看向葉重的眼神充滿深意。

  葉重和這幾人的這一番暗中較量只不過在彈指一瞬間。

  “呵呵,余老弟啊,最近生意不錯啊。”城主的聲音洪量,呵呵地笑道,神態和藹。

  余領隊受寵若驚,連忙謙虛道:“這都是托您的洪福。在您的英明領導下,您看咱們這裡,井井有條,路不拾遺,那個富庶。我們這些做些小生意的人才有活路啊。”

  如此良機,豈能不馬屁?

  城主哈哈笑道:“余老弟你太過謙了。貴商行的生意做得很大啊,我也是早有耳聞哪。”隨即語氣一轉:“余老弟,這次我可是來向貴商行求助的啊。”

  “您看您說的,這不是寒磣我嗎?您老有什麼吩咐,根本不用親自來,派人支會一聲,我們商行上上下下,絕對會傾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余領隊一臉慷慨激昂的模樣,心中卻猛地抽緊,乖乖,可不會要來要錢的吧!

  城主淡然一笑:“我這幾位朋友想去一趟天軸市,聽說貴商行這次正好要去一趟天軸市,便帶他們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捎帶他們一起上路。”

  “哎喲,您這話說得,別說這麼點小事,您老一聲吩咐,再大的事咱也替您辦了。沒問題,絕沒問題!”一聽只不過是件舉手之勞的事,余領隊連忙拍胸脯答應得爽快至極。眼角餘光瞥向城主身後的幾人,心中琢磨著,這幾人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城主親自來送。估計絕對不是一般人物,自己可得好好巴結巴結。

  城主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他和身後的幾人說了幾句話,精明的余領隊更是聽出來其中的幾分味道。

  辦完這一切的城主立即帶著護衛離開商行。留下來的六個人果然就是葉重注意的那六人。

  余領隊熱情無比地招待這六人,對方不冷不淡的回應更是讓他猜測這幾人肯定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也變得愈發熱情起來。

  葉重始料未及的是,他居然和這六人編在同一個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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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19-3-29 22:27 編輯

第400節 神秘的五月夜嶺

“阿貝尼,看出這人的來頭嗎?”六人中,一名黑面男子沉聲問。這名黑面男子渾身的肌肉虯結,舉手投足間有如山嶽轉移。腥紅的雙眼充滿暴戾,彷彿隨時欲擇人而噬。

    “看不出來。”這名被喚作阿貝尼的男子全身都遮在斗蓬之中,整個臉部都被斗蓬的陰影籠罩,但在這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之中,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偶爾光芒乍現。

    黑面男子復又轉向另一個人,嗡聲問:“流勝,你看出來了麼?”

    被問的流勝依然搭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他的聲音也充滿倦意:“沒有。”說完這兩個字,他就彷彿睡著了。

    “東未、西斯科,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黑面男有些鍥而不捨。

    “沒……有……”說話的東未整個人看上去就有如一團虛影。如果葉重在這裏,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名叫東未的男子他的身體始終處於一種高頻晃動的狀態。他的聲音也仿彷彿因為高頻晃動而變得有幾分飄渺。

    “塔肯,你煩不煩?”西斯科帶著幾分不耐煩,聲音沉鬱得像把所有的暴戾都濃縮起來一樣。西斯科的體形極為魁梧,看上去就有如小山,塔肯有如牛犢一般的體形在他面前也有如小孩一樣。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凶光四射,讓人望而生畏。

    塔肯對西斯科的不耐煩也不以為意,把臉轉向最後一人:“古蒂,你呢?”

    古蒂是六人之中唯一一名不是格鬥家的成員,他聳聳肩,山羊鬍一抖一抖:“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們剛才為什麼這麼緊張。”

    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塔肯才悠悠道:“那人很強啊!”

    阿貝尼斗蓬裏的那對星辰陡然亮了起來,而流勝永遠也睡不醒的雙眼終於睜開,東未地身影更加模糊。西斯科看似不經意地咧嘴一笑。額頭的青筋卻突地跳動一下。

    “很強麼?”看到夥伴們如此反應,古蒂有些愕然。

    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人理會他。

    葉重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驚訝了。這是他有史以來所遇到的最厲害的一夥人。除了那名調培師,其餘五人的實力肯定已經突破了界者境界。

    無名界者結伴而行?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地?這是葉重從看到這些人的第一眼便生出的疑惑,這個疑惑現在在他腦海中依然一直揮之不去。

    這夥人太危險!葉重的預感無比強烈。

    他現在都在考慮是否要退出這個隊伍。這夥人的存在已經危及他的安全,儘管到現在為止雙方並沒有產生衝突。但是葉重依然記得那五人看向自己的眼光中那強烈的戰意。

    葉重並不知道光華星的格鬥水平如何,但是他相信,這夥人在光華星絕對是最頂級地格鬥家。至於那一名調培師,葉重還看不出對方的水平,但是能夠成為這五人的夥伴。那他絕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傢伙。

    如果葉羅在這,一定會對遇到這樣的高手而感到興奮吧!沒由來地,葉重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毫不相關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也讓葉重心中的緊張沖淡了不少。

    仔細盤算著,葉重心下暗忖,就算雙方發生衝突,如果自己想跑地話,他們也不見得能攔得住自己。對於自己的速度。他可是有著足夠的自信。

    葉重這個小隊總共只有七個人,待遇非常不錯。在余領隊的刻意結交之下,雙方迅速熟稔起來。不過葉重心中更加警惕,這幾人能夠非常自如地克制眼中的暴戾,就連那個體形如山的大個子。就能夠笑呵呵地和余領隊攀談,足夠說明他們的自我控制力。

    反倒是葉重說話最少。

    沿路余領隊不斷地講起一些風俗民情和自己的一些見聞,眾人都大感興趣。

    “你們都還沒去過天軸市吧?”余領隊問。

    “嗯,我們這次也是為了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調培之都。”說話中地那名留著山羊鬍子的調培師古蒂。他一臉悠然神往的模樣。

    “呵呵,天軸市調培之都的稱號可不是假的。你們去了就會發現,那裏完全是調培師的天下。
    兄弟你去了,肯定能在那大展宏圖。

    ”余領隊送上一記馬屁, 繼續說著:“那裏啊,天上掉下一塊餡餅的話,砸到的五個人裏面就有四人是調培師。你想想,多恐怖啊!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當時就傻眼了。那裏的調培師太不值 錢了,你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穿得非常破爛的老頭,這些老頭你只要花一丁點錢就可以雇他一天。可你別看這樣一個老頭,要放在其他地方,那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人 物。可就這樣一個厲害角色,到了天軸市,那也就啥也不是了。”

    余領隊繪聲繪色地吹侃著。一旁的古蒂輕輕一笑,也不說話。其他幾人也聽得饒有興趣。

    葉重其實也聽得非常入神,天軸市他也完全沒有任何概念。不過對於天軸市調培之都地位他倒沒什麼質疑,能孕育出管瘋子這樣的人物,這裏如果沒點特殊的地方,那還真說不過去。

    “每個月的集市的時候那可熱鬧了。在集市上,你可以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原料。嘿嘿,只要你認識,只要你有錢,你就沒什麼買不到的東西。天軸市的調培市場可是最大的調培原料集散地。我們在那裏有專門的商鋪。一般的商行根本別想進那裏,能進天軸市調培市場的都是大商行。而且賣的貨也不能是一般的貨色, 品相不佳的你根本不好意思拿出來。”

    余領隊言語間頗帶自豪,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過臉問葉重:“看我記性,一直忘了問小兄弟是要去天軸市的什麼地方呢。”

    所有人的眼光刷地彙集在葉重身上。

    “五月夜嶺!”葉重對這個地名記得很清楚。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全不由一變。其中最明顯的莫過於余領隊和古蒂,就連其餘五名已經突破界者的頂尖高手也彷彿被蛇咬了一口,臉色一變,整齊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葉重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下卻有著幾分疑惑,看他們的反應,五月夜嶺該是個什麼地方?

    每個人看向葉重的眼神充滿怪異,透著一股葉重也說不出的味道。

    余領隊臉色慘白,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僵硬得像石頭,他現在腦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只想離眼前這個年輕人遠一點。冷汗在一刹那浸透了他的後背。從塔肯幾人的角度可以看得到,余領隊後背已經濕成一片。

    古蒂的臉色也難看至極,看向葉重的目光也更為複雜,有羨慕、有敵意、有不解……

    “請問,你知道五月夜嶺怎麼走麼?”

    余領隊想說些什麼,然而他的喉嚨變得乾澀無比,乾嚎了半天,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他不由大急,天呐,能和五月夜嶺扯得上關係的人,可千萬不能得罪啊。他現在想哭的心都有,原以為能結識以為天軸市的人,結果中大獎了,居然是和五月夜嶺扯得上的人。

    如果他早知道眼前這位少年會和五月夜嶺扯得上關係的話,他絕對會把葉重像神一樣供起來。這種倒楣事怎麼會讓自己遇到?他心中已經哀嚎了無數遍,把葉重領來的老張頭更是被他詛咒了無數遍。

    他現在想說話,人家在問自己話啊,如果不回話,那可多失禮。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他心中著急無比,奈何越著急越發不出半點聲音。

    葉重便見余領隊像石化了一般,臉上的肌肉都僵化了,唯有那如噴泉一般湧出的汗水才能顯示他還活著。

    葉重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余領隊。

    余領隊的汗流得凶了幾分。

    足足過了三分鐘,余領隊突然發瘋了一般乾嚎:“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愕然發現自己能說話的余領隊大喜過望,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的什麼,臉刷地再一次慘白。

    見余領隊的模樣,葉重便知道自己肯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便乾脆轉過臉,閉目思索。

    余領隊提心吊膽半天,見葉重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平穩了幾分。

    五月夜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向缺乏好奇心的葉重也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從余領隊的反應來看,絕不是個一般的地方。就連那五名絕頂高手,聽到五月夜嶺,神情都不大自然。

    真讓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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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2 01:35:38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19-3-29 22:36 編輯

第四百零一節 似曾相識

    鳳涑第一次來到天軸市。如果不是因為前往脫木星的途中必須經過光華星的話,她很有可能永遠不會有機會來到這個傳說中的調培之都。光華星在希鳳部落裡可謂聲名昭著,和其他兩三世家不同,希鳳部落出自自然星區,當然更明白光華星在自然星區的地位。

    倘若論起調培,現在條件最好的應該是河越星域,確切地來說應該是河越星域的三大世家。他們不僅秉承著河越星域自由星區這種古老而傳統的調培體系,更接觸到五大星域的另一種類型調培體系。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似乎更具備向更高峰衝擊的條件。

    但實際上,具備如此優良的三大世家偏偏沒有哪一家專長於調培,所以即使他們坐擁如此優越的條件,在調培方面依然無法和光華星的那些傳承悠久的大流派相比。

    光華星對於希鳳部落來說,還牽涉到了當年一件事。當年,希鳳部落借助掠童者不斷擴展自己在自由星區的實力,而掠童者組織更是向部落送來了大批幼童。這些幼童無一不是資質優秀,就鳳夙所知,宗所裡就有許多這樣的幼童。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很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光華星當時掠童者組織的勢力極為龐大,但是即使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消失。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到底出手的是何方神聖。只隱約知道對方在尋找一位兒童,奈何當年掠童者送來的那批兒童的數目非常龐大。加上他們又在極短地時間內被拆分送到各個部落,根本沒辦法排查。最後這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也是從那次開始,希鳳部落所有的勢力全部從光華星撤出。而光華星上的掠童者可就慘了。他們沒有逃出一人。對方手段狠辣至極,一個活口都沒留。當時的掠童者地偽裝可謂成功至極,他們明面上與光華星的許多強大勢力結成同盟。但儘管如此,當他們受到襲擊時。這些盟友無一例外地採取了默觀的態度。

    也因為那次,部落在自然星區的勢力大受挫折。不光是希鳳部落,就連其他兩大世家同樣非常利索而有默契地撤出了在光華星的所有勢力,光華星也成了一處禁忌之地。

    看著人來人往,獨特的天軸風情,鳳夙心情頗為放鬆。可能是因為調培師眾多的原因,這裡的植被情況非常良好。成片成片的苗圃花園隨處可見,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花香。

    臉上紫色地面紗把鳳夙驚心動魄的玉容遮了起來,但是她曼妙的體形加上臉上朦朧地氣質沒有絲毫降低她的回頭率。不過很顯然,她對這樣的情況早已經習以為常。絲毫不在意。

    艱苦的訓練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絲痕跡,看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情景,面紗下她地唇角不禁勾勒起一抹微笑。以前她在五大星域的時候。她還當過一陣子明星,雖然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她的身份。那種悠閒地生活已經很久遠了,不斷地訓練,不斷地戰鬥,她的身心其實已經非常疲憊。眼前生機勃勃的景象讓她不由自主地渾身放鬆。

    「哈。終於到了天軸市了!」一個沉鬱但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像一聲悶雷般在她身後響起。

    鳳夙不由皺起眉頭,剛才的好心情立即不翼而飛。

    輕妙地轉身,鳳夙這才看清剛才打斷自己的人。這才發現對方是一夥人。

    鳳夙的眸子陡地亮了起來。心下暗驚,從哪裡冒出如此眾多的高手?

    鳳夙看到的正是葉重一行人,他們剛剛抵達天軸市。

    目光故作不經意地從眾人身上掃過,鳳夙心中剎那間翻騰不休,駭異莫名。她迅速低下頭,掩飾自己地驚訝的神情。

    五名高手!確切地說,應該是五名界者。鳳夙前不久才突破界者的境界,從而被授予了青凰級別光甲。而希鳳部落的術承士在感應方面更為敏感,只在這一晃眼之間。她便感受到了這五人的強大。

    如果說這五人就足夠讓她心驚的話,那旁邊的那名少年卻讓他生出高深莫測的感覺。即使以她敏銳的感覺,似乎這少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可是細心的鳳夙發現,其餘五名界者若有若無地自動與這位少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難道這名少年比之五名高手更厲害?鳳夙已經被自己心中的這個猜測驚住了。這五人,絕對可以說,他們在身體的鍛煉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比他們更厲害的人,那該是什麼境界?

    而最讓鳳夙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這名少年身上,她心中湧起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是那張臉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葉重一眼便認出了鳳夙。鳳夙的這身裝扮還有她獨特的氣質葉重記憶實在太深刻,當然,促使他記憶的如此深刻的原因無外乎兩個。一個是他曾在她手上吃了苦頭,二是殤曾喋喋不休地在他面前反覆念叨著這個美麗的女子。葉重依然記得在她身上,殤曾反覆強調曲線這個詞。

    葉重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鳳夙。

    葉重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卻恰好被鳳夙捕捉到,後者心中更肯定了自己一定見過此人的猜測。

    塔肯五人的眼神陡地亮了。五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每個人都身經百戰,鳳夙的掩飾在他們眼中形同虛設。五人本來便是好戰份子,突然遇到一位同樣身為界者的高手,心中立即戰意澎湃。

    五道目光恍若實質,逼向鳳夙。

    強烈的壓迫感就連一旁的葉重都能感受到,更別說感應本來就敏銳無比的鳳夙了。鳳夙竭力忍住自己出手的衝動,心下暗暗叫苦。

    如果一對一,她自信還有一搏之力。如果是五人一齊出手,自己可沒有半分機會。她相信,在五人的圍攻之下,別說喚出光甲了,只怕自己能堅持幾個回合都難說。

    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一位不知深淺的少年。

    自然星區的格鬥果然不是河越星域和五大星域所能望項背的。在其他地方,如此眾多的高手完全不可以想像。也正是自由星區如此原始如此落後的地方,人們才有可能如此專注格鬥,而眾多實戰的機會才締造出了如此眾多的格鬥高手。

    鳳夙一邊在心中感慨,一邊飛快地轉著念頭,想著如何度過這場危機。自由星區她並沒有來過,但是從各方面得到信息,這似乎是個充滿野蠻的地方,爭鬥隨時可能發生。

    西斯科吹了個口哨,響得震人耳膜,旁邊的行人紛紛捂著耳朵向一旁閃開。

    「果然不愧是天軸市啊,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遇到一位女界者,還是一位如此漂亮的美女。真是給人帶來無比的驚喜哈。」西斯科猙獰地臉肌肉抖動,看上去更是駭人。而他有如小山一般的重量級體型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不過不少行人都露出鄙視的神情,在天軸市,聚集的絕大多數都是調培師,在他們眼中,格鬥家也就相當於粗魯的代名詞。而眼前這個凶人,已經不能用粗魯來形容了。

    西斯科的胳膊幾乎比得上普通人的大腿,肌肉疙瘩彷彿鐵鑄,啪啪手指的脆響聲響起。

    鳳夙做好隨時發動的準備,嘴上卻道:「這位大哥過獎,小女子哪裡是什麼界者,只不過是一弱女子罷了。」飄忽柔膩的聲音如同搔到眾人心中癢處,不少人更是露出癡迷的神情。葉重心下一凜,鳳夙這種聲音技巧比以前更見威力了。

    「哈哈,小姑娘,別和我玩這一套。」西斯科咧嘴一笑,鼓起的青筋像小蛇盤踞在額頭,面上的表情更見猙獰。

    「流勝,你來說。」西斯科突然回過頭,衝著一副懨懨欲睡的流勝喊。

    流勝漫不經心地哦地應了聲,向前邁出一步。一步之距,流勝已經有如換了一個人。剛才臉上的懨懨欲睡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眼神亮得讓人無法逼視。

    「很高興能遇到一位如此美麗的女界者。請先容我進行一下簡單的介紹。在下流勝,這是西斯科、東未、阿貝尼、塔肯、古蒂。」流勝的語氣平緩,但是卻給人極具張力的壓迫之感。

    嗡,周圍的行人之中的驚歎聲此起彼伏,很顯然,他們都明白這些名字的意義。

    「那這位是?」鳳夙的纖細白皙的手指突然指向一旁沉默不言的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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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節 管青痕

    “他……”剛才還給人強烈壓迫感的流勝就像突然漏氣的氣球,所有的氣勢都在一刹那間分崩離析。

    “這個問題問得好!”流勝垂下頭,故作深沉狀態掩飾自己的尴尬。流勝原本就長得非常帥氣,他這一番故作姿態,但是引起一片輕微的女孩尖叫聲。

    只可惜,這裏女孩不多啊,流勝在心中感慨萬分。倘若在其他地方,只怕最起碼也得暈倒一排。

    鳳夙身上的所有壓力驟然消失。心頭一鬆,鳳夙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居然能取得如此好的效果。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彙集到葉重身上。

    這人到底是誰?細碎的議論聲嗡嗡地響起。流勝幾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大自然,從他們遇到葉重的第一眼,葉重就被列入重點目標。不過他給幾人的危險性遠大於眼前這位氣質虛渺的女界者。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一直沒有對其採取行動。無法估測的危險才是最大的危險。

    可是就當他們準備探探他的底的時候,他們卻得知這位少年居然和五月夜嶺有關,他們所有準備的行動立即全部停止。六人無時無刻不下意識地和這位神秘少年拉開距離,更別說去探底了。

    對和五月夜嶺扯得上關係的人,就是強如他們幾人也不想有和這些人産生任何衝突。更何況對方地格鬥水平同樣莫測高深。

    位於所有人目光彙集焦點的葉重沒有任何局促。他再也不是昔日那對世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

    “你們可以稱呼我管竹風。”平靜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葉重臉上神情古井不波。

    這是一個很陌生地名字,六人相視一眼,確定彼此眼中的信息。而鳳夙同樣對這樣一個名字一無所知。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著這六人一樣的眼光,周圍的行人隻是覺得奇怪,這六人隨便一人都是光華星最頂尖的高手之一,怎麽會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如此忌憚?

    塔肯等人聲名顯赫,反倒是這位少年的名字從未聽說過。盡管天軸市是調培之都,但是塔肯幾人的來歷大家大多都能如數家珍。

    這六人皆是宗會高手。在光華星格鬥界,這五名界者享有崇高的聲譽。光華星最流行的職業是調培師,格鬥師處於一種相當弱勢的地地位。不過光華星卻並非沒有高手,塔肯五人便是整個光華星聲名最著的格鬥高手。這些年來,光華星的格鬥都是由五人撐著門面。每次宗會時。十個名額中,只有這五人才真正夠搆得上宗會高手的水平,其餘五人往往都是充數而已。

    在天軸市,最廣爲人知的卻是六人之中的古蒂,原因無他,因爲古蒂是一名調培師。作爲一名有資格參加宗會的調培師,古蒂絕對有理由享受別人的尊敬和羨慕。更何況他還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卻對一位看上去再普通不過地少年忌憚無比。這個場景看上去非常怪異。

    “朋友,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宗會怎麽樣?”一直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阿貝尼突然開口。其餘幾人目光熱切地盯著葉重。他們一直在尋找光華星的格鬥高手,便是希望能找到一起前往宗會的夥伴。這些年來,光華星格鬥界的門面一直由五人苦苦地支撐,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力量地加入。

    他們五人一起切磋。希望借此能取得突破。另一方面也在不斷地尋找其他高手。而古蒂則是他們在宗會上結識的調培師。他們便邀請古蒂作爲他們地夥伴。古蒂也希望能在這些人身上試驗一下自己的新研制出地調培試劑,雙方一拍而合。

    沒想到。居然會遇到兩位界者!這如何不叫他們欣喜若狂?不過對於葉重,他們卻有些無可奈何。無論是對方的身手,還是他和五月夜嶺有關,都讓他們不敢使用強迫手段。不過對於鳳夙,他們可沒有這份顧慮。

    周圍的圍觀者一片嘩然!

    能夠參加宗會可是無比的榮耀,無數人從小的夢想便是能有朝一日參加宗會。更何況,這個邀請還是前任宗會高手親自提出的,這絕對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邀請!周圍的圍觀者無比羨慕地看著葉重,他們相信這世上絕不會有人會拒絕這個邀請。誰在這樣的邀請面前,能不喜暈就已經足以表明他的自制力了。

    一句平淡如水的話卻在這片炙熱中砸起軒然大波:“對不起,我拒絕。”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嗎?待看到周圍的人和自己一樣疑惑的表情,他們才反應過來。

    人群就像朝極沸的油裏突然倒進一杯冷水,猛地炸了開來。

    雖然看不到阿貝尼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中卻透出一絲愠怒:“朋友,你難道不考慮一下麽再做決定麽?”

    塔肯幾人已經隱隱把兩人包圍起來,個個神色不善。雖然對於五月夜嶺他們非常忌憚,但是他們身上長期養成的宗會高手的驕傲卻在這一刻占了上風。

    能在天軸市混的人都不是笨蛋,一看場上的情形,便知道隨時可能發生衝突。人人噤聲,連忙朝後退,界者之間的爭鬥可不是開玩笑,被波及的話隨時有可能喪命。

    場上的情形非常緊張,葉重和鳳夙被五人圍在中間。古蒂早就跑開了,他只是一位調培師。

    “這位小姐對我們的提議感覺如何?”

    流勝沉沉地問。

    鳳夙表面神色不動,心下卻有如電轉。眼珠一轉,她輕笑道:“我對管竹風先生十分仰慕,如果管竹風先生答應了,我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她輕巧巧地把這個問題又推到葉重身上。

    五人的目光再次彙集在葉重身上。

    被五名高手這樣盯著,即使強如葉重也感到頭皮微微發麻,但他面上依然鎮定如亘,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平淡。

    強忍著想現出手的衝動,葉重親親地拋出一句話:“我有事需要到五月夜嶺一趟。”

    寂靜!

    一片死寂!除了鳳夙還有依然如常,圍觀者們每個人吃驚地看著這位少年,許多人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少年竟然是五月夜嶺的人!

    難怪他會拒絕宗會高手的邀請!難怪他在如此五名宗會高手的包圍中依然神色如常!難怪這五名宗會高手會對他如此忌憚!

    許多令人疑惑不解的地方,此時卻仿佛一下子豁然而通。

    五月夜嶺!

    在經歷了最初的驚訝之後,無數帶著尊敬的目光投向葉重。

    管青痕是這次採購的副領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擔任這個職務了。說實話,這個職務完全是個閒職。在領隊,但凡是帶副字的,一般都是閒職,真正有權力的都是正職。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誰叫管家這些年來已經沒落得太厲害!對於自己,他倒無所謂。他最擔心的是,如果家族再沒有轉機的話,只怕過不了幾年,管家連待在五月夜嶺的資格都沒辦法保住。

    管青痕的眼中浮現一抹憂色,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他的情緒都不由自主陷入低落。

    可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每次嶺會,管家都更像旁聽者,缺乏重量級的創新,使他們在嶺內的地位一落千丈,現在在嶺內排名末席。更重要的是,由於地位的下降,每次嶺會採購來的東西分配,管家所得也是最差。如果不是管家以前的貢獻猶在的話,只怕現在嶺內已經沒有管家的容身之地。

    最讓人擔心的是,再過一年,就是嶺內重新審議五月夜嶺十四家資格的時候了。如果在這一年內,管家還沒任何起色的話,管家被剝奪駐嶺資格便已成定局了。

    一邊走著,管青痕一邊出神地想著。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並不算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我有事需要到五月夜嶺一趟。”

    到五月夜嶺?管青痕一愣,不由擡起頭。

    五月夜嶺對於外人來說,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就連天軸市,除了一些和夜嶺有非常密切關係的大商行的上層,沒有人知道五月夜嶺到底是什麽樣子,是什麽地方。嶺內的人同樣極少出來,在嶺內,每個人都會學習調培,但是嶺內卻嚴格限制出嶺。除了採購部外,平時極少會有人出嶺。嶺內人更是被嚴禁參加類似宗會之類的比試。對於到夜嶺的客人,管青痕這麽多年還沒見到一位呢。

    五月夜嶺太神秘,人們隻知道,那裏是調培界的聖地。

    有人要去嶺內?管青痕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大步朝發聲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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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節 欣賞
  
   走進人群之中,管青痕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葉重和鳳夙。最終他的目光落在葉重身上,對於一般人來說,鳳夙可能更有吸引力。但是對於管青痕這個從小在五月夜嶺長大的人而言,這對他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

管青痕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事實上,在整個天軸市,認識他的人屈指可數。他認識的人大多都是幾家大商行的核心高層,和他們的聯繫,也只不過屬於純粹的業務聯繫。而關於他的身份,是幾大商行嚴格保守的秘密。

"不知管兄和五月夜嶺是什麼關係?還請明說,免得不必要的誤會。五月夜嶺我們崇敬已久,是斷然不容人假冒的。"阿貝尼再一次悠然開口,剛才的慍怒已經消失不見。

姓管?管青痕眼中驟然爆出一團精芒。

外人根本不知道五月夜嶺內到底是如何一副光景。五月夜嶺內部遠非人們想像中的那般,他有十四家共同組成。這十四個名額並不是固定不變的,每過一段時間,嶺會便會重新審議各家的資格。

   如果對夜嶺的貢獻值一旦小於某個數值時,他將被剝居住在嶺內的資格。取而代之的將是新的一家傑出的調培流派或世家。被剝奪資格的世家或者流派同樣要嚴守嶺內的任何信息,不得洩露。否則,他不僅將永遠失去重新進入嶺內的權利,還將受到整個嶺內極為殘酷的懲罰。

管青痕不禁重新打量起葉重,他的目光最終落在葉重倒提在手上的木矛上。漆黑如墨的矛尖絲毫不起眼。然而就是在如此混雜的環境下,管青痕依然捕捉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香甜。

他心中立即對矛尖的毒性有了一個大致的估測。

好霸道的毒性!管青痕臉色微微一變,他在調培方面有著極為深厚地造詣。

他決定靜觀其變。

「很抱歉,無可奉告。」葉重冷冷道。倒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他不知道怎麼說。管瘋子讓他來五月夜嶺,也完全沒說是幹什麼,他對此也是茫然得很。

被威脅的感覺非常不好。這一點也引起葉重的反感。儘管他已經極力壓制這種厭惡感,他並不想和這五人發生衝突。但是這並不表示他會在任何條件下都會妥協。

牧式的冷靜深深地影響著葉重,但是圓滑卻遠遠和他無關。

而且,如果真的發生衝突的話,他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

冷靜地看著眾人。葉重此時彷若一隻蓄勢待發地野獸,充滿了危險。

高手間氣氛的影響和牽制非常微妙。葉重地反應直接引起了五人的敵意。

鳳夙在新下暗暗叫苦,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透著幾分熟悉地少年居然這麼魯莽。在這樣的情況下撕破臉皮。後果可想而知。

心中飛快地計算,葉重不得不承認,他的勝算極小。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現在唯一可以能倚仗地便是手中木矛霸道無比地毒性。

戰鬥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爆發。由此可見他地計算並非萬能。五人對葉重的忌憚程度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流勝沉吟道:「既然管兄有事需要前往五月夜嶺,我們自然也不好耽誤管兄的正事。不過如果管兄辦完正事,可否和我們一起參加宗會?」

五人的退讓讓葉重不禁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警惕,心中卻在飛快地思索。

五人可謂做出相當的退讓,塔肯和西斯科兩人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之色,但是他們並沒有出聲。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流勝的提議,他們並不是太滿意。

他們的行為其實表明了一種態度,他們已經把葉重和他們擺在了相互平等的地位。須知道,在自然星區,強者俯視弱者是最常見的態度,五人也早已經習慣了俯視眾生。

想了想,葉重坦然道:「這我並不能保證。」對方的誠意他能感覺的出來,但是前往五月夜嶺的事沒有完成之前他也無法確定任何行程。

   對方的提議他並沒有反駁。對方的實力遠比自己強大,弱肉強食本就是整個世界最基本的法則。對於自然星區折中更為直接更為赤裸的規則,葉重反而更為適應。他可以選擇一定程度的妥協,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對方比他更強大。在絕大多數時候,葉重都是唯實力論。

鳳夙在心下暗罵這個少年簡直是笨蛋,現在答應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麼,居然說無法保證,這太愚蠢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聽到葉重這句話,流勝五人反而相視大笑,每個人都露出幾分欣賞的神情。

西斯科壓抑的聲音此時卻說不出的爽朗:「哈哈,不錯不錯!你是第一個這麼坦誠的人!我喜歡。不像有些人,以為撒個謊就可以把我們騙過去。這種人,嘿嘿,我們已經不知道殺了幾個。」西斯科最後一句看似毫不在意的話猙獰逼人!

圍觀者無不心下哆嗦一下。

鳳夙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心下暗自慶幸,幸好剛才不是自己回答。

流勝唇角綻放出一絲笑意:「好吧,我們並不需要保證。一個月以後,我們會到這裡等你。如果你到時沒到,我們會再等你一個月。希望你能來。」

葉重依然平靜如水,但是卻點點頭:「好!」堅決而坦然。流勝五人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了幾分。

「這位小姐,我們邀請妳參加宗會。請你不要拒絕。」流勝復又轉向面對鳳夙,但是和面對葉重的態度卻迥然不同,他此時的語氣不容置疑。

其餘四人個個神情不善地盯著鳳夙。

鳳夙感覺身上的血液都快凍結,五名界者聯手的威勢是何等驚人,她不過剛剛突破界者的境界,哪裡能抵擋這樣的威勢。

面紗下嬌顏血色褪盡。

鳳夙幽怨的眼神彷彿能滴出水一般,求助地看著葉重。曼妙的體形此時愈發顯得楚楚可憐,嬌弱不堪,而那一雙眸子迷濛幽怨令人心碎周圍的圍觀者無不是心下不忍,不少人都因為不忍卒視而閉上眼睛。

太可憐了!流勝五人現在在圍觀者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儼然逼良為娼的窮凶極惡之輩。可是迫於五人的威勢,沒有一人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無數人看著葉重,心中瘋狂吶喊:快救她吧!快救她吧!

「那我走了。」葉重平靜地拋出一句,對鳳夙幽怨的眼神視若無睹,對五人點點頭,轉身便打算離開。

鳳夙絕望地閉上眼!無數顆心在這一剎那砰地碎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人群中一名女子實在忍不住,站出來大聲呵斥葉重,言語間充滿了鄙視和不屑。這句話有如導火索,頓時群情激憤。

「就是,你還是不是男人?」

「哼,還說什麼五月夜嶺。難道五月夜嶺就出這樣懦弱人嗎?」這句話讓混在人群之中的管青痕不由大汗,情不自禁擦了擦額頭的汗。形象啊!五月夜嶺的形象啊!

圍觀者紛紛開始討伐起葉重,對葉重口誅筆伐,各種惡毒的語言如洪水一般迅速把葉重淹沒。

這樣大的攻勢,就算五位界者也不由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葉重更是覺得不可理喻,他自認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這些人的反應這麼奇怪?

「莫非大家有什麼意見?」西斯科暴戾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

剛才好有如滔天巨浪的罵聲突然不見,全場一片死寂。西斯科殘暴的眼神透著極度的不善,在人群間來回掃了一便。每個圍觀者觸及到這可怕的眼神無不是下意識地往人群之中縮。

「別裝可憐了,走吧。」流勝淡淡地對鳳夙道。

可憐的鳳夙,此時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她現在連喚出光甲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求援了。五雙眼睛注視下,她不敢有任何異動。

只有先老老實實地聽話,再尋找機會吧,她心中尋思著。只要給她一絲空隙,她便能從這群人之中逃脫,甚至完全格殺他們。

擁有光甲的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該死的傢伙,居然對自己視若無睹!

葉重也趁著這個機會從圍觀的人群之中離開了。當他直接廢了幾個意圖在暗中對自己下黑手的傢伙之後,原來還對他充滿不屑和鄙視的圍觀者這才明白,這個不起眼的少年原來也不是個善茬!

剛才罵過的人此時更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地上痛苦翻滾的幾名男子的慘嚎聲讓每個人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看到周圍這些人恐懼的眼神,葉重神情自若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看來只有先進天軸市裡面看看,再打聽一下五月夜嶺的具體方位吧。

「你要去五月夜嶺?」

背後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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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節 曲心香


      這個人葉重注意多時,從自己退出人群時他就跟在自己的身後。葉重正准備採取行動,沒想那人卻先出聲。

      “你知道五月夜嶺?”葉重停下腳步,轉身。

      管青痕沒有回答葉重的問題,而是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近距離看,葉重給管青痕的感覺更加深刻。如此淡然的目光,很難想像這會出現在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年身上。而那眸子裡的冷意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你姓管?”管青痕略為沉吟片刻,開口詢問。

      這個問法很有意思,光從管青痕的這句話裡葉重就可以推斷出不少信息。他不由想起了管瘋子,點點頭:“對。”

      管青痕卻不由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五月夜嶺內十四族,姓管的只有管家。可這些年來,除了大小姐和小小姐外,再也沒有人出過夜嶺啊。眼前的這位少年估摸著起碼有二十歲,大小姐的兒子?管青痕立即把這個可笑的念頭拋之腦後。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難道大小姐十歲就生兒子?

      可是除了大小姐和小小姐,這些年來,已經沒有人再出去過了。

      管家雖然日趨沒落,但在五月夜嶺,管家卻是不折不扣的元老。管家是五月夜嶺最初的五家元老之一,而且到現在為止,中間從未被剝奪過駐嶺資格。那些新加入夜嶺的新家族,倒是有可能有一些旁支在嶺外。而像管家這樣已經在嶺內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族,是斷然不存在什麼旁系的。

      難道是這人正巧也姓管?管青痕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你去夜嶺有什麼事?”管青痕問,要知道夜嶺是從不接待外人。

      正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在管青痕背後響起:“我說隊副,我們也該回去了吧。”一個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和調侃味道的女聲。

      管青痕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他不需要回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施明蓓,也就這支採購隊的領隊。

      葉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突然插了進來地女人。大約二十上下,右手很標準地輕輕垂在腰間。這是調培師非常基礎的動作。緩緩向這邊走來,右手從未離開腰間,而腰上那花花綠綠的腰帶上有許多小口袋,但是倘若不注意地話。很難看出。雙手纖細修長,非常靈活。

      葉重不由對這位女人的調培師的素質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但是在外人看來,卻完全是另一副風景。一位明眸皓齒卻又帶著些許少婦風情地女人,帶著幾分若有若無勾人笑意,右手扶腰,款款向邊兩全男人走去。只堪一握的盈盈細腰似弱柳扶風,只看得一旁行人不停地咽口水。

      “喲。這位小哥是誰。我說隊副,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俊俏的小哥了?怎麼也不和人家說說,真讓人傷心啊!”幾分幽怨幾分挑逗。

      管青痕卻仿若視若無睹。冷淡道:“施大人說笑了。”每次看到這個女人。他心中總是不由自主地升起幾分厭惡。

      施明蓓是施家的人。施家是上次嶺內會議上被通過從而進入夜嶺的新貴。和管家這樣的底蘊深厚歷史悠久的大流派相比,施家地行事風格充滿了功利性。但是這也讓他們在嶺內的勢力迅速增漲。嶺會幾個重要的部門裡都可以看到他們地人。

      管青痕對施家地人向來沒有好感。更何況在採購部裡,他的地位其實非常尷尬。他今年三十五。施明蓓卻只有二十四,但是雙方地位置卻恰好相反。

      “嶺內的規矩難道我們地隊副忘了?人家這位小哥可是受害不淺啊!”施明蓓巧笑倩兮,笑靨如花,但是那雙勾魂的眸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管青痕心中一震,不由臉色微變。

      空氣飄過一絲淡淡的甜香,施明蓓的笑容更加迷人,眼睛彎成兩道月芽。

      一直看著兩人交流的葉重鼻子微微抽動一下,瞳孔驟然收縮如刀!

      一聲冷哼!右手中的木矛突然倒轉,倏地吐出!

      啊!一聲女子慘叫!一道虛影擊中施明蓓的左肩,巨大的力量讓她整個人向後跌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喀嚓。管青痕臉色劇變。雖然聽力並不是調培師的專長,但是他還清清楚楚地聽到那聲骨碎聲。幾乎每一位調培師都對治傷都小有心得,管青痕非常肯定,施明蓓的左肩胛骨已經粉碎性骨折。

      施明蓓的臉痛得扭曲在一起,原本那張美麗迷人的臉此時已經痛得難以分辨。她咬著牙,忍住劇痛,右手向腰部伸去!她不知道對方怎麼察覺的,早知道她剛才就該使用更加霸道的調培試劑。

      她的手終於摸到腰間,然而她卻驀地停止所有動作,整個人有如石化,一動不敢動,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鼻尖沁出。她面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眸子裡盡是恐懼!

      黝黑的矛尖在離她鼻尖絕對不超過一釐米!

      她甚至能看清楚矛尖上的每一絲紋路,更別說那漆黑有如夜空的矛尖傳來的獨特香味。

      能進入五月夜嶺,也就代表著施家這一脈在調培方面足以躋身超一流。身為施家的佼佼者,施明蓓在調培方面的造詣當然毋庸置疑。

      她很清楚這木矛矛尖毒性的霸道強悍!雖然她並不知道這具體是哪種調培品,但這並不妨礙她做出這樣的判斷。她甚至相信,如果這木矛矛尖在自己身上劃破一道再小的傷痕,只怕自己根本來不及服用任何解毒試劑,就已經死亡了。

      矛尖停滯在她鼻尖前方不到一釐米處,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她已經根本忘了身上的痛楚,緊張地看著這代表死亡的矛尖,不敢有任何動彈,以免引起對方誤會。對方的任何一點顫抖,都有可能導致可怕的後果。

      冷汗浸透了她的後背,冷沁沁的。

      她驚恐地看著矛尖一點點下移,不敢有任何動作。

      矛尖最終落在她的腰間。

      嘶。腰間一涼,矛尖擦著皮膚而過的感觸讓她渾身毛骨悚然,全身的毛陡地豎了起來,眼中的恐懼之色更濃了。

      春光外洩,矛尖把她腰帶劃開一個口子,裡面白皙細膩的皮膚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誘惑,緊緊地吸引著旁人的目光。

      葉重的眼中寒意濃重,沒有絲毫動容。他彎下腰,仔細地在施明蓓的腰部搜索起來,動作謹慎而小心。即使葉重的彎下腰,另一隻手握著的木矛卻依然沒有任何顫動,就彷彿他的兩個肩膀完全屬於兩部分,沒有任何關係。

      在別人眼中,眼前的景像最容易聯想的便是一位少年用一根木矛指著一位美女正試圖非禮,香艷無比。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不住手!”一聲怒斥如晴天霹靂,突然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無論哪個時代,這種事的台詞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葉重恍若未聞。

      施明蓓心中的恐懼瘋狂地生長,眼前這人實在太可怕了,冷靜得可怕!那人的怒斥沒有對眼前這位少年產生任何影響,他的兩隻手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波動,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和小心。而那矛尖,彷彿生根了一般,沒有一絲顫動。

      她現在後悔極了。

      葉重的動作非常小心。像調培師的包裹腰帶之類的地方,危險性非常之高。劇毒之類的調培品往往是他們的常備品。

      終於找到了,葉重心頭不禁微鬆。

      在腰帶第三排左數第六個小口袋中,葉重倒出了一些淡綠色的粉末。這些粉末一倒出來,空氣頓時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但葉重沒有一絲猶豫,毫不猶豫把這些淡綠色粉末全數倒入口中。

      “你到底是誰?”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施明蓓突然開口。能察覺自己暗中下的曲心香,而且還能準確地找到解藥,這傢伙不是一般的厲害。

      可是,曲心香是五月夜嶺稀有配方,他怎麼可能知道?就連她所在的施家,在沒有進入夜嶺之前,都從未聽說過這種調培品。

      曲心香的性質比較特別,它會讓人在吸入的一天後,心臟突然跳動而死亡。而且死後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症狀和自然死亡極為相似。

      每一家新進入夜嶺的流派都會收到嶺會送來的一些配方。這些配方可以幫助新進的流派迅速提高他們自身的水平。曲心香便是其中一種。

      葉重平身而起,目光沒有在施明蓓的腰間做任何停留,相反,他眸子裡的寒意和冷意之重,讓施明蓓心下狂跳。

      “小子!大爺的話沒聽到嗎?”喝斥的男子見葉重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不由暴怒。

      “說,為什麼?”葉重淡淡的話語裡帶著森森寒意,徑直盯著地上神色慘白的施明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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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節 你來自何方?
  

    曲心香,在管瘋子的芯片裡,有著非常詳細的介紹,這種詳細程度葉重都一度認為這種調培品是管瘋子的研究成果。所以當葉重聞到第一縷曲心香時,便察覺出來。

    沒有防備之下吸入曲心香的劑量就算非常微小也會引發非常嚴重的後果,對於曲心香熟悉無比的葉重自然明白是什麼後果。

    生命在受到危脅的一剎那,葉重做出了反應,他出手了。

    葉重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怒火。這種事對他來說,可謂說司空見慣。相反,他現在很冷靜,他更在意的是這名女子對自己出手的動機。以前動輒殺人給他的教訓很多,他已經學會了思考。更何況這名女子很有可能是出自五月夜嶺,倒不是對五月為夜嶺有什麼忌憚。而是管瘋子曾要他去一趟五月夜嶺,這讓他不由採取一種謹慎的態度。

    如果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死這名偷襲自己的女子。不過即使有這麼多原因,葉重卻不介意給她一點懲罰。

    肅殺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每個人心中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你……”施明蓓的牙齒打著顫,磕磕碰碰說不出話來。她害怕了,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真正面對死亡時,她害怕了!

    “冬子,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那位男子雖然嗓門依然很大,但是葉重已經聽出這句話裡的色厲內荏。對方明顯虛了。

    不過葉重本身就沒對這個家伙太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暗中對自己偷襲的女人身上。

    “好大地膽子!”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驀地,葉重心中突然升起幾分危險的感覺,沒有任何遲疑。當下腳尖輕點,整個人下意識地朝一邊疾閃。

    滋滋滋!

    他剛才所立的位置半米處地地面上,正在冒著青煙,一股刺氣的惡臭味迎面撲來。地面上一小灘綠水正滋滋地腐蝕著地面。被腐蝕的地面呈現出焦黑色,青煙也正是從那裡升起來的。

    好霸道的腐蝕性,就算比起殤水也絕不遜色!

    葉重暗自心驚。

    一位面色陰沉的中年人冷冷地看著葉重。他身上穿著一件褐色的舊衣,目光銳利和葉重甚至能看到上面有過不少縫補和痕跡。臉頰微陷讓中年人給人感覺更添幾分銳利。

    葉重並沒有出手,很顯然,對方只是出於一種警告。否則的話,估計那綠色液體腐蝕的目標不是自己旁邊半米處,而肯定是自己。

    管青痕在看到這位中年人之後中,神情頓時肅然。

    中年人看了葉重一眼,徑直走到施明蓓身邊。蹲了下來,檢查了一番,這才自語道:“嗯。粉碎性骨折,治愈機率,七成。”

    施明蓓在見到中年人的第一眼,就如同一隻溫順地小貓,臉上的緊張立即減輕不少。

    “怎麼回事?”中年人直起身。才淡然開口問。但無論是管青痕還是施明蓓都是噤若寒蟬。

    “你是誰?”葉重緊緊盯著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中年人。這位中年人身上有一種葉重感覺非常熟悉地獨特氣質,這種氣質他曾在管瘋子身上感覺到過。這種感覺讓葉重感受到了危險。

    中年人轉發過身,上下仔細打量了葉重一番。

    好銳利的眼神!葉重沒有想到一位調培師竟然會有如此銳利的眼神。

    “是你傷的她?”中年人聲音中的寒氣就連傻子都聽得出來。

    周圍地圍觀者在這位中年人出來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都消失一空。就連剛才那位喝斥葉重的膽大男人在見到這位中年人之後也仿佛老鼠見到了貓,倉惶而逃。

    “是。”葉重回答得異常乾脆和簡潔。不過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地準備,身上的各處肌肉已經蓄勢待發,隨時可以發動。九月藍氏的技巧在他的手上才是真正的發揚光大,葉重現在渾身各種肌肉的控制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爆發力極為驚人。

    出乎葉重意料的是。這位中年人並沒有出手,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問:“為什麼傷她?”

    這位中年人和管瘋子有著截然的區別,一個是嚴肅死板。一個是慵懶散漫,按道理說,兩人是完全不同地兩種類型,可是葉重看到眼前的中年人卻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到管瘋子,這位把自己帶進調培領域的老師。

    “自衛!”葉重的回答依然一如既往的簡潔。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中年人的意料,他的眼中不禁閃出一絲訝色。這絲驚訝一閃而過,旋即他又恢復到原來的那般面無表情。

    他轉過臉,問:“你們倆說說是怎麼回事。”淡定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威嚴。

    瞄到中年人的眼神,管青痕頭皮發麻,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管青痕說要葉重要去五月夜嶺的時候,他抬頭瞄了一眼葉重,葉重捕捉到其中一閃而逝的訝異。而在聽到管青痕說葉重姓管時,中年人眼中的驚訝再也無法掩飾,看向葉重的眼神陡地變得凌厲。

    葉重夷然不懼,非常平靜地看著對方。

    在聽到葉重能夠察覺到曲心香時,中年人的臉色凝重起來。

    聽完管青痕所說的一切,中年人沉默半晌,才抬起頭,問:“你說你要去五月夜嶺?”

    “是。”葉重點點頭。

    “你去五月夜嶺有什麼事?”中年人繼續問道。縱然他向來缺乏好奇心,但這點卻讓他非常好奇。他自認看人極准,眼前這位少年為人冷靜,是那種如果沒事絕不會出手的人。

    他來五月夜嶺,應該肯定有充分的理由。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少年說他的老師讓他來的,這也讓中年人感到非常奇怪。只要是調培師,大概沒有不知道夜嶺的規矩,如果這位少年能察覺曲心香,又怎會不知道夜嶺的規矩?另外,他對於葉重怎麼知道曲心香也十分在意。

    果然,葉重回答:“我的老師讓我去一趟五月夜嶺,那是她的家鄉。”具體去五月夜嶺做什麼,管瘋子並沒有對葉重有何要求,葉重只能如此回答。

    “啊!”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就連有傷在身的施明蓓也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你老師是?”中年人的臉色無比的凝重,他緊緊盯著葉重。

    一旁的管青痕臉上一片潮紅,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姓管……老師……家鄉,看著這位冷靜的少年,這些詞在他的心中飛速地掠過,他頭腦中大膽的想法讓他不由自主地戰慄!

    “她姓管!”葉重回答,管瘋子的真名叫什麼,他也不知道。管青痕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拼命地吞著唾沫,神情緊張無比。

    “姓管?”中年人露出幾分思索的表情,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擴張,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葉重,那眼神奇怪無比。

    足足過了半分鐘,中年人才艱澀無比地開口:“你老師是不是女人?”

    “對!”葉重神色平靜地點點頭。

    “啊!”一旁的管青痕再也忍不住失聲驚呼,激動得難以自抑。他心中已經隱約猜出葉重的老師可能是哪位了。

    中年人神色復雜地看了葉重一眼,道:“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你的這件事我會上報嶺會,最終決議將由嶺會最終決定。

    但在嶺會最終決議沒有出來之前,你不能進入夜嶺。”他復又轉過臉,對管青痕道:“你現在暫時卸下採購部副領隊之職,帶這位小兄弟去外嶺別院暫時住下,負責接待,等候嶺會的決定。”他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對管青痕說話就像對待下屬一般。

    “是!”管青痕連忙答應,神情愉悅無比,看向葉重的眼神就彷彿站在他面前是什麼奇珍異寶,兩眼放光,就連葉重如此鎮定的人也不由一陣毛骨悚然。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有如此反應。

    “妳和我先回去。”中年人對施明蓓道。“是。”施明蓓低著頭,恭順地回答,然而葉重卻看到了她低頭一剎那眼中飄過的怨毒。但是當她抬起頭來,她蒼白的臉上只有竭力保持的溫順。

    “慢著!”葉重冷冷道。正準備轉身離去的中年人一愣,轉過身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葉重絲毫不懼地迎向中年人的目光,問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你用什麼證明你來自五月夜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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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節 證明

「證明?」中年人一愣,那張死板的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笑意:「果然不愧是她的學生!有她當年的風範。嗯,你說怎麼證明吧。」

管青痕和施明蓓臉上一幅呆滯的模樣,從來嚴肅無比的大人居然會有這樣的表情,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更讓他們覺得不可意思的是,居然有人要他們證明五月夜嶺的身份!

是啊,該怎麼證明呢?葉重不禁思索起來。

中年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思索中的葉重。

如果管瘋子真的出自五月夜嶺的話,那她應該屬於這個調陪流派。倘若這名男子真的是來自五月夜嶺的話,那他和管瘋子應該屬於同一流派。

管瘋子裡記載的資料非常駁雜,像碧淬雨之類的他人流派的東西相當的多。葉重在進行了相當深入的學習之後才隱約把握到真正屬於她本身所在體系的東西。

既然是同一流派,那對於這些問題他應該有所瞭解吧。

「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得出來,我便認可你出自五月夜嶺的身份。」葉重從容道,沒有絲毫窘迫。這些技術方面的知識,可是不可能做得假的。

「哦。」中年人表現出頗有興致的模樣:「好,你問吧。」一旁的管青痕和施明蓓齊齊滿頭大汗,表情呆滯地看著中年人。

天吶,這個世界怎麼了?兩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問題不能太簡單,葉重心下琢磨著。不過他很快便拋出第一個問題:「交換式調陪的核心本質是什麼?」

這個問題葉重在學習那張芯片很久之後才理解。從難度上來說,它在芯片中並不算最難,但葉重認為它已經涉及到了管瘋子調陪體系的核心內容。

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中年人臉色凝重無比,低著頭,眼中光芒閃動。他的雙腳下意識地碾著地面,瞭解中年人的管青痕和施明蓓兩人都知道這表示中年人正在竭力思考。

可惜無論是管青痕還是施明蓓兩人都沒有餘暇去注意中年人。他們都同樣陷入沉思之中。倆人在調陪領域的造詣雖然比其中年人要差得遠,但也遠非一般調配師所能比擬的。倆人心中也試圖去回答這個問題。

十分鐘過去了,三人還是有如泥塑一樣,一動不動。

三十分鐘過去,管青痕額頭汗跡隱現。施明蓓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中年人苦著臉,腳下的地面已經被他碾出一個淺坑。

一個小時過去,三人之中管青痕首先宣告放棄,他渾身就猶如剛從水中撈起來一樣,原本清臞的臉不見一絲血色。大腦長時間地告訴思考對體力的消耗是相當驚人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絲毫不顧儀態,唯有看向葉重的眼神更是火辣辣的。

又過了半個小時。施明蓓也頹然放棄,美麗的眸子裡儘是奇異之色。眼前這位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地老師真的是嶺內的人嗎?在她眼中,這位少年愈發顯得更撲朔迷離神秘莫測。

三個小時後。中年人深深歎了一口氣。眼睛重新回復清明,搖搖頭:「這個問題我需要大約半年的研究才能完成,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前提下。現在我沒辦法回答。」話音中疲態盡現。剛才的這一番長考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葉重地耐心非常出色,目睹中年人三個小時的思考。他沒有一丁點不耐煩,臉上還是亙古不變的淡然和從容。

葉重搖搖頭:「這個問題你回答不出來。後面兩個問題地難度更高。很抱歉,你無法給出答案來證明你地身份。」平靜如水的話卻讓中年人的臉刷地紅了。不過中年人的控制力還是相當出色,迅速恢復到正常。

葉重到沒有任何諷刺地意味,他只是闡述一件事實,後面兩個問題的難度之高,就連他本人都沒徹底搞明白。本來他只打算用來壓軸地,沒想到他們連第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

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對方都不能回答,葉重心下微微失望,中年人出自五月夜嶺地推測基本被他排除在外。他相信,如果真的是管瘋子的同門的話,即使水平無法達到管瘋子的高度,這樣的問題應該還是能回答出來的。

葉重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五月夜嶺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然而葉重腦子裡想的確實另外一個問題,這些人接近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葉重倏地警惕起來。

特別是那名女子,突然向自己出手。而她剛才眼神中飄過的那一絲怨毒,葉重看得清清楚楚。這種人他太清楚了,如果給她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進行報復。

原本是因為他們有可能是五月夜嶺的人,葉重才不想讓事態向嚴重化發展。現在認定他們並非五月夜嶺的人,葉重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殺機。他不想給自己留下隱患。

管青痕多年的鬱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心情舒暢無比。如果這位少年真的是她的學生的話,那管家就有救了。管青痕相信他是絕不會對管家的現狀不問不管的,說不定她讓她的學生回來,就是這個意思呢。

  

和另外兩人不同,他是真正的管家的人。葉重問的這個問題他雖然不知道答案,卻更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他記得非常清楚,她在離開管家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個半途而廢的項目便是關於交換式調陪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能研究得如此深刻。

果然不愧是她啊!

就是她的這個學生,也很不簡單哪!管青痕無限欣賞地看著葉重,冷靜,從容,處事不驚,越看管青痕越是喜歡。

嘖嘖,這樣的青年才俊,可到哪裡去找啊。話說,以後十有八九是咱們管家的領軍人物了。

管青痕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葉重身上離開過,像黏著了一般。

咦,他這是怎麼了?

管青痕一驚,殺機!這個詞在他心中閃電般掠過,他不禁微微有些愕然。不過他的腦子向來極為靈活,只一剎間,他便捕捉到這其中最關鍵之處。

「等一下!」情急之下,管青痕顧不得許多,大聲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彙集在管青痕身上,正準備出手的葉重也不由慢了幾分。

「呃呃呃,那個,那個……」管青痕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語調立即變得平順起來:「我想到了怎麼證明我們的身份了。」

「哦?」葉重盯著管青痕。其他倆人也看著管青痕,想看看他想到的辦法。

「如果你的老師和我們所說的是一個人的話,我想你一定應該知道這些。」管青痕臉上浮現出幾分驕傲幾分自豪。

葉重靜靜地看著管青痕。

管青痕的炙熱的目光灼灼地聚集在葉重身上,緩緩吐出一大串名詞:「點紅悠菊、鼓赫液、藍線培養法、雙層液淬術!」

管青痕每說一個名詞,中年人臉上的崇敬之色便重了分,而施明蓓則是一臉茫然,這些東西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葉重平靜的臉看不出絲毫端倪,管青痕的心下頓時緊張起來,如果這位少年沒有聽過這些,那……

「這能證明什麼?」葉重開口。

解釋的並不是管青痕,而是中年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敬意:「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學生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聽過這些。這是五月夜嶺管氏一脈最近一百年來最傑出的發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雙層液淬術便是你老師的傑作。」

施明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下猛然升起一股警惕,施家進入五月夜嶺的時間太短,若論根基,遠遠不能和管家這樣的古老家族相比擬。

葉重靜靜地看著三人,三人不由一陣莫名緊張。

管青痕的心跳簡直快跳到了嗓子眼了,嘴裡發乾,喉嚨發緊。

「好吧,你們給出了證明。」葉重點點頭。管青痕所說的幾個名詞在管瘋子的芯片裡都有記載,它們在芯片裡的地位相當特殊。而且從芯片裡記載的數據可以看得出,這些年來,管瘋子一直沒有停止對它們的改進。其中改進最厲害的便是雙層液淬術,葉重甚至看到了超過五個的不同版本,最後的一個版本裡,能看到非常明顯的五大星域調培體系的影子。

  

沒想到它們才是真正的管氏技術。葉重這才對芯片裡的體系劃分恍然大悟,以前許多不解之處在此時都豁然而通。

所以,他點頭。

在這一刻,管青痕感覺自己被幸福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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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19-3-29 23:20 編輯

第四百零七節 前塵往事

    外嶺別院,只是非常普通的房子,從外表看上去,誰也沒想到這竟然會是調培聖地五月夜嶺的一處別院。最普通的磚圍牆高達七米,把整個別院圍了個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看到裡面的光景。圍牆上攀滿有劇毒的籐蔓,可以防止外人暗中潛入。

    這樣一處看似普通的別院,普通人自然是無法看出端倪。但如果是一位調培師的話,卻絕對會繞道而走。在它的四周,分布著各式各樣的陷阱,這些由各種植物組成的陷阱,有劇毒的,有迷幻類的,有麻痺類的……數不勝數,看的葉重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其中一些搭配之巧妙,令葉重嘆為觀止。

    果然不愧是五月夜嶺的地盤啊!葉重心下感慨,這樣的手段,只怕也只有五月夜嶺才可能擁有吧。迄今為止,管瘋子是葉重所見過的最厲害的調配師。五月夜嶺,管瘋子的家鄉,這個地方也因為管瘋子而在葉重心中多了一份神秘色彩。很多時候,他都在懷疑這個名叫五月夜嶺的地方,是不是代表著調配師最高水平。

   “你有煙珠,這裡有相當一部分對你都無效。不過還是要盡量小心些,這裡面的一些陷阱,就算嶺內的人不小心給撞上了,都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管青痕語中帶著幾分關切提醒。到底是出自五月夜嶺的人,識貨得很,一眼便認出葉重手上的煙珠。

    管青痕心裡跟明鏡一樣,他可是知道,管家以後的命運,很有可能就在這位少年身上。

    小心的避過一個又一個的陷阱,葉重和管青痕兩人花了足足十分鐘才進入別院。走進別院才發現裡面卻是另一副光景。和外面的危機重重相比,別院內卻猶如一個大花園,繁花蔟錦。空氣飄蕩著令人心醉的花香。

    花叢之間。有不少人正在細心的對這些花草進行護理。這些人對葉重和管青痕兩人視若未見,沒有人抬頭看兩人一眼。

    這個充滿春天氣息的景色沒有給葉重帶來任何溫煦的感覺,相反,他心下暗自凜然。這些植物他大多都識得,它們絕大多數都是因凶名而著稱,其中更是不乏珍稀的品種。

    管青痕把葉重帶到一處房間。房間裡面的物品十分齊全,用材講究,做工也精致無比,但是並沒有任何奢華的氣息。

    “這裡是客房,只好暫時先委屈你住這了。只要嶺內會議通過,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我相信族長現在一定迫不及待想見你了。”管青痕笑著道。

   “族長?”葉重揚了揚眉,他臉上露出幾分疑惑表情:“他為什麼要見我?”

    管青痕一愣。旋即笑道:“你一定到現在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大小姐的風格就是那樣,呵呵,估計她什麼都沒對你說吧。”

    “大小姐?”葉重反問。

    “嗯。你知道你老師的名字嗎?”管青痕問。

    葉重搖搖頭,很肯定的回答:“不知道。”葉重只知道她叫管瘋子,其它的信息一無所知。

   “果然!”管青痕苦笑一聲,自語道:“大小姐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不過他很快發現葉重的疑惑,只好詳細的把大小姐的模樣描述一番。

    根據管青痕的描述,管瘋子在相貌方面和他的描述非常吻合,但是在氣質卻有著截然的區別。在管青痕的描述中,管瘋子是一位勤奮刻苦到了癡狂的人。可是在葉重的記憶中,管瘋子慵懶散漫嗜酒如命,一看就是一位不良女青年。

    好在相貌上沒有多大的出入,葉重也基本相信,管瘋子就是管青痕嘴裡所謂的大小姐。

    在管青痕耐心的解釋下,葉重才稍稍明白。

   “大小姐是族長的妹妹。”管青痕的第一句話就讓葉重頗感意外,管青痕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大小姐是天才!是族裡最天才的天才。”說這句話的時候,管青痕沒有絲毫妒忌,有的只是深深崇敬。

   “族長因為要管理族裡的事務,反而在調培方面並不算突出。大小姐很早便擔負起族裡研究的帶頭人。當時大小姐驚才絕艷,整個嶺內,無人能出其右。我們管家那是也風光一時。雙層液淬術是大小姐十四歲時發明的,從那時起,每個嶺內人都知道,管家出了一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管青痕低沉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自豪。

    “幾乎每個人都無一例外的認為,在五十年內,管家在嶺內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兩年後,變故出現了。那一年,小小姐突然失蹤了。”管青痕清瞿的面孔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道:“那些該死的掠童者,實在該殺!不過他們也沒好過,哼,夜嶺的威嚴豈容踐踏?當年嶺內十四家高手傾巢而出,光華星上掠童者所有的據點全被我們血洗一遍。”

    即使葉重見慣生死,但聽到管青痕這句話,心下還是忍不住一凜。他可以相像著當時的景像是多麼慘烈。

    “可惜,我們還是沒找到小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大小姐從小就非常疼愛小小姐,也就在那不久,大小姐就悄然離開了夜嶺,出去尋找小小姐。”

    管青痕所說的小小姐應該就是竹玲吧,葉重心想。管瘋子的身世這才在葉重腦海裡清晰起來。這樣說來,這裡也同樣是竹玲的家鄉。

    可惜,竹玲牧殤他們已經和他失散了。葉重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著管青痕述說。

   “大小姐走了以後,家族幾乎陷入一個冰封期。當時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重量級項目都和大小姐有關,大小姐這一走,這些項目不得不全部都中斷。族裡每一個人都非常努力,但是還是沒有多少起色。管家在嶺內的地位一落千丈,現在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

    管青痕小心翼翼的瞥了葉重一眼。葉重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絲毫動容。他心裡其實多少有些明白管瘋子叫自己來光華星的用意了。不過他估計管瘋子也並沒有對自己做多大的指望,光華星畢竟是在自然星區,沒有人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來這裡。

    也許,當時她在芯片裡留下那個心願的時候,只不過是想給自己留下連萬分之一都不到的希望吧!

    像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輕輕碰了一下,葉重如冰晶般的心也忍不住微微嘆息一聲。

    管青痕看到葉重不為所動,心下不由大急:“您可是大小姐的學生,可千萬不能對族裡不管不顧啊!”他情急之下連“您”這個敬稱都用上了,心下拼命的祈禱。

    神啊!求求你了,您可千萬別讓他像大小姐那樣不負責啊!管青痕這才猛的想起,葉重的老師本身就是一位極不負責的人,心中不由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

    葉重沒有回答管青痕,而是反問:“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您說的是施明蓓?”管青痕一愣,不過立即恭敬的回答,他現在把姿態擺得非常之低,只希望獲得這位少年的幾分好感:“她是施家的人。”

    “施家?”

    “對。嶺內總共是十四家,施家是上次通過嶺內會議而獲得駐嶺資格的。他們的人一向比較活躍。”管青痕透著淡淡的厭惡。

   “她為什麼對我出手?”葉重一直對這個問題比較奇怪,他實在找不到對方出手的動機。

    管青痕解釋道:“您從未在嶺待過,對嶺內的情況還不了解。嶺內所有信息都不能外洩,這是嶺內的鐵律。但是嶺內和外界不可能做到沒有任何接觸,總會有些人無意中接觸到夜嶺,知道一些嶺內的事。對於這些人的處理,嶺內大約分成兩派。一派認為警告就可,這些大多都是一些駐嶺年歲比較久遠的家族,比如我們家。而另一些人為了保證嶺內信息不外洩,通常會採取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這些人大多屬於一些新興的家族,施家就是其中一家。但在這件事上,族內並沒有明文規定,所以大家也相互不干涉。”

    “哦。”葉重面無表情的應道。

    “這件事您別太放在心上,這只是小事。只要嶺會通過您入嶺,便什麼問題也沒有。如果您到時想要找他們麻煩,方法多得很,大可上門尋仇。一般來說,嶺內對這種事都是不大管的。”管青痕勸慰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憂色。

    可關鍵問題是,嶺會會通過這項決議嗎?這些年嶺內換血得非常厲害,現在嶺內的情況也遠比以前要錯綜復雜得多,管青痕心中沒有一絲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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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節 入嶺

管正源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從嶺會現場退了出來。在他身後,一名中年人追了上來,帶著幾分歉意:「正源,這次我可是盡力了!」

這名中年人赫然正是葉重遇到的那位超級調培師。

管正源苦笑一聲:「阿巖你別這樣說。這次要不是你,這孩子是死是活都難說。我還得對你說聲謝謝啊。」

中年人冷峻的臉上同樣浮現出幾分苦笑:「這話就不用說了。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阿冷我也一直拿她當妹妹。這次竟然不能保住她的學生進嶺,以後哪有臉面去見她啊。」

似乎想到妹妹以前惡劣模樣,管正源嘴角不由彎起幾分笑意:「她呀,也不知道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這次如果不是施家……」一談起施家,管正源的臉就黑了下來,眼中跳躍著憤怒的火花。

這次正是因為施家出頭阻撓,嶺會的決議才會向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施家!」中年人鼻中冷哼一聲,周圍的空氣陡地冷下來,抬頭漠然看向遠方,非常平靜地說:「許久沒出手了,看來大家都忘了我的存在啊!」和他再熟悉不過的管正源聽得出來,自己的這位小時玩伴已經動了殺機。

管正源對自己這位好友的實力再清楚不過,在管冷還沒有出名之前,阿巖可是一直霸佔著嶺內年輕一輩中第一高手的寶座。管冷的橫空出世,搶去了他身上所有的光環。緊接著後來他被嶺會授予對外行動部領隊一職,甚少回嶺,他在嶺內的聲望才漸漸降了下來。但是管正源清楚得很,這些年來,自己的這位好友的實力已經到了什麼程度,遠非外人所能想像的。

更何況,阿巖的背後還有一個華家,一個和管家有著同樣悠久歷史的世家。這些年,如果不是阿巖和華家對管家的幫助,說不定管家早已經被以施家為首的嶺內新興家族排擠出嶺了。

像管家華家這樣的老一代調培世家,行事風格大多比較溫和,不像施家這些新興家族那般囂張高調。這次施家的行為真的把自己的這位好友觸怒了。管正源在調培方面的天賦一般,但是大局觀極為出色。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上一代家主把家主之位傳給了他,而不是當時的管家第一高手管冷。

管正源明白,阿巖的出手,勢必引發嶺內新舊勢力的爭鬥,這次爭鬥,規模只怕是前所未有。

不過,現在這已經不是他最關心的事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嶺外那名自己妹妹學生的身上。

「阿巖,你說,那小子能不能進嶺?」管正源擔憂地問。

華巖臉上的神情有幾分奇怪:「我也不知道。不過阿冷的學生,總不會是一般人!」

嶺外別院。

管青痕地臉色奇差無比,他怎麼也沒想到嶺會的決議竟然會是這樣。

「怎麼說?」反倒是葉重臉上平靜無比,他已經見慣大風大浪,在他眼中,無論是什麼決議都沒什麼大不了。

「嶺會讓您一個人單獨進嶺,不能有人陪同。」管青痕艱難無比地吐出這句話。

「哦!」葉重臉上依然平靜如常,神情看不出任何波動。

「你覺得別院的保護措施怎麼樣?」看到葉重的神情。管青痕反問。

「非常不錯。」葉重如實回答。說實話,這是他所見過最強大的利用調培技術製成的陷阱。

這些陷阱的設計無一不是巧妙無比,而且威力十分驚人,相互搭配也無懈可擊。就算葉重有煙珠,也絕不敢嘗試闖進別院。

在這裡,葉重幾乎把它們看做調培技術利用的一個巔峰,起碼在陷阱方面是如此。讓他自己去做。葉重自忖約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管青痕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和入嶺小道相比,這裡只是小兒科。入嶺小道比這裡危險一百倍!您不知道,每一項新技術出來之後,首先就會被用到那條路上。出嶺的人,如果一段時間沒回來,沒有人去接的話,都不敢自己進嶺。那條路,從夜嶺成立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從沒有停止完善過。」那條路,他每次進出地時侯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唯恐觸發了什麼陷阱。

這不是讓他送死麼?看著葉重不為所動的臉,管青痕心中咬牙切齒的把嶺內的那幫人詛咒了無數遍。

「這樣啊。」葉重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吧,我接受。」淡然的聲音鑽進管青痕的耳朵裡,管青痕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他接受了?」施明蓓冷笑一聲,她嬌艷的臉如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肩膀打著厚厚的繃帶。她的聲音帶著無比怨毒:「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要看他怎麼死!」

施家的當代家主心疼地看著施明蓓,安慰道:「放心好了,這次他死定了。沒有人可以單憑自己的實力走出那條路。那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出生。」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神色慌張,連滾帶爬地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家主!華家有人來踢門了!」

施家家主施無畏挑了挑眉,冷哼一聲:「這些老得掉渣的傢伙居然也敢來挑釁?他們來幾個人?」

「只、只來了一個!」報告的人結結巴巴地回答,臉上驚慌失措。

「哼,沒出息!來了一個人就這副模樣,丟我們施家的臉!」手下人不爭氣讓施無畏大感面上無光,不禁出口喝斥。轉身柔聲對施明蓓道:「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看看。」施明蓓溫順地點頭。

華巖神色從容地立在施家門口,門口已經躺下了五人。華巖一如既往地木無表情,孤零零的身影此時在施家人眼中,卻是高大無比。每個施家人眼中都帶著深深的敬畏和恐懼。

「這就是你們施家的水平麼?」華巖漠然問,眸子裡殺機縱橫。嶺會對嶺內的鬥爭向來不禁止,相反,還採取鼓勵態度。正是因為如此,踢門的事件經常會發生。

這段時間,是五月夜嶺的多事之秋。這一天,已經被嶺內人遺忘了十多年,曾經年輕一輩第一高手華巖,孤身一人踢門施家,折敗九人後,從容離去!

嶺內大嘩!華巖昔日的輝煌才被人記起,華家也因此聲威大盛。這件事也直接拉開了嶺內新舊勢力之間的鬥爭的序幕。

平靜多年的夜嶺,踢門事件接二連三地不斷發生。整個嶺內頓時混亂起來,對於這種局勢,嶺會竟然出奇地保持緘默。然而,最平靜的卻是華家和管家。華家有華巖這個超級調培師級人物坐鎮,自然沒人敢上門挑釁。而管家,也沒人敢來冒犯,因為華巖已經放出話來,誰要敢去管家踢門,後果自負。

相比華管兩家的平靜,其他十二家之間混亂無比。局勢愈演愈烈,管正源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他很清楚,管家平靜只是一時,隨時局勢的不斷惡化,勢必有人會來打破管家的平靜。華巖到底是華家的人,華家有華家的立場。

管正源很清楚,嶺內重新洗牌的時代來了。只可惜,管家是最弱的群體之一。

葉重對嶺內的事一無所知,不過就算知道的話,他也未必會在意。

管青痕把葉重領到入嶺口。一路上,管青痕不斷地向葉重講述裡面的大致情形,有哪些陷阱,應該用什麼方法規避。他甚至還畫了一張草圖給葉重。不過他也知道,他所說的其實並無多大用,那些陷阱設計之巧妙,如果沒有走過一趟,是絕對無法想像的。

「我只要到這裡就行了?」葉重指點著管青痕畫給自己的草圖上的終點問。

管青痕點點頭:「對,只要到了那點,你就安全了,那裡會有人接你。除了每個世家的居住地外,嶺內沒有其他陷阱。而且只要你能安全通過這條路,其他的陷阱也無法對你構成威脅。」

又叮囑了一番,管青痕無比擔心深深看了葉重一眼,默然退出入嶺口。

這一天,嶺內出奇地安靜,沒有發生一起踢門事件。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這葉重入嶺的這件事上。華巖一怒踢門施家的原因在嶺內早已經是人盡皆知。幾乎沒有一人對這位少年入嶺有哪所怕半點信心,大家關心的是,如果這位少年死在入嶺小道上,華巖下一步動作會是什麼。施家更是早已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在他們看來,這位少年失敗身亡這個結果早已經注定!

葉重看了一下時間,並沒有做任何舉動,而是坐了下來。

葉重這一坐,整整坐了五個小時。夜幕降臨,入嶺口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夜色逐漸濃重,很快,入嶺口已經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葉重霍地站起,一雙眸子如星辰閃爍。在他面前,月服王安靜而立,半張半闔的電子眼漠然望向遠方,手腕上的兩輪彎月在黑暗中寒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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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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