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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yu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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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御流風 ]【流氓聖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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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6:4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最後一戰~
平靜的過了三天,魔族軍隊再一次殺來,諸女不用御空的鼓舞便已是殺氣騰騰,她們要拼命的殺敵再殺敵,希望能將己方的傷亡減到最低,城牆上再也不復見三天前的輕鬆嘻鬧。

眾獸人、千水宗看到她們更是升起一股濃濃敬意,不說于荷琳母女三天前救了幾人,就連心羽她們救下的人都不在少數,那一戰是歷戰以來傷員最多的一次,而死者卻連以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還有好些殘障有機會復原,以前就算能救回,殘肢也早已失蹤,任絮菁雖會雙炎並合卻根本沒機會使用。

「麻煩妳們了。」黃天馳等高手在戰前特別再來向月楓她們打個招呼,之前他們也沒想到作用會這麼大,後來統計戰果才發現她們的助益,對於極注重族人性命的黃天馳,這比任何的利益都要讓他高興。

剛準備好,御空的便宜曾孫倪伸鏈卻也帶著大甲蟲跑來獸人族陣營,一問才知,來幫助守城的人大都自命正道,雖然如今目的相同,他們對天武聯盟的人卻仍有不屑之意,總是給他臉色看,之前他雖不忿卻也隱忍了。

這次過去又看到那些嘴臉,他突然想起御空是在獸人族,亦瞭解跟獸人相處,不是爽快結為夥伴,要不便是怒目相向不被接納,既然有御空在獸人族,他便想自己應該會較容易被接受才對,所以就轉而來這邊找御空,而為了這腦子既精明卻又有問題的寶貝孫子,他爺爺奶奶當然也來了。

「來來來──跟你介紹,這是我曾孫……這是我老弟……」最逗的是御空,逢人便介紹起他們,搞得倪電濤大是尷尬,反駁不是、承認也不是。

看到武斷憂等人後,倪電濤的神情更是奇怪,之前沒來還不曉得,此時不由訝然心驚,人族那邊的超級高手個個都分散站開,他往城上一站就佔了個地盤,猶如一方之霸。

這裡卻是一群高手聚在一起,更怪異的是有一半人的實力不會比他差,他這人族第四高手好像是假的一樣,不過跟他們相處起來,倪電濤卻是輕鬆無比,每個人都同樣傲骨天生,反是更容易認同對方的態度,談起話來竟是出奇的融洽。

跟上次差不多的等候時間,魔族從山邊開始湧現,諸女分散而去,倪伸鏈是最囂張的,拿著長棍站在大甲蟲上,任誰一眼望去準先看到他。

同樣先是魔法、弓箭的打擊後,雙方已是肉搏相向,諸女疾速地在城上奔竄消滅魔族,倪伸鏈的大甲蟲竟是強得變態,劣等魔族根本破不了牠那身黑甲,牠同樣在城上左右移動,巨爪一揮就將擋路的魔族劈成兩半,單論破壞力,倪伸鏈這個主人都沒法跟牠比。

天空中同樣是光彩迸耀,云淘廣千再一次出現,刀光劍影把兩個魔將打得左閃右避,不敢與他的神兵相觸,他不像武斷憂等人總是待在刃山城,只是剛好過來才有機會參戰,但他也與魔將碰了幾次,所以他一出現就一定有兩個魔將接下他,不然以他的功力催動神兵,一個魔將根本無法與他糾纏。

一番艱辛的苦戰又在劣等魔族死盡時結束,心羽諸女雖沒像上次哭得唏哩嘩啦,美目卻仍是紅通通的,御空依然先帶她們回家休息,唉──不知道帶她們參戰到底是好是壞呢?


接下來休生養息,一些閒言閒語卻也逐漸在各方傳遞,主要是指獸人族這一邊的陣營高手過多、傷亡過少,讓其他方面的人心裡極不平衡,這兩次戰果經過統計,犧牲比例大約是十比一,差距實在太大了。

御空對這種事完全不懂,但經過別人解釋,他也終於明白了一些,如今獸人族、千水宗……加起來約有六萬多人,而炎國軍隊還在不斷增援士兵,除了炎虎軍團,連「炎豹軍團」也由副團長帶領半個軍團前來,加上那些助陣的武者、魔法師,總數已達近六十萬。

人數相差近十倍,但獸人族這邊個體戰力尚在人族之上,因而防守線約是人族的八方之一,雖然之前獸人陣亡比例亦少於人族,但別人也沒法說些什麼,可在千水宗及御空等人的加入後,差距已到了別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這已不單是于荷琳母女負責救人的關係,還有雙方戰皇、戰將人數的差異,很簡單的算法,一個戰皇在被圍攻的情況下,幹掉百名劣等魔族而不傷己身應該沒問題,更別說在戰場上由戰皇領頭衝鋒的效益了。

千水宗是目前刃山城裡人數、高手最多的一宗,獸人族高手也來不少,強者如雲的龍神族更不用講了,加一加已近百人,而另一方,戰皇高手也只不過一百多些,人數差距不大,分佈距離卻達八倍,消滅魔族高手的效率當然有差,很明顯就能推斷出兩邊犧牲人數的比例為何相差近十倍了。

後來鶴靂有些尷尬的親自到獸人族、千水宗、龍神族協商,希望能加長他們的防守線,幾位決策者商量一番,評估現在的防禦力還有餘裕,他們便也豪爽的答應下來。

重新分配好防守線,在炎國軍隊內部,有人感激,同樣也有人視為理所當然,甚至是不以為然,認為那些外族人既在炎國土地上,就該受到炎國指揮,豈還需要由二皇子親自協商,不過那些聲音都不在武斷憂等人的理會之列。

每隔三、五天就迎來一次進攻,御空這邊雖是擴大防守線,不過傷亡並未因此增加多少,甚至一次比一次少,因為劣等魔族的人數逐漸減少了,可是魔將卻又慢慢變多,人類一方的高手已逐漸無法再佔上風了。

幸好,魔族加派高手,人類聯軍甚至有三人臨陣突破成為超級高手,另外也有些成名高手趕來,其中一人就是殷光介,為族人找好安全的居所,知道刃山城聚了不少龍神族人,他便也前來共抗魔族。

聽說過御空亦在刃山,殷光介見到他並不意外,反倒是武斷憂與其一聊後大為驚訝,原來他竟也不知道師祖未死,御空又沒跟他提起過,直到三人「對質」,他才知道一切。

御空也順便把天靈族的事、帥帥夫妻的身份及自己已達鬥神級的事都一口氣講了出來,像武斷憂、殷光介這般沉穩正經的人知道這些也不禁感到震撼,武斷憂對最後一項更是大為感慨,二十歲居然就成了鬥神,這世道真是反了呀!


「哇──下雪了、下雪了耶!妳們看,是雪耶!」今年的第一場雪輕輕飄落,御空不由大驚小怪的呼喝著,像個小孩似的在庭院跑來跑去追著雪花玩。

「是呀,冬天真正到了,雪花好漂亮唷!」心羽明白他為何激動,因為「陽蘭國」從不下雪,她自己也是在去年才第一次看到雪,只是當時心如死水的她根本沒心情賞雪。

「堆雪人,御空來堆個大大的雪人。」

「不好啦,人家要堆城堡。」

冰雲、風鈴也都跟心羽是同一種心情,今天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雪,對著御空又拉又扯,如珠落玉盤的撒嬌聲不絕於耳,任白瑩瑩的雪花飄落在柔順的秀髮上。

「傻丫頭,雪才剛下,妳們要拿什麼來堆呀!」御空呵呵笑道。

「嘻嘻──快下多點吧!」心羽看著天空,滿是期待的巧笑倩兮。

正當他們等待落下更多的雪,魔族即將進攻的消息卻傳了過來。

月楓愣了一下,不禁將紅唇翹得半天高,嗔罵道:「討厭啦,怎麼選這時候來嘛,都還沒玩到雪呢!」

「豈有此理,人家的雪人也都沒個影呢!」冰雲亦是滿臉的氣忿。

風鈴玉足連跺,氣道:「這些個混球,怎麼就不去攻越鴻城,老來打我們。」

說來也難怪她生氣了,越鴻城都已平靜快十天了,而刃山城卻總不得閒,十天來已是第三次受襲了,來襲的魔將還更多了點,好像魔族已決定要將矛頭專指刃山城。

「咦──」正自不滿的諸人卻發覺到雪花變多了,抬頭一看才覺有異。

冷冷的冬風自四面吹來,彷彿化成了一個風之漏斗,八方雪花自然的飄往庭院。

「反正還有段時間,我們就先玩玩再過去吧!」御空得意的笑道,這場奇特的環風正是他控制風形成的,不過大家早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無論知不知道他原本就能控制風,都沒人覺得奇怪。

「好耶──」

眾人早已受他感染,大戰前仍然想著玩,樂呵呵的笑鬧玩耍,不單堆了個雪人,還開始打起雪仗來,最後在月楓的母親提醒下,才知道魔族差不多要到了,玩得正高興的眾人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急忙趕去。

一開打,眾高手發覺魔將又變多了,原本已是半斤八兩,今日卻逐落下風,甚至還有跟武斷憂實力相若的強者出現,戰端一起便是豁出生命的激昂,自御空到刃山城的一個多月來,一直為獸人族掠陣的黃天馳亦第一次正面迎戰魔將,掀開這激烈的一戰。

半小時不到,突然一道身影失控的往獸人族陣營墜下,于荷琳救人時不忘留意天上是否有高手攻來,馬上就發覺不對,再打下來勢必會傷害到底下功力不高的人。

略為一望,是人族那方的人,于荷琳立刻騰身往那人的正下方移動,好能在上方氣勁落下來時搶先阻擋。

之所以不出手相助,是因前些日子曾有過人族與魔族低空追逐掠過上方,于荷琳順手就發出數道劍氣攻擊前方的魔將,不料魔將反應敏捷,劍氣還未臨身,他去勢頓止轉又攻向人族高手。

魔將突來的轉變反讓追擊者有點措手不及,忙亂的擋下連環攻勢,本來只是點小事,那人也沒有因此受傷,偏偏那人心中對于荷琳等人存有偏見,竟是把吃虧的過錯怪在于荷琳身上,責問她有居心。

雖因其他各族的關係,那人罵了幾聲後亦不敢太過,但別看于荷琳和苗杳鳳鑫一向溫柔,可也不要忘了她們身為魔界皇妃,溫柔中自是帶有幾分脾氣,她們自此後便不願再插手上方人族的戰鬥,好幾次她們能伸出援手卻都不理。

不過這次卻有點不同,那個人分明是被魔將給打下來的,而且魔將還一刀斬下,再不救就來不及了,于荷琳定睛再看,竟是毫不猶豫的衝上去,龐大無匹的魔氣交織成一片綿密的劍網罩上,封住魔將所有進攻路線。

魔將沒料到底下竟還有高手,措手不及下頓時被殺得抱頭鼠竄,在身上留下三道劍傷才逃開劍氣範圍,心有餘悸卻又滿是莫名其妙,怎麼突然被魔將頂尖的高手攻擊了。

于荷琳忙將那人救回,原來就是曾向她們表達善意的李群杉,後來見面也都會打個招呼,因此于荷琳才會立刻上前救人,見他後肩骨幾乎盡碎,魔氣在其體內亂竄,她順手在他背後一按,助他快速驅除那股魔氣,帶他到治療師旁救治。

「謝謝。」李群杉額頭冒著豆大冷汗,胸口急遽起伏,真誠的向于荷琳道謝,很清楚若非她伸出援手,自己恐怕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于荷琳還忙著救人,匆匆回頭笑道:「我們也算是朋友,不是嗎?」

李群杉無語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有點明白,她之所以救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曾表達過善意,沒想到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成真了。

不過,如果其他人也說出同樣的話,其實也很容易讓她發揮,瞧瞧那邊,不又一個人被魔將打得吐血了,只是她忙著救人,向上看了一眼就不去理會了。

天空的戰況愈來愈激烈,人類高手已是個個帶傷,但魔將們也好不到哪兒,只是他們身體較為強悍,所以人類看起來才會更慘。

御空與兩個魔將打得正歡,忽地心頭一顫,他的靈識幾乎已成了本能,瞬即擴張開去,感知到一個熟悉的氣息遭魔氣纏身,轉頭一看更是不禁怒火翻騰。

武斷憂的對手是個功力不在他之下的魔將,可是力量卻極為古怪,武斷憂雖是小心翼翼的應對,但就在他突受另一魔將干擾之際,對手趁機發出一團紅焰圍住他,一塊紅焰就那樣貼在他的手肘上,甩也甩不脫,還具有極強的滲透性,意圖侵入身體。

這麼一來武斷憂只得一心二用,在對手的纏鬥下根本沒有空閒驅散紅焰,天浪亦受魔將牽制無力相助,時間愈久紅焰愈是擴大,整隻左手已被紅焰包覆,皮膚炭黑彷彿燒焦一般,不過對手亦極忌憚武斷憂那至剛至強的攻擊,明明已佔上風,卻也只在周遭旋繞尋覓破綻,不敢過份強攻。

「滾──」御空一聲大喝,撼天動地的無匹氣勢狂湧而出。

一時間兩個魔將只覺眼前之人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竟是不由自主的飄退,心中好似有個聲音,要他們低頭、要他們臣服。

御空天生的皇者之氣首發建功,他卻是無暇理會,風馳電掣般留下一道殘影衝向武斷憂,途中一人欲攔,卻見御空的身影在眼前淡化消失。

武斷憂再一次與對手拼了一招,飛退之際倏覺後方氣息迅雷般接近,他後退之勢依然,恍如不知,精光熠熠的雙目仍盯著對手直瞧。

熟悉的氣息轉眼貼上武斷憂背部,宏大而溫和的氣勁在體內漫延開來,左臂魔氣沒有半點抵抗的機會,一陣酥麻過後便如冬雪遇烈火,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御空化解魔氣後,左手一揮,數十道劍氣抵住一名魔將,右手未收,反是推著武斷憂直衝那厲害的魔將,論御氣飛行的速度,如今的御空比起魔族都已有過之,雖然,這跟他未盡全力,控制得更加得心應手有關,但比起幾個月前,他的進步卻也是極為顯著了。

武斷憂老是被人圍攻,今天難得立場反轉,七尺鋒橫擺身前,連御氣飛行的功夫都省下了,金光青芒恍如凝結在七尺鋒上,散發出欲破蒼穹九霄的無匹銳氣,可見他不出刀則已,一出招必定驚天動地。

對方功力雖不比他差,兵器的強弱卻是明顯,何況現在還有一個御空當推手,魔將幾乎是直覺反應,身形急退閃避,眼界高明如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任一人都不比自己弱。

魔將發覺側後方有同伴正二打一大佔上風,衝過去才要叫喚支援,不料御空的速度更勝一籌,離他不足十丈,武斷憂已將真氣蓄至巔峰,見狀便是三道毀天滅地的刀光閃動,將他上、中、下三路完全封住。

魔將心知避之不及,暴喝狂嘯中同時劃出三刀,「碰碰碰──」連環三聲,巨大的氣勁暴震將眾人全掀翻開去,御空卻是在風暴迎來時狠狠推了武斷憂一把,竟將他以更快的速度丟向對手。

武斷憂不慌不忙直穿逆風,然後再借著風勁追向對方,七尺鋒一刀劈下,魔將強接三道刀勁雖有些氣血加速,但畢竟只是刀氣,此時亦不甘示弱,反手一刀迎上七尺鋒,同時又是一片曾讓武斷憂吃癟的紅焰湧出。

武斷憂無視紅焰,硬是一刀劈在對手刀上,雙刀微微一頓,七尺鋒猛地狠狠推出,「鑑──」一聲,竟是將其刀崩出一道缺口。見好就收,武斷憂在對方震怒狂吼中立刻疾馳飛退,但左手仍是沾上了一點紅焰。

魔將只覺得氣勁衝擊連綿不絕,甚至連自身勁力都反震而回,此消彼長勝負已可預見,持刀之手一陣發麻便見寶刀崩裂,他怒火頓時上湧,魔氣再起,「唰──」的一下,受損的寶刀竟承受不住魔氣巨力,裂痕延伸,瞬息折斷當場。

魔將不禁雙目大張驚駭欲絕,功力相若卻能一招毀去他的次神兵,這已不單是兵器的差距,更可見證武斷憂功法的可怕,從沒人願意跟武斷憂硬碰硬果真不是沒有理由的。

之前受到暴風影響,敵我雙方靠得近的人都被迫退開,武斷憂見到飛退的路上剛好有一功力較差的魔將擋住,心中思緒電閃而過,他竟是不再壓制左手紅焰,狂霸的一刀順勢劈出,饒是那魔將避得夠快,可惜功力卻大大不如,只能勉強避開身體,右小臂瞬間已被七尺鋒斬斷。

使紅焰的魔將手持半截斷刀在後面怒追而來,武斷憂卻已到了御空身邊,臉上依然傲氣十足,伸出紅焰環繞的焦黑左手要他幫忙化解紅焰,自己運功驅除太麻煩了。

御空輕輕連拍幾下,邊驅散魔氣邊唉嘆道:「唉──當人老弟還得被剝削當免費勞力,真是可憐呀!」

這麼一下魔將又來了,武斷憂迴身舞刀迎戰道:「別抱怨了,回去大哥給你買糖吃。」

「……」無言,誰敢說武斷憂一身傲氣沒幽默感,御空準把他打成豬頭,難不成自己見鬼了。

武斷憂左臂魔氣驅散,在他全力催動真氣與敵交戰後,焦黑的肌膚又慢慢恢復紅潤,好像先前左臂只是被煙薰黑,現在正用布緩緩擦拭乾淨,真是有夠詭異。

御空見狀亦是好奇,剛才好像也沒聞到烤焦的味道呢,不過沒時間讓他多想這種無聊的問題,才停一下又有魔將殺來,正是被他甩掉的那兩個。

隨著雙手揮舞,上百道劍氣飛快交織穿梭在急遽閃避的二魔將身邊,御空略是疑惑地盯著他們,沒錯呀!還是這兩個,怎麼實力好像降低了不少,竟是沒有反擊之力,卻不知他們受御空先前氣勢影響,心中不自覺地滋生怯意,已無法發揮出完全的實力。

當雙方皆是傷痕累累,魔族終於再次退兵,這次可謂是歷來最激烈的一戰,人類中不少高手都受到重創,龍神族還有一個被斬斷一腳,所幸他也趁機踹了對方一腳,斷肢還被他自己給撈了回來,身體殘缺、血灑長空,看起來是慘極了,但在小火幫他接回斷肢後,傷勢反是屬於較輕的。

最激烈的一戰似也成了最後一戰,眾高手俱是潛心調養傷勢,幾個內傷重的更是需要半月以上的靜心療養才能完全恢復,由此可知這一戰有多艱辛。

本來己方戰力不足,大家還擔心魔族趁虛而入,可是魔族的舉動卻也奇怪,竟是如同消失一般,十天過後都還沒有進攻的跡象,甚至連之前戰後就會再次於刃山城外百多里開始集結、紮營的劣等魔族都不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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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7: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鷹翔囂臨~
行動派的御空哪願枯等,玩一玩後就說要去鴻山城看看,武斷憂這些人藝高膽大,亦沒有什麼顧忌,登時同意他的提議,幾個最厲害的全到齊,七個人跟大夥打個招呼就飛過去。

一群人才到鴻山城上方看了一下,一堆魔將便也先後衝了上去,而且愈來愈多,讓原本看魔將不多還想一戰的眾人轉頭就跑,再待下去恐怕就要換自己挨宰了。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沒有收獲,觀察了一下,可以肯定劣等魔族的數量變得極少,但魔將卻似乎多不勝數,此一結果讓人類方面不禁大感頭疼,完全搞不懂他們要做什麼,有人想趁機搶回鴻山城,但魔將的存在仍是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也怕是不是會有陷阱之類的東西在裡面。

又過了一段時日,魔族仍然沒有動靜,一些高手再前去查探,結果亦是相同,劣等魔族少了,魔將卻依然守在城裡,甚至從其他國家傳來消息,魔族的進攻已完全停下,局勢都和炎國差不多,據狀而估,已有人在猜想魔族的人是不是死光了,所以無力再攻。

這些魔族每次都是幾萬人幾萬人在攻城,又不止是進攻刃山城一處,算一算劣等魔族最少也損失百多萬人,確實有可能是人數不足了,但御空這些人都知道,劣等魔族絕對還有,頂多是必需再去抓而已,更何況,真正的戰力並不是劣等魔族,或許魔族將有大動作也說不定。

御空等人這麼想是沒錯,但不表示其他人也能看清現狀,白夏鷹翔那自大的傢伙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離魔族暫停攻擊才一個多月,御空正在院子裡和諸女打雪仗,突然接到閔今輿的聯絡,白夏鷹翔正往刃山城前來,而且七性劍宗高手,包括宗主尹儒衣在內都來了,還有萬宸逸亦是隨同前來。

另外從炎城傳來的消息似乎不太妙,王公大臣間的派系鬥爭很是明顯,據閔今輿義父判斷,很可能是要再次將鶴靂喚回,降罪他與魔族「勾結」的事。

七性劍宗畢竟長久佔據天下第一宗的名頭,招集了許多高手,不少其他大陸前來的高手更是與尹儒衣交好,這次也都來了,聲勢比以前還要盛大數倍,可能就是要來向御空討回顏面。

「哇咧地王八蛋,戰爭才剛平息就要動手了,看我不宰了他們。」

御空聽完他的話已是火冒三丈,大家似乎都看得到他頭頂煙火竄動了,仔細一看,還真的有火,那是小火正全身火光站在他頭上,齜牙咧嘴準備大幹一場,還好她與御空有契約在,不然那頭黑髮可真要燒起來了。

閔今輿忙撲滅他的怒火道:「先冷靜一點,七性劍宗畢竟是正道第一宗,就算你功力滔天,硬碰實也沒有好處,雖然他們手段卑鄙,但世人也僅知各宗皆有參與的那一次,後來的事只有我們在場,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承認,你若是殺掉他們,反是平添惡名,又有多少人會知一切錯皆在他們。」

「呼──」御空重重的吐了口氣,他只要一氣起來就會不顧後果亂來,幸好得到閔今輿的勸解才讓他緩了口氣,半晌,他冷然一笑道:「我知道,我絕對要世人知道他們只是披著人皮的狼,呵呵──還好有你提醒,不然我一氣起來就胡搞,反是給了他們好處。」

閔今輿問道:「你決定怎麼做,七性劍宗畢竟創立千年根深蒂固,要扳倒他們並不容易,世人也不會輕易相信他們背地裡所做之事。」

御空不屑地道:「我才懶得管其他人怎麼想,我只要讓人知道是他們逼我動手就夠了,天底下總不會全是無知的人吧!」

「哦──不過他們此行應該就是要對你進行威逼,否則何必召來眾多高手,還有那白夏鷹翔,我想義父的判斷不會有錯,你要怎麼解決?」閔今輿眉頭緊皺,有些困惑也有些擔心。

御空想了一想道:「我今天不跟他打,呵呵──我再想想該怎麼做,你到時來看戲就知道了。」

閔今輿笑道:「我當然會去看看,不過別大意了,他們不是尋常高手呀!」

「嗯,我知道,謝謝。」

結束通訊,御空便靜靜的坐著不言不動,大家也不去吵他,個個臉色凝重深沉,精靈們則完全沒有煩惱,妳一句、我一句,全都是在講該如何宰掉七性劍宗的人。

約過了一刻鐘,御空似乎已想到辦法,站起道:「這樣吧,小風,妳帶大家回天靈谷去,嬸嬸妳們也都先走,我和小白留下就好。」

「那我們可以留下囉!」帥帥樂呵呵道。

御空笑道:「留下吃飯呀,你們也回家去。」

「嗚──為什麼打架就沒我的份,不嘛不嘛!」可愛雙腳在地上猛跺耍無賴。

帥帥挺起胸膛,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道:「七性劍宗竟敢欺負你,我一定要留下教訓他們。」

跟這兩個傢伙御空可從來不懂客氣,馬上大大的送他們兩個響頭道:「你們是沒聽我說今天不打嗎?要打你們自己去挑了七性劍宗。」

「嗚嗚──真的不打呀!」可愛可憐兮兮的抱著頭道。

「廢話,大丈夫說不打就不打,你們都走,我要先去找鶴靂。」御空一副無可置疑的態度,眾人已知他是認真的了。

心羽仍是不解道:「我們為什麼要回去,你和小白又為什麼要留下呀?」

御空笑道:「反正魔族也不知道還來不來打,我們不如先回去,等有事再來嘛!至於我留下來,嘿嘿,就是為了罵他們一頓再溜,只有我和小白跑起來方便呀!」

眾人滿是愕然,御空雖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今天他難道真是只為了罵人才留下嗎?

心羽一邊走還一邊嘟嘟囔囔道:「真可惜,看不到好戲囉!御空揍人、整人時最帥了說,就算只是罵人也是很帥,對不對?」

風鈴螓首微偏,想起了御空在「戰神殿」時突破的情景,不禁流露出一抹誘人的微笑。

冰雲卻是俏臉飛紅,因為她正要想御空何時最帥,竟是想到最先遇到御空的情形,開口就說要強姦她,真是羞死人了,那怎能稱得上帥嘛!

月楓跟著玉手托腮細細回憶,從見面開始一直想到如今,美麗的臉龐也飄起嬌俏嫣紅,她覺得御空一直都很帥。

一堆愛搗蛋的精靈倒沒有反對,如果真要打,她們隨時都能過來,若不打,她們也不想留下,免得不小心出手打死人就慘了。

御空找到了鶴靂,他竟已知道白夏鷹翔又煽動朝中大臣,讓皇帝再將自己喚回,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罷了,想想也是,那些大臣總也有些支持鶴靂的,一定會先提醒他嘛!

接下來又跟武斷憂等人先行告別,聽御空說要罵一頓再溜,眾人亦是大感好奇,不知這小子又要做什麼怪事了,全都跟著他準備看好戲,再說了,若要動手也不用怕對方人多。

準備妥當,御空便讓心羽她們先行離去,不過與大夥相處了三個多月,突然說要走,大家還真是感到有些不捨。

眾人皆走獨有小白留下,大家都有一種感覺,御空恐怕不止是要罵人,否則小白應該沒必要留下,這段時日下來,小白的厲害已是深深烙印在眾人心中,既然留下可能就是要開打了吧!


在眾人等待的閒聊中,御空卻是一個人嘴巴不停張合,好似在喃喃唸些什麼,不過卻沒半點聲音發出,眾人看了不禁有些疑惑,卻不知他是正在排練待會兒要怎麼說話。

白夏鷹翔人未到傳令已先至,他竟已受命為統帥,以接管刃山城的身份前來,並要刃山城內大小官員出城迎接,似乎生怕沒人知道「尊貴的他」將到刃山城一般,也多虧他親隨的聲張,眾多沒事找事幹的江湖人士亦都前往湊熱鬧,城門附近人山人海堪稱高手如雲、盛況空前,真是大大滿足白夏鷹翔的虛榮心。

鶴靂率領眾官員出城迎接,白夏鷹翔高傲的進入城門後不久卻突然停下,高居駿馬之上拿著一捲如黃金製成的絹帛,惺惺作態的搖搖頭道:「二皇弟呀,平時見你也不笨,怎麼會與魔族勾結呢?而且還把城給丟了,如今聖旨已下要你回去請罪,為兄亦是無法呀!」

其實聖旨並沒直接表明罪狀,只是白夏鷹翔欲趁機打擊鶴靂的威望,故意在人民面前大擺威風、貶低鶴靂,反正聖旨未出,話皆由他說,如果真的攤開聖旨,縱然是他也不敢隨便亂掰呀!

鶴靂無意爭辯,仍是從容不迫的神情,相信白夏鷹翔這番做作根本是白費工夫,自己的一切努力,刃山城的人民、軍士皆看在眼裡,豈會被他三言兩語所欺。

不過白夏鷹翔的癮似乎還沒過足,彷彿要證明他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利,他又繼續宣佈,獸人族進駐於炎國土地便需統一聽從炎國的安排,自成一軍成何體統,若不服從管理將視為叛亂處治。

對於獸人族數萬人襄助鶴靂而非自己,白夏鷹翔早就心存不滿,此舉便是警告獸人族,自己才是真命天子,在炎國的土地上就得識相,他的強勢態度亦給其他人兩種感覺,一種是覺得很對,大皇子就是有魄力,另一種卻是暗中搖頭,一昧自大分不清局勢,新官上任的火放錯地方了。

鶴靂聞言便知不妙,獸人族豈會願意聽從人族,這不是逼獸人族反目嗎?

炎虎軍團長跟鶴靂相同心思,立刻上前道:「大皇子殿下,獸人族與我國分屬兩族,共抗魔族不分主從,要……」

不等他說完,白夏鷹翔已是大怒,對這親近鶴靂的軍團長他可不會客氣,沉喝道:「住口,想我炎國軍威赫赫、震懾天武,你等無力馴化這般野蠻之輩也就算了,竟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不分主從之言,豈不損我國威……」

黃天馳站於百丈外,深深看了白夏鷹翔一眼再看看鶴靂,一絲失望與落寞閃現心頭,默默無言似有所思,半晌後又看向武斷憂等龍神族人,接著掃過妖精族高手、矮人族高手,然後定在御空那仍是笑嘻嘻的臉上,想起了他那對各族一視同仁的笑容,只有朋友、沒有敵人,唉──自己的眼界還是太狹隘了呀!

淡淡翹起大大的嘴角,一個無聲輕笑,黃天馳似已有了決定,側首和傲畾威低語幾句,傲畾威有點意外的愣了一下,粗獷的臉容流露出的全是不解,看師父一臉認真,立刻點了一下頭快步離去,他的功力還不夠,並不知道白夏鷹翔說了些什麼,當然也就不知道師父為何會突然跟他講「獸人族全體準備離開刃山城,回去告知眾人準備」。

「咦──」殷光介突然詫異的看向七性劍宗一方。

安零動順其目光看去,亦是有些疑惑,另有兩個高手也露出類似神情。

武斷憂卻是不知他們有何發現,他只看到一個俊俏儒雅之人,三分威武、七分高貴襯托出一身雍容,頎長而柔和的身段、潔白雅緻如雪般的長衫,恍如一個絕世貴公子,而他的名字亦與外表極為相符──「尹儒衣」。

不過七性劍宗這般陣仗,尹儒衣親至並不意外。

武斷憂道:「尹儒衣前來有何異處?」

殷光介輕聲道:「是旁邊那人,他也看過來了,如果我沒記錯,他該是百年前十大高手之一的『白通澧』。」

「什麼!」武斷憂雖沒見過白通澧,聞言亦是大感意外,明白他們為何疑惑了,此人年紀恐怕不會小於兩百五十歲才是。

仔細觀察才發覺他果不簡單,稜角分明的臉容寧靜肅穆,因發覺此處的觀望而轉首凝視,目光清寒如水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淡然一笑傲世輕物的超凡之態展露無遺。

殷光介有所感慨道:「世事實不如我們想像的簡單,今日竟又見到一個隱世近百年的高手,他從前與七性劍宗的交情匪淺,此番不知會扮演何種角色。」

「嘿,百年前的四大高手我可見齊了呢!」御空心中一笑望去,也有些意外卻又不甚在意,傳音給武斷憂、殷光介道:「真沒想到呀,他也已經達到鬥神級了。」

二人聞言不由驚駭動容,耳邊繼續傳來御空的聲音道:「應該也才達到不久,跟我家的兩個長老相差不遠。」

二人再次臉色異變,同時轉頭看過來,似乎是要確定他沒開玩笑,接而又有些失落的轉回頭,當年白通澧的排名尚在昊翌風之下,如今他卻先達到鬥神級,也難怪身為龍神族的他們心理不太平衡了。

在他們的交談間,白夏鷹翔話鋒又轉,指責起鶴靂窩藏逃犯之事,看看後面十數個超級高手,他的心中不禁一片得意,他知道刃山城的高手來自四面八方,幾乎都不是鶴靂所能指揮的。

自己呢,卻是有十數個高手願意跟著自己,甚至越鴻城還有留守的,他可終於有一樣勝過鶴靂,怎能不樂?雖然,這些高手大都是七性劍宗招攬來的,不過自己與七性劍宗是合作關係,不也就等於自己的勢力了。

他卻沒有去想想鶴靂與御空、龍神族的關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壓根兒不認為龍神族會幫鶴靂,至於御空、千水宗、長河門,現在的勢力可遠比不上他背後的高手,他這便是典型的自大無知,只會想到自己的優勢與別人的劣勢,不管怎麼算都一定他贏。

「好戲上場了,看我去罵他們一頓,小白自己看情況再過來。」御空手一揮,飛身騰躍百丈,雪白身影瀟瀟灑灑地落在鶴靂身邊,吊兒郎當道:「唷,偉大的大皇子還真等不及要辦人囉,當著大眾面前處理這些私事,你難道覺得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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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放厥詞~
白夏鷹翔被突兀飛來的御空嚇了一跳,微一怔愣後才回過神,又盛氣凌人地怒斥道:「哼──你那賤妻竟敢以下犯上偷襲本皇子,更是勾結魔族孽障,簡直是目無王法,還不……快將她們交出束手就擒!」

「哦──就你?憑什麼要我交人?我勾結魔族?我認識的魔族到底傷害了誰,你給我說說,對囉,還有『七性劍宗』的傢伙,好大陣仗呀,你們又想來搶什麼東西,哼哼──萬宸逸、風神使者也保不了你這垃圾,乖乖出來讓我斬幾劍如何?」御空雙目寒光閃閃,側首斜睨著眼前眾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

較為暴躁的人見狀不禁在額上浮起條條青筋,氣忿之外更顯得無比猙獰。

白夏鷹翔在公開場合挑明此事,其實就是七性劍宗所唆使,他們在御空這些人手中吃了太多虧,現在拉攏眾多高手,想在眾目睽睽下好好羞辱御空等人以雪前恥。武林人就面子最重要,何況是執天下牛耳的七性劍宗。

袁令魁雙目掃過前來看熱鬧的眾人,冷然一笑故作君子風度,聲音威而不厲道:「天閃御空,你等佔我宗神兵、傷我宗門人、毀我宗樓閣、辱我宗聲譽,今日我宗便在天下高手面前討較,定要討回一個公道。」

三言兩語就將過錯全歸在御空身上,也不在那些事上多做爭議,只以實力來定對錯,他就不信十幾個超級高手還不能讓御空跪地求饒。唉──什麼世道,「勝為王、敗為寇」這句話通常都黑道在用較多,現在連正道都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一道冷冽的寒光從一個黑衣人眼中射出,可以感覺出其中蘊含的恨意、怒氣,他就是之前被御空、精靈、小白聯手擊傷之人,瞬間定勝負,敗得無比窩囊,除了七性劍宗、大皇子、萬宸逸,應該就屬他最想置御空於死地了。

風神使者的聲音依然飄渺不定,簡單直接道:「今日你別想再逃了,交出傷害風神使徒的卑劣之徒。」

「七性劍宗屹立『天武』千年,吾宗之名絕不容輕辱,你有何解釋?」一個深富磁性的聲音,平穩而嚴肅的從尹儒衣口中傳出,不疾不徐自有一派宗師的氣度,可惜的是他同樣不論己過,只欲為劍宗挽回顏面。

他們大張聲勢一同將矛頭指向御空,為的是讓他心生怯意自亂陣腳,卻不知御空今非昔比,根本不會顧忌他們勢力有多大,更是存心要一起對上他們,見到該說話的人都說了,其他的冷言冷語皆被他自動略過。

旁觀的無數高手神情各有不同,大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情,每次御空一方的人與劍宗一方的人只要有事傳出,就一定是起了衝突,是是非非難以評斷,但支持劍宗的仍是佔據上風,畢竟人家屹立千年,正道威名罷在眼前,相信他們的人絕對多過相信御空的人。

不少人在看著雙方時,眼睛還不時瞥向百丈外的武斷憂等人,為何這次他們沒出面幫御空呢?不少猜測自是在眾人腦中衍生。

御空揮手制止似乎想說什麼的鶴靂,真氣貫注在聲音中遠遠傳開:「我天閃御空既然敢出來就不怕你們,我想應該有不少人知道拙荊與他們結怨的經過,為了兩件神兵大動干戈,硬是要說神兵他們七性劍宗也有份,畢竟天下第一宗的聲名擺在眼前,應該有不少人相信他們的話,但我兩件神兵早在之前,武斷憂、任絮菁、孟甸竹這些名震天下的高手皆已見過,難道就沒人相信?」

「住口,今日我等不是來聽你胡謅,休得汙衊本宗。」袁令魁氣怒已極,聽到一半便大聲喝阻御空之言。

但御空卻是不理,字字雄渾有力的說完一大段:「你我恩怨是該清了,但你們要在天下高手面前了斷,當然該將我們的恩怨說清,哼──還是你們不敢講,放心,我會替你們講完的。」御空幾乎是自說自話的回了他,然後又繼續侃侃而言。

「好,就算大家不信神兵原本就是我的也沒關係,你們總知道當初七性劍宗是誰跟我們同行吧,就是他們了不起的戰皇級大高手張鉅植,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在出發前,偉大的大皇子帶他來,要我們一同行動,瞧瞧他們的身份地位,我總不好拒絕,接著遇上魔族高手,不少高手曾去過我和他的戰場,也說過那是一場頂尖高手的戰鬥。」

「就算我是從魔族手中奪來神兵又如何,我早就叫他逃走卻還不自量力要拼,死了怪我嗎?以我的功力加上五個精靈使拼個半生不死,幾近一年才調養完畢,你七性劍宗只來區區一個戰皇憑什麼分享我的戰利品?」

御空聲色俱厲的喝問七性劍宗,就在他們一愣間,他又續道:「然後大舉威迫不成,轉以小人手段暗算我老婆,逼得她們遠遁『鴻山』,我知道流言是說我老婆暗算他們不成才潛逃,媽的咧,你們敢說七性劍宗兩個戰皇、萬宸逸、神殿武士,另外還有幾百人一起去只是拜訪,說呀!」

他又狠厲的朝白夏鷹翔吼著,嚇得白夏鷹翔心神狂震,血液恍如凝固般透出陣陣寒意。

白夏鷹翔不由自主開口來減低自己的畏懼,高聲道:「我們就是怕她們記著舊怨,才會帶多些護衛以防萬一,怎能說是我們有惡意?」

御空本已有腹稿,也沒奢望他回答,不料他真解釋了,腦筋一轉便問道:「怕她們記仇,那你不會以書信傳遞,幹嘛一堆重要人物全去了?」

白夏鷹翔大聲說了幾句話後似已舒緩了心情道:「我等有事相商,若不親自前往豈能表示誠意,豈知她們竟驟然偷襲我等。」

「誠意?帶一大隊人馬去別人家裡表示誠意,好,我可以接受。」御空大笑不已,他的接受卻讓許多聽眾也同樣感到好笑,他又道:「不過我老婆、弟弟偷襲你們,你們有那麼厲害嗎?居然還活得好好的,算了,我老婆那點功力不提也罷,那你知不知道我家小白的實力多高呢,只牠一個就好,偷襲你們還能讓你們活著,我信,你也得問其他人信不信呀!」

冷然而不屑的語氣,卻是字字清晰的傳播出數百丈,御空聲音方落,一道小小的白影突然出現在白夏鷹翔身後一名超級高手肩上,駭得他心臟猛地收縮壓迫,半晌無法回神,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卻又不敢妄動,從沒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他深深的明白,對方只是不想要他性命,否則小白就不是跑到肩上,而是直接一爪無聲無息地劃過他脖子。

此人也是七性劍宗的高手,各地與魔族的戰鬥中,光是在「刃山」方面就有三個戰皇突破極限,其他地方也不見得會較少,他便是其中之一。

小白只是在他肩上頓了一下,接著又跳到白夏鷹翔的肩上借力竄到御空身邊,光芒閃爍著回復原身。

「小白真皮,人家的肩膀也是你能亂跳的嗎?」御空故意罵著,但他的用意卻是無比明顯,連超級高手都被牠爬到身上而不覺,何況只是戰皇、大魔導。

不止被小白爬上肩膀的高手驚駭欲絕,尹儒衣、白通澧此等高手亦是感到悚然,他們離白夏鷹翔並不遠,卻讓小白近身而不知,若牠真要偷襲暗算,絕對是一個最為可怕的殺手。

「嗷嗚──」小白聞言就趴在地上,兩隻前掌摀住眼睛輕輕低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眾人看得忍俊不禁,這隻幻獸可真是有靈性呢,但讓他們震驚的事卻接踵而至。

御空揮揮手道:「好啦、好啦,別裝可憐了,不跟你計較。」

靠近的人很明顯能看出小白露出一抹笑容,站起來後更出乎意料的背過身去,朝七性劍宗的人搖屁股,很人性化卻又有點怪異的以右前肢拍拍後腿,再轉回身吐吐舌頭,看得眾人幾乎把下巴給掉了,這一人一獸的配合可真是完美,不用解釋就讓人知道,若叫小白去暗算人,牠絕對能完全理解。

御空很滿意這個效果,在他們震驚時又道:「如果不信,小白可以輕易殺死兩個戰皇、一個大魔導師,你們可以派人出來試試,在已知牠會攻擊的情況下接招,你們甚至可以事先做出任何防禦,只要三招過後還有一個活著,我,天閃御空不但雙手奉上兩件神兵,並帶著妻子、弟弟在天下人面前向你們磕頭賠罪,生殺之權俱交予你們,你們敢是不敢?」

一群人緊繃著臉作聲不得,適才小白展現出來的靈敏、速度太恐怖了,而原本就在刃山城的高手,全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或多或少都已見識過小白那不可思議的實力,至少都能稱得上超級高手了,只要是小白先出招,區區兩個戰皇、一個大魔導,或許不用三招就死光了。

御空根本不給他們時間思考,停不到兩秒,口中連珠炮似的道:「量你們這些垃圾也是不敢,你們說說自己除了陰謀詭計、栽贓嫁禍外還會什麼,誰不知道大皇子白夏鷹翔與風神使徒萬宸逸、七性劍宗交好,當初有多少人見到『風神殿』那些不要臉的武士裝模作樣要我妻子交出神兵,好像和七性劍宗互不相識(那時真的不認識),真是為了大地蒼生著想一般,這種下三流的手段也能用出,別以為你七性劍宗久佔正道之名就真能顛倒黑白,別人也會自己想的,你們白痴難不成也把天下人當弱智?」

這種事七性劍宗還真是第一次碰上,說出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們卻沒時間回應,御空的做法實在太出人意料了。以前無論他們遇上什麼對手,佔到理的就不用講了,一定是以制裁者的身份出現,若是對方被冤枉,懾於劍宗威名,不是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解釋,或是懇請劍宗高抬貴手、再行調查,反正一定是將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生怕別人不明白。

當然,也有例外的,少部份較為硬氣的就會氣怒交加,強烈的表示錯不在己,七性劍宗為顯氣度,便會表示要再調查;或是對方另有靠山,作風亦更為強勢,說沒幾句就打了起來,連口水仗都省下來。可是絕沒一個會像御空,根本不管別人聽進多少,也不管他們是否有人叫囂強辯,反正就是自顧自的講個不停,憑其深厚的真氣將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從他責問的第一個字發出、小白靈活的表演,到最後一個字說完,整個過程頂多才四分多鐘,不說七性劍宗諸人,連旁觀者都被弄得迷迷糊糊,聚精會神的聽他講話,只要一個失神就會漏聽幾句。

御空本就不奢望這些話能讓他們認錯,只是要打擊他們的威信,讓更多人對他們產生懷疑,是多是少則不在他關心範圍,別人的眼光根本影響不了他,其實最重要的反是後面的聲明。

這也是正道、邪道的差別,邪道中人哪還聽你廢話,勝者為王打了再講,偏偏七性劍宗自命正道,即使今天仗著人多,卻也不得不保持正道高風亮節的氣度,人家正大光明的站出來解釋,他們若不讓人講話豈不顯得自己心虛,結果御空一講就停不下來,他們也只有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不少弟子都已露出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了,不聽清楚就不能反駁,聽清楚了別說反駁,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這個御空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往事我就說到這裡,是是非非我也不在乎,本來我妻子受到迫害,我回來後當然不可能善罷干休,所以在幾個月前,尹德威率領近千人來攔劫我們,我就不客氣的將他重傷,可是卻受我身為七性劍宗弟子的阿姨勸阻,好──我願意放手,然後不久,袁令魁、風神使者和另一名高手又追來,以為能夠勝我,不料又被我重傷了一個那不知名高手,接著武斷憂、孟甸竹趕到,我又忍了,否則誰勝誰負大家自己去想。」

「這一次,為了人界仍受戰亂所苦,我不想讓魔族坐收漁翁之利,還是忍了,但事不過三,除了萬宸逸我看一次打一次,你七性劍宗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天閃御空絕對不容有人再次向我挑釁,這是我在天下人面前的聲明,記住,只要下次你們再先行向我示威、挑釁,不管身份高低、強者弱者,我定不再留情,甚至滅了你們都在所不惜,否則我天閃御空四字就倒過來念。」

御空一身狂氣直沖天際,不管他是否認真,光憑這股氣勢就令無數人為之心折。

白通澧對那些事瞭解不多,但他畢竟與劍宗的前宗主情誼深厚,另與風神也有所牽連,他絕不容許御空氣勢再繼續興盛下去,身體似乎不動,卻在瞬間移形換位佇立在御空身前,聲沉如雷道:「好大的口氣。」

聽了御空的話,白通澧亦明白七性劍宗、萬宸逸佔不到理,御空又不管他人言語,反正自己講就對了,再下去七性劍宗只會被牽著鼻子走,此時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消弭御空的氣勢,讓人看清他只是在說大話,那御空先前之言的說服力也會大幅降低。

御空把腹稿全數罵完,似乎很是高興,還對他微微一笑道:「我說過我會放棄舊怨,只要別再惹我,我也不再以從前之事尋仇,今天不打了,當然,若你要打,追得上我再說,在人類中,我的速度認第二,沒人能稱第一,為了自己著想,你最好別來追我了。」言下之意,是說不追還能保持風度,追了卻又追不到,反而更沒面子。

隨著他的言語,小白不用吩咐便縮小趴到他肩上,御空看向白通澧的雙眼倏然寒光一閃,身形同時在眾人眼中逐漸淡薄消失。

說走就走,現場之人無論是看熱鬧的,或別有用心想做些什麼的,由始至終都沒能說得上話,思索御空話中的意思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多餘的心力開口。

白通澧眼見人已消逝,卻是動也不動,他在那一瞬只覺一抹寒星迎面而至,寒光猶如一支利箭,穿透他的眼睛直入心靈,一種睥睨蒼生、唯我獨尊的氣勢籠罩全身,情不自禁地渾身一顫,竟是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看著消失的人影,他的心迷惘了,為什麼,已臻鬥神之境的自己竟會被一股氣勢鎮住。

「休想逃!」

白通澧雖怔愣不動,其他人卻未感受到御空氣勢,尹儒衣幾是同時就騰身飛躍,化做一道金色流星掃過天際,風神使者的速度更是無與倫比,淡青流光竟是比尹儒衣尚快半籌。

武斷憂淡然轉身道:「我也該走了。」

柳曉靳卻是有些擔心,看向御空消失的方向道:「御空不會有危險吧!」

已知御空功力的武斷憂淡然笑道:「放心吧,他們還沒那份能耐。」

安零動對御空的實力還不瞭解,不過見好友不急他便也不多說,只是不解地道:「白通澧出來發話卻又不追,真是怪異。」

「可能是御空動的手腳吧!」殷光介心有所思,看向武斷憂道:「你要離開刃山城嗎?」

「嗯,徒留無益。」武斷憂微一點頭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好嗎?」柳曉靳看著心上人,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嗯。」

武斷憂點了一下頭,柳曉靳登時喜笑顏開樂不可支,原就美艷的臉龐更添一層迷人光采,美目中秋水蕩漾,就差沒給樂昏了。

殷光介提議道:「魔族動向晦澀難明,不知何時會再大舉進攻,我們不如將各自的親友聚眾而居,也好有個照應。」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安零動朗聲笑道。

魔族的動向確實令人憂慮,這個意見立刻受到所有龍神族人的附和,團結就是力量。

此時黃天馳走過來道:「我有件事正要和你們商量,請問各位是不是有空找個地方一敘?」

眾人看到他臉色極為慎重,便都同意下來,接著黃天馳又與妖精族、矮人族的領導者說出相同的話,甚至任絮菁都受到了邀請,大家不禁好奇他到底要說些什麼事。


御空沒費多大的力氣便將追兵甩掉,與家人們會合一同回轉「天靈谷」,城裡發生的事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誰也懶得提起,只有御空樂呵呵的吩咐,以後若見到七性劍宗挑釁,那就狠狠的揍、狠狠的整,而對這事最高興的竟是帥帥、可愛,在刃山城時他們只能打魔族,太不過癮了。

天靈谷如今的變化不小,已逐漸給人世外桃源的情境感觸,凌焱凡夫婦亦已回到谷中,御空只看了一下,便又前往「新利城」去找西奧特古,上次一去不回總得回去說說,順便問些鑄造兵器的材料,不一定以後找到了,真能鑄件「玄神兵」出來。

谷裡的生活雖是平淡,卻又讓眾人極為充實,每個人都在盡力提升實力,尤其御空更是整天修練,為的就是……趕快消滅魔族好和老婆們到天下各地遊玩。

銀錫天縱亦在半個月後來到天靈谷,不過他卻只與「天靈族」眾人認識一下,在妻子、女兒哀怨的注視中、保證自己會盡快回來的聲音中,依依不捨的再次離去,來去不到半天時間,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還有事情要忙,若不是礙於「魔氣凝珠」的期限,他也不會急著找來天靈谷,又見又離反是平添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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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戰炎城~
然而──平靜的日子只持續約一個月就又破滅,但並不是魔族又有動作,除了少部份劣等魔族不知所謂的亂跑,他們大部隊仍是沒有出現。

閔今輿傳訊給御空,鶴靂回到「炎城」後便被軟禁,待在皇宮裡不曾再出,連孟甸竹要跟他見面也不准,甚至他的妻子菳奈也受到嚴密的監控。

據調查顯現,炎城裡絕對潛伏著另一個勢力的力量,而且很像是跟四大帝國之一的「萬流國」有關。

「炎國」各軍團長裡,原本中立的三位,有一個突然明確的偏向白夏鷹翔,還有一個驀地猝死,但並不是由副團長升遷,而是另一軍團長推薦的將軍升任,接著這一升任軍團長的將軍在朝中便大力支持白夏鷹翔,也就是說現在兩人各有四個軍團長支持。

皇帝的處境也不太妙,他已受到許多支持大皇子的大臣制衡,雖然他是一個很慈善、很和氣的皇帝,但這種人通常會有一種缺點,說好聽點是有容人之量、能廣納眾意,說難聽點便是優柔寡斷、耳根子軟,只要底下大臣連聲一氣,他所決定的事很有可能就要更改了。而這一切,其實都不是白夏鷹翔策動的,他根本沒那份能力,或許可以說是萬宸逸的關係,但幕後指使者卻不止是跟萬流國有關而已,實際上完全就是萬流國所策劃的。

萬流國皇帝年輕氣盛、野心勃勃,欲成天武大陸上的唯一霸主,早就派人滲透到炎國,原意是要在時機成熟後來個裡應外合,至不濟也能攻下炎國幾個城池。

而萬宸逸便是一名親王之子,本來只是個紈褲子弟,卻恰巧被風神使者看上,帶走一段時日,回來後竟成了大魔導師,還多了個風神使徒的身份,爵位也因此被皇帝提升為公爵。

從一個依仗身份權勢的公子哥,轉而成一個擁有雙重高貴身份,本身又有非凡魔力的高手,萬宸逸豈甘庸碌無為,登時自告奮勇至炎國「瞭解敵情」,也因而與白夏鷹翔結識。

誰知後來發現魔族行蹤,萬流國皇帝亦是聰明人,明白此時絕非發動國戰之機,不說現在還急著擴張領土有多荒唐,不說臣民、軍士能否認同,就算他已將整個炎國攻下,到時兩國的戰力也必定皆受損耗,最佔便宜的還是魔族。

剛好,萬宸逸與白夏鷹翔的結識又成另一契機,只要掌握住白夏鷹翔,幫助他當上皇帝,讓他對萬宸逸推心置腹,等到將魔族消滅,萬流國要攻克炎國還不容易,甚至能將自身的傷亡率降得更低。

於是萬宸逸開始為他出謀劃策、拉攏大臣,其實有些大臣底下的人已被萬流國收買,在大皇子的示好、屬下的慫恿雙重攻略下,真是讓不少大臣對白夏鷹翔表示支持,萬宸逸也因此被當成了首席參謀看待,很容易就掌握住白夏鷹翔,還趁機介紹不少優秀人才給他,只不過那都是萬流國的人。

為了讓白夏鷹翔得勢,萬流國著實下了不少功夫,因為他太好控制了,有野心卻又容易唬弄,他只是為當皇帝而競爭帝位,卻沒有任何定國安邦的規劃,好大喜功而無真才實學,只要將來魔族一退,有萬宸逸在他身邊「獻策」,萬流國豈止能攻下幾座城,早晚將炎國吞併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萬流國一廂情願,不必多談,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鶴靂的能力加上運氣已成了白夏鷹翔成皇的障礙,所以就有了將他軟禁的一幕,但目前也僅能如此而已,眾大臣只是無意間成了幫兇,可不是真被萬流國收買了,鶴靂即使認識魔族卻也未鑄大錯,大臣們頂多建議皇帝限制他的行動、作為,還沒人敢提出太過嚴厲的處置。

這段時日倒楣的還不只鶴靂,「千水宗」、「長河門」的人在炎國和萬流國皆不時受到打壓,閔今輿和其義父的推斷,竟是說出心羽亦曾隨口胡謅的話,七性劍宗與炎國、萬流國的官員交好,大有可能是不甘蟄伏於江湖,意欲插足國家政權,若是成功,七性劍宗將成朝野最大的勢力之一。

御空才不管他那麼多,朋友有難他絕不會袖手旁觀,跟眾人說了一聲,一個人就風風火火飛走,半夜便已抵達炎城,照著閔今輿說過的路線找到一家平凡的宅院,經過一個月,閔今輿也已經回到炎城了。

很快的見到他們夫妻三人出來招呼,御空進入大廳後發覺裡面還有些人,但都沒出來,他也不甚在意道:「鶴靂是怎麼回事呀,知道他被關在什麼地方嗎?」

閔今輿道:「只能探出個大概,本來我是想再多瞭解一些再告訴你,不過近兩天孟甸竹好像已把他師父給找來了,而長河門在炎城裡的人幾乎都離城而去,只留下少數在暗處的門人,感覺上似乎要有些動作,我怕他們是要救出二皇子,所以才通知你。」

御空晃晃腦袋道:「呵呵──我來也是想救人呀,皇城雖是警衛森嚴,但要應付超級高手還是不太可能吧!」

閔今輿道:「以前是如此沒錯,但近來七性劍宗已派高手加入禁衛軍,實力不可小覷,他們亦必定會防範有人前去營救二皇子,要救人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程度。」

童莎芋插話道:「其實我們並不覺得救人是正確的行動,畢竟他是一國皇子,目前也無危險,將他帶出皇宮反是會讓他難以面對天下悠悠眾口,好像真要叛亂一樣。」

御空不以為然地笑道:「有什麼不能救的,頂多別當那啥皇子嘛,以前我們一起去冒險時是自由自在,如今卻是一堆的規矩、顧慮,麻煩死了。」

閔今輿搖頭道:「話也不能這樣講,各人性情不同亦各有自己的追求,我相信二皇子的追求便是能成一個名留青史的帝王,而且二皇子仁義大度,若能為皇也是百姓之福。」

御空撇嘴偏頭道:「說的也是,他的個性可不像我這般懶散(還真有自覺),呵呵──像你的工作也是很麻煩,我絕對受不了。」

閔今輿臉色微紅道:「我很滿意現況,或許是我有這方面的天分吧!」

御空發覺他臉色略紅,不由看著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你的臉好像有點紅耶!」

閔今輿見他不明白,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所做的事有點像偷窺狂,不太好意思」,眼睛滴溜溜一轉便回到正題,道:「不過孟甸竹畢竟與二皇子熟稔親近,如果真要救人,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也說不定。」說到這點,閔今輿眉頭不禁微蹙沉思,一件事情想不透總是讓人有點煩悶。

御空這好奇寶寶聞言就湊過頭去,猶如小頑童在交換小秘密般道:「什麼內幕,偷偷告訴我,我一定保密到底。」

童莎芋笑罵道:「笨──都說是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了,你還在搞笑。」

「對喔──那該怎麼辦,嗯──我乾脆去問孟甸竹好囉!」御空凡事都直接來,想不通,問就好了嘛!

閔今輿笑道:「你去問確實是蠻適當的。」

御空得意地道:「當然囉,他是住哪兒呀,你們不方便出面,還是畫個圖給我吧!」


拿著地圖找了一會兒,目的地的建築是找到了,但裡面卻是不見半個人,御空不禁納悶:「不會是畫錯地方還是我找錯地方了吧,怪怪。」

又晃了好一陣子,御空肯定沒找錯地方,更是大為詫異,想了想便轉往二皇子府,想問問菳奈有沒有和孟甸竹聯絡。

二皇子府亦是有不少人看守,怪的是人都變得不太一樣,而且還有七性劍宗的人,真是見鬼了,怎麼幫對立的人看起門來。

御空憑著鬼魅般的速度,悄悄到了菳奈的房間屋頂,靈覺掃過,裡面竟也沒有半個人,倒是房門外兩個人還盡職的守著,這奇特的變化真讓御空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想,他又跑到茖力草野、依塔娜娃房間,人竟也全都不在,抓抓腦袋,乾脆又飛回去找閔今輿,煩惱的事交給別人去想就好。


「看來不是你找錯地方,而是他們今夜將有所行動,所以跟二皇子有關的人都先被救走了。」聽了御空的描述,閔今輿面色凝重的言道。

御空煞有回事的摸著下巴點頭道:「嗯──有道理,現在我也只有等了。」

「等?」閔今輿三人奇道。

「嗯,沒事就算了,若出大事情,我們沒道理感覺不到。」御空自信的笑道。

「呵──這倒也是,希望今夜都不會察覺到異狀才好。」閔今輿笑道。


然而──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約是凌晨二時,皇宮方向突然傳來強烈的波動,有鬥氣也有魔法。

「打起來了,我先去看看,你們不要出去。」御空在幾息間便感應到數股強大的力量,若只是要救人,絕不可能如此張揚,現在的感覺簡直是大混戰嘛!

沒有閔今輿開口的餘地,御空瞬間就已消失無蹤,他們也只好繼續待在房裡,以三人的功力同樣能感應到皇宮的波動,只不過誰是誰就不知道了。

御空循著氣機趕到,只見碎石滿天亂飛,一片被巨力轟出來的空地上都是人,數十人全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最內圈是三個超級高手圍著四人,云淘廣千、孟甸竹、鶴靂還有白夏津韻,孟甸竹身上的衣服已是燒毀大半,烏漆嘛黑的好不狼狽,看樣子應該是被魔法打傷的。

御空有些奇怪,在場的高手似乎沒有超級魔導師在,可是最先感應到的魔法卻非一般大魔導所能施展的。他不知道,對方早已算準孟甸竹會來,在軟禁鶴靂的地點外面早佈了一個魔法陣,趁他們出來還得照顧二人,立即啟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孟甸竹就是硬擋魔法才會受傷的。

仔細一看,戰皇以下幾乎都是七性劍宗之人,但超級高手卻只有一個是七性劍宗,而且還是斷手的,正是被武斷憂斬斷一臂的柏邰賀蒙,他雖經尹儒衣努力治癒傷勢,可他卻沒萬宸逸的運氣,斷臂已是復原無望。

其實這三人御空都已在刃山城見過,但並未多加留意,此時一見也想不起來,只不過有一人較吸引他的目光,那人的武功極為詭譎難測,忽隱忽現令人處處受制,連云淘廣千也是有力難施,那人的武功竟和曾被御空所傷的墨衣人十分相似。

眼見底下又是高手、又是劍陣,四人困守其中脫身不得,云淘廣千縱是實力高超,卻也得為鶴靂兄妹而分心,若不放棄二人,連他和孟甸竹都要賠在這裡,只是敵人針對他們的行動豈是簡單,壓箱絕技全都用上,連綿不絕的攻勢令他們自身亦難以脫出。

御空不懂七性劍宗的劍陣該如何破,但也沒差,他的招式就是沒有招式,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真氣驟提銀芒爆發開來,底下之人的攻勢正發揮到淋漓盡致、得心應手,忽地感到不對,抬頭一看便見漫天銀光劍影呼嘯飆落。

「御空。」鶴靂抬頭一見不由驚喜交集,忘情大叫出聲,與他平時的穩重不太相符。

經過刃山城連場爭戰,當今天下,若還有人不知道猶如銀河傾瀉的磅礡劍氣是何人絕招,那真是不用混了,見識過御空實力之人更是已將他和天武十大高手相提並論。

底下之敵幾乎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氣勢萬鈞的劍海,一時間竟是忘記自己的使命,全都運足了鬥氣準備迎擊那如雨劍氣,甚至連三大高手亦是感到心蕩神馳,聞名不如親見,現在他們總算知道,為何傳聞魔將只要碰上御空的絕招,一定就是跑給他追了。

眾人微一恍神立令劍陣出現一絲破綻,施加在云淘廣千、孟甸竹身上的壓力乍然鬆懈,二人抓緊機會脫身,幾乎沒有半分思考,一人抓起一個就直衝雲霄。

曾與御空並肩作戰的他們最是清楚,在這排山倒海般的劍氣前面,除非你功力夠強,否則管你人有多少,光是連綿不絕的劍氣就能讓功力低者力盡身亡了,這也是在刃山城見過御空施展劍氣之人心中共同的疑問,為什麼他完全不用回氣,好像只要他願意便可以無止無盡的發出劍氣,那些魔將就是這樣被他磨到怕的。

「魔法。」

就在劍氣落下後,突聞一聲大喝,地面似乎立刻回應他的話般,一陣光華躍動,強烈的魔法元素眨眼間就化成無數「炎矢」,宛若沖天火柱般轟然迎向滿天劍氣。

原本正抵禦劍氣的三大高手倏然倒退,避開雙方激射暴烈的氣流,借著炎矢的掩護各出絕學攻向御空。

御空有些意外卻又饒有興致的看往下面,幾個大魔導師竟能藉由魔法陣發出足以與自己抗衡的魔法,而且形成的速度快迅絕倫,實在很不簡單,難怪功力較弱的孟甸竹會一身狼狽了。

他卻不知,七性劍宗對他的仇恨絕對是超出他想像的強烈,好好的天下第一宗,如今卻是搞得焦頭爛額,已有部份謹守劍宗宗旨的人對尹儒衣、袁令魁相當不滿,勢力看似不斷擴張,其實已面臨分裂的窘境,而一切的起因就在於御空的神兵,他們卻不知反省,只知若非御空就不會演變及此,恨不得噬他骨肉才甘心。

本來他們是認為孟甸竹會和御空偷入皇宮探望鶴靂,魔法陣就是特別為御空而設的,結果卻是變生肘腋,孟甸竹竟是和云淘廣千一同前來,而且做出沒幾人認為他們會做的蠢事──「劫囚」。

不過來人雖不同、作為亦不同,以他們佈下的劍陣仍將人困在其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御空不是沒來,只是晚來一步,根本不受他們的劍陣影響,從上方舖天蓋地而下的劍氣頓時打亂原本佈署,才被云淘廣千、孟甸竹帶著人趁機逃脫。

「你們先走,我斷後。」眼見劍氣受阻、三人追來,御空晃晃腦袋,毫不在意的瀟灑大笑,手勢一揮,劍氣銀流立即岔出三道細流,分別攻向那三人。

孟甸竹雖是受創,胸中豪氣卻是更盛道:「不行,他們有三個高手,就算你再厲害也擋不住,如今我們聯手絕無敗理。」

他說話間,竟又有五個戰皇「御氣」而上,他們此番埋伏真是大下血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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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9:54 |只看該作者
「憑他們也配要我擋嗎?」御空右臂一揮,在刃山城激戰中都未曾出現過的「日靈神劍」終於再次現形,配合著萬千鬥氣銀劍,御空瀟灑地揮出三道劍氣,悄悄融入銀芒劍流之中。

「唔……」那身法最為詭譎的高手突然一聲悶哼,倏然飛退近百丈,不由自主的噴出滿口鮮血。

那已近御空身前的二人嚇得硬是收招急退,他們一退,另五名戰皇更不敢躁進,誰也不知道那人為何會受傷。

御空見狀大樂,張狂的笑道:「你們這些白痴,還虧是老想搶我的神兵,難道你們認為我無法使用神兵不成?」

他這一叫囂,眾人才看到他那身銀芒中閃爍著一道金光,那人定是過於大意而被神劍所傷。就在此時,底下的魔法炎矢已對準了他轟來,不過卻被他輕輕鬆鬆的閃過,魔法陣本就不夠靈活,是要將他們困在地面時用,現在一至空中天高地廣,它的威嚇力已然減至最低。

「你們還不走,要看戲嗎?」御空望向孟甸竹揮了揮手道,一點也看不出他正面對眾多高手。

云淘廣千略為一頓道:「我們先走,你小心點。」

孟甸竹聞言亦想到現在不是拼鬥的時候,叮嚀兩句立即追上師父,他已想到在刃山城時尹儒衣、風神使者都追不上御空,如今這幾人功力更是遜色,只要別像自己那樣受劍陣壓制,御空要脫身絕無困難。

見到他們要走,對方當即飛身欲阻,御空卻也不追,只是大笑著發出無數劍氣轟向那些戰皇道:「追呀,你們追不追得上還是問題,但這些傢伙死定了卻絕沒問題,哈哈──」

「卑鄙。」才追不到三十丈,兩名超級高手又迅速回轉,口中大罵、攻勢凌厲直取御空,既然走脫四人,那就一定要留下御空,更何況他們最初要對付的人本就是他。

「唉──我也真是可悲,居然讓最卑鄙的人罵卑鄙,嗚──我沒臉見人了啦!」御空裝模作樣的唉叫幾句,竟是真有不敢見人的意味,轉身就快速的溜走,剛好與孟甸竹四人背向而馳。

他們見狀更是氣得目眥盡裂,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種簡直是不要臉到無賴地步的高手,怒火直沖腦門已是顧不了後果,豁盡全力馳騁追去,將眾人遠遠丟下。

已受傷的那人其實傷得並不太重,略為調息後卻是凜然不動,精於暗殺偷襲的他對情勢反是看得最透徹,已知這次任務完全失敗了。


飛了數十里遠,御空終於不再逃了,嘿嘿一笑返身拿著日靈神劍就劈,二人才醒悟到落入御空算計,己方二人功力皆是大不如御空,又失去劍陣、魔法支援,對上一個擁有神兵的強者,勝負之數幾乎已定。

二人不愧是久經江湖歷練之人,當機立斷轉身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哈──有種的別跑,卑鄙死孬種給我站住!」御空嘴上高聲大喝,身體卻是半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他要的是在天下人面前由七性劍宗挑起爭端,這種小場面就算了吧!

二人聞聲也只有咬牙忍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可以肯定御空根本無意留難他們,否則憑二人的速度,恐怕是要有一個斷後才能逃得一人。

目送二人離去後,御空繞了一大圈飛往另一邊,照著靈識的鎖定,不一下子便找到已至炎城外集合的孟甸竹等人。

御空雙眼飛快的掃過,失蹤的人果然全都在這裡,菳奈美麗的容顏似乎憔悴不少,可見這段時日她並不好受,此時正緊緊依偎在鶴靂身邊,難得地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他們私下才有的親密舉動。

御空落下時的目光便是停在菳奈身上,透露出絲絲促狹之光輝,菳奈見此不禁玉容染霞、紅光艷艷,但卻未有退怯,反是小臉緊貼丈夫臂膀避羞,與丈夫分別了大半年,一回來卻又立刻進宮,連她也難以會見,好不容易終於脫出他人監控,誰還跟你表現矜持,皇子妃也是人呀!

「你沒事吧!」鶴靂卻是沒注意到這邊,一見面便迫不急待的詢問,只留御空一人斷後,等了這一會兒已是望穿秋水急得滿頭大汗,只恨自己功力差勁幫不上忙。

「哈哈──我就說不用擔心嘛,他們仗恃的只不過是劍陣,一失圍攻之利就沒用了,豈有可能攔得住御空,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沒事。」孟甸竹笑說著又轉向御空道:「不過居然才幾分鐘就甩掉他們又找到我們,呵呵──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御空顧不得調侃菳奈,意氣風發的笑道:「當然,我是什麼人,是他們能擋得了的嗎?倒是你,居然被來了個焦烤三層肥肉,也真慘的了。」

「呵……呵……」孟甸竹赧顏地乾笑兩聲,雖然他就是感覺到皇宮中似有高手潛伏才會小心的請師父同行,可他們的陣仗仍是遠遠超乎師徒倆的估計,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吃了大虧。

云淘廣千亦是老臉微紅道:「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料到他們竟會埋伏眾多高手,並且佈好魔法陣蓄勢以待,若非你適時趕到,我們恐怕連逃出去都有問題。」

「哦──真有那麼厲害?」雖然族裡的「天靈劍陣」更是厲害,可從未親嘗試的御空對陣式依然完全不瞭解。

云淘廣千點頭道:「七性劍宗的劍陣是世上一等一的陣法,即便有破解之法也是不好應付,最好的克制方法便是趁劍陣未成之際破解,否則陷入其中就危險了。」

「嗯──原來如此。」御空想了一想也不甚在意,反正層次差太多,他們劍陣再厲害也困不住自己,轉而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想把鶴靂劫出來呀,那不是給白夏鷹翔又一個藉口?」

孟甸竹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清楚,是鶴靂傳出訊息要我救他出宮的。」

「哦──」

御空疑惑的看向鶴靂,云淘廣千師徒亦是轉頭看去,同樣好奇是為了什麼。

「因為這個。」鶴靂聞言便從懷裡取出一卷金黃色的絹帛。

「聖旨。」眾人眼睛為之一亮,這玩意兒大家可不陌生,在白夏鷹翔手中就見過了。

鶴靂有些沈痛地道:「父皇隱約的告知我萬流國已有人滲透入我國,可惜情報回饋慢了一步(是慢了很多步才對吧),朝中大臣似乎已有人被他們收買,如今父皇的政策頻頻受到抑制,各種優勢都指向皇兄,所以私下交予我此一聖旨。」說到這兒,他深吸了口氣道:「命我與皇兄各自為政,各率領五個軍團抵禦魔族,誰能打退魔族便能繼承皇位,這也算是給我們的最後一道考驗。」

大家的腦筋都動得極快,云淘廣千在他說完後,立即道:「若只是如此,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除非……勾結萬流國的人就是白夏鷹翔。」

鶴靂臉上肌肉不自然的跳動幾下,苦澀地道:「不清楚,因為父皇也無法確定誰被萬流國收買,但可能跟萬宸逸有關,只是沒有半點證據,朝中大臣又大多與皇兄、萬宸逸交好,沒證據一切都是枉然。」

對於萬宸逸的底細,皇帝確實比閔今輿還要清楚,畢竟「無密會」身處武林,除非有人特別委託或別有異狀,否則是不太會關心國家之事,而為皇者,當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網,關心的方面剛好和無密會相反,因此皇帝對此更為瞭解。

皇帝為人雖是較為優柔寡斷,但不知是神經緊張還是感覺敏銳,反正得知個大概後就很有憂患意識,若以此局勢繼續走下去,被軟禁的鶴靂將黯然失色,白夏鷹翔身處前線,聲望必然逐漸攀高,他將是承襲皇位的唯一人選,可是白夏鷹翔卻與萬宸逸走得極近,讓他當上皇帝恐怕不太妙。而且七性劍宗高手突然入宮,名義上是保護皇宮安全,實際上皇帝想調動他們都得用商量的,讓他對安排此事的白夏鷹翔更是不滿,連太子都還不是就不把皇帝父親放在眼裡,以後還怎麼得了。只是這點他太冤枉兒子了,這一切可都不是白夏鷹翔交待的呀!

結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帝當晚睡覺時竟夢到白夏鷹翔坐上皇位,接著炎國就被賣給了萬流國,嚇得他立刻驚醒睡不著覺,以為是祖先在提點他,所以就趕忙立了個聖旨,偷偷交給鶴靂。唉──如果讓人知道他突然變得果敢決斷、魄力十足竟是因為一個夢,不知會讓多少人為之愕然呢!

礙於眾大臣及祖訓的關係,他亦不能直接傳位給鶴靂,因此便決定以戰果來證明誰有能力繼承皇位,他對這二兒子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又因皇宮內有許多七性劍宗的高手,從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皇帝看得出他們與鶴靂深有芥蒂,擔心鶴靂離宮後的路途被他們所害,所以才要他先出炎城,避開敵人再發佈聖旨。

其實,這也是皇帝經一晚仔細思量後最好的辦法了,畢竟與魔族的對抗中仍然需要七性劍宗這方面的高手,若直接立鶴靂為太子,或許會令炎國失去這一部份助力,如今以能力來定皇儲也是符合先祖規定,與白夏鷹翔站同一陣線的他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競爭是進步最好的動力,說不定整體戰力會更加提升呢!

「講什麼證據,你老子可是皇帝耶,他說了算,怎麼還要聽別人的,他在搞什麼鬼呀!」御空直言不諱,大剌剌的批評起皇帝來。

鶴靂為父辯護道:「因為父皇知人善用,眾大臣手中皆握有實權,所以……」

「所以皇帝是當假的嘛!」御空不滿的道,皇帝的風評雖好,但也不是那樣當的,還知人善用放權力咧,結果搞到自己說的話都能被臣子反制,那還叫什麼皇帝。

孟甸竹怕鶴靂太過難堪,便道:「其實將權力分散也是好事,眾臣子可以為皇帝分憂解勞,只是為皇者必需將軍力掌握在手裡,就算底下臣子有異心也不用怕。」

鶴靂喟然道:「軍方的控制權大都還在父皇手中,只是皇兄以魔族入侵為由,在皇宮內安排了許多高手,逼得父皇不得不妥協,你們也知道,超級高手的實力已不是單憑人數就能抗衡。」

「嗯嗯嗯──那你以後要怎麼做呢?」御空大點其頭,這個理由他就很能接受了。

鶴靂心情沉重地嘆道:「唉──天一亮我就先發佈出聖旨,然後儘快召集五個軍團,再選定一個地方作為據點,尋機反攻魔族。」

御空撇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嗯──你自己看著辦吧,所謂時勢造英雄,每逢亂世必出英雄,如今更有趣了,時勢造皇帝,只要成功,將來你可就名垂千古了,咦──不對,你是穩成功的啦,看來我得先找人把你的事跡記錄起來才行,嘿──我既然斷言你能成功,那若有人敢阻撓,我就先把他幹掉,你們說好不好呀!」

眾人不由搖頭苦笑,都什麼時候了,御空還是一樣無厘頭。

白夏津韻已聽不下去,而且與御空又是舊識,心無顧忌,鼓著臉頰瞪眼道:「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你不懂就少提意見嘛!」

「津韻不得無禮。」鶴靂輕喝一句,歉然的看向御空。

御空朝白夏津韻扮了個鬼臉道:「妳才不懂咧,我可不是提意見,而是要身體力行的,那些大臣不是好些都被白夏鷹翔收買了嗎?我就去皇宮把他們教訓一頓吧,看他們還敢不敢亂搞。」

鶴靂深知御空難按常理推測,聞言還真怕他殺進皇宮去,急忙道:「不……你可別真的對他們動手,其實他們認為我與魔族結識不妥也是人之常情,為了大體著想才會提議禁止我出宮,並非全是受皇兄所指使,他們皆是我國棟樑之材,功在社稷不能輕易抹殺呀!」

「那些搞不清狀況的傢伙也叫棟樑?哼──那種人就得教訓才行啦,你和你老子就是對他們太好了,所以才會被爬到頭上去。」御空不以為然的嘮叨幾句,揮揮手道:「算了,反正是你的國家,你說了算。」

鶴靂這個人呀,什麼都好,就是太在乎別人的意見,處處顧慮到別人的感受,以至於缺少了點魄力,優點有時也是缺點,說起來,他的個性跟皇帝還真有八分相似,或許,這也是皇帝看重他、相信他的原因吧!

御空對於國家的事也懶得費心,遂轉開話題道:「既然你要自己率領軍隊,剛好可以再去找獸人族合作,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鶴靂尚未答話,云淘廣千卻莫測高深的笑道:「說起獸人族,你倒是可以去鴻山看看,如今可不止他們而已,各族人馬皆已聚集在那附近,人族則是只有千水宗和我長河門,隨時準備攻進鴻山城。」

「哦──奇怪,任姨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還有獸人族不是因為白夏鷹翔的關係也離開刃山城了嗎?怎麼又要進攻鴻山城呢?」御空搔首晃腦大感詫異道。

云淘廣千語氣轉為激越地道:「我們當然不會是想為白夏鷹翔搶回鴻山城,他和七性劍宗處處打壓長河門、千水宗,我們又豈能坐以待斃,哼──天下大勢已呈亂象,他既然欲插一足,我等又非不如他,自然也要大展拳腳,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其實天下有識之士都能大概猜出一些,七性劍宗本有野心,如今鎮宗絕學已廣為流傳,因此更是急於擴張勢力振其聲威,否則等到以後人手一套七性劍法,那他們將再無優勢可言,而今魔族之亂廣及天武,反成群雄發揮力量的最佳時機,不單是七性劍宗,其他各宗門、各族之人,甚至只要有野心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御空的好奇心被他給完全挑起來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道:「到底是什麼事,你也說說嘛,話不講清楚可是讓人很難受的。」

云淘廣千神情一變,反是幽默地笑道:「呵呵──你還是去問武斷憂、任絮菁吧,他們已說過時機一到便要去找你,若我先行說出,這把老骨頭還不讓他們給拆了。」

「豈有此理,那你也別先說出一半嘛,心裡癢癢卻又搔不到,氣死我了,哼──不管你們了啦,我先去炎城跟朋友告別再到鴻山找人去。」御空拿他沒轍,氣得臉頰鼓得跟包子一樣,十足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

眾人看得俱是莞爾,根本想像不出他竟是當世頂尖的高手。

孟甸竹一邊笑著一邊問道:「還有朋友跟你一起來嗎?」

御空仍是氣嘟嘟的道:「沒朋友一起來,是他們本來就在炎城了,不然你們以為我怎麼會來呀,哼──如果不是他發覺不對勁而通知我來,我哪有可能跑來炎城呀!」不理他們聽到這消息後的驚訝,御空直接騰身飛起道:「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小心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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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50: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招之失~
此時的宮中已為那一戰鬧成了一團,三名超級高手忿然離去,只留底下的高手來與禁衛軍交待始末。

城中大隊人馬四下搜尋,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無數熟睡中的人民,嚇哭了許多幼小的孩童,甚至還有人誇張的以為魔族殺來了,驚惶失措呼喊不斷。

「追捕叛逆,所有人不要慌亂,不要隨意開門外出。」

隨著士兵的呼喝聲,人民總算是較為安心了點,立刻閉門鎖戶,祈禱叛逆別跑到自己家裡,只是,他們也有些納悶,皇城裡怎麼會出現叛逆呢?

「混帳!」得知皇城禁衛軍大舉出動,皇帝不禁破口大罵道:「一國皇子是否勾結叛逆該由他們評斷嗎?立刻命軍隊回轉不得擾民,再叫林統領過來見朕。」

「是。」伏在地面被一頓臭罵的衛兵急忙爬起,跑出去傳達皇帝的命令。

也難怪皇帝生氣了,七性劍宗那些人居然說鶴靂勾結叛逆逃出宮去,禁衛軍的林統領見到宮內那一戰的破壞嚴重,對那些叛逆無法無天的行為不禁大為震怒,生怕皇帝怪罪,竟是調動兵馬就在城中大肆搜索,還有大隊騎兵已準備出城追捕,幸虧他還有派人去稟報皇帝,不然等皇帝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要搜出多遠了。

騎兵正要衝出城,皇帝的命令終於適時趕到,把所有軍隊調回,那些士兵心中也是詫異,怎麼二皇子被叛逆劫走都不去救呢?

還好呀,林統領還是分得出輕重,沒有照著七性劍宗的話亂說,除了少數直接聽到劍宗之言的人,其他士兵接到的命令都是要從叛逆手中「救回」二皇子。

皇帝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心中一則以喜,鶴靂雖然出了點意外,但仍是安然出城了,也讓自己知道他交了些好朋友,竟是短短時日便能找來超級高手相助,可比自己厲害多了。一則以怒,則是鶴靂要出宮就搞出一場大戰,一下子破壞了數十丈範圍,七性劍宗派來保護自己的高手都沒這般厲害,卻為了鶴靂大動干戈,他們的動機著實可慮,還隨便給鶴靂扣上頂勾結叛逆的帽子,根本是不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以後可得多注意他們點。

宮中的動盪同樣驚動了眾大臣,不過多久都已陸續趕往皇宮,皇帝後來便也提早上朝,並將自己的決定宣佈下去,雖然引來一些大臣的異議,但每代太子都需經歷考驗卻是事實,而且君無戲言,若皇帝再出金口與聖旨抵觸,豈不成為出爾反爾之人,對皇帝的威信可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這事經過一些異議不果後終是定下,也因此事令得一些臣子開始倒向鶴靂,從接連的事件看來,皇帝較為看好鶴靂已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局勢變化總是始料未及。


御空沒有再去多湊宮內的熱鬧,與閔今輿夫婦告別後便急急忙忙飛往鴻山,明知有事卻又不知何事,讓好奇的他一邊飛一邊胡思亂想:「嘿──該不會是想反打白夏鷹翔吧,這樣的話自己一定會樂意打頭陣。」

一路無事飛過鴻山城上方,暫時還沒找到哪裡有人聚集,御空便繼續飛過去,準備看一下魔界通道有沒有魔族又跑出來,鴻山是炎國裡空間通道最大、最多的地方,憑他的靈識很容易就讓他找到一個。

通道是有,魔族卻是不見半個,御空亦不在意的繼續亂飛,不多久他的靈識感覺到遠方有極多的生命氣息聚集,但並不像是魔族的氣息,那就很有可能是武斷憂、任絮菁他們,畢竟鴻山之地幾乎已沒有人類敢住了。

御空正欲過去看看,突然,另有一股靈識掃過,他閉起眼睛仔細感覺一下,對方的靈識掃過那群人後竟也向御空探了過來,相互交集頓生一陣火花,雙方靈識不約而同的鎖定對方。

「好強的靈識呀,他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攻擊他們吧,這可不成,看能不能將他引開。」魔神級靈識乍現,御空驚訝的暗自嘀咕,身形同時改變方向移動,他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跟魔神戰鬥。

「步天涯」今天極為高興,專為他打造的兵器,被他取名為「貫天錐」的神兵終於完成了,為了一試貫天錐的威力,他便興致勃勃地跑來人界,畢竟拿同族人來試兵器的威力總不太好嘛,在人界既可試威力又可滿足殺戮的慾望,正是符合他目前的需要。

出了魔界通道,很快便發覺到一處人類群集之地,步天涯登時開懷長笑準備大開殺戒,不料才至半途,一道強大的靈識剛好也掃過他的目的地,而且是一個絕頂強者的靈識。

步天涯不懼反喜,先前還擔心在人界找不到高手,貫天錐又怎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出十成威力,如今此人正好有資格成為貫天錐第一個祭品。察覺御空轉向飛去,步天涯沒有半分猶豫,亦是偏位疾飛追去。

御空同樣是又驚又喜,經歷了半年修練,真氣已又增強一成以上,運用更是得心應手,他有自信應付任何一個高手,就算是最厲害的魔皇,他也有自信能夠……逃掉,廢話,御空自認功力已不在銀錫天縱之下,但魔皇可是更勝一籌的強者,打不贏的戰鬥他一向是沒興趣的。

「嘿嘿──目前好像就我有宰掉過魔神,今天再宰一個,我都快可以再多個外號了,就叫魔神殺手吧!」御空陶醉的喃喃自語,邊飛邊傻笑,一點高手的風範也沒有。

御空有意拉開與人群的距離,足過了十分鐘才與步天涯碰頭,雙方互視一眼,一股凜冽的氣息頓時迴盪在二人之間,隨著氣機愈是激盪糾纏,二人的神色也愈加凝重起來,很明顯,雙方都是同一心思,對方功力高出自己的預期,不能有絲毫的輕心大意。

步天涯的外表比御空更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個強者,如果不是他戰意高漲、魔氣湧動,誰也感覺不出他那一身悍然氣勢,黑鱗、黑角,連皮膚也極為黝黑,身高與御空相若,瘦骨嶙峋就跟個骨架子差不多,一身黑衣又讓他看起來更顯瘦削,彷彿風一吹就倒,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難民,怎麼會瘦成這樣呀!

最吸引御空的是套在他右手臂上的黑色圓筒,圓滑筆直跟拳頭差不多粗細,前端則形成一個錐狀,跟它的主人一樣,黑壓壓的極不顯眼,但御空卻清楚的感覺到它當中蘊藏的能量,無庸置疑定是一件神兵。

「你想做什麼?」御空不喜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就朝步天涯發問。

「試試兵器,順便嚐嚐血腥的味道。」步天涯面容冷峻卻無隱瞞,強者只以武力來決定一切,很簡單的道理,我跟你說了,勝──我就去做,敗──就不能做;我不說,勝──我還是做,敗──仍不能做,隱瞞目的又有何意義。

御空沉著臉擺開右手,日靈神劍頓時大放光采,巧的是黎明至、太陽初升,彷彿天邊一下出現兩顆太陽。

他衣衫飄揚,雙肩銀光跳躍,由數十條銀光絲帶組成的披風同時現形,銀芒日光交相輝映,飛揚囂狂盡顯驚天之威。

步天涯亦擺開架勢,聲冷如冰地道:「你是個高手,有資格在死前留下你的姓名。」

御空實在很想翻白眼,難道自己若不小心戰敗,他還會替自己造個墳不成?這魔族人還真有趣,人類對陣時報名是要評估對方底細,他們卻是要有足夠份量的對手才准報名。

不過強敵在前,御空可不敢亂動眼珠子,緊盯著他,意圖挑起他的怒氣道:「天閃御空,但死的將會是你,我可以大發慈悲,在你死後幫你埋了,墓碑上要寫什麼名字呀?」

「步天涯。」他的語氣仍舊冰冷,根本是把御空的嘲諷當成放屁。

御空心念疾轉,他有聽過這個名字,是屬於魔神中等的高手,但御空現在發覺那些過時的資訊根本不準,半年前贔鋼的功力就跟自己相若,甚至還差那麼一點點,如今功力更高一籌的自己卻感覺不出對方比自己弱,他的功力會比贔鋼差,騙鬼呀,可有一件事得注意,他的強項在於速度,據說他的名字就是自己取的,寓意為一步便能來去天涯。

御空正在思量,步天涯已是搶先動手,身影一閃竟是帶出一道長長的殘影,百丈之距似乎不存在般,疾速運動的貫天錐驟如暴雨將御空整個人罩進裡面。

御空感到利風刮面當下急退,速度也不會差他太多,日靈神劍瞬間揮動百下,百道劍氣相互捲動猶如一顆流星衝向步天涯。

「轟──」地震天暴響,步天涯神兵擺正迎擊,身體只是略微一頓,竟是輕易的破開日靈劍氣,在散亂的劍芒中穿出一條黑影直取御空。

「有沒有搞錯?」劍氣瞬間被消滅,御空大感震驚,腳下銀芒頓時比身上更為光亮的連連閃爍,空中驀然幻化出十數個人影,無數銀芒劍氣起自四面八方。

面臨千百道銳利無匹的劍氣,步天涯仍顯從容不迫,整個人宛如化成一條黑色影子,悠然於劍氣的間隙中穿梭,瞧得御空瞪目欲出,本以為如今自己的速度比起贔鋼都有過之,不用再怕魔族的速度,但這步天涯的速度顯然更勝一籌,恐怕連影蹤都無法比擬,難怪會說他最厲害的就是速度了。

不過速度快歸快,他好像除了舞動貫天錐外就沒較實際的攻擊招式了,而且魔氣通過貫天錐後也無增幅效果,相較御空的日靈劍氣,貫天錐唯一的作用便是可將劍氣擊散,像盾牌更多於像武器,但不管像什麼,反正御空就是拿他沒皮條。

總是打不到人,御空逐漸地打出真火來,渾身鬥氣已提至極限,整個天空都是驟如狂風暴雨的銀色劍氣,其中參雜著更快、更凌厲的日靈劍芒,劍氣嘶嘶破空與魔氣炸出陣陣轟然巨響,宛若日起旱雷震徹天地。氣勁奔流更是將雲層轟開一片,原本陰霾的天空露出一圈直徑達數十里的蔚藍,溫暖的朝陽猶如光柱從破開的雲層中照下,天光斜照已成二人激戰的舞台,相比之下,刃山城與魔將的戰鬥簡直如同兒戲。

步天涯亦是盡起魔氣,呼嘯縱橫天地之間,在漫天金光銀芒中穿劃出一幅幅黑色的圖像,還不時發出道道魔氣攻向御空,雖然見到日靈神劍輕揮便能化解,他卻依舊樂此不疲,只要一有空隙便爆發出強大的魔氣橫空急掃。

雙方你來我往,御空的攻勢就佔了七分以上,可還是沒用,步天涯的身法太過滑溜,劍氣轉來轉去總做白功,反是底下叢林倒了大霉,二人功力絕頂,暴風狂亂的捲動,縱使離地近千丈,迸發的氣勁仍是蘊涵恐怖至極的破壞力,失去目標的劍氣、魔氣更是當著披靡,轟然落在大地上有若戰鼓擂動,將大地劈個滿目瘡痍,震顫微微卻又不止不休,短短半個小時已有十里以上的範圍慘遭波及,飛禽走獸厲鳴狂嘶,四下奔散逃逸如同末日來臨。

離此數千里外之地,一個靜坐潛修的人突然感到一股撼動心弦的氣息傳至,遙遠的距離應該只有神級高手才能感覺到那場戰鬥的波動,而他──卻還不是鬥神,只是在那一瞬福至心靈,感受到那似曾相識的氣息,感受到那至高至強的力量,也就是那一瞬的靈識躍升,他終於抓住邁入鬥神級的契機,渾身金紅光芒頓時綻放開來,他就是遇上御空後又再次閉關潛修的昊翌風。

「吼──有種的你就別跑,站住,仗著速度快了不起呀!」

御空的熱血已急遽燃燒起來,不是強烈的戰意沸騰,而是鬱悶的怒火大盛,他從未打過如此單調的架,不斷的揮動神劍、發出劍氣、傾力追逐,步天涯除了第一招主動攻擊外,接下來便完全不和他硬碰,好像在繞著圈圈逗他玩似的,御空又總是追不上、打不著,氣得他怒不可遏的吼叫不休。

他卻是沒有想想,以前「仗著速度快了不起」的人不就是他嗎,這大概也是上蒼給他的報應吧,讓他明白跑給人追是很好玩,但被逗得緊追不捨的人卻是遲早會氣炸。

然而──追了半個小時,倒是給御空看出點東西,步天涯的飛行軌跡其實都是直線,雖然看似捉摸不定,但卻是由無數個直線運動所組成的,仔細看就會發覺他的身法稜稜角角、缺少柔和。

只不過明白歸明白,御空仍是無可奈何,步天涯的變化速度快速絕倫、精純無比,已將身形轉折練至登鋒造極的境界,雖是不夠柔和,卻是多出種一往無回的勇猛強悍,跟他瘦骨如柴的體格很不搭嘎。

追不到,御空乾脆就不追了,靈識大放聚集起天地間的能量,意圖運用「凝力」來滯礙步天涯的速度。

步天涯眼中訝色一閃,沒想到御空竟能運用只有神才能使用的招式,當年可是連百霆都不曾在對敵時用上此招,畢竟人類聚集能量的速度太慢了。

心忖間發覺御空聚集能量的速度竟不比神慢,步天涯嘴角冷揚驟然衝向御空,在他舉劍反擊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閃動頓時退出數十丈,不等御空怒氣上湧,他幾個晃動轉至另一方,又是疾如電光的一閃,貫天錐直取御空側身。

御空側轉急揮日靈,步天涯突兀的兩個旋身,貫天錐還是刺向御空側身,迅無間隙的攻勢令御空根本沒有辦法分心再凝能量,此時他才發覺到自己的疏忽,沒有練習在對戰的過程中運用凝力,尤其是在對方擁有無比的速度下,他更是無力分心,此時只能放棄使用凝力了。

「好──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御空心下暗罵,不再被動反擊,身影跟著以迅雷之勢在小範圍中挪移。

但上千招過去,二人的兵器仍是未曾碰觸過一次,就連左手劍氣也不接半下,步天涯每每只出半招就又避開,給御空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受,也只能跟著出半招後就收回,否則定給速度絕倫的步天涯可趁之機。

二人再一次退開數十丈,御空已經開始心浮氣躁了,先前至少還能用霸氣十足的鬥氣來發洩,此刻卻是頻頻揮劍斬空氣、劍指劍氣消無蹤,這種打法讓御空愈來愈是難受。

正當御空要再次以無匹劍氣來發洩心中鬱悶時,五十丈外的步天涯身形突然淡化,御空心下一驚不及細思,靈識已反應出他到了背後,便急忙轉身,日靈神劍橫架身前,放眼望去卻不見人影,竟又感覺到他已至背後。

御空驚駭莫名急又旋身,才轉至一半,倏然一絲寒意閃過頭部,他的身體反應竟比思緒還快,日靈神劍直覺式的舉高,旋繞的披風絲帶亦順勢擋在面前。

步天涯的攻擊目標確實是御空腦門,見到他頭部瞬間有了重重防禦,心中亦不禁讚嘆他反應迅速,然其去勢卻未見緩和,瞬間已至御空身前,貫天錐驟然下移直取腹部。

御空敏銳的感到寒氣轉至右腹,但卻已沒有半點反應時間,只能手勢急落欲先行劈出一劍,渾身真氣瞬間湧向右腹,一道黃色光芒亦在右腹閃現。

就在黃芒閃現的一瞬,一抹黑光乍然破開御空護身鬥氣亦已觸上它,完全沒有停頓,就像黃芒是不存在般直接穿透,隨後湧至的炫銀鬥氣又如一層薄紙,瞬間破碎讓貫天錐抵在「白銀聖衣」上。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白銀聖衣此時竟比普通衣服好不了多少,貫天錐只是頓了一下,御空便感到一股巨力衝擊腹部,白銀聖衣立刻就被破開一個洞口,貫天錐狠狠的在御空右側胸腹之間穿了個透。一股強大的破壞力直侵入體,爆發的魔氣更是拓展戰果,御空那已比拳頭略大的傷口瞬間又大了三分。

「噗──」不由自主地,御空噴出一片濃密的血霧,直覺式的瘋狂飛退,日靈神劍仍頑強的劈下,只是它的任務已非傷敵,而是要防止步天涯趁機再起攻勢。

速度已運至極限落下,御空心中卻無半點恐懼,因為他已什麼也不敢多想,連開口召喚精靈們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在心中傳過急切的兩字:「救命。」

步天涯冷冽的眼中浮起絲絲狂熱的興奮,竟是沒有再趁機攻擊,反是舉起右臂,雙目射出激昂的精光看著貫天錐,他自忖御空不死也活不長了,畢竟他不是神,軀體脆弱卻又是最重要的,肚子幾乎被砸爛一半,魔氣更已侵入其體,就算是以魔族強悍的身體都不可能活下去。

三千五百年前,他的實力在魔神裡還只屬於中游階段,但他資質極佳,三千五百年後的今天,他已然躍升為最頂端的高手之一,論功力還在贔鋼之上。

可是,「封魔山」脫困後他並不是很活躍,因為他最厲害的是速度,當年他的速度就不比最強的幾個魔神遜色,如今功力大增,他的速度更已在魔皇之上,甚至尚在戰神之上都有可能。

先前對御空來說已是快絕的速度,只不過是他惑敵的手段,為的就是尋求避開日靈神劍,發動一擊必殺的機會,否則御空早就傷在他手中了,但正常人在那情勢也一定會立刻暫時退避,步天涯縱然速度再快,要追殺一個同等級的高手也是不太實際。

也是為了速度,他的攻擊力、防禦力相對的減弱許多,敵人只要看透這一點,他的速度再快又有何用,只要功力與他同等就能與他硬碰,甚至以身為餌、以逸待勞、以招換招,吃虧的一定是缺乏攻擊力、防禦力的他,除非他放棄速度而將力量用在攻擊或防禦上,但那樣的話,苦練速度又有何意義?

所以他想方設法尋找材料欲鑄成一個完全攻擊性的兵器,可惜神兵未成他就被困封魔山,直到脫困後找人鑄造神兵,唯一的要求就是對攻擊力的增幅,他什麼也不需要,不要異能、不要屬性、不要外觀,甚至連對氣勁外發的增幅也不要。

要知道,氣勁外發的威力在強者中是極重要的,畢竟實擊的破壞力太強了,若非必要,極少有人願意跟對手近身硬撼,但步天涯不一樣,他有速度,只要有足夠的功擊力,他就有辦法接近對手,甚至以招換招也不用擔心,也就是犧性了氣勁增幅,貫天錐實體的破壞力已達史無前例的境界,才連白銀聖衣都抵禦不住。


這一戰已然驚動天下神級高手,包括丁天陽、寒飛霜都清楚感應到御空氣息,因而急忙找到心羽諸女,欲向精靈們詢問,不過御空也沒空多做解釋,眾人只知道他正與一厲害的魔神激戰,接著凌焱凡夫妻也有所感應,他們是因為擁有「聖皇」之力才能感應到遙遠的能量波動,只是感應仍沒鬥神級高手清楚。

不料,半個多小時後,精靈們突然叫了一聲,光華一閃就已消失無蹤,嚇了大家好一大跳。

緊接著,小白竟也發出一聲淒厲長嘯,沒有留下半句話,倏然劃出一條白色殘影在眾人面前消失,這一來諸女已不止是嚇到了,強烈的恐懼、擔憂不由自主湧上心頭,丁天陽夫婦亦跟著臉色劇變,他們感覺到御空的氣息驟然大減,加上精靈們、小白的舉動,已猜到御空或許是有了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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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50: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生死一線~
離御空約三千里外,戰神、精靈神正慢慢飛著,當然,那是以他們的速度而言,慢慢的就已是比初等鬥神還快上數成。

他們之前感應到御空與魔神戰鬥的氣息,剛好距離也只有六、七千里,所以就一同前往,對方又只有一個魔神,他們便也不急,悠閒的慢慢飛,豈知御空的氣息忽地大幅減弱,然後又是數股微不可覺的魔法波動傳來,那不是五個精靈還有誰?

「弟弟。」精靈神駭然驚叫,一個不好的預感浮在腦海,嬌軀立化一道青色流光,心慌意亂的責罵自己,為什麼就認為御空不會輸,為什麼就沒想到御空年紀還小,功力雖高卻缺乏經驗,為什麼……

戰神盡起功力、渾身光芒大盛,速度瞬間達到極致,化成白色流光同精靈神全力急趕,瘋狂暴烈的氣機猶如巨濤拍浪逼向步天涯,為的就是要讓步天涯不敢多做停留,這下連于荷琳、苗杳鳳鑫都感應到了,連她們自己都覺得驚訝,她們對神的氣息竟是敏感到不可思議。

也是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波動,丁天陽夫婦才強壓下急切的心情,安慰諸女,說御空的氣息還存在,要她們別緊張,但夫妻倆卻是最緊張的人,因為事實上他們已感覺不到御空的氣息了。


御空在空中斜灑下一片血霧,體內魔氣的侵襲讓他幾是無力再戰,眨眼間已狠狠的墜入地面,甚至連力量都難以控制,左腿齊膝插入地面,右腿則半跪在地,右手拄著日靈神劍以讓自己不會斜倒。

接著不知該喜還是該怨,破損的白銀聖衣竟化成一道流光變成了手環,喜的是它能變回就表示尚未毀去,怨的是它現在變成手環,御空不就少了一個倚仗了嗎?好佳在的是曾不想穿內衣的他在妻子堅持下妥協,不然此刻他就只能裸奔了。

正當御空震驚駭然之際,五道小小的光芒閃爍間,精靈們已然趕至,她們雖是不知敵人為何,但御空那「救命」二字已讓她們心神完全緊繃,不敢有半點拖泥帶水,一現身就同時聚集起五大元素精靈,五種屬性的防護壁立刻展開。

自信滿滿的步天涯欣賞貫天錐還不到五秒,雖因二人激戰的氣流影響,整片大地塵土彌漫、木葉飛竄,他看不出底下的變化,但連續出現的能量波動卻已再次令他動容,不明白為何御空身邊會出現幾股不弱的氣息。

步天涯眉毛一豎,發覺精靈們正要施展魔法,他的身形再次迅如電光疾閃衝下,對付魔法最好的方法就是快,也是他最擅長的。

運動全身真氣壓制體內魔氣,御空同時低頭看向腹部,膽大如他亦不禁倒吸了口寒氣,右側胸腹之間已被那一擊透了個空,手掌大張都遮不住缺口,根本是不見了半邊肚子,肋骨都不知消失了幾根,只剩左半邊在支撐著上身,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右腿。

詭異的是除了受創之始鮮血猛噴,僅僅三、四秒的時間,巨大的傷口竟是生出一層透明的血膜將血止住,還能看到裡面的骨頭、血脈及劇烈蠕動的筋肉,此時腰際力量已失大半,全靠日靈拄地才能挺著身子。

御空一眼過後便不敢再看,他很懷疑腹部只剩一半的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心中的恐懼一閃而過,溫柔美麗的嬌妻、肝膽相照的朋友、多采多姿的未來都是他無法割捨的,曾死過一次的他如今比任何人都還害怕死亡,但自己如今還神智清醒的活著卻是無庸置疑,已然止住血流的傷口更是讓他燃起生存的希望,求生意志瞬間壓過那一閃而逝的恐懼,他已感覺到步天涯就要下來,同樣也感到戰神、精靈神就在千里之外,自己不是沒有機會的。

御空深深瞭解精靈們雖強,但想佈出能抵禦步天涯的魔法護罩,一定要將防禦力提升至極限才行,而那最需要的便是時間,可惜小黃為了抵禦貫天錐已耗去七成能量,御空的情況亦不能再讓牠吸取真氣,回復速度自然大減,已無法牽制步天涯。

毅然決然,御空只留下一小部份真氣牽制體內魔氣,大部份真氣則完全爆發開來,化成萬千鬥氣銀劍射向四面八方,右臂疾驟的舞動日靈神劍,道道凌厲破空的劍氣分取不同方位,適才步天涯的速度太過驚人,靈識雖能感覺出他的動向,可動作卻不見得能跟上,所以只能用無差別攻擊這個最笨的方法了。

「哇──噗──」御空一將真氣用於攻擊,體內魔氣登時不受控制四下亂竄,攪得臟腑猶如滾石翻轉跌撞、全失本位,再一次連吐鮮血。

「我來攻擊。」小火叫了一聲,將原要施展護壁的元素集中,在頭頂上形成數百顆拳頭大的火球,毫無規律的漫射開來。

隨著她全力聚集元素精靈,小火球射出後數量不減反增,瞬間就擴張至數千枚破空亂射,猶如火山爆發將天空映成一片熾紅,她這可不是普通的火球,而是九級魔法「流星雨」的逆轉,人家是從天落下,她則是由地射上,雖然分散的九級魔法仍傷不了步天涯,但至少能起到阻擾效果。

步天涯轉念間已知底下的是精靈,並且誤會她們就是精靈王,只有精靈王施展魔法的速度才能快捷如斯,比之聖魔導師也毫不遜色,只一瞬間迎面盡是火流星與銀色光劍。

一抹冷笑在他嘴角勾起,步天涯快捷絕倫地穿梭在無數銀流紅光之中,雖然太過密集的氣流令他無法盡避,但見他魔氣於翻騰滾動間排開一切外力,銀光劍、火流星對他的阻礙實在太過有限,輕易就開出一條通道來。

在他摧枯拉朽的魔氣開路下,忽現一道金色細芒夾雜在銀劍之中,竟是輕易破開他的魔氣,其速不減、其勢不消地凌霄直上,幸虧步天涯反應敏銳,貫天錐立擋身前,輕脆的一聲震響,步天涯的衝勢終因日靈劍氣而一頓。

御空抓準這一個機會,上百道日靈劍氣瞬息爆射天際,盡封步天涯方圓十丈空間,硬是再次將他的速度延遲下去。

在這一剎那,御空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誤,當自己將刃山城那一套用及此,已然先行撒下失敗的種子,以氣化劍是厲害,無數劍芒橫掃天空霸氣十足、充滿魄力,對上功力較弱之人絕對是最好用的招式。可是,當雙方勢均力敵之際,外放的氣勁殺傷力實在太低了,主要用途應該是用來干擾、牽制敵人才對,自己卻是本末倒置以氣勁為主攻,以氣化劍雖是銳氣足夠,數量卻已將力量分化。步天涯其實無所畏懼,由初至終都只有日靈劍氣才能對他造成威脅,一切的閃避只是為了營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御空腦中悄然浮現與贔鋼一戰的情景,他已完全清楚,當時那種近距離虛招不斷,雙方皆是尋求實在的一擊,那才是真正的戰鬥,真正的攻擊,一招足已致命,贔鋼如此,自己亦如此,可惜自己被刃山的常勝沖昏頭,只想打到步天涯才甘願,結果反而失去冷靜,果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呀!只是──這次的學費太貴了點。

步天涯經這一阻擾已失去最佳的攻擊時機,光彩流轉的護壁層層籠罩大地,精靈們又立即唸動十級魔法的咒語,她們一開始沒有時間,只能施展九級魔法。

步天涯深知四層精靈王佈下的護罩有多堅實,不敢冒失衝下,一團魔氣轟然將劍氣、火球炸開,下一秒他已飛上高空,居高臨下望著,似在思索應對之道,亦是在等御空氣力衰竭,以御空的傷勢,此番攻勢應該已是拼盡最後一口氣了。

大家至此終於略鬆了口氣,小火亦立刻佈起火系護壁,精靈們一有空暇便也轉頭看向御空,卻又不禁同聲叫了出來道:「老大的肚子……」

叫著,她們立刻背過身去不敢再看,生怕下一刻御空就會倒下去,人類受到此等傷勢幾乎已是死定了,若只是內在部份損傷,她們還能用能量去補,但肚子破了那麼一大半裸露在外,她們根本無從修補起呀!

「還死不了,他速度極快、攻擊極強,把魔法的威力提到極限,一定要撐到姊姊、哥哥趕到。」御空額浮青筋、冷汗直流已說不出話來,只能以心念來告知精靈。

御空原本還沒感覺到疼痛的傷口,此時卻是一百八十度急轉,傳來疼入心扉的劇痛,暴動的魔氣更是陣陣衝擊他的全身,腑臟翻騰激盪,本位偏移,表層肌肉扭曲顫動更顯詭異莫名。

一人五精靈都沒有再看傷口,也就沒有發覺,在腹部巨大的空洞中,竟是詭譎的浮現出極為淡薄,肉眼難見的細芒,光線交互糾結便如同御空的筋脈、器官,而在傷口的部份卻是血肉筋骨恐怖的磨來擦去。

其實那是御空的身體正自行再生修補,但他可是有感覺的人呀,肌肉每動一下便如兩個傷口相互磨擦一下,無數細肉的磨擦就像千刀萬剮一般,動的愈厲害也就痛的愈厲害。

傷口劇痛的御空咬緊牙關瞪大了眼,整張臉幾乎扭曲不成人形,全身不由自主的頻頻顫抖,疼歸疼,他卻有信心繼續撐下去,真氣的循環並未因身體少了一部份而受損,功力已然逐漸恢復,再繼續恢復應該就能消除魔氣了。心念一動,他的靈識頓又釋放開來,傾盡全力聚集風、火、水、電、土五大元素,讓精靈們再次將護罩的力量提升。

「可惡,竟能擁有五大精靈王,雖是經驗不足,功力卻不在百霆之下,媽的,那些混蛋是收集了什麼狗屁情報。」步天涯神情陰沈地看向塵囂中光華更盛的五層護罩,心中狂罵不休,接著又抬頭看向遠方,戰神、精靈神還在千里之外,神情從容的他看起來並不甚擔心,只是對底下的情況很不爽,雖然他已確定御空受到致命之傷,但不親眼見到他死亡還是不太安心。

忖度間,步天涯十成功力盡提,雄厚的魔氣化成一道黑色蛟龍直衝而下,張牙舞爪地撕裂最外層的「大地之壁」,接而狠厲的轟在「風圓舞天陣」上。

雙方實力雖然差距極大,但只要時間足夠,魔法的威力絕對能跳上幾番,尤其是精靈使用的魔法,加上御空集聚元素能量之助,防禦力之強連初等鬥神也別想能破開。

大地之壁撐不到兩秒便行破滅,第二層的風圓舞天陣卻只是產生劇烈光波,仍然堅強的散發著防禦之光,魔氣強大的餘波轟然卸向四周,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魔法罩外的大地瞬間就被轟陷了一片,深達數丈,塵土才剛要由坑壁衝向天際,下一波攻勢卻又來到。

步天涯見蓄力的一擊只能破開一層護罩,臉色不禁微變,急運魔氣,驟如狂風連續掃落,一轉眼又破去風圓舞天陣,魔氣仍是不止的轟下,但有一利便有一弊,連環不絕的魔氣衝擊威力不足,第三層的「冰水環天」生受一擊產生圈圈漣漪卻是不破,大地之壁已再次初步成形。

步天涯見狀攻勢頓止,舉起貫天錐準備親自下去破掉五層護壁,他已試出它們的防禦力,憑恃貫天錐應該能夠一口氣突破才是,渾身魔氣完全凝聚在貫天錐上,毫不起眼卻足以毀滅天地間的一切。

御空已是疼得連動一下都困難萬分,可他亦知不能只靠精靈們,自己必需傾盡全力求得生存才行。於是他跪坐於地,閉起眼睛以靈識鎖定步天涯,左側黑白光芒優雅地閃動,「獨鐘弓」已然自行飄浮於空。

御空只留下勉強能壓制魔氣的真氣,餘下全傳給了它,彷彿有一隱形之人悄悄的拉動它,箭身光華流轉,直指天際。

一溜暗黑的流星鎖定護罩之頂,步天涯身影疾衝而下,忽地,一縷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他雖是略為疑惑卻是去勢不止,不剷除御空誓不罷休。

就在距離拉近,彌漫的塵囂無法再阻擾步天涯視線之際,御空身側黑白分明、流光旋曳的獨鐘弓登時映入眼簾。

沒有半絲停頓,貫天錐上的力量乍然消失,步天涯竟是突兀地身影驟返,以更快的速度疾退近十里,瘦削枯槁的臉上凸出一雙碩大明亮的眼珠,顯得極不協調。

在那一瞬他是真的被嚇到了,當年在獨鐘弓底下吃虧的情景悄然浮上心頭,那時獨鐘弓之主的實力與他相若,就如此時的他與御空,但結果卻是迥然相反,以他超絕的速度仍是被一箭獨鐘劃破肌膚,只能險而又險的避開,並且在自己眼皮底下見到魔神級同伴被一箭誅殺卻無能為力,最終自己狼狽而逃。所以,在潛意識中他一直對獨鐘弓有一份懼意存在,才會出現這一退十里的莫名舉動。

好不容易壓下浮躁的心情,步天涯再次飛回去,直到離御空一里遠才停下,低頭看著貫天錐,心念急轉思索:「怎麼可能,他還是不是人呀,那一擊應該已經將他重創瀕死才對,怎麼還有反擊之力,簡直比『瘋魔』那怪物更像個怪物,媽的,獨鐘弓又怎麼會在他手中……」

他想徹底誅殺御空的決心已逐漸消退,不只是對獨鐘弓的忌憚,還有對御空的捉摸不定更是讓他不敢冒險,他雖有自信能一鼓作氣突破五層魔法罩,但也必會消耗掉大部份功力,舊力盡、新力未生,正是最脆弱之時。

以他的功力換氣只是百分之一秒的瞬間,然而──御空若是還能攻擊,他又豈會忽視那一瞬,那樣的話,跟他自己送上去當御空的靶子有何兩樣?

瞧瞧底下又看向傳來戰神、精靈神氣息的方位,面容緊皺的他猶豫了,御空已然身受致命重創,再冒險立刻將他斃於當場,到底值不值得。

御空完全搞不懂步天涯幹嘛又衝又退又暫停不動,全身劇痛的他也無心細思,只知道得趁此機會將魔氣消滅。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御空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冷汗亦不再瘋狂急冒,原本只是借助聚集的元素能量恢復功力以制魔氣,卻是驚喜的發現,能量不單轉化為真氣,更有部份自行聚集至腹部,散發出溫熱的暖流緩和那股劇疼,短短幾分鐘已將疼痛降至他所能忍受的階段,總算不用再生不如死的苟延殘喘了。

經過一番掙扎的步天涯依然難以決定,卻是詫異的發覺戰神、精靈神已在千里之內,沉思的時間過得飛快,才怔愣一下就已近十分鐘,情勢不容他再猶豫,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時間有限,他一定有辦法置御空於死地。

再次狠厲的瞪了那五彩瑩瑩的護罩一眼,步天涯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口氣轉頭就走,他有自信就算御空不死,再次見面也能必勝,畢竟御空的速度差他不止一籌,實沒必要冒著當靶子的危險擊殺那已半死的傢伙。

發覺到步天涯已然遠去,御空仍不敢大意,誰知道他是不是誘惑自己,想讓自己放鬆警戒。直到他已遠至數百里外,而哥哥、姊姊的距離約只剩下百里,他已不可能再回來送死,御空才終於放下了心,兩旁光芒旋曳,將日靈神劍、獨鐘弓幻化成手環、戒指戴回手上,改以雙手撐在前面,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一下子把五個精靈嚇了個半死,大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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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51: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半死再生~
「哇──老大不能死呀!」

「撐下去啦老大,心羽她們還在等你回去咧!」

「不能睡,快醒醒啊!」

「不能放棄,精靈神快到了,別前功盡棄了。」

「身體碎了都能活過來,肚子破個洞就死很丟臉呀,不能死啦!」

御空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步天涯走後他便欲先化解魔氣,小黃亦吸收外界能量來幫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全身能量卻分成了兩部份,一部份就是他控制著用來消滅魔氣,另一部份卻是自行跑到腹部,雖然令痛楚減弱不少,但減半的真氣要消滅魔氣也同時更添時間,而除了這兩部份,他卻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彷彿已再無一分力量做其他事了。

對這一變化御空反是感到慶幸,他竟是知道能量是在催生被破壞掉的身體,甚至連先前為何劇痛的原因都瞭解了,因為能量的作用是一再生、一控制、一緩和,再生就是令身體結構重生,控制便是讓再生的骨、肉、筋……等等的組織蠕動不要太過激烈,緩和則是讓蠕動的磨擦不再疼痛,先前就是能量不足,以至於只有再生卻沒有控制、緩和,難怪他會痛個生不如死了。

「別叫了,死不了啦,我的傷口似乎正在恢復中,只是人不能動而已,唉唉──怎麼會痛成這副德性呀!」御空心中苦笑著。

想當初吃食物長身體自然順遂、輕輕鬆鬆,不料受傷後的再生卻是要命的痛,現在雖是不太痛了,但骨肉再生時那一分一毫的蠕動卻血淋淋的展現在腦海中,還像個活死人動彈不得,彷彿是在告訴他:「下次別受傷了,不然有你好受。」愈想他心裡就愈不平衡。

這小子也真是腦袋裝漿糊,居然拿這兩件事來比,當時他的身體藉由肉質轉化成能量,按照潛意識中的模樣促進成長,如果有小孩擁有初等鬥神的功力,利用能量催生身體也不是辦不到,現在卻是半邊肚子的一切都空了,它們的再生也就等同無中生有,誰有這份能耐呀,兩者能相提並論嗎?若說要吃豬來補回那半邊肚子,吃上一萬隻的能量也不夠呀!

「還好、還好。」

收到御空的意念,精靈們不約而同的拍拍胸口。

小水看向他的肚子,頓又訝然道:「咦──老大的肚子在發光耶!」

大家一看,還真是有淡薄的各色光芒在閃爍著,比起先前明顯不少,只要注意就能清楚的看到。

不一會兒,戰神、精靈神抵達,精靈們解除掉五層的護罩,飛揚的塵土逐漸淡落,徒留大地一片狼藉,一個深坑當中豎立著一根巨柱。

戰神、精靈神一至便是看到深坑正中柱上那只餘內衣褲的御空背影,孤寂、殘敗而空洞。

「不──弟弟……」精靈神見到御空跪坐於地一動不動,腰腹竟是出現一個大大空洞,以為發生無法挽回的不測,不禁仰天悲鳴,瞬間落至御空身旁,抬起一雙玉手顫慄著想抓住他卻又不敢。

戰神穩健的軀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又要再一次失去弟弟嗎?強烈的忿怒、仇恨無邊無際擴散開來,天空與大地似都受不了他那瘋狂的氣息而顫慄,恐怖的氣息深深撼動了身處人界的神魔,當年二神為了百霆怒動天地,此刻又是為了誰呢?

正當二神悲怒之心大盛,突然感到御空的靈識波動正在周圍旋繞著,因為他們的靈識極強,御空沒辦法直接侵入他們的意識當中。

精靈神和戰神一生感應,哪還有半點遲疑,立刻探出一股靈識與其聯繫,當即聽到御空的聲音道:「姊姊、哥哥,你們如果發飆把我的身體打爛,我可就真死定了,別太激動呀!」

「弟弟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精靈神又驚又喜直盯著御空大叫道,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肚子破了個大洞居然還沒死,連神都不敢置信。

此時他們終於發覺御空的異狀,周圍能量或許是精靈們的關係,但他腹部卻聚集著濃密的能量,再仔細一探,御空的生命氣息仍極為強勁,只是被周遭能量包覆住,加上看到他腹部大洞,他們才會認為身為人類的御空受此重創必定沒命。


在天靈谷裡,丁天陽、寒飛霜一瞬間似乎感到二神的悲怒之意,不過他們畢竟只是初級鬥神,那股氣息又太過短暫,他們感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二神一至御空之處就發出強烈如斯的氣息,原已不安的心更是難以自持了,直到半個小時後小白又回到谷裡。

「小白,怎麼回事?」

「吼吼──(老大沒有生命危險了)」粉粉直接就翻譯過來。

「那人呢,你怎麼知道呀?」

「吼──(感覺的)」

雖然只是牠的感覺,諸女卻很自然的鬆了口氣,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丁天陽他們雖是有些懷疑,但也寧可信其有,緊蹙的眉頭略為平撫,將憂思壓下繼續等待著。


精靈神與戰神靈識中又繼續傳來御空的聲音道:「嗚──我真是糗大了啦,一向只有我整人的份,這次居然被步天涯那混球給陰了。」

精靈神抬著玉手卻仍不敢觸碰御空,聲音急促道:「是怎麼回事,你的肚子……」

「慘斃了,我的白銀聖衣被穿了個洞,小黃大部份能量也被一擊打散,我還以為死定了咧,不過痛了一陣後,身體好像就開始自行再生,只是全身都不能動了,像個死人似的,嗚嗚──」御空的靈識傳出如泣如訴的聲音,像極了在外被欺負的小孩回家跟長輩哭訴。

戰神心情已平撫下來,雙目如電盯著他的傷口道:「你傷口上的筋肉確實是不斷蠕動,看起來有些詭異,呵呵──你身上的奇蹟可真不少呀!唉──不管如何,你還活著就好,嗯,你體內還有一股魔氣。」

說著,他發出一股渾厚而溫和的能量輸入御空體內,有了戰神之助,已被壓制住的魔氣再也無力反抗,一絲絲迅速地被化解掉,不過體內遭受魔氣破壞的部份,戰神也是無能無力,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將臟腑位置調整好,心中更是震驚不已,一個五臟六腑非毀即傷的人竟還能存活,而且體內的能量氣息極為活躍,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套句步天涯的想法,他的體質確實是只能稱為怪物了。

原本受御空控制的真氣一失壓制對象,竟也學另一半不再聽他指揮,自行化成能量分佈至各大器官,為他修復臟腑,同時也將御空已減得極輕的痛楚完全消除,害他一驚一愕又釋然,嚇了一大跳。

精靈神低著頭仔細打量御空的肚子,似在確定它是不是真的會再生,一邊安慰道:「別擔心了,既然你說身體能夠再生,遲早可以再活蹦亂跳的,只是瞧你傷口比巴掌還大,它那樣慢慢扭啊扭,根本看不出有生多少,也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恢復,姊姊先送你回去吧!」

小水飛到御空肚子前,指著那比她們身體還大的洞口道:「肚子不見了一半,心羽她們看到不嚇死才怪呢!」

小火點頭不迭道:「我們看到時都快嚇死了,何況是她們。」

御空意念發愁道:「是呀,我現在這副死人模樣怎麼回去嘛!」

精靈神偏著美麗的螓首,抬手聚起濃厚的光元素道:「我試試看『生命之光』(十級光系回復魔法)。」

雖然生命之光是最高級的回復魔法,精靈神的語氣中卻是不抱半點希望,畢竟光系魔法不是萬能的,它只是大幅將身體的自我恢復能力加快,有誰那麼厲害,連骨頭、臟腑都能再次生出來,被人開膛剖腹、骨碎腸斷,總也還保有原本的器官,只要不立即死亡,生命之光便能將它們接續回去,甚至臟腑嚴重破裂都能以超快的恢復速度修補好,可絕不是憑空生出一個臟腑、一根骨頭來,更何況御空是整個肚子不見一半。

光元素極快的化成一片白色光霧灑落在御空身上,絲絲縷縷的融入體內,但御空卻發覺生命之光隨即又變成純粹的能量,跟著其他能量散至全身,並修復他損傷的臟腑。

「弟弟的身體果然奇特,直接就把魔法給消解了。」精靈神聳了聳香肩,對此現象亦是感到莫名其妙,御空的體質已完全超脫人類範疇了。

御空無奈地道:「我還是先在外面養好傷再回去吧!」

戰神看向精靈們道:「她們應該是在你危險時才過來的吧,心羽她們怎麼看都不像反應遲鈍的女孩子,不可能猜不到你有危險,等不到你回去才會更加擔心。」

「說的也是。」御空遲疑地道:「那先幫我找件衣服套上好不好?免得讓她們一眼就看到我肚子的洞。」

「嗯。」戰神輕應一聲便消失無蹤,找衣服去了。

精靈神輕輕地觸碰御空肩膀道:「弟弟,你現在還有沒有感覺呢?」

御空道:「我還有感覺,除了不能動外,好像都沒變。」

感到御空有些沮喪,小電便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笑道:「上次不是吃了隻豬就長大了,回去再給他吃一隻,不一定就會很快長出肉來啦!」

「老大都不能動了,用什麼去吃豬呀!」小風哼聲道。

盡出餿主意的小火爛辦法一堆,得意洋洋地道:「那還不簡單,直接塞到肚子的破洞裡不就好了。」

御空聞言不由氣罵道:「妳閉嘴啦,沒一次能說個有建設性的。」

小火飛到他的面前猛扮鬼臉道:「不行呀,嘻嘻──笨老大不能動,來打我啊……」

「呃……」御空怔了怔,大罵道:「死小火、白痴小火、破爛小火……哈哈──打不到,至少我還可以罵妳呀!」

精靈神哭笑不得瞪著美眸,沒好氣道:「都差點沒命了,你還笑得出來,想辦法快點恢復啦,不然心羽她們準是整天活在愁雲慘霧裡。」

「嗚──我知道錯了,可是它的再生速度好像跟能量有關,等一下就要回去了,現在聚集再多能量也是浪費呀,我回去後一定會盡全力療傷的,不要罵我嘛,要罵也該罵那個差點害我死翹翹的步天涯才對呀!」御空被精靈們一鬧,靈識頓時又頑皮起來,精靈們太瞭解他了,只要能把他鬱悶的愁緒吹散,馬上就會回復開朗的本性。

「你呀──人家說好了瘡疤忘了痛,你更厲害,都還沒好就已經忘了。」精靈神搖搖頭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笑他還能活著,氣他差點沒命卻還不當回事。

御空嚴肅起來,靈識中傳達出他的堅定,道:「姊姊,我忘了痛,但我絕不會忘記這一次的戰敗,步天涯的速度確實不是我目前所能企及,可若不是他在速度上、攻擊上誤導我,我也不會受到致命重創了,既然我還活著,我就絕對會討回這筆帳。」

精靈神偏著螓首想了一下,有些困惑地道:「我記得步天涯除了速度不差,其他武技並不高明呀,他怎麼有能力破開白銀聖衣將你重創呢?」

御空忿忿不平,氣惱道:「姊──妳也行行好,那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情報太過時了啦,他的功力根本不在我之下,速度更非只是不差,最後那一下比哥哥還快。右手一個圓形錐筒的怪兵器更是厲害,我的護體真氣、白銀聖衣加上小黃的力量,連『砰──』都沒有的就被突破了,後果就是這樣啦,我若再遇上其他敵人一定不再想他以前的功力,不然準被害死。」

「我哪知道他會變這麼厲害嘛!」精靈神微吐香舌,有些尷尬道。

不多時,戰神已帶了件衣服回來給御空,兩個神第一次幫人穿衣服,又生怕碰到御空那缺半邊的大傷口,好一陣擺弄才終於把這場穿衣大業搞定。


天靈谷裡諸人度日如年的等待中,終於等到戰神由谷頂降下,才正要趕上前接應,戰神卻是抱著御空直接進到房裡。

眾人見狀不由驚駭欲絕,急忙跟著轉向,進到房裡一眼看去,御空的衣服已非白銀聖衣,而只是一件棕色的衣服,什麼樣的情況會讓白銀聖衣消失,又需要由戰神將人抱回,所有人不由止步,膽顫心驚不敢發問。

「不會的,不會……」跑得最快的心羽怔愣當場,玉容刷地轉為蒼白,毫無血色的小嘴哆嗦自語。

冰雲、風鈴、月楓、笑英等人隨之亦是愣住了,腦中同樣浮起最壞的想法。

同時,大家的腦中突然響起御空的聲音道:「喂──我可還沒死唷,你們可別急著咒我。」

突如其來的意念出現腦中,眾人的訝異就別提了,丁天陽、寒飛霜本身靈識就強,在意識受到入侵時被嚇了一跳,還想要去抗拒,不過馬上就又聽到御空的聲音,二人臉色頓為平靜似有所悟,他們也已有能力運用靈識與人交流,剛好可以偷師,雖然用到的機會太少了,誰會好好的嘴巴不用,還故意先平靜心神再浪費精力的用靈識交談。

心羽急切地跑到御空旁邊,看著雙目緊閉的他,哽咽地道:「你怎麼了,你張開眼睛,你動一下呀!」

所有人都湊了過去,連小白都跳到心羽肩膀上探頭探腦嗷嗷低吼,因為有粉粉這翻譯存在,這可是御空第一次用靈識跟牠講話,雖然牠給出的回應仍是吼叫,御空卻是神奇的完全明白牠的意思,只是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是牠一直表示好奇,問老大是被誰打到不能動。

御空不禁暗罵:「這死小子,真是除死無大事,老大都差點掛了還在好奇。」

御空的靈識再次傳給眾人道:「我受了點傷,暫時沒法動,真是有夠倒楣,要先療傷才行囉!」

御空嘻嘻哈哈慣了,此時常態不改,眾人擔憂的情緒一下子就給消除大半,只是看他連動都不能,心中大石又豈能完全放下。

看眾人臉上仍是有些緊張、憂慮,精靈神嬌笑著道:「沒事的,就如弟弟所說,只是受傷暫時不能動而已,過一段時日就好了。」

再次得到證實,大家總算是完全放寬了心,只是幾個女孩子臉上卻藏不住心疼。

心羽水汪汪的眼眸波光蕩漾道:「姊姊,御空是受了什麼傷,為什麼會不能動了?」

帥帥更是大叫道:「可惡,是誰敢打傷御空了,我非要給他難看不可。」

「連御空都受傷了,你去還不是讓人給你難看。」可愛小嘴一撇,狠狠給他潑了桶冷水。

精靈神可不敢讓他們看到御空肚子上的傷口,淡淡地道:「沒事,只是傷得比較古怪,先讓他休息吧!」

「對嘛,我可是傷患耶,你們又吵又哭喪著臉,我怎麼安心療傷呀!」御空故扮可憐的唉唉叫,然後又笑道:「好囉,別擔心,我要療傷了,別吵喔!」

說完,御空便不給諸女機會,立即以靈識調動天地間所有能量,聚成一個小圓將自己罩在裡面,不一會兒就已泛出淡淡的各色流光,以諸女的功力根本別想進入。

御空之所以急於行動,是怕老婆們會幫他換衣服或擦拭身體,到時候肚子的洞不把她們嚇個半死才怪,現在自己專心療傷,解釋就交給哥哥、姊姊、精靈們了。

「御空……」心羽情不自禁地又叫了一聲,芳心巨石仍是放不下來。

「御空沒事的,別擔心了。」冰雲、風鈴拉著她輕聲安慰,不過看她們的神情,倒像是在自我安慰。

「楓兒乖,御空這不沒事嗎?放鬆點,別緊張了。」月楓的母親在旁同樣安撫著玉容緊繃的女兒。

心羽深吸口氣,轉過身強顏笑道:「誰說我擔心了,御空好好的在這兒,會有什麼事,妳們才該高興點呢,月楓別繃著臉嘛,這樣可彈不出好聽的曲子唷!」

小火嘻嘻笑道:「老大本來就好好的在這裡了,妳們還擔心什麼,真是奇怪。」

小風轉念一想,頓也笑道:「是呀,老大只是肚子多了個洞,沒什麼啦!」同時,她亦傳給小火一個訊息。

小火愣了一下,雖是奇怪,卻也馬上照做,誇大的張開雙手叫道:「就多出這麼大一個洞喔!」

「胡說八道,那麼大的傷口豈不連腸子都流出來了,但御空的衣服上卻連血都沒有滲出來呢!」心羽翻了一下白眼道,雖怕精靈所言屬實,但看看御空的衣服便又不太相信。

小火不服的叫道:「誰說傷口大就得流腸子的(因為腸子都不見了),而且血止住了,當然不會流呀!」

大家聞言反是都放下了心,以為御空只是肚子被刺傷,如精靈神所說的是傷勢較怪才不能動,小火就是喜歡大驚小怪的搞誇張。

小風心中笑道:「沒想到喜歡亂說話的小火也有她的用處嘛,瞧她說的愈誇張,大家就愈放心。」

小水笑道:「嗯──妳居然想得出這法子,還真是好玩。」

只有小火大表不滿道:「什麼玩意兒,竟然不相信我的話,我可是最老實的耶!」

說著,精靈們頓時又鬧成了一團。

眾人見五個精靈一邊鬧去,更是認定小火把事實誇大無數倍,氣氛登時又輕鬆起來,戰神、精靈神愕然相視,原來事實反而更能安定人心呀!

「弟弟,你就先好好療養,我和哥哥去魔界探探。」

精靈神和戰神聽了御空對步天涯的形容,心中不無擔憂,想先到魔界調查一番。

「這麼快就要走了呀,你們要小心喔!」

在眾人的告別聲中,兩個大忙神一下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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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51: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天靈入世~
此時,御空與步天涯激戰之處早已鬧開了鍋,一千多里外正是御空感應到的人類聚集地,也是武斷憂他們的所在,對於千多里外的劇烈波動,諸多高手都有所察覺,曾親身感受過御空極致力量的殷光介更是感到熟悉。

於是,幾個最厲害的高手便決定前去觀察,不過,當他們趕到時就只剩下一片已遭毀滅性打擊的叢林,大地狼藉坑坑洞洞,範圍遍及數十里,就像有許多超級高手在此進行大亂鬥一樣。

在眾人震驚難以置信的心情下,任絮菁略一思索,便想問一下冰雲是不是御空有來,「通訊水晶」中出現的冰雲臉容仍是有些沉重,雖然冰雲也不清楚事情始末,但還有精靈們東插一嘴、西插一口,她才知道曾有魔神來至附近。

任絮菁未將事情聲張,只將此事告知武斷憂、殷光介這本就知道御空實力之人,並說想去天靈谷探望御空,武斷憂、殷光介聞言立刻表示也要同行,三個人都是大佬級的人物,說走就走,隨便跟人說聲要去找朋友,「咻──」地就跑個不見蛋,把其他人搞得是一頭霧水。


動彈不得的御空躺在床上,將能量聚集起來後就沒他的事了,身體自然的調節能量去修復,完全不用費心控制,他便靜靜地回憶與步天涯的交戰過程,想找出對付他最好的方法來,否則再一次遇上,自己也同樣只有戰敗一途。

思索的時間總是令人忽略,好像只是一會兒卻已過了大半天,沉思的御空靈覺能力不減,突然回過神來,靈識直接透入沈睡的諸女腦中道:「起床囉,有客人來了。」

因為唯一一張床被御空的大光球佔了,諸女看不到受傷的他又會感到不安,乾脆就在床旁舖了一片軟綿綿的毛毯當床。晚間就寢後,月楓一想到御空受傷,總是感到心神不寧,結果也跑過來找心羽三女,反正御空又不會動,沒關係啦,她的母親見了也都不管,任由寶貝女兒和男人同處一房,老實講,她們是把御空當成準女婿了。

心羽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眼睛道:「誰呀?」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囉!」御空笑道。

「哦──」

心羽聽話的正想開門又聽御空急忙叫道:「哇哩──妳這丫頭真睡糊塗了,先穿衣服啦!」

激烈的意念一下讓心羽清醒不少,紅著小臉趕忙穿起衣服來,順便把冰雲、風鈴都叫起來穿衣服,既然御空會叫她們起來,應該是來找自己的才對,至於月楓就免了,她可還沒大膽到在這邊只穿內衣褲。

任絮菁是把天靈谷當成半個家了,隨意和巡邏的人打個招呼,駕輕就熟的前往御空住所。第一次到此的武斷憂、殷光介則是好奇的打量這奇特的地方,雖是夜晚卻不沈寂,仍有些人跑來跑去,見到任絮菁還很高興的揮手問候。

「她們不會還沒睡吧!」任絮菁領著二人直接飛上最高一層,見到窗戶透著亮光,有些奇怪。

谷裡屋門都是沒鎖的,任絮菁才要開門,卻已有人從裡面先行打開,接而就傳來心羽驚喜的聲音:「咦──任姨,還有武大哥、殷大哥你們也來了呀!」

風鈴亦從後面走出來,笑道:「難怪御空會叫我們起床了。」

任絮菁首先就問道:「御空還好吧!」

御空直接以靈識道:「除了不能動外都還好。」

三人都對御空靈識的入侵有所感應,只是未曾有過經驗的三人還不及反應就已聽到聲音。

武斷憂詫異地道:「老弟?是你嗎?」

御空笑道:「對呀,我是用靈識和你們交談,呵呵──你們怎麼都來了?」

心羽拉起任絮菁的手笑道:「到我們房裡再談吧!」

任絮菁一邊走卻也不忘罵罵御空道:「還不是為了你,你這傢伙就不會保重一下身體嗎?還要把她們嚇成什麼樣才甘心呀!」

御空無奈地道:「我也不想呀,對方太厲害了,對了,你們那裡沒出現其他魔族吧?」

冰雲、月楓已在房內擺好椅子與茶水,三人進入一看亦感到有趣,她們對御空也太迷戀了吧,居然還打地鋪,御空的情景更是讓人驚奇,身周光華流轉,看起來極為漂亮,這種療傷方法實在不可思議。

月楓倒好茶水後就躲到心羽背後,小臉上紅通通的滿是羞意,沒想到一時興起跑來心羽這邊,馬上就有客人來了。反是任絮菁三人根本不覺奇怪,事實上,若是去問問認識御空的人,說御空有幾個老婆,他們必定會回答「四個」,瞧月楓整天和御空混在一起,說不是也沒人會信。

武斷憂觀察著御空身周光團,一邊道:「暫時還沒發現魔族的蹤跡,你怎麼會來到鴻山的?」

御空道:「我在炎城聽云淘廣千說你們很多人都在鴻山,所以我就去看看囉,誰知道會先發現步天涯那傢伙。」

任絮菁搖頭道:「這些魔族到底想做什麼,一點頭緒都摸不著。」

殷光介對步天涯的實力較有興趣,問道:「那個叫步天涯的魔族實力真有那麼高嗎?連你都受傷了。」

御空嘆道:「論功力不在我之下,論速度更勝我二籌以上,唉──不是我長他的志氣,光憑速度一項,他已足以吃定天下高手了。」

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沈默了一會,任絮菁沉重地道:「怎麼辦,還要進攻鴻山城嗎?」

四周再次靜了下來,心羽奇怪地道:「任姨,你們為什麼要進攻鴻山城呀?」

「嗯──我也是想知道這事才會去鴻山的。」御空道。

任絮菁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們之所以要攻下鴻山城,為的是……立國。」

「轟──」的一陣亂流在眾人腦中炸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心羽怔愣了半晌才愕然道:「任姨不是開玩笑的吧!」

「真的嗎?」冰雲睜大了美目直愣愣的看著師父。

任絮菁點頭道:「沒錯,就是立國,這是黃天馳最先提出來的,聽他所言,獸人族主動幫助鴻山守城,就是想先建立起雙方的情誼,好讓他將來立國可以更加順利,可惜,最後白夏鷹翔的出現打亂了一切,所以他便找來我們這些其他族的高手,結成聯盟共立一國。」

眾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獸人族為何會在魔族進犯之初就幫人族了。

但心羽還是不解地道:「現在魔族正在進犯天武大陸,這樣豈不是更加混亂了?」

殷光介笑道:「就是亂才會有機會呀,我們立國才可以少受人族各國的壓制,如今我龍神族、妖精族、矮人族還有其他受到人族排擠的族群都陸續趕至鴻山,為的就是建立屬於我們的國家。」

諸人一想,還真是覺得有點奇怪,其他各族的人雖然較少,但為什麼沒有屬於他們的國家呢,如獸人族的人數雖遠少於人族,可全天武大陸加起來隨便都有千萬以上,要建立一個小國家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呀!

心羽問出諸人的疑惑道:「嗯──我這才發覺大陸上各國都是人族,真是有點奇怪呢!」

沈穩如武斷憂、殷光介聞言亦不禁微微一嘆。

任絮菁抬起頭來,意味深長道:「不是其他族的人不想建立國家,而是建立不成。」

諸女更是好奇而疑惑的看向她,任絮菁嘆了一聲,續道:「也曾有他族強者想建立屬於自己族人的國家,可是人族卻有不少人瞧不起他族,同樣也不願看到他族的強大,根本不容許他族立國,否則必定群起而攻。據我所知,最近的一次是兩百年前一個獸人族高手,他也是名列天武十強之一的高手,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族人再受人族欺壓,以其號召力聚集了上百萬獸人,但是……沒過多久,上百萬的獸人就被群起攻之的各國消滅殆盡,連他自己在內的幾名高手,也在人族各高手的圍攻下犧牲。追溯至更久遠以前,此例仍有不少,黃天馳亦是明白這點,所以才會趁著亂世,想借由鶴靂之力相助來立國。」

聽聞她講起前人立國的經過,冰雲頓了半晌,不禁擔心道:「師父,那現在的局勢真能立國嗎?會不會又被其他國圍攻呀!」

「任姨,人族除了您還有其他人嗎?」心羽美目中盡是好奇的光輝,她可不怎麼擔心,反正等御空傷好了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還有戰神、精靈神在,誰怕誰呀!

任絮菁道:「人族就我千水宗和長河門而已,白夏鷹翔聲勢漸大,我們在炎國受到的排擠日趨嚴重,在七性劍宗的大本營萬流國更是慘淡,他們聯合地方官員,甚至調動守備兵力不斷刁難、打擊我們,我們不說想要發展,就連生存空間都受到壓縮,再下去我們的門人根本別想繼續待在萬流國了。」

心羽眨了一下美目,似想起些什麼,氣忿地罵道:「豈有此理,他們怎麼可以違反規矩,還勾結官兵咧,那不搞得官不官、民不民,難道別人就放任他們亂來嗎?真是混蛋之極。」喂──罵別人前也先想想自己吧,妳自己才更沒規矩咧!

任絮菁搖頭苦笑道:「現在還有誰會去管那些不成文的規矩,妳還沒發覺嗎?與魔族爭鬥展開後,各帝國與我們武林宗門早已不知不覺間有了交集,在炎國這一邊也很明顯,我方是親二皇子一派的,七性劍宗他們是親大皇子一派的。」

心羽想了一下,揮揮小粉拳笑道:「對喔,所以與各族聯合建立國家,加強我們的勢力,這樣才能和他們分庭抗禮囉!」

「嗯──可以這麼說,我們跟獸人族、龍神族的交情深厚,結為同盟已不單是幫他們,同時也是在幫我們自己,不過長河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七性劍宗跟萬流國、白夏鷹翔的關係太好,云淘廣千就是要跟他們作對而已,反正長河門是他創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說著,任絮菁不禁有點羨慕云淘廣千,任何事可以放手去幹,她千水宗可不行,否則基業毀於一旦就無顏見先人了,如今與各族結盟也可說是一項賭注。

武斷憂道:「其實,這次魔族的進攻反是造成我們各族的親近,從前先人立國都是一族為之,力量相對薄弱,此次我等各族聯合,雖然人數仍是較少,各族強者卻已在人族之上,他們若真還想阻撓,也得考慮好後果才行,加上魔族侵犯,人族各國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閒功夫召集大軍來打擊我們。」

心羽奇道:「高手有很多了嗎?」

殷光介笑道:「當然,光是我族十大高手就來了五個,還有兩個也答應要來,其他的還在聯絡,只要能聯繫到,八成就會趕來;妖精族五大魔導亦只尚缺二人未至,另外的高手更是無法估計;矮人族能來的也都來了,正全力趕製攻守城的器具。」

任絮菁接著道:「還有『橫金雄』(獸人族三大高手之一)也已將『塞唯國』的獸人往炎國遷徙,烈沐河帶來的二十萬獸人族大軍更是已經到了,另有上百萬的獸人老弱則是安頓在別處,就只等我們攻下鴻山城好進駐城內。」

諸女聞言乍失形象,心羽張著小嘴愕然道:「怎麼可能,我們也才離開一個月而已,天武大陸地幅遼闊,他是怎麼辦到的?」

任絮菁道:「當然不是這一個月才開始召集的,聽說烈沐河從魔族入侵不久後便從『鋼奇國』過來,一路上的獸人愈來愈多,到最近趕到與我們會合,人數已經上百萬了,幸好黃天馳已做好一定準備,獸人族在森林裡生存的本領又高,不然恐怕連食物都成問題。」

其實烈沐河在鋼奇國也曾幫他們守城,但鋼奇國的統帥卻是極瞧不起獸人族,毫不在乎他們的死傷,總是要他們守在最前線當炮灰,烈沐河一怒之下便退出守城行列,黃天馳此時剛好有了立國的想法,因此烈沐河才會從鋼奇國一路召集獸人前往炎國,高手不計其數,可說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了。

風鈴聽了這一切,很不可思議地道:「真是太誇張了,為了一個鴻山城,各族的高手也來太多了吧,我還以為刃山城的高手已經夠多,沒想到……」

殷光介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人族佔了廣大的土地,而我們卻是只能居住在偏野之地,生活環境不說,連生活的空間也都被限制住。我族還算不錯了,妖精族的人根本難以在這世上自由行動,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抓去當奴隸,獸人族也只比妖精好一些而已,其他小族群同樣也受到人族輕蔑、鄙視。我們雖然只是要立一個小國,但對後代子孫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為了讓我們的族人也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是關心自己族人的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那立下的國家要由哪一族來當皇帝呀?」一直沒有反應的御空聽及此,終又讓人想起有他這一個人在。

是啊,這個問題可不小,諸女亦點頭道:「對呀,怎麼決定呀?」

不料,武斷憂三人竟將眼神落至御空身上,諸女跟著轉過螓首。

「不會吧」三字才剛浮起,殷光介已開口道:「若由御空為皇,我龍神族和獸人族的決策者都表示贊同,而且御空也是人族,可以讓人族各國少一個藉口。」

不等御空發話,心羽便搶道:「我們不算人族了,我們已經是天靈族的人。」

任絮菁笑道:「但別人卻只知道御空是人族呀,而且天靈族也是你們自己封的不是嗎?」

心羽仍是搖頭道:「不可能的,御空若想當皇帝,在『陽蘭國』就可以當了,哪裡還會四處亂跑,我們只喜歡隨心所欲的四處遊玩。」

三人為之一愣,仔細想想也真是如此,御空從來就是一副過動兒的胡鬧模樣,他或許能得各族承認,但要他處理國家大事,那搞砸的比率可能會高過頭了。

「嗯──我是不可能當皇帝的啦,要管一大堆事一點都不好玩。」御空狡黠地笑笑,接著又道:「不過若要我只管皇帝,那我會很樂意的,呵呵──反正你們不就是希望各族都能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皇帝遵循這個原則,大家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若皇帝亂來,哼哼──我可以導正他,不從,那就揍一頓換一個算了,是吧!」

「這……」三人都很是遲疑,御空說的雖然實際,卻又像是遊戲一般。

任絮菁秀眉緊皺道:「那皇帝豈不跟個傀儡一樣了?」

御空奇道:「怎麼會像傀儡,我是說皇帝亂來才會把他換掉,又不是說要管他平時的政務,對了,讓各族有能力的人都當大臣不就可以制衡皇帝,他們炎國就這樣了,那種爛方法好像比較適合各族摻雜的情況呢!」頓了一下,御空懶得多想,乾脆道:「算了啦,那麼麻煩做啥,只要讓子民過得好不就好囉,這點我很有經驗的,放心吧,只要上層的人亂來,我一定會讓他安份的。」

「真的嗎?」任絮菁看這御空總是不正經,難道真的懂國家政事?

心羽肯定的點頭道:「嗯──任姨放心,御空很有一套的,我們小時候在陽蘭國,那些貴族就都讓御空管得服服貼貼的,很得人民尊敬的說。」

這下他們可真是要對御空另眼相看了,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方面的本事,只是心羽沒說,御空用的絕不是正常的手段,那些人全是被整乖的。

御空想了一下,突然笑道:「對了,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鶴靂的事吧,皇帝要他和白夏鷹翔以戰功定高低,誰能打退魔族誰就是太子。呵呵──就如黃天馳原先的想法,與鶴靂結盟,你們助他成太子,而他則以一塊土地做為回報,反正你們的人比人族少多了,國土也不用太大,既然土地是未來的皇帝送的,那別國也無話可說呀!」

「哦──有這種事?」任絮菁沈默了一下,遲疑地道:「這種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轉讓國家的領土並非兒戲,就算鶴靂已成皇帝也無法私自決定呀!」

「管他的,我說了算,就這麼決定了。」御空流氓脾氣提起來,才不理會那麼多,什麼皇族、什麼大臣,靠的都只是一張嘴,只要自己夠強勢,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是。

心羽可也頑皮的很,揮著粉拳道:「哼──鴻山城反正都被魔族打下了,我們搶先攻過來,他們憑什麼拿回去,亂叫的話就讓御空去揍他們一頓,不就乖囉!」

冰雲、風鈴矜持的沒有說話,不過心裡想法也差不多,御空以前就敢把新利城攪得大亂,所謂與時俱進,現在鬧皇城、拆皇宮也沒啥大不了嘛!

武斷憂三人此時也只能搖頭苦笑了,御空的行事根本已不叫膽大,而該稱之妄為,只憑自己對善惡的喜好,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風,也不在意別人看法,實在夠亂來的了。

他的作法雖然亂七八糟,卻也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就像刃山城對上七性劍宗一事,他自顧自的從頭說到尾,然後說完就跑,很莫名奇妙的事,御空也不在乎別人信不信,他就只想亂一亂而已,但是,反而有很多人去探討他的目的,事情也就愈傳愈開。

很多事就是這樣,沒人理,事實便會隨時間流逝而消失;成為話題,結果就是不少人開始對七性劍宗產生懷疑,從而導致他們內部原已不滿的聲浪加大,也把尹儒衣他們對御空的仇恨再次放大。

御空笑道:「沒錯,首先是要攻下鴻山城,心羽,叫帥帥、可愛跟任姨一起去吧,嗯──問看看丁長老他們要不要去,總待在天靈谷也不是辦法,要讓魔族知道我們天靈族的威風仍不減當年。」

「我也正想去拜訪一下丁前輩,等天明後就帶我們過去吧!」武斷憂點頭笑道。

等到天亮用過了早餐,心羽便帶他們去找丁天陽。雙方都是豪爽之人,很快就像是老朋友般的聊開來,正事反被他們丟到一邊,直到中午才想起原本要說些什麼。

最後的結果卻是令人心驚,丁天陽竟然決定天靈族六大高手全都出動,還挑出三十個戰皇及百名戰將,分明是要讓天靈族再次震撼天下。

其實,丁天陽也是有私心的,為的就是讓人知道天靈族高手都在鴻山,好讓魔族不再放心思於天靈谷,少了眾高手,進犯天靈谷對魔族毫無意義,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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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53:1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立國平合~
彈指半月過,御空療傷中不斷思索改進自身武技,一下子就已過了半個月,可憐的心羽諸女卻是看著他躺著一動不動,只覺度日如年,幸虧他還能偶爾以靈識安慰她們,諸女除了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倒是不會太難受。

在鴻山方面,半個月前云淘廣千將鶴靂等人帶至各族聯盟,並且公佈聖旨、任命五大軍團、規劃反擊,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聖旨一出,萬宸逸、七性劍宗更是大為震驚,沒想到一向優柔寡斷的皇帝會突然變得果決明斷,不過事已至此,他們縱是忿恨也無濟於事,只有努力加強白夏鷹翔的勢力了。

人家又氣又忙,白夏鷹翔這個在他人背後操作下的無知受益者反倒是不以為意,還在作白日夢領著七性劍宗那些高手打退魔族,鶴靂卻只能可憐巴巴的在後為他搖旗吶喊,彷彿皇位已被他握在掌中。另外,鶴靂也與各族定下協議、締結同盟,炎國與各族共同對抗魔族,他將來亦會盡全力支持各族立國。

諷刺的是,各族還只是計劃立國,竟已有人族的人高舉大旗,在炎國與鋼奇國臨近的「隆德城」自立為王,後來他們才知不只炎國,其他大國也有些野心家趁亂叛變,可是國家大部份的軍隊已派往魔族出現的地域防守,又得加強國土巡視,已難以再出兵力去平息那些叛亂,整個大陸根本是亂成一團。

在鴻山城裡,各族高手發覺魔族的魔將似乎走了不少,他們雖是感到詫異,但蓄勢待發的各族人馬仍是果斷地展開攻擊行動,為防城裡有陷阱,戰皇級以下的人都只守在城外,由數十名超級高手主攻,一鼓作氣殺了進去。

區區半個小時不到,各族人馬幾乎沒有損傷的攻下鴻山城,搞得眾人既是歡喜卻又難以置信,因為整個鴻山城的魔將只剩五名,而且一見眾高手就立刻落跑,連打都不打。餘下的只要有腦子的也同樣轉身就逃,剩下近萬個劣等魔族沒頭沒腦的殺出城外,輕易的被各族高手給收拾掉。

如此輕易的事反讓眾人心生疑慮,更是小心翼翼的派遣高手先行進城,亦步亦趨以地毯式的搜索,小心翼翼的探查是否有埋伏存在。

整個鴻山城除了亂之一字外還是亂,無數的房舍慘遭破壞,垃圾、血腥、碎石、爛泥滿地,甚至連野獸的骨頭都有不少,給人一份荒蕪殘破的感觸,誰能想像半年多前這裡還是一個繁榮的城市。

不過各族的人並不在乎,過了大半天確定沒有魔族埋伏後,三十萬戰士立刻湧進城裡,每個人都自動自發的當起清潔工整理起環境,這是他們未來的家,他們的家人也將在近期來到。

這一日,各族聯盟已對外宣稱立國,國名「平合」,取義為各族平等合作的意思,也希望立國的經過能夠平合、平和。

因為離鶴靂最近又能聽他指揮的軍團是「炎虎軍團」,各族臨時決定發起攻擊,他們駐守在刃山城已來不及支援,所以炎國軍隊可說是完全沒有參加攻城戰。

其實這也是各族所打的小算盤,搶先將鴻山城攻下,完全沒有讓炎國軍隊插手,既然是自己從魔族手中奪來,那將鴻山城做為根基立國豈不是名正言順。

再說了,鶴靂也表示會助各族立國,總不能光說不練,此時就是他履行盟約的機會,人族帝國是否能與各族和平相處,這件事也已算是個考驗,至於炎國高層的想法則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在決定參與立國的行動後,各族高手已經豁出去了,必要時他們寧可拼個魚死網破。

鶴靂雖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畢竟那本是炎國城池,被魔族攻下又被各族攻下,結果就變別人的了,任誰都不會很舒服的,但再想遠一點,以後各族也會幫自己對抗魔族,一個鴻山城做為報答又有何不可,畢竟自己身邊可沒超級高手,各族加起來卻有幾十個,那才是對付魔族的主力,雙方可說是互利互惠。

想到這兒,鶴靂倒是蠻放得開,只是擔心白夏鷹翔又會在這點上大做文章,炎城裡的王公大臣也是不可能善罷甘休,唉──任何事情總難兩全呀!


攻下鴻山城的隔日,心羽諸女的腦中突然響起一聲:「哈哈──恢復囉!」

她們轉頭看向御空,見他身周的光芒快速散去,指頭輕輕動了幾下,嘴角略揚,在諸女驚喜的神情下倏然一躍而起,全身劇烈的抖動,不停發出喀喀聲響,就像骨頭寸斷般,諸女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被嚇得俏臉發白。

「哇──半個月沒動,身體都快生鏽囉!」御空正自高興,沒發覺諸女的異樣,又是甩手又是踢腳的蹦來蹦去。

這下諸女可就明白他是在活動筋骨了,心羽不忿地跑過去,臉上惡狠狠、粉拳輕柔柔的敲了他胸口幾下道:「討厭啦,你不會說一聲喔,突然又抖又喀喀亂響,嚇死人了。」

「嗯──壞御空就會嚇人。」冰雲、風鈴、月楓接著也都是一陣嬌聲軟語的抱怨連連,然而她們的臉上卻掩不住滿溢的笑靨。

御空手腳使勁的比劃幾下,撇撇嘴笑道:「誰叫妳們愛自己嚇自己,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會有什麼事。」

又是一番開懷的談笑,心羽膩在御空身上,覺得有點不對,突然拉著他的衣服道:「對了,你的衣服都穿半個月了,也該換了啦!」

冰雲恍然嬌笑道:「對唷,難怪人家覺得不太舒服,原來是你的衣服太粗糙了。」

沒辦法,臨時要戰神去哪生衣服,只找到個已沒人住的農舍,衣料當然差囉!

「嘻嘻──那就脫掉嘛!」風鈴對御空可不會含蓄,小手拉著他的褲子直接就脫。

月楓在旁被嚇了一跳,芳心怦怦亂跳,俏臉通紅,玉手摀著眼睛趕忙跑出去。

「……」御空四人傻愣愣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滿是疑惑,好一會兒才想起月楓可不是御空的老婆,怎能叫她看御空脫褲子,不過他們可是半點反省也沒有,相互看了看更是開懷大笑起來。

「啊──」才脫掉御空的衣服,三女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駭至極的叫聲,緊盯著御空肚子的三雙美目皆已微泛紅絲,玉手不禁顫慄著,芳心之中湧現深深的後怕,那麼大的傷口,正常人早就死了吧!

御空疑惑的低頭看去,傷口應該已經完全恢復了才對呀,她們怎麼了,接而他便知道,肚子是平坦的很,肌肉強勁有彈性,可他還穿著內衣,怎麼看得到一大圈的肚子呢,當然是因為內衣不會自己再生呀,破了一大半染滿了乾黑的血漬,看就知道那個傷口有多大了。

「小火是說真的,御空真的是肚子多了個大洞。」這是諸女此時共同的想法。

「別怕嘛,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經過御空好一陣安慰,他又確實是完全復原無礙,三女的臉色總算不再顯得驚惶,只是仍緊緊的抱住御空,滴滴晶淚忍不住流下,她們明白,自己差點就又失去御空了。

將身體洗了一洗,穿上清爽的內衣褲,御空緊張地看著左手銀環,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將真氣輸入,一陣白色光芒登時籠罩全身,轉瞬間一身潔白無瑕的白銀聖衣已穿在身上,完全看不出它曾被貫天錐擊破過,他並不知道療傷時聚集的能量同樣被白銀聖衣吸收來自我修補。

御空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道:「還好、還好,走吧,出去鬆鬆筋骨。」

心羽一出去就調侃月楓道:「太可惜了,妳跑太快沒看到好東西哦!」

月楓對她們叫的那一聲也覺奇怪,偏著可愛的螓首道:「是什麼好東西呀!」

心羽笑得花枝亂顫,拍拍御空的胸口道:「當然就是御空的身體囉!」

月楓輕啐了一口,小臉抹上一層嫣紅,甩頭道:「那有什麼好看的。」

風鈴頑皮地笑道:「怎麼不好看,心羽可都是搶著看呢!」

冰雲跟著湊熱鬧:「對嘛,而且搶得可兇了。」

御空哭笑不得地輕敲了一下她們腦袋道:「胡說八道,真不害臊。」

心羽突然語出驚人地道:「有什麼好害臊,月楓都和你睡了,看看也沒什麼嘛!」

「我……我沒有,我……」月楓這可急了,結結巴巴的猛搖手。

冰雲愣了一下,也跟著起哄道:「哪沒有,這半個月我們都睡在同間房裡唷,以後妳可嫁不出去囉,只剩下御空這一個選擇了。」

「咦──對耶,月楓放心,御空一定會負責任的。」風鈴忍著笑,故作正經拍著月楓香肩道,相處了那麼久,若說月楓與御空相互間沒有愛意,打死她們都不相信。

「妳們……我……我不跟妳們講了啦!」月楓又羞又急就是沒有惱怒,耳朵、脖頸都已泛起一層粉紅,玉頰更是由紅轉青,這是魔族人害羞或興奮到極致的表現,猛地跺了跺玉足轉身就跑。

「啊呀──跑掉了,快追。」心羽領著二女就如將軍上戰場一般,粉臂一揮大聲呼喝。

「遵命。」冰雲、風鈴同聲嬌叱跟上。

笑看著活潑的嬌妻嘻鬧,御空慢條斯理的緩緩走出去,剛好在門口遇上月楓的母親。

她們並無太大意外,眼中喜色一閃,笑語道:「你可終於恢復了。」

御空故意苦著一張臉,搖頭哀叫道:「再不恢復,我的身體可都要生鏽囉,哪受得了呀!」

苗杳鳳鑫笑盈盈地指著下方落在最後的冰雲道:「她們在做什麼呀,跑得飛快。」

御空苦臉瞬變,嘻皮笑臉的得意道:「她們呀,在幫我追個丫頭回來當老婆呢!」

二人嚇了一跳,于荷琳驚訝中好似有點不悅道:「你還想娶老婆,是哪個女人?」

御空促狹地眨眨眼睛笑道:「就月楓呀,跟她鬧了一下,結果竟給我們溜囉!」

御空還想看看她們驚訝的樣子,不料她們互視一眼,苗杳鳳鑫親和的拍了一下御空肩膀,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欣慰,二人竟是同聲笑道:「嗯──好,那努力一點追哦!」

然後二人便丟下御空走回房間去,反倒是把御空搞得一愣一愣,這兩個母親怎麼隨便就把女兒給賣了呀!

御空搔搔腦袋,邊走邊自我陶醉地想:「嬸嬸好像比較想當我岳母耶,呵呵──難道我真是如此優秀無人可比,她們怕月楓找不到更好的老公,所以才那麼高興,嗯嗯──那我可不能太隨便了,要讓月楓知道找個好老公可是不容易的,否則丈夫的『威嚴』就建立不起來了。」

這傢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自戀起來,想著,御空又吐出舌頭傻笑,好像有點覺悟的搖搖頭,只是他並非覺得自己太過自戀,而是想到自己在諸女面前根本擺不出丈夫的威嚴。

「哥哥,你的傷好了嗎?」御空走出谷口一小段,便見正在練功的笑英驚喜地呼喊一聲快跑過來。

御空笑道:「那當然,你的刀法練得怎麼樣了呢?」

笑英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道:「還是一樣,都感覺不到進步。」

「哈哈──武功本來就不是一蹴可幾的事,更何況你已經到達戰皇級了,想再進一步可不容易,不用太過著急,對了,有沒有看到嫂嫂跑過去呢?」

笑英指著一邊道:「我剛才好像有聽到嫂嫂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不過一下就不見了。」

「這些丫頭還真會跑。」御空自然的釋放靈識,四女居然已在二里外的河邊嘻鬧著,這些天都待在御空身邊沒心情玩,可把她們悶壞了。

月楓似已忘記是為了什麼而溜走,見到御空過來也未再顯得羞澀,依然故自與三女玩鬧,鶯聲燕語嬌笑不絕於耳。大家都不知道,月楓連這方面都是受到三女潛移默化的影響,雖會因御空的玩笑而害羞,但卻不會令她感到難堪,只一會兒就能把羞意給降低下去,然後再以此點與諸女鬥嘴,她自己也是樂在其中呢!

御空坐在大樹旁看著她們,臉上洋溢著心滿意足的微笑,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這樣簡單,能見到心愛的人兒開心就夠了。

「累死了,不跟妳們鬧了啦!」玩了好一會兒,冰雲已是香汗淋漓,拿著手巾在河邊沾濕擦著紅彤彤的臉蛋。

三女見狀也不再追逐,把冰冰涼涼的濕手巾蓋在小臉上大呼舒服,忽地,其中一道嬌美的身影輕快地飄向後方,三女的視線俱隨著她而移動,下一秒,風鈴已是舒服的枕在御空大腿上。

「好哇,臭風鈴偷吃。」

「竟然不顧姊妹情誼,家法伺候。」

心羽、冰雲可不肯輕易放過風鈴,玉手翻飛猶如彩蝶飛舞,來至四面八方搔風鈴的癢,月楓雖是沒有出口,雙手動作卻是只快不慢。

雖是有著痛苦的阻擾,風鈴的決心仍是未曾動搖,緊抱御空的腰寧死不放,好不容易才讓三雙魔爪放棄。

風鈴抬起頭看向御空,戲劇性的吐出一句話來:「御空,我對你的愛終於戰勝了三大魔頭。」

「我們的愛足以驚天地、泣鬼神,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嗚──嗚──」御空更絕,乾脆抱住風鈴嚎啕大哭,光明正大的東摸西摸逞手足之慾。

大家見怪不怪,任由他去鬼叫,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談談天、打上幾招,當然,風鈴仍是佔據她拼命搶來的位子不放,舒舒服服膩在丈夫懷裡,直到御空也要起身練練手,她才嘟著小嘴換個位置。


原本雜亂不堪的鴻山城,短短三日已是煥然一新,城門上的鴻山城三個大字也已換上新名平合城,除開一些遭受破壞的房屋還未修補完成,大街小巷都已整理得乾乾淨淨,至少,從城門口進去到中央廣場的路上看到的都是如此,沒辦法,建設哪比得上破壞,偌大的一個城豈是說整理就能整理好。

平合城沒有皇宮,所以典禮就在空曠的中央廣場上舉行,此時已是聚滿了各族人潮,其中獸人族就佔了三分之二以上,人海延伸出去幾是看不到盡頭,廣場還不夠寬敞,外面屋頂、柱子什麼的地方也都擠滿了人,還有不少外人是來看熱鬧,當然,白夏鷹翔、七性劍宗、風神使者更是不會缺席。

他們的到來也是眾人意料中事,畢竟平合國是建立在炎國土地上,人族與他族互瞧不起,「烈炎門」、七性劍宗與長河門、千水宗更勢同水火,不管是在哪一方面他們都不可能仍舊保持沉默,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是絕對必要的,否則豈不讓人看輕了。

不過在這魔族動態未明的局勢下,雙方的衝突也不太可能過於激烈,主要是看白夏鷹翔一方的表面功夫要做到哪兒,雖然不至於徹底決裂,但要皆大歡喜卻是更難。

「真正的考驗是在消滅魔族之後。」這是目前雙方大致相同的看法,前提是,御空這個變數不要過來攪和。

白夏鷹翔可是囂張了,不把平合國眾高手、數十萬人放在眼裡,一到就直指鶴靂,大罵他賣國、丟盡炎國顏面,各族佔了炎國領土,他不予以討伐也就算了,竟還來參加平合國立國典禮。

鶴靂卻是不好開口反駁,畢竟國土變成別人的,他縱是不反對卻也無法表示贊成,就算有其道理,顧忌到他炎國皇子的身份,也不該由他口中說出。

當然,他不說也沒關係,自有平合國替他反駁,一個位於高台,皇袍加身的人直接站出來,倒指白夏鷹翔無恥沒膽,原鴻山城在魔族手中時不敢去奪回,如今讓別人攻下卻憑著嘴巴就要來搶,當各族人馬好欺不成?

七性劍宗原本也有事要藉題發揮,因為前日和烈炎門一同派遣門人至平合城調查,才來而已就碰上千水宗弟子,世仇的雙方說沒幾句就起了衝突,七性劍宗當然不會坐視,也是他們活該倒楣,剛好帥帥、可愛經過,看到七性劍宗憑恃有戰皇高手在欺負人,立刻又罵又打的加入抗敵行列。

夫妻倆的行為也可證明平時有把御空的教導聽進去,對待敵人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不單又打又踢,還用火球把人的衣服、毛髮燒個精光,死踹活踹的一路把人踹出城外,就只差吊在城門上示眾,連千水宗的人都為對頭感到於心不忍,可見他們有多慘了。

無比的羞辱,七性劍宗、烈炎門豈能甘心,可是今日一看平合國的陣仗,他們這些大皇子的武力靠山卻是自己感到底氣不足,各族大團結後,一眼看過去的超級高手人數就已過五十,他們的超級高手才只有十幾人,在以前絕對是無可匹敵的力量,如今卻什麼也算不上,這次人族各國和高手還敢來阻止他們立國嗎?

二十幾萬獸人更是狠狠的瞪著他們,在平合國中,人族人數是絕對處於下風的,各宗門來人雖都是高手,可也從沒面臨這種情況過,尹儒衣很明智的選擇了沈默,先由白夏鷹翔和他們理論去。

正當雙方各訴其理,鬥得不可開交之際,御空也已帶著一群人急忙忙的趕到,這傢伙兩天前玩了一陣後就說要練功,結果飛到天上一待就是一天多,身周還氣流旋繞近身不得,諸女只得花了好一段時間去找到處亂跑的精靈,這才把練功練到入神的御空給叫回來。

「還好、還好,熱鬧的事還沒完呢!」御空看到七性劍宗的人果然也有來,落地後大是高興。

還不等御空等人站穩,有一百三十六人突然從人群中飛躍而出,全數單膝跪地同時高聲道:「參見聖皇。」

不用說也知是丁天陽諸人,御空轉頭一看差點就傻眼了,幸好他的腦筋靈活,立刻就明白他們是要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心下不以為然地想:「需要這樣嗎?這樣我的威信是建起來了,但別人又會怎麼看你們呢,哪有高手會隨便跪的嘛!」

不過御空也從不是個拘束的人,事已至此,他便也擺足了架子,高傲的抬起頭,單手一揮道:「免禮,起來吧!」

「謝聖皇。」他們又是整齊劃一的站起,恭敬的退至御空身後。

在不遠的將來,事實證明丁天陽這一步下得正確,人們說起的不是他們紆尊降貴,而是御空無可匹敵的功力,站在人類頂端的絕世強者,也因為他如神一般的威名而將天靈族帶進另一個輝煌的時代。

白夏鷹翔後面是七性劍宗,風神使者卻是位於更後面,而且還來了兩個,他們本是為了御空而來,沒看到人正感失望,一見御空現身,他們身形雖是未動,能量波動卻已有明顯變化。

奇怪的是白通澧並非立於七性劍宗陣營,而是跟風神使者一樣站得更後面,此時他內心的驚訝比起他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丁天陽、寒飛霜竟會向人下跪,他真是作夢也想像不到。

他眉頭倒揚、雙目緊盯丁天陽二人,腦海翻騰不休:「天閃御空,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連『天靈雙聖』都向他下跪,聖皇?我怎麼沒聽說過,難道你們是為了他而出關的嗎?丁天陽、寒飛霜,你們到底還有什麼祕密?」

因為皆是初等鬥神,在隱歛自身功力下,白通澧並未看出他們也已是鬥神,只是覺得奇怪而無太過忌憚。

在場知道御空身份的只不過任絮菁幾人,眾人驚愕的神情可想而知,無數目光皆落在御空身上,他是何德何能,竟讓天靈雙聖下跪。

大家看,御空也同樣看了回去,掃過廣場上臨時搭起,簡潔卻不失威儀的唯一石砌高台,毫無花樣卻又散發出一股沛然氣勢,令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因為時間不足讓人在堅石上雕塑圖騰,各族之人竟是想出一個法子,就是由各族強者在這皇位的象徵上留下自身手印,貫入強大的氣勢,來代表這平合國的皇帝是由各族共同扶持的。後來這座高台仍留在原地,皇座換成雕塑,刻劃出眾多立國強者的形態,成了平合國的精神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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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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