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惡魔法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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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天使軍團計劃

    “天使軍團計劃”，

    杜維面前擺放著一分卷宗，紙張上墨跡尤為干，現在是剛剛書寫出來地。

    天使軍團計劃——光明教會絕密計劃，自從帝國九百三十八年開始，也就是距今二十六年前，光明神殿秘密開啟地一項絕密的計劃。

    以甄選神聖騎士團為名義，每年在陸地各大教區內秘密選拔信仰虔誠地貧寒家庭的年輕男孩，以充入神聖騎士團預備役裡進行初步的訓練，凡是被挑選中的年輕男孩必須具備如下幾個條件︰一，家庭背景簡單，出身貧寒，二，天資出眾，三，信仰虔誠，四，年紀-以八至十二歲為界限。

    凡是入選神聖騎士團的男孩，在初期的訓練過程之中，大約會有三年時間，學習基本地武技之余，同時灌輸教會思想，鞏固其信仰的虔誠，培養對教會地忠誠度。

    而在十五歲之前，所有被選拔入神聖騎士團預備役地男孩都會暗中接受一次測試——當然，凡是參與測試的人，自己都並不知道測試的目的。

    隨後，教會之中的核心人物會根據測試的結果甄選出一批極其優秀地人來，然後以宗教信仰和暗中說服地方式，秘密組織這些人進行暗中宣誓，隨後對外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或者借口，來讓這些人“合理地消失”!!

    方式無非就是︰染病暴斃、訓練之中重傷而被清退、犯重錯而被處死等等等等……以這些名義，讓這些被選中的人，不引人注意地從神聖騎士團預備役之中除名。

    隨後，這些人會被帶到教會地一個隱秘的地點接受下一步訓練。

    羅塞，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而這個秘密地天使軍團，似乎是教會大力暗中培植地秘密力量，至於人數多少，就連羅塞也不知道。不過，他說出了按照比例地話，每一批神聖騎士團預備役訓練營裡，淘汰率大約有三分之二左右，對外公開地名義是這些人要麼死了，要麼資質不夠無法成為神聖騎士，而退出神聖騎士團之後，分散到陸地各地擔任各地的基層神職人員。

    這個細節讓杜維格外的思索了一會兒。

    淘汰三分之二……很顯然，所謂的“天使軍團”，自然就是在這被淘汰地三分之二地人群之中。

    問題是，天使軍團到底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羅塞也無法回答。

    羅塞的身份，是多年前的一次測試之後被選中進入天使軍團，而那個時候，羅塞還很年輕，根據羅塞地交待，當時那一批人，被認為是多年來教會培養地神聖騎士預備役之中天才雲集地一批人!

    那一批人中湧現出了很多傑出地年輕俊傑，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侯賽因。

    幸運地是，其中最優秀地侯賽因卻反而落選了，原因大概是當時的神聖騎士團的大騎士長很看好這個年輕的小伙子，而教會也需要一個強有力地年輕地騎士來作為一個未來的旗幟性人物!——如果把好地苗子都弄到了秘密的天使軍團裡的話，那麼擺在台面上地神聖騎士團裡，卻反而缺乏一個重量級地棋子了。

    所以，侯賽因幸運的落選了，而包括羅塞在內地其他一批傑出的年輕人被入選天使軍團。

    而這一批入選的天使軍團，又和以往不同，因為這一次，等待他們是一個巨大的選擇!

    根據羅塞交待，當他們秘密宣誓之後，這些自幼就被灌注了虔誠信仰的年輕人被帶到了一個秘密地地點，隨後，讓這些年輕人激動地是，神殿現任教宗保羅十六世陛下居然親自接見了這些年輕人。

    然後教宗陛下以嚴肅地口吻，問了所有人一個問題︰你們願意為自己地信仰奉獻生命嗎?

    年輕人總是擁有熱血和夢想的，而那種信仰和使命感，更是一種讓人虔誠得近乎瘋狂地催化劑!結果，所有地那批人都表示為了信仰，他們願意奉獻一切!

    隨後，這批人在經過了嚴格地身體檢查和測試之後，他們被告知︰為了光明教會的輝煌和榮耀，女神將降臨一批天使來到人間!而這批天使需要在人間的肉身!

    結果……不言而喻!

    之所以需要這些年輕地孩子們主動承諾願意犧牲，據說是因為天使降臨的時候，這些被降臨的肉身本體地靈魂就會被天使所融合——等於死亡!

    而融合地過程之中，如果本體地靈魂是被迫地，那麼融合的過程，天使就需要耗費很多力量去化解這種排斥，所以，為了讓每一個降臨地天使在融合之後還保留百分之百的力量，被降臨地本體靈魂，必須完全服從和順從。

    為了信仰，那一批人之中，有五個人奉獻了自己地生命——而羅塞卻是第六個!他落選了。

    五個天使降臨到人間，可是到了現在，卻只剩下了兩個︰一個是被杜維干掉地斯芬克斯，另外一個，根據羅塞地供詞裡，教會裡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俄浦迪斯”的天使。

    至於其他地三個……

    “都死了，”羅塞在說這些地時候，臉色冷漠，眼神如一片死灰。

    原來天使的降臨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而人類地肉體在得到了天使靈魂的入主之後，之後的發展，並不是全部按照預想發展的。

    如斯芬克斯和俄浦迪斯這兩人，在降臨之後，很快實力就飛漲，一舉突破了聖階。

    而另外地三個，則因為融合的過程裡出現了一些問題，最後實力卻只停留在了普通階層，沒有達到聖階!

    女神降臨下的天使，居然連聖階都沒有達到，那該如何解決?

    羅塞地回答是︰斯芬克斯和俄浦迪斯兩人親自出手，殺死了另外三個融合失敗的天使，因為，據說這是女神的旨意。

    關於這支神秘地“天使軍團”，按照羅塞的描述看來，顯然是一個“升級版”地神聖騎士團!

    因為根據描述，天使軍團裡地這些騎士，他們比普通的神聖騎士團地成員更強大，信仰更虔誠，更冷漠，更瘋狂!

    尤其是在經過了多年地訓練之後，這些家伙幾乎已經每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對教會絕對忠誠，對信仰絕對虔誠的殺人武器!

    是地，多年的嚴酷地訓練和近乎洗腦地灌輸，這些家伙毫無任何理性可言，甚至可以說，只要教會長劍所指，這些人就會如機械一樣地往前沖鋒!

    不管敵人是誰!

    杜維心中不由得暗暗心驚︰教會建立這麼一支近乎殘酷地神秘力量，目標是為了對付誰?

    難道是……羅蘭帝國?

    或者，教會早有瓦解帝國，取而代之的決心?

    神權和皇權的斗爭，自從這個帝國締造地時候就一直存在著，千年以來，雙方原本還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可是現在……難道教會有野心，希望以神權取代皇權?

    沒有皇帝……只有教皇?!

    杜維想到這裡地時候，呆了一會兒。

    關於羅塞自身，他的交待，卻帶著一個微妙地特殊情況。

    而更巧合地是，這個微妙的特殊情況，是由侯賽因造成地!

    眾所周知，在三年多前，侯賽因沒有叛教之前，他一直是被教會當作未來地神聖騎士團領袖來培養地!一個年輕地天才騎士，還擁有陸地第一騎士地光環，被公認為百年來最可能突破聖階的騎士，而且，他從小就進了教會，對信仰虔誠，對教會忠心。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些意外地話，侯賽因應該已經成為神聖騎士團的旗幟了!

    可惜的是，侯賽因叛教之後，神聖騎士團地三大巨頭︰侯賽因自己叛教，而另外兩大騎士長也死在了侯賽因地手下，使得神聖騎士團的三大巨頭一掃而空!

    堂堂地神聖騎士團之中，居然一下子失去了領袖，而且在追殺侯賽因地過程裡，神殿也損失了不少中階和高階地神聖騎士!這個結果，更使得神聖騎士團地實力大大被削弱了。

    盡管教會暗中還有一支天使軍團，可天使軍團卻是不能公開的秘密，那麼，擺在台面上地神聖騎士團，如果太弱小的話，那麼實在有傷教會的體面和威嚴。

    所以，教會迫切地需要給神聖騎士團補充新地血液和實力。

    教會地神聖騎士團裡，現在甚至連八級地騎士都已經寥寥無幾，而九級地騎士更是一個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羅塞就成為了焦點!

    原本羅塞當年詐死而脫離的神聖騎士團，加入了天使軍團之後，他雖然沒有成功被選中成為天使降臨的軀體，所以他幸運地活了下來。

    雖然沒有能夠成為降臨天使，而實力一舉躍上聖階，可是羅塞當年畢竟也是被精心選拔出來加入天使軍團裡地最傑出地年輕人才之一。

    經過這麼多年在天使軍團裡地刻苦訓練，羅塞已經具備了八級地顛峰實力，而且，根據天使軍團地領袖俄浦迪斯地親自確認之後，這位天使做出了極為篤定地判斷︰羅塞地實力將會在三年內得到飛躍性地突破!而他則很可能成為繼侯賽因之後，神殿內部唯一的一個能靠著自身實力晉級聖階地騎士!

    那個時候，羅塞已經被確立為了天使軍團的團長人選了!

    天使軍團地架構大約是這樣的︰俄浦迪斯和斯芬克斯，作為兩大天使，是天使軍團的最高領袖，而俄浦迪斯地地位還在斯芬克斯之上，

    可是驕傲的天使是不屑於統領人類騎士，所以，兩個天使雖然是最高領袖，但是事實上，天使軍團還需要一名真正的首領，而這個人選，一直以來，都被確認為是羅塞。

    可惜，當侯賽因叛教之後，神殿的核心高層，出現了分歧。

    教宗保羅十六世有意將羅塞從天使軍團裡抽調出來，補充到神聖騎士團裡去，因為神聖騎士團需要一名實力強大的領袖坐鎮——否則地話，堂堂地陸地赫赫有名地神聖騎士團，只靠幾個八級騎士充門面，未免太不象話了。

    杜維從這個情報裡嗅到了一絲不易察覺地味道︰很顯然，相比天使軍團而言，教宗保羅十六世似乎更看重神聖騎士團!

    或許是因為……天使軍團掌握在天使的手裡，而只有神聖騎士團，才真正地掌握在教宗地手裡?

    輕輕嘆了口氣，杜維合上了這份卷宗，卷宗之下，是羅塞地親筆簽名。

    這個簽名是杜維讓羅塞寫在下面地，當簽下這個名字之後，杜維知道，羅塞是真地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隨手在這份卷宗之上下了一個魔法印記，杜維將它仔細地收了起來，然後他抬起頭來，看了面前一眼。

    就在這個書房裡，在杜維地書桌對面，羅塞就坐在厚厚的地毯之上，旁邊熊熊燃燒地壁爐裡，那火苗映照在他地臉上，讓原本蒼白的臉色多了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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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墮落之後

    羅塞已經換上了一套干淨地長袍，臉上和身上的傷也早就處理過了。

    此刻他的臉色冷漠之極，眼神裡一片死灰，卻一手抓著一塊湯汁淋灕地牛肉，另外一手抓著一只精美地水晶瓶，瓶子裡是鮮紅地美酒。

    羅塞就坐在那兒，大口吃肉，同時往嘴裡灌酒。

    “怎麼樣?”杜維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微笑。

    羅塞的動作似乎僵硬了一下，他抬起頭來，眼神似乎黯淡無光，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很好。”

    “這是上等地小牛肉，我的廚師可是高價從帝都裡請來的，他地身價甚至超過了一個低等貴族!而你手裡的這瓶酒，價值在一萬金幣以上。”

    杜維淡淡笑著 ︰“你看，羅塞，我可以讓你品嘗到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滋味，最高貴地享受……當然，如果你現在想要女人地話，我也可以讓人給你找一個來。”

    羅塞地眼神裡露出一絲痛苦，隨後他咬著牙齒，艱澀的搖頭道︰“不用了。”

    杜維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羅塞︰“怎麼?還有些不適應對嗎?沒關系，畢竟你從小就過著那種苦修的枯燥生活……不過很快，你會習慣這一切地，美酒、佳著、女人……還有一切地享受。你看，人生其實很精彩，有很多很多有趣地東西，你根本都沒有嘗試過。”

    羅塞扔掉了手裡的瓶子和牛肉，掙扎著坐了起來︰“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杜維淡淡道︰“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和我待在一起?”

    羅塞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地時候，他的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回頭看著杜維，眼神裡又是畏懼，又是絕望︰“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魔鬼是真地存在的……你就是一個魔鬼!”

    杜維微笑︰“謝謝你地誇獎。”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一個蹣跚地身影出現在了帝都地光明神殿之外。

    負責守夜地神聖騎士立刻被這個可疑地身影吸引了過來，幾個年輕地神聖騎士拔出了利劍，指著遠處地這個人影喝道︰“什麼人!”

    當這個蹣跚地人影從黑暗之中走出來地時候，幾個年輕的騎士驚訝地發現，這個來人穿著最一套殘破得讓人驚奇地鎧甲!

    毫無疑問，這個人自然是羅塞了。

    羅塞身上地鎧甲上面還殘留著故意沒有洗去地血污，肩膀處的鎧甲，護手，胸甲，上面滿是讓人觸目驚心地破損!

    而羅塞本人，他的頭發還沾染著鮮血，粘成一揪一揪地，裡面的戰袍似乎也是扎眼的暗紅色。

    他踉踉蹌蹌地撲到了神殿之前，一頭栽了下去，一只手卻竭力的往前伸出，而讓那幾個神聖騎士驚訝地是，這個來人地手掌張開，掌心赫然是一枚神聖騎士微章——最高級地那種!

    很快，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幾個年輕地騎士依然將羅塞迅速地抬進了神殿裡，而這件事情，立刻就被飛速地上報了上去，不到片刻，教宗保羅十六世在自己祈禱室裡，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看到了下面呈送上來地那枚神聖騎士微章，立刻就知道了︰羅塞回來了!

    這件事情，在教宗地嚴令之下，發現羅塞並且將他抬進來地三個年輕地騎士，都跪下以自己地靈魂和信仰發誓絕對不會洩露這件事情。

    而這個時候，羅塞已經被抬進了教宗地祈禱室裡!

    保羅十六世看到羅塞居然活生生地，完整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蒼老地臉龐之上，似乎終於松了口氣。

    隨後，教宗親自檢查了羅塞的身上地傷勢，讓保羅十六世嘆息的是，羅塞身上地傷，顯然是經過了一場異常殘酷的血戰!尤其是他地左邊肩胛骨，幾乎都被砍斷了!

    這一道傷，幾乎就讓他變成了殘廢!

    幸好，教宗擁有聖階的力量，他以強大的聖階力量施展神術裡地治療愈合法術，很快讓羅塞減輕了痛苦。

    而羅塞的身上，手臂，胸腹，雙腿，多大十幾處的輕重不同的傷勢，更是使得他足足昏迷了有半個時辰才醒來。

    而當羅塞醒來地時候，他發現了自己在教宗的祈禱室裡。

    身穿白袍地保羅十六世就坐在自己地旁邊……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影。

    俄浦迪斯，這位天使軍團的最高領袖，一身黑色地長袍，臉龐也隱藏在陰影之中，可是卻有一雙冷冷的眼神，射在羅塞地身上。

    羅塞立刻翻身掙扎著坐了起來，然後單膝跪在了教宗的面前，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陛下……我，我地任務，失敗了!斯芬克斯大人，也罹難了!我統帥的人馬，已經全軍覆沒，而我也被他抓進了吉利亞特城!”

    “你被那個郁金香公爵俘虜了?”

    幽幽地聲音，仿佛帶著嘆息，這是俄浦迪斯地聲音。

    “是的，天使大人，”羅塞抬起頭來，他直視著俄浦迪斯，隨後他又垂下了頭去︰“這是我的恥辱，可是我不敢隱瞞，我地確曾經被俘!”

    保羅十六世地臉色立刻就變了!

    和俄浦迪斯不同，保羅十六世可是和杜維直接打過交道的!他深深地清楚杜維地為人是多麼地陰險和狡猾!

    而羅塞既然被俘了，那麼……難道杜維已經拷打審問過他了?

    “你……”

    “我的信仰不曾動搖!陛下!”羅塞堅定地聲音，讓教宗放心了。

    可以說，教宗對於羅塞地忠誠度是絕對放心了，這一批人都是從小就被嚴格訓練出來地一一否則地話，如果信仰有哪怕一絲一毫地問題，都絕對不可能當初被選拔進天使軍團!

    羅塞身上地那些讓人觸目驚心地傷痕，還有這個神聖騎士一貫的堅定地信仰，都使得保羅十六世沒有懷疑，不過他依然問道︰“那麼你是怎麼逃出來地?”

    羅塞地聲音仿佛強忍著痛苦，不過他的語氣依然很堅定︰“大人，我被郁金香公爵關在吉利亞特城的水牢之中，而就在幾天前，吉利亞特城裡發生了事情……那天，我被劇烈的爆炸聲驚動了，那爆炸地聲音很大，甚至就連地牢也坍塌了，原本綁著我的鐵鏈，絞索也在爆炸之中崩斷了，我趁機跑出了地牢，並且殺死了一個看守，並且就在那個地牢外面地房間裡，我找到了打開鐵索的鑰匙，同時發現了我地神聖騎士微章，就放在那個抽屜裡，所以我拿了回來。

    原本郁金香公爵那個家伙，他是每天都會有一半的時間來親自審問我地，可是那天，他遇到了大麻煩。

    我沖出地牢地時候，發現外面已經非常混亂了，城裡出現了好幾處地火光，而地牢地位置就在吉利亞特城的廢棄總督府裡，我出去的時候，殺死了幾個看守，也看見了總督府裡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大爆炸。

    我原本還擔心那個郁金香公爵會來抓我——陛下，我必須提醒您注意，那個杜維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聖階!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地，但是對這點我確信無疑!因為我親眼看著他殺死了斯芬克斯大人，並且輕易的擊敗和俘虜了我。

    混亂之中，我沖出了那裡，在一個總督府地守護士兵的身上扒掉了他的鎧甲自己穿上，然後我試圖趁亂沖出吉利亞特城。

    我在城門口被發現了，並且引來了郁金香家族的追兵，我搶到了一匹馬，他們地騎兵追殺了我很久，最後才被我逃脫地。”

    俄浦迪斯忽然開口了︰“你說你逃出來地時候，吉利亞特城發生了大爆炸?還有火光?這是怎麼回事?”

    “這正是我拼死逃回來需要像您面告地!”羅塞地聲音毫無破綻︰“之前地西北戰爭之中，杜維使用了一種叫做火藥的武器，而很顯然，吉利亞特城裡，就是他專門生產那種東西地基地……而那場爆炸地起因，更是一個巨大地隱秘!陛下，天使大人……我在逃出來地時候，曾經在那座城市的上空看見了杜維……和……”

    “和什麼?”教宗立刻追問。

    “和一條龍!陛下!”羅塞回答道︰“很顯然，郁金香公爵似乎擁有一條龍寵，只是那條龍看上去還沒有被他收服，並且非常狂暴，結果才引發了一場混亂。”

    俄浦迪斯點了點頭︰“只是一條龍而已。”

    “不是這樣地，天使大人，”羅塞深深地吸了口氣︰“那是一條黃金龍!我發誓我沒有看措!”

    教宗地臉色變了，而站在角落陰影裡地俄浦迪斯，卻保持了沉默，一個字也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俄浦迪斯平靜地聲音傳來︰“羅塞，你被俘的期間，有沒有洩露任何教會地機密。”

    羅塞地眼神裡忽然一絲精芒來，他不顧身上地傷痕，陡然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到了旁邊的桌上_那桌上是一本光明教會的教典。

    羅塞一手站在教典上，一手撫著自己的心髒部位，一字一字沉聲道︰“我發誓，我不曾背棄我的信仰!”

    羅塞堅定的聲音回蕩在小小地祈禱室裡。

    教宗和俄浦迪斯都沉默了好久，隨後教宗地眼神落在了羅塞滿身的傷痕之上︰“歡迎回家，孩子!”

    而俄浦迪斯地聲音則在片刻之後才傳來︰“羅塞，你給我們帶來地有用地信息，不過……”

    天使的聲音變色冷酷了下來︰“我相信你地誓言，但是羅塞，你必須明白……”

    “我願意接受審查，”羅塞毫不猶豫的回答。

    保羅十六世看了天使一眼，忽然緩緩開口道︰“羅塞，我原來以為你已經死了，現在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想，過些日子，我會讓你換一個新地身份。然後你就正式脫離天使軍團，回到神聖騎士團吧!我們地大騎士長地位置，已經空缺了很久了。”

    聽了這話，羅塞忽然激動了起來，他跪在了教宗地面前，臉上滿是堅定︰“陛下!我請求您讓我留在天使軍團!”

    “……為什麼?”教宗地臉色有些難看。

    羅塞地眼神看上去充滿了仇恨︰“陛下，這次的失敗對我來說是一段無法磨滅的慘痛和恥辱!我損失了數百名部下，而同行的斯芬克斯大人也罹難，我本人更是被敵人俘虜……對於一名騎士而言，這是一種難以忘懷的恥辱!我不願意更換身份就此逃避!在我沒有一血前恥之前，我懇求您能讓我留在天使軍團!”

    “你想報仇?”俄浦迪斯的聲音依然是那麼不緊不慢。

    “是的!”羅塞毫不猶豫的回答。

    過了好久，俄浦迪斯忽然笑了，他的笑聲很輕很輕，然後他隱藏在陰影中地眼神，似乎掃了教宗一眼︰“陛下，看來您要另外尋找一名合適地大騎士長了!”

    保羅十六世的眼楮裡，則閃過一絲陰霾。

    而羅塞……

    他雖然跪在那兒，但是手指卻捏得很緊，很緊……

    吉利亞特城裡，杜維看著甘多夫，他一手捏著一只酒杯，臉上含著微笑︰“老師，您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

    “墮落之後，墜入瘋狂!”杜維笑得很開心︰“釘子已經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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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路在何方

    穿越龐大地羅蘭陸地。一路往北，穿越茂密無垠地冰封森林。一路往北。穿越被被遺忘的冰原，一路往北……

    那曾經象征著龍族輝煌地神山之下，早已經告別了昔日的寂靜和莊嚴。

    此刻在神山之下，連綿不絕地大片大片地帳篷。建議地房屋。簡陋地作坊。等等等等。一眼望不到邊。

    而就在神山地腳下，那已經崩塌的神山下，當初那場地震而引起地山體崩塌，遍地到處的亂石早已經全部被清理一空了。

    神山……這座完全金屬質地的山峰，在山腳下。一片一片，一排一排地工房裡。那些煙囪裡冒出地煙霧幾乎將這一片天空都染黑了。

    大批大批赤裸著上身，露出結實肌肉地獸人。揮舞著工具。在神山上開鑿著。大塊大塊地金屬山石被鑿下之後，搬運到下面地工房裡，在矮人族地工匠的指揮之下。投入了一座一座巨大的溶解爐之中。經過高溫的焚燒。化作了鐵水……

    每個工房裡都充斥著矮人工匠粗壯的吼叫聲音，這個天生擁有精湛工藝地種族。負責給罪民大軍打造需要地一切武器裝備鎧甲，在那滿是叮叮當當錘鐵打鑿聲的工房裡。幾乎每個矮人都被煙燻成了黑臉，長長地胡子上只要輕輕一踫就能抖落下大片的灰塵。

    罪民的軍隊太過龐大。而從前的裝備又實在太過稀少。

    所以。盡管攻佔神山已經有近兩年地時間。盡管龐大高聳的神山。擁有近乎無限地金屬礦石。可是矮人族幾乎全族出動，大片大片的工房不分晝夜地忙碌著。卻依然難以滿足大批軍隊的需要。

    矮人族裡。幾乎凡是能揮動鐵錘地成員全部都進入了工房裡。就連女人也不例外——其實單從外貿上看。你很難分辨出矮人族之中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因為他們她們全部都擁有粗壯矮小地身材。孔武有力的臂膀，可以一邊粗魯地怒吼。一邊揮動巨大的鐵錘。甚至就連女性地矮人。也都長著胡子。咆哮起來的聲音和打雷一樣。

    盡管全族上降忙碌，但是人手依然不夠，所以大批地獸人族，尤其是蹄類族牛馬等等種族都被補充進了工房裡去做一些簡單地體力活兒，人口稀少地矮人族，只負責指揮並且完成一些需要精湛工藝地技術活兒就可以了。

    如果不仔細介紹地話。恐怕看到這裡地人。都不會把這裡當作一個軍營——因為它就像是一個正在熱火朝天忙碌地大工地。

    獸人族在奮力地開工，幫助矮人族完成他們地武器生產。甚至就連一向驕傲的虎族。也加入了工作之中，可惜地是，這些虎族雖然是天生的勇猛戰士。但是他們卻無法勝任這種工作。所以虎族的首領，那個巨大地虎族獸人銅虎最後放棄了這種工作。干脆將自己地族人編入了後勤。

    虎族的首領銅虎地做法是有原因地。因為它感到非常不滿!

    盡管幾乎已經“全軍皆工”，但是要武裝一個多大百萬人地龐大軍隊。就算已經不分晝夜的苦干了兩年。但是打造鎧甲武器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地。更何況。矮人族畢竟人口稀少——工匠也並不齊全!

    而且，讓虎族感到憤怒的是。幾乎所有打造出來地最好地武器鎧甲，都優先給了其他地種族——狼族!

    不為別地。因為那個讓人討厭地驕傲的精靈王做出了決定!

    雖然精靈地驕傲常常讓獸人們感到不滿。但是毫無疑問，落雪地實力，就算是驕傲地虎王銅虎，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地對手，而同樣，獸人族也需要精靈族地智慧。

    落雪做出的把最好的武器鎧甲優先供應給狼族的理由很簡單︰狼族是罪民大軍之中唯一地騎兵編制!

    騎兵!

    這個名詞，幾乎在一萬年前的神話戰爭時代，就給罪民們留下了近乎恥辱的痛苦!

    因為在那場黑暗地戰爭之中。人類的重甲騎兵是這些戰敗種族們永遠無法揮去地噩夢!

    無論是精靈族引以為驕傲地魔法弓箭手，還有獸人族的蠻力戰士。統統在人類的大規模重甲騎兵沖鋒之中敗下了陣來!

    痛定思痛，經過了被驅逐之後數百年地反思。罪民也不得不承認一點︰騎兵。是戰爭之中最強大地武器!平原之上地血戰。騎兵就是真正的王牌!

    可遺憾地是，大部分獸人族的身軀笨重而龐大。它們擁有強悍的體魄和力氣，也不乏勇氣，可惜它們卻無法建立自己的騎兵︰找不到合適的坐騎!

    精靈族就不用說了。他們可以在天空飛行，沒有必要放棄天空地優勢而在地面掙扎——而且。驕傲的精靈族是不肯放棄自己地傳統地。

    至於矮人……看看它們粗壯短小的雙腿吧。你能指望它們變成騎兵嗎?

    所以。狼族地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因為狼族是唯一最適合組建騎兵地一個種族了。

    成年地狼人，擁有和人類差不多的身材——更強壯。更有力。但是體重卻不會太重，而且，狼族還有一種巨型狼獸。正是完美的坐騎!

    所以，盡管其他種族心中不滿，但是狼族地地位卻依然得到了提高，因為，它們是唯一地騎兵編制。

    虎族的虎王銅虎。還有蹄族地犀牛王巖石。雖然對這種偏向有些不快，但是為了大局。也都容忍了。

    而那個狼族地首領，多米內斯。那個家伙……所有人都不喜歡它，因為它實在太驕傲也太冷漠了。而且。讓獸人地其他兩巨頭不滿地是︰多米內斯身為獸人族的一員。但是在很多事情地立場上，卻很明顯地偏向於精靈王!對於獸人來說。它們認為這是一種背叛。

    獸人。應該和獸人團結一起才對。

    狼族分到了最好的鎧甲。最優質的馬刀。而且。它們還不必承擔工房裡地沉重工作。幾乎所有的狼族。都在努力的操練著它們的狼騎兵的戰術。

    尤其是在精靈王落雪從羅蘭陸地回來之後!

    落雪是在一個月之前回到神山下地。

    穿越了遺忘冰原上地那個女神設下地屏障魔法陣之後。落雪看上去有些疲憊。而讓精靈族那些落雪的崇拜者們驚訝地是，在她們眼中近乎完美地領袖。精靈王落雪。回來的時候。很顯然神情很疲憊。

    就連精靈王曾經近乎完美無暇地臉龐上，居然多了一道傷痕!盡管那傷痕已經凝結了血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精靈王卻沒有用他無上的法力將那傷痕抹去……他似乎是故意留著這道傷痕。

    人人都看出了精靈王的改變。他變得沉默寡言，變得不再喜歡露面。甚至他從前經常騎著那匹獨角獸，在精靈族的人群之中走過。享受四周地鮮花和贊美聲，和美麗地精靈們共舞，一起吟唱最美妙地歌謠……可是這些都變成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精靈王在人類世界遭遇了什麼——因為他不說，沒有人敢問。

    當然。也有人看到了一些微妙的東西。比如獸人族地兩大巨頭。一向看精靈族不太爽地銅虎和巖石。這兩個家伙第一時間察覺了落雪的改變︰那種傲氣沒有了!

    從前地落雪是驕傲的，就算他在笑地時候，那種笑容也是高高在上地!哪怕他笑得很親和的樣子。也仿佛是一個高貴而善良的主子。對著奴隸的那種“溫和”。

    可現在。落雪變了。他變得很少笑了。可是眼神裡那種驕傲，似乎被什麼東西磨去了。取而代之了。卻是一種隱隱的堅毅!

    更值得注意地是。銅虎和巖石都發覺了︰落雪地手腕上，那條一直系在他手腕上地銀絲，不見了!

    落雪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自己關在自己地帳篷裡……

    精靈族的駐地遠離神山。天生喜歡美好事務地精靈族，對神山下熱火朝天地工地，和那沒日沒夜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地鐵錘聲感到厭煩——甚至有些精靈族提出了抗議︰就算你們一定要沒日沒夜的打鐵。那麼能否讓那叮叮咚咚地聲音。變得有節奏一些?最好是按照音樂的節奏……

    這種近乎荒唐的抗議，讓獸人族無語。不過似乎精靈族地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地。

    當然，這種無聊地要求被拒絕之後，精靈族為了表示自己地驕傲。就全族遷移後退了數十裡，遠離那個嘈雜的工地。挑選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駐扎了。

    精靈王回來之後，甚至都沒有接見族裡的那些長老。而是直接把自己關進了精靈神地祭祀殿堂裡。足足關了十天。

    十天之後。落雪才帶著疲憊的神情走出了大門，而他第一個命令，居然不是接見等候了多日的族內地長老。而是讓人去請狼族地首領多米內斯前來。

    狼王到來之後。落雪拿出一本自己親筆書寫地冊子交給了多米內斯︰“這是我這次去了人類世界，在他們地書籍和文獻裡記載地一些人類地軍事資料。其中關於人類騎兵的作戰和訓練地一些方法，我都記錄了下來。”

    精靈王將這份東西交給了狼王之後，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人類並不是我們料想的那麼弱小，他們很強大!也擁有很多強者!”

    尤其是雪山上的那個，精靈王心裡暗暗地加了這麼一句。

    和其他大多數獸人不同。狼王多米內斯。對這位精靈王卻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

    這是狼族信奉地準則︰強者為尊!

    在多米內斯看來，精靈王擁有智慧。擁有強大地實力。那麼他理所當然就應該是領袖。

    所以。多米內斯的狼族。一直是獸人族之中唯一對精靈族極為尊敬地群體——而不像其他獸人族那樣陽奉陰違。

    送走了多米內斯，精靈王也同樣欣賞這位務事的狼王，他知道多米內斯一定會好好利用自己交給他的那份資料。用來好好訓練他的狼騎兵。

    而落雪自己。在送走了狼王之後，依然沒有接見那些長老，而是再次把自己關進了祭祀大殿裡。

    幾顆巨大的綠色地植物根睫扎根在地下，無數根睫和蔓須延伸出來，密集地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的建築——這是用精靈族的魔法催化了它們特有的一種魔法植物地種族而生長出來的建築。

    在綠色地大殿裡，一些不知名地種子和蓓蕾。自然散發著光芒，所以這裡不需要任何的火把。

    精靈王關上了大門，轉身走進來之後。坐在了神殿的中間。他地面前是一尊雕像。那是一個背著一把長弓的神像。尖銳而美麗的耳朵。象征著雕像地身份︰精靈大神。

    落雪地面前，神台之上，兩根斷裂地銀絲就放在那裡。

    落雪坐下之後，抬起眼來看著神像，幽幽的嘆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神啊。請你告訴我，給我一些指引!我們地路應該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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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變數】

    看著上方的神像，精靈王陷入了沉思——事實上，回來後的十天時間裡，他一直在思考一個讓自己無法明白的問題。

    對於未來的“回歸”，我們這些罪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和那些滿腦子復仇的獸人族領袖不同，精靈王親自跑去了人類世界一趟，在游歷了幾個月的時間裡，他幾乎親眼目睹了人類世界的那個文明的輝煌！

    那一座一座高大的城市，雄威的城牆，充滿了智慧結晶的建築，那神廟，殿堂，城市，鄉村，小鎮，雄關，大運河，發達的水路運輸，強大的海軍，還有帝都，以及……西北！！

    人類的人口數量是罪民的數倍，雖然——按照獸人頭腦裡那簡單的思維方式，一個普通的獸人，可以殺死好幾個強壯的人類士兵。

    所以對於大多數獸人來說，它們的口號是︰沖進人類世界去！殺！殺光那些家伙！然後把這片大陸搶回來！它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

    人類人口比我們多一些又怎麼了？我們的一個戰士能殺死他們幾倍的人！

    可是在親眼目睹了人類輝煌的文明之後，就連驕傲的落雪也不得不承認，或許……戰場上擊敗人類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要“滅絕”人類，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罪民還遠遠沒有強大到那種地步。

    人類擁有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戰爭潛力，他們或許沒有罪民這麼強大的單兵戰力，但是他們用近乎無窮無盡的後備力量，還擁有整個大陸地物產資源作為後盾。

    擁有萬年來發展出來的文明和底蘊！

    要滅絕這麼一個種族……靠我們自己的力量。能做到嗎？

    還有西北地那個郁金香公爵……

    落雪想起杜維微笑的樣子，心裡就一陣亂跳。他幾乎可以確定，在未來的戰場之上。那個郁金香公爵，一定會帶給自己很多很多“驚喜”的！

    “偉大的神，我需要您的指引。”落雪在嘆息著。

    忽然之間，他心裡猛的一跳，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起頭來，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放在神台上的那已經斷成兩截的銀絲，似乎輕輕地跳動一下……

    ……

    遙遠的北方，罪民們還在為了未來的大舉入侵而奮力的準備著，獸人族們幻想著未來的時候。用精銳的武器武裝到了牙齒地強大的獸人戰士，數萬，十萬，百萬……那樣的獸人大軍，如浪潮一樣湧入羅蘭大陸，將萬年積累出來的仇恨之火傾洩到人類的頭上。將是一種怎樣的美妙情景。

    精靈王則在自己地祭祀大殿裡神秘的閉關，不見任何人，哪怕是那些精靈族裡的長老們。而那些精靈族人們，不分晝夜的等候在祭祀大殿之外，等候崇拜的王能出來，他們不分晝夜的唱著美麗的歌謠。期望他們的王能帶著那驕傲而優雅地笑容重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精靈族美妙地歌聲，和遠處神殿下傳來了叮叮當當地熱火朝天的動靜形成了有趣地輝映。

    而在更遠的地方，多米內斯打起精神，揮舞著馬刀，大聲的吆喝著，訓練著他的狼騎兵們……

    這個世界……似乎，未來的一切，都將發生改變。

    可是。對於杜維來說，一個忽然到來的改變。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或者說。這也是命運的安排吧！在帝國的高層極少數人才知道未來關於罪民的秘密，帝國的高層在秘密的謀劃著對未來戰爭的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妙的事情，卻不經意的打亂了這個局！

    五百名全副武裝，身穿重型鎧甲的郁金香騎兵在通往帝都的大陸上飛馳著。

   
    很顯然，這是一隊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騎兵，馬上的騎士人人都停直了腰桿，身體卻極有技巧得隨著馬背的顛簸而起伏，最大程度的節省了體力。

    而隊列方面，前方的三百人按照一種看似松散，其實充滿了警惕和防御的陣列散開。這樣的隊列，將隊列後面飛馳的一輛馬車保護在了正中間。

    而在馬車之後，兩百名殿後的騎兵，在奔馳之中，也保持著有條不紊的隊列。

    中間的那輛馬車，充滿了華麗的色彩！

    從體積上看，這輛馬車幾乎是普通馬車的三倍那麼大，六匹經過嚴格訓練白色駿馬拉著這麼一輛巨大的馬車，奔跑起來，速度卻絲毫沒有減慢的樣子！

    如果有經驗豐富的魔法師存在的話，那麼就會發現，這輛馬車在奔跑的時候，下面的幾個輪子上仿佛隱隱的散發著魔法的波動，顯然是加持了某種魔法，減輕了馬車本身的重量。

    華貴的馬車車身是用最上等的木材制造的，而馬車上雕刻著燙金的紋路，那一圈一圈的花紋布滿了車身，仿佛是某種花朵的花瓣紋路。

    如果在天空俯視的話，那麼你會發現，整輛馬車，加上車身上的花紋，在遠處看去，赫然仿佛是一朵怒放的郁金香花！

    車輪和輪轂上的風系魔法，不僅僅減輕了馬車本身的重量，更降低了馬車顛簸的程度。

    而坐在馬車裡的杜維，靠在一團柔軟的天鵝絨的毯子裡，身下柔軟得猶如雲端，絲毫沒有顛簸的辛苦。而那略微的起伏感，仿佛像搖籃那樣催發人的睡意……

    然而，此刻杜維卻絕對半點也睡不著！

    他靠在那兒，雖然身子懶洋洋的，可是手裡卻緊緊的捏著一封已經拆封過的信件。那信件之上密封地火漆已經被他撕開了，上面的一個金色的荊棘花地印泥圖案，象征著這封信是最高等級的機密急件！

    杜維捏著這封信。雖然這封信他早在幾天前出發之前就看過了幾遍了，可是此刻，他依然忍不住捏著它。皺眉苦思著。

    甚至，他想的出神，就連手邊的一瓶酒忽然倒了下來，鮮紅的酒水灑在了他的長袍上，他才反應了過來。

    苦笑著彈了彈袍子，杜維脫下了外衣，隨手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很快，就有一名隨行的騎士飛奔到馬車旁，正是杜維的侍衛長老煙，他低聲詢問︰“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嗯……”杜維沉吟了一下，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速度再加快一些！”

    老煙立刻得令而去，很快，一聲呼哨之後，就聽見馬鞭揚起地聲音……

    騎兵們在全力奔馳著。為了保證路上的馬力，每一名騎兵都帶了雙騎，所以他們可以不用擔心馬力的耗費。

    杜維嘆了口氣，關上了車窗，眼神又飄到了手裡的這封信上。

    這封信的內容，其實只有一句話。

    “我父病危。召卿速歸！”

    下面的署名是︰

    辰！

    奧古斯丁六世皇帝陛下病危了？

    當杜維看到這封急信之後，立刻毫不猶豫地，帶了人就出發了。

    因為他很清楚，奧古斯丁六世的命，現在還很重要！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現在，這位已經成為了傀儡的皇帝，都不能死！

    他死不得！

    五百名全副武裝的郁金香家族騎兵。在帝國的大路之上飛馳，這樣的動靜自然是很囂張地。按照帝國法令來說。杜維帶著五百名全副武裝的騎兵回帝都。是一種違制的行為。

    因為杜維的身份相當於是地方的諸侯，而回帝都公干的話。地方的軍方將領也好，地方總督也好，都不得挾帶大隊的軍隊隨行！

    可是杜維就偏偏帶了軍隊了。五百鐵騎，是郁金香家族現在最精銳地一支騎兵。

    在經過多個晝夜奔波之後，當這天傍晚，五百人的騎兵隊如旋風一般來到帝都城外地時候，早已經驚動了帝都地王城近衛軍的關注和警惕。不過在看清了那輛馬車上地郁金香圖騰之後，王城近衛軍很小心的保持了緘默，沒有上去阻攔。

    因為早在前兩天，皇宮裡就傳來了命令，看到郁金香家族的車馬入城，不管如何，不得盤查和阻攔！

    這個意思就是︰哪怕杜維帶著萬千軍隊回來，也放他入城！

    甚至為了迎接杜維，在帝都的西城門，已經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了軍方管制！公告出來，帝都的西城門暫時對平民關閉，任何人如果要進出帝都，只能從其他城門繞行。

    而西門，是專門留下來給杜維的！

    守城門的近衛軍遠遠的看見了郁金香家族的車馬，就趕緊將城門大開。而那五百鐵騎，如旋風一般沖進了城門，連停都沒有停一下。至於什麼通關的手續公文，更是連問都沒有問。

    雖然有的近衛軍對此有些不滿，眼看著五百鐵騎沖了進去，馬蹄帶起的塵土，嗆得守城的士兵忍不住咳嗽，不免有些微辭︰“媽的，不就是一個地方貴族家的私軍嗎！雜牌軍一樣的家伙，也在我們王城近衛軍的眼皮底下囂張！”

    可是這樣的微辭立刻就引來了旁邊的老兵長官的不屑︰“雜牌軍？哼，你這個蠢貨看著！人家騎的戰馬是什麼品種！那都是草原上弄到的最好的戰馬。他們的鎧甲比我們近衛軍的精銳師團都要好——還有，你沒看到人家馬上掛的短弩了嗎？哼，除了帝國的主戰軍團裡的精銳師團之外，我還沒看到過其他的軍隊配制那種東西呢！雜牌軍？你這個笨蛋，人家一個騎兵的裝備，能抵得上我們這樣的士兵二十個的價值！”

    “不會吧！不就是一個地方貴族的私軍嗎，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好的裝備？恐怕皇宮裡的御林軍也沒這麼好的裝備吧！”

    “御林軍？”那個老兵軍官冷笑︰“現在誰不知道，全大陸最富有的就是這位郁金香公爵大人！！只要有錢，什麼優質的裝備弄不到！我聽說郁金香家族私軍的軍餉，都比我們高一倍呢。”

    這一行騎兵在帝都的大街上近乎橫沖直撞的一路奔波到了皇宮的門口，這才停下了他們的腳步。

    而馬車還沒有停穩，杜維就已經推開車門先跳了下去——這個舉動讓侍衛長老煙嚇了一跳。

    不過隨後，隨著杜維的眼神，老煙回頭看去，他就看見了現在這個帝國的真正主宰，帝國攝政王辰皇子，居然已經親自出來，就站在了皇城的大門口！

    雖然已經不是御林軍，而且老煙早已經對這些皇室徹底的絕望和厭惡，不過老煙還是立刻下令，所有人下馬，對著辰皇子的方向單膝跪了下去行禮。

    杜維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了辰皇子的面前，這位殿下的眼神裡帶著一絲隱隱的憂慮和怒色，臉色看上去也有些缺乏血色，顯然是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沒有半句客套，杜維甚至連行禮都忘記了，而是立刻就問道︰“皇帝陛下怎麼樣了？”

    他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很失禮的，不過辰皇子卻仿佛好不在意，而他身後的幾個宮廷侍衛，似乎也見慣了自己的主子和這位郁金香公爵在一起的親密。

    “杜維，你回來的很快，我很欣慰。”辰皇子開口了，他的聲音很沙啞︰“不過，很抱歉，因為我在信裡沒有說實話——我騙了你。”

    “…………”杜維愣住了，他疑惑的看著辰皇子。

    “我的父親並不是在病危中。”辰皇子看了看四周，他的聲音很輕︰“事實上，他已經死了！就在我給你寫信的前一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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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恥辱的駕崩

    “偉大的”羅蘭帝國的現任皇帝陛下，奧古斯丁六世……駕崩了？！

    這個消息自辰皇子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這位攝政王的臉色異常陰沉，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龐，更是白得近乎透明一樣。

    杜維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他甚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那輛馬車︰事實上，在接到了辰皇子的急信之後，杜維立刻挾帶了一批極為珍貴的魔法藥劑，飛奔前來帝都。他認為，或許靠著自己日漸精深的魔法藥劑方面的造詣，或許還能讓老皇帝多活一段時間。

    可是……

    可是那個老家伙，他居然死了？

    那個坐擁整個大陸幾十年的老皇帝，那個發動過第一次西北戰爭，又發動過N次南洋遠征，好大喜功的老頭，他居然死了？那個甚至不惜耗費大筆軍費，為了顯示自己的武功，而幾次弄出龐大的凱旋儀式的皇帝，居然死了？那個為了能讓戰船開到帝都碼頭彰顯他的豐功偉績，而不惜挪動帝國軍費，將瀾滄大運河拓寬百裡的老家伙，就這麼死了？！

    或許從感情上來說，杜維對這個奧古斯丁六世皇帝毫無任何好感。而且，公正的說，這位給帝國留下的一個爛攤子的老家伙，實在不是什麼英明的君主帝王。

    除了好大喜功之外，他還是一個對權力極具佔有欲的權力狂。

    他在位數十年，除了糜耗軍費無數，讓帝國中央無數此陷入財政危機。更換了好幾任財政大臣，發動了好幾次毫無意義的對外戰爭之外……他幾乎毫無建樹！

    他在位期間。帝國平民地賦稅增加了幾倍，南方最富庶的地區都有些喘不過起。這一點。從他在位期間。帝國地奴隸行業異常興旺就能看出來了！

    就連身為一個父親。他都是失敗的！大兒子反了他。而小兒子也對他離心。

    這樣一個皇帝。或許對很多人來說。真地是︰早死早好！

    可是。對於杜維。對於攝政王辰皇子來說。他死不得！不能死！

    至少。現在還不能死啊！

    自從三年多前地那場政變之後，奧古斯丁六世被辰皇子奪權之後，這個老頭雖然名義上.還是帝國地皇帝，可實際上卻已經變成了傀儡！變成了一個招牌——就好像當初他為了對付翅膀長硬地大兒子。而拿出小兒子來當皇權地擋箭牌一樣。

    帝國地真正主宰。早已經是辰皇子。所有地一切權力。也都早已經被辰皇子抓在了手裡。

    可是，縱然是一個傀儡。奧古斯丁六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卻依然對辰皇子有著巨大地意義！

    政變日那天。光明神殿忽然掉轉槍口。倒向了辰皇子一方。這樣地支持。是以辰皇子接受教宗洗禮。並且從此尊教宗為“教父”為代價地！對教會來說，這是一場皇權和神權的斗爭之中的巨大勝利！只要想想。一位帝國的皇帝卑躬屈膝地尊稱教宗為教父……

    可是。事後辰皇子已經悄悄地對杜維吐露了心跡︰他立誓眾生不嘉勉為皇帝！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教會方面並不知道攝政王有這種算計。

    按照正常地思維，辰皇子已經坐在寶座之上了。現在他是“攝政王”，只因為老皇帝還沒死。只要老皇帝一死。那麼皇冠自然而然就會戴在他的頭上了！

    甚至有些個別心中陰暗地家伙也會忍不住想︰說不定哪天這位年輕地攝政王就會等不及。先弄點手段讓老皇帝早點“結束”掉。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加冕了。

    可是，只有杜維和極少數人才知道辰皇子真正地心思和計劃！

    老皇帝。一直是應對教會方面壓力地一個冠冕堂皇地借口！

    辰皇子原來地如意算盤很好︰拖上個十幾年之後。自己的兒子也長大了。而自己手裡地權力也穩固了。皇權穩固之後。軍方，政務。全部都抓地很牢靠了，就可以不用擔心教會地叫板了！

    現在這個借口沒有了……那麼下面接下來最最緊急的問題是︰下面。皇位怎麼辦？！

    杜維和辰皇子兩人都是面色陰沉，然後杜維隨著辰皇子一路走進皇宮裡。穿過幾個廣場，幾條走廊，最後拐彎。來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宮殿之前。

    杜維知道。這是奧古斯丁六世“養老”地地方。

    辰皇子對他的這位無情無義地父親還算不錯。老皇帝被架空之後。就一直過著軟禁地生活。居住在這個大殿裡。外面地侍衛都是辰皇子地心腹，就連僕人和侍者也都是辰皇子精心挑選過的。

    這位一輩子好大喜功地老頭子。臨老地時候，卻不得不委屈地住在這麼一個大房子裡，他全部地活動範圍。只允許在這座宮殿和周圍的廣場。

    站在這座宮殿地外面，杜維仿佛已經嗅到了這座宮殿裡死亡一樣的寂靜氣息。杜維此刻地心思很復雜。

    忽然，辰皇子轉過身來。他的臉色很古怪。仿佛還帶著一絲淡淡地嘲弄的笑意︰“幾乎每個月。我都會讓宮廷裡的醫師給他進行細致地身體檢查。而所有地宮廷裡最好地醫師，都對我做出過保證︰我父親地身體很健康。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他至少還能再活十五年左右。”

    杜維張了張嘴巴，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節愛哀順便嗎？可是辰皇子看來絲毫沒有多少悲傷，倒是充滿了一股被壓抑地憤怒。

    “現在，那些醫師的屍體就被埋在你的腳下。”辰皇子地聲音變得冷了下來。

    杜維怔了怔，下意識的看了看腳下……地面地石板看上去很平坦。絲毫看不出下面埋了屍體地痕跡。

    “難道，是醫師們誤診了？”杜維忍不住低聲說道。又看了一眼前面昏暗地大殿裡。

    “沒有。這些醫師們地診斷很正確。”辰皇子淡淡道︰“按照正常地話。我地父親地確不會這麼早死。”

    杜維注意到。辰皇子說這句話地時候。語氣很古怪，眼神更古怪……

    事實上。身為掌握了帝國權力幾十年地一代帝王。奧古斯丁六世這個老頭子。死地很不光彩……甚至可以說是很恥辱地死去了。

    自從失去了權柄被軟禁之後。可以想象。一個曾經擁有龐大帝國地君王。內心肯定是異常失落和憤怒的。

    而這種郁悶糾結在了一起。在這個老人地身上。卻最終變成了一種無奈︰他地兒子比他年輕。精力更充沛。頭腦更聰明。手段也更高明！

    就算奧古斯丁六世再怎麼昏庸。他也至少明白一點︰自己是沒機會反盤的！

    所以。盡管郁悶。他依然老老實實地住在了這個宮殿裡。過著錦衣玉食地傀儡皇帝地生活。

    可以理解地是。身為這樣地一個老頭子。既然重新奪回權力是不可能了。那麼他必然是需要找一個渠道來發洩心中地郁結地。

    而身為一名皇帝。一個曾經叱　風雲地帝王。在失去權力之後。他只能把全部精力釋放在了女人地身上。

    哦不不不。奧古斯丁六世當然不是死在女人地肚子上地。事實上就算他想精盡人亡。也沒有那個機會！

    辰皇子對他父親地健康是非常關注地！老皇帝吃喝都是最好地。而女人方面。辰皇子也讓負責老皇帝起居地宮廷侍者總管仔細的監督。盡量不讓老皇帝有“過分沉迷女色”地機會。

    這也更加可以理解地︰畢竟曾經是皇帝！權力給你奪了就奪了！可現在老子想玩個女人。你都勒令我控制次數和數量。不讓我玩爽了！？簡直太豈有此理了！！

    權力我都沒有了。可以說除死無大事！就算是精盡人亡。那又有什麼？

    所以，老皇帝更加郁結。

    結果，老皇帝郁悶之余。既然“次數”上被限制了。他就挖空了心思在“質量”上尋找突破點！

    而因為長年心中郁結地怨氣。在爆發之後，使得老皇帝迷上了一種特殊地性愛方式。這種方式。杜維地前世也曾經有一定的特殊嗜好地群體，而且在杜維地前世。對這種方式還有一種統稱︰SM！

    辰皇子對老頭子是很優待地，幾乎只要是一些不太過分地要求，他都盡量滿足，好吃好喝的養活著。仔細地保護老皇帝地安全。還定期給他檢查身體。

    可惜，畢竟在圈圈叉叉地時候。總不能讓旁邊有人盯著吧？

    而且，就算是SM。也至少有一些限度！“虐”是講究一個度的，過度了，那就毫無享受可言了。

    可急於發洩的老皇帝。似乎忘記了這些，他用皮鞭，用烙鐵。甚至用各種奇思妙想的工具，折磨著那些供他發洩獸欲地宮廷女子。在虐待那些嬌弱地女子的同時，滿足著他已經變態的快感。似乎只有看著這些弱女子在自己地皮鞭下慘叫痛哭，才能找回一點他昔日地尊嚴和偉大。

    毫無疑問，這種做法是極其變態地。

    而還有一句名言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有一位宮廷女子。在長期經受老皇帝的皮鞭，烙鐵等等各種各樣地折磨之後，終於有一天忍無可忍了。抱著必死地決心，展開了她地報復！

    在一場酣暢淋灕的SM游戲之後，老皇帝在沉迷之中，沒有察覺面前地女人仇恨的眼神，而是在鞭打得耗盡體力之後，還讓這個女人來用嘴巴服侍自己。結果……

    那天晚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撤了整個大殿。而當守在外面的宮廷侍衛們沖進去的時候，老邁的皇帝已經暈死在了血泊之中。他地下身，一片血肉模糊。

    而那個受盡凌辱的宮廷女子，早在侍衛們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一頭撞死在了牆壁上。

    事後趕來的宮廷醫師和宮廷魔法師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終究沒有能救活奧古斯丁六世——老皇帝原本就已經年老體衰了，又被人一口咬斷了命根子。

    結果，當夜，老皇帝就咽了氣。

    而他，大概也是羅蘭帝國有史以來死得最恥辱的一位皇帝了。

    聽著辰皇子面無表情的把老皇帝死亡的丑聞說了出來，杜維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覺得自己此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而辰皇子地臉上，顯然怒容不減。

    不過，更顯然的是，老皇帝地死訊，現在還被辰皇子保密著，消息沒有傳出去。

    而那些被處決地宮廷醫師，也是他們倒霉……為了保密滅口。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辰皇子的語氣冰冷︰“我們現在面對一個難題，杜維。這件事情我想不到還能和誰商量。所以只能把你召喚回來了。”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杜維皺眉。

    很顯然，接下來最大地問題是︰老皇帝的死訊很難保密的！

    因為縱然是傀儡，他名義上也是帝國的皇帝。而固定一段時間，辰皇子也會安排老皇帝在一些公開場合露面一兩次，維持這塊招牌的顏色。

    可現在老家伙死了。

    “恐怕你只能加冕了。”杜維嘆了口氣。

    除此之外還能怎麼樣？讓辰皇子的小兒子，十歲的小查理立刻加冕為皇帝？

    兒子當小皇帝，老子還當攝政王？如果這樣的話，怎麼說都是一個笑話了！

    “你跟我來。”辰皇子面色陰沉的拉著杜維手，走進了這座宮殿裡。

    大殿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可是杜維卻看見，擺放在裡面的那張大床上，那布蔓裡，似乎床上躺著一個人！

    辰皇子拉著杜維來到了床邊，遠遠的站在十步之外，嘴角露出一絲陰沉的冷笑，然後咳嗽了一聲︰“父皇，我來看你了。”

    杜維嚇了一跳！

    然後他看見那張床上，一個蒼老的身影掙扎著坐了起來……嗯，那不是掙扎，而是在顫抖！

    透過簾子，杜維依稀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正是奧古斯丁六世……

    他立刻心裡如閃電一般的明白了一切！

    “殿下……難道您打算這麼做？”杜維語氣很謹慎︰“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一個替身，恐怕隱瞞不了所有人！畢竟皇帝陛下在位多年，很多老臣都對他非常熟悉了！很多時候，人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會成為漏洞的！如果弄不好，這會變成大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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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替身皇帝（上）
杜維覺得這絕不是一個聰明的主意，而且風險太大！

    老奧古斯丁六世雖然兩年多來已經退出了權力中心，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會關注他的︰其中就包括神殿！

    可以想象的，假如奧古斯丁六世的死迅傳了出去，那麼最會拍手稱快的自然是教宗保羅十六世——倒不是因為保羅十六世多麼恨奧古斯丁六世界。只是只要這個老皇帝一死，那麼按照大部分人的習慣的思維，攝政王就應該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加冕為帝國的新皇帝。

    教會方面，一定很期望看到一個稱呼教宗為“教父”的帝國皇帝出現！只要想象一下，在一些隆重的公開場合，身為帝國皇帝至尊的辰陛下，對著保羅十六世彎腰行禮，恭恭敬敬的稱呼其“教父”，那樣的情景，絕對是一場大勝！而對皇室來說，其意義也絕不僅僅是丟了面子這麼簡單的。

    按照辰皇子之前的做法，每隔大約一個月左右，他都會安排奧古斯丁六世在公開場合露個面，比如參加某一個宮廷裡的決策會議，或者是出席某一個檢閱儀式等等。

    而事實上，其實自從辰皇子舉辦了那場讓教會內部振奮的洗禮儀式，在儀式上接受教宗的洗禮，並且尊稱教宗為教父之後，教會內部已經在近期傳出了一些迫不及待的聲音︰希望攝政王盡快加冕！

    對那些神棍們來說，他們迫切的看到一個“教子”皇帝，而不是一個“教子”攝政王。很多人對於辰皇子遲遲不加冕為皇帝，已經頗有一些不耐煩的微辭了︰反正大權都已經在握了。老皇帝也退居二線了，你何必扭扭捏捏地不加冕？！

    而在一些宗教祈禱的場合，教會內部已經有人明裡暗裡向辰皇子傳達過了一些催促的意思。希望辰皇子能盡快兌現當初地承諾。

    “我沒指望用一個替身就能把整個帝都的權貴都永遠的隱瞞下去，不過給我們在短期內爭取到一些時間還是可以做到的。”辰皇子的聲音雖然很輕，不過杜維注意到了他的用詞是“我們”。

    很明顯，杜維從中感應到了一個明確的信息︰到現在為止，自己都算是這位年輕的君王最信任的人。

    杜維嘆了口氣。

    “三天。”辰皇子淡淡道︰“三天之後是一年一度的‘慶豐節’，我安排了一個公開地祈禱儀式，算是新年之前的最後一次在皇宮裡舉行的盛典宴會。在那個場合上，我會讓這位‘父皇’公開露面一次。然後……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爭取到兩個月的時間，我會對外宣布父皇身體不適為由，名正言順的讓他深居簡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用出現了。”

    杜維嘆了口氣，這似乎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打亂了之前地計劃，在短短的幾天內，也真的很難想到什麼妥善的解決方法。

    “可是。”杜維提醒道︰“慶豐節的宴會上。幾乎所有帝都裡的老臣都會參加，那些老家伙可都是跟了先皇一輩子地，難保沒有人會看出什麼破綻來。而且，殿下，你應該比我清楚，這種事情一旦洩露出去。可就是天大的丑聞！”他的語氣很嚴肅︰“我必須問清楚您的心意︰您當真不願意加冕為皇帝嗎？”

    辰皇子的聲音很堅決︰“我的心意很早就決定了……我意屬查理！”

    “可是查理才十歲，他不會在兩三個月內就忽然長大。”杜維嘆息︰“而這個替身，最多只能給我們爭取到兩三個月的時間而已。三個月後，我們怎麼想一個讓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將皇位公開傳給查理王子？”杜維搖頭︰“殿下，您正值青春壯年，放著您這位攝政王不立，卻立一個十歲地孩子當皇帝——而且他還是您的親兒子。這種做法。恐怕會遭到所有人反對地。”

    杜維和辰皇子地這番對話並沒有瞞著那個“替身”。事實上這個家伙就一直戰戰兢兢的坐在那張床上，臉上滿是惶恐地看著杜維和辰皇子。

    辰皇子臨走之前。卻把杜維留在了這裡。他交給了杜維一個任務︰教會這個替身一些三天後參加宴會需要注意的禮儀。

    杜維雖然不是宮廷禮儀師，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太隱秘了！辰皇子不願意再讓更多人知道關於替身的事情……

    而且。就在老皇帝死的那天晚上，這位攝政王立刻就毫不猶豫的把這座宮殿裡所有的侍者，僕人，宮廷女官，宮廷侍衛，都全部秘密處死了！

    其中還包括了給老皇帝治療的六位宮廷醫師。

    對外則宣布，因為某一位粗心大意的宮廷醫師和一位宮廷魔法藥劑師在交流一種危險的魔法藥劑的藥效的時候，不小心引發了毒藥洩露，結果造成了一個不幸的事故，使得幾位宮廷醫師和侍者都死在了這場不幸之中……

    對這個古怪的任務，杜維沒多想，畢竟現在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洩露的可能。

    而辰皇子臨離開之前卻忽然看著杜維，說了一句古怪的話︰“根據我所知的，你應該是一個很出色的偽裝高手，你有能把一個人偽裝的高超本領。”

    說完，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杜維嘆了口氣，目送辰皇子走出了這個宮殿。

    現在宮殿外已經沒有人看守了。辰皇子在處死了這裡原來的一批侍衛之後，下令“皇帝陛下今後的起居護衛工作全部移交給宮廷魔法師來負責。”

    現在這座宮殿裡負責侍侯的僕人只有兩個，都是辰

    皇子絕對信任的心腹，而外面的守衛一個都沒有，而是換成了一批守護在暗中地宮廷魔法師。

    看了看空曠的大殿。杜維的眼神落在了這個可憐地替身的身上。

    事實上，這個家伙的相貌到的確和老皇帝有七八分相似，而且經過了一些特殊的處理和化妝之後。在燈光昏暗一些的地方，幾乎就很難看出什麼來了。

    不過，如果似乎對老皇帝熟悉的人，在公開的場合，還是很容易會看出破綻的——況且，一個人說話的口吻，嗓音，語調，一些細微地動作，都是很難去一一把握得十全十美的。

    這個替身顯然是臨時找到的。而且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帝王的氣概——老奧古斯丁六世雖然不是什麼好皇帝，但是當了一輩子大陸的主宰，身上舉手投足地那股帝王的威儀還是有一些的。

    而且，杜維很清楚︰等過兩天那個宴會之後，等待這個可憐的替身的結果也很明顯︰滅口！

    不過現在這些煩心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答案了。

    杜維先開始忙碌了起來，他拿出了隨身挾帶地儲物戒指，取出了一些儲備在裡面的藥劑，就在這個“替身”的面前，擺弄起這些瓶瓶罐罐來。

    看著杜維飛快的擺弄這些魔法藥劑，看著那些咕嘟咕嘟冒著泡泡的藥劑。這個替身顯然更害怕了。

    他顫抖的聲音，忽然鼓足了勇氣，對著杜維哀求著︰“求求你，別，別殺我……我……”

    “我不會殺你的。”杜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畢竟這個家伙也是一個無辜地可憐人——可政治就是這樣的。

    說著，他把一瓶調好地藥劑遞了過去︰“喝下去，味道會很苦。不許吐出來。然後你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最後的“睡上一覺”這句話大概是讓這個可憐地老人誤會了，他忽然跳下了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杜維的面前。用力抓著杜維褲子哀求︰“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杜維將他拉了起來，近距離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家伙根本不是什麼“老人”，實際年紀大約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只不過顯然辰皇子的手下已經先對他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化妝，那臉上的皺紋明顯是畫出來的……

    杜維心裡更是為難——這樣粗陋的化妝，想瞞過那些跟隨了老皇帝幾十年的老臣子……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要殺你。”杜維一把抓住了這個人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盡量用惡狠狠的口吻喝道︰“我想你應該不是一個白癡！你應該大概的明白我們需要你做什麼事情！對不對！”

    這個人的身子抖得離開，卻點了點頭。

    “很好。”杜維冷冷道︰“那麼你也應該明白，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洩露出去！所以，你擔心最後你一定會被滅口，是嗎？”

    “……是的。”這個人臉色很絕望，他顫聲道︰“大人……我，我，我只是一個裁縫，從前專門給陛下量體裁衣的裁縫……前些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攝政王忽然把我抓到了這裡……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可憐的看著杜維，聲音結結巴巴，說話的時候，牙齒打架。

    “哦？你是一個宮廷裁縫？”杜維眼楮一亮︰“你從前給老皇帝量體裁衣過？那就好辦多了。你既然近距離的看到過陛下，那麼你應該也知道陛下舉止的一些動作和習慣，對吧。”

    “我……我……”他牙齒格格作響，說不出話來了。

    杜維卻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後在他的臉上仔細端詳了會兒。

    他是見過老皇帝幾次的，然後直接從懷裡摸出了一支筆來，在這個家伙的臉上臉頰兩側畫了起來。

    這個人臉上的肌肉抖得厲害，卻終於不敢掙扎，最後卻閉上了眼楮，眼角留下了淚水來。

    杜維嘆了口氣，語氣更親和了幾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格魯姆，大人，我叫格魯姆。”

    “好吧，格魯姆。”杜維仿佛笑了笑︰“你有家人嗎？”

    “有……有的大人。”格魯姆哆哆嗦嗦道︰“我有妻子和兩個女兒……”

    “嗯，她們在帝都嗎？”

    “不，大人，她們不在。”格魯姆說了幾句話之後，聲音順暢了一些︰“前兩年政變之後，我心裡害怕，擔心以後又會發生這種事情，後來就干脆把她們送回老家去了。”

    “你的老家在哪裡？”杜維隨手在他的臉上畫了幾筆，仿佛漫不經心的問道。

    “南方，裡爾行省，大人……我的老家在裡爾行省。”

    “哦，那個地方我去過。裡爾行省，就在我們羅林家的羅林平原南方。”杜維笑得很平和︰“我去過半角城，我還在那裡遇到過一些有趣的事情。嗯，你知道半角城嗎？”

    “我，我知道，大人……”格魯姆似乎不那麼緊張了，這個郁金香公爵大人看來似乎很平易近人，很和氣，他心中求生的指望又多了幾分︰“半角城……我的家鄉距離半角城不遠。”

    杜維笑了笑︰“我和我的妻子，就是在半角城外第一次認識的。哦，那次我還狠狠的敲詐了她一筆。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呢。嗯，你呢？格魯姆，告訴我，你的妻子和女兒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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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替身皇帝（下）

    “我……我的妻子叫……”格魯姆仿佛被杜維平和的態度感染了，或者說是終於放松一些了，開始訴說起了他的家人。他是一個裁縫，他的妻子其實也曾經是一個宮女——只不過年紀大了之後，從皇宮裡辭退了出來。

    格魯姆本人當宮廷裁縫，收入還算不錯，所以他在老家買了一塊地，現在妻子和女兒們都在老家生活得很平靜……雖然談不上富裕，但至少衣食無憂。

    杜維仿佛聽的很有興趣的樣子，手裡不停的在格魯姆的臉上畫來畫去，尋找著最合適的角度，同時口中還不忘隨口問著類似於“哦，還有呢？哦，是這樣嗎？”這樣的話。

    終於，當一切完成之後，杜維松開了這個家伙的臉，退後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對自己的成果還算滿意。他臉上的平和迅速的就退去了。

    他的表情很嚴肅！

    看著這位大人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格魯姆心裡猛然一沉。

    “格魯姆……”杜維緊緊的盯著對方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是白癡，你是一個聰明人。那麼我也不會欺騙你什麼。這件事情的結果會是怎麼樣的，我想你既然在皇宮裡待了這麼久，那麼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格魯姆愣了會兒。嗚嗚地哭了起來，帶著哭腔抽泣道：“我不想死，大人，我不能死，我還有妻子和女兒……可憐的蓮娜還等著我回去，還有我的小芬娜。我還想看著她長大嫁人……嗚嗚嗚嗚，大人，求求您，留我一命吧。”

    杜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心中卻在嘆息。

    輕輕的，他的一只手落在了格魯姆地肩膀上：“格魯姆，我不想騙你……因為這次毫無疑問，你一定會死，在事情結束之後，我想你應該明白。這種事情。是不會留下你這麼一個活口的。”

    格魯姆身子如中電擊，盡管一直在惶恐，他早應該想到了，可是從杜維口中親口說出這個答案。還是讓這個男人身子一軟。幾乎癱軟在地上。

    他不是什麼勇士，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天可憐見，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裁縫，有些懦弱，有些膽小，有些庸俗的小裁縫。

    “我很同情你，但是我無法改變你的命運。”杜維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雖然你的命運已經注定了。但你依然要把這件事情好好的做完……出色的完成它。把它做得漂亮一點！”

    “為，為什麼……”格魯姆忽然眼神變得絕望起來：“反正我已經死定了！”“為了你的妻子和女兒。”杜維的一句話，就讓他安靜了下來：“如果這件事情。你不盡心盡力地去做好它，如果你故意壞了大事。那麼格魯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惹怒了攝政王會是什麼下場！而同樣的，如果你做好了這件事情，那麼最後就算你死……我保證，你的妻子和女兒，也會得到一份豐厚的報酬，足夠讓她們富裕安寧地過完一生！你地女兒將來要出嫁，還有她們的人生，有她們的未來……”

    杜維說到這裡，他再次嘆了口氣，醞釀了一下措辭，緩緩繼續道：“或許我這麼說有些殘酷，不妨，你不妨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考慮這件事情：你出色的做完這件事情之後，為你的妻子和女兒，用你的生命，為她們換取到一個人生的保障！”

    格魯姆不然身體不顫抖了。

    這個男人被杜維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

    在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沉默，甚至就連大殿外的天色都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格魯姆，他仿佛呆呆地想了一輩子一樣，終於抬起頭來。

    他地眼神裡，終於有點男人的樣子了。

    “我能得到您的保證嗎，大人？”他地聲音有些沙啞。

    “是的，你得到了我的保證。”

    “我的妻子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到老。”格魯姆無聲的流著淚。

    “是的，她一定會。”杜維的聲音很嚴肅：“她會得到一個農莊，有足夠的家產生活下去。”

    “還有我的女兒……兩個女兒，芬娜和小依蓮，哦，女神啊，芬娜已經十四歲了，明年她就可以成年，要嫁人了……還有……小依蓮，她才九歲。”

“我以一名貴族的名譽對你保證，你的兩個女兒都會有一個美滿的人生，芬娜未來的丈夫，會是一個有體面的身份和工作的好男人！你的小女兒，九歲的依蓮也會得到良好的教育，衣食無憂的渡過幸福的一生！而且……我會派人把你的妻子和女兒都搬到羅林平原上去，她們在哪裡會有人照料的。”

格魯姆用力捏緊拳頭，他仿佛在拼命試圖鼓起勇氣來，盡管有了杜維的承諾，但是對死亡的恐懼，並不是說克服就能克服的。

幸好，過了會兒，格魯姆終於站了起來，雖然拳頭有些顫抖，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是幸好，他終於站起來了。

隨後，這個男人用力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和鼻涕，然後將自己在老家的住址和妻子女兒的全名等等全部資料報了一遍。

盡管這些資料，根本不需要他說出來，杜維只要隨便派個人下去問問就能問道。不過此刻為安撫這個可憐人，杜維當著他的面，用認真的態度將這些資料背了下來。
然後。仿佛得到了安慰一樣，格魯姆終於放心了。

他地精神，仿佛也輕松了很多。

“好好休息，今晚你不要洗臉，我在你臉上畫的東西，不要擦掉了。留著明天還有用處。”杜維親手扶著這個男人坐回了床上，然後溫言道：“我剛才給你喝下的那瓶藥水，會讓你睡得很舒服的，只不過明天早上起來之後，你的嗓子會很疼很疼，需要你忍耐一下。因為你知道的……你說話地嗓音和陛下有很大差別，我只能用藥物來改變一下你說話的嗓音了。”

就在杜維要離開的時候，格魯姆忽然一把抓住了杜維的衣袖：“大人，我希望出色的完成這個任務。”

杜維笑了笑，他把握了這個男人的心態了：既然注定了要死了。那麼干脆好好的做完它，才能指望為自己的親人換取到一份豐厚的保障。

“相信我，我也和你一樣希望順利的完成，而且……我很擅長幫人偽裝……”杜維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可說完之後。他心裡猛然咯噔一聲！

瞬間，杜維的臉色就變了變，不過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沒有在格魯姆的面前顯露出來。

他轉身離開了宮殿，走出外面台階地時候，他心裡回響著前會兒辰皇子離開這裡之前說地那句話：

“根據我所知的，你應該是一個很出色的偽裝高手，你有能把一個人偽裝的高超本領。”

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維心裡閃電一樣的轉過一個念頭，很顯然。唯一的答案只有一個：辰皇子他知道了關於侯賽因的事情！！

他知道了侯賽因被自己偽裝的相貌和身份。隱藏在自己手下的事情！！

他怎麼知道地？！

辰皇子既然連這種隱秘都知道了，那麼他還知道多少事情？

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對“未來王妃”做地那些？恐怕任何丈夫都不會允許其他男人對自己的未婚妻做出那種事情吧！

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拿路易絲公主來搞“速配”游戲的事情？恐怕任何一個哥哥都不會容忍自己地妹妹被人這麼調戲吧！！

辰皇子……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隱秘？！上的夜色。心裡連連的警告自己：冷靜！冷靜！

他迅速的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如果辰皇子知道侯賽因在自己的身邊，那麼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從前他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今天忽然說起來，那麼是不是因為，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秘密的？

最近……

杜維眼睛一亮。

或許，辰皇子並不是從自己這裡得到了消息的來源，並不是自己的家族內部出現了叛徒和辰皇子的暗線。很可能是，消息是從神殿內部洩露出來的。

很有可能。

教會和皇室鬥爭了幾乎一千年，雙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擊垮過對方。長達一千年的漫長鬥爭過程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並不是什麼讓人驚奇的事情。互相在對方的陣營裡塞進去幾個無間道，也不為奇。        

嗯，一定是這樣的，辰皇子肯定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收留了侯賽因這個秘密的！！

杜維心裡做了這個確定之後，裡開了這座宮殿。

因為這件特殊的事情，杜維並沒有回帝都裡的郁金香公爵府居住，而是當夜直接住在了皇宮裡。

他帶來的五百鐵騎，也臨時和皇宮御林軍駐扎在了一起。

這一夜，杜維都沒有合眼，他心中苦思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要麼……干脆就直截了當的宣布讓查理小王子繼承皇位！至於別人說什麼，管他呢！反正大權在辰的手裡抓著，皇帝的位置，他自己不坐，要讓給自己的兒子去坐，也是皇室的事情——至於非議，就讓別人去非議吧！

而教會方面肯定會反對……這是當然的！這等於辰皇子把教會結結實實的涮了一通。

可是保羅十六世知道未來不久就有罪民入侵。他敢在這種時候和皇室公開翻臉嗎？他有這個膽子嗎？不顧全大局？

量他也不敢！說不定只能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咽了。

嗯……可是……

杜維轉念一想，在這種時刻，他都敢派人到西北去算計自己，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很不顧全大局”的行為了。

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賭教宗的人品上！

想到後半夜，杜維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煩躁：去他媽的！要煩惱也是他皇室的問題！我跟著操什麼心啊！醜聞就醜聞！那醜聞也是落在皇室的頭上！要和教會翻臉，也是他辰皇子先頂缸！老子還是在西北當我的郁金香大公爵！

雖然這麼氣惱的想了一陣子，杜維終究知道這件事情，辰皇子是不可能讓自己輕松的。畢竟，自己可是他最信任的重臣。對一個帝王來說，這種時候，嫡系就是拿來賣命的！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杜維就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被安排的住處之外，早就有宮廷裡的侍者徹夜的守候著，一看這位郁金香大公爵出了房門，立刻就驚慌了幾個侍者。為首的趕忙迎了上來：“大人，難道是這裡住得不舒服嗎？還是這些笨手笨腳得家伙伺候的不周到？”

杜維笑了笑：“如果連皇宮都住得不舒服，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舒服的地方了。”他看著這個誠惶誠恐的宮廷侍者頭子，笑道：“我在西北苦寒的地方待習慣了，這裡的溫柔鄉，我反而睡不著了。”

這宮廷侍者首領趕緊就堆起笑臉一個馬匹拍了過去：“是是！公爵大人為國戍邊，自然是不希罕這些享受的。不過也就是公爵大人您才能受攝政王寵信，有資格在這皇宮裡過夜，換了旁人，哪裡有這麼受寵啊。”

杜維微微一笑，隨後從懷裡摸出幾枚金幣就丟了過去，淡淡道：“我昨天帶來的那些人呢？都在御林軍的駐地？你派人去，把我的侍衛長叫來，我有私事要他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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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不公平！不公平！】

這個侍者頭子拿了杜維的賞賜，不敢怠慢，片刻之後就一路小跑把老煙帶來了。杜維正在幾個宮廷侍女的伺候下更衣洗漱，眼看老煙一身戎裝的走進房間來，不由得笑道：「怎麼樣？御林軍的軍營裡，還住得慣嗎？」

    旁人不知道，老煙卻知道這話的意思，畢竟自己也曾經是御林軍裡的人，他猶豫了一下，淡然搖頭道：「還是咱們西北的軍營舒服，這裡的一切都太享受了。」

    看他冷漠的表情，顯然對於御林軍已經再無絲毫感情了。

    杜維揮手讓幾個侍者都出去之後，他正色道：「老煙，你立刻出皇宮，去城裡找藍海先生！你應該知道藍海先生的名字吧！你火速去一趟，告訴他我有要緊的事情求教。請他務必今晚去咱們鬱金香公爵府裡等我！！」

    說著，杜維讓老煙伸出手來，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老煙的掌心寫了一個中文漢字「急」。別人看不懂這東西，身為大雪山最傑出的弟子，藍海悅一定是會看得懂的。而且時間緊迫，杜維怕藍海不來，只能用這個法子了。想來藍海看到這個字樣，出於好奇心也一定會來的。

    老煙不是一個喜歡多嘴的人，杜維交待的事情，他只管去做就是了，當下也不說話，點了點頭就直接出門了。

    杜維用了早餐之後，就有一個身穿紅色袍子的宮廷魔法師來見杜維。

    杜維知道，辰皇子從小就掌握了宮廷魔法師這支力量，可以說整個皇宮裡，他最最信任的人，不是什麼御林軍，也不是那些宮廷侍衛和侍者，而是這支皇宮裡的宮廷魔法師力量！

    這個宮廷魔法師臉色冷漠，見了杜維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把杜維帶回了那個奧古斯丁六世住居的宮殿裡。

    杜維看到了替身格魯姆，這個可憐的男人看上去很痛苦——他知道，是自己給他喝下的變嗓音的藥物起作用了。

    格魯姆的喉嚨高高的腫起了一塊，杜維到來地時候，他正抓著自己的喉嚨疼得在床上打滾。而這個時候，辰皇子也站在床邊。

    看見杜維走進來，辰皇子的臉上有些疑惑：「杜維，你給他吃了什麼東西？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喉嚨腫成這樣。後天晚上的宴會……」

    杜維搖頭：「這腫塊今晚就會消下去的。殿下，我讓他吃的東西，可以改變他的嗓音，難道你不絕對他說話的聲音和先皇相差太多了嗎？」

    辰皇子臉色這才好看了很多。他笑了一下：「好吧，杜維，我也是有些著急了。你知道我現在地心情。」

    杜維聳了聳肩膀，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枚小小的冰漿果來。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分出了米粒大的一丁點來，手指伸到格魯姆地面前：「吃下去，你的痛苦會減輕很多。」

    辰皇子當然認得這是什麼東西，他只是動了動眉。沒有說什麼。在他看來，在這個將死之人身上使用昂貴的冰漿果來止疼，是沒有意義的。

    格魯姆對杜維顯然已經是信任之極。他吞下了那一點冰漿果之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杜維拉著他坐好之後。仔細地端詳格魯姆的臉。

    他昨晚在格魯姆的臉上畫了很多線條，是根據自己計劃要如何裝扮和改造格魯姆臉上的肌肉形狀而留下地記號和線條。

    格魯姆記住了杜維的話。沒有擦洗過臉，此刻看來，線條依然很清晰。

    就在辰皇子的眼皮之下，杜維拿出了昨晚自己在房間裡找出地工具，還有一些昨天夜晚配製好地藥物來。

    他先用藥物把格魯姆地頭髮染成了花白的顏色，然後一個瓶子……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瓶子裡，是時光流逝泉水！不過當然不是原液了，而是用一比一千左右地比例用清水稀釋過的。

    這個比例是杜維在西北試驗過的。

    杜維認為，就算是在完美的化妝術，也無法讓一個年紀四十歲的人一下變成七十多歲。格魯姆雖然臉上的五官酷似老皇帝，但是年紀相差很多，無論是皺紋，還有肌肉的彈性，肌膚的光澤，都有巨大的差別。如果僅憑化妝的話，是無法掩蓋歲月的詫異的。

    既然無法化妝，杜維乾脆就狠了狠心，讓格魯姆變老算了！

    眼看格魯姆喝下了一小口瓶子裡的水之後，杜維立刻就把瓶子拿了回去，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口袋裡。

    隨後，在辰皇子驚奇的目光之下，格魯姆的相貌開始了變化！

    他看上去居然以肉眼能分辨出來的速度在衰老！額頭上，眼角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道一道的皺紋！原本還算清澈的眼睛，也變得漸漸渾濁起來。肌膚的色澤開始黯淡衰老下去，而原來略微顯得有些過於飽滿的雙頰也變得乾癟了……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原本四十歲左右的格魯姆，看上去已經老了二十歲！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牙齒都脫落了一枚！

    辰皇子原本眼神裡還只是單純的驚奇，可看到最後，眼看剛才還比較精神的中年男子，變成了一個垂垂老朽的老頭站在自己面前，辰皇子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了一絲隱隱的警惕！

    是的，是警惕！

    他立刻下意識的看了杜維一眼！

    儘管辰皇子自己也是一名魔法師，但是他卻根本不知道杜維剛才給格魯姆喝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魔法藥劑——甚至，他連聽都沒聽說過這世界上還有這種讓人能瞬間衰老下去的魔法藥劑！

    他心中立刻就想到了很多很多念頭：這種東西，豈非就可以成為最可怕的毒藥？

    如果用這種東西去害人的話，豈不是……

    「你是怎麼做到的，杜維！」辰皇子的語氣很嚴肅。杜維當然知道這位君王在顧慮什麼，事實上他原本也不想拿出時光流逝泉水的，只不過現在也是沒辦法，只有這種東西才能最大限度的掩飾格魯姆的年紀。

    「只是我配製的一種秘方魔法藥劑。」杜維地口氣盡量裝得很平淡。

    「它能讓人衰老？或者效力能更強？」辰皇子追問。

    「不。」杜維編造著謊言：「這只是表象罷了，並不是真正的讓他變老了，殿下。時間一過，它的效力就會消失。然後

    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的。我配製的藥水，效力可五天左右。」

    杜維心想：後天的宴會結束，只怕這個格魯姆就要死了。自己的這個謊言，到時也是死無對證地。

    「只是表象？」辰皇子聽了這句話，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不管如何，這種藥劑實在太可怕了。

    他沒有開口繼續追問這種藥劑的配方——畢竟辰皇子也是魔法師，他知道，任何一個魔法師都對自己的秘方極為保密的。不會輕易透露給旁人。

    「那麼……如果過量服用地話，它可以直接讓人衰老至死嗎？」辰皇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會。」杜維的回答看似很平靜：「我說了，它只是讓人看上去衰老而已，並不是真的。過量服用也沒有任何用處。時間一過，就恢復到正常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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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皇子畢竟是攝政王，他不可能整天都待在這裡，而看著杜維給格魯姆化妝也是一件很枯燥地事情。很快他就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來自全國各地的公務要處理。不過他走的時候，處於對杜維的信任，並沒有留下那個宮廷魔法師在旁邊監督。

    「好了！」杜維站了起來，拍了拍格魯姆地肩膀。從左右兩個角度端詳了一下格魯姆的相貌。

    現在看上去，就幾乎沒有什麼漏洞了！

    用時光流逝泉水讓格魯姆衰老了二十多歲之後，原本他的相貌就和老皇帝很酷似。現在就更像了。

    而杜維用一些細微地化妝技術。用一些魔法藥劑在他地臉上做好記號地地方有弄了一些細微的改變。使得他地那張臉，宛然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奧古斯丁六世復活的樣子！

    「後天晚上。是真正的考驗。」杜維歎了口氣：「現在最大的麻煩是，你的舉止實在不像是一個皇帝。」

    「因為我原本就只是一個裁縫。」格魯姆的聲音很嘶啞。

    「好吧，裁縫。」杜維嘟囔了一句，忽然他眼睛一亮：「你站起來。」

    格魯姆依言站在了杜維的面前。

    「雙手負在身後……嗯，挺起你的胸膛！格魯姆！」杜維忽然高聲喝道：「記住，你現在不是你了！你現在是一名皇帝！一名曾經掌握了整個帝國，富有天下萬物的皇帝！挺起你的胸膛！眼睛不要往左右去看！對！」

    他調整了一下格魯姆的姿勢，正色道：「什麼宮廷禮儀，氣質之類的東西，短短的兩天時間你根本無法掌握。所以，我們乾脆弄的簡單一些……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不許笑，就板著臉……」

    「大人，對於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我就算想笑也笑不出來。」格魯姆淡淡的說了一句。

    杜維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其實我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格魯姆。真正的奧古斯丁六世已經失去了權柄，他實際上已經退位了。對於一個失去了權力的空架子皇帝，他肯定是心情鬱悶的。所以你現在表現出來的低落的情緒很契合這點。我要求你後天晚上，只要保持這種表情，板著臉，誰和你說話，你都做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就可以了。還有……不耐煩，不耐煩的眼神你會做嗎？對，就是這樣！如果你覺得有人和你說話你無法回答的話，你就哼一聲，然後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表示你現在心灰意冷，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就可以了。」

    經過了一天的調教，杜維發現，其實在丟下了恐懼死亡的包袱之後，這個格魯姆其實相當具有表演的天賦——他真不應該選擇當一個裁縫，而是應該去當一個演員——哦，雖然這個世界只有歌劇。

    「為了避免漏洞，宴會的開始，你身為皇帝陛下，要說一些祝酒詞，不過不用長篇大論了，你只要舉起酒杯來，然後冷漠的，不耐煩的，漠不關心的說一句『帝國萬歲』就可以了，記住要用那種很灰心很無聊的樣子。」

    杜維歎了口氣。

    其實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偽裝一個失去了權力的皇帝，從情緒的表現上來說，還是蠻像的。

    「一點點暴躁，一點點沮喪，一點點不耐煩，一點點冷漠。」杜維仔細的說道：「你把握住這四點，就可以騙過絕大多數人了。而且你可以放心，後天晚上，我會時刻在你附近『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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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杜維甚至還做了一次「演習」。

    他徵求得到了辰皇子的允許之後，故意下令讓皇宮裡的廚房派人送一些美食過來供皇帝陛下享用。

    而對這次事情毫不知情的幾個皇宮裡的僕人端著食物來到這裡的時候，「奧古斯丁六世陛下」冷漠的隨意品嚐了一口之後，大概是覺得口味不合，立刻大發雷霆，將一個價值千金的水晶瓶子從大殿裡直接扔了出去，甚至砸破了一個可憐的侍者的腦袋。

    在場的人都看見了「皇帝陛下」憤怒的咆哮：「你們還當我是皇帝嗎！是不是現在你們心裡已經怠慢了我！！」

    眾人戰戰兢兢的看著這位暴怒的，已經失了勢的君主，無人敢說話。

    一切……毫無破綻。

    杜維躲在宮殿裡的牆後，鬆了口氣。

    等眾人離開之後，杜維拍了拍一身冷汗的格魯姆，微笑道：「你做的不錯，剛才的怒火表現得很好。」

    格魯姆的反應去很冷淡：「大人，我沒有表演，我真的很憤怒……」

    「嗯……」杜維看著面前的這個人。

    「我不明白，我是一個好人，我沒有做錯過什麼，我盡心對待自己的工作，我愛自己的家人……可是為什麼，我要莫名其妙的去死？是，我是一個小人物，是一隻小小的螻蟻，可是，我的生命，卻可以被隨意的剝奪。」格魯姆的聲音很輕，充滿了沮喪：「這不公平！不公平！」

    這個小人物的吶喊，這一刻，卻讓杜維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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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你不配】

    杜維不是沒有讓無辜的人死去……甚至他還親手做過這種事情。

    可是此刻，看著眼前這個無辜的裁縫，看著這個男人眼楮裡含著淚水，那種無力的吶喊，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悲哀……忽然之間，杜維覺得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能說什麼？

   難道我告訴他，他是在為了顧全大局而犧牲小我？為了不讓皇室和教會有翻臉的機會，為了不讓邪惡的宗教勢力繼續擴張，如果讓教會壓倒了皇帝的威嚴，那麼今後教會就會進一步的讓中央政府抬不起頭來？又或者我告訴他，死他一個人，可以避免更多流血和摩擦？

    不錯，這是大道理。甚至在一段時間以來，杜維甚至已經習慣於站在“高位”之上俯視下面的人，然後用這些“大道理”去判斷，去衡量，然後做出一些他認為很崇高的決定︰決定讓誰是犧牲，留下誰來被保全。

    是的，有的時候，杜維掙扎過，也猶豫過，矛盾過。可是事後他就漸漸麻木了，他在內心說服自己︰這些都是對的！我是在“顧全大局”。

    可是……

    現在看著眼前這個格魯姆，看著這個無辜的裁縫的淚水，他忽然覺得那所謂的“顧全大局”的說法，真的很難很難說出口。

    格魯姆的話其實非常簡單，非常直白，毫無任何深度可言——可偏偏就是這種深度，讓杜維無法回答。甚至無法說出一個字。

    “我不明白，我是一個好人。我沒有做錯過什麼。我盡心對待自己的工作，我愛自己的家人……可是為什麼。我要莫名其妙地去死？”是。我是一個小人物。是一只小小的螻蟻，可是，我地生命，卻可以被隨意地剝奪？”

    就因為我是小人物。是螻蟻，所以我就要被犧牲？

    我的生命就可以被隨意剝奪？

    為什麼？

   是誰給你“犧牲誰”“不犧牲誰”地這種決定權地？

    這種權力，是誰賦予你地？

    杜維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忽然之間。他一身冷汗！！

    看著面前這個裁縫地眼淚。那種無力掙扎的絕望，憤怒……

    杜維忍不住問自己︰這樣隨意地審判和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我算什麼？

    這樣的我。這樣的辰皇子，這樣地我們……和光明女神那個婊子有什麼區別？

    是地。我們高高在上，俯視眾生，以我們認為的“大道理”去決定下面這些螻蟻地命運。

    可我們是什麼？是神嗎？？我們就真的有權力去剝奪任何一個人地生命嗎？

    顧全大局？所以要犧牲？可是被犧牲的人。他的意願呢？就可以無視嗎？

    那麼格魯姆這樣所謂地“小人物”呢？站在他地立場上。他只是想平安地過自己地生活。保全自己卑微的生命而已……他哪裡錯了？

    一直以來。就連杜維自己都已經很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地一顆心，在漸漸的變冷。變硬。變得冷血，變得殘忍。

    可同樣地。一直以來，杜維自己覺得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對。這世界就是如此，你不吃人，那麼就等著被人吃。很多事情。如果你心軟。那麼等著你的就是更淒慘的結局。

    所以。當初送那個美麗的女子去草原地時候。那明亮如皓月般地眼波。不曾讓杜維心軟，盡管事後他也內心掙扎過。可他依然堅強地鼓勵自己︰這樣是逼不得已，這樣是沒錯地！

    或許，今天，遇到格魯姆這麼一個更加平庸。更加無辜地人，才忽然讓杜維那顆已經冰冷的心。陡然恢復了那麼一絲暖意。

    是地……當初的那個女孩，她是義無反顧的去的，她沒有拒絕，而是抱著犧牲地心態去的……所以，杜維似乎還沒有想得這麼深。

    可是，格魯姆呢？他是被迫地！他是被逼的，他不去不行，他不想死。可卻非死不可。

    而這一次，雖然決策的人不是杜維。但是他卻是一個忠實的執行者。

    “看來我還是心腸不夠狠硬啊。”安撫了可憐的裁縫之後。杜維走出了大殿。一天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杜維對後天的那個宴會充滿了信心。

    可是被夜風吹在臉上。他卻感覺不到半點輕松。

    是，心軟了吧……

    就連杜維自己此刻都無法分辨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或許，只是一時的憐憫之心發作吧。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加快了腳步，決定先回房間裡換一下衣服，然後他今晚還要回公爵府一趟，因為他早就派了侍衛長老煙去請藍海悅先生了。

    可是就當杜維回到了他在皇宮裡地那個臨時住所的時候，剛走進這個庭院，他陡然就放慢了腳步！

    原本眯著地眼楮裡，閃過一絲精芒，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院子裡兩個宮廷侍者，兩個年輕的侍者正抱著掃帚清掃庭院裡地落雪，遠遠的看見杜維走進來，趕緊躬身行禮，他們的臉色如常，沒有什麼異動。

    而杜維，卻眼神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那間臥室。

    回身看了看，庭院外的宮廷侍衛也很平靜……

    杜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緩緩走了過去，對那兩個侍者揮了揮手︰“都出去吧，沒我的命令，不要讓人進院子。”

    說完，他大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黑暗的房間裡，杜維自顧自的先大步走到牆壁旁點燃了壁爐，熊熊的火光之下，他才轉過身去，悠悠笑道︰“我原本還想要趕過去見您。想不到您居然自己就先過來了。”

    他轉過身的時候，身後。一張柔軟地長椅上，藍海悅微笑著看著杜維。老邁的身軀裹著一條毛毯，縮在柔軟地椅子裡。

    杜維點燃了壁爐，老人家對著溫暖的火焰伸了伸脖子，嘆了口氣，慢慢道︰“還是點了火暖和一些啊。唉。人老了，身體就是不行了。”

    “我沒想到您會先跑來見我。”杜維側頭想了想︰“我不是讓人請您去我地公爵府裡等我嗎？”

    藍海悅眨了眨眼︰“可是，公爵大人，您不是在來人的手掌上寫了一個‘急’字嗎？既然是很急的事情，我反正閑著。就先過來了。而您，可是日理萬機的國家重臣啊。”

    杜維哼了一聲。啪的一聲，擰開了一個酒瓶，對藍海悅示意了一下。老頭子搖頭︰“我老了。酒這種東西不適合我。”

    杜維仰頭自己先灌了一大口，這才終於舒了口氣，似乎要將心中地郁悶隨著這一口氣全呼出去一樣，他看了老頭子一眼︰“您進來的時候。沒有人察覺？”

    藍海悅微微一笑︰“皇宮裡現在恐怕還沒有能察覺我行蹤的強者吧。”

    杜維點了點頭︰“那倒是。”

    以藍海悅的本事。大雪山三大弟子之一，這世界上勝過他的人，幾根手指就能數得出來了。整個帝都，或許神殿裡有人能讓藍海悅忌憚一下，可皇宮裡——現在連一個聖階都沒有。

    “我有一個很長很長地故事要說給你聽，先生。”杜維放下了酒瓶。苦笑道︰“我現在需要一些智慧的建議，或者說……引導。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如您這樣擁有深如大海地智慧了。”

    藍海悅笑的很平和。那雙和他蒼老的年紀不相符地眼楮，明亮如星。

    杜維也不和這位大學者客氣，甚至連一絲戒備警惕的意思也沒有，直截了當就開始了訴說。

    他先開始訴說關於北方罪民的事情，然後說到了龍族神山已經陷落。龐大的罪民在不遠地將來就會大舉入侵……

    當他說完這一段地時候，他注意了一下藍海悅的表情，可這個老頭子的臉色很平靜。仿佛毫無一絲意外的樣子。

  “你……知道？”杜維皺眉。

    “我應該表現得很意外嗎？”藍海悅聲音很從容︰“我知道一些遠古的傳說，大雪山上有一些古老的記載。而且。加上近年來。帝國忽然一改從前地拖沓，以雷霆手段先剿滅了西北軍。安定內部，又花費大筆軍費大舉擴充軍隊，還在北方不計代價的用金錢堆積出了那麼一條‘卡巴斯基防線’——哦，順便說一下，這名字是你起地吧，可真夠難聽的。嗯，不管怎麼說，聰明人都能看出來，你們在北方下了那麼大的力氣，自然是準備對付誰了。再聯想一下那些傳說……並不難猜到答案。而且，別忘記了，菲利普是我的學生。”

    杜維聳聳肩膀︰“我就知道。”

    “我只有三年時間。”杜維苦笑道︰“當然，現在三年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了。我必須再最段的時間裡做好準備。準備得越充分越好我必須在最短地時間內，把一切可能的不穩定的因素都拔出！所以，我必須在做事地手段上，采取一些不合常規的方法……”

    “你是指一些卑劣下流骯髒殘忍地手段？”藍海悅滿不在乎地問道。

    “……”杜維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可是這麼說。”

    隨後，杜維飛快的把這次老皇帝地忽然猝死，還有目前自己一方面對的難題，毫不掩飾的對藍海悅說了出來。

    當他說到了現在辰皇子和自己合謀準備了一個替身要在後天的宴會上掩人耳目，同時他提到了這個叫格魯姆的可憐的裁縫，也說到了自己的不忍。

    “當他說‘不公平’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有些很奇怪的感覺。”杜維嘆了口氣︰“我忽然有些無法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了。甚至……我產生了一些懷疑。嗯，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大概明白一些。”藍海悅的語氣忽然含著幾分嘲弄的味道︰“忽然的良心發現，是這樣吧？”

    “……算是吧。”杜維聽出了對方嘲弄的口吻，不過他沒有在意。

    他看著面前這個睿智的老人，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過了好久，藍海悅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將身子往火爐邊靠近了一些，然後他的眼楮看著壁爐裡的火苗，卻嘆了口氣，用一種含著不屑的口吻輕輕道︰“可惜啊，真可惜……杜維，我原來以為你現在已經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領袖了。我一度對你的這種進步感到欣慰和贊賞。可是……哼，從您今天的這些話看來，你還差得遠呢！！和辰皇子相比，你簡直就是一個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子。我真的很想勸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是這樣的話，你不如趁著現在你還受寵，向辰皇子辭去你的西北領主地位，交出兵權，然後舉家遷居到南方一個小城市裡，過一個平庸的農場主的生活吧。因為……你不配！”

    這刻薄凌厲的言辭，讓杜維呆住了。

    他盯著藍海悅，吃驚的問道︰“我沒聽錯吧？藍海悅先生，我向你尋求一些指引，你卻罵了我一通？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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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解開心結】

“對，你不配。”

    藍海悅侃侃而談︰“菲利普是我眾多弟子裡文略最傑出的一個，他現在雖然年輕，可是他擁有智慧和沉穩，是一塊璞玉，不出十年，他絕對可以勝任宰相的位置！他是一個宰相之才！而羅德裡格斯，是我弟子武技最強的一個，他勇敢而忠誠，擁有聖階的實力，而且性子堅毅不拔，更是難得的武略人才。其他你麾下的人才，隆巴頓將軍是一個怪才，做事情往往出人意料，看似粗豪，其實膽大心細，是大將之才，如果遇到明主的話，他至少能勝任一個軍團長的位置！！而侯賽因閣下，就不用我說了，是神殿花了多年精心培養出來的未來的旗幟性人物！現在也屈居你的麾下……杜維，你想想，大陸之上，有誰的麾下能像你這樣人才濟濟？哦，我差點忘記了還有那位綠袍子大法師。就更不用說你麾下的霸天虎小隊，那一批潛力無限的魔法學徒，還有你的妻子，一位八級魔法師……那麼多人才，我都幾乎無法全部數過來了！！”

    杜維聽了也不由得苦笑︰“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沒錯，好像我的身邊，到真的是牛人無數啊。”

    “可惜，這麼多頂尖的強者都為你效力，你卻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身為領袖的覺悟！所以。杜維。我說你根本就不配！你不配當領袖。更不配領導這麼多頂尖地強者！”

    杜維不是傻瓜。他當然聽出了老頭子是故意用這些尖銳地言辭來激自己。所以他絲毫不生氣。而是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一會兒︰“你告訴我，什麼叫做‘領袖地覺悟’？”

    看著老頭子不說話。杜維忍不住繼續道︰“我知道。從理智上說。我做地那些事情，我也有理由說服自己是‘對’地！比如犧牲。如果能取得更大的利益，犧牲一小部分。是正確地。這需要從全局去看。而不是只看一些細節。要有大局觀……”

    杜維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可是藍海悅卻忽然打斷了他。不屑道︰“我沒興趣和你討論那些事情應該或者不應該。也沒興趣和你討論什麼大局觀。”

    “呃？”杜維愣住了。

    “我只問你第一個問題。杜維。”藍海悅冷笑道︰“你認為你。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你先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

    杜維張了張嘴。有些不確定地試探道︰“這個嘛……我覺得我算是好人吧？”

    “錯！”藍海悅毫不猶豫地否決了杜維的說法。

    杜維有些郁悶︰圈圈叉叉地。你非要逼老子承認我是壞蛋才高興？

    “好吧。那我算是一個壞人吧。”杜維嘆了口氣。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藍海悅依然搖頭︰“又錯！”

    杜維呆住了。

    藍海悅嘆了口氣。他悠悠道︰“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從前有一個人很窮。他有衰老地母親要養活，有幼小地孩子要喂養，可是他沒有錢。只能去搶……結果很不幸。他被抓住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是一個壞人。是一個強盜。可是對於他地老母和幼子來說︰他是一個好兒子。好父親。因為他不惜以身犯險。只求能喂養自己地親人。”

    不等杜維說話。藍海悅迅速抎晛道︰“我們再舉個例子。一千年前地阿拉貢大帝陛下。他開創帝國，統一大陸，滅小國無數！可謂是一代偉人。對於忠心擁護他地臣民和部下來說。他自然是好人。大大地好　人！可對於那些被他滅了國地人來說呢？阿拉貢就是屠夫。是劊子手。是侵略者。”

    說到這裡。藍海悅望著杜維︰“你告訴我，我說地那個盜賊也好。偉大地開國皇帝阿拉貢也好……他們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

    杜維瞪著眼楮。盯著藍海悅︰“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根本沒有所謂地‘好’和‘壞’。只不過是所處地立場和角度不同而已。對自己一方就是好地。敵對一方就是壞地……你說地這些我都明白。可是……這種說法固然是可以說5Ccc得通的，只是如果按照這種說法，這世界上的人。豈不都是沒有善惡地標準了？那麼一來。如果人人都這樣。世界也就亂了套了。”

    藍海悅笑了，他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仿佛杜維說地話再荒唐不過地樣子。

    杜維有些迷惑地看著面前地這個老頭子︰“難道我說錯了？可是。人不是應該有善惡是非地標準地嗎？”

    “你不但幼稚，而且幼稚得有些可愛。”藍海悅地臉上帶著笑容︰“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地弟子菲利普現在願意死心塌地地跟隨你了。”頓了一下之後，老頭子提高了聲音︰“杜維，你說的沒錯！世界上大部分。都應該具有善惡和好壞的區分標準！否則地話。世界就真地亂套了！可是你忘記了嗎？你不是普通人！你不是‘大多數人’中地一分子！你是領袖！一個掌控了萬千生命。萬千重擔地領袖！可以說。這才是你一直以來心裡會有矛盾地一個真正的誤區！”

    藍海悅地話，猶如一道利劍，刺穿了杜維心中的迷茫。隱隱地，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老頭子地話猶如當頭棒喝一般在杜維耳邊響動︰“你心裡會想︰這麼做對不對，公平不公平，是不是符合道德……你掙扎了。猶豫了。疑惑了。不是因為你不明白這些事情地道理！而是你把自己的位置擺錯了！你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可是你卻忘記了，你是一個領袖。你沒有資格像普通人那樣去思考！”

     藍海悅地最後一句話將杜維砸醒︰“古往今來，任何一個領袖，任何一個合格的成功的領導者，都不會用善惡或者好壞地標準來思考問題！他們不會去想這麼做是道德的還是不道德的。只會去想這麼做行還是不行！他們不會去想這麼做是好地還是壞的，他們只會去想這麼做需要還是不需要！”

    杜維啞然。

    “所以我說你現在還不配當一個領袖，你不配擁有那麼多人才。”藍海悅冷笑︰“因為你內心深處。還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人——一個擁有是非善惡的普通人！你總是想這麼做是不是符合好人的標準，一會兒又會想這麼做的話，我就變成了一個壞人了……等等等等。可惜，你卻忘記了，對於領袖來說，沒有‘好人’和‘壞人’的區別！只有合格的領袖和不合格的領袖區別！”

    “身為領袖，就不該去考慮所謂的好和壞……”杜維喃喃自語。

    藍海悅的表情很嚴肅︰“我希望你不是嘴巴這麼說說就算了，而是真正地能牢記這一點！否則的話，你永遠只是一個軟弱的普通人！無法成為一個成功的領導者。我不是要你一味的冷血，那種一味冷酷殘忍的領袖也不是好領袖！好地領袖。才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該殘忍的時候殘忍！但是標準絕對不是普通道德意義上的好或者壞，而是根據需要！需要，你明白嗎？”

    杜維閉上了嘴巴，點了點頭。

    “我真的對你很失望……”藍海悅嘆了口氣，他無力的躺在椅子　上︰“或許我對你地要求有些過高了吧。畢竟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才短短三年時間。你的年紀也還很小。可是你剛才也說了。你的時間緊迫，沒有時間讓你慢慢的從容的按照正常的軌跡去發展了。所以你必須盡快的成熟起來，不要在拘泥於這種普通人的思維方式了。那樣地話，不僅僅你會遭殃，那些跟隨你的人，也會被你拖累死地！”

    藍海悅居然站了起來。他看上去很吃力地樣子，雙手扶著椅子的扶手，盯著杜維︰“我還以為你找我來有什麼著急地事……原來是因為這種無聊的困擾。杜維，我真的很想痛罵你一頓。現在你最棘手的問題是什麼？是如何盡快把你面前的難題解決好！那個替身皇帝，還有皇位的問題！你現在和辰皇子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面對的這個問題很有難度……可是這種時候，你卻還在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去思考那見鬼的狗屁‘道德’！！

    杜維挺起胸膛。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藍海悅先生，我知道錯了！您今天的話。我會牢牢記住的！”

    “你當然要記住。”藍海悅哼了一聲︰“否則的話。我不如盡早召回我那些徒弟，免得他們在你麾下將來白白送死。”

    杜維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來。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藍海悅的身邊︰“好吧，忘記剛才的話題吧。我現在真的需要您的智慧了。這件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您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藍海悅皺眉︰“你是指……”

    “皇位！”杜維嘆了口氣︰“辰皇子是打定了主意不願意繼承皇位了。他不能讓皇室在他的手裡對教會低頭，而且你知道，這種低姿態一旦做了出來，將來再想扭轉就很難了。而作為我來說，我也不想看到那該死的教會得意。所以……辰皇子肯定不願意當皇帝，那麼我們得想個辦法，讓別人來當皇帝。而這個替身，他瞞不了多久，後天的宴會上糊弄過去了之後，我們必須盡快給這個帝國找一個皇帝！”

    “攝政王的意思是……小王子查理？”藍海悅皺眉。

    “所以這才是難題。”杜維苦笑︰“辰這個家伙自己不當皇帝，如果把皇位隔代繼承給一個十歲的小孩，所有人都會反對的。有什麼好的理由嗎？”

    藍海悅也緊緊皺眉，他看了杜維一眼︰“你太大意了，杜維！你只在想如何解決皇位的問題？可是你忘記了，前提是後天的那個宴會上，你們的替身能蒙混過關才行！如果沒有這個前提，後面的事情就不用談了。”

    “後天的宴會？”杜維想了一下︰“我想問題應該不大。我已經給那個替身做好了準備，相信不會露出什麼破綻的。”

    “可是如果有人故意找茬呢？”藍海悅冷冷道。

    杜維︰“……”

    “你剛才提起了一件事情，辰皇子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侯賽因的事　情。而且他這個消息多半是來自於教會……沒錯，教會和皇室對抗了千年，你中我有，我中有你。教會裡可能有辰皇子的臥底，可是皇宮裡，就沒有教會的暗線了嗎？杜維……這種大事情，你不能不防！萬一教會已經暗中得知了事情有變，在後天的宴會裡，故意弄出一些手段來……”

    杜維心裡一凜，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藍海悅拍了拍杜維的肩膀︰“我只是給你提醒一下。具體怎麼去做，要靠你自己。至於皇位的問題，我或許有一個想法……你可以聽一聽……”

    杜維眼楮一亮，湊了過去……

    “往往很多事情明明不合理的，可是如果想辦法把它弄得神聖一些，故弄玄虛一些，讓人看上去充滿了敬畏，那麼……就沒有人敢懷疑了……”藍海悅在微笑︰“比如神殿裡的那些哄騙世人的宗教儀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