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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rtuo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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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 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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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5:13: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六章【“求偶舞”】 

  二月十四日這天,公爵大人在擂臺上的驚世一吻,立刻化作了無數八卦謠言,飛遍了整個帝都。 

  到現在為止,帝都裏各種酒樓車行裏,如果你談論的話題和鬱金香公爵沒關係的話,你乾脆就不要出來見人算了! 

  仔細想想,這位喜歡鬧騰的小公爵大人,最近著實弄出了太多太多的花頭來,從他高調宣佈參賽,然後弄出了投注的遊戲,使得全帝都所有的賭徒和平民,還有大小豪門貴族子弟,都乖乖的掏了腰包往他鬱金香家族的口袋裏送金幣。 

  然後又是擂臺上鬧的一波三折,先是被懷疑實力,然後被神聖騎士團的主動棄權激怒,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和偉大的教會翻臉,當眾在擂臺上如殺雞一樣的把那個大的一個神聖騎士團的大騎士長給宰了! 

  偏偏詭異的是……教會居然連屁都沒放一個! 

  至於今天的比賽……公爵大人親了那個美女一口,就大搖大擺的閃人——當然不會真有哪個白癡會相信公爵大人是被對方一腳踹下擂臺 的。但凡只要腦子沒有毛病的,都絕對不信英明神武的公爵,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而那個吻嗎……夠香豔!夠曖昧!只能說明咱們公爵大人風流,不愛名利愛美人!那叫瀟灑。懂嗎! 

  人人都在猜測,只怕那位小美女是逃不過公爵大人地魔爪。倒是惹得滿帝都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晚上輾轉難眠——這男人。為了女子卻連天下第一地名頭都不要了,那是怎樣一個風流多情地人物啊!! 

  倒是我們地公爵大人,跑回公爵府裏之後。匆忙的換了身普通的袍子。還帶了個大斗篷,悄悄地施展法術,從公爵府地側門出去,繞過幾條巷子和小街,掩飾了自己的身份。這才大搖大擺的往城南的平民區去了。  

  老學者藍海悅住的宅子並不難找。杜維也來過。走進這條並不算太熱鬧地小街,杜維看著遠處那院子。那土牆後茂盛地大槐樹,心裏輕輕歎了口氣。 

  這大雪山地幾個師兄弟。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啊? 

  先前殺了幾十年地兩個老怪物。說和解就和解了。老白還巴巴的把自己地寶貝女徒弟送到帝都來給藍海悅調教——好吧。杜維承認,當他想到“調教”這個詞語地時候。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太邪惡了,太陰暗了! 

  然後呢……老白那個怪物,居然就下山跑到神山去打罪民玩了……

  唉。叫我怎麼說你好呢。白老大。你雖然牛叉得很,但畢竟級別還有那麼點兒不夠,現在就去打大BOSS。好像還不是時候啊! 

  就算一定要準備去打大BOSS了,也好歹和我說一聲。說不定大家組個隊。還能分點兒經驗值,爆幾件裝備呢?北邊,可不僅僅是一幫罪民和精靈王,還有幾個神級地BOSS呢! 

  杜維坐在街頭的一家小酒館裏。這家酒館看上去有些破舊。畢竟這個地段和位置,光顧地也都是一些平民而已。所以那幾個銅板就能沽一壺的麥酒,並不合杜維的胃口。倒是那煎餅不錯。杜維吃了兩張 餅。腦子裏轉著這些糊塗心思。卻盯著街頭。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街頭才出現了那個鬼鬼樂樂地影子。雖然一襲大袍子籠罩了全身,大大地斗篷帽子把腦袋也遮擋住了,可是那體態和身形,卻讓杜維一眼就認了出來。 

  杜維猜得很准,艾露這個妮子,比賽“勝出”之後,並不能像自己一樣立刻就離開,身為闖入決賽地選手,她必須要等到散場的時候,上去亮相一下,然後還要和騎士協會簽署一些檔,比如下一場擂臺比賽的生死契約,擂臺上刀劍無眼,死傷不究等等。 

  所以這個妮子回來地晚了。 

  看著她躲躲閃閃的貼著路邊走,雖然這裝束有些古怪,不過但凡住在這條街上地人早就習慣了,因為這裏住著一位帝都著名地大學者藍海先生,人人都知道這位老者智慧如海,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他解不開的難題。 

  所以藍海先生雖然住在平民區,所教的弟子大多都是平民人家地孩子,可帝都裏不少貴族,如果家族裏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也會派人悄悄地過來向藍海先生求計求策,當然了,每次都要孝敬一些金幣的。 

  否則地話,藍海這個老頭在帝都住了幾十年,又不工作,又不賺 錢,每天就坐在個院子裏大樹下乘涼喝茶,還有僕人伺候著,生活費哪裡來? 

  但凡貴族家裏地棘手問題,不少都是見不得光地,所以凡是來找藍海先生問計地人,都會喬裝打扮一下,大多都是穿著大袍子把臉蓋 住…… 

  所以,艾露的這個裝扮,在這裏並不扎眼。 

  杜維看見了艾露,微微一笑,丟下了一枚金幣在桌上,走出了這個酒館,不聲不響地跟了上去。 

  他現在地本事自然比艾露要強了不少,所以一路靠了上去,艾露都沒有發覺,直到杜維嘻嘻一笑,在後面輕輕一拍艾露的肩膀,她才陡然驚覺,轉過身來,條件反射的就是一個手刀切了下來。 

  杜維哈哈一笑,捏住了對方的手腕,嘻嘻笑道:“擂臺上踹了我一腳還不夠?還要再打?” 

  眼看是杜維,艾露頓時就慌亂了一下,她又把那個銀色的面具戴上了,卻不吭聲,憤憤的甩開了杜維的手,悶頭走了幾步,才氣惱道: “你!你在擂臺上對我。對我那樣,到底算什麼!” 

  杜維無限誠懇無限認真地應答:“想那麼做。就做了。”他甚至還笑了笑:“你自己應該知道。你很誘人的。” 

  艾露站住腳了。回頭冷冷地看著杜維,藏在面具下地銀牙貝齒死死地咬了咬嘴唇:“你!你把我當什麼了!” 

  “女人。”杜維的聲音很坦然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剛剛輕薄了人家女孩子家地罪魁禍首:“很漂亮很吸引我地女人。” 

  “你有女人了。”艾露對杜維忽然露出來的這副賴皮模樣有些鬱 悶:“而且現在不止一個了吧!那位喬喬小姐也……” 

  “是的。她現在也算是我的妻子了。嗯,未婚妻。”杜維點了點頭。  

  “那你還來招惹我?!”艾露忽然心中無限委屈。 

  杜維歎了口氣,也不顧忌周圍路人奇異的目光,上去輕輕地攬 

  

   露地腰,低聲笑道:“你跑來帝都。不就是來找我  在大雪山。我可不敢當你那位老師地面這麼做。” 

  艾露覺得牙癢癢:“你有什麼不敢的!在擂臺上那麼多人……” 

  

  “那麼多人也不及你老師地一根手指。”杜維歎了口氣:“你老師一根手指就能讓我變成冰柱。” 

  噗哧。 

                               

  艾露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不過想起了老師的嚴酷,不由得心中也有些膽寒。趕緊搖頭道:“你,你可別亂想!我來帝都是奉老師地命 令。伺候藍海悅師伯地。” 

  杜維地眼神忽然有些奇怪:“你要知道。從名義上來說。我也算是你地師叔的。” 

  忍不住地。看重面前地這個妮子,杜維忽然忍不住就想起了一副罪惡的場面。 

  

  在某個誘人地時刻。這個腰細腿長地小羅麗。眼神迷醉,一邊輕輕喘息。一邊呼喚自己“師叔”…… 

  不行不行!太邪惡了!太卑劣了! 

  杜維自己都有些看不下了。所以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他自己也有些古怪。自問並不是那種特別好色的男人,為什麼這次忽然面對艾露,會變得這麼……這麼膽大放肆?! 

  從前第一次見這個艾露在西北軍地宴會上刺殺魯高。那身段雖然誘人。卻也沒到這種壓抑不下地底部啊! 

  可偏偏這次在帝都重見了這個妮子。眼看她在擂臺上施展大雪山體術。卻立刻就能讓自己熱血沸騰,有一種莫名地衝動! 

  

  強行壓制下心中地罪過念頭,杜維嘿嘿乾笑兩聲:“走吧,我今天也有些話要和藍老頭說的。” 

  艾露眼神裏頓時黯淡了幾分。點了點頭:“嗯。原來你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來找師伯的。” 

  杜維有些無奈。 

  今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對這個小丫頭有種無法壓制地衝動?在擂臺上,自己雖然是故意退一步放棄比賽。可那個“吻”。卻似乎有些過頭了。並不是自己地本意。如果理智一些地話,自己實在不應該招惹和挑撥這個女孩子的心弦。 

  難道是最近禁欲太久?還是荷爾蒙分泌失調? 

  看了一眼面前地艾露。腦子裏頓時就忍不住想起了這個妮子在施展大雪山體術地時候。那種勾魂奪魄地身段,那任意扭曲地小蠻腰。還有那蜷曲的長腿…… 

  咳咳!杜維用力咳嗽了幾聲…… 

  —————————————— 

  遙遠地北方,神山之下。 

  當眾多獸人戰士,眼睜睜看著那個可怕地人類又一次從冰原裏走出來的時候。立刻紛紛拿起了武器戒備起來。 

  這些天。白河愁一共進入了神山地區域三次。 

  第一次就將獸人大軍裏勇猛的巖石大王打得重傷。擊殺了近千牛族戰士,還包括了十幾名犀牛衛士。 

  第二天。白河愁再次到來的時候,獸人族有了準備,這次他們調集了矮人族工匠打造出來地小型連珠弩炮,那輕裝地弩炮,比南邊人類世界羅蘭帝國使用地那種重型武器威力小不了多少,而且矮人族天賦工 藝,可以使得這種弩炮連珠發射六發! 

  當幾十架威力足以射穿城牆的連珠弩炮將白河愁圍在中間,周圍還有調集過來地數百名中階犀牛戰士。以及身為聖階強者地巖石大王。

  大家都覺得,這次至少能讓那個可怕地人類吃一個大苦頭了吧! 

  可惜。白河愁飄然而來。周圍那些弩炮憤怒地發射。密集地弩箭卻連他一片影子都摸不到。而弩炮之上爆炸出來地那種特製的藥物,也對白河愁絲毫無效。 

  至於周圍地那數百犀牛戰士。白河愁沖進了人群。來回兩個照 面,就殺了一半,要不是犀牛王巖石帶傷出戰,拖住了白河愁地話,只怕牛族最精銳的犀牛戰士。在今天就要把這幾百精銳扔在這裏了! 

  而最後的結局是。白河愁輕易的捏斷了巖石的大腿。卻不殺 它…… 

  依然是飄然而去,臨走之前。這個人類似乎玩兒得很開心一樣,告訴巖石:“我還會再來地。” 

  欺人太甚! 

  簡直是欺人太甚!! 

  縱然已經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是這個人類強者地對手。可是身為獸人族頂尖強者的巖石。獸人族三巨頭之人地巖石。也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地侮辱! 

  如果可以地話。它恨不得調集所有地軍隊,哪怕是螞蟻咬大象。也要把這個混蛋人類殺死! 

  幾千人殺不死他。那就幾萬人!幾萬人殺不死他!那幾十萬總夠了吧!! 

  可問題是,白河愁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還不是神。每次來都是跑到神山之下。距離冰原並不太遙遠,仿佛故意戲弄一番這些罪民,順手殺一批。再把巖石打一頓。就退回了冰原…… 

  罪民如果追殺地話。派出的人根本進不了冰原!剛進去就會引發那狂暴地颶風和風暴! 

  這樣地事情發生了三次。終於,罪民的領袖,偉大地精靈王,出面了。  

  ———————————— 

  就在二月十四日。杜維在帝都擂臺上吻了白河愁地寶貝女徒弟地時候。與此同時。我們的巫王陛下,卻再一次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神山地地域。 

  這一次。那些沒腦子地魯莽地獸人牛族。沒有出現了。那個巖 石。被他打斷了腿之後。可沒這麼快康復。 

  天空之中,一隊精靈振動著翅膀。呈雁形排開。地面上,一隊身穿精美鏤空鎧甲地精靈族戰士。背負著長弓列成兩排。 

  讓白河愁微微有些驚訝的是,雖然獸人換成了精靈,可是這些精靈手裏卻並沒有拿著武器。而是…… 

  號角? 

  沒錯。是號角! 

  白河愁飄然而來。這些精靈已經吹響了美妙的禮號,就仿佛是歡迎貴客上門一樣。仿佛眼前的這個人類,根本就不是前些日子三次來襲,殺了近兩千獸人戰士地人類兇手! 

  白河愁眯起了眼睛,看見了在遠處,一匹神俊地獨角獸之上,坐著那個容貌近乎完美地人類,那雙尖尖的耳朵已經沒有再掩飾了,那精緻了容貌,纖柔之中帶著一絲清冷,而臉頰上那道傷痕如新。 

  “精靈王,你終於出來了。”白河愁點了點頭:“我原來想,你或許還會繼續忍下去。” 

  “我雖然能忍,但是卻不忍再看盟友流血。”落雪悠悠歎了口氣:“我雖然不是獸人 

  

   可它們畢竟是精靈族地盟友。白先生這次,應該也  吧。” 

  說著,從落雪地身後,另一匹純白的獨角獸從容走出,溫馴地在落雪的坐騎旁前蹄彎曲俯下。 

  

  “請上吧,白先生。”落雪微微一笑,語氣平和。 

  白河愁看了落雪一眼:“我以為你出現了,是會立刻和我大打一 場,我看得出,你的實力有了提升。” 

  “那也是多謝白先生地錘煉。”落雪淡淡一笑,它說的是實話,沒有雪山上慘白給白河愁,將它精靈王的傲氣和銳氣全部磨平,只怕它的心境根本無法再有突破了。 

  “不打?”白河愁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圍的那些精靈族人。 

  精靈族果然不愧是天生的美麗地種族,這些精靈不分男女,都是容貌俊美異常,姿態優雅,身上的鎧甲晶瑩閃爍,佈滿了精靈族特有的紋路。  

  落雪笑了:“就算是要打……白先生,當日我在雪山之上,您也是容我一路到了山頂才動手的。現在換了我當主人,總要先請您到了家裏坐坐吧。當初。您也沒有在雪山腳下就把我打出門外啊。” 

  

  白河愁沉默了會兒。看了落雪兩眼。忽然就從容地走了過去。穿過了那一隊精靈族地戰士佇列。來到了那匹獨角獸地面前。翻身坐了上去。 

  “您不擔心、”落雪微微一笑:“如了我地大營,周圍都是全軍萬馬,百萬雄師之中,就算是領域強者,要全身而退。恐怕也不是容易地事情了。” 

  白河愁臉上依然平靜。望了落雪一眼,輕輕道:“我要來,沒人能擋住我;我要走。也沒人能擋得住。” 

  ———————————————— 

  帝都城南地那個院子裏。艾露早已經躲進了房間裏去。 

  而杜維,則大搖大擺的從房間裏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藍海悅的面前。拿起了藍海悅的茶壺,搶過了老人的杯子。喝著藍海悅珍藏地好茶…… 

  

  藍海悅卻只能歎息:“我這茶剩地可不多了,你這麼牛飲,實在浪費……” 

  “你喜歡。我明天就讓人送兩百斤過來。”杜維撇撇嘴。 

  “這可是雪山上弄到的雪蓮……”藍海悅苦笑:“就算是大雪山之上,一年也不過只產那麼三五斤的。我年輕地時候就喜歡這東西……你居然開口就兩百斤?哼。這世界上哪裡找那麼多雪蓮去!” 

  杜維放下茶杯。嘻嘻一笑:“雪蓮?無非就是高山和寒冷地氣候罷了。如果真的要弄的話,用魔法模擬出一個環境來。只要用金幣去 砸,還怕人工養殖不出來?哼……” 

  看了老頭子一眼。杜維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她來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話題陡然轉變,藍海悅卻並不吃驚。歎了口氣。起身將茶壺裏注滿了水,從新放在了爐子上燒著,這才轉身坐下:“你下午就來了。怎麼不進來,卻在街頭地酒館裏坐了半天?” 

  杜維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下午根本就不在家裏!以你的性子,一定會偷偷跑到現場去看比賽地。” 

  藍海悅微微一笑。居然來了一個默認。不過過了會兒。老頭子歎了口氣:“你下午的時候。做的有些過火了,似乎不符合你地性子 啊。” 

  “我的性子?我地什麼性子?”杜維似乎有些氣惱。 

  “你不好色。”藍海悅微笑著。他地老眼裏閃動著一絲笑意: “你年輕有位,地位顯赫,富甲天下。相貌嘛……也算英俊。世界上的任何男人,如果有你這樣地條件,恐怕一百個裏有九十九個都風流 的——偏偏你不。我是清楚地!你這人雖然殺人放火,坑蒙拐騙,走私順帶還販賣奴隸……可是女人方面,你一直是很乾淨地。至少西北放著李斯特家族的那位帝國第一美人地侯爵夫人。你就偏偏不動心,一直守著你地那位口吃的小姑娘。這一點,說實話,我很佩服你。” 

  “哼。” 

  “李斯特夫人的相貌,比艾露要強很多。那樣地美女你都不動 心……還有我知道,李斯特夫人的小妹,號稱帝國年輕一代的北國之 花,也對你有意思,你也都婉拒了。甚至,那位教會裏地聖女殿下,也不是沒試圖勾引過你。可你卻好像在女人方面很專一……嗯,當初別人送你地四胞胎姐妹,你連碰都不碰就丟到了店鋪裏……說實話,年紀輕輕地,血氣方剛,在女人方面卻如此自律,你很難得。” 

  “誰說我不動心。”杜維歎了口氣:“說不動心那是假話。那位李斯特夫人,迷倒一大片地美人,我又不是瞎子。只不過,有些女人,碰不得,我又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牲口。” 

  “李斯特夫人碰不得,難道艾露就碰得了?”藍海悅微微一笑: “所以我才好奇。” 

  杜維忽然心裏一動,低聲道:“大雪山地巫術裏,會不會有一種讓女人來迷惑男人心志的巫術?我懷疑白河愁那個老傢伙,不會是……”

  藍海悅古怪的看了杜維一眼:“虧你現在也是大雪山傳人之一,大雪山地巫術,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別說沒有了,就算是有,這樣的手段,你或者做地出來。白河愁卻絕對不會!” 

  杜維愁眉苦臉。將自己最近幾次看到艾露在臺上嶄露身姿地時候。那種奇異地衝動感覺說了一遍。最後苦笑道:“這感覺。簡直就好像是中了分量極大地春藥一樣……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藍海悅皺眉了:“大雪山體術是秘術。是提升人地身體素質和本能地法門,可沒聽說有這種功效啊……否則的話,大雪山弟子……這麼多年,早就亂了!” 

  杜維搖頭,自己前世連A片都看過不知道多少。而現在自己也不是那種男女方面的初哥了。家裏已經有了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怎麼會被這個妮子隨便施展一下大雪山體術就弄地這麼衝動? 

  藍海悅卻已經輕輕跳過了這個話題:“我看你當日殺了那個神聖騎士,施展地武技……有些蹊蹺啊!” 

  杜維嘿嘿一笑,那是精靈族地“弓月舞”。雖然只不過是用一把仿造的長弓施展出來。不過威力卻足以殺死一名八級的武者了。 

  “很像!”藍海悅歎了口氣,卻忽然說了這麼兩個字。 

  “很像?像什麼?” 

  藍海悅看了杜維一眼:“你自己沒覺得嗎?你在擂臺上那鬼魅一樣地舞步和身法,和我 

  

   雪山體術很相似啊!動作的神韻,以及對身體柔韌性 煉,都有相似的路子……不過要高深的很多倍,也更鬼魅罷了。” 

  他這麼一說。杜維也是心中一動。 

  

  這感覺他自己早就有了…… 

  當初沒有學到弓月舞之前,在學到了阿拉貢傳下的星空鬥氣地那套入門動作,然後學到了大雪山體術的時候。就覺得兩者很相似。雖然一個修柔。一個修韌,路子卻很相似! 

  而學到了弓月舞之後……這種感覺就更怪異了! 

  杜維甚至隱隱的有這麼一種感覺:如果把星空鬥氣地入門動作。和大雪山體術,兩套融合在一起,仿佛就是一套完整地功法! 

  而且……和弓月舞,似乎更有一些想通地地方! 

  可問題也在這裏了!星空鬥氣是阿拉貢傳下的!大雪山體術是大雪山一脈地! 

  

  好吧……就算知道了當初阿拉貢上過大雪山,很可能連大雪山的體術也是阿拉貢留下的。 

  可是……弓月舞可是精靈族的絕學啊!!那是怎麼也不可能和阿拉貢聯繫到一起去的!! 

  可偏偏,兩者之間,卻是那麼相似!只不過,弓月舞卻已經演變成了一種殺人的無雙絕技! 

  杜維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了。而今天,藍海悅,這個大雪山上最優秀的強者之一也做出了這種判斷,那就……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了! 

  “為什麼,我一看到這個妮子施展雪山體術,就會很衝動呢?”杜維想破頭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 

  “白先生,請吧。” 

  精靈王坐在獨角獸之上,那雪白的獨角獸在精靈族人之中走過,兩邊的人群立刻遠遠的閃開,恭敬的對著落雪彎腰行禮。而更多的人,則是用驚奇的眼神投向了白河愁…… 

  那居然是一個人類!一個人類居然和我們偉大的王並肩而行?!還騎著神聖的獨角獸?! 

  神山以北,原本是一片冰冷的荒原,可現在變成了精靈族的駐地之後,卻早已經變了模樣。 

  無數棵參天大樹高聳起來,那一條一條,一株一株的碧綠的籐蘿枝葉交錯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一片的綠色城牆一般。 

  而那些奇異的巨大的綠色植物之中,還有一座一座巨大的花朵……就仿佛房子一樣! 

  精靈族不愧是操控自然生物的種族,它們用秘術將一些奇異的種子種下,再輔以精靈族的特殊法力,短期內就可以讓這些種子快速的生長壯大起來! 

  那巨大的,甚至能讓人站在上面跳舞的碧綠的巨葉,還有那如房屋一般的巨花,就連一根籐蘿,都猶如橋樑一樣可以走人…… 

  精靈族是優雅的種族,也是歡快的種族。 

  隨著落雪和白河愁走入精靈族的駐地,走過這一片荒原之中突兀的綠色叢林一般的世界,卻可以看見那些生活在巨大的綠樹之上的精靈 們,彈奏著美妙的豎琴,吹奏葉笛,編制出讓人心曠神怡的精靈族的美妙樂章。 

  而那些仿佛無憂無慮的精靈們,在巨大的綠葉上歡快的嘻戲跳躍玩耍,有的還輕輕的舞動身姿,做出各種各樣奇異美妙的動作來——那是精靈族特有的舞姿! 

  這根本不像是即將迎接大戰的民族,倒仿佛是走進了一個歡快的叢林部落裏  

  白河愁騎在獨角獸上,他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被那些在巨大的綠葉和籐蘿上舞蹈的精靈的身姿吸引住了! 

  那優美的體態,靈巧到了顛毫的肢體動作,一絲一毫都那麼的輕盈美妙,甚至是……靈巧!只怕就連人類之中最傑出的舞蹈家都很難做出的超柔韌性的動作,這些美妙的精靈卻可以隨著音樂輕鬆的做出來! 

  而那些跳著歡快舞蹈的精靈,往往就會吸引來周圍眾多同族的愛慕的眼神…… 

  當然,白河愁看著那些舞蹈,所關注的並不是舞姿,而是…… 

  “很像!” 

  遠在數萬裡之外,白河愁和帝都裏的藍海悅,低聲說出了同樣的 話。  

  落雪看見了白河愁臉上閃過的詫異眼神,它輕輕一笑,低聲道: “那是我們精靈一族的‘求偶舞’。” 

  “求偶舞?”白河愁難得的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因為,身為大雪山巫王的身份,當聽別人說出,這套和自己大雪山秘術有五六成相似的舞蹈,居然是用來求偶的……恐怕白河愁此刻的心情是很難用言語描述的。 

  “是的,求偶。”落雪微微一笑:“我們精靈族是熱愛生命的種 族,我們不喜歡戰爭,喜歡生命之中一切美好的事情。比如……愛情!現在是春季,也正是愛情的季節。它們會在這裏跳舞……這是我們精靈族的古老秘術,也是特殊的種族技能,美妙的舞姿,就可以自然的吸引異性。當然……這種吸引,只對精靈有效。” 

  很可惜,遠在數萬裡之外的杜維沒有聽見落雪的話,否則就可以解答他為什麼一看見艾露“跳舞”就很衝動的疑惑了。 

  因為,杜維雖然不是精靈族,但是很不巧的,他從落雪的手裏偷走了一個精靈族的魔法印記,並且和他的力量本源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使得他具有了精靈族的一些魔法屬性。 

  ---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不只是心軟和憐香惜玉,也多少有些後宮 控……不是種馬,而是後宮,兩者的區別是很大的。在我看來,所謂種馬是來著不拒,那是王八啃大麥。而後宮嘛……則是在吃掉之前還要挑挑食。 

  關於艾露……雪山女王的角色她坐定了,不過也可以添加一些其他的附加身份(比如某公爵的情人,康熙皇帝能在草原上留下一個寶日龍梅,我們的鬱金香公爵為什麼不行?),所以,守活寡是不會了,更不會變成倚天裏的小昭聖女教主。 

  最近幾段我都是很用心寫的,絕對不是注水,所以認為我注水的 人,俺堅決不承認,死也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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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5:28: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七章  兄弟重逢

    縱然是白河愁這樣的人,當他隨著落雪來到了那座碧綠色的宮殿之前,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贊嘆。

    “請。”落雪指著那大開的宮殿之門,微笑著做了一個手勢。而站在落雪之後,那些族內年老的精靈,都是一臉的驚詫,精靈王,居然要邀請一個人類進入神聖的精靈神殿?

    讓一個人類……進入神殿?

    可落雪不說,下面的這些精靈族的長老們,卻哪裡敢問半個字?

    白河愁凝神看著這碧綠的宮殿,隱隱的能感覺到從裡面散發出來了的那股神聖凝重的氣勢,卻只是嘴角輕輕扯動了兩下,揮揮衣袖,大步走了進去。

    當落雪和白河愁走進大殿之後,那布滿了籐蘿的大門無聲無息的合上,將眾人驚訝的眼神,都擋在了外面。

    大殿寂靜,寂靜無聲,無聲莊嚴,莊嚴的……好似死地!

    落雪輕輕一笑,居然就和白河愁兩人,席地坐在了那張神台之前!

    那供奉精靈之神的神台,就被兩人當作了普通的長桌一樣。隨後落雪仿佛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摸出了一只木壺,兩只長杯,輕輕放在桌上,提起木壺,將兩只木杯之中斟滿了一種鮮艷的液體。

    綠,綠之中帶紅,是為碧血!

    “酒?”白河愁淡淡道︰“我不喝酒。”

    “是水。”落雪輕輕笑道︰“我精靈族之中有一聖物。名字叫做迦樓羅花。又名碧血。這是迦樓羅花地花蜜,天生此物,是精靈神賜予我族地恩物。”

    白河愁這才點了點頭。居然不再推辭。拿起面前一只杯子。一飲而盡。似他和落雪兩人地地位和身份。當然不可能玩什麼下毒之類的低劣把戲——這世界上。能毒死白河愁的東西。恐怕還沒有。

    這碧血花蜜。地確是精靈族地聖物。從來只有長老級別地精靈。才能在每年地月圓大祭上品嘗到一些。這花蜜之中蘊涵了豐富地魔力元素。飲用之後。更能讓人心曠神怡。實在是一種上等地魔法補品。

    可白河愁喝完之後。卻忽然說了一句讓落雪發呆地話來。

    “味道一般,不酸不甜,沒有杜維做地烤肉味道好。”

    落雪怔了怔。似乎沒有料到這位清冷如冰雪地絕頂人物。居然說出了這麼一句俗之又俗地話來,似乎皺了皺眉。笑道︰“這水可靜心。”

    “我地心很靜。不需要外力。”白河愁淡淡道。

    “可我心不靜。”落雪搖頭。端起木杯一飲而盡。它地眼楮裡放著光︰“你第一次來地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可是你今天才露面。”白河愁忽然聲音變得多了幾分譏誚︰“我以為你還會繼續忍下去。”

    “所以我說。我地心不夠靜。”落雪嘆了口氣︰“其實。你殺再多獸人,和我有什麼關系。只是……我現在是王。”

    既然是王,就不能不管。

    “你請我來到這裡。怕人看?”白河愁點點頭。

    “是的。”落雪面色凝重︰“我是王。我不能敗。就算敗。也不能讓人看見。”

    白河愁居然笑了。他望著落雪。沉默了會兒︰“你的確精進了。可惜……還不夠。”

    說著。這個絕世強者。將面前地木杯輕輕推出幾分。然後伸出一根手指來。輕輕一劃。

    無聲無息。那木杯之上。忽然從杯沿開始輕輕破裂開來,切口光滑之極。連一絲木紋都沒有碎裂,就仿佛這切口也是那麼渾然天成一般!

    落雪看在眼裡。一雙眼楮頓時又亮了幾分。在這昏暗地殿堂之中,它的目光炯炯如火炬!

    精靈王很清楚。對手這輕輕一劃。力量並不是將這酒杯割開……而是將這空間直接切開!

    破畫!

    隨後精靈王也伸出了兩只手來。輕輕一合,一絲柔和地力量從它地掌心發散而出。那原本裂開地木杯。無聲無息地,輕輕又愈合了起來。似乎從來沒有裂開過地樣子!眼看那裂縫一絲一絲地愈合起來。白河愁眼神裡絲毫沒有驚訝,卻隱隱地流露出一絲……滿意!

    隨後,他居然一把抓過了那只木壺,將這只裂開後又愈合的木杯重新斟滿,看著那碧血一般的液體滿盈。白河愁再次伸出手指來,輕輕一劃!

    這一次。不僅僅是那木杯。就連那杯中地液體,也輕輕巧巧一分為二!渾然天成。無跡可尋!更微妙地是,那分為兩半地木杯,可杯中地液體,卻絲毫不灑,還保持著原來地形狀,液體地剖面晶瑩剔透,卻保持了渾然地寂靜。

    落雪地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它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吐了出來,雙手再次合在了一起,一絲淡淡地紫色光芒,從它地掌心散發了出來,試圖再次一絲一絲地愈合那空間的切割裂痕,可是這次,白河愁地手指卻不退了。他的指尖就輕輕點在桌面。眼看那切割地痕跡,已經從木杯之下。漸漸地蔓延在了這張神台之上。無聲無息,這神台的表面立刻一分為二……

    落雪地紫色光芒。努力地愈合著空間地碎裂,可是力量卻明顯比白河愁要低了很多,那裂紋已經漸漸的延伸到了落雪地面前,距離它放在桌面上地手,只差了幾分的距離!

    紫色地光芒雖然已經竭盡全力,可是奈何愈合地速度卻遠遠比切割的速度要慢了太多。

    終於,落雪額頭沁出了幾粒冷汗,卻忽然伸出了手掌,在延伸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裂縫之上。用力一按!

    這一下。兩人之間地空氣之中。陡然出現了一絲微妙地波紋,那空間裡地一切都似乎猶如打破了平靜的湖面一般蕩漾了一下,隨著落雪的手掌按在了裂紋之上。居

    然就真地阻止了裂紋地蔓延。

    白河愁再次點頭。他緩緩地收回了手指。抬起袖子來輕輕一撫。那裂紋瞬間就全部消失。大殿之中。一切再次恢復了平靜。

    落雪地呼吸有些粗重。臉色微微有些潮紅。卻顯得那臉頰上地一絲傷痕越發地明顯了。

    “你已經越過破畫了。”白河愁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可隨即又嘆了口氣︰“只是。卻依然不能當我地對手。”

    “破畫?”落雪對這個奇怪地詞語有些好奇。略微品味了一些。它笑了笑︰“很精闢地說法。若是對力量規則地了解,這世界上。恐怕沒有誰能和白先生比較了。”

    “規則這種東西,從來就有,也一直都在改變。”白河愁道︰“你我都是畫中之人,要跳出這畫……可惜,精靈。你雖然在這幾個月裡有了提升。卻比我期待地要慢了一些。”

    “規則。到底是什麼?”落雪跪坐在地上。卻一臉真誠地看著白河愁。真心求教。

    “所謂聖階。便是領悟了規則。可聖階也有高低強弱之分。領悟只能算是入了門。”帝都地那個小院裡。藍海悅靠在大槐樹之下。緩緩道︰“當今世界上地強者,比如你手下的那位叛逃的聖騎士,就是一個。只可惜,他這幾年來,卻一直沒有能再進一步。並不是他天賦不夠。只是他地機會還沒到。”

    老者提起爐上已經沸騰的茶壺,將杜維面前地杯子注滿。還不忘叮囑了一句︰“滿些喝。這茶是要品地。別糟蹋了我地好東西。”

    頓了一下。他才繼續笑道︰“比如侯賽因,比如羅德裡格斯。他們都算是已經登堂入室了,只是,卻還停留在了領悟力量規則的階段。只能利用這規則。卻已經是極限了。這是境界地限制,強求不得地。要想突破。還需要機會。而領悟規則往上再一層。就是改變規則!在這一階裡。依然還算是聖階,只不過卻比單純地領悟要高了一層,比如赤水斷。比如……我。”藍海悅輕輕嘆息︰“但這改變。也是極有限地。當不得不說,以我和赤水斷地實力。如果遇到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就足夠把他們擊敗了。因為他們能利用規則,我們卻可以把這規則輕輕地改變,讓他們無所適從,那戰斗之中,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變化,也足夠改變結果了。境界上。一絲一毫的差別,都是巨大的鴻溝。”

    “改變規則也只是聖階之中地第二階段,如果再往上,就是破畫!或者說是,破除規則!”藍海悅忽然笑了笑,遙望天空︰“我那位強橫地師弟,白河愁卻是最早達到這個層面的。任憑你對手再如何將這力量地規則領悟參透,任憑你將這規則千變萬化。他只伸出手來輕輕一抹。就全部破去!這就是他強之所在!!所以,以他地本事。其實已經可以算是當世第一人了!”

    “聖階就是這樣。當達到了聖階,眼界就不停留在力量地大小強弱。而是規則!所以,雖然九級之上就是聖階,可是如果真地要打,十個九級也別想擊敗一個聖階,這是境界地巨大差別。可如果一旦突破了聖階……那就是領域了。”藍海悅苦笑道︰“我想,白河愁現在應該已經提升到領域了級別了。”

    “領域地級別,說明白了,就是創造規則!你可以破除規則,然後再重新創造,萬般皆由你主宰……其實已經是觸及了那最高顛峰地門檻了。”藍海悅輕輕一笑︰“只不過,這個時候,卻會發現一個讓人郁悶的情況︰你境界到了,卻忽然發現自己地力量又不夠了。”

    “這是一個微妙地循環。當你在沒有達到聖階之前,無論是七級還是九級,追究地都是力量地大小強弱。而一旦達到了聖階,就放棄了力量大小地追求而改為追究規則,而突破了領域之後,就要繞回起點,重新去追求力量地大小了……很諷刺,不是嗎?”藍海悅笑眯眯地看著杜維︰“別這麼驚訝。這些東西,我雖然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況且我們地老師古蘭修。是一代巫王。他畢生都在研究力量。做出一些猜測。也是正常地。”

    杜維點頭。

    就譬如。你是一個劍客。當你還是一般地高手地時候。你會需要自己地手裡地長劍越鋒利越好。最好是能拿著一把切金斷玉鋒利無雙地神兵!這樣和對手決斗地時候。才會佔據先機。可一旦你登堂入室了。忽然你掌握了獨孤九劍這種超然地絕技。那麼你手裡拿著地是破鐵棍或者是倚天劍。其實就沒有多少區別了。

    照樣能打遍天下無敵!

    可如果你再進了一層!你地對手就不是天下地人!而是天地!

    要創造天地規則,手裡地這把“劍”。如果不夠鋒利,那就又不行了!

    又或者說,如果你只是要翹起一塊大石頭,手裡只要有一根粗木棍當槓桿就足夠了,可如果你要翹起一座大山……木棍就又不行了!需要更強更堅硬地槓桿!

    聖階之上。到了領域之後。又必須再追究力量。

    而這個力量。就是。神格!

    “我只想知道。咱們地這位巫王陛下。跑到北邊去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杜維瞪著藍海悅︰“他巴巴地把自己地徒弟送到你身邊來。然後又跑到北方去。我也不隱瞞你,他還給我送了一封信來……這個家伙做了這麼多事情,雖然我知道,以他地實力,是不用為他擔心地。可是……他做了這些事情。怎麼看怎麼都好像是在托孤和留遺書!”

    杜維地語氣有些焦躁。

    “這世界上有人能是白河愁的對手嗎?”藍海悅搖頭︰“沒有。”

    “除非這個家伙尋求的對手不是人!是神!”杜維

    冷冷道︰“北方有神!”

    “他是一個瘋子。從來都是。”藍海悅躺回了那張靠椅。調整了一個最舒服地姿勢︰“我其實知道地。他這一生。從來都沒有敵人!他地敵人,從來都是他自己!所以這前面幾十年。雖然他擊敗了師父。奪去了大雪山。還把我們兩個師兄弟趕得四處亂跑。但是他卻心裡從來沒有把我們。或者任何人當成他地對手!他一直都是在和自己較勁。一直都是在和自己對抗!終於有一天。他戰勝了自己,成為了天下第一人……可是讓他抬起頭來地時候。四顧茫然。卻沒有一個對手。這個時候。對這個瘋子來說。他唯一要做地就是。尋找到一個新地目標!”

    “每個人地追求都是不同地。這世界上,有人好色。有人好權。有人好酒。有人胸無大志。有人只想混吃等死。逍遙一生。可是白河愁不是。他這個人,生來唯一地目標。似乎就是‘求強’!無限地強大下去。一直強大下去!所以。他看似是擊敗了老師。奪去了大雪山。其實他根本不好權。只不過是把老師當成了一個他地磨刀石。當成了他求強之路上地一個必須要擊敗和搬開地石頭而已,我和赤水斷。甚至連石頭都不能算。只能算是他地陪練罷了。”

    藍海悅說到這些地時候,語氣有些蕭瑟︰“這個道理。我其實是最近才明白地。看起來仿佛是我當年巧妙施展計策。逼迫他發誓。十年才來找我一次麻煩……其實現在我才漸漸明白。他是故意地!他故意給我和赤水斷地身後捨下了一個鞭子,狠狠地抽著我們。逼迫我們飛快地進步。才能繼續充當他地陪練!而事實上。我們能活下來,不是因為我地計策,也不是因為我逼迫他發了毒誓。只不過是他需要我們兩個陪練罷了。沒有對手就已經夠寂寞地了。可如果連陪練都沒有了……那日子可怎麼過啊。”

    杜維哈哈一笑︰“結果。白河愁強了。還順手早就了你和赤水斷兩個聖階之中改變規則地強者!”

    “可以說。是這樣地。”藍海悅嘆了口氣︰“我和斷,根本就是被他逼出來地。而現在……他已經再次突破了。忽然發現。我這個陪練。已經遠遠跟不上他地需要了,或者說。他已經不需要陪練了。所以。他才會放棄了我……跟我和解了。派了一個女徒弟來。丟給我。然後自己離開了大雪山……他是再告訴我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杜維問道。

    藍海悅忽然咳嗽了一聲。很沒有智者形象地大媽了一句“媽地!”

    然後,這個以溫雅智慧聞名地老者。陡然跳了起來。指著老天。猶如一個賭錢輸紅了眼楮地粗漢一樣大罵道︰“**你個白河愁!你這是在告訴我們︰老子不和你們玩了!你們地實力太弱。已經不配和我繼續玩下去了,連當陪練地資格都沒有了!所以現在我要去找更強地有資格和我玩地對手了!什麼大雪山也好。什麼師門恩怨也好。只不過是他當年驅趕我們地鞭子。現在陪練都不要了。鞭子自然也就不要了!”

    杜維覺得喉嚨有些堵塞得難受。又吞了一口茶。這次咕嘟一聲。干脆連裡面地茶葉也一口吞了下去。可依然覺得心中堵得難受。

    “可……北上求神……豈不是找死?”杜維苦笑︰“我承認他強地不像人。可畢竟。他還不是神。”

    “打死會拳地。淹死會水地。”藍海悅冷笑道︰“世人總是把這兩句話當成警言。可卻不知道。這兩句話其實是一種對宿命地描述!如果打拳地人不打拳了。會水地人不游泳了……那還不如死了好!人如果連自己地目標都沒有了。那麼就等於死了!所以。白河愁北上不是去求神。而是去求生!”

    老人輕輕拍了拍身邊地大槐樹上地樹皮︰“幸好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新地目標。否則地話。像他這樣地強人。如果失去了目標。恐怕就真地會自己去死了。”

    杜維閉目想了會兒。然後睜開眼楮。看著藍海悅。他地笑容溫和。輕輕道︰“你地目標又是什麼?”

    ——————————————

    “你地目標是什麼?”白河愁坐在精靈王地對面。看著面前這個“陪練”。

    巫王地臉上帶著笑容……從來不愛笑地白河愁。似乎今天已經笑了很多次了。

    他地聲音仿佛是在問。可是卻又似乎是一種自言自語︰“你是精靈王。是罪民大軍地領袖。你地目標。難道就是率領罪民。攻入人類世界。給你們萬年之前地祖先報仇?奪回你們地生存之地?嗯,你還要將你地族人地生死背負在身上。你要負責精靈族地繁榮……這些全部都是你地目標吧。”

    看著落雪。白河愁搖頭︰“所以。你不夠強。你地目標太多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簡單到這世界上人人都知道!可偏偏人人都知道地道理。卻只有白河愁一個人做到了!

    他一生唯一地目標。就是︰強!

    為了強。他可以拋棄一切!什麼大雪山,什麼師門恩怨。甚至連一個人生存地一切享受。生活。情感。他全部都可以拋棄!

    身為大雪山巫王。他可以為了求強。隨隨便便就把大雪山一脈丟掉。只身北上!

    他地心中,不在乎任何。只在乎一個字︰強!

    所以。他才是最強地。他才是白河愁!

    所以。他才有資格對著落雪。用嘲弄地口吻。淡淡地嘲弄對方“你不夠強!”

    落雪地臉色很平靜︰“我知道,你應該不是來找我地。”

    精靈王地聲音有些苦澀︰“因為我還不夠資格。”

    白河愁點頭。承認。然後他指著身邊。他地手指方向。越過了神台。神台之後。是一尊塑像!

    那朔像。一個精靈地形象。背負長弓……

    “我來找它……或者說是。它們。”白河愁如實說︰“神!我只想知道。怎麼才能找到它們。或者怎麼才能逼它們出現?”

    落雪不說話。

    白河愁搖頭︰“或許。我大開殺戒?將你們這些罪民。殺掉十萬八萬。或者殺了你……才能逼它們出現?如果這樣可以地話。相信我。我不會介意這麼做地。”

    聲音充滿了漠然和冷酷!

    “它們。究竟在哪裡!”

    ————————————————

    “你這就走了?”藍海悅看著杜維忽然丟掉了茶杯。大步走到了小院地門口。皺眉道。

    “不走還能干什麼?”杜維頭也不回。

    藍海悅嘆了口氣。他知道。在那庭院後地房間裡。艾露幽幽地眼神。正透過門縫射在杜維地身上。

    “你……已經知道了?”藍海悅苦笑。

    杜維終於站住了。可是他依然沒回頭︰“知道了!那個老變態把他地寶貝徒弟送到你地身邊。然後自己又一聲不響跑去了北邊求生求死地……我又不是傻瓜。還能不明白他地意思?”

    “她很年輕。其實我也不忍地。”藍海悅搖頭︰“你……”

    “我……”杜維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對著那片小屋。他知道。那個女孩在門縫裡看著自己。然後大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完之後。杜維再也不停留。大步跑出了這個小院。一口氣就沖出了這條街!

    藍海悅幽幽嘆息。卻聽見砰了一聲。艾露已經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沖到了自己地面前。

    “你……都聽見了?”藍海悅沒有抬頭。

    艾露已經取下了自己地面具。用力咬著嘴唇。她地眼眶之中滿是淚水。終於。撲通一聲跪在了藍海悅地面前。

    “我……我不想當巫王!”

    眼淚終於流淌了出來。雙頰上帶著淚痕。這個女孩在藍海悅面前砰砰地磕頭。

    “傻瓜……你。我。還有你地變態老師。全部都是傻瓜。”藍海悅喃喃低語。伸出一只枯老地手。輕輕地撫摸艾露地頭發。

    ——————————————————

    遙望去。帝都城牆地輪廓已經在眼前。

    不過。正所謂望山跑死馬。雖然那帝都城牆就已經在遠處。可是就算現在快馬加鞭。也未必能在日落之前趕到了。

    帝都東南方地大路上。一輛華貴地馬車裡。一個少年從車窗裡伸出腦袋遙望帝都。臉上帶著些許興奮和期待。

    “少爺。”一個護衛騎士策馬來到了馬車邊。在馬上彎腰行禮︰“今晚恐怕進不了城了。我們要不要在外面地小鎮裡過夜?”

    “不用了。”馬車裡地少年。擁有一張英挺地臉龐。挺直地鼻梁。和薄薄地嘴唇。象征著他是一個堅毅果敢地性子︰“哥哥地信上說。他今晚會在城門口等我們。讓大家速度快一點。今晚我要在家裡過夜。”

    馬上地騎士一言不發地點頭領命而去。隨後這車隊加快了速度。馬蹄陣陣。車輪滾滾。朝著帝都地方向進發而去。

    足足跑了一個時辰。此刻太陽早已經落山。根據帝國地法令。這個時刻。帝都地城門早已經關閉。

    可當這一隊馬車來到帝都東南大門口地時候。卻果然看見這城門大開。一個一身黑衣地年輕人站在城門之下。雙手負在身後。英俊地臉龐之上帶著一絲溫柔地微笑。眼神明亮。卻格外地柔和。

    “哥哥!”

    馬車還沒有停穩。車裡地少年就已經跳了下來。幾個大步跑了過去。然後用力地和那個年輕人擁抱在了一起。

    用力抱著自己地弟弟。兄弟兩人久別重逢。懷裡地弟弟。這兩年來長大了很多。身材已經幾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肩膀也寬了很多。

    而且。不似自己年少地時候體弱。這個弟弟從小就健壯。家族地遺傳特點仿佛在他地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雖然才十四歲。卻已經有了一個武勛家族繼承人地三分神韻。

    “好了。還是這麼毛躁。”杜維微微一笑︰“再過些日子。你可是就要當伯爵地人了。”

    加布裡看著兄長地臉色。卻察覺到了。哥哥雖然笑得很溫和。可是眼神裡卻有些憂郁地樣子︰“大哥。你有什麼不快地事情?帝都裡有什麼人得罪你?”

    “沒有。”杜維淡淡道︰“現在敢得罪我地人。恐怕找不出來了。”頓了一下。他搖頭︰“只不過被一個不是人地家伙氣著了。沒什麼大不了地。”

    說著。他拉著弟弟地手。大步走進了城門。身後地那些家族護衛。立刻趕緊跟上。

    守護城門地軍官。用恭敬地眼神目送兩人離去。

    雖然這個時刻還不關閉城門。放人進去。是違背了法令。不過這一對兄弟。卻是標準地特權階級!

    郁金香公爵要接弟弟入城。讓帝都地東南城門晚關一個時辰。誰敢多嘴!

    “下個月就是你地生日。也是你地成人禮。”杜維看著漸漸長大地弟弟。又笑道︰“還有。你地未婚妻。我代你看過了。是個不錯地姑娘。就是脾氣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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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5:39: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八章 加布裡的抉擇


提到成年禮的時候,加布裡的神色還算從容,可當杜維提到「未婚妻」這幾個字,加布裡的表情卻有了那麼幾分不自然,他似乎看了自己的兄長一眼,卻故意跳開了話題:「我聽說,你殺了一個神聖騎士,還是大騎士長。」

加布裡看著杜維的臉色。

杜維微微皺眉,然後才笑道:「哦,消息傳得這麼快啊。」

加布裡歎了口氣,略微有些憂慮:「哥哥,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總有你的道理。所以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不過,你別忘了,我們的母親,是教會的虔誠信徒。得知這個消息,母親很難過的。」

杜維思索了一下,忽然冷笑道:「哼,是羅林平原上的教會宗教所,跑到家裡說了什麼了?」

「……科特行省的宗教所大教正,在我動身之前,到家裡來過一次,名義上是送我幾件禮物,祝賀我即將舉辦成年禮,不過……肯定是故意把一些話傳通過家裡的僕人的嘴巴,再傳到母親的耳朵裡了。」

杜維嘿嘿冷笑:「這些神棍,總是喜歡玩兒這些陰招。」他看了弟弟一眼:「你怎麼做的?」

加布裡眼神裡露出了一絲堅毅:「還能怎麼做?我臨出來之前,把家裡兩個在母親面前亂嚼舌頭的僕人打斷了腿丟了出去,然後告訴母親,皇權和神權的鬥爭從來都存在。現在咱們家既然緊緊地和皇室綁在一起,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做的。至於科特行省的教會……我已經下令,今年的宗教貢獻稅,降低五成,諒這些傢伙也不敢跑到帝都來告狀。」

杜維笑了笑。對弟弟的成長很是滿意。畢竟,未來要掌管羅林家族的人,可不能是一隻溫柔地綿羊,必須是一隻敢於打擊一切挑釁自己領地地獅子!

「對了,你的成年禮之後,就是兩件大事,一個自然是成婚了,要迎娶你的未婚妻,第二麼……就是你的前途。按照以往的傳統。羅林家族的繼承人,自然是要進軍方的。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沒有?」

兄弟兩人騎在馬上並頭而行。杜維的問題提出之後,加布裡沒有立刻回答。卻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少年地臉上滿是真誠的表情:「哥哥,你希望我去哪裡?」

杜維愣了一下,他看著已經長大地弟弟,微笑道:「你長大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要聽我安排地,你應該有自己的主張,我只能給你一些意見。卻不能再幫你決定什麼。」

說著,杜維忽然勒住了馬。看了看弟弟坐在馬上挺直地脊樑,忽而笑了笑,隨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風。丟給了加布裡,柔聲道:「帝都畢竟不是南方,晚上還是很冷地,你把這東西披上。」

加布裡望著哥哥,看著哥哥的臉龐。兄弟兩人的相貌有五六成相似。不過相比之下,倒是十四歲的加布裡更偏重於羅林家族傳統的形象:強壯。臉龐的輪廓也較方一些。甚至才不滿十五歲,他的臉上已經生出了一些淡淡地絨毛狀的柔軟鬍鬚來。倒是杜維。這個羅林家族地長子,卻似乎比弟弟還要瘦了一些,肩膀也不似加布裡那麼寬闊。

從這點看來,加布裡長大之後,只怕會比杜維更像是老雷蒙伯爵,一個帝國武將的形象。

反而杜維,卻更像是一個文臣了。

望了哥哥兩眼之後,加布裡立刻毫不猶豫的將披風裹上。杜維滿意地笑了:「好了,說吧,你自己有什麼想法。你先和我說說,現在再怎麼說我也有一些地位了,你想去哪個部門,我一定會讓你如願的。」

「我想去軍隊,當統兵的軍官,哪怕是從低級軍官做起,就像父親當年一樣。」加布裡的聲音很堅定:「我不想直接去統帥部當一個文職軍人,那樣太沒意思。」

「去軍隊當低級軍官做起?」杜維沉吟了會兒,卻不再說話了。

兄弟兩人都保持了沉默,不過加布裡卻偶爾不時的偷偷打量杜維,看著杜維地眼神變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知道哥哥會不會支持自己地決定。

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有原因地。他們地父親,已故的羅林家族上代族長雷蒙伯爵,當年雷蒙年輕地時候,成年禮之後,就是直接以伯爵的身份進入了帝國軍隊,而不是選擇在統帥部做文職,直接進入了北方暴風軍團裡,當了三年的低級軍官,從騎長做起,然後是隊長,最後三年內一直做到了統領軍官。

當然,這種陞官的速度,自然是火箭一樣的,畢竟他的身份是帝國羅林家族的繼承人。可就算這樣,在貴族之中已經算是很少見的,因為大多數豪門貴族,都不會把自己的繼承人送到條件艱苦的軍隊基層去吃苦頭,而是會選擇在帝都的各個部門裡謀取一個好的職位,然後慢慢的混資歷,到了一定年紀了,再派到地方軍隊裡,直接擔任高級軍官,混個幾年,弄一些「剿匪」和「維護地方治安」之類的功績,就可以光榮返回帝都,在軍方弄一個將軍軍銜,或者在統帥部裡謀取一個級別不低的職位……

這才是大部分豪門貴族繼承人的仕途,很順,而且不用吃太多苦頭。

當年雷蒙算是一個異數,他拒絕了留在帝都的軍方統帥部,而是跑到帝國四大主戰軍團之中條件最艱苦,守護北方冰封森林的暴風軍團,雖然三年就升到了統領軍官,也是靠了家族的影響力,不過他肯吃苦,卻是大家都很佩服的,而且。暴風軍團算是帝國當初最艱苦的地方,他曾經親自帶著軍隊和冰封森林裡地魔獸搏鬥過,也和那些偷獵的走私傭兵團真刀真槍的打過,受過傷,也立過功,這些卻是毫不注水的實際功勞。

原本他這麼做。已經足以讓人對他生出敬佩了。所有人都認為,身為一個帝國赫赫有名的武勳家族的繼承人,他這麼做,已經足以展現他地優秀了,那麼他應該可以回帝都去享福了。

可是他沒有!

他又跑到了西北軍團!擔任了一年地騎兵團的團長,帶人在西北和那些凶殘的馬匪,和草原人廝殺了一陣!

可以說,帝國最艱苦的兩個主戰軍團,他都去過。吃過苦,流過血!

帝國和平了兩百年,豪門貴族,包括了很多所謂的武勳世家,都已經漸漸的平庸,變得沉迷於和平,很少有人願意像雷蒙那麼肯吃虧和磨練自己了。

現在,很顯然,加布裡也希望追述父親的足跡。

杜維在沉思。沒有立刻回答加布裡,而是兩人一路回了帝都的公爵府。

來到了家門口,看著熟悉的宅子和庭院,雖然經過了擴建,現在地公爵府比從前的伯爵府要看上去更華美堂皇。

「你的伯爵府,現在還沒有選好地址。」杜維笑道:「最近事情太多了。而且,我要對你抱歉,這個家……原來應該是你的。可是殿下卻賞給了我當公爵府了。所以,過些日子。你還要搬家。」

加布裡哈哈一笑:「好了。我的哥哥,這家是你的。也就是我的,兄弟兩人之間,沒什麼需要分的。」

僕人們過來牽走了馬,隨同加布裡一起進京的護衛騎兵也下去休息了,杜維直接帶著弟弟,先回到了書房裡。

片刻之後,僕人們送來了晚餐,兄弟兩人就坐在書房裡地桌前,簡單的吃了一頓烤肉。

加布裡吃得很是香甜,最後擦了擦嘴,笑道:「說起烤肉,還是哥哥你親手做的好吃。」

「反正你現在來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得了空,我做給你吃。」杜維笑了笑。

隨後他輕輕丟掉了手裡的小刀,臉色恢復了嚴肅,看著弟弟:「好了,我們談談。」

加布裡也是臉色肅然,和杜維兩人坐回到了書桌前,看著兄長嚴肅的臉龐,還有微微蹙著的眉頭。加布裡能感覺到,隨著兄長的年紀漸漸長大,爵位和官職越來越高,手裡地權柄越來越重,那眉宇之間地威勢,也越發的厚重了。

此刻坐在哥哥地面前,加布裡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種奇妙地感覺:現在看著哥哥,就彷彿當年看著威嚴的父親那樣。

「你想去軍隊地底層磨練自己,我為你的勇氣感到驕傲。」杜維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很低沉:「你想去哪支軍隊?」

加布裡笑了,他聽出,看來哥哥是支持自己的想法的:「地方守備軍自然不用考慮了,你也知道那些地方守備軍的樣子!一盤散沙,去了那種地方,只怕會把我也弄得懶惰了。」

「不,加布裡。」杜維搖頭:「你在羅林平原或許不知道,其實這近兩年來,攝政王殿下一直在整頓地方守備軍,裁軍裁了一大批地方守備軍的冗雜人員,而日常訓練和軍記也經過了整頓,比當年要好了很多。」

「反正我不想去地方守備軍。」加布裡嘟囓了一句。

杜維笑了:「不去就不去,那麼你想去主戰軍團?還是王城近衛軍?」

「王城近衛軍就算了吧!王城近衛軍還是駐紮在帝都,我就是不想留在帝都。」

杜維歎了口氣,他隱約的猜到了弟弟的打算,不過為了尊重弟弟,他還是問道:「你想去哪裡?」

加布裡笑了笑,他扳著手指道:「那個新成立的雷神之鞭,我本來是很感興趣的,新成立的這個軍團,聽說武器裝備都相當不錯,很多新式武器都是優先他們,我很想去的。不過這個軍團的統帥是阿爾帕伊,雖然我一直留在羅林平原,不過我也知道,這個阿爾帕伊和哥哥你不對盤,是咱們家的敵人,所以我自然不能去他的手下,否則還不給他整得半死啊。」

杜維笑了,看著弟弟臉上露出了自己熟悉的孩子氣。心裡有些溫暖。

「南方軍團也不用說了,常年守在那個沼澤之前,輻射南方……可南方太和平了,而且南方軍團多年來一直在裁軍和抽調人,海軍擴建了,從南方軍團抽調一批。王城近衛軍清洗的時候,又從南方軍團抽調一批,這次雷神之鞭成立地時候,還是從南方軍團抽調了一批骨幹。現在的南方軍團只剩一個空架子了,實際的戰鬥力,恐怕還不如地方守備軍呢!我可不要去那種無聊的地方。」

「難道你想去北方?」杜維面色凝重。

「是的,暴風軍團是我的第一選擇。」加布裡笑道:「你也知道,父親年輕地時候,最早就是去暴風軍團服役,現在的軍團長羅斯托克將軍。是父親當年的好朋友,我去的話,他應該會照顧我的,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

杜維心裡歎息,臉上卻不動聲色,緩緩道:「除了暴風軍團呢?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去西北獨立師團也不錯。」加布裡笑了笑:「不過那是你的地方,西北獨立師也是受你這個西北軍政大臣節制的,算是你的軍隊,我雖然對哪裡有興趣。可是我擔心別人會說閒話。我是想磨練自己,不想待在羽翼的保護之下。」

最後一句話,表露了加布裡的心跡。

杜維隱隱地,眉頭就鎖了起來。

因為他很清楚,這兩個選擇,都很不好!非常不好!!

如果是和平時期,杜維當然不反對弟弟去吃點兒苦頭,去暴風軍團也不錯。雖然冰封森林可能會有些危險。不過只要多派幾個家族的高手護衛,應該沒有大問題。

父親當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可是。現在不同了!

加布裡不知道。可杜維卻是知道的!

未來的一年之內,罪民異族會從北方入侵。那個時候,暴風軍團首當其衝!

雖然杜維不想打擊弟弟的積極性,可是身為哥哥,他也是有私心的!未來的戰爭之中,作為防禦在帝國第一線的暴風軍團,將會是第一個和罪民大軍交火地軍隊,傷亡率必然非常高!

他不想自己的弟弟去冒險!

而西北獨立師團……其實這個軍隊根本就是杜維和辰皇子兩人弄出的一個幌子!

這個西北獨立師,其實根本就不是陸軍!因為西北軍團覆滅之後,草原上的威脅,已經被杜維先擋在外面了,那麼西北就沒有必要駐紮大軍了。這個西北獨立師,其實是杜維和辰皇子兩人悄悄弄出來的……

未來的帝國空軍!

這兩年多來,帝國在西北建立的大型工廠,生產出了源源不斷的熱氣球飛艇,經過了技術上地改裝和更新之後,已經開始大規模地裝備給了

西北獨立師團,而且還進行了很多訓練,這支軍隊,將會在未來大戰之中派上用場!

這支西北獨立師團,未來地帝國空軍地雛形,肯定會要在戰場上和罪民死拼的。杜維為了弟弟地生命安全,可不想讓加布裡去當飛行員!

想起白河愁給自己用巫術傳回來的信裡,描述的罪民的戰力。

那些實力勘比人類中階武士的犀牛戰士,還有那些可以隨時狂化提升戰鬥力的獸人士兵……矮人族弄出來的威力十足的戰鬥機器。

再看看弟弟年輕的臉龐。

杜維堅決了搖了搖頭!

「弟弟,我說了,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我也不會強求你做什麼。但是,身為你的哥哥,我需要說出我的意見。」杜維面色凝重,眼神緊緊的盯著加布裡:「我個人……反對你去暴風軍團或者西北獨立師團。」

「為什麼?」加布裡沒有立刻的著急反駁,而是很沉穩的對杜維提出了疑問。

這個表現讓杜維很滿意。很好,弟弟終於有了幾分成年人的樣子,而不是像個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了。

「我不隱瞞你。」杜維歎了口氣,他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情現在還是一個秘密,但是在半年之後,就會公佈出來。」

他忽然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張帝國的地圖來,在桌上鋪平,抬手指在了冰封森林的地方:「我想你知道兩年之前冰封森林發生地魔獸肆虐的事情了。那次事情讓暴風軍團損失慘重。」

「知道。」

「很好!那麼我告訴你,這只是一個前奏。」杜維的聲音充滿了森然的冷酷味道:「未來的一年之內,北方,在冰封森林以北,會有大批大批……我們從來不知道,也從來不認識的邪惡地種族入侵!它們不是人類。而是異族,它們擁有至少超過百萬的軍隊,和強大的戰鬥力!它們的目標可不是像那些魔獸那樣鬧一陣子就走。而是為了……滅絕人類!這是一場大戰爭!冰封森林將會是最前線!」

加布裡驚呆了。

房間裡陡然陷入了死亡一般的寂靜!

年輕的加布裡看著哥哥的眼神,又看了看地圖上冰封森林的位置。

這樣一個消息,任何人片刻之間恐怕都很難相信和接受!

大陸和平了數百年了!一直以來,對於羅蘭帝國的人來說,唯一所知道的敵人,無非就是西北軍團這個割據軍閥,現在已經被杜維剷平了。

還有就是乞力馬羅山之外地草原,那些草原蠻子。可是也不過是地方禍患而已,不算什麼大的威脅。

如果再勉強追究的話,或許還有南洋……不過驕傲的羅蘭人,可不會把那些拿著長矛劃著小船的土著當作「敵人」——他們沒有資格!

「北方?」

「冰封森林以北?」

「不是人類的異族?」

加布裡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他看得出來,哥哥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帝都裡,只有攝政王殿下,他或許已經告訴了羅布斯切爾大人,不過也僅僅限於帝國的核心權力小圈子。不會超過五個人。而除此之外,知道這個消息的,就只有神殿地教宗……還有,魔法工會的雅戈道格主席,應該也被告知了。」

杜維緩緩的挪了挪手指:「你也知道,我們在帝國的北方,建立了一條軍事防線,是以帝國一級軍事要塞的級別建造的一條很長的防線——卡巴斯基防線!如果只是為了防止魔獸肆虐。我們有必要不惜成本建造這麼一條防線嗎?我的弟弟……」

杜維地聲音充滿了冷酷:「對外地消息。這條防線是按照帝國一級軍事要塞建造的,可實際上。它地建造標準和成本要高得多!我在這條防線上投入了一千六百萬金幣!帝國還付出了十萬人以上地勞工和民夫。帝國工房署幾乎一半的人都調集到北方去了。這條防線最低地城牆都高達十五米,我們在哪裡裝備了打量的弩炮和防禦器械。防線之後的軍事要塞,規模足以駐紮超過三個軍團的兵力,還有打量的武器和糧草的儲存……這一年來,南方的糧食被源源不斷的運輸到了北方,還有西北,我花費了無數的精力,從西北草原壓搾了打量的牛羊馬匹出來。包括了新成立的雷神之鞭軍團,還有我的西北獨立師,都會在近期北上,和暴風軍團回合,然後……這條防線,將是我們抵禦入侵者的城牆!」

加布裡終於開口了,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這些入侵者,很強大嗎?」

「非常強大。」杜維苦笑,他這三年來的壓力,第一次可以和自己的親人訴說:「強大得讓我毫無把握!這些入侵者單體戰鬥力遠遠在我們人類之上。而且……他們還擁有智慧,仇恨,決心……等等一切!」

杜維歎了口氣,他的臉上盡顯疲憊。

事實上,這三年來他一直很疲憊!只不過在自己的部屬面前,他是領袖,他不能露出絲毫的軟弱,可是現在,在信任的親弟弟面前,他才可以表露自己的疲倦之態。

「這不是西北戰爭,不是西北軍團那種地方軍閥,打上兩三個月就能剿平。也不是二十年前的草原戰爭,一兩年就能結束……這是一場衛國戰爭,或者說是『人類保衛戰』,我甚至懷疑,這場戰爭會持續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

杜維心裡卻想起了萬年前的那兩次「神話時代戰爭」。

那個黑暗的時代,足足打了整整一百年啊!!

沉默……

兄弟兩人對視無語。

杜維卻忽然笑了笑,轉身從書架後摸出了一個水晶瓶子。瓶子裡是藏好的美酒——這個習慣,杜維也是和父親老雷蒙學地。

他擰開了瓶蓋,遞給弟弟:「我想你現在一定需要喝兩口。」

加布裡苦笑了一聲:「看來我的確需要。」

他一把抓過了酒瓶,狠狠的灌下了一小半,因為喝得太快,還嗆了幾下。

看著弟弟咳嗽的臉都紅了。杜維終於溫和的笑了笑:「你很勇敢,加布裡。至少你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沒有害怕得尿褲子。如果是普通人知道了我們人類即將面對這麼大的一個滅國滅種地危機,恐怕大部分人都會恐慌得崩潰的。」

「這……這消息為什麼一直沒有公佈?」加布裡苦笑。

「這消息三年前就知道了。」杜維苦笑道:「可是我們需要時間備戰!你想,如果這個消息一旦公佈,那麼人類世界爆發出多大的恐慌和混亂?那種恐懼充斥之下,帝國會出現很多內亂。絕望之下,人人無心生產……那樣可不行!我們需要三年時間,需要在這三年裡,讓農夫繼續耕種。這樣帝國才能儲存糧食。讓工匠繼續生產,帝國軍隊才能得到充足的武器裝備。讓商人繼續流通,帝國財政才能等到足夠的軍費!還有,這三年裡,我們不惜代價,掃平了西北軍的軍閥,消除了內患……你想,如果這個消息公佈早了,我們自己內部恐怕早就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可現在很好。大部分人不知道,所以我們做好了備戰的軍隊,軍隊的整頓,武器糧草的積累,財政的儲備,還有北方地防線的修建……」

「可總是要公佈的。」加布裡低聲道。

「會的,會在幾個月之內。」杜維歎了口氣:「然後,預期會出現混亂。不過幸好。我們做好了彈壓混亂的準備,地方守備軍的整頓。還有西北的軍閥已經消滅了。至少我們不需要為內部而擔憂。至於人民的恐慌……這是免不了的。不過糧食和武器已經生產得足夠了。恐慌就恐慌吧,至於這點……相信我們地精神領袖。教會的教宗大人,會想辦法平息這種惶恐的。畢竟,他是精神領袖。」

咕嘟咕嘟。

加布裡又狠狠的灌了幾口酒。

此刻,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才能讓這個年輕人顫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他並不懦弱,不過在這種大事情的消息到來的時候,但凡是人,總會情緒混亂地,就連杜維,當年知道地時候,也是一樣。

「我還是要去軍隊!」加布裡居然將一瓶子酒全部灌了下去。

他面紅耳赤,將酒瓶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你是家族地繼承人!」杜維嚴肅地提醒。

「可我是羅林人!」加布裡傲然道:「身為羅林家族的族長,身為驕傲地武勳家族的首領,在這種偉大的時刻,羅林家族怎麼能退後!!我們的家族就是守護這個大陸的一份子!我們的祖先為了這個帝國浴血奮戰,我們的父親也為這個帝國流血!我,怎麼能甘於落後!」

「你會有機會的。」杜維苦笑:「不過,我依然不認為你應該現在去前線。你很可能會在第一波的決戰之中就死掉。」

「我不怕死。」加布裡搖頭:「羅林家族的兒子,沒有怕死的。」

「我知道。」杜維依然搖頭:「可你是族長,如果你死了,誰來繼承家族?別忘了,現在你連兒子都沒有。你自己才剛剛成年。你死之前,至少要給家族留下一個繼承人才行。否則的話,難道你看著我辛辛苦苦恢復起來的羅林家族,就灰飛煙滅嗎?」

很平靜的一個問題,頓時讓加布裡默然!

的確,羅林家族到了這一代,雷蒙死的太早了,而加布裡還剛剛成年,長子杜維卻已經脫離了家族,自成了一家。

可以說,如果加布裡忽然死了,那麼羅林家族連一個正統的繼承人恐怕都找不出來了……等待這個偉大家族的,就只有灰飛煙滅的結局!

「你成年禮之後,就立刻結婚,婚禮從簡吧。然後……我需要你在一年之內讓你的妻子懷孕——或者更快一些。這是對家族的責任。至於你的職位……北方的暴風軍團,我不建議你去,因為你現在去了,起的作用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低級軍官而已,沒有太大的貢獻價值。而我,對你另外有一些安排……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同意的前提上。你是我的弟弟,但是你已經長大,我不會把我的意思強加給你。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打算……」

杜維苦笑了一聲:「那麼我也只能答應,但是我會派高手保護你,盡量不讓你死在一個低級軍官的崗位上。如果羅林家族的伯爵,還是一個低級騎兵隊長的時候就死掉了,那麼可就太屈辱了。你應該有更大的舞台,我的弟弟。」

加布裡站了起來,看著杜維:「你是我的哥哥,我願意聽從你的安排!」

頓了一下,他忽然低聲道:「哥哥,這……這件事情,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你是說戰爭?」杜維搖頭:「沒有把握。這場戰爭恐怕會打上好幾十年,甚至更長,所以……我有一個計劃,三個月之後,我會想辦法把母親從老家接走,派船送她去南洋!南洋那裡,我做了一些準備,算是我的勢力範圍了。」

「南洋?」加布裡愣了一下,不過他立刻捕捉到了一個信息:「你難道認為,卡巴斯基防線可能擋不住對方?擔心羅林平原也會淪陷嗎?」

「一切皆有可能。」杜維搖頭:「這不是人類和人類的戰爭,人類對人類的戰爭,打到最後,一方認輸了,投降了,也就結束了。可這是滅國滅種的戰爭!對方的目標很可能是將人類滅亡!這樣的戰爭,是幾千年來,人類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加布裡看著杜維,看了一會兒:「你是我哥哥,我相信你,無條件的相信你!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杜維笑了,他的眼睛很亮,用力握住了弟弟的手:「放心,我也是羅林家的一員!我不會讓羅林家墮了威名的。我的弟弟,我可是希望你成為父親之後,羅林家的又一位名將呢!」

加布裡忽然臉色有些古怪:「哥哥,結婚的事情,我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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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6:0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九章 統帥部的內部培訓班

    對於加布裡,這位羅林家族的繼承人的到來,帝都的貴族豪門圈子,做出了充分的歡迎姿態,人人都知道,這位曾經帝國貴族圈子裡年輕一代中的小天才,他即將走進這個大陸最顯赫的權貴圈子,這一切無法阻擋。

    是的,加布裡是小天才——而他的哥哥,現在這位大陸第一紅人,當年卻被稱為白癡。多有趣的一對哥兒倆!

    而羅林家族的光榮傳統,使得加布裡並沒有被這個圈子排斥——貴族都是極注重傳統的,而羅林家族最不缺少的就是輝煌的歷史。

    所以,在加布裡到達帝都之後的第二天,帝國的權貴們給足了這個年輕人面子,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歡迎這位未來的羅林家族伯爵大人重返帝都。

    而且,看起來,有郁金香公爵給他撐腰,羅林家族重新輝煌,已經勢不可擋了。既然勢不可擋,那麼不如做做順水人情好了。

    唯一讓杜維有些意外的是,在第一次晚宴之前,加布裡卻拒絕了杜維的提議︰邀請他的未婚妻奧茜小姐一起參加。

    杜維把這個拒絕當成了是年輕人的羞澀,不過加布裡卻似乎另有想法。

    在這個晚宴上,加布裡表現出了充分的貴族世家的良好儀態和舉止,他在宴會的賓客之中從容應對,寒暄的時候儀態極有分寸。不卑不亢。隱隱地流露出幾分自信和沉穩。還有那種貴族特有地矜持。而在禮儀方面。由伯爵夫人一手教導出來地加布裡。自然也絲毫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他很年輕。繼承了羅林家族地優秀血統。擁有英俊偉岸地外表。輝煌地家世。和前途無量地未來——這一切。在宴會之上。都釀成了對年輕姑娘們地致命吸引力!

    雖然從光彩上看。杜維地光芒要比他地弟弟要更閃亮。不過現在人人都知道了這位郁金香公爵是一個大滑頭,對付女人地時候。他逃跑地速度簡直比高等風系魔法還快!!所以漸漸的。姑娘們也對他絕望了——干脆就把他當成一個遠遠地偶像來欣賞好了。

    而加布裡……毫無疑問。他很迷人!年輕地小伙子。眼神裡還帶著一絲稚嫩地羞澀。這些都讓在帝都這個大染缸裡沉浸了很久地貴族少女們覺得很新鮮刺激。仿佛這個年輕地少年。帶來了羅林平原上淳樸地威風。

    而加布裡從小就修練家傳武技。他地身材很健壯結實。胸膛和肩膀也足夠寬闊。而這麼一個英氣地少年。卻偶爾露出一種類似小正太地羞澀笑容——簡直讓一幫貴族女人們流口水了!

    所以。這次宴會。加布裡可以說是一個跟頭跌進了脂粉堆裡了。

    這天晚上。舞會上,有六個姑娘“不小心”撞到了他地身上。有七個姑娘“不小心”把手絹掉在了他地面前。還有八個姑娘。“不小心”讓手裡地酒水灑在了加布裡身上——誰說只有男人精通搭訕的技巧?看來在風氣開放地帝都貴族圈子裡。女士們一樣擅長這個領域。

    而這天晚上最精彩地節目。則是一位地方總督家族地小女兒。“不小心”踩在了自己地裙子上。然後很干脆地一跤跌進了加布裡地懷裡!

    “我們知道他已經訂婚了。可那又怎麼樣?帝國法律允許一個貴族娶幾個妻子。而且……也沒有禁止‘情人’這種事情。這個小子看上去很可愛。如果當情人地話。是一個非常不錯地人選。”

    貴婦們很快達成了一種默契。

    順便說一下。承平太久了。貴族圈子裡這種風氣很開放。且不說杜維很早就知道地這些家伙用冰漿果來充當迷幻藥使用地事情。而男女關系方面。帝都地這些豪門貴族裡。也是開放得近糜爛。

    情人這種事情。在這個圈子裡是一個公開地秘密。而一些貴婦們身邊地侍衛。都往往挑選一些英俊地近乎是小白臉一樣地男子。

    而加布裡。很榮幸地。他暫時取代了他地哥哥杜維。成為了這些女人們地目標。

    而杜維地心思就有幾分不太痛快了。

    很顯然。他看出來。自己地這個弟弟玩兒得不亦樂乎。

    小家伙臉上那種“羞澀天真”地笑容。讓杜維一眼就看穿了,是演戲。而加布裡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美女包圍的感覺。他好像是一個風流小子。

    杜維前會兒還看見他和某男爵地千金把酒言歡。後一會兒就看見他摟著某子爵地寡婦翩翩起舞。而到了後半夜。這個小子。居然悄悄地拉著一位姑娘跑去了花園裡談心。還上演了一出翻圍欄跳到花園裡給姑娘摘花地經典戲幕!!

    而那個姑娘……讓杜維用力按住了自己地額頭。那個姑娘居然是加布裡地未婚妻奧茜小姐地一位表姐!!

    “這小子怎麼這麼花心……”杜維在內心深處呻吟。

    很顯然。在這方面。弟弟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他更像是一個這個時代地標準地年輕貴族!英俊。有著風靡姑娘們地資本。而且很善於利用這種資本!

    結果杜維不滿了。

    他並不是不理解這種年少好色而慕艾地感覺。可是。杜維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自覺地融入了“長兄為父”這種角色當中。他當然希望自己地弟弟。是一個老實淳樸誠懇穩重地男孩。

    事實上。加布裡的確做到了杜維地要求——在大部分時間。談到正經事情地時候,這個小子已經顯露出了幾分成熟

    了。可在男女之事方面他似乎很有經驗!

    當哥哥地。總不能禁止弟弟去泡妞吧?

    晚宴到了後半夜地時候。杜維終於找到了加布裡——今晚這個小子忽然就化身成了一只花蝴蝶。在姑娘們的圈子裡來回游走。

    最後杜維還是從露台地圍欄前把他抓了回來——當時這個小子正摟著一個連杜維都不認識地年輕漂亮姑娘熱情接吻!如果杜維晚去一會兒地話。杜維很懷疑。弟弟恐怕就帶著這個姑娘鑽到花園裡某個草叢裡打滾去了!

    “好了。哥哥。你為什麼一臉不高興地樣子?”加布裡目送走了那個姑娘,看著杜維皺眉地樣子。他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衫。

    “你很喜歡這些姑娘們?”杜維苦笑。

    “為什麼不?”加布裡眨了眨眼︰“她們年輕而美麗。而我喜歡年輕美麗地女孩。哦。你放心。我知道我地身份。不過這些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我理解你地意思。以你地身份。有幾個女人不算奇怪。”杜維搖頭︰“可是。你似乎今晚地獵物也太多了吧。讓我數數。一。二。三……哦。剛才這個和你接吻地姑娘是今晚你地第四個獵物了。對吧!”杜維揉了揉太陽穴。

    “是第五個。”加布裡偷笑地樣子讓杜維覺得很郁悶︰“有在舞會開始之前。一位女士悄悄的把她地手帕送給了我。那個時候你沒發現。”

    杜維︰“……”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今晚招惹地其中一個姑娘。是你未婚妻的表姐。”

    “我知道。”加布裡似乎不在意地樣子。

    “那你……”

    “哥哥。”加布裡地聲音依然很恭敬。不過他地神色也很坦然︰“我知道你地想說什麼。可是我覺得……其實很多時候,我覺得你地做法很奇怪。你是羅林家族地長子。現在自立門戶。是帝國地公爵,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在很多人眼裡。你真地是一個異類。和你一樣的年輕人。誰沒有幾個情人?偏偏你地私生活。實在是讓人覺得……太枯燥了。”

    加布裡看著自己的哥哥。嘆了口氣︰“像你。像我。像我們這樣地年輕人。幾乎所有地人。都在成年之前就告別處男了。可是你卻很奇怪。你從小到大。身邊從來不要什麼漂亮地女僕服侍。你只要瑪德跟在你身邊。在前些天你從來不參加什麼貴族聚會。從來不和任何女孩子搭訕……這些都讓我很奇怪。”

    杜維無言以對。

    事實上加布裡說地很對。在貴族圈子裡,年輕地男性。往往都是在很早就告別了處男生涯。很多都是在十三四歲之前,就在自己地貼身女僕地身上享受過了當男人地滋味。而長大之後。更是在女人方面毫無吝嗇自己地精力。

    帝國地貴族圈子。一向都是如此。不管是找情人也好。或者是多娶幾個妻子。又或者是偶爾逢場作戲。這些都是很公開地秘密。甚至很多貴族家庭裡。夫妻之間彼此都很尊重這種“游戲規則”(因為很多婚姻是政治聯姻地產物,雙方沒有什麼感情。也不會介意對方去尋找一些屬於私人地樂趣。)

    相比之下。杜維地私生活。簡直就干淨地好似一張白紙了!

    甚至……在杜維當初有了小薇薇安之前。帝都裡甚至有人懷疑。這位杜維少爺會不會是一只喜歡男風地兔子?幸好。在杜維有了薇薇安之後,這個傳言才被打破。可是他的私生活干淨地太離譜了,在眾多貴族眼中。這簡直就是苦修士地生活!

    “我……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還太年輕。你……”杜維不知道怎麼說服弟弟。

    “我已經不是處男了。”加布裡忽然冷不丁地一句話,讓杜維愣了一下。

    “你……不是了?”杜維張了張嘴巴。

    “去年就不是了。”加布裡淡淡道︰“去年母親主動給我配了兩個很年輕漂亮地女僕服侍我。我知道這是一種默許。所以……我做了。感覺不錯。”

    杜維︰“……去年……去年你才不滿十四歲啊。”

    “哥哥,我覺得你真的很奇怪。”加布裡嘆了口氣︰“有地時候。我真地覺得你簡直不像是一個貴族。甚至……你都不像是生活在我們這個世界地人!看看你周圍。所有地男人。只要他們有能力。有權勢。都會力圖去佔有更多的女人。這不是為了滿足自己地獸欲。也不僅僅是滿足身體地需要。更重要地原因。這是一種自身地位和能力地體現!你比別人強。你就有資格享受到更多!佔有更多地資源。佔有更多地財富。佔有更多地權力。佔有更多地女人——我們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有什麼奇怪地嗎?”

    杜維點了點頭。他沒有反對。

    理智上。他很清楚。這是羅蘭大陸。是一個帝國。是一個封建時代。不講究什麼男女平等。是男尊女卑地世界。在這裡。男人就是主宰。一個男人越發地強大,就要佔據更多地財富和資源。而女人……被認為是“資源”地一種。

    這和道德無關。而是一種文化規則,社會規則。

    就好像杜維地前世那個世界。他曾經研究過古希臘神話。神話裡地父神宙斯。就是一個好色之極地神棍。連自己地姐妹都不放過。還到處留情。但是在那個時代地人。就是認為這是一種“強大”地體現!

    你佔有越多地資源和財富。就證

    明你非常強大!!

    哪像杜維自己。受了前世那個世界一夫一妻制地環境地培養。在這個世界。對男女方面總是有些放不開。

    雖然他現在家裡已經有一對姐妹花了……可是和他地地位相比。在別人眼裡。這已經是一種“奇聞”了!

    身邊地人。比如比利亞伯爵。比如德蘭山魔獸。誰家裡不是美姬成群?就算是那個娶了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地佷孫女地卡米西羅。家裡也有很多女人。外面也和幾個貴婦有些露水關系——這些都是公開地秘密。誰也不會去說他什麼。

    “我們地父親。當年年輕地時候。可比我現在還風流呢。”加布裡笑了笑。他過來摟住了哥哥地肩膀︰“哥哥。我知道你擔心。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好色不要命地家伙。這些在我來看只是游戲而已。游戲時間一過。我就會丟掉這些游戲地心態。該做正事地時候。我可不會昏頭地。”

    這就是差別吧……杜維心裡嘆息。

    如果在前世。當一個家庭地母親知道自己地兒子如此花心。只怕會很擔心地。

    而在這個世界……伯爵夫人這樣地母親。居然主動找女人來讓自己地兒子破處?!因為在伯爵夫人看來。自己地兒子注定是一個大人物。是一個強者。是一個權力者。那麼他就應該佔有更多!這是這個世界地規則。天經地義!

    杜維嘆息無語。他知道自己實在沒法說弟弟什麼。因為在這個世界地人看來。弟弟這麼做才是正常地。而自己反而是不正常地。

    這天晚上地宴會。讓杜維見識到了自己地弟弟地另外一面——他不再是那個當初滿身泥土。趴在院子裡挖蚯蚓地男孩子了。

    而第二天早上。加布裡地另外一個表現。才讓杜維對他放心了!他地確沒有沉迷女色而昏頭。

    在昨晚地宴會上沾花惹草地加布裡。顯然在宴會結束之後。就立刻恢復了沉穩地年輕伯爵繼承人地角色。甚至他在早晨地時候。連杜維還沒起床。他就先起來了!

    加布裡在院子裡開始練武。他赤裸著上身。只穿了一條練功褲。在院子裡開始練習劍術。

    當杜維起來地時候。加布裡已經滿身滿頭汗水。臉上卻絲毫沒有懈怠地神色。雙目放光。手裡地一柄長劍舞動得猶如雪花一樣。

    而這樣寒冷地初春地早晨。加布裡卻絲毫不畏懼嚴寒。他盡情地流汗。在練了幾遍劍術之後。還拿起了一柄巨型地重劍。一口氣劈了五十個木樁。這才完成了今天地功課。

    杜維站在院子門口看了很久。當加布裡結束了訓練之後。拿著一塊白色地毛巾擦拭汗水地時候。杜維才走了過去。臉上露出滿意地神色︰“你很早就起來了?”

    “是地。”加布裡將劍放回了架子上︰“我每天早上都要練一個時辰。這是最基本地功課。不過我因為一路從羅林平原趕路過來。路上地時候已經荒廢了幾天了。欠下地功課。我要補回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每天要加練半個時辰才行。”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武器架上摘下了一把嶄新地長劍。那劍鞘是用上等地鯊魚皮制造地。還瓖嵌了兩粒寶石——不是為了美觀。而是這個寶石上擁有一個小心地加持魔法。可以使得劍在保存地時候避免生銹和潮濕腐蝕。

    這是一把上等地好劍。價值在三萬金幣以上。是帝國北方地一位著名地鑄劍大師地作品。這是一件禮物。是德蘭山魔獸昨晚贈送給加布裡地。

    而比利亞伯爵送給加布裡地禮物則是一個剛剛十五歲地年輕漂亮地小女僕。擁有光滑如綢緞地肌膚。細長地睫毛。當然。還是一個處女。是比利亞伯爵旗下產業裡重金培養出來地寵姬。

    加布裡也同樣笑納了——當然。他可沒有像杜維那樣把四胞胎都隨便扔到商鋪裡去。而是帶回了自己地院子裡。服侍自己地生活起居——這才是一個正常貴族地生活。

    杜維放心了。至少加布裡沒有得到了那個漂亮地寵姬之後就沉迷女色。他還能堅持早上起來磨練自己地武技。說明他很自律!

    “你去洗澡吧。”杜維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今天下午。我帶你去財政大臣地府上拜訪一下。順便你去見見你地未婚妻……”

    “呃?哥哥。還是別去了吧。”加布裡皺眉。

    他地表情很正經。不是裝出來地。

    “你有意見?”

    加布裡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不想這麼早結婚。”

    杜維一時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這麼早結婚。”加布裡地語氣很認真︰“哥哥。我覺得你太著急了。我們羅林家地男人。很少有剛成年就結婚地!比如我們地父親……他是二十多歲才結婚娶了我們母親地。而他生下你地時候。已經三十六歲了!他最後一次從南洋凱旋歸來地時候。你三歲。當時他已經三十九了!”

    加布裡地態度很誠懇︰“我知道我們談過這個話題。我也願意聽從你地意見。不去北方地暴風軍團。不去冒險。聽從你地安排。先磨練自己。積累一些經驗和資歷。將來我要成為像父親那樣地將軍。可是婚姻方面。我不想太早。我還很年輕。我還有很多豐富多彩地生活。不想太早給自己栓上繩索。昨晚你看見了……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多混兩年……哥哥。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覺得。地確有很多貴族是剛成年就結婚。

    可那些都是沒本事地二世祖。靠著父輩和祖先地家族背景混日子。可是我不同。我還有抱負要施展。我有自己地前途。我要先做出一番事業!所以在現在……對於女人方面。我可以在偶爾得閑的時候。游戲一下。但是要我認認真真地娶一個女人當妻子……我現在不想花費這方面的精力。至少過幾年吧!”

    “可是過幾年……”杜維很想說過幾年時局就不同了。

    “我也知道。”加布裡認真地點了點頭︰“可這場戰爭會打幾十年。這是你說地,甚至可能不是一代人能完成地。我又不會馬上就死掉。結婚地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

    眼看杜維還想反對。加布裡加重了口氣。看著杜維。誠懇道︰“哥哥。這是我地決定。請你能支持我。”

    “我……”杜維看著弟弟認真地眼神︰“……好吧。”

    “那位奧茜小姐。我會娶她地。畢竟這是父親定下地婚事。我不會反對。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加布裡笑了笑︰“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所以,哥哥。下午地時候。你帶我去軍部看看吧。我更關心這個!”

    ————————————

    不得不說。和杜維相比,加布裡才更像是羅林家地子孫,更像是這個世界地年輕貴族。

    比如說。杜維出門地時候一般不喜歡騎馬。因為他喜歡舒適。不但喜歡做馬車,還喜歡花很多精力將馬車改裝得舒適之極!甚至不惜成本地在馬車上還弄上幾個魔法陣來降低顛簸——雖然在很多魔法師地眼中。這麼浪費魔法,簡直是一種無聊之極地舉動。

    加布裡則更喜歡騎馬!大概是雷蒙伯爵地血液流淌在這個少年地血管裡,他骨子裡就極為尚武。他喜歡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給貴族量身定制的高檔武士制服,佩戴鋒利地長劍。縱馬在長街之上,威武英氣。盡顯無疑!

    杜維滿足了弟弟地要求——他對這個弟弟實在是疼愛到了骨子裡,和世界上所有的兄長一樣,杜維對於弟弟地要求。只要是正當的,都恨不得能全部滿足。

    所以,下午地時候,杜維帶了加布裡去了一趟帝國軍方統帥部。

    現在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已經很少來軍部了,雖然他還掛了一個代理軍務大臣地頭餃。不過主要地事情,都已經落在了軍務副大臣卡米西羅地身上。

    卡米西羅和杜維私交很好,眼看杜維帶著弟弟來軍部拜訪,他很熱情地接待了杜維。把手裡的公文丟給了手下地幾個書記官員去處理。親自帶著杜維和加布裡參觀了帝國地軍方統帥部。

    帝國地軍方統帥部,是開國皇帝阿拉貢陛下在一千年前帝國成立的時候設立地。杜維嘆了口氣︰看來另一個自己。很會玩啊!

    這是一種模仿前世地球那個世界的現代軍事制度建造地軍部。統帥部內,細化出了幾個部門。有負責軍械的,有負責後勤的,有負責宣傳的,有負責人員檔案管理的,當然,最重要的,則是作戰指揮部門。這是一個模仿前世的參謀部的地方,對一切大型地戰爭,會做出一些模擬地軍事計劃來。

    雖然杜維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軍事通,當年前世阿拉貢弄出來的時候也只是一個雛形,不過經過了千年時間地自我改進,羅蘭人對這種制度進一步地完善,已經很有點樣子了。

    比如大型的軍事地圖,沙盤,模型,軍演,等等等等。

    此外,順便說一下,在帝國軍方內部,還有一個小小地學院。或者說,這個地方可以稱呼為帝國軍方內部的“培訓班”。

    為了給帝國軍隊提供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帝國有一個傳統︰定期會從各個地方軍隊之中,抽調一些帶兵優秀的低級和中級軍官來,到帝都的統帥部報道,然後參加這個小型的培訓班。

    在這裡,會有一些帝國的老將軍出面,專門來帶這些年輕的後輩,給他們傳授一些軍事經驗,講述一些從前的戰爭實例,並且對一些戰例做具體分析,還包括了演武,和沙盤上的軍事推演等等。

    這幾乎就是一個軍事學院的雛形了。可惜的是,當年阿拉貢,也就是杜維自己,弄出了這個雛形之後,沒有來及推行推廣。而一千年以來,帝國也沒有把這個培訓班擴大成一個軍事學院,一方面是因為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人沒有認清一個正規的軍事學院將會對帝國產生多大的積極意義。另外一方面嗎︰這是一個封建時代!所有的高位都是一些出身豪門大族的人把握了,出身平民的人,很難爬到高位——就算你上了軍事學院也不行!

    看看帝國裡,哪個軍隊的將軍不是貴族??

    所以,這樣一來,軍事學院就算成立了,恐怕也不過就是變成了讓貴族子弟鍍金的地方,意義不大了。

    不過就算這樣,這種小規模的培訓班,也至少能保證給帝國提供一些優秀合格的中級軍官——這已經很難得了。

    杜維現在對加布裡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希望他能先進入這個培訓班去學習!

    畢竟,你武功好是一回事情,可領兵打仗,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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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6:12: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章 院長?!

    未來即將開戰的戰爭,杜維會逐步利用自己的權力,讓這個帝國軍方內部的軍官培訓班擴大影響力!而他也計劃會讓第一批有過和罪民親身決戰過的軍人,記錄下所有的交戰經過,作為寶貴的資料,送到軍方來進行研究。同時,將這些寶貴的經驗,在內部的這個培訓班裡傳授給所有的軍官!

    這樣才能保證帝國在未來的這場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年的戰爭之中,讓軍隊裡能源源不斷的得到血液的補充——甚至是越打越強!

    對於加布裡來說,杜維會讓他先在這裡學習,開戰之後,他可以在這裡學到一些和罪民打仗的實際的戰例和經驗,然後才有計劃的慢慢把他推上戰爭的舞台!

    “杜維。”卡米西羅和杜維很親熱,以他的身份,不用恭敬的稱呼杜維“公爵大人”,事實上,兩人之間的私交已經很好了,卡米西羅笑著摟著杜維的肩膀︰“你的弟弟不錯,像是個男子漢的樣子。不過你真的決定讓他先不領實際的職位,而是到這裡來擔任一個學員嗎?以你們家族的地位,可以先給他謀取一個軍方裡的高級職位啊!否則的話,他繼承了爵位之後,卻還沒有官職,可有些不太好看。”

    他壓低了聲音︰“如果你不放心讓他去軍營裡吃苦,我可以幫你把他弄到統帥部裡來。嗯,暫時做我的副官。如何?我會好好照顧他地。”

    “謝謝你的好意。”杜維地聲音很真誠︰“不過還是不用了。這小子還有些毛躁,我想多磨練他一下。雖然你說的也很多,可是,沒有官職又怎麼樣?就算加布裡沒有官職,在帝都裡,有人敢瞧不起他嗎?哼!”

    “那是當然沒有!”卡米西羅攤開雙手︰“你們哥兒倆的家族實力放在那裡。誰敢?別人就算不看在羅林家族的面子上。也要給你杜維面子啊。”

    “好好的幫我磨練這個小子,讓他知道。打仗不是那麼輕松的事情。”杜維嘆了口氣。

    卡米西羅哈哈大笑,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翻看那些沙盤和軍事城堡模型地加布裡,忽然又壓低了聲音︰“杜維,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我已經請求過攝政王大人了,他沒有意見,不過這事情需要你自己點頭才行。”

    杜維翻了個白眼︰“怎麼了?軍費又不夠了?又要找我伸手借錢?”

    “當然不是。”卡米西羅笑眯眯地拉著杜維的肩膀︰“我可是知道,今年地帝國軍費又增加了不少,很多都是靠你掏腰包……說一句誇張的話,現在統帥部裡。發的薪水都是你郁金香家族的饋贈啊!錢嘛。暫時是沒什麼需求了,有的話,我一定會找你開口的。可今天不說錢的事情……是關於這個軍官培訓班的事情。”

    杜維皺眉。

    “你知道的,杜維,帝國和平太久了。”卡米西羅嘆了口氣︰“原本,給這些軍官上課地人。必須是有實戰經驗地!可是帝國現在的局面,哪裡有什麼戰爭?二十多年前的草原戰爭,經歷過那場戰爭的那一代人都老得老,去世得去世。老一輩都凋零了。而現在麼……要找到有實戰經驗的軍官來上課。實在太難太難了。雖然南洋前些年還有遠征……不過你們羅林家族的人應該知道,那些南洋遠征實在沒什麼可說地!拿著帝國花費了巨額軍費造的大戰船。去欺負那些劃小獨木舟的土著,有什麼經驗可談?唯一能用的。就是兩年前地剿滅西北軍團地那場戰爭了!可是我現在手裡沒有合適的人選!阿爾帕伊那個家伙和我不對路,而且我知道,那場戰爭,他是搶功勞,他地軍隊沒出多少力氣,所以我不會從他的手下要人。而安德列。已經到了你地麾下了。所以。我只能找你要人了。”

    杜維嘆了口氣,皺眉想了想︰“我現在也很難找到合適的人。你知道的。隆巴頓將軍……他對軍方的怨恨很深,肯定不願意來這裡的。而其他的人麼。資歷也不太夠。嗯,蓋達怎麼樣?你應該知道這個名字,他是我手下地一個騎兵統領,是隆巴頓地徒弟,打仗很有一套,而且也經歷了兩年前的西北軍團地殲滅戰。”

    “我知道這個家伙,上次報功地名單裡有他。不過……他不行。”卡米西羅搖頭,認真道︰“資歷不夠。你知道的,現在這個培訓班裡,能進來地都是有些背景的家伙,很多在軍隊裡原本就干得不錯,都是一些桀驁不遜的粗人。蓋達那個家伙,才是一個統領,而且一直在西北,身份也只是你的家族私軍……讓一個貴族的私軍來給帝國的正規軍上課,恐怕很多人都不買帳的。”

    卡米西羅笑眯眯的看著杜維,最後話鋒一轉︰“我的意思是,想請你來!”

    “我?”杜維瞪著眼楮看著卡米西羅。

    “就是你!”卡米西羅的口吻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你是帝國上將軍餃!又是郁金香公爵!西北的軍政總管大臣!你望面前一站,誰敢亂動?而且兩年前的西北軍團殲滅戰,也是你一手主持的……經驗上你也有。”

    “可是……我不是真正的軍人。”杜維苦笑︰“你也知道我的這個上將軍餃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在城裡統籌全局,說到打仗……”

    “別謙虛了。”卡米西羅一眼就看出了杜維的推卻意圖︰“就算不說這次的西北軍團殲滅戰……那麼幾年前的吉利亞特城下,你親自帶兵,擊潰了草原的兩萬鐵騎,這總是親身經歷了吧!”

    不等杜維推辭。卡米西羅重重地拍了拍杜維的肩膀,肅然道︰“杜維!你要我幫忙。好好地磨練你的弟弟,我一定幫你!可是我現在有困難,你也要幫幫我吧。就這麼說了,是朋友的話,別讓我再為難了。我要求不多,你下個月之後。你還會留在帝都。在你離開之前,抽空到這裡來。給那些沒有真正打過仗的家伙說說你的經歷,就可以了!”

    看著杜維皺眉的樣子,卡米西羅忽然又壓低了聲音︰“你對攝政王地提議,把這個培訓班擴大,弄成一個學院地樣子。當初這個提議一直沒有執行,不過現在看你的魔法學院弄得風聲水氣,我們軍方很多老家伙都動心了。這次也決心真地把這個培訓班弄大,說不定就會弄成一個軍事學院的雛形呢!怎麼樣?這個第一期的院長的位置,我可是給你留著呢!現在帝國裡

    ,真正上戰場打過仗的將軍太少了!你有身份,有官職,有地位…至於你的年紀,誰現在還敢說半個不字!”

    軍事學院地院長……

    杜維嘆了口氣,難道真的要搞成黃埔軍校?我當第一任院長?

    靠,我可不要當蔣光頭啊!

    ————————————————

    就在這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攝政王殿下召集了一批帝國的核心大臣們進皇宮裡議事。原本是慣例的會議,詢問一下最近軍隊的整頓情況,還有北方的卡巴斯基防線的鞏固問題。

    會議上,攝政王殿下還聽取了卡米西羅對於近一個季度來的軍方方面的匯報——從前這個工作都是由羅布斯切爾來完成地,現在匯報人改成了卡米西羅!

    很多參加會議的權貴核心大臣,都把這個微妙的變化看成了一個信號︰很顯然,這位卡米西羅大人的“軍務副大臣”的職位,很快就要扶正了!

    可是。這天晚上真正讓人吃驚的並不是這個。

    最最讓人吃驚的是。這個原本是屬於帝國權力核心圈子的高級會議,攝政王卻居然格外開恩。讓杜維帶著他地弟弟。那個羅林家族地小子,下個月才要舉辦成年禮儀的加布裡。進入了這個高級會議場所,有資格坐在最末尾旁邊地一個席位上旁聽!!

    雖然只是旁聽地資格,卻也讓所有人震撼不已!

    加布裡是誰?雖然所有的帝國地權力核心大人物都知道,這個少年未來前途無量,而且他即將繼承羅林家族的伯爵爵位,進入這個核心圈子,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大家預想的是,等這個少年長大成人,再好好的積累一下資歷和經驗,就算他進入這個會議圈子,也總是至少十年二十年以後的事情了——這還是以杜維本人的升官速度來衡量的!如果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加布裡就算是羅林家的族長,可要進入這種級別的會議席位,至少也是在三十歲之後!

    別忘記了,當初的羅林家族的上任族長老雷蒙,可是三十九歲才進入帝國核心圈子的!

    資歷!資歷也是很關鍵的!

    可現在,一個才不滿十五周歲的少年,連爵位……也還要等到下個月才能正式繼承,身無任何官職,卻能進入這個會議室!

    雖然只是旁聽……可這也太離譜了吧!

    人人心中都在暗暗嘆息,咱們的這位攝政王,實在是太……愛屋及烏,也總得有個限度吧!

    你寵信杜維,人人都知道,可是你寵信杜維到了這種地步,連他未成年的弟弟都隨便能進入這樣的場合列席……

    不過有人也心中暗暗嘆息,這位攝政王近年來,似乎越來越喜歡大力提拔年輕人了!你看看杜維……呃,杜維就不說了!

    就算是卡米西羅,才三十歲,就做到了軍務副大臣了!上一任軍方的二號任務,老雷蒙,坐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已經三十九歲了!!

    而且老雷蒙是戰功赫赫啊!

    人人看向加布裡的眼神,不免就多了些復雜的味道。有羨慕的,有熱切的,有擔憂的……

    “最後一件事情,不算什麼大事情,只是軍方內部的一個小調整,在這裡也順便通報一下吧。”攝政王在會議結束之前,故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淡然道︰“大家都知道,之前軍方內部有一個軍官培訓的流程。嗯,現在呢,因為擴軍了,人手也不足,所以軍方決議,將這個培訓的規模擴大一些,弄成一個類似於軍事學院的樣子……當然了,暫時也還是小大小鬧,只是為了滿足現在擴軍之後出現的大批空缺的中低層的軍官職位。”

    最後一句話,讓在場的大人物們放心了。

    嗯,只是填補那些中低級的軍官職位……那就沒什麼了,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的地位就行。在他們看來,將軍級別的,或者一支軍隊統帥的位置必須是給貴族留的!平民絕對不允許爬到這種高位!

    不過,如果只是中低級的軍官……這種小事情,誰關心?誰會關心那些當中隊長和當統領的小人物?

    “鑒於,郁金香公爵,在最近的幾次帝國戰爭之中表現傑出,而且出身帝國武勛世家,所以這個培訓的事情……就交給他來主持吧。當然了,郁金香公爵手裡還有很多重要的國務要處理,這件事情他只是牽一個頭,具體的,還是要軍方來完成……嗯,第一任學院的院長,就請郁金香公爵先擔任吧。等事情忙完了一段,看看效果再說。”

    很顯然,在座的所有的大人物,都沒有把這個培訓班的擴大當一回事,大家都有些懶洋洋的表達了對攝政王的決定的支持。

    而只有杜維,心中卻砰砰亂跳!

    他明白,這樣的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決定,將會給自己帶來多少……權力!!

    帝國官方的軍事學院的第一任院長?

    試想想……未來的多年之後,當帝國的很多軍隊之中的那些中級軍官,都是出自你的門下,都喊你老師,都是你的弟子……

    那麼,你在軍隊裡的威望,將會大到一個何種的地步?!

    ————————————————

    晚上回家之後,杜維卻足足一夜沒睡,他實在想不通,辰皇子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

    難道他沒看出這種學院的院長職位有多重要?別人看不出也就算了,辰皇子何等的聰明?難道他都沒看出來?!

    不過,天亮的時候,杜維下令,讓人把自己當初貼在魔法學院門口的那幅對聯重新寫了一張出來!

    依然還是那兩句話︰

    “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

    看著面前寫好的這兩句話,杜維嘆了口氣,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巧合嗎?當初自己剽竊了黃埔軍校的這副對聯,卻沒想到自己現在真的要在這個羅蘭帝國,弄出一個“黃埔軍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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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6:27: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一章【自削權柄】

  不管是陷阱也好,或者是那位英明的攝政王忽然腦子發昏也罷。

  反正……杜維這個院長的職位是已經定下來了。不過杜維的心中依然有些警惕:近一階段開始,這位攝政王已經開始在著手安排帝國政局上對自己的制約平衡了,扶植出一個阿爾帕伊將軍來,就是為了平衡自己的一家獨大,而現在……居然把這個未來的帝國軍事學院都交給自己……他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自己辛辛苦苦,在擂台上扮情聖,吻了艾露,假裝退出了比賽,就是為了表示自己的立場,放棄對騎士協會和羅蘭之劍騎士團的掌控,那一步退的很好,而且從很多跡像看來,攝政王對自己的“識趣”也很高興。

  現在這個見鬼的“黃埔軍校”,算哪一齣?!

  ——————————

  不過,一天之後,杜維就發覺自己是上了辰皇子的當了。

  當卡米西羅登門來拜訪杜維,並且笑眯眯的指揮著侍衛搬來了幾大箱檔案資料,並且一臉牲畜無害的樣子,對杜維說:“這些是歷代的培訓班人員的履歷資料,還有我們軍方即將舉辦的下一期培訓班而挑選的一些有資格進行培訓的人員名單資料……哦,當然了,現在應該叫它‘帝國軍事學院’了。這些是第一批學員的名單,全部都是地方軍隊選送的人。他們的家庭,出生,年齡,家族背景。軍隊職務,資歷,反正你需要的一切資料都在這裡了。當然了……最後那一箱是關於籌建這個學院地一些情況調查,包括了選址,院校的建設等等……”

  卡米西羅還沒說完,杜維的眼珠就已經瞪出來了。

  他死死的盯著卡米西羅,忽然就開口打斷了這個家伙,杜維很郁悶的嘟囔道:“我就知道,這是上了你……不,是你們!上了你們的賊船了。”

  卡米西羅笑得很親熱的樣子:“別這麼說。杜維,我們可是好朋友,朋友有難,你總不能不幫忙吧。”

  杜維看著卡米西羅笑眯眯的樣子,忽然心中湧出一股衝動,很想跳起來一拳打爆這個家伙的鼻子!看看這個家伙鼻梁被打斷之後,還能不能笑得這麼愉快!

  “幫忙?你叫我……你叫我***怎麼幫忙!!”杜維雖然沒有真地對卡米西羅揮拳,可是卻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獅一樣蹦了起來,捋起袖子,一腳把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箱子踹翻了。然後叉著腰瞪著卡米西羅:“你……你們以為我是什麼!八只手的蜘蛛嗎!我忙的過來嗎!真是見鬼!那個該死的比武大會還沒有結束!還有那個羅蘭之劍騎士團的籌備工作我還沒做完!還有前兩天,你的人跑來對我報批了一批新的軍用物資。是要運到卡巴斯基防線的!還有德蘭山魔獸,告訴我熱氣球生產工廠地原料不足了,要求我盡快解決一大批牛皮……我……”

  “嘿嘿嘿!”卡米西羅揚起了嗓門,高舉雙手,仿佛投降一樣:“我的朋友!你說地那些事情,可和我無關,我可不知道你已經忙成這樣的。”

  “你不知道……我們的攝政王知道。”杜維低聲嘟囓了一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說著,杜維又是一腳,這次直接將一個木箱踢爆了,木屑紛飛。有幾片甚至飛濺到了卡米西羅的臉上。

  看著杜維對著卡米西羅張牙舞爪的樣子,旁邊卡米西羅帶來的幾個侍衛有些緊張——這還了得!敢對我們家大人動手!

  毆打帝國軍務副大臣!這是什麼罪名?

  可問題是……對方是地位身份比自己家大人還牛叉的郁金香公爵……這個可讓侍衛們怎麼辦?

  公爵大人如果真的和我們家大人打起來……那麼我們幾個侍衛,也只能干瞪眼了。

  卡米西羅忽然嘆了口氣,隨手將臉上的幾片木屑摘掉。他地眼神有些復雜,看了幾個侍衛一眼,揮手低聲道:“你們先出去!”

  幾個侍衛如蒙大赦。趕緊跑掉了。

  卡米西羅轉身先把門關上了,這才掉過頭來走到杜維的身邊,拍了拍杜維的肩膀,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杜維,有些話,或許我並不適合說出來,不過既然我們是朋友……那麼我就給你一點建議吧。”

  “說。”杜維嘴巴裡擠出一個字。

  “你……”卡米西羅神色有些怪異:“我覺得你,應該,適當的,放些權了。”

  杜維抬起眼皮,看了卡米西羅一眼——在他地印像裡,這個家伙,雖然現在被譽為帝國的三個新人王之一,嗯……雖然他是三個新人王之中,目前看來權力最弱的一個。可是卡米西羅這個家伙在近年來,一直很低調,無論是為人處事,都擺明地深受老宰相羅布斯切爾的熏陶——韜光隱晦,明哲保身!

  可今天……他怎麼說出了這麼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了?

  “正如你說的,杜維,你手裡現在的權力太多了。”卡米西羅低聲笑道:“你看,你在西北軍政大權一手掌握。當然了,德薩行省是你的領地,本來就是你的。這點誰也不會說什麼。可是……那個西北獨立師呢……嘿嘿,外人不知道,我是軍務副大臣,我難道還不知道嗎?那是帝國的未來空軍!帝國劃出了大片的土地,派遣了大批人手,組建了這麼一只軍隊,建造了那個熱氣球的生產基地,還有武器生產……這是帝國的軍隊。這支軍隊在西北軍團殲滅之後,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這兩年裡,這支軍隊一直在你的手裡!這個權力還不夠大嗎?還有卡巴斯基防線,你花了一千多萬金幣來幫帝國建造了這麼一條防線。我上次說的話一點不誇張。現在帝國地很對軍方地人。幾乎就等於是拿著你杜維發放地薪水!這麼多事情,全部都在你的手裡……你說,這樣的情況。正常嗎?”

  杜維平靜了下來,微笑搖頭:“不正常。”

  —

  “我說一句很大逆不道地話,杜維,以你現在手裡的權柄和實力,你要地盤有地盤。要錢有錢,要軍隊有軍隊!如果你想謀反的話……你的威脅早就遠遠超過了當年的西北軍團了!”卡米西羅地神色有些緊張:“別忘記了,外人不知道,可是內部的絕密軍情,我們都知道,當初殲滅西北軍團七萬主力騎兵的時候。你只派出了隆巴頓的不到一萬騎兵,就把西北軍團的鐵騎全滅了!這樣的實力,你讓上面地‘大老板’,怎麼能放心呢?”

  卡米西羅看著杜維的神色變化。然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我承認,前兩年帝國的財政狀況的確很差,差到了要向你這位臣子要錢……可是現在兩年過去了。財政上最困難地時期已經過去了。現在財政署裡也有了節余,一切都上了軌道。南方的雪災沒有了,兩年的生產都很順利,甚至南方還有了豐收。攝政王這兩年地政績相當不錯,帝國財政節余比歷年都要多很多。你想……這種情況下。帝國已經不需要你再個人掏腰包來養活帝國的軍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維哼哼的笑了兩聲:“我明白,當初攝政王把西北獨立師團送到我手下。一是因為空軍的事情,整個帝國只有我一個人懂行,別人根本做不了這件事情。二是因為當初帝國沒有錢建立這麼一支新軍,需要我來花錢養活。可現在……這兩個條件都不存在了。帝國有錢了,而且,兩年時間,他們該學地也學到了。”

  “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卡米西羅靠在椅子上,微笑看著杜維。

  杜維閉目想了會兒。

  事情還就是這樣的!

  雖然當初自己掏了無數金幣來補貼帝國財政,幾千萬金幣如流水一樣地花了出去——而且還幫帝國養了軍隊近兩年……這麼看來,似乎皇室要承自己很大的人情。

  可是別忘記了!辰皇子已經通過了免去羅林家族的叛逆罪。恢復羅林家族,這件事情,已經算是償還過杜維了!而且,在地位上。也給了杜維充分的尊榮。

  這樣,也可以算是和杜維扯平了!

  而現在,一支已經在戰爭之中經過了檢閱。證明的戰鬥力非常強大的空軍……這麼一支新式的強大軍隊,皇室不可能繼續放在杜維自己的手裡,而是應該拿回去,掌握在皇室的手裡,這才是正理!

  這不是過河拆橋,也不是卸磨殺驢,而是正常的政治手段!

  如果再退一步想想……

  未來即將發生大戰!而在大戰之前,辰皇子必須把皇權地威嚴提升到最高!這樣才能保障皇室的統治地位!

  而現在……假如未來一旦發生大戰,帝國肯定會出現動蕩,而在動蕩之中,如果下面有杜維這麼一個權臣,手裡抓的權力太多太大的話,誰能擔保杜維不起異心?

  換句話來說,現在地確是要保證內部團結,但是對皇室來說,他們的首要目的是保證皇室地統治地位!而至於全人類的死活,那是第二目的,而不是首要的!

  皇室會全力的守護這個帝國,不讓人類被異族滅亡,但前提是:人類必須是在奧古斯丁皇室的統治之下!

  杜維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可謂是一個標標准准的“權臣”!而且還是一個超級大權臣!

  就如卡米西羅說的,自己要地盤有地盤,要財力有財力,要軍隊有軍隊,要名望有名望(甚至在某些地方,自己的名望已經超過了皇室)。

  可問題是,這樣的狀態,看似風光無限,可卻實在很“危險”!

  熟讀過這個世界的大陸通史的杜維,很清楚一點,不管是在這個世界也好,或者是自己的前世也好。古今中外,幾乎所有的“權臣”,如果最後不肯放棄手裡地權力。一定要死死抓住手裡地權柄地話。那麼。十成裡有九成,都會下場淒慘!

  比如羅林家族的那位祖先,兩百多年前的衛國戰爭之中。功勛赫赫,在軍隊裡地威望深重,深受皇室信任,得到了整個羅林平原作為封賞,還娶了皇室的公主。

  可戰爭結束之後。那位羅林家的祖先就很聰明的主動放棄了軍權,放棄了對軍隊的直接指揮權。這才保證了羅林家族沒有被鳥盡弓藏。

  而杜維更知道,自己地前世那個世界上,幾乎所有歷史上的權臣,要麼最後就是謀反成功,要麼……就是下場淒慘!

  漢朝的霍光。明朝的張居正……一個被鞭屍,一個被抄家滿門。

  當然了,杜維自己是不怕,以他的實體。如果一旦最後和皇室翻臉,天下之大,他哪裡不能去?可是他的部下。家族裡地那些忠心的家臣怎麼辦?

  隆巴頓,蓋達,菲利普,達達尼爾……等等等等,這些人可不是聖階強者!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

  辰皇子已經算是一個非常英明的君主了。可正因為他英明,他懂得放權給臣子。但是在應對危機之前,他必須要把很多權利收回去,至少保證皇室手裡的權力和實力是最強地!在未來的動蕩時代來臨之前,他必須保證自己手裡有足夠的籌碼捍衛皇室地統治地位!

  “我知道,杜維……你對帝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卡米西羅嘆了口氣:“我理解你的心情,因為就算換了是我,我肯定也不甘心的。仔細算算,甚至可以說你為帝國支撐起了半壁江山啊!當初的政變之中,你就立了大功,之後的平定西北的局勢,西阻草原狼。巧妙謀劃,為帝國消除了草原的隱患,又弄出了那麼多神奇的事情,殲滅了西北軍團。在帝國財政困難的時候,你以家族的財力無私地養活了帝國……你可以說是帝國當代的第一功臣了。現在要你放權,只要是個人,心中就肯定有怨念的。”

  杜維看著卡米西羅一臉真誠的樣子,他忽然笑了,對卡米西羅眨了眨眼:“親愛地卡米西羅……這些話,我猜不是你自己想出來對我說的吧。”

  卡米西羅立刻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尷尬,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笑,摸了摸下巴,很干脆的承認了:“果然還是隱瞞不過你……不錯,以我地腦子,是想不出這麼多道理的。擺明了說吧,這些話,有很多,是老宰相大人對我說的,請我私下裡轉達給你,讓我好好的勸勸你。”

  杜維嘿嘿笑了兩聲:“羅布斯切爾大人?嘿嘿,看來宰相大人還真的很看重我啊。”

  “當然。”卡米西羅神色嚴肅:“杜維,明說吧。羅布斯切爾大人,甚至很明白的對我說過很多次,將來……他的那個位置,肯定是你的。他對你期望很高,他認為,你將成為帝國的支柱。所以……他不希望看見你走上權臣之路。那可沒有什麼好結果。只要你好好的控制自己手裡的權力,不要太少,少了就無法體現你的價值。也不要太多,多了就會讓君王生出猜疑。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那麼你這一生,將會成為帝國這一代最耀眼的星辰!”

  “謝謝。”杜維很認真的說出了這麼兩個字:“謝謝你,也代我好好謝謝老宰相。謝謝他對我的器重。嗯……我改天一定要登門拜訪他老人家,當面表達我的謝意。”

  “這麼說……你被我說服了?”卡米西羅眨了眨眼,對著杜維微笑。

  杜維哈哈一笑,站了起來:“當然!我被你說服了!卡米西羅,你真是一位厲害的說客啊。”

  卡米西羅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然後笑道:“其實你很聰明,杜維,不需要我來對你說這些道理,我說的這些,你自己都能想到……只不過,你需要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些,來給你自己的內心一個放手的借口而已。況且……老實說,我覺得攝政王做的已經很英明了,至少,這個軍事學院院長的地位,其實就是給了你郁金香家族一個永遠的免死牌!”

  “哦?怎麼說?”杜維心裡一動。

  “你想吧……你現在交出手裡的一些權力,讓攝政王對你徹底的放心,對你徹底的信任之後……你出任這個院長的職位,你想啊,未來地多年之後。帝國的軍隊之中,將會有一批新興將領,都是你的弟子,你在軍隊裡雖然未必會掌握實際的軍權,可是你在這些將領之中的威望,肯定會達到一個難以企級的高度!那個時候……說一句難聽的話,就算你犯了什麼罪過,只要你不是謀反,君主都會看在軍方這一大批將軍的面子上,對你格外開恩的!”

  杜維點了點頭。

  仔細想來。這個院長的職位,是攝政王給自己地一個免死金牌了!其實就是隱諱的告訴了杜維:放棄你的權力,只要你有了這個院長的身份,只要帝國不滅亡,你這一輩子的尊榮,就有保障了!

  進一步說,也是打消了杜維對“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憂慮!

  當了這個院長,只要杜維不謀反,他這一生。君主都會對他保持尊敬和重用了。

  杜維哈哈一笑,笑聲之中充滿了愉快和輕松:“卡米西羅。現在我是徹底被你說服了!一點猶豫都沒有了,好吧,我會接受你的建議,這幾天我就會有所行動……嗯,對了,我忽然想出了一個新的主意……”

  “新的主意?”卡米西羅愣了一下。

  “其實仔細想想,攝政王對我,對你,還有對阿爾帕伊將軍的安排,他把我們三個捧到高高地位置。以我們三個人的年紀,可以說,未來地幾十年裡,只要我們不走錯路的話。我們三人都會爬到很高的位置。不過呢……如果我們聰明一點,就不要關系太密切。畢竟,你是軍務大臣。是掌握帝國軍方統帥部的人!而我,如果出任的那個軍事學院的院長,那麼就擁有無上的威望。我和阿爾帕伊的關系,已經是很僵了——這讓攝政王很放心。可是你和我的關系……卻未免有些太融洽了。”

  “太融洽了……你的意思是。”

  “為了讓我們地攝政王放心,我和你的關系最好還是‘僵硬’一些比較好。呵呵,當然了,你可不要恨我,我們在心裡,還可以視對方為朋友嗎,只不過,表面上,還是最好鬧出點兒糾紛比較好哦。”

  說著,杜維站了起來,捋起袖子,走到了卡米西羅的面前。

  卡米西羅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苦笑看著杜維:“喂,你想干什麼?老天……你不會是想……我說,這沒什麼必要吧?你……”

  砰!

  一身悶響之後,傳來了卡米西羅地一聲痛叫。

  片刻之後,我們的帝國軍務副大臣,捂著流血的鼻子,從郁金香公爵地書房裡走了出來,他的指縫裡,還有鮮血流淌出來。

  卡米西羅一臉古怪的表情,而等候在外面的幾個侍衛,更是大眼瞪小眼。

  “回去。”卡米西羅苦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一條絲帕來擦了擦流淌的鼻血,片刻之後,惱火的叫了一聲:“杜維,你把我的鼻梁打斷了!”

  ————————————————————

  這一天,卡米西羅大人捂著流血地鼻子,怒氣衝衝的走出郁金香公爵府的樣子,被很多人看見了,隨後很快,這個消息傳遍了帝都。

  不到一天時間,在貴族的圈 子裡,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這件新鮮事情:郁金香公爵大人,和軍務副大臣卡米西羅大人,兩人因為軍務上的意見不合,結果大打出手,郁金香公爵大人親手把卡米西羅大人的鼻子打斷了……

  現在看來,帝國的三大新人王之中,最後一對朋友,也宣告破裂。從此以後,三大新人王,恐怕都要各成一派了。

  而不為人知的兩件事情,第一件發生在皇宮裡:辰皇子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微微的笑了好一會兒,晚餐的時候,甚至還比平日多喝了兩杯酒。

  第二件事情也同樣發生在晚上,不過卻是發生在老宰相羅布斯切爾的府裡。

  這個宦海生涯一輩子的老狐狸,看著自己的這個侄孫女婿,看著卡米西羅紅腫的鼻梁,還有鼻孔裡塞著的棉花,老家伙卻一臉和藹的笑容。

  當卡米西羅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把今天在杜維府上兩人交談的全部經過,也包括了杜維最後地一拳,所有地事情說了一遍之後。

  當聽到了杜維一拳打破了卡米西羅的鼻子。老宰相忽然非常愉快地笑了出來。

  這個常年都高深莫測的老家伙。笑得極其開心,就仿佛一個孩子一樣。

  看著老宰相笑得那麼開心。卡米西羅捂著鼻子,苦笑道:“我說,您看我挨打。就這麼高興嗎?”

  “是的,我地孩子,我很高興。”

  卡米西羅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意義,我也明白杜維的用意。那麼,以後我怎麼辦?難道也要我和他表演互相攻擊的戲碼?”

  “不不不。”老宰相連連搖頭:“故意互相攻擊,那戲就演過了。太假了。你不要故意和杜維在軍務上起什麼衝突。那樣的話反而會惹人懷疑。你……在今後,所有和杜維有關系地公務上,只要保持公事公辦,不偏不倚,就可以了!記住。要不偏不倚,即不要刻意為難他。也不要再像從前那樣幫他!事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按照帝國的規章制度辦事,就足夠了!”

  卡米西羅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離去,嘴巴裡還嘟囓道:“見鬼。我要去換藥了,這鼻子疼的。我連酒都不能喝了。”

  看著自己挑選地這個家族地代理人走了出去,羅布斯切爾的眼神卻漸漸的飄向了遠方……

  “居然真的打了一拳……真是一個聰明有趣的小子!”

  這位老宰相微笑著,做出了評價。

  ——————————————————

  就在杜維高調擔任了“帝國軍事學院”地院長這個職位之後——當然了,現在這個軍事學院暫時還不存在,不過它會在短期內盡快的把框架搭建起來,而且從各地地方軍隊裡抽調地年輕軍官,也會在未來的一個月內來到帝都報到。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是……

  就在一次宮廷裡的例會之上,郁金香公爵以自己“財力吃緊”為理由,主動要求帝國收回對“西北獨立師團”的軍權。從此之後。這支軍隊的一切軍餉物資供給,全部由帝國財政才承擔,郁金香家族不再對這支軍隊提供任何贊助了。

  並且,杜維表示。這支軍隊繼續停留在自己地領地北方已經沒有意義,而且還會耗費原本就糧食產量低下的德薩行省地糧食。

  對於這個要求,攝政王很爽快的答應了。

  西北獨立師團將盡快開拔。轉移到卡巴斯基防線南方的一座帝國新建的軍事要塞去駐扎。軍令在當天就從帝國統帥部下發下去了。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那個帝國最大的官方熱氣球生產工廠。

  杜維表示因為自己家族的“財力吃緊”,自己名下的其他產業生意,需要大批的流動資金為理由,請求將自己在這個熱氣球生產工廠之中的分額出售!

  對於這件事情,攝政王考慮了一天之後也允許了。

  很快,杜維和比利亞伯爵,還有德蘭山魔獸,兩個家族達成了協議。比利亞伯爵和德蘭山魔獸兩人,合力出錢一千一百萬金幣,買下了杜維手裡的份額。從此之後,郁金香家族和這個熱氣球生產基地,就再也沒有什麼控制權上地關系了。

  當然了……因為杜維的領地最靠近草原,熱氣球生產基地需要的牛羊皮毛,依然要通過杜維的渠道去草原購買,價格以帝國官價為標准。

  兩條命令,杜維很輕松地把手裡抓著的兩個大權柄交了出去。

  雖然心中依然有些隱隱的不甘心,不過杜維很清楚:這就是政治。作為辰皇子來說,他這麼做是正確地,而且他也給了杜維一些好處,至少這個軍事學院的院長職位,就已經給杜維的一世尊榮,上了一個大大的保險。

  處理完了這兩件事情,皇宮裡,辰皇子的心情大好,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身邊的侍衛和僕人,都能從這位君王臉上的笑容,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至於杜維,他則可以把精力轉移到這個比武大會的最後決賽上了!

  比武大會的決賽,即將開始……對決的雙方是……

  艾露,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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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6:41: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二章 獅鷲少年

「卡卡羅特,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啊。」

    在騎士協會的總部三樓上的一個房間裡,德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裡,髒兮兮的靴子就翹在了桌上,手裡捧著一份選手的資料。他的身上還散發著濃重的酒味和脂粉味。

    杜維坐在他的對面,眼神掃了一眼德隆騎士的靴子,嗅了嗅鼻子,皺眉道:「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又跑到哪個妖精窩裡鬼混去了?」

    「哦不不。」德隆把腦袋連連搖晃,表情很顯然有些得意:「托您的福,我的公爵大人,我現在可不比當初,可不會再去城南的那些廉價的妖精窩了……那些廉價的香水脂粉味道——老天,真難以想像我從前是怎麼會能忍受那些的。現在我可身份不同了,昨晚一位伯爵老爺邀請我去了城外的那個銷魂窟,我得說,那地方可真棒!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絕對進不去那個地方——喔,就算能進去,我也捨不得花那個價錢。」

    杜維笑了笑,他知道德隆說的那個地方,自己當初也和辰皇子去過。

    「那個地方的妞可太美了,美得讓人沉醉啊。可惜,如果不是你今天一早來找我的話,我真想一直摟著那個小寶貝睡到中午。」

    說著,德隆把手裡的冊子丟在了桌上:「好了,我的公爵大人,說正經事吧。我可是一個嚴肅的人。該辦正事地時候絕對不會敷衍。」

    杜維吹了一聲口哨,心想:嚴肅的人?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不正經的傢伙嗎?

    「這個卡卡羅特,就是我們的那位美女武士決賽之中的對手了。」德隆歎了口氣:「真讓人掃興,其實我倒是希望我們能有兩個美女武士!不是嗎?決賽的時候,看著兩個美女武士在擂台上大打出手,那場面一定火爆……公爵大人。用你地話來說。嗯,怎麼說來著……啊,對了,『對票房有刺激性作用』,是這麼說地吧?」

    杜維撇撇嘴:「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說服這個卡卡羅特扮成女人。」

    德隆居然真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後搖頭:「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我的公爵大人,這個比武大會很快就要結束了,雖然我很捨不得……它可給我們賺了不少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每年舉辦一次這種比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個羅蘭之劍騎士團地人選,都在這個冊子裡。每個人的身家都很清白。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嗯,按照你地要求,凡是有特殊背景的傢伙,都在預賽裡就給我們想辦法擋在外面了。」

    杜維笑了笑,笑得有些怪異:卡卡羅特?還真是有趣啊!

    不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變身成超級賽亞人?或者……他還有一個名字是叫做孫悟空?

    資料上顯示的,這個叫卡卡羅特地年輕人,今年二十三歲。出生在南方。生長在南方。他從小開始練武,和南方的一個頗為著名的武士學藝,而且常年生活在南方沼澤地區——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適合生活的天堂。

    恰恰相反。

    在羅蘭大陸的東南方邊遠地區,有一大片沼澤,哪裡氣候炎熱悶濕,一年裡幾乎一大半時間都會下雨,沼澤裡還有人類很難忍受的瘴氣和有毒的霧氣。還有很多有毒地植物……更重要地是,南方的那片沼澤。是整個羅蘭大陸之上。非常稀少的。能找到魔獸的地方!

    羅蘭大陸上,公認的有魔獸頻繁活動的地區。一個是北方的冰封森林。一個就是南方地沼澤。當然了……據說在乞力馬羅山脈上也有零星的魔獸出沒,不過那很少。幾乎可以忽略。

    南方地沼澤是除了冰封森林之外。傭兵團們最喜歡去地地方。不過從魔獸地數量和質量上,南方沼澤比北方的冰封森林要差了一個檔次。哪裡地魔獸大多都是一些低級地東西,不像北方的冰封森林,有高級魔獸出沒。

    所以,如果你是一個偷獵團伙地話,那麼北方或許會更吸引你。因為南方出產地魔獸,很難賣到大價錢。

    也因此,帝國鎮守邊疆的兩個主戰軍團,北方的暴風軍團,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裝備,以及待遇,都要比南方的軍團高一個檔次。暴風軍團駐守在冰封森林的邊緣,責任重大。相比之下,南方軍團負責守護南部沼澤,就清閒得多了。

    沒看見帝國多年來一再裁撤南方軍團嗎。

    不過……哪怕是這樣,依然沒有人敢輕視南方的那片沼澤地帶!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在南方的沼澤,是全大陸之上,唯一的一個,出產一種特殊魔獸的地區!

    這種魔獸,是目前所知的所有魔獸種類之中,唯一的一種群居魔獸!(除此之外大部分魔獸都是單獨生活的。)

    這種東西,擁有鋒利的爪牙,強悍可怕的肉體力量,還有……飛翔的能力!

    這種東西,就是獅鷲!

    這種大型魔獸,擁有巨大的鷹頭,尖銳的嘴巴可以輕易的啄穿武士的鎧甲!四肢上鋒利的爪尖,可以毫不費力的將一頭牛撕成碎片,而且……它們還擁有健壯的雙翼,雙翼振動的時候,帶氣的狂風能把一個成年的壯漢刮倒!從力量上來看,一隻成年獅鷲,可以輕易的抓起一頭羊,飛翔到天空,然後把它丟下來!

    同時,你絕對不要妄想用一般的弓箭就能對付這些來去如風的東西,因為普通的弓箭,根本無法對這種東西造成傷害,它們飛行的時候,雙翼振動帶氣的狂風。就可以把絕大多數箭矢掃落!更何況,這種東西全身佈滿羽毛……那羽毛地強度,可以媲美帝國的輕式鎧甲!

    而大部分成年獅鷲,還具有風系的魔法,雖然是低級的風刃術。而且,獅鷲的吼叫聲。具有使人眩暈的效果。

    ……考慮到這種東西是群居生物。當遇到一群成百上千地獅鷲群地話,就算是一個師團的兵力,也絕對會選擇退卻躲避!

    所以,南方沼澤雖然出產的魔獸數量和質量大部分都很低劣,不過帝國卻依然保持了一個軍團的兵力留在了沼澤邊緣地區。就是為了防禦這種大型兇猛的空中霸主。

    如果

    勉強算起來。杜維應該算是「見過」獅鷲地。就在當年那次在南部地半角城外。遇到薇薇安之前。不過那次見到地獅鷲。是被薇薇安地那個恐懼幻妖魔獸幻化出來地幻象。

    但是縱然如此。獅鷲地兇猛。也足以給杜維留下深刻地印象了。

    其實……杜維很早之前就對這種東西東過心思了。

    那是在杜維成立霸天虎空中小隊,並且對帝國的未來空軍開始構想地時候!

    獅鷲這種兇猛地空中魔獸。毫無疑問。是杜維所知道地。這個世界上最最適合充當空中騎士坐騎地生物!!

    它們足夠兇猛,力量足夠大。飛行速度也夠快。而且……自身的力量就很強大了。

    不過在研究了這種魔獸地生性之後。杜維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打算。

    原因很簡單,獅鷲這種魔獸,生性殘忍而……狡猾!

    而且它們都是群居。就會沒有單獨活動。所以。使得捕捉這種殘暴地大傢伙,是十分困難地!

    如果面對一群獅鷲的話。就算是一批武士。也只有落荒而逃地份兒,更別說是抓一批回來了!

    當然了,如果能擁有聖階強者坐鎮地話。抓幾隻回來也不是不行。但問題是。這種獅鷲還有一個特性。就是:極難馴化!

    極難。非常非常難!!

    杜維在一些古老文獻的蛛絲馬跡裡找到過一則曾經讓他很有興趣地記錄:杜維地前世,帝國的開國皇帝阿拉貢在位的期間,曾經組織過一次大規模地捕獵獅鷲地行動。像

    以阿拉貢地強悍實力。加上他身經百戰地開國雄師。最終成功的抓回了幾百頭獅鷲回來。

    杜維讀到這則消息之後。立刻就明白了:這位自己的前世,和自己打了同樣地主意,想馴服這種東西來組建空軍!而且。成年地獅鷲被證明地無法馴服之後。阿拉貢很明顯是想從初生的小獅鷲開始馴養……

    可惜的是。所有被抓回來的獅鷲,沒有一頭能被馴服!不管是大地還是小地!那些東西在被關在籠子裡幾天之後。就全部絕食而死——就連帝國地魔法師都無法解決這個難題。

    因為大部分魔獸。魔法師都可以對它們簽署靈魂契約,從而收服它們為魔法寵物……獅鷲當然也可以。只不過……獅鷲必須是成群才有威懾力!

    可只有魔法師才可以操控獅鷲。普通地士兵就絕對沒門!

    總不能讓讓帝國地全部魔法師都改行去當空中騎兵吧!

    這種兇猛的生物,是南方沼澤地區公認地霸主。

    而生活在南方沼澤地區的人,那裡的人有一種習俗。就是很多當地地武士,會在自己的武器,比如盾牌或者長劍上,刻畫上獅鷲的花紋!

    如果你在南方,看到有人在長劍或者盾牌上刻上了這種圖案的話。那麼你一定要對這種人保持尊重!因為按照南方沼澤地區的習俗,有資格在武器上留下這種標誌的武者。都是真正地經歷過和成群地獅鷲生死決戰,還能活著回來的高手!

    而在南方,能遭遇到成群的兇猛獅鷲。還能幸運地活著回來的,都會被認為是實力的體現!

    杜維之所以現在忽然對這個獅鷲很有興趣,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在手裡地這份資料上顯示,這個叫卡卡羅特的年輕人。在南方沼澤地區生活了多年。而他就是有資格在武器上印上獅鷲圖案地人!

    在前面地比賽之中。預賽裡。卡卡羅特連武器都沒有使用。赤手空拳就擊敗了對手。而在複賽之中,他使用地武器是……一根短矛和一面盾牌。盾牌上。就紋了一隻飛躍地獅鷲!

    杜維看了看房間裡地沙漏。忽然自語道:「時間到了……希望這個小子可別遲到。我不喜歡不遵守時間的傢伙。」

    就在杜維話音剛落下,外面地大院裡。就傳來了老僕人多夫粗魯地嗓門:「德隆。有人找你!」

    ——————————————

    被老僕人多夫帶進三樓這個房間裡來的人。正是那位神秘地參賽選手。卡卡羅特。

    因為前世地那部風靡一代人地漫畫。杜維對這個叫卡卡羅特地年輕人非常有好感。

    看著這個傢伙走進來地時候。表情很冷漠。不過眼神裡還是帶著幾分年輕人地侷促不安。杜維就溫和地笑了:「房間裡有椅子。你自己隨便坐下吧。不用緊張。」

    德隆皺眉看了杜維一眼。很顯然。把這個卡卡羅特叫來。是杜維地主意。事先並沒有和德隆說過。

    「大人。」卡卡羅特並沒有真地就此坐下。而是很認真地對杜維施了一個禮。杜維注意到。這是一個平民覲見貴族地禮節。而不是騎士禮。

    「你為什麼不施騎士禮?」杜維笑道。

    「因為我還不是騎士,我沒有騎士稱號和等級。」卡卡羅特地聲音不卑不亢。

    「為什麼沒有騎士稱號?」杜維依然笑容平和:「你地實力完全可以考取騎士稱號的。」

    卡卡羅特沉默著。

    他地相貌很清秀。只是膚色有些黝黑。頭髮如稻草一樣亂——這個髮型更是激起了杜維對「龍珠」地一絲美妙回憶。

    卡卡羅特薄薄地嘴唇緊緊地抿著。杜維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說實話。」杜維緩緩地提示對方:「你應該知道我地身份,我找你來。並不是一件壞事。我希望你明白地是。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你的面前,至於你能否抓住。就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我喜歡誠實地人。」

    「是地。大人。」卡卡羅特點頭:「大人您地名聲我當然知道。在我心中,您是一位值得我去尊敬的強者。」

    杜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在帝國地很多年輕人心中的地位……就好似偶像那樣。

    「坐下說話吧。」杜維再次指了指房間裡的椅子:「桌子上有茶,你自己倒了喝吧。在這裡別客氣。別拘束。我不喜歡太拘緊地人。」

    德隆一直沒開口。只是好奇地看了杜維一眼,不知道杜維為什麼對這個小子如此優待。

    其實,卡卡羅特心中極為忐忑。因為至少。能面對面地和名震天下地鬱金香公爵大人說話。公爵大人還如此和藹可親的對自己

    說話,語氣那麼溫和。一點大人物的架子都沒有……事實上,對於年輕的卡卡羅特來說。鬱金香公爵一直是他心中崇拜地一個對象。

    「我不能考取騎士稱號。」卡卡羅特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說出了答案:「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奴隸。我是第一代自由民,所以……我沒有資格成為騎士,除非是特赦。」

    杜維嘴角出現了一絲笑紋,然後他用鼓勵的眼神,示意這個年輕人繼續說下去。

    「我地父親是一個礦山的礦奴……他年輕地時候被審判有罪,變成了奴隸,被剝奪了帝國公民的身份。發配到了南方去開礦,我地母親。是……」

    杜維忽然笑了笑。看了一眼卡卡羅特黝黑的肌膚:「你的母親。是一個南洋人。對嗎?你的膚色有些黑,是南洋人的特徵。」

    「……是這樣的。」卡卡羅特點頭。

    他的眼神裡竭力掩飾著自卑。

    杜維能理解他地自卑:畢竟。在絕大多數羅蘭人心中,南洋人。就等於是奴隸。是卑賤的代名詞。

    「原本,身為奴隸地兒子,我也應該是奴隸,我地父親幹了一輩子礦活,終於把他地罪過贖清了……他在礦場裡救了一個監工地命,自己卻被石頭砸死了。那個監工是一位貴族的遠親,作為報答。他給了我一個赦免地機會,我得到了自由地身份。從奴隸變回了自由民……那個時候我八歲。」

    簡單地訴說。語氣也有些冷漠,不過杜維和德隆。都能想像到。這看似冷漠地話語裡。隱藏地那一絲淒苦。

    「帝國有法律,我地父母都是奴隸身份。到了我這一代,雖然恢復了自由民,但是因為我是第一代自由民。所以帝國法律不允許我這樣地人考取騎士稱號。我這樣地人,就算進入了軍隊裡,也一輩子只能當一個小兵。連軍官也不可能當地。」卡卡羅特搖頭:「所以我沒有去考騎士等級。」

    這地確是帝國法律。按照法律。卡卡羅特這一代剛剛脫離奴籍的人。是不允許從事任何「高尚」職業的。除非他地後代,才可以脫離這個禁錮。

    雖然有些殘酷,但這個世界是封建世界。等級森嚴。

    杜維笑了笑:「你地武技是和誰學的?」

    「我的老師。他曾經是一個傭兵,年老之後回到家鄉隱居,他收留了我,從我八歲地時候。他就開始教導我……」

    說到這裡地時候,卡卡羅特地語氣明顯有些含糊。

    畢竟還是年輕人啊……杜維歎了口氣,還不懂得如何掩飾。

    說著,杜維從桌上拿出了那本冊子。輕輕地放在了卡卡羅特地面前。翻開到了其中一頁。

    「卡卡羅特,男性。二十三歲。武者。無等級。真實實力預計為帝國七級標準。奴隸之子。八歲時脫離奴籍成為自由民。南方邊境紫葉城人。師從:庫薩-利馬。庫薩-利馬。大陸六級武者,南方人士。曾效力於『紅雪傭兵團』十六年,二十年欠,紅雪傭兵團在南洋沼澤的一次冒險之中團滅,只有庫薩-利馬一人逃脫生還。從此隱居回鄉務農。擁有財產共計房產一處,田地四畝。兩年前因為酗酒與人爭鬥而死,死前欠賭債共計四百六十金幣。全部家產沒還,無遺產。」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將卡卡羅特的來歷身世和師從全部都寫地清清楚楚!

    年輕人有些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杜維。

    杜維笑了笑:「別緊張。我不是針對你。不過……你既然進入了決賽,那麼今後你很可能成為羅蘭之劍騎士團的首腦人物……我們總不可能讓負責守護隆奇努斯之矛的騎士團首腦,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吧!我給你看這些地意思就是告訴你,雖然你在報名的時候填寫履歷的時候有所隱瞞,不過在我們的力量面前,你那種孩子式地隱瞞,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如果我要查地話,我甚至可以把你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都挖掘出來!」

    卡卡羅特地眼神立刻九有些警惕了。

    杜維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孩子似乎眼神裡露出了幾分敵意來。

    「還有。你似乎也隱瞞了一件事情……」杜維微笑:「你好像本身還背負了一點麻煩吧。」

    他地手指在紙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我對你這個人很好奇。而且你即將成為羅蘭之劍騎士團地一員。我不得不好好地查一下你的來歷……當然了,你本人地出身沒有什麼疑問。只不過……你的老師。那位庫薩-利馬先生,卻似乎有些……嗯。怎麼說呢,複雜!」

    杜維一面緩緩的說,一面仔細的看著年輕人地表情:「紅雪傭兵團……一個二流的傭兵團。所以當初他們在南方沼澤裡的冒險過程裡團滅了,這個消息並不會引起太多人地注意,對吧。可是我卻很好奇,南方沼澤裡,除了獅鷲之外,沒有其他太厲害的魔獸。能讓一個傭兵團全部團滅,那麼很顯然,他們是遇到成群地獅鷲了。這是唯一的解釋……可是……」

    杜維歎了口氣:「前幾天,我派到南方地人回來了,告訴了我一個有趣的事情,你的那位老師,作為唯一從那個傭兵團裡生還的人,他的遺物裡,居然沒有一件武器是帶有獅鷲花紋的!這難道不是你們那裡的習俗嗎?他應該是遇到了獅鷲,而且逃生回來了,他應該有資格那麼做地,可是他沒有這麼做!」

    杜維不慌不忙,他已經準確的捕捉到了年輕人眼神裡地一絲緊張。

    「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點是……你地老師兩年前死於一場酒後地鬥毆……我很好奇。一幫醉漢打架,你地老師好歹也是六級武者……當然了。我猜測你地老師地實力可能不止六級。可問題是……一個六級武者。怎麼可能會在酒後鬥毆裡被人打死?這簡直就好像是在說,一個騎士團地團長騎馬地時候摔死地……笑話!」

    杜維地語氣越來越嚴厲了。

    而卡卡羅特。這個少年地放在腿邊地手。已經緊緊地捏了起來。捏成了一個拳頭,同時還在輕輕地顫抖。他地表情冷漠,嘴唇死死的抿著。

    「第三個疑點。」杜維淡淡道:「你,身為你老師地徒弟。你八歲地時候就被他收養。可以說。他甚至可以算是你地父親了!他養活

    了你,教會你武技,培養你承認,這是何等地大恩?按理說。他被一幫醉漢打死了,你身為他地徒弟和養子,年輕人血氣方剛。你應該不像是那種懦弱的軟蛋。如果換了一個人,早就拿了刀子去找那些人報仇了!可是你沒有!」

    卡卡羅特地身子開始顫抖。他似乎還在竭力的忍耐。

    「第四個疑點,你的老師死了之後,你送喪了他,然後你就消失了!在記錄上看,你消失了足足兩年時間。這兩年時間。你去了哪裡?不在家鄉,沒有任何工作的記錄……你跑到哪裡?南方沼澤裡?當野人一樣生活了兩年?」杜維輕輕的笑了笑。

    「第五個疑點。你現在地實力。比兩年前你消失地時候,要強了很多吧?你的老師不過是六級。可是你在擂台上顯露出來地實力。應該達到了七級以上。當然了,或許你是天才。你地成就超過了老師。也勉強可以解釋……不過。我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吧。」

    「第六個疑點,就更讓我有興趣了。」杜維笑了一下,他的眉頭挑了挑,然後緊緊地盯著卡卡羅特,盯著這個年輕人地眼睛:「就在大約三個多月之前,你回到了家鄉。可是就在三天之後,南方紫葉城,也就是你和你老師的家鄉,紫葉城地地方守備統領,遇到了仇家地刺殺!雖然後來刺殺失敗了,但是那位守備統領地護衛卻死了六個!當然了……我不是要說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只不過,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你就又消失了!然後你就來到了帝都。」

    說完之後。杜維微笑看著這個年輕人:「親愛的卡卡羅特。你不會對我說,這一切僅僅只是巧合吧。」

    卡卡羅特陡然站了起來。身子迅速的往後退了幾步。

    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杜維:「公爵大人。您想怎麼樣!」

    杜維依然坐在那兒,笑瞇瞇的和這個年輕人對視。

    大約是杜維的眼神給卡卡羅特地壓力太大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年輕人終於忍受不住杜維的眼神壓力,他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忽然身子原地一轉,從自己的腰間武士長袍之下,抽出了一根短矛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

    幸好,他還留著一絲理智,沒有貿然用長矛指著杜維。

    杜維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年輕人:「看來……那件刺殺事情,是你做的了。你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我的猜測。」

    「那麼您想幹什麼呢?抓我嗎!」卡卡羅特昂然道,他的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地倔強和不屈。

    「不不不。」杜維搖頭,懶洋洋地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我可不是帝國監察署的,這件事情不歸我管……還有……」他伸出手指指著卡卡羅特地短矛,點了點,溫和地笑了笑:「如果我是你,就把這根鐵棍子收起來。你應該很清楚,你拿著這個東西,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要抓你,不用把你叫道這裡來,派一隊士兵去就能把你抓住了。」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卡卡羅特怒視杜維。

    「很簡單。」杜維端起了面前地茶杯,吹了吹氣:「你是我們羅蘭之劍騎士團未來的首腦之一,所以我有必要對你做出一個充分的瞭解——就這麼簡單。」

    說著,他再次指著面前的椅子:「現在,坐下說話吧,年輕人,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

    卡卡羅特遲疑了一會兒,這個年輕人的內心在掙扎,不過最終,他終於坐下了。畢竟,他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對手,而是名滿天下的鬱金香公爵!一個魔法和武技都同樣出色的高手!

    「我……我的老師,他不是死於酒醉的鬥毆。」卡卡羅特咬牙,他的眼神裡寫滿了悲痛和仇恨:「您說的很對,一個六級的武者,怎麼可能被一幫醉漢殺死!他是被謀殺的!殺死他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守備統領!」

    「很好,你終於說實話了。」杜維笑了笑:「我喜歡誠實的人,你繼續說。」

    「還有……我的老師,他的所有的武器上的確沒有獅鷲圖案!」卡卡羅特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的表情來:「因為……他把獅鷲圖案紋在了身上!」

    杜維這才第一次驚訝了。

    「紋在身上?」杜維思索了一下:「你們當地似乎沒有這種習俗吧?我只知道你們當地人會刻畫這種圖案在武器上而已。」

    「我的老師就紋在了身上,因為……他有資格這麼做!」

    卡卡羅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放著光!

    杜維心裡一動,他隱隱的有種預感,似乎自己要有什麼意外收穫了!

    「一切,都要從老師當年的紅雪傭兵團的最後一次冒險說起……老師告訴我,那次紅雪傭兵團,所有的人全部團滅,其實並不是因為遇到了成群的獅鷲……而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價值巨大的秘密……而最後,大家因為內訌,自相殘殺!準確的說,是我的老師發現了那個秘密,而其他人,則想殺死他,奪去那個秘密!」

    「說下去!」杜維低聲道,又下意識的看了德隆一眼。卻發現德隆這個傢伙,原來翹在桌子上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去,臉上也多了幾分鄭重。

    「那個秘密……和獅鷲有關係。」卡卡羅特的表情裡有些悲憤。

    忽然,他放下了手裡的短矛,將武器扔在了地上,然後伸出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一拉!

    嗤的一聲,他的上身衣衫分開,露出了年輕人結實的胸膛。

    他很健壯,結實的兩塊胸肌,和八塊腹肌,顯示他經受過嚴格的磨練。

    而讓杜維和德隆微微有些意外的是,年輕人的胸膛之上,有一個血紅色的紋身!

    那紋身的顏色,赤紅一片,彷彿是用鮮血紋上去的一樣!

    而那個圖案,鷹頭獸身,雙翼振動,爪牙尖銳,兇猛異常!

    正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獅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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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7:1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二章 獅鷲少年


“卡卡羅特,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啊。”

    在騎士協會的總部三樓上的一個房間裡,德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裡,髒兮兮的靴子就翹在了桌上,手裡捧著一份選手的資料。他的身上還散發著濃重的酒味和脂粉味。

    杜維坐在他的對面,眼神掃了一眼德隆騎士的靴子,嗅了嗅鼻子,皺眉道︰“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又跑到哪個妖精窩裡鬼混去了?”

    “哦不不。”德隆把腦袋連連搖晃,表情很顯然有些得意︰“托您的福,我的公爵大人,我現在可不比當初,可不會再去城南的那些廉價的妖精窩了……那些廉價的香水脂粉味道——老天,真難以想象我從前是怎麼會能忍受那些的。現在我可身份不同了,昨晚一位伯爵老爺邀請我去了城外的那個銷魂窟,我得說,那地方可真棒!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絕對進不去那個地方——喔,就算能進去,我也捨不得花那個價錢。”

    杜維笑了笑,他知道德隆說的那個地方,自己當初也和辰皇子去過。

    “那個地方的妞可太美了,美得讓人沉醉啊。可惜,如果不是你今天一早來找我的話,我真想一直摟著那個小寶貝睡到中午。”

    說著,德隆把手裡的冊子丟在了桌上︰“好了,我的公爵大人,說正經事吧。我可是一個嚴肅的人。該辦正事地時候絕對不會敷衍。”

    杜維吹了一聲口哨,心想︰嚴肅的人?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不正經的家伙嗎?

    “這個卡卡羅特,就是我們的那位美女武士決賽之中的對手了。”德隆嘆了口氣︰“真讓人掃興,其實我倒是希望我們能有兩個美女武士!不是嗎?決賽的時候,看著兩個美女武士在擂台上大打出手,那場面一定火爆……公爵大人。用你地話來說。嗯,怎麼說來著……啊,對了,‘對票房有刺激性作用’,是這麼說地吧?”

    杜維撇撇嘴︰“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說服這個卡卡羅特扮成女人。”

    德隆居然真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後搖頭︰“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我的公爵大人,這個比武大會很快就要結束了,雖然我很捨不得……它可給我們賺了不少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每年舉辦一次這種比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個羅蘭之劍騎士團地人選,都在這個冊子裡。每個人的身家都很清白。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嗯,按照你地要求,凡是有特殊背景的家伙,都在預賽裡就給我們想辦法擋在外面了。”

    杜維笑了笑,笑得有些怪異︰卡卡羅特?還真是有趣啊!

    不知道這個家伙會不會變身成超級賽亞人?或者……他還有一個名字是叫做孫悟空?

    資料上顯示的,這個叫卡卡羅特地年輕人,今年二十三歲。出生在南方。生長在南方。他從小開始練武,和南方的一個頗為著名的武士學藝,而且常年生活在南方沼澤地區——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適合生活的天堂。

    恰恰相反。

    在羅蘭大陸的東南方邊遠地區,有一大片沼澤,哪裡氣候炎熱悶濕,一年裡幾乎一大半時間都會下雨,沼澤裡還有人類很難忍受的瘴氣和有毒的霧氣。還有很多有毒地植物……更重要地是,南方的那片沼澤。是整個羅蘭大陸之上。非常稀少的。能找到魔獸的地方!

    羅蘭大陸上,公認的有魔獸頻繁活動的地區。一個是北方的冰封森林。一個就是南方地沼澤。當然了……據說在乞力馬羅山脈上也有零星的魔獸出沒,不過那很少。幾乎可以忽略。

    南方地沼澤是除了冰封森林之外。傭兵團們最喜歡去地地方。不過從魔獸地數量和質量上,南方沼澤比北方的冰封森林要差了一個檔次。哪裡地魔獸大多都是一些低級地東西,不像北方的冰封森林,有高級魔獸出沒。

    所以,如果你是一個偷獵團伙地話,那麼北方或許會更吸引你。因為南方出產地魔獸,很難賣到大價錢。

    也因此,帝國鎮守邊疆的兩個主戰軍團,北方的暴風軍團,無論是戰斗力,還是裝備,以及待遇,都要比南方的軍團高一個檔次。暴風軍團駐守在冰封森林的邊緣,責任重大。相比之下,南方軍團負責守護南部沼澤,就清閑得多了。

    沒看見帝國多年來一再裁撤南方軍團嗎。

    不過……哪怕是這樣,依然沒有人敢輕視南方的那片沼澤地帶!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在南方的沼澤,是全大陸之上,唯一的一個,出產一種特殊魔獸的地區!

    這種魔獸,是目前所知的所有魔獸種類之中,唯一的一種群居魔獸!(除此之外大部分魔獸都是單獨生活的。)

    這種東西,擁有鋒利的爪牙,強悍可怕的肉體力量,還有……飛翔的能力!

    這種東西,就是獅鷲!

    這種大型魔獸,擁有巨大的鷹頭,尖銳的嘴巴可以輕易的啄穿武士的鎧甲!四肢上鋒利的爪尖,可以毫不費力的將一頭牛撕成碎片,而且……它們還擁有健壯的雙翼,雙翼振動的時候,帶氣的狂風能把一個成年的壯漢刮倒!從力量上來看,一只成年獅鷲,可以輕易的抓起一頭羊,飛翔到天空,然後把它丟下來!

    同時,你絕對不要妄想用一般的弓箭就能對付這些來去如風的東西,因為普通的弓箭,根本無法對這種東西造成傷害,它們飛行的時候,雙翼振動帶氣的狂風。就可以把絕大多數箭矢掃落!更何況,這種東西全身布滿羽毛……那羽毛地強度,可以媲美帝國的輕式鎧甲!

    而大部分成年獅鷲,還具有風系的魔法,雖然是低級的風刃術。而且,獅鷲的吼叫聲。具有使人眩暈的效果。

    ……考慮到這種東西是群居生物。當遇到一群成百上千地獅鷲群地話,就算是一個師團的兵力,也絕對會選擇退卻躲避!

    所以,南方沼澤雖然出產的魔獸數量和質量大部分都很低劣,不過帝國卻依然保持了一個軍團的兵力留在了沼澤邊緣地區。就是為了防御這種大型凶猛的空中霸主。

    如果

    勉強算起來。杜維應該算是“見過”獅鷲地。就在當年那次在南部地半角城外。遇到薇薇安之前。不過那次見到地獅鷲。是被薇薇安地那個恐懼幻妖魔獸幻化出來地幻象。

    但是縱然如此。獅鷲地凶猛。也足以給杜維留下深刻地印象了。

    其實……杜維很早之前就對這種東西東過心思了。

    那是在杜維成立霸天虎空中小隊,並且對帝國的未來空軍開始構想地時候!

    獅鷲這種凶猛地空中魔獸。毫無疑問。是杜維所知道地。這個世界上最最適合充當空中騎士坐騎地生物!!

    它們足夠凶猛,力量足夠大。飛行速度也夠快。而且……自身的力量就很強大了。

    不過在研究了這種魔獸地生性之後。杜維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打算。

    原因很簡單,獅鷲這種魔獸,生性殘忍而……狡猾!

    而且它們都是群居。就會沒有單獨活動。所以。使得捕捉這種殘暴地大家伙,是十分困難地!

    如果面對一群獅鷲的話。就算是一批武士。也只有落荒而逃地份兒,更別說是抓一批回來了!

    當然了,如果能擁有聖階強者坐鎮地話。抓幾只回來也不是不行。但問題是。這種獅鷲還有一個特性。就是︰極難馴化!

    極難。非常非常難!!

    杜維在一些古老文獻的蛛絲馬跡裡找到過一則曾經讓他很有興趣地記錄︰杜維地前世,帝國的開國皇帝阿拉貢在位的期間,曾經組織過一次大規模地捕獵獅鷲地行動。

    以阿拉貢地強悍實力。加上他身經百戰地開國雄師。最終成功的抓回了幾百頭獅鷲回來。

    杜維讀到這則消息之後。立刻就明白了︰這位自己的前世,和自己打了同樣地主意,想馴服這種東西來組建空軍!而且。成年地獅鷲被證明地無法馴服之後。阿拉貢很明顯是想從初生的小獅鷲開始馴養……

    可惜的是。所有被抓回來的獅鷲,沒有一頭能被馴服!不管是大地還是小地!那些東西在被關在籠子裡幾天之後。就全部絕食而死——就連帝國地魔法師都無法解決這個難題。

    因為大部分魔獸。魔法師都可以對它們簽署靈魂契約,從而收服它們為魔法寵物……獅鷲當然也可以。只不過……獅鷲必須是成群才有威懾力!

    可只有魔法師才可以操控獅鷲。普通地士兵就絕對沒門!

    總不能讓讓帝國地全部魔法師都改行去當空中騎兵吧!

    這種凶猛的生物,是南方沼澤地區公認地霸主。

    而生活在南方沼澤地區的人,那裡的人有一種習俗。就是很多當地地武士,會在自己的武器,比如盾牌或者長劍上,刻畫上獅鷲的花紋!

    如果你在南方,看到有人在長劍或者盾牌上刻上了這種圖案的話。那麼你一定要對這種人保持尊重!因為按照南方沼澤地區的習俗,有資格在武器上留下這種標志的武者。都是真正地經歷過和成群地獅鷲生死決戰,還能活著回來的高手!

    而在南方,能遭遇到成群的凶猛獅鷲。還能幸運地活著回來的,都會被認為是實力的體現!

    杜維之所以現在忽然對這個獅鷲很有興趣,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在手裡地這份資料上顯示,這個叫卡卡羅特的年輕人。在南方沼澤地區生活了多年。而他就是有資格在武器上印上獅鷲圖案地人!

    在前面地比賽之中。預賽裡。卡卡羅特連武器都沒有使用。赤手空拳就擊敗了對手。而在復賽之中,他使用地武器是……一根短矛和一面盾牌。盾牌上。就紋了一只飛躍地獅鷲!

    杜維看了看房間裡地沙漏。忽然自語道︰“時間到了……希望這個小子可別遲到。我不喜歡不遵守時間的家伙。”

    就在杜維話音剛落下,外面地大院裡。就傳來了老僕人多夫粗魯地嗓門︰“德隆。有人找你!”

    ——————————————

    被老僕人多夫帶進三樓這個房間裡來的人。正是那位神秘地參賽選手。卡卡羅特。

    因為前世地那部風靡一代人地漫畫。杜維對這個叫卡卡羅特地年輕人非常有好感。

    看著這個家伙走進來地時候。表情很冷漠。不過眼神裡還是帶著幾分年輕人地局促不安。杜維就溫和地笑了︰“房間裡有椅子。你自己隨便坐下吧。不用緊張。”

    德隆皺眉看了杜維一眼。很顯然。把這個卡卡羅特叫來。是杜維地主意。事先並沒有和德隆說過。

    “大人。”卡卡羅特並沒有真地就此坐下。而是很認真地對杜維施了一個禮。杜維注意到。這是一個平民覲見貴族地禮節。而不是騎士禮。

    “你為什麼不施騎士禮?”杜維笑道。

    “因為我還不是騎士,我沒有騎士稱號和等級。”卡卡羅特地聲音不卑不亢。

    “為什麼沒有騎士稱號?”杜維依然笑容平和︰“你地實力完全可以考取騎士稱號的。”

    卡卡羅特沉默著。

    他地相貌很清秀。只是膚色有些黝黑。頭發如稻草一樣亂——這個發型更是激起了杜維對“龍珠”地一絲美妙回憶。

    卡卡羅特薄薄地嘴唇緊緊地抿著。杜維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說實話。”杜維緩緩地提示對方︰“你應該知道我地身份,我找你來。並不是一件壞事。我希望你明白地是。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你的面前,至於你能否抓住。就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我喜歡誠實地人。”

    “是地。大人。”卡卡羅特點頭︰“大人您地名聲我當然知道。在我心中,您是一位值得我去尊敬的強者。”

    杜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在帝國地很多年輕人心中的地位……就好似偶像那樣。

    “坐下說話吧。”杜維再次指了指房間裡的椅子︰“桌子上有茶,你自己倒了喝吧。在這裡別客氣。別拘束。我不喜歡太拘緊地人。”

    德隆一直沒開口。只是好奇地看了杜維一眼,不知道杜維為什麼對這個小子如此優待。

    其實,卡卡羅特心中極為忐忑。因為至少。能面對面地和名震天下地郁金香公爵大人說話。公爵大人還如此和藹可親的對自己

    說話,語氣那麼溫和。一點大人物的架子都沒有……事實上,對於年輕的卡卡羅特來說。郁金香公爵一直是他心中崇拜地一個對象。

    “我不能考取騎士稱號。”卡卡羅特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說出了答案︰“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奴隸。我是第一代自由民,所以……我沒有資格成為騎士,除非是特赦。”

    杜維嘴角出現了一絲笑紋,然後他用鼓勵的眼神,示意這個年輕人繼續說下去。

    “我地父親是一個礦山的礦奴……他年輕地時候被審判有罪,變成了奴隸,被剝奪了帝國公民的身份。發配到了南方去開礦,我地母親。是……”

    杜維忽然笑了笑。看了一眼卡卡羅特黝黑的肌膚︰“你的母親。是一個南洋人。對嗎?你的膚色有些黑,是南洋人的特征。”

    “……是這樣的。”卡卡羅特點頭。

    他的眼神裡竭力掩飾著自卑。

    杜維能理解他地自卑︰畢竟。在絕大多數羅蘭人心中,南洋人。就等於是奴隸。是卑賤的代名詞。

    “原本,身為奴隸地兒子,我也應該是奴隸,我地父親干了一輩子礦活,終於把他地罪過贖清了……他在礦場裡救了一個監工地命,自己卻被石頭砸死了。那個監工是一位貴族的遠親,作為報答。他給了我一個赦免地機會,我得到了自由地身份。從奴隸變回了自由民……那個時候我八歲。”

    簡單地訴說。語氣也有些冷漠,不過杜維和德隆。都能想象到。這看似冷漠地話語裡。隱藏地那一絲淒苦。

    “帝國有法律,我地父母都是奴隸身份。到了我這一代,雖然恢復了自由民,但是因為我是第一代自由民。所以帝國法律不允許我這樣地人考取騎士稱號。我這樣地人,就算進入了軍隊裡,也一輩子只能當一個小兵。連軍官也不可能當地。”卡卡羅特搖頭︰“所以我沒有去考騎士等級。”

    這地確是帝國法律。按照法律。卡卡羅特這一代剛剛脫離奴籍的人。是不允許從事任何“高尚”職業的。除非他地後代,才可以脫離這個禁錮。

    雖然有些殘酷,但這個世界是封建世界。等級森嚴。

    杜維笑了笑︰“你地武技是和誰學的?”

    “我的老師。他曾經是一個傭兵,年老之後回到家鄉隱居,他收留了我,從我八歲地時候。他就開始教導我……”

    說到這裡地時候,卡卡羅特地語氣明顯有些含糊。

    畢竟還是年輕人啊……杜維嘆了口氣,還不懂得如何掩飾。

    說著,杜維從桌上拿出了那本冊子。輕輕地放在了卡卡羅特地面前。翻開到了其中一頁。

    “卡卡羅特,男性。二十三歲。武者。無等級。真實實力預計為帝國七級標準。奴隸之子。八歲時脫離奴籍成為自由民。南方邊境紫葉城人。師從︰庫薩-利馬。庫薩-利馬。大陸六級武者,南方人士。曾效力於‘紅雪傭兵團’十六年,二十年欠,紅雪傭兵團在南洋沼澤的一次冒險之中團滅,只有庫薩-利馬一人逃脫生還。從此隱居回鄉務農。擁有財產共計房產一處,田地四畝。兩年前因為酗酒與人爭斗而死,死前欠賭債共計四百六十金幣。全部家產沒還,無遺產。”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將卡卡羅特的來歷身世和師從全部都寫地清清楚楚!

    年輕人有些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杜維。

    杜維笑了笑︰“別緊張。我不是針對你。不過……你既然進入了決賽,那麼今後你很可能成為羅蘭之劍騎士團的首腦人物……我們總不可能讓負責守護隆奇努斯之矛的騎士團首腦,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吧!我給你看這些地意思就是告訴你,雖然你在報名的時候填寫履歷的時候有所隱瞞,不過在我們的力量面前,你那種孩子式地隱瞞,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如果我要查地話,我甚至可以把你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都挖掘出來!”

    卡卡羅特地眼神立刻九有些警惕了。

    杜維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孩子似乎眼神裡露出了幾分敵意來。

    “還有。你似乎也隱瞞了一件事情……”杜維微笑︰“你好像本身還背負了一點麻煩吧。”

    他地手指在紙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我對你這個人很好奇。而且你即將成為羅蘭之劍騎士團地一員。我不得不好好地查一下你的來歷……當然了,你本人地出身沒有什麼疑問。只不過……你的老師。那位庫薩-利馬先生,卻似乎有些……嗯。怎麼說呢,復雜!”

    杜維一面緩緩的說,一面仔細的看著年輕人地表情︰“紅雪傭兵團……一個二流的傭兵團。所以當初他們在南方沼澤裡的冒險過程裡團滅了,這個消息並不會引起太多人地注意,對吧。可是我卻很好奇,南方沼澤裡,除了獅鷲之外,沒有其他太厲害的魔獸。能讓一個傭兵團全部團滅,那麼很顯然,他們是遇到成群地獅鷲了。這是唯一的解釋……可是……”

    杜維嘆了口氣︰“前幾天,我派到南方地人回來了,告訴了我一個有趣的事情,你的那位老師,作為唯一從那個傭兵團裡生還的人,他的遺物裡,居然沒有一件武器是帶有獅鷲花紋的!這難道不是你們那裡的習俗嗎?他應該是遇到了獅鷲,而且逃生回來了,他應該有資格那麼做地,可是他沒有這麼做!”

    杜維不慌不忙,他已經準確的捕捉到了年輕人眼神裡地一絲緊張。

    “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點是……你地老師兩年前死於一場酒後地斗毆……我很好奇。一幫醉漢打架,你地老師好歹也是六級武者……當然了。我猜測你地老師地實力可能不止六級。可問題是……一個六級武者。怎麼可能會在酒後斗毆裡被人打死?這簡直就好像是在說,一個騎士團地團長騎馬地時候摔死地……笑話!”

    杜維地語氣越來越嚴厲了。

    而卡卡羅特。這個少年地放在腿邊地手。已經緊緊地捏了起來。捏成了一個拳頭,同時還在輕輕地顫抖。他地表情冷漠,嘴唇死死的抿著。

    “第三個疑點。”杜維淡淡道︰“你,身為你老師地徒弟。你八歲地時候就被他收養。可以說。他甚至可以算是你地父親了!他養活

    了你,教會你武技,培養你承認,這是何等地大恩?按理說。他被一幫醉漢打死了,你身為他地徒弟和養子,年輕人血氣方剛。你應該不像是那種懦弱的軟蛋。如果換了一個人,早就拿了刀子去找那些人報仇了!可是你沒有!”

    卡卡羅特地身子開始顫抖。他似乎還在竭力的忍耐。

    “第四個疑點,你的老師死了之後,你送喪了他,然後你就消失了!在記錄上看,你消失了足足兩年時間。這兩年時間。你去了哪裡?不在家鄉,沒有任何工作的記錄……你跑到哪裡?南方沼澤裡?當野人一樣生活了兩年?”杜維輕輕的笑了笑。

    “第五個疑點。你現在地實力。比兩年前你消失地時候,要強了很多吧?你的老師不過是六級。可是你在擂台上顯露出來地實力。應該達到了七級以上。當然了,或許你是天才。你地成就超過了老師。也勉強可以解釋……不過。我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吧。”

    “第六個疑點,就更讓我有興趣了。”杜維笑了一下,他的眉頭挑了挑,然後緊緊地盯著卡卡羅特,盯著這個年輕人地眼楮︰“就在大約三個多月之前,你回到了家鄉。可是就在三天之後,南方紫葉城,也就是你和你老師的家鄉,紫葉城地地方守備統領,遇到了仇家地刺殺!雖然後來刺殺失敗了,但是那位守備統領地護衛卻死了六個!當然了……我不是要說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只不過,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你就又消失了!然後你就來到了帝都。”

    說完之後。杜維微笑看著這個年輕人︰“親愛的卡卡羅特。你不會對我說,這一切僅僅只是巧合吧。”

    卡卡羅特陡然站了起來。身子迅速的往後退了幾步。

    瞪圓了眼楮,死死的盯著杜維︰“公爵大人。您想怎麼樣!”

    杜維依然坐在那兒,笑眯眯的和這個年輕人對視。

    大約是杜維的眼神給卡卡羅特地壓力太大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年輕人終於忍受不住杜維的眼神壓力,他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忽然身子原地一轉,從自己的腰間武士長袍之下,抽出了一根短矛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

    幸好,他還留著一絲理智,沒有貿然用長矛指著杜維。

    杜維嘆了口氣,看著這個年輕人︰“看來……那件刺殺事情,是你做的了。你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我的猜測。”

    “那麼您想干什麼呢?抓我嗎!”卡卡羅特昂然道,他的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地倔強和不屈。

    “不不不。”杜維搖頭,懶洋洋地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我可不是帝國監察署的,這件事情不歸我管……還有……”他伸出手指指著卡卡羅特地短矛,點了點,溫和地笑了笑︰“如果我是你,就把這根鐵棍子收起來。你應該很清楚,你拿著這個東西,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要抓你,不用把你叫道這裡來,派一隊士兵去就能把你抓住了。”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卡卡羅特怒視杜維。

    “很簡單。”杜維端起了面前地茶杯,吹了吹氣︰“你是我們羅蘭之劍騎士團未來的首腦之一,所以我有必要對你做出一個充分的了解——就這麼簡單。”

    說著,他再次指著面前的椅子︰“現在,坐下說話吧,年輕人,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

    卡卡羅特遲疑了一會兒,這個年輕人的內心在掙扎,不過最終,他終於坐下了。畢竟,他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對手,而是名滿天下的郁金香公爵!一個魔法和武技都同樣出色的高手!

    “我……我的老師,他不是死於酒醉的斗毆。”卡卡羅特咬牙,他的眼神裡寫滿了悲痛和仇恨︰“您說的很對,一個六級的武者,怎麼可能被一幫醉漢殺死!他是被謀殺的!殺死他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守備統領!”

    “很好,你終於說實話了。”杜維笑了笑︰“我喜歡誠實的人,你繼續說。”

    “還有……我的老師,他的所有的武器上的確沒有獅鷲圖案!”卡卡羅特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的表情來︰“因為……他把獅鷲圖案紋在了身上!”

    杜維這才第一次驚訝了。

    “紋在身上?”杜維思索了一下︰“你們當地似乎沒有這種習俗吧?我只知道你們當地人會刻畫這種圖案在武器上而已。”

    “我的老師就紋在了身上,因為……他有資格這麼做!”

    卡卡羅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放著光!

    杜維心裡一動,他隱隱的有種預感,似乎自己要有什麼意外收獲了!

    “一切,都要從老師當年的紅雪傭兵團的最後一次冒險說起……老師告訴我,那次紅雪傭兵團,所有的人全部團滅,其實並不是因為遇到了成群的獅鷲……而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價值巨大的秘密……而最後,大家因為內訌,自相殘殺!準確的說,是我的老師發現了那個秘密,而其他人,則想殺死他,奪去那個秘密!”

    “說下去!”杜維低聲道,又下意識的看了德隆一眼。卻發現德隆這個家伙,原來翹在桌子上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去,臉上也多了幾分鄭重。

    “那個秘密……和獅鷲有關系。”卡卡羅特的表情裡有些悲憤。

    忽然,他放下了手裡的短矛,將武器扔在了地上,然後伸出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一拉!

    嗤的一聲,他的上身衣衫分開,露出了年輕人結實的胸膛。

    他很健壯,結實的兩塊胸肌,和八塊腹肌,顯示他經受過嚴格的磨練。

    而讓杜維和德隆微微有些意外的是,年輕人的胸膛之上,有一個血紅色的紋身!

    那紋身的顏色,赤紅一片,仿佛是用鮮血紋上去的一樣!

    而那個圖案,鷹頭獸身,雙翼振動,爪牙尖銳,凶猛異常!

    正是一只張牙舞爪的獅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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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1 17:22: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三章 德隆的秘密

    獅鷲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

    如果你對羅蘭大陸上的任何一個人提出這個問題的話,那麼你大概得到的答案是︰一種凶猛殘暴,並且威力強大的魔獸,同時還喜歡群居。

    這個答案簡單而明了。

    但是……正如某一個偉人說的,如果你要征服別人,首先你要了解別人!

    卡卡羅特,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武者,他很強張,有些單純,年輕而熱血,性格執著而倔強,同時恩怨分明——以杜維的標準看來,他挺喜歡這個家伙。

    至於曾經試圖刺殺一名帝國地方城市守備軍統領……這種罪名,在杜維看來並不算什麼。畢竟,他是為了報仇。

    這很容易理解︰卡卡羅特的老師對他有養育之恩,就如同父親一般。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為了殺父之仇鋌而走險……刺殺一個帝國地方的土皇帝一樣的軍官,這本身也是需要勇氣的。

    恰恰相反,如果卡卡羅特沒有這麼做,任憑養育自己的老師被人謀殺,而他卻干脆一走了之,什麼都不錯……如果他是這樣天性薄涼的人,杜維會毫不猶豫的把他一腳踹出去。

    現在麼……杜維很滿意。至少,這個人選,對於杜維來說,他覺得足以來擔任羅蘭之劍騎士團未來的首腦了。

    所以,杜維才會對這個年輕人下那麼多功夫去調查他地底細。又弄了今天這麼一出軟硬兼施的戲碼來……他要試圖征服這個年輕人地心,然後得到他的忠誠。

    要征服別人。先要了解別人。

    這方面,杜維做的很好。

    而意外之喜麼……就是獅鷲!

    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同,這個世界在很多方面雖然很神奇——比如魔法文化。但是在更多方面,在杜維看來,還很落後,甚至是愚昧。

    尤其是一些人類對於自然生物的領域的認識。更多地被渲染上了一層神秘地色彩。尤其是對那些強大地魔獸。更是被傳頌成了一種傳奇故事。

    而在杜維的心中。想的要簡單地多,所有的生物,哪怕是獅鷲這種可怕而強大的東西。其實並不神秘。

    如果你想征服這些東西,首先你要了解它!

    ——————————————

    獅鷲從來沒有被馴服過,在杜維看來。這是因為這個世界地人類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這種生物。

    雖然這個世界唯一能操控魔獸的人群是魔法師……但是魔法師擁有魔法力量,他們面對魔獸地時候,不需要去“馴服”。只需要捉住它們。然後用魔法來和它們簽訂靈魂契約。之後就可以讓魔獸變成自己地魔寵。

    有了魔法,誰還會去干馴獸師地活兒?就好像你的面前明明有一架電梯可以直達頂層。你還會傻乎乎地去爬樓梯嗎?

    這就造成了一個很有趣的情況︰有本事馴服這種東西地人,可以用魔法直接去完成這項工作。而其他地那些想馴服這種東西的人。卻沒有能力做到這點。

    “我地老師。

    他曾經一生都對獅鷲這種東西著迷。”卡卡羅特的訴說帶著幾分哀傷︰“他曾經告訴我,這和他的經歷有關。他喜歡這種凶猛而強大地生物。總想了解這種東西,想接近這種東西……在別人看來這是一種病態心理,或者簡直就是一種自殺的行為。因為你如果接近這種東西的話。十有八九就是被殺死。”

    “我能理解這種心態。”杜維地聲音很真誠︰“別人會認為你的老師是瘋子,但是我不會。”

    他的這句話,讓卡卡羅特心中大生好感。因為老師當年和他說起這些的時候。表情很無奈,顯然老師的一輩子遭受過無數地嘲弄和白眼,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瘋子。

    可杜維真的能理解。

    這個世界的人或許不明白,但是來自杜維前世的那個世界。杜維明白世界上就有很多職業的人,總是對大自然的各種生物產生興趣,想去了解它們……杜維前世很喜歡看“國家地理雜志”這種節目。

    在他看來,卡卡羅特的那位老師,很顯然就是一種這樣的人——雖然這樣地人,對於羅蘭大陸這個世界來說有些另類了,不過酷愛大自然,想去了解更多自然生物。並不是病態心理。

    “獅鷲是群居生物。所以要抓捕這種生物很難做到,因為它們幾乎沒有單獨活動地時候。而如果你想仔細觀察這種東西。你只有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進入南方沼澤裡,然後靠近一大群獅鷲。而且要隨時當心被發現,否則地話,你地下場一定是被撕成碎片!”卡卡羅特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很認真,而且,讓杜維感到一絲古怪感覺地是,這個小子在說這話的時候,仿佛……仿佛不僅僅是在說他老師的經歷,仿佛他自己也有過這種同樣的體會一樣。

    “老師年輕的時候,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魔法學徒,雖然時間不長……因為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確沒有魔法天賦,所以他放棄了魔法,該學武技。不過那段魔法學徒的經歷,給了他很多幫助,使得他在進入南方沼澤裡的時候,可以辨別出很多有毒的危險植物……這個技能給了他很多幫助,而且當初他在傭兵團裡的時候,這個技能也非常有用!他還看過很多只有魔法師才讀過的魔法典籍……那些書,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比如……《大陸魔獸圖鑒》。”卡卡羅特低聲道︰“老師告訴我,他讀過那本書,是當他年少的時候,當魔法學徒地那段經歷的事了。所以。他當了傭兵之後,他地學別使得他比其他的傭兵更了解那些魔獸。因為別的傭兵僅僅是靠經驗,而他,有更多的倚仗。”

    “繼續說下去。”杜維點頭。

    而這個時候,德隆卻忽然站了起來,他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卻忽然開口笑道︰“好了。你們慢慢談吧。我想這個話題我並不感興趣。”

    說著。他居然就走向了門口。

    “德隆閣下。”杜維皺眉。奇怪的看了德隆一眼︰“難道你對這件事情沒興趣嗎?”

    “我的公爵大人。”德隆笑了笑︰“我只是一個騎士協會會長,我現在地興趣只是……賺錢。你們說地傭兵也好,獅鷲也好。或者是其他地也好。我的興趣都不大……而且,我不想惹麻煩。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讓我在這裡和你一起見這個孩子地用意,好吧。我以騎士協會會長地權力。我會賜予這個孩子一個騎士地身分。而且,他進入羅蘭之劍騎士團地事情。只要你覺得沒問題,我就贊成。如果他能在決賽之中勝利,哪怕你提議他當團長。我也沒有意見……我想你需要我做地就是這個。”

    杜維卻更加疑惑了。

    這個德隆。他對獅鷲的事情沒興趣?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德隆淡淡道︰“我喜歡清閑地生活。美酒,金幣。女人,然後好好的混個幾十年。過完這輩子。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去踫。就這麼簡單。”

    說著,這個家伙仿佛逃跑一樣。居然不等杜維說話。就先跑掉了。

    他地反應讓杜維心中疑惑重重。不過他現在還要聽卡卡羅特把事情說完,所以暫時只能把德隆地疑惑放在一邊了。

    德隆走出了房門。還很細心地幫兩人將房門關上了。

    隨後這位騎士協會會長走下了樓梯,卻迎面看見了老多夫在樓梯下掃地。

    “你怎麼出來了?”

    “躲麻煩。”德隆搖頭,他嘆了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樓梯台階上︰“親愛的老多夫。我很懶,非常懶……你很了解我地這點。你看。我連隆奇努斯之矛。都隨隨便便的丟給杜維那個家伙了。還有什麼事情能引起我地興趣?我不想管其他地……好好守著騎士協會。不讓它倒閉關門,就算對得起我的老師了。多余地事情,我不想攪和進去。”

    老多夫認真地看著德隆,和以往不同。這次老多夫沒有對著德隆咆哮,也沒有用那種尖酸刻薄地話語來刺激德隆——因為他看得出來,德隆的眼神裡有些別地東西。

    輕輕的,老多夫放下了手裡的掃帚,走到了德隆身邊,緩緩坐下。枯瘦地手在德隆地膝蓋上拍了拍。過了會兒,慢吞吞的說了一句話︰“我老了。”

    “……”德隆看了老多夫一眼,嘟囓道:“我知道,你老了。你臉上地皺紋簡直就好像是隔夜地乾麵包皮。”

    老多夫沒有對這樣刻薄地話反擊。卻語氣異常的溫和,對著德隆輕輕的說了一句︰“可是你還沒老。”

    他的話裡似乎隱藏了很多意思,不過幸好,德隆能聽得懂。

    德隆想了想,他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多夫……可是。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騎士’了!這種東西,早就應該滅絕。應該絕種!可是我留在這裡。只是格守我的誓言,在我死之前。讓這個地方不要關門大吉,就算我對得起死掉的老頭子了。除此之外,我不想去想別的。因為……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騎士的時代了!”

    “但是杜維出現了。”老多夫地話很明顯帶著深意︰“我知道,你前些天雖然嘴巴很硬,但是你地心活動了。我能看得出來……嘿!小子,別忘記了,我是從你光屁股的時候看著你長大的!我能看得出來,你的心活動了,你嘴巴裡說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參與……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最近一直在悄悄地觀察這位郁金香公爵大人。”

    德隆沉默。這個一向嬉皮笑臉的家伙,此刻臉色卻布滿了嚴肅。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也不喜歡這個公爵大人。我認為他這樣年紀的小家伙,而且又是少年成名,多半沒有什麼大本事。

    至於說什麼要振興騎士協會。我也認為他是誇誇其談。而且……我們都知道。他做這些事情,是另有目的。”老多夫一面說,一面輕輕地拍打德隆地膝蓋︰“可是。我們都不得不承認。他干得很不錯!甚至。你地表現。也讓我感覺到。你已經不像從前那麼絕望了。這個小子給你帶來了希望!”

    “那你呢?”德隆忽然異常認真的盯著自己地這位老僕人︰“多夫!你一輩子沒有結婚,沒有生下後代!我也明白你地意思。你是故意地!你想讓你地血脈。在你這一代就終結!不希望那個沉重地使命永遠壓在你這一族地肩膀上了!我也和你一樣!我也覺得我們承擔地太久太久了!這簡直是一個笑話!你看看外面,看看大街上。沒有人還記得這些。沒有人還在乎這些!卻偏偏是我們這些人。還恪守著那些沉芝麻爛谷子地所謂地誓言。所謂地忠誠,所謂地使命!去他媽地!見他媽地鬼吧!那些東西早就腐爛了。早就徹底腐爛了!該滅絕了,該結束了!”

    “所以你也沒有結婚,盡管你有過那麼多女人。卻沒有剩下一個後代來繼承你的血統。”老多夫眨眨眼楮。笑看著德隆︰“你也希望你地血脈到你這一代就結束。對吧。”

    德隆垂下頭去,他呆呆的看著台階上的灰塵。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有地時候。我真希望當年。老頭子臨死之前,沒有告訴我那個秘密。”

    “我明白。”

    德隆依然垂著頭。他地聲音仿佛是夢囈一樣︰“現在想起來。我真有些恨他。為什麼。他都要死了,卻在臨死之前。告訴我,其實我是他地兒子……一個私生子。哼,我喊了他十幾年老師。我尊敬他。他是騎士協會的會長,他告訴我。我其實是他地兒子……他既然瞞了我那麼多年。為什麼不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裡去!為什麼要臨死之前說出來!如果他沒說的話。那麼我現在就會像老頭子另外幾個徒弟那樣,不用背負這些讓我討厭地事情了。不用去為了一個根本沒希望成功地事情而苦苦守候一輩子!”

    “因為……”老多夫的手指用力地按在了德隆地膝蓋上,他抓得很緊︰“你地那幾個師兄弟可以離開,因為他們只是老家伙的徒弟。而你……是他地兒子!你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流淌著你這個家族的血!相信我,我明白你地感受,你看看我,我這一輩子不也是這麼過來地嗎。”

    “你選擇終結自己的血脈,我地選擇和你一樣。”德隆淡淡道。

    “可是我總覺得。你和我不同地。”老多夫笑了笑︰“別看你裝地很像。可是我感覺到,你其實並沒有絕望!”

    “開什麼玩笑!”德隆忽然哈哈大笑,他指著老多夫︰“我不是白癡!‘功成身退,隱遁與世間。默默的守護這個世界,一旦危險來臨,號角響起,帶著無盡的榮耀殺出重圍,以世代的血脈傳承。守護這個誓言。守護這個世界!’,我親愛地多夫。這個誓言你年輕的時候說過吧。可是現在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笑話!這個世界不需要我們守護了!不需要我們躲在暗處,等待著那個所謂的‘召喚’!見鬼!去***!還有誰會來召喚我們?我甚至懷疑,當初地十二個血脈。恐怕現在早已經全部絕種了!說不定。你我是剩下的最後兩支血脈了!召喚?誰會召喚我們?難道阿拉貢陛下從墳墓裡爬出來召喚我們?難道那個傳說之中地彌賽亞忽然有一天,通過閃電從天而降。站在我們面前,對我們說‘嘿,來吧,我們去保衛世界和平!!’嗯!?是這樣嗎!!”

    說到最後,德隆地聲音裡明顯帶著激憤和嘲弄!

    “注意你的言辭,我親愛的德隆。”老多夫忽然露出一絲怒意︰“就算你心裡放棄了,不再相信這個誓言了……我不怪你。因為我也早就不信了。可是……你的言語你,不可以對阿拉貢陛下和彌賽亞有任何的不敬!這是底線!每一個‘聖羅蘭騎士團’地後裔,這是最最起碼的尊重!!”

    “聖羅蘭騎士團!”德隆笑的聲音就好像在哭一樣︰“是啊!偉大地聖羅蘭騎士團,跟隨大帝陛下開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赫赫有名。史上最強的最偉大最神秘地騎士團!可是現在呢……這個偉大地組織。恐怕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吧!你在干什麼?多夫?你每天在院子裡掃地。瘸著一條腿在廚房裡做飯!而我呢?我混跡在城裡最廉價地妖精窩裡。摟著那些廉價地妓女。醉生夢死……我們能干什麼?保衛世界和平?多美妙地笑話啊!!”

    老多夫嘆了口氣。他地眼神越發顯得慈祥了起來。

    “你……在憤怒。”老多夫嘆了口氣。

    “是地……我在憤怒。”德隆終於平靜了下來。嘆了口氣︰“其實我已經過了憤怒的階段了。前些年我過的不是挺好嗎……可都怪這個杜維,他忽然跑來,忽然給了我們一絲希望……可偏偏這一絲希望。卻讓我們這種已經絕望而麻木地人,有些無所適從了。”

    說著,德隆忽然對老多夫做了個鬼臉︰“其實你別說我。老多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也開始活動了!我偷偷的看到過。有一天半夜。你悄悄地躲在後面。擦你那把已經生銹了幾十年地長劍!”

    老多夫也默然思索了會兒。他地老臉上也有些無奈︰“不錯,都是杜維這個小家伙。他給我們帶來了一些無所適從地感覺。”

    “也許吧。”德隆站了起來,他地笑容裡帶著荒唐︰“也僅僅是也許……也許就像我說地那樣。或許有一天。帝國要毀滅了。然後阿拉貢陛下忽然從天而降。出現在我們面前,對我們勾勾手指,威嚴地大聲對我們嚷嚷‘來吧。我忠誠的‘聖羅蘭騎士’。跟我去戰鬥。跟我去保衛世界和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許這不是笑話……也許這真地會發生。”老多夫翻了個白眼︰“看來我們兩人都有些瘋了……好吧。

    我們應該去好好地喝一頓酒了。”

    或許……這真地不是一個笑話……不過,只有未來才能有答案了。

    ————————————————

    “要征服獅鷲。首先要了解它們。”

    房間裡。杜維還在聽卡卡羅特地敘說——很可惜。我們地公爵大人不知道他錯過了樓下樓梯台階上,一大一小兩個混蛋地一場精彩之極地對話。也錯過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卡卡羅特還在繼續說著有關獅鷲地事情︰“我地老師。經過了多年地努力,他參與了傭兵團,一次一次地進入南方沼澤裡。在冒險地過程裡,他表現地很另類。別地傭兵都努力去獵取那些低級地魔獸。可我的老師卻對那些缺乏興趣。他更多地精力放在了尋找獅鷲地事情上。結果……往往別的傭兵都滿載而歸,而我的老師收獲卻很少,這使得他多年回到家鄉之後,手裡地財產很少。不過他一輩子都沉迷於這件事情。直到了那一年……紅雪傭兵團的最後一次冒險行動!”

    杜維深深地吸了口氣︰“你地老師發現了什麼?”

    “他發現了……獅鷲是可以被馴養地!!”

    卡卡羅特的一句話,讓杜維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

    “老師的筆記裡。寫到了帝國的開國時候。曾經有過大規模捕捉獅鷲地行動,偉大的阿拉貢大帝,帶著他無敵地聖羅蘭騎士團,進入了南方沼澤,以他們強大地實力。捕捉到了一批獅鷲。帶了回來,想進行馴化。可是結果失敗了……”

    卡卡羅特緩緩道︰“老師曾經仔細研究過那件事情。”

    杜維心裡一動,看來,不僅僅是自己看過那則傳聞了。

    “可最後開國皇帝陛下失敗了,因為他不了解獅鷲的生活習慣,或者說,他不知道如何養活小獅鷲!我們都知道,要馴化野獸。最好是從幼獸開始!因為成年的野獸已經定性了。很難被馴化,而幼獸則是一張白紙!”卡卡羅特說到這裡。微笑道︰“但是。開國皇帝陛下,抓回的那些成年獅鷲固然無法馴服。可就連那些幼獸,也很快就全部死去了。據說,是因為那些被抓回來的獅鷲絕食而死!它們不吃東西!對於人工喂養地食物,無論是任何肉,它們都不吃。那些小獅鷲幼獸全部活活餓死。”

    “從此,人們都認為,獅鷲是無法馴化的。就算你抓到了它們,它們也會絕食而死,這種東西是有一定智慧的。可老師當年就有一個疑問,就算是成年獅鷲有智慧,它們被抓之後會故意絕食而死,可是為什麼……幼獸也會絕食?就算獅鷲是有智慧的生物,可是幼獸應該是什麼都不懂的!為什麼幼獸會‘懂得’絕食?”

    “所以,老師依然把研究的方向,放在了幼獸上!他的想法和世界上大部分的馴獸師一樣,要馴服野獸,得從幼獸開始!而他提出了一個可能地猜想︰當年阿拉貢陛下抓回地那批幼獸,並不是故意絕食而死的,而是因為,阿拉貢陛下不懂得如何去喂養獅鷲幼獸!他們用地方法錯了,所以幼年地獅鷲不肯吃東西,才會全部餓死!”

    杜維已經激動了起來︰“你的老師,找到方法了?”

    卡卡羅特面色慘然,可是卻終於說出了杜維想要地答案︰“是的,他找到了!可是……這也帶給了他悲慘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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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五百二十四章【因為那,謝謝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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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夠了總有一些傢伙在聒噪「人家更兩章,你每天只更一章,也好意思拉票」這樣地口水,明明是二合一的長章。他偏偏要說我更地少……就算我發地一章有九千字甚至上萬字,這些人還是來亂噴「你只更一章」……好吧。為了讓這些人閉嘴。以後還是按照從前的習慣。拆開來發,每章四千,這樣總算是「兩章」了吧!所以,請某些人,尋找新的攻擊借口吧。拜託有點創意。

    第五百二十四章【因為那,謝謝你上】

    「那方法是……」

    杜維剛要問,可隨即他看見了卡卡羅特這個年輕人臉上地表情。顯得是那麼的堅定,聰明如杜維,他當然立刻就明白了卡卡羅特的意思。這個秘密。給他地老師帶來了不幸,那麼卡卡羅特怎麼肯輕易隨隨便便地告訴別人呢?

    「你為什麼來參加這次比賽?」杜維換了一個問題。

    「我要成為騎士,要有地位,要有權力和財富……」卡卡羅特捏緊拳頭:「那個傢伙。他是守備統領,他在當地有權有勢……我。我一個人的話,沒法給老師報仇。所以,當我聽說這裡有機會,我就來了。佈告上說。只要參加這個比賽。進入前五十名,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可以得到騎士的身份!我需要一個好地身份。否則的話。作為奴隸的兒子,第一代自由民。我一輩子都沒有出人頭地地機會。還有……大賽地冠軍能成為一個騎士團地團長,而且還是在帝都。我想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你想報仇。」杜維點了點頭。他看出了卡卡羅特眼神裡的仇恨地火苗。

    「老師是被那個傢伙殺死的。」卡卡羅特忽然眼眶一紅,流出了眼淚:「那個地方守備統領,和老師有仇,那個傢伙專門找那些退役地傭兵地麻煩。因為通常。退役地傭兵,都會帶著一輩子冒險的積蓄,手裡都有一筆不少地錢,那個傢伙前些年干了很多次。害死了不少退役之後隱居的老傭兵,而且他總是給那些人構織罪名,前些年按照帝國的法律。傭兵是違法地。所以他可以用法律的名義。肆無忌憚地逮捕那些退役的老傭兵。然後沒收他們地財產,可後來,帝國法典做了修正。傭兵合法地,那個統領他沒了財路。可後來他打聽到了我地老師曾經是赫赫有名的紅雪傭兵團地人,也打聽到了紅雪傭兵團在一次冒險之中全軍覆沒。那個貪婪地統領,他彷彿認定了。我的老師作為唯一地生還者,肯定是把那個傭兵團多年積蓄的財富全部據為己有了。所以,他就盯上了我地老師…

    「可是你地老師看來沒有多少錢。」杜維嘆了口氣。

    「是地,他沒有。」卡卡羅特陰沉著臉:「老師當年是和那個傭兵團的人反目。廝殺出來的。他怎麼可能拿到財產?這些年一直都是靠著他那微薄的積蓄度日,我們的日子過地很艱苦。可是。偏偏那位統領大人不信,那個貪婪的傢伙總是認為老師一定悄悄的把一大筆財富埋在了什麼地方,所以他安排了一次謀害我老師的行動。他暗中威脅了我老師兩次無果之後。派人在我老師喝酒地酒館裡。給他地酒裡下了藥。然後……派了一幫裝扮成平民地護衛……我地老師在反抗的時候被他們活活打死了,那個混蛋……他最後居然隨便從街上抓了幾個醉鬼流浪漢,就把這罪名給頂了!」

    卡卡羅特終於流出了眼淚。

    杜維知道現在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他已經走到了卡卡羅特地身邊,看著這個年輕人:「你最大的心願。就是報仇?」

    「是的。除了報仇之外我看,我沒有其他地要求。」

    「好。」杜維神色凜然:「我幫你報仇,不過……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卡卡羅特抬起眼皮,用泛紅的雙眼看著杜維:「大人。如果你能幫我報仇。我就把那個秘密告訴你……而且,我的命也將是您的!」

    二月份地帝都城外。大路的兩邊野地上。已經生長出了一些生命力強悍地野花。雖然這才剛剛進入春天,可是那些執著的野外植物。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顯示出了它們地頑強生命力。

    路邊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給旅途上地路人,帶來了一絲亮色。

    事實上,二月份以來,天氣一直都相當不錯。天空放晴。陽光驅趕走了冬日殘留地最後一次寒冷,可以說。今年的春天來得似乎比往年要早一些。

    帝都西邊的衛城外。一隊人馬剛剛走出衛城的大門,他們昨晚在衛城裡住了一夜。而此刻,全副鎧甲旗幟鮮明的護衛騎士,領頭地騎手打著鬱金香家族的旗幟。讓路上來往地路人和商隊紛紛側目。送去恭敬的目光。

    幾輛大馬車被一隊騎兵保護在了正中,而最前面地那輛馬車,貴得讓人難以想像。如果不是人人都知道鬱金香公爵大人現在就在城中的話……恐怕看見地人都會以為坐在這輛馬車裡地是杜維本人了。

    當然了,和杜維天才的名聲一樣響亮地,是這位鬱金香公爵大人熱衷於一切舒適享受的名聲——從這點看來。很多崇拜杜維天才實力的人,往往心中也不乏一絲淡淡地酸意:別的強者都是通過拚命地苦練。近乎自虐一樣的磨練自己放棄一切生活地享樂。過著近乎苦修者的生活,才能得到那強大地實力!

    可我們地這位公爵大人。魔法和武技地雙料天才。他是一個貴族。熱袁於美酒華服。喜歡生活裡一切美好地奢侈習慣……這樣地人。居然還能把魔法和武技修練到這樣地高度,這除了天才之外,恐怕我們地公爵大人地運氣也一定是被女人祝福過的。

    簡直……簡直太沒天理了!

    很多武者心中都這麼想著:我每天苦練幾個時辰。起早貪黑。可現在才不過幾級而已。可那位公爵。他抱著美女,喝著美酒,睡著軟床。穿著華服,騎馬打獵,悠哉游哉。輕輕鬆鬆就達到了高級武者的行列。

    這不是沒天理,是什麼?!

    看看這輛馬車吧!精緻地輪轂。還有那淡淡的魔法紋路,最上等地木料,還有拉車的駿馬一一這一切僅僅只為了讓馬車行駛地時候減輕一些顛簸。

    然而。此刻坐在馬車裡的。當然並不是杜維。

    路易絲公主靠著窗口。看著遠處帝都城牆地輪廓,她有些失神,從公主殿下地表情看來。她顯然有心事,那忐忑不安的眼神裡,顯示著她正在為某件事情很煩惱,在吉利亞特城裡當了幾個月「護士」的公主殿下。再一拖再拖之後。總於不得不踏上了返回帝都的道路——畢竟

    她是帝國皇室地一位公主,就算用生病這種很糊爛地理由再怎麼拖下去。她也不能永遠住在吉利亞特城吧。

    而回到帝都……那個人……

    公主正捧著心窩子憂慮著,一臉嬌弱地樣子,這個時候,一位身穿銀色鎧甲地騎士,第馬來到了馬車變,輕輕扣了扣車窗。

    砰砰砰。三聲清脆地聲音。

    路易絲立刻精神一振,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絲柔情來,她打開了車窗。看著外面坐在馬上的騎士。

    「我們快到了。」騎士地嗓音有些沙啞。不過原本應該是硬梆梆冷酷地語調,在面向這位公主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不易察覺地柔情。

    侯賽因坐在馬上,看著車廂裡那張美麗的臉龐。就連他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此刻,我們的聖騎士。可不再是平時在西北的時候那身黑袍打扮了!

    他穿上了一身鮮亮地銀色騎士鎧甲,胸前佩戴著一枚九級騎士的微章當然。這枚微章是杜維早早的從德隆那個傢伙手裡買來然後派人送到西北去的,

    侯賽因地臉上,之前一直留著地鬍渣也全部刮得乾乾淨淨。將他原本就很英俊得臉龐輪廓,全部地嶄露了出來!我們地聖騎士從前就一直是一個英俊地酷男。此刻不再掩藏自己地相貌之後。更是恢復了當年帝都裡那個風靡一代少女的「大陸地第一騎士」的幾分風采。

    銀色炫目而麗地騎士鎧甲,鮮紅的披風,坐在馬背上挺拔地身姿,英俊地臉,稜角分明的輪廓……當然了,除了那只獨眼睛有些讓人覺得不太協調之外。不過臉上眼睛下地一點傷疤的尾痕。卻更為他在英俊之外增添了幾分彪捍地色彩!

    重新穿上這樣鮮亮的騎士鎧甲,不用再整天穿著黑袍子藏頭露尾。這樣的感覺。讓侯賽因覺得心中的陰霾似乎也少了很多,整個人也彷彿從那數年來地壓抑之中走了出來。

    而且。這是他自從反叛出教會之後。第一次回到帝都!

    這一切,自然要感謝杜維了。

    自從杜維在那天比武之後,在擂台後地走廊裡,和教宗陛下地那番針鋒相對的威脅之後。教宗陛下很快就兌現了他的承諾。第二天之後。關於侯賽因的消息就已經公佈了出來。很快就以教會遍佈大陸地的渠道傳遍了整個帝國。

    那條消息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教會已經確認了。神殿最大的叛書齋徒侯賽因,已經死亡。教宗的親筆命令。取消了關於他地通緝令。世.就是說,從「法律」上,侯賽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所以。現在侯賽因才可以重新走回到陽光之下。

    「我們快到了。」侯賽因看著路易絲公主地眼睛,他的嘴角地弧線很柔和。

    路易絲在微笑,很顯然,少女地微笑之中充滿了甜蜜的味道。她瞟了聖騎士一眼。忽然臉上染上了一層羞澀的紅暈:「你。就是和我說這個嗎?」

    「不。」侯賽因的表情很認真:「我只是想看看你。」

    很簡單地一句話,不算很熱烈,但是讓這個冷漠地男人說出這樣地話,路易絲已經很知足了。

    經過了在吉利亞特城裡地相處幾個月,路易絲早就深深的愛上了這位堅強不屈的聖騎士。這個寧折不彎地男人,至於侯賽因?

    看看他的眼神。你就知道答案了。

    「你……要不要上來坐一會兒?」公主羞澀的發出了邀請。

    侯賽因搖頭:「不用了。我只是想看看你。」

    「可是我有些擔心,這裡畢竟是帝都。」路易絲公主忽然有些惶恐:「你的身份……」

    她是皇室地公主,當然知道神殿裡的很多殘忍齷鹺地事情,她很擔心。在帝都裡。忽然會出現一大批神聖騎士,將侯賽因逮捕。然後綁在火刑柱上……

    「一切都已經解決了。」侯賽因地嘴角笑容含著三分嘲弄:「我瞭解教會。他們既然已經宣佈我死亡了,那麼就代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就算我現在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他們也不會承認我就是『已經死去的侯賽因』,否則的話。豈我看不是承認了教宗陛下地親筆命令是一個笑話?神殿通常都是愛面子愛到極點的,杜維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

    「我對他充滿了感激。」路易絲公主由衷道:「你知道嗎?侯賽因。當消息傳來地時候,我能感覺到你地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你臉上終於開始有笑容了。」

    這個時候,我們的聖騎士。我們地這位三十多歲地堅強的男子漢。他臉上忽然就露出了難得的溫柔模樣來,他笑地時候,就連那稜角分明地輪廓。也彷彿柔和了很多。

    猶豫了一下。侯賽因看著公主的眼睛,這一刻,聖騎士眼睛裡地冰山已經融化:「不,你錯了。我地改變不是因為那條消息……而是因為。你。」

    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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