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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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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紫飛]天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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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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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49:21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六十五章 肝膽照禍並肩
    看到白水來被一句壓一句地迫逼著,游雨蘭早忍不住要踏前發言,卻被旁邊一位身穿藍袍的老嫗攔住,心裏響起那老嫗低沈的聲音:“別衝動!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根據可以證明他的身份,也找不出博利法師話中的破綻,要等!”

    這是生靈法系的玄心術,施術者能對一定距離內的受法者交談、互通話語,但其他是無論聽到的,游雨蘭心裏應道:“師父!但白大哥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我們就這樣看著不動?”

    那老嫗向她道:“相信我,那位叫白水來的青年擁有強大的生命之能不會有事的,聽話!不要打草驚蛇!”

    游雨蘭雖然有點不甘但師父如此堅持也只作罷,一顆心提到半空去不敢再望白水來的遭遇,顫抖著低下頭。

    恰好這時無助的白水來望向游雨蘭,發現她看也不看自己,心裏一酸,不知怎的,就好象被抱親人拋棄的小孩兒,滲雜著失落、悲哀、痛苦,立時淚如泉湧沿臉頰淌下。

    “不可以哭!我不可以再哭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白水來拼命將眼淚往肚裏咽,然後脫下龍弦弓拔出龍神爪。

    一名戰士慌忙叫道:“小心!大家散開,這神器的威力很可怕的!”圍上前的將軍們登時止步注視著白水來的動作。

    卻見白水來“啪啦!”將兩把神器扔下地哽咽說道:“這……它們給你們好了,我並不想要的……”

    這下輪到圍住他的戰士們呆目迷糊了,若這兩把神器果真是博利所說的六份碎片之二,而白水來確是魔尊決不可能如此隨意地交出它們,究竟誰是誰非呢?

    接著白水來轉身大步向殿門外走去,守住門口的戰士馬上緊張地“噌噌”拔劍指他。

    博利恨恨地咬咬牙又叫道:“魔尊,以為留下神器就能離開嗎?”

    歇度姆也接道:“無論你是否魔尊,請你留下讓我們審查清楚!若不是自會還你一個公道!”話說得漂亮,他卻也“噌!”地抽出鑲著金鑽的寶劍緩步向白水來靠去。

    白水來抬起頭將淚花擦去高聲道:“無論你們是怎麽想,我清楚自己沒做過壞事,也絕對不是那個什麽魔尊,但我不想再留在這裏了,各位,再見!”他踏步迎上前方戰士的劍鋒。

    “別過來!別過來!”一名使闊劍的健碩戰士慌張叫著,見白水來仍不止步便“嘿!”劈向對方的大腿。

    白水來看也不看在闊劍揮近左手時,左指平伸迅速在劍身上一彈,“蹬一一!”清脆的碰刃聲響過那名戰士感到一股強大的勁力從劍身傳入震得手腕一松闊劍向後飛出。

    其他數名將軍的兵刃往白水來招呼時,他也只出這一招,所有兵器立即象中了魔法似的被彈飛,留下驚愕張嘴的戰士在呆站著。

    殿內許多將軍戰士在歇度姆叫囂帶領下沖向白水來。

    “妖怪!給我倒下吧!”門外閃進一名粗壯的大漢,如盤巨大的右拳往白水來鼻樑打去,他是魔樂雷德里有名的大力士之一,只是大石頭出現人們幾乎把他忘記了,而白水來經常與大石頭呆在一起,想教訓他們兩人是這位大力士一直的想法。

    現在有機會對其中之一下手,他運足十分勁力揮出帶起呼呼風聲,這一拳他自信連牛也能打倒。

    卻見白水來閃電般伸出雙手一隻捉住那大力士的手腕,另一隻托著那粗臂的手肘處猛地一拉轉身一甩。

    那大力士感到自己在對方手中象小雞般的輕盈“呼!”地被拋起摔向跑近的戰士們頭上,“哇──!哎呀……”他巨大的身軀壓倒了一片人,白水來已借此機沖出了大殿。

    外面接連響起兵刃“框!當……”落地之聲,顯然是阻攔的士兵們也失敗了。

    當眾將領跑到殿外時,白水來的身影已如鳥般細小,幾個起伏便消失在視線裏。

    “白水來──!別走啊,等等我!”大石頭此刻才如夢初醒似的拔開人群沖下殿階對遠方吼叫著,但馬上被守衛的士兵們緊緊地圍攔著。

    在白水來消失無蹤的一刹那,青木年如虛脫般頹廢地坐下了地,大腦一片迷糊,唯一令自己知道不是在作夢的是身後飛燕尖叫哭鬧的聲音。

    將領官員們卻一片沈寂回到殿上,直到幾名將士想拾起兩神器時“哎呀!好燙”的聲音才把他們又活躍地議論起來,內容大多是:那魔尊果然邪門,這些神器已認他為主了。

    此時,卡拉多終於長歎一聲道:“神器先收起來保護好,加強城裏防衛,魔尊的事先暫擱一邊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擋住北方兩千萬的死亡大軍。”

    “我也累了,得去休息一下!”卡拉多接道,“給各位一天時間思量,希望明天能聽大家的好建議!散會!”話落他名人將神器包好,起座親自將神器拿進皇宮深處收藏,這是既令人放心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因為只有國王知道神器的藏身處。

    夾在人群中的博利輕輕哼笑了一聲,衣袖裏悄悄爬出一隻灰黑的小蟲,並急速追上卡拉多緊跟著。

    當然,除了他並沒有人知道此事。

    眾人亦陸續散去忙碌各自的事情,許多將領已暗自盤算著如何捉拿那魔尊立功。

    很快,城裏大小街道都能看到隊隊兵將走動查察著。

    “砰一一!嘩啦──!”大石頭寢室的大木台被他自己怒拍下裂成了兩半,“可惡!”緊接是他咆哮的聲音。

    飛燕仍在低泣著,豪烏巴與古鋒低頭默言靜坐在椅上,茵兒緊抱著丈夫的手臂,從她發青的臉色看出她也嚇壞了。

    青木年軟靠著牆壁,只有青石年精神奕奕地站在房中央一付毫不在意的神情。

    “大石頭,冷靜一點!”青石年勸告道。

    “冷靜?”卻是飛燕介面道,“你是最冷靜的,剛才幹嘛老拉著我?我知道白大哥有這樣的遭遇你是很高興的是不是?”

    青石年聳聳肩道:“我怎麽會高興呢,但我當時也幫不上忙啊……”

    不等他說完飛燕哭叫道:“你當然不會幫,因為你的肚子在叫好呢!你喜歡游姐姐,而游姐姐總是對白大哥好,你妒忌是不是?現在可好啦!壞蛋!大壞蛋──”

    這話令大石頭他們冷霍地望著青石年,老實說句若不是看在青木年份上,他們根本不想跟這個輕浮浪蕩的人做夥伴。

    青石年卻毫不幹地道:“游法師對誰好幹我何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又幹白水來何事呢?我為什麽要妒忌?”

    “你……”飛燕被這像是解釋又象在耍皮的話噎住了。

    青石年接道:“但你們都太傻了,一群笨蛋!”

    “什麽?”大石頭“砰!”地又狠拍了一下旁邊的破桌怒喝道。

    青木年卻來精神了伸手道:“大家靜靜,先聽我哥說說!他定發現了什麽?”

    青石年“哼哼”笑著擦擦鼻尖道:“剛才在殿上發生的事,很明顯是那博利早已蓄心積累準備充足,而且對我們和白水來的過去都十分清楚,無論我們或白水來怎樣回答相信他都能拿出更多的所謂證據來,所以……”

    飛燕忍不住糗道:“所以你就怕了,拉著我躲到一旁去。”

    青石年皮厚地笑道:“若我們衝動地與那地靈法師對著幹,反令他對我們處處提防,這就不好辦事了。”

    “咦?”豪烏巴道,“我好象明白一點,又好象糊塗了,究竟你想說什麽?”

    青石年繼續道:“若你們認識地靈宗師博利的話,你們會發現他變了,簡直成了另外一個人!”

    “噢?”豪烏巴奇道,“難道你認識?”

    青石年道:“當然!”

    “他以前常經過邊城羅洛基,幾年之前遠足西方的時候還在那住了一段時間。”青石年接道,“因此我對他並不陌生,他是一位隨和得連小蟲子都能問一通好的老人,今天那樣以極強的氣勢處處迫人叫囂誇張實令人費解!”

    青木年驚訝道:“噢?真的,這麽說這個地靈宗師是假的了!”

    “不!”青石年道,“從他的舉止聲音外貌來辯,他是千真萬確的地靈宗師!為何變成這樣就有待我們去查了。”

    青木年沈思一會點頭道:“對,在殿上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而且我們被他的氣勢所迫無法靜心思考他口中所說的種種證據,現在回想確有許多破綻!”

    這時茵兒用生硬的天輝語道:“可惜我今早身體不適沒有跟古鋒上殿,不然我可能證明白英雄是森林神使的身份。”

    青石年卻道:“我想即使你在當場,代表精靈國說話,我相信那博利定會說是白水來把你們迷騙了,這樣一來還是沒有用的。”

    飛燕此刻也靜下了腦瓜漸清說道:“那個博利可以說白水來迷騙人,為什麽我們不可以說他也在迷騙我們呢?”

    “哈哈!對!”豪烏巴朗聲笑著拍打腦袋道,“現在想來,博利主要說了三點指證白水來,神器認主、武技的來源和獨角神獸的離去,這些都是他個人的片 面之詞,誰也不知道原因,為何大家這麽相信呢?包括我們!但白水來到現在哪里做過一件壞事!我們真是可惡──!”他越說越激動“咚!”的一拳打在牆上那泄 心裏那股鬱氣。

    青石年卻凝重道:“這也難怪的,地靈宗師利用特有的地位和身份影響眾人的思維觀點,還有白水來自身的迷,這些都令人難以反駁他話裏的對錯!”

    飛燕奇道:“他是什麽來頭?不只是個厲害一點的法師嗎?”

    其他人也瞪大眼睛望著,包括青木年也不明所以。

    青石年擦擦鼻子道:“怪不得你們在亂叫嚷的,他是卡拉多的叔叔,是貴族的領班人之一,誰敢與他對著幹?連王上也得客氣幾分。”

    “哇一一!”眾人驚叫地倒吸一口涼氣。

    大石頭苦惱地抓頭道:“這麽說我們是鬥不過他了?”

    青石年道:“這又未必,你們可有注意對面那群法師從頭到尾都未哼過聲嗎?”

    飛燕醒神叫道:“對!連游姐姐還有那個脾氣暴燥的希蕾兒都沒有為白大哥講過好話呢?究竟怎麽回事?”

    “很好!多謝你的誇獎!”一把冷若冰霜的少女聲音在屋外響起,眾人緊張吃驚地望向門外。

    只見希蕾兒披著一件灰布長袍裹住了她的美好身段徑直踏了進來,眼盯盯地直望向飛燕。

    嚇得飛燕往大石頭身後躲,希蕾兒在她心目中跟吃人不吐骨的母老虎不差分毫。

    她進來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白水來,但眾人甚奇怪她竟會主動找他們談話。

    游雨蘭從希蕾兒身後出現時疑團解開了。她向眾人打了招呼款款地施過禮,屋裏的氣氛馬上緩和了下來。

    飛燕笑道:“游姐姐你來就好了,我們剛談到怎樣對付那個地靈老頭。”

    希蕾兒譏諷道:“你們的聲音比下雷還大,相信等你們想到辦法已被人先對付完了。”

    飛燕吐吐舌道:“慘!那我們小聲一點好了。”

    青木年也放輕聲音道:“游法師,對早上的事有什麽看法?為何你們在殿上都不開口呢?”

    游雨蘭面現悔色道:“我很想很想說的,但師父他們好象另有行動,止住我的話語。”

    青木年大喜道:“噢?他們想對付地靈宗師?”

    游雨蘭歎息道:“我問過了,但他們隻字不提,要我聽話就好了。”

    “哼!一堆固板的老磚頭!”希蕾兒咬著嘴恨恨道,“若不是被土靈那老家夥使用土咒讓我動彈不得,我早讓那個地靈混蛋嘗嘗火燒身的滋味!”

    眾人擦了把冷汗心裏慶倖她被定住了,不然難想像大殿會亂成怎樣。

    青石年笑道:“好了,現在齊人我想該要行動了!”

    飛燕歡欣道:“你有辦法了?”

    “不!沒有!”青石年否定道:“但我們不能呆坐著,要去找兩樣東西!”

    青木年問道:“什麽東西?”

    “第一,白水來!”青石年道,“第二,要找出地靈宗師真正的目的!”

    “噢?博利不是為了要捉住白水來的嗎?”青木年奇道。

    青石年道:“這是其一,但我感覺並不止這些,因為白水來走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動手去攔截,要知道地靈法系有一式地縛形動咒很利害,他卻悠閒地站著只讓將士們動手,所以相信他還有下文。”

    “噢!”眾人紛紛點頭,想不到這位看起來浮誇嬉皮的家夥認真的時候頭腦如此精明,怪不得能當上紅石大將軍。

    與地靈宗師是鄰居的游雨蘭和希蕾兒自然是查探他的最佳人選,青石年與古鋒夫婦則在宮裏暗裏監視博利到皇宮的動靜。

    尋找白水來便交給另外四人了,飛燕靈齒利嘴打探消息是一流了,其他三人在魔樂雷德城甚有人緣相信找出白水來並不難。

    但過了整整三天,白水來好象在人間蒸發了,而地靈宗師也毫無動靜,除了參予卡拉多國王討論北方戰事的大會外,整天呆在房間裏從不出外,送飯的女僕也只能從門外的一小窗遞進去,十足把自己關進了監牢裏似的。

    倒是卡拉多國王下了進軍令,不但命快馬將增援北方邊境的旨意送向全國各大城市,國都的軍隊也開始行動在第三天的下午向北方出發。

    剛從精靈國回來的青木年等將領暫休息半個月再跟隨第二隊出發。

    白水來是神是魔的事好象無疾而終了,可能卡拉多並未盡信博利的話,也可能如青石年所想博利真正的目標不是白水來。

    魔樂雷德城雖不是全國最大的城市,但要短時間裏找一個人也不容易,何況白水來擁有神出鬼沒的身法,在旁邊走過都不一定能發現。

    城外四周的樹林荒地也翻遍了,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在青木年等人快絕望時聰明的飛燕卻想到白水來是個大胃王要吃很多東西,或許可以從這點入手。

    經努力查問雖沒有人直接看到過這麽能吃的人,卻發現了城裏最大的菜館發生的怪事。

    這兩天的早上他們的廚房都丟失了許多煮剩的食物,加派了人手看管仍會不翼而飛,也沒有任何人發現有外人出入,當飛燕等人問到此事時那老板正準備名人在廚房守夜防竊。

    驚喜的飛燕哪還會讓他這麽做驚動那可能是白水來的小偷,忙塞給老闆幾塊金子說捉賊的事交給他們來辦,只要他不要留下任何人在店裏。

    那老闆滿心歡喜答應,暗地認為這群人瘋了,幫他捉小偷還給他金子,他認得青木年是位將軍,自然不怕他們會偷店裏的物品。

    時夜,青木年、飛燕、古鋒、青石年,還有特意跟來的游雨蘭,因為只有她能最快地感應到白水來的出現,他們躲在該菜館廚房四周外的暗角處。

    不躲進廚房裏,是避免如果那小偷是白水來,他定會發現裏面有人便馬上跑掉就麻煩了。

    一直等待到天已朦朧灰白還沒有任何動靜,此時正是人們最熟睡的時間,青木年他們的眼簾也幾乎撐不住要關上了。

    突然游雨蘭以傳心術喚醒昏覺的夥伴,因為她已感應到廚裏出現了強大熟悉的生命體。

    剛收到此消息的飛燕馬上“呼!”隨傳送咒術的念動進入了廚房。

    眾人從藏身處跑去的路上已聽到裏面傳出尖叫聲碗盤落地聲,令他們更加緊張了。廚房門終於大開,亮起火燈,只見飛燕死死抱著一青年的手臂。

    黑髮黃膚,明亮的大黑眼帶著少許驚慌,口裏說著:“飛燕!放開我,被人發現你就麻煩了!”正是眾人日夜掛心的白水來。

    看到眾人的出現他反倒平靜了抓抓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微笑道:“大家好,你們吃早餐了嗎?”

    青木年的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著滾忍不住喝道:“笨蛋!大笨蛋──!竟掉下我們就跑了!你以為我們真的不相信你了嗎?當時我們只是還沒想到該講的話,現在!我要告訴你!無論怎樣,只要你是真正的白水來就永遠是我們的好朋友好夥伴!不要離開我們知─道─嗎──!”

    她可是一口將埋在心裏多天的悶氣爆發出來,把白水來嚇愣了呆呆地望著她,青石年、古鋒、游雨蘭都用勁點頭表示認同。

    白水來禁兩行熱淚又跑了出來道:“你們……你們對我太好了!謝謝你們!”青木年他們都喜悅起來,想不到白水來這麽快就肯原諒他們了。

    當然,象白水來這種單純的人在第二便迅速忘記了心中對朋友的怨恨,現在還到朋友真誠的態度更感動極了。

    飛燕終於“呼!”籲氣說道:“別在這停留太久啦,我們快趕去目的地吧!”

    青木年等人忙應“好!”拉著白水來往外走。

    白水來問道:“去哪里?國王不捉我了嗎?”

    青木年輕聲道:“這事還沒過,我們先將你藏到我父親的一位朋友的家裏去。”

    “噢?”白水來接問道:“我在那裏就沒有發現了嗎?”

    青木年道:“對,那人是個小官,正直老實,博利定想不到你會躲在那裏的。”

    白水來披上早準備好的蓋頭法師長袍與眾人乘天色未明向城北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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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49:41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六十六章 中伏囚牢受困
    路上,青石年壓著嗓子向白水來問道:“嘿!白水來,你這麼好的功夫,飛燕那小丫頭怎會把你捉住了?”

    白水來“呵呵”笑道:“她突然出現,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準備跑出前門的時候,她再一次傳送到我旁邊,卻站上了廚台大叫‘白大哥!我站不穩要掉啦!’,我擔心了便過去扶她一把。”

    青木年聽到他們的談話忍不住“咯咯”笑道:“飛燕真有你的,竟捉住白水來心軟的弱點。”

    飛燕得意地皺一下鼻子道:“當然,如果小偷不是白大哥,我叫也沒用,如是他聽我叫喊都不理我,看我這輩子還理不理他。”

    另一面白水來接道:“當時廚房很黑我跑過去接歪了,她整個人撲在我頭上,我們兩人摔下地時她胸前有一團軟軟的東西壓著我的口鼻讓我呼吸不了,然後便被她捉住了。”

    飛燕聽到此處臉上“刷”地通紅“呀一一!”輕叫一聲奔到白水來身後粉拳拼命擂打嚷道:“白大哥你欺負人!欺負人!人家不管了啦!”然後跑到青木年身後躲著。

    白水來一臉茫然地抓著頭,青石年卻幾乎笑彎了腰顫聲道:“哈……白水來,你完蛋了,你可要負責任喔!哈哈”

    白水來更糊塗了瞪大眼問道:“我要負責任?還要完蛋?為什麼呢?只是沒接好啊,還是我在下面墊著做肉枕呢!”

    “哄”大家忍不住失聲輕笑,這下連經常面無表情的古鋒也“呵呵”笑了,飛燕則是恨得牙癢癢地想咬人。的確,有白水來的地方就有歡樂和笑聲,儘管目前的形勢非常危險。一會後青木年忙輕喝道:“好了,別鬧,被發現就不好辦。”

    “噢!”眾應著止下聲響靜靜地繼續前進。

    街上寂靜無比,大概因為城裏大部份的軍將士兵已離去,竟一個巡邏的士兵都看不到,這更好辦,省了不少麻煩。青木年領著眾人閃進一片民居集中的房屋群裏,拐了不知幾個彎角穿過幾條橫街來到一幢小院住宅的後門停下。

    這種中等大小的院房在城裏不下千座,看來躲在裏面確難以發現。

    青木年掏出早備好的鑰匙打開後門與眾人鑽了進去,此時天色已發白,雞啼連綿不斷正在喚醒沉睡一夜的人們。

    院裏立著三幢石砌的平房,白水來一眼望到中央的石房站著一個中年人不禁輕叫道:“前面有人!”

    走在前頭的青木年笑道:“別慌!那就是我父親的好友辰叔叔。”眾人走近石房,那位中年人已迎上低聲道:“快!跟我來!”

    這位辰叔叔國字口臉、濃眉大眼、腳步沈穩令人一望便感到是那種正義忠厚之人,原還有點害怕的白水來此刻也放下心與夥伴們緊跟著辰叔叔走進房裏。

    但他並未在房裏停下,而是直穿而過走到樹木茂盛的前院去。青木年奇道:“辰叔叔,我們要到哪?”

    辰叔叔沈聲道:“前院有一個隱密的地下室,躲在那裏最安全!”

    “噢!”青木年這才收回疑慮。

    準備走向樹叢中央時,白水來卻突然停下步道:“奇怪!我感覺前方有許多人,兩旁也有,他們都躲在樹叢裏。”

    “對!我也感覺到了。”游雨蘭輕聲附和。

    此話令夥伴們“刷”地臉色發白背靠左右環顧起來,辰叔叔發現他們的異樣便轉身問道:“怎麼了?還不快走?”

    青石年微皺一下眉頭保持笑臉問道:“辰叔叔,當年你退役後留下了許多士兵作家丁,怎麼還沒見他們起床幹活呢?還真夠懶喔!”

    辰叔叔淡淡地應道:“我們一家五口自己動手照顧自己,並未留下任何人作家丁,你記錯了吧!”

    這下眾人明白青石年是在引他說出是否認識躲藏的人,既然他自己承認只有一家五口,不用說已證明他在隱瞞事實。

    青木年眉頭一揚凝重地道:“對,我哥記錯了,而我是看錯了!看錯了你,爸爸也交錯了朋友!我們快走。”

    眾人剛轉身想從原路退去,“嘩啦嘩啦!”四面八方已鑽出許多軍兵,石房裏也陸續沖出兵將戰士,一下把他們包圍住了。

    那位辰叔叔站在原地失聲長歎一聲道:“對不起,我的妻兒都在他手裏,只要捉到那位魔尊她們就自由。”

    “行!什麼也不用說,無論該不該你已經做了。”青木年黯然說了這話再揚聲向圍過的士兵喝道,“你們是誰的部下,不認識我們了嗎?給我站住──!”

    極具名氣的她加上一股懾人之氣把士兵們嚇怔住,不敢上前,但弓箭手已緊拉弓弦對準了他們。

    “哈哈哈!”這時中央的石房走出一名頭戴藍寶石鋼盔的將軍大笑道:“憑你也敢喝令我的士兵?”

    歇度姆!國都裏唯一的藍石大將軍!

    他身旁靜靜跟著一位披著長袍的法師,雖看不清他隱在頭布陰影下的臉孔,但眾人十分清楚肯定的知道他是地靈宗師博利!

    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青石年總是翹著輕笑的臉也凝重起來,他們就好象幾隻跑進由貓布下的陷阱裏的老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青石年心裏拼命打著這個結,想不通他們如此秘密地行事也會被發現?

    青木年定定神毫不妥協地高聲道:“歇大將軍,派出這麼多戰士來厚待我們是為何事呢?”

    “哼!竟還敢問我?”歇度姆喝道,“昨夜!藏在皇宮裏的兩把神器被盜走了,裏面看守的人被殘酷殺害,而外面眾多的守衛卻毫不知曉!除了你身後的那位魔尊,誰還有這種本事啊?快把神器交出來──!”

    青木年他們一下愣住,神器又被偷走了?

    白水來拔開布蓋抬頭叫道:“沒有,我根本沒偷過神器!”

    “哈哈哈!”歇度姆笑道,“你當然不會認!當初還惺惺作態大方地留下神器,然後等城裏的大軍出征便再下手,不錯不錯,夠狡猾的!若不是地靈宗師一直注意著你們這群同夥的行動,我們還蒙在鼓裏以為你已遠走高飛了呢!”

    “不!不是這樣的!”白水來爭辯道,“我的確是要將神器交給你們,也沒想過要拿回來,我留在城裏是因為我太餓了要吃很多東西才走不了的。”

    歇度姆譏諷地笑道:“這樣也算是原因?老老實實給我交還神器!”

    “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白水來正想步出隊伍認罪讓他們放了夥伴們卻被青石年一把攔住,他沈聲道:“多說也沒用了,這是他們老早策劃好的陰謀,看來他們的目標還包括我們,並不幹你的事!”

    “唉!”青木年歎聲道,“看歇大將軍你的準備是要把我們全部一網打盡了!”

    “當然!”歇度姆雙眼通紅惡狠狠地道:“你們已經把我兒子害成那樣,現在不但與魔尊同流合污,還想將他包庇隱藏,已犯下滔天之罪,給我射!把他們的腳射跛了再帶回去定罪!看還往哪兒跑?”

    啊!想不到這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竟這麼狠毒!我們命將不休矣!眾人還感歎地想著,四面的箭矢已“嗖嗖……”接連射出,低飛灑向眾人的腰下腿部,籠罩了下面的空間,看來鳥兒也難以逃得開這片箭網!。

    情況最險峻的是游雨蘭與飛燕,她們兩人均是法師,料不到對方在這麼近距離下突然發難,已來不及念動術咒。

    青木年為輕身而行只帶了一把輕薄的普通劍,無法施展高超的劍技,青石年是騎兵、古鋒是神射手對箭雨的襲來能自保已算不錯。

    眼看箭矢就要洞穿夥伴們的雙腳,白水來的大腦自然反應地迅速運起全身異能貫入雙手“喝──!”一聲閃電般拍在地上。

    歇度姆等人剛奇怪他是否瘋了,已看到白水來與青木年他們所站之地的外圈“轟!”猛地爆起無數沙泥,形成一垛比人高的密不透風的泥牆,將四周射至的箭雨刹地擋落地下,圍著他們形成了一層厚密的箭圈,可見箭的數量之多。

    不但歇度姆他們驚訝無比,連青木年這此夥伴們都看得咋目結舌,箭手們更忘了繼續進攻。

    “快跑!”最快反應過來的飛燕叫喊道。

    此時沙牆已落下,夥伴們回過神急忙向前門殺奔而去,白水來跑在他們後頭護衛。

    歇度姆大怒地叫道:“你們所有人還愣在那幹什麼?還不給我們上!”

    在門圍截的士兵這才呼叫著迎上前,他們手中舉著一把粗長奇特的倒鉤尖矛,有點象我們古代的戈,青木年認出這是歇度姆近衛軍特有的兵器忙叫道:“大家小心!他們是近衛兵,不是普通士兵!”

    離前門約有十多尺遠,兩旁的大樹陸續湧出鉤矛兵,看來要用上真功夫了,古鋒停下腳步短箭連珠射出,“啊!啊……”前方立即倒下數名戰士,均是大腿中箭站立不住而致,古鋒實不忍對這些同出一國的戰士下殺手。

    “呀──!”青木年嬌喝著沖入敵陣,青石年緊隨而至,他們熟知對付這些鉤矛兵必須貼身戰鬥才能輕易取勝,銀影翻飛一個接一個鉤矛兵被刺傷肩腿拋下兵刃急退散開。

    青木年的薄劍軟刃亮出點點劍花,那些鉤矛兵未來得及看清劍的方向究竟是刺自己的上下已覺肩手同時一涼血線急射,無法再握住粗長的鉤矛;青石年的劍 技雖沒有如此高超但他配合靈活的身法習慣性的驅馬戰術在士兵堆裏游走穿插,通過貼身的靠撞和轉旋,一找到機會便刺上一劍,也能接二連三地擊退許多近衛兵, 使得他們根本無法發揮長兵器的作用,只能往後拉長距離來出招。

    “嗖嗖……”追至的箭兵們在後頭彎弓激射,這次他們心一急怕對方走脫竟盡往目標身上射去,微覺不妥的歇度姆卻並不呼叫阻攔反倒露出一絲狠毒的擰笑,心裏想著儘管把他們誤殺了只要隨便找個籍口推搪一下也無不可。

    白水來看到這次箭雨上下高低地飛至,知道再打出沙牆已沒有多在作用,忙跨步運勁雙手不斷在前胸打圈旋舞,手的旋動越來越快,瞬間造成了雙手中間的真空,在他面前的空氣立即隨異能急轉刮起一股旋渦之風,空中的箭矢與地上的落葉沙石紛紛被捲入其中。

    白水來雙臂超越舞越急,旋風之勁大增,箭兵們不斷射來的箭矢均穿不過這垛氣牆成為附和之物,很快在他面前形成一團巨大的黑旋風將他和夥伴們的身影都遮擋住了,龐大的吸力令箭兵們的衣角都隨急速流走的空氣飄起,他們也被如此壯觀的境象嚇呆紛紛停下拉弓之手。

    突然,白水來暴喝一聲雙手一吐,刹那間無數旋風中的物體“轟!”炸開四散激射鋪天蓋地的飛向呆立著的箭兵們。

    “哇──!”箭兵們驚恐地紛紛爬地躲閃,不但沙石枯葉落了一身,許多還被瞎飛的利箭刺中負傷不淺,上百名箭兵一下便被盡數擊倒了。

    閃進石房裏的歇度姆倒吸一口涼氣額冒冷汗歎道:“想不到他的妖術竟這麼強大,看來擋不住他們了!”

    “哼哼!”博利在他旁邊冷笑道:“大將軍放心,交給我辦吧!”他步出石房走下前院,臉上嘿嘿陰笑著。

    此時青木年他們已殺近前門,白水來則喘著大氣趕去幫忙,從他臉龐流下的熱汗博利看出剛才一擊耗費了他不少元氣。

    博利嘴角再次泛起陰冷的一笑,口中已喃喃念動咒術,刹時天空風雲變色,本明媚灑下的晨熙之光被聚集而的厚雲遮蓋著,大地一片灰暗。

    天地的異變令游雨蘭驚叫道:“這是宗師級魔咒發動的先兆,大家注意!”話落她馬上念動天堂盾的魔咒以防突然而來的攻擊。

    與此同時,兩旁的的大樹腳忽然升起綠霧,本靜如處子的大樹竟搖動起來,“嘩啦……”樹根硬生生地從地裏拔出,在地面上蠕動著前進靠向青木年他們。

    幾站整個前院的樹都變成了這種怪物,它們搖晃著“大頭腦”看起來笨笨的,但當青木年兩兄妹好不容易殺開一條路,準備帶夥伴們沖出前門時,前方幾棵樹怪猛地“咚!咚!”橫倒下下硬是把前門給塞住了。

    “可惡!”差點兒被壓著的青木年恨恨地叫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游雨蘭神色凝重說道:“是地靈法系的宗師級魔法樹靈召喚,別看它們動作緩慢,很利害的!”

    顯然,青石年並不打相信它們的能奈,竟“呼!”縱身跳上躺著的樹怪上從它們身上爬過前院的圍牆,豈料後腳一緊,樹上的枝丫竟靈活地纏住他的雙腳往下拉。

    青石年失重趴倒樹身上,右手忙舉劍拼命砍腳上樹枝,卻發現數十條大小樹枝已爬伸而至把他整個人緊緊“抱”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夥伴也很想去救援,但兩旁的樹怪已逼近進攻無法抽身。

    古鋒的利箭雖百發百中勁力十足,但這些樹怪毫無痛覺,箭支插在身上只當是多了顆枝葉,仍全力壓將過來。

    一靠近,樹上的長枝便如麵條般地卷來,青木年手不停瑕地揮長劍削斷吐舌般伸至的枝條,碎葉斷枝在她經過之處飛揚散落,令她感覺快成了一個正為樹木修剪枝葉的勤勞園丁。打著打著卻發現五六棵樹怪竟將她圍攏起來與同伴們隔開了。

    忽的聽到外面傳來飛燕尖叫道:“別過來,快走開!”,不覺心裏一亂,腳步稍滯便感右腳踝處被數條軟物搭上一收,雙腳被拉得跨步一字大張,原是樹怪腳下的樹根靜悄悄地偷襲得手了。

    身形受困,伸卷的樹枝從頭上蓋日般鋪來,管她的長劍舞得再快也只能無奈地被卷住了手腳緊繃繃地拉起來綁在半空中。

    “轟!轟!……”不斷靠前的樹怪被白水來撐地躍起大腳飛踢而倒,樹幹較細的還一斷為二,落地便不動了,雖然如此,樹怪密密麻麻的壓上前,如章魚觸鬚般樹枝還不停套卷過來,若不是他身法快速難捕,早落得青石年的下場,但這麼一來他無法救助飛燕她們了。

    “啊!”古鋒一個不留神也被倒吊卷到半空中,他向飛燕大叫道:“飛燕!怎麼還不召喚小猴子來幫忙?”

    飛燕已急得欲哭道:“你以為我不想,召喚小猴子要與它的心靈靜靜相通才能傳送過來,現在我哪有這個空!”然後又忙閃身躲開枝條的襲擊。

    這時游雨蘭也被纏到了腰肢,正被拉向樹幹上,她急叫道:“飛燕!你快逃吧!用傳送術逃走去告訴我師父!”

    “這……”飛燕猶豫著。

    “快!這裏有白水來,我們暫不會有事的!”古鋒也叫道。

    飛燕一咬牙正準備念起傳送咒,眼前突然一花,無數樹葉猛地飛來打在她的臉龐上,“啊!”她吃痛捂著眼臉時,身後的長枝已把她卷緊捉住了。

    “轟!轟!……”白水來煞是厲害將數木棵大樹怪擊倒了大半,仍精力充沛地飛躍著,卻聽地靈宗師博利陰沈地道:“好了!白水來,表演完了,請你看看你的夥伴們!”

    白水來心一驚,停下身形望向後,只見五名同伴都如吊鐘般地被掛在樹上,下面站手舉長鉤矛的士兵,看來只要他還繼續動手,同伴就要被穿孔了。

    “可惡!”白水來厭惡地望著博利,他再次感受到陰毒之人對付他們的手法。

    但知道了又怎樣,現在已沒有任何辦法挽救同伴了。

    博利“哼哼!”笑道:“怎樣,乖乖受綁吧!不然我會讓你看著他們一個個地死在你面前。”

    “不!不要管我們!”青木年大叫道:“你快逃吧!我們不會……”

    “咚!”她喊到一半便被樹上的粗枝敲到後腦勺暈過去了。

    “青將軍──!”白水來急叫,然後轉向博利道:“好!我跟你們回去,但不可以傷害我的朋友!”雙手放到背後作被俘狀。

    博利冷冷道:“很好,總算識趣!歇大將軍,我們可以走了!”

    歇度姆大笑道:“哈哈哈,好!”手一揮,士兵們拿著長繩將白水來和他夥伴們捆得緊緊的,特別是將白水來捆得象粽子似的,只露出了頭。

    大院裏立刻回蕩著歇度姆和博利的得意的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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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0:33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六十七章 驅魂精靈縛咒
    “框!……砰!……咚!”三扇不同厚度的鐵門陸續關上了,這是得意無比的歇度姆他們離開時最後留下的聲音。

    昏迷過去的青木年也因此被驚醒,後腦仍頭痛欲裂,想伸手摸摸傷處有否起了個大包,一動卻發現手和腳都被銬上沈重的鐵鐐,連動一下也頗為艱難,看來歇度姆還真是“關照”他們。

    用力掙扎著坐起來,從半空牆壁的小天窗透下的亮光能看到五名同伴或坐或站或躺著,地上散發著混合青苔氣息的潮濕味道,這使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幾年 前在定風山被囚禁的一幕,輕聲歎道:“唉,古鋒、游法師!三年前我們也曾被關進大牢,想不到這麼有緣份,現在一同再回這種鬼地方,只是又多了你們三位夥 伴。”

    “對!當時是白大哥拼死救我們出去的,但……但現在他……”游雨蘭悲淒地顫聲道。

    青木年的心“蹬!”地一跳,因為她看清地上躺著的正是白水來,飛燕在一旁低泣著,難道……?

    驚嚇令血液似乎頓時凝固了,她急忙爬過去急切問道:“他……他怎樣了?”

    飛燕抽泣地望了青木年一眼道:“白大哥沒死……”來不及聽下去,青木年心中一喜,松了一口氣,血液溫度立馬回升。

    “但那個鬼法師在他身上穿了四條繩子,使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嗚……”飛燕接道一邊拭擦臉上眼角的淚跡,一副暴雨梨花、我見猶憐的模樣,這段時間 的經歷的確是危難重重,再加上一直的精神支柱——白水來竟然倒下了,可想而知現在飛燕的心情是如何傷心,有點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青木年咬著牙心裏歎息著實不該讓這個可愛活潑的少女孩跟著他們受苦,畢竟現在她才18歲,與她同齡的女孩子還在家裏做著浪漫的白馬王子花夢呢。這 時游雨蘭伸出纖長軟玉的五指輕撫白水來的肩頭道:“青將軍,地靈宗師在他兩肩和雙腿腳筋處各穿了一條細繩,下了一道‘驅靈咒’。”

    “驅靈咒?這又是什麼妖術?”青木年恨恨地咒道。

    游雨蘭輕歎道:“這本是地靈法系在野外生存時用作制服猛獸的法術,能暫時令受術者靈魂離開身體不能再有任何行動。”

    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道:“那白水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轉呢?”

    游雨蘭沈默半晌才悠悠到:“驅靈的時間是根據施術者魔力級別而定,宗師級的地靈法師能按意願使對方睡上兩三天,但……”她神色變得憂鬱欲言又止。

    青木年追問道:“但怎樣了,游法師?”

    游雨蘭凝重地回答道:“你們知道嗎?宗師級的召喚樹靈一般只能控制一兩大樹,曾經最曆害的那位地靈宗師一次能喚出十棵,但今早博利很隨意地便把整 個院裏五六十棵大小樹召喚成靈,他的法術之高連我也無法估量,所以白大哥……恩……有可能要躺上幾個月或幾年,甚至一輩子!”

    “不!不會的!”飛燕止住哭叫道:“白大哥他那麼厲害,是神的使者啊,他會醒的!”雖然心底對於游雨蘭的話深信不疑了,但是還是說出一些無力的反駁。

    “嗯,我想是這樣的。”游雨蘭不忍打破飛燕的希望無奈地道,其實心底何嘗不是希望自己說的是假話呢。

    青木年無言地低下頭,淚水已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湧出,然後宛如小溪般趟過因為剛才的戰鬥而弄汙的臉。

    這時古鋒淡淡地道:“青將軍,我一直有一點想不通,以你的作戰經驗定知道若我們不需逃跑,只要全力逮住那個歇度姆我們就可以脫身,為何不這麼做呢?”

    不等青木年回答,青石年即時介面應道:“說來容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歇度姆就在一場戰役裏憑著他那對短鉤隻身沖入敵陣,鉤下三百多名敵兵的腦袋, 最後把敵軍首領的頭也鉤回來了,從那以後軍隊偷偷喊他作‘鉤頭將軍’。更不用說博利的厲害了,就象游法師剛才說的。相信沖到防禦重重的歇度姆面前我們更沒 有逃脫的希望了!你說對嗎?妹?”

    “哎──!”青木年輕拭眼臉歎聲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們已落敗在敵人手裏,現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身逃出這個鬼地方。”

    青石年翹了下嘴角,沈思片刻才道:“我們能出去我想大概有三種辦法。”

    “噢?”飛燕來精神大震瞪大眼睛問道:“是什麼?快講!”

    青石年舉高被銬緊的雙手費勁拔了幾下蓬亂的長髮以保持他瀟灑的外貌笑道:“第一,當然是飛燕小妹妹使用她的傳送術到外面求援!”眾人看到這麼重的鐐銬他還能舉起來掠頭髮,真是苦笑不已。

    “不行!我已試過了!”飛燕馬上否定道,“這牢房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令我無法感應外界的事物,傳送必須先讓腦海感應某個地點才行,但我感到自己就象被塞進了一個密封的圬子裏,完全與世隔絕了。”

    青石年失望地道:“如此說來這裏定下了術咒封鎖魔法的透出,也就說第二個辦法讓游法師利用她們獨有的玄心術通知她師父也不行了!”

    游雨蘭驚奇道:“咦?想不你連這個也知道?”

    青石年得意地摸了下他的高挺鼻子輕笑道:“當然!這麼算來我們只剩下最後的辦法了!”當然,是緩慢而吃力地摸,眾人看了他的動作後,幾乎是眼發白作欲暈狀。

    飛燕白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辦法?”

    當眾人都豎起耳朵時好一會只聽到一個堅定無比的字─“等!”

    “哇!大哥,你真可惡!這個時候還開玩笑!”青木年慍惱地罵道。眾人也是面帶慍色。

    青石年卻正色地道:“我沒有,等──是指等機會、等奇跡或最後等歇度姆放了我們。”

    “哼!”飛燕譏笑道:“前面兩個我還能理解,但歇度姆那家夥不是想讓我們死嗎?還會放我們?”

    青石年保持著他極有風度的微笑道:“噢,這位小姐,你猜錯了!歇度姆把我們關進他自己府中的地牢裏,絕不會讓我們死,據我的推測,他與博利聯手定另有圖謀,而我們……”

    “我們怎樣?”青木年道,“別老在故弄玄虛的!”

    “就是啊,討厭死啦!”飛燕罵道。

    青石年躊躇著道:“後面的我不大敢肯定,有可能他不敢對我們下手,或是必要時我們或是他們的擋箭牌,又或只是把我們關起來以防我們破壞他們的計畫!”

    青木年這時點點頭道:“這是,但你猜到他們的計畫了嗎?”

    青石年聳聳肩無奈地道:“我想得到的話就不會呆在這裏了,你以為我是神啊?”

    “唉──!”講了半天結果毫無進展,眾人不禁有點洩氣地同時歎了口氣。

    “神……”青木年凝視著地上沈睡中的白水來,每次最危險的時候這位年輕的英雄就象神一樣出現,但這次……

    似乎連神的光也照不進這個鬼地方!這是囚牢,同時也是他們的地獄嗎?

    “什麼?明天就動手?”歇度姆幾乎從座上彈起來叫道,“這太急了,我還沒作好準備!”

    “嘿嘿!準備?”博利靜靜地坐在地上冷笑道,“從你故意留下十萬兵馬在皇城等下一批軍隊出征時,已備好一切了吧!大將軍!”

    歇度姆吃了一驚愣道:“這……這是我……為了……”

    “你是為了幫兒子討一個公道,但怕皇上不賣臉子,便想以大軍壓迫皇上受命處罰青木年他們一眾,是不是?”博利仍平靜地說道,身體一動不動的,甚至看不清他是有張嘴說話,就像是一棵本來就長在地上的木頭似的。

    歇度姆的額上滲下豆大的冷汗指著博利顫聲道:“你……連這都知道?你……不是博利!以前的你就象一頭綿羊,現在卻比狼可怕十倍!究竟你想怎樣?你究竟是誰?”

    “這你不必要知道!”博利淡淡地應道,“你只需要明天配合我的行動,若有不從,你應該明白大軍威懾皇上的後果吧!”

    他講完這句話突然迅速往地裏下一沈,就象整個人泥化溶解又或是地裏裂出一個洞而把他吞沒了。

    歇度姆只看到他飛快地消失在眼前那空出的小片泥地裏,只剩一些稍微被翻起的黃泥碎石,他則癱軟地倒在後面的虎皮交椅上。

    暮色漸沈,勞動了一天的人們大多已歸家與父母妻兒共餐享樂。

    皇宮深院內,有人面對著一桌美食卻苦瓜著臉毫無進食之意,這人不是要準備纖體瘦身的少女,也不是身虛無力的病人,他那龐大健碩的身軀和體重成正比的飯量是皇宮裏眾所周知的。

    此刻食不咽味卻是因為往日一桌七人現在只剩三人了,另四人從昨夜出去後一整天未歸,實令人擔心。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金髮白膚的精靈美女更低頭緊咬下唇,臉上充滿了焦慮、驚慌。

    在長桌另一面坐著一名粗獷的大漢,雙臂繃緊的壯實黝黑的肌肉隨他夾菜進食的動作反射著不同形態的火光,他看起來胃口很好,已消滅了三大盤菜和肉。

    大石頭托著腮定睛望著正瘋狂用餐的豪烏巴奇怪地問道:“我真服了你,青將軍他們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半點消息都沒有,你竟沒一點擔心還吃得那麽高興!”

    豪烏巴“嗉!”吸走碗裏最後一根麵條,擦擦嘴正色道:“你也趕快吃飽一點吧!以青將軍他們的頭腦、戰鬥能力和處事經驗竟還沒有回來一定出了事,我們要動手了!”

    “動手?要去做什麽?”大石頭繼續問道,但已捧起一大碗湯麵大口吃起來,旁邊的茵兒竟也對桌的食物開動了,一邊堅定地說道:“無論你們要去哪,這次一定要帶上我!”

    “這當然!嫂子!”豪烏巴咧起笑臉道,“我們從青將軍口裏說過的那個藏身地開始調查!”

    “嗯……”大石頭塞滿食物的大嘴勉強吐出一個字應著。

    ……

    夜深,他們三人溜到那位辰叔叔的後院,身法輕盈的茵兒先躍過圍牆在裏面探視。一會兒,她竟徑直打開後院門方便大石頭他們兩人進入。

    原來裏面一個人也沒有,三幢石砌平房漆黑寂靜,他們在窗戶竊望屋內也沒發現任何人影蹤跡。

    穿過走廊來到前院他們愣住了,前院橫七豎八躺滿了連要拔起的樹木,地上一片狼籍,長箭斷兵隨處可見,看來曾經過激烈的打鬥。

    “天啊!”豪烏巴不禁吸了口大氣輕聲道:“果然出事了,卻不知對方是什麽人,竟將整個院子的大樹盡數打得離地而起,很可怕的功夫。”

    突然茵兒捂嘴尖叫一聲道:“你們看!那裏好象有個人。”右手指向前院中央的地上。

    三人急忙跑前,只見一個身穿土褐外衣的男子趴伏地上一動不動看不清是否還活著,大石頭正想把那人翻過來,豪烏巴暗喝道:“小心!別亂動!”

    大石頭忙將手縮回去,卻不料地上那人猛地彈起雙手一揚,豪烏巴迅速反應舉斧揮擋,但對方扔出的只是幾個圓球落在他們三人腳下“砰!砰!……”地炸開,爆出淺紅的濃煙。

    “有毒!”豪烏巴嗅到煙中的異味急叫道,此時大石頭已“呀!”怒吼一聲鐵拳擂到偷襲的人胸上,“啊──!”那人嘶叫著飛到半空,落在地上時身體的骨頭起碼斷了數十根軟軟地一團躺著,這次是真的不能再動了。

    與此同時,前院的地裏翻開兩扇地道暗門湧出許多手持長矛的士兵,他們均戴著一張面罩,看來是防止吸入毒煙。

    茵兒提弓拉弦連射了五六箭,開始還能命中擊倒兩名敵人,但後面力度漸弱,箭矢甚至還沒到達目標便落地了,因為她感到大腦陣陣暈眩四肢漸覺無力。

    豪烏巴掃開幾輪刺上前的長矛也疲軟地撐斧喘著大氣。

    “可惡!混蛋!他媽的──!”只有大石頭仍精神奕奕地一手捉住數根長矛或掃或拋,持矛的士兵就會被連帶亂撞高飛,很快便倒下了幾近半數。

    這時,從士兵後方沖前三各手持寶劍的威武劍士夾擊大石頭,他們劍走輕靈躲過大石頭的大手撲擊遊走刺砍,很快腳步已略顯緩慢失衡的大石頭身上掛上了道道紅彩。

    豪烏巴認出了那三名劍士手中鑲著珠寶的十字長劍失聲叫道:“你們是歇大將軍的護身劍侍!為何要對我們下手?”

    劍士當中一名冷聲道:“地靈宗師的預測真准,你們這幾名同夥果然來這裏集合了,是聰明人就放下兵刃投降受綁!免得我們出手無情!”

    “我呸──!”雙手漸軟的大石頭破口罵道:“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跟我來個決鬥,耍這些狗屎招數來陷害我?竟還嘴翹對我叫令?想我投降,殺了我吧!”

    那三名劍士顯然從未被人如此賤罵過,皺頭擰成一團加急揮動手中寶劍準備往大石頭身上的要害下手。

    忽然,暗角處輕飄地飛出一個全身罩在灰袍裏的人,落在戰場的正中央,右手往大石頭方向輕舉,從他口裏發出古怪的話語,只見那三名劍士手中的寶劍竟“呼!”脫手飛出飄向高空。

    三名劍士這才驚訝地發現這人的出現忙大喝道:“什麽人?快!給我拿下他!”

    長矛兵叫嚷著舉矛向那神秘人刺去,那人只是左手一伸,立見前方十多名士兵馬上淩空飛起落出幾十尺外。

    如此連翻右右手交替吐出,這一群士兵盡數被推到遠處摔落地上,那三名劍士剛想提步向他走過去親自動手,卻見本在半空中的寶劍“噌!噌!噌!”地幾乎貼他們的臉掉落插入地裏,三名劍士刹地嚇愣了,靜靜地望著這個神秘人。

    只見他伸指旋身在地上掃過一圈,然後迅速劃動,很快地上現出一個畫著怪文的魔陣,他向大石頭他們輕叫道:“快進來!”

    不管太多了,仍有些許力氣的大石頭急忙拖著豪烏巴和茵兒跑出魔法陣裏。

    魔法陣現出一束光芒直飛上半空後,他們四人便在魔法陣裏消失了,留下院中一群張目發呆的士兵和那三位驚恐無奈的劍士。

    黎明之光悠悠地從石壁上的細窗子滲入,“啊──欠!”青石年誇張艱難地舉手伸了個懶腰,雖然這個監牢令人難眠,但昨天實在太累了,他靠著鐵柵欄竟糊裏糊塗地睡著了。

    睜眼卻看到游雨蘭正從背後緊抱著飛燕,兩人好象十分享受地一動不動,不覺猛地清醒大叫道:“哇!我說這位游法師大美人怎麽對我這位英俊瀟灑的好男人無動於衷,原來她有這種愛好啊?”

    卻聽青木年慍怒地喝道:“哥!別一大早鬼叫的,游法師是在全力增強飛燕的傳送法咒,好象已找到這個封魔陣裏的某點缺口,飛燕可以從那傳送出去!”

    “噢?”青石年忙聽話地合上嘴認真觀看起來,心裏卻甭提高興極了,一則飛燕有機會逃走,二來證明游雨蘭的“愛好”應該還是正常的,他還有機會!

    一會兒,果然飛燕的身體開始若隱若現,看來正在沖陣努力中,游雨蘭的頭臉全身已是香汗淋漓。

    突然,“呼!”飛燕一下消失了,眾人刹的呆愣了半晌才高興地蹦跳起來歡乎,游雨蘭臉頰潮紅胸膛起伏地大口吸吐,回復剛才耗能過量的疲倦。

    青石年已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游法師,飛燕她傳送到哪里去了?”

    游雨蘭氣息漸暢後說道:“封魔法陣實在厲害,好不感應到一條小河岸上的境物,她便馬上傳送,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小河?”青木年失望地道:“魔樂雷德城裏根本沒有河,最近的小河好象也在城外十多裏外,慘了,也不知道飛燕懂不懂回城的路!”

    青石年“哈哈!”笑道:“別擔心!能出去就行了,那鬼靈精主意多得很,那用擔心她會回不來,只是時間可能要等多一會兒!好了,我可以安再睡啦,呵呵!”他說完果真又靠著牆壁開始打呼嚕了。

    “這是什麽人?這鬼地方也能睡個半死,真是的!”青木年狠叮了他一眼,其實她滿羡慕哥哥那種能傾刻拋開所有煩惱的性格,不象自己,許多事情都會緊緊地記在心裏擔憂亂想,特別是眼前躺著的白水來。

    唉──!她心裏歎息著用手輕輕拭動白水來額上滲出的汗珠。

    監牢裏發生的所有這些事情,都有一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應該是半個人,因為他只是一個靈魂,一個很特別的靈魂。

    “為什麽我進不去自己的身體呢?”白水來的靈魂輕飄在自己身體上空思考著,在記憶裏他被博利穿了四根繩子後便迷迷糊糊地暈過去,醒來已看到朋友們都睡著了,自己則飄在空中。

    怎樣高呼大叫,夥伴都毫無反應的,想推一把飛燕卻發現雙手竟穿過了她的身體,後來看到自己在地上躺著,第一個想法就是:死了!自己升天了!但自己怎麽不知道呢?死不是很痛苦的嗎?

    又靜察一會兒卻發現自己仍有呼吸,奇怪?怎麽回事呢?以前也曾試過類似的情況,難道是自己的元神跑出來了,恩,肯定是了。好!那快回身體裏吧!

    靜靜地橫臥收斂心神,元神果然慢慢向身體降去,但快要融合的時候雙肩雙腳猛地被一股力量一推,元神馬上彈高了數尺,這樣一來身體自然也發生了反應,就是出汗!即青木年所看到的情景。

    他不懈地嘗試了許多次,當天色已漸亮時,夥伴們也紛紛醒來了,他只好暫時不動看其他人怎麽活動。

    看到飛燕成功逃出監牢,他也由衷感到很高興,心想朋友們也在不停努力,自己也得加把勁,好!再來!沖進身體去!

    經過多次的失敗,這一次他特別用心地感受那四股力量的爆發時間,每次當他快觸及自己心臟時,那些力量會突然而來防不勝防的攻至將他彈開。

    所以他剛碰上心臟部位時猛地翻轉側身,然後清晰地感到四股力量從身體上的四根繩子裏沖出,掠過他打側的元神直飛到半空中。

    終於,他看清那四股力量竟是四道微泛米黃色的亮光,亮光停下後竟現出四張長耳獠牙的怪異嘴臉和四副瘦長的身軀,還從上半段身軀伸出了兩條更細的手並俯視著白水來,有點象阿拉丁召喚的神燈怪,只是粗壯的身軀換成長條形。

    白水來既感到驚奇又覺得好玩,不禁飄起來“哈哈哈!”張嘴大笑,那四個光人並未開口,但白水來清晰地聽到他們混合一起叫喊道:“你!你在笑什麽?”有點生氣的語氣。

    白水來早習慣了這種心靈的溝通模式便笑道:“你們有點象捏得變形的準備下鍋炸的油條,又長又細,我經常做的,所以忍不住笑了。”

    “油條?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你是什麽人,竟看到我們?”光人們齊口接問道。

    白水來抓抓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們是很奇怪的事嗎?”

    光人道:“我們是自然界的精靈之一,只有精神力極強的人類才能看到,看來你屬於這類人。怪不得主人要同時召喚我們四兄弟來束縛你的身體!”

    白水來奇道:“為什麽要束縛我的身體?”

    光人道:“讓你的靈魂回不了身體!”

    白水來接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認識你們啊!也沒有得罪你們啊?”

    光人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聽命於主人的要求。”

    白水來笑道:“那你們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光人們道:“因為精靈從來不會說慌!”

    “哈哈哈!”白水來開懷道:“真好玩,那我有辦法回去自己的身體嗎?”看到比自己還單純的精靈讓白水來如同呼吸空氣般的心情舒暢,對於目前的危險 感也突然放鬆。脫離了人類間爾諛我詐殺來殺去的生活,儘管費盡心思辯解最後仍要被冤屈,白水來一直壓抑委屈的情緒突然被在和幾個精靈的有趣對話中緩解開 來。

    光人們道:“有!讓我們主人解開咒術,或者你打敗我們!”

    白水來道:“你主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這麽說我一定要打敗你們了。”

    光人們道:“對!”簡潔又肯定。

    白水來心想著:“打?從未遇過這種奇特的人,現在我既沒有武器,以不能使身體裏的異能,難道就用雙手?行嗎?”

    想不到那四個光人應道:“行!可以的!”

    白水來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想的東西?”

    光人道:“在我們的世界裏,可以互相感應對方的心思,而你們的靈魂與我們在本質很相似,所以,能聽到你的心話,我們因此不會說慌,也說不了慌,不象人類總是心口不一。”

    “噢──!原來如此!這樣很好啊,我喜歡這樣。”白水來點頭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話落果真飄向前往其中一隻精靈就是一拳。

    他要行動時絕不想是否能成功,只知道盡力拼就是了,因此這一拳是貫注全“神”之力。不曉得有多快,也不曉得打中的地方是它的鼻子還是嘴巴,瞬間人到拳到,只看到中拳的那只精靈“呱──!”叫著飛出老遠。

    “咦?奇怪,我竟還有這麽大的力氣?”白水來大奇。

    精靈們又齊聲應道:“你這個問題我們也不知道。”說完,剩下三隻精靈猛地散開從三面夾擊白水來。

    它們也只是用拳頭極快地往白水來身上灌,如光芒噴射,被打中了沒有痛楚,反而是陣陣說不清的難受,象“身體”要散開爆炸似的。

    沒別的辦法,白水來只好邊躲閃邊與它們比快,這種拳拳到“肉”的博擊真有點象街上的流氓打架,只是方式高雅玄妙多了。因為一個人類的靈體和三條光條不斷交叉碰撞,時不時的光芒四射,如果能被人看到就會覺得是盛放的煙花似的。

    剛被白水來擊飛的精靈也回來了,加入戰陣,四面圍攻,雖然它們看起來只有小孩般大小,速度與力量卻是驚人的,一陣強攻把他打得天旋地轉,往地下摔去。

    摔下的一刹那,白水來感到落下之處旁邊正是自己的軀體,便咬牙忍住身體快要爆開般的難受使勁一扭偏轉方向跌入身體裏。精靈們一看哪給他占這個便宜,在他還未與身體的心神合一已飛下拉扯,讓他的元神再次脫體。

    但在剛才一刹,他與身體的心臟接觸了一下,只是閃電般的一碰,然後異能竟隨之狂湧而入,暢遊進他的元神裏,連他的身體也顫抖起來,在地上發出碰撞聲,同時汗如雨下。

    嚇得正在關注他的青木年與游雨蘭驚慌失措地呼喊他的名字,但她們卻無法看到半空激烈的場面。

    能量!是能量!白水來再次感到無窮的能量充滿了全身,是那樣的實在,那樣的奇妙,那樣的暢快。

    四名精靈把他吊高,一鬆手便再次瘋狂地拳打他的元神,但這次白水來卻感到對方不過是為自己捶背松骨,真是有夠舒服的,差點暢快得忍不住大喊出來。

    “哈哈!”白水來笑了幾聲然後左手一抄擒住一精靈的手腕,運勁一拉,那只精靈便飛到面前,右手灌力一拳揮出打在它油條般的發光身體上,異能隨之狂瀉而進。

    “呱──!”刺耳尖叫一聲那精靈竟被異能擊得瞬地炸開四散成為無數星星點點,異能的餘勁未盡“呼──砰!”擊中前方的石牆上,打出一個凹進去的大坑。

    這下可把青木年他們嚇壞了,還以為這監獄要發動什麽機關對付他們,四對眼睛密切緊望四周。一會兒,“!!”青石年正靠著的鐵欄柵稍高之處竟憑空被打彎了數根,嚇得他們飛快地聚到監牢中央下意識地團團圍住白水來的身軀。

    再過一會兒,地上也“咚──!”地凹了個洞。

    游雨蘭因為緊張而顫抖著道:“我感覺到空氣裏膨脹著巨大的能量,但卻無法感觸到那是什麽,在哪里?”

    這話令眾人心裏更發毛了,不知又要遇上什麽可怕魔怪。

    只剩下最後一隻精靈時,白水來向它道:“其實我不想傷害你們的。你現在根本打不過我了。”

    “這我知道!”最後一個精靈平靜應道,儘管三個精靈已經煙消雲散,但他似乎沒有一絲的悲傷或憤怒。

    白水來歎聲道:“但為什麽你們還要跟我拼命呢?你為什麽不走呢?”

    精靈道:“因為我們要遵守主人下的命令,主人給我們下了精靈契約,若我們違反了還是一樣會消失的。”

    “噢?”白水來道:“有什麽辦法你走了也不會消失呢?”

    精靈道:“打倒我們的主人。”

    白水來笑道:“好!那我去打敗你的主人吧,我想放你走。”

    這次,精靈沈默了半晌才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類,善良得不象人,恩或者你能幫助釋放其他的精靈,但——我現在只能遵從主人的意旨與你戰鬥到最後!”接著它毫不客氣地繼續向白水來攻去。

    “砰──!”另一面鐵欄柵的高處也彎曲了好幾根後一切靜下來了。

    當青木年他們仍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時,白水來兩肩腳跟上的細繩忽然“啪啪啪啪”齊斷,然後只見他微笑著睜開眼輕輕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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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0:58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六十八章 天靈對決地靈
    夥伴們剛好都背對著並未察覺他的復蘇,好一會兒,監牢裏已靜得能聽落針之聲,青石年才擦了把冷笑道:“好象沒事了!”

    游雨蘭也擱下了吊空的心,語氣放鬆道:“那些奇異的力量突然又消失掉,不知道去哪了。”她仰頭向灰暗的四壁環望著,其他人也跟隨她的目光張望。

    白水來突然哈哈笑道:“游法師!你說的力量是跑到這裏啦!”

    四名夥伴“刷!”地同時彈起來,臉色發青慌張地看著他,古鋒冒汗哼聲道:“游法師,他不是沒有靈魂了嗎?”

    “屍變!一定是屍變!他被上身了!”青石年顫聲怪叫。

    青木年“咚!”一拳狠打青石年道:“哥!別亂講,白水來他又沒死,變你個頭!”

    游雨蘭忽地沖上前緊握白水來雙手抖聲道:“白大哥,真的是你?”

    白水來笑道:“我就我啊,還能是誰?”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游雨蘭喜悅地合什雙手向神感謝起來,其他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紛紛圍上前叫嚷問候。

    青木年似呆了,心有萬般言語卻竟在這一刻無法開口,只是靜靜地盯著白水來臉上看。

    白水來向夥伴們細講了自己靈魂脫竅後的經歷,聽得大夥嘖嘖稱奇大贊白水來厲害,竟能戰勝這些神奇的精靈,游雨蘭卻凝神深思臉色漸沈,青木年察覺她的異樣便問道:“游法師,怎麽了?有何不妥?”

    游雨蘭儘量保持平靜道:“這種精靈是我們肉眼無法看到的生命體,只能以精神與它們感應,我也曾接觸過它們,但它們都是自由的、快樂的,師父說過能操縱這些精靈的人精神力定無比強大,甚至已接近神了。”

    眾人刹地靜了下來,他們終於明白游雨蘭所擔心的事,這點證明了地靈宗師的可怕程度。

    這時,卻見監牢石壁“隆!”在中央牆角處開了一扇小門,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肉從那小門傳了進來,魚、雞、鴨樣樣齊備,豐盛誘人。

    把食物推進來的是一隻皮膚略黑的小手,當第七盤菜被推進來後,響起一把女子嗓音道:“開飯啦!”,顯然是一名普通的女僕。

    “隆!”石門被關上了。

    青木年歎聲道:“歇度姆做事真的很小心,本想抓住那人,卻只是一個小女僕,要脅她也沒用。”

    “嗯,歇度姆哪會這麽容易給機會我們。”青石年應道:“而且,看來這是我們的最後晚餐了,這麽豐盛。”

    古鋒捧起一盤菜鼻子嗅嗅道:“這些菜應該沒下毒,但卻有另一種輕微的藥味。”

    青石年從那盤菜里拉出一根用舌尖輕舔品嘗一下道:“嗯,味道不錯,但他們加了點料,是一種叫沈夢香的迷暈粉,我們若把這些菜都吃光起要睡個三天三夜。”

    青木年奇道:“他們已捉住我們了,還幹嘛要迷暈我們呢?”

    青石年輕笑道:“這麽說,他們要行動了,準備帶上我們這幾張擋箭牌,為怕我們調皮搗蛋,只好讓我們乖乖睡個好覺。”

    青木年擦了把冷汗道:“我肚子正餓著呢,幸好你們提前發現了,不然……”她瞄了下旁邊的菜肴,刹地臉色大變。

    只見白水來已狼吞虎嚥地將地上其餘六盤菜扒個精光,他看到夥伴們呆呆地看著自己,抓抓頭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實在太餓了,忍不住吃多了一點。”

    青石年張嘴半天才問道:“你剛才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嗎?”

    白水來搖頭道:“我看到有吃的,大腦都昏昏沒聽見。”

    游雨蘭顫聲問道:“那你現在覺得怎樣了。”

    白水來笑道:“嗯,味道很好,現在我舒服多了。”

    青木年急道:“不是指這個,菜上有迷藥!你沒感覺嗎?”

    白水來驚奇道:“有嗎?沒感覺!”

    青石年擦擦鼻子道:“食物確實有迷藥,但這家夥看來免疫的,藥力對他無效。這很好!很好!我們就來將計就計吧!”

    “噢?”眾人都詫異地望向他,他正得意地“嘿嘿”笑著。

    ……

    “隆!”傳菜的小門再次打開了,露出兩對小眼拼命往監牢裏張望,右面那雙眼笑道:“看!他們都吃個精光倒下了!。”

    “嗯!你肯定他們確吃過那些飯菜嗎?”另一對眼質疑道。

    “是的,我剛才特意放了幾隻老鼠進去,它們很快便走光了,裏面並沒有倒飯剩菜。”

    “呵,很好!我們可以動手了。”

    “隆!”小門迅速落下。

    一會兒,監牢外的三幢大門陸續被打開,進來了數十名大漢,分了一半守在門口,另一半走進監牢將躺在地上的五人抬起來放在備好的擔架上,並未解開他們的手腳鐵鐐。

    擔抬游雨蘭的大漢感歎道:“哇!這妞兒實在太美了,如果能……”說完竟伸手去摸她的胸脯。

    “住手!”旁邊一名大漢喝道:“你瘋了,女人的感覺特別敏感,把她吵醒了要你的命!”

    想輕薄的大漢訕訕地將手縮回去,繼續他的“搬運工作”。

    終於,五人被抬到寬闊的廳堂裏,歇度姆與博利已端坐在高椅上。

    博利走上前仔細端祥了一會道:“他們的確都睡著了,但少了一個人!”

    歇度姆驚叫道:“什麽?他們有一個人逃走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已派人守得密不透風,加上三道特製大鎖的鐵門,連蒼蠅都飛不進,這……”

    博利揚起右手止住他道:“大將軍別急,那名女孩是弦影人,他們有一種技能叫傳送咒術,能瞬間穿過萬物移動至所想之處,所以並不幹你們的事,只是想不到她能穿破裏面的封魔陣式,是我低估她了。”

    歇度姆緊張地道:“那現在要去追捕她嗎?”

    博利擰笑道:“她儘管逃得出去,也受不輕的傷,我們只要行動比她快就行了。現在!馬上出發!”

    他轉身向門外走去,歇度姆指揮廳內的兵將緊隨其後。

    到了外院,白水來他們五人剛上千名鉤矛近衛兵簇擁著,足夠“安全”。

    歇度姆大步前進著,率領著上萬兵眾步向皇宮大殿。

    ……

    “蔔通!”一尾青魚躍起落水的清脆聲音將昏迷中飛燕敲醒了,微睜眼睛意識漸清。

    這時,她模糊看到有一匹馬向自己走來,是一隻潔白勝雪不帶一根雜毛的馬兒,馬額上還泛著閃閃金光。

    “哈!真象白大哥的白風,我在作夢嗎?”她心裏想著,只記得傳道出來的時候身體象被萬針刺入疼痛得昏過去了。

    她剛想轉動身體動感到又是一陣刺痛,一下又暈倒了。

    皇宮大殿上,往日熱鬧鼎盛的境象已不復存,諾大的殿堂只有廖廖數名衛兵站立四周出口。

    卡拉多疲倦地坐在皇座上掃視著空蕩蕩宮殿,寂靜的氣氛令他感到陣陣的壓抑,北方亡靈軍團洶湧如潮,至今所收到的消息都未見有回轉之勢,按它們吞噬 的速度將在三十天內攻下第五個國家,也就說天輝國的鄰國只剩兩個,而支援的大軍還有六十天左右才到達北境,不知道能否在鄰國的盟軍戰團被徹底擊潰之前趕 到。

    而神器又在前天丟失了,賊人來無影去無蹤,不知道現在潛伏在哪里,令歇度姆的大軍與法師們連拖了三天行軍之程在城裏停頓追查。

    皇叔叔更一直都行動奇怪神秘,回來這麽久竟從不與自己深談過一次,西方的探險好象把他整個人都改變了。

    內憂外患使卡拉多國王看來更蒼老虛弱,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了。

    “報!國王陛下,歇大將軍與地靈宗師他們來了!”一名衛兵進來輕聲彙報。

    卡拉多點頭示意明白,並揚手讓衛兵退下。

    然後歇度姆與博利已徑直大步走入大殿,向卡拉多施禮呼號問好,卡拉多響起洪亮的聲音問道:“你們這麽急找我是為何事?”他雖然神情倦庸,但此時張目挺腰,盡顯威嚴貴氣的皇者之風。

    歇度姆不敢直望國王懾人的眼神低頭拱手道:“稟報皇上,偷竊魔龍神器的一眾惡徒已捕獲,本將把他們綁在城堡後方校練場上等待皇上查問處置!”

    “真的?”卡拉多禁不住現出喜悅之色道:“他們是什麽人?”

    博利抬頭淡淡地道:“請皇上與我們同去一看就知道。”

    卡拉多點頭道:“嗯,好,馬上帶我去!”他立身站起,座旁的一名侍從奔來參扶著從後門走出大殿。

    歇度姆向博利露出會心一笑,兩人快步走上領在卡拉多前頭。

    當通過走廊來到城後高臺上時,卡拉多看到校練場上密密麻麻整齊地排列著軍隊戰士,從他們旗號衣甲卡拉多認出是歇度姆的軍團。

    卡拉多停下腳步,凝重沈聲問道:“歇將軍,請問你在這裏集結軍隊又是為何事?”

    歇度姆急冒泠汗一下愣住結舌道:“這……我……”

    博利平靜地道:“他們在此是想見證皇上如何處罰這幾個竟敢在國都犯事的罪人,然後他們才更有信心效忠皇上為國出征!”

    歇度姆接聲道:“對!皇上,是他們要求本將安排此事的!”

    卡拉多保持冷靜沈默不語,但已繼續往前走去。

    終於,他坐到校練場的主台座上,看到場上個橫長高豎的鐵架下吊著五個被垂下的鐵鏈穿住手鐐的人,雙手高高地被拉起,腦袋卻無力地耷下。

    卡拉多開聲道:“抬起他們的頭。”

    當士兵們聽令將他們的腦袋托起時,卡拉多大吃一驚高叫喝問道:“歇度姆!這是怎麽回事,你竟把兩名多次建功的紅石將軍和異人戰士、大法師捉住了,你真是夠膽啊──!”

    國王威懾的神情令歇度姆不禁打了個寒顫,身經百戰的他從未試過有這種心慌感,他強打精神道:“經地靈宗師查明,竊走神器的人正是魔尊白水來,而青 木年他們一眾則與其同夥合謀此事,並欲將魔尊藏匿在退役將軍辰百威家中,幸得辰將軍知悟此事的嚴重性,向本將告知他們一夥的行動,才得以將他們全數捕 獲!”

    博利接道:“這就是辰老將軍,他大義舉反讓這些罪人落網實立功不少,皇上該好好獎勵他!”

    這是那位辰叔叔強作笑臉走到台下中央施禮道:“小將是退役多年的軍人,這種正義之事是我應該做的。”

    卡拉多並不理睬他,轉望向博利道:“博大法師,你如何肯定神器落在白水來手中呢?而且他是否魔尊的事還未確實查明,我覺得你們如此對待這群將士實在是很過份!”

    卡拉多漸變淩厲的語氣並未嚇著博利,他“哼哼!”冷笑道:“皇上,相信當日你也看到那位白水來妖術的厲害,在國都裏除了他還誰可以輕鬆舉倒寶庫裏的八名頂尖好手盜走神器,並神出鬼沒無人知曉呢?”

    “這……”這話令卡拉多無言以對,這點的確無法排除白水來的可疑性。

    博利剩勢迫人道:“若他不是魔尊也沒有盜走神器,為何要逃跑躲藏呢?還有那種種神秘無人知曉的過去,皇上難道還看不出他就是魔──尊──嗎?”

    卡拉多仍保持沈默,此刻他的確沒有任何據論能支持自己的觀點,雖然他並不大相信白水來是魔尊的身份。

    歇度姆卻在此時高聲道:“皇上,若任憑這魔尊和他的同夥逍遙法外為害人間,這能讓戰士們對天輝國充滿信心嗎?這還能讓戰士們全心為國戰鬥甚至犧牲嗎?”他雙手誇張地一揚,下方排列好的數萬士兵立即齊聲高喝:“對──!我們要看到魔尊伏地的下場!”

    天氣清爽,卡拉多的頭上卻不斷冒出熱汗,但嘴巴燥幹,這一刹竟想不到該如何應付,難道真的要處決青木年他們?不!不行!

    博利這時微笑著湊上前道:“皇上!如果這樣簡單的事都解決不了,我想我該以皇族尊高之令請皇上卸任讓更好的賢君上位了。”

    “轟!”卡拉多的大腦象被雷擊中,他終於覺察到博利他們的用意,對!現在身邊的重臣將領已幾乎走光出征,唯一在朝的兩位大將已落在他們手裏,各大 法師則為戰事忙碌不堪,而且他們也不大參予政治之事,而博利不但是他的皇叔更是貴族皇統的領頭羊,此時推翻自己的政實是易如反掌。

    吃驚的不止他,歇度姆竟亦是全身一震瞪眼望向博利,博利卻淡淡哼笑著向他道:“歇大將軍是一直最支持我這想法的人,而且我覺得他實在下一任皇君的大好人選!”

    歇度姆又是一震,博利這不是將所有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嗎?難道……難道這是一個局?但現在已騎虎難下,他只好沈聲不動聲色道:“博大法師所說甚是,本將定全力支持。”

    “好!”博利面向卡拉多道:“現在請皇上下一個定斷了。”

    卡拉多知道他們在名正言順地逼自己親手除掉他們的障礙,只要自己服從就表示向他們屈服,很快就會被他們逐步逼下臺。

    “哼──!”卡拉多一拍座把猛地站起來大聲道:“博利!雖然你是我的皇叔,但也不能逼我隨你意願做出這種不清不白的事,我必須要再查明再能對他們作個判斷!”

    “哈哈哈!”博利笑道:“想不到皇上你也挺有威風的,但你一而再偏袒這些妖眾,你怎樣向戰士們交待!”

    “喝──!”台下數萬大軍隨博利高聲大喊齊聲應叫著。

    卡拉多隻感大地快要崩裂塌陷,而博利他們正準備將他推入地獄。

    彷徨之際卻突然聽宮殿裏邁出一人高聲嘹亮地說道:“我來為皇上向大家作個交待──!”聲音由小漸揚,竟在校練場上隆隆炸響令紛嚷的戰士們一下被乍愣了呆望向那個全身裹著淺藍長袍的人,從袍裏飄出的長長白須便知道這是一位鶴發老人。

    那老人輕悠踏步,卻每步踏在空中,如空氣裏搭著一道透明長梯,看他象緩慢抬步,身上泛起微亮白光,身形卻仙飄般地從人群頭上掠過落在卡拉多身旁,如此的玄妙神聖,戰士澎拜不已的心情此刻如沐清風般地漸爽平和下來了。

    當老人拉下蓋頭布簾時,卡拉多禁不住喜出望外激動地叫道:“天靈宗師!你回來了?”

    歇度姆臉色大變,漸漸發青。博利則是一沈,但迅速回復平靜冷漠之色。

    博利沈下聲音冷霍地道:“海牟矢,你出外這麽久並不清楚國都裏發生的種種事情,雖則你是魔法會大長老,也不可以隨意亂說話!”

    天靈宗師伸手輕撫他的銀白長須朗聲笑道:“哈哈哈,博利,我確有一事十分不明,除此之外城裏發生的所有事情我自有辦法知曉,還瞭解得清楚透徹!”

    卡拉多此刻精神振作了許多問道:“天靈宗師你法力高強,能通過夜觀星象、卜算玄機通曉大地萬事、洞察未來,你也會有不明之事?”

    海牟矢向國王躬身施禮:“皇上過獎了,那不過是本靈法師一些微薄之能。我半月前到南面島國調查一事,但七天前察看到有一凶星降臨國都,便急趕回來,結果讓我發現了極其痛心的事。”

    博利淡淡笑道:“呵,相信海牟矢你也發現那個白水來就是凶星了!”他伸手指向吊在鐵架最右的白水來。

    海牟矢忽然正視著博利厲聲道:“博利!我痛心的是竟發現那凶星就是你!我不明白的也是這件事!究竟你在西方發生了什麽事,令你變得如此狠毒了?”

    海牟矢的聲音洪亮高吭,整個校練場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連續的問話令所有人都屏息靜聽,因為天靈宗師在天輝國擁有極高的尊榮,在人們心中他是最接近神的,他的話絕不是隨意胡編。

    博利並未被他的氣勢倒反“哈哈!”長笑道:“你憑什麽說我是凶星,我卻能證明那白水來是西方破壞魔神派來魔尊,他才是你口中所說大凶星!”

    海牟矢平靜地道:“你說白水來是魔尊,並舉出他三大罪證,其實那只是你歪曲了事實,先讓我們看看這個……”他向博利輕提右手。

    突然從博利懷裏“呼”飛出一果紫水晶落入海牟矢手中,博利沈聲急道:“你想怎樣?”。

    海牟矢道:“這就是證明白水來在迷亡森林遭遇的過去是嗎?”

    博利怔了一下肯定道:“是!”

    海牟矢笑道:“讓我們認真再看一遍吧!”他將紫水晶放在卡拉多面前的石臺上,口中念術,一會兒紫水晶亮光大作再次現出白水來吞下黑蛋的一幕。

    博利狂笑道:“哈哈哈,大家看!那就是白水來如何被魔卵奪去了靈魂!”

    海牟矢道:“的確!當時那魔臉想將要了白水來的命,他但失敗了!”他口中再念念有詞,從自己懷裏掏出另一顆紫水晶同放在石臺上。

    很那紫水晶亦現出另一回憶境象,卻是白水來與色頭巾首領科木查德戰鬥的過去,而且還伴有當時戰鬥的聲響。

    海牟矢接道:“這是四年前我在青木年他們戰勝色頭巾後到克鋒拉達山上查看時發現的經過,我把當時的音象靈起來了。你們看!”

    這時紫水晶影出科木查德變成千眼怪被白水來擊敗後爆炸死亡,從地裏一顆黑眼珠跑出一道灰煙,正是博利的紫水晶裏那個人面黑煙。

    只聽那人面煙尖聲怪叫道:“又是你!又是你!你這臭小子怎會還不死的,實在太可惡啦!”,又接道:“完了,一切完了,我的迷魂大陣被你破掉。肉身又給你殺了,我該怎麽辦?”

    然後人面煙沖向白水來時紫水晶的亮光漸淡消失了。

    海牟矢轉向場上的將士高聲說道:“相信大家都耳目睹那只妖魔也說白水來並沒有死,反倒破了他迷亡森林的大陣,殺了他的肉身,這正好相反地證明了白水來不是什麽魔尊,而是一個英勇無比的神跡戰士──!”

    場上的戰士本已被紫水晶現顯白水來大戰魔眼怪的一幕震憾住了,此刻受天靈宗師鼓動不少戰士忍不住齊呼應:“對──!白水來是神跡戰士!”

    博利見此刹是一驚急忙高聲道:“騙人,他那紫水晶是造出來騙人的!”

    不等海牟矢回應,卡拉多已厲聲道:“博利!如果說天靈宗師的紫水晶是騙人,難道你的就不是騙人嗎?”

    博利狠瞪了海牟矢一眼迅速恢復平靜道:“好,這點算你說得過去!但還兩點你又想作什麽解釋?”

    海牟矢“呵呵!”笑道:“神器認主這更好說,傳說裏神器是被天神分作六份,而白水來正神挑選的神使者,神器當然就認他作主人了!相信大家都記得白水來戰勝了夜凝女王,被精靈國女王發現他就是森林之神選出的神使者,整個精靈國對他奉若神靈的事。”

    “對!我可以證明這件事!”只見宮殿裏又走出一名金髮精靈美女高聲應道:“我是精靈女王的女兒利漢安茵兒!”她邊說邊輕步走下梯階,身上穿著一套精靈人最喜愛的潔白長紗,舉止動靜都優雅脫俗,盡顯公主的高貴氣質。

    大多戰士被她外貌氣息吸引住,自然地從心底贊同她說的話!並不止台下士兵反應開始轉變,連歇度姆也帶著些許慌張輕聲道:“博法師,那個白水來好象……可能真的不是魔尊呢?”

    博利沈聲喝道:“安靜!你別聽他們在亂扯!”

    他轉向天靈宗師冷笑道:“但當日神聖的森林守護獸動怒離他而去,我相信這是最重要的證據了,連他自己也沒有否認!”

    海牟矢道:“這一點本來我也無法說楚,但我發現神總靠在我們身邊!大家看──!”他揚手指向校練場的側門,然後雙手拍擊作響。

    隨後一名藍發飄飄潔齒明眸的少女騎著一匹雪白無瑕的馬兒走進校練場,令人感到驚奇歎目的是馬兒頭上長著一隻金燦閃亮的尖角。

    面對著這只聖潔的神獸,令戰士們敬仰地讓出一條寬道讓它走近觀望台。

    海牟矢長聲歎息向博利道:“那只神獸因為一點誤會離開了白水來,但它現在回來了,它已認定白水來就是神的使者!收手吧,博利,請回歸你的本性不要再搞風潑雨了!”

    博利冷“哼!”道:“即使你證明了白水來不是魔尊,又為何總說是我在搞亂,我所作一切可是全心為天輝國。”

    “博利!你不要再狡辯了!”遠處宮殿又步出數名法師,他們快步走下階級,高聲叫嚷的正是風靈法師洛仁,他走近看臺說道:“我們在精靈國回來的時候 曾被地精靈襲擊,能夠召喚這種生靈只你地靈宗師才做得,但襲擊我們的地精靈太強大了,大超出了我們所認識的博利的魔能,所以不敢確定是否你做的,可 是……”

    他旁邊一名中年女法師接道:“地靈宗師你回來後,我師父生靈宗師已感覺到你巨大的變異,經多日的觀察細看終於發現你被一股強大無比的魔力所控,原 來的博利已不復存,因為你權高尊貴我們不敢張揚此事,但現在你已事敗,請你跟我們回去,讓生靈宗師幫你驅走那股魔意吧!”

    博利突然哈哈大笑著,忽地他沈下聲音道:“歇度姆,現在他們已聯成一致來迫害我們,你該發發威了!”

    歇度姆顯然在憂豫,博利輕聲道:“歇大將軍,現在你已跟我同一條船,我們手中有十萬大軍,難道還怕他們這幾個人?”

    歇度姆怔了怔想著:“兒子從回來到現在都未與我說過一句話,他變得如此都是那些人害的,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他把心一橫掏出一塊權杖高舉手中向眾法師叫道:“你們不用在這裏妖言惑眾了,我和我的十萬大軍全力維護地靈法師的看法,卡拉多陛下,請你下一個公正的判斷吧!”

    他口說公正,其實是以十萬大軍要脅卡拉多。

    “這……”卡拉多現出籌措不安的神色,他最忌憚的就是歇度姆手中的兵力,海牟矢卻笑道:“歇大將軍,我看,你是在要脅我們呢!那就來個公平對決吧!”

    他左手高舉並指朝天“呼!”射出一點光亮的星彈直飛上高空,然後耀眼地炸開。

    “呼──!”校練場上憑空刮起急風,緊接四周牆上站著數十名長袍及地的法師。

    “轟──!”校練場外層的那垛厚牆被炸開了一大片,現出一群短裙露臂打扮的性感女戰士,領首的正是冷豔傲氣的希蕾兒,這隊自然就是她的精靈魔兵。

    博利掃眼看到牆上的法師們多是紅袍級以上的法師,四位元元素宗師級的法師竟也在其中,有他們的加入,場裏數萬士兵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博利向歇度姆沈聲道:“快動用我們的最後‘皇牌’,我們借此先離開吧!”他慢慢地向後退開,歇度姆頭上再次冒出豆大的冷汗,他狠聲道:“好!你們厲害!今天就不跟你們這些老糊塗鬥,但別忘了他們還是在我手裏,我想怎樣就怎樣!哼哼!”

    他與博利急步跑下看臺,他忠心的近衛兵已簇擁上前,一部份以長矛抵著鐵架下的五名“人質”。

    海牟矢與洛仁已迅速守在卡拉多旁邊保護國王的安全,看到歇度姆竟以白水來等人作擋牌想帶兵全身而退,氣得咬牙切齒。

    卡拉多沈靜地問道:“天靈宗師,有辦法阻止他們嗎?若被他們逃了,再煽動各地的貴族與之聯手就麻煩了。”

    “這……”海牟矢極顯無奈道:“得找機會,若有必要,只好犧牲他們!”

    卡拉多歎聲道:“他們確是百年難得一遇英雄勇士,這麽做太可惜了!”

    海牟矢向前緩慢前進著輕聲道:“只好盡力而為!”此時歇度姆等人已靠近鐵架,大軍正在他的指令下逐漸向校練場出口退去。

    突然吊著白水來的鐵鏈斷了,他整個人軟落地上,以為是意外歇度姆叫道:“把他抬起來!”

    博利卻微覺不妥正想開聲制止,但已太遲,白水來猛地在地上轉了一圈,甩動的鐵鏈呼嘯著“!!啪啪!”把沖上前的士兵擊倒。

    他縱身彈起再一甩卷住了旁邊青木年頭上的鐵連運勁拉扯,“卡拉!”鐵鏈象嫩竹般地斷裂了,青木年落地站穩時他已沖到下位夥伴身旁開動“拆鏈工作”。

    圍在附近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舉起長鉤矛攻向白水來和剛獲自由的青木年,歇度姆則驚訝叫道:“博利!這怎麽可能?你不是說他們要躺上三天嗎?”

    “可惡!我查過他們的確全睡著了,不知道他們搞了什麽鬼,竟把我也矇騙了,呀──!”博利惱羞成怒雙手合什準備念動地靈咒術,忽地感到左方空氣變重急撞而來幾乎將他掀倒在地,抬頭看到海牟矢雙手對準了自己,知道剛才是他所發的攻擊。

    前面白水來手中的鐵鏈如毒蛇吐舌把士兵們的長矛或卷或掃,硬是把圍近的戰士拉倒一片,但還未能抽空將同伴們救下。

    “呼──!”臺上的洛仁催動陣陣烈風將後繼而上的士兵吹得東歪西倒無法睜眼視物,加上青木年拼命將揮動鐵鏈擋開刺近的長矛,合力幫助白水來騰出更多的時間施救。

    看勢色不對,博利悄悄地往牆邊靠去意欲溜走,但身後傳來海牟矢的聲音:“博利,該與你作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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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1:19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六十九章 迷目暗渡陳倉
    “噢!正確說,要與佔據你身體的魔鬼來個了斷!”海牟矢特意補充道。

    博利冷哼道:“我就是我,你們才被魔鬼迷惑了!”

    海牟矢歎聲道:“記得我們都是三歲時進入國都的魔法學會修行,你我雖不算知心卻也是熟友,不想如今要敵我相戈,我實不願看到這種局面。”

    博利“哈哈”長笑道:“少來跟我攀親附友,今天你有本領就拿下我,不管你們多少人,我可從未害怕過!”

    知道講不動這個看來已入魔道的地靈宗師,海牟矢挺直腰身,雙手平舉胸前準備一場魔法較量,長長的白須在激蕩流動的空氣裏飄忽飛揚,博利則仍將手抱在腹處,頭部微傾向下,將臉龐藏進衣服兜蓋裏靜靜地一動不動。

    他們兩人均已過七旬,但仍有一付壯年男子般的高大精幹身軀,若不是臉上爬著道道歲月的痕跡實看不出是老者,但他們一個姿勢張揚,一個默守,一個清 朗,一個沉默,如此的怪異,唯一共同之處就是專注,專注地望向對方,仿佛身邊紛嚷吵雜的聲音、激戰劇鬥的人們與他們毫不相干!

    這是因為他們都不敢輕覷對方,天地是世界萬物之首,在天輝國的魔法系裏也如此,此刻相碰難料其果。

    未看到博利如何念咒,海牟矢腳下四周的泥地忽然暴起數條觸鬚般的長手將其包圍,並急速向中心收緊欲將海牟矢夾住。

    在泥觸手合攏的一刹,海牟矢雙手對拍,猛的拔地飛起躲開這一擊,整個人竟懸空停在高空雙手向博利來回急拍,未見他打出任何眼視之物,博利猛地被擊翻倒地,四周的地上也被打數個盤大淺坑。

    一招得手海牟矢猛喝一聲雙手用勁直推,四面八方的空氣竟迅速流入他的前方聚集與一個巨大的氣團壓向博利,這股強大的氣壓令靠在博利附近的戰士們都感到無法站立,身體變得如鉛般沉重,胸口被擠得快要窒息,嚇得他們驚恐地向外急爬散開,天靈宗師的魔法威力在此盡現。

    眼看博利就要被壓成“人幹”,卻見他忽然身體下沉竟整個人陷進泥地,他躺的地方就象變成了軟綿的沼澤濕泥,海牟矢擊出的氣團把方圓數十尺的地方壓出一個深及過膝的大坑,嚇得剛逃開的士兵們拼命拭擦冷汗,可想像若沒逃脫就得壓成泥巴了。

    但坑裏卻沒有博利的蹤影,仿佛他已溶化消失在大地裏。

    海牟矢忽然“呼──!”燕子般俯衝飛向校練場側門,人未到雙手已擊出另一團氣波,側門前方的泥地立即凹了下去,但坑裏仍沒有博利的身影,顯然又被他躲過。

    海牟矢在戰士上方旋飛左沖右掠,時而往地上拍出一掌,站在相應之處的士兵們看到天靈宗師在頭上一停便馬上叫嚷四散飛逃,原本整齊排列的幾萬大軍開始變得混亂不堪。

    與之同時,歇度姆看到白水來又趁機救下古鋒與青石年兩人,忙大聲呼叫出他的近衛侍圍攻仍手腳受縛的白水來等人,自己亦從腰間抽出一對奇特的長劍,靠近劍尖的地方竟跟近衛兵的長鉤矛一樣多了片鋒利的彎刃。

    他虎步向前逼近白水來身後,他那八名劍衛侍則緊密連綿地向青木年兄妹攻去。

    雖然青木年、青石年、古鋒三人已複自由,但雙腳因鐵銬之阻行動不靈,手裏唯一的武器是一條長鐵鏈,與對方手中的寶劍相碰交錯幾次均只剩小段了,正感無奈之際猛聽有人暴喝道:“我來也──!”

    緊接一團高大黑影從高空落下,翻過幾個跟鬥準確地落在他們戰圈的中央,餓斧戰士豪烏巴。青石年驚歎道:“哇!想不到豪烏巴你的彈跳這麼強,竟從外圈跳進來了!”

    “哈哈哈!”豪烏巴橫舉裂風斧立地生威大笑道:“哪里!是大石頭把我扔進來的!”

    劍衛侍們知道這位勇士的厲害不敢貿然進擊,分出四人半圍著他,另四人繼續沖向青木年三人。

    豪烏巴從腰下抽出數件長物扔向青木年道:“來的時候順手帶給你們的!”

    青木年一眼看到當中一把熟悉的劍影──蕭玄劍!驚喜叫道:“謝謝!”躍上前不等劍身著地雙手已緊握劍柄“噌!”借勢拔出,手心觸及它的一刹,有一種莫明感動之覺,如遇久別親朋。

    手腕一旋“當!當!”格開迎面刺近的兩劍,在後至的劍式未到前劍光下劈腳銬頓開,雖未能釋放雙手但身形已回復靈敏,劍光立刻遊動飛舞在四名劍衛侍裏穿梭起來,硬是把他們的劍式都接下了。

    青石年看到妹妹手中有了劍士的“生命”,心裏頓覺安定舒暢,與古鋒兩人忙沖前撿起地上普通的長劍加入戰陣。

    另一面,白水來剛想拉下最後一位夥伴──游雨蘭,卻感後背傳來沉厚的兵刃破空聲,忙旋身甩出鐵鏈回擊。

    “框啦!”清脆的鐵器破碎聲響過後,長鏈碎成數段,但對方的兵刃卻仍平穩狠辣地抹向白水來的脖子,可見此人技擊老練、臂力強勁,非常人能比。

    鐵鏈乍斷,白水來身體失力前傾,剛好將腦袋之下的空檔送到敵人劍鋒上,如果他往左右閃躲,劍尖會繼續直伸,後面的彎鉤則一旋一拉出其不意地割下目標的腦袋,歇度姆的嘴角已露出冷笑,這是他縱橫戰場數十載的得意之技。

    眼看白水來的腦袋將成為“鉤頭將軍”下一個戰利品,他忽然毫不思索低頭張嘴一口咬緊劍尖,鉤劍的去勢竟被定住了,歇度姆大吃一驚,但戰鬥經驗豐富的他迅速揮出左手鉤劍,仍刺向白水來的脖子。

    白水來鬆開牙間的鋼劍尖向後輕退半步,對方兩把鉤劍立刻如影隨形地追上,不讓他歇一口氣。

    看准機會,白水來閃電般提手運勁彈指。

    “蹬!框!”歇度姆感到右劍被一股強烈的內勁震得偏擊在左劍上,那股內勁竟不止餘勢又從左劍傳入,震得左手幾乎丟劍。

    這驚嚇可不少,歇度姆馬上提起十分精神猛地將雙鉤劍急速舞動刹地綻開數十朵劍花,這些劍式還暗藏玄機,白水來曾想伸手再彈指,不料對方的劍尖一旋改作彎鉤飛割他的手腕,嚇得他忙縮手。

    遇上如此棘手的敵人,自己的手腳又受縛行動不靈,想發異能氣旋但對方追擊的速度太快無瑕蓄勁,白水來不斷後退時大腦換過好幾個方法也想不出對付的招式,猛地他眼角看到空中掠過的天靈宗師。

    潛意識驅使下拔地而起全力躍高,足足跳起了三四層樓房的高度,歇度姆抬頭怪叫道:“你以為這就逃得了嗎?”看准他落下的位置沖過去守著。

    白水來在高空利用落下的空檔運轉異能驟于雙臂“呼!呼!呼!”連擊出三團藍光。

    不曉得厲害的歇度姆舉劍直擋,“隆!”第一團藍光在右劍上炸開,強大的能量爆破力把鉤劍震飛半空,右手麻得幾乎失去知覺,他才後覺地躍後閃躲,但仍被另一團藍光擊中左肩。

    “啊──!”歇度姆被擊得倒飛數尺摔倒地上,坐起時口角已微滲血絲。

    白水來則輕鬆平穩地落下靜看著他。

    “你這妖怪拿命來──!”歇度姆幾近瘋狂吆喝著站起來,看到整條左臂無力軟軟垂下,勉強用麻庳的右手撿起鉤劍想繼續進攻。

    卻聽一把蒼老的聲音顫抖著叫道:“爸爸!爸爸──!請你收手吧!”

    歇度姆渾身一震,雖然聲音有所不同,但本能令他認出是兒子!是兒子在呼喚他!抬頭望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一位白髮曲身的老人在一名婦人參扶下站立在看臺上。

    正是從精靈國回來後一直保持沉默如傻子狀的兒子歇拿多!

    “兒!兒!你終於肯開聲啦!”歇度姆喜出望外地道。

    歇拿多撐著一條木拐一邊緩緩步下看臺走向歇度姆,一邊歎聲道:“父親啊!你知道我為何回來以後都在房間裏冥想嗎?你知道我為何總是鬱鬱不歡嗎?”

    歇度姆大聲叫道:“我當然知道!是他們──!就是他們把你害成這樣的!”並凶恨地望著白水來。

    “爸爸……!”歇拿多抖聲道:“錯了!錯了!害我的並不是他們!”

    “兒……”歇度姆怔住了,厲聲道:“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你是令我多麼地驕傲,現在你看你!受害了還要為他們申辯,可惡!他們究竟給你下了什麼邪術?”握緊鉤劍的右手指節咯咯作響,雙目幾乎發出火焰。

    歇拿多用勁嘶啞地喊道:“爸爸!我知道你很愛我,想我早上成為萬人敬仰的大將軍,但就是你這份過熱的愛和執著,使我目空一切,在戰爭裏沒有客觀地 聽從下將的建議導致眾多的戰士與我一樣成了生命的悲劇,我在這數天裏靜靜地回想過去,最後才確定害我是我自己!還有……你,父親大人!”

    圍在四周的士兵將領們此刻都停下手中的“活兒”靜聽他們父子的對話,而八名劍衛侍也站在一堆加入“聽眾”行列,因為他們已被青木年和豪烏巴等人制服了。

    “歇將軍!你兒子說的是事實。”這時卡拉多國王也在看臺上說道:“那一役歇拿多所率的軍隊在低窪森林裏中伏,傷亡過萬。你未曾對你兒子的事表現得 特別異常,我還以為你已知道事件的經過才沒有追究,不想原來你一直把它藏在心底,還如此強烈不滿,甚至不惜為討一個快意恩仇而落個叛國罪名。值得嗎?”

    卡拉多國王一席聲色俱厲的話把歇度姆刹時定住,看看兒子再望著國王突然“撲!”無力地跪下,鉤劍亦隨意地放倒地上。

    “國王陛下!我錯了!我錯了──!”歇度姆低下頭,雙手顫抖地摘下藍石將軍之盔老淚縱橫地悔叫道。

    “爸爸──!”歇拿多甩開婦人的參扶踉蹌地急步奔到歇度姆身旁也跪下緊緊擁抱著他,眾將士看主將已認罪落敗加上本無心背叛卡拉多國王,紛紛“框當!”扔下武器隨之下跪。

    看到校場上的大軍陸續伏下,卡拉多國王如釋重負地展開了眉頭,現在只剩頑強掙扎中的地靈宗師了,把他收服後交由生靈宗師回復他的本性,最後共攜手抗擊死靈入侵大軍,這就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當卡拉多國王想得滿腔熱揚聲舉讓眾將士站起時,看臺忽然“轟──!”碎石紛飛地炸開了,他也隨之被彈飛到半空中!

    雖然事出突然,但剛為白水來和游雨蘭劈開鐵鐐的青木年迅速反應高聲叫道:“白水來!快去保護皇上──!”她自己也提劍準備著。

    炸開的石塊落到人群裏,砸得戰士們抱頭閃躲向後急退,卡拉多夾雜在其中摔下。

    白水來人影一閃兩個起伏,在半空接住了國王踢飛數塊擊至的碎石輕飄著地,卡拉多國王定定神馬上讚歎道:“好功夫!”

    白水來咧嘴笑了笑立即轉身望向看臺,此刻那裏已爬出了一隻巨大無比的黑泥怪,單是腦袋都足有兩層樓房的高度,沒有口鼻,只有兩個類似眼睛的深洞。

    高空中傳來天靈宗師海牟矢的吆喝聲道:“博利!原來你在地下躲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造出這只怪物,你無為作掙扎抵抗了,歇度姆和他的大軍也已歸服,你該收手了吧!”

    那只巨泥怪竟傳出沈悶的博利聲音道:“哼!不跟你廢話,誰勝誰還未知呢!”它一邊“咚咚……”提腳大步踏上大地徑直向卡拉國王走去,顯然目標已鎖定了。

    “原來是他做的!”與父親跑到牆邊去的歇拿多叫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們曾受到與這相似的怪物的襲擊,肯定也是博利的傑作!”

    歇度姆聽到此話更氣惱道:“可惡,我還一直被他利用,我真是太糊塗了!”

    剛好站在他們旁邊的游雨蘭看到歇度姆一再懊悔不已的神情,便輕聲安慰道:“歇將軍,問世上誰人無錯,地靈宗師精于心計,能準確地把握住人性的弱 點,對之利用或打擊,連我和夥伴們還有國王都幾乎被他陷害了,所以歇將軍你無需太自責,此刻量重要是想辦法收服入了魔的地靈宗師。”

    她平淡親和的語話令人心田頓覺灌入一股暖流,不知覺間十分贊同她的建議,歇度姆與四周的戰士馬上提起精神抄起傢伙圍向巨泥怪。

    巨泥怪皮厚肉堅既不怕兵刃之鋒也無懼法師們發出的魔法攻擊,風吹電閃只濺起表皮的一些土毛,火浪焰舌在它身上燃起的只是幾絲黑煙,冰箭地刺更對它不傷皮毫,博利造出這泥怪選用的是地裏極潮濕粘韌的地壤,為對付法師們實是用心良苦。

    海牟矢凝神發出了多次超強的氣壓攻擊卻被它眼洞噴出兩團泥巴“啪!”炸開擊散,連白水來面對著這只腳指頭比他還高的怪物,加上手中沒有神器相助,唯一能施展的技能是抱著卡拉多國王逃躲,靈敏地閃過大腳巨手一次又一次地襲來。

    混亂的軍隊人群不斷從和城堡側門和希蕾兒打出的缺口處湧出飛奔,他們看到過逃不快的下場是被巨泥怪踏成人餅肉醬,可怕噁心,戰士們並不是膽小,而是全聚在校練場不但於事無補只會增加無謂傷亡,連將領們也指揮著人們奔逃的秩序。

    這時,希蕾兒猛地再炸倒一片圍牆,為的不是讓士兵們逃得更方便,而是帶上身穿藍衣的女魔兵們從這缺口裏走進校練場,看她們都板著一付凶巴惡狠臉孔,剛高興的想從新口逃走的戰士紛紛止步讓出道兒不敢與她們爭路。

    女魔兵們與希蕾兒如吃了虎膽似的沖到巨泥怪前方,無懼揚首望著泥怪齊舉手高聲念咒,風雲翻動天變,校練場內空氣的溫度急速下降,巨泥怪四周的氣溫更迅速冷凍冰結,表皮的濕泥已泛起片片霜白,動作顯然已漸變緩慢。

    高空中的海牟矢已飄落到法師們站立的圍牆上驚歎道:“凝雲冰封咒法陣!”

    一名紅袍水靈法師馬上否定地叫道:“不可能吧!這是水靈法系的終極魔法之一,能冰住世間萬物,千年不解凍,但也只聽過它的存在,我這輩子都沒見有人習得,她們才多大啊?不可能!”最後還肯定至極。

    但站在海牟矢身旁的藍袍法師忽然歎聲道:“真是青出於藍啊!洛茜絲的女兒果然出眾,竟懂得集結眾力發出此咒法陣,可惜!差些許!”

    果然,那巨泥用力掙扎轉動,冰霜“砰砰”破裂碎落,動作漸複靈活向希蕾兒她們踏去,剛才白水來已利用這一刹間的空檔飛快地將卡拉多國王送出了城堡外的安全之地,它只好遷怒於這群壞事的女魔兵。

    這超強大的魔法耗能極快,女魔兵們已冒出星點虛汗,盡力發動冰封咒仍止不住巨泥怪的腳步。

    希蕾兒看到巨泥怪漸近,再不逃就危險萬分了,她正準備揚手號令後退,卻猛地感到四周空氣再度急降,魔法之能在身後澎湃地湧出,回頭一瞄,竟是一名藍袍法師率領著眾水靈法師站到背後加入喚動法陣之列。

    希蕾兒臉上並無感激之意,只冷哼一聲轉過頭繼續念動她的導咒魔法令。

    這下,巨泥怪面前幾乎聚集了全國最優秀的水靈法師齊心合心發出凝雲冰封咒法陣,冰寒之氣直滲出城堡外,連牆頭上的法師們也受不住下地離去,只有天靈宗師仍輕盈立著並不懼怕。

    天空的雲霧不斷聚到城堡上空,將烈日之光都厚厚地擋住了,大地一片灰暗,人們只模糊看到那巨泥怪身體漸白,動作漸僵。

    一步、兩步、三步,人們情不自禁數著泥怪還能踏步的數量。

    當走到第五步時,巨泥怪終於不動。

    良久,天空暗雲漸散,明媚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戰士們爆出歡快驚天的喝彩聲。

    “好險!好險!好險啊!”海牟矢連喊了三聲引得人們再度湧進校練場上觀看,只見巨泥怪正立在希蕾兒和女魔兵們面前,右腳微曲,看來是踏出下一腳的動作,也就說只慢半刻她們就得陪葬了。

    戰士們趕上前將顯得脫力的法師參扶離開,有的戰士剛想扶女魔兵乘機“親近親近”,卻被沖進來的紅衣女魔兵狠狠打了一把將他們推開,由她們接過這份任務。

    雖然她們的態度惡劣,但戰士們仍臉帶微笑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這些比許多男兒更勇敢的女魔兵確令他們敬仰。

    忽然,有人指著巨泥怪大聲叫道:“快看!快看上面!”

    這時,卡拉多國王與眾人也趕了進來,只見巨泥怪後背凸出一人,一個僵硬不動的人,身體大部份爬了出來,甚至只差一點就能逃脫,只有左腳與右手粘附在結成厚冰的泥怪背上。

    “是博利!”青石年說道:“他應該也死了吧!”

    在眾人認同這一觀點時,博利被粘住的手腳突然“卡啦!”斷裂,不等人們反應過來已“框啦──!”落在地上碎成數塊。

    人們心裏只覺一聲悶擊,想不到本是人民心中愛慕的地靈法師卻因被魔吞食靈魂而落了這個下場,這並不是值高興的事。

    他的死令西方盡頭魔境之迷更神秘可怕了。

    海牟矢抑鬱地蹲下,準備將博利的遺體撿歸一堆,其他法師也圍了上來。

    突然,海牟矢握著屍體碎塊的手用力收緊,神情如跌落深淵冰窖般僵木,身體不斷顫抖著,法師漸覺詫異。

    正想著張口問,那屍塊猛地“嘩!”被捏碎成沫,海牟矢“刷!”地站起來高聲叫道:“我們全被騙了啦!他根本不是地靈宗師博利!”

    “什麼?”人們難以置信又耳所聽驚訝著。

    海牟矢隨手拿起一塊屍塊顫聲道:“你們看!這是木頭,不是人的肉體!”

    法師們驚奇無比地紛紛拾起碎塊端祥,果然只是一塊塊被冰結的樹木。

    這怎麼可能?他去哪里了?真正的博利沒有回來嗎?又或是已經死了,這只是惡魔造出的傀儡?

    人們不斷發出疑問之音,但沒有人能作答!

    這時城堡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匹快馬猛地外面沖了進來,馬上的士兵未落馬已高叫道:“報!國王陛下!發生怪事了!”

    因他的高叫,令人群閃開一條通向卡拉多國王的道兒,那士兵躍下馬跪下稟報:“國王陛下,地靈宗師博利突然無故在西門打死了三名守法師和數十名戰士離開,往西南方向逃去!”

    “嘩──!”這消息一下如火雷落下炸開了,人群紛紛議論起來,明明看到博利不停地與海牟矢戰鬥著,怎會突然又在西門出現了呢?

    卡拉多國王緊皺眉頭望向海牟矢,相信此事只有他能看出端倪。

    海牟矢沉思想著突然向那士兵問道:“地靈宗師走的時候身上是否帶有兩把武器,一把長弓,一把劍般長度的奇特之物?”

    那士兵凝思一會道:“沒看到這些武器,但他背著兩個緊裹麻衣長包,不知是何物?”

    “對了!一定是!沒錯這樣!”青石年立即會意叫道:“兩把神器只有白水來能碰,而地靈宗師從來不會使用武器,他背著一定是神器!偷走神器的原來也是他!”

    此猜想令人群再次哄動吵嚷著。

    卡拉多國王舉手止住人們的吵雜之聲說道:“我在神器被盜的那天開始四道城門均加派了兵將看守!”

    海牟矢恍然大悟道:“因為魔法學會也懷疑他,便指名派了一名紅袍法師與五名綠袍法師相助守城,豈料他使計煽動歇將軍在這裏發動叛亂,將城裏的兵與法師們都引到這裏來,他便乘機沖出城!”

    “但剛才我們明明看到他這裏,為何突然又在數裏外的西門出現了呢?”卡拉多國王不解問道。

    海牟矢凝重地道:“其實我們一直所見不過是他知出來的木頭傀儡,以精神力控制它的言行,而他自己剛早躲藏在西門附近!”

    “哈!”豪烏巴忍不住笑道:“不可能吧!剛才那個地靈宗師是木頭人?真的看不出半點破綻!”

    青石年道:“此話說來,我也奇怪他總是低下頭,而且動作生硬不靈,但都是很微小異況,哪想到這個地靈宗師是假的!”

    海牟矢沉重地說道:“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竟在遠隔數裏之地以精神力控制木人還喚出巨大的地獸,看來他的魔能已達到我們未知的強大,你們趕快領兵出城追擊,我先追上他盡力將他纏住!”

    話落海牟矢吟吟念咒準備一飛沖天,卻聽一人急叫道:“天靈宗師!我也去!我能感應神器的蹤跡!”

    來人正是白水來,身旁緊跟著剛與他重逢的獨角神獸,他們這對人獸朋友看起來興高采烈,因為相互間的誤解終於冰釋。

    獨角神獸告訴白水來,是森林之神在它夢裏告之真相,它父親被敵人施術操控著,母親也是被他們所殺害,相對來說白水來殺了它父親反倒釋放了它受縛的靈魂。

    白水來緊抱獨角神獸的長脖喜極而泣,與它熱乎交談了一會兒才走進城堡裏,剛好趕上發現地靈宗師陰謀的一幕。

    此刻海牟矢大喜道:“真的?你能趕上他嗎?”

    白水來肯定道:“能!我有白風幫忙!”他笑著拍拍獨角神獸的馬背!

    海牟矢輕撫長須“呵呵”笑道:“好!早聽說這只神獸的大名,我們這就出發!看誰先追上他……”

    “呼──!”天靈宗師猛地拔地沖天向西南方飛去,高空傳下他“哈哈”長笑聲。

    白水來也準備上馬時,飛燕在一旁歡叫道:“白大哥加油,打敗那個可惡的博利!”,他側頭望向飛燕想起什麼徑直走到她面前,飛燕微笑地回望著。

    白水來忽然他低下頭親吻了一下飛燕柔軟的紅唇,然後笑道:“飛燕,謝謝你把白風帶回來!這是給你的獎勵!”

    他這從希蕾兒那裏學來的方法使飛燕“刷!”紅通滿臉,青木年吃驚地捂住嘴巴笑著,四周的戰士們更怪叫連天,飛燕“啊──!”尖叫道:“白大哥你好壞喔!人家都沒有準備!”害羞得轉身往人群裏鑽去。

    白水來不解地抓抓腦袋心想:“原來接受獎勵要準備的,怪不得希蕾兒獎勵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哈哈!”他自嘲地笑著叫道:“白風!我們走──!”

    獨角神獸揚蹄長嘶猛地向城堡外沖去並不等待白水來上背,人們正感覺詫異時白水來身形一掠已準確落在馬背上,他早習慣這位老朋友對他的考驗,瞬間便與白風溶成一團白影向西門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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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1:43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七十章 中華大地傳說
    皇宮城堡裏發生的戰事開動之前城裏的百姓已關門躲進自己的屋裏去,巨泥怪襲擊大地的震動之聲更把他們嚇緊抱一團打著顫抖,直到戰士們雷動的勝利歡呼響過後才逐漸解開了他們的恐懼,部份人還走到了街上遙望察看。

    卻見一團白影急掠而過,眨眼便消失在街尾盡處,根本看不清是何物,仿佛是天上逃下的一朵白雲,令人們讚歎驚奇不已。

    西門的守衛們正在收斂被博利殺害的將士法師,他們均突眼、張嘴、吐舌象被吊死般的,死狀恐怖。

    一名黃甲黃盔的將領搖搖頭向一名士兵問道:“他們是如何被殺的?”

    那名士兵心有餘悸地道:“我看到地靈宗師雙手一扔拋出許多樹枝,但落在他們身上卻變成了蛇一樣纏著他們的脖子,直到……直到他們斷氣為止……”他講到後面還不寒而慄打了個顫抖。

    黃甲將軍皺了皺眉敲敲腦袋道:“想不到平和的地靈宗師竟會突然變得如此狠毒,唉──!真是世事難料!”

    他望向城堡方向自言道:“奇怪,去報信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忽然他看到遙運路端現在一團白影,疾風般飛來,從急促的蹄踏聲能辯出一匹馬,模糊看到馬背上有一個人,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只怔了一下他們已在視線裏擴大了數倍。

    來不及驚訝世上竟還有人能騎在這麼快的馬上,他大喊道:“快!快攔下前面那個可疑的人──!”

    當士兵們紛紛抽出兵刃合攏上前的時候,獨角神獸“呼──!”地沖了過去,刮起的勁風把好幾名士兵吹得原地打轉,等那黃甲將軍提勁站穩身形回頭望去,目標已奔出城外數裏只剩一個小白點。

    他們乍舌了半天,突然又聽一小兵怪叫道:“你們看,天上有人在飛!”

    果然,百尺上空有一個沒有翅膀的人形之物掠過,如燕子穿梭般迅疾,天靈宗師海牟矢極少使出這種飛行術,他們自然再次呆張剛合上的嘴巴。

    黃甲將軍拼命擰自己的臉皮自言道:“不是真的!今天盡遇怪事,我一定還沒睡醒,這是夢境,哈哈……”

    看到將軍失常地笑著,士兵們擦了把冷汗心想將軍是否被嚇瘋了。

    ……

    白水來從一邊龍眼石那裏感應著兩把神器的方位,一邊用心告訴獨角神獸,目標的移動速度也相當快,博利顯然是騎著馬匹逃跑的。

    可惜這次追逐賽他遇上了白風──白色的烈風,兩者間的距離飛快地縮短中。

    算了一下,只稍半刻就能追上,白水來心裏高興起來,這時目標卻停下了,定神向前看,原來前方是一片青竹林。

    上空的風雲剛開始流轉旋動聚在一起,直覺大感不妙,這是宗師魔法施展的徵兆。

    果然,沖進竹林裏的時候,許多纖長的竹身晃動搖擺地從泥地裏抽出根腳,向中央集中走去,林裏的道路本已狹窄難行,此刻變得密不透風,而且青竹怪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若不快逃定被它們緊緊困在竹裏。

    獨角神獸不得不止住腳在漸縮的空地裏來回踱步,一刹間它也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白水來一咬牙充滿信心地道:“白風,我幫你開路!我們繼續前進!”

    “好!你很有勇氣!我們沖!”白風在他心裏應著,動作平靜下來等待白水來的行動,密密麻麻的竹怪枝葉緊纏快將他們所處的空氣都擠跑了。

    白水來躍起站在馬背上凝神將全身的異能集中起來,在腹下滾動澎湃凝聚後大喝一聲雙手急速平推,拍出一條扭旋著藍白光芒的巨大氣柱。

    “嘩啦!嘩啦!……”這強大威力的氣柱撞倒擊破前方竹牆後凝而不散繼續前沖,硬生生打出了一條上百尺的小道。

    白風揚蹄長嘶猛地衝刺,它必須要捉緊時間,因為小道兩旁邊的竹怪已嘗試填補這個空檔,但跑上一段前方又是厚實的竹牆了。

    “呼──!”這時白水來的下一波異能氣柱激射飛,“嘩啦──!”再次擊倒新的道兒讓白風繼續飛蹄。

    竹怪的行動力也甚靈活,白風奔過的後方已迅速合攏,可說已沒有後退之路,只能全靠白水來拼力開拓,若他耗盡異能仍通不過這片竹林,就只有一個結果──死,被竹怪活生生地夾死。

    幸好白水來越打越歡,發出的異能波一次比一次強,一次比一次迅速,看來他又掌握住這種新的攻擊技巧了。

    不知打了多少次,穿過了多少條竹子,終於隨著“破──!”清脆擊空之聲,重見外界的光明了。

    白風盡力飛揚奔至極速“呼──!”沖出了青竹,後面傳來“卡卡啪啪!”竹竹相交合併的響聲。

    顯然,博利沒想到他們能如此神速地衝破魔竹陣,他騎著一匹赤毛黃馬站在前方一處小山丘上,看到獨角神獸箭般跑過來才大吃一驚急策馬轉身奔逃。

    但那及得上白風閃電的馬步,眼看已伸手可及博利背上的神器,白水來卻忽然在馬背癱軟地伏下,隨著一下飛躍的顛陡“辟啪!”摔落馬下。

    白風嘶叫著急轉身跑回白水來身邊,只見他大口吐著氣,臉色發青,剛才他為了打出一條“生路”在拼命,體內的異能幾近枯竭,氣若遊絲。

    博利則“哈哈!”狂笑著馳馬跑下山坡向遠方奔去。

    在白風的舌舔下,白水來清醒了少許,艱難地盤坐起來運轉白日無極心法,山坡下突然“轟轟!”兩聲巨響,博利的馬匹嘶烈慘叫不知發生何事,但一切只能拋諸腦後專心回復體力要緊。

    原來是天靈宗師海牟矢終於趕至在空中擊出氣壓魔咒阻止博利前進,博利在馬上不能靈活地躲開連珠壓下的氣團,只好棄馬躍下地閃避,可憐那赤毛黃馬被氣團壓個正著骨碎斷命。

    到了地上,博利變得鎮定沈靜,竟在打著圈兒奔跑,海牟矢發出的氣壓時有的被他躲過,有的被他身背猛地濺起的一垛泥牆擋格住。

    海牟矢搞不懂他在幹什麼,雙手蓄集魔能再次發出巨大的氣壓團,相信這是那些泥牆無法抵禦的魔法攻擊。

    “呼嘯──!”氣團急速壓下爆發著撕烈空氣的聲音,這是比校練場上更強大的魔咒,連地上的小草枯葉也隨氣流飄上半空打轉最後加入氣團中成為一分。

    卻見博利刹地止步一動不動,剛才繞了半天的那圈泥地竟“胡──!”拔地竄高由一條泥柱迅速化成一隻巨大的泥拳“咚──!”擊在氣團中央。

    “嘩呼──!”氣壓團被擊散四射烈風掠過博利時把他身上的長袍撕破許多破口,可見此擊若直接打中他是何種結局。

    在為那泥拳的威力而吃驚時,海牟矢料不到泥拳還能繼續上沖,“啪!”一個閃避不及被擊中全身,從百尺高空向地面直摔而下。

    海牟矢流星下墮般撞向一塊凸起的巨石,千鈞一髮之際他回過神念動術咒令身體瞬間定在離地三尺處,後背的衣襟已碰到石塊的尖角。

    但泥手仍不放過他,伸指成掌向海牟矢拍去。

    身形好不容易才穩住,已無法再念出另一句魔語,只能睜大雙眼看著比人還巨大的泥掌蓋日而下將自己拍成肉餅。

    突然左方一團藍光“呼!”閃電般飛射而至,“轟!”碰擊在泥掌上爆聲頓響,泥手被炸成無數碎泥,濺了海牟矢一身,嘴眼都粘上了四五塊,但要比成為人幹幸福多了。

    “咚!”又一聲巨響,是那只泥手剩下的長臂癱軟地摔落地上,海牟矢直身站穩感激地望向左方相助之人,只見白水來再次縱馬從山丘上飛馳而下,從他炯炯發亮的雙目看來已恢復了元氣。

    遠處的博利自然也看到了,在白水來尚離兩百尺左右時已急念咒術,在他面前百尺方圓之地猛地下陷不斷沉落。

    當獨角神獸快沖近時,這大坑已陷下數十尺,白水來向獨角獸問道:“白風!有信心躍過去嗎?”

    白風應著:“我盡力一跳能躍過五十尺左右,可能不行了!”

    白水來突發奇想叫道:“我將異能傳入你體內,應該可以跳得更遠!”

    白風道:“好!我對你的想法有信心!”

    白風的認同令白水來勇氣大增,緊抱馬頸專心地將異能隨意識傳向它的四肢,令白風頓覺四蹄澎湃著無窮動力。

    “咯羅!咯羅!咯羅──!”隨著蹄踏聲有勁地漸響,獨角神獸在大坑邊緣長嘶著後蹄一蹬,象離弦的箭般直射向博利。

    不但海牟矢對它躍起的高度大吃一驚,連博利也怔住了,當獨角神獸跨一道炫麗悠長的弧道落下時他才如夢初醒地回身急逃,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小片灌木林,能跑進去他就能得到大地之物的庇護,這是地靈法師們獨有的能力。

    為此白水來曾吃過數次苦,這次他當然不讓博利得逞,急策白風快步趕上,俯身去抓他身背布包著的神器。

    博利忽然一扭身想躲開白水來伸近的手,豈料對方已捉住了一角,對拉之下那長布包“扯啦──!”撕成碎條,龍弦弓與龍神爪“框當!”落地,雙方均一怔。

    博利急忙站定回頭,而白水來則被獨角神獸帶出十多尺才回轉搶奪。

    幸好博利不敢直接用手撿,還得用碎布幫忙卷著才拿起龍弦弓,這給了白水來沖回來的時間,他右手伸張用勁一吸,地上的另一把神器──龍神爪“呼!”飛入了他的手中。

    但博利在龍神爪飛起一刹右手揚出一團線物灑落在白水來和白風身背上。

    看清不過是一些山上最見長滕枝莖,白水來並未在意,正想繼續沖前搶龍弦弓,豈料那些滕枝突然象小蛇般急速扭動攀爬到他的脖子上和白風的長頸上。

    猝不及防下他們被軟韌如牛根的滕枝緊纏箍勒著,呼吸漸困,急忙伸手拉扯已太遲了,滕枝似有無窮之力深陷頸上的皮肉,雙目感覺陣陣發黑,連獨角神獸也張著嘴巴拼命搖頭來回踏步卻嘶不出一聲。

    而且他們所站的小片之地竟不斷下陷,迅速沈沒過獨角獸的四肢,他們此刻幾乎被窒息奪走了全身的力氣,哪還能躍出坑外。

    博利低下的嘴臉已露出得意的冷笑,如看到獵物已落入股掌的獵人般興奮。

    猛地,幾塊巨石淩空飛至向博利頭上砸去,嚇得他忙飛逃跳開,巨石“轟!”在地上撞個爆裂。

    不知什麼時候海牟矢飛過左方大坑,落在十多尺外高舉雙手,巨石定是他操控而來的。

    博利氣惱地怒目瞪了海牟矢一眼然後急轉身飛奔,因為在他受襲分神的時候,白水來頸上的滕枝一刹間力度減弱被拉扯斷了,箍著獨角獸的滕枝也被龍神爪劃斷落下。

    當博利跑出不過十步遠,獨角獸已飛躍而起,聽到它蹄落地面的聲音令博利知道即使前方的灌木林近在眼前百步之內,但跑得再快也會被神速的獨角獸追上,竟索性停住轉過身來放下龍弦弓張大雙手。

    “巴布羅──!哇馬絲家拉……”隨著博利一聲咒術高呼念動,海牟矢與白水來同時飛快地沖過去,卻見地面上的無數小草升到半空中猛地化作千針萬刺紮向他們。

    在此同時白水來的龍神爪已直伸吐勁,“呼──!”激射出一團藍光,當變得堅硬鋒利的小草包圍著他的時候已聽到博利“啊──!”的慘叫,顯然一矢中的,但可惜密密麻麻飛舞亂刺的小草纏繞四周令他無法繼續追擊。

    雖然拼命揮舞龍神爪,但小草本輕飄細小,異能的掃蕩把它們一片片擊飛,但很快它們靈性地回轉繼續纏繞,並且無窮無盡的多,不但令眼睛無法睜大,還將露出空氣外的皮膚割出道道小口,火辣辣地疼痛。

    想不到這麼不顯眼的地上之物在魔力發動下竟如此難以對付,白風無助無奈地輕嘶揚蹄四處跑動,但小草如影隨形地總一大群地緊跟著,白水來心裏有點焦急不安了。

    “喝──!魔魔得卡羅拉斯達阿……”只聽右旁的海牟矢大聲念咒,小草飛轉的速度漸緩變慢,很快便全靜靜地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了。

    不去感歎天靈宗師的強大法力了,白水來立刻策馬飛馳沖出這個草刺陣,卻已發現博利踉蹌著走進了不遠處的灌木林裏。

    正想繼續追趕,海牟矢在後面高聲叫道:“不要追了,那裏是他的地界,我們找到他的!而且,你看!”

    白水來順海牟矢的手勢看去,只見龍弦弓靜靜地躺在地上,博利並未將它帶走,他詫異地翻身下馬走過去撿起它。

    打開碎布,輕撫龍把上的兩條玉龍和那顆烏黑的圓珠時,一陣熾熱熟悉的能量從手觸處沖進體內,在身上運轉一周才回歸原處。

    “是的!沒錯,這是龍弦弓!”白水來高興地叫道。

    海牟矢也微笑地摸著他那把銀白長須走過來,在他後方的小草此刻如雨點般地飄灑落下,回歸大地的懷抱。

    海牟矢拍拍白水來的肩膀道:“小夥子!好樣的,若不是你把他打出數尺外並令他受了不淺的傷,我們可能就要失去這把重要的神器了!”他指向不遠地上的一灘血跡,那裏還有被泥沙被拖滑的痕跡,看來那團藍光異能波發得十分及時。

    白水來笑著抓抓腦袋,心裏直冒著高興,被這位從小便敬畏尊重的大法師讚賞還是第一次,他反而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這時,後方傳來隆隆的馬蹄聲,是快騎兵的軍隊來了。

    海牟矢道:“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噢?”白水來奇怪地望向他時,他已飄起向軍隊方向飛去,便只好回到獨角獸的馬背踏上回程之途。

    當然,他與白風得再合演一次“飛越大坑”的技藝,引得跑近的將士“嗚哇哇!”地驚叫著,他們總算感受到“森林神使”的魅力了。

    搶回神器的事令城堡裏的戰士們發出陣陣歡呼聲。

    博利逃脫了雖有點不盡人意,但天靈宗師與森林神使聯手都捉不住他,只好先將此事暫擱下來,卡拉多國王指令一隊快騎去通知西南方各城市截捕這位變質的地靈宗師,另派一隊經險豐富的偵察兵去追尋他的行蹤。

    接下來是如何處置參予背叛之舉的將士了。

    所有人都緊張地聽著卡拉多國王的宣判,特別是歇度姆父子,更懺悔地跪下地準備默然受罪。

    但卡拉多國王出乎意料平靜地說道:“歇大將軍,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政治意外不應該拉扯到這些忠心的士兵們身上,你先指揮他們回軍營準備出征的事,待會再到宮殿裏,我在那等你!”

    他並未嚴厲地戚責漫駡,只是保持一貫的平和,淡淡的語氣裏透出威嚴,話裏仍稱歇度姆為將軍讓人聽出並不太追究他的過失,這使歇度姆一陣激動點頭令命,便去辦事。

    海牟矢微笑地摸著長須向卡拉多國王點點頭,甚贊許他的做法,歇度姆所犯之罪固然不輕,但他主要是受博利梭擺歪曲事實,加上愛子心切對青木年他們產生誤會所致,而且先下北境災難降臨正急需人力人才,若對他加以重罰還會引得他屬下的兵將驚惶失措,服從性大降。

    卡拉多國王顯然明白這為舒一己之快的做法是下下之選,因此他的話意表明並不想撤去歇度姆的職位。

    眾法師與將領們陸續集中到皇宮大殿上,右殿以往排列的上百武將的境象已不復,他們大多已加入北征的戰團中,除了青木年與青石年這兩名紅石將軍,只 剩廖廖幾名守衛國都的綠石將軍,回想歇度姆叛兵之時實在危險萬分,城裏的兵力在歇度姆的大軍面前實是微不足道,幸得天靈法師及時帶領所有法師壓敵。

    卡拉多如此想著不禁在殿上再次向海牟矢道謝感激之意,殿下眾也熱熾討論著城堡所經歷的戰事,這時歇度姆大步入殿。

    當他單膝跪下時,眾人靜默,卡拉多國王朗聲道:“歇度姆,你可知今天所犯之過?”

    歇度姆沈聲應道:“末將知罪,願受千刀成剮之刑!”

    卡拉多國王正色道:“好!你聽著,現在北方的死靈大軍肆虐,已快攻近我國邊境,我命你速帶所有兵團出戰保衛國境,你必須全力以赴為了我們的家園作最大的貢獻,知道嗎?”

    眾人均是一怔,原來這懲罰就是讓歇度姆帶罪立功,歇度姆感動得老淚縱橫應道:“末將定必誓死拼力,絕不讓死靈之軍踏入天輝國半步!”

    “好!你馬上去準備!後天立刻起程!”卡拉多國王微笑道。

    歇度姆用勁點頭應令後便退下處理他的軍務,他現在看起來已沒有了以前的傲慢囂張,顯得更忠心於卡拉多國王。

    眾人敬佩地望向國王,這場政治紛爭裏因為國王的寬容而獲得了最大的勝利──叛將的忠誠。

    白水來也情不自禁自言道:“這國王真是個好人呢!”

    飛燕接道:“是啊,真的很不錯!但白大哥你也是心腸很好人啊,不用羡慕別人的了。”她現在已恢復如常,還顯然開朗活躍心情愉快的樣子。

    青石年卻笑著糗道:“噢?是啊,親過嘴的大情人在你眼裏當然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呢!”

    “你……”飛燕一下又羞紅臉頰氣極一拳狠擂到青石年背上,她這可是連吃奶的勁也用上了,“咚!”的作響,青石年咬牙皺眉卻不敢響出半聲,那吃泥般的痛苦狀使對面的一些年輕女法師們忍俊不禁。

    青木年慍惱輕聲責備道:“你們兩人別鬧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飛燕鼓腮翹嘴站回白水來身後,青石年卻聳聳肩一付大不了的樣子。

    天靈宗師海牟矢忽然“呵呵!”笑道:“真是一群充滿朝氣的年輕勇士,我們正需要這種戰士!所以……”

    他步出殿堂中央面向卡拉多國王揚聲道:“我想告訴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心靈法系的默羅布宗師想見見這幾位不斷為天輝國的和平而戰鬥的英雄勇士,希望國王陛下批准!”

    他話落,殿內馬上“轟!”地騷動起來掃,卡拉多竟笑顏逐開拍座叫道:“好!太好了,心靈宗師能見他們這是再好不過了!准!准!准!”

    他激動的表現與眾人的反應讓青木年他們感到莫明奇妙一頭霧水,心靈法師是什麼人,從來沒聽說過。

    海牟矢微笑著得到國王的批示後並沒解開這個疑問而是轉身望向白水來道:“心靈法師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位被精靈國號稱‘森林神使’的英雄白水來了!”

    當眾人的目光“刷”齊指向這個“神秘”的青年時,他只是在“哈哈!”抓頭傻笑著。

    海牟矢正色道:“他與父親同樣身具驚人的武學技能,並不是生於我國的子民,他們到底來自何方,據以前所知他們是從異人村的河西過來,但經我多年的研查追尋終於找到了答案!”

    這話不但使眾人驚訝地靜下,連白水來也止住了笑容呆呆地凝望著天靈宗師,這麼說他難道已查到了白水來的身世?

    海牟矢接道:“我從一部數百年前的上古傳話的書裏看到過一段描述:……數萬年前神魔一戰令大地各處千蒼狼藉、河水發紅、生命枯竭,與神同根卻生活 在東方大地的神人帶著憂傷的眼神離開了我們的大地,消失無蹤,夢裏,我看到他們長著如夜幕灑下的黑髮、烏黑的眼眸、淺黃的肌膚,一個接一個飄向無盡的天 空……,這是具有預知未來通曉過去之能的天靈大法師哈雷根在一場夢境裏的記憶,我根據這點到東方的各個島國去查找相關的傳說。”

    這時,殿內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白水來的身世似乎隱藏著巨大神秘玄機,究竟是什麼,許多人在胡亂猜想著。

    海牟矢道:“我曾去過數次,都只是零星的收穫,但在半月前我終於在最東邊的島國阿奈家爾找到一位老漁佬收藏的古藉,裏面竟記載了千年前一位神人在 那居住的經歷,我相當興奮,可惜那神人已逝,葬於大海裏。書裏寫了部份關於神人的過去,遙遠的東方曾有一片大陸叫中華大地,也就是神人居住的故鄉,那裏與 我們的大地一般有高聳的山嶽、廣闊的草原、寬長的江河、無數的牛羊,但數萬年前的一場百年之久的神魔之戰令這片美麗的大陸破碎下沉了,絕大多的神人無奈回 歸天國,只有極少部份人不離去隨之沉下或散落大地各處。”

    他歎息著頓了頓望向白水來道:“書裏描述那神人除了黑髮黑目黃皮膚外,他特好煮食,能煮出天堂般的美味之肴,習慣使用兩根竹子進食,而且身具奇異 的武技,能躍起百尺、徒步追馬、炸石開山,當年曾有數百海賊入村搶掠,被他一人擊敗收服,俯聽其令,極受村民愛戴,他總愛沉默遙望東方之海與深藍天 空……”

    此時,青木年等夥伴們都站離半步轉身定望著白水來,天靈宗師口中所說的一切簡直是在寫白水來的過去,不用置疑白水來定是從東方神之地中華大陸過來的神人!

    連卡拉多國王也不禁起座步下殿階,聲音因興奮帶著激動說道:“天靈宗師,這麼說,你已肯定這位白水來就是來自東方傳說之地的神人?”

    海牟矢微笑著點頭道:“兩部古書前者是大法師,而後者是一位普通記史人,所說的如此一致,恰好我們眼前的這位‘森林神使’與其何謂天合之同,而且,大家都知道的事,傳說裏眾神遺下的龍之神器只認他作主人,所以我實在想不出他還能有其他的身份!”

    得到天靈宗師的肯定,卡拉多國王竟向白水來彎腰雙手交叉伏胸呼道:“想不到神界之人一直在我國之內,在此本王向你致以深深的歉意!並獻上我萬分的敬意!”他這是禮式是每月祭神時所拜之禮,可見對白水來恭敬之情。

    國王如此,其他將士法師更隨之向口瞪目呆的他拜下一禮,高呼東方神人的稱號,使他驚慌地不斷擺手。

    此刻青木年的心情卻沉重起來了,她只感這位曾是她的廚師、異人、朋友的人已離她越來越遠。

    感覺他是天空中的一條神龍,自己,不過是地上的一點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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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傳 第七十一章 真實與謊言
    “呵呵呵!怪不得你會以神使者的身份出現在每一次邪惡的湧現,色頭巾的魔變、定風山的陰謀還有暗黑精靈的戰亂都在你的幫助下被掃除了!”卡拉多國王激動地道:“相信這一次將要發生的國難你一定能幫我渡過!是嗎?東方神人!”

    “對!東方神人!這一次一定要幫我們啊……”“把那些鬼怪趕回老家……”“請神人高抬聖手助我們一把……”殿裏的將領官員們紛紛嚷著心中的期盼。

    白水來看著這許多對熾熱渴望的眼神連叫了好幾遍“不,我不是什麽神人!”都壓不下他們對天靈宗師所說的傳說的信念,便只好猛點頭道:“好的,我一定會幫你們的,因為我的朋友們都要到北方,那我一定會去!”。

    “呵,哈……”官將們這才笑臉迎迎高興地向他道謝:“感謝東方神人!”在他們心裏幾乎可以想像死靈邪怪被擊敗的場面了,人人都興奮不已。

    國都的政治內變已平息,天靈宗師的好消息也公佈完了,卡拉多國王便號令眾官將回去準備北征的事宜,散會。

    這時,天靈宗師卻點名叫白水來、青木年、青石年、霜飛燕、大石頭、豪烏巴、古鋒、游雨蘭和希蕾兒這九位青年勇士留下,並請卡拉多國王也留步有要事相討,陪同他留下的法師只有游雨蘭的師父生靈宗師。

    海牟矢伸出他那只蒼白修長略現皮皺的右手將八將青年招到自己身邊圍半圈站著,生靈宗師靜靜地立在他背後,親和的卡拉多國王竟也加入圈子與眾人近距離的交談。

    卡拉多輕舉手止住眾人為此感到不安的心情讓天靈宗師展開他的話題。

    不等海牟矢開聲白水來突然肯定的說道:“天靈宗師,我……我真的是來自東方的中華大地嗎?但我覺得我……不是什麽神人,跟普通人一樣……不……還要笨些!”他這次並未抓頭也沒笑態度十分認真,看來這是壓在他心裏不吐不爽的疑問。

    卡拉多困惑地看著他,就算他被誤會成神,備受人們尊崇應該開心都來不及,但他看起來象口裏塞了個苦瓜,一臉沮喪。

    其他七位曾共患難的夥伴卻明白他的個性,他本來就是那種絕不好功慕賞的人,即管真的是神人也不見得他會承認。

    出乎意料的是海牟矢竟答道:“是的,你不是東方神人!”

    這次令所有人都呆了,半刻前天靈宗師才剛肯定了白水來是神人的身份,現在卻馬上反轉自己否定,如孩童兒戲般隨便。

    卡拉多國王不禁正色道:“天靈宗師,請你認真說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聲音已嚴肅起來。

    海牟矢躬身向國王深施一禮道:“請國王陛下恕罪,臣剛才說的話的確有一半是假的!但我這是另有用意!”

    “噢?”卡拉多國王的臉色這才放緩了些許道:“那你說吧!”畢竟海牟矢是位高權重的大法師之首,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海牟矢長聲歎息道:“在兩個月前,我夜觀星象,測敲玄機,我看到北方上空升起了三顆暗魔星,在它們下面圍聚著……千億個絕望……”說到這他的神色不覺黯然頓下。

    卡拉多國王微皺眉道:“嗯,這應該是天靈宗師你預知地看到了北方死靈大軍的出現,但這些與白水來的身份有何干呢?”

    海牟矢輕咪了下他那對老目睜開時卻現出懾人之光語氣沈重地道:“皇上,只有接近魔神力量的魔物才會出現暗魔星,其實那些並不是我們常見夜空裏的星 星,而是那些魔物自身的力量散發到天空然後反射下來讓我看到的景象,這證明了將要發生的可怕事實──他們將要征服大地,讓人類生活在地獄裏!”

    青木年忍不住問道:“我們全國有巨大的魔法力量與軍事力量難道還要懼怕他們?”

    海牟矢道:“數百年前出現過一顆暗魔星,那就令人後怕號稱‘弑人狂’的軍隊在東北邊境作亂,當時我們天輝國剛開國不久,亦擁有強大魔法與軍備戰鬥力,但仍屢戰屢敗,相信國王陛下也記得此事!”

    卡拉多國王沈呤一下點頭道:“當然,但我只知道東北後方來了援軍合力把他們擊敗,先皇卻隻字沒提過究竟是那國幫了忙。”

    海牟矢道:“那並不是一個國家,是一個族的幫助!”

    “什麽?”卡拉多驚奇道:“先王每次提起這事都會興奮地感歎幫助他們的戰士如何厲害擋住了敵軍一半以上的兵力!當時敵軍約近百萬的兵力,他們若是一個族哪來這麽多兵力呢?”

    “這事我知道,當時那個族人只派了兩千名戰士參戰!”海牟矢平靜地說道。

    “兩千?”眾人動容驚訝地叫道,難以置信兩千人能擋住近五十萬的兵力。

    “這是事實!”一直沈默的生靈宗師抬起她滿爬歲痕的臉龐道:“因為當年去請援軍的是天靈宗師的祖師和心靈宗師,所以他很清楚!”

    眾人靜下不再作聲了,心裏雖有萬般疑問。

    海牟矢接道:“現在出現的三顆暗魔不但力量龐大還有一種懾人的恐怖之感,令人產生巨大的恐懼、驚慌心情,所以我必須要讓戰士們心存一個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是白水來這位東方神人!”

    飛燕大奇道:“天靈宗師你不是說白大哥並不是什麽神人嗎?”

    眾人也急切地齊盯著海牟矢,他摸摸長須令自己儘量平靜說道:“我在南邊島國查到了東方的汪洋大海數萬年前的確有一片中華大陸,而上面的確生長著與 白水來相同模樣的中華民族族人,他們的確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所以白水來的確是我們這次戰勝災難的關鍵,但並非是我口中所說的神人,東方神人是我為北戰的將 士們編出來了一份希望、一種意識的力量!”

    這時大石頭嚷叫著敲打自己腦袋道:“哎喲,我聽糊塗了,天靈宗師一會說是一會說不是,我實在搞不懂現在到底要怎樣了。”

    眾人望了他一眼並不反對,還熱切地望著海牟矢想知道他最後的用意!

    海牟矢正色道:“為戰勝北方的無窮龐大的死靈大軍,白水來必須要到東北的盡頭請出當年幫助我們的戰士,因此他暫不能參予北征之途,所以我才讓東方神人這個慌言留在北征的戰士們心中,讓他們在援軍到達之前能無懼無恐地戰鬥!”

    “噢!原來如此!”卡拉多國王恍然道:“這確是一個好辦法,但為何偏要讓白水來去呢?”

    海牟矢的精目向身邊的勇士掃過一圈道:“不止是他,還有這幾位勇士!”

    “哈哈!我們也可要去!”大石頭顯得十分高興的叫道。

    青木年緊咬下唇道:“天靈宗師,相信以白神使之能加上游法師的説明定能輕易請出援兵,我想我和哥哥還是先帶兵衛國吧!”

    海牟矢再次歎道:“不!你錯了,那個族所住的地方有一個名字,叫‘戰神之鄉’,裏面的人好勇鬥狠,脾氣怪異,當年我們一共十個各懷絕技的人去了,最後只剩下我的先師與心靈宗師回來,並成功帶回了援兵挽救了天輝國,因此犧牲的戰士均感無悔!”

    “什麽?”眾人幾乎驚訝地跳起來,這麽說去請兵的人死了大半。

    “噢?先皇並沒有提起這件事的?”卡拉多國王吃驚之余問道。

    海牟矢道:“因為答應過那個族不可洩漏他們的身份與居住地,所以我們並不想將這事張揚,但現在我們滅頂之難已現,不得不再次冒險了,所以……”

    他停下望向這九位青年道:“選擇你們是我們眾宗靈法師細量過的建議,雖有反對,在我與生靈宗師和心靈宗師的支持下,決定讓滿腔熱血的你們這九位勇士擔當這個危險巨的任務,但此行兇險萬分,你們若有異議可以放棄!”

    這九位共過患難的年輕人互望數眼竟同聲高呼道:“我們願意去!”

    “好!很好!”對他們勁力十足的回答海牟矢滿意地道:“我們這就去見見當年曾到過‘戰神之鄉’的心靈宗師默羅布!”

    這下卡拉多國王驚呼道:“什麽?心靈宗師就是三百年前十人中的一人?”

    “對!”海牟矢肯定地說道。

    “國王陛下,連你都不知道心靈宗師有多大年紀了?”飛燕好奇地問道,此刻他們已在海牟矢的帶領下走出皇宮來到法師聚居之地──魔法圍城。

    圍城,用許多長木豎插地上以蘆葦草繩連結成四面高長的圍牆,以防調皮小孩或莽撞之人亂闖這個尊貴的魔法之地,寬闊的圍城裏除了一座八層高的魔法殿外,其他法師居住的房大多是簡陋的單層木屋。

    魔法殿守衛森嚴,因為這宏大的高樓保存著天輝國幾乎所有珍貴的魔法書藉、用品和輔助品,因此聽說那些以木結成的圍牆已施魔咒,偷走魔法殿裏東西的人根本逃不出魔法圍城。

    從沒有人逃出過,因為從沒有人敢去試一試!

    “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說過他的年齡,我只記得我少年時見過他一次,那時他已是一名老人。”卡拉多國王輕聲道。

    這時,眾人已走進了魔法殿,殿內肅穆莊嚴的氣氛令人不覺一凜靜下不再議論,安靜地跟天靈宗師後頭。

    高數十尺寬上百尺的首層殿堂四壁刻畫著傳說中許多神話人物之像,四面八方共有十六個窗戶,八根巨柱,四條樓梯,正中央地上畫著一個鮮紅的太陽。

    此時正值黃昏,左側視窗灑下的光芒正好落在中央的太陽上,那太陽之畫定以特別顏料刻畫,所射之光特別強烈,令正座首層光亮無比。

    海牟矢就停在太陽畫旁邊,口中念起術語。

    一會兒,那中央圓圓的“太陽之臉”竟“隆隆”地斜斜下沈顯出一條地道。

    眾人詫異極了,想不到這地方也有下層暗道,連卡拉多國王也不例外地驚奇。

    隨著天靈宗師輕緩的腳步走下地道,眾人才發現裏成裏面狹長的走道只有廖廖幾盞油燈,飄忽影照著黑暗的地底世界。

    走了約有百尺,拐過兩個左彎,來到盡頭一扇石門前,海牟矢再次念咒,石門“轟──!”的升起。

    難道心靈法師就呆在這麼隱蔽的地方生活?

    眾人心裏的疑問不需要回答了,因為天靈宗師走進暗室時已敬重地說道:“心靈宗師,他們都來了,還有國王陛下!”

    一把蒼勁有力低沈洪亮的男聲應道:“好!有勞天靈宗師了!”

    這位三百多歲的老人聲音不但一點也不蒼老還比許多正值壯年的男子要有力量,眾人更急切地想一睹這位大法師的風彩。

    “呼!呼!呼!”室內忽然燃起了三盞大油燈,把這個方圓數十尺的小室照得通亮。

    眾人終於看清室裏端處的一張圓石凳子上靜坐著一位身披藍袍矮小乾枯的老人,頭髮已全部脫落,面龐下的灰白長須長拖地上足有十尺長,看來,這是唯一見證他年歲的東西了。

    卡拉多國王與九位勇士尊敬地向心靈宗師施下一禮,畢竟他比一般人活多了三個人生,令人心裏的敬意油然而生。

    心靈宗師慢慢抬起他的光頭,他的臉雖然瘦,但頭卻很大,或者說是因為他的身體太瘦小了,所以顯得頭特別大,令人擔心他能否坐得穩。

    他的嘴巴動了,傳出令人難以置信是從他身上發出的洪亮的聲音道:“你就是卡拉多國王嗎?”他向國王說話時語言並沒有半點卑屈,因為他是天輝國甚至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古老的人。

    卡拉多國王應道:“是的!”

    “很好!”心靈宗師只說了這兩簡單明潦的字,然後竟慢慢地站了起來,十分穩當地越站越高。

    他站起來的高度已超過眾人所想像,還在不斷上升,站得與大石頭這巨人一般高低,眾人驚訝過後細看才發現他雙腳高高地懸空,原來他不過象天靈宗師那般飛起來定在半空。

    悠長的白須被吊起來,僅剩少許多須尖仍拖著地面,他徑直飄向大石頭瞪著那雙不成比例的大眼睛,良久才微笑了一下說道:“很好!”

    然後他又飄下面對著白水來端祥了一會再暴了聲:“很好!”

    他的眼神掃過眾勇士一圈最後落在最左側的游雨蘭身上,他的大眼咪成一條長線並飄到游雨蘭頭再放眼細看,叫道:“很好!”,忽然又搖頭道:“很不好!”

    前面的“很好!”大家都理解,他們的確不是一般的好,但後面那句“很不好!”卻令人莫名奇妙了。

    游雨蘭卻明白似的憂鬱地低下頭,心靈宗師長聲歎息,並不打算解釋給大家聽話裏的意義又輕飄回座,眾人也不敢多問。

    心靈宗師坐定時,十尺長須也輕伏回地,他朗聲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何要見你們嗎?”

    眾人望向他,並不敢亂吭聲作答,儘管心裏翻過許多胡猜的想法。

    心靈宗師看眾人默然便繼續道:“因為以你們現在的能力到東北盡頭的‘戰神之手’,只有一個字──死!”

    心靈宗師說得如此肯定令眾人乍愣了,飛燕忍不住反對地叫道:“我說這位老老老伯,你也太看小我們了吧!我們可是經歷過許多兇險的戰役仍能站在這 裏,而且我們還有一位厲害無比的神使者呢!怎會如此不濟?”她不知該怎樣稱呼心靈宗師,便隨意在前面加了兩個“老”以示尊重。

    青木年帶著一絲驚慌地看了飛燕一眼,擔心她的莽撞之言會令心靈宗師不悅,卻聽心靈宗師“呵呵呵!”地笑道:“很不錯的女娃兒,你說得也沒錯,你們確比一般的戰士強至少十倍,這兩位名叫大石頭和白水來的年輕人甚至要強于常人百倍以上。”

    聽到心靈宗師的讚揚大石頭情不自禁咧嘴聳肩偷偷笑著,卻聽心靈宗師接道:“但象大石頭這樣的戰士在‘戰神之鄉’閉起眼睛都能隨手摸到十個八個,比他強十倍的戰士在那裏只不過是如我們的一般士兵而已。”

    “轟──!”眾人心裏如受雷擊般的震驚,卡拉多國王擦汗笑道:“心靈宗師的話未免有點過玄了吧!”

    心靈宗師緩慢有力地說道:“那裏是一個環境十分惡劣的地方,吃人猛獸遍佈,要生存就要強!所以他們天生就是戰士,並在生存環境的磨煉下擁有超強的戰鬥力,你們看看大石頭就會清楚了,因為那裏就是他的故鄉!”

    “轟──!”再一次電擊,卻是在大石頭心裏響起,他失控地叫道:“真的?”

    其他夥伴們也呆了,定睛看著大石頭,心靈宗師說話很直觀地讓他們開始瞭解“戰神之鄉”裏族人的可怕,因為從大石頭身上可以想像。

    “大石頭本也是相當不錯的戰士!可惜……”心靈宗師接道:“他並沒有在故鄉那種惡劣的環境和殘酷的磨練裏成長,根本沒有發揮他真正的力量!但他的族人卻不同,要比你們認識的大石頭強十倍、百倍,而且他們並沒有大石頭那般人性,好戰的他們眼裏只有一個字──強!”

    心靈宗師的語氣漸轉激烈,哄亮的聲音在室裏如敲鼓般在眾人耳裏震動著:“他們從小便相互鬥毆修研戰鬥技能,在那個地方只有強才能生存,只有強才能得到尊重,只有強才擁有一切!當年我們在國危的急迫下到那請他們相助,他們要我們能過重重難關才肯定出兵,結果……”

    飛燕眉飛色舞叫道:“結果你們雖然犧牲了八位英雄,但最後戰勝了他們通過了難關!”

    “不!”心靈宗師否定道:“我們只過了三關已犧牲了大半,根本無法戰勝他們!但後來我們遇到了一位奇人,得他的助言加上那族長看到我們拼命的狠勁最後才肯派出兩千戰士相助。”

    “噢──!”眾人發出驚歎聲,心情越來越興奮了,那一個未知的強大國度給他們帶來極大衝擊和嚮往。

    心靈宗師的語氣漸複平靜道:“那位奇人現在可能已不在人間,所以你們這次不會再有這般幸運了,所以這就是我要見你們的目的!”

    眾人都緊閉嘴巴長豎耳朵用心聽著下文。

    心靈宗師接道:“三百年前偉大的天靈宗師已隱約預感現在所生的災難,所以我研修了三百年也是為了這一刻!”

    “我要激發你們生命的潛能!”心靈宗師雙目漸睜大睜圓用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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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2:33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七十二章 生命的潛能
    若閉上眼睛,絕對會以為是一名身高八尺的威武大漢在吼叫,從他身上能感到一種懾人心魂的力量,令人非常肯定地相信他說的話,。

    眾人相互對望數眼,除了一向平和的游雨蘭仍保持恬靜的微笑外,其他夥伴臉上現出歡快興奮之色,原來心靈宗師要提升他們的潛能,令他們更強更厲害,這對戰士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白水來雖然聽不大懂,但看到夥伴們歡喜的模樣,他也傻傻笑著。

    “呵呵呵!”天靈宗師海牟矢摸著長須笑道:“看你們高興的樣子,可別以為這是好玩的事情!”

    飛燕奇道:“咦?這麼說難道天靈宗師你已經試過?”

    “這當然,每一個系的宗師級法師都在我這裏被提升過生命的潛能!”卻是心靈法師默羅布答道:“天靈宗師可別透露太多了,不然他們退縮就不好辦啦!”

    “什麼?”大石頭叫道:“不管怎麼辛苦,我們絕不會退縮半步!”

    “對!”其他人也拼命點頭附和。

    默羅布朗聲笑道:“好!跟我來!”他再次飄起向眾人後方的室門飛去,眾人讓出道兒待他飛過再緊隨其後。

    心靈宗師雙手背翹,雙腿仍保持著盤坐的姿勢,由後背看去他瘦小的身軀與光秀的大腦袋一般大小,畸型怪異又有點滑稽可笑。

    飛燕已忍不住“撲哧”笑了出聲,眾人責備地望向她,她卻笑道:“沒事,我只是覺得心靈宗師的樣子很可愛啊!”

    默布羅並未轉過身“呵呵”笑道:“噢?我得記住這句話!我相信待會兒你會覺得我很可恨的了!”

    眾人沉默下來,不明白心靈宗師為何這麼說。

    這時,來到曾經過的長廊,默布羅停了下來轉身道:“大家聽著!在你們出發之前我將會訓練你們三十個日夜。”

    “三十天?”青木年不禁驚道:“要訓練這麼久,會不會太遲了?”

    默布羅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沒有這三十天的特訓,極可能永遠留在那裏了,那麼再早出發又有何用呢?”

    眾人再次沉默。

    默布羅接道:“第一步是要震撼你們的心!人的生命其實本就是一個奇跡,在它裏面有無盡的潛能,但有許多因素妨礙了它的發展和發揮,如人的焦慮、恐懼、慌張、疑惑、猶豫、急燥等等,如果你們能控制甚至克服這些人性的弱點,你們生命的力量將成倍地增大。”

    眾人專心地聽著,生命的奧義除了游雨蘭較多接觸外,其他人卻感到十分的陌生。

    反倒白水來此刻有所頓悟,回想自己所有的經歷,心靈宗師所舉的種種例子好象都曾試過。

    默布羅繼續道:“每個人的體質、體力與精神都不同,今天先得試試你們在這方面承受力的強弱,拉那家羅朵絲阿……”他說著忽然高聲念咒。

    長廊兩側竟隆隆升起一扇扇石門,細數一下剛好是九扇,顯然是特為他們而設的!

    默布羅道:“你們進去吧!我的弟子已在裏面等著,他們會幫測試一下你們的精神強度!”

    眾人吸過一口大氣分開走進這九間黑漆的暗室。

    白水來的雙眼只要有一絲微光就能目視數裏,當他走進室內就看到中央擺放著一張黑椅,四個角分坐著四名身披長袍的法師,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只聽那四名法師齊聲道:“請坐!扶穩座把”

    白水來聽話地坐下,雙手搭在椅把上,忽然感到冰冷的鐵鏈正在手腕腳踝處纏繞著,身體馬上作出反應手腳迅速一縮脫離它們的捆綁,一下彈了起來。

    右上角的那名法師讚歎道:“好快的身手!這位勇士,那些鐵鏈是我們控制它來束縛你的,為免等會的試驗裏你情恕過激傷害了自己或誤傷了我們而備的,請坐下聽指令好嗎?”

    “噢!”白水來聽明白應著便重新坐下,讓鐵鏈在手腳上纏過十道八道,最後還有一條韌柔的皮帶纏住了腰間。

    白水來心裏驚歎著他們竟能把這些死物搖控得像是有生命似的,卻聽法師齊聲道:“注意!開始了!”

    刹的,白水來忽然感到大腦一陣眩暈,然後眼前一亮竟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個懸崖邊沿處,還一步一步地往深淵走去。

    他想止住腳步卻發現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最後終於掉下去了。

    突然而來的事令白水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雙手亂抓,但這個懸崖光溜溜的四周無物。

    下墜!身體不停地下墜中。

    白水來雖感恐慌,但這不是第一跌入深谷,而且下墜的速度並不比騎在白風身上快,所以他很快便漸複心情望向穀底之境。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穀底處竟立著無數閃亮發光的尖刺,正等著將他刺個千瘡萬洞。

    白水來心裏急跳了幾下,死亡的來臨令他腦海掠過朋友們的身影,最後心中叫了句:“爸爸,我來了!”。

    撞上尖刺的一刹,沒有碰擊的聲音,卻感到全身多處微微刺痛,然後清晰地看到許多尖刺穿透了身體冒出尖兒。

    白水來十分奇怪,自己並沒摔個粉身碎骨,而且這些痛楚遠不及被夜凝女王的樹根透身般鑽心,反倒在痛楚的刺激下體內的異能澎湃洶湧起來在全身賓士著。

    這是他護衛生命的本能反應,他頓覺舒暢無比,異能跑過幾圈後頭腦的眩暈隨之消失,四周豎立的尖刀長刺竟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無蹤。

    眼前恢復了黑暗,身體也回到了原來的暗室裏。

    當他的心神剛定下,那種眩暈的感覺竟又再襲來,眼前忽然浮現一片翠綠的景象。

    漸清地看到是一片美麗的長滿累累果實的細葉樹林,風雅悠人,令人的心情頓感平靜,白水來被吸引住了,輕步向前走去。

    走近一棵粗大的果樹,剛想伸手摘沈甸垂下的青紅果子,猛地從旁邊的樹叢裏躍出一隻斑額巨虎,張牙舞爪地向他飛撲過來。

    白水來想轉身跑,不料雙腳被一物纏住,低頭看竟是一條碗粗的毒莽緊盤在腳踝上,尖牙大張對準他的大腿咬去。

    來不及掙脫這條莽蛇,巨虎已撲近咬向他的脖子。

    白水來並未十分驚慌,潛意識運轉熾熱的異能正準備給這兩隻猛獸來個痛擊。

    但異能在身上暢流的時候,眼前的所有境物又“呼!”無蹤消失了。

    身體重回黑暗之室。

    這下白水來弄明白了,一切是那陣眩暈之感搞的鬼。

    當眩暈之意再現時,他馬上運起內息催動異能與之抗禦,相觸的一刹他感到這是與夜凝女王那種邪冷截然不同卻又有點相同的意識,它們共有四股,暖暖地從四周面透入大腦,並靈敏無比地拼命往異能漏出的破綻處鑽。

    白水來讓異能不停地在大腦各部位跑動驅走意識的入侵,忙碌不堪。

    暗室外,卡拉多國王擦了下額上急冒的冷汗向默布羅道:“他們真的沒問題?”

    “不會有事的!國王陛下!”默布羅微笑道。

    “啊──!”右側的某一間暗室傳出青木年聲嘶慘烈的叫喊,左側又嚷叫起飛燕驚人刺耳的“哇哇──!”哭叫聲。

    然後相繼不斷地響起大石頭的吼叫、豪烏巴的怒喝等進入暗室的勇士們的竭斯底裏的叫聲,令聽者感覺到他們在暗室裏遇到了極度可怕、恐怖的事情。

    卡拉多國王受不了這種撕人心肺的聲音,向默布羅道:“心靈宗師,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提升他們的潛能,我幫不了什麼忙,還是先回宮吧。”

    默布羅道:“好的,國王陛下,讓我的弟子送陛下回去吧!”

    他並未開聲,已有兩名年輕的法師從另一間暗室走出來。

    卡拉多國王並不驚訝,相信他們師徒定有心靈相通法術,在兩名法師的參扶下緩步回皇宮了。

    好不容易走出地道回到地面,太陽門“隆隆”地閉上,耳邊的慘叫怒駡聲才終於消失,卡拉多國王輕撫著略帶疼痛的腦袋長聲歎息,為了天輝國的未來,這 九位勇士甘願臥薪嚐膽精神情操之偉大實令自己汗顏,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向神祈禱,祝福他們能順利通過地獄式的訓練成為更強的戰士。

    心靈試驗仍在進行中,心靈宗師默布羅向海牟矢問道:“天靈宗師,你可有發現少了兩人的聲音?”

    “嗯!沒錯!”海牟矢點頭應道。

    默布羅道:“是哪兩個人?”

    海牟矢道:“一個是白水來,一個是游雨蘭。不知道他們是否被嚇暈了?”

    默布羅道:“應該不是,我的弟子會把握著分寸,如果他們暈了,弟子們早已住手走出來向我彙報。”

    海牟矢奇道:“噢?難道你也不清楚裏面的情境?”

    默布羅微笑道:“為了增強意識幻境的效果不受外界影響,這些密室施了魔法,我的心靈感應也進不去的。”

    這時,叫聲停下各個密室漸複平靜。

    “轟──!”石門陸續升起,頭蓋袍帽的法師們如水般湧出分排在默布羅的兩旁,他們均額臉微滲熱汗,眼神疲憊,靜靜地站著默不作聲。

    眾勇士也疲軟地從密室內步出,他們臉色發青,神色陰暗,手指頭還在顫抖不已。

    飛燕拭擦了淚汪汪的雙目忽然伏身蹲在牆角嘔吐起來,一會兒才抽泣著站起來,一付暴雨梨花楚楚可憐的模樣,但身旁的夥伴卻沒有扶她一把,她骨碌著大眼睛看看別人。

    只見夥伴們大多無力地東歪西倒靠著牆壁喘著大氣,臉上嘴唇蒼白無色,連一向硬朗無比的青木年和狠辣兇惡的希蕾兒也不例外,發現別人也好不了自己多少她竟然笑了,還笑得“咯咯”作響。

    海矣矢奇道:“咦?飛燕,想不到你還笑得出啊?”

    飛燕“咯咯咯”指著夥伴們的樣子笑了一通才答道:“你看他們的糗樣,好象見鬼似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麼滑稽的樣子!”

    這話令大石頭來氣了,他嚷道:“喂!我說你這女娃臉皮還夠厚的,你瞧你把昨天吃的都吐光了,還敢笑別人。”

    青石頭也來勁了譏笑道:“本來也沒啥恐怖的,但我在裏面聽到她哭得凶極,這才把我嚇怕了!”

    飛燕聽到這話竟又“哇!”哭了起來叫道:“你們欺負我,人家真的很怕嘛!”

    這哭聲令青木年扶弱之心頓起輕喝道:“好啦!你們真是的,我們這裏年經最小就是她,小女孩的膽子當然小一點,但你們又怎樣?好得了多少,哥!看你的腳,還在打哆嗦呢!”

    “哈哈!”青石年皮厚地笑著轉過身去當作沒聽到,下意識夾緊雙腳,但膝蓋處仍抖個不停,這令飛燕又“撲哧”地笑了。

    她這種小孩般的天真單純脾氣使得夥伴們開懷起來,不覺紛紛露出微笑,剛才密室裏恐怖的經歷似淡化了許多。

    心靈宗師細觀他們在飛燕的搞和下精神回復得飛快,他不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很不錯!我來問問你們……”

    他故意頓了頓讓眾人齊望著他然後接道:“你們在剛才的經歷裏有沒有想過死!”

    沉默了半刻,眾人才應道:“是!”或無奈地點點頭。

    默布羅道:“但你們有沒有死?”

    眾人搖搖頭。

    “呵呵呵!”默布羅笑道:“幸好那只不過是幻象,但如果有那麼一天發生了你們剛才所見的一幕,你們卻被驚恐佔據了心靈,那麼還能作出反應對敵嗎?”

    眾人低下頭回想著,不禁點頭認同。

    這時,“轟!”一扇石門忽然升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走出來的是一團重疊的身影,定睛細看竟是白水來背著一名法師,他把那名法師放下靠著牆邊又迅速竄回密室。

    很快又背出一名,又跑了進去,如此來回數次竟把室內的法師都背了出來,這次情況大轉,那些法師均氣若遊絲臉色灰白,顯得虛弱無力。

    這使心靈宗師張嘴大吃了一驚。

    他從眾人頭上飄過去,向那幾名癱軟的法師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年過中旬的法師眼盯著他,以心靈之術向他傳出話語,默布羅不斷點頭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

    長聲歎息後他突然伸出枯黃的右手輕摸白水來的腦袋。

    白水來本來傻傻微笑著接受這老人的“愛撫”,但默布羅的手停在他頭上猛地傳入一股浪潮般澎湃意識能量直沖他的大腦。

    電光火石間,白水來體內的異能已上沖與之對抗,兩者相交的能量衝擊竟蕩起道道波動,令旁邊的人感到巨大的壓力逼近眉稍。

    忽然,默布羅與白水來同時高喝一聲臉色變得凝重認真,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眾人來不及思考他們在幹什麼已被他們身上爆射的一股無形力掀翻倒地。

    只有海矣矢仍能穩站原地。

    “呼──咚──!”

    這是那股無形力推動空氣撞擊在地道盡處的聲響,這時,心靈宗師與白水來也分開了,兩人氣喘噓噓肩膀大力起伏著。

    不待眾人爬起來發問,心靈宗師大笑道:“哈哈哈,好!很好!你就是白水來?”

    白水來笑著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心靈宗師為何突然與自己比拼,但剛才的拼擊令心裏感到十分興奮舒暢,這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就好象遇上了一位朋友,一位意識境界裏的朋友。

    在意識能量交錯的一刹間裏,他們已交談了許多許多,內容多是各自能量如何獲取或習得、還有各自生命裏的經歷,這令白水來回想起束縛精靈的話,在靈體的世界裏是沒有謊言的,所以交談的時候是那樣的痛快、那樣的真摯,所以幾乎一切他都說出來了,包括光之神的事。

    “天意!天意啊──!”默布羅仰天叫道。

    海牟矢急問道:“究竟如何了?”其他人也急切地望著他,渴望知道發現了什麼大事。

    不等默布羅應聲,白水來心裏猛叫道:“不要,心靈宗師!千萬不能說啊!”

    卻聽默布羅在他心裏說道:“神的旨意我定當遵從,請神使你放心!”

    白水來怔住了,想不到連心靈宗師也稱他為神使。

    默布羅朗聲回答眾人道:“在剛才的試驗裏,白水來的精神力已超出了我四名弟子的靈能許多,四名弟子是耗盡靈能也無法令他的大腦產生幻象,我在感歎上天賜給我們一位如此強大的戰士,所以在以後的十天裏他將與其他人分開修行。”

    “噢!”眾人這才恍然,他們瞭解心靈宗師的用意,因為白水來確不是一般的強,是與眾不同、無與倫比的強,他所使的功夫獨有奇異,的確需要分類。

    青木年問道:“心靈宗師,那麼我們在這十天裏該如何修行呢?”

    默布拉微笑道:“你們不需做別的事,從明天起每天第一聲雞啼過後你們就到這裏集合,然後乖乖地進入剛才的密室裏接受生命危機的訓練,在日落前我會放你們回去的!”

    眾勇士不禁打了個冷顫倒吸涼氣,飛燕馬上反對道:“心靈宗師,難道還要看那些噁心恐怖的事物嗎?我怕還沒出發我們已被嚇剩半條命了,還怎樣去戰神之鄉請援兵啊?”

    飛燕的話令眾人回味起密室的經歷,仍心有餘悸不默言表示贊同。

    默布拉平靜地道:“很簡單,如果連假像產生的恐懼感也克服不了,你們也就不用去了,也更別說將來要面對的沒有生命的死靈大軍,它們要比你們剛才所見的一切可怕千倍萬倍,如果你們害怕可以退出、放棄,我不會勉強你們的。”

    他話如針一般刺進眾人的心裏,激起了他們的鬥心,以大石頭為首紛紛嚷道:“不怕,我們絕不退縮!”

    從頭到尾未吭過一聲的希蕾兒冷哼道:“只怕有的口講得響亮,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我看心靈宗師你該先把這種人挑出來,別影響了我們的訓練。”她淩厲的目光直射向口號喊得最小聲的飛燕。

    飛燕臉上微紅低頭喃喃說著:“我……人家的確怕死了,給一堆毛毛蟲爬滿全身,噁心得要命……”

    “什麼?”站在她旁邊的大石頭聽到了驚叫道:“只是一堆毛毛蟲,就把你嚇成這個樣,我的天啊!你先回家練習捉蟲吧!”

    這次青木年竟同意大石頭的看法上前摟抱著飛燕道:“小飛燕,這次要去的地方太危險了,跟著我們也難保你的安全,還是先回定風山請你爸爸出兵相助我們吧!”

    飛燕甚覺委屈,但自己實在不敢接受這種要命的精神訓練,不特訓又不能到戰神之鄉,眼眶不禁又發紅了。

    天靈宗師海牟矢摸著長須歎息道:“唉,若你有什麼長短閃失,你老爸霜翼風找我們算帳那就麻煩了。”

    默布羅聽罷奇道:“天靈宗師,你說好霜翼風是她爸爸?”

    “對!”海牟矢道。

    “哈哈!”默布羅點著大頭笑道:“怪不得這女娃的魔能挺強,但生命之能卻那麼薄弱,原來如此!那麼說她也必須分類特訓!”

    “噢?”這下眾人大惑不解了,游雨蘭卻恍然大悟道:“嗯,我明白了!記得霜領主說過煉金術士將戰鬥的生命之能分給了守護獸,所以飛燕的才會顯得弱小!”

    默布羅微笑道:“對,所以大家無須輕視她,而且後面的特訓必須連她的守護獸一齊受訓,但方式要改動一下,我會安排一個適合她的辦法,她的悟性極高,我相信會進步得非常快!”

    飛燕這才面現喜色蹦跳道:“謝謝心靈宗師!”

    默布羅“哈哈!”笑道:“好了,大家快去睡個好覺,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你們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記得明早來這裏!”

    “是!”這次眾勇士一同應聲。

    ……

    飯後,各人早早便回房休息。

    因為要完成“大胃王”的任務,白水來與大石頭是最遲回去的,到了他們同住的房裏,未亮燈大石頭已嚷著“累死我啦!”便往床上倒,黑漆裏卻有數條手腳伸出把他頂住一推,令他蹬蹬後退了幾步!。

    “什麼人?”大石頭驚叫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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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3:31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七十三章 心靈無界域
    此時燈火被白水來點亮,大石頭才看清床上並排坐著四個人:青石年兄妹、豪烏巴和霜飛燕。

    床旁邊的椅子上還坐著希蕾兒與游雨蘭。

    大石頭怔了半晌腦瓜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幾傢伙一定是嚇壞了睡不著才跑過來的!”

    飛燕緊閉嘴巴,她顯然承認了大石頭的說法,但青石年馬上反對道:“被嚇壞的人是你!但我們睡不著倒是真的。”

    青木年理了一個她洗過後散落後背的棕黑長髮說道:“我們常在戰場撕殺,恐怖激烈的場面見過甚多,但心靈宗師的靈幻咒實在可怕嚇人,雖不至於讓我無法入眠,但加上將要出發到戰神之鄉,這令人興奮的事使我怎出閉不上眼。”

    她現在已卸下甲衣換上一套束腰翠綠的長裙,顯出她修長纖腰的身段,優雅大方、柔和輕軟的臉容帶著高貴的氣質,著實把白水來看呆了,向她幹瞪著雙目,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遊動。

    若換了別的男子這麼望著,青木年早就賞他幾巴掌,但此刻她竟只是粉臉稍紅低下頭不再言語。

    飛燕興高采烈地下床叫道:“白大哥,你回來了,我睡不著想找你聊天!”她跑到白水來身,旁肆無忌憚地抱著他的右臂。

    飛燕的性情活潑天真、調皮任性,眾人早習慣她言行無忌的行事方式,反倒羡慕她做人的灑脫,青木年每次看到她與白水來親近心裏總是一跳,心底隱約渴 望在他旁邊的是自己,但總有另一種想法拼命壓制著這個渴望,連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想法,有點內疚、有點自卑、有點害怕,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這時大石頭問道:“古鋒呢?跑去哪了?”

    豪烏巴道:“他與妻子在一起。”

    “唉,愛人的懷抱是驅走寂寞與恐懼最好的良藥,可惜我沒有啊!”青石年有發而感道。

    這話卻引得飛燕甜甜地抬頭望著呆笑的白水來,青木年與游雨蘭則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望向別處免得被人發現。

    希蕾兒呢,她那對冷酷的秀目在白水來進來開始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此刻她咬咬牙開聲了,說道:“游法師,你叫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何事,不是要讓我看別人親熱吧?”

    飛燕臉皮再厚聽她這麼說也只好放開白水來的手臂嘟著嘴巴坐回青木年旁邊,游雨蘭柔和地笑道:“我特意來這裏是為了讓你們睡個好覺!”

    “噢?”這下眾人繞有興趣坐下靜聽著,這裏除了躺下便象死豬般睡熟的大石頭外,其他人確有這個需要,神經接二連三被綁緊刺激,鐵人都會受不了,失眠是正常的。

    游雨蘭接道:“在生靈法術裏有一式很簡單的咒語,能令人甜甜地進入夢鄉,平時用在痛苦不堪的病人或傷者身上,現在我來教你們!”

    “好!好!太好啦!”青石年馬上高興地應道:“能在這裏與游法師一齊熟睡,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他誇張地在胸前緊握拳頭嘴臉作了個感動欲哭狀。

    青木年狠敲了他一把腦瓜道:“滿腦子壞念頭,待會給我坐遠一點!”眾人嘻笑了幾聲,在游雨蘭的指示下圍作一圈靜坐在大石頭的床上。

    這是一張特製的大床,為了讓身體巨大睡覺象打功夫的大石頭不在早上躺到地上去,這床足可以同時躺二十個人,此刻八人盤坐在上面仍卓卓有餘。

    這也是夥伴喜歡聚集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游雨蘭輕輕念了兩遍咒術的詞句,雖是不成文的字體組合,眾人已緊緊記住了。

    因為只有兩個字:利姆。

    難是難在要唱,但在游雨蘭甜美聲嗓的帶領下眾人也“利─姆利姆利姆利──,利──姆利姆─利姆……”唱得動聽有致。

    這確是非常容易學懂的超低級魔法──恬睡咒,游雨蘭停下剛想問眾人學懂了沒?不料他們已東歪西倒,入眠夢睡了。

    青木年仍盤坐著,右手托腮,連睡覺都保持高雅的恣勢,大石頭、豪烏巴和青石年則已大字型躺下發出雷般的呼嚕聲。

    不知是巧合還故意,飛燕和希蕾兒一左一右靠在白水來的身上睡著,希蕾兒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平常冷漠的表情一掃而空看起來竟也跟飛燕一般的可愛。

    她本來就不比飛燕大多少,本來就樣貌就很美很可愛,只是愛板著一付凶臉,游雨蘭微笑間輕輕歎息著。

    忽然她發現那兩個女娃中間的白水來正眼睛大睜眨巴地望著她,他竟然還沒睡?

    這麼低微的法術對白水來當然是無效的,但怕吵醒了身邊的朋友,他既不敢推開旁邊的少女也不敢哼聲講話,但他又實在很想與游雨蘭談話,這令他想起與心靈宗師默布羅用心交談的事。

    “游法師!游法師!聽到我講話嗎?”白水來心裏拼命喊著,不管是否可以,但想到了就去做就去試,這是他做事的準則。

    游雨蘭也奇怪的看著他,但並沒反應,她只是奇怪白水來為何直瞪瞪的望著她。

    白水來更用心的喊著,直到大腦和心裏都只剩下游雨蘭的身影,然後游雨蘭臉上現出了吃驚的表情,一雙秀美的明眸直盯盯地看著他。

    終於,心裏響起了一把柔水般的回音:“是你嗎?真的是你在呼喚我嗎?”

    白水來笑了,這次不是傻笑,是發自內心喜悅無比的笑,他馬上回答道:“游法師,我啊!白水來,我想跟你談話!”

    游雨蘭也笑了,回答的聲音不知是否因為高興的原因帶點顫抖道:“真的是你?想不到你也擁有這樣心靈術語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我只是拼命想著你然後就成功了。”

    游雨蘭臉上“刷”的飛紅,白水來說的話雖然很直接,但她知道他絕不會說謊,說的絕對是真話,好一會兒她才應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游法師聊天、講話!”

    “……叫我雨蘭好嗎?我並不比你大,為什麼想跟我聊天?”

    “哈哈,游……雨蘭,我記那一次在定風山上和你談話我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游雨蘭低下頭不敢直看著白水來如火般熱熾的眼睛,心裏卻應道:“是嗎?”

    “想不到可以這麼樣跟你講話,我太高興了……”

    ……

    門外冬意漸臨,涼風嘯嘯,本是大好睡眠的時光,但這一夜他們幾近談到天明。

    以往總是有種種原因他們無法留得片刻獨自相聚的時光,但這一夜改變了,擁有屬於他們兩人的天地──心靈世界。

    接二連三令人驚栗、震奮、緊張的大事讓這些年輕人疲倦不堪,熟睡至日色從窗爬進也不覺曉,白水來與游雨蘭亦閉目稍歇中。

    幸得大石頭睡夢裏一個轉身右腿“輕輕”地放在青石年肚子上,這只比天輝國最壯那只牛的後腿還要粗一倍的毛腿壓下來,令青石年發出聲嘶慘烈的鳴叫聲。

    然後全部人醒了,向他道謝一番急忙跑去梳洗準備。

    很快,他們便出現在魔堡的地道下,心靈宗師的面前了,經一夜甜睡他們看起來精神抖擻,只有青石年面色發青象吞了只臭蛋似。

    默布羅不禁關心地問道:“青石年,你……沒問題吧?”

    青石年苦笑道:“沒事!”但右手不自覺地摸了下仍絆痛中的肚子,飛燕在一旁竊笑著。

    “他確是不太舒服!”說話的是默布羅身後的一名年長的法師,而且是女的,眾人剛進來的時候已發現她的存在,但她一直將臉孔藏在袍帽的陰影裏,而天靈宗師卻沒有來,大家還以為她只是心靈宗師的弟眾之一。

    “生靈宗師!”此刻看清了她,眾人驚呼道,反倒游雨蘭並未作聲,只是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因為她早就感應到師父的存在。

    生靈宗師也向愛徒點頭慈祥地笑了一下,泛起了道道波浪般的皺紋,使她看起來比三百歲齡的心靈宗師還老上許多,眾人微感奇怪,他們同修精神系魔法之能,為何有如此大的區別呢?

    生靈宗師也不接著說,只是伸手指向青石年輕念數句。

    青石年身上微泛黃光一閃即逝,然後他大喜叫道:“好……好舒服啊!已不痛了!”

    生靈宗師淡淡地笑道:“我在這十天裏會陪伴著你們修行,因為我們不會讓你們在出發前便倒下的!”

    生靈宗師是全國最出色、最偉大的治療法系的魔法師,不管你受了什麼傷,只要沒有被卸成八塊,都能治好讓你活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喜悅之色,反倒感到陣陣涼意從脊骨升起,生靈宗師的話只證明了一點,這次修行不要命都得半死的。

    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當眾人進入修行密室後,“救命──!”慘叫聲便此起彼伏、跌盪不息、源源不斷。

    儘管在進去之前心靈宗師教導過:“在待會的修行裏,你們要緊記,當生命出現了危機,你要那一刹間懂得如何處理、對付、應變,你們心裏應對的態度反應在大腦上,我的弟子能感應,當你們的方法用對了,他們就會停下,也就說你們已完成了這段修行。”

    但面對奇幻卻又真實死亡來臨的一刻,這些話全飛上了雲霄。

    白水來卻站在心靈法師旁邊,聽著夥伴們的尖叫聲他奇道:“心靈宗師,為什麼我不用進去了呢?”

    心靈宗師“呵呵”笑道:“你應該記得我曾說過為何要讓他們接受這種修行?”

    “是的!”白水來應道:“為了提升他們的潛能。”

    心靈宗師道:“對,人的潛能是無窮的,可惜以現在人類的智慧卻未能探索到如何完全發揮的方法,經過三百年的修研,我發現當人類生命的受到極大的刺 激或垂危之時就會自然發出一種能量,這種能量隨意識的極度集中而彙聚,能讓獵人在黑熊撲到前躍上比他還高的樹杆,能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婦抬起數百斤的 巨石救出她的孩兒。”

    白水來感歎道:“有這麼神奇?”

    心靈宗師道:“當然!人的身軀不大,卻有許多道看不見的‘門’阻格了潛能的發揮,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極限!在生命出現危機時這些‘門’就被意志衝破 了,潛能突發保護生命,而你……必定經歷了許多次生死之關,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極限已至少衝破了兩次,你的力量也應潛能被激發比原來的你強大了十倍、百 倍!甚至……”

    他靜看著白水來,眼睛似放出光芒閃亮灼人說道:“已可說天輝國裏最強大的人了,我的修行對你已沒有作用,你想超越自己繼續前進只有一個辦法……”

    白水來奇道:“什麼辦法?”連生靈法師也面露愕然之色靜聽著。

    “戰鬥!”心靈宗師用力哼出這兩個字,他說道:“我知道你頭腦比一般人笨,但並不蠢,而且你好象天生就是戰鬥的奇才,你幾乎所有的突破都是在戰鬥裏修得成果。”

    白水來額上微滲汗珠,這地道雖然燈火明燎,但涼爽透風並不燥熱,他是回想起了數度命危的往事,只要有半次猶豫膽怯不去嘗試新的應對之法,他現在的屍骨已化土了。

    “那裏有一個清靜的密室,你自己在裏面修行吧!”心靈宗師遙指一扇青門,在地道盡頭的角落旁。

    白水來笑了笑大步走進去了。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青門裏,生靈宗師忍不住驚叫道:“那不是魔音暗閣嗎?”

    心靈宗師道:“是的!”

    “曾把數代許多宗師級的法師致昏的魔咒之室,你讓這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去練?”

    “是的!”

    “據說天靈宗師也曾在裏面修行過,但第一次連半刻都呆不下,你竟還對白水來說是個清靜之地?”

    “靜,能由心而發,燥,也源自同根,能否呆下去要看他的本事了。”

    “唉,我想他再厲害也會受不了的。”生靈宗師最後歎聲道。

    心靈宗師也長歎道:“如果他失敗了,世界的命運將增加三分黑暗!”

    聽罷,生靈宗師默言止語沉下了頭。

    密室果然很清靜,數盞微弱的黃燈飄忽影照著四周的石壁,參差不平的石壁竟也是暗青色,而且散發著陣陣奇特的涼意,似乎能直透人的心腑。

    白水來盤坐在中央的一件毛毯上,靜心練起白日無極的心法,在光之神沉睡的日子裏他並沒有懶惰過一天,而且也成了一種習慣,每天不練反倒覺得混身不對勁。

    意識漸入佳境身心正待合一的時候,大腦、心裏突然憑空響起數聲刺耳的尖叫,令他不寒而慄嚇了一大跳,猛地睜眼四周察看,聲音卻無疾而終。

    “心靈宗師不是說這裏很清靜的嗎?”白水來隻想了下,繼續他的例行之事。

    “啊──!”“吱──!嘩──!”

    這次的尖叫音量又增,不但在心、腦裏響起,似乎五臟六腑齊與他共鳴!

    睜開再看,它們又消失了。

    白水來隱約感到不對勁了,但遇上這怪事他心裏反倒有點興奮之感。

    再來試,尖叫聲果然再接再勵大作,甚至響得連身上的皮膚也跟著顫抖起來。這些聲音如地獄急冒而上,仿佛是人被撕裂的號叫聲、或是惡鬼夜行的呼喊聲、又似正在受千刀萬剮的人放盡嗓喉喊叫欲絕之聲。

    這些突然而來令人害怕顫抖的叫聲只要他閉上眼心平靜的時候就會洶湧而致,並一浪接一浪並無止境。

    白水來現在的神經繃得緊緊,越想抵禦就越感難受,它們無孔不入、無處不在,把耳朵堵上也沒用,它們仿佛是從心裏爆出來的,纏繞著身體的每一塊肉每一條神經每一個毛孔。

    白水來已感到胃在抽搐,冷汗拼命往身體外跑,這是一種極度痛苦難受之感。

    從未試過的可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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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02:54:07 |只看該作者
正傳 第七十四章 靈氣任縱橫
    異能的運轉竟也大受影響,變得雜亂無章,就好象連它也煩燥起來在體內亂竄。

    白水來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希望能暫得一息,豈料這次尖叫聲仍浪濤翻滾,在暗室內、身體內激蕩迴響,令他感到全身如被千針萬刺穿梭著,靈魂幾乎想掙脫這個受痛苦煎熬的軀殼。

    “戰鬥!你只有在戰鬥裏才能進步!”白水來忽然想起了心靈宗師默布羅的話,心裏頓時燃起戰心,緊咬牙關想將異能彙聚到下腹氣源之地準備作反擊之戰。

    但魔鬼的叫聲吵得心亂如麻頭痛欲裂竟無法集中精神,只收集了少部份異能,把這些異能擰作一團向魔音攻去,但魔音一亮即逝,異能還未沖到響聲大作之處,那魔音已消失了。

    白水來發狠運動異能狂沖亂撞,果然把幾道準備揚聲的魔音沖息了,還來不及高興,永無休止的魔音又源源而至,令他感覺自己有如被蠅海纏繞著的雄獅,利爪再鋒利也只不過打死了幾隻,對它們毫無影響。

    究竟應該如何對付它們呢?

    過往戰鬥的片段如閃光般在腦海裏掠過,令他回想起兩件事,數天前被博利的伏兵襲擊一戰,他以異能刮起旋風擋住對方發射過來的所有箭矢;製作一道三 果甜羹的時候,先將三種原料花生、芝麻、松果放在一個石盤裏,用石棒旋轉擂磨,很快就能把這三種型狀各異的果子磨成一般模樣的粉末。

    這兩件事好象與現在風牛馬不相及,但隱約感到當中有相當重要的共同點,是什麽?

    轉!

    不去細思研究是否正確,想了就做!白水來開始轉動異能,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拼命旋轉。

    這股急旋之力竟將雜亂散落身體各處的異能吸引過去重合一體,就象一個雪球般越滾越大,白水來甚至感覺到身體附近的空氣也隨之流轉,呼聲漸大勁力漸強。

    果然,魔音在這陣刮起的旋風裏音量好象變小,顯然受影響了。

    效果雖然不算大,但已令他更賣力更用心去發動這新穎異能招式,意識因為興奮變得更集中,越集中異能旋轉的速度便越快,轉得越快他就感到越暢快。

    他此刻已不在乎魔音的存在,反倒感覺它令這異能旋風產生了意義。

    ……

    中午,地道的氣溫變暖了許多。

    修行的八人正狼吞虎嚥著法師們送來的食物,味道並不算美味,價值卻不菲,是心靈宗師挑選的各類奇珍異果,不但能迅速恢復元氣能量,還能有效地提升體力精神。

    平素法師們只有在每月‘祭神誕’時有機會能吃到當中的一種,但他們如牛嚼牡丹般地啃吃,直看得一旁邊的法師乾瞪眼牙癢癢的。

    白水來進去的青門並沒有打開,夥伴們曾為此問候過,但心靈宗師道:“只有結束了,那青門才會自動打開。”

    “結束?可謂結束?”

    “他失敗了,或裏面的魔咒被破解了。”

    夥伴不再多問,因為自身的“難題”還未解決呢。

    休息的小段時間裏生靈宗師為他們誦讀安生喜樂曲,讓他們神定入睡,迎接下半段修行。

    晚上修行暫停,眾夥伴回居處休息,魔音密室的青門仍未打開,大夥雖然擔心但也無奈。

    整整過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勇士們報到的時候,背後傳來驚天動地“轟──!”爆炸聲!

    眾人驚奇地看到那道緊閉的青石門竟被炸飛撞在對面的石壁上,粉碎爆裂,塵土飛揚的室內走出一個衣服碎成細條的少年。

    他綻開一貫太陽般的笑容道:“我成功了!”

    夥伴們興奮地圍在他身旁歡呼,他們早聽說這個魔音密室的厲害,想不到白水來只用了三天時候便破洞而出。

    不知是否激動,白水來混身顫抖地走到心靈宗師面前想要說話,眾人馬上靜下細聽。

    默布羅望著這位青年,眼角似泛起了點絲淚光,因為他感到天輝國將來光明已增添了三分。

    “心靈宗師,有東西吃嗎?我餓啊,餓死啦!”這是白水來出洞後最後說的一句話!

    因為他的嘴巴很快便食物塞滿了,一口氣狂掃了一大桌足夠十人食用的飯菜,然後他便倒下了,象死豬一般昏睡過去。

    任何人經歷他過那可怕的三天三夜,都會變成一隻死豬。

    這一睡又是三天三夜。

    起來以後又吃,狠狠地吃,然後再睡。

    再來一個三天三夜。

    眾人並未發出疑問之詞,因為默布羅在魔音之室仔細端祥過,四邊附有魔咒法力的青石壁面被劃出無數道刻紋,由牆腳密密麻麻排列至牆頂,從地上厚厚的一層石沫看,鐵般堅硬的岩石壁足足被刮落了半寸之深。

    誰也想不出白水來究竟使了什麽功夫神法,唯一的推斷是心靈宗師所說的:“或許我們想得沒錯,他的確是神派來的使者!人,那可能有這種力量!”他雖然在猜是否白水來心中的光神所施的神法,但並未透露這個想法。

    一切讓它歸於神秘。

    當白水來醒來,在魔殿地下室大吃大喝的時候,也正是眾夥伴最後通關之日。

    最早走出來的是大石頭,他看到桌上一大堆食物就一聲不吭馬上加入“大食”戰鬥中。

    眾夥伴陸續推門而出,他們看來一臉平靜,對那些嚇人的危機幻象早熟悉得如自己身上的跳蚤,即管真正發生了,也不見得他們會有懼意。

    白水來還發現夥伴們的雙眼比以前亮多了,不知是否修行時眼睛睜得過大的原因。

    對他們順利完成修行之程,心靈宗師並未吃驚,似乎已是意料之事,他讓眾勇士提前回家休息,明天繼續新的修行。

    這一天,眾夥伴似有聊不盡的話題,大談自己的經歷,因為這多天以來他們一回到住房便渴睡得要命,哪還提得起聊天的勁兒。

    昱日,在魔殿修行室前,眾勇士興奮地期待著第二道難關的頒佈。

    生靈宗師依舊靜站在默布羅身後,證明第二道課程也甚可怕。

    默布羅一手拿著塊木板,一手拿著把小木錘。

    他遞給大石頭,說道:“請你幫我把上面的釘子釘進去!”細看下木板上果然立著一顆小鐵釘。

    眾人甚感奇怪,大石頭更笑了,以他的力氣以小尾指都能把這鐵釘壓進去,笑哈哈地一敲。

    “啪!”小木錘打歪了,這小錘的錘面只有一般人的麽指頭大小,打不中並不是怪事。

    “啪!啪!”大石頭連試了兩次也打不中,他冒汗了,盯得緊緊再落下一錘。

    “咚!”終於擊中,但因為他小心翼翼勁力小了大半,釘子竟只進了一半,再打一次“啪!”竟又打偏了。

    這下氣得大石頭“哇哇!”大叫起來,正想發狠卻被默布羅制止道:“好!停!你先看一看!”

    他手裏竟也拿著一塊木板,上面也有一顆小釘,他舉起另一隻手上的小木錘往小釘敲下。

    眾人看他揮動的勁兒很輕很柔,仿佛是一個秀氣的美女在拍蚊子,而且他淩空飄浮著一晃一動,令人難信他能把釘子打進厚實的木板裏。

    “叮!”“啪!”“叮!”

    第一聲是木錘敲中了鐵釘,第二聲勁力將釘子全部沒入後木錘撞在木板上,最後一聲是那小釘子透板而出射進了前方的石壁裏,齊根而進。

    眾人發出“嘩!”的驚呼聲,這是何厲害的力量,可想像那木錘若打在人身上定打出一個洞兒。

    這心靈宗師身材瘦小怎也看不出他有如此爆發力!

    默布羅看穿了眾人的想法微笑道:“這並不是爆發力!這是精神力!”

    眾人張嘴驚奇地靜聽著,因為不懂,就得專心地聽。

    “我打釘子的時候全部精神放在了它上面,力量也隨精神集中而增強,打在釘子上的一刹全部精神與力量也隨之發出,灌注在釘子上,然後你們看到了結果,這並不同於一般的戰鬥技能,也就是你們第二個修行課程!”

    眾人沈默,心靈宗師說似簡單,但真正要做到剛才一擊之效卻不知要多少年的功力。

    默布羅帶領眾人來到另一條暗道,打開了九扇暗室的石門。

    這裏的確暗,一絲燈火都沒有,只聽到默布羅洪亮的聲音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將呆裏面靜坐,直至你們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之靈!”

    飛燕已叫了:“這麽說要在裏面住十天?天啊!”

    “我會每天來這裏,只要你們能感應我的出現就表示你已成功了,專心專注地修行的話,這並不是難事!記著,十天時間,失敗的就得退出!”心靈宗師的聲音漸飄遠,接道:“你們進去吧!裏面有足夠十天的食物!白水來與大石頭請到最盡頭的兩個房間!”

    “噢?那裏有何不同?”大石頭奇道。

    “那兩個房間並沒啥特別,只是裏面堆放的水和幹量比其他房間多了十倍!”這是默布羅消失前最後一句話,想不到他的安排十分周到。

    當眾人進入各個暗室後,九扇石門自動關上了。

    裏面的空氣略帶濕潮,但也清新,顯然有極好的通風口。

    奇怪的是石門緊閉後外界突然靜寂,聽不到半絲聲響,他們曾嘗試大拍大叫,但得不到任何回應,顯然這些暗室加了阻檔聲音進出的魔力。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感受到靜的可怕。

    當你感覺這世界仿佛只剩你一個人的時候,你可能會想到──死。

    孤獨寂寞是令人痛苦難受的事,許多人常借酒澆愁就為此事,但可能只有“死”才是最徹底的解脫方法。

    當日子過一天又一天,勇士們在暗無天日的暗室裏靜思修行,但仍無法感應到心靈宗師的半點氣息,他們意志漸沈,這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當然,這並不包括白水來與游雨蘭,在第一天,白水來靜下四遊的意識已發現心靈宗師去了又回靜飄在暗室前,氣若遊絲,若不是極專地分辯實在難感應。

    他的意識向心靈宗師發問時,默布羅吃了一驚應道:“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是最快的,但想不到竟快至如廝。”

    然後心靈法師便與他共談精神靈能的修行心得。

    只這一天白水來聽到了、認識了許多許多自己以前想不通的道理,還有許多許多從感受過的意識境界。

    他終於明白地靈宗師為何能讓自然死物充滿了生命力,終於明白天宗師為何能飛,終於明白了飛燕為何能練出那只小猴子。

    這是心靈宗師研修了整整三百年的經驗,可謂珍貴無比。

    然後,過了兩天,游雨蘭的意識便出現了。

    她還未感應到任何意識存在時便已呼喊著:“白大哥!你在嗎?”

    白水來喜出望外回應道:“雨蘭你也來了,我在!我就在這裏!你的意識靈體只花了兩天時間便沖出了密室,真厲害啊!而且你怎知道我已在了?”

    游雨蘭話裏略帶羞澀道:“白大哥見笑了,我知道你一定比我早上許多成功的,所以猜想你一定在!”

    游雨蘭的意識馬上靠了過來,白水來感到她的意識之靈帶著一股清新的暖意,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陶醉地笑道:“你來了真好,我好開心啊!”

    游雨蘭甜笑著故意問道:“為什麽?”

    但老實的白水來卻結實說不出個所以,吞吐道:“我……嗯,我覺得……很想快一點看到你,想……早些與你聊天!”

    游雨蘭溫柔地輕笑道:“知道的啦!這兩天呆在黑漆漆的房裏,靜得可怕,我也很念你啊!我也很想快一些出來找到你!”平素靜默不語把感情埋在心底的游法師,此刻變得跟普通的青春少女般的歡快活潑、春意盈盈。

    這話令白水來感到意識陣陣迷糊,但這是令人興奮甜美的感覺,比酒醉三分還要令人輕飄歡快。

    這種是什麽感覺?他發呆地想著。

    游雨蘭聽不到他回應便問道:“白大哥,你在嗎?”

    “在啊!什麽事?”

    “你可感應到心靈宗師來了嗎?”

    “他來了!”

    “來了?”

    “是啊!一直就在你後面!”

    “啊……!”游雨蘭禁不住尖叫一聲,她極為害羞地叫道:“怎麽不告訴我啊?心靈宗師一定都聽到了剛才的話,真羞死人了啦!”

    白水來傻笑著,他在胡亂幻想著游雨蘭真人飛霞上臉、秀美撩人的恣態一定很好看。

    他在呆想的時候忘了游雨蘭的意識正緊靠著他,也忘了靈界的心思是相通的。

    游雨蘭斷續地說道:“白大哥,你……你怎麽在……拼命想我的樣子呢?我……真的有……那麽好看嗎?”然後“呼!”她的意識竟消失了。

    “雨蘭!雨蘭!”白水來驚喊道:“你去哪里了?”

    “她回去了!”心靈宗師的意識終於應聲道。

    白水來奇道:“她剛出來怎麽又回去了呢?”

    “因為你!”

    “我?”

    “你把她搞得心亂如麻,哪還能集中精神控制意識?”

    白水來愣住了,有點不明白默布羅的意思。

    默布羅笑道:“你這傻瓜,空有一身絕世武學,兒女情宜卻不曉半點。”

    白水來下意識抓抓頭,雖然沒有手但這動作已成了習慣,心靈宗師的話他還是隱約有點明白,畢竟他也不再是流鼻涕的小孩兒了。

    默布羅接道:“這事以後你會慢慢瞭解的,游雨蘭歇一會就會回來,現在我們繼續吧!”

    “噢!好的!”白水來心胸坦然不再憂慮奇想了,專心地繼續與心靈宗師探研意識心靈的世界。

    果然,過了一陣子,游雨蘭的意識靈體又出現了,但這次她小心翼翼地先向默布羅打了招呼再加入他們的修行話題中,並與白水來保持一定的距離,語氣和態度也回復了以往的溫靜。

    雖然知道這是應該的,但白水來心裏微覺失落。

    ……

    日子在這暗道沒日月地又過了三天,在第五天的時候,飛燕的密室飄出一個意識靈體,火般跳動忽明忽暗。

    她飄到白水來等靈體面前停下,卻一聲不吭一動不動,一會兒又飛回去了,這令白水來奇怪地問道:“她怎麽又要走了,不會又因為我吧?我沒有跟她說過任何話!”

    默布羅呵呵笑道:“這不幹你的事,人的靈體以強弱之分有許多級別,她現在還處於最低級的狀態,既不能看也不能講,只有些許感應力。”

    游雨蘭道:“怎樣才能象我們這般形態呢?”

    默布羅道:“必須堅持不懈的精神修行,假以時日定能達到!”

    白水來道:“那一般要多長時間?”

    默布羅道:“這是因人而異,象你們兩人不但身具驚人的能量,還常接觸精神靈界的修行,靈體也因此變得非常強大,在短時間裏就能達到能視看說的境界,象我這種常人足足修行了三十八年才到達這個領域。”

    游雨蘭驚歎道:“哇,那麽說象豪烏巴、大石頭這種戰士型的人要練出意識靈體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嗯!沒錯”

    “那他們又怎能在十天內完成這道修行之關呢?”

    “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象剛才飛燕那般我已算她過關的了。這次修行是訓練他們的意識集中力,造出自己的靈體並不十分困難,重要是他們的心是否能平靜,我們拭目以待吧!如果這點小困難也卡住了他們,又怎能通過‘戰神之鄉’這真正的考驗呢?”默布羅解釋道。

    隨後的三天裏,希蕾兒、青木年和古鋒的意識靈體也先後出來了,也是對白水來他們目視無睹、耳聽不聞,而這時飛燕的靈體已能感應心靈宗師等靈體的存在靜靜呆在他們旁邊。

    白水來發現人的靈體竟也形態各異,心靈宗師身材瘦小,靈體卻如八尺壯漢般高大威武;游雨蘭的靈體微泛柔和的黃光,象淑女般恬靜溫暖;小飛燕的靈體 閃爍不停,似發出點點火花,象她的個性般活躍跳動;最特別的是希蕾兒,她的靈體一明一暗左右平分,一邊暗淡無光冰寒冷漠,另一邊剛流動閃亮,如火般熾熱, 這當然是她冰火相融之身的原因。

    青木年的靈體優雅清秀卻硬朗挺直,連她意識也脫不走那股高貴脫俗的氣息;古鋒的則象一樽木頭,靜立不動,但白水來剛想靠近時卻猛地化成箭般長條“呼!”警惕地閃到一旁,迅速飛快。

    白水來看得有趣經常“哈哈”傻笑,想不到靈體竟能將人性最真的一面表現出來了。

    在第九天晚上,豪烏巴的靈體也終於慢慢鑽出來了,竟然只有小孩般高,還矮矮胖胖一搖一擺的,白水來看到了忍不住在空中笑著打滾,他實在可愛得象小時候老人講故事裏的小矮人。

    第十天,也就是最後一天。

    眾人的靈體已齊靠在大石頭的密室前面,這位粗魯無比沒半點細心的大巨人是最令人擔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界的太陽早已歸家,大地的子民也鋪好床被準備迎接睡夢公公,但大石頭的密室仍毫無動靜。

    白水來已看到心靈宗師的肉體額上冒出大粒冷,想不到這定力十足的老人家也緊張了。

    難道大石頭已失敗了?在裏面睡著了,還是已在裏面……

    心靈宗師取出一個沙漏,上面已剩最後一點點細沙,他搖搖頭歎息一聲準備舉手宣佈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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