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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 ] [獵物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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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34:5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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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PrivateGarden」的誕生緣於一則愛情故事,呼風喚雨的黑社會大哥愛上喜歡平凡安逸的女子,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他在台北郊區買下一片土地,打造了一座私人花園,在這片花園的中央蓋了一間三層樓洋房,經過幾年,女子相繼認識了三個同她一樣身為「情婦」的女人,私人花園也就陸陸續續蓋了第二、第三、第四棟的三層樓洋房,這座私人花園隨即正式取名叫HPrivateGarden。

  為了讓她們的小主翁有個玩耍的遊戲場所,PrivateGarden的四位女主人合力設計了一個兒童天地,今天,正是兒童天地開張的日子。

  「韓季駒,這個鞦韆是我的。」閻夜是四個小孩子當中最年小的,可是他一臉的酷勁倒像是他們當中的老大,畢竟,他的血管流著是他那位黑社會老大爸爸的血。

  「誰說這個鞦韆是你的?」韓季駒招搖的蕩了一下鞦韆,他是中日混血兒,五官俊挺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熱情的笑意。

  「我說的。」

  「你說的就算數嗎?」

  「你們兩個去打一架,誰贏了就是誰的。」不過是八歲大的小孩,尹仲烽卻犀利無情的教人膽戰心驚,他喜歡用乾脆俐落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敢嗎?」閻夜挑釁的朝韓季駒仰起下巴。

  「我有什麼不敢?」韓季駒興致勃勃的好像要去郊遊遠足。

  「大家生活在一起,我們要當好兄弟,你們不要為了一個鞦韆鬧不愉快。」杜裔夫不愧擁有一半的英國血統,他的溫文儒雅總是令人如沐春風。

  「杜裔夫,你別管,我要好好教訓這個小子,他以後就會知道誰最大。」閻夜握起拳頭,一副準備幹架的派頭。

  「你也是小子,最大的是我。」尹仲烽冷冷的像在說風涼話似的。

  拍手叫好,韓季駒開心得好像剛剛得到了一台他最愛的汽車模型。

  揪住他的衣服,閻夜拳頭一揮就讓韓季駒再也笑不出來。

  「你打我!」雖然總是嘻嘻哈哈,韓季駒的自尊心可是高人一等,他怎麼可能任人欺負?所以他立刻推開閻夜,揮動自己的拳頭,就這樣,兩人扭打成一團。

  「你們別打了。」杜裔夫馬上跳進去阻止,可是太紳士通常討不到便宜,甚至還會倒大楣。

  突然,一道涼冷的水柱衝向他們,他們頓時狼狽的跳了開來,尹仲偉嘲弄的看著他們,「雖然看你們打架很有趣,可是好幼稚。」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變成落湯雞的三個人頓時哈哈大笑,冷眼睇視的尹仲偉也不自覺的揚起唇角,友誼在彼此的心裡生根,然後一點一滴隨著歲月發芽成長。

  PrivateGarden,意謂著他們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私生子,這是一個個屬於他們的故事,



  緣起

  為什麼他必須參加這麼無聊的宴會?他今年十四歲,交際應酬的苦難應該還輪不到他頭上,他也不可能從這種場合得到任何好處,可是,套句他媽咪的話,對一個私生子來說,他,杜裔夫真是該死的幸運……喔,他媽咪當然不會說出這麼粗魯的話,雖然身為情婦,她卻有貴婦般的教養,所以身為她的兒子,他的風度絕對可以媲美英國紳士,不過,千萬不要太相信表面,他們母子有一流的演技。

  他上當了,媽咪保證他可以找到樂趣,他從踏進這裡就睜大眼睛尋尋覓覓,可是截至目前為止,連個賞心悅目的目標都沒看見,更別說是供他玩樂的「獵物」。

  他轉個方向面對樹叢,現在可以偷偷打個哈欠嗎?他好想睡覺……嘴巴正準備張開……等等,他怎麼看到一顆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在那裡滾過來又滾過去?世界上有這麼大顆的肉包子嗎?

  優雅的站起身,他一步一步逼近那顆大肉包,目標物越來越清楚……啊哈,太有趣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活生生的肉包子,真的好想咬上一口。

  肉包子突然停止滾動,他退到一旁陰暗的角落靜觀發展。

  「不可以……」肉包子張著晶亮的大眼睛,瞪著不遠之處的美酒佳餚,櫻桃小嘴垂涎的蠕動著。媽咪說不可以吃吃,人家會笑笑,蔚蔚會變成大氣球,可是,蔚蔚的肚子好餓好餓哦!

  「咕嚕……」肚子出聲附和,肥嘟嘟的身軀很自然的開始匍匐前進,一個轉眼間,她已經竄入餐桌下伺機而動。

  瞧見這情形,杜裔夫大大的咧開嘴,想不到這顆肉包子動作如此俐落,真是太可愛了!

  小腦袋瓜小心翼翼的從桌下往上一探,相中目標,她乎一伸,一塊餅乾馬上成了嘴裡的點心,滿足的笑容使她雙眼瞇成一條直線,她像貓咪似的咻一下又爬回原

  點,可是乖乖坐不到五秒鐘,她又開始滾過來滾過去,不過,這回支撐了一圈馬達就沒電了,她的目光忍不住又飄向餐桌。

  可她還來不及採取行動,就被杜裔夫擋住她的去路,他笑得好溫和、好善良,手裡捧著餐盤,盤子上裝滿了蛋糕和餅乾,還有礦泉水和果汁,「你想吃嗎?」

  用力的點點頭,她嘴饞的猛吞口水。

  遞上餐盤,他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抓起蛋糕往嘴巴塞。

  「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這顆肉包子越看越討人喜歡,瞧瞧她吃東西的樣子--認真、幸福,像個小女人似的。

  「俞其蔚。」

  他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名字不適合你,你還是叫肉包子比較合乎形象。」

  「蔚蔚不喜歡肉包子。」蛋糕不再具有任何吸引力,她非常嚴肅的看著他。

  哇!多可愛的表情啊!傾身向前,他挑釁的喊道:「肉包子!」

  「蔚蔚不是肉包子!」她生氣了,兩頰因為憤怒漲得鼓鼓的。

  「我說你是肉包子,你就是肉包子,肉包子!」

  「蔚蔚不要當肉包子。」

  眉一挑,他的興致越來越高昂了,這顆肉包子真是太有個性了!兩手突然掐住她粉嫩的面頰,他的口氣聽似溫柔卻陰氣逼人,「你不知道自己長得圓滾滾的,就像顆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嗎?」

  「蔚蔚痛痛,不要捏捏。」她掄起拳頭使勁的捶打他。

  唷!他的肉包子脾氣也不賴哦!好吧,難得遇到如此討他歡心的「獵物」,他說什麼也不能嚇壞她。鬆開手,他轉而輕輕拍打她的臉頰,「別生氣,我可愛的肉包子,長大以後當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不要!」雖然只有六歲,她已經知道什麼是新娘子。

  思哼,他還以為自己很有女孩子緣,怎麼這顆肉包子拒絕得如此爽快?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可是聲音卻急速失去溫度,「我要你當我的新娘子,這是給你面子,你怎麼可以說不要?乖,說你要當大哥哥的新娘於。」

  「不要!」俞其蔚顯然很有主見。

  「你當大哥哥的新娘子,大哥哥會很疼你,買很多蛋糕給你吃哦!」小孩子最

  好騙了,他們從來逃不開食物的利誘。

  不過,情況顯然沒有他想得那麼容易,她不但很有骨氣的把餐盤推還給他,而且堅決的道:「蔚蔚不要吃蛋糕。」

  「肉包子,不聽話的小孩子可是會挨打的哦!」他陰森森的露出潔白的牙齒,軟的不成,那就來硬的,沒有一個小孩子可以在威脅下不受動搖,可是,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她沒有退縮,還勇敢的表達對他的批評。

  「大哥哥是壞蛋,蔚蔚討厭!」她小小的手因為憤怒而握成拳頭,兩頰紅通通的鼓起。

  「我是壞蛋?」頓了一下,他唇角緩緩上揚,顯然對她的反抗非常滿意,接著,他捧起她的臉,響亮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我的肉包子果然聰明,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長大一定要娶你。」

  俞其蔚先是張大嘴巴,接下來便放聲大哭。

  頓了一下,杜裔夫不慌不忙的退到一旁,太可惜了,玩樂的時間結束。

  聽到寶貝女兒的哭聲,俞紀夫一馬當先衝了過來,心疼的抱起可憐兮兮的淚人兒,「蔚蔚,誰欺負你?」

  「俞叔,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杜裔夫很誠懇的坦承罪行。

  「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俞紀夫是杜裔夫他父親--查爾斯·肯辛頓的貼身保鏢。

  「我瞧她一個人在這裡滾來滾去,好像很無聊的樣子,就想過來陪她玩,沒想到弄巧成拙,真是抱歉。」他非常有禮的鞠躬致歉。

  「蔚蔚比較怕生。」

  「我想,她大概是生氣我叫她肉包子。」

  爽朗的大笑,俞紀夫輕聲細語的拍了拍女兒的背部,「蔚蔚別生氣,少爺是逗你玩的,肉包子很可愛啊!來,你跟少爺握個手當朋友好不好?」

  搖著頭,俞其蔚更退縮的往父親的懷裡鑽。

  轉身從花叢摘來一朵花,杜裔夫好溫柔的插在她的耳邊,「蔚蔚,大哥哥嚇到你了,對不起。」

  「蔚蔚,爹地不是告訴過你要當個有禮貌的小孩嗎?」

  怯怯的抬頭看著杜裔夫,俞其蔚猶豫的伸出手。

  狀似紳士的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落下一吻,杜裔夫飛快的靠向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肉包子,我等你長大哦!」

  抖了一下,她驚嚇的把手抽了回來。

  「俞叔,我看蔚蔚大概累了,你要不要找個地方讓她睡覺?」

  「哎呀!我都忘了她睡覺的時間快到了,這個時候她特別黏人,除了她媽咪,沒有人可以安撫得了她,我現在就帶她去找我老婆。」

  目送他們父女走出視線,杜裔夫喃喃自語的說:「我可愛的肉包子,我們後會有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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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35: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看著時間,杜裔夫終於沉不住氣的皺起眉頭。那三個傢伙越來越不懂得守時的美德,難道結了婚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拜託,他這個孤家寡人可不見得比他們空閒,飯店的工作忙得要死,難得今天休假,他本來想上健身房舒展筋骨,最近身手越見遲頓,前些天還差點成了車下亡魂,如果再不鍛練身體,下一次他可以找閻羅王報到了。早知道會在這枯等,就不跟他們約了。

  還好,他事先準備了一本雜誌,就是看準他們會被老婆絆住,有家庭的人總是特別麻煩,不過,他們實在拖太久了,今天的聚會不是他們其中一個提議的嗎?

  「一個人喝酒多無趣,我來陪你好嗎?」身著低胸短洋裝的性感美女款款動人的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她風情萬種的蹺起修長的美腿。

  「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朋友很快就到了。」目下斜視加上徐徐如春風的笑容,杜裔夫展現了完美的君子之姿。

  傾身向他靠近,她纖纖五指搭上他的肩膀,「我看你在這裡等很久了,他們說下定放你鴿子,你有必要再等他們嗎?」

  他們?他有表示自己的朋友是複數嗎?臉上的笑容下見任何波動,他無比寬容的回道:「多謝你的關心,我的朋友就是有遲到的壞習慣,家有妻小的人難免會遇到突發狀況,這也不能怪人家嘛!」

  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不識趣,她怔了一下,隨即嫵媚的掩嘴一笑,嬌滴滴的說:「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總是很無趣。」言下之意,他這種人下可能給她樂趣,事實的確如此,他這個人只對感興趣的事物展現熱情。

  「有了我,那就不一樣了。」



  「可惜,我忙得沒有時間不一樣。」他的口氣充滿了抱歉,像是發自於內心。狀似不懂他的拒絕,她更貼近的將自己送到他面前,彷彿要蹦出衣服的豐滿在他眼下招搖的誘惑,「我會讓你飄飄欲仙忘了世上一切煩惱。」

  「忘了煩惱之後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伯無福消受,你還是找其他的人,他們一定很樂意奉陪。」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他一副好心的提出建議,「女孩子的衣著最好端莊得體,以免惹禍上身。」

  這該做何反應?僵硬的咧嘴一笑,她不自在的縮回身子,坐姿優雅端正的好像小學生,「你真是個好人。」

  「謝謝你的誇獎,你剛剛已經表示過了。」

  「我不打擾你了。」

  「請慢走。」點個頭表達恭送之意,他的心思馬上轉回面前的雜誌,不清楚她何時離開,當然也不清楚他苦苦等待的三位好兄弟又是何時出現。

  「你最近桃花特別旺盛哦!」韓季駒戲譫的笑聲有那麼點幸災樂禍的嫌疑。

  「人家主動投懷送抱,你還不領情,太不給面子哦!」閻夜長期以來的酷哥形象近日瀕臨瓦解,現在的他已經升格當父親了,他老婆說他應該學習當個溫柔體貼的男人,為兒子豎立好榜樣。

  抬起頭來,看著一一在他面前落坐的好兄弟,杜裔夫顯得好落寞、好委屈,「我是不是記錯時間了?」

  即使知道這傢伙最會裝模作樣,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就是有本事教人心生愧疚。

  韓季駒連忙喊冤,「對不起,這都是閻夜的錯,一聽到他兒子的哭聲就婆婆媽媽,害我們拖了老半天才走出門。」

  「我又沒教你們等我,你幹麼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你也沒要我們先走啊!」尹仲烽冷冷的吐槽。

  「就是咩!」韓季駒很用力的點頭,「總歸一句,我們是因為你才遲到。」

  呃……張著嘴半晌,閻夜找不到一句藉口反駁,還是摸摸鼻子閉上嘴巴。

  「好了,這點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你們三個怎麼在一起?」杜裔夫很寬容的展現紳士風度,他實在沒興趣看他們三個起爭執。

  「你不知道我們出門前得先安頓老婆孩子嗎?」韓季駒說得好像很命苦,其實

  他多想直接把他們帶在身邊,可惜嬌妻沒興趣參與男人的聚會。

  「你們還真現實,這種時候就會乖乖的回PrivateGarden。」不喜歡那裡,卻又覺得沒有一個地方比那裡安全,這實在很矛盾。

  「你別笑我們,等你結了婚,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

  微笑點頭,他何必那麼麻煩?他會乾脆一點,天天把老婆帶在身邊。

  「年紀不小了,你是不是應該找個女人定下來了?」

  還是一樣微笑點頭,他從來沒有反對結婚生子,只是時間末到。

  「既然知道自己該結束單身生活,幹麼不給人家機會?」韓季駒轉頭看了剛剛那位誘惑不成的美女一眼。

  「美女多刺,我怕應付不來。」

  閻夜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少來了,你會連個女人都擺不平嗎?」

  「就是咩,你不想被女人綁就說,幹麼找這麼爛的藉口?」當兄弟又不是短短幾年,他韓季駒還會搞不懂這傢伙對女人有多敬而遠之嗎?

  「錯了,他是情有獨鍾。」尹仲烽試探的看著杜裔夫。

  「情有獨鍾?」別怪他們兩個大驚小怪,他們所認識的杜裔夫可不曾正眼瞧過女人,如果不是一起上過酒家找女人,他們懷疑他根本是個Gay。

  「對,我早就有心上人了。」杜裔夫如此坦承可把他們嚇了一跳。

  「誰啊?」

  「別急,你們遲早會見到我的肉包子。」他更期待他們相逢的日子……



  看著因為煙塵變得灰灰濛濛的天空,俞其蔚的心情久久難以乎靜,揮別了十幾年,她又回到自己的故鄉--台灣,她好想在這裡住下來,倒不是因為英國不好,而是這裡的一景一物更溫暖愜意。

  轉身退離窗邊,她走到鏡子前面停了下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讓她無法靜下心來,她這一次回台灣的目的是要保護他--杜裔夫,她最不想見到的男人。

  說真的,她不清楚自己在怕什麼,是因為他說長大以後要娶她,她就把他列為危險人物嗎?沒有人會把小孩子的話當真,她沒必要耿耿於懷,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話一直擺在她心上,雖然經過那一次的相遇之後,她就很少跟著父母參加宴會,即使偶有出席,也會跟他保持距離,不過他老是盯著她,彷彿在看獵物似的,這種情形直到肯辛頓伯伯回英國接管家族事業,而儘管只是幾次「交手」,他卻已經成了她的夢魘。

  來個深呼吸,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你變得那麼多,他不會認得你,而且十幾年了,他說不定已經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你不必緊張。」

  可是,說了一遍又一遍,她的情緒還是非常焦躁不安。

  「你在念什麼?」

  嚇!瞪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俞其凱,她的神情顯得狼狽而紊亂,「你……你很沒禮貌,為什麼沒敲門就跑進來?」

  這種指控他可不服氣,他提出抗議,「我敲了門,而且敲得手都快斷掉了,可是你一直沒應聲,我不得已才自己用鑰匙開門進來。」

  「如果我不在呢?」

  「你不是說要一天的時間調整時差嗎?」他嘲弄的挑了挑眉,他倒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好像在儲備火力準備迎戰。

  「我是在調整時差啊!」

  不發一語的笑了,他的笑容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冷下防打了一個寒顫,她懊惱的怒瞪著他,「你在笑什麼?」

  頓了一下,他輕柔卻犀利的道:「你怕見到少爺。」

  「我……你有沒有搞錯,我幹麼怕見到他?」她一臉的傲慢,企圖掩飾心虛,「他是三頭,還是六臂?」

  身子往前一傾,他雙手圈住她的脖子,瞅著鏡中的她,他曖昧的目光有一抹窺探的意味,「我可愛的妹子,這就要問你,你和少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你……太好笑了,我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我們會有什麼過節?」她憤憤的扯開他的手。這個討厭的哥哥,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看得很透徹。

  點點頭,他無話反駁,「照常理來說,你們兩個是不可能扯在一起。」

  「奇怪,為什麼這種爛差事會落在我頭上?」她越想越不甘心。

  「因為你繼承老爸的天份,身手好得嚇人啊!」誰會料到他們俞家如此特別,

  T哥哥像母親一檬柔弱,妹妹像父親一樣強壯,他也不想要這個樣子啊!

  「那你幹麼跟來?」她懷疑他是跟來看熱鬧的。老哥大學畢業之後就在肯辛頓爺爺身邊做事,如今已是肯辛頓爺爺最得力的助手。

  「我是支援你的資料庫,負責提供你情報。」

  誰用得著他提供情報,這種事她自己就做得來,不過……抓著頭,這件事真的令她沮喪極了,「可惡,到底是哪個傢伙想要他的命?」

  雙手一攤,他也跟她一樣無奈,「如果知道,老爺子直接把人揪出來就好了,何必勞動你來保護他?」

  「我看,八成是他辜負哪個女人,人家因愛生恨想要他的命。」

  「少爺潔身自愛,他不會亂來。」

  「你怎麼知道?」

  「雖然少爺到現在還沒有認祖歸宗,可他還是肯辛頓家族的孩子,老爺子怎麼可能放任他在外頭胡來?」

  「他是肯辛頓家族的孩子,可是他終究不姓肯辛頓,肯辛頓爺爺幹麼費事的派人監視他?」她以為肯串頓爺爺只關心肯辛頓家族未來的領導人。

  「你以為少爺永遠下會認祖歸宗嗎?你想,如果沒有老爺子的命令,少爺可以接掌肯辛頓家族在台灣的飯店嗎?」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換句話說,即使這一次受派前來保護少爺的人不是她,總有一天他們還是會碰面。

  「你沒想到的事情可多著呢!」他嘲弄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這個丫頭根本生錯性別了,神經大條、動作粗魯,她比較適合當男人而下是女人,看上她的男人絕對是「稀有動物」。

  「心思單純有什麼不好?」她不喜歡他的口氣,好像她有多呆、多鈍。

  「我沒說下好啊!」他不過是陳述事實。

  想到什麼似的,她轉過身瞪著他,「對了,你跑來我這裡幹什麼?」

  「我找你一起用餐啊!」

  「我不餓,還有,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免得我要分心照顧你。」

  「你在飛機上已經沒吃了,現在還不吃,你想當神仙是下是?還有,你別那麼

  瞧不超我,雖然我有點弱不禁風,可是憑我的聰明,我絕對有本事保護自己。」

  「肚子餓了,我自然會叫客房服務,用不著你替我擔心。」住在飯店就是有這個好處,生活起居都有人伺候,當然,先決條件必須付得出錢,而對財大勢大的肯辛頓家族來說,她就是在這裡住個一年半載也沒有問題。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會不會餓肚子可就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謝了,我不是三歲小孩,用不著你來餵飽我的肚子。」

  歎了聲氣,他怪委屈的說:「算是我多管閒事,你自己看著辦,我走了。」

  「不送。」

  走到門邊,他突然回頭道:「你別太擔心了,少爺是很有風度的紳士,他很容易搞定。」

  紳士?嘴角僵硬的抽動一下,她很懷疑,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懂得欺負小女生,長大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想而知,她可不敢期望他會轉性,但願他的劣根性不至於無藥可救,她就謝天謝地了。



  無視於週遭愛慕的目光,俞其蔚悠閒的暍著咖啡,等待服務生幫她聯絡杜裔夫,既然該來的躲不掉,那不如勇敢面對,可是隨著那一刻的逼近,她的心越來越慌,他會認得她嗎?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和穠纖合度的俏美人,沒有人會將這兩者聯想在一起……

  「你好,我是飯店總經理杜裔夫,請問小姐有什麼需要本人服務的地方?」必恭必敬的站在桌邊,杜裔夫端上親切有禮的職業笑容。

  視線緩緩的從窗外栘向他,她沒想到自己會看到一位如此溫文儒雅的紳士,恍了一下神,她正了正自己道:「我可以耽誤你一些時間嗎?」

  坐進她對面的椅子,他看著她的眼神溫和卻陌生,「小姐請說。」

  這正是她所期待的反應,她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別再記掛過去的童言童語,可是……「我先自我介紹,我叫俞其蔚。」

  「俞小姐。」



  沒想到,他真的把她忘了,這……真是太好了,她可以放心扮演自己的角色,「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是來找你談合作計劃。」

  「我和俞小姐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合作計劃可以談吧!」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現在非常需要一個保鏢,而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

  輕聲一笑,他的表情好迷惑,「對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脅吧!」她忍不住皺眉,雖然他看起來下是多聰明的人,可是她不相信他真的那麼遲頓,連自己身處危險都毫無察覺。

  「俞小姐,你是不是弄錯對象了?」

  「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發生意外?譬如煞車失靈,還有過馬路差一點被車撞。」

  揚起眉,他實在很佩服她連這些事都知道,「你把我的事情調查得很清楚。」

  「這不重要,難道你對這一連串的意外沒有起疑心嗎?」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發生,如果為了幾次的巧合就疑神疑鬼,認為有人要謀害我,這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看樣子,他連狀況都沒搞清楚,她不得不直接傳達「上級」命令,「我不管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我是你爺爺派來保護你的人。」

  「你真的搞錯對象了,我沒有爺爺。」

  她不得不佩服肯辛頓爺爺,他果然料事如神,「肯辛頓爺爺說,你不願意承認他也沒關係,可是你別忘了,你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你想賴也賴不掉。」

  好像謊言被人家揭穿似的,他難為情的一笑,「這倒是,真是傷腦筋。」

  「現在,你是不是同意由我來保護你了?」

  「我還有能力照顧自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有人想要你的命?你這樣子很容易讓壞人有機可趁。」她沒見過這麼令人生氣的男人,這種攸關生死的事情,他竟然下當一回事,如果沒有她的保護,他絕對不得善終。

  「你會不會看得太嚴重了?」不過,她氣急敗壞的表情還真是可愛。

  「我是認真面對問題,不像你這麼漫不經心。」她幾乎是咬著牙把話擠出來,兩隻手握成小饅頭,似乎有一拳揮過去的可能,「我告訴你,你不接受我的保護直到找出幕後的黑手,我就只好留在台灣逼你妥協,如果你能夠配合我,我們都會省

  下很多麻煩。」

  「你好像在威脅我。」可是,他實在不像遭受威脅的人,他的表情太開心了。

  「我是啊!」

  「我很欣賞你的坦率,可是這恐怕有點麻煩。」

  「什麼意思?」

  「我不接受威脅哦!」

  惱火了,她憤憤的道:「這關係到你的安危,你可以認真一點嗎?」

  唇角微微上揚,他語帶調侃,「你這麼關心我的安危,我真的很感動,可是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實在不值得你如此看重。」

  「我是奉命行事。」真是的,她幹麼那麼激動?

  好似發現什麼,他突然傾身向前,眼神變得深沉銳利,彷彿把她看透似的,不過他的口氣卻充滿遲疑,「對不起,我是不是見過你?」

  「我……我一直待在英國,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到台灣,你一定認錯人了。」心跳得好快,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對他,怎麼情勢一下子大逆轉?拜託,她什麼玩笑都開得起,就是這個不行。

  她的反應顯然令他覺得很有趣,他戲謔的笑道:「你沒必要這麼緊張,我只是覺得你很面熟,我沒說你像誰啊!」

  「我哪有緊張?」奇怪,為什麼她有一種被耍弄的感覺?

  伸手從西裝口袋取出手帕,他很體貼的送到她面前,「你在流汗。」

  「我……謝謝,不必了。」粗魯的用手背拭去額頭的汗珠,她沒什麼大不了的一笑,「我這個人天生就是伯熱。」

  「你的體質一定很特殊。」

  「嗄?」

  「通常像你這麼瘦弱的人都比較怕冷。」

  「我看起來很瘦弱,可是我身體很硬朗。」

  「是嗎?」他的目光由上往下地打量她,最後落在她胸前。

  雖然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絲輕佻,卻有驚人的殺傷力,她慌亂的伸手遮住胸往後縮,「你……你到底要不要配合?」

  「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他突然壓低嗓門。

  「真的?」

  「如果你是我的枕邊女伴,我當然只有任你宰割的份。」不愧是杜裔夫,他就是有本事把卑鄙無恥的條件說得如此悅耳動聽。優雅的站起身,他有禮的一鞠躬,再度恢復正常的音量,「俞小姐,我還有工作在身,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繼續討論,祝你用餐愉快。」

  轟!人家都走了,俞其蔚才後知後覺的羞紅了臉。那個男人竟然……卑鄙!下流!噁心!不要臉……等等,她幹麼聽得那麼認真?他很可能是在嚇唬她,企圖逼她打退堂鼓,她怎麼可以上他的當?開玩笑,她是不會半途而廢,這可是她的第一個任務,她絕不能讓肯豐頓爺爺失望。



  猛打哈欠,俞其蔚死命的瞪著杜裔夫的房門,她打聽過了,他正常的上班時間是七點,可是,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三分鐘了,他怎麼還不出門?雖然住在飯店頂樓的套房,上班不會遇到塞車,下過偶爾也有突發狀況,譬如她……

  好困哦,昨晚幾乎沒有闔上眼睛,她一直沒有機會出門旅行,雖然飯店的床很舒服,可是沒有平日熟悉的味道,她怎麼睡都覺得不對勁,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偷偷瞇一下眼睛?

  不好,萬一睡著了怎麼辦?如果他瞧見了,他豈不是要笑破肚子?可是,誰知道他今天是不是正常上班?

  掙扎了半晌,就在她敵不過睡神的召喚,眼皮無力的沉下來時,房門打了開來,雖然聲音很細小,她還是驚嚇的跳了起來。

  一大清早就有美女在我門口站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倚在門邊,杜裔夫邪魅的瞅著她。

  顯然被他輕佻的態度給嚇到了,她怔怔的張著嘴說下出話來。

  帶上房門,他幾個跨步把她壓在牆上,困在兩臂之間,色迷迷的目光垂涎的直接落在她胸前,「我一看到美女就很想對她毛手毛腳,你最好不要太靠近我哦!」

  半晌,她終於找回聲音,可是,她的魂魄顯然還沒有歸位,整個人恍恍惚惚,「你有雙胞兄弟嗎?」

  「你應該比我還清楚肯辛頓家族有沒有雙胞眙吧!」

  「嗯,沒有。」

  他接續先前的話題,「當然,如果你決定當我的女人,我是樂意之至。」

  眨著眼睛,她努力的把他的話一字一字敲進混沌的腦袋瓜,整整過了一分鐘,她總算回神,展現自己的氣勢,「你別作白日夢了!」

  搖頭歎氣,他替她惋惜,「太可惜了,我可是一個很好的情人哦!」

  「你……不要臉!」她就說嘛,他怎麼可能跟紳士畫上等號?

  「別說這麼難聽,我並沒有使出卑鄙的手段逼迫你,不過,既然我們無法達成協議,那我只能說聲抱歉,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了。」

  「你……我下管你願下願意接受保護,從現在開始我都會一直跟著你。」雖然比不上打不死的蟑螂,她的毅力可也教人甘拜下風,她會讓他投降。

  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很瀟灑的說:「隨便你,我沒有權利限制你的行動,你喜歡跟在著我屁股後面打轉,那是你的自由,不過……」

  「怎樣?」

  唇角揚起邪惡的賊笑,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我很可能色性大發把你--吃了,你敢冒這個險嗎?」

  「我……你別想嚇我,我不吃你這一套。」挺起胸膛,她挑釁的瞪著他,她可不能讓他瞧扁她。

  他俯身向她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速縮短,「你很瞧不起我哦!」

  「什麼意思?」他越來越逼近的氣息讓她忘了如何呼吸,她有一種快要喘不過氣的感覺。

  修長的手指挑逗的滑過她粉嫩的唇辦,他的語氣輕柔的令人顫抖,「你認為我是那種沒出息,只會嚇唬女人的男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辦?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哦!

  「來不及了,我想應該有人幫你上一課,不識相的女人是很容易惹禍上身。」

  「你別亂來,我的身手可是一流的哦!」她試著擺出架式,可是根本沒有施展的空問,她轉眼淪為裝腔作勢,看起來愚蠢到了極點。

  「你不敢傷我一根寒毛,你可是受派來保護我的哦!」

  「你……你沒聽過狗急跳牆嗎?你別逼我!」

  「你是小狗嗎?」

  她還不及想好如何回應,他已經搶先一步堵住她的嘴。

  「真甜!」四片唇瓣相貼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慘了,他已經迷上這個味道,輾轉吸吮她飽滿柔軟的唇瓣,他渴望更進一步侵略,可是……無聲一歎,他低聲的呢喃,「很可惜,我現在趕著去開會,沒有時間來段娛興節目,下一次再來吧!」

  像是被電到似的,她全身無法動彈,直到他抽身走向電梯,她總算有了反應,雖然她更想哀悼自己的初吻,可是工作要緊。

  「喂,你等我,」拔腿追了過去,她趕在最後一秒鐘衝進正要闔上門的電梯裡,她好得意的對著杜裔夫咧嘴一笑,「你別想甩掉我。」

  不發一語,他一副拭目以待的挑了挑眉。人家這麼瞧不起他,他是不是應該為自己爭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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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36: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可惡!左右前後轉了一圈又一圈,俞其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人跟丟了,她不過晚了杜裔夫幾步踏出電梯,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他的動作有可能這麼迅速嗎?

  不下不,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比她靈活?真正的問題在於他不願意配合,飯店裡人來人往,他存心跟她玩捉迷藏,她是沒辦法善盡職責的,眼前的狀況會一再重演……這還得了,每天搞追逐遊戲就夠她吃不消了,她哪來的心力保護他?

  揉了揉太陽穴,她沮喪的發出呻吟,真是煩死人了……不想了,她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為了堵住他,她根本沒時間享用早餐,剛剛又經他這麼一折騰,她現在已經筋疲力竭。

  半個小時後,她終於把早餐送進飢腸轆轆的肚子,不過,她還是虛軟得提不起勁,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她懶洋洋的接起電話,「Hello!」

  「我可愛的妹子,你在哪裡?」俞其凱的聲音輕快得像在嘲弄似的,彷彿知道她剛剛的遭遇。

  「我在一樓的咖啡座。」

  「你在那裡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喔!」雖然他們兄妹倆最好保持距離,可是她已經累得顧慮不了這麼多了。

  無精打采的收好手機,她端起面前的杯子,想暍口咖啡提神,卻看到俞其凱竟已輕鬆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手一抖,咖啡溢出杯子,她懊惱的把杯子擺回原位,狠狠的瞪著那張看笑話的嘴臉,「你幹麼不出聲?想嚇死人啊!」

  「哎唷!」俞其凱一副受到驚嚇似的往後一縮,「幹麼火氣這麼大?哪個混蛋惹我可愛的妹子不開心?」

  「你啊!」既然有人自動送上門當出氣筒,她沒道理不藉機宣洩一下。

  「我……我才剛坐下來。」他無辜的眨著眼睛。這是什麼情況?踩到地雷嗎?

  「我不是請你離我遠一點,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

  「我又不是故意打擾你,爹地打電話找不到你,我只好幫他找啊!」

  「爹地找我幹什麼?」

  「這還用問嗎?他當然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他幹麼那麼緊張?我抵達這裡也不過才二十幾個小時。」

  「你的工作具有高度的危險性,他難道不應該打電話來關心一下嗎?」不知道珍惜的笨丫頭,他可是嫉妒得要命,人家都是重男輕女,為什麼他們家偏偏不一樣?爹地比較疼女兒,他可以解釋為「異性相吸」,可是連媽咪也偏愛女兒,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拜託,比起這個笨丫頭,他看起來應該比較需要人家照顧吧!

  閉上嘴巴,俞其蔚懊惱的在心裡咒罵自己。她是怎麼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爹地身邊,爹地當然會放心不下,她幹麼那麼激動?

  討厭,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雖然很想教自己靜下心來,卻不由自主的心浮氣躁……沉住氣,如果為了那個傢伙把自己搞得神經緊張,這不是很可笑嗎?

  「你別忘了抽個時間打電話回去。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打混?」

  狠狠的瞪著他,她懷疑他有意挑撥她的情緒,「不行嗎?」

  彷彿沒有瞧見她的下悅,他依然嘻嘻哈哈的道:「你不是見過少爺了嗎?應該開始執行任務了吧!」

  「喂!你是來支援我,不是來監視我。」她防備的瞇起眼睛。

  「雖然我是你的資料庫,可是我有監督的責任,否則當你混水摸魚的時候,少爺出了意外,我怎麼向老爺子交代?」他也下喜歡繞著她身邊打轉,這會害他失去很多泡美層的機會。

  「你不要嚇我,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如果出了事,那也是他自找罪受,誰教他自以為聰明,下願意配合,可是,她還真的有點擔心,他們現在對敵人毫無線索,危險很有可能就他身邊。

  看到她眼中的猶豫,他再接再厲的「火上加油」,「我真的不想把你搞得緊張兮兮,可是當老天爺跟你作對的時候,巧合的事就特別喜歡找上你。」

  不安的感覺在心底擴散開來,她再也管下住那股越來越浮動的念頭,「我下想保護那個傢伙。」

  「發生什麼事了?」

  「我為什麼要浪費心思保護那種不知死活的傢伙?」她很想讓自己的口氣聽起很冷靜,可是效果不佳,沒辦法,她真的很生那個傢伙的氣。

  俞其凱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的反應顯然令他感到有趣極了,「我懂了,尊貴驕傲的少爺不願意接受你這個黃毛丫頭的保護是嗎?可是,你沒得選擇,他是老爺子唯一擁有相同血脈的孫子。」

  雖然討厭他刺耳的笑聲,可是她的確沒得選擇,誰教肯辛頓爺爺在爺爺窮困潦倒的時候收留他,還派肯辛頓家族的醫療小組搶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奶奶,爹地才得以來到這個世界上,於是爺爺立下誓言,俞家代代效忠肯辛頓家族。

  這種事說起來很下可思議,然而,卻好像命中注定,按理一個在英國,一個在台灣,他們很難碰在一起,不過緣份就是那麼奇妙,肯辛頓爺爺來台灣進行一年的商務考察,衣衫襤褸的爺爺前去應徵保鏢,他們兩家的主僕關係從此牢不可破。

  咬了咬下唇,她柔綿綿的道:「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打電話給肯辛頓爺爺,請他改派其他的保鏢來接替我的工作?」

  眉毛上揚,俞其凱的表情好像看見天下紅雨般,「這是我可愛的妹子會說出來的話嗎?」

  「那我應該怎麼說?」

  「你會堅持到底,你下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

  「你是在誇讚我,還是在刺激我?」兩者她都不喜歡。

  「你要怎麼解讀都可以,反正我說的是事實,你同意吧?!」

  沒錯,她是一個有骨氣的人,棄械投降下是她的作風,可是……「你不知道那個傢伙有多討人厭。」

  「他有多討人厭?」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饒富興味,好像聞到什麼有趣的事。

  「他……如果我們兩個交換工作,你不就知道了嗎?」

  儘管沒套到話令人失望,俞其凱也沒表現出來,他輕快的表明立場,「如果我有本事保護少爺,我當然很樂意交換工作。」沒辦法,誰教他天生四肢不發達,他還有跑過四百公尺昏倒的紀錄,想起來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我就知道。」俞其蔚忍下住翻了翻白眼。當初她下應該學柔道、武術、西洋劍、射擊……說起來很不可思議,從小她的運動神經就特別發達,雖然長得胖嘟嘟的,動作卻靈敏俐落。

  「我可以把你的意思報告老爺子,如果你比較喜歡承認自己失敗。」

  這算什麼!想幫就幫,幹麼補上一個「如果」?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深呼吸一口氣,她試著緩和自己焦躁的情緒,「算了,你就當我在發牢騷好了。」

  「如果這個任務對你來說真的很困難,你可不要勉強哦!」

  「我不會半途而廢。」

  「你確定?」

  「難道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拍拍她的肩膀,他振奮道:「拿出你的毅力和決心,你一定有辦法說服他。」

  「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她憤憤的瞪了兄長一眼。

  裝模作樣的傢伙,他臉上明明寫著--我有好戲可以看了,還說得好像很想幫她的樣子……唉!她又能如何?她討厭自己失敗不是嗎?

  「加油嘍!」俞其凱愉快的起身離開。

  敲了敲腦袋瓜,她要振作一點,還有,別跟那個傢伙計較了,男人就是那麼無可救藥的把自尊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如今要一個女孩子來保護他,他的心裡當然不好受。



  一早醒來,杜裔夫就感覺到一股奇妙的愉悅,好像昨晚作了一個好夢,可是他一點印象也沒有,這個夢肯定是太短了才記不住,直到他準備出門上班,看到俞其蔚守在套房外,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好心情從何而來。

  「我還以為你落荒而逃了。」他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

  他的樣子真是一個令人厭惡的登徒子。不過無所謂,反正她也下期望他會變成正人君子,他惡劣的形象已經深植她的心。

  「我……笑話,我為什麼要落荒而逃?我說過了,你別想甩開我。」她心虛的撇開頭不敢直視他,就怕他一眼看穿她的謊言。

  「昨天,我不就把你甩開了嗎?」

  「那是我一時粗心大意,以後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搖著頭,他似乎很傷腦筋,「難道沒有人教你不要太逞強了嗎?」

  「我不會認輸。」

  「你確定?你最好想清楚,不服輸通常要付出很昂貴的代價哦!」雖然他的口氣很輕柔,可是恐嚇的意圖非常明顯。

  「你不要老是威脅人家,你有本事就繼續跟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倒想看看是老鼠比較狡猾,還是貓兒比較厲害。」她驕傲的仰起下巴。

  「你確定我們要玩的是貓捉老鼠的遊戲,而不是獵人引誘獵物上鉤的遊戲?」

  獵人引誘獵物……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這句話有什麼特別含意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趁著她失神的時候,他跨出步伐把她固定在牆上,看著她的目光彷彿在欣賞獵物似的,他近乎呢喃的解答她心裡的問號,「我只當獵人。」

  一陣戰慄滑過四肢百骸,她嚥了口口水,穩住自己的慌亂,皮笑肉不笑的反擊,「可是,你現在是別人眼中的獵物。」

  「你很會打擊我的自信心哦!」

  「你不也一樣嗎?」

  「我是好心警告你。」

  「我怎麼看下出來你是個好人?」

  重重的歎了聲氣,他好哀怨的說:「真是的,好心沒好報。」

  冷哼了一聲,她不於置評。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打轉,就跟吧,可是別忘了我的警告,萬一我失去控制把你當點心吃了,我可是下負責哦!」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把魔爪伸向我。」

  「我最喜歡挑戰了。」他俯身向她靠近。

  她一急,伸手擋在他的胸前,防備的瞪著他,「你、你別想對我亂來哦!」如果她再給他侵犯的機會,她就是笨蛋。

  「我要對你亂來?」頓了一下,他一副受不了的捧腹大笑。

  「你笑什麼?」他的笑聲令人發毛,好像她幹出什麼愚不可及的事。

  「我沒見過像你這麼喜歡胡思亂想的女孩子。」

  「我……我哪裡說錯了?」

  「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我現在腦子裡面一點邪念也沒有。」

  一片嫣紅飛上俞其蔚兩頰。她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真是丟死人了。

  「如果你很渴望的話,我很願意滿足你的需要。」他很豬哥的嘟起了雙唇。

  「你……你少思心了!」真是氣死人了,這個可惡的傢伙,如果不是他故意誤導她,她怎麼會鬧出這麼糗的笑話?

  「你真的不必客氣,我很樂意提供服務。」

  再也忍無可忍,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不必了!」

  好像真的被嚇到似的,他連忙閉上嘴巴,可是,他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向前拉近兩人的距離,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好認真好認真。

  「你……你看什麼?」

  撫著下巴,他的眉頭因為沉思而皺在一起,「我真的見過你對不對?」

  「你……莫名其妙,你當然見過我,要不然你以為前天和昨天的事情都是在作夢嗎?」她恥笑的賞了他一個白眼。

  「你幹麼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我指的是前天以前。」再前進一大步,他灼熱的氣息吹亂她的呼吸,「你是下是想要隱瞞什麼?」

  「你真無聊,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有什麼好想?」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念舊,過去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是下可能忘了。」

  「你……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念舊的人。」嘿……她笑得好僵硬,可是沒辦法,她實在笑下出來,因為她更想哭,哪天,他會下會突然想起她?

  「時問會證明。」

  「我想這不重要,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應該上班了?」

  「謝謝你提醒我,我是應該上班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張開嘴,可是還來不及問明白,四片唇辦已經緊密相貼,他的舌竄入她口中糾纏,吸吮她稚嫩甜美的味道,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發生什麼事?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的好像要蹦出胸口,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軟綿綿的快要化成一攤水。

  「我喜歡快樂的一天從親吻開始,上班了。」伸了一個懶腰,杜裔夫笑盈盈的轉身往電梯走去。

  她……她的初吻……她都還沒談過戀愛,他怎麼可以奪走……壞蛋!

  轉頭看著還傻怔怔的俞其蔚,他好心的提醒道:「電梯來了。」

  倉皇的回過神,她狼狽的提起發軟的雙腳,搖搖晃晃的追了過去。



  俞其蔚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保鏢,她不但要提高警覺保護主人,還要保持距離以防色狼,她跟著杜裔夫一路東奔西跑,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可以走進他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已是午餐時間,他體貼的秘書把他的午餐擺在辦公桌上,而他也堂而皇之的當著她面前開動。

  嗚……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這個保鏢特別命苦?看著他津津有味的享用他的午餐,她忍不住吞著口水。

  她敢說這個傢伙是故意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好像他的午餐真有多美味,下過,他的午餐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她好想吃哦!

  怎麼辦?肚子餓的時候她會坐不住,她一定要活動身體來轉移注意力,尤其喜歡像一顆球滾來滾去,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養成這種習慣,反正這一招對她最有用,可是,她要真敢在他面前打滾,他不笑死了才怪。

  「現在已經快一點了,你怎麼下去吃飯?」杜裔夫狀似無意的瞥了她一眼。她想吃卻吃不到貯樣子真的好可愛哦!

  「我……我還不餓。」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感覺好痛苦,她明明快要餓死了。

  「你是不焰,還是伯我趁著你去吃飯的時候跑掉?」

  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他未免猜得太準了吧!她努力綻放自信迷人的笑靨,「你再怎麼跑,還不是在飯店裡,我總會找到你,我怕什麼?」

  「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幹麼不去吃乍餐?」

  「我肚子不餓,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可是,她的肚子卻挑在這個時候唱起咕嚕咕嚕的交響曲。天啊!她好想一頭撞牆。

  挑了挑眉,他戲薯的笑道:「你的肚子很不合作哦!」

  「用不著你來提醒我。」她遲早會被他活活氣死,怎麼會有人以為他是紳士?他根本是個可惡透頂的壞胚子!

  「你很愛生氣哦!」

  「你很愛惹我生氣哦!」

  「不過,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兩頰紅通通的奸像洋娃娃。」

  頓了一下,她倉皇失措的站起身往外衝去,「無聊,我去吃午餐。」

  杜裔夫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他喜歡逗她的感覺,實在是太愉快了。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接著他的秘書陸炎推開房門走進來,走到一半,他停下腳步左右張望,然後抓了抓頭,疑惑的皺著眉。剛剛明明聽到笑聲,怎麼沒看到人?

  「有事嗎?」杜裔夫優雅從容的拾起頭。這傢伙在找什麼?

  一個轉眼,陸炎馬上恢復平日的精明幹練,「總經理,所有的人都到齊了,會議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你先過去把資料發給大家,我十分鐘後到。」他隨即低頭整理桌上的東西。

  「是,總經理。」臨走之前,他不忘把辦公室再仔細瞧過一遍。

  十分鐘一到,杜裔夫起身走出辦公室。

  「你要去哪裡?」遠遠的看著他走出辦公室,俞其蔚慌慌張張的衝過來。

  「我要開會啊!」他自顧自的往會議室走去。

  「你剛剛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開會?」還好她請廚房幫她弄一個便當可以帶著吃,否則她又要把他搞丟了。

  「請問你是我的老婆,還是我的情人?我有必要向你報告行程嗎?」

  她張著嘴卻不知道如何回應。她的確沒有權利要求他交代行蹤,畢竟請她當保鏢的人並不是他,如果她有串騷,也只能向肯辛頓爺爺抱怨。

  「會議室到了,你用不著送我了。」話落,他已經走出她的視線進了會議室。

  「喂!你別想甩掉我,我也要跟你進去開會。」不過,她還來不及踏進會議室就被陸炎擋了下來。

  「很抱歉,基於商業機密的考量,除了參與會議的人員,其他的人禁止進入會議室。』陸炎的口氣很溫和,態度卻很強硬。

  「可是我……」

  「我不管你是誰,我只是執行公司的規定,如果你要等總經理,那邊有椅子供你使用。」他指著面對會議室的單人沙發椅。

  天啊!誰來告訴她,為什麼保護一個人這麼麻煩?不過,她還能怎麼樣?她認了,這是她的工作嘛!「好吧,那你總可以告訴我,這個會議要開多久?」

  「通常兩三個小時。」

  「什麼?這麼久?」別怪她失聲尖叫,沒有人願意坐著傻等兩三個小時。

  皺了一下眉頭,他對她的大驚小怪實在不以為然,「這算不錯了,曾經有過十個小時的紀錄。」

  「十……個小時?」拜託,這種狀況下會剛好被她碰到吧!

  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他唇邊揚起一抹嘲弄,「我想今天用不著十個小時。」

  「那……你可以給我確定的時間嗎?這個會議什麼時候結束?」

  聳聳肩,他很無奈的說:「這要看總經理的意思,他喊停,我們大家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頭疼的發出呻吟,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傢伙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對下起,時間到了,我要進去開會了。」非常有禮的一鞠躬,陸炎退回會議室關上門。

  瞪著那扇緊閉的門,俞其蔚的思緒飛快的轉動。她何必傻傻的坐在這裡等他?她可以上健身房打發時間,要不然來一頓悠閒的下午茶也不錯。算了,沒有說服那個傢伙配合她之前,她還是實際一點,譬如利用這個時間把手上的便當解決掉,她已經餓到全身發抖,再不趕緊把肚子填飽,她很可能會昏倒。

  不到十分鐘,她就把便當吃得一乾二淨,可是,這個會議實在是太久了,等著等著,她就在椅子上睡著了。



  伸一個懶腰,俞其蔚好滿足的睜開眼睛。奇怪,這不是杜裔夫的辦公室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忽地,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她不可能自己夢遊跑來這裡,肯定是有人把她抱來這個地方,而那個人當然是……等等,她耳邊怎麼熱呼呼的?好像有人在她臉上吐氣。

  緩緩的轉過頭,她的目光正好對上杜裔夫,他慵懶的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

  「你睡覺的時候會說夢話哦!」他開心得好像挖到什麼驚人的秘密。

  尖叫的跳了起來,俞其蔚倉皇的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可是一時衝過頭,腦袋瓜狠狠的撞上沙發的扶手,痛得她眼冒金星。

  「像你這麼莽撞的人,怎麼有辦法當保鏢?」

  揉著撞疼的腦袋瓜,她氣呼呼的提出控訴,「這還不都是你的錯。」

  「我哪裡錯了?」他只是坐在這裡看她睡覺,沒辦法,誰教她的睡顏太甜美了,看著看著,他就迷失了魂。

  「你幹麼嚇人?」

  「我怎麼嚇你?我對你毛手毛腳,還是脫光你的衣服侵犯你?」聲音越來越低沉,他兩眼發直的瞪著她因為睡覺而敞開的衣襟,她雪白的胸部若隱若現,他全身血液瞬間逆流直衝腦門。

  「你的嘴巴就不能放乾淨一點嗎……色狼!」終於發現他的視線,她慌慌張張的伸手護住胸前的春光,一雙眼睛恨不得化成利刀把他千刀萬剮。

  色狼是嗎?雙手抓著沙發撐起身子,他一臉邪惡的向她逼近,他怎麼可以辜負她的期待呢?「你說,我應該從哪裡下手呢?」

  「你別亂來……」

  「我就是要對你亂來,你能怎麼樣?」他抓住她的手壓制在兩側,誘人的春色再一次映入他眼簾,「我警告過你,你以為我說著玩的嗎?」

  「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我就把你殺了!」她的威脅顯得柔弱無力。她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渴望在體內衝撞鼓動,那種陌生的悸動像火一樣燒灼著她,她心跳得好快好快,彷彿在期待什麼似的。

  「很好,我想多點刺激會更好玩。」

  甩了甩頭,她試著擺脫那道可怕的念頭,「杜裔夫,我們有話好說……」

  「這種時候話太多了可是會破壞氣氛,我們還是直接用做的。」低下頭,他的吻如狂虱暴雨落在她胸前,時而吸吮,時而夸皎,深淺不一的印記觸目驚心。

  「不要!」他的舉動令她顫抖,她覺得自己正靠向無底深淵,一失足,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他的吻滑向她的下顎,他冷冷的問:「害怕了是嗎?」

  「杜裔夫,你這個大壞蛋,你趕快給我住手,要不然……要不然……」

  「我從來不是好人,你知道的嘛!」

  「你……你去死啦!」

  「你真的捨得嗎?就怕我真的去死了,你會傷心而死。」

  「你別作白日夢了,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鬆開對她的箝制,他惡劣的挑釁道:「好啊,你動手啊!」

  這個討厭的傢伙,她要把他的臉撕爛,她要他再也笑不出來,可是,為什麼她的手不聽使喚?

  得意的咧嘴一笑,灼熱的氣息栘向她的耳際,他輕柔的舔吻她柔嫩的耳垂,「好戲就要上演,你是不是很期待啊?」

  她應該大聲罵他不要臉,然而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現在,她唯一感覺得到的是他陽剛的男於氣息,那是一種會令人失去心智的迷藥,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似的,殘餘的神智告訴她快逃,否則就走不掉了……

  「不過很可惜,待會兒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我們今天到此為止,可是你最好別再給我機會,下一次我可下會這樣子就收手哦!」站起身子,他頭也下回的轉身走出辦公室。

  許久,她只能癱在原地無法動彈,她的身體還在沸騰,她的心還無法平靜,因為她很清楚,她喜歡他霸道的親吻,她喜歡那種被他毀滅的感覺--那種莫名的刺激喚醒了她體內的野性。天啊!她是不是瘋了?她竟然無法自拔的受他吸引……不下下,她只是一時神智錯亂,這當然不是真的,明天,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他還是那個令人生氣的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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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37: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經過一次又一次癡等那三位兄弟的經驗,杜裔夫終於學會一件事,人要懂得善用時間,如果手邊有工作,他不妨晚一點赴約,反正他們也不會準時,沒想到,今天他們卻早在酒吧恭候他多時。

  「你這傢伙跟我們越來越沒有默契,我們早到,你就遲到,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們唱反調?」韓季駒哇哇大叫。

  「我怎麼知道太陽會打西邊升上來?」

  「喂喂喂,這是什麼話,你就不體諒有我們有妻小嗎?」

  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杜裔夫相信他們「不懷好意」,「我還以為結了婚的人都很忙,你們怎麼有空約我出來喝酒?」

  「我們決定幫你相親。」尹仲烽還真是直截了當。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們,我們討論過了,決定採用宴會式的相親,你不會有任何壓力。」韓季駒連忙補充說明。

  「我們還會事先提供照片供你篩選。」閻夜戰戰兢兢的盯著杜裔夫的表情。他實在下喜歡這個主意,可是母親大人有令,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參與這個可笑的計劃,其實,另外兩個人的情況也是一樣。

  「好啊!」他欣然同意。

  三對眼睛同時瞪得像銅鈴似的。他們剛剛聽到什麼?

  「我怎麼可以辜負好兄弟的一片苦心,你們說對不對?」瞧,他這個人多麼善體人意。你看我,我看你,三個人非常有默契的同聲回道:「不對。」揚起眉,他靜靜的等候他們的進一步解釋。韓季駒首先賞他一個白眼,「你不是有心上人嗎?」

  「那又如何?」他好笑的聳聳肩,「這兩件事應該沒有衝突吧!」

  「這……你真的要相親?」半瞇著眼,韓季駒試著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絲開玩笑的跡象,可是他溫文儒雅的笑靨不見惡作劇的意味。沉吟片刻,杜裔夫慢條斯理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基本上,我覺得說相親太過嚴肅了,還不如Party聽起來輕鬆,你們有沒有意見?」搖著頭,他們非常一致的確定一件事--這個傢伙不是鬧著玩的。

  「你們決定在哪裡辦Party?」

  「日本那個老頭子在陽明山有一棟別墅,他應該不會吝嗇借我使用。」雖然這麼稱呼自己的爺爺太失禮了,可是韓季駒就是改不了口。

  「時間呢?」

  「一個禮拜我就可以把事情打點好,我想挑下禮拜六怎麼樣?」

  「我沒有意見。」

  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真是教人意外,不過,他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有多餘的心思注意週遭的事物。

  尹仲烽首先發現俞其蔚那兩道緊迫盯人的目光,「裔夫,你覺得坐在吧檯那位小姐怎麼樣?」

  順著他的視線而去,杜裔夫唇邊揚起溫柔的笑靨,「可愛的小女人。」

  「她對你很有『興趣』,你可以邀請她參加Party。」

  興趣?別說笑了,他怎麼看都覺得她是在盯緊「貨物」,「下必麻煩了,我下去邀請她,她也會想辦法參加。」

  「你認識她?」

  「她是我爺爺派來的保鏢。」

  「保鏢?」三個人同時傻眼。

  「聽說有人看我不順眼,處心積慮想送我到閻羅王那裡報到,所以我爺爺把她送來給我--當保鏢。」他的口氣好像在談論別人家的八卦。

  「你爺爺有沒有搞錯?那個黃毛丫頭保護得了你?」如果不是他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無奈,韓季駒恐怕要懷疑這傢伙是在編故事要他們。

  「你可以試試她的身手啊!」

  「喂喂喂,這應該是你的事,她要保護的人可是你。」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傢伙的態度未免太隨便了吧!

  「你認為我用得著保鏢嗎?好歹我也學過柔道,我應該有保住自己小命的本事。」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假,杜裔夫裝模作樣的舉起手臂想擺出健美先生英勇的姿勢,可是看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他還是比較符合紳士的形象。

  「拜託,這事不是鬧著玩,你的身體可不是鐵打的,一顆子彈就可以送你上西天。」韓季駒不以為然的皺著眉。

  「不過,這事用不著太大驚小怪了,依我看,這個索命的人一定有所顧忌,不敢明目張膽下手,否則裔夫早就沒命了。」閻夜顯然已經掌握住狀況。

  點了點頭,杜裔夫很明白的說:「對方至今沒有太過明顯的動作,就是希望我死於意外,否則驚動肯卒頓家族,他的麻煩就大了。」

  「你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

  「我連自己得罪過誰都下知道,哪來這麼大的本事?」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再說,我也用不著知道他是誰。」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對他輕敵的態度,韓季駒真的很不認同。雖然他骨於裡是一隻奸詐狡猾的狐狸,可是看下見的敵人難道下應該提高警覺嗎?

  「我爺爺都派保鏢來了,你以為他還會放任對方把我串了嗎?」

  「這倒是。」

  撫著下巴,尹仲烽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怎麼會讓她保護你?」

  「我可沒有閒工夫限制她的行動,既然她有本事跟在我屁股後面打轉,我也只能由著她。」

  他看起來真的很無奈,可惜這一招騙不了尹仲偉。這裡頭大有文章,不過,他可沒興趣死纏爛打弄清楚真相,他喜歡冷眼旁觀看著事情發展。



  看著杜裔夫把房門關上,俞其蔚終於放鬆心情打了一個哈欠,奔波一天,她真的有點累了,待會兒先泡個熱水澡,她就可以縮進被窩裡睡覺。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房門突然打了開來,杜裔夫懶洋洋的倚著門框,「我忘了告訴你,我下個禮拜六參加個Party。」

  「你說什麼Party?」她的表情好像受到驚嚇似的。

  「我的好兄弟決定把我推銷出去,幫我辦了個認識名媛的Party,如果你想跟去的話,請你換上正式一點的衣服,我可不想讓人家知道你是來保護我的。」

  停頓了三秒鐘,她試著讓自己的口氣不要太過激動,「你不可以參加Party。」

  眉一挑,他等著她提出更有力的理由。

  「那種場合等於提供敵人下手的機會,我不可以讓你去冒險。」

  「小姐,你的腦子可以稍微轉個彎嗎?」

  俞其蔚不悅的皺起眉頭。他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在罵她笨蛋。

  似乎很高興惹得她不開心,他一副跟小孩子訓話似的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殺我,你下覺得冒險反而是一件好事嗎?」

  雖然很討厭他說話的口氣,可是她腦子轉動的速度的確跟不上他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覺得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來得好嗎?如果拋出誘餌能夠引敵人上鉤,我們為什麼不要試試看?」

  「這……這樣子太危險了。」不過,她承認自己滿喜歡這個主意,她跟在他身邊好幾天了,至今毫無所獲,她的存在好像成了多餘,這簡直是在污辱她嘛!

  「你不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我?」

  「當然不是。」討厭的傢伙,他很愛挑釁哦!

  「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矛盾告訴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實在不忍心將他暴露於危險之中。

  「原本,我認為沒必要告訴你這件事,可是,萬一我沒辦法在半路上把你甩掉的話,你勢必要當我的跟屁蟲,想來想去,我還是先通知你一聲比較妥當,我可不希望你穿這身衣服跟我去參加Party。」杜裔夫厭惡的瞄了一眼她的穿著。

  「我……我這樣子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不適合那種場合而已。」

  「我是保鏢,又不是花瓶。」

  「我不管你是保鏢遺是花瓶,如果你不把自己弄得像樣一點,我會把你關在行李箱,晚安!」砰一聲,他再度把房門關上。咬著牙,俞其蔚強忍著尖叫的慾望。這個令人生氣的傢伙,他就不能有風度一點嗎?哼!她會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抓著頭,俞其蔚懊惱的瞪著那一整櫃子的褲裝。這怎麼可能?她竟然連一件洋裝都沒有帶出門……可惡!

  「你在幹什麼?」

  嚇!心臟差一點蹦出胸口,她惱怒的轉身瞪著一臉好奇的兄長,「你這個人真的很沒禮貌,你就不能等我開門嗎?」

  「我等了,五分鐘。」他大聲抗議的比出五根手指頭。這對他來說可是非常寶貴,他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完成一筆買賣,簽下上千萬美金的合約。

  「等不到就應該走人,你進來幹什麼?」她這個哥哥到底有沒有小學畢業?競然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我當然是關心你,我怕你昏倒在房裡,你一直沒接手機,敲了門你又不應聲。」

  情勢瞬間逆轉,這下子換她理虧了,「我……我沒聽見。」

  「你忙著胡思亂想,當然聽不見。」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她聽了很下舒服,「你找我幹什麼?」

  「我想你保護少爺那麼多天了,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白眼一翻,她沒好氣的說:「這還用得著問嗎?如果有什麼線索,我怎麼可能下告訴你?」他根本是沒事找事做,要下然就是來看看她現在搞得有多狼狽。

  他的臉緩緩的向她逼近一大步,眼神彷彿要看穿她的靈魂,「你怎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昨晚沒睡好。」她伸手推開他的臉。真是的,他以為他在審犯人嗎?

  「你不會是在少爺的門外睡了一夜吧!」

  「我沒這麼賣命。」

  「哪個可惡的豫伙--你睡不好?」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除了那位令人生氣的少爺,遺有誰會害我失眠?」她越說火氣越大,雖然她這個人很淺眠,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過來,可是睡眠品質一向很好,昨夜她卻惡夢連連,而且夢裡的她簡直是個花癡,一件件像公主在穿的晚禮服套在她身上顯得好可笑哦!

  「少爺又不願意跟你配口了是嗎?」

  「他什麼時候乖乖跟我配合過?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不知死活的人,現在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竟然還想去參加Party!」

  眼睛一亮,俞其凱興奮的叫道:「我好久沒有參加Party了,我也要去。」

  天啊!這是什麼情況?俞其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喂!我已經很煩了,你別再湊進來攪和好下好?」

  「你只要好好保護少爺就好了,你有什麼好煩的?」

  「還不是因為……」她忍不住又對著櫃子裡面的褲裝皺起眉頭。整理行李的時候,媽咪還特別叮嚀她準備幾套正式一點的洋裝,可是,她一直認為那些洋裝根本派不上用場,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順著她的視線,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取笑道:「原來,你是在傷腦筋要穿什麼去參加Party。」

  嗤之以鼻的一哼,她驕傲的抬起下巴,「我才下會為了這種事傷腦筋。」

  「逗就奇怪了,那你幹麼對著櫃子裡面的衣服發呆?」

  張著嘴半晌,她很鬱悶的吐道:「我總不能穿著褲子去參加Party吧!」

  「你穿衣服一向很隨性,從來不會看場合。」

  「我當然不在乎,可是少爺有意見啊!」

  「那就下樓到精品店買一件禮服啊!」

  「我幹麼花這種錢?以後我又沒有機會穿到。」

  「我可愛的妹子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怎麼會為了一件衣服斤斤計較?」

  沒錯,她當然不是捨不得花錢買衣服,其實一開始,她也想過直接下樓到精品店買禮服,可是想一想,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她是要保護他,不是要當他的女伴,她幹麼為了他如此大費周章?

  把衣櫃關上,俞其凱非常慷慨的道:「我買給你。」

  一副受到驚嚇的瞪大眼睛,她充滿防備的問:「你幹麼對我這麼好?」

  佯裝不悅的敲了她一記腦袋瓜,他惡聲惡氣的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對你很不好的樣子。」

  「你不至於對我不好,可是你也沒把我當妹妹啊!」

  「我……你有爹地媽咪的寵愛,還用得著我的關愛嗎?」雖然跟自己的妹妹吃醋很可笑,可是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父母眼中最珍貴的寶貝。

  「你那麼聰明,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很優秀,哪用得著爹地和媽咪操心?不像我除了運動神經發達,其他的都勉勉強強,大學還比別人多混了一年才畢業,他們當然要多疼我一點,否則我會很自卑,你不會因為他們懂得防患未然,而跟我計較誰比較受寵吧?!」

  聽到她這番話,他心情愉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走吧,我一定讓你成為Party上最美麗的女人。」

  「不用了。」不過,她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他已經推著她往外頭走去,她只好匆匆的拿起扔在床尾的皮包。



  面對各式各樣美麗炫目的禮服,俞其蔚終於發現一件事,不管什麼樣的衣服供她選擇,她都毫無概念。她的衣著一向是媽咪在打理,媽咪會幫她把衣服搭配成一套,她總是隨手一拿往身上套,從來沒注意自己到底穿了什麼。

  「我可愛的妹子,你覺得這件怎麼樣?」俞其凱熱心的提出意見。

  彷彿他手上拿的是怪物,她驚嚇的往後一跳,「拜託,我不是洋娃娃,你不要拿這種蕾絲的衣服給我好下好?」

  「可是,我覺得很可愛,很適合你啊!」往前一步,他把衣服放到她前面比了比。

  抖了一下,她連忙把衣服推開,「你可以走了,我自己有眼睛,用不著你來告訴我應該穿什麼。」

  「人家都說我穿衣服很有品味。」把他從上到下瞧了一邏,她冷冷的說:「對不超,我看不出來。」

  「你那麼沒眼光,當然看不出來。」

  「挑好了衣服,我會找你請款,麻煩你先離開,再見!」

  「走就走,看女人試穿衣服又不是一件多有趣的事。」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俞其凱轉身交代一旁的銷售小姐,「對不起,麻煩你幫她挑件典雅的小禮眼。」

  「先生請放心,我會挑一件最適合小姐的小禮服。」

  揉了揉妹妹的頭,他笑著做最後的叮嚀,「記得有耐心一點。」

  瞪了他一眼,她隨手拿起一件黑色小禮服走進試衣間,誰知道竟是一件她沒勇氣穿出門的衣服,可是,既然都帶進來了,她總要試穿一下,反正除了銷售小姐,沒有人會瞧見。

  拖拖拉拉,她終於把衣服換上,可是,她卻花了兩倍的時間扭扭捏捏的走出試衣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胸口太低了,她總覺得衣服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

  「我……這件衣服好像不太適合我。」她彆扭的對著銷售小姐傻笑。

  「小姐,這件衣服簡直是為你量身訂做,你自己看看。」銷售小姐熱情的把她推到鏡子前面。

  張大嘴巴,她下敢相信的瞪著鏡中的自己。這是她嗎?

  「小姐穿這件小禮服有一種高貴神秘的氣質。」

  「可惜,我一開口就會破壞畫面。」她不是那種高貴神秘的女人。

  「怎麼會呢?小姐的聲音很有磁性。」

  僵硬的一笑,她們是在雞同鴨講嗎?而且,她的聲音哪有什麼磁性,人家都說她的聲音粗粗的像男孩於。

  「你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說著,她逕自對著鏡中的自己發起呆。雖然這件衣服可以讓她看起來成熟一點,然而這並非她的味道。

  突然,有一件衣服擋住她的視線,那是一件青蘋果色的雪紡紗小禮服,它洋溢著大地的氣息,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你去換這一件看看。」杜裔夫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倏然轉過身,她像見到鬼似的瞪著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開會嗎?」

  「會議結束了,我剛好來這裡巡視,然後就看見你。」

  「你這樣子亂跑很危險。」

  「我每天都是這樣子到處亂跑,我到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啊,不要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飯店到處都是人,這裡又是我的地盤,如果真有敵人的話,你想他會傻得在這裡對我下手嗎?」

  這傢伙說得很有道理,他只要待在飯店的話,危險找上他的機會就微乎其微,當然,這下表示他可以掉以輕心,但是她確實可以稍稍放寬心。

  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他像在對小孩子說話似的道:「你不要拖拖拉拉,趕快進去試穿衣服。」

  「我……」

  「你再囉唆,我就親自幫你換衣服。」他話剛剛落下,她已經飛也似的衝進試衣間,他連忙搗住嘴巴忍住那股狂笑的慾望,「威脅」果然對她管用。

  經過十分鐘,俞其蔚再次走出試衣間,她羞答答的低著頭不敢看他。

  握住她的肩膀,他將她推到鏡子前面,他們彷彿在鏡中看見一隻輕盈剔透的綠精靈,「我就知道這小禮服很適合你。」

  強忍著凝視鏡子的慾望,她故做沒興趣的道:「我可不覺得。」

  「你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承認這件衣服適合你?」

  「這件小禮服太孩子氣了,根本不適合我。」

  「就我所知,這件小禮服的靈感取自於大地,它散發的是生生不息的活力,就像你一樣,總是那麼有活力,怎麼會孩子氣呢?」

  「喂,要買衣服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不買下它,你一定會後悔。」

  「不會。」甩開他,她走回試衣間換回原來的衣服,然後走向銷售小姐,「對不起,我今天沒心情買衣服,改天再來。」

  氣氛顯得有些緊繃,銷售小姐什麼話也不敢多說,只能展現禮貌恭送客人,「歡迎再度光臨。」

  隨著俞其蔚走出精品店,杜裔夫好笑的道:「你幹麼走得那麼急?我還以為你要留在這裡保護我。」

  「你剛剛不是說,你在飯店很安全嗎?」

  「我很高興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原則上我今天沒有外出的計劃,你確實不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原則上……她冷不防的抖了一下,他的話聽起來令人不安,好像他會突然改變行程溜出門,如果他存心跟她作對的話。

  「對了,今天晚上七點,我在頂樓的套房請你吃飯。」

  「你幹麼請我吃飯?」她緊張兮兮的瞪著他,好像他正準備朝她撲過來,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你來了就知道答案。」

  「如果我不去呢?」

  「你不來的話,我就找別的女人,這裡到處有女人想投入我的懷抱。」

  「你不可以這麼做,這太危險了,敵人很可能利用女人鬆懈你的警覺。」前來這裡的時候,肯辛頓爺爺特別吩咐過,她務必當心杜裔夫身邊的女人,因為男人在面對美色的時候會變得特別愚笨,他相信敵人一定會針對這一點善加利用。

  聞言,他反倒更感興趣,「生命總是因為危險而變得刺激精采,我從來不會拒絕刺激,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你……」

  「容我提醒你,我逾時不候。」揮了揮手,他轉身往另外一邊走去。

  頓了一下,她覺得自己還是跟著他比較妥當,「你等等我……」

  「我要去廚房,那個地方不方便外人進入,我們晚上見了。」轉個彎,杜裔夫已經消失在走道的那一端。

  晚上……怎麼辦?她已經開始緊張了,她到底要不要去赴約?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七點,杜裔夫越來越心浮氣躁。她會來嗎?當然,她不敢不來,她是他的保鏢,她不會冒險讓他陷入危險,可是,時間都差不多了,為什麼她還沒到?

  念頭剛剛轉過,門鈴就響了,他迫不及待的衝到門邊,可是手一碰到門把又縮了回來。天啊!他這個樣子跟十六七歲的小毛頭有什麼兩樣?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慢條斯理的打開房門,看著那張心不甘情不願的嬌顏,他優雅的一鞠躬,「歡迎光臨寒舍。」

  戰戰兢兢的走進套房,俞其蔚小心翼翼的跟他保持距離,「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請我吃飯了嗎?」

  「我慰勞你的辛苦不好嗎?」關上房門,他率先走向餐桌坐下。

  「你有那麼好心?」她挑了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這樣的距離比較有安全感。

  「難道我不能良心發現嗎?」

  「我很懷疑。」

  歎了聲氣,他老實招來,「其實,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今天天是你的生日?」

  「我從來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今天對我來說不是那麼舉無輕重的日子。」

  「那是什麼日子?」

  拿起葡萄酒,他幫兩人各倒了一杯。

  他舉杯暍了一口,目光墜入遙遠的回憶,「今天是一個預約終身幸福的日子,你說是不是很值得紀念?」

  心湖一震,她膽戰心驚的看著他,「什麼……預約終身幸福?」

  「這是……哎呀,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陪我慶祝就好了。」

  老天,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指的是他們十八年前相遇的那個晚上嗎?她只記得那年她六歲,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幾月幾號……別想了,也許他另有所指,她不要胡思亂想嚇自己。

  「你在想什麼?」

  「我……沒有啊!」

  「飯菜快涼了,我們開動吧!」

  甩了甩頭,她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先把肚子填飽比較重要。

  其實,這是一頓很豐盛的晚餐,大師級的餐點教人難以抗拒,她的思緒不再隨著對面的男人起伏難安。

  終於結束唇齒留香的美食饗宴,俞其蔚滿足的抬起頭來,一個用緞帶包裝的禮盒出現在她面前,怔了一下,她有些心慌的看著桂裔夫,「這是什麼?」

  「你把它拆開不就知道了嗎?」

  這傢伙又想玩什麼把戲?瞥了他一眼,她再度把視線移回面前的禮盒,一股莫名的期待躍上胸口。伸出手,她顫抖的解開盒上的蝴蝶結,打開禮盒,裡頭裝的是中午他建議她試穿的那件小禮服。

  她倏然抬起頭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可不希望你丟我的臉,所以我決定親自幫你準備。」

  「我用不著你準備,我自己可以……」

  「如果你想跟我去參加Party,就當個聽話的女人,否則我會直接把你送進警察局,告你騷擾我,我保證讓你在那裡住上一夜。」

  「你……你……」

  「我默許你在我身後打轉,這已經對你很縱容了,你別想得寸進尺要我承認你這個保鏢的身份,我說過了,除非你是我的枕邊人,否則我不會按你的規矩玩,還有,請記住禮拜六晚上的Party,你是我的女伴。」

  俞其蔚拳頭一握。她真的好想扭斷他的脖子,這個可惡的傢伙,他根本是吃定她嘛!

  「這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你說是不是?」

  「我不會謝謝你。」氣呼呼的站起身,她轉身就想走人,可是走不到三步,她又折回頭,百般不願的抱起餐桌上的禮盒。

  「晚安!」他優雅的起身送客。

  哼!頭一甩,她挺直脊背,像只高傲的孔雀走出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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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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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38:4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這是一個非常熱鬧的Party,每個人都盛裝打扮,尤其是女人,因為她們都想贏得今晚的男主角--杜裔夫的青睞。

  看著身上的小禮服,俞其蔚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穿上制服的小學生,樣子有點滑稽,看起來怪裡怪氣……唉,她就知道自己不適合穿裙子,這種感覺真的很彆扭,好像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不對勁。

  不自覺的尋找杜裔夫的身影,她看到一個打扮非常時髦的女人正婀娜多姿的朝他進攻,她塗滿蔻丹的手指大剌剌的纏上他的脖子,胸部抵在……俞其蔚眼睛越瞪越大,她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麼嗯心不要臉的女人。

  「你怎麼會坐在這裡發呆?你應該寸步不離跟在少爺身邊。」

  頓了一下,她轉頭怒視著在她旁邊涼椅落坐的俞其凱,咬著牙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人家不是告訴過你,我也要參加Party嗎?」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他得意的一笑,「我打電話回英國請老爺子幫忙啊!」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試著好聲好氣的說:「拜託你,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你可不可以別再來擾亂我?」

  「你別神經兮兮的好不好?你忙你的,我玩我的,我們互下相千。」

  「你說得倒輕鬆,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你以為我可以丟下你不管嗎?」

  「我會照顧自己,你只要當心少爺週遭的人,譬如說,現在像只八爪章魚黏在他身上的女人,你就應該過去關心一下。」

  「因為擔心他的安危,就破壞他的好事,他說下定會把我宰了。」搞不好,他還會以為她在吃醋。

  「我說了,你是關心,不是破壞好事,別忘了你是他的保鏢,你當然有大驚小怪的必要,少爺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是嗎?我對他的評價可沒這麼高。」

  俞其凱傷腦筋的搖了搖頭,「蔚蔚,身為保鏢,你必須學習把自己的感覺抽離,你沒有喜怒哀樂,你只有一個目標--保護主人的生命安全,你懂嗎?」

  重重的歎了口氣,她很不甘心的說:「我知道。」

  「你不但要知道,你還要做到。過去吧!」他打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硬著頭皮站起身,她僵直的跨出一步。

  「蔚蔚,我忘了告訴你,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緊繃的心情緩和了下來,她知道這是老哥給她的支持,她可不能洩氣。

  「小姐,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醜嗎?」一把扭住那只八爪章魚的手臂,俞其蔚毫不客氣的把她甩到一公尺外,害她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所幸經過的服務生及時拉住她。

  「你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出了那麼大的糗,白茱麗哪裡還有心思注意嗓門顧慮形象,其實,她也沒什麼形象可言。

  像個小頑童似的偏著頭看她,俞其蔚一點也不留情的說:「我在教訓毫不懂羞恥之心的蕩婦。」

  「你說我是蕩婦?!」

  「明目張膽勾引人家的男伴,你這種行為不叫蕩婦,難道叫聖女貞德嗎?」

  「我……我勾引人家的男伴?」

  「沒錯,他就是我的男伴。」她嬌滴滴的勾住杜裔夫的手臂。

  微微一怔,白茱麗隨即做作的掩嘴笑了起來,「你少自不量力了,裔夫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伴?」

  「你可以惡意攻擊我、批評我、不把我放在眼裡。」俞其蔚更親密的倚在杜裔夫身上,「可是,你改變不了我們兩個的關係。」

  「哈,這太可笑了!」

  「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真正可笑的人是你。」轉向杜裔夫,她笑得無比燦燸,輕柔的語氣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惱怒,「我想還是由你來告訴她,免得我被人家當成神經病。」

  「你何止是神經病,你簡直是……」

  「茱麗,她確實是我的女伴。」杜裔夫一瞼歉意的打斷她的話。

  「可是……可是……」顯然驚嚇過度,白茱麗講話結結巴巴,半晌吐不出一句話來。

  「對不起,我們兩個有點悄俏話要說,我們先進去了,祝你玩得愉快。」他隨即拉著俞其蔚的手往屋內走去。

  好戲散場了,可是坐在他們後方陽台上的三個男人卻還無法回過神。這不是相親宴嗎?那個傢伙卻攜帶女伴出席,他在玩什麼把戲?

  你看我,我看你,他們最後只有一個結論--那個傢伙從頭到尾都沒有相親的意思,很顯然,這個Party從一開始就是為他的女伴設計的,換言之,不但她被他耍了,他們也被他耍了。



  一路上,俞其蔚笑得羞答答,百分之百小情人的形象,可是當書房的門一關,她馬上變了一張臉,潑婦似的興師問罪,「你拉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兩個要說俏俏話啊!」杜裔夫說得理直氣壯。

  「你少不要臉了,我跟你沒什麼悄悄話可以說。」

  聳聳肩,他的笑容不懷好意,「如果你不在意我當眾評論你的衣著打扮,我們現在可以離開書房。」

  「你……用不著那麼麻煩。」可惡的傢伙,就知道威脅她!

  「你確定?」他非常有禮的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

  「你想說什麼快一點。」

  「對了,我要說什麼呢?我--忘了,真是傷腦筋。」他挑釁的勾唇一笑,明擺著「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在耍我!」氣得兩頰漲紅,她握緊拳頭,強忍著扭斷他脖子的衝動。

  像只準備掠食獵物的猛虎,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連連後退,終於跌坐在沙發上,他隨即傾身將她困住,一副令人咬牙切齒的傲慢姿態。

  「我在要你又怎麼樣?」

  「你……你幹麼這麼喜歡欺負我?」

  「啊哈,你總算搞清楚狀況了,我就是喜歡欺負你,我就是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往她柔嫩的臉頰一掐。

  「你這個壞蛋!」

  轉而拍了拍她的粉頰,他充滿憐惜的說:「沒辦法,誰教你那麼合我的胃口,我就是忍不住想對你特別。」

  恨恨的咬著牙,她眼睛化成利刀盡情的將他碎屍萬段。她前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才會遇到這個惡魔。

  「你可以生氣,不過別氣壞身子,你可是我最寶貝的小心肝哦!」

  賞他一記惡狠狠的瞪視,她一字一字把憤怒吐到他的臉上,「我不希罕!」

  眉頭一皺,他非常霸道的說:「不行,你要愛上我。」

  怔住了,他要她愛上他,這是為什麼?

  「其實,你已經愛上我了對不對?」他的目光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下輩子吧!」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怎麼可能愛上他?他就知道欺負她,還動不動威脅她,她又不是發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傻得愛上他?

  雖然慘遭被潑冷水的命運,他的自信心可沒有因此被擊垮,而且他還非常積極的再接再厲,「我們來打個賭,你一定會愛上我。」

  「你還是作白日夢比較快吧!」

  「一個月,我贏了,你當我老婆。」

  這種打賭一點也意義也沒有,她當然不會理他,可是……「如果你輸了呢?」

  「我當你老公。」

  聽完,俞其蔚臉綠了一半。她真是天底下最白癡的女人,竟然傻傻的被這個男人要著玩。

  「怎麼樣?」他熱切的追著問。

  「你去死!」

  「這你恐怕要失望了,在你沒死之前,我可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我呢,會一直纏著你,纏到你生命終了的那一刻,纏到我停止呼吸。」

  顯然被嚇到了,她不知所措的瞪著他,情況變得有點弔詭,那個急於擺脫她的人不是他嗎?至少到目前為止,成天跟在人家身後打轉的人是她,他好像恨不得她滾得遠遠的,可是現在他卻說這種話。

  還來不及把這團混亂理出頭緒,他已經堵住她的嘴,他的唇舌綿綿密密的纏上她的,他吻得如癡如狂,現實在他飢渴的吻中飄然遠去,暫時,就讓腦袋空白一下吧!



  禮拜天早上,杜裔夫喜歡坐在飯店一樓的咖啡座享受悠閒的早餐時間,看著飯店的活動企劃書,喝著香濃的藍山咖啡,美好的一天就此展開,不過,總會有人不識趣的破壞他的美好時光。

  濃烈的香水昧一進入鼻息,他就知道來者何人,緩緩的抬起頭來,果然看到白茱麗搔首弄妥的在對面的沙發坐下。

  「早安!」他溫文儒雅的頷首一笑。

  「你一定很驚訝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對不對?」

  「你來飯店用餐是嗎?」

  搖了搖頭,她故做神秘的壓低嗓門,「我現在住在這裡。」

  「原來你是我們飯店的客人,歡迎!」

  「我家已經搬到南部了,我是來台北出差,昨晚我陪一位朋友去參加Party的,沒想到她口中讚譽有佳的白馬王子竟然是你。」聲音變得又嬌又嗲,她勾魂似的眨著媚眼,「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從來沒想過會再見到你,我想,這一定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它讓我能夠完成曾經有過的夢想。」

  她嘰哩呱啦的說了什麼,杜裔夫一點也不感興趣,不過,他倒是記得一件很重要的事,這是身為紳士應該有的風度,「昨晚真是失禮。」

  「沒關係,昨晚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嗎?」

  「我不瞞你,她是我爺爺派來的保鏢。」

  「保鏢?」

  「最近我三番兩次發生意外,我爺爺懷疑有人要謀殺我,我是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因為我既下是什麼了下起的大人物,也沒得罪誰,怎麼會有人想轂我?可

  是,我總不能拒絕他老人家的好意,我想不過是旁邊多了一個人,她只要不會給我添麻煩就好了。」

  害怕的抖了一下,白茱麗激動的握住他的手,「你爺爺的擔心一點也沒錯,哪有人家三番兩次發生意外的?這一定有問題。」

  「我想是巧合吧!」

  「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苦惱的一笑,他顯得很困擾,「我最近運氣不太好。」

  「我覺得你還是當心一點比較好。」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當心。」不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當一回事。

  「裔夫,你今天……我看還是算了。」瞥見頂著兩個黑眼圈的俞其蔚殺氣騰騰的一路衝過來,白茱麗只能硬生生的打消原來的計劃。她還是跟「保鏢」保持一點距離,這種女人少惹為妙。

  「什麼事?」

  搖了搖頭,她小小聲的說:「你的保鏢來了,她看起來精神很差,想必火氣也很大,你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拜拜!」

  頷首一笑,他再度舉起咖啡品嚐,皺了皺眉,冷掉的咖啡實在沒什麼味道。

  「那個女人想幹什麼?」在白茱麗剛剛的位子落坐,俞其蔚一張臉臭得好像被人家倒了幾百萬的會錢。

  「你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像什麼樣子嗎?」杜裔夫嘴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想笑卻又必須強忍著的滋味真是痛苦。

  「什麼?」

  「你好像來抓奸的老婆。」

  一張臉瞬間漲得紅通通的。她又惱又窘,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就是學不會沉住氣,也許,這就是肯辛頓爺爺派老哥跟來的原因,可是,說起來還不是這個傢伙的錯,他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身子微微向前一傾,他雙手交叉靠在桌上,目光好溫柔、好深情,「不過,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哦!」

  「我……我哪有吃醋?我是怕你跳進敵人的陷阱,死在女人的手上。」這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如果不是職責所在,她才不在乎他跟女人搞在一起。

  「這世上只有一個女人可以害我眺進陷阱--就是你。」

  「你……你認真一點好不好?」笨蛋,她幹麼心跳得那麼快?

  「我哪一次說話不認真?」他一臉深受污辱的道。

  「算了,反正你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就對了。」她不想再跟他爭辯了,她的口才不好,怎麼說也爭不過他。

  「在我看來,我唯一應該離遠一點的女人是你,免得我一時失控把你--吃了。一最後兩個字他幾乎含在嘴裡,不過相信她聽得一清二楚。

  俞其蔚臉又紅了。他總是輕輕鬆鬆的搗亂她的平靜,害她困窘、無助,「你……你幹麼老是跟我過不去?」

  這次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瞅著她,不過,她已經深知他是多麼惡質的男人,他這一招對她起不了作用。

  「你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只是想請你凡事把自己的安全擺在第一位。」

  「當真我現在朝不保夕,你也沒必要把每一個人都當成嫌疑犯啊!」

  「我也不喜歡大驚小怪,可是你出了事,我沒辦法向肯辛頓爺爺交代,還請少爺行行好,別為難我這個身份卑微的下人。」

  傷腦筋的歎了聲氣,他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說:「白茱麗是我高中同學。」

  「你說什麼?她是你高中同學!」不知道為什麼,這不但沒有讓她鬆了一口氣,反而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了,這可不是因為白茉麗對杜裔夫的意義從「陌生人」升格為「舊識」,而是出於她保鏢的敏銳度。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情況正好相反,她眉頭深鎖,「可是,她怎麼會一大早就知道上這裡找你?」

  「她現在是飯店的客人,我們很巧合的挑在同一個時間下樓用早餐,當然會遇到對方,這有什麼好奇怪?」他好笑的道。

  這又是一個震驚,「什麼?!她住在飯店!」

  「她從南部來台北出差,難道不應該住在飯店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不覺得她剛好住在這家飯店,未免太巧合了嗎?」她知道自己的口氣聽來很諷刺,可是,她的質疑並非強詞奪理,如果第一次的相遇是巧合,那第二次就是計劃,而接下來就是--陰謀,

  「你對白茱麗好像特別有偏見?」

  「我……我哪有偏見?我只是設想周密,這還不是為了你的安全。」可是,她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虛,她對那個女人的敵意似乎不是那麼單純,從她看見那個女人毫無羞恥的誘惑杜裔夫,她就有一股無明火直衝腦門,好像在害怕什麼,害怕那女人把他搶走嗎?下不下,當然不是,他又不是她的……夠了,她幹麼為了他一句話搞得自己心神不寧?

  「真的是這樣子嗎?」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他笑盈盈的站起身,「今天有個國際會議在飯店在舉行,我得去看看會場佈置得如何,我先走了。」

  「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今天都會待在會場,你跟著我也沒什麼意義,你就放自己一天假吧!」他優雅從容的轉身走出咖啡座。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俞其蔚招來服務生點了一份早餐,她現在確實很需要一個人靜一下。



  左思右想,俞其蔚怎麼想都覺得非常不安。不管是出於個人的偏見,還是出於安全考量,她決定採取行動,她必須證明白茱麗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陰謀。

  離開一樓的咖啡座,她直接闖進俞其凱的房裡,硬是把他從床上挖起來。

  「我可愛的妹子,我剛剛瞇上眼睛,你讓我睡一下再來煩我好不好?」被子一拉,俞其凱蒙著頭繼續找周公下棋。

  拍了拍被子,俞其蔚扯開嗓門嚷道:「你的任務來了。」

  被子馬上被踢到床下喘息,他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興致勃勃的拉著她,「終於輪到我出場了,說吧,你發現什麼線索?」

  「可疑人物出現了,你得幫我調查她的來歷背景。」

  「我就說嘛,你總會用得到我,你要我調查誰?」

  「她叫白茱麗。」

  「除了名字,還有沒有其他的資料?譬如她的長相,以及大概多大的歲數。」

  「你看過她,就是昨天晚上黏在杜裔夫身上那只八爪章魚。」頓了一下,俞其凱像發瘋似的抱著肚子狂笑起來。她不悅的皺超眉頭,他刺耳的笑聲令她渾身不對勁,「你在笑什麼?」

  「我可愛的妹子,你也太誇張了吧!」他一副受不了的搖搖頭,「就因為她試圖勾引少爺,你就認定她想危害少爺,你的反應會不會太過激烈了?」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昨晚可是你教我過去關心她。」

  「對,我是要你關心她這號人物,可是,不是要你把人家列入黑名單。」

  「今天若換做是你站在我的立場,看到她這麼積極的勾引少爺,你難道不會質疑她的動機嗎?」

  他繼續搖頭。身為哥哥,他有必要教導妹妹站在女性的角度看事情,「少爺原本就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想抓住少爺,這可以理解,反倒是你的態度,好像打翻了醋罈子,真是稀奇。」

  雖然他言詞之間沒有窺探的意味,俞其蔚卻覺得好像自己做壞事被人家逮個正著,口氣不由得焦躁了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的懷疑又不是沒有理由,那個女人現在就住在飯店,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

  臉上的表情終於正經了起來,他一臉沉思的撫著下巴,「這的確有點奇怪。一

  這下子她可得意了,她再接再厲提出質疑,「奇怪的還下僅僅如此,那個女人竟然還是少爺的高中同學。」

  「喔哦,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什麼越來越意思了?」

  「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握緊拳頭,她真的很想送他一拳,不過,就怕他這個弱不禁風的傢伙吃不消,「我拜託你別再鬧了好不好?你不是來看熱鬧的。」

  聽不見她的聲音,他的腦袋瓜繼續幻想著故事的發展,「她是少爺的高中同學,你是少爺的保鏢,少爺夾在你們兩個女人中間,勢必左右為難。」

  咬著牙,她試著控制怒火,「俞其凱,你當我們在演三角戀的肥皂劇嗎?一

  「你不覺得很像嗎?」

  「夠了,你可以認真點嗎?」

  「我很認真……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幫你謂查,你別生氣嘛!」一瞧見她殺氣騰騰的眼神,他還是乖乖的回到重點。

  「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認真調查,不要隨便塞一些沒意義的資料給我,否則少爺出了事,這筆帳就算在你頭上。」

  難怪他沒辦法把她當成妹妹看,她根本沒當自己是妹妹嘛!陪著笑臉,他好聲好氣的說:「我會盡全力把她的底細掀了,這樣可以嗎?」

  「你動作要快一點哦!」

  「哎呀!這種小事豈能難得倒我?倒是你要頭疼了,那個女人現在住在飯店,她可以輕而易舉掌握到少爺的行蹤,如果你在少爺身邊,她是沒辦法對少爺下手,可是晚上上床睡覺,你就管不著嘍!」

  對啊,她差一點就忘了,那個沒有羞恥心的蕩婦確實有可能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跑去誘惑杜裔夫,火辣辣的美女投懷送抱,那個色狼怎麼可能抗拒得了?

  俞其蔚想到這裡,眼皮無由來的抽動。她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萬一他們兩個真的乾柴烈火燒起來……

  將瞼湊到妹妹面前,他饒富興味的瞅著她,「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看哦!」

  哨悄的任後閃躲,她努力穩住波濤洶湧的情緒,「我……我在傷腦筋,我要怎麼防止她半夜偷襲少爺?」

  「這個蘇……你乾脆睡在少爺房裡好了。」

  「你說什麼?」

  「一張床睡三個人太擠了,睡兩個人就剛剛好,所以你必須搶在她前面佔住另一半的床位啊1」

  白眼一飄,俞其蔚只有三個字可以送他,「神經病!」

  「我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啊!」

  皮笑肉不笑的咧開嘴,她冷冷回敬道:「那你去啊!」

  「不要,我可不想搞同性戀。」他渾身不自在的抖了一下。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這事若不小心傳出去,他還要做人嗎?

  「你自己都不願意幹的事,那就別提出來惹人生氣,我不眼你說了,你趕快查出白茱麗的匠紐,我去健身房。」不給他囉唆的機會,她拿起皮包快速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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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39: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打著哈欠,俞其蔚拖著沉重的步伐,睡眼惺忪的朝杜裔夫的辦公室慢慢走去,正當她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一聲尖叫從裡頭博了出來,她睡意頓時灰飛煙滅,立刻打開門衝了進去。

  「什麼事?」她慌慌張張的尋找杜裔夫的身影,見他好端端的坐在辦公桌後面,她才鬆了一口氣。

  「總經理,我們要不要報警處理?」陸炎的聲音徽徽顫抖。他最怕老鼠了,尤其是……我的天啊!他單單用想的就全身趄雞皮疙瘩。

  「什麼東西報警處理?」俞其蔚又緊張兮兮了起來。

  「沒什麼,只是一個不太討人喜歡的禮物。」杜裔夫笑得好輕鬆。

  這下子,她總算注意到他辦公桌上的禮盒,它闔上蓋子,她看不到裡面裝的是什麼,她走上前打開一瞧。

  「不要!」陸炎驚嚇的連連後退縮到門邊。

  「瞧見那只斷了頭且淹沒在鮮血當中的老鼠,俞其蔚也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她馬上闔上蓋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這是誰拿進來的?」

  「我進辦公室的時候就擺在桌上了。」杜裔夫第一次配合度這麼高。

  「如果不是總經理叫我進來,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個東西。」陸炎很慶幸東西從頭到尾都沒有經過他的手,否則他一定會作惡夢。

  「有沒有附上卡片或字條之類的威脅信?」

  搖了搖頭,杜裔夫轉而對陸炎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去忙吧!」

  「是,總經理。」他幾乎是用逃的衝出辦公室。

  見狀,俞其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的秘書未免太膽小了吧!」

  「他小時候被老鼠嚇破膽過。」

  「你現在頤意相信有人想殺你了吧!」總算可以理直氣壯了,這種感覺真不是普通的神氣!

  一笑,他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又如何?」

  「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一把怒火忍不住從心底往上竄燒,她沒見過這麼無法溝通的人。

  「我應該擔心嗎?」搖了搖頭,他接著又道:「擔心是一個很沉重的包袱,我的工作已經夠忙了,我有必要再替自己找罪受嗎?」

  難得他表現得如此真誠,她實在不好意思生氣,「我懂了,你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弄亂自己的生活,可是,你從現在開始是不是應該全力配合我?」

  「基本上,我並沒有限制你跟在我身後。」換言之,他已經很配合丁。

  「這樣不夠。」

  「你的意思是說,我到任何地方都要帶著你嗎?」

  「對對對,這樣我才能保護你啊!」

  顯得有些傷腦筋,他微微皺著眉,半晌,他終於做出讓步,「好吧,基本上我沒什麼意見,可是有些場合真的不太方便,譬如開會,你應該可以瞭解吧!」

  「這一點我明白。」

  「對了,明天我休假,我想去海邊走走,你是不是也準備作陪?」

  剛剛有一種海闊天空的感覺,這會兒緊張的氣氛又升高了,她不能不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要她?「你現在還有心情去海邊走走?」

  「我為什麼沒心情?」他無知的眨著眼睛。

  「你……你剛剛……」她把目光栘向禮盒,在經歷過那麼思心的威脅,他至少要有點警覺吧!

  「你認為我應該被這麼一點小事擊垮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你應該正視問題,你現在最好別到處亂跑比較妥當。」

  「我跟你的意見正好相反,我不認為自己應該軟弱的待在原地,既然人家把禮物送上門了,就表示他越來越沉不住氣,我們當然更要加把勁把他引出來啊!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如果我們不採取主動,怎麼有辦法逼他現身?」

  「這……我怎麼可以拿你當誘餌呢?」瞧他說得那麼勇敢,她反面覺得不好意思,她的態度似乎太懦弱了。

  「人家是衝著我來,我不當誘餌,誰來當誘餌?」

  這倒是,誘餌只能是他,可是下知道怎麼了,她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

  「我喜歡用獵人和獵物的關係來思考事情,聰明的獵人懂得把獵物引進陷阱,而我這個人只想當聰明的獵人。」

  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她正是他口中的獵物的奇怪感覺,不過這當然是錯覺,而她突然間還認清楚一件事,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

  「你不要緊張,面對危險的時候,越要冷靜沉著,這往往是致勝的關鍵。」

  「我沒辦法像你那麼輕鬆,肯辛頓爺爺把你的安危交給我,我就下能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

  「我還以為你的關心是出於真心,並非職責所在。」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杜裔夫鬱悶得眉頭都打結了。

  「我……我當然是真心關心你啊!」天啊!她到底說了什麼?

  轉眼間,他已經跳起來蹦到她面前,抱著她歡天喜地的大叫,「我就知道你很在乎我。」

  不,她根本不在乎他,可這是她的真心話嗎?如果是,為什麼她說不出口?不知何時開始,她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在乎這個男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應該討厭他,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他對任何人都很溫和、很紳士,唯獨對她好壞,他很喜歡欺負她,看她生氣對他來說好像是一種享受。

  其實,如果她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她就可以看清楚一件事,他對她的壞並非那種惡人欺壓良善的壞,那之中包含著一種逗弄的味道,那種讓她氣得牙癢癢的感覺在無意問王宰她的情緒,她的心思就這麼分分秒秒的為他牽掛,她是在不知不覺當中讓他溜上了心房。

  怎麼辦?難道真像他說的,她會愛上他嗎?



  雖然出門走走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俞其蔚卻笑不出來,一路上,她必須不停的注意後方的車輛,她可不想讓海邊之旅變成死亡之旅,可是,相對於她的緊繃,她的主子悠然自在的令人生氣,這個男人真的清楚自己的處境嗎?雖然他想當聽明的獵人,可是,他真的看不出有那麼一點點狡猾的細胞,她甚至懷疑,他怎麼可以數度逃過死亡?

  唉!他不知死活,她只好辛苦一點,反正,她就是盡全力保護少爺就對了。

  「你在忙什麼?」看她不斷的回頭,杜裔夫真擔心她會扭到美麗的脖於。

  「我……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瞥了後視鏡一眼,他嘻皮笑臉的道:「你別想太多了,現在放輕鬆一點,我們是出來玩,不是出來打仗。」

  「可是我真的……」

  「如果真的有人跟蹤我們,你這麼緊張兮兮的回頭看個下停,人家也會被你嚇跑。」他取笑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皺了一下眉頭,他的態度實在令人感冒,「你別小看敵人好不好?」

  「你別小看我好不好?」他好委屈的眨著眼睛。

  「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可是,你看起來真的很難教人放心得下。」

  「這不是很好嗎?否則,獵物怎麼會上鉤呢?」彷彿不經意,他朝她露出狡猶的笑容。

  俞其蔚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眼前的男人突然變成可怕的獵人,她感覺得到他正在算計著什麼,他已經撒了網,就等魚兒上鉤了。

  好像沒注意到她的失神,他興高采烈的轉移話題,「我們快到了,待會兒你要仔細看我表演,我可以在沙灘上堆出城堡哦!」

  「嗄?」她還停留在剛剛的幻覺當中,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童心大發,他興匆匆的提議,「我們乾脆來比賽堆城堡。」

  「堆城堡?」

  「你玩過嗎?」

  「我爹地陪我堆過城堡。」

  「好,我們就來比賽誰先把城堡堆出來,你敢不敢接受挑戰?」拜託,她是來保護他,不是來陪他玩樂,為什麼他不能安份一點?可是……今天風和日麗,真的很適合在海邊堆城堡……想著想著,接下戰帖的話就不知不矍脫口而出,「這有什麼困難?」

  「如果我贏的話,今晚你幫我暖床,如果你贏的話,我以後天天幫你暖床。」

  紅霞馬上爬滿雙頰,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杜裔夫,你別太過份了!」

  「怎麼會過份呢?你只要今晚幫我暖床,我卻要天天幫你暖床,怎麼算都是我比較吃虧。」

  「你去死啦!」

  「你不要動不動就叫我去死,我不過是逗著你玩,你不想玩就算了咩!」他噘起了嘴巴,那模樣好似他受到多大的委屈。

  情勢一下子逆轉,她不自覺壓低聲量,「我又不是真的要你去死。」

  「我當然知道,你捨不得嘛!」他好得意的對她眨眨眼。

  「喂!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大叫道:「有了有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輸的人幫贏的人完成一件心願,你覺得怎麼樣?」

  「那如果沒有人輸,也沒有人贏呢?」

  「我一定會贏你。」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我不會輸給你。」她不服氣的仰起下巴,她的動作絕對比他敏捷,豈有輸的道理?

  「我的心願就是要你幫我馬殺雞,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哦!」他一點也不退讓的繼續叫陣,他可不能還沒比賽就輸了聲勢。

  「我的心願就是要你背著我在沙灘上跑十圈,你最好有心理準備。」雖然她口才沒他好,可是她也懂得嗆聲。

  「你等著瞧……到了到了,我們下車。」

  推開車門,不過,她不忘在下車之前回送一句,「你等著瞧吧!」



  俞其蔚沒有想到,自己可以玩得這麼開心,她壓根忘了關心週遭是否藏有危險,她和杜裔夫忙著在沙灘上堆起自己的城堡,不過,為了成為優勝者,兩個人不時鬧著對方,所以等到兩人完成作品,已經累得躺在沙灘上做日光浴,誰輸論贏似乎也說不准了,重點是,他們快樂的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坐在沙灘上,享用他們帶來的野餐,看著海浪漸漸吞噬他們的城堡,然後夕陽染紅山巒,人生可以這麼愜意真是一種幸福。

  晚風吹來,他們不得不踏上回程,可是,杜裔夫並有直接載她回飯店,而是來到一間日本料理店。

  坐在包廂裡,品嚐美味的晚餐,他們卻有些食不知味,兩人之間迴盪著一股親密的氛圍。

  雙手支著下巴,杜裔夫目不轉睛的看著俞其蔚。她兩頰曬得紅通通的,真的好可愛哦!

  清了清喉嘴,她試著轉移他帶給她的壓迫感,「喂,你有沒有想過,究竟是誰想要你的命?」

  微皺著眉,他一副消化不良的道:「我們為什麼要在用餐的時候討論這種令人厭惡的問題?」

  「難得你現在手邊沒有工作,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討論。」

  「我現在沒興趣討論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她不放棄的繼續追問。

  「我唯一會得罪的人只有你。」

  「我……你別鬧了,我現在很認真的想把對方找出來,你不能配合一下嗎?」

  「我可不想消化不良。」

  「你真的很不知好歹。」

  「你不覺得今天是很棒的一天嗎?我們又何必讓這種煩人的事情破壞氣氛?」

  俞其蔚閉上嘴巴沒有作答。其實她也不想破壞氣氛,可是他帶給她的威脅實在是太強烈了,他就像黑不見底的深淵,吸引著人走過去感受那股致命的危險,若是失神著了迷,就會墜入其中粉身碎骨。

  「我對你的私生活比較感興趣,譬如說你有沒有比較要好的男性朋友?」

  「我沒必要回答你。」她下自在的動了一下身子。說到這件事,她就很沮喪,她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卻連個知心的男性朋友都沒有。

  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逃避問題,他笑嘻嘻自顧自的說:「我來猜猜看,你有很多男性朋友,可是那些小伙子一個比一個還蹩腳,跑步沒你行,打架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根本不想跟他們當朋友。」

  嚇了一跳,她睜大眼睛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敲了敲自己腦袋瓜,他神氣的說:「我這麼聰明,隨便想想也知道。」

  「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有這麼聰明?」

  「因為你太笨了。」

  「杜裔夫!」

  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嘻皮笑臉的道:「別生氣,我是逗著你玩。」

  「我不要跟你說話了,你這個人真的很惡劣。」

  「我知道,不過,你不跟我說話很無聊哦!」

  哼!頭一甩,她就是會悶死也不要跟他說話。

  「你不說話也沒關係,我只要能看著你就很滿足了。」整個人趴在桌上,他癡迷的凝視她。

  不理他就沒事了,可是……「你不要一直看著我奸不好?」

  「你知道嗎?站在你身邊很難下去看你,你真的好可愛。」

  怦怦的心跳聲又快又響,她口乾舌燥的舔了一下唇辦,逃跑的念頭急迫的呼喚著她,「時間很晚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坐直身於,他傭懶的舒展四肢,「時間是很晚了,我們走吧!」

  他回答得如此爽快,她反倒有些落寞,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討厭他,即使他是個壞蛋。她會不會愛上他了?



  心神不寧的走進房內,俞其蔚下意識的開了燈,懶洋洋的將自己甩到床上。多麼快樂的一天!真令人捨不得結束,她想,她永遠下會忘了今天,今天她認識一個不一樣的杜裔夫,他很調皮、很孩子氣,這樣的他,有著一種親切的吸引力,更勝於平日那個溫文儒雅的白馬王子。

  「你們今天上哪裡玩啊?」俞其凱的聲音彷彿幽靈似的飄了過來。

  跳了起來,俞其蔚瞪著癟在沙發上的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在這裡已經睡上一覺了。」他的口氣顯得悶悶不樂。這個沒良心的妹妹,出去玩也不懂得先知會一聲,他好想跟哦!

  皺著眉,她不喜歡這種沒有隱私的感覺,「你這個人真的很糟糕,不請自來也就算了,還擅自開門跑進人家房裡睡覺,沒規沒炬!」

  「我以為等一下就好了,我怎麼知道一下下就睡著了,而你竟然拖到凌晨兩點才回來,你到底跟少爺跑去哪裡鬼混?」

  「這跟你沒關係。」

  「你真小氣,說來讓我羨慕一下有什麼關係?」

  「無聊。」她沒好氣的賞了他一個白眼。

  笑得很曖昧,他擠眉弄眼的道:「你和少爺現在感情很不錯哦!」

  「我和少爺感情好不好千你屁事!」

  一副受到驚嚇的抖著肩膀,他不以為然的搖著頭,「你這個丫頭真是糟糕,說話越來越粗魯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粗聲粗氣的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坐直身子,俞其凱終於露出他精明能幹的一面,「我已經確認過白茱麗的身份,從資料上顯示,她沒有殺害少爺的動機,不過……」

  「不過什麼?」

  「她曾經到紐約留學,可是待了三年的時間,卻沒有拿到半張文憑,關於她這段時間的資料我目前還無法掌握。」

  「紐約?」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關鍵。

  「你有什麼想法?」

  「我只是覺得應該調查清楚她待在紐約這部份的事。」

  「我當然會調查清楚,不過恐怕得花點時間。」

  「如果她會危害少爺的性命,少爺現在很危險。」

  「好好好,我會盡量快一點,不過你也要把少爺跟緊一點,不要讓她有機會把少爺吃了……不是不是,我是說不要讓她傷了少爺一根寒毛。」俞其凱無辜的抓了抓頭,好像他是真的不小心說錯話。

  「這個用不著你來敦我,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是,我可愛的妹子,晚安!」

  送走賊頭賊腦的哥哥,俞其蔚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這個老哥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似的,真是可怕!

  等等,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幹麼那麼緊張?真是的,膽子都被他們嚇小了。

  不想了,累了一天,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泡個精油熱水澡,然後好奸睡上一覺。



  偶爾,杜裔夫會扮演客人的角色坐在飯店的西餐廳用餐,聆聽客人的聲音,注意飯店的服務是否有缺失的地方,他總是坐在最角落,這裡是整個餐廳視野最佳、也最不會受到打擾的地方,不過,他最近老是失算。

  「我想單獨跟你說句話真的好難好難哦!」白茱麗一身性感的黑色細肩帶低胸洋裝,好像剛剛離開宴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好他心愛的保鏢相信他在這裡很安全,所以放心的跑去健身房,否則讓她看到白菜麗,肯定又要對他殷殷告誡一番了。

  「我問櫃檯的工作人員有沒有看到你,有人看到你走進西餐廳。」

  「對不起,我一直想請你吃頓飯,可是最近活動很多,老是抽不開身。」

  「我看不是活動太多,而是你的保鏢纏得太緊了吧!」白菜麗說得酸溜溜的。

  苦惱的一笑,他非常無奈的說:「她的確令我頭痛,可是她纏著我也是為了保護我,我還能說什麼?」

  「如果你有心躲著她,我想應該辦得到吧!」

  「我怎麼可以為難人家?」

  歎了聲氣,她一臉崇拜的看著他,「你這個人就是太好了。」

  「沒這回事,我只是不想傷害人家。」

  「你不去傷害人家,人家就會傷害你,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

  「還好我是個再乎凡不過的普通人,人家沒有必要傷害我。」

  握住他的手,她柔情蜜意的說:「晚上到我房裡,我們好好聊一聊。」

  「茱麗,我很抱歉,我可能不太方便,飯店有時候會有一些突發狀況,我必須在房裡隨時待命。」他非常愧疚的看著她。

  頓了一下,她無比哀怨的瞅著他,「你是不是討厭我?」

  表情顯得好困惑,他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種錯誤的感覺,「我怎麼會討厭你?」

  「你拒絕我。」

  「我一定會找個時間款待你。」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一頓飯,我要的是你……哎呀!你還會不明白我對你的情意嗎?」她嬌嗔的噘起了嘴巴。

  遲疑了半晌,他很真誠的表示自己的心情,「茱麗,我現在還不想談情說愛,你對我的情意,我只能心領了。」

  「你有喜歡的人?」這句話根本是肯定句,沒有人抗拒得了投懷送抱的美女。

  「不瞞你說,我爺爺有意把事業交給我,現在愛情不在我的計劃當中。」

  「真的是這樣子嗎?」

  「茱麗,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值得你傾心的男人。」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很有魅力,你就不會把我往外推,除非你心有所屬。是她嗎?你的保鏢?」她的情緒顯然有些焦躁。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杜裔夫還是溫文儒雅的微笑,「她是很可愛的女人。一

  「如果有機會,我下會放棄。」

  「這麼做對你無益。」

  「這可難說,你等著吧!」優雅的站起身,白茱麗風情萬種的走出西餐廳。

  彷彿白茱麗不曾出現過,杜裔夫低下頭繼續享用他的晚餐。今晚的羊排真是美味的無可挑剔,改天他要請他心愛的保鏢品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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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40:2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瞪著桌上的羊排,俞其蔚越吃越嘔。可惡,說什麼要請她吃羊排,結果主菜還沒上,他就拋下她跑回辦公室接待客人,沒有誠意的傢伙,既然早跟人家有約,幹嘛請她吃晚餐?

  匆匆結束掉晚餐,她無精打采的走出西餐廳,不過,還來不及搭上電梯就被攔了下來。

  「我有話跟你說。」白茱麗傲慢的說。

  從上到下,俞其蔚一臉陌生的將她瞧了又瞧,「小姐,我認識你嗎?」

  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反應,白茱麗一時反應不過來。

  俞其蔚忍不住皺了一下鼻子。她實在搞不懂女人為什麼喜歡在自己身上噴灑這麼嗆人的香水?「小姐,我看你是認錯人了,我沒有像你這麼--俗氣的朋友。」

  張著嘴半晌,白茱麗終於找回自己的氣勢,「小丫頭,你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當然認識我,為了破壞我和裔夫,你還當眾羞辱我,這麼卑鄙下流的事,你怎麼可能忘得了?」

  恍然大悟,她誇張的點著頭,「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不知羞恥的蕩婦,難怪我覺得你身上的騷味跟某個女人好像。」

  「你……」

  「我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反胃。」她受不了的揮著手,試圖驅散那股濃嗆的味道。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白菜麗顫抖的咬著牙。這個小丫頭簡直是令人髮指。

  「喂,如果你沒有狐臭,香水味就不要噴得那麼重。」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我的香水。」白菜麗忍無可忍的大吼。

  瑟縮了一下,俞其蔚沒好氣的皺著眉,「幹麼那麼凶?我可是好意建議你。」

  「你……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嗓門已經引來注目禮,白茱麗連忙壓低聲音。

  「我有跟你吵架嗎?」她好無辜哦!

  氣死她了!白菜麗全身顫抖的握緊拳頭。這個丫頭真是可惡透了!

  「累了一天,我想回房睡覺了,你找我幹什麼?」每次都是她被氣得半死,這會兒終於輪到她佔上風,這種感覺真是棒呆了。

  穩住氣息,白菜麗試著掌握情勢,「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別以為你是裔夫的保鏢,你就可以操縱他、破壞我們的感情,我絕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

  「等等,」抓著頭,她真的奸困擾,「我破壞你們什麼感情?我記得你們唯一的關係是高中同學啊!」

  「我們以前是高中同學,可是過不久以後就會變成情人。」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俞其蔚語帶嘲弄的說:「你們兩個都還沒擦出火花,就要變成情人,你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裔夫說我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我們兩個一定會擦出愛的火花。」

  「我拭目以待。」

  「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嗎?」

  眨了眨眼睛,俞其蔚非常謙恭的請教她,「我在打什麼主意?」

  「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我可是見多了,你以為頂著保鏢的頭銜對裔夫死纏爛打,他就會掉進你的陷阱嗎?你別傻了,像裔夫這麼聰明的男人,他怎麼會上你的當?我告訴你,我……」

  「喂喂喂,你不要嘰哩呱啦說那麼多,你先說清楚什麼陷阱?」她越聽越迷惑,她們兩個的思想邏輯好像不太相同。

  「你想讓裔夫愛上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咳!還好剛剛沒有心情暍咖啡,否則她一定會全部奉送給這個女人。

  清了清喉嚨,俞其蔚甘拜下風的說:「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有幻想力的人,你可以改行去拍電影。」

  「你別想跟我裝傻,我告訴你,嗇夫不會愛上你這種黃毛丫頭。」

  「無聊!」她同時奉送兩道白眼。

  「我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

  「你不是說他不會愛上我嗎?」

  「我必須讓你搞清楚狀況。」

  「我很清楚狀況啊!」如果自己記得沒錯,始終在狀況外的人是她吧!

  「從高中到現在,我對裔夫的愛慕一直沒變,當初我們忙著課業,我不能向他表白心意,可是現在不同了,我不會再退縮不前,我願意為了得到心愛的男人拋下自尊,你等著瞧,我們很快就會變成情人。」

  「我先恭喜你哦!」不過,任誰都聽得出來她一點誠意也沒有。

  哼!白菜麗高傲的仰趄下巴,轉身扭著屁股走人。

  神情轉成沉重,俞其蔚不安的皺起眉頭。她相信那個女人會為了達到目的使出卑鄙的手段,可是……杜裔夫真的說她很有魅力嗎?如果她的身份沒有問題,如果她是真心愛著杜裔夫,自己是沒什麼道理阻撓人家,也許他們會成為一對佳偶,可她不喜歡這樣的情形,非常不喜歡,她不要他們在一起。

  不對不對!她狠狠敲了腦袋瓜一記,清醒一點,千萬不可以讓那個女人的幾句就弄亂了思緒,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找自己挑釁,不管她說的話是真是假,自己都要阻止她親近杜裔夫。



  當咖啡的香味瀰漫整閭辦公室,杜裔夫才不疾不徐的打開話題,「你怎麼不先通知一聲就跑來了?」

  「我沒想那麼多,拿到資料就急著幫你送過來。」尹仲偉打公事包,取出最上頭的牛皮紙袋遞給他。

  杜裔夫打開牛皮紙袋往裡頭一瞧,從資料的厚度來看,這份報告想必非常詳細。

  他由衷的佩服好友的辦事效率,「你的動作還真快,我以為至少要等上一個禮拜。」

  「我知道你很急。」

  「我想什麼好像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還好,你不比我差啊!」人人都說他尹仲偉冷漠深沉難以看透,可是這傢伙就是有本事猜到他面具下的喜怒哀樂。

  「你看過資料了嗎?」

  「沒有,我對肯辛頓家族的成員沒興趣。」

  看著手中的牛皮紙袋,杜裔夫語重心長的道:「希望是我多疑。」

  「你不會做無謂的猜疑,你有最敏銳的觀察力,誤判的機率微乎其微,你還是準備接受事實吧!」沒有人樂意與親人相殘,可是當名利地位凌駕理智,親人就會變成敵人,這一點一定要認清楚,否則受苦的是自己。

  「人都會有失算的時候。」

  「你不會失算,你的生活乏善可陳,時間幾乎全部耗在飯店,除了肯辛頓家族的成員,還會有誰擔心你的存在對他們產生威脅?」

  「是啊,我不花心,也不曾始亂終棄,不願意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肯定不是某個因愛生恨的女人。」其實他早就鎖定敵人,可是他寧可選擇漠視,甚至一直告訴自己那些都是意外,他無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過,對方的理念顯然跟他不合,那他豈能繼續裝聾作啞?

  說到女人,尹仲烽忍不住關心他的感情,「你還在等你的肉包子嗎?」

  「當然,第一眼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得到的獵物。」

  「可是,你卻看上你的保鏢。」

  「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想了想,尹仲烽腦中浮現的身影還是很模糊,「對不起,我還來不及把她瞧仔細,你就把人帶走了。」

  「下次有機會你再看仔細一點。」

  好像被什麼擊中腦袋瓜,尹仲烽怔了一下,他微微瞇著眼,「等等,你的保鏢不會正好就是你的肉包子吧!」

  「就是,要不然我哪會花心思陪她耗?」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裝傻了,其實他原本就無意隱瞞,只是在「殺身之禍」的警報還未解除之前,他覺得暫時不說比較妥當。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他一直被肉包子這三個字誤導,以至於沒把身段曼妙的保鏢和她扯上關係。

  「當然,否則獵物怎麼會乖乖的走進獵人設下的陷阱?」

  「如果她知道自己被設計,小心你會有麻煩。」

  「木已成舟,我還用得著怕麻煩嗎?」

  「你幹麼不把這件事告訴伯母?她一直很關心你的終身大事。」

  「我怕她會忍不住跑來關心事情的進展,我現在已經很忙了,不需要有入湊進來攪局。」自從三位好兄弟找到幸福,他媽咪對他的終身大事就變得非常積極,每次他打電話回去給她,她就會扯到結婚的事,害他越來越不喜歡打電話回家。

  「伯母跑去英國度假了,你用不著擔心她會來這裡攪局。」

  「那是我請我爹地把她弄到英國住段日子。」比起其他三位好兄弟,他這個私生子所受到的待遇可謂天之驕於,他母親雖然是個情婦,可是她的地位一點也不輸元配,因為爹地的老婆癱瘓躺在床上,她既然不能幫丈夫生兒育女,也只能默許他在外頭養女人生小孩。

  年紀輕輕的時候他會想,為什麼媽咪沒有要求爹地離婚娶她?其實只要她開口,爹地會想辦法辦到,他知道爹地很愛媽咪,否則他怎麼可以忍受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

  長大以後,他漸漸看透其中的道理,他母親在美麗的表相下藏著一顆多麼聰慧的頭腦,原來,她是用「安份守己」來換取肯辛頓家族的尊敬,她的兒子也因此得以接管肯串頓家族的事業,展現聰明才幹,而爺爺才會那麼迫不及待的要他認祖歸宗。

  他有一個很偉大的母親,對她來說,「肯辛頓夫人」沒有「肯辛頓家族領導者」的頭銜來得重要,她在乎兒子更勝於自己。

  「伯母去了英國也好,你就沒有後顧之憂。」

  「我就是為了防止對方利用她威脅我,所以特地把她送走。」

  「那你最好別讓對方發現你的心上人是誰,否則難保對方不會利甩她來逼你就範。」

  「你別小看我的肉包子,她的身手可是一流的哦!」

  「原來,她真的有本事保護你。」

  「難道你以為我爺爺會派偶沒用的保鏢保護我嗎?」

  「我倒沒想到這點,我想你有本事保護自己。」

  「當然,不過他老人家可不敢掉以輕心。」

  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尹仲烽慌忙的收拾公事包,「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我媽那邊接老婆,她希望睡覺前我能跟肚子裡面的寶寶說說話,我不希望她太晚睡覺,所以先走了。」

  「我知道,你現在是好老公、好爸爸。」

  站超身,尹仲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自己當心點。」

  「是,你路上小心。」送走了尹仲偉,杜裔夫立刻埋首於那一疊厚厚的資料。



  餅乾一片接著一片塞進嘴裡,俞其蔚一臉苦惱的看著杜裔夫。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喜歡看他,他真的很帥,為什麼她以前都沒發現呢?現在,她終於知道老哥為什麼說他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有一種非常優雅的氣質,最重要的是他的教養和高貴,在在彰顯他出身下凡,這個男人實在無可挑剔。

  看著這樣的他,她不禁懷疑那個欺負她的杜裔夫真的存在過嗎?不過,不管是哪個他都一樣吸引她……天啊!她在說什麼?她怎麼可以……完了!她是不是無藥司救的愛上他了?

  「你在偷看我。」

  嚇!她睜大眼睛瞪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笑臉。他什麼時候跑到她面前?

  「你想看就盡量看,沒必要偷看。」他是不是很慷既?

  漲紅了臉,她羞得想鑽進桌子下,「你……你少不要臉了,我哪有偷看你?」

  停頓了三秒鐘,他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對不起,我說錯了,你不是在偷看我,你是正大光明的看。」

  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她惱怒的咬牙切齒,「你這個男人真的很惡劣!」

  「我知道,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台詞?」沒辦法,誰教她那麼可愛,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嘛!

  張著嘴半晌,她又恨恨的把嘴巴閉上。她也知道自己的口才贏不了他,那她幹麼遺浪費口水?

  捧住她的臉頰,他響亮的在她額上啵了一下,「別生氣,晚上我請你吃飯。」

  「不要!」她還在記恨昨天晚上的事。

  「幹麼?還在生氣我昨晚把你一個人丟在餐廳嗎?」他戲譫的挑了挑眉。

  「我才沒有那麼小氣。」

  「我為昨晚的事情道歉,我向你保證,那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而且我們今天晚上來點不一樣的,你不是最愛吃麻油雞嗎?我親自下廚弄給你吃。」

  皺著眉,她質疑的瞅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最愛吃麻油雞?」

  「這個嘛……你說夢話的時候告訴我的啊!」

  「我說夢話?」

  「還記得有一回你在會議室外頭睡著嗎?你嘴裡一直念著麻油雞,那副快要流]水的漾子真的好可愛哦!」

  「你……你胡說八道!」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天,她睡得又香又沉,她怎麼有時間作夢,還夢到麻油雞。可是,她實在看不出他有說謊的嫌疑。

  他非常熱心的咧嘴一笑,「我可以表演……」

  「用不著你多事。」這個傢伙故意看她笑話。

  「我不喜歡人家誤會我。」他挑釁的擺出一副「你不投降就有好戲看了」。

  可惡!她對自己說夢話的醜相一點興趣也沒有,這種情況下她只能含恨咬牙。一好好好,你說的都是真的,這樣於總可以了吧!」

  「你很不甘心哦!」

  「這不重要,我還有更要緊的事告訴你。」再不轉移話題,她肯定會抓狂。

  「什麼事?」

  「你要小心白菜麗,這個女人有問題。」

  「你幹麼對她這麼有興趣……好好好,你說,她有什麼問題?」她看起來好像會揍人的樣於,他還是收斂一點,否則百分之百會被她打成爛掉的肉包子。

  「現在我還沒有辦法說清楚,你只要記住我的話,然後提醒自己會防著她,絕對下會因為一時貪戀美色而忘了危險。」

  一陣狂笑隱忍不住的宣洩而出,他饒富興味的瞅著她,

  「這有什麼好笑?」她不高興的嘟著嘴。

  「你在吃醋。」

  「我……我哪有吃醋?她真的有問題嘛!」可是,她的口氣有些心虛。

  突然站起身,他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右手食指輕輕放在她微啟的朱唇上,他神秘兮兮的賣關於,「什麼都別問,我們半個小時就可以抵達目的地,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裡。」

  是嗎?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閉上嘴巴,反正半個小時之後就知道了嘛!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看到她沒有想到過的駿馬,俞其蔚由衷的說,「你說對了,我喜歡這裡,真的很喜歡。」

  「我從來不會錯。」杜裔夫得意的一笑,他很清楚她的喜好。

  「這是真的嗎?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可以在這裡騎到馬!」

  雖然馬兒正載著她隨意漫步,她還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她很可能是在作夢,因為從車子停在這棟別墅的門口,他就幫她蒙上眼睛,她等於是在摸黑的狀態下跟著他走進這裡。

  「你在英國是不是常常騎馬?」

  用力的點點頭,她神采飛揚的道:「我最喜歡騎馬了,騎著馬兒在風中奔跑,那種感覺好像你是風兒的一部份,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可以無拘無東的飛翔,簡直棒呆了!我爹地說我前世一定是個女騎師。」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開心的模樣,他應該早一點帶她來這裡,「我們以後可以常常來這裡騎馬。」

  眼睛一亮,但隨即染上抹遲疑,她不敢心存妄想,「可以嗎?這裡應該是人家的私人產業吧!」

  「這是我的私人別墅,是爺爺在四個多月前送我的生日禮物。」當時,他可是一點也不喜歡收到這份禮物,因為這份禮物還有另外一個含意--就是爺爺送給孫子的「見面禮」,那天爺爺自己偷偷來台灣看他,同時提到認耡歸宗一事。

  「這棟別墅是肯辛頓爺爺送你的生日禮物?」就她所知,肯辛頓爺爺從來不送人家禮物,所以他有個吝嗇鬼的外號。

  「我想他的目的是要我學騎馬吧!」

  「肯串頓家族的每偶人都會騎馬。」

  「我現在不是肯辛頓家族的人。」雖然他和爺爺已經達成協定,明年他生日那一天就是他認祖歸宗的日於,可是在這之前,他還是杜裔夫。

  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好奇的問:「你曾經想過認祖歸宗的事嗎?」

  「我不做沒奸處的事。」

  「什麼意思?」

  轉過頭看著她,他溫柔的目光隱含著一抹令人費解的光芒,「除非有足夠的誘因,否則就是求我,我也不要認祖歸宗。」

  「肯辛頓這個姓氏難道不是最好的誘因嗎?」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目光令她心院意亂,她隱隱約約覺得他這句話意有所指。

  「不好意思,我對肯辛頓這個姓氏沒什麼研究。」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他熱情的表示道:「我對姓俞的倒是比較瞭解。」

  賞了他一個白眼,她沒好氣的道:「你別鬧了。」

  「我是說真的嘛!」

  揮了揮手,她不想浪費精力和他爭執這種沒意義的小事,於是把話題拉回原點,「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不願意認祖歸宗哦!」

  「不對不對,如果有足夠的誘因,我一定會改姓肯辛頓。」

  「你太狂妄了吧!」

  回以狂妄的大笑,他扯著馬韁,開始讓馬兒小跑步,她趕緊跟了過去。

  「我們在這裡坐一下。」翻身下馬,他放任馬兒在一旁悠閒的漫步,自己走到樹下落坐。

  「喂,人家屁股都還沒坐熱。」不過,她還是乖乖的下馬,走到他身邊坐下。

  「這些馬不會跑掉,你想騎馬的時候,我們隨時可以過來。」

  「不不不,我們還是少出門比較好,這很容易讓敵人有機可趁。」

  「你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不去想這些掃興的事嗎?」

  「這怎麼可以?我可是你的保鏢,我必須隨時提高警覺……」

  杜裔夫突然伸手一勾,她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他瞼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你聽好,我對白茱麗沒興趣,我對別的女人都沒興趣,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就是你。」

  「你……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啦!」她好像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認真的表情,怎麼辦?她好像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用不著跟任何女人爭風吃醋,我屬於你。」

  她沒辦法說話,她的心跳得好快。她知道他的話不能當真,可是他為什麼要說出這種令她意亂情迷的話?

  「你是不是也確定你屬於我?」

  「你……幹麼說這些莫名奇妙的話……」

  「我對你已經快失去耐性了,我不會等太久。」

  張嘴結舌,她完全無法反應,她的思緒真的跟不上他說話的速度,她隱隱約約知道他在傳遞的某種訊息,可是腦袋瓜白茫茫一片,她抓不到任何東西。

  他泜下頭吻住那張誘人的小嘴,在唇舌糾纏的那一刻,他們都迷失了,感覺對方的體溫,品嚐對方的激情,墜入對方的氣息,天地不再有風吹草動,世界不再有憂慮煩惱,他們盡情享受這悸動的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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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41: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打開手上的珠寶盒,杜裔夫輕柔的觸摸著盒子裡的鑽戒。不知道他心愛的保鏢喜歡這種款式的結婚戒指嗎?

  昨天,他並不是在嚇唬她,他真的沒耐性了,他給了她那麼久的時間,難道她還沒準備好嫁給他嗎?用了十八年的時間,他終於等到今年她完成大學學業,他希望盡快兌現自己的承諾……

  刺耳的門鈴聲劃破寧靜,打斷他的思緒。

  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他打開梳妝台的抽屜,將珠寶盒歸回原位,然後轉身定出去內房,從容不迫的打開房門迎接不速之客--白茱麗。

  「對不起,我吵到你了嗎?」穿著性感的黑色絲質睡袍,白茱麗搔首弄姿的撥弄頭髮。

  「沒有,我剛剛準備上床睡覺,你有事嗎?」

  看了他房內一眼,她抱怨的道:「你不請我進去嗎?」

  「對不起,我想不太方便。」

  白茉麗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拒絕得如此乾脆,她都已經來到門口了……算了,她怎麼可以跟一個君子計較?「你怕我,因為你抗拒不了我,對嗎?」

  搖了搖頭,他溫柔堅定的道:「我是尊重你,我不想引起下必要的誤會。」

  「你對我真的一點心動的感覺也沒有嗎?」他給了她相當大的打擊。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可惜,我不是一個值得你浪費生命的男人。」

  「我認為值得。」



  「茱麗,你這是在為難你自己,何苦呢?」

  鬆開睡衣的帶子,白茱麗藏在睡衣底下嬌軀不著片縷,她等於把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面前,她就不相信他遺能面不改色。

  原本溫柔的笑靨確實不見了,可是取而代之的並非她所期待的色相,而是一臉的嚴肅剛正,「你不認為這麼做是在貶低自己嗎?」

  嚇了一跳,她有點慌了,「我……我愛你……」

  「你真的愛我嗎?」他的口氣輕柔得令人發毛。

  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她的聲音微微發抖,「我……我已經為你拋下自尊,這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愛嗎?」

  「我真的很感動,可惜……」話消失在嘴邊,他臉上閃過一眨眼的怔仲,慢慢的,他唇角分向兩邊上揚。

  看到他的表情,白茱麗就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還來不及細想,已經有人從身後扯住她的手。

  「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俞其蔚粗魯的把她往後一甩,這一次她可沒那麼幸運,當場跌個屁股開花。

  疼死她了!顧不得形象,白茱麗氣炸了,「你這個可惡、野蠻的臭丫頭!」

  突然瞪大眼睛,俞其蔚驚嚇的指著白茱麗,嘴巴幾度張開又闔上,半晌,終於把話擠出牙縫,「我的天啊!你……你沒穿衣服……」

  失聲尖叫,白茱麗慌張失措的把睡衣拉緊。真是太丟臉了!

  「喂喂喂,你幹麼叫那麼大聲?你是不是想要把所有的人都叫來看熱鬧?」這實在太可笑了,簡直是作賊的喊捉賊嘛!

  連忙搗住嘴巴,白茱麗像個無助的小孩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我要說你,你真的很丟我們女人的臉。」

  「我……我只是……」

  「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馬上滾回房間躲在棉被裡。」

  這種場面實在是太滑稽又太沒面子了,白茱麗只能狼狽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轉身離開。

  「你來得真巧。」杜裔夫顯然心情非常愉快,他笑得闔不攏嘴。

  「如果不是我來得巧,你就完蛋了!」手指狠狠的戳刺他的胸膛,她很生氣他沒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若非她今晚眼皮直跳個不停,在床上滾了幾十圈都沒辯法入睡,她根本沒想到要過來看看。

  「有這麼嚴重嗎?」

  眼睛睜得像銅鈴似的,她覺得他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那個女人在你面前脫得光溜溜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必須更正一下,她還穿著睡衣。」

  翻了翻白眼,俞其蔚受不了的吼道:;逗不是重點。」

  「你別激動,我並沒有接受邀請,讓她爬上我的床。」

  瞪著他一會兒,她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似的道:「不行!」

  「嘎?」

  「我今晚要留在這裡保護你。」她大步的繞過他走進房內。

  這個情況……揚起眉,杜裔夫大大的咧嘴一笑。今天肯定是他的聿運之日,事情的演變實在是太美妙了!

  退回房內,他關上房門,跟著走進內房,看見心愛的保鏢已經坐在床上等他。雖然這個畫面還不夠浪漫,可是離目標不遠了。

  站在床邊,他雙手在胸前交握,「你確定今晚要睡在這裡?」

  「當然,我不會再讓白茱麗有機可趁。」

  「她都已經被你嚇得花容失色,哪敢再來?」

  雙手擦腰,她義正詞嚴的道:「請你搞清楚,那個被嚇得花容失色的人是我,還有,像她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是不會有羞恥心的,說不定她以為我離開了,不會再殺出個程咬金阻止她,如果她再折回來,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要留在這裡。」

  掀開被子滑了進去,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不介意跟你共用一張床,不過我可要把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太安份的,如果半夜變成色狼--把你吃了,你可別怪我哦!」

  「你……你睡過去一點,別靠我太近。」看著那張色迷迷的嘴臉,她不自覺的往另外一頭移動。

  「你小心一點,別摔下床哦!」

  不過他的警告還是慢了一步,咚一聲,她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他不縈傷腦筋的搖搖頭,靠過去將她拉回床上。

  「你這麼莽莽撞撞還想保護我?」

  「我……誰教你要嚇我?」天啊!她的屁股好痛哦!

  歎了聲氣,他好委屈的說:「我只是誠實了點,這難道也錯了嗎?」

  「好了、好了,你躺過去一點,我要睡覺了。」她戒備的揮了揮手。

  「是,我心愛的保鏢。」他非常恭敬的遵從她的指示躺了下來,並且轉身背對著她找周公下棋。

  聞言,俞其蔚傻了、心跳得好快好快。他……他剛剛叫她什麼?心愛的保鏢?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令人輾轉難眠的問題,她就這樣睜著眼睛到天亮。



  癱在床上,俞其蔚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一場生死大戰,現在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痛。她真的不應該留在杜裔夫的套房裡睡覺,可是想了又想,她還是覺得不放心,白茱麗那個女人太可怕了,竟然連脫光光色誘杜裔夫那麼下賤的事都幹得出來,那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為了安全起見,她決定每天待在他房裡保護他。

  「你的樣子好像被卡車碾過,是下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俞其凱的聲音彷彿鬼魅似的飄了過來。

  動也下動一下,俞其蔚已經習慣他的出場方式,再也不會被嚇到了,不過,他實在來錯時間,現在的她脾氣壞透了,「你下次再隨便闖進我的房裡,我一定會把你揍得稀巴爛!」

  瑟縮了一下,他小小聲的說:「幹麼這麼暴力?欲求下滿啊!」

  「俞其凱!」

  「我下過是開開玩笑,何必那麼認真?」

  咬牙切齒,她真的好想訴諸暴力,「玩笑可以隨便亂開的嗎?」

  「你以前不會這麼計較……好好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他妹子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萬一她真的一拳揮過來,他恐伯有一陣子下敢出來見人。

  「我想睡一覺,你可以出去了。」

  「你別睡,我剛剛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現在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

  不理她,他繼續說出自己的發現,「你知道傑森少爺曾經去紐約留學嗎?」

  終於坐超身,她一瞼懷疑的瞪著他,「傑森少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肯辛頓家族的成員當中,傑森少爺最不求表現,他進退有禮懂分寸,他絕對不可能是藏在暗處的敵人,對嗎?」

  「沒錯,而且他沒有殺害少爺的動機。」傑森少爺的父親是肯辛頓爺爺的養子,而他在家中又排行老二,換句話說,他上頭還有一個哥哥,所以不管在血緣抑或在長幼有序的觀念上,他都不可能成為家族將來的領導者。

  搖了搖手,俞其凱慢條斯理的道來,「錯了,如果少爺沒有認祖歸宗,他將是肯辛頓家族第二頤位的接班人。」

  「傑森少爺只能算是半個肯辛頓家族的成員。」

  「你不可以拿我們的想法來看事情,傑森少爺姓肯辛頓,對肯辛頓家族的人來說,他跟大家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上。」

  「可是,你都說他是第二順位的接班人,那他殺了少爺有什麼意義?」

  「因為肯辛頓家族目前的第一順位接班人哈洛少爺是個沒主見的傢伙,他和傑森少爺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如果他繼承了肯辛頓家族的事業,他一定會重用自己的兄弟,而他絕對是一個很好操縱的傀儡,遲早有一天,傑森少爺會取而代之。」

  「就算你說得有理,可是少爺又還沒有認祖歸宗,應該還下具備威脅性吧!」

  「其實,老爺子已經向大家提出少爺認祖歸宗的事,而且,我在四個多月前已經陪他偷偷來台灣跟少爺見過面,少爺改姓肯辛頓是遲早的事。我想傑森少爺一定是覺得如果等少爺認祖歸宗,他再下手所冒的風險就更高了。」

  俞其蔚再也提不出任何反駁,歎了聲氣,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鬱,「想殺害杜裔夫的人真的是傑森少爺嗎?」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希望傑森少爺跟這件事沒關係,可是我已經著手調查他在紐約的交友情況,我很快就可以查出他和白菜麗是否認識。」

  「哥,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肯辛頓爺爺,萬一是一場誤會……」

  「即使是誤會,我還是得向老爺子報告,這是我的職責。」皺著眉,她悶悶不樂的道:「我不喜歡這種親人變成敵人的戲碼。」

  「傻瓜,這種事不是你能左右。」

  「如果真的是傑森少爺,他會受到什麼懲罰?」

  「幸運的話,他還是肯辛頓家族的一份子,只是這輩子恐怕無法進入家族事業的權力核心,可是少爺若出了事,老爺子會要他賠命的,所以你要好好保護少爺。」

  「我有啊!」她連晚上都守在他身邊,這樣應該夠周到了吧!

  「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既然事情有頭緒,就好辦多了,我們說不定可以在傑森少爺犯下大錯之前阻止他。」

  「希望如此。」



  唇角上揚,俞其蔚笑得好滿足。昨晚睡得好舒服好舒服!

  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對上杜裔夫深情的眼眸。

  「我心愛的保鏢,早啊!」他的笑容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

  「早……」等等,她感覺到有什麼事情不對勁,眨了眨眼睛,她先瞪著那張相隔不到十公分的笑靨,然後視線一步一步往下移動……「啊……」

  「我還沒對你出手,你就叫得這麼大聲,如果我展開行動,你是不是會喊破喉嚨?」他下疾不徐的笑著問。

  不到三秒鐘,她已經從他身上滾到另一頭,「你別想對我亂來哦!」

  「我心愛的保鏢,剛剛是你自己爬到我身上。」他有必要更正事實。

  「我……我在作夢,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嗎?人在潛意識的念頭會透過夢境來實現,說得更明白一點,你剛剛的行為正表示你一直很想爬到我身上。」

  「我沒有……」

  「事實都擺在眼前,你就別再狡辯了。」他隨即撲向她。

  無法動彈的被他壓在身下,他狂亂的眼神令她害怕顫抖,心慌意亂的嚥了口口水,她顫抖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我讓你睡了一夜,你至少也要讓我睡一下,這才公平嘛!」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幹麼那麼斤斤計較?」

  「我怎麼可以不計較?我老早就想把你吞進肚於裡。」

  「你……你不可以。」

  「這恐怕不是你能做得了主,如果我誓在必得,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話剛剛落下,他的手滑到她的T恤下擺往上一拉,衣服從她的頭頂脫離被他扔到地上。

  「你……你別嚇我。」這個傢伙最喜歡逗她,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他的唇親密的靠向她的耳邊,舌尖輕輕的舔著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充滿了誘惑,「你知道我等這一刻多久了嗎?」

  「你……別鬧了!」她寧願相信他在嚇人,他最近的表現相當安份。

  「我想要吻遍你身上的每一寸。」

  一股酥麻竄過四肢百骸,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化成一攤春水,再也無力抗拒。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朝待?」轉眼間,他輕輕鬆鬆的卸下她的內衣,綿綿密密的細吻向下烙印。

  「不……」她的手彷彿有千斤重,讓她幾乎費盡了所有的理智和力氣抓住他的肩膀,可是她卻推不開他,其實,她跟他一樣期待。

  A「我可愛的小女人,你好香哦!」舌尖兜著雪白的乳峰打轉,屬於她的味道刺激著他的慾望,他轉而貪婪的吸吮。

  「嗯……」陌生的呢喃吐出她微啟的朱唇。她感覺那股渴望正在體內衝撞,她想要更多,也許她會後悔,但是這一刻她什麼也不管。

  「你再誘惑我,我們兩個就回不了頭。」他似乎也沒有收手的意思,雙手一刻也沒有停歇,她的褲子在他俐落的拉扯下很快就掉落在床尾。

  「我……沒有……」

  「我喜歡你因為我而快樂呻吟,我喜歡你沙啞的聲音。」

  「你……不要說了!」咬著下唇,她阻止自己陷入那片燦爛的漩渦。

  「我也討厭話太多了,我們應該直接用做的。」長指直搗幽穴,他顯然已經看出她的企圖,他存心把她逼進絕境。

  「啊……」那股不適的痛楚令她退縮,她想逃,他卻不容許。

  「別怕,我會很溫柔,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他緩緩的進行探索,慢慢的,蜜津漫浸幽谷、慾望的火焰越燒越烈。

  「杜裔夫……」

  「我們兩個的關係沒有這麼生疏,你應該改口叫我裔夫。」

  「啊……裔夫……」

  就在這時,房間的電話響了,兩個人同時一僵,杜裔夫遲疑了一下,還是莫可奈何的翻身過去接起電話。

  「你好,我是杜裔夫……好,我知道了,我十分鐘後到。」掛斷電話,他調皮的捏一下她的鼻於,看著她還滿載激情的雙眼,他不捨的說:「真是可惜,西餐部那邊有點事,我現在必須趕過去處理,你下用急著跟過來,再休息一下,我們中午一起在辦公室用餐。」

  她聽得見他的聲音,卻沒辦法消化他的言語,她身子還在顫抖,待她終於平靜下來,他已經離開套房。也好,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我心愛的保鏢,我後悔了,我應該不顧t切把事情完成,你是不是也覺得很遺憾?沒關係,我們明天再繼續。

  看著卡片,杜裔夫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丫頭接到這張卡片會有什麼反應?氣炸了嗎?這個機率很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過,他有必要讓她明白他的心聲,他真的很後悔自己沒有貫徹始終,如果明天早上她再爬到他的身上,他非毫不猶豫的出手採擷,這張卡片算是一個預警吧!

  這時,他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上頭顯示的電話號碼,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果然被他猜中了,時間到了。

  接起電話,他溫柔親切的道:「你好,我是杜裔夫。」

  「我是茱麗。」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的保鏢太失禮了。」

  「不不不,失禮的人是我,其實,我就是打電話來向你道歉,我覺得好丟臉,我做了一件連自己都無法原諒……」

  「我已經忘了,你也忘了吧!」

  歎了聲氣,她幽幽的說:「我鬧了天大的笑話,你還要我這個朋友嗎?」

  「我們是朋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真是個好人。」

  「沒有人喜歡當壞人,傷害別人最後總是要付出代價。」

  白茉麗沉默了下來。也許是心虛,她覺得他的話似乎在向她透露某種訊息。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很無趣,老喜歡說一些自以為是的道理。」

  「怎麼會呢?你、你說得很對,我只是覺得依依不捨,我要回高雄了。」

  「這麼快,我都還沒請你吃飯。」

  「如果你真的有心請我,就是一杯咖啡我也很開心。」

  「晚上我請你暍咖啡。」

  「晚上恐怕太遲了,現在可以嗎?」

  「現在?」

  「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當然不是,可是我沒有多少時間。」

  「兩個小時後我得趕到松山機場,我也沒多少時間耽誤你,在我房裡好嗎?」

  「十分鐘後我會帶兩杯咖啡過去,房號呢?」

  「八O一O,我等你。」

  掛上電話,杜裔夫若有所思的笑了。他喜歡刺激,就不知道這一次的刺激指數有多高。不過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走著瞧吧!

  打開手提電腦,他首先叫出早就打好的書信,接著上網將書信內容Mail到英國,然後開始動手煮咖啡,同時打內線電話請陸炎進來。

  一分鐘後,陸炎恭恭敬敬的站在他前面,看到茶几上擺滿了咖啡用品,他不解的問:「總經理,你忘了十分鐘後要開會嗎?」

  「對不起,可以請你把開會的時間延後一個小時嗎?白茱麗要離開了,我得去送送她。」

  「白茱麗?八0一0的客人嗎?」前幾天,總經理請他特別留意這間客房的進出情形,雖然總經理沒有解釋原因,不過,倒是警告過那裡有個麻煩在等他。

  「對,我答應請她喝咖啡。」

  「總經理,我記得我昨天告訴過你,八O一O又住進一個客人。」

  敲了一下腦袋瓜,杜裔夫傷腦筋的笑道:「對不起,我弄錯了,我是要請她和她的朋友暍咖啡,你也知道聊天總會忘記時間,麻煩你到時打電話過來提醒我開會的時間,記住,你要親自向我確認。」

  陸炎瞭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另外,你幫我訂一束瑪格麗特送給俞小姐,還有,附上這張卡片。」他拿起桌上的卡片遞給陸炎。

  「是,總經理還有什麼交代嗎?」

  「對了,如果俞小姐來找我,你別告訴她我去哪裡,她最愛大驚小怪了,我可不希望她把事情搞得烏煙瘴氣。」

  「可是,我怕她會一直纏著我問東問西。」

  「如果非常逼不得已,你就告訴她,我接到白小姐的電話就出去了。好了,你可以下樓訂花了。」

  「是,我現在就去處理。」陸炎轉身退出辦公室。

  取來銀製托盤,擺上煮好的咖啡,他輕鬆愉快的上樓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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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42:2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看到堆放在床邊的三大箱行李,杜裔夫笑著打趣道:「你這次來這裡買了不少東西吧!」

  「呃……我一空有就到處Shopping,不知不覺就買了一大堆東西,女人就是這樣子,看上喜歡的東西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白茱麗的表情很不自在。

  「對女人來說,Shopping大概是日常生活最快樂的活動之一,難怪飯店樓下精品店的客戶以女性居多。」不過,他那顆心愛的肉包子就不懂這項樂趣。

  「你不要一直站著,坐吧!」她心神不寧的看了身後一眼。

  「謝謝。」他優雅的定到沙發坐下。

  猶豫不決的扭攪著手指,白茱麗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不坐下來暍咖啡嗎?」

  「呃……我想待會兒再喝,我……其實,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她不安的低下頭,完全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睛。

  「我也很想認識他。」

  怔了一下,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他沉穩的笑容好像在告訴她,這一切早在他的掌握當中,可是,這怎麼可能?

  頷首一笑,他改用英文說:「他想必等得很不耐煩,你可以請他出來了。」

  「你……」

  砰一聲,浴室的門打了開來,長得粗獷豪邁的傑森走了出來,他在杜裔夫對面的沙發坐下,「你怎麼知道房裡還有人?」

  「床邊有兩雙室內鞋。」

  眼神轉為銳利,傑森突然意識到他不如外表那麼無害,他的觀察力很敏銳,一你知道我是誰?」

  「我應該知道嗎?」杜裔夫依然笑得溫和親切。

  「你不應該知道。」傑森顯得信心滿滿。他一直派人暗中盯住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生活作息沒有任何異樣,除了多出俞其蔚那個丫頭跟在身邊保護。似乎很傷腦筋,杜裔夫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說:「可是,前些天我得到一張肯辛頓家族的閤家照,我還特別注意到你,聽說你是我的堂弟--傑森,肯辛頓。」他之所以拐個彎請仲烽幫他調查肯辛頓家族成員的資料,那是因為他很清楚身後有兩道甩不開的視線,一旦他找上徵信社,就會打草驚蛇。

  「你在要我。」

  「我還以為被要的人是我。」他示意的看了白菜麗一眼。

  瞇著眼,傑森警覺的打量他,「你早就猜到她是個陷阱?」

  「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不過,她實在是太積極了,這跟我記憶中的白茱麗差距甚遠,我不能下懷疑她背後的動機。」

  「所以,你故意告訴茱麗,那些意外全是巧合,你一直很有計劃的透過她傳遞錯誤的訊息給我,想讓我以為你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可是,多疑的你還足下放心,又暗中派人跟蹤我,不是嗎?」前往海邊那一天,當蔚蔚頻頻回頭的時候,他也注意到身後有討人厭的「跟屁蟲」。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攻擊的意圖,他也就沒必要放在心上,再說他也不希望與她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就此搞砸,當然要矢口否認。

  「你發現了?」

  聳聳肩,杜裔夫很無奈的說:「像那種糟糕的跟蹤技巧,我的保鏢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你也認識我的保鏢,她雖然有點莽撞,可是對週遭環境的敏銳度絕對在你我之上。」

  「你還知道什麼?」

  「我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的也只能等你告訴我。」轉頭看著白茱麗,傑森命令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出去外面守著。」

  「傑森,我……」

  「你不要惹我生氣,出去!」咬了皎下唇,她很抱歉的看了杜裔夫一眼,悄俏的退出客房。

  「你對女人太粗魯了。」杜裔夫認為自己有必要糾正他的行為。

  「你還是擔心自己,少管別人的閒事。」

  瀟灑的一笑,他不疾不徐的道來,「如果你想殺我,你就不會自己出馬,所以我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說,我有必要擔心嗎?」

  瞧他那副一切都在掌握當中的樣子,傑森不由得惱火,「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是來殺你的嗎?」

  「你是嗎?」

  咬著牙,傑森傲慢的道:「我可不想為了你這種小角色玷污我的雙手。」

  「我跟你的看法不同,我以為聰明的人是不會玷污自己的雙手,你當然是個聰明人,否則爺爺不會老在我面前誇你,爺爺還說你是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不高興,我還是會一槍把你斃了!」如果爺爺真的如此稱許他的能力,為什麼不把肯辛頓家族交給他?

  「我死了,爺爺一定會追究,這不正是你不敢明目張膽殺我的原因嗎?」

  「你倒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徹。」

  「雖然我稱不上聰明,可也不是笨蛋,爺爺向我提完認祖歸宗的事沒多久,我就開始跟車禍特別有緣,接下來是女人爭著投懷送抱,稍微有點腦袋的人自然會將這些事情聯想在一起。」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來赴約?」

  「我想當面跟你談談,我希望和平解決問題,我們好歹是一家人。」

  冷冷一笑,傑森嗤之以鼻的道:「你也太天真了。」

  「我只是比你看得更遠,我希望能多一個得力助手,而不是一個敵人。」

  從西裝的口袋抽出一份文件丟在桌上,傑森高高在上的說:「這場遊戲的操作者是我,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份文件上頭簽名。」

  眉一挑,他興致勃勃的說:「我來猜猜看,這份文件上面寫著我願意放棄肯辛頓家族的繼承權,是嗎?」

  「你少囉唆,簽字吧!」

  「如果我不簽呢?」

  「你就等著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傑森隨即從西裝外套的內層口袋取出手槍對準杜裔夫的腦門,他的眼神充滿殺氣,很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面不改色,杜裔夫依然優雅從容,「我建議你再好好考慮一下,這麼做對你真的有利嗎?如果沒搞好,你將永遠從肯辛頓家族除名,冒這個風險值得嗎?中國有一句成語,鷂蚌相爭,漁翁得利,你跟我爭了半天,卻讓第三者獲利,這難道是你樂意見到的結果嗎?」

  「簽字。」他不服氣,如果肯辛頓家族有比他更具領導能力的人,他願意屈居老二,可是放眼一看,他們一個比一個還不如他,而眼前這個私生子,看起來小白臉一個,他哪有能力領導肯辛頓家族?

  「你要我放棄這麼龐大事業的繼承權,難道不應該給我時間考慮嗎?」

  頓了頓,傑森點了點頭,「十分鐘。」

  「一個小時。」

  也許是他無畏無懼的堅定,令傑森下自覺的退讓一步,「半個小時後你不簽字,我就扣扳機。」

  「成交。」



  環抱著雙腳,俞其蔚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眼睛無神的看著窗外。如果不是那通電話,她差點就幹出糊塗事了……天啊!越想越丟臉,以後她該如何面對他?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響過一陣又一陣,門外的人如果不是非常有耐性,那就是有人輪番上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了反應,緩緩的轉過頭,「誰啊?」

  「俞其凱,你老哥。」

  「你自己不會進來嗎?」她懶得應門,他反倒識相的謹守禮儀。

  房門開了,他嘀嘀咕咕的走進來瞪著沙發上的懶人兒,「我真笨,我還以為你真的會把我揍得稀巴爛,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說的話。」

  看也不看他一眼,俞其蔚繼續望著窗外。

  「你在看什麼?」順著她的視線,他煞有其事的看了又看,可是什麼也沒瞧見。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又沒有跟老天爺借了膽,我怎麼敢惹你?」他將故做神秘藏在背後的驚喜送到她面前,「給你。」怔怔的看著那一大束的瑪格麗特,她抬眼望向他,「你幹麼送我花?」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體貼的事?這送花的人當然是--不知道。」俞其凱傻笑的將目光栘向放在花束中央的卡片,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就是不敢輕舉妄動。

  「這東花怎麼會在你手上?」

  「花店的工讀生在你房門前敲了老半天,你都不理人家,我就自告奮勇幫你簽收。」指著卡片,他迫不及待的又道:「你拿出來看看是誰送的。」

  伸手取出卡片,不過,她不忘先清場,「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

  「你別這麼小氣嘛!」

  「你少囉唆。」

  哀怨的撇撇嘴,俞其凱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床沿坐下。

  打開卡片一看,她臉一陣紅一陣青。見到杜裔夫,她一定要狠狠的踹他一腳。

  「看你的表情,卡片的內容一定很有趣吧!」

  「再有趣也跟你無關。」她氣呼呼的把花束往茶几上一扔。

  撫著下巴,他一臉沉思的說:「這個傢伙對你倒是挺用心良苦的,他還知道你喜歡瑪格麗特。」

  身子一僵,她怔怔的轉頭看著花束。這是巧合嗎?

  「我們該談正事了,我剛剛得到消息,白菜麗正是傑森少爺的情人,因為老爺子早就幫傑森少爺訂了一門親事,所以傑森少爺一直不敢公開他們的關係。」

  神情一肅,俞其蔚更擔心了,「難道,傑森少爺是想利用白菜麗殺害杜裔夫?」

  「當然不是,我想他只是想利用美人計使少爺失去防備,掉進他的陷阱,逼少爺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跳了起來,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走,「不行,我得立刻把這件事告訴杜裔夫。一

  連忙抓住她,俞其凱傷腦筋的道:「你別莽莽撞撞,我話還沒說完,我另外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傑森少爺已經來到台灣了。」

  「你說什麼?」

  「你放輕鬆一點,別太激動了,我想傑森少爺一定會去找白茱麗,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盯住白菜麗,阻止傑森少爺闖禍。」

  「我現在管不了傑森少爺,我必須馬上通知杜裔夫。」甩開他,她像一陣颶風似的狂掃而去。



  砰一聲,俞其蔚驚天動地的衝進總經理室,一如往常,她非常自動自發的略過陸炎直接向杜裔夫的辦公室前進。

  「俞小姐,總經理不在辦公室。」陸炎戰戰兢兢的在她身後喊道。

  倏然轉過身,她凶神惡煞似的瞪著他,「他去哪裡?」

  「他……在飯店。」他為自己的回答沾沾自喜,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安全而貼切的答案,不過,卻換來她狠狠的一記白眼。

  「你少跟我廢話,他在哪裡?」她的聲音越來越強硬,明擺著他若下給她滿意的答案,她會讓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飯店。」

  「你是他的秘書,你會不知道嗎?」尾音上揚,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呃……你先跟我保證不會生氣。」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非不得已吧!

  「你再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拳頭一握,她的怒火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總經理接到白小姐的電話……」

  「白茱麗?」

  「對,白菜麗,總經理就是跟她出去。」

  「他們去哪裡?」

  望著她難看至極的臉色,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我不知道。」

  「你騙我。」摩拳擦掌,她準備採取暴力伺候。

  「沒……沒有啊!」他冷下防的打了一個寒顫,烏雲罩頭的感覺真可怕。

  衝過去一把扭住他的衣服,她陰狠的提出威脅,「你再不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就打得你面目全非。」

  抖了一下,陸炎不知所措的道:「可是總經理說……」

  「你還是省點力氣別管他怎麼說,現在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他出了事,你就等著進棺材吧!」

  「他在八O一O。」他的回答又快又乾脆。

  「該死!」她以驚人的速度衝向門邊,砰一聲,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天搖地動的退場方式可把陸炎嚇得魂飛魄散,他有好一會兒無法回神的瞪著辦公室的門。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只希望總經理可以明白他的難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半個小時已經到了。

  傑森迫不及待的打破沉默,他希望事情盡快解決,「你可以簽字了吧!」

  「我不簽。」杜裔夫答得可真率性。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意料之外,傑森一時傻眼,半晌,他才想到自己還握著手槍指著杜裔夫的腦門,「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我認為我簽了這份文件對你一點意義也沒有,爺爺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你再不收手,你將永遠從肯辛頓家族中除名。」

  聞言,傑森顯得有些慌亂,「不可能!」

  「既然你知道派人跟蹤我,為什麼沒想到我也會派人盯住白茱麗?我是這家飯店的總經理,這裡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當中,你走進這裡,等於走進敵人的陣營,你怎麼能期望敵人毫無所覺?所以,當你進入這間客房,我就確定藏在暗處的敵人是你,我當然要通知爺爺。」

  「你很聰明。」

  「還好。」

  「可惜,如果我矢口否認,誰也不能定我的罪,你還是必須死。」

  眉一挑,杜裔夫的態度輕鬆得完全下像一個正遭受生命威脅的人,「你就這麼相信我會毫無防備走進這裡嗎?」

  怔住了,傑森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輕敵犯下了大錯,就因杜裔夫溫文儒雅,看起來毫無威脅,他就更自以為是的目中無人,所以當他說想跟他談談,想和平解決,自己不但相信,還笑他天真……也許,天真的人是他吧!

  這時,客房的電話響了,杜裔夫笑著問:「你不接電話嗎?」

  考慮再三,傑森還是接起電話,「喂……杜裔夫……他沒有來這裡……喝咖啡?這裡沒有人喝咖啡……我說沒有就沒有,你這個人很囉唆,別再來煩我!」

  摔掉電話,傑森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狠狠的瞪著杜裔夫。這傢伙在玩什麼把戲?可是他還來不及開口問話,電話又響了。

  「你可以不接電話,你也可以繼續掛電話,可是,這裡將會被團團圍住,如果弄到這種局面,還是你要的結果嗎?」

  傑森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看著自始至終都笑容可掬的杜裔夫,他再也不確定自己勝券在握,「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嗎?」

  「我想要雙贏,信心是我最基本的籌碼。」

  雙贏?傑森苦悶的一笑,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懂,你冒險赴約,浪費時間跟我耗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用意?」

  「我想要給自己時間說服你,也想要給你時間改變決定,我希望我們兩個都是贏家。」

  「我已經輸了。」

  「那倒未必,這要看你的意思。我給爺爺的信上表示,如果我可以喚醒你被蒙蔽的心智,你就繼續留在肯卒頓家族為我效勞。」

  「經過這些,你還敢用我嗎?」傑森不相信他有那麼大的度量,「我可能是一隻猛虎,會咬死你。」

  雙手一攤,他非常樂意競爭,「如果我沒有本事駕馭你,而讓你爬到我頭上,我只能自歎無能,歡迎你取而代之。」

  「你真的一點都不怕?」第一次,他打從心底敬佩一個人。

  「害怕就安份守己過日子。」

  這一刻,傑森突然有一種感覺,「你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

  杜裔夫微微一笑。沒錯!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想贏過他,得先看透他的本性。

  「我服你了。」

  砰!房門震了開來,俞其蔚把刀架在白茱麗的脖子上走了進來,「傑森少爺,你想看看這個女人毀容的樣子嗎?」

  「傑森,你救我,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白茱麗早嚇得花容失色。

  沒有意料到會有這麼一段插曲,兩個男人都傻了。

  「傑森少爺,請你把槍丟過來,否則我對她下客氣了。」

  說到做到,俞其蔚手中的刀子微微陷進白嫩的肌膚裡,紅色的血絲立刻沁出,白茱麗痛得哇哇大叫。

  「你別衝動,我們已經……」話未完,杜裔夫傾身向前把響個下停的電話接了起來,「陸炎,我知道了,你用下著再打電話進來。」

  「總經理,我告訴俞小姐你在八O一O。」陸炎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關係,我已經看到她了,還有,麻煩你把會議改到明天。」

  「是,總經理。」

  將話筒歸回原位,杜裔夫不慌下忙的起身向她們走過去,他握住俞其蔚的手,取下她手中的刀子,輕柔的道:「我和傑森已經達成協議了,沒事了。」

  終於獲得自由,白茱麗連忙閃到傑森身邊。

  緩緩吐了口氣,俞其蔚整個人鬆懈下來,軟綿綿的偎進杜裔夫懷裡。

  回頭看了傑森一眼,杜裔夫不忘略盡地主之誼,「離開台灣前我請你吃飯。」

  「我會打電話給你。」

  「還有,麻煩你把手槍處理掉,否則我得報警處理,謝謝!」頷首再見,他扶著俞其蔚走出客房。



  房門一關,俞其蔚激動的跳到杜裔夫身上,她的身體還微微顫抖,「你差一點把我嚇死了,我好怕來不及救你。」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他笑著道:「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有能力照顧自己,不過,我真的很高興你如此關心我。」

  「你怎麼還可以笑得出來?」她的心還怦怦跳個不停,尤其想到那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好像會停止呼吸,那一刻,她才明白他已經成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她不能失去他。

  「難道我應該哭給他看嗎?」

  「當然不是,可是他拿槍指著你,一旦扣下扳機,他隨時可以取走你的性命,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我……想辦法拖延時間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找機會踢掉手槍制伏他。」

  「我跟你打的算盤一樣,可是,我還是抱持著勸他回頭的念頭,我認為我們實在沒必要為了權力、地位弄得兩敗俱傷。」

  「不管了,以後別再嚇我了好不好?」

  「你也一樣,我真的被你嚇壞了,我就是不希望你冒著危險眺進來攪局,結果你還是任性的跑去了,幸好傑森想通了,否則你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皺了一下鼻子,她對他的愛護不予置評,「我是你的保鏢,我本來就應該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你。」

  捧著她的臉,他的目光深情緩蜷,「你的命比我的還重要。」

  不自在的垂下眼瞼,她心慌意亂的扭攪著手指,「你……你別說這種不分輕重的話,你是少爺,我是下人。」

  「我不管你是誰,我就是要你。」

  呼吸急促起來,她慌張無助的咬著下唇,「你……我不是那種可以隨便玩玩的女人,你別跟我開玩……我……我……」

  「我要你,這次你逃不掉了。」

  伸手將她攔腰一抱,他大步的走進內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動手脫下身上的衣物。

  口乾舌燥,她心跳得好快,這是她唯一脫身的機會,可是她好像被釘住似的,完全無法動彈,更是移不開自己的視線,想下到平時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競有這麼偉岸的體魄。

  當他身體完全暴露眼前,她害羞的閉上眼睛。

  不疾不徐的靠向她,手指溫柔的在她飽滿的唇辦輕滑,他輕鬆的取笑道:「你的樣子好像準備受死,沒這麼可怕吧!」

  「我……我就是害怕。」不過,她還是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同時迷失了心魂,他盛滿激情的眸子宛如洶湧的浪濤將她吞噬。

  「雖然我想一口把你吞進肚子,可是相信我,我會很溫柔。」

  不到一分鐘,他輕輕鬆鬆的除掉她身上的衣物,他的吻如綿綿細雨落向她雪白的肌膚。

  「你……不要……啊……」他邪惡的侵略令她慌亂,她下意識的想閃躲,他卻不容她退縮。

  「我可愛的小獵物,你終於屬於我。」他引導著她同享痛楚與歡愉,嬌喘吟哦和低吼粗吟不斷的交織迴盪,女人和男人在慾望的溫床翻滾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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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43:0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這一定是在作夢……俞其蔚努力眨著眼睛,她希望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會消失不見,可是,她的意識越來越清晰,換句話說,她想起沉睡之前發生的事,她和杜裔夫……我的天啊!

  抓著頭,她的腦袋瓜越來越混亂,她竟然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從頭到尾,她連試著反抗都沒有,往後她要怎麼面對他?

  不行,她得先找個地方靜下來想一想……悄俏的翻過身,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坐起,還好事情已經落幕,她用不著保護他了。

  「你想去哪裡?」杜裔夫突然從身後圈住她的腰,她正準備著地的雙腳就這麼硬生生的給拉了回來。

  「我……回房睡覺。」慘了!她現在連挖個地洞鑽進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將她轉身面對他,他理所當然的表示,「從現在開始,你跟我一起共用這問套房,待會我去幫你把行李拿上來。」

  「你……我再也不用保護你了,我沒必要睡在這裡了。」她越說聲音越微弱,他的目光陰冷得讓人發毛。

  原來,吃乾抹淨就忘得一乾二淨並不是男人的專利,這個女人竟然也準備把今天早上的事當成一場夢,可惡!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定,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不是這樣子,我……那你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你都把我睡了,你當然要對我負起責任,難不成你還想拍拍屁股走人嗎?」下過他的口氣咄咄逼人,實在不像個受害者。

  「我……把你……」她現在根本是百口莫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種事吃虧的應該是女人啊!

  陰狠的一瞪,他冷森森的威脅道:「我會一直纏著你不放,你休想逃。」

  「我……我沒有逃啊!」她奸無辜,她只是覺得很尷尬,想到他們在床上天昏地暗的滾來滾去,那……真的很不好意思嘛!

  「你對天發誓,你再也不會逃跑。」

  「我……我跑得掉嗎?」真是的,幹麼還對天發誓?這是無庸置疑的嘛!

  「當然跑不掉,我怎麼可能讓未來的老婆跑掉。」

  「未來的老婆?」

  拍了拍她的臉頰,他理直氣壯的道:「就是你啊!」

  她支支吾吾的道:「我……這……好像不太妥當。」

  「誰說下妥當?」

  「我……我們身份懸殊。」

  「我不知道什麼叫身份懸殊,我只清楚一件事,一旦我選定哪個女人當我老婆,她就是我老婆,沒有人可以取而代之。」

  「你不覺得我很粗魯,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嗎?」她老哥都是這麼說,不過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她從小就好動,難免會比較男性化。

  「你本來就沒有女人味。」

  嘟著嘴,她一臉哀怨的瞪著他,他幹麼說得那麼直截了當,雖然是事實,他也可以說得婉轉一點,真是太污辱他的紳士皮囊。

  捏著她的鼻於,他困擾的皺起眉頭,「如果你太有女人味,我就頭痛了,成天蒼蠅趕下完,我還有心情工作嗎?」

  「我還是覺得……」

  「你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他隨即低頭堵住她的嘴。和她的纏綿令他意猶未盡,他不介意再大戰一場,她眼中應該只有他的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喝著咖啡,俞其蔚心神不寧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秋意越來越濃,冬天的腳步近了,這是一個令人多愁善感的季節,她愛上了糾纏她十幾年的「夢魘」,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發展,也許,這是命中注定。

  「喝咖啡也不找我。」俞其凱心情愉悅的在她對面坐下。煩人的差事結束了,他終於可以享受難得的假期。

  看也不看他一眼,她懶洋洋的道:「我還不是替你著想,你現在可以好好去泡美女,不用監督我了。」

  「我也想泡美女,可是……」沒幾天就要說拜拜了,還不如省點力氣吧!

  她總算把視線從窗外栘到他身上,「怎麼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任務完成的時候,也就是假期結束的時候,我已經訂好禮拜六早上的機票。」

  「這麼快!」她已經忘了這件事,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眉一挑,他大驚小怪的道:「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不會捨不得。」

  「我……我們幾乎都待在飯店沒出去玩,你難道不想再多留一陣子嗎?」

  「我怎麼會不想呢?可是我有工作,老爺子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你有工作,我又沒工作。」

  曖昧的一笑,他對著她擠眉弄眼,「你還用得著工作嗎?」

  「我不工作,難道待在家裡當米蟲嗎?」

  「肯辛頓家養得起你這只米蟲。」

  「喂!我姓俞,我當米蟲跟肯辛頓家有什麼關係?」

  「這……你是肯辛頓家的保鏢,老爺子如果不派差事給你,你就等於是肯辛頓家的米蟲嘛!」這個話轉得還真硬。

  「這也對。」可是,她總覺得聽起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你聽好,我沒辦法盯著你,你自己要記得打電話回家,別讓爹地媽咪老是找下到你。」

  頓了頓,她疑惑的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宇面上的意思啊!」他剛剛說的話有這麼深奧難懂嗎?

  「我們都要回英國了,你幹麼還教我打電話回家?」

  張著嘴半晌,俞其凱恍然大悟的笑了。難怪她會捨不得他,原來她還不曉得呀!看樣子,這丫頭已經跟人家難分難捨了,好幸福哦!

  「誰說你要跟我回家?」

  眨了眨眼睛,她這下子更是大惑不解,「為什麼我不跟你回家?」

  「呃……你現在直接隸屬於少爺管轄,他不放人,我就不能把你帶走。」

  「你說……我要繼續留在少爺身邊;:」咬著下唇,她壓抑著內心的雀躍。

  賊兮兮的一笑,俞其凱非常熱情的提出建議,「如果你很想回家,你可以告訴少爺,我想他應該會放人吧!」

  「不用了……我是說,少爺不會放我回去。」雖然把責任推給那個男人有點缺德,可是他也說了,他會一直纏著她,想當然,他不可能放她回英國。

  「為什麼少爺不會放你回去?難道你們兩個……」他將臉湊到她面前,眼神充滿窺探,「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姦情?」

  「我……什麼姦情?你別胡說八道。」

  歎了聲氣,他無奈的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噘起嘴巴,俞其蔚不悅的瞪著他。他還是早一點回英國,省得在這裡惹人嫌。

  抓了抓頭,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少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說什麼?」

  「沒什麼。」他下太自在的咧嘴一笑。

  眼神轉為銳利,她企圖在他臉上看出什麼訊息,「說話奇奇怪怪,你是不是藏了什麼秘密?」

  「我哪會有秘密?」還好他很快就要離開台灣了,真相大白那天他應該已經遠離暴風圈,否則他會死得很難看。

  「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就完蛋了!」她皮笑肉下笑的舉起拳頭。這個意思非常清楚了吧!

  「拜託!你別這麼暴力,我好歹是你哥哥。」他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他還是離這個丫頭遠一點比較安全。

  哼!她沒好氣的說:「你哪一點有哥哥的樣子?」

  「我……」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買衣服。」裔夫說明天早上他母親就回到台灣,明天晚上他要帶她去見她,下過,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幹麼去見他母親。

  「你幹麼買衣服?」

  「不關你的事,拜拜!」揮了揮手,俞其蔚蹦蹦跳跳的跑出咖啡座。

  一隻手支著下巴,俞其凱羨慕的道:「戀愛真好!」



  坐在沙發上,俞其蔚小心翼翼的偷瞄著杜采晴。其實小時候她見過這個美麗優雅的女人,可是她的印象並不深刻,不過關於她的事,她倒是從媽咪那裡聽到了不少,全都是讚美之詞,在媽咪眼中,杜采晴才是肯辛頓夫人,這也難怪,因為真正的肯辛頓夫人孤僻傲慢,不喜歡跟人往來,別說是下人,就是她自己的親人也不太喜歡她。

  可是,她倒覺得肯辛頓夫人滿可憐的,聽說她是為了跟蹤老公而出車禍,為自己的多疑而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內心的悔恨可想而知,賠上了雙腳、賠上了幸福,她怎麼可能快樂得起來?

  「蔚蔚,裔夫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這一次前去英國,當她從查爾斯口中得知兒子愛了人家十幾年的「心路歷程」,她就迫不及的想飛回台灣看看未來的兒媳婦,同時也希望盡快挑個好日子讓他們兩個結婚。

  正了正自己,俞其蔚努力保持笑容,「還好。」

  「媽,真正麻煩的人是她。」杜裔夫懶洋洋的出聲道。

  「我們女人在談話,男人不應該插嘴。」

  雖然笑容可掬,杜采晴的口氣卻有一股說下出的權威,杜裔夫馬上像個聽話的小孩乖乖閉嘴。

  「蔚蔚,你準備什麼時候嫁給裔夫?」顯然非常關心這件事,她的口氣難掩一股急促。

  「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俞其蔚不知道自己如何把這幾個字擠出嘴巴,她被眼前的情況搞得有點混亂。

  「不知道下個月可以嗎?」

  「下個月?」雖然不至於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可是看得出來她所受到的驚嚇不小,她思緒轉動的速度總是跟下上姓杜的。

  「我知道有點急,不過,我保證會幫你們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不不,婚禮用不著太盛大了。」天啊!她到底在說什麼?她應該告訴裔夫的母親別鬧了,而不是跟著一起附和,她在發什麼神經?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婚禮當然是越隆重越好,千萬不可以草率。」

  可是,她怎麼有一種很草率的感覺?俞其蔚覺得自己快笑不出來了,雖然那個傢伙老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不過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你們結婚的日子就由我來挑選,你父母應該會同意吧!」

  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要嫁給少爺,父母想必是舉雙手外加雙腳表示贊成。

  「以後裔夫如果敢欺負你,你燼管告訴我。」

  「嗯。」她有一種越來越無力的感覺。

  「你們今天住在家裡好嗎?」

  她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反正微笑點頭就對了。

  「我讓傭人去整理房間,你們小倆口出去散個步吧!」

  立刻站起身,杜裔夫非常樂意的拉著一臉呆滯的俞其蔚出去散步。



  十指交纏,杜裔夫像是害怕俞其蔚會趁機溜掉似的緊緊抓住她,兩個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散步在--PrivateGarden的石板路上。

  時節進入蕭索的冬季,夜風襲來一陣冷意,可是甜甜蜜蜜的兩個人熱情如火,完全無視於呼嘯而過的勁風。

  「我們……不會真的下個月要結婚吧!」她寧願相信這是隨便說說,哪有人家這麼草率的訂下終身大事。

  「我喜歡這個主意,我還是早點把你娶進門比較妥當。」

  這是什麼話,好像她會跑掉似的。「有必要這麼急嗎?」

  「我就是想早一點把你娶進門,最好明天就舉行婚禮。」雖然等了她十幾年,等到她大學畢業,終於來到他身邊了,他卻反而越來越沉不住氣,這種伯她跑掉的感覺最近似乎特別強烈。

  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你以為結婚是扮家家酒嗎?」

  「結婚不過是個形式,我愛你,你愛我,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誰說我愛你?」她以為愛一個人應該很慎重其事,可是他的口氣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傲慢有餘,深情不足,這算是什麼告白嘛!

  「你不愛我嗎?」

  「我……我應該愛你嗎?」

  他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他還是直接用威脅的比較省事,「如果你敢不愛我,我就把你綁在床上,不准你離開。」

  「你不會這麼做。」

  邪惡的一笑,他挑釁的揚起眉,「你有膽子就跟我試試看啊!」

  「我……我怎麼會愛上你這麼惡劣的男人?」越想越不甘心,她覺得自己好像掉落陷阱的獵物,而這個獵物竟然還愛上設計她的獵人,這不是很可笑嗎?

  得意的笑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應該覺得很驕傲,我可不會對別人這麼特別哦!」

  「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不過,聽得出來她一點也不領情。

  「你是應該覺得受寵若驚,你是我用整個生命在愛的女人,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沒有期待,如果沒有你,我的心就找不到方向。」

  俞其蔚震住了。雖然他說得很輕、很柔,可是她強烈的感受到他對她至死不渝的愛,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

  「什麼都別想,你只要準備當新娘子就對了。」

  「我不懂,你為什麼愛我?」

  「你不懂的事太多了.」

  「這句話我好像聽誰說過。」

  眼神轉為深沉,他的思緒飄回到遙遠的過去,「愛一個人,既是緣份使然,也是命中注定,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像一塊磁鐵深深吸引著我,我走近你,逗著你玩,我們的生命就再也分不開,我愛你,因為你讓我人生有了目標,我愛你,因為你讓我生活有了樂趣,我愛你,因為你是那麼可愛率直,可這些你用不著懂,你只要用心去感受。」

  這種感覺不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倒像是十八年前……「你……你還記得

  小時候的事嗎?」

  「我不是說過我很念舊,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你……」

  「我怎樣?」

  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問他過去究竟有何意義,其實他不記得當初那個肉包子又如何?重要的是現在、未來,她是因為與現在的他重逢而愛上他,過去對她來說其實無關緊要。

  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他賊兮兮的問:「你在想什麼?」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她飛快的靠向他的耳邊,「我愛你!」

  頓了一下,他唇角微微向兩邊一揚,嘴巴卻故意挑釁的問:「就這樣?」

  「要不然怎樣?」

  兩隻手轉而圈住她的脖於,他很嚴肅的看著她,「你應該說--我愛你愛到天長地久,我愛你愛到海枯石爛,女人不是很喜歡這一套嗎?」

  她很不以為然的做了一個鬼臉,「噁心死了!」

  「你這個女人……」

  「怎樣?」

  重重歎了聲氣,他一副很傷腦筋的說:「完全沒有浪漫細胞。」

  什麼嘛!她悶悶不樂的嘟著嘴。

  「不過,我認了。」他深深的吻住她,星光在他們頭上燦爛的照耀著。



  陽台外鳥兒啾瞅叫個不停,床上的俏佳人卻睡得又香又甜,杜裔夫好溫柔的吻著她的眉、眼、鼻、嘴,輕聲呼喚,「我心愛的保鏢,太陽曬屁股了。」

  翻了一個身,俞其蔚半睡半醒的發出呢哺,「我好累,你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好嗎?」

  「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可是飯店有事,我必須趕回去處理。」

  這下子,她不得不睜開眼睛了,「現在嗎?」

  「對,你可以繼續睡,我晚上再過來接你。」

  「我跟你一起回去。」可是,她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這全都是他的錯,昨晚一直纏著她做個不停,她全身的精力都被他搾乾了。

  「我看,你還是別太逞強了,待會先去泡個熱水澡,我會盡量早一點過來接你。」

  抓住他的手,她難得撒起嬌來,「不要,我待在這裡很無聊,你抱我回去。」

  「改天我再抱你回去,今天沒時間,晚一點你可以陪媽上美容中心消磨時間,如果還是覺得時間太長,你就自己回飯店,思?」

  「好吧!」她不甘願的嘟起了嘴巴。

  「我走了。」蜻蜓點水的在她唇上偷了一吻,他站起身快步走出臥房,床上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再難分難捨他就抽不開身。

  再度閉上眼睛,她回頭想找周公下棋,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歎了聲氣,她還是坐起身。

  「少了他,床變得好冷清哦!」她對他的依賴越來越重了。

  爬下床,她披上睡袍走進浴室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再次走出浴室,所有的倦意已經一掃而空。

  哼著歌,她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頭髮,一邊翻著抽屜找吹風機,可是看不到吹風機的影子,倒是看到一本相簿。

  「這是小時候的照片嗎?」取出相簿,她興致勃勃的爬到床上把它攤開來欣賞,翻著翻著,照片的主角從杜裔夫換成--她?這怎麼可能?這些照片拍攝的地點全部都在英國,從小到大……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一直在偷拍她嗎?不,當然不是,這些照片都是平日爹地幫她拍的照片,換言之,這只有一個可能……她要馬上去找杜裔夫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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