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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月娘!別睡了,快起來幫忙。'
段擷攬著小喜雀的嬌軀,接著像球似的將她丟在炕榻上。
小喜雀只痛吟了一聲,隨即便什麼反應也沒有,這叫段擷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 孩子的爹!你搞啥把戲啊?' 月娘好夢正甜之際,倏地被相公吵醒,有些不悅的問。
隨即又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月娘連忙坐起身子,睡意全消了。
' 死丫頭不知怎麼了?你看看。' 段擷在面對妻子時,可沒有半點愧疚。
在現下狹隘的大男人思想裡,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與別的女人親熱也毋需有任何愧疚。
略通醫術的月娘心想人命關天,便也暫且不想追問自己的相公,究竟是做出了什麼行為,她先伸手把小喜雀的脈搏,探她病情。
' 她只是暫時暈了。' 看完後,月娘鬆了一口氣淺笑道。
月娘步下床沿,停至櫃前,取出一根薄荷草,然後剁揉成汁,再折返至臥榻,溫柔的擦拭著小喜雀的人中及兩旁的太陽穴。
' 她不會死吧?' 段擷在桌前坐下,兩腿大刺刺的向外張成八字,微蹙的劍眉,複雜的眼眸明顯的寫著憂慮。
' 當然不會了,她一會兒就會醒來的。孩子的爹,她……怎會暈了呢?'月娘小心的問道。
月娘深知自己在寨中除了夫人的身份被尊重外,她是沒什麼地位與自主權的,因而她的問話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到段擷。
' 這……' 段擷思索著應如何解釋才恰當,最後想不出理由而惱羞成怒了,' 你治療你的,甭問這麼多了!'
' 呃……這……' 月娘感到無辜至極。
' 我……唉,月娘,我……剛剛我……' 段擷見娘子滿面委屈,心頭泛起一絲不捨與歉疚,' 我……唉!'
最後他深長的歎了一口氣,似放棄般的將欲訴的實話一口吞下。
' 你若不想說,我自然不會勉強你,而你也別勉強自己了。'
月娘瞥見相公那鬆開的褲頭,心頭一跌,登時略知了七八分,但女性在這現今的社會中是毫線地位可言,自然也無法追究,倒是同情起小喜雀的遭遇來。
' 只是……孩子的爹……小喜雀若真是個傻子,你……你就放她走啊,反正橫豎她也只會哭哭啼啼,吵鬧不休……'
' 不准!' 段擷不等她說完,便急沖沖的吼道。
' 為什麼不准呢?'
' 這……' 段擷一臉心虛的望著娘子。
坦白說,他自個兒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自私、霸道的困著小喜雀,不讓她離開豺狼堡,連他也找不到留她的理由。
他只知不想輕易放她走,何況……
或許這麼做只為了逞一時男性獨佔有欲罷了……
對了!
' 我親眼在山腳下見小喜雀受人百般欺凌,若放她回去的話,豈不是將她再次推入痛苦深淵?' 就是這理由,夠堂皇了吧?段擷暗忖著。
月娘無話可說,也無言以對。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她對段擷情深意重,見自己的相公軟禁別的女子,而且還有了異樣的情愫,讓她如何能不心酸、難過呢?
段擷不打算繼續將話題留在這兒兜轉,索性將視線落在臥於床榻上的小喜雀身上,片刻後,他蹙起了濃濃的兩道劍眉。
' 這丫頭怎還不醒來?'
' 我看看。' 月娘輕輕的執起小喜雀的小手,用心的把著她的脈搏,' 可能是哭鬧太久的緣故,她真累的睡著了。'
' 這樣也睡得著,真是服了她。' 段擷沒好氣的道,' 看來咱們今兒個得委屈的露宿陽樓了。'
' 天快亮了,怎還睡得著呢?' 月娘話落,兩腳放下床沿,旋身離去。
深宵。
' 二弟,我帶頭先走了,你可得抓準時刻攻堅。' 段擷掄起亮晃晃的鋼刀,架在肩頭上。
' 大哥!我辦事,你放心。' 段煞拍著胸脯道。
' 希望屆時三弟別又蹦出來攪和才是。' 段擷自言自語道。
兩人面面相覷一眼後。段擷掄起鋼刀,大搖大擺的領著數十名手下抄預定的捷徑舉步而行,而段煞則領另一小隊伍舉步朝另一個方向而行。
段擷認為這回所策劃的計策乃天衣無縫,可不想被愛攪和的三弟參與而破壞藏匿於草叢中,段擷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謹慎行事,隨時準備伺機而行。
倏地--好一陣震動,正前方山頭隨之籠罩了一片烏雲,隨著那把地皮踏得震天作響的氣勢,一團看似煙霧的黑影正朝他們的藏匿處疾奔而來,可見那是一群為數不少的兵了。
' 來了!大家準備……' 段擷握緊大鋼刀,刻意壓低音量吩咐下去。
月娘幫小喜雀脫去衣衫,幫她沖洗,然後再幫她換上肚兜、褻衣、霓裳、長裙,做婦道人家的打扮,讓小喜雀增添了幾分成熟。
' 姐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小喜雀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不解的問著月娘。
' 因為你讓人操心啊!' 月娘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再幫她套上繡花鞋。' 你的腳好小、好精緻,看起來好美。'
' 是嗎?' 小喜雀無精打采的回道。
就像個木偶娃好似的,小喜雀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
任由月娘妝點自己。
' 是啊!' 月娘取起一支由玳瑁製成的小花簪,綴在小喜雀烏黑的秀髮上。
倏地。
' 嗚……嗚--嗚……' 小喜雀憶起昨兒個的事就忍不住的啜泣起來。
' 怎麼哭了呢?' 月娘連忙用手指拭去小喜雀臉上的淚水。
' 你夫君他……哇!嗚……' 小喜雀像個孩子似的,啼哭的音量愈來愈大聲。
' 你別哭了啊!你一直哭,卻不說明原因,我怎知你和我夫君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月娘一雙細長的眼望著淚眼汪汪的小喜雀,心中不由得升起憐惜。
' 昨兒個他……' 小喜雀猶愈著究竟該不該提,他這麼下流……,
' 也許我可以幫你做主的,你儘管說沒關係。' 月娘很有耐性的追問著。
於是小喜雀一字不漏的告訴月娘昨天段擷對她所做的淫穢行為。
月娘靜聽詳情後對段擷的行為好生氣,' 相公太差勁了!他怎麼可以用這麼變態的手段去對待一個完全不識人事的弱質女流呢?我絕對要他對你負責!'
' 不!' 小喜雀被她的話驚嚇到,頭搖得如波浪鼓,' 我不要他負責,毋須他負責。'
' 那怎麼可以?' 月娘態度堅決的握緊著小喜雀的一雙春意玉手,' 你放心吧!他若不要你為妾,我頂多豁出去和他拚命。'
' 娶我?!不--' 小喜雀嚇壞了,驚慌的跳起身子來,' 我沒要他娶我啊!我不想當他的妾,何況他已有了你這位美嬌娘了--'小喜雀急道:' 我……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存心要搶你的夫君,我不是……我不要……'
' 他都這樣子待你了,怎能不把你娶進門呢?' 月娘氣夫君的孟浪,為何有了她,又隨意去拈花惹草,強暴小喜雀的處子之軀呢?
偏偏她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覺得好無助又好難過,儘管月娘有很大的包容心,卻也忽視不了在心口上那寸寸摧心蝕骨的悲傷。
封建時代--女人啊,求的不過是男人的一顆心罷了。
封建時代--男人是女人的生命、是女人的依靠、是女人的全部;女人只能依賴著男人,沒了男人,女人生存不了,失去了依靠,女人便再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人生道路了。
因此月娘又能如何呢?她也只能任由夫君取捨,強迫自己接納小喜雀,強迫自己容忍她心愛的男人納妾。
段擷氣怒的一腳踹開門板,身後跟了段煞,及面色難看的段實。
' 氣死我了!三弟!你可真愛攪和呵!害得我顏面盡失,怎麼也鬥不過那個官僚!'段擷低沉的嗓音不悅的咒罵著。
下一刻段擷幾乎沒有半點猶豫,怒不可遏的揚起手掌,狠狠地朝段實的臉頰摑了過去,賞了段實一個響亮的耳光。
' 敗了大事,這會兒你可得意、滿意了是吧?' 段擷憤怒的吼道。
' 大哥,我……' 段實皺眉,滿臉的愧色與怒火。
他怨恨大哥這既無情、又教人羞得無地自容的一巴掌,他竟完全不留給他任何面子的一掌摑下過來。
' 我不想聽你解釋!'段擷的嘴角往上勾勒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卻凶狠的瞪著他, 這樁貨源竟斷送在你手上。叫你切勿插手,你偏是不聽,硬是要和我作對!這下子不僅財空,就連人也頂多只得到一個丫頭及一個羅嘍!你覺得他們是否能構成威脅?嗯!'
' 大哥,我不是存心搞砸--' 段實怎知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呢?' 我是見那轎前跟了一大批人馬,突帶士兵衝向你們一行人,兩方人馬正面衝突的激戰,我自然以為大事不妙了,才會警惶的帶領幾名手下齊湧向你們--'
' 就因你的魯莽,破壞了我整盤完整的計劃。' 段擷再度打斷他的話,走到桌前坐下,握緊的拳頭順勢朝桌面捶了下去,'瞧停靠在路央的那一大批--綾羅網緞、稀世珍寶--才轉眼間便不見了影蹤。咱們這下可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一會被駿王笑死的!'
' 大哥!你等著吧!我一定會將功抵過的!' 段實是因為不瞭解情況,才會魯莽行事,他才不願承認他是個眾人眼中只會攪和的傢伙。
' 等等!你要去哪兒?' 見三弟的衝動死性不改,段擷怒不可遏的喊住三弟的步伐。
' 安頓好那兩個俘虜,執行續人勒贖的計劃!'
' 就憑你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看家本領嗎?難道說你一點都不覺得汗顏?
還想搞出爛攤子讓我收拾嗎?' 段擷氣急敗壞的吼道。
' 這就是你讓我不甘心的地方--瞧不起人!你給我等著瞧好了!' 意氣風發的擱下話,段實怒髮衝冠的旋身離去。
' 什麼!納那瘋丫頭為妾?!' 段擷整個人驚愕彈跳起來,' 月娘,你瘋了你!竟然叫我納寵?!'
' 你逼她做出羞恥的行為,負責她的後半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啊!' 月娘理直氣壯的反駁。
' 你難道就不能自私一點嗎?'
段擷實在對這個妻子內疚極了,這麼多年來,月娘對他始終是忠貞不貳的。
' 若說咱們男人的火爆脾氣可怕,卻怎麼也遠不及你們女人的妒忌心,你為什麼就不能凶狠一點、自私一點?'
' 我……她又沒有錯,我為何……' 月娘皺眉問道。
' 這麼說來,你是在指責我羅?' 段擷挑眉。
' 我沒有啊,我只是……我們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的不是嗎?總之……今日你若不肯負責小喜雀的後半輩子,我使攜咱們的兒子投井去……'
' 你敢--' 段擷瞪大瞳仁,目露凶光的怒視著月娘。
她竟敢用尋死的方法來逼自己納寵,可不可笑?男人的尊嚴往哪兒擺?!'孩子的爹啊……逼你納寵,我自個兒也痛苦的要命,掙扎萬分,誰願意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個兒的夫君呢?任誰也不願的不是嗎?'
' 好!算你狠!算你狠!算你狠!娶就娶,今天是你逼我要納妾的,將來你可不要後悔!傻女人!哼!'
話落,段擷冷著一張臉甩門離去,徒留下月娘獨自一人坐在床樓上飲泣,悲傷得不能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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