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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蕭宣]丫鬟小妾【苦命小妾3】(辣)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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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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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5:2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男主角:駿宵揚   
女主角:花蝶兒

內容簡介
好啦!這下子真的沒人比她更掃把了!
從一出生開始,就註定她「毒絲本」的坎坷命運,
她先是克死了娘,後又克死了爹--
現在,連一堆好心收養她的養父養母,
也被她克的死光光,沒一個好下場!
更淒慘是,她還得走上街頭去幹「援助交際」,
落個「賣身葬父」的苦命下場......
那好吧--反正,他也「黑」得不象話,
加上她的「毒」剛好可以均衡一下,
只可惜,他這樣好不容易才氾濫出來的同情心,
卻沒感動老天來保佑他--
小丫鬟雖然克不死他,卻老是狀況頻出......
既然大家都這般邪門的「慘死」,
光說不練--哪知道誰會死在誰手裏呢?於是--
「爺,您哪兒好怪哦!好硬也好熱......」
沒瞧見蓄勢待「開」的火車已經「起鏘起鏘」了嗎?
一切動作都已準備就緒了,然後......
火車要進山洞囉--!!!

第一章

  「妳再不上吊的話,休怪老娘拿鐵棍活活將妳打死!」

  一名潑婦猙獰著一張晚娘似的面孔,右手拿著一根鐵棍,左手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惡狠狠的欲逼迫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少婦懸樑自盡,硬是將孕婦逼到白綾之下。

  江蓉挺著大肚子,動作極為笨拙的爬上凳子,哭紅了雙眼,苦苦哀求著......

  「我並沒有逼妳和我相公分手,反而祈盼妳能嫁入我們花家當相公的二房,妳怎能......」

  「別跟我說這些假惺惺的話了,我葉寧花只做正室不當人家的偏房!更何況少東非但不願娶我入門,更不肯休妻,江蓉!這就休怪我無情了!」

  江蓉儘量拖延時間,一心等著夫君前來搭救,可是一個時辰都過去了,她的夫君卻遲遲未出現,少婦慌措的哭了──

  「我可以成全你們啊!少東怎麼待我都無所謂了,但求妳饒了我和我腹中未出世的可憐孩子,給我們一條生路吧!呃!?」江蓉的腹部猛然傳來一陣緊縮的陣痛,她驚愣了一下,用手撫著腫大的肚皮,蹙起了兩道翠眉。

  她痛苦地思忖著,肚子裏的孩子該不會是想選在這時候落地吧!?因為這陣疼痛來得相當不尋常──

  「甭想!少東既不肯休妻,又不肯娶我進門,我在這頭痛不欲生,你們卻在那頭樂得要當爹娘,我怎能讓你們如此愜意快活!」葉寧花是抱持著一種寧為玉碎也不願瓦全的毀滅心態,進行著一場人倫大悲劇的報復行動。

  喜愛偷香竊玉、性格又自大的花少東,這回又在外頭拈花惹草了,只不過這次是招惹上了一個不僅敢愛敢恨,甚至有著蛇蠍心腸的葉寧花。

  葉甯花在得知花少東有妻室後,她一哭、二鬧、三上吊,要花少東寫封休書,將江蓉踹回娘家,然後娶她進門,然而花少東卻不願順從她的意思。

  於是,在得知自個兒永遠都不可能順利當上花家少夫人後,她決定以毀滅之姿將江蓉擄掠,並強逼她自盡。

  江蓉雖不想死,但葉寧花卻咄咄逼人,並且殘酷的用白綾強勒上她的頸項──

  「求妳饒命......救救我的孩子──咳!惡──我的肚子好疼,我的孩子要出世了......不......咳......不要──咳!咳──求妳饒......命,少東,救......救命啊──救......命......少東,救我......」江蓉的脖子被勒得好難受,一直拚命惡吐、咳嗽抗拒著。

  同時,她的腹部也在此刻劇烈的絞痛起來,那疼痛的症狀與頻率實在太不尋常了,江蓉開始冒起冷汗來,而呼吸也漸漸感到困難無比,彷佛四周圍的聲音已離她愈來愈遠了。

  「饒妳命!?哈哈哈......簡直是癡人妄想──我非把妳勒死不可──」葉甯花將白綾緊緊的勒上江蓉的頸項,就在這當兒──

  「住手!」花少東終於趕到了這混亂的現場,卻已來不及搶救了。

  江蓉已然被葉寧花勒得斷氣了!

  而葉寧花則在見到花少東後,突然尖銳的哭吼一聲,舉起銳利的刀刃,朝自己的心臟狠狠地刺了下去──

  「花少東!我要你失去所有!因為你的濫情──我要你受盡良心的苛責,一輩子都活在愧疚當中──我要讓你後悔你的所作所為!」

  「哇嗚!哇嗚──」此時嬰孩的啼哭聲驀地震天乍響!

  一個生得漂亮靈娟的女嬰神奇的脫離了母體,奇跡般地在此時呱呱墜地了。

  這個漂亮的女娃兒,便是被世人稱之為魔胎的──花蝶兒。


  一出生,花蝶兒便註定了此生的不幸。

  自從親娘挺著大肚子,硬是被親爹外頭的女人強逼懸樑自盡,從此,人們便在花少東的耳畔以嫌惡的語氣,唾駡他的女兒是邪女、是剋星轉世而來的魔胎。

  因為人既已往生又怎可能讓活嬰孩脫胎?這豈不是駭人聽聞的一樁事?實在怪哉!

  葉甯花與江蓉之間的情殺,老實說,並未喚醒花少東的良心,反而形成了他一種奇異的心態──

  他厭惡極了他這個女兒,總覺得自個兒會陷入地獄般的悲愴日子裏,全拜這小煞星所賜,全是這魔胎所帶來的。

  古曰:自開天闢地以來,猛虎再惡,也絕不食子,但花少東卻迫不及待的想遺棄他那個自小有掃把星之稱的小女兒。

  在花蝶兒七歲那一年,花少東將她轉送給他人,同年九月,花少東身染性病不治,撒手人寰。

  花蝶兒被一個老婦收養不到三年光景,這位老婦竟得怪病去世,於是人們更加肯定花蝶兒是個邪魔女轉世而來的剋星。

  後來,一個老乞丐收養了十歲大的花蝶兒,近乎六年的歲月裏,可以說是花蝶兒這輩子最感快樂幸福的時光,她天天跟著老乞丐到街頭去討飯,雖然辛苦,但過的卻是快樂似神仙的無憂生活。

  然而好景不常,就在花蝶兒十六歲的那一年──



  「妳這邪丫頭!還有閒情逸致坐在這兒描畫鞋扇呵?那臭要飯的舊疾突然發作,恐怕熬不過今晚了,敢情妳不知道嗎?」

  一個婦人汗流浹背的奔到花蝶兒的面前停下,急忙的搶走擱在花蝶兒大腿上的針線筐兒,大聲斥道。

  「爹......」聽完那婦人所言,花蝶兒一下子彈跳起來,小手圈住婦人的手臂,清靈脫俗的小臉上寫滿了慌亂與恐懼。

  花蝶兒正想表達些什麼,怎知那婦人竟像被毒蛇碰到似的,一把甩掉花蝶兒的小手,嘴裏嘮叨不休地咒駡著──

  「妳這天不收、地不容──克爹、克娘、克天、克地的鬼煞星,真是邪門得很,誰收養妳誰就倒楣!現在連臭要飯的也逃不出妳的魔掌心──嗟!妳可千萬別碰著我,我還想多活幾個年頭呢!」

  對於婦人的冷嘲熱諷,花蝶兒絲毫不以為忤,現下她心中所擔心的只有養父的情況。

  「大娘,我爹現下人呢?」

  「早被左鄰右捨的人扛回茅屋了,妳快回去見妳爹最後一面吧!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婦人斜睨著眼,鄙夷的打量著她。

  「哇──爹啊!」花蝶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後,眼淚立即奪眶而出,並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花蝶兒在幾年前秋冬交會之際,才剛面臨失去另一個養母的沉痛打擊,所以她明白生離死別的悲慟與無措。

  現下連好心收留她的養父也......

  一想到養父即將撒手人寰,棄她而去,充滿悚懼的花蝶兒忙不迭地趿起了一雙鞋尖兒上繡著鸚鵡摘桃的繡花鞋,飛也似的往自個兒家的方向奔去,到了家門口時,她已氣喘如牛了。

  見著養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花蝶兒雙膝一滑,跪倒在床鋪下,小手緊握住養父那雙佈滿皺紋的大手,哭碎了肝腸。

  「爹啊!別丟下女兒啊!爹別死啊!」

  那乞丐滿臉愧疚的看著她,「蝶兒,這幾年跟著我這要飯的,真是苦了妳......」

  「爹!快別這樣說......」

  「爹無法再照顧妳了,咳......爹很想能養育妳到妳嫁人,可是......咳......」

  「爹!爹啊!爹啊!嗚......」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滾出晶瑩酸楚的悲愴淚珠來,花蝶兒把自己哭得像只小花貓似的。

  「可憐的蝶兒,一出生就這麼不幸......咳,再找戶人家收養妳吧......爹......感到很抱歉......」那乞丐話語未罷,閉哼了聲,與世長辭了。

  「不──爹啊!爹啊......嗚......爹!爹啊──您醒醒啊......嗚嗚......」

  花蝶兒悲慟的痛哭著,使勁兒的猛搖晃著動也不動的養父。

  但卻怎麼搖也搖不醒唯一真心疼愛她的養父了。



  自從老乞丐過世後,花蝶兒是魔女投胎的傳聞,又重新在鎮上甚囂塵上的謠傳開來,大夥兒實在怕極了這個小掃把星,像閃毒蛇猛獸似的避之唯恐不及,再也無人敢收養花蝶兒了。

  可憐的花蝶兒因喪父之痛,險些兒哭碎肝腸,又得面對茫然無措的未來。

  十六歲了,花蝶兒認為自個兒已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也不敢再奢求依靠。

  然而,身無分文的她,根本無法妥善處理養父的身後事,養父的屍體無法入殮安葬、入土為安,又在無人協助的情況之下,花蝶兒唯一能走的路,便是賣身葬父了。

  一大清早,花蝶兒便將養父的屍體拖到人潮擁擠的市集中,然後在頸項前掛了個牌子,寫上「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她寸步不離的守著養父的屍首,深怕被狗兒叼走。

  花蝶兒的雙膝就像被沾上膠似的跪在街頭,再也沒有爬起來過,就等著好心人施援手來協助她。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夜來風寒、日來陽曬,花蝶兒已滴水不沾的整整過了三天。

  原本就瘦小的身子明顯的瘦了一囿,如今變得更加瘦骨嶙峋了,儘管如此,仍是無人肯伸出援手同情這無依無靠的苦命女娃。

  試問,像她這樣一個有「小煞星」之稱的女娃,誰有勇氣買回家去啊?

  這天,街頭突然鑼鼓暄天、笙簫哨吶齊鳴,兩眼早已昏花的花蝶兒吃力的抬起一雙早已失去靈氣的雙眸,看向那群好不喧嘩、熱鬧的迎親隊伍。

  他們正緩緩地朝她這方向前進。

  「駿王迎親」、「聞人勿近」的旗幟在風中飄揚著。

  在旗幟間,那一身大紅喜袍的男子,正好不威風的駕馭著如雪花般白皙的駿馬。

  男子緩緩地催著馬,由他一身所散發出的威嚇氣勢看來,花蝶兒猜想他應是駿王爺了。

  然而,他看來大概二十來歲,怎麼這把年紀才娶妻?豈不怪哉?

  花蝶兒雙眸凝視著駿王爺......

  由外形看來,他真是英俊挺拔、玉樹臨風啊!

  花蝶兒發覺自己壓根兒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或許正處情竇初開的年紀吧,花蝶兒發覺她竟在第一眼就愛上了他!

  他那兩道濃眉活像兩把刀刃,有稜有型的臥躺在一雙銳利精明的黑眸上,挺直的鼻樑下嵌著冷峻似冰的性感薄唇。

  咦?花蝶兒倏地蹙起了柳眉......迎娶新娘子不是件開心事嗎?這駿王爺怎麼都不笑啊?他的嘴唇看起來好冷、好冰、好薄......好似牽動一下嘴角會要他的命似的。

  花蝶兒納悶的皺著一雙小柳眉,臉泛桃紅,兩眼目不轉睛的直盯著英姿颯颯的駿王爺研究著,她看得入迷、看得癡傻,以致他們的迎親隊伍已一步步的靠近了,她仍渾然不知。

  「丫頭,還不快閃!擋著了咱們王爺迎親,這罪可重了!」

  喜事最忌諱的莫過於「死人擋路」,而這外表污穢不堪的花蝶兒卻拖了個死人,擋住了聲勢壯大的迎親隊伍之路,豈不是擺明瞭欲觸人家黴頭?

  於是舉著旗幟,開路迎親的士兵們,開始朝她叫囂、嘶吼了起來。

  然而,魂兒早已飛到駿王爺身上的花蝶兒卻不知閃躲,她仍傻呼呼地盯著駿王爺發愣。

  她在心中暗忖著:若自己是那花轎內的新嫁娘,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駿王爺真是生得好俊又威挺,若她有幸能嫁入駿王府,肯定再也不必為沒飯吃、沒衣穿而憂愁了,而爹也有棺木可入殮。

  「停──」那駿王爺倏地舉起粗獷的臂膀下了道指令。

  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俯看著正直盯自己發愣的花蝶兒,講話的語氣蠻橫霸道、強而有力的跟那個捉鬼大師鍾馗沒啥兩樣,這世間難得一見的氣勢,更加重了花蝶兒對他的崇拜與愛慕之心。

  「女娃兒,妳要賣幾兩銀子?」駿王爺單手執著韁繩,另一手則負背,似會勾人心魂的灼炙黑眸直瞅著花蝶兒。

  「爺,您正要去迎親,而這怪裏怪氣的鬼丫頭卻擺了個死人擋在街頭,實在亂不吉利......」身下的奴才──小九子厭惡的瞪著花蝶兒,真搞不懂駿王爺的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麼。

  「住口!」駿王爺冷峻的掃視了身下的小廝一眼,然後再將視線移回她身上,「女娃兒,妳尚未回答我的話,買下妳,需要花多少銀兩?」

  駿王爺抬起高傲的下顎,將她的容貌盡收眼底。

  這女娃兒的小臉雖沾上了泥汙,卻掩不住她清靈秀美與楚楚可憐的獨特韻味,由高處俯望著她,他發覺她的身材雖纖細削瘦,但胸前的渾圓卻出人意料的豐滿秀挺,使他有股欲以大手覆蓋上去衡量的衝動。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外衣污穢不堪,駿王爺緊盯著她瞧,眼中並沒有任何的輕蔑或厭惡,有的只是莫名湧上心頭的同情與憐憫。

  呵,說來實在可笑,他這八竿子和善良打不著邊的鐵漢心腸,竟也有軟化的時候。

  駿王爺難以否認一樁事實,眼前這是一個會讓男人忍不住想去呵護、愛憐的女娃兒,連他也不例外。

  「爺......您當真要救濟小女子?」花蝶兒吃驚的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我從不隨口戲言。」狂妄冷傲的他向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未有人敢質疑他話中的真實性,現今竟遭人質疑,駿王爺不悅的蹙起劍眉。

  駿王爺玉樹臨風的模樣愈看愈是迷人。「啊......我......我好想哭......」他真是好迷人,而且心地好善良,花蝶兒的小手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襟,因太開心而忍不住流下淚來。

  跪了好幾天,總算有人開口詢問了,怎不叫她感動淚流?更何況詢問的人,還是讓她一眼就產生心動感覺的物件呢!

  瞧駿王爺那威風凜凜的架勢,隱約顯露出,他的能力絕對超乎她的想像。

  駿王爺逕自丟了一袋銀子給她,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浮現在駿王爺那張俊朗無儔的臉龐上,再度勾去了花蝶兒的心魂,她開始感覺到身子搖搖欲墜了。

  她醉了嗎?不然頭怎會這麼暈呀?

  「這一百兩銀子應該夠妳妥善辦理妳爹的後事了。」駿王爺慢條斯理的說。

  他實在不忍看她因入殮安葬一事,而長跪街頭不起,再加上駿王府邸裏沒啥看得順眼的丫鬟可陪他玩伴作樂,心中不禁興起收留她的衝動。

  暫時撇開長年所累積下來的煩躁情緒,駿王爺繼續言道:

  「完事後,我要妳即刻趕至京城,到駿王府邸來當我的隨身丫鬟。」

  「多謝好心的爺,您肯定會多子多孫的,而您的大恩大德......」三日來不吃不喝的花蝶兒早已疲憊不堪、精神不濟了。

  她話語未罷,終於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原來傳言駿王爺──駿宵揚,個性喜怒無常、好自由,對世俗婚姻投以冷漠的態度,他痛恨世俗禮教,不理成文規定,不願接受婚姻的束縛,因而即使已過了結縭生子的年齡,他那我行我素的狂妄作為,總是強烈的擺明瞭他不願娶妻生子的決心。

  這樣的態度可把皇上給急壞了。

  由於宵揚的爹是忠肝義膽的好臣子,卻在四年前與他的愛妻雙雙不幸與世長辭,皇上十分惋惜失去了一名好臣子,在愛屋及烏的情況下,便一手挑起了監護宵揚的責任。

  皇上見宵揚遲遲未娶妻,不禁擔憂起宵揚的終身大事來,於是他命宮內對卜卦頗有研究,有「鐵口直斷」之稱的愛卿,為宵揚卜個水卦。

  水卦中顯示出宵揚今生並非沒有姻緣,而是需靠貴人相助,但貴人至今卻尚未挺身相助,若再不現身,過了今年十二月,恐怕駿宵揚就真的與姻緣絕緣了。

  會有此現象是因宵揚在多年前參加了一場葬禮,將煞氣帶回了府邸,因而駿王府內陰氣深重,阻礙了宵揚的姻緣。

  皇上聞言,深覺事態嚴重,心想非許一門婚事予宵揚不可,而且他自認為自己便是宵揚的貴人,於是堅持幫他娶親沖喜,讓媳婦兒進門沖掉不好的煞氣,要宵揚多子多孫,延續駿家的香火。

  然而性情冷傲狂妄、蠻橫冷殘,脾氣反復無常、行為也古怪刁鑽的駿宵揚,可為此事大大的與皇上抗衡了許久......

  宵揚因身分地位特殊之故,十幾歲時就被人推入大殿堂中聽政,使得他無法像其他相同年齡的孩童一般,悠閒自在的在沙地裏嬉戲玩耍,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皇上所掌控。

  朝廷之事,宵揚實在提不起半絲興趣參與,總是擺出愛理不理的態度,最後他索性不去上早朝,甚至還編了一大堆誑語搪塞。

  以為自己就此可以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四處遊玩去,哪知皇上一聲令下,竟賜了一個整整大他三歲的女人給他當老婆。

  什麼府邸充滿了煞氣!?實在有夠荒天下之大謬!

  「爺,咱們駿王府裏的煞氣還來不及驅除,您便買了一個有小煞星之稱的花蝶兒回來,豈不喜晨沖、煞夜訪!?哎唷,這可不得了,准是死路一條!」那奴才小九子在宵揚準備上臥榻休憩時,咬著舌根,呶呶不休地說著自己從村人那聽到的傳聞。

  「你聽誰說那花蝶兒是個小煞星的?」宵揚將什麼煞星、沖喜全視為無稽之談。

  他清楚自個兒的脾氣,並非他真的與婚姻無緣,事實上,是他不願受婚姻的束縛,而且他眼高於頂,宮裏的鶯鶯燕燕個個千嬌百媚,卻沒有一個可以打動他的心,所以說,駿王府裏哪來的煞氣?全是江湖術士的一派胡言!

  「奴才稍早前就打聽過了,那村落的人們總是這樣喚她,聽說她一出生就克死了親娘,七歲就被親爹拋棄了,十歲又克死了收養她的婦人,現下連老乞丐都逃不出她的魔掌心,這這這......她這一生中也未免克死太多人了吧?」小九子一臉的鄙夷,把花蝶兒形容得亂邪門一把的。

  「哎呀!真是亂不吉利的壞東西,奴才斗膽勸王爺必定要三思而後行,萬萬不可拿咱們的性命開玩笑!」小九子出言勸道。

  宵揚面帶笑靨,內心卻嗤之以鼻,「人命天定,老了自然得死,如今人死了,卻將罪名全往那女娃兒身上推,不覺得不公平嗎?再說,我爹娘在四年前成了刺客的刀下亡魂,難不成你也要說我是個煞星,命中帶煞,克死了自己的爹娘?」

  「天哪!爺!冤枉啊──奴才可沒那個意思!」這罪名可重了,小九子忙不迭地急聲否認,搖頭如波浪鼓般。

  「要不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宵揚氣結的斜睨著他。

  「爺,您可則不信邪,那小丫頭一身邪氣,把那小丫頭帶進門,等於是帶個煞星進門。」

  小九子仍不死心,一心只想說服宵揚,把話給說穿了,就是小九子自個兒怕死,憂心著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花蝶兒給克死。

  「甭說了,我才不聽你鬼話連篇!」宵揚舉起手臂,阻止小九子再胡言亂語下去,「對了,她現下人呢?」

  「奴才將她安頓在房裏了,一會兒就帶她到廚房去用膳。」

  「嗯。」宵揚滿意的點著頭,「對了,還有,她爹的後事就交由你來處理,打今兒個起,別讓她離開駿王府一步,聽明白了沒有?」宵揚不放心的叮嚀著。「還有,打明兒個起,我的生活起居就全由花蝶兒一人負責。」

  「奴才聽明白了。」

《 本帖最後由 草薰風 於 2010-1-28 21:5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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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5: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遇上咱家的爺,算是妳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小九子一面用抹布擦拭著桌面,一面用鄙夷的眼光斜睨著花蝶兒,說道:「現下妳可有得吃又有得喝了,可要學著識相些、勤快些,為爺盡心盡力。」

  自前腳踏進廚房至今,小九子的一張嘴就開始嘮叨個不停,整整一個多時辰了,仍一副沒打算停嘴的樣子。

  而花蝶兒雙手則端著一隻比她的臉還要大的大碗公,那只大碗公幾乎遮住了她整張俏臉。

  她正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著,一口氣連扒了好幾口飯,菜呀、肉呀......全被她摻雜在一塊兒同時給塞進了嘴裏,一副活像幾百年沒吃過飯的模樣。

  眼見碗底朝天,花蝶兒仍是意猶未盡、欲罷不能的把舌頭給伸得長長的,津津有味的舔洗著大碗公。

  沒法子,她實在是太餓了!

  「哇!好飽!好過癮呀!」花蝶兒面帶笑意,擱下大碗公,心滿意足的用手摸了摸脹得像青蛙肚子般大的腹部。

  「嗟!貪吃女娃,怎只顧著吃!?」小九子不悅的板起臉紮,抹布用勁的往桌面一丟,雙臂交胸,凶巴巴的瞪著她,「我的話妳可有聽進去?」

  「這......」坦白說,小九子的話她半句也沒聽進耳裏,適才她只顧著專心的舔著菜渣。

  花蝶兒慚愧的垂下了頭,縮了下秀肩,一副正努力懺悔的模樣。

  「從沒見過像妳這般好吃的丫頭,妳是餓了幾百年啊?」小九子勾勒著充滿譏諷的嘴角,挖苦的嘲諷著她。

  「我......」花蝶兒抬起小臉望了他一眼,又深感慚愧的垂下頭去,小小聲的說著:「我總算是有一頓吃飽的了,長這麼大,蝶兒的肚子從沒像今天這麼飽過,對於爺施予我的恩情,我發誓,有朝一日,定會好好的報答,而現下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做個勤奮的好奴婢,盡心盡力的為爺效勞!」

  「妳能這樣想是再好不過了。」小九子悶哼了一聲,「妳爹的後事,明兒個天一亮,我便會去處理。」

  「麻煩九子哥了,但願爹能儘快入土為安。」若能順利了卻這一樁心願,花蝶兒必然感激涕零,一輩子都銘記在心。

  小九子抓起抹布丟到她面前,「閑著沒事時,就把廚房裏的油垢給擦拭乾淨了,明白嗎?」

  「蝶兒明白,蝶兒立刻就做!」花蝶兒點頭如搗蒜。

  吃人一口,還人一鬥;吃人半碗,也只能任人使喚,花蝶兒思及此,便勤快的抓起了抹布,踮高腳尖,開始擦拭著桌面。

  「不只廚房的事妳得樣樣學著做,像是洗衣、掃地......尤其妳得去伺候爺的起居。」

  「如何伺候啊?」花蝶兒不明白富貴人家的生活模式。

  「比如晨曦時就得叫爺起床,為爺跟夫人端洗臉盆、遞茶水,像這種輕鬆的活兒,全由妳一手擔當下來了,而其他的工作妳也多少要跟著
  大夥兒一起做,可別妄想進府當少奶奶,要記住,妳的身分不過是個丫鬟!」

  小九子銳利又刻薄的目光梭巡著她略顯笨拙的動作。

  「蝶兒記住了,蝶兒一定會很勤奮的做事!」花蝶兒拚命的點著頭。



  翌日一早,天尚未明,花蝶兒便醒過來了,匆匆洗了把臉後,她提了一盞燈籠,剔亮了燈籠裏的油燈,匆匆忙忙地踩著小碎步,到柴房中撿了些柴火,準備燒熱水。

  水滾了,花蝶兒澆了些冷水下去,好降低水溫。

  「會不會太燙了呢?」花蝶兒深怕水溫太高會燙著了爺跟夫人。

  乞丐養父曾教過她如何用肘部試水溫,試過水溫後,她再取個盆子,用勺子舀了些溫水下去。

  左手提著燈籠,右手端起了盆子,準備好洗臉用的小浴巾,以及漱口用具,花蝶兒又匆匆忙忙地踩著小碎步,往駿宵揚寢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昨夜小九子畫了一張駿王府的地圖給她,為了熟背駿王府內的大小通道,花蝶兒花了一夜的時間,總算是記牢了。

  憑著記憶力,花蝶兒步進了通往駿宵楊寢房的園門,園門上方掛了一塊匾額,用「勘亭流書」列上──「宵圃」二字。

  園內徑路錯綜複雜,柏林參差矗立,花蝶兒沿著松徑一直往裏邊東穿西走的繞來繞去,一面認真的熟記著路徑。

  拐了個彎,進入花竹圍環、景色清幽之地,眼前再度顯現出一座門樓,又見一塊刻上「宵揚」二字的匾額。

  在門口停下步伐,花蝶兒發覺自己的情緒變得緊張莫名,心跳倏地加快,因一會兒就可見到自己喜愛的男人了,怎不又慌又喜又羞呢?

  「爺,蝶兒為您端來了梳洗用品。」做了個深呼吸後,她輕聲喚道。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花蝶兒猜想宵揚可能沒聽見她的叫喚,於是扯開了喉嚨,開始朝寢室裏頭嚷喊:

  「爺!蝶兒為您端來了梳洗用品!」

  半晌,仍舊是沒得到半點回應,花蝶兒放下燈籠及梳洗用品,用手背輕輕敲叩著兩扇門。

  「爺,我可以進去嗎?」

  良久,花蝶兒依舊等不到回應,她開始有些擔心,不相信一個人可以睡得這麼沉,索性自個兒開了門就進去了。

  見宵揚睡得正深正沉,花蝶兒看了又喜又憂,喜的是──她總算逮到機會,可以如此近距離的凝視著這第一眼就令她心動的俊俏男子;憂的是──她正猶豫彷徨著自己究竟該不該將他喚醒,可一憶起先前小九子交代的話,她便不敢怠慢半刻,急忙用手輕輕地搖了搖宵揚的手臂。

  「爺,該起床梳洗了。」

  宵揚就這樣子被搖醒了,「好大的膽子!竟敢吵醒我,一點規矩都不懂!」

  倏地宵揚瞠大了一雙火冒三丈的烈眸,勃然大怒的揮出手掌,「啪!」一聲,劈頭犒賞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掌,花蝶兒一時摔不及防,瘦弱的嬌軀瞬間整個撞向牆壁。

  「啊──好疼......」花蝶兒吃痛的喊疼。

  原來這時候的宵揚通常都還在沉睡當中,突然被人吵醒,他也不管來者是誰,脾氣就直接的爆發出來了。

  宵揚自小便被人驕生慣養,性格較為蠻橫霸道,甚至稱得上冷殘無情,舉凡合理或不合理之事,只要他高興,誰都不可違抗,這下子花蝶兒觸犯到了他生活上的習性,難保不受他淩辱一頓。

  宵揚定睛一看,才知原來是昨兒個被他買進門的花蝶兒。

  這......實在難得,看見她臉頰上的紅印,他內心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絲愧疚。

  宵揚低咒了一聲,難以置信做事向來冷殘的他,竟讓這樣的情緒因她眼中那楚楚可憐的神韻,而再三的泛起。

  宵揚不明白,更不願深入去瞭解這樣的情緒起伏,究竟意味著什麼。

  為什麼她可以輕易挑動他的情緒?

  為什麼她可以輕易激起他那從未顯露過的呵護之心?

  昨兒個他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俯看著她,視野模模糊糊,如今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她,他發覺她那不施半點脂粉的小臉蛋兒,真是長得十分姣好素淨。

  瘦削的身材,烏黑的秀髮,系於腦後的紫色緞帶,點綴著紫色小翠花的白霓裳,一雙鞋尖兒上繡著鸚鵡摘桃的紫色繡花鞋,顯然她偏愛紫色,而她面頰上浮現的紅暈,不點而翠的俏眉,加上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晶瑩美眸......

  她不僅有張娟秀且精緻的小臉,渾身更散發出一股楚楚動人的韻味。

  他猜想她的笑容肯定很動人,甚至具有迷倒男人的本事,因為她擁有如櫻桃般紅豔的小嘴,潔白細小的貝齒。

  但此刻她的翠眉早已因挨了一個耳光而受驚,慌措得皺了起來。

  「放肆!天尚未明,妳一大清早就把我給吵醒了,存心讓我沒有精神辦公是不是?」他憤怒的大吼。

  為什麼他會憤怒?

  唯一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是──

  因為他最恨別人干擾了他的睡眠。

  其實真正的原因,應該是他被花蝶兒那股純淨的美,與在內心底下波動的情緒,給弄得有些困窘罷了,或許該說他是惱羞成怒吧!

  慌張不已的花蝶兒心口一揪,卻不敢流下一滴淚,膝蓋一滑,伏身跪在他的跟前。

  「爺,蝶兒才剛進府當丫頭,所以府內的規矩蝶兒半點也不懂,求爺息怒。」

  花蝶兒暗地責怪著自己沒事先把小九子的話給弄清楚,莫怪會挨爺的耳光,她認為自個兒挨打是應該的。

  宵揚不滿的擰起了劍眉,厲聲吩咐道:

  「記住!打明兒個起,沒我的允許,不可擅自進入我的寢室,打擾我的睡眠!」

  「蝶兒明白了。」花蝶兒急忙點頭回應。

  接著,她忙不迭端起了臉盆,半刻也不敢耽擱,頭也不回的跑了。

  宵揚凝視著她瘦弱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檻中,突然心口不一的悶哼了聲:

  「怎像耍猴一般?一點規矩都沒有!沒我的命令竟敢擅自離去!」

  他實在不願老實招出,他著實後悔極了自個兒適才那沒頭沒腦的耳光,也沒看清楚來者,便氣咻咻的揮了出去,憶起花蝶兒眼中染上的那一絲傷痛,宵揚的喉間又不由自主的湧起一股莫名的哽塞......


  適才因魯莽而挨了一記耳光的花蝶兒,再也不敢隨便闖入大夫人的寢室,端著梳洗用品,她傻呼呼的站在寢室門口,耐心的等著大夫人自動蘇醒過來。

  不過,花蝶兒知道大夫人和她是同時間進入駿王府的,既然已被宵揚迎娶進門,昨夜理應和爺共度洞房花燭夜才是,為何大夫人和爺是分房而睡?花蝶兒真是一點也不明白。

  良久,兩扇門倏地被人推開了,一個美麗女子走了出來,乍見花蝶兒像幽魂似的佇立在門口,她眼中泛起了些許的詫異。

  「欸!妳在這做啥?」女子不悅的皺起了柳眉,高傲的揚起下顎,用眼角斜睨著花蝶兒。

  「大夫人是吧?」

  花蝶兒沒見過大夫人,自然不知大夫人生得是啥模樣,可眼前這位姑娘的外表看來挺成熟的,年紀似乎也比駿宵揚大,她真的是大夫人嗎?

  「放肆!」朱吟吟聞言,嬌嗲的咆哮道:「竟敢如此無禮的問我這話!」

  「我......」花蝶兒嚇了一跳,縮了一下秀肩,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望著她。

  花蝶兒見眼前的女子生得雍容華貴、豔麗迷人、氣質優雅,而且氣勢如此淩人,猜想她肯定是大夫人了,連忙扯出一絲笑容,躬身畢恭畢敬的言道:

  「大夫人早。」

  「好了,好了,算了!啥事,快說吧!」

  顯然朱吟吟的脾氣並不是很好,花蝶兒知道後,更不敢造次了。

  「蝶兒是來叫夫人起床的,這是梳洗用品,敢問夫人,蝶兒該將它擱在哪兒?」

  真是奇怪的丫頭!也不敲門也不出聲,無端站在她房門口嚇人啊?朱吟吟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

  「端進房裏,擱在梳粧檯旁就行了。」

  「是。」花蝶兒依命行事,半刻也不敢怠慢。

  「放著就好了,妳可以走了。」

  「蝶兒知道了。」花蝶兒又急忙退下。

  一路上,花蝶兒漫不經心的想著,總覺得駿王府裏的人脾氣都不是很好,駿宵揚是如此的暴戾,小九子也是,現下就連大夫人的脾氣也是如此,難不成富貴人家的人,脾氣都是如此怪異無常嗎?



  「把這些柴給劈了。」小九子丟了一堆木塊給花蝶兒,然後甩頭就走,倏地像想起什麼似的,他停下腳步,回頭說道:「我已把妳爹給安葬了。」

  整個下午都在柴房中專心劈著柴的花蝶兒,一得知爹已入土為安了,不禁感到無限欣慰,眼眶忍不住紅了,流下晶瑩剔透的淚水。

  「蝶兒,妳爹總算是入士為安,當了神仙的他可快活了!」另一名丫鬟水舞娘一面燒著柴,一面頻頻回頭的望著花蝶兒。

  水舞娘是花蝶兒自進駿王府後,第一個結交到的女性朋友。

  水舞娘心地很善良,但個性說好聽些是好打抱不平,說難聽些是太過雞婆,凡事只要她看不過去的,水舞娘總會情不自禁的想插上一手。

  「是呀,也算了卻我一樁心願了。」花蝶兒很認真的劈著柴,不敢偷懶,「我應該更加賣力地為爺效勞才是。」

  「咱們爺是口直心快,心地其實是挺善良的。」水舞娘彎下腰,又塞了些乾柴進火爐裏燒,嘴裏呶呶不休地叨念著,「瞧,也不忌諱喜事當頭,硬是將妳給買了進來,只為替妳了卻一樁心願。」

  「嗯,爺對我真好,我不為他多做點事,總覺得良心不安。」花蝶兒頓了頓,接道:「養母生前總教導我,『施恩慎勿念,受施慎勿忘』,
  爺的大恩大德,蝶兒必定謹記在心,永世難忘。」

  一憶起駿宵揚騎在駿馬上,那副威風凜凜的挺拔模樣,花蝶兒便按捺不住愛慕與崇拜之心,臉蛋緋紅了起來。

  雖說駿宵揚曾賞過自個兒一個耳光,但那都是自己的笨拙所造成的,她若不這麼笨,她相信爺肯定會很疼她的。而現下,花蝶兒認為只要她盡心盡力的為爺效命,應該是可挽回爺對她的憐惜之心才是。

  「水舞娘,我有事想請教妳。」花蝶兒想為爺做些事情。

  「啥事?」水舞娘回頭望了她一眼。

  「妳可知曉爺喜愛穿啥樣式的鞋?喜愛吃怎樣口味的小菜啊?」花蝶兒聚精會神的等著答案。

  她自認繡鞋的功夫及廚藝雖稱不上頂尖,但也還算得過去,以前跟著養母那三年,由於養母體弱多病,三餐全由花蝶兒一手打理,茶餘飯後,疼愛她的養母經常教她讀書識字、握筆習字,還會不厭其煩的教她繡鞋,因此每當她閑著無事可幹時,便會為養母、乞丐養父及自己繡鞋。

  「爺喜歡穿素色不花俏的鞋,而他愛吃的小菜可多著呢!像是辣蒜炒雞丁、炸蝦球......爺都喜歡,爺喜歡又辣又嗆的食物。」

  花蝶兒專心的聆聽著,一麵點著頭,「嗯,我明白了。」

  水舞娘盯著花蝶兒的繡花鞋瞧,「妳這雙小腳真是精緻又漂亮。」

  「沒水舞娘的小腳來的精緻高雅。」花蝶兒害羞的說。

  「我這雙大腳丫哪談得上什麼精緻高雅?」水舞娘笑了出來。

  「妳的小腳很漂亮的。」花蝶兒強調。

  「瞧,妳腳下這雙鸚鵡摘桃的繡花鞋,實在是繡得別出心裁!」水舞娘忍不住讚揚一番,「妳自個兒繡的嗎?」

  「是......是啊。」花蝶兒脫下腳下那雙繡有鸚鵡摘桃的繡花鞋,小蓮指拎著小鞋道:「水舞娘若喜歡,我將它送給妳。」

  「我腳丫比妳大,肯定穿不下。」水舞娘有點失望的說,卻對於花蝶兒手中的那雙繡花鞋愛不釋手。

  「我繡一雙送給妳好了。」花蝶兒看出水舞娘的心思。

  「真的嗎?」水舞娘愉悅的拍著手,「我好開心哦!」

  「妳開心,我也開心。」花蝶嘴角掛著笑。

  「對了,適才瞧妳一談及爺時,那副臉紅的嬌俏模樣,敢情是喜愛上爺了?」水舞娘的觀察力向來是不錯的,由花蝶兒流動的眼波之中,水舞娘看到了一絲說不出口的情愫。

  花蝶兒臉頰倏地感到一陣灼熱,靦腆地垂下了小臉,「蝶兒不敢奢求爺的愛,我只想無怨無尤的守在爺的身旁為他效力,為了爺,就算要我做牛做馬一輩子,吃盡苦頭也無所謂,我都會毫無怨言的。」

  水舞娘見她如此癡情,感到十分不捨的歎了一口氣,「爺的脾氣有點......暴躁,沒有一個女子能得到爺的青睞。」

  「我並不奢望嬴得爺的心。」花蝶兒只想默默的愛戀著他,別無所求。

  「但,是女人都想得到爺的心。」水舞娘笑容可掬的說道。

  「我明白。」

  花蝶兒在腦海中回憶著爺的模樣,挺拔而給實的體魄,英俊得出奇的面孔,他出色的外貌會讓其他男人產生自卑感,而讓女人為之瘋狂。

  「爺相當認同孔老夫子的一句話。」看來水舞娘對駿宵揚瞭解甚多,或許該說水舞娘是個聰穎慧黠的奇女子,在駿王府裏待了數年,她早已懂得如何察言觀色了。

  「嗯?」花蝶兒不解地看著她。

  「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水舞娘搖頭苦笑道:「爺一直不願娶妻生子的,這次若非皇上親自賜婚,恐怕到死,爺都不會娶妻吧!」

  「怪不得爺和夫人分房睡。」花蝶兒若有所思,「嗯,水舞娘,這裏的人......似乎都有點難伺候。」

  水舞娘出言警告著她,食指放在嘴唇上,低聲說道:「噓!這話可別讓其他人給聽見了,小心隔牆有耳!」

  「是嗎?」花蝶兒也跟著神經兮兮起來,靈活的眼睛朝四下探了一圈。

  水舞娘失笑道:

  「別緊張,咱們改變話題就行了,聽九子哥說,妳是個掃把星是吧?還說什麼妳是魔胎轉世的......」

  水舞娘擔心話說出口會傷害到花蝶兒的心,連忙又補充了幾句:

  「我沒別的意思,妳不要太在意,我只是隨口問問,妳可以不必回答我的問題。」

  花蝶兒不以為忤的聳了聳秀肩,「無所謂的,這名號我自小就被人叫到大了,我早已習慣。」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子喚妳啊?」水舞娘好奇的問。

  「因為我一出生就克死了我親娘,繼而又克死了我的養母與養父,我這一生中不知克死了多少人......」花蝶兒一提及傷心處,忍不住悲從中來,嚶嚶啜泣著。

  「啥克不克的?真是一派胡言!」水舞娘聽了氣憤不已,「他們胡亂給妳冠上莫須有的罪名,真是過分,我真替妳叫冤,抱不平。」

  「不、不、不!」花蝶兒猛揮著小手,「水舞娘,妳別不信邪,我真是個小剋星......水舞娘,我勸妳還是別和我做朋友,若有朝一日,我也把煞氣帶給妳,那......」

  「嗟!愈說愈離譜了!」水舞娘掩嘴笑了出來,「我才不信呢!我覺得妳人很好相處啊,咱們一定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水舞娘......」花蝶兒的眼眶再也忍不住地濕潤了起來,水舞娘的一番話,讓她的心窩好暖,「我長這麼大,還沒遇見過像妳這般真情至性的好女子,可妳愈對我好,我心頭便會愈加不安,我著實擔心自個兒會把這難能可貴的朋友給克死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水舞娘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絕不會的,妳甭再胡思亂想了。」

  「但願真的不會......」花蝶兒憂喜參半的祈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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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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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6: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翌日,花蝶兒再也不敢像昨日一般,沒經過允許便闖入駿宵揚的寢室之中,端著臉盆,傻傻的站在寢室門口,耐心的等著爺自動蘇醒過來。

  眼看太陽已打從東邊出來了,爺仍未起床,而自己也尚未端茶去伺候大夫人,花蝶兒心中不禁擔憂了起來。

  苦等了好幾個時辰,裏頭終於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兩扇門倏地被人用力推開。

  「該死!妳是白癡還是笨蛋!?」一身華麗官服的駿宵揚,一臉怒容,狠命的瞪著花蝶兒,劈頭又摑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掌讓花蝶兒亳無招架之力,感覺自己被打的莫名其妙,委屈感不由得浮上心頭,在趺了一跤之後,盆裏的水潑撒了一地。

  「為什麼不叫醒我?」

  看她跌坐在地上,駿宵揚眼裏倏地燃燒起兩簇怒焰來,他心中再度惱怒起自己的粗暴,恨自己為何總耐不住脾氣,而順手將巴掌揮了出去。

  打下去之後,他心底再度後悔得要命,甚至泛起一股欲將她擁進壞裏傾訴他滿心愧疚的衝動,驀地,他意識到自己竟有這樣的衝動出現時,宵揚低咒了自己千萬遍,暗罵起自己莫名的惻隱之心來。

  他向來是愛怎樣就怎樣,喜怒哀樂的種種情緒一直不願受女人影響,然而,花蝶兒卻輕易左右了他的心思,怎不叫他氣憤不休?

  他因同情而收留她,已是罕見之事,是以,他老是說服自己,他收留她,他買下她,不過是為了找個玩伴。

  「我......」花蝶兒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宵揚記得昨晚明明有把話交代給小九子,要小九子將話帶給花蝶兒,今日一早務必要叫他起床的。

  「爺......爺不是怕人吵嗎?」花蝶兒已慌亂無措,不知該怎樣做才對。

  「混帳!妳竟敢頂嘴!」宵揚寒眸突然變得深邃難解,「伺候我的起居真這麼難嗎?一件小事也做不好!我不懂,為何妳會這麼不知長進?」

  「爺......」花蝶兒似被針刺到般揪了一下心。

  「難道沒人交代妳,我今天一大早得陪同文武百官們進宮去晉見皇上嗎?」

  既然打都打了,宵揚的悔悟和自覺是沒用的,而且他的身分是達官貴人,行為粗暴又有誰能奈他何?現下可是他與她秋後清算的時刻,他得好好的盤問她「失職」的原因。

  「如今妳已耽擱了我上早朝的時間,試問,這罪名該由誰來承擔?抑或妳認為現下的我趕至皇宮還來得及P」

  糟糕!爺......爺要上早朝?

  這會兒,笨拙的她是不是又犯錯了?延誤了爺上早朝的時刻,後果是不是不堪設想呢?花蝶兒心慌不已且深感愧疚。

  「我......」花蝶兒無辜的望著他,她不敢說確實是無人吩咐她要早點叫醒爺,「對不住,請爺原諒......」

  「現下說對不住有用嗎?」宵揚面有慍色,冷眸犀利的瞅著她。

  「爺......」花蝶兒上唇抿著下唇,一臉歉疚的看著他,「昨日,因蝶兒的魯莽而遭爺責斥,今日,我以為只要不隨便闖入寢房,不吵爺睡
  覺就可以了,我不知道原來我錯得離譜,我應該先把事情問清楚的。」

  「妳知道就好!」宵揚心中有一絲安慰,她總算有點開竅了,不至於笨到無藥可救。

  太早叫爺起床也會招來一耳光,怠慢了更不行,花蝶兒真不知該怎麼做才對,當她昨兒個在府裏撞見許多來自各村落、不同地方的奴僕、丫鬟,這才猛然驚覺,原來在官人府邸裏做事,是要簽下賣身契的,她也不例外。

  如今,她被爺買進這棟巍峨的府邸中,這府裏的主人──駿宵揚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官人,為何只要一個不高興,那刺人的耳光便一掌揮了過來?他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向眾人發號出一道道標悍的命令,而所有人卻不敢不服從。

  宵揚突然譏諷的冷笑了起來,「知我為何將妳買進府嗎?」

  「爺同情蝶兒不是嗎?」

  坦白說,花蝶兒的心頭突然泛起一絲幻滅的感覺,她開始感到不安、害怕,因她一直希望駿宵揚會是個好主子,而適才的耳光不過是一場惡夢罷了,然而現實終歸是現實,駿宵揚的脾氣不好顯然是一樁鐵打的事實。

  「或許吧!但老實說,府內沉悶得很,上上下下找不到半個可以陪我玩樂的人,我買妳進府,最重要的是要妳成為我的玩伴。」

  宵揚並沒有老實招出他的內心話,事實上,成為他的玩伴這原因只對了一半,另一個原因,則是因他自第一眼見著她,她便讓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憫之心。

  就連宵揚自個兒也難以置信,更分辨不清,那泛在心口上的揪疼感打何而來?為什麼每當她眼中閃爍著不安抑或無辜的光芒時,他總會感到心疼?

  「玩伴?」花蝶兒心頭上那份幻滅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爺,蝶兒不太懂爺您的意思。」

  「妳不須懂我的意思,妳只要做好我交代妳的事情,我要妳做啥妳就去做啥,妳什麼都不需要懂,也無權過問。」宵揚告訴自己,他是爺,而她不過是個女婢,他絕不能被她左右了他的情緒,因而他的口氣蠻橫又專制霸道。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敢情妳以為我把妳買回來,就只是因為我可憐妳嗎?照妳這麼說的話,那我府裏的丫鬟不就成千上萬了?」

  「是!」花蝶兒聞言躬身道:「爺!蝶兒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蝶兒會遵照爺的吩咐的,爺要蝶兒做什麼,蝶兒就去做什麼。」

  「嗯。」宵揚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好是這樣。」

  「是!爺。」花蝶兒恭敬地遵從,「那爺現下要蝶兒做啥呢?」

  「混帳!」宵揚又莫名火大了起來,「我到現到仍未梳洗,妳說現下的我想要做什麼啊!?」

  「是!爺。」花蝶兒仰首看著他,用力的點著頭,「我馬上再去重新打水讓爺梳洗!」

  語未歇,花蝶兒一個轉身,一溜煙又不見蹤影了。

  望著她削瘦的身影,宵揚口中念念有詞,「愈來愈不象話了!」

  良久,宵揚見花蝶兒端著一個臉盆,興沖沖地從小徑彼端奔過來。

  「爺,水來了!」花蝶兒擔心動作太慢又會遭受到宵揚的一番青斥。

  為了討好他,為了得到他的寵倖,心一急,花蝶兒就愈跑愈快了。

  正當只離宵揚一尺距離時,一個不留神竟踩到了自個兒過長的裙襬──

  「啊──」花蝶兒瞠大雙目,身子因意外騰空而整個跌向他。

  「混帳──」

  宵揚的咒駡聲才一出口,她手中那只臉盆便不偏不倚的朝他身上蓋了過來。

  那臉盆裏的溫水像淋雞似的整個潑撒在他身上!

  「妳──」憤怒不已的,宵揚出其不意的伸出一隻大手。

  五隻爪子惡狠狠地揪住她的領口,粗蠻的動作活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那嬌小的身軀整個由地面一把拎了起來。

  他兇狠的瞪著她,說話的聲量並不大,卻低沉有力到令聽者毛骨悚然。

  「妳真該死!為什麼妳會如此笨拙?為什麼妳不乾脆用熱水燙死我?妳是存心的嗎?妳混帳、該死!笨到莫各其妙──」

  「爺......」花蝶兒的雙腿欲踩卻踩不到地面,慌措的懸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宵揚的眼神既兇狠又淩厲,嚇得她不敢反駁更不敢掙扎,只能兩眼無辜的盯望著他。

  他像扔沙包般重重地把她丟到地面上。

  「我可以原諒妳一回、二回,但絕縱容不得妳第三回的犯錯,我必須給妳一些懲罰!跟我進來!」被溫水澆得一身濕漉漉的宵揚怒不可遏的吼道。

  「是,爺。」

  花蝶兒苦著一張小臉,瑟縮起單薄的秀肩,踩著怯懦的小碎步,慌措的絞著十根小蓮指,亦步亦趨的跟著宵揚步入寢室之中。

  她心想,爺一定很生氣、很生氣吧?

  「把門給關上。」宵揚面無表情的命令道,一雙黑眸如野獸般散發出犀利且掠奪的駭人眼神。

  「是,爺。」花蝶兒依命行事,輕輕地闔上了兩扇房門,然後旋過身子,「啊──爺!」

  宵揚高大的身軀不知何時竟已佇立在她身後,花蝶兒一旋身,倏地被整個站立在她面前的龐大雄軀給嚇了一跳。

  「鑽過去!」

  他的挺拔與高大讓花蝶兒頓覺壓力倍增,仰著小瞼,一臉疑惑不解的凝視著他,「爺,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鑽過我的褲襠,向我賠不是,否則我原諒妳不得!」因為她總惹得他情緒上下起伏不定,宵揚抱著看好戲的報仇心態,等著她下一個動作。

  老實說,不上早朝宵揚還樂得清閒,因為他時常失信於皇上,也不差這一回,誰叫他著實厭惡透了皇宮裏的繁文縟節。

  只不過皇上已下最後通牒,他若再不去上早朝,便再為他挑選個妾,當他的二房。

  他實在恨透了妻跟妾這兩個鬼名詞,他不懂,世俗人們是如何看待婚嫁的?為何非要娶妻生子不可?

  子孫滿堂又如何?他厭惡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孤家寡人的不是很好嗎?愛去哪兒尋花問柳就去哪兒尋花問柳,壓根兒不必擔心家中的娘子是否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而她用水潑撒了他一身,其實才是真正污辱了他!

  而且,花蝶兒笨手笨腳的已持續了兩天,從進府到現在不斷的在犯措,他必須讓她知道在他這裏工作,是什麼懶都偷不得的!

  他要她一輩子將他今兒個所帶給她的胯下之辱,永銘心頭!

  這樣一來,她絕對不會再有犯錯的機會!

  「爺!」花蝶兒倒抽了一口氣,一顆心著實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感到心碎、感到一陣茫然。

  「怎麼?妳潑了我一身,又害得我沒去上早朝,這種賠罪方式對妳而言,太過分了嗎?」宵揚以嘲諷的語氣反問著她,深幽的黑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沒──不過分,蝶兒會遵照爺的吩咐做的。」花蝶兒鼻頭湧起一股酸楚味,渾身顫抖個不停的她,內心正在強壓抑著落淚的衝動。

  但淚水已湧上了眼眶,在眼眶之中打轉,花蝶兒強忍著不讓淚流下來,而全將淚水往肚裏兒吞......

  她告訴自己,她犯錯受罰是應該的,她不應該哭......不可以哭──

  都怪自己太笨拙了,她深知自己的笨拙害得爺無法準時上早朝,若惹來皇上的斥責,甚至是其他文武百官的冷嘲熱諷,這些罪名別說是自己,就算是爺,花蝶兒也認為確實是承擔不起。

  再說,誰叫她愛他,欲喚回他的憐惜,她只好......

  雙膝一滑,花蝶兒朝他跟前伏身跪了下來,顫抖著嬌小的身軀,緩緩地鑽過了他的褲襠......

  宵揚異發邪惡、鷙猛的視線,隨著她爬跪的動作,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兩片渾圓的俏臀。

  頓時,隱藏在那胯間的男性威壯物,驀然起了強烈的變化,硬挺如萬馬奔騰般精神抖擻的在他褲襠裏勃勃跳動著,瞬間便大剌刺的鼓脹,昂首挺立的凸出褲頭!

  「該死的!」他怒駡了一聲。

  他氣憤她不但有本事可左右他的情緒,甚至還惹擾了他的情欲。

  終於按捺不住情欲的衝擊而彎下了龐大的身軀,宵揚將大手伸向她的俏臀,一把托住她半邊臀,以殘酷毀滅之姿擠捏搓揉。

  「啊!爺──爺!您為什麼要揉我的臀?」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逗弄,花蝶兒大大的受了一驚,她扭動著俏臀企圖擺脫他的揉搓,卻發現自己白費了心機,因他的大手控制了她的活動力,她想繼續往前爬也不是,想鑽回去更是行不通,身子卡在他兩腿之間,她頓感難為情的簡直快哭出來了。

  「因為妳的俏臀引誘了我犯罪的衝動,讓我忍不住伸手去揉搓。」

  宵揚倒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將淫欲的行為說得好象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一般。

  「爺,我怎麼會誘引您來著?」花蝶兒怎會全然不自知呢?

  她不過是依爺的吩咐,乖乖地奉命行事,欲鑽過他的褲襠,可身子才鑽過一半,露了兩片渾圓的俏臀左右輕擺,哪兒來的引誘呢?

  「妳將臀翹得如此之高,不叫引誘叫啥?」宵揚倏地又伸手一把揪起她的身子,將削瘦的她整個拖了出來,強迫她迎視自己。

  花蝶兒的眼睛猛然迎上他那雙顯得異常灼熱的傲然黑眸時,芳心怦然一動,臉紅耳熱了起來,出於本能的,她防範的瑟縮了一下單薄的秀肩。

  「爺,冤枉啊......」她無措的喊著冤。

  他根本無視於她的惶恐,嘴唇正逐漸湊近她如白玉般的耳貝,「我說過,妳不過是我用金錢買回來的玩物,我不會愛妳,也不會娶妳,但可不代表妳永遠都可以保有完璧之軀,妳充其量只能當我的玩物、當我的隨身丫鬟,甚至是......洩欲的工具,其餘什麼都不是。」

  「不......」花蝶兒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懇求。

  這樣的話怎會從他性感的嘴裏溜出來?是在作惡夢吧?

  除了脾氣有些暴躁,他是天底下最出色、最完美的男人不是嗎?

  所以這一定是一場惡夢,絕對是惡夢!夢醒了,無論多麼可怕的景象全都會不翼而飛的。

  「妳認為妳有拒絕的權利嗎?」宵揚帶著邪魅的調侃口吻問道。

  或許他永遠當不成一個體貼溫柔的好丈夫,但他絕對是撩撥情欲的高手。

  「若我......」他將嘴湊到她耳貝,伸出小舌挑逗般地舔弄著,「當我將舌頭伸入妳這兒,舔洗著妳的耳殼時,妳是什麼樣的感覺?」

  花蝶兒差點兒腳軟了下來,怯怯地答道:「回爺的話,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似有一股魔力,神奇的流竄過我的四肢百骸,令我心頭泛起一陣激流。」

  他大手一伸,用力一扯,將她的衣裳撕成兩半,直到一絲不掛,削瘦且充滿柔軟的女姓嬌軀完美無瑕的呈現在他眼前。

  「爺,為何撕破我的衣裳?」花蝶兒的聲音裏滿是顫抖,出於本能的將雙手交於胸前,害臊的欲遮掩自己雪白的胴體。

  隔著衣服,實在很難享受到他想要的觸感,宵揚眼眸灼熱地看著那誘人的嬌軀,「因這遮蔽物很煩人,妳也來為我解去我的衣衫。」

  他順勢將赤裸裸的她扯入自己懷中。

  「不穿衣服才丟人啊!爺,您別赤裸裸的,很容易受寒的。」毫無防備的花蝶兒就這樣跌進他懷裏,看著他,眼底又不自覺的泛起了柔情與愛慕。

  「別煞風景,為我解去衣衫一點都不丟人。」他輕佻的語氣聽進她耳裏,是多麼的邪佞勾人,「瞧我,我褲襠裏的那話兒,正持續膨脹當中,讓我有股欲火僨張的感覺。」

  「褲襠裏的那話兒?」花蝶兒納悶不解的看著他,「爺,那是什麼玩意兒呢?」

  「把我的褲子給脫了,妳自然明白,快動手吧!」

  「是......」花蝶兒顫抖著小手,緩緩地解下他的衣物,直到他陽剛的體魄完美的展露在她眼底,而那象徵男性的昂揚實在是......

  「爺,這就是您褲裏的那話兒嗎?怎會這麼脹、這麼大啊?」花蝶兒慌措的倒抽了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直盯著它瞧。

  她好奇了,簡直快好奇死了。

  她天真的問話惹來他一陣諷刺的大笑,抓過她的小手,宵揚讓她覆蓋在自個兒的昂揚上。

  「它不只又脹又大,而且還硬得很呢!感覺到沒有?它正因妳而亢奮著!」

  「唔......好熱也好硬,好奇怪啊,為什麼會這麼神奇呢?它會不會脹破呢?」

  「當然不會!」他邪魅的笑道。

  「我可以握它、揉它、摸摸它嗎?」無邪的花蝶兒禁不住好奇之心,躍躍欲試,欲用手掌去感受實體。

  「試試吧!」

  花蝶兒興奮的用手掌整個將它包裹起來,並挪動指頭把弄了頂端一兩下,誰料才一觸及,那像巨蟲般的碩壯物便立刻似有生命般,在她掌
  心之中跳躍了起來。

  「要命!妳真要命......」宵揚粗嘎的低吼著。

  指頭滑過她的頸項,一掌貼在她飽滿的玉乳上,迅速托住她整個乳房,毫不憐惜的使勁兒擠掐揉搓。

  花蝶兒錯愕的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爺的手......為何如此用力地揉我的胸脯?」

  「會痛嗎?」他捨不得罷手,仍使勁的揉搓著她的胸脯。

  「會痛,但同時也感受到一陣酥麻,啊......」花蝶兒頓時昂起小臉呻吟,男性碩壯物被她端在掌心之中無意識的把玩著,「爺,您的那話兒愈來愈硬了,下面還有兩粒球,當我用指頭去把玩那球時,它會緊縮,而肉棍般的長鼻還會跳動。」

  「這現象是正常的。」宵揚竟有些心疼她的傻氣,大手粗暴地抓掐她的胸部。

  他的熱氣吹拂著她耳畔,小舌在她玉貝般的耳垂上劃著圈圈,偶爾伸入耳殼中去舔弄她的敏感之處,而他的手則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滑動遊走。

  「嗯......」花蝶兒將小臉埋進他胸膛,咬住下唇,呻吟聲還是禁不住地從她口裏意亂情迷的流逸而出。

  她有些慌張的揪緊了他的硬挺,小臉不斷的摩蹭著他的胸。

  「爺,我發覺自己並不討厭爺的搓揉,因我的身心完全被一股興奮感所包圍,我壓根兒捨不得推拒爺催情般的熱情,就像中了爺的蠱惑似的陶然欲醉了......爺......爺......啊......救我吧!」

  花蝶兒抬起一雙充滿渴求的美眸,仰望著他那雙似魔魅般的黑眸,那雙溢滿情欲的黑眸竟讓她莫名的亢奮起來。

  「妳想要我怎麼救妳?」見她變得有些歇斯底裡,宵揚得意著自己的傑作。

  花蝶兒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我也不知呵,我只覺得渾身難受,簡直快受不了了,爺,我該怎麼辦?我怎會這樣?爺,求您救救蝶兒,要蝶兒做牛做馬我都肯。」

  宵揚聲音粗嘎的低喘著,將手落在她腰際上,雙手一緊縮,讓她更貼近自己,然後將她撲倒在臥炕上。

  接著將臉埋入她的胸脯裏,用手掌一把托住她的玉乳,潔白似玉的肌膚有著吹彈即破的感覺。

  「妳這兩團飽滿的酥胸,頂端露出了兩顆如花生米般的蓓蕾,活像兩顆熟透的小果子,令人垂涎三尺。」他張嘴,一口將它含進嘴裏吸吮、
  舔弄。

  「唔──」花蝶兒歡愉的驚呼出來,「爺,如您所言,我胸前那朵小瑰蕊,受到爺的小舌一陣刺激、一陣舔弄,時而吸吮囓咬後,頓時變得堅挺無比了吧?因為我可以感受得到!」

  「是呀,妳的乳首堅挺起來了。」

  「啊──爺......爺,啊──啊......嗯......啊──」

  花蝶兒為這不可思議的神奇快感狂亂的吟哦出聲,因受不住他那誘人的蠱惑,她渾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光,被剝奪的連一絲也沒有剩下。

  「爺,此刻我又感受到一股暖熱的液體沖出了我那密封的甬道,我感覺自己的兩腿間氾濫成災了。」她渾身酸軟無力了。

  宵揚熾熱的唇饑渴地沿著她身體曲線一路往下滑行,從舔弄到輾轉吸吮,他的狂野近乎撕裂了她的理智。

  他的唇舌已然侵略至她那線條優美均勻的白皙大腿,邪佞的指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探向她兩腿之間,欲造訪桃花源。

  「爺......不要!啊──啊嗯......啊──」花蝶兒亢奮的迭聲吟哦,感覺自個兒已陷入一個發了狂的迷幻境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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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6: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花蝶兒的兩腿被迫大剌剌的撐開──

  「爺......」花蝶兒臉蛋驀地酡紅,感到羞愧萬分,可偏又捨不得推拒他。

  因他每個小動作都讓她愛煞至極。

  宵揚靈活的魔手以探測般的速度,遊走至濕潤的小穴周圍,觸及那細柔的性感恥毛,接著才前進至她柔軟潮濕的禁地中,開始撫弄起來。

  「這麼濕了,妳究竟渴望我來造訪妳密穴多久了?」

  花蝶兒嬌喘不已,「爺,為何您逗弄我那兒時,我那兒便好熱、好難受啊......」

  「淫蕩的蝶兒,初次體驗人事便如此狂野,妳的密穴也未免濕得太不象話了。」宵揚用手掬起愛液,塗抹在她胸前那一朵挺立的蕾心上,然後他捧起她的小臉,愛憐的舔吮她的紅唇。

  「唔......」花蝶兒嬌羞的凝視著他,「爺,蝶兒真不懂,您為什麼又吃我的乳首,又吃我的嘴?蝶兒的身體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吃的呢?」

  「妳身上可以吃的地方可多著呢!比如妳濕漉漉的小穴......」宵揚可打算讓她大開眼界了,他將臉埋入她的兩腿之間......

  「爺,蝶兒的那兒可藏了寶物呵?不然您怎麼將臉往我那兒湊了──啊嗯......」

  那滑溜的唇舌已然停留在那飽和且濕漉的蜜核上,緊鑼密鼓的探索起來。

  「爺啊──嗯......啊──」花蝶兒的愛液因無法控制,而如泉湧般的由私處內不斷流淌出來,弄濕了他的唇舌。

  「妳黏稠的溫暖愛液更加刺激我想要妳身子的欲望了,妳可明白?」

  「不明白......蝶兒只是感到好奇怪,怎會這麼奇妙呢?」花蝶兒已神智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

  那令人發狂的感覺持續佔據著她的心頭,他的唇舌緊壓著她的下體,在小核上扭來卷去,讓她很難抗拒,自然而然地,她的理智與意識同時被欲火燒烤著。

  她壓根兒捨不得他唇舌的逗弄,這樣甜美的感覺,讓她歡愉得簡直快發狂了。

  「而此刻,妳軟嫩的小核正不知不覺的在我溫熱的唇舌之間,逐漸膨脹起來。」他吸吮、舔弄小核的動作十分熟練,由淺至深,適當的給予她不同的情欲衝擊,慢慢撩撥起她潛意識裏的熱情。

  花蝶兒的身體無法抑制的被愛欲吞噬,興奮的開始不自覺地擺動起腰部,全身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宵揚緊接著讓柔軟的舌頭探入她的深處中。

  當柔舌一探入深處,她的身子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啊──爺,啊......嗯......嗯......」

  「喜愛我舔妳濕潤的這兒嗎?」宵揚舔吮著她的密穴,見蝶兒一臉陶醉時,他露出一抹噬血般的邪魅笑容。

  「喜愛......好喜愛......爺,我好想告訴爺,蝶兒有多麼的愛您......」蝶兒忍不住傾訴出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愛語,傾訴出不敢奢求半絲回報的愛意。

  「妳真愛我?」宵揚聞言蹙起了劍眉。

  不知為何,宵揚在聽了她的表白之後,心窩竟湧起一股暖意,倒不是因過去沒有女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而是她讓宵揚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一股清流,緩緩地流過他的心田,讓他忍不住想去憐惜她。

  她的無邪與純真竟激起了他那要命的保護欲與佔有欲,情不自禁的想去憐惜她,情不自禁的想去愛她,而且感覺強烈到叫他心驚。

  不!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不能輕易讓一個弱小女子攻佔心房,佔領他的一切,混亂掉他的思緒。

  思及此,他怨恨的甩了下腦袋,然後粗蠻的更加扳開她玉腿,魔舌開始在她體內前後進出。

  抽送的動作十分緩慢,似乎正享受著她飽和私穴內的緊窒與彈性。

  由於愛液的潤滑作用,她的密穴雖緊得很,但他的舌頭在進出間卻是易如反掌,她非但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興奮得簡直快不能自已了。

  「是的,真愛爺......」透明愛液仍持續不絕地溢出她的小穴,「爺,您舌頭抽送的速度怎會加快起來了?蝶兒快受不了了。」

  花蝶兒享受般的閉上雙眼。

  「不管我如何待妳,妳都會愛我嗎?」那想去憐愛她的感覺為何會愈來愈強烈?宵揚實在很想甩掉這惱人的感覺。

  「是啊,蝶兒的心自第一眼見到爺後,就被爺給偷走了,所以不管爺如何待我,蝶兒都會愛著爺......唔!」

  倏地,一根壯碩物塞進了她的嘴兒裏!

  「唔......」花蝶兒難受的搖著頭,強烈的感受到他那壯碩的男性象徵,在她嘴兒裏所發生的強烈變化。

  鋼鐵般的硬物不斷在她溫熱的嘴裏上下摩蹭、頂撞,想阻止她那句句的愛語出口!

  是的!他不能再讓她說下去,可恨!因為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她每一字、每一句都撥動了他的心弦?一舉一動也都撩動了他的情欲?

  他的大手搓揉著她那兩團挺立的玉乳,並挪動拇指與食指揪起她的乳首搓掐撫弄。

  「啊──爺,啊......爺......」花蝶兒被迫含住他的硬挺,嘴兒困難的蠕動著。

  性感的薄唇不斷吸吮著她的小核,溫熱的舌頭時而不斷刺穿著幽穴。

  那捲入私穴裏瘋狂探入退出的小舌,開始增快起速度來,他甚至得寸進尺的併攏中指,像是刻意爭寵似的擠入她的體內。

  他欲見她為情欲而狂亂的表情,而令他深感意外的是,即使她輕蹙眉頭,都能讓他亢奮不已。

  「爺......」她兩腮上湧上緋紅,渾身無力的倒在臥炕上。

  「我這硬如鋼鐵般的昂揚已驕挺著。」碩壯物抵觸在她濕潤的嘴兒裏挺入退出,「妳快用舌頭輕輕旋轉摩擦和舔洗吧!」

  她乖巧且順從的依言行事,舌頭的蠕動更刺激了他熱血奔騰的愛欲,讓他的情欲絕到最高點,瀕臨爆炸邊緣!

  「妳真是個值得調教的好玩伴。」宵揚嗓音粗嘎的說道。

  他用舌頭扳開她的私唇,將蛇舌捲入交纏,舔吻得花蝶兒骨頭酥軟,四肢無力的癱軟下來。

  「想要我嗎?」宵揚持續用硬挺廝磨她濕潤的嘴兒。

  「好想擁有爺......」

  體內那燃燒不熄的激情與高漲的熱度,將他的欲望拉升到最高點,他的身體緊繃得就快要爆開了,於是他連忙讓硬挺抽離她的小嘴。

  「嗯......啊......爺......」她意識狂亂的呻吟著,「我愛您......」

  花蝶兒不想隱瞞那自第一眼就迷戀上爺的事實,卻不敢奢求他的心,如今因他的逗弄與愛撫,使得她對他的愛意更是有增無減。

  「我......好想要爺......爺,求您救救蝶兒,蝶兒感覺自己快死了......」澎湃如湖水般的欲望淩駕了花蝶兒的意志。

  「想我怎麼對待妳?」宵揚張嘴一口含住她那只精緻的小豆芽,輕輾吸吮,舌頭輕輕撩撥囓咬,教她歡喜萬分。

  「我真不知道,我只知我好想要爺......」紅通通的小臉意亂情迷的擺動著。

  「只要妳乖乖聽話,我自然會好好疼妳的,明白嗎?」他以標悍的語氣對她發出命令。

  並挪動兩指輕輕拉扯著她粉紅色的椒乳,掐得那顆椒乳輕輕顫動,粉紅漸轉為火紅。

  「啊──嗯......爺......啊──嗯!我會勤奮的為爺效命......」她吟哦,意識不斷的在與自己的欲望搏鬥。

  「一輩子為我效命嗎?」那熾熱的唇舌沿著她身體的美麗曲線往上滑行,直至捕捉到她的紅豔雙唇。

  他愛憐的吻吮著她的櫻唇,小心且溫柔的汲取她的蜜汁,他竟擔心起自己的粗蠻是否會傷害了她,而讓這個吻包含了數不盡的呵護與愛憐。

  「是的,一輩子,永遠......」

  花蝶兒渾身的血液因他的吻而愈加沸騰起來,她歡愉於他的熱情,出於一種本能的欲望需求,她張開嘴,伸出小舌去迎合。

  四片唇舌霎時如漆似膠的糾纏起來。

  他那不甘寂寞的大掌恣意地在她誘人的胴體上游走,持續擠壓著她渾圓的胸脯。

  「哼嗯......」花蝶兒的玉體顫抖了一下。

  「我正打算用兩根指頭去按摩妳那飽滿的私唇,緊接著,我會出奇不意的重新將中指擠入妳的緊窒之中。」說著,中指沒入她的小穴裏,他再度輕輕抽送著,溫柔的旋轉著手指頭。

  「啊呀──爺......啊──」花蝶兒驚喜的再度呻吟出聲。

  「很興奮吧?」他曖昧的凝視著她醉惑般的小臉,再度印下他的唇,一口含住她濕潤的小嘴。

  「我想一根手指頭是滿足不了妳的,所以,我探入了第二根手指頭,併攏食指一塊擠進妳濕潤的密穴中,喜歡我這樣子逗弄妳的身體嗎?」
  他果真併攏起食指與中指,侵入她的潮熱之中,並且輾轉抽送。

  「喜歡......啊......嗚......」花蝶兒險些兒尖叫出聲,思緒混亂成一團。

  那私穴早已濕潤的宛如沼澤,指頭發狂似的開始在小穴中加快速度的一抽一送起來。

  「爺......嗯......」細碎的嬌吟,由花蝶兒的喉間忘我的逸出。

  「很想要我吧?」宵揚一雙充滿邪魅的眼眸燃燒著一抹濃濃的欲火,似火焰般幾乎快燒毀了她。

  「很想......」她的話語被吞沒在他嘴邊。

  渾身酸癢無力的花蝶兒有點兒無從招架。

  他碩壯的硬物已然抵住桃花洞口,首先在她大腿內側慢慢摩蹭,並沒有直接攻進隱私地帶,倒不是擔心會弄疼她,而是打算用最磨人的方式去撩撥,因為這是他懲治她對他下蠱惑,讓他意亂情迷的特殊方式。

  正當花蝶兒陶醉在不可思議的感覺之中時,一陣痛徹心扉、撕扯欲裂的疼痛感突然從她的下體直貫穿過她的心。

  「啊!好疼!」香汗淋漓的花蝶兒反射性地一口往他的肩頭咬了下去,痛徹心扉的撕裂感令她受不住而吶喊出聲,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一會兒就不疼了,我向妳保證。更何況此刻我的身體如火般灼燙,停留在我體內的激情與亢奮的熱度絲毫沒退去,仍一直在燃燒,繃脹感讓我難受得緊......」

  像野獸一般,宵揚無視於她的痛楚煎熬,只管讓腰桿猛然往前一挺,異常粗大的肉棒猛烈的整個沒入她黏稠緊窒的體內,並且狂野的擺動起臀部。

  花蝶兒感到委屈的啜泣起來,「爺!好疼啊,求您住手......我......啊──嗯啊......我萬萬沒想到您這硬物會刺得蝶兒如此難受。」

  他已欲火高漲,豈能輕易停止擺動,一陣陣充滿亢奮的嘶吼聲,從他喉嚨間爆發出來。

  「爺!饒了我,蝶兒不要了──啊──啊──」花蝶兒出聲求饒。

  而他卻視而不見地持續不斷用手掌搓揉著地飽脹的玉乳,並運用肉棒在她濕潤的幽穴內,持續保持同樣的撞擊與衝刺,他甚至更深入的去享受她的緊窒與收縮。

  「嗚......」花蝶兒無法如願以償,只好咬緊牙根,在心底反復的安慰著自己。

  縱然心中載滿了滿腹的委屈,花蝶兒仍任由他無情且狂野的掠奪,而這一切只為了報答爺對她的恩情。

  宵揚擺臀的動作愈來愈猛烈,似乎快進入高潮,而她也漸漸感受到興奮,臥榻上一片濕潤,源源不絕的愛液不斷地從幽穴中淌淌流出。

  一陣猛挺猛抽後,兩人同時被捲入欲仙欲死的境地裏,繾綣在高潮的激情中。



  夜半時刻,花蝶兒幽幽醒來,緩緩地睜開一雙睡眼惺忪的美眸,狐疑的盯著陌生的簷板瞧。

  半晌,她詫異的張大嘴兒,因為她猛然發現宵揚英挺碩長的雄軀,正結實的疊在自個兒柔軟的嬌軀上,花蝶兒一下子睡意盡失。

  她不安的望向自己一絲不掛的赤裸嬌軀,昨兒個的記憶倏地如排山倒海般的湧上她腦海,讓她既心慌又嬌羞的欲推開他,下意識想掙脫他的懷抱,卻驚擾了他的美夢。

  「爺......」當花蝶兒的美眸撞上他那雙溢滿邪笑的黑眸時,她臉紅耳熱,眼神迷醉嬌羞的凝視著他。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逃離我的懷中嗎?」宵揚箝緊了欲逃離的她,迷人的俊龐上正漾著一抹不可捉摸的魔魅笑意,邪惡的用自己粗壯的肉根廝磨著她的小穴。

  「爺,您的那兒......」花蝶兒的嬌軀正緊緊的被他包裹著。

  她強烈的感受到他那令她意亂情迷的胯下物,又巍然挺立了起來。

  他敏感的偉傲物竟然脹硬非常,而他正緩緩的擺動著身子,用他的硬挺摩擦著她的緊窒,令她一時困窘又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感受到它的堅硬了吧?我的精力可旺盛得很呢!怎能讓妳輕易掙脫?」宵揚修長的指頭滑過她纖細的雪頸,在她柔軟的玉乳上停留了片刻後,再緩緩的遊走過她的肚臍,來到那幽黑的叢林地。

  「爺,不要......」花蝶兒神情嬌羞的扭動著身子,以示抗拒,然而卻不由自主的挪動了小手,一把攀附上他傲然巨碩的硬挺,眼神迷惑的看著他。

  「既然不要,那做啥把我那話兒給抓得那麼緊?」宵揚喉間升起了一股亢奮的硬塊。

  他用兩指扳開她的幽穴,將中指沒入核心,並挪動大拇指在她小核上來回摩擦著。

  「嗯啊......」她抑起紅潤的小臉,似貓咪般的呻吟著,「是爺誘惑我......」

  「我幾時誘惑妳了?是妳上了癮才對吧?瞧,我才刺妳幾下,妳這兒就濕成這副德性了。」他粗嘎著嗓子說道,眼底下跳躍著兩簇沸騰狂熾的欲火。

  「我......嗯......啊......爺......」花蝶兒迷醉的伸出小舌,主動找尋著他的唇瓣。

  「還想再來一次吧?」他的手挑逗得花蝶兒渾身酸軟無力,「啊......我......我擔心爺操勞過度。」她扭動著身子模糊的應道。

  「這妳就用不著擔心了,我保證妳再也找不到比我精力更旺盛的男人了。」一說完,宵揚將她的小舌納入唇內吸吮,並故意用結實的胸膛去擠壓她那兩團富彈性的玉乳。

  兩人的肌膚密不可分的貼在一起,肌膚之親更加撩動彼此間的欲望,兩人的體內在片刻間,被煽起了另一波更強烈的欲火,使得四片唇舌霎時激情的交纏起來,吻得是如火如荼。

  「爺......嗯......爺,我要您......」嬌喘著柔媚的氣息,花蝶兒的嘴唇如春風般拂過他的臉頰,觸動他泛起青筋的頸項,滑過他蠻橫的腰桿,在他身上逐一留下一道道難以抹滅的唇痕。

  當雄偉的碩具挺立在她迷醉的眼底下時,她嬌嚶了聲,將紅潤的小臉埋入他的胯下,柔軟且濕潤的小嘴毫不客氣的一口將那硬如鋼鐵般的肉根含進嘴兒裏。

  「嗯......」宵揚喉間洩出了一串亢奮的粗喘聲。

  他讓拇指撩撥、愛撫著她濕漉漉的小核,食指與中指則如箭矢般,猛然刺入了讓他愛不釋手的狹窄小穴,在那濕潤的有如沼澤地般的緊窒之中,狂野的抽送起來。

  那兩指在她潮濕的體內彷若振翅而飛,在她黏稠的體內時而迸攏抽送,時而蠻橫的攪動。

  「啊──嗯......爺,哦──啊──」她愉悅的揚起曲線優美的下顎,即將來臨的快感高潮,讓她迭聲嬌嚶不已。

  宵揚溫熱的氣息倏地滑上她渾圓的酥胸,嘴一張,將整顆秀挺的椒乳納入齒間,蠻橫的吮吻。

  他上下其手,花蝶兒吃不消的狂亂呻吟,嬌軀正歡悅的輕顫著,意識陷入不能自已的狂放境界裏。

  她將硬挺吞入又吐出,吸吮紫紅的頂端,又舔洗過整個根部。

  「啊嗯──爺,啊......爺,爺,我要──求您......」花蝶兒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跨開了雙腿,反客為主的騎攀上他的雄軀。

  「我更想要妳──快進來讓我充滿妳。」他控制了她纖細的小蠻腰,挺起腰桿,欲為自己腫脹得簡直快瀕臨爆炸的昂揚,找尋溫暖且甜美的窩。

  「嗯──嗯──啊......」她蹙起柳眉,緩緩地降下豐臀,將他碩壯的胯下物一點一滴的吞入她濕漉漉的體內。

  「嗯哼──」結合為一的充實美感,讓他倆不約而同的嬌吟粗喘。

  她將那硬挺的男性雄風深深地埋入她靈魂的最深處,他也毫不遜色的用男性的驕傲挺進嬌小的她。

  他總是懂得如何掌控律動的快感,臀部不斷的由下往上用力挺送,控制著她纖腰的大手即將帶領她進入極樂的世界中......

  濃烈的繾綣愛苗一如狂潮般在彼此間的心靈奔騰。

  宵揚發覺自己竟被她那自然不忸怩的坦率熱情,給深深地迷戀住了。

  他刻意封閉的情感此刻像被開了匣般源源不絕的湧洩而出,蕩漾在這充滿旖旎的幽深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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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滿面春風的花蝶兒喜孜孜的奔進了房中,捧著手中的手絹像捧著寶似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形成一道優美的弧度,她竊喜的笑著。

  這手絹有爺特有的味道,花蝶兒愛不釋手的吻了它一遍又一遍。

  受到愛欲情潮的灌溉後,花蝶兒心頭真是甜蜜到了極點,事後,宵揚拿出一條手絹溫柔的幫她拭去汗水,花蝶兒向宵揚討了這條手絹,本打算將它洗乾淨,但是一想到這手絹裏有爺的味道,她便捨不得洗了。

  好愛爺、好愛爺、她真是好愛他......

  對了!

  奔到衣櫃前,花蝶兒掏出了針線筐兒與布料,專心的繡起鞋來。

  她量過宵揚的腳掌了,先做了個鞋底後,花蝶兒開始在鞋尖處繡上花樣。

  「蝶兒!妳這丫頭躲在房裏偷懶呀?快到廚房去幫忙!」門外突然響起小九子叫喚的聲音。

  「哦!來了,來了。」花蝶兒連忙將針線筐兒塞進袖口裏,拉開房門,快速的飛奔出去。



  花蝶兒握著炊管,探入爐灶底下去吹氣,沒一會兒工夫就把一張小臉給弄得烏漆抹黑,在旁的水舞娘看得呵呵直笑。

  一會兒又見花蝶兒把柴給劈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又忙著把柴丟進爐灶裏,埋頭苦幹起來,她總是把自己弄得滿頭大汗的。

  每當閒暇時,花蝶兒便會從袖口裏掏出針線筐兒,埋頭繡起鞋來。

  現下,已是夜深人靜,眾人休憩之時,卻見花蝶兒坐在桌前,專心的繡著鞋。

  「蝶兒,妳這兩天是怎麼搞的?」和花蝶兒同房就寢的水舞娘看了不忍,忍不住叨念了她幾句:「走到哪兒那針線筐兒就跟到哪兒,一逮到休息時間就看妳坐在那兒繡呀縫的,這也就算了,現在已是三更半夜,都累了一整天了,妳不睡覺,還繡啥繡呀?」

  「這鞋是要給爺的,我分內的工作有點多,實在沒啥時間繡鞋,所以一逮到機會就趕忙繡鞋了。」花蝶兒神情嬌羞的垂著臉,繡著鞋。

  水舞娘用曖昧的眼神促狹地看著她,「哎唷,情竇初開的蝶兒真動情了啊?」

  「水舞娘,妳就別取笑我了。」花蝶兒不依的跺著腳,拿起針線筐兒坐到臥榻上去。

  水舞娘掩嘴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逗妳了,爺知道妳這麼辛苦,一定會很感動的。」

  這一夜,花蝶兒犧牲了睡眠,總算把鞋給繡好了,她決定找個好時機將鞋送給爺。

  接下來,她又開始繡起了水舞嬈的鞋來。



  「蝶兒,水舞娘,妳們兩個快去收拾包袱,隨我帶兵馬至疆外取貨。」

  接到皇上旨令的宵揚英姿颯颯的躍下馬背,將韁繩丟給小九子後,一腳橫跨過廳捨的門檻,朝正忙碌不已的花蝶兒和水舞嬈吩咐著。

  「爺要出城?」花蝶兒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應對,藏在袖口裏的鞋也正猶豫著究竟該何時拿出來送給爺才恰當。

  她萬萬也想不到,丫鬟的差事還真不少,她都快忙死了,不過自從進駿王府後,她的日子變得充實許多,再加上對爺的愛戀,她心中覺得幸福不已。

  「妳趕快去收拾包袱,我們要立刻出城。」宵揚掐了掐她細嫩的小臉。

  花蝶兒心窩又暖了起來,摸著熱呼呼的臉頰,挪動嘴角正想表達什麼──

  「是,爺。」聰穎慧黠的水舞娘連忙介面,「蝶兒,咱們快去收拾。」



  一個月後,宵揚帶領的隨身丫鬟──花蝶兒、水舞娘與隨侍的小九子,和京城最有名的鑣局及一大批人馬,竟在經過豺狼山時,遇到山寇洗劫。

  幸虧宵揚這邊的人馬眾多,而且宵揚做事向來當機立斷,索性命跟隨的兵馬直接與豺狼山的山寇做正面的激戰,誓必將鄰國貢獻給皇上的綾羅綢緞、稀世珍寶給護住。

  皇上派這項任務給他,說什麼都不能丟了顏面,一定要護住貢品。

  哪知這樣一來竟犧牲掉不少人的性命,小九子在激戰中被砍死,水舞娘卻在這次的不幸事件中失蹤了,而花蝶兒和一名奴才竟被山寇劫走,而不知去向!

  花蝶兒被劫走之後,宵揚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將貢品完好無缺的呈至皇上的手中後,回到駿王府的宵揚簡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立即派兵返回豺狼山一探花蝶兒的下落。

  「不管如何,一定要把花蝶兒救回來,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救回花蝶兒、找出水舞娘的下落,你們聽到了沒有?」宵揚心急如焚的命令道。

  一憶起生死未蔔、不知去向的花蝶兒,宵揚如坐針氈,睡也睡不安寧、喝也喝不下,食更不知味了。

  「遵命!」那群士兵在接到宵揚的命令後,立即帶兵攻上豺狼山。

  這是宵揚第一次體會到花蝶兒在自己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

  因為在失去花蝶兒之前,他從來就沒有像今日這般,如此擔憂過一個人的性命安危,花蝶兒讓他初次體驗了恐懼與不安的滋味,且是如此的強烈,讓他忍不住心驚膽顫,讓他坐立難安、茶飯不思,整天愁眉不展。

  這趟遠行,他已失去了小九子與水舞娘,他覺得自己絕對會承受不住失去花蝶兒的打擊,一思起花蝶兒,他的心會害怕得倏然揪緊。

  現下,他只想要花蝶兒平安無恙的回到他身邊。

  不管要他付出多少代價,就算會傾家蕩產,他也願意,只要能救回花蝶兒。

  只要她平安歸來,回到他身邊......


  無數的雪花飄落在屋簷上,飄進了地牢裏,花蝶兒縮起了秀肩,蜷縮在一角顫抖著,一面思念著宵揚,她想爺應該不會關心她的生死吧?
  下然自被擄至今,怎還不前來搭救她呢?

  好想爺,好想念爺啊......

  突然一個聲音驚動了她,花蝶兒不安的探了探四周。

  一道肩頭上扛了一個女子的巨大黑影,突然打開了牢獄的鐵門,那黑衣人的臉上掛了張又醜又可怕的虎皮面具,將肩頭上的女子拋擲在地上。

  花蝶兒受了一驚,細柔的嗓音顫抖的響起,「請問你是誰?可以放我走了嗎?」

  「哼──」黑衣男子本欲甩頭離去的腳步,卻被這細柔的嗓音牽阻,撇過頭去,目光兇狠的瞪著眼前那絕美脫俗的容顏。

  花蝶兒美眸裏滿是無辜,她瑟縮在牆角,怯怯的盯著在地上那名顯然已昏迷過去的女子。

  「妳是我們豺狼堡的俘虜,妳認為妳有資格問我任何問題嗎?」黑衣男子緊握著拳頭,嘲諷道。

  「你們把我關在這地牢裏,黑漆漆的一片讓我很害怕。」花蝶兒的十指無措的互絞著,屏氣凝神的望進他那雙溢滿憤懣的黑眸裏。

  「妳很害怕嗎?不用怕,駿王爺會來把妳贖回去的。」

  「爺......他......」花蝶兒神態柔弱的苦笑著,「爺根本不會為我緊張的,因為我不過是我家爺的一個小跟班,失去我,對他而言是無痛無癢,屆時你們若賠了夫人又折兵,豈不是......豈不是很劃不來嗎?」

  「是這樣子的嗎?」黑衣男子不信的冷笑著,「咱們走著瞧吧!誰叫你們不但讓我們豺狼堡無功而返,更讓我個人蒙羞,害我被我大哥狠狠訓了一頓,我和我大哥不會甘心就這麼放人,除非駿王爺肯拿贖金來救人,否則這輩子妳就認命的待在這地牢裏吧!」

  狠狠地撂下話,黑衣男子便旋身離開地牢,然後重新鎖上地牢的鐵門,逕自施展輕功,身子如燕子般淩空飛起,才轉眼間,他已消失在漆黑的暗夜裏。

  花蝶兒盯著地上的女子瞧,半晌,花蝶兒用手輕輕的搖晃著她。

  「姑娘,妳醒醒啊,姑娘......」

  只見那姑娘幽幽的睜開雙眼。

  「太好了,妳總算醒了。」花蝶兒嘴角掛著甜美的笑容。

  「妳是......這裏是......」女子納悶的看了四周一眼,不懂自己為何會身在如此漆黑的地方。

  「我叫花蝶兒。」花蝶兒嬌柔的自我介紹著,「這裏是地牢。」

  「地牢!?」女子驚訝得彈跳起來,「我怎會在這裏?」

  「這......」花蝶兒蹙起了柳眉,歪著小臉蛋,一臉不解的望著女子,「妳是不是和人結冤呢?」

  「結冤?」女子納悶於她的問題,搖了搖頭回答;「沒有啊,為何這樣子問?」

  「因為妳是被一個蒙著虎皮面具的人關進來的。」

  「我不明白......」女子一頭霧水的凝視著她,「我相信自個兒並沒有和人結過什麼恩怨,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呢?」

  「如果妳能逃出這兒,應該要好好的為這件事做個調查哦!嗯......要怎麼稱呼妳呢?」

  「我叫小喜雀。對了,那妳又是怎麼被關進來的呢?」小喜雀進山寨這麼久,從來就沒有遇見過她。

  「我是被擄來的。」花蝶兒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我們從疆外帶回了許多綾羅綢緞、珠飾珍寶,意圖連夜趕回京城,結果在豺狼山下遭劫,但由於我們這邊人多勢眾,兩方人馬展開攻擊,
  彼此勢均力敵,山寇眼見占不了便宜,便趁亂擒住了我和其中一個奴才策馬離去。這群山寇企圖擄人勒贖,但我想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花
  蝶兒說完,悲傷地低垂下頭。

  「怎麼說呢?」小喜雀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只是跟隨在爺身旁的一名小小的丫鬟,我瞭解爺的性情,他壓根兒不可能為我做任何犧牲的。」花蝶兒一憶起爺,就忍不住哽咽。

  心一痛,鼻一酸,花蝶兒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雙眸閃動著令人憐惜的晶瑩淚光。

  「我真的不曉得往後的我該何去何從,好象全世界的人都遺棄了我一般,讓我覺得自個兒變得好孤獨、好惶恐......」花蝶兒將小臉埋在膝蓋上低聲啜泣。

  「妳好象愛上妳家的爺了。」

  「我......」花蝶兒抬起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眸,望了小喜雀半晌,才感到羞澀的垂下濃密的眼睫。

  「愛人並不可恥啊!妳用不著感到不好意思的。」小喜雀執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個兒的掌心上拍了拍。

  腦子裏盤旋起相公──段擷那張凝聚了狂狷的俊容,恨不得能立即狂奔到段擷的懷裏,但現下......小喜雀一時悲從中來,也跟著忍不住啜泣了起來,她哽咽道:

  「也不知打從何時間始,我對男人那種戒心早已失去,當初西門軒那賊人所帶給我的傷害,造成我心理上的變化,莫大的恐懼讓我封閉起自己,開始裝瘋賣傻,我甚至一度懷疑我今生都不可能為人妻、為人母了。」

  小喜雀邊回憶往事邊抹著淚訴說著,而花蝶兒則暫時忘卻了自己的心傷,專心凝神的聽著。

  「但自從我的夫君──段擷,在我生命裏出現後,我這刻意封閉的心靈,竟輕易被他給打開,他消弭了我當初對男人的恐懼感,我逐漸放下了身段,在幾番爭執當中,竟不知不覺地愛上了我的夫君......」回憶起過往,小喜雀眼眸中出現了異樣的光采。

  「他看似溫柔其實卻狂野的熱情,往往叫我臉紅心跳,於是我明白自己其實已愛極了這男人的逗弄。和他膩在一起,和他擁抱在一起,有著一股非常幸福的感覺。」她稍停頓了一下看向花蝶兒。

  「我和月娘姐姐一樣,深深的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我甘心為這男人犧牲掉一切,即使永遠回不了二夫人──柳詩詩的身旁,我也都無所謂了。我只知道我需要這男人──我離不開他了。」

  提到此,小喜雀求生的意志更強烈了,她用手背拭去了臉上的淚痕,故作堅強的說道:

  「蝶兒姑娘,我們一起想辦法逃出這地牢,好不好?」

  「嗯!好!」花蝶兒用力的點頭,興奮的拍起小手來,「聽完妳的故事之後,我已迫不及待想早日離開這地牢,回到爺的身旁去,儘管爺不重視我、不喜愛我,但我依然甘心無怨無尤的守在他身旁,去伺候他一輩子的。」

  「嗯!既然我們都下了這樣的決心,就讓我想想,咱們應該用什麼法子才離得開這兒......」小喜雀那雙靈活的美眸溜轉了一圈,觀察了四周的地形,從地牢的回廊沿路看上去,是一扇緊閉的鐵門。

  花蝶兒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兒嗎?」

  「絕對沒問題的。」小喜雀胸有成竹的對她承諾。

  現下正是小喜雀運用她那充滿古靈精怪的小腦袋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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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究竟找到山寇的賊窩沒有!?」心急如焚、坐立難安的宵揚迭聲咒駡道。

  三天兩夜了,整整找了三天兩夜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花蝶兒被山匪劫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前去搭救,他真恨死自己了。至今仍是沒有半點花蝶兒下落的消息,也一直找不到失去蹤影的水舞娘。

  豺狼山這麼大,那些山賊好像在一夕之間全化成泡沫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怎不叫他焦灼難安?

  「爺,屬下盡力了......」一名士兵慚愧的低垂著腦袋,不敢迎視宵揚那雙冒火的眼眸,「我想蝶兒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

  「混帳!你說什麼!?有誰敢動蝶兒一根寒毛,我便取下他的狗腦袋!你也是一樣,若再找不到那山賊的藏匿處,你便自我了斷,永遠都別回來見我!」

  他可是駿王爺,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有誰敢打他駿王府的主意?分明是活久嫌煩了!

  「相公,你也未免太誇張了?只不過是丟個丫鬟,死也不足惜,你窮緊張什麼?」朱吟吟見相公如此掛憂花蝶兒,內心滿是不滿與妒嫉,「你在這裏窮緊張,說不定人早已升天了也不一定呢!」

  「丫鬟就不是個人嗎?」宵揚狠瞪著她,「你這毒蠍心腸的女人,身為駿王府裏的夫人竟道出這般泯滅良心的話來,都是皇上瞎了眼,才會將你許配給我,你這番不吉利的話若真應驗了,我絕對要撕爛你的嘴!」

  「相公,你......你......哇!我好苦命啊,嗚......嗚......」朱吟吟氣得講不出話來,禁不住交匯在內心的怨懟,掩面傷心欲絕的啜泣了起來。

  「吵死了!」宵揚氣急敗壞的怒吼道,目光變得更加兇狠。

  一顆心被她的話弄得忐忑不安的,宵揚的情緒既憤怒又哀傷,反復無常的連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他開始深入去思考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子的情緒變化產生,最後,他不得不承認花蝶兒已觸動他心弦的事實。



  「小喜雀姑娘,你不是說你有辦法的嗎?怎麼......」花蝶兒不安的語氣中,蓄滿了狐疑。

  「放心啦,一會兒看我的。」小喜雀自信滿滿的對她微笑。

  「嗯。」花蝶兒遲疑的點點頭。

  小喜雀四下探了探,見坐在鐵窗外正打著瞌睡的嘍羅一眼,一串鑰匙就掛在他的腰際間。

  由於油燈剔亮在小嘍羅旁,小喜雀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長相,可是,地牢裏的光線卻很微弱,所以小嘍羅壓根兒不知俘虜者長得是圓是扁,因此地牢裏多了個小喜雀的存在,或許是他神經太粗了,他竟然一點兒也沒察覺。

  再加上她們總是壓低聲音私語,小嘍羅完全沒有發覺地牢多了一個人。

  昨兒個小喜雀被關進來時,小嘍羅先被打暈,等醒來時,他還一頭霧水,以為是自己太累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所以也沒感覺到四周有何異狀。

  待今兒個用晚膳時,小嘍羅才對鐵窗內喊了一聲:

  「喂!吃飯了,回應個聲音給我。」

  花蝶兒自然回道:

  「謝過這位小哥。」

  小喜雀也曾發聲過:

  「快放我們出去,我是大寨主的小妾。」

  但是,小羅嘍非但不相信她的話,還誤以為這聲音是花蝶兒偽裝的,用意是為了要他開啟鐵門放她走。

  再加上小嘍羅雖然長期守著地牢,對於上頭所發生的事,他或多或少知道一點點,他也聽聞大寨主在幾天前才迎娶小妾的喜事,沒道理大寨主的愛妾會被關進地牢裏,於是很生氣的對她吼道:

  「胡說八道些啥!?我們二夫人正在大寨王懷裏享受被憐愛的滋味呢!怎麼可能會被關進地牢了?再胡說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小嘍羅話落,便踅回桌子前打起瞌睡來,之後就沒再理會過她們。

  小喜雀經他這一吼後,轉念心想若讓小嘍羅相信她是二夫人的話也徒勞無功,因為他頂多只會放她走,並不會釋放花蝶兒,小喜雀一心要救花蝶兒出去。而唯一的法子,便是施計讓花蝶兒離開豺狼堡。

  小喜雀的眼珠子轉了轉,搔了搔頭皮,想著該如何才能拿得到那串鑰匙。

  思索片刻後,無意中瞥見放在桌面上的那盞油燈,突然靈機一動,她心生了一計。

  她開始找易燃物準備引導桌面上的那盞油燈,她知道若是真的成功,到時火勢將會不可收拾的蔓延開來。

  在漆黑的地牢裏,她找到了一堆乾草,她將乾草捆綁成一團一團的,然後試著丟到桌子上去引燃火勢。

  「小喜雀姑娘,這麼做好危險的。」花蝶兒看出她的企圖後,連忙出聲阻止,她擔心火焰若一旦蔓延開來將會傷害到旁人。

  「不會的,你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小喜雀語氣篤定的安撫著她。

  小喜雀摘下掛在腰際上的隨身玉佩,對準油燈丟了過去,瞬間,火苗跳躍,不偏不倚的跳到乾草上。

  轟的一聲,火苗立即點燃了乾草,火勢一下子不可收拾的大了起來。

  小嘍羅倏地驚醒過來,見狀為之大慌,臨時又找不到水可澆熄這漫天火焰--

  缺乏常識的小嘍羅,只好隨手抽起被褥意圖撲滅烈火,然而,火苗立即無情的吞噬了乾燥的棉被,使得火勢更為劇烈,濃煙直冒。

  「救命啊!來人啊!獄卒縱火企圖燒死寨主的妾!快救救我們--救命啊!我是寨主的妾--我是小喜雀啊!救命啊--」小喜雀雙手拼命的搖著鐵窗。

  小嘍羅聞言,驚慌的看著她,「你--」

  「還不快開門放我們出去,你敢囚禁我,寨主鐵定會宰了你的狗命,快放我們出去!救命啊!失火了--」

  小嘍羅不明白為何地牢裏會無故多冒出了一名陌生的女子,而她的話可信度又有幾分?

  他放她出來,若是她欺騙了他,抗拒大寨主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但她若真是二夫人,他這時不救她,那--他死的更快了!

  小嘍羅咒駡了幾聲,決定放棄救火,解下腰際上的鑰匙,開了地牢的鐵門。

  「花蝶兒!快逃!」門一開,小喜雀立刻將嘍羅推倒,然後反身抓起花蝶兒的手,兩人沖出牢門,往出口逃逸。

  「該死的臭娘們!敢要我!」小嘍羅怒不可遏的追了上去。

  小嘍羅順手取下掛在牆上的銅鑼,拼命地用木槌猛敲著銅鑼,一面高喊道:

  「俘虜縱火逃出來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地牢陷於一片火海當中,煙霧又濃又嗆,火勢已一發不可收拾了。

  小喜雀用顫慄不停的手開著地牢的大門,口中喃喃念著快點、快點。

  眼見小嘍羅氣呼呼地追了上來,小喜雀身手矯健的提起右腳,使出吃奶的力道,趁機一腳踹開小嘍羅。

  地牢的大門一開--

  小喜雀擔心自己的腳程太慢,索性脫去繡花鞋,趿起一雙小鞋,動作敏捷的拉起花蝶兒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外逃逸。

  頃刻,小嘍羅的銅鑼引來了眾人的騷動,小喜雀心想自個兒受傷無所謂,只怕花蝶兒會逃不出豺狼堡,回到她府裏,見她日思夜念的駿王身邊。

  「你快沿著這條小徑往山下跑,相信我,你絕對可以逃離豺狼堡的!」

  小喜雀沿路摸黑的帶領花蝶兒,來到一條煙霧繚繞的小徑上,由於這裏向來杳無人煙,月光也被參天高大的林木擋住而照不進來,花蝶兒想逃脫是輕而易舉,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指引花蝶兒下山的正確方向。

  「謝謝......」花蝶兒感激不盡的握緊小喜雀的手,她能逃出地牢,全是小喜雀的功勞,「受了你的恩情,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別跟我這麼客套,我的夫君將你囚禁起來,是我們有錯在先,我代我夫君向你賠罪,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接受我誠心誠意的道歉。」小喜雀反握住花蝶兒的手,真誠的說道。

  「嗯!我不會在意的,反而會將你的恩情謹記在心頭。」

  「一路上小心哦!」小喜雀拍了拍花蝶兒的手背,然後鬆開了她的手,直催著她上路。

  「我會的。」花蝶兒依依不捨的含淚揮手道別,「要好好保重自己哦!」

  花蝶兒緩緩的舉步離去,纖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暗夜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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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花蝶兒急喘吁吁的奔回了駿王府,心中只想著要投向宵揚的懷抱,向他哭訴被囚禁的可怕經歷。

  一奔進駿王府裏,府裏的奴才一見到她,沒有一個不瞠目結舌的瞪著她,「你......你還活著?」

  見他們個個表情愕然訝異,花蝶兒只好將被囚的經過略微提了一下。

  「爺呢?」花蝶兒微笑道,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爺,「還有水舞娘呢?」

  「爺和大夫人在廳裏,不過水舞娘她就......」

  「水舞娘在忙。」

  其中有個奴才深知花蝶兒和水舞娘的感情十分友好,如今水舞娘卻下落不明,擔心花蝶兒若知此事會經不起打擊,所以暫時先將水舞娘的事隱瞞下來。心想,還是讓花蝶兒自個兒去發覺可能會比較好,因為花蝶兒才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或許還很難接受失去好友的打擊。

  「別驚擾爺,我泡兩杯人參茶去伺候他們。」花蝶兒旋身走進廚房裏,將參片放進瓷杯裏,闔上杯蓋後,她舉步往大廳走去。

  才走到門口,便聽見宵揚那宏亮的大嗓門,只見他怒不可遏的拍著桌面,沉聲交代奴才道:

  「無論誰來找我,都說我雲遊四海去了。」

  「是,爺。」話畢,那奴才躬身告退。

  「相公,請用茶。」朱吟吟一見宵揚滿臉的怒容,連忙端了杯茶上前去討好他。

  「嗯。」仍在擔憂著花蝶兒生死的宵揚,實在沒啥心情和任何人多交談一句話,他挑眉斜睨著朱吟吟,語氣不善的譏諷道:「天要下紅雨啦?抑或是今兒個的你哪兒不對勁了?要不怎會這麼好心腸,還來伺候我用茶?」

  朱吟吟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痕跡,須臾,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怒道:

  「相公!我好歹也是你的娘子,何必用冷嘲熱諷的態度待我?你叫我情何以堪?」

  宵揚冷峻的悶哼了聲。

  要他娶妻生子可以!至少得由他自己來選擇伴侶,然而,皇上竟然隨隨便便塞了個女人給他,什麼朱府的千金,只不過是個驕蠻又愛耍千金大小姐脾氣的女人。

  「相公!我究竟哪裡惹著你了?」朱吟吟被他輕蔑的態度氣哭了,氣憤的跺著腳,「以前我在府裏,可是被爹娘捧在手心疼愛的掌上明珠,無論我要什麼,爹娘都會答應我的要求,若不是皇上賜婚,我爹娘還捨不得把我嫁掉!可自從我嫁進了駿王府,就天天受你的氣,你從沒給過我一天的好臉色看,好像我是瘟神似的老躲我躲得遠遠的,說什麼都不願和我圓房,這也就罷了,你甚至還和我分房睡,未盡丈夫應盡的義務,你未免太過分了!」

  別說她的身體,宵揚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曾碰觸過,這怎不叫她怨聲載道的叫冤?

  「我知道你是你爹娘的掌上明珠,不過請你稍微收斂一下你的千金小姐脾氣,認清楚一點,」宵揚陰鷙的眸光,不耐地瞥向氣得滿臉通紅的她,「你已嫁入駿王府,最好把你千金之軀的身分給忘得一乾二淨,若想要千金大小姐的脾氣,請回你娘家要去!反正現下我少了一個妻也無所謂,皇上今早已對我頒下聖旨,要我駿宵揚享受齊人之福了!」

  「齊入之福?」朱吟吟不解的瞪大眼睛。

  「也就是納小妾。」

  嗟!氣死人了!他現下的一顆心全被花蝶兒搞得七上八下的,怎還有心思去想娶妾的事情?皇上也未免太沒良心了。

  心中掛念著花蝶兒的生死,所以宵揚睡不安寧,吃也吃不下,而且也無心思上早朝。幾天下來,皇上因他的久未上朝,氣得急下聖旨,什麼三天之內他若不再迎娶二房,他就要再次作主賜婚於他了。

  前陣子就是因皇上急下旨令,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朱吟吟娶進府,以為從此天下太平,豈料天不從人願,皇上又整了他一回,在文武百官面前頒下聖旨,讓他就算插翅也難飛。

  宵揚生性剛烈,每每他向皇上反駁一次,皇上便用逼婚的方式威脅他。他才幾歲大,就妻妾成群了,他雖氣憤,卻只能無奈的遭受皇上惡作劇般的捉弄與折磨。

  「娶妾!?」朱吟吟難以接受的尖叫,「我不贊同!你才娶我進門多久?不到三個月啊,你便又要娶妾?叫我情何以堪?顏面往哪兒擺?你要我怎麼在京城中立足?」

  「你以為這事可由得了你來做決定?」宵揚正想再說些什麼......

  倏地門檻處那抹瘦小的身影,被他無意間瞥見--

  「蝶兒!」花蝶兒瘦小的身子正娉婷的佇立在門口。

  正攢著眉頭專心聆聽著他們對話的蝶兒,因被發現而一時困窘、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宵揚愕然又驚喜的瞪大雙眼,情緒激動的凝視著她。

  他好想狠狠的將她抱在懷裏。

  「爺......」那英挺的身軀讓花蝶兒情緒激動起來,像是暗夜迷途的孩童乍見到這輩子最親的人,所有委屈通通在瞬間一進湧上心頭,她想撲進他懷裏尋求撫慰,可大夫人在那兒,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蝶兒,你站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讓我瞧瞧你有無受傷,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來的?」不知為何,一見到蝶兒那怯怯的膽小模樣,再憶起她的純真與嬌憨,以及她那飽受情欲煎熬時的誘人模樣,宵揚心中不由地一悸,見她平安無事的歸來,心頭像落下一塊大石頭,他強忍住激動的情緒,眼底卻盛滿了欣慰的笑意。

  花蝶兒聞言,困窘又臉紅的垂下頭去。

  見她如此嬌羞的模樣,宵揚眼底愛憐的充滿笑意,開口為她解危:

  「你該不會是想端茶來伺候我們的吧?」

  「是,是!爺,大夫人,蝶兒將泡好的人參茶給端來了。」

  見宵揚好心的替她解窘,花蝶兒心頭暖烘烘的,她垂首甜蜜的笑著,連忙將小腳跨過門檻,將茶恭敬地端到宵揚和朱吟吟的面前。

  「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朱吟吟臉色蒼白的盯著花蝶兒手中的那杯茶。

  見宵揚看花蝶兒的眼神不太對勁,而剛才宵揚又提到娶妾一事,她不由得心生警惕。

  朱吟吟一心想抓牢丈夫的心,無論使用何等卑鄙的手段,她這朱府千金絕不輕易讓外人來笑話她,過的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

  「大夫人,我......」花蝶兒面對一雙質問的眼神,回以一臉的無辜。

  「太沒教養了!這府裏是怎麼教丫頭的?竟養出這樣一個沒規矩的丫頭來!」朱吟吟妒恨的伸手將茶杯一揮。

  花蝶兒一時猝不及防,手中的人參茶還熱呼呼的,溢出來的參茶直接潑撒在她白皙的小手上。

  花蝶兒因燙手而拿不穩杯子,「匡啷!」一聲,瓷杯碎得滿地都是。

  「啊!我立刻把屑兒清理乾淨。」花蝶兒暗叫一聲不妙,自責著自個兒又不小心闖禍了,爺一定會生她的氣,氣她的笨拙。

  花蝶兒忙不迭蹲下身子,欲把碎片清理掉。

  「混帳!你搞什麼名堂!?竟敢在我面前撒野!」宵揚一把揪起朱吟吟的手臂,眼底盛滿了濃烈的怒焰,似要將她燒成灰燼一般。

  「她不過是個丫鬟,難道說,我這做夫人的不能教訓她嗎?」朱吟吟挑釁的抬起高傲的下顎,迎視他的怒容。

  「能、能、能!夫人教訓得好。」見兩人似乎快引發一場口舌之戰,而導火線就是她,花蝶兒愧疚至極,一面撿著碎片,一面低聲勸著他們。

  「爺,是蝶兒的錯,爺別生氣。」

  「你給我閉嘴!」朱吟吟轉頭朝她咆哮,「死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主子說話,可有奴才插嘴的分兒?」

  朱吟吟愈看花蝶兒愈氣,她那副寬容大量的模樣,看進朱吟吟的眼裏可成了裝模作樣,好像擺明要凸顯出她朱吟吟的小器一樣,朱吟吟氣得火冒三丈。

  「我......啊!」一個不慎,花蝶兒不小心割傷了手指,頓時血流如注。

  「怎麼了?我看看。」宵揚甩開朱吟吟的臂膀,跨步上前拉起花蝶兒的小手,欲查探她的傷勢。

  「沒事、沒事!」花蝶兒偷偷的看了失吟吟一眼。

  見朱吟吟一臉恨不得把她給吞了的猙獰表情,花蝶兒忙將自己的小手從宵揚的掌心之中抽回。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宵揚眼底閃過一絲愛憐與不忍,「別撿了,快把血給止了,抹藥去。」

  「爺,您放心,我會的。」花蝶兒嬌羞的垂首淡笑,因他的關懷。

  「你們倆是怎麼了?把我當透明人啊!?瞧你們這副不要臉的曖昧樣子,可真像極了一對久別重逢的愛侶啊!」朱吟吟看他倆在她面前眉來眼去的,氣得又推了花蝶兒一把,「你這賤丫頭,才多大年紀就懂得勾引男人,收拾包袱去,你被辭退了,立刻給我走人。」

  「大夫人!我......」花蝶兒自覺又闖禍了,而這次的情況好像滿嚴重的,正憂心忡忡的在心中打算著往後的生計--

  「放肆!」忍無可忍的宵揚突然揚起手,惡狠狠地摑了朱吟吟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朱吟吟不信地撫著紅腫的臉頰,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我長這麼大,連一丁點的委屈,我爹娘都捨不得讓我受,你竟敢打我!?」

  「你膽敢在我府裏撒野、逞一時之快,我就有資格打你!」宵揚隨手揪起花蝶兒水嫩的玉臂,「跟我來,別理這瘋婆子。」

  「爺!不--」花蝶兒一點兒也不想捲入他們的是非。

  然而,爺的勃然大怒,與夫人的妒恨之心,卻強迫她非得捲入他們之間的戰爭,她的身子被宵揚拖往門口。

  「氣死我了!」掃視著他們的親昵動作,深感委屈的朱吟吟哭得直跺腳,甚至陰毒的詛咒著:「你們這一對姦夫淫婦,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不得好死的--」

  「你說啥?」已然抬起前腳欲踏出門檻的宵揚一聽見朱吟吟的話,立刻返回她面前,指著她鼻子怒道:「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適才的那番話來!」

  「我才不會後悔!你若敢娶妾,我才會讓你後悔一輩子!」朱吟吟一面傷心的用手絹擦拭著流了滿面的淚水,一面怒不可遏的尖喊。

  「好!這是你說的,咱們就來試試看誰先後悔!」宵揚回頭問著花蝶兒,「蝶兒,你愛不愛爺?」

  「我......」在大夫人的面前,花蝶兒哪敢老實招供出內心的愛意。

  「我給你說話的權利,說!」宵揚大喝了一聲。

  「爺......」花蝶兒無措的絞著手指頭,難為的蹙著翠眉。

  「從今天起,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允許旁人欺負你,快說!」宵揚的耐心正逐漸被磨光當中。

  「我......我......」花蝶兒差點兒哭出來。

  她的心裏是百般的不願意得罪大夫人,抑或傷大夫人的心,她一心只想讓大家和平相處,便吞吞吐吐的撒起了生平的第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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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爺,我......我......爺......我......我......我不愛爺......」

  「你說什麼!?」宵揚蹙起劍眉,眼底閃過一抹傷痛,他沉痛不已的盯視著她。

  瞄了夫人那張充滿幸災樂禍的臉,花蝶兒做了一個深呼吸,闔上哀戚又不忍的眼睛,顫抖著聲音道:

  「爺,您是大夫人的丈夫,蝶兒怎敢愛您呢?」

  「你--」宵揚被她反覆無常的情感震住,他怔愣愣地盯著她,連幾時鬆開了蝶兒的手,他都渾然不知......

  「爺......」花蝶兒啟口輕喚,顫抖的聲音蘊涵了無數的心疼。

  緊揪著好看的五官,宵揚開始又有知覺起來,他的內心宛如刀割般痛不欲生,意志霎時消沉不已。

  宵揚在今兒個回府的途中,腦袋裏一直盤旋著皇上的話。當皇上逼他迎娶二房時,頻頻浮現在他腦袋裏的影像竟然是花蝶兒。

  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蝶兒具有這麼大的魔力,可無時無刻佔領他的心頭,可讓他對她的生死掛心不已?

  總算被他理清了自己的感情,他發覺自己真是愛煞了蝶兒的柔情與傻氣。

  於是,他下了一個決定,無論花蝶兒最後是生是死,他都要娶花蝶兒進門。生娶她的人,死娶她的靈位......

  只是現下......

  為何......

  在他佔有蝶兒身子的當兒,蝶兒會深情眷戀的向他表白她的愛意;而此刻的蝶兒卻矢口否認她對他的情意?

  宵揚一顆心都碎了,連五臟六腑也跟著有知覺的絞痛起來,他的自信心深受極大的打擊。

  可是他更憤怒,氣蝶兒的寡情寡義,難道說......女人都是如此的不可靠?說變心就變心!?一點預兆都沒有......

  他重新抓住花蝶兒的皓腕,緊緊的瞅著她,聲音粗嘎暗瘂的低吼道:

  「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絕對饒你不得!」

  「爺,您掐得我好疼......爺,我沒有水性楊花--」花蝶兒沒想到只是一句話,竟會惹來宵揚如此的憤恨。

  「住口!」宵揚那一雙陰鷙的銳利眼神,逼得花蝶兒不由地退了一步,「什麼一輩子都會愛我,簡直是放屁!」
  「爺......」花蝶兒慌措又無助的看著宵揚。

  這不是她的真心話,爺應該明白的,為何他無法諒解她的苦衷?

  她若坦承了心意,得罪了大夫人,害他們夫妻失和又爭吵起來,這罪她承擔不起。而且她從不敢妄想要得到爺的心,她從不敢奢求能得到爺的情,更不敢和大夫人搶丈夫,她覺得這種行為很沒有道德!

  而且以她的條件,她也搶不得啊!

  大夫人這麼美豔動人,而她不過是個可憐無依的小丫鬟......

  「你敢欺騙我的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宵揚心頭興起了一股報復的念頭,眼底閃動著得逞的快感。

  宵揚略一施力,怒氣衝天的將花蝶兒摜在椅子上,宏亮的嗓音震天作響,幾乎傳遍整個府第。

  「明天拜堂,我要娶你進房做我的小妾!」

  「拜堂!?」花蝶兒吃驚的張大了嘴兒,眼睛也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那怎行!?」朱吟吟驚愕的跳著腳,抗議的叫囂著。

  「你給我閉嘴!」宵揚用眼神對朱吟吟發出最後的警告,語氣森冷依舊的接道:「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勸你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

  「爺,我......我命中帶煞,我......我會克人的......爺,您別冒這個險,萬一您被我克著了,我......」花蝶兒的內心交雜著既害怕又似歡喜的複雜情緒,一時手腳無措的想站起身離開大廳,秀肩卻被他單手箝制住。

  「嗟!說些啥鬼話!?啥克不克?煞不煞的?你以為我會信這些鬼話?」宵揚嗤之以鼻的揚唇一笑。

  「可是,爺,我的身分......我......我......我不過是個丫鬟......」

  「丫鬟又如何?我是這府裏的主子,我說丫鬟也能當妾,就能當妾!」宵揚一字一句清晰的堅定道:「而且除了我之外,再也不許你接近其他男人!」


  自宵揚宣言要娶她進門後,花蝶兒一整天的心情是既憂心又喜樂的矛盾至極,只好拼命的幹活兒,虐待著自個兒的身心,她心想若能讓自己疲憊不堪,或許就能平撫高潮起伏個不定的情緒。

  忙了一整天,花蝶兒果然感到身心俱疲,正打算到休憩室休息片刻,卻在經過大廳時,無意間撞見了朱吟吟,花蝶兒旋即被喚了過去。

  「活兒都幹完了沒?」朱吟吟擺著面孔問道。

  「做完了。」花蝶兒失魂落魄的看著她。

  朱吟吟扯動嘴角冷笑了幾聲,將手中的茶遞到她面前,「這杯參茶是打賞給你的。」

  朱吟吟佯裝一臉的好意,心頭卻在打著鬼主意。

  她今早到市集,向地方上的兇惡霸主買了一些春藥回來,然後與參茶混雜在一起,心頭正盤算著若能在宵揚末把花蝶兒迎娶進門前,讓花蝶兒在耐不住情欲灼燒的情況下和人歡愛,紅杏出牆,使相公蒙羞戴綠帽。而宵揚在一怒之下,必然會打消娶花蝶兒當小妾的念頭,說不定還會將花蝶兒給攆出駿王府,這樣一來,相公便是她一個人的,他的心遲早也會是她的。

  「大夫人,人參是高貴補品,蝶兒不敢喝。」花蝶兒搖著手拒絕。

  「是我打賞給你的,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聞言,花蝶兒心揪了下,寧為千人好,莫與一人仇,深怕不喝又得罪了大夫人,花蝶兒趕忙接過大夫人手中的參茶。

  「謝謝大夫人打賞。」花蝶兒急匆匆的將茶一口飲盡。

  花蝶兒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喝過參茶,第一次喝覺得味道很甘醇,大夫人打賞她這一杯茶,使花蝶兒滿心的感動。

  「嗯,去砍柴,沒補滿一簍子的木柴,罰你明兒個不許用膳。」朱吟吟見杯底朝天,心頭便樂不可支的想昂首狂笑一陣,她等著看好戲呢!

  她故意安排了個奴才在柴房等著花蝶兒,一旦她藥性發作,就有好戲可看了。

  花蝶兒不敢怠慢,應了個聲,便一溜煙的不見人影了。



  花蝶兒一到柴房,便覺得渾身燥熱的要命,兩片粉腮漲得紅通通的,整個人目眩神迷,她急忙讓身子跌落在稻草堆裏。

  待在柴房的阿譚察覺到花蝶兒的怪異,上前急問:「蝶兒,你怎麼了?」

  花蝶兒難受的揪扯著衣襟,痛苦地蜷曲在草堆上,胡亂的呻吟且啜泣著:

  「我不知道......我只知渾身都好難受啊!爺,救我......嗚......爺......」

  才十幾來歲的阿譚因尚不懂人事,也從不曾見過蝶兒這副模樣,便以為她病得嚴重了,嚇得臉色蒼白無比。

  「蝶兒,你忍著些,我去請大夫,你忍著些!」

  話落,阿譚便飛也似的沖出柴房,才奔出駿王府大門,便一頭撞上才剛從公堂回來的駿宵揚。

  「你怎麼像個無頭蒼蠅,亂沖亂撞的?府裏發生什麼事了?」宵揚微慍的質問著阿譚。

  「爺,蝶兒好像生病了,整個人突然又哭又吟哦個不停,所以我想請大夫去。」阿譚忙道。

  「她人呢?」宵揚不自覺的加重了手的勁道,因憂心而吼了起來。

  「在柴房......」阿譚被他的氣勢嚇著了。

  「你快去請大夫。」宵揚雖氣花蝶兒,但卻忽視不了內心對她的關切,拋下一句話後,旋身拂袖往柴房的方向大步邁去。

  「爺......嗯......」

  宵揚的腳步停在柴房門口,聽見由柴房裏傳來陣陣花蝶兒微弱的呼喚與呻吟聲,宵揚擔憂的推開柴房的門。

  見滿面通紅的花蝶兒正蜷縮在草堆裏,好像很熱般的撕扯著自個兒的衣襟,宵揚壓抑下自己煩躁焦灼的心,大步一跨,便將微顫著身子的她擁進懷裏。

  「蝶兒,你怎麼了?身體怎會這麼燙?」看她這樣子,宵揚是既心疼又不忍,一面以最快速的動作幫她整理好衣衫,一面用額頭碰觸著她發燙的臉頰。

  體內洶湧狂烈的欲火正在折磨著她......

  花蝶兒蹙著柳眉,望著英挺卓絕的宵揚,她心裏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但她總有些怯意,深怕自己的行為會惹來不屑的咆哮。

  「爺,嗯......我不知道......爺,愛我、疼我......」

  「蝶兒?」宵揚還來不及反應,花蝶兒已出其不意的湊上自己的唇,他的嘴被她狂熾的小嘴給一口吞噬了。

  她的玉臂圍繞上他的頸項,纖細的手愛撫著他堅硬結實的肌肉,小嘴饑渴的卷襲著他的。

  宵揚有些慌措,因她總能輕易地動搖他一顆波瀾不興的心,讓他憐惜悸動,甚至她只要輕輕觸及他的身子,就有足夠的分量讓他血脈僨張。

  「爺,我好想要您......」花蝶兒一感受到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遊移撫觸,立刻歡愉的將身子挺向他。

  「是誰讓你變成這樣子的?」向來睿智的宵揚開始發覺到事有蹊蹺之處。

  因她滾燙的身子、陶醉的星眸、撩人的神情......在在都顯得不尋常,宵揚的男性象徵雖因她的挑逗而起了強烈變化,卻仍理智的分析著事情,他臆測著她是否被人下了什麼猛烈的春藥?而若他猜測無誤的話,又是誰想讓她背上不貞的罪名?

  「我不知......爺,啊......佔有我,求您......」花蝶兒謙卑的懇求著,暈陶陶的她開始語無倫次了。

  「我會佔有你,不過你得答應我,從現下起,不管是誰拿東西給你食用,你都不可以隨便接受。」他的大手輕柔地沿著她纖細的楚楚柳腰,以折磨人的緩慢速度纏繞上她的胸前,揉搓著她胸前那堅挺的椒乳,來回掐弄著她的乳首。

  「爺,吻我......啊......我要爺,我好難受......好難受......」他一陣胡亂的揉搓,更加點燃了亂竄在花蝶兒體內的小火焰,她柔弱無力的呢喃著,星眸半掩,渴求的望著他。

  宵揚體內的欲望再度被她輕易點燃,他粗嘎的低吼一聲,不耐地撕破了她的衣衫,露出兩團圓潤豐滿的雪白玉乳。

  他輕歎,然後埋下頭,將那紅豔的乳首含入嘴裏。

  用力一吸,乳首在他溫熱的嘴裏逐漸挺起,變得堅挺迷人,他再以舌尖輕搔吸吮,並且不時的齧咬著。

  「啊--爺,我要......」花蝶兒渾身提不起勁兒的嬌喘連連,她感到極為難耐的扭動著身子做出催促的動作,隨著逗弄她乳尖的唇舌而搖擺起來。

  「你別吵,我會填飽你的。」宵揚被她熱烈的反應弄得又好氣又好笑的,「不過,你別忘了這裏是柴房,你若不怕被人免費觀賞,我倒也無妨。」

  他的欲望早已被激發,橫抱起她的身子,用右腳勾開房門,一面往寢室的方向走去。

  她感覺到自己被他放在鋪著珍貴銀狐皮所製成的錦毯上,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爬行。

  宵揚的手重新滑入她的臀股間,用右手指攻佔那濕潤得宛如沼澤地的神秘之穴。

  而左手則集中在她胸前,托起她圓潤的玉乳,埋下頭,舌頭靈活的相互撩弄著她胸前的那兩隻椒乳,一面使勁兒的揉搓。

  「嗯--爺......啊--」他以驚人的狂野在憐愛著她,花蝶兒忍不住歡愉的呻吟,身子控制不住的微顫著。

  宵揚深知自己的身體會不由自主的為她狂亂,他體內的情焰燃燒著他的四肢百骸。

  他動作粗蠻的撩起她的裙擺,揚手一揮,扯落她的褻褲,伸出去的手掌則整個包覆上那嫩蕊般的女性核心。

  「你的愛液還真不少呵!」他邪笑,併攏食指與中指,撚起濕潤處的小核。

  「哦--啊......」花蝶兒的小穴早已凝露潮濕。

  「你已快變成性的奴隸了。」宵揚讓修長的中指,滑入她緊窒的幽穴裏。

  「啊--」花蝶兒身子-顫,意亂情迷的找尋著他的嘴唇。

  他的中指在她體內狂野的抽出來,又狂熾的剌進去,激烈的刺激著花蝶兒的性感地帶。

  「啊--嗯......嗯--」花蝶兒急遽的嬌喘著氣,她的呼吸混亂無比,那要命的快感早已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她的私處濕得氾濫成災。

  宵揚用大拇指溫柔的揉著她的花苞,伸入的中指不斷戳刺著因快感而變得愈來愈濕的幽穴。

  「爺--啊--嗯......啊--」

  他魔魅的雙眸透露著既狂野又激越的神情,以一種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她為情欲而狂亂的酡紅小臉......

  他持續用大拇指揉著小核,並將食指再探入她的幽穴之中,兩指熟練的抽送著她的濡濕,而他的嘴唇則狂亂的吸吮著她的櫻唇,結實的胸肌以推壓方式,去擠壓揉搓她那堅挺的玉乳。

  「爺......」花蝶兒不但平撫不了沸騰在胸腔內的欲火,反而變得更加狂野熾烈。

  那禁不起折騰的身子終於宣告臣服,花蝶兒熾熱的身子像發了狂似的達到無數次高潮,一串串令他心蕩神馳的嬌嚶聲,開始忘情的從她迷人的嘴裏流洩而出。

  「爺......啊--哼......好想要您,快佔有我......」花蝶兒迷亂的呢喃著,眼神充滿了渴求。

  宵揚抗拒不了蝶兒所施展的熱情,把那楚楚纖弱的嬌軀像揪小雞似的將她拎起來,然後提放在自己的腰際上。

  她渾身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韻味,或許蝶兒對他人而言是掃把星,然而,對他而言,蝶兒卻是解救他逃離愛情象牙塔的仙女,她總可以輕易摧毀掉他的理智與冷然,讓他的身心繾綣在洪流欲潮裏,臣服在她神奇的魔力之下......

  「爺,我好難受啊,求您佔有我,妤想要您啊--」她乞求的求饒著,玉腿在纏上他結實的腰際後,捧起他的俊龐。

  花蝶兒將唇貼上他的唇,伸出小舌,以舌尖舔弄著他剛毅的嘴唇,她的吻饑渴而貪婪,宛如狂風暴雨般激情的落下。

  「我也好想要你--」宵揚的嗓音變得低沉而粗嘎,張嘴一口吞噬掉花蝶兒頑皮的粉舌。

  「爺......」花蝶兒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摩挲他結實的胸膛。

  小手往下遊移,覆蓋在他兩腿之間,一觸及他的硬挺,她嘴裏吐出一絲滿足的歎息。

  她無力的扯下他的褲襠,迫不及待的甩至一旁。

  而後握住硬梆梆的胯下物,粉嫩的俏臉霎時羞紅滾燙,豔如桃李。

  她的雙腿激動地纏上他的腰際。

  宵揚低吟一聲,手指撚弄著她那濕得不像話的小穴。

  「嗯--」她頭搖氣促,不由自主的拱起美臀,腦海裏除了他還是他。

  「你想要我怎樣愛你呢?」他狂野的吻纏綿悱惻的持續著,吻得她四肢無力。

  「爺......嗯......想要爺愛......」蝶兒的嬌軀不停地顫慄抽搐。

  那飽受情欲纏繞而硬如鋼鐵的昂揚突地抵觸著她的濕穴,似有生命般的跳躍著。

  他太會磨人了,蝶兒索性采主動的攻勢。

  美臀緩緩的往他的硬挺擠入,讓濕潤而空虛的小穴拱向他熾熱滾燙的硬挺。

  當陰陽相抵觸時,一股快感狂暴而粗蠻的流竄過,他再也受不住欲火的燒熾,低吼一聲,腰身狠命的一挺,將象徵男性的碩壯物精准地擠進了她濕滑的狹窄小穴!

  「哼嗯--」兩人同時為陰陽合而為一的充實美感,狂亂的驚呼出聲。

  粗獷的大手按捺不住寂寞的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上爬行,他讓大手停留至她胸口,覆蓋上她挺立且渾圓的玉乳,卻以毀滅之姿粗暴的擠捏搓揉著,並用拇指描繪著胸前那挺立的小蓓蕾。

  「嗯--爺......」溫濡的透明液體不止息的從花蝶兒的幽穴中汩汩流洩。

  他狂野的帶領著她上下律動,那撕裂般的動作隨著她逐漸陶醉的表情,益發狂野起來。

  「啊--啊--嗯......」她擰眉氣促,眼中蕩漾著情欲狂潮。

  宵揚挑逗的用唇廝磨著她耳畔,濕潤而溫熱的小舌探入她耳殼內搔弄舔吻。

  硬挺在她狹窄的體內蠻橫的抽送起來,舌尖饑渴的沿著她的雪頸,貪婪的膜拜至她圓潤豐滿的玉乳,粉紅乳首瞬間被他納入齒間吸吮、吻咬......

  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面,他是如此狂亂的想要她。

  逐漸的,他的律動由狂亂變成了瘋狂,強而有力的撞擊著她,結實壯碩的裸肌配合著他狂亂的律動,摻雜著如雨般的汗水,揮灑在她迷醉的小臉上......

  引人遐思的嬌嚶聲在房室中緹蜷著迷人的韻律,當兩人同時進入高潮的喜悅,理智被燒成了灰燼,四周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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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8: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真是時衰鬼弄人!

  計策失敗,朱吟吟氣得險些兒咳出血來。

  本以為可善加利用阿譚的年輕氣盛,哪知最後竟搞得「免兒滿山跑,仍舊歸老巢」的爛結局收場!

  豈不氣人!?

  朱吟吟還真是估計錯誤了,因猜想年輕的阿譚會禁不起誘惑,豈料那笨蛋不知是否為柳下惠的拜把兄弟,怎會笨到這種地步,非但沒一口吞了花蝶兒,反而把大夫給請上駿王府作客了!

  眼見駿王府已開始張燈結綵,她的位子擺明著快被一個身分低卑的丫鬟給取代,她卻無力挽救頹勢,朱吟吟只好認命了,但內心仍極為不甘心。



  「爺,昨兒個我......」

  現下她究竟面臨了什麼樣的局面呢?一頭霧水的花蝶兒,心慌意亂的揪著被單。

  纏綿了一整夜,宵揚耐著性子幫花蝶兒除去殘留在她體內的藥性。

  昨夜淫蕩的記憶宛如排山倒海般湧上花蝶兒的心頭,她感到羞愧欲死,壓根兒不明白昨兒個自己的行為怎會如此嚇人。

  「昨兒個你夠淫蕩的了。」宵揚的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爺......」花蝶兒無措的絞著蔥白玉指。

  「你究竟吃了誰拿給你的食物?」宵揚一早就派人暗中去調查此事,他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我吃的全是府裏的東西啊!」花蝶兒不懂他的意思,更不解為何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確定?」宵揚蹙眉,陷入沉思當中。

  「是呀!」花蝶兒用力的點著頭。

  「喝的也全都是府裏的水嗎?」宵揚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嗯。」花蝶兒再度點頭。

  「除了水,你還喝過什麼?」

  「人參......人參茶。」花蝶兒答得緩慢,深怕一個不小心,他會炮轟過來,因為她只不過是個丫鬟,而丫鬟竟然喝人參茶,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誰給你喝的?」宵揚頓時揚眉追問。

  「大夫人。」

  朱吟吟!?宵揚的眼底閃爍著懾人的目光,對於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大概能猜出個七八分--

  他絕對饒不了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憤怒的詛咒了一聲,宵揚欲拂袖離去,花蝶兒連忙喊住他,阻止了他欲離去的步伐。

  「爺,我......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宵揚勾勒起嘴角,眯起一雙充滿邪氣的黑眸,「你這笨丫頭,把你的腦袋帶出門行不行?」

  「有啊,腦袋正黏在我頭上不是嗎?」花蝶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解的歪著小臉,看著一臉怪異的宵揚。

  這個答案真讓他噴飯,宵揚無奈地回以嘲諷的眼光,「你實在是......怎麼被賣的都不知道!總之以後吃東西小心一點,尤其要提防大夫人身旁的每一個人。」

  「為什麼?」兩人對談了老半天,花蝶兒仍搞不懂宵揚的用意。

  「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你當下的情況是惹人眼紅的嗎?」他還特別加重了「感覺」這兩個字。

  「感覺......」花蝶兒拼命的用心去「感覺」,卻......

  「怎麼?不明白?」他實在恨透又愛極了她的傻氣。

  她的傻氣險些兒造成一場不可收拾的可怕局面,雖錯不在於她,然而她若再小心謹慎一點,應該是可避免掉一場災禍的。

  而且每當他一思及昨兒個若沒提早回府,她不早成了其他男人眼中的一塊肉?思及此,他便忍不住的想發火。

  「我......爺,別生氣,我......」花蝶兒見他面色一改,立刻慌了手腳。

  「我只要你記住一點,以後別再亂接受他人的好意。」看來宵揚只能交代她多小心一點,順便找人幫他盯著她。

  「為什麼?」她又問,並小心的臆測著:「是因為爺要娶蝶兒為妾的緣故嗎?爺,若是如此的話,求求您別娶我--」

  「求我別娶你!?」宵揚聞言,一股沸騰而起的漫天怒火,倏地如排山倒海般兇猛的襲入他的胸口。

  「爺,別惹大夫人傷心,您該好好善待大夫人的。」花蝶兒只希望他能好好的照顧大夫人,她從不敢奢求他的半點愛意,「爺,算我求您,別娶蝶兒,我不想嫁人--」

  「住口!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全是一片虛情假意。」宵揚心痛的怒吼道。

  「爺,我不是--」花蝶兒難過的看著他。

  她的拒絕更加強了他想要娶她的決心,她不嫁他,他偏要娶她進門,然後慢慢地折磨她的身心。

  「要我別娶你,除非天下紅雨,明兒個的婚禮定會照常舉行。」

  宵揚神色冷漠的悶哼了聲,旋過身,氣呼呼的拂袖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花蝶兒。

  駿王府再度喜幛滿牆,張燈結綵,鑼鼓喧天,笙簫嗩呐齊鳴。

  駿王爺娶了正室尚未滿三個月,便又納了一個小小的丫鬟為小妾的消息,很快的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眾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往駿王府擠,把駿王府的大門口擠得是水洩不通。

  千裡尋找著小喜雀下落的楚逸劍和柳詩詩也在此刻到達了京城,由於楚逸劍和駿宵揚曾經是同窗知己,一接到喜帖後,立刻帶著柳詩詩,馬不停蹄的趕往駿王府赴這場令人議論紛紛的喜宴。

  「楚兄,真是稀客啊!你大駕光臨本府,讓本府蓬畢生輝了不少。」因和楚逸劍已有好長一段時日不見了,宵揚熱情的招待著楚逸劍夫婦倆,倒把一些賓客給冷落在一旁。

  「好說、好說。」楚逸劍搖頭笑著,然後抬頭愛憐的看了一眼正抿著唇微笑的柳詩詩。

  「對了,楚兄,以你那寡言冷然的死性子,怎娶得到像嫂子這麼優雅動人的妻子呢?」宵揚以前總喜愛挖苦楚逸劍,事隔多年,在逮到相處的機會後,宵揚犀利的個性仍沒什麼改變。

  「賢弟,你這張嘴還是如此犀利得不饒人啊!」多麼熟悉的用詞,多麼令人懷念的用語,楚逸劍歡悅的發出豪邁的狂笑聲。

  「好說、好說。」宵揚故作恭敬的點點頭。

  「怎不見新娘子呢?」楚逸劍搖頭笑問道。

  「在新房等著。」宵揚得意地笑道。

  「賢弟真是好福氣,妻妾成群。」

  「彼此、彼此。」宵揚看了一眼突然臉紅的柳詩詩,「嫂子,我說是吧?」

  「這......」柳詩詩不知該如何回答宵揚的話,雖然事實確是如此。

  「內人性情內向,賢弟就別捉弄她了。」楚逸劍風度極好的回以笑容。

  「是是是,楚兄,風塵僕僕來到京城,還是留下來多住幾天吧!」宵揚誠心邀請著。

  「不,我們還要去尋找一個人,所以請恕我無法留宿了。」楚逸劍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絕。

  柳詩詩因長期掛念著小喜雀,整個人已憔悴的瘦了一圈,讓他看了心疼不已,所以他得及早了卻掉柳詩詩這一樁心願才是。



  和宵揚交拜完天地之後,披著一身華麗的鳳冠霞帔的花蝶兒,像木雕泥塑般安靜的坐在床沿上動也不動,直到宵揚踩著顛簸的步伐步入新房,用力的掀開了花蝶兒的頭蓋巾,眼神迷亂且怨懟的看著她。

  「爺......」望著眼前這張泛滿了紅潮的英俊臉龐,眼神卻蘊涵了數不盡的怨懟,花蝶兒看了為之心傷,難過的垂下酡紅的小臉。

  「你讓我遍體鱗傷,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宵揚粗獷且結實的大手霍地往她胸脯貼去,隔著錦袍綢緞,手掌緊緊的搓弄著。

  花蝶兒那紅霞滿布的小臉,在鳳冠的襯托下益發顯得嬌豔,尤其蛾眉下那雙柔媚的美眸,更是格外的楚楚動人。哼!虛情假意!

  「爺......我是真的愛您啊,我......」花蝶兒似哀求般的眼神,落在他那寫滿一臉無情的俊臉上。

  「這下子又愛我了?女人心真是海底針,我倒要見識一下你撒謊的功夫有多強!」修長的手指撕裂了她一身的鳳冠霞帔,露出裏頭白色的褻衣,他的手掌強而有力的揉搓著她胸前那只軟丘,並且用手指掐起她的乳首。

  「好疼......」當他的手指掐著她的乳首,蝶兒馬上不自覺的顫慄了一下,她難受的蹙起柳眉,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爺,當時夫人在場,您叫我如何坦誠自己對您的愛?我以為您會明白我的苦衷,想不到......」

  「還有嗎?」宵揚根本不相信她,臉色變得更加鐵青,他咬緊牙根,不願被她閃動著無辜的神情給蒙蔽了理智。

  「爺,我是真心真意的愛著您啊!」花蝶兒心碎的流下淚來,哀求的看著他,「蝶兒知道錯了,無論您如何待我,如果折磨我可以消您心頭的怨氣,我甘之如飴......」

  「呵!是嗎?」他的大手穿過胸前的阻隔,頓時褻衣大開,「沒事穿這麼多衣服做什麼?以後只要一到休憩時刻,便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聽見沒?」

  他不耐地撕裂了她的衣裳,粉色的肚兜誘人的呈現在他眼下。

  「爺......」花蝶兒感到羞澀的連忙將滾燙的小臉垂下。

  「看著我。」他狂野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鎖住她。

  無助的美眸凝視著正控制著她所有神智與意念的俊龐。

  結實的大手緊密的沿著她紅潤的臉頰一直往下滑,滑過頸項,落至抹衣,那渾圓的玉乳正被包裹在抹衣裏頭,他輕輕扯動一下,肚兜脫落,兩團玉乳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迷蒙的眼底下。

  他俯下首,灼熱似火的唇舌埋入她欺霜賽雪的肌膚裏,沿著她細如凝脂般的頸窩,一路燃燒到她挺立的胸前。

  「爺......」一股莫名的熱氣自她小腹升起,花蝶兒感到萬分歡悅的昂首呻吟,「爺,嗯......爺,請相信我,我是真心真意的愛著爺......」

  「哼,別再跟我說這些鬼話,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爺......嗯......好舒服......啊......」當一陣歡愉感侵襲她的心,花蝶兒意亂情迷的挺起胸脯迎向他。

  他扯下她的長裙,拉下她的褻褲,扳開她的兩腿,他併攏食指與中指,粗暴的撚開她的小穴,然後邪佞的用力刺入溫熱的緊窒中。

  「不--不要!爺......」花蝶兒鼻頭一酸,一串晶瑩剔透的淚水滾出眼角,感到痛楚萬分的她下意識地抗拒,身體卻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她只是不依的搖晃著小臉。

  「我厭惡透了愛撒謊的你!」他的指頭在她體內狂野且粗暴的抽送起來,一下子就掌控住她整個意識。

  當他用火熱的唇輪流吸吮她胸前那綻放得宛如花蕊般的乳尖,兩顆粉紅色的小蓓蕾,經過一陣溫熱的灌溉後立即昂首挺立!

  「啊哼......爺......嗯......」

  渾身燠熱難耐的嬌軀正難受的扭動著,纖纖素手開始主動在他壯碩結實的雄軀上游走,一串痛楚卻交雜著興奮的嬌嚶聲從她的唇齒間,情不自禁的逸了出來,透露出她內心的渴望與需求。

  「喜愛被人這樣子蹂躪吧?瞧你濕成這副德性。」他的指頭仍持續在她濕潤的禁地中做著抽送的動作,煽惑著她的情欲。

  「爺--」花蝶兒一張小臉漲得緋紅,體內的血液因他要命的侵略而沸騰起來。

  「爺,我愛您,我想要爺......爺......」花蝶兒拉下他的腦袋,主動尋找他的唇,而裸露的胴體半賴在他結實的懷裏,拼命地撒著嬌。

  宵揚的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憐惜的笑意,無法抗拒的回應著她的熱情,「蝶兒......」

  「爺......」花蝶兒的粉舌毫不吝嗇的施展魅惑,吮吻著他的嘴,再沿著他唇角往下滑,來到他那令她羞澀又歡愉的昂揚。

  「嗯......」宵揚萬分期待的按下她的腦袋。

  花蝶兒抑下心頭的怯意,一下子便將那壯碩物吞進嘴裏,她的小手輕輕的捧起了他粗碩的胯下物,從根部開始套弄,再挑逗般的伸出鮮紅的小舌,溫柔的舔吻著男性那紫紅的尖端。

  「嗯哼......」靈活的舌頭在他早已硬挺的昂揚上快速的滾動,包裹住它的是她熾熱的櫻桃小嘴,一陣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似電流般滑過他的心頭。

  她以不疾不徐的速度舔著他的硬挺,讓他欲火焚身,暢快無比。

  花蝶兒白裏透紅的粉嫩俏臉,似塗了層胭脂般紅嫩誘人,宵揚忍不住將那柔軟中略帶彈性的玉乳,包裹在他粗糙的大手裏,她的肌膚滑如凝脂,他恣意且強而有勁的揉搓掐弄,另一手則恣意的摩挲著她濕漉漉的小核。

  她煽動了他情欲的火苗,讓他嘴角漾滿了笑靨。

  媚眼如絲的花蝶兒則筋酥骨軟......

  「爺......求您佔有我,我好難受啊......爺......啊--」

  歡悅感似浪濤般在體內激蕩的奔竄著,情不自禁的,她以嬌瞠的語氣懇求,饑渴的美眸本能的溜向他那同樣溢滿情欲的黑眸裏。

  宵揚見她意亂情迷的懇求,心底不由得湧起一陣報復似的快感。

  宵揚托起她的身子,讓她的嘴離開他的硬挺,他扳開她的雙腿,將臉埋進濕潤的禁地中,伸手撥開了她粉嫩的花瓣兒。

  濃密的恥毛長在微微突起的小核上,宵揚彎起兩指抵觸著核心,深深的沒入了她緊窒的肉穴裏,邪佞的擠弄著,並撚起小核,將小核含進嘴裏吸舔、撫弄起來。

  「爺----嗯啊......啊----爺......」

  花蝶兒的身子感到無比暢快的微微抽搐了起來,愛液毫不知恥的大量從肉縫裏滲了出來,順著玉腿緩緩地流淌下來......

  「爺......好、好癢啊......嗯--啊--啊......爺......救我......」

  宵揚含吻、吸吮、舔弄著她微微抽搐的小核,彎起的兩指繼續在濕潤的甬道裏攪拌、抽送。

  「啊--爺,爺......佔有我,爺,求您......」花蝶兒苦苦央求著,挺起翹臀,跟著他的律動搖擺,但仍舊填不滿她想要的快感。

  倏地,他冷笑的撤出兩指,驕傲的硬挺火辣的爬抵上她濕潤的穴口,企圖讓濕潤的愛液灌輸到他體內,幾乎是毫無猶豫的,壯碩的男性象徵以雷霆萬鈞之勢,剌入了蝶兒緊窒的體內,蠻橫的深深進入了她的緊窒當中。

  一陣要命的充實快感,把早已意亂情迷的花蝶兒給拱向了天際。

  他的擺動有如野獸般地猛烈,深埋在她溫熱且濕滑的緊窒內狂野地抽送起來。

  「嗯啊--」男性的碩壯物又硬又挺又壯,讓她欲仙欲死。

  他粗暴的伸手揉搓著她的玉乳,碩壯的硬物狂野的往她私穴裏,進行著男女交合的動作。

  「啊--啊--受不了了......爺,您好壯啊!蝶兒真是愛死您了......」硬物邪惡的撞擊著她的神秘地帶,花蝶兒再度發出了發狂似的嬌喘聲,黏稠般的透明愛液染遍了整張床。

  「愛撒謊的騙子!」聽到那句話後他莫名地憤怒不已,一臉譏誚的冷笑起來,動作不自覺的變得更加猛烈,他開始忘我的在她體內強勢的插入又抽出......

  「爺,您要相信我。」他的話似刀刀般絕情的劃過她的心坎,花蝶兒感到心痛且哀傷難抑......

  「哼!」他撤離她的身子,不耐煩的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從她的纖腰一把攬起。

  他挺起她的身子,將她貼靠在床壁上,身朝向自己,而她嬌小的身子就這麼毫無招架之力的攀附在他身上,他用他驕傲的胯下物再度貫穿了她。

  他猛烈的撞擊,毫不憐惜的往她體內抽送。

  而他粗糙的大手也沒閑著,在她細如凝脂的曲線上游栘,時而低下首去舔弄著她玲瓏的雙乳。

  硬挺在幽穴內的活動漸漸停止下來了,將溫熱的種子全數灑落在她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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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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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1:59: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從奴才口中得知自個兒的相公正與新娘子在新房裏,不知羞恥的行魚水之歡,享受洞房花燭夜的恩愛氣息,朱吟吟氣得差點兒沒急怒攻心的昏死過去。

  她在駿王府的地位,說什麼都不能讓一個丫鬟給奪去,她的腦海裏興起了毀滅的報復念頭--

  敢搶她的相公!她要花蝶兒過著生不如死的地獄生活。



  「爺,您今日是否要上早朝?您快起床梳洗......」

  好夢正酣之際,宵揚感覺到有雙細嫩的小手輕輕地在他的手臂上搖晃著。

  宵揚因宿醉,頭還有些暈,他不舒服的翻了個身,伸手拉下搖晃他身子的嬌軀,睡意朦朧的說:

  「蝶兒,別吵我就寢,不然把你屁股揍得皮綻肉開。」

  「爺,您確定不必上早朝嗎?」花蝶兒擔心宵揚會誤了時刻,搖晃他手臂的小手突地改搖起他的胸膛。

  「嗟--」被侵擾美夢的宵揚不滿地睜開一雙睡眼惺忪的黑眸,盯著花蝶兒那堆滿笑容的俏臉。

  「爺,蝶兒為您端來了梳洗用具,您快起床梳洗。」冒著隨時有可能被他轟炸的危險,花蝶兒不想宵揚又無辜地受自己連累,正事來不及辦的惹皇上生氣。

  「誰要你做這些事的?」宵揚睡意盡失,憤怒的彈跳起來,一把擒住她的皓腕,口氣兇惡的質問道。

  「啊!爺,我......」花蝶兒顫慄而無措的看著他,試著想抽回自己的手,「蝶兒進王府以來,這些輕鬆的活兒都由蝶兒一手扛起的不是嗎?」

  「輕鬆的活兒?是呀,這些活兒也許你做起來覺得輕鬆無比,但你現下的身分可是駿王府的二夫人,駿王府內多的是奴才!」他突然抿緊了唇,用一種臆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抑或是你存心讓人家來看笑話,笑看我駿王府窮到買不起丫鬟,粗鄙的活兒得由小妾來代勞?」

  「爺!我沒那個意思!我......我......」花蝶兒感到無辜至極,「雖然我已貴為夫人,然而坦白說,蝶兒早已習慣丫鬟般的生活,少奶奶般的奢侈生活好歹也得給我一點時間去適應。何況我覺得做人不能太懶散,即使今日蝶兒的身分已不同昔日,我也縱容不得自己像沒用的米蟲般享受他人的服侍。」

  「你的觀念還真夠怪異,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我虧待了你呢!」宵揚甩掉她的手。

  「爺別生氣,這是蝶兒為您繡的鞋,您試穿看看,合不合腳......」花蝶兒討好的看著他,怯怯地將藏匿在袖口裏的鞋拿出來。

  宵揚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手中的鞋,並沒有伸手去拿,「可見你依然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繡、繡、繡!你繡什麼鞋!?」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鞋,氣呼呼的扔在地上,「這種粗活兒讓下人去做就好了,你究竟要我講幾遍!?」

  「爺!這算哪門子的粗活兒嘛!我只不過縫縫補補罷了--」花蝶兒望著被丟棄在地上的那雙鞋,感到無比心痛的揪著心口,忍不住出言反駁了。

  花蝶兒只希望爺能天天穿著她親手為他繡制的鞋而已,這樣也值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啊?

  「你--好大的膽子,敢頂我的嘴!?」宵揚兩顆眼睛瞪得比牛鈴還大。

  「我......我......我......我這不叫頂嘴,而是和您講道理,何況這雙鞋......」花蝶兒吞吞吐吐、怯怯懦儒的說:「這雙鞋是我還為丫鬟時,熬了幾夜才為爺繡出來的鞋啊!您......您怎把我的心意給扔了!」

  「我就是不喜歡穿你繡的鞋,不喜歡看你流汗!」宵揚口是心非的咆哮,心底卻有股似感動的暖流在奔竄著,可他仍武裝出一臉的不以為然。

  「原來爺不喜歡穿我繡的鞋,蝶兒明白了,蝶兒立刻把它拿去丟掉,連同蝶兒的心也一塊兒拿去扔掉!」花蝶兒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傷心的嚶嚶啜泣著,還當真彎下腰要把鞋給拿去扔掉。

  宵揚一見她的舉動,氣得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損掉她手中的鞋,「你敢把鞋拿去丟掉,我就砍掉你的手臂!」

  「爺真不講理!哼!嗚......」花蝶兒用小手蒙住臉頰,深感委屈的愈哭愈狼狽。

  「我不講理!?而且還敢用你的鼻子『哼』我,我--咦?」宵揚突然瞅著她整齊的衣衫,他知道那微微顫抖的裸白嬌軀,正被包裹在衣衫裏頭......

  思及此,宵揚倏地察覺到自個兒那活躍的胯下物,莫名地興起一陣亂流。

  「我不是交代過你,在我面前,不許穿這麼多衣服的嗎?」

  「爺......我......」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花蝶兒忽然感到臉紅耳熱。

  正要開口,他龐大的身子突然朝她壓了過來,似寵愛又似戲謔的唇也跟著壓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爺--」她的驚呼聲被他突如其來的索吻,給一口吞噬了。

  他狂熾的舌尖霸道又蠻橫的撬開她的唇瓣,來勢洶洶的侵入她唇內,貪婪且饑渴的探索著她齒內的芳香,他吻得狂野而灼熾,為兩人掀起一陣纏綿的風暴。

  花蝶兒嬌喘連連,虛軟的身子似水般癱軟在他結實的懷裏,意亂情迷的發出嬌吟喘息。

  她的柔軟讓他變得更加狂野鷙猛......

  「嗯......」花蝶兒的纖手無力地盤勾上他的頸項,忍不住以同樣的熱情回應於他。

  當兩人的唇舌宛若翩翩蝶翼般,簡直快天雷勾動地火般熱烈的糾纏起來之時,他突然離開已被他吻腫的唇瓣。

  花蝶兒急喘著氣,困窘而無措的看著他,兩隻小手緊揪著胸前的衣襟,神情嬌羞萬千。

  「怎麼?還自命清高的裝聖女啊?都免費送你一個吻了,還不把衣服給脫了。」一憶起花蝶兒忽冷忽熱的愛戀,他就禁不住想以蹂躪的殘酷方式去欺負她,將所有不滿的暗潮全發洩在言詞上,以洩心頭之恨。

  「爺,我脫便是了,您別生氣。」她緩緩地解下身上的霓裳,只剩下一件肚兜兒,及一件白色的長裙。

  兩隻誘人的雪白玉乳撐高了肚兜,更顯得誘人。

  花蝶兒不勝嬌羞的以纖手擋在胸前,怯懦的看著他,「爺,這樣子可以嗎?」

  宵揚炙烈如火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酡紅的小臉,花蝶兒因嬌羞而不敢直視。

  「記住,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小妾,不許你再幹活兒,而且你得隨時聽從你相公的指令,明白嗎?」他攫住她的嬌軀,將她拉向自己。

  花蝶兒毫無招架之力的癱在他懷裏,仿佛吹彈即破的粉腮上,浮現了一片醉人的緋紅,「嗯,明白。」

  「還有......」宵揚遊移著一雙不安分的大手,緩緩地覆蓋上她柔嫩高聳的玉乳,掌心強而有力的揉搓著,「我想要你......」

  「嗯哼......爺,現在是大白天耶,您不必上早朝嗎?」花蝶兒深怕皇上發怒,不安的推拒著他。

  然而她的身子被他碩壯結實的雄軀,霸道的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你別管那麼多,閉上你的眼睛。」宵揚拉開她肚兜的緞帶,胸前那兩團高聳的椒乳立即滑出衣襟,萬般誘人的在他掌心上微微抖動。

  「爺......嗯......」花蝶兒乖巧的依言將眼睛閉上,嘴裏吐出來的幽香,全噴在他敏感的頸窩裏。

  「老實招了,想要嗎?」宵揚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畔,大手恣意的掐擠著她的酥胸,並以指尖揉搓著她逐漸挺立的乳首。

  「爺好壞,又弄得我渾身麻癢起來了。」亢奮感很快襲遍她全身,一股透明的愛液,由兩腿之間流了出來。

  他解下她的長裙,褪去她的褻褲,將修長的手指伸入她兩腿之間,熟稔且靈活的來回搔摩、描繪、攪弄著她早已濕漉漉的神秘領域。

  「爺,好舒服,嗯......啊--不要......不要停......」花蝶兒彷若無骨的嬌軀輕輕的顫抖著。

  「你濕潤的穴兒還真迷人。」他持續用指頭搓弄著她柔軟的嫩核,並挪動食指擠開了她濕嫩的欲望之穴,狠狠地剌入核心,邪魅的抽送起來。

  「啊--」她近乎狂野,纖細的腰肢開始意亂情迷的擺動起來,迎合著手指的抽送,迷亂般的嬌吟由她喉間成串的迸洩出來。

  「一根指頭填下飽你吧!再來一根好了。」彎起的第二根手指孟浪的戳入她那濕潤的秘壺之中,邪惡的卷來又卷去。

  「不要--啊!嗯啊--」她的嬌軀不由自主的掀起一陣狂愉的痙攣。

  「不要?是不滿我用手指嗎?抑或是兩根指頭根本就填不飽你?」他的俊龐上噙著惡魔般的邪佞笑意,「那不如讓我用寶貝直接去滿足你好了。」

  「爺,吻我,爺,快來啊......爺,我簡直愛死您了,我愛死您了......啊--嗯......」她情難自己的抱緊他,湊上自己的小嘴,纏綿的吸吮著他的唇舌。

  軟玉溫香抱滿懷,宵揚幾乎快相信她是真的愛死自己了,就因為這句話,宵揚再也抑止不住那瀕臨爆裂的激情欲念,忙不迭的解開褲襠,騰出早已傲然壯碩、威猛懾人的男性象徵。

  將她的玉腿抬至他的肩頭,粗壯的硬挺對準引人狂亂的潮濕地帶,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塞入她那燠熱潮濕的緊窒小穴,並且強而有力的抽送起來。

  「啊嗯--」兩人同時為這充實的美感,亢奮地吟哦出聲。

  「爺,您好壯啊......啊--我愛死您了......啊--啊--嗯......啊嗯--」突來的充實美感幾乎爆破她的欲望之穴,花蝶兒惹人愛憐的吟叫出來。

  「我也愛死你了--」宵揚初次對她道出自己內心的愛意,心生憐惜的捧起她的小臉,狂野的吻住她,吸吮的方式活像欲將她融入他的身體裏面,不單單僅是肉體,就連靈魂都想與她合而為一似的。

  「啊--啊......啊--嗯哼......嗯、嗯......啊嗯--」他雄軀擺動的幅度愈猛烈、愈迅速,他硬挺的體積也愈大,花蝶兒嘴裏逸出的吟哦聲也愈顯狂野。

  經過一陣激烈的沖剌,兩人同時為即將登上天堂的狂愉感而呻吟起來。

  「我受不住了--哼嗯......」宵揚粗嘎的悶哼了聲,將溫熱的種子深深埋入她的幽秘之中......



  宵揚前腳才一離開廂房,朱吟吟後腳跟著踏了進來,見花蝶兒一絲不掛的窩在被褥裏休憩著,朱吟吟更加妒氣沖天了。

  她一把掀開被褥,硬是狠狠地將花蝶兒給拖下了床,怒氣衝衝的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不要臉的臭婊子!都日上三竿了,還赤身露體的窩在被窩裏享樂,怎不見你去伺候我用茶了?」朱吟吟先發制人的以強悍語氣,一再強調自個兒的身分,她可不願被貶低氣勢,「怎麼?當了駿王府裏的二少奶奶後,就以為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了嗎?告訴你,有我這大老婆在的一天,還輪不到你這小妾來撒野呢!」

  「大夫人,你別生氣,我立刻倒茶伺候你,你等等,我立刻就去。」花蝶兒十萬火急的收拾散了一床的衣物,瑟縮著肩膀,快速地將衣衫套上身子,然後舉步往門檻退去。

  「站住!」朱吟吟一手擦在柳腰上,喝阻她的腳步。

  「是,大夫人還有事交代嗎?」

  花蝶兒從沒想過要與大夫人爭丈夫,可是宵揚他......唉,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啊,雖然目前她已貴為宵揚的小妾,怎麼說也是個二夫人,但花蝶兒依舊認為自己的身分不過是個丫鬟,並沒想過小妾這名詞是否會給她往後的日子,帶來什麼樣的情勢變化。

  「你可別妄想有天能爬到我頭上,壓過我在駿王府裏的地位。」朱吟吟高傲的抬起下顎,「你還沒成為相公的小妾時,不過是個丫鬟,丫鬟該幹什麼活兒,現下也容不得改變,懂了嗎?」

  「大夫人,我明白,我會努力認真幹活的。」花蝶兒立即點頭如搗蒜。

  「呵,那還不快去,杵在那兒做啥?」

  「蝶兒告退了。」花蝶兒飛快的旋身離去。



  「二夫人,你別害我們挨駡,這些活兒讓我來做就好了,你別插手。」一個丫鬟阻止著花蝶兒做打掃的工作,苦苦哀求著她,並頻頻看向門口,憂心著爺若突然回府,一看見二夫人拿著掃把在掃地,那她肯定會挨耳光的。

  「沒關係的,掃地這工作本來就是我在做,小翠,你就別跟我搶了。」花蝶兒逕自的掃著前院的落葉,欲將小翠給打發到一旁去。

  「你現下的身分不比從前,你不能老以為自己還是個丫鬟啊!」

  「可是大夫人......」花蝶兒一臉欲言又止的。

  「大夫人怎麼了?」小翠最討厭大夫人了,老是愛耍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動不動就打她們下人,還老愛將夫人的身分搬出來喝斥她們。

  「沒......沒事。」花蝶兒搖了搖頭,黯然的垂下眼簾。

  「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夫人逼你幹活兒的對不對?」小翠替花蝶兒抱不平的叫道:「那女人就是這麼可惡,她一定是妒嫉二夫人搶走了她在爺心中的地位。」

  「是呀,一定是這樣,二夫人真是太可憐了。」另一個丫鬟插嘴道。

  「你們別亂說,若被大夫人聽見了,會被掌嘴的。」花蝶兒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對了,有沒有看見水舞娘?」

  自花蝶兒平安回到駿王府已有一段時日了,可都不見水舞娘的蹤影,花蝶兒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她向小翠打聽水舞娘的消息。

  「水舞娘?」小翠蹙起了柳眉道:「二夫人,水舞娘已失去蹤影有一段時日了,不過我猜想,水舞娘或許早已香浩玉殞了也說不定呢!因為爺派出去的人都一直找不到水舞娘的下落。」

  「小翠,你說啥?請你再重覆一遍好嗎?」花蝶兒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臉上霎時慘白的毫無血色。

  「二夫人,你們在豺狼山遇劫時,小九子即成為了上匪的刀下亡魂了,而水舞娘......我無意中偷聽到爺和士兵們的談話,說水舞娘在那次事件中,已失去蹤影了,而爺早已派人出去四處搜尋著她。」

  「天哪--」花蝶兒聞言險些兒昏眩過去,她搗住嘴,不能自己的啜泣了起來,「水舞娘......嗚......不,水舞娘,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二夫人,你別難過啊......」


  站在風中,任由徐風吹拂著她的臉龐,花蝶兒悲傷得不能自己地哭泣著,她將繡花鞋擺在大地中,點燃了三炷清香,對著天地誠心的膜拜。

  「老天爺,請禰務必要保佑水舞娘平安無事啊!這是水舞娘最喜歡的繡花鞋,我已為她繡好了......嗚......她都還來不及穿就失去蹤影,我......求老天爺將鞋帶去給她,讓她平安歸來......」

  花蝶兒這一生中,難得遇見像水舞娘對她這般有著俠義心腸的好女子,她不懂,為何老天爺要拆散她們這一對好朋友?


  大哭一場後,花蝶兒覺得身心疲憊不堪,打算回房休息,卻在經過大廳時,見到搖著手扇的朱吟吟,正擺了張冶面孔瞪著她,花蝶兒被喚了過去。

  「柴劈了沒?」

  「你沒交代蝶兒做啊......」花蝶兒不安的將口水咽下。

  「死丫頭!你還敢頂嘴!?」朱吟吟扯動嘴角怒吼了幾聲,順手將手中的茶潑向花蝶兒的小臉,「上次那杯參茶是因為你做得好,所以打賞給你,但今兒個的這杯參茶......打賞在你臉上,是因為你的目中無人。」

  「謝謝大夫人打賞......」花蝶兒只能強忍著覦淚的衝動,硬是從齒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來。

  「到柴房去,別讓我看見,免得我又動氣。對了,若沒補滿一簍子柴,罰你三天不許用膳。」

  花蝶兒不敢怠慢的服從,應了個聲後便快步離開了。



  宵揚辦完公事回到駿王府,已是深夜時刻了,回到房裏,卻不見蝶兒的蹤影,他納悶的四處找尋著她。

  在長廊中遇見了小翠,他拉住她的手臂問道:

  「有沒有看見二夫人?」

  「二夫人?大概還在後院裏劈柴吧!」小翠據實答道。

  「你說什麼?劈柴!?」宵揚聽了勃然大怒,「是二夫人自己要做的嗎?」

  她怎不聽他的話,還跑去幹活兒,難道她不把他的威嚴擺在眼裏嗎?

  「爺誤會二夫人了,小翠在今晚曾親耳聽見大夫人在教訓二夫人,大夫人說簍子裏的乾柴,明天若沒補滿起來,就罰二夫人三天不准用膳。」小翠心想平常二夫人待她很好,說什麼她都要替二夫人申冤,絕不能讓大夫人那個惡毒女人的詭計得逞,反而讓爺去誤會了二夫人。

  「真有此事?」宵揚氣怒極了,握卷成拳的關節喀喀作響,「該死的女人,我絕對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宵揚擰著一雙殺氣騰騰的黑眸,提起右腿,怒不可遏的給緊閉的房門一腿,輕而易舉的踹開了朱吟吟的房門。

  「碰!」一聲,兩扇門登時往內側大力的撞擊而去,敞開一條通道讓怒氣勃發的他闊步邁進。

  正準備就寢的朱吟吟,一見相公進她的房,她開心的躍下床鋪。

  「相公,你總算肯來我的房裏了,我們今晚是不是......」朱吟吟噙著優雅的笑容說道。

  「作夢!」宵揚粗暴的掐起她高傲的下巴,眯起的冷眸透著一絲殘狠,「朱吟吟!你在搞什麼名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你設計蝶兒吃春藥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如今你還敢叫蝶兒去幹苦活兒,怎麼?府裏可是沒丫頭讓你使喚了?不然為何非要蝶兒不可?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絕對將你攆出駿王府!」

  「你怎麼知道--呃!」得知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朱吟吟連忙用手搗住自己的嘴,倉皇失措的盯著他的怒容。

  「是呀,我怎會知道呢?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宵揚揪起她的衣領,將陰沉的俊容逼近她,「我警告你,朱吟吟!從現下起,若讓我聽到有關你虐待蝶兒的一舉一動,聽清楚了,我只說一遍,不會重覆第二遍--」

  「相公,我是你的娘子啊!你......」朱吟吟臉色倏地蒼白,嘴唇直顫。

  自嫁進駿王府以來,頭一次真正的畏懼起宵揚,現下的他,真的好可怕,一副恨不得把她給撕吞了的恐怖模樣。

  「沒錯!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可是你的心卻充滿了妒嫉與猜疑,你的脾氣刁蠻又難纏,我簡直快受不了你了!」宵揚一施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摜在地上。

  朱吟吟一時猝不及防的被摜跌在地上,她的臉色霎時一陣紅一陣白。

  宵揚火冒三丈的低吼道:

  「我駿王府裏絕容不下包藏禍心的人,若你仍執迷不悟,敢不把我的話給放進耳裏,那--」

  「相公......」朱吟吟從未有過如此恐懼的感覺,她悚懼的打斷他的話,卻打不斷他的決心。

  「我--駿宵揚就此不叫朱府的老爺子一聲--岳父大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若仍不懂的話,你就繼續囂張下去好了!屆時就等著我的休書吧!」

  宵揚邪佞的下了一道威脅令,然後不悅地邁開步伐,健步離去,留下一臉驚恐的朱吟吟。

  朱吟吟眼睛濕潤的望著他碩長俊挺的背影,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朱吟吟頓有所悟,深深地明白過去的她真是太傻、太笨了。

  原來要擄獲宵揚的心是這般的容易,除了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之外,還得真心摯意的表現出柔情萬千,她終於明白了,淩虐花蝶兒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會讓宵揚對她更加反感罷了......

尾聲


  花蝶兒雙手緊握著那把重如千金的斧頭,奮力不懈的劈著柴,每劈完一塊柴,花蝶兒就將劈好的柴丟進一旁的簍子裏。

  那簍子裏才裝了半桶子的乾柴,佇立在門邊靜靜地凝視著花蝶兒一舉一動的宵揚,真不知她要劈到什麼時候,才裝得滿那一簍子。

  「二夫人,你別再劈了,再劈下去,你的手......」負責柴房工作的僕人阿譚,看了實在不忍。

  阿譚暗自猜想,上回二夫人神智不清,八成也是工作太累的緣故吧?

  是以,妤幾次阿譚都想搶奪過花蝶兒手中的斧頭,可都被花蝶兒給斥駡回去。

  「唉,阿譚,我不是要你別理我的嗎?你的手突然這樣伸過來,不小心受傷了怎麼辦?你快去睡啊!別影響我幹活兒了。」花蝶兒打從心底盼望著天別這麼快亮,她希望能趕在天亮之前,把柴給劈完,不然明兒個拿什麼去對大夫人的交代呢?

  「二夫人,這麼晚了,爺若回來找不到你,那......」阿譚替她感到擔憂不已,「二夫人,現下已是夜深霧濃的時刻、眾人休憩之時,你也累了一整天,該去休憩了,你再不去睡覺,爺若怪罪下來的話,奴才實在承擔不起的。」

  但阿譚勸不了她,花蝶兒依舊埋頭苦幹著,把自己弄得滿頭大汗。

  讓門邊的宵揚看了真是心疼萬分,他真想擦拭掉泛流在花蝶兒粉腮上的香汗。

  「爺......爺對我的感情有誤解,他應該......不會關心我的才對,也不會這麼早回來的,我猜爺一定很不想見到我。」花蝶兒幽幽的歎道。

  向來對人毫無戒心的花蝶兒,一占腦兒的將心事對一個身分地位都屬下等的奴才傾訴,因為有時她會覺得這些人,遠比那些有錢的官人更來得親切,更值得做朋友。

  「二夫人......」

  「我是真心真意的愛著爺,可就在爺迎娶我成為他小妾的前一天,爺問我愛不愛他......因為我顧及到大夫人的感受,我心想該留些面子給大夫人的,所以我才對爺撒下了謊言,其實我內心比誰都痛苦,除了水舞娘,無人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愛著爺,我有多麼的深愛著爺,可是爺卻......」花蝶兒忍不住悲傷的情緒,晶瑩剔透的淚水悄悄的沿面滑落,她急忙用手背將淚水拭幹。

  宵揚一顆心強力的悸動著,對花蝶兒感到既心疼又愧疚不已,他終於釋懷了連日來擱在心頭上的疙瘩,明白蝶兒對自己的感情並非虛情假意,而是她太懂得替人著想了。

  宵揚深怕他這一出聲,會嚇著她,於是悄悄地走到她身後,緩緩的將手繞過她胸前,一把搶奪過她手中的斧頭。

  斧頭突然被搶走,花蝶兒吃驚的回眸一望,「爺--」

  「跟我回房。」宵揚不由分說的一把橫抱起她的身子,將她抱回了自己的寢室,輕輕的將她放在臥楊上。

  然後下一刻,他龐大的結實雄軀壓上了她的柔軟,火熱的唇覆蓋在她唇上,狂野且激動的吻著她。

  「爺......」花蝶兒迷醉的回應著他的吻,「爺,請相信我是真的愛您的。」

  「蝶兒,可知你是我這輩子最關心的人了。」

  倏地一個充滿驚喜的嗓音,愛憐的回蕩在她耳畔旁,接著他展臂過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爺,真的嗎?可是您連穿我繡制的鞋都不想穿了,又哪會關心我呢?」蘊涵喜悅的淚奪眶而出,她心裏洋溢著幸福的感覺,反手緊緊的摟住他。

  宵揚聽了實在是既心疼難過又生氣,她怎會有這種想法?就因為他說過他不喜歡穿她繡的鞋嗎?

  宵揚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鞋子,「那我腳下這雙鞋是誰繡的啊?」

  花蝶兒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望,爺不正穿著自己幫他繡的那雙鞋嗎?花蝶兒頓時感動的凝視著他那寫滿歉疚的俊龐,拉下他的頸項,她主動找尋著他的唇。

  「爺,原來您沒把鞋給丟了啊!」

  「我怎捨得把你繡給我的鞋給扔了,誰敢扔丟我腳下的這雙鞋,誰就該死!」

  花蝶兒神情嬌羞的將小臉埋進他的懷裏,「爺,我真是好愛好愛您。爺,您讓我突然又好想要您了。」

  宵揚用曖昧的眼神,促狹地盯著她,說道:「吃了甜頭的蝶兒真被我調教成壞女人了啊?」

  「爺,別取笑人家啦!」花蝶兒不依的賴在他懷裏撒著嬌。

  宵揚愛憐的吻著她,笑了起來,「好,不逗你,但若你真的那麼想要我愛你,求我羅!」

  「爺,您好壞哦!」

  「我不壞,你又怎會愛上我呢?」

  這一夜,花蝶兒顧不得顏面,也拋棄了女性的尊嚴,當真求起宵揚好好的愛她。

  宵揚和花蝶兒兩人恩愛的纏綿了一夜,花蝶兒臨睡前決定為爺生個健康的小寶寶。

  伸個懶腰,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竟然天亮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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