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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春暖,錢府後院荷花池裡,荷葉如綢。池畔的涼亭裡,讓人架起輕紗暖帳,白
紗帳裡,一名女子躺臥涼椅,星眸半掩,時不時的應答著妹妹忿忿不平的叨念。
「二姊,你說,他該不該死?」
「嗯,該死。」錢銀銀勉力睜著睡意濃重的眼皮,應了一聲。
「他踩了我的牡丹,竟然滿不在乎,簡直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揮舞著涼扇,
珠珠又罵了一句。
「嗯,瞎了狗眼。」銀銀打了個小小的呵欠,不忘點頭稱是。
「什麼胡商?什麼生意人?半點都不識貨,咱們和他做生意准賠錢。」珠珠愈
罵愈起勁,忍不住做起人身攻擊。
「生意?我以為你只懂得花譜、花種、花培育呢!」紗帳外,傳來一句風涼話
。
只見春風拂過,撩起紗帳,一隻繡著花鳥的金縷鞋踏上涼亭的台階,鞋的主人
國色天香、神態優雅,身邊還跟著端著茶點的小奴婢。
「大姊!」珠珠不依,惱得蹙眉。
「我說錯了?」錢金金踏入涼亭,坐上鋪了暖墊的梅花凳,纖細的玉手端著熱
茶,笑看珠珠。
她悶哼一聲,不再答話。
「罷了,本來想碰碰運氣,看你能不能制得了他,替我拿到那樁生意的合約。
不過,我早該猜到,海家的男人,不是誰都能應付的。」金金輕啜一口熱茶,又補
上一句:「我看--我必須另外再想辦法。」
「誰說我對付不了?!」她嚥不下這口氣,像被針刺著般跳起來。
「唉呀,這還是不太好,關外的臭男人無理又霸道,要在他手下討便宜,可不
是那麼簡單的。」金金語音嬌脆,雙眼裡帶著笑意與計算。
「大姊是對我沒信心?」珠珠擰緊了手絹,沒發現自個兒正傻傻的往陷阱裡跳
。
「我是太過瞭解海東青。」金金微微一笑,刻意說著反話,一面揮揮手絹。
「你別煩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這事我讓別人去辦就行了。」
這種態度,可讓她更不服氣了!「不行,我已經做了半個多月的婢女,不把這
合約拿到手,我不甘心!」她跟在他身旁「忍辱負重」,為的不就是那張合約嗎?
不然,她還可能是為了什麼--
想起那雙綠眸,她心中一亂。
「可是--」金金一臉為難。
珠珠伸出一手,阻止大姊開口,轉向銀銀尋求支持。「二姊,你說呢?」
「啊,什麼?」已經乘機作了兩個夢的銀銀,聽到妹妹的呼喚,茫茫然的再度
睜開眼睛。
金金好心的提醒。「正在說海爺那單生意呢!」
「啊,那個啊,有大姊在,哪裡輪得到我出聲的分?」銀銀睡眼惺忪的傻笑,
調整一下湘妃竹編的涼枕,扭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躺了回去。
眼見兩個姊姊都不表支持,她倔強的性子抬了頭,一口氣卯上了。「別再說了
,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弄到那份該死的合約。」她賭氣的開口。
兵不厭詐,商不厭好。先前她高抬貴手,不想跟海東青計較,要是真的認真起
來,他可未必是對手!哼,她只要略微動點手段,從他身上拐到馬隊的商印,再往
合約上一蓋,到時候這樁生意成不成,那可就是大姊的問題了。
「那好吧,話是你說的。」金金擱下茶杯,起了身,看著珠珠,微微一笑。
「月底前,我要看到合約放在我桌上,別遲了,嗯?」說完,她便轉身,撩起
紗帳,衣袂飄飄的走了出去。
「沒問題!」珠珠自信的應了一聲,也跟在大姊的背後離開涼亭,急忙去籌備
她的偷印大計。
春風徐徐,白紗飄飄,躺在涼椅上的銀銀,即將再度入夢,充滿睡意的小臉,
仍舊浮現一絲絲同情。
珠珠太過莽撞,絕對不是海東青的對手,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連自個兒都
賠進去--
不過,看來,那就是大姊要的結果。
銀銀打了個呵欠,抱著枕頭,腦海中飄過一句話:珠珠啊,你中計了--
* * *
為了騙到海東青身上的大印,她想了又想,考慮了幾日,終於決定要用上最危
險,也應該是最有效的一招。
她要灌醉他!
忍了幾日,珠珠不斷在腦子裡進行沙盤推演,還費盡心思,將酒宴設在琥珀水
榭內,還將上百盆各色牡丹送進屋裡,如今室內上百朵鮮花綻放,芬芳濃郁、艷麗
無比,令人目不暇給。
其中,最美的一朵牡丹,正斜臥在軟榻上。
海東青坐在桌前,靜默的喝著酒,視線深斂,心裡猜測著,這詭計多端的小美
人,這會兒又要玩什麼花樣。
屬下們全都怕她,暗地裡喚她紅鬃烈馬,他卻不以為然。她太過聰明,絕不是
莽撞的烈馬,而是一頭狡猶的小狐狸,小腦子裡的詭計從沒斷過。
「前幾日,是我太衝動了些,事後想想,你再怎麼說也是救了我一命,這麼對
待救命恩人,實在太惡劣了些。」珠珠又把酒杯斟滿。為了灌醉他,她也跟著喝了
不少,這會兒酒意上湧,身子愈來愈熱,小手伸到粉臉龐扇啊扇,還解開頸扣透透
氣。「對了,楊嘯問出黑衣人的身份了嗎?」她漫不經心的問。
「只是一群亡命之徒。」那些人,交由楊嘯處理,雖然不致喪命,但這會兒大
概也只剩半條命了。
「是誰派他們來的?」她好奇,想知道是哪個仇家如此恨她。
綠眸一亮,嚴峻的臉龐有些緊繃,但瞬間又恢復平靜。「薛家的人。」他簡單
的回答。
「啊,原來是他們。」珠珠噙著酒杯,眨眨眼睛,紅唇微張。
被她修理過的人太多,其中幾個惡人所受的「招待」可比薛家父子厲害,事後
全都乖乖改過,不敢再犯。沒想到薛家膽大包天,受了懲治,沒有收斂行徑,還懷
恨在心,花費大筆銀兩收買殺手,光天化日下行兇。
不過,她今早才聽大姊提及,薛家的運輸路徑突然斷絕,大江南北,無論是陸
運、航運,再沒有一間商行肯與薛家合作,薛老爺亂了手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像是計算好了似的,薛家侵吞商會公產的事,也在這
時被掀出來,鬧得滿城風雨。
珠珠在軟榻上,嬌慵的挪挪身子,鳳眼睨著海東青,立刻明白,是他在背後動
了手腳。她光明正大的懲治惡人,他的手段卻更高明,不需動刀動劍,兵不血刃的
斷了薛家商路,直教那對父子生不如死。
「你做了什麼?」她好奇的問?心裡浮現欽佩。實在是太熱了,她偷偷踢蹬玉
足,脫下繡鞋,貪圖些許清涼。
「你不需知道。」他聳肩,不肯多說,綠眸閃亮,沒有錯過她任何一個小動作
。
她咬著紅嫩的唇,暗自抱怨他小器,伸長了小手,洩憤似的把酒杯斟得滿滿的
,一心想著先把他灌醉,再好好想想,要怎麼整他。
唔,不過,眼前的景物怎麼開始模糊起來了?
傾斜的酒壺有些顫抖,撞擊酒杯,喀喀喀喀響個不停。就連那雙美麗的鳳眼,
如今也有些朦朧。
「不談薛家,那就再喝。」
他也乾脆,舉杯一飲而盡,拿起空酒杯對她晃了晃,薄唇微掀。
「真是好酒量。」她擠出微笑,覺得身子愈來愈熱了。
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她料到了一切,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海東青千杯不醉的酒
量。
她對自個兒的酒量可是很有自信的,放眼京城,無論男人或女人,還沒人能在
酒桌上贏得了她,否則,她也不會選擇出這險招。
酒宴上,她連連勸酒,有時只勸不喝,平均下來,她只喝了不到他十分之一的
酒。只是,萬萬想不到,他飲下三、四甕牡丹花瓣酒,卻仍面不改色,倒是她先支
撐不住,酒力流淌,渾身熱得有些酥軟。
不行不行,她必須撐住,否則商印還沒偷到,自己先醉倒,那出見不是太過窩
囊了嗎?
綠眸望著她,深不可測,只要她斟滿,他就舉杯,毫不遲疑。只是,隱藏在眼
底的薄笑,隨著她愈來愈醺醉而加深。
這個小女人,先前還為了那株「喜娘」勃然大怒,還沒過多少日子,竟然怒氣
全收,美艷的小臉上掛著甜蜜的笑,藉口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設下牡丹酒宴,撤
下所有奴僕,親自斟酒伺候。
第五甕酒喝完,她還能保持清醒,眼睛瞄啊瞄,猜測他會把商印藏在哪兒。商
印那麼重要,肯定是貼身帶著。唔,這麼說來,等會兒她就「不得已」要在他身上
亂摸嘍?
第六甕酒喝完,她愈靠愈近,傻優的看著那張俊臉,美麗的眸子朦朧嫵媚,要
不是他伸手扶著,小臉差點就要浸到美酒中。
第七甕酒喝完,她已喝得半醺半醒,斜臥在軟榻上,釵環零落,粉唇上噙著慵
懶的笑。
「你醉了。」海東青徐緩的說道,按下小手,接過第八甕牡丹花瓣酒擱回地上
。
「才、才怪,該、該醉的是你--」她搖搖醺然的小腦袋,迷迷糊糊,看著他站
起身,高大的身軀愈靠愈近。
「我不會醉。」他坐上軟榻。
「那、那就糟了--」她模糊不清的說道,小巧的下顎被托起,熱燙的男性氣
息迎面而來,烙上軟軟的紅唇。
海東青合著美酒,吻上那嬌艷欲滴的唇,美酒有了他的滋味,哺入她的口中,
靈活的舌也同時餵入,逗弄戲惹,勾住丁香小舌,霸道的品嚐著。
「唔--」她輕吟一聲,因這突然的一吻而手足無措。
這回,他的吻更熱,還滲著美酒,讓她更沈醉了幾分。他的舌模仿男女交歡的
舞步,在她無助的低吟下,反覆吸吮與衝刺,肆無忌憚的挑逗著她。
怎麼了?他們不是在喝酒嗎?怎麼喝著喝著,他反倒舍下美酒,在她口中啜飲
?
當熱燙的唇挪開,印上雪白的頸,她半醉的呢喃。「不,我不要你碰我--」
嘴上這麼說,小手卻揪住他的衣裳不放,甚至還自動自發的撫著結實的胸膛,
捨不得放手。
「但是我想碰你。」他低語著,醇厚的聲音震撼她的身子,喉間發出低沈的笑
聲。
唔,他在笑嗎?原來,他是會笑的。
她被吻得更熱,扭著身子掙扎,緋紅大氅滑開,豐嫩的身子攔在軟榻上,只裹
著黑絲兜兒,冰肌玉膚嫩得像剛剝了殼的荔枝,嬌艷欲滴。
冷空氣襲來,她低喘了一聲,只覺得涼快許多,完全忘了羞怯。他剛強的身軀
欺壓上來,沈重熱燙,燃起情慾之火。
「把你的商印給我。」她盡力說出這最簡短的句子,生怕多開一次口,便多了
幾聲示弱的嬌喘。這件事,關係著面子,就算是醉了,半隻腳已經踏進虎口了,她
也還念念不忘。
「可以。」海東青抬起頭,沒有考慮,立刻允諾答應。
「真的?」咦,他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大手探向一旁,折下一朵綻放的紅色牡丹,將花簪上她耳鬢,灼熱的呼吸也隨
之而來,吹拂過她的耳。
「我的小紅狐,要商印沒問題,但是你必須聽話。」他低聲說道。
趁她酒醉時動手,實在有些卑鄙,但是海東青心裡沒有半點罪惡感。
如果今日先醉的人是他,珠珠只怕也不會客氣,畢竟有例在先,她也曾探著小
手,大膽的亂摸。她對他的身體是好奇的,沒有半分膽怯,那樣單純的性感,是任
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他要她!
這一朵紅艷艷的牡丹,打從在玄武道上現身的那一瞬起,就奪去他所有的注意
,令他難以忘懷。此後的種種,包括與錢金金的口頭約定,都只是為了得到她,所
布下的天羅地網。
如今,該是收網的時候了。聽話?怎麼聽話?珠珠眨著眼睛,身子輕顫,心裡
隱約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但是醉意上湧,他的唇舌、觸摸又那麼燙,灼得她腦子發
暈,沒有辦法思考。
一切似乎有哪裡不對,卻又像是理所當然,當他吻著她、愛撫著她時,她只能
拱起嬌軀,發出迷亂的呻吟。
海東青又折了一朵牡丹,恣意誘惑她,以花拂過粉臉,再徐徐往下滑去。
柔軟的花瓣又嫩又涼,帶來難以言喻的刺激,令她顫抖不已,肌膚都泛出淡淡
紅暈。
「呃--不--」柔軟的唇舌間,逸出嬌羞的輕吟,聽得人幾乎連骨頭都要酥
了。
他沒有理會,把價值萬金的牡丹花瓣剝下,在她雪嫩的膚上揉碎了。冰冷細緻
的花瓣、炙熱粗糙的男性大掌,一同滑上豐盈的頂端,團繞那顫抖的嬌蕾。那雪白
豐盈上,點點香汗,看來更加誘人。
男人的指掌燙熱、牡丹的花瓣嫩涼,紛亂的歡愉爆發流竄,她像聞嗅到最馥郁
的花香,深吸一口氣,陌生的歡愉令她難抑低吟,黑髮如流瀑,在美人榻上翻成柔
浪。
花瓣散落,花香濃郁,與她的芬芳合而為一。
像是存心折磨她,海東青的唇舌隨之而來,輕吮著滿是花汁的冰肌玉膚。
她看似高傲驕蠻,其實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女人,在歡愛方面,她哪裡是他的對
手,嬌小的身子輾轉輕扭,不知所措的顫抖,被連番銷魂快感擺佈得神智不清。
激盪的情慾,令她克制不住,柔嫩的紅唇微張,喘出陣陣蘭息。當他以滿掌碎
花,隔著薄薄褻褲,揉上她最溫熱的濡濕,閃電般的快感,如利劍刺穿她的身子。
珠珠低聲嗚嗚著,被折磨得雙眸含淚,身子又熱又燙,難言的深處,彷彿產生
某種空虛,亟需他的填補--
「給我--」她無助的低喊,紅唇一張,咬住他的肩頭。
海東青全身一緊,俐落的褪去衣衫。他的呼吸沈重,黝黑的健軀上滿是汗水,
綠眸閃亮得如同火焰,指尖扯下那件礙眼的絲綢褻褲,撥弄著桃色嫩肌,繼而輕觸
花蒂,誘泌出溫暖的春潮。
「嗚……」她發出脆弱的低嗚,承受著那嚇人的感覺。
「分開腿。」他隱忍著慾望,持續誘惑她,炙熱的口唇在柔嫩的豐盈上肆虐,
以齒輕輕啃咬,直到嫣紅的蓓蕾更加綻放。
她咬著紅唇,輕輕顫抖的,稍微分開修長的粉腿,就喘息得無法繼續。雖然酒
醉、雖然被誘惑得難以呼吸,對於情慾的膽怯,仍讓她無法服從這大膽的命令。
海東青伸出手,接掌一切,碰觸她絲綢般的肌膚,分開粉嫩的雙腿。他折下更
多牡丹,揉碎在她嬌嫩的雙腿間--
火熱的烈焰,洶湧的灌入體內,珠珠的手抓住他不放,身子被一陣陣的歡愉沖
刷著。
他在折磨她!一定是的,他怎能讓她這麼難受--
一朵又一朵的牡丹,因為愛撫纏綿,在兩人汗濕的身軀間被揉碎了,花瓣紛紛
,染得處處繽紛。
他隱忍著慾望,持續誘惑她,炙熱的口唇在柔嫩的豐盈上肆虐,以齒輕輕啃咬
,直到嫣紅的蓓蕾更加綻放。
「我不想弄疼你。」他低語著,翡翠似的眸子,亮得幾乎要噴出火來,冷靜早
已蕩然無存,必須要連連深呼吸,才能不發狂的佔有她。
「海東青,我--我--」她顫抖的低喊,仰躺在軟榻上,根本無處可逃,只
能任他為所欲為。
當她幾乎要哭著開口求他時,身上的男人總算有了動作。她睜著朦朧的眼,看
著他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將修長的粉腿分開,喘息得更是厲害,長指摩擦著花核,
溫柔捻弄,她的呻吟變成喘息。
巨大的灼熱輕觸擠壓著春潮最豐沛的那一處,寬大的鐵掌握住她纖細的腰,火
燙如鐵的慾望,一寸寸的滑入花徑,深深佔據。因為先前的挑逗,她已足夠濡濕,
他的佔有,只讓她有瞬間的刺痛--
「嗯,啊--」就連逸出口中的嬌喊,都帶著顫抖。
海東青深埋在她體內,是那麼火熱而巨大,像是要把她撐到了極限,那樣的滿
足接近疼痛。
她挺起纖細的腰,不知所措的掙扎,但這細微的擺動,根本無法擺脫他的佔有
,只是讓那熱燙的巨大,在她體內進入得更深。
「別動!」他突然吼道,黝黑的面容緊繃,因為苦苦克制,汗水不斷滴流著。
她小得不可思議,幾乎無法容許他挪動,成了最銷魂的束縛。
「唔--」她望著懸巖在身上的男人,在他眼中的野蠻情慾,使她既害怕又著
迷。
他的喝令,反倒讓她起了好奇心,纖腰款擺,甚至本能的環住他,將小臉埋在
他汗濕的胸前。
激烈的咆哮聲,透過寬厚的胸膛,狂嘯出聲。
「你會讓我失去控制。」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險些被這初嘗禁果的小紅狐作弄
得全盤崩潰。
珠珠張開紅唇,輕咬著他的胸膛。他的咆哮與怒吼,都沒有讓她膽怯,香汗淋
漓的小臉,反倒閃過挑釁的決心。
如果,這場歡愛是一場勝負,他已經贏了那麼多,擺佈得她喘息不已。那麼,
她的柔媚,至少能小小扳回一城。
她就是要他失控!
十根蘭指緊緊的掐入他結實的肌肉,嬌軟的纖腰挺起,主動包容他,執意要逼
得他瘋狂。
海東青粗啞的低喊,綠眸凶狠,難以克制的挪動腰部,在她腿間的柔嫩反覆進
出,先是緩慢退出,幾乎要徹底離開她時,再凶狠的衝刺,全部沒入嬌嫩的花徑。
那狂而有力的衝刺,帶來一陣陣歡愉的高浪。她雙手環緊,承受著他的瘋狂,
修長的粉腿纏緊了他的腰,隨他的馳騁而夾緊。
狂喜令她失魂落魄,輾轉嬌啼,發出綿密虛弱的喘息,任由他領著她,墜落進
美妙的高潮--
* * *
濃睡不消殘酒。
隔日近午,琥珀水榭外響起細微的聲音,有人推開門,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接
著才踏入屋內。珠珠宿醉未醒,仍舊緊閉雙眼,繼續安睡。
一陣輕笑傳來,如蘭的氣息靠近軟榻。
「珠珠,醒了嗎?」金金輕柔的問。
珠珠唔了一聲,眼睛還是沒睜開,翻身賴床。不知為什麼,她今日特別倦累,
而被窩又格外溫暖,她睡得好舒服,貪戀得無法起床。
「都快晌午了,你們還不起來嗎?是不是要把午膳送進來?」金金笑容可掬,
聽語氣就知道她心情極好,彷彿是剛剛做成了一筆好買賣。
你們?!這兒是她的閨房,只該有她一個人,哪來的「們」?
珠珠心中閃過懷疑,困惑的睜開眼,赫然發現海東青的俊臉近在咫尺,健壯的
身軀不著片縷,就躺在她的臥榻之旁,一手還霸道的環著她的腰。
老天,她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他們做了什麼?
「啊!」珠珠嚇得差點摔下床,驚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連忙後退,妄想離
開他的箝制。
「別動。」他的力道加重。
「放開我!」
「你沒穿衣裳。」他淡淡的提醒,綠眸仍是波瀾不興,只是在最深處,多了一
分親暱的光芒。
珠珠發出挫敗的聲音,小腦袋垂得低低的,窘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麼一低
頭,視線就掃見那散落一地,被揉散了的五顏六色。
那是什麼?!她瞇起眼,定睛一看,陡然像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般,覺得全身冰
涼。
花!
她的牡丹花!
昨夜的種種全湧入腦海,還沒來得及為初夜嬌羞,牡丹被毀的憤怒,就已經激
得她顫抖不已。噢,這個胡蠻踩死她一株牡丹還不夠,竟又毀了她上百盆的牡丹!
這下子,春宵一刻可不只千金了。
「我的花啊!」她抱頭尖叫,酒力褪去後,立刻就翻了臉,前晚的嬌媚,此刻
全轉為憤怒,對著海東青直嚷。「你、你、你竟然揉了我的花!」雖說花死不能復
生,但是她還是要找個人來扛罪。
「是你要求的。」他氣定神間的說道。
她呆住。
「你要我把花揉在--」
「我沒有。」她脫口否認。
海東青看著她,半晌之後才開口。
「說謊。」
床上兩人正在爭論,金金已經喝完了一杯茶。「海爺,容我提醒一句,你跟我
妹子可還沒成親。」她面帶微笑,滿意的看著自己一手促成的結果。
酒能亂性,加上孤男寡女鎖在一塊兒,哪能不出事?金金知道這件事,卻不阻
止,還撤下左右,嚴令不得打擾,這行為等於是默許了海東青,把自家妹子往他懷
裡推。
海東青瞇眼看向她,徐緩的點頭。
「很好,那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她優雅的站起身來,繞過屏風,到一旁的書
房坐下,一面還不忘回過頭,對隨身的小丫鬟吩咐:「把我的算盤拿來。」
純金打造的大算盤,由兩個人扛著,從珍珠閣搬出來,扛進琥珀水榭的書房,
慎重的擱到桌上。
金金雙眼閃亮,舉起王如意一撥,將金珠子全數歸零。然後含笑瞥了珠珠的房
門一眼,接著雙手齊下,迅速開始計算,算盤上的金珠子滴滴答答的響,不斷往上
攀升。
半晌之後,海東青走入書房,身上已換上奴僕準備好的衣裳。
「我翻過黃歷,下個月初二就是好日子,你們就擇在那日成親,在那之前,我
會列出聘禮貨單,好讓海爺派人去採買。」金金雙手不停,仍在計算著。
他點點頭,知道她要求的聘禮裡,可還含著一份昂貴的媒人禮金。他能抱得美
人歸,金金居功厥偉,附上一份重禮,這也是理所當然。
穿好衣裳的珠珠,聽見兩人已經談到親事上頭,連忙衝了出去。「我不嫁。」
她抗議。
沒人理她。
「那麼,那樁交易的合約,就請海爺今日派人送過來。」金金微笑,又說出一
個價錢。
他眉頭一皺。「價格不對。」
金金笑得更美。「你我以後就是一家人,做我這姻親的生意,打個折扣是應該
的。」她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
站在一旁的珠珠氣惱極了,她握緊雙拳,卻得不到絲毫的注意力,心中的委屈
、憤怒全爆發了。
啊,可惡!大姊怎能如此過分,有金子沒妹子,一心向著海東青,為了生意、
為了銀兩,擅自決定她的終身。
「我不嫁!」
她怒吼一聲,再也待不下去,轉身就衝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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