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133|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艾翔][ 世紀末錯體情緣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0-1-31 06:33:0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本文章文學作品均是在網上收集整理的,純屬個人愛好並由廣大網友方便心得討論交流之用,
※本作品版權均為原版權人所有,未經原版權人同意,任何人不得用於商業謀利之用。
※請支持購買實體書讓原作者有更多更大的空間繼續從事創作。
※如果版權所有人認為在本區放置你的作品會損害你的利益,請指出,本站將立刻刪除相關內容。

 
自序


  大家好,第一次在蜜莉花茶的園地裡和各位讀者見面,說不出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矛盾心情,既興奮自己辛苦耕耘的作品能夠有機會和大家見面,又害怕它不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同,不過,所謂「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所以還請各位讀者多多指教!

  初次見面,為了讓各位親愛的讀者多認識我一些,請客找來做段簡短的自我介紹吧!

  名字:艾翔(當然這是筆名羅!)性別:女

  生日:七月二十一日

  星座。溫柔賢慧、愛心滿滿、感情執著的巨蟹座

  血型:最大眾化的O型

  嗜好:最最最愛的當然是寫作羅!不只是寫小說,詩和詞也是艾翔所愛,透過文字發抒情緒,其實是很過癮的一件事。其次是看電影,唱唱歌,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

  這本書上市的時候,應該是農曆新年剛過完沒多久吧!在這裡先和大家拜個晚年:祝大家新年快樂、心想事成!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拿到滿滿的紅包啊?記得要將其中的一小小部份拿來買艾翔的書喔,你們是知道的嘛!有讀者們的熱情支持,才會讓身為作者的我有更多的動力,創作出更好的作品來,而最直接的支持,當然就是各位讀者將喜愛的作者的書抱回家珍藏起來羅!你們說是不是啊?

  其實說實話,一年之中,艾翔最喜歡的就是過年的這段期間了,除了可以有紅包可拿之外,又有許許多多好吃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它為平日冷漠的社會注入了一股熱鬧興和諧。艾翔最喜歡熱鬧的日子了,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少了平時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樣不是很好嗎?人生短短數十年,何苦讓自己過得那麼不快樂呢?「快樂」,一向是文翔的生活哲學。不論做什麼,艾翔都希望自己能快快樂樂,所以也希望所有讀者都能快快樂樂。

  說了那麼多,好像都和這本書沒什麼關係,所以我現在來談談這本書好了。這是一個關於靈魂轉換的故事,除了一些令人發笑的情節之外,也淡淡地描述了友情其客是很脆弱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友情不是最堅固的嗎?很多人一定會這麼問,我想那可能反應了當時我的心情吧!艾翔在寫作時,很容易受當時心情影響而直接表現在文字裡。至於這本書究竟好不好看,就要由你(你)親自翻閱過才知道了。歡迎看完後,有任何批評指教的人,寫信來和我討論討論,艾翔的信箱隨時為讀者們敞開。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1-31 07:33 編輯 》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收起 理由
草薰風 + 2 謝謝分享

總評分: 威望 + 2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0-1-31 06:33: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你要結婚了?真的假的。」紫澄驚訝地張大了嘴。

  「廢話!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嗎?」文心為著好友的反應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我要結婚了,是真的!」文心認真地又強調了一次。

  「對象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他長的怎麼樣?對你好不好?你們交往多久了?他是個怎麼樣的人?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好的朋友,有交往的對象也不先告訴我,到要結婚了才丟這樣的一顆紅色炸彈給我,枉費我對你這麼好!」紫澄一連串地說著。

  「拜託!」文心嚷著:「哪有人像你這樣發問的,一連串的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題?」

  「那你就一題一題的慢慢回答嘛!」對於好友的頻吊胃口,紫澄覺得自己的性子快被磨光了,她緊咬著牙齒語帶威脅地道。

  「好!!好!好!我不鬧你了。其實我們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我們之間也不算有交往過,反正時間到了就結婚!」文心回答的順口。

  但紫澄聽得可相當不順耳,「這算哪門子的回答啊!」紫澄可不接受這樣敷衍的答案,「難道你們之間沒有愛情嗎?沒有交往過嗎?那你們又為什麼會結婚呢?」

  文心害羞地低下了頭,「愛情?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謝哥哥了。這次謝媽媽來提親,我一口就答應啦!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嗎?」文心笑得相當靦腆。

  「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難道那個什麼謝哥哥的都沒有任何意見嗎?為什麼他自己不去找女朋友,要娶你這個青梅竹馬?這太說不過去了吧!莫非他有什麼隱疾?」紫澄心裡著實為著好友捏一把冷汗。「你真的確定要嫁給這個人嗎?」她打從心中不贊成這樁婚事。

  「你別亂說話!」文心可是一心護著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其實是我媽死的時候將我托付給謝家,要謝哥哥照顧我,謝媽媽想,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嫁給謝哥哥好了。」

  「那那個謝哥哥沒反對?」紫澄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這麼聽話的男人。

  文心一個聳肩表示不知情,但她一臉的甜蜜,肯定對這場婚禮抱很大的期望。

  「天啊!」紫澄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怎麼世界上還會有這種人。

  「文心,你真確定要這麼做?你們之間沒有愛情做基礎會幸福嗎?」

  「我相信謝哥哥。」文心笑得甜蜜。

  「嗶……嗶……」紫澄的叩機在此時響起。她看了一下,使慌張地收起了皮包,「對不起!我有急事!不能再和你聊了,這樣吧!我們約個時間,下次再聊!」紫澄急急忙忙地往門外走,「啊!對了,」她像想起了什麼又轉回頭,「下次,帶你口中的謝哥哥出來一塊兒聊聊!我很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說完,她便忙不迭地衝出了餐廳。

  出了餐廳,紫澄心急如焚地坐上她那台心愛的蘋果綠JOG,奔上了馬路。

  或許是太過心急;或許是心不在焉,總之,她就是沒注意從她左方,預備右轉的白色賓土跑車,使一頭撞了上去。

  「碰!」的一聲巨響,引起了路上所有人的側目。

  「啊……」紫澄只來得及叫這麼一聲,便飛了出去。就這麼巧地,她從駕駛座前的擋風玻璃撞進了那台白色賓士。

  然後,現場恢復一片平靜……。

  過了大約十分鐘,紫澄終於醒了。她勉強支撐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身體,困難地爬出了車子,看著眾多圍觀的,正想叫人幫忙,卻在還來不及發出聲音時便昏了過去。

  昏迷中的紫澄,不停地呼救著!車禍的那一幕,不斷地在她腦海中翻覆著,「啊!」的一聲驚叫,紫澄被嚇得清醒了過來。

  她氣喘噓噓的看著四周的景象,一片白與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不作多的聯想,紫澄馬上知道這是醫院。她活動著自己的筋骨,自覺沒什麼大礙,又見沒任何看護看著,便自動地欲離開醫院。

  走在醫院的長廊,迎面而來約上六、七個滿臉憂心的面孔,不由分說地便攔下她:「炎哲,你沒事吧!我們聽說你出車禍,差點嚇壞了。」

  「對啊!不過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才是。否則你下個禮拜的婚事就得延期了。」

  「真是的,怎麼開車這麼不小心呢!早就叫你請個司機了,你偏堅持要自己開,說要享受什麼開車的快感,好了,現在出事了吧!」

  「不過幸好你沒事,否則要是一個不小心斷手斷腳的,人家不取消婚事才怪呢!」

  人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紫澄一頭霧水,「對不起!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叫汪紫澄,並不認識你們啊!」紫澄連忙解釋著。

  突然間,原本慌亂吵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大伙面面相覷,本因見著紫澄而寬心的面龐又頓時緊揪在一塊。

  「炎哲!不要開玩笑!現在不是時候!」

  「對啊!而且這個玩笑不好笑!」

  莫名其妙被訓了一頓,紫澄備覺委屈,「我沒有開玩笑,我的名字叫汪紫澄,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麼炎哲。我想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

  說完紫澄本欲離開,卻又一把被攔了下來,「快叫醫生過來,炎哲他不太對勁,他好像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快叫醫生給他檢查檢查!可別得了什麼失憶症才好。」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狀況!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一下子車禍,一下子又碰到一群瘋子。我最好還是趕快回家別再出門了,否則又不知道又會碰上什麼樣的狀況,紫澄心想。

  她趁著大家忙著召喚醫生的當兒,沒注意,便一個箭步地衝出人群。

  「炎哲,你要上哪兒去啊!」

  紫澄還來不及跑遠,便被發現。她更是加快腳步,沒命地往外跑。

  「炎哲,快回來,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開什麼玩笑!要是你們再找個瘋子醫生來,我不給你們玩死才怪!紫澄一個勁地往前跑,壓根兒不敢回頭望,她知道這群人正在後頭追著,她才不想被逮到。

  好不容易逃到了醫院大門,紫澄連忙攔了一部計程車便跳了上去。

  「先生,上哪兒?」計程車司機問道。

  「你開什麼玩笑,我是小姐,不是先生,你眼睛有問題嗎?」紫澄沒好氣地嚷道。怎麼回事?天底下所有人的眼睛都有毛病嗎?

  基於做生意的道理,計程車司機不再多說話,以免生意泡湯,「請問要去哪?」他只敢再問這麼一個問題,便不敢再多開口了。

  要不是急於擺脫後頭那群窮追不捨的人,紫澄一定現在就跳下車,「中華路。」她的口氣相當的不好。

  計程車司機雖口頭上不得罪客人,不過卻不時地從照後鏡打量著紫澄。這樣的目光讓紫澄感到相當地不舒服,好在她很快地便到達目的地,她把錢一丟,也不等司機找錢,便匆忙地下了車,她才不願再接受那種審判的目光呢!

  回到家,紫澄很自然地拿出了藏在門口地毯下的鑰匙開門。

  「天啊!真是倒楣的一天。」一進門,紫澄才放鬆了自己,忍不住地大嚷了一聲以宣洩心中不悅的情緒。「算了,先洗個澡吧!」紫澄決定將一身的霉氣洗去。

  「姐,你回來了啊,」紫薇聽到聲音,從房間探出頭來。可是當她看到紫澄時卻不禁尖叫出聲:「啊……你是誰?」

  「怎麼啦?」紫澄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

  「你是誰?」紫薇防衛性地看著紫澄。「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你姐啊,我是誰?你唸書念傻啦!」紫澄沒好氣地說著。

  紫澄邊說邊靠近紫薇,而紫薇卻是跟著紫澄的腳步一步步地後退:「你別過來,你再靠近我就不客氣羅!」

  「紫薇,你到底怎麼啦?」

  「我問你,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說我就要報警羅!」紫薇作勢拿起話筒。

  「你別鬧了,我很累了想去洗個澡,你念完書早點睡覺知道嗎?」紫澄不想再和紫薇胡鬧下去。她逕自走向浴室。

  「喂!你站住!」紫薇顫抖著聲音警告著。

  「別鬧了,紫薇!再鬧我要生氣羅!」紫澄也失去了耐心,她大吼完一聲,白了紫薇一眼便自行走向浴室。

  「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所有的人都像中邪了一樣?」才剛進浴室,紫澄不禁犯起嘀咕,「唉!還是快快洗個澡,忘掉今天的一切吧!」

  紫澄開了水,趁著在等浴缸裝水的時候,紫澄習慣性的站到鏡子面前,好仔細地端詳自己,只是她才剛站好身,便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啊……」紫澄不禁尖叫出聲,且連退好幾步。

  「怎麼回事?你是誰?」紫澄對著鏡中的自己驚恐地問道。

  當然,她得不到任何的回笞,因為鏡子是不會說話的。

  「紫薇,我是誰?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紫澄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浴室,想找紫薇求救。

  「啊……」不料,紫澄才剛出浴室,就又聽到了一聲尖叫。

  「不……不要過來……」紫薇伴隨著自己的尖叫慌忙地轉過身去,不敢直視紫澄。

  原來,紫澄一進浴室便褪去了所有的衣裳,現在站在紫薇面前的是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

  紫澄很快地便知道紫薇的尖叫聲所為何來,她飛快地再次衝進才剛逃離的浴室,慌忙地抓起了衣物便隨便地套上。只是她沒想到,當她再回到大廳時,大廳裡卻多了兩個警察。

  「紫薇,這……」紫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紫薇竟真會報警。

  「警察先生,就是這個人,」紫薇像找到救星般地躲到警察的背後,「他不知道怎麼進來我家,然後又說他是我姐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還硬是要在我家洗澡,趕也趕不走。」紫薇的聲音充滿了惶恐,「警察先生,你們快把他帶走吧!」

  「對不起,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局吧!」兩位警察伸出手欲帶走紫澄。

  「我不要……」紫澄的聲音也充滿了恐懼,她對這一切仍一頭露水,「我沒做錯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啊?」

  「先生,請你合作一點,不要逼我們動手。」警察顯然失去了耐性。

  「我不要……」紫澄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但她明白如果去了警局就更解釋不清了。

  這一次,警察也不再多作贅言,便伸手硬是將紫澄強行帶走。

  「不要……」紫澄害怕地哀叫了出聲,她回過頭向紫薇求救,「紫薇,是我啊,紫澄啊……」她的雙眼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老實說吧,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一名顯然已失去耐心的警員說著。

  「我說過了,我叫汪紫澄!」紫澄對這個已被問了不下百遍的問題也已感到不耐,這個問題,她還希望有人能回答她呢!

  「先生,你再這樣下去,不要怪我告你妨礙公務喔,」「我……」紫澄心中備感委屈,她真是百口莫辯。

  「笨哪!告訴他們你叫謝炎哲不就沒事了?」一個紫澄從來沒聽過的男聲在紫澄耳畔響了起來。

  「誰?」紫澄大聲問道:「是誰在跟我說話?」

  「先生,請你合作一點!」警員給了紫澄一記白眼。

  「你聽得到我說話?」那個男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紫澄看得很清楚,確定沒看到周圍有人的嘴巴在動。那麼這個男聲到底是從哪兒發出的呢?

  「回答我啊!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聽得到我說話?」男聲很明顯地焦急。

  紫澄不顧一旁警員的白限,逕自說道:「是的,我聽得見你。你到底是誰?」

  「先別管那麼多了。我先帶你離開這兒吧!」男聲顯然很興奮。

  「你有辦法嗎?」能離開警局,紫澄自然也是開心得不得了。

  「當然有!現在我說什麼,你就跟著我說什麼,知道嗎?」

  紫澄用力地點點頭,以示回答。

  「好!告訴他們你叫謝炎哲!」

  「警官,我的名字叫謝炎哲。」紫澄很乖地照做了。

  「很好,終於肯合作了。」對於紫澄回心轉意,警局裡的警員也覺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出現在別人的家?你是怎麼進去的?」警員問道。

  「說我去找你。」男聲又教著。

  「我去找汪紫澄小姐。她告訴了我她們家的鑰匙放置的地方。」

  「你和汪紫澄小姐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剛剛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汪紫澄?」

  「嗯……我和她是朋友。剛才只是個玩笑,不好意思,帶給你們這麼多麻煩。」紫澄依然照著那個神秘男聲的話照說。

  「玩笑?」顯然警員對這個回答頗為不滿,「有人開這種玩笑的嗎?」

  「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唉,算了,去打電話找人保釋你吧!」

  「謝謝!」紫澄忍不住揚起了好大的笑容。吁!終於可以離開這兒了。

  她趕緊去公共電話,但當她一撥號,那個神秘男聲又說話了。

  「你現在打給誰啊?」

  「當然是紫薇羅!」紫澄當他問了一個蠢問題。

  「你覺得她會理你嗎?」

  「廢話!我可是她……姐……」紫澄話只說了一半使住口了,因為她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畢竟她才被紫薇報警趕了出來。因此她又怎麼可能來替自己交保呢?「那我該打給誰?」她將問題丟給了神秘男子。

  「打給我的律師吧!」

  「炎哲,你沒事吧!」隨著律師的到來,一群「親友團」也聞訊趕到。

  「天哪!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從醫院偷跑出來就算了,怎麼還會鬧到警察局呢?你是真要讓媽急死你才高興是嗎?」一位老婦抱著紫澄是又哭又罵的。

  「媽,對不起,下次不敢了。」這一次紫澄不等神秘男聲的指示,逕自開口道歉。「以後我會注意的,您別為我擔心了。」

  「你挺會說話的,看來你蠻能適應這個身體的嘛!」男聲有些不是滋味諷刺道。

  「你別光顧著說風涼話好不好?」紫澄不滿男聲的話,「你以為我愛在這個身體裡是嗎?我恨不得快點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我連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誰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連自己的身體在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莫可奈何啊!」紫澄心裡覺得好委屈也好無奈。

  「炎哲,你怎麼了?」老婦一臉的驚恐,「你在和誰說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我沒事,」紫澄眼見老婦憂心忡忡地為她擔憂實在不忍心,「我真的沒事,您放心吧!」

  「炎哲,手續都辦好了,我們可以走了。」紫澄看那個神秘男聲所說的律師朝他走來。

  「他叫胡海承。」神秘男聲為紫澄介紹著。

  「謝謝你,胡先生。」紫澄是打從心裡感激著海承。

  「你叫我什麼?」海承懷疑地再問了一次。

  「叫他海承!」男聲忙不迭地提醒。

  「嗯……海承。」紫澄有些猶豫地喃道。要她就這麼親密地嚷著一個陌生男子的名字,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吁!」海承鬆了口氣地吁道,「我還以為你出車禍撞壞了腦子,連我們的交情都不記得了呢!」海承下意識地朝紫澄的胸膛拍了一下。

  「啊……」紫澄卻被海承的舉動嚇得尖叫出聲,她漲紅了臉,連忙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胸部,羞赧地看著海承。

  紫澄的動作,惹了大伙又一陣錯愕。

  「你幹嘛啊?」尤其是海承,更是無法接受眼前的男兒身,竟作出有如女孩子般的動作及神情,「炎哲,你別這樣好不好?看了挺噁心的耶!」

  「拜託你,快點把手放下,不然人家會以為我是娘娘腔的。」男聲亦開口要求。

  「可是……可是……」紫澄猶疑不定,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可不習慣這麼和男人稱兄道弟的。尤其他們又動手動腳的。胸部耶!怎麼可以讓陌生男子又拍又槌的。

  「快放下!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讓你一個人被人誤會是瘋子!」男聲又是命令又是威脅的。

  紫澄聞言只得不甘願地放下了手,她深怕氣走了這個見不到人的聲音,那她以後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再怎麼說也是因為這個聲音,她才得以從警察局裡脫身的。往後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得靠「它」幫忙呢!

  「炎哲,你真的沒事了嗎?」大夥兒看到紫澄方纔的動作,不禁在心中打了好大一個問號。

  「我真的沒事了。」紫澄勉強地道。

  雖然大夥兒心中仍是狐疑,但人家都已堅稱自己沒事了,那麼他們也不好硬是捉他去看醫生。

  「炎哲,這幾天搬回家來住吧!媽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外頭。」

  「不行!」紫澄幾乎是和那神秘男聲同時拒絕。

  「為什麼?」老婦問道。

  「因為在我那,我工作比較方便嘛!」紫澄依舊照著男聲的話說。

  「好了,媽,哥會照顧自己的。」站在一旁的長髮女子替紫澄解了圍。她是炎哲的妹妹──謝昱妍。

  在「親友團」的堅持之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那男聲自稱的住所。

  好在男聲一路上不停的指示、帶領,要不然紫澄肯定又不知道要鬧什麼笑話了。

  在大伙不放心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終於,紫澄送走了一大群的「親友團」。好不容易可以和那個男聲單獨相處。

  「快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開口,紫澄的語氣就不好。

  「你別這麼凶好不好,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是一頭霧水啊!」

  男聲顯然不甘願背這個黑鍋。

  「你也不知道?」紫澄有些失望,她本以為這個男聲可以給她一個滿意的笞覆的,「那總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吧?」

  「我叫謝炎哲!」這次男聲可是飛快地笞道。

  「你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紫澄有些驚訝,「那我的身體呢?你快點把它還給我啊!」紫澄有些心急地催道。

  「我不知道你的身體在哪?我說過了我和你一樣也是一頭霧水,你不要老說得像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好嗎?」聽得出來炎哲有些動怒。

  「天哪!不會吧!難道我要一輩子和這個身體在一起?」紫澄頹坐在地,「我不要,我可是個女人耶,我才不要和男人的身體一起生活呢!」紫澄脆弱地滑下了淚。

  「喂!你不要動不動就哭好不好?這是我的身體,這樣看起來很奇怪耶!」

  炎哲頗為不滿地嘟囔著。「我又不是個愛哭哭啼啼的男人!」

  「你說得倒輕鬆!和不是自己的身體過活的人又不是你。」紫澄不服氣地反駁。

  「你以為我會比你好嗎?」炎哲也生氣地大吼了出聲。「你起碼還有個身體可以賴以生活,人家看得到你,聽得到你,摸得到你,你只是以不同的軀殼生存在這個世上,我呢?」炎哲相當激動,「我什麼都不是,沒人看得到我,除了你之外也沒人聽得到我,更沒人摸得到我,對於那些人而言,我根本就不算存在。你以為我就不難過嗎?可是這樣唉聲歎氣有什麼用呢?」

  「對不起……」紫澄知道她這麼責怪炎哲對他並不公平,她哽咽地道歉。

  「算了……」不這麼算又能如何呢?「我們還是試著找出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想辦法看能不能因此找到你的身體,然後再作打算吧!」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只記得……只記得,」紫澄很努力地回憶著事情的發生。「公司有事找我,我急著趕回去,可是……可是卻發生了車禍。等我醒來後,人已經在醫院了,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車禍?」炎哲也很認真地思索著,「難道和我相撞的就是你?」炎哲像想起了什麼般的恍然大悟。

  「你就是那輛跑車的車主?可是……可是我們怎麼會?」紫澄仍是不得頭緒。

  「看來我們交換了靈魂。」炎哲下了一個結論。

  「交換靈魂?」紫澄喃道,「可是你沒有進到我的身體裡啊?」

  「科學上有許多我們未知的領域,可能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差池發生,所以你進入了我的身體,而我沒有。」炎哲盡他所能的解釋著這莫名的際遇。

  「那我們怎麼辦?有沒有機會換回來呢?」紫澄可不想就這麼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生活下去,要真如此,那她寧願一頭撞死算了。

  「那我可不知道,不過即使要換回來,也得先找到你的身體才行啊!」

  「可是從何找起呢?」紫澄哭喪著一張臉。「又沒任何頭緒。」

  「這樣吧!你應該還記得你醒過來時是在哪家醫院吧?明天我們去那裡碰碰運氣,也許會有收穫。」

  「何不現在就走?」紫澄的心裡煞是著急。

  「你先別急,累了一天,難道你不想先休息一下嗎?」

  炎哲的話提醒了紫澄,她這才想起經過一天的折騰,自己早已精疲力盡。

  「好吧!明天再去。」雖然紫澄心裡很是著急,但再硬撐下去,她也負荷不了。「可是……即使找到了我的身體,我們又該怎麼做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目前的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就是說,目前我必須以你的身份生活羅?」紫澄有些為難地問。

  「是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謝炎哲!」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0-1-31 06:35: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鈴!鈴!」

  一大早紫澄還沒清醒時,就聽到一陣擾人的電話鈴聲。

  「喂!」紫澄沒好氣地接起了話筒。因為她在接電話時差點從床上摔了下來,沒辦法,才一天的時間,她實在還無法適應炎哲的住所環境。

  「炎哲,是我,別睡了。」話筒那頭傳來了一陣頗為焦急的聲音。

  「文心?」紫澄有些訝異地認出了話筒那頭的聲音。

  「我現在人在你家樓下,你換好衣服就快下來,我要你陪我去醫院。」文心快速地交代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事?」紫澄揉揉惺忪的眼睛,雖然嘴巴上仍頗為留戀床上的舒適,但她瞭解自己的好友,若非真遇到什麼令人吃驚的大事,一向沉穩內斂的文心是不可能露出如此慌張的聲音。

  「是紫澄,我的好朋友出了車禍了。」不用仔細聽就可以知道,文心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哽咽。她哭過無庸至疑的事實。

  「什麼?」紫澄這下可是睡意全消了。她掛上電話忙不迭地下了床。

  「謝炎哲,你在嗎?」紫澄對空氣喊道,「你有沒有聽到,文心她找到我的身體了。」紫澄興奮地嚷道,「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回答我。」紫澄拉大了嗓門。

  「聽到了啦!」謝炎哲不悅的聲音傳進了紫澄的耳裡,「有必要叫的那麼大聲嗎?我的耳膜都快破了。」

  不只紫澄尚未適應新身份,炎哲也還沒。靈體是不會累的,自然是不需睡眠,但當人當久了,要他獨自處在一個靜默的世界卻又無法入眠,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廢話,身體又不是你的,你當然不興奮啦!」紫澄對於炎哲的語氣感到不滿。「反正我現在要和文心一起去醫院,你來不來隨你便。」她只拋下了這麼一句話。不過她知道炎哲一定會跟來的,現在他們兩人可是生命共同體,炎哲不可能放她一人。

  隨意捉了一件衣服,紫澄便欲向外衝,她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雖然住進炎哲的身體才不過一天的時間,但紫澄已瘋狂地想念起自己的模樣了。她實在很不習慣自己的男人身份,尤其又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可是狂奔的她卻像想到了什麼般地,停下了本欲向外衝的腳步。「等等,你說你叫謝炎哲?」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樣?」炎哲不懂紫澄的疑問所為何來。

  「那你和文心是什麼關係?」紫澄有些擔心地問道,她記得文心的未婚夫也姓謝,不會吧!可別這麼巧啊!

  「對了,差點忘了向你介紹我的未婚妻江文心。可是……你怎麼會認識文心呢?」炎哲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會吧!」紫澄不禁拍了自己的額頭叫了一聲。「你就是文心口中的謝哥哥?」紫澄開始懷疑老天是否在和她開玩笑了,否則怎麼會大大小小的巧合全撞在一起了?

  「咦?」炎哲這下似乎也瞭解了情況。「難道你就是文心成天掛在嘴上的那個死黨?」

  「為什麼會這會巧?」紫澄感到頭疼,方才找到身體的愉悅被這個消息一掃而逝,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以這個身體面對文心。

  「炎哲,你還在幹嘛?」在樓下不耐久候的文心,乾脆直接衝上樓來催人。

  「我不出去!」紫澄任性地嚷道,現在打死她也不要這樣去面對文心。尤其一想到昨天她才和文心大談文心口中的「謝哥哥」,這會兒她就變成謝炎哲了?這……要是到時候文心以無限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向她,紫澄發誓,她一定會崩潰。

  「炎哲……」文心在門外敲著門。

  「謝炎哲,現在怎麼辦?」紫澄把心中莫名的怒氣射向無聲的空氣,都是這該死的男人。

  「我能怎麼辦?我的腳現在是由你控制的,你要真不想出去面對文心,我也無可奈何,不是嗎?」炎哲似乎準備看好戲,「不過我想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就該比我瞭解她的脾氣。」

  紫澄當然知道,文心是個依賴心很重的人,除非你真有什麼莫大的理由,否則她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拒絕的,一定會拗到你點頭。

  而現在,文心知道炎哲在屋中,除非紫澄能想出一個合理又合情的借口,否則文心是不會肯就這麼放過她的。

  「你是故意的!」紫澄更生氣了,她知道炎哲是故意要讓她自己去面對。

  「炎哲……」門外的文心再次催道。「快一點,我趕時間,我想早點到醫院去看紫澄的情況。

  「吁,我就來!」紫澄認命地呼了一口,朝著門口大嚷道。「好,算你狠,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你可以永遠這麼得意!」她憤憤地對著空氣,拋下一句頗具威脅的話。

  就這樣,紫澄以謝炎哲的身份,隨著文心去探望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軀殼。

  「怎麼會這樣呢?昨天你明明還和我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怎麼今天就面如白紙地躺在這兒呢?」文心紅著眼看著病床上的紫澄。「不是說好你要當我的伴娘的嗎?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你說你要搶走我當新娘的風采,那你就起來啊,躺在這兒你怎麼可能贏得了我。」

  「文心,別哭了,我沒事啊!我就在這兒,你別哭了。」紫澄看著好友的淚水,忘情的安撫著。

  文心將手覆在紫澄放在她肩頭的手,「是啊!你在這,可以說話,可以呼吸,可是紫澄呢?她必須躺在床上靠著氧氣罩生存。」文心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紫澄最怕打針了,她要是知道自己身上插了那麼多的針管,一定會害怕的。」

  「文心……」

  「傻瓜!文心現在看到的是我的樣子,聽到的也是我的聲音,你這樣說只會讓她更難過。」炎哲在一旁提醒著紫澄。他能瞭解紫澄看到自己身軀的震撼,因為這樣的撼動他也曾有過。

  「文心,你別這樣!」紫澄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的自己,「她一定會醒的,我保證!」紫澄在安慰著文心,也在安慰著自己。

  「女人真是比男人脆弱嗎?為什麼同樣是車禍,你沒事,紫澄卻得淪為躺在床上的命運?」文心為著紫澄的情況抱不平。

  「這是誰都不樂見的。」紫澄說著。

  「抱歉,我不是在咒你,只是看到紫澄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這,我就難過。」文心發現自己的話裡有語病,她連忙解釋並偎進紫澄的懷裡。

  「我無所謂。」紫澄在心中追加一句:反正咒的又不是我。「對了,你通知她的家人了嗎?」紫澄有些納悶,怎麼沒看到紫薇及父母?想必他們也一定很著急吧!

  「不,是紫薇告訴我紫澄出事了,我們為了怕南部的長輩掛心,決定先不告訴他們,看能瞞多久算多久。否則通知了他們,老人家除了擔心之外,也於事無補。」文心解除了紫澄心中的疑慮。

  「這樣也好!」紫澄也頗是贊同這樣的作法。「那紫薇呢?」

  「是你!你到底是誰?來這兒幹嘛?」紫薇適時出現的聲音回答了紫澄。

  「紫薇,你回來啦,」文心迎上前去,「我跟你介紹一下,他是我的未婚夫,叫做謝炎哲。」

  「謝炎哲?」紫薇不屑地看著炎哲的身軀,「那你昨天為什麼要自稱是我姐?而且你一出現我姐就出事,她出事和你一定脫不了干係,對不對?」紫薇滿是對炎哲的敵意。

  「紫薇,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文心不解地看著充滿敵意的紫薇及一旁的炎哲。

  「快找個理由帶過去吧!否則以後你們姐妹見面一定總是怒目相對的,這樣不太好吧!」炎哲的聲音提醒著紫澄。

  「昨天是個誤會,我只是開個玩笑,希望你別見怪。」紫澄依言向紫薇解釋昨天莫名其妙的言行。「紫澄變成這樣決不是我害的。」說完又想到,自己的車禍畢竟是和炎哲的車相撞,若要完全說和炎哲不相關也不盡然,於是又補充道:「至少我絕不是有意讓紫澄變成這樣的,請你相信我。」當然羅,她看到自己的身體受到這樣的折磨,也很心疼的。

  紫薇仍防衛地打量著身為炎哲的紫澄,「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鑰匙在哪?

  「你姐告訴我的。」

  「你和我姐又是什麼關係?」紫薇毫不放鬆地追問著。

  「我們正在合作一個案子。應該算是同事關係吧!」

  眼見紫薇咄咄逼人的追問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緊張,文心決定出面當起和事佬,「好啦!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總之現在一切一筆勾銷,好嗎?」文心雖然不瞭解眼前兩人的對話,但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是好友的妹妹,她希望他們兩人能和平相處。「炎哲,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紫澄真的會醒嗎?」她轉向紫澄憂心地問道。

  「會的,我保證!」紫澄信誓旦旦的說著。這是她對文心的保證,也是她對自己的保證,她決不讓自己就這麼以謝炎哲的身份生活一輩子。

  陪著文心在醫院待了一個晚上,紫澄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炎哲的住所,遠遠地她便看見有一名男子在那兒徘徊。紫澄只當他是個路人,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那名男子在看到紫溜之後便一個箭步地衝了過來。

  「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那名男子不由分說,一把抓了紫澄,便朝一輛吉普車走去。「攝影棚那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煩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紫澄不明就裡地看著這名慌張男子。

  「他是我的同事。叫古浩天。」炎哲適時地為她解答。

  「我們要去哪?」紫澄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的天啊!你不會忘了吧?我們今天要為雜誌拍封面啊!對象是大牌Model芊芊啊!」浩天無法相信炎哲竟會忘了這一回事,他們事前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啊!

  「啊呀!我真的忘了。」炎哲大歎一聲。

  「你忘了?」紫澄沒好氣地朝炎哲出聲音的方向白了一眼,「你一句忘了就可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反正要承擔後果的人不是你。」紫澄刻意地壓低了音量,「拜託你幫幫忙,還有什麼事忘記的,一併想想好不好,我的生活可經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驚奇!」紫澄小聲地斥著炎哲。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炎哲覺得有些委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畢竟這件案子當初他可也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

  「好,你不是故意的,那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總得有些心理準備吧!也好順便看看,有什麼可以趁著這段車程臨時抱佛腳的。

  「攝影師。」炎哲簡單地說。「沒什麼困難的,只需按按快門就好。」

  「你再說一遍?」要不是浩天正坐在旁邊,紫澄肯定自己一定會尖叫出聲,「你是攝影師?我的天啊,不會吧?」

  「有什麼不對嗎?」炎哲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不會拍照。」紫澄緊張地道,「我甚至連傻瓜相機都不會用!」

  「不可能的,告訴我你在開我玩笑,對不對?」炎哲也緊張了起來,「起碼不會用傻瓜相機是個玩笑。」炎哲以很試探的口吻問道,他由衷地希望紫澄是在開玩笑,否則他的一世英名一定會毀於一旦。

  「我沒事開這種玩笑幹嘛!」無奈,紫澄斷絕了炎哲最後的一絲希望。

  「不……」

  再不願也得面對,炎哲默不出聲,現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攝影這種東西又不是他口頭上講幾句,就可以學得會的。他既然無力去改變什麼,只好接受事實了。但他知道結局一定很慘!……這世上竟還有人不會用傻瓜相機,看來這世界的科技仍有待加強。

  浩天駕著吉普車一路奔馳,飛快地衝回攝影棚。

  一進攝影棚,紫澄還來不及看清環境,眼前就撲來一個軟玉溫香。

  「炎哲,你終於來了,人家等你好久了。」芊芊賴在紫澄的身上撒嬌。

  紫澄一個皺眉,炎哲馬上為她解說:「芊芊暗戀我很久了。」

  「臭美!」紫澄卻冷哼了一聲。

  「炎哲,你快來看看,我為了這一次的拍照,自己準備了幾套泳裝,你幫我挑挑看嘛!」芊芊拉著紫澄的手向更衣室走去。

  「你瞧,這件怎麼樣?」芊芊迫不及待地,拿出她特地叫人從國外買回來的性感泳裝。「應該很符合這一次。夏日風情。的主題吧!」

  紫澄默不作聲。

  「那……這一件呢?」見紫澄毫無反應,芋羊連忙再拿出另一件更性感的泳裝,「我相信我穿上它一定會很出色的。」

  紫澄仍不作任何意見。

  「沒關係,這一件你一定會滿意的。」芋芋的臉色有些發白,她不相信自己特意挑選的泳裝,竟得不到紫澄的讚賞,她心有不甘,「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啊?芊芊有些緊張地等待著紫澄的回答。

  「這一次你們要表達的主旨是什麼?」紫澄小聲地詢問炎哲。

  「夏天的熱情、健康、以及廠商的泳裝介紹。」

  「那就不是以性感為訴求,也不能住她自己隨意穿著羅?」得到炎哲的肯定,紫澄便不再多施捨任何一點目光給芊芊,她冷酷地向芋芋道:「我們是賣泳裝,不是賣肉,收起你的那些性感泳衣吧!我沒興趣在這裡浪費時間。」紫澄的話毫不留情地刺向芊芊。

  「你說什麼,謝炎哲!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芊芊有些惱羞成怒,進入這一行這麼久,還沒有人敢這麼大膽不把她放在眼裡,她的背後可是有很強大的靠山的呢!

  「我說我沒興趣在這兒接受你的挑逗,我是個有婚約的男人,不會看上你的,所以你省點力氣吧!」紫澄一針見血地說出了芊芊的意圖。

  說完,紫澄便轉身離開更衣間,徒留芊芊一人難堪地在裡頭落淚。

  「你有沒有搞錯啊!這次客戶指定要用她,你把她得罪了,她一氣之下不拍了,你叫其他人去喝西北風啊!」炎哲看到這一幕簡直是傻眼。

  「炎哲,你……」浩天也面有難色地,看著身為炎哲的紫澄。

  「怕什麼,大不了不拍了嘛!」紫澄說得彷彿不關己似的。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是吧!」炎哲不太高興的說。「你們女人都這麼任性嗎?還是只有你才這麼沒大腦?你只為了你不會拍照,不想丟臉,就這麼不顧後果的行事,你有沒有想過下場是什麼?」

  「你們放心吧!如果她真的不拍,一切後果由我承擔。」紫澄向浩天說完,逕自朝角落走去。

  「你在搞什麼鬼!」炎哲不悅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打拚出來的事業就這麼被紫澄玩完了。

  「MOdel不做影響大,還是攝影師不做的影響比較大?」紫澄壓根不在乎炎哲的怒氣。

  「我希望你不是故意在整我,因為你這麼做很幼稚,會害到很多人的。」

  「是嗎?我只怕要真是拍起照來,會害到的人更多。」紫澄知道自己的技術。「更何況,我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做出對不起文心的事來。」

  「拜託!這只是個工作耶!」

  「隨你怎麼說,你們男人總是有借口。」

  「是嗎?你當它是個借口,那你告訴我,如果芊芊真的一氣之下跑了,這個案子怎麼辦?所有人的心血都付之一炬了你知道嗎?」聽得出來炎哲相當地氣憤。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做事一向是擇善固執,只要是對的,我一定堅持,但那個羊芋根本就搞錯了方向,要真拍起來,姑且不論我的技術如何,她的穿著就一定不過關了嘛!」紫澄也堅持自己的做法並沒有錯。

  紫澄、炎哲只顧著在一旁爭口舌之快,沒注意正朝他們走來的芊芊。

  「我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開始?」芊芊神情若定的看著紫澄,彷彿方纔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只見芊芊換上了一套簡單的連身泳裝,襯托出她完美的體態及健康的膚色。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絲毫看不出方才自尊心的受創,也讓所有人傻眼。

  「我穿這樣你沒話說了吧?」芊芊大方地亮出自己,得意地展示在身為炎哲的紫澄面前。

  「很好,我們可以開始了。」紫澄現在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浩天,準備好了嗎?」她拉開嗓門詢問浩天。

  「一切OK!」

  「好,那就來吧,」紫澄刻意忽略炎哲傳來的訕笑聲。

  反正他要笑也笑不了多久了,等到照片出來,就可以知道該哭的人是誰了。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剛才你給我的羞辱的。」在大伙正開始準備時,芋芋靠近紫澄的耳畔對紫澄笑道:「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種話的人,我愈來愈欣賞你了。」

  「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紫澄沒有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知道,所以我才欣賞你。不過我要提醒你,大帥哥,下次說狠話之前先看清楚情況,否則,我一個轉身不拍了,你們就全都別想在這一行混了。」芊芊在紫澄的耳邊輕語,「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要定你了,不管你有沒有婚約,只要你一天沒走進禮堂,我就一天不放棄。」

  「嗯,我們該開始工作了。」從沒被女人勾引的紫澄顯得有些尷尬。當然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耳朵旁不時傳出的笑意。

  站在相機的面前,紫澄顯得不知所措。「現在怎麼辦?」

  「出車禍前我找人摹擬過,基本上相機我是調過了啦,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從鏡頭中看出去,只要人影是清楚的就按下快門,若不清楚再問我,我再試著教你調焦距,再不乾脆叫芊芊移動至你看得清楚的距離。我們目前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紫澄就在炎哲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完成這項工作。最後終於是完成了,可是紫澄卻沒勇氣留下來看結局。

  「浩天,我先走了,剩下來的就交給你了。」紫澄想早點逃離現場。

  「不行啦,這些照片很急,你必須要等照片沖洗出來。」炎哲著急地喚著紫澄。

  「開什麼玩笑!」紫澄才沒那麼傻呢!「我連照相都不會,要我沖照片?你殺了我還比較快。」

  「炎哲,你要走了?」浩天也追上來阻止了紫澄的腳步,「我們今天必須要洗出這些照片,你不能走!」

  「我有急事,一定得走。」

  「可是,照片……」炎哲說什麼也算是浩天上司,浩天也不敢太過逼人,可是照片怎麼辦?

  「炎哲,你可以走了嗎?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芊芊在此時出現。

  「吃飯?嗯,不了,我要回家。」紫澄飛快的拒絕。

  「不管!」芊芊哪容得下「不」這個答案:「我今天這麼的配合,而且你又沒什麼事,我一定要你陪我吃個飯。」

  「我告訴過你,我有未婚妻了。」

  「有未婚妻就不能交異性朋友嗎?」

  「這……」紫澄面有難色地看著芊芊,再看看浩天,沒辦法,兩者要她選擇,她寧願面對自己照相的爛技術。「對不起,這組相片很急,我必須留下來等它沖完才能走。」

  「這樣啊!」既然是公事,芊芊也不好再任性,「好吧,那只好下一次再說羅,拜!」芊芊順勢在紫澄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芊芊走後,紫澄不甘願地跟在浩天的後頭,「為什麼我總覺得,老天總是站在你那一邊呢?」

  「『天公疼好人』你沒聽過?」炎哲也為許多讓紫澄「不得不」的巧合而感到得意。

  「你在偷笑?」紫澄帶著威脅的口吻問。

  「沒有!」炎哲撒了個小謊。

  「別欺負我看不到你,我敢發誓你一定在偷笑。」紫澄不悅地嘟起嘴。

  「我真的沒有,你既然看不到我,就不能這樣指控我。」炎哲甚至反咬紫澄一口。

  「懶得跟你吵!」紫澄知道自己一定辯不過炎哲,因為她真的看不到炎哲,不能就這樣隨便誣賴他,即使她再肯定也沒用,只要炎哲矢口否認,她也拿他沒轍,「那現在我要怎麼辦?」乾脆轉個話題。

  「這你大可放心,暗房的工作一向是浩天在負責,你只需要在一旁監控就行了。」炎哲總算給了紫澄一個定心丸。

  「那為什麼一定要我留下來?」紫澄真的不想面對待會兒的尷尬。

  「沒辦法,你必須挑照片。」炎哲也覺得莫可奈何,他也不想面對結局的殘酷。

  只是……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浩天淒慘的哀號從暗房傳來。

  「果然……」不用多問,紫澄和炎哲便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炎哲,這……」浩天面有難色地出來,「一定是有人動過你的相機,或者哪裡出了問題。」他顫著雙手,遲疑地不敢亮出手中的相片。

  「喂!浩天,這……,會不會是你技術有問題?這怎麼可能是炎哲拍的照片?你別開玩笑了,傻瓜相機都能拍得比這好。」

  「對啊!該不會是你放意在尋我們開心吧!」

  「不過你的時機挑的不對,這批照片很急,要開玩笑以後多的是時間。」

  「我沒有開玩笑。」浩天被訓得有些冤枉。

  「浩天……」大夥一致認定是浩天動的手腳,正想開罵,卻被紫澄阻止了。

  「這不關他的事,你們別再罵他了。」

  「炎哲,難不成你要說這是你的作品嗎?」眾人皆替炎哲不平。

  「就當是吧!好了,我有點累了,要先回去了,剩下來的就交給你們了。」

  「可是照片……」

  「你們盡量挑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改天再送到我家來,我再做個修改。」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0-1-31 06:3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吁!好累!」紫澄伸展著筋骨嚷道。「去洗個澡吧!」她自言自語著。

  站在鏡子面前,她硬是強迫自己改變習慣,轉過身不見自己鏡中的模樣。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已有些適應炎哲的身體,但她卻仍是不敢看這赤裸裸的身體,要不是今天真的流太多汗了,她一定會像以前一樣隨意沖兩下就了事。

  「你都是這麼背對著鏡子洗澡的嗎?」炎哲的聲音突如其來的竄出。

  「哇!」紫澄嚇了一跳,「喂!你這個大色狼,你不知道我在洗澡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形影不離的跟進來!」紫澄反射性地蹲下了身並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胸部。

  「你那麼緊張幹嘛?我又看不到你的身體,我現在看的可是我自己的身體耶!」炎哲不苟同紫澄的大驚小怪。「對它,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開什麼玩笑,我管你看的是誰的身體,我可是個女人耶!怎麼可能容忍我在洗澡,你在一旁窺視!」紫澄面紅耳赤地反駁。

  「你是個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炎哲毫無同情感地糾正著。

  「我是個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紫澄也不甘示弱地反駁。

  「好!就算你是個女人,可你現在是在我的身體裡,你就算是個男人。」

  「就算我的身體是個男人,我的內心可還是個女人,我仍是無法容忍有個男人陪我一塊兒洗澡,我又不是變態!」

  「那你這是罵我是個變態羅!」

  「你本來就是,不然你幹嘛跟著我進來洗澡?」

  「你……」炎哲突然閉口不語了。

  一陣沉寂,讓紫澄沒來由的毛骨悚然。

  「喂!你在哪裡?」紫澄不喜歡這樣突然的靜默,她看不到炎哲,那樣的感覺讓她覺得恐懼,不知他現在在哪?在幹嘛?是否離開了浴室。「你倒是說話啊!」紫澄不安地催道。

  「喂!如果你真想護住什麼不讓我看,也應該是護住下面吧!」炎哲的聲音又突然冒出。

  被嚇了一跳之外,紫澄飛快地回答:「我才不要碰那噁心的東西!」她眉心一皺哀道。

  「什麼叫噁心的東西?」炎哲一聽竟有人這麼形容他的「寶貝」,當場變臉,「那可是能讓你們女人幸福的寶貝耶!」

  「不准你和我說這麼下流的話。」紫澄臉更紅了。

  「拜託!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這種話怎麼會下流?」炎哲不敢相信現在仍有如此保守的女人。

  「我不管現在什麼時代,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可以那麼坦蕩蕩的公然談性,我就不這麼認為,還有……」話說到一半,紫澄突然閉口了。

  「怎麼了?!」

  「我幹嘛在這兒和你廢話!」紫澄倏地站起身,「你這個大色狼、變態狂、下流胚子,你給我滾出去!」她瘋狂地拿起所有她觸手可及的東西,毫無目的及方向的亂丟著。

  「喂!別發瘋好不好,你又丟不到我,這樣胡亂丟的滿地,小心到時害自己摔跤。」炎哲自以為好心的提醒著紫澄。

  「反正摔壞的是你的身體又不是我的。」紫澄仍盲目地丟著東西藉以出氣。舉凡肥皂、杓子、毛巾、牙刷、衣服、洗髮乳……等無一倖免。「我可警告你喔!你要是再不出去,就別怪我拿你的身體出氣羅!」她不相信這一招還趕不走那個討厭鬼。

  「喂!你這是威脅!」

  「你可以不吃我這一套,反正後果你自行負責。」紫澄知道炎哲一定不會拿自己的寶貝身體和她開玩笑。

  「好!好!好!」炎哲怕紫澄真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他才不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蹂躪自己的身體,「我馬上出去,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慢著!」紫澄喚住了炎哲,「還有,不止你今天要出去,以後我洗澡時,不……只要我進入浴室時,你都不准進來,雖然我看不到你,但要是被我發現你偷看的話,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她發出最後通牒。

  「哪有人這麼霸道,這可是我的身體耶!」

  「我管你,現在『他』是我的身體。」紫澄毫不留情面。「快給我滾出去!」她又隨手丟出了一條洗面乳。

  「碰!」的一聲,隨著洗面乳落地,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

  紫澄屏氣凝神,想聽聽有什麼炎哲沒離開的蛛絲馬跡,而她所得到的只有一室的靜默。

  終於,紫澄放鬆了神經,她轉過身面對那足以看透全身的大鏡子,當然她只讓它照到上半身。

  「不知道還要和這個身體生活多久?」紫澄輕輕地喃道。「紫薇她」個人過得好嗎?停頓的工作有沒有人替我接手呢?」

  紫澄感到無助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以前所想逃離的壓力,現在突然好想去面對,那至少是屬於山口己的生活。總比現在要以一個男人的面貌去過不屬於自己的生活好吧!

  「好!就算你是個女人,可你現在是在我的身體裡,你就算是個男人。」炎哲從前說的話突然撞進紫澄的腦裡。

  「也許……」紫澄的雙眼骨碌碌地轉著,她決定要一探以往不敢去探測的神秘禁地。

  她緩緩地低下頭,一步一步地將目光調低,然而就在她即將觸目的剎那,她收回了目光,「嗯……還是別看的好。就像以前一樣,永遠不要理它,苜到脫離這個身軀。」她還是克服不了那份莫名的恐懼感。

  紫澄離開了鏡前,她知道她現在的臉頰一走紅得不像話。

  紫澄坐在客廳看著書,不知看不見的炎哲此時正不斷地跺步,不知所措。

  「喂!紫澄,我有事要告訴你。」炎哲有些困難的吐道。

  「說啊!」紫澄的頭完全沒動一下,反正她也看不到炎哲。

  「嗯……我要結婚了。」

  「恭喜你啦!對象是誰?」紫澄未察覺有異。

  這些日子以來,紫澄已經很習慣炎哲的存在,看書看得入迷的她,只當是在和一個普通朋友聊天,並未放在心上,也未深入思考炎哲話中的意味。

  「我還能和誰結婚,當然是文心啦!」炎哲以為紫澄在和他開玩笑。

  「和文心?」紫澄終於放下了書,她這才想起了她和炎哲的情況,「你怎麼能和文心結婚?她看得到你嗎?你把事情都告訴她了嗎?」她有些緊張,不知文心知道後的反應是什麼?

  「她又聽不到我,我怎麼告訴她?」炎哲有些氣急敗壞。

  「那你又說你要和她結婚?」紫澄一頭霧水。

  「她是我的未婚妻!難道你忘了嗎?」炎哲提醒道。

  「我沒忘啊!」不知是怎麼了,紫澄的腦袋一時之間就是轉不過來,「可是她又看不到你,你們要怎麼結婚?」

  「你想呢?」炎哲沒好氣地頂道。

  終於,紫澄的腦袋清醒了,「難道……難道……」紫澄不敢想像。

  「沒錯!」炎哲知道紫澄在想什麼,「就如同你想的一樣,我要你替我和文心結婚。」

  「什麼?不行,我不要!我是個女人!怎麼可以和女人結婚?」紫澄飛快地拒絕。

  「為什麼不行,你現在是個男人,當然可以和文心結婚。」

  「我說過了,雖然我的外在是個男兒身,可是我的心裡仍是個女人,這,你要我怎麼接受這樣的事情嘛!」

  「你別又任性了好不好?這……這是你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啊!」炎哲快被紫澄氣炸了,「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不論你答不答應都得去做,不要忘了你現扮演的是我耶!」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喜歡待在你的身體裡,過著不屬於我的生活嗎?要是能離開我早就走了,才不要這樣不知是男是女的過活呢?」紫澄打定主意是怎樣也不妥協的,「我明明是個女的,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去和另一個女人結婚?更可惡的是那個女人是我的好朋友耶!這將來要是傳出去,我和文心還要不要做人啊!」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甚至連文心她都不會知道。」炎哲正努力地說服著紫澄。

  「可是,我是個女人,沒有辦法扮演好她的丈夫的角色啊!」

  「你就當是你們兩個好朋友同居在一起不就得了?又沒人叫你真要和她幹嘛!」炎哲不死心地遊說著。

  「可是……」紫澄仍是猶豫不決。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拜託你,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準備好,已經不能再取消了。」說什麼炎哲都必須要說服紫澄點頭。

  「不行啦!」

  「難道你要讓文心難過嗎?」炎哲使出最後的辦法,「她可是期待這場婚禮很久了,你要是臨時取消婚禮,她可是會很難過的喔!」

  「你……」紫澄只能瞪大了眼說不出半句話,因為炎哲說的是事實,就這麼臨時取消婚禮,那文心怎麼辦?一想到當初文心告訴她她要結婚時那一臉的甜蜜樣,紫澄說什麼也不可能硬生生地打斷好友的美麗綺夢,「你太過份了,老是咬著我的弱點欺負我。」

  「你就當是幫幫我吧!這也算是幫文心的忙啊!」炎哲柔聲地請求道。「當初文心的母親去世時,我親口答應要照顧文心一輩子的,我不能食言。」

  「這……好吧!」就當是幫好友的一個忙吧!否則能怎麼辦呢?她知道自從伯母走後,文心口中的謝哥哥便成了她唯一的支柱。紫澄無奈地想著。誰叫她誰的身體不進,偏偏進了好友未婚夫的身體裡,「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她加了一個但書。

  「說吧!」為了使婚禮如期舉行,現在要他答應什麼他都願意。

  「我要你盡快想辦法找出能讓我們換回來的方法,任何方法我都願意試,只要能回到我自己的身體裡,我一切在所不惜。」

  什麼嘛!原來是這件事。「這你放心,即使你不開口我也會去做,我們誰都不想這樣過一輩子。」炎哲算是鬆了一口氣。

  「炎哲,恭喜你了!娶到了一個美嬌娘。」

  「哇,結束了單身的生活,以後你可就不能和我們出去瘋了。」

  「不過這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傷心了呢!」

  「你可要好好對待文心喔!她啊!對你可是死心榻地的,你可別辜負她喔!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們這些姐妹淘是不會放過你的。」

  「喂!你們是來祝福他們,還是來製造家庭糾紛的啊!還不快說些祝福的話。」

  「呃……算我失言。來!我祝你們甜甜蜜蜜永浴愛河!」

  「我也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一連串的祝福,紫澄聽在心裡非但感受不到任何的欣喜,反而替文心感到莫名的心痛。

  如果,如果文心知道她什麼都不能給她,不知道她是否還願意如此無怨無悔地和她踏進禮堂?紫澄轉過頭,看見文心一臉幸福的嬌笑,紫澄知道此刻的文心是幸福的,但往後的日子怎麼辦?文心笑得愈甜蜜,就代表往後的日子會愈辛苦,紫澄就也更加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炎哲,來,我們來乾一杯!」海承帶著些微酒意來到紫澄面前。

  「我不喝酒的。」紫澄下意識的回答。

  「別鬧了,你的酒量這麼好,怎麼,怕老婆生氣?」

  紫澄看著海承,再看看文心,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你的祝福我心領了,不過今天我不想喝酒。」她隨意地想打發走海承。

  「不行!不行!今天你是新郎,說什麼你都得喝下這杯酒。這裡面有我滿滿的祝福,你要是不喝就太不給面子了!」也許是藉著酒意,也許海承真的太高興了,他拉著紫澄的手不肯就這麼作罷。

  紫澄深吸一口氣忍著,「我真的不能喝,你也少喝點,待會還要開車呢?」

  紫澄看海承連步伐都踩不穩,不禁好聲提醒。

  不過,看來海承真是醉了,他任性的霸著紫澄威脅道,「要是你不肯喝,我就要新娘子代你喝羅!」

  本來就因這場婚禮而感到生氣的紫澄,此時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了,「我說我不喝酒你沒聽到是嗎?」她惡狠狠地吼向海承。

  本來熱鬧的氣氛,因著紫澄一句話而頓時停頓,所有人都不知所以的看向紫澄及海承兩人。

  「怎麼回事?」大傢伙兒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而海承也已酒醒了大半,「呃……」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不知該為紫澄反常的言行做何解釋。

  經過一句怒吼,紫澄不悅的心情也得到了大半的發洩,「對不起,我太累了。」她向眾人致歉。

  身為女主角,文心只得趕緊出面解除尷尬,「炎哲只是太累,情緒控制的不太好,沒事了,大家盡量玩,玩得盡興!」說完她連忙帶紫澄離開,讓紫澄可以好好調整自己的情緒。

  而文心對這一切並沒有表示出什麼。

  「你必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炎哲趁紫澄一個人在角落時出聲提醒她。

  「沒辦法,我做不到,我就是對這場婚禮感到生氣,它明明可以是個幸福的結局的。」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和文心結婚的是我本人?」

  「不是嗎?你是個真正的男人,你本來就是文心的未婚夫,我呢?外表是你,可是內心仍是我自己,我什麼都沒辦法給她啊?」

  「唉!」炎哲歎了一口,「如果是以前,或許我也會認為這是場充滿甜蜜的婚禮,但現在,我認識了你,我可不再確定若我真和文心結婚會是一件好事。」

  「我不懂,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算了,沒事。」炎哲不決定這麼快告訴紫澄,在他心中已竄起的情愫,他要等換回自己的身體時,當面對紫澄訴情意。

  忙了一整天,終於一切都結束了,紫澄覺得自己快虛脫了。

  「炎哲,你一定累壞了吧!我幫你放好了洗澡水,你先去洗個澡,放鬆一下。」文心看紫澄疲倦的面容體帖地道。

  「文心,我……」紫澄好想把所有的事全盤告訴文心,她不希望文心就這麼一直被蒙在鼓裡地將她視為炎哲,那樣對文心不公平。

  「不能說,文心她不能接受的。」炎哲飛快地阻止紫澄的想法。

  「先去洗澡吧!有什麼話洗完操再說好嗎?你已經累了一天了。」文心溫柔地給了紫澄一個笑容。

  吁,紫澄只得放棄,炎哲說得對,文心的個性及想法是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的身體裡,竟是好友的靈魂」的這樣一個事實。

  一進浴室紫澄便感無助地垂坐在地。「我該怎麼辦?就真的這樣欺騙文心一輩子嗎?」

  「不會的,你和我都不會允許我們以這樣的姿態過一輩子的,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換回自己的身體的。」炎哲靠近紫澄,輕輕地擁住她,即使他知道她無法感覺他。但他覺得這麼做似乎可以給自己,也可以給紫澄一些勇氣。

  驀然,紫澄抬起了頭,不確定地問,「你在抱我嗎?」

  「你感覺得到我?」炎哲感到震驚。「怎麼可能,我對你而言,應該只是空氣中的一部份而已,你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只是剎那間的一種感覺。」紫澄也感到意外。

  炎哲決定試探一下,「你能感覺到我現在在幹嘛嗎?」他伸出手輕觸紫澄。

  「你在碰我的手。」

  「這……怎麼可能?」

  「這是好現象還是壞消息?」紫澄恐懼地問道。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只要不是換回身體,其餘的改變都不知是好是壞。

  「我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找到答案的。」炎哲給了紫澄一個定心丸。「好了,我現在出去了,你也趕快洗一洗出去吧!否則待會兒文心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呢!」他沒忘記曾答應紫澄的話。

  紫澄依言地洗完澡,當她一走出浴室,炎哲出聲提醒她!「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不會告訴你該怎麼做,要怎麼做,就像你說的,這個『身體』現在是你的,我無權控制,你自己去拿捏分寸吧!」

  「你在說什麼啊?」紫澄一時之間還聽不懂炎哲的話中之意。

  「炎哲,你洗好了啊?」文心迎上了一臉的笑意。

  只見她已褪下了一身的負擔。

  「該你洗了。」紫澄知道文心的意圖,只是她只能徉裝不解。

  「炎哲……」文心欲言又止。

  「去洗吧!有什麼話洗完再說。」

  文心失望地垂下了頭,再不發一言。

  紫澄知道文心很失望,只是她是個女兒心,無法完成文心的願望,她不願意傷害文心,但似乎這樣的傷害已是無可避免的了。

  紫澄就這麼看著文心落莫的背影而呆坐著。就在紫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文心也已沐浴完畢,她帶抹嬌羞的笑容來到紫澄的面前。

  「真不可思議,沒想到我們真的結婚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她給了紫澄一個好大的擁抱,也好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

  「文心……你真的愛我嗎?」紫澄拉開懷中的文心,帶著迷惘而不確定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文心無辜地看著紫澄,「我們才剛結婚不是嗎?為什麼這麼問?如果我不愛你,當初我就不會答應這段婚事。難道你不愛我?」文心的心被懸在半空中。

  紫澄搖搖頭,「我只是好奇,究竟你對我的愛是真的愛,亦或只是少女情懷的欣賞?」她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你後悔了是嗎?」文心抿著唇不敢署信:「你發覺你不愛我,所以不想和我做一輩子的夫妻了是嗎?」

  「文心,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釐清一些事。」

  「你果然後悔了!」她反應有些激烈。「那你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文心,你先別這麼激動,靜下心來聽我說好嗎?」紫澄試著安撫文心的情緒,「我沒有後悔和你結婚,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我只是想確定你真的想嫁我,和我結婚真能讓你快樂。」

  文心咬著唇不發一語,她在思索著紫澄的話,「你呢?你真想和我結婚嗎?和我結婚你能快樂嗎?」她反問紫澄。

  「不要逃避,先回答我的問題。」紫澄希望證明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她希望這場婚禮真的能帶給文心快樂。

  「是的,我很高興能和你結為連理。小的時候你就是我的白馬王子,到現在仍是。」文心誠實地說出了心裡的感受。

  「那就好。」紫澄終於放下了心。

  只是卻換文心反咄:「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說過了,能和你結婚是我的福氣,這樣還不能算是回答嗎?」紫澄有意閃躲,不願意正面回答問題。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文心卻不容紫澄逃避,「和我結婚你快樂嗎?你是打從心底想和我共度一輩子嗎?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為什麼這麼問?」紫澄仍想閃躲。

  「因為你在婚禮上沒露過任何一個笑容!如果你真的打從心底同意我成為你的妻子,你就不會老繃著一張臉。」文心心裡正抽痛著,她觀察了炎哲一整晚了,「沒有一個新郎像你這樣『酷』的。你甚至連虛偽的笑容也不願意施捨。」

  「我只是緊張。」紫澄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文心審視般的雙眼。

  面對紫澄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問題,文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變了!」文心指控道:「從你車禍之後你就變了。」

  「我沒變,我還是我。」不能告訴文心。

  「不,你變了,雖然你表面上仍是謝炎哲,但你有許多地方都變了。」文心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聽海承和浩天說過你的行為舉止,完全不像從前的你。你就像是……頂著炎哲軀殼的另一個人。」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個辦法轉個話題。「文心,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大好日子,我們別為了這些無聊的事情起爭執好嗎?」紫澄試圖結束這一次無意義的談話,既然不能告訴文心實情,那麼就不需要再在這樣的話題上打轉,因為那只會讓事情更糟。

  「是啊!今天是我們的大好日子,但為什麼從這一刻起,我卻覺得我無法再信任你,無法再和你共度一輩子了呢?」文心偽裝了一天的笑臉,是再也擠不出一絲笑意來了,「你甚至連你愛不愛我這個問題都不能回答我?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和你走下去呢?」

  「我愛你,文心,我真的愛你,你不能質疑我的感情。」紫澄一咬牙,拚命訴著愛意,這下她可再也管不了炎哲真正的心意了,她知道文心是真心地待炎哲,既然如此,那麼就說些文心想聽的話吧!。雖然她不想欺騙文心,但眼前似乎只能這麼做了,如果這樣真能讓文心感到快樂的話。

  「你愛我?你怎麼證明?」文心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你要我怎麼證明?」

  「就如你所說的愛我。」很簡單的方法。

  什麼?「你知道那不能證明什麼。」事實上她是做不到。這下紫澄可終於瞭解炎哲剛才在提醒她什麼了。

  「或許。但若你連這都不願意,那更足以證明你對我的愛意,是多麼的微不足道。」文心的心開始碎了。

  「文心……」紫澄已經不知所措了,「我只是不想傷害你!」

  「是嗎?」文心的臉龐滑下了淚滴,「你聽到了嗎?」她沒來由的一問。

  紫澄皺起眉,仔細地聆聽,「什麼?」她什麼都沒聽到。

  「心碎的聲音啊!」

  謎底揭曉,紫澄也跟著感到心痛,「文心,你別這樣,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所能瞭解的。」

  「那就告訴我啊!」文心忍不住地大吼出聲,「我是你的妻子,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

  「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的。」紫澄也不禁放大了音量。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你根本就是不願意告訴我!」

  「你真想聽我就告訴你。」紫澄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我不是謝炎哲,我只是暫住他體內的一個靈體,我是……我……」

  紫澄話還沒說完,就已聽見文心淒厲的笑著:「哈……」

  「你在笑什麼?」紫澄感到有些生氣,她是這麼認真的想解釋給文心聽,可是她卻……

  「夠了,」文心笑得淒涼,「真沒想到,你真能說出這麼荒誕無稽的話來敷衍我。」

  原來,她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吁!紫澄歎了一口,「我早說過你不會相信的。」炎哲說的沒錯,想告訴文心實情是浪費力氣。

  「我很努力地想試圖瞭解,可是你卻拒絕溝通!這樣無稽的話,你要我怎麼相信?」

  「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

  「人家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人們找的借口,我沒料到真是如此?我們好像似乎只能當普通朋友是嗎?為什麼當你還是我的謝哥哥時,我們總是有聊不完的話,可是現在……我們才剛舉行完婚禮就已經鬧得不可開交?」文心感到好累,「既然你真的不願意和我結婚,當初又為什麼要答應這場婚事?」

  「我是不得已的。」紫澄看好友如此的難過,心疼自是不在話下。

  「不得已?你知不知道你一句『不得已』就足以斷送我的一生?」

  「文心,沒那麼嚴重的,相信我,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紫澄知道傷害已經造成了,可是她無力去改變什麼?這一切只能怪造化弄人。

  「夠了!」文心摀住耳朵,拒絕再聽任何只字片語。「我再也不要聽你說的任何謊言。」文心哀痛地大娘。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0-1-31 06:36: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坐落在僻靜巷內的一家咖啡館內,文心紅著眼低頭不語。

  「怎麼啦?昨天才結婚,今天一大早就找我到咖啡廳,被炎哲知道不太好吧?」為了打破異常的氣氛,海承自以為幽默地打趣。

  「他才不會在乎呢!」文心負氣地道。

  「小兩口吵架啦?」海承猜測著。

  「吵架?也許可以這麼說吧!」文心感到鼻頭一酸,瞬間濕了眼眶,「但說我們在鬧離婚可能會更適合。」

  「事情沒這麼嚴重吧?」海承張大眼睛不敢署信,「你們才剛結婚一天就要鬧離婚,太誇張了吧?更何況你要離婚,炎哲會不會答應呢?」依海承對炎哲的認識,是不可能如此對婚姻兒戲的。

  「我管他答不答應!」文心憤憤地道,「才剛結婚一天,我就發現他有很重要的事在瞞我。既然我們之間無法彼此信任,又何必用一張結婚證書綁住對方呢?」

  「人多多少少總是有秘密的嘛!」海承仍不認為事情有這麼嚴重,需要離婚才能解決,「究竟是瞞你了什麼,怎摩會鬧成這樣呢?」他也好奇。

  「我要是知道他瞞了我什麼,我就不會這麼生氣了,他竟然寧願騙我也不願意告訴我實話,你說氣不氣人嘛!」文心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好防止不聽話的眼淚流下來,「更可惡的是,他連編個像樣的謊話也不肯。竟用一些荒謬無稽的話來敷衍我!」

  溫柔的海承遞了張面紙給文心,「既然他不肯說,就一定有他的苦衷,你就別再強迫他了嘛!」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總得幫忙說幾句好聽的話來安撫文心。

  「連你也在幫他,」文心生氣地瞪著海承,「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好朋友,當然會幫他說好話,早知道就不找你出來了。」文心無辜地皺著一張臉嘀咕,「要不是紫澄現在人在醫院昏迷不醒,我才不會找你來訴苦呢!」她懷念起和紫澄無話不談的日子。

  聽見文心的抱怨,海承靈光一閃好心地建議,「那你要不要現在去找她訴苦呢?

  雖然她無法和你對話,但她也許聽得到你的話。」

  文心搖著頭拒絕,「紫澄現在一定比我更痛苦,我不想她替我操心。」

  「你很體帖嘛!」海承帶著笑意看著文心。

  「只可惜有人看不到。」文心若有所指。

  「或許是你們還不習慣婚姻生活,所以才會鬧彆扭,相信我,過幾天就會沒事的。」

  突然.文心神色一轉,「海承,你覺不覺得炎哲他……變了?」她有些困難地吐道。

  海承微愣了一下,他輕輕地啜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問道,「你是指哪些方面?」

  「他的」切,他的個性,對人的態度,言行舉止,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我說不上來,但,我就是覺得他變了。」文心感到有些氣餒,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面對炎哲時,那抹怪異的不協調感,彷彿有點陌生又有些熟悉。

  「原來你也察覺了?」海承歎了一口氣。

  「這麼說……」原來,不止她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是的,我早就覺得炎哲不太對勁。」海承回憶道,「我記得事情好像是發生在他出車禍的那一天。」

  「可不可以把大概說給我聽?」文心央求著。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聽昱妍說,他們去醫院見到炎哲時,他正打算出院,不過卻像完全不認得他們,直嚷著地不是炎哲,他不認識他們。」

  「他不是炎哲?」文心想起了炎哲本欲告訴她的話,他也曾說他不是炎哲,「那他究竟是誰?炎哲呢?他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海承據實地回答,「不過,若『他』不是炎哲,又怎麼會和炎哲長得一模一樣呢?而且認識他週遭的所有人、事、物。」

  「你剛不是說他不認識你們嗎?」

  「那只是在醫院時,後來我到警局去保他時,他又能正確地認出所有人。」海承也感到不解。

  「那就奇怪了。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文心下著斷言。

  「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海承一臉莫可奈何的表情。

  文心側著頭,眼睛不斷地轉著,「不行,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測試一下。」怎麼說都可能是要共度一輩子的人,怎麼能不搞清楚枕邊人究竟是什麼人呢?這樣太可怕了嘛!」

  「你想怎麼試?」

  文心露出了一抹賊笑:「我們先大膽假設他不是炎哲。既然他不是炎哲,那麼就一定不可能知道炎哲所有的一切,……」

  她和海承彼此交換了一個極有默契的笑容,便低頭討論起他們的大計。

  一回到家,還來不及進門,文心便迫不及待地,要實行她和海承商量了一整天的「現形」計劃。

  「炎哲,你今天累不累?晚上有沒有空?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好不好?」文心堆上了滿臉的笑意,攀上了紫澄的臂膀。

  「怎麼回事?有什麼好事值得慶祝?看你笑成那個樣子?」紫澄有些納悶地看著文心快樂的笑容,就好像昨晚什麼爭執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當是慶祝我們結婚吧!」文心隨便找了個理由,「聽海承說結婚前你們還沒有舉行過『告別單身晚會』,所以他們想替你辦個遲來的Party。」

  「那就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羅!」看文心能展露笑意,紫澄也覺安慰。

  「人多才熱鬧嘛!」文心甩著紫澄的手不住地撒嬌,「去嘛!我都和海承約好了!」

  老實說,紫澄並不想去,那一票人她都不認識,即使有炎哲的聲音在一套協助她,她仍覺不妥,要是到時又像上次一樣搭肩槌胸的,她深怕自己又要忍不住地尖叫了,「真有這個必要嗎?」紫澄想推辭。

  「怎麼說也是人家一番心意,你就接受嘛!」文心使勁地央求,「更何況,這一陣子忙這忙那的,是真的沒痛痛快快地大瘋一場了。你就答應我,就當是陪我去的嘛!」

  紫澄抿著唇仍在思索。

  「帶她去吧!」炎哲的聲音開口替文心說話,「也真難得她能不計較昨天的爭執,就別再掃她的興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去,那我們就去好好的玩一晚吧!」紫澄露出一抹微笑,她知道沒有人能拒絕得了文心的。

  「耶!」文心興奮地大嚷一聲,「你是最棒的老公了。」她依向紫澄,朝她的臉頰印上了一記紅吻。

  她的雀躍不單只為了紫澄的應允,更是為了待會兒可能揭穿『他』的真面目而感到莫名的刺激感。

  看著紫澄正在著裝的背影,文心若有所指地提醒著,「對了,待會兒可別玩得太瘋喝得太醉,否則我可是搬不動你回家喔!」這樣的話就當是一個為人妻子應盡的義務吧!

  「放心吧!我不會喝酒的。」紫澄想也不想地就回了文心的話。「她」一向是滴酒不沾的。

  這一次文心不再表示什麼,她只是默默地看著紫澄。因為認識炎哲的人都知道,炎哲雖不致酗酒,但也總喜歡沒事時喝上幾杯。紫澄方纔的一句話正足以證明「他」絕對不是炎哲。

  還沒進門,紫澄就發現一群人正和他們揮著手,紫澄有些意外,因為當中除了海承之外,其他人都是她從沒見過面的,她不禁在心中默默暗禱:可千萬別發生什麼意外。

  趁著文心不注意的時候,紫澄小聲地朝空氣問道,「炎哲,你在嗎?」

  「我在,你放心,我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的。」炎哲給了一個可以讓紫澄安心的回答。

  「哇,你們動作真慢,我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紫澄和文心的腳才剛踏進KTV,就聽到一連串的抱怨。

  「我們本來打算不等你們直接開始了呢?」

  「怎麼可以,我們約好的。」文心小嘴一嘟,不滿地抱怨。

  「誰叫你們動作這麼慢。我們可不希望一直等下去,最後發現是空等,那不是太免了嗎?」

  「好了,我們這不就來了嗎?那這麼多廢話!」紫澄打斷了眾人的指責。「不是要唱歌嗎?還在這兒浪費什麼時間?」說完她便領著頭先走。

  望著紫澄毫不設防的背影,文心和海承偷偷交換了一個有默契的微笑,他們都很期待,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假『炎哲』到底是誰?

  「唱歌怎麼可以沒有酒助興呢!海承,點幾瓶酒來開開嗓吧!」

  才剛進包廂沒多久,就有人嚷著要叫酒。海承當然不作考慮地按下了服務鈴。這本來就是他和文心設下的鴻門宴,自然所有的人也都事前串通過商量好的。

  「炎哲,我們好久沒這樣聚在一起了,來,就讓我們痛快地喝一杯吧!」

  「我不會喝酒。」紫澄當然是拒絕。

  只是這樣的拒絕,對認識炎哲的人來說是毫無影響力的。

  「刖開玩笑了,你不會喝酒?」眾人相視,不禁放聲大笑。「誰不知道你是我們這群人中,酒量最好的一個,說你不會喝酒?有誰會相信?」文澧不理會紫澄的拒絕,逕自替她倒著酒。

  紫澄頭疼地不知該怎麼辦?她平時是真的滴酒不沾的。她無奈地轉過頭想思索著借口,卻不經意地看到了文心,靈機一動她擁著文心道:「我老婆在這,出門前她才提醒我不能喝醉,所以我想我還是不要碰酒的好。」她向口認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只是,她沒想到文心卻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向絕望的深淵,「算了,既然你們幾個好朋友這麼久沒見面,喝個幾杯是人之常情,我若不讓你喝就太不識趣了。」文心才不會讓他把自己當作是藉口呢!「你喝吧!沒有關係,自己拿捏好分寸就行了。」

  「既然文心都這麼說了,炎哲,這下子你可再也沒借口了吧!」一杯酒適時地遞在紫澄的面前。

  「喝就喝,不過只有一杯喔!」紫澄知道這下是怎麼推辭都推不掉了,只好認命,頂多到時到廁所去吐就是了。

  「喂!你行嗎?」炎哲看紫澄竟真的要喝,不禁替她理一把冷汗。「不行可千萬不要逞強。」

  「吁!」紫澄重重地歎了一口,「現在這樣的局面,還不是你造成的。你說現在我除了喝下這杯酒之外,我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順利擺脫他們的糾纏?」她盡量壓低了音量,不讓旁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並爽快地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痛快!」海承為紫澄的乾脆喝彩,並迅速地將紫澄的酒杯再次倒滿了酒,「來,這一杯算我敬你,祝你和文心思恩愛愛,直到百年。」他也找了個借口,讓紫澄無法拒絕地灌下那杯酒。

  紫澄二話不說,拿了酒杯便灌了下肚。反正喝都喝了,不差這一杯。

  之後不斷有人找不同的理由讓紫澄喝酒。

  「別再喝了。」炎哲著實替拚命將酒灌下的紫澄擔心,但他又無能為力,只得不斷地在一旁提醒著紫澄。

  文心和海承眼見紫澄一杯杯地濯著黃湯,知道計劃已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就全看海承的了,文心找個理由好藉機離席:「炎哲,我人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家了。」她挨進紫澄的身邊輕聲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已經開始覺得頭昏的紫澄,也想籍著這個大好機會快點離開。

  「不用了,」文心甜甜地笑了一下,「看你們玩得這麼痛快,就不用為了我掃興了,我自己可以回家。」說完,為免紫澄又找什麼理由,文心連忙捉了皮包就走,不讓紫澄有第二次開口的機會。

  紫澄眼睜睜地看文心一人離去,而自己卻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受多久苦?

  「放心啦,文心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自己的。」海承用手勾住了紫澄的肩頭,「她不在,我們才更可以放寬心的喝得痛快。」他猜測紫澄應該會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舉動。

  果然,紫澄僵直了肩頭,不自在卻又巧妙地將海承的手撥開,「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紫澄皺著眉難過地道。「我想我也該回家了,我不放心文心一個人。」她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我們好難得才能見上一面,你這麼快就要走啦?」綽號「小胖」的人也過來搭上了紫澄的肩。

  「是啊!你酒還沒喝過癮就算了,歌也還沒唱到,就這麼回去太沒意思了吧!」亦書也搭了腔。

  「不行!!不行!說什麼也不讓你走,」文澧帶著濃濃的酒意湊進紫澄,「你要是想先走,那還得罰三大杯。」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紫澄暗自叫苦,她已經覺得頭昏想吐了。

  海承看著紫澄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哇!好熱啊!小胖,替我把空調開大一點!」海承邊說邊褪下了上衣,「大概是酒精在作祟吧!」他為自己的舉動找著借口。

  紫澄一見海承赤裸著上身,不自覺害羞地轉過了身。「既然如此,我們就別喝了,大伙解散回家吧!」紫澄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大,她總認為這一次的聚會不太單純。

  「無所謂,我這樣就可以了。不用掃興。」海承不以為意地說著。「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以前我們不就常光著上身拼酒嗎?好久沒這樣了,不妨再來回味回味。」

  「不對勁,我們以前根本沒這樣瘋狂過。」炎哲也察覺了瀰漫在空氣中的異樣,他趕緊提醒著紫澄。

  一句話拉緊了紫澄的神經,「回味什麼?海承,你喝醉了吧!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瘋狂過。不能喝就別喝了吧!」她開始知道為什麼一進門他們就不斷地濯她酒了。她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在學生時代啊!」海承不因紫澄拆穿了他一次就放棄,「我們一起做過許多瘋狂的事啊!」

  「沒錯,但不包括在公共場所脫掉上衣拼酒吧!」紫澄提高了所有警覺,仔細聽著炎哲的指示,並配合著應有的表情及動作。

  「嗯,也許真是我記錯了。」既然這招不行,海承乾脆大方認錯,反正他還有許多問題可以拷問,「對了,昨天你和文心新結連理,共渡了甜蜜的一夜,怎麼樣?感覺如何啊?」

  雖然紫澄覺得這應是屬於個人的隱私問題,應當可以拒絕回答,但她依然照著炎哲的指示答話。「昨天忙了一天太累了,什麼都沒發生。」畢竟炎哲和他們認識較久,知道該怎麼回答。

  「跟我們談談你和文心的羅曼史!」文澧湊進紫澄,帶著醉味的笑問。

  「你到底是怎麼樣騙到文心的啊?」

  紫澄拉開了和文澧的距離。「你們真的醉了。」紫澄笑道:「我和文心的事你們是最清楚不過了。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小妹妹,我們之間的婚事是因為伯母臨終托付,不好推辭,這些我不是都和你們說過了嗎?」

  看著紫澄毫無所畏地見招拆招,海承沉不住氣了,他不禁直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話什麼意思?我是炎哲啊!」紫澄反問。

  海承因套不出真相而感到氣憤。「我知道你不是炎哲,雖然你有和炎哲一模一樣的外表,可是我肯定你不是謝炎哲。」他說得相當肯定。

  「海承,你真的醉了。」紫澄想使出「四兩撥千斤」來化解這個局面。

  「我沒醉!」海承大吼:「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不說出實話,我絕不放你走出這扇門。」他強硬地霸住門口。

  紫澄大歎了一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是謝炎哲!如假包換!」紫澄知道是怎麼樣也不能說出實話。

  「你不是!」海承心中早已有所認定:「如果你真是炎哲,那就拿出事實來證明。」

  「你要我怎麼證明?」

  「隨便你,只要你能說服我。」

  紫澄不打算理睬他們,她邁開了步伐準備離開。

  不過海承卻擋住了她的去路,「我說過,不說出真相,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離開。」他相當堅定。

  這下,炎哲也動了火氣,「你問他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他指示著紫澄。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她生氣地大吼。

  「我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又把炎哲藏哪去了?」

  「他們太過份了!」炎哲在一旁也不禁替紫澄叫屈,「好,既然他們想要你證明,我們就證明給他們看。」炎哲為了海承他們幾個大男人,竟合力欺負紫澄一個弱女子感到氣憤。

  「我就是謝炎哲,沒人把我藏起來!」紫澄提高了音量,「你們想要我證明是嗎?好!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她走到了海承的面前:「我們研一那年,你愛上了一個女孩,你說一定要追到她娶她為妻,結果最後發現她是同性戀,不但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甚至要你介紹你的死對頭給她!」

  她又走到了小胖的面前,「而你,表面上和普通男人一樣,也追女人,也看色情影片,可是事實上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戀!」

  她再走到文澧的面前,「你一直是我們當中成績最好的一個,在大家都稱讚你的時候,你卻向我坦誠,你大多數的時候是靠作弊才得到高分。而你今天的地位則全是靠拍上司馬屁及出賣同事得來的。」

  最後她來到了亦書的面前,「你一直是大家公認的情場高手,也自誇從沒在情場上失敗過,事實上,你卻曾被同一個女人前前後後共玩弄了四次,而且你似乎還沒得夠教訓,仍未對那個女人死心。」

  說完,紫澄看著面前的大男人,一個個綠著臉,面色難堪的低頭不語。

  「你好殘忍,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戳著我們的傷口。」亦書白著臉指責著紫澄。「這些都是我們心裡最深的秘密。因為信任你,我們才會向你傾吐,但你卻……」

  「不是我殘忍,是你們逼我的。你們硬是要我拿出證據證明我的身份,而這些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明?」紫澄的心裡也不好受,雖然她不是當事者,但她也曉得這樣被好友揭著瘡疤的感覺很不好受:「我不想這麼做的,對不起。」她真的不願意。

  「何必跟他們道歉,是他們自找的。」顯然炎哲仍在氣頭上,他氣呼呼地說。

  紫澄不理會炎哲的氣話。她走到海承的面前,「這樣的證明夠不夠?還是你仍然不相信我,還想找機會試探我?」

  海承別過頭不出一言,紫澄所說的事情都是他們最想隱藏的往事,除了炎哲,在場的其他人都不一定聽過彼此的事。他們現在的不語,除了難堪之外,也因為另一人的往事而感到驚訝。

  「我可以走了嗎?」這樣的場合,紫澄不想再待下去了。

  沒有人回答她,大家仍是維持方纔的靜默。

  既然沒人回答,紫澄決定逕自離開,她來到了門前,在推門之前,她又轉過了身,「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出了這扇門,我會忘了剛才發生的事,也希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再見面時,我希望我們仍是當初的好朋友。」她語重心長地道。

  「他們這些人,我才不要再把他們當朋友呢!」炎哲仍是憤憤的口吻。

  離開了KTV,紫澄心情沉重地安靜著。她無言地來到了河堤。

  突然,「啊……」紫澄宣洩地朝著河堤的另一端大嚷。

  「你怎麼啦?」炎哲關心地問道。

  「我受不了了。」紫澄無力地將手爬進髮絲裡。「我不要再這樣過活了。」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你別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炎哲安撫著情緒大壞的紫澄,「他們已經受到了教訓,不會再來煩你的。」他憑著直覺認定紫澄是因方纔的事在煩惱。

  「或許他們不會,但其他人呢?」紫澄反問。

  「其他人怎麼了嗎?」炎哲聽不出紫澄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紫澄沒好氣地解釋:「他們只是其中一例,我根本就無法扮演好你,你有你的個性,我也有我做人處世的態度,更何況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根本沒辦法說服週遭的人相信我就是你。」

  「那你就不要演。」炎哲一改以往總是要求紫澄稱職地扮演好他的態度,「你就過你自己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理會別人嘛!」他突然覺得,以往逼紫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件很殘忍的事。

  紫澄搖搖頭,「我現在這麼努力地演著你的角色,都有人懷疑,如果我真不予理會旁人的目光,過我自己的生活的話,只怕再也不會有人肯相信我是你了。」紫澄感到鼻頭酸酸的,便紅了眼眶。

  「那又如何?反正有我在,住他們怎麼起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炎哲說得相當不在乎。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對剛才的事一點感覺都沒有?」

  「有什麼感覺?我只覺得生氣,哪有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的。他們活該!」事實上他是心疼紫澄,這些日子,看紫澄努力扮演著他,卻仍得不到認同,他就覺得不捨。

  「他們是在乎你,所以才會想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紫澄替海承他們說話。

  「你有沒有搞錯啊!」炎哲對紫澄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他們剛才不斷地逼你灌酒,還威脅你,你竟然還幫他們說話?」

  「不是我要幫他們說話,我只是實話實說,或許他們剛才很過份,但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你也給了他們很大的教訓了,不是嗎?」紫澄試圖平息炎哲的怒氣,「只是,從剛才發生的事,讓我瞭解我們是無法永遠這麼瞞天過海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拆穿的。」

  「不會的,你瞧,我們剛才不就表現得很好?」

  「那是我們這次僥倖,下一次呢?我們還有這份運氣嗎?難道你沒看出來,剛才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有陰謀的?」

  「那又如何?還不是拿我們沒轍?」

  「但我們不能保證下一次仍能這麼好運!若下一次懷疑我的人沒有任何的把柄在你手上時,你要如何讓他們信服呢?」

  「我……」這一次,炎哲啞口了。

  是啊!這一次是因為海承他們都是他的好朋友,要知道他們的秘密不是難事,但若下一次他不再有足以令人信服的事情時,他們又該怎麼辦?

  「那怎麼辦?我們還能做什麼?」炎哲也失了方寸。

  「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到讓我們換回來的方法了。」紫澄幽幽地說。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0-1-31 06:37:5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炎哲百般無聊的看著忙進忙出的紫澄,「你到底在幹嘛?為什要準備這些東西?」他看著已擺放在桌面上的燭台、餐具。「難道你約了人吃飯?誰啊?我認識嗎?」

  「你以為以我現在的面貌還能約誰吃飯?」紫澄沒好氣地頂著。

  「我怎麼知道,也許你認識了新朋友。」炎哲強詞奪理。

  「我沒有約人,只是想完成文心的一個小小願望而已。」

  「什麼願望?」炎哲不解,文心的願望和一桌的擺設有何關連?

  「你的拿手菜是什麼?」紫澄不答反問。

  「我?黑胡椒牛排。」

  紫澄露出了一抹「好佳在」的笑容,「還好這一次終於沒說一些我不會的菜出來。」對於炎哲常給她的狀況,她可真是怕了。

  「你問這幹嘛?」

  「文心以前曾對我說過她一直有一個願望,希望能和你共進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我現在只是想替她完成這個夢想,就當是我什麼都不能給她的一個補償吧!」紫澄終於解釋了自己的行為。

  「那為什麼不出去吃呢?」炎哲還是不能理解,「出去吃不是比較省事嗎?現在餐廳這麼多,隨便選一家氣氛好的不就行了?」何必花這麼大的功夫DIY呢?結果又不一定比得上高級餐廳!

  一聽見炎哲的「建議」,紫澄簡直感到全身無力,「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動手做會更有誠意,更令人感動嗎?」紫澄不禁在心中暗自罵道:這個男人員是個木頭!

  「我不知道,我沒什麼感覺。」炎哲誠實地答道。

  「天啊!」紫澄往自己的額頭用力拍了一記,「算了!當我沒和你說過話。」紫澄完全放棄讓炎哲理解的念頭,「還好你不是我老公,真不曉得文心到底看上你哪一點?怎麼會對你這種木頭動心呢?」她不禁咕噥道。

  「我哪點不好了?」顯然炎哲的耳朵相當尖,他不服氣地抗議。

  「你啊!神經太大條了,不懂女人心裡那份對浪漫的憧憬。」紫澄毫不客氣地批評。

  「浪漫又不能當飯吃。」現實派的炎哲還是不服氣。

  「可是浪漫卻可以增加生活情趣。」

  「但若沒有錢,哪來的生活情趣可言,你們女人所憧憬的浪漫還不是要靠金錢才能堆砌。」

  「才不呢!」紫澄本欲再加反駁,但她抬頭一看已沒多少時間了,「算了,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瞭解的,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你爭辯!」

  說完,紫澄便再不理會炎哲,埋頭逕自忙她自己的,再也不管炎哲在耳畔的叼絮。

  一切準備就緒,紫澄坐在客廳靜靜地等文心回家。

  「碰!」文心用力地關上了門,她鼓著腮幫子,看都不看紫澄一眼,便一屁股地坐進了沙發。

  「文心,你回來啦!餓不餓?我已經準備好晚餐了,一起來吃吧!」紫澄為了文心的怪異舉止感到納悶,但她聰明地將它放在心中。

  「我不想吃。」顯然她的怒氣是衝著紫澄而來,她沒好氣地嚷。

  「怎麼可以不吃呢?」紫澄哄著文心,「來,我為了這頓飯花了很多心思耶!就算你不吃,也賞個臉到飯廳去看一下嘛!」否則所有心血不就白費了。

  「我說我不想吃!」文心生氣而任性地朝紫澄大嚷。

  她才剛和海承碰面完,當她聽完海承對昨晚的描述之後,簡宣是傻眼。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炎哲」竟會如此徹底瞭解他週遭的每一個人,甚至知道他們心中的秘密!文心感到生氣,除了是計劃失敗,使得她仍是不瞭解眼前這個人的真面目之外,更因海承等人已完全被收服,承認「他」就是炎哲,不但不再幫她試探「他」,甚至叫她也相信「他」!

  才不呢!文心只覺荒謬,她就是覺得「他」不是炎哲,除了明確的證據,她甚至肯定「他」不是炎哲,而且沒有親眼證實,叫她如何信服?除非「他」也能拿出一些證明好叫她服氣。

  「文心,不要鬧脾氣了,快來吃飯好嗎?」

  紫澄低聲的哄著,卻換來文心更生氣的怒吼:「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辦到的,但我就是無法相信你。」文心朝紫澄大嚷了聲,便捉起皮包逕自朝臥房跑去。

  但她急促的步伐卻在經過餐廳時收住了。

  「這……」文心望向飯廳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是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弄的。」紫澄從後頭跟了上來,適時地解釋道。「我希望你會喜歡。」

  「開什麼玩笑,我當然喜歡。」文心移動步伐向餐桌走去,「可是,你怎麼會知道?」她用雙手摀住了嘴,感到不可思議。

  「你是我老婆,要瞭解你不是一件難事吧!」紫澄看著文心一臉的訝異,感到好笑。她掩著窒息不讓文心看出。

  看到這一幕的炎哲雖也感到不可思議,但卻是完全不同的情緒表達,「她真的喜歡這一套耶!剛才還對你惡言相向的,現在卻感動的說不出話?」炎哲實在不能理解。「你們這些女人啊!」

  「閉嘴!」紫澄毫不客氣地低斥他,隨即她換上了一臉的笑容,「來吧!再不吃,它就要冷了。」她難得「紳士」地替文心拉開了椅子。

  「炎哲……」文心張著水靈靈的大眼望向紫澄,她為自己懷疑「他」而感到羞愧。「對不起。炎哲。」她突地道歉。

  不明究理的紫澄納悶地問道:「為什麼道歉?」隨即她便聯想到不會是文心已經吃過了吧?那這一桌的飯菜不就要浪費了?「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她糾著一張臉顯得有些不敢聽文心的回答。

  「噗嗤!」的一聲,文心看了紫澄的舉動,忍不住笑意地笑出了聲,「你剛才的表情好像紫澄喔!」

  說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好友,文心的神色不免暗了下來,而紫澄也顯得有些尷尬,她知道文心是擔心她的,只是為顧及文心的感受,她實在不能將實情告訴文心。兩人之間的空氣在一時間彷彿凝結了。

  不過好在文心恢復的快,「算了,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時光,暫且忘掉紫澄吧!」她努力地堆起了一抹笑容。

  「說得對,還是快來吃牛排比較實際。」紫澄也配合地漾起了笑意。

  「不過,下次你有空能不能陪我去醫院看看紫澄呢?我好些天沒去看她了。」文心垂下了眼簾要求著。

  「那有什麼問題!」紫澄爽快地答應了,事實上她好幾次都瞞著文心,到醫院去探視自己躺在床上的軀殼。那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做得最起勁的一件事了。

  「好了,有什麼話等到吃完飯再說吧!要不,可就真要浪費我今天的所有心血了。」紫澄盡量讓氣氛和緩點。

  這一次,文心不再做任何反駁地接受了。她帶著羞怯的笑意,低頭享受著她心中夢寐以求的燭光晚餐。

  只是,吃完飯後,和諧的氣氛才持續沒多久,文心又沒來由地道了一句:「炎哲,對不起!」

  紫澄蹙起了眉,不解文心一而再的歉意所為何來,「為什麼一直說對不起呢?」她側著頭,等待著文心的解釋。

  「我……」文心這下卻支吾了起來,「我不該懷疑你的。」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文心一口氣地吐了出來。

  「懷疑我什麼?」紫澄一時仍會意不過來。

  不過在旁邊聽的炎哲可就心裡有譜了,「不會吧!」炎哲希望他的猜測是錯的。

  「什麼啊!」聽炎哲的口氣像是已經知道文心話中的意思,紫澄更是生氣自己的一頭霧水。

  「我和海承他們一樣,不相信你是炎哲。」文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揪著眉心,慚愧地等待紫澄的責罵。

  不過紫澄倒是顯得一點也不在意,「這陣子我是有許多的行為舉止不太像平常的我,你們會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將文心的歉意一笑置之,「這沒什麼好道歉的,起碼和海承他們比起來,你對我要寬容多了,」一回想起那天在KTV裡被逼問的情形,紫澄便覺全身泛起雞皮疙瘩,「你至少沒像他們一樣,竟想出一些惡劣的方法來測試我。」

  「我……」文心更加漲紅了臉,「我要道歉的就是這一件事。」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聲。

  紫澄瞇起了眼,警戒地望著文心,等待文心接下來的坦白。

  「那天我和海承他們是串通好的。」文心緊咬著唇囁嚅道。

  「什麼?」紫澄好驚訝,她不敢相信那天文心竟也是共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文心難過的低下了頭急忙地解釋,她知道這樣的「測試」很傷人。「只是我覺得你變好多,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以前那個疼我的謝哥哥,我希望是『真的』謝炎哲陪我度過一輩子。」她益加降低了音調,「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容忍枕邊人是個陌生人吧!」

  「呼!」紫澄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所以你為了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謝炎哲,和海承他們設下了那些技兩來考驗我?」紫澄感到難過地搖搖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的。」文心嘟著嘴,合著雙手撒嬌著,她知道她的謝哥哥一向最疼她的。

  而紫澄雖感到難過,但她欺騙人在先,對文心她一直有一份莫名的歉意,是故她也不想再追究什麼,反正最重要的是盡快換回她和炎哲的身份,其餘的就是文心和炎哲之間的問題了,她不想介入其中。

  「那你現在還懷疑嗎?」這是紫澄現在最在乎的事,如果文心肯相信她就是炎哲,那麼以後就可以不必那麼戰戰兢兢地,但倘若不然,恐怕她和文心之間勢必會有更多的誤會產生。

  文心嬌怯地笑笑,「你肯為了我花一個下午的時間,準備這麼豐盛的晚餐,足見你還是很疼我的,我想,如果你不是謝哥哥,就不會為了哄我而花這麼多心思了,不是嗎?」文心漾起了幸福甜美的笑容。

  「紫澄,我找到了,我終於打聽到消息了。」炎哲興奮的聲音傳進紫澄的耳裡。她甚至還感覺到一點輕微的搖晃。

  「打聽到什麼呀!瞧你那麼興奮!」紫澄不以為意,直認為炎哲太過大驚小怪,有什麼事能值得如此雀躍。

  「你要是聽到,搞不好會比我還興奮!」

  「是嗎?你倒說說看。」紫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挑興。

  「我終於找到了一位很有名氣的靈學大師了。」炎哲本以為聽到這個消息的紫澄定會興奮的尖叫出聲。

  但他卻失望了,紫澄只是困惑地張著眼,「找到一位很有名氣的靈學大師值得那麼忘形嗎?」

  炎哲差點沒昏倒,難道她住在他的身體裡住上癮啦!「是喔!不值得忘形,那你就一輩子當我好了,反正我也蠻喜歡當一個靈體的,又不會累,又可以隨心所欲。」他沒好氣地說著。

  「等等,」這下,紫澄可聽懂炎哲在說什麼了,「你是說『靈學大師』?他可以幫助我們嗎?」紫澄的雙眼馬上閃著異樣的光彩。

  「我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幫我們啦!可是能不能幫我們又有什麼差別呢?你不是說這個消息不值得忘形,不值得興奮嗎?顯然你也沒興趣去找他羅!那又何必在乎他是否能幫我們呢?」炎哲故意這麼說著。

  這會兒紫澄還不趕快巴結求饒才怪!「好啦!好啦!算我說錯話了嘛!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和我計較那麼多嘛!」她望向炎哲聲音傳來的方向乞道,就彷彿那兒真站了一個人似的。「拜託你,快帶我去找他吧!」終於有換回身體的機會了,紫澄怎能不興奮呢?

  「你別這麼急,總得換件衣服再走嘛!」同是天涯淪落人,炎哲自然能體會紫澄心中那種亢奮的心情。

  「好,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紫澄帶著抹也抹不去的笑意,直奔進房裡換衣服。

  紫澄快速地換好衣服,又旋風似的衝出,「我好了,我們走吧!」

  於是紫澄在炎哲的引導下,來到了一間位於木柵山區的小木屋。

  初見大師,紫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大師,您好,我想請教您一些有關靈學方面的問題。」她志思地問道。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會盡量就我所知的回答你的。」這位靈學大師看來相當和善。

  「人與人之間,有沒有可能發生靈體脫離並且交換的情況?」紫澄不多浪費唇舌,直接切入她所想知道的主題。

  「就科學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的。」靈學大師帶著微笑,「但據我的研究,我相信它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只是我們還沒見過罷了。」

  「那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呢?」她再追問。

  「這很難說,人的靈魂一直是個不可知的學問領域。人死後靈魂究竟會到哪兒去,又是否真會輪迴,一苜沒有可靠的證據證明,當然人在世時又是否能藉著任何因素轉移靈體,更是不可測的。」

  「大師,你研究靈體這麼多年,難道都沒遇過什麼案例嗎?」紫澄心中著實焦急,怎麼這個靈學大師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那她的希望不就落空了嗎?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的是什麼了。」靈學大師給了紫澄一抹難解的笑容。

  「我要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靈體交換,還有沒有機會換回來?或是他們就必須一輩子以不同的面貌生存下去。」紫澄心急地嚷了出聲。

  「喂!你這麼問法,不就擺明了告訴他,你遇到了這回事了嗎?太危險了吧!」炎哲一直不贊成紫澄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事情,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聽說了之後把他們捉去做研究?

  雖然聽到了炎哲的警告,但紫澄完全不把它放在心上,現在她最在乎的是她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做回自己。「大師,這對我很重要,請你一定要誠實地告訴我!」

  「換不換得回來真的那麼重要嗎?」靈學大師試采地問道。

  「當然重要!」紫澄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換不回來,不就代表要頂著不是自己的身體和不熟悉的人過一輩子?」她才不要呢!

  此時,靈學大師卻露出了滿足的笑意,「看來,這個軀殼不是你的是吧?」他上下打量著紫澄。

  「你看吧!」炎哲有些氣急敗壞,他就說吧!像紫澄那樣的問法,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她在暗示什麼了。現在他可希望這個靈學大師不要拿他們當實驗品啊,他還好,還不一定會被抓,可是紫澄可必死無疑!

  正當炎哲正愁著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見紫澄道出了更令他心慌的話。

  「是的,我不是您所看到的這個人,我是一個女人,在和這個男人發生車禍後,竟進入了他的身體。大師,您有沒有辦法救救我?」紫澄據實以告。

  「紫澄,你瘋啦!」炎哲無法相信,紫澄竟如此心無設防地,回答這個初次見面的靈學大師?她要不是太有自信,那她就是個白癡!

  「我沒有辦法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們自己。」大師的回答相當模稜兩可。

  「大師,我不懂。」紫澄困惑地搖搖頭。

  一旁的炎哲又出聲了,「紫澄,你別上當,小心他設陷阱害你。」炎哲心急如焚,怎麼有這麼沒有危機意識的人呢!偏偏他又沒有形體,要真出了什麼事,只怕他也無能為力。

  「你閉嘴,」紫澄生氣地朝著空氣大吼,「你不想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可是我想,所以,如果你不想聽,你可以先走,但別在這兒妨礙我!」她生氣炎哲在一旁的喋喋不休。

  「我不是妨礙你,我只是關心你。」

  「我不要你的關心,我只要換回我自己的身體!」

  一轉回頭,紫澄便見靈學大師疑惑的看著她。紫澄窘困地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的行為作解釋。

  「我想,你應該是在和這個身體的主人說話吧!」沒想到,大師卻相當瞭然地接下了話。

  「嗯,是的。」紫澄紅著臉顯得相當不好意思,「因為他一直在我耳邊吵我,讓我無法專心,所以……」

  「沒關係,不用向我解釋。既然他在,那我正好向你們同時解釋。」靈學大師一點也不在意紫澄唐突的言行,「人的靈體是很奇特的,它有它的意識及獨特的波長,這種波長就像指紋一樣,每個人都不會一樣,所以它能和屬於自己的身體緊密結合,但當兩個靈體的波長產生了交會點,就有可能發生我們所想不到的事了。」

  「就像我們這樣?」

  「那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

  「那我們又該如何換回我們自己的身體呢?」這是紫澄目前最想知道也最在乎的事。

  「找出你們當初發生的原因,只要你們的靈體波長再度產生交會時,便有換回身體的可能。」

  「那怎麼可能嘛!」紫澄有些氣餒地。「我們連怎麼發生這種事都不清楚,要如何找出發生原因及產生相同的靈體波長呢?」

  「既然你們有這個緣份交換了你們的身份,自然有可能再換回來,只是機會可能不大。」大師提醒著他們不要抱太大希望。

  跨出了小木屋,紫澄的臉並沒有因為靈學大師的解說而顯得愉悅,相反的,她的神情比原先更為苦惱。

  「吁!天都黑了。」紫澄吐了一口氣,「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沒想到大師還是幫不上我們的忙。難道我們真注定要這麼過一輩子?」紫澄皺著眉,一臉的哀戚。

  「別愁眉苦臉嘛!」炎哲不捨地安慰紫澄,「我們今天不是全無收穫啊!大師只說機率很小,又不是說完全沒有機會,你現在放棄不嫌太早嗎?」

  「可是什麼叫做『靈體波長相連的時候』?要是我們的靈體波長永遠沒有相連的一天呢?那不就等於我要這麼過一輩子?」紫澄感到好氣餒。

  突然炎哲的口氣淡了,「這麼過一輩子不好嗎?」他輕輕地問道:「有我在你旁邊陪著你啊!」

  「誰要頂著你的身體過一輩子!」紫澄直覺地反駁,「我是個女人,就算現在身旁的人相信我就是你,可是我還是個女人,我沒有辦法以一個男人的樣子生活。」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這麼不幸,我們換不回來的話……」

  不等炎哲支支吾吾地把話說完,紫澄已連忙地笞道:「那我寧願去死!」

  一陣靜默突然降臨在他們之間,炎哲不再發出一語。

  「喂!你怎麼啦?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紫澄望著透明的空氣關切地問道。

  又安靜了幾秒,炎哲的聲音才緩緩地傳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努力想辦法,好換回我們真實的身份的。」

  說完,炎哲一路上便不再和紫澄說上任何一句話了。

  就在快接近家門時,紫澄仍是忍不住:「你到底怎麼了?一路上都不說一句話,是我之前說了什麼話讓你生氣嗎?」紫澄有些生氣地指控炎哲。

  炎哲仍是不願答腔。

  「喂!謝炎哲!你再不開口我要生氣羅!」紫澄威脅道。

  「你要我說什麼嘛!」炎哲終於傳出了一句有氣無力的笞話。

  「我……」

  就在紫澄欲開口時,一道黑影從巷內竄出,擋住了紫澄的去路。

  「安靜!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那道黑影亮著小刀直抵紫澄的胸口。「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羅。」

  「搶劫?」紫澄仍是忍不住地低呼了一聲。

  「不准叫!」黑影怒斥,並加重了拿刀的力道。

  「怎……怎麼辦?」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紫澄被嚇慌了手腳。她無助且下意識地向炎哲求救,壓根忘了他只是個靈體,可能幫不上任何忙。

  「你有沒有學過任何防身術?」炎哲問道。

  「呃……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時紫澄也在心裡責怪自己,怎麼以前不會去學些女子防身術呢?

  「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些什麼?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黑影不耐煩地催促。

  「真要把東西交給他嗎?」紫澄詢問著炎哲,因為自從她開始以炎哲的身份生活時,她所用的一切便都是炎哲的,自然包括「錢」在內。因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權利交出「他」的錢。

  「開什麼玩笑?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想不勞而獲的人了,我才不要把血汗錢交給他呢!」炎哲憤怒地握起了雙拳。

  「那你要我怎麼辦?」紫澄怕得要命,只想趕快離開,偏偏炎哲不肯。

  「給他一點教訓!」炎哲咬牙切齒地道。

  「怎麼教訓?」紫澄知道自己的聲音在擅抖。

  「你可以試著感覺我嗎?」炎哲問。

  紫澄深吸一口,認真感受身旁所有的氣流,「我感覺到你了。」她回答。

  「好,試著跟著我的動作,使勁揮出去!」

  紫澄雖然心跳不已,但她仍無法不順從炎哲的話。

  「我不會把錢交給你的。」

  話一說完,紫澄便用右手使勁地向黑影揮了一拳。

  只可惜,卻被黑影閃開了,黑影亦向紫澄揮刀,紫澄卻沒黑影這麼幸運,汨汨鮮血就這麼毫無節制地流了出來。

  「好痛!」紫澄不禁一聲低呼。

  「你受傷了!」炎哲倒抽了一口氣,這樣的情況不是他願意的。「算……算了,把錢給他吧!別再打了,否則我怕你會傷得更嚴重!」炎哲不忍見紫澄再受傷。

  「不行!他居然刺傷我,我絕不原諒他。」紫澄咬緊牙,站直了身。「我們再來!」她擺好架式,等炎哲發號施令。

  「你確定?」炎哲不確定地問。

  「別擔心,這次我會小心的。」紫澄認真的說。

  「好,我幫你教訓他,動作要靈活一點,知道嗎?」炎哲不放心地提醒道。

  這一次,紫澄除了更認真地感覺炎哲指引的動作,她也張大了雙眼仔細盯著黑影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是一記側踢,紫澄準確無誤地踢中黑影的腰部。黑影為免繼續鬥下去會引來其他人,也因不堪紫澄這一踢,落荒而逃。

  「哇嗚!」擊退黑影的紫澄不禁一聲歡呼,「我的腳怎麼會這麼有力?」她問自己也問炎哲。

  「因為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我平常都有健身的習慣,腿上的威力當然不容小覷。」炎哲得意地自誇起來。

  「哼!你少得意了,使用它的人可是我耶!」紫澄雖然嘴巴上仍硬,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原來當個男人也不錯。

  「好了,快回家擦藥吧!瞧你的手。」炎哲皺著眉,不禁替紫澄感到心疼。

  心疼?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會心疼起,這個莫名其妙闖進自己身體的小麻煩了?炎哲心虛地在心底問著自己。

  因為炎哲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中,因此他完全沒聽見紫澄漾著笑臉對他說:「原來,擊敗一個人的感覺還真的不錯。」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0-1-31 06:38:4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一陣電鈴聲打斷了原本在沉思靈學大師的話的紫澄。

  才開門,紫澄的視線便被兩張票給擋住了。

  「炎哲。」來人終於開口了。

  「芊芊?」紫澄看著她感到有些意外。「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兒?」紫澄聽到耳畔的炎哲不斷地否認給過芊芊他的地址。

  「哼!還說呢?」芋芋發著嬌嗔,「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打聽出你住的地方的。浩天他們都不肯告訴我,你說他們過不過份嘛!」芊芊不依地賴進紫澄的懷裡。

  紫澄卻不悅地拉開了她和芊芊的距離,「你打聽我的住址幹嘛?我不是說過我有婚約了嗎?」她記得她曾經很慎重地告訴過芊芊:「他」是個有婚約的人,不會接受芊芊的糾纏的。

  但芊芊卻刻意地忽略紫澄語氣中的不悅,「人家是特地來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會的。」她將方纔遮住紫澄視線的兩張紙,塞在紫澄的手中,解釋著自己的來意。

  可是紫澄卻看也不看地,便壓下了芊芊揚起的手,對芊芊說:「為什麼要邀請我?你曾經說過只要我一結婚,你就會放棄我的。」紫澄的神情嚴肅。「可是看來,你說話並不算話喔!」

  不料,芊芊像早知道紫澄會做如此回答似的,她不慌不忙地接道:「我只說『只要你一天不走進禮堂,我就一天不放棄』。可是我可沒說你進了禮堂之後,我就會放棄你哦!記得嗎?我說過『我要定你了!』」她揚起得意的笑容,鑽自己曾說過的話的漏洞。

  「你……」紫燈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這麼不知羞恥的女人?「我勸你最好快點死心吧!沒有用的,我不可能會對你動心的,我很愛我的老婆,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的。」紫澄說的義正詞嚴。

  沒想到她的這一番話,卻意來芊芊的一陣訕笑:「拜託!哪個男人不會偷腥,只要你是男人,就永遠躲不過『美人關』,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口風緊,她根本永遠不會知道。」芊芊不屑紫澄的言詞。

  看來這個女人是勢在必得,紫澄為了芊芊的決心,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只好下起逐客令。「請你出去吧!以後別再來煩我!」紫澄顯得毫不留情,「還有,這兩張票也請你拿回去吧!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男人擠破頭想得到它,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吧!」她將票塞回芊芊的手中。

  這下芊芊只得趕緊換回天使般的面孔:「別這樣!我剛剛只是和你開個小玩笑。」她斂起了方才一臉鄙夷的神色,「你也看到了,這裡有兩張票,就是為了邀請你和那個能幸運和你結為連理的老婆的。」芊芊眼見紫澄的神色稍微和緩,才繼續又道:「我知道你們都忙,一直還沒時間去渡蜜月,所以我想,不如你就當這是和夫人的蜜月之旅不就得了?」芊芊為了要邀請炎哲,可是費了一番苦心打聽炎哲和文心的情況的。

  「蜜月旅行?」紫澄心中打了好大一個問號?她不相信芊芊竟會如此善意,她覺得事情必定沒那麼簡單。

  「是啊!蜜月旅行。」芊芊趕緊再搭腔。「我在我的遊艇上開宴會,會出海去,到時可以見到難得一見的景致,相信嫂子一定會很喜歡的。」

  「難道你沒任何企圖?」紫澄才不相信呢!

  「我有什麼企圖?」芊芊揚起了嘴角,「我只是當你是朋友才會邀請你,你都已經結婚了,我還能對你有什麼企圖?」

  「這……」紫澄仍是猶豫不決,她不確定是否該答應芊芊,本想問問炎哲的意見,無奈芊芊就近在咫尺,無論她如何壓低音量,必定會被芊芊聽見,到時可就很難解釋了。

  「怎麼?擔心嫂子會生氣?」芊芊看出了紫澄的躊躇,「難道結了婚的人就沒有權利有異性朋友嗎?」這雖然是個問句,但紫澄知道這是芊芊給她的提示。

  「她說得沒錯,你就當是跟文心的蜜月,答應她吧!」炎哲這時可終於開口了,「她和文心是同類的,也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會放手的女人。」炎哲的口中有些的無奈。

  「好,我答應你,」反正紫澄自己也很想去玩玩,「可是我可要事先警告你,不要想打什麼歪腦筋,否則到時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這種話還是得先說明。

  「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的。」芊芊露出了得意卻矯柔的笑容。

  「哇!遊艇耶!」文心興奮地捉著紫澄又叫又跳的。

  「小心哪!」見文心快樂的樣子,紫澄慶幸自己沒做錯決定。

  才踏上甲板,芊芊便已迎上前來:「炎哲,你來啦?」她轉向一旁看見文心,「這位想必就是嫂子了吧!果然是出水芙蓉,難怪炎哲能心如止水,對其他女人都看不上眼。」

  一向對自己長相沒什麼信心的文心,一聽見芊芊的讚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人家芊芊是個貌如牡丹的大美人,從她的口中被稱讚,對文心而言,那是最棒的讚美了。

  芊芊一出場,就已擄獲了文心的心了,「炎哲,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嗎?當模特兒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對於文心的讚美,芊芊反而沒有什麼多大的情緒波動,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了,「我叫芊芊。」芊芊大方地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炎哲的老婆,我叫文心,謝謝你剛才的讚美,也謝謝你招待我們上來玩。」文心從皮包中拿出一個小禮盒,「但是我和炎哲所挑選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何必這麼客氣呢?我才該謝謝你們肯賞光呢!最重要的是大家玩得盡興就好。」芊芊收下了禮盒,依然展現著迷人的笑容。「那你們請便,我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沒關係,你忙!」

  才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內,文心就已被芊芊收服了。「炎哲,芊芊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她一點都不像一般高高在上的模特兒,有股驕氣。」文心拉著紫澄說著芊芊的好話。

  「你啊!太容易被人收買了!」紫澄忍不住提醒文心,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芊芊的那抹笑容背後不懷好意。

  不過,文心卻不這麼認為,「你啊!疑心病太重了。」她學著紫澄的口氣反稽回去。

  「是嗎?希望如此。」紫澄若有所思地望著芊芊背影喃道。她努力壓制自己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

  基本上,一整天,芊芊都還對文心挺客氣的,也很安份地,沒對紫澄露出任何有企圖的樣子,這才叫紫澄放下了心,「吁!也許真是我太多心了。」她笑自己的疑心。

  「炎哲,嫂子,來,我敬你們一杯,你們結婚那天我沒有到,這就當是我遲來的祝福,也算我謝謝你們,今天肯賞臉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芊芊帶著笑意,領著一個侍者,端著三杯雞尾酒來到紫澄及文心的面前,她先端起了一杯酒,帶著笑意等待紫澄及文心的動作。

  「你別這麼客氣,我才該謝謝你邀請我們上來玩,這兒的風景真好。」文心由衷地感謝芊芊,要不是她的邀約,老實說,她和炎哲平常各忙各的,根本難得有時間好好地聚一聚,剛好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拉進夫妻之間的距離。

  「芊芊,祝你生日快樂!」紫澄也很由衷地祝福著芊芊,平常她雖是滴酒不沾,但既然是雒尾酒,自是無任何妨礙。

  「炎哲,待會兒舞會的第一支舞,可不可以請你和我一起跳?」芊芊柔媚百態的詢問紫澄,「嗯,當然要文心不介意才好。」她轉頭望向文心矯情地問道:

  「可以嗎?」

  「我當然不介意啦!跳隻舞而已嘛!」文心表現的相當大方。

  但紫澄卻拒絕了她們的決定,「你還是再找其他人吧!」兩個女人跳舞?太奇怪了吧!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紫澄仍是無法忘記自己是個女兒身,即使她已扮演「炎哲」這個角色好久了。

  聽到紫澄的拒絕,芊芊黯下了神色,她顯得相當失望且難堪。

  早已將芊芊視為好友的文心,看在眼裡自是不忍,她開口替芊芊說話:「炎哲,別那麼死板嘛,只不過是一支舞罷了,何必拒絕人家呢?」文心挽著紫澄的手嬌道:「第一支舞耶!那是多大的榮幸啊!有多少男人想和芊芊跳,芊芊都還看不上眼呢!只有你這個傻瓜竟然拒絕?要是讓其他男人知道,我肯定你下不了這艘遊艇。」文心半哄半開玩笑地說道。

  紫澄納悶地看著文心,她露出了一抹難解的笑容:「你這麼想跳,那我把機會讓給你好了。」

  紫澄這樣的玩笑話,聽在文心的耳裡更加為芊芊不忍,她覺得這樣的話很傷人,「喂!你怎麼這樣說話啊!」她用力捶了一下紫澄的上臂,「我們兩個女人跳什麼舞!講這種話太傷人了吧!」文心義正詞嚴地為芊芊抱不平。

  「文心,算了啦!」芊芊神色黯然地制止文心再說下去,「既然炎哲不想跳就別再勉強他了。」說完,她苦著臉正打算轉身離去。

  文心卻更快一步地攔住了芊芊,「你先別走,誰說炎哲不想跳,告訴你,他這個人就是這種個性,嘴巴上說不跳,其實心裡想跳的要命!放心吧!他會和你跳第一支舞的。」文心打著包票說著。

  「文心……」又來了,紫澄不禁暗自叫苦,文心那股不容人拒絕的脾氣又上來了。

  而文心根本不讓紫澄有再開口說什麼的機會,「對不對?炎哲?」她直接衝著紫澄甜甜地一笑問道。

  「這……」紫澄感到相當無奈,文心也知道兩個女人跳舞很奇怪,卻偏硬要她和芊芊共舞?

  「算了吧!你就認了,又不能向文心說你是個女人?」炎哲彷彿知道紫澄心中在想什麼,他適時開口安慰紫澄,「你只好答應她羅!」

  見紫澄的沉默,文心不依地嬌道:「怎麼樣嘛!答不答應嘛!」

  「唉!」紫澄先是歎了一口,為了她的無奈,也為了吊吊文心和芊芊的胃口,「既然我的老婆大人都這麼說了,我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當然……沒有!」文心調皮地回應著紫澄。

  音樂緩緩響起,在文心的「監視」之下,紫澄只好執著芊芊的手,優雅地步入舞池。眾人見兩人的翩翩模樣,莫不為這對金童玉女喝彩。芊芊揚著勝利的笑容,接受大家的目光。

  就在紫澄正專心地與芊芊共舞之際,一陣騷動打斷了這幅美好的畫面。

  紫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她還未發現騷動來源時,炎哲已出聲提醒她:

  「是文心!」

  文心!紫澄立刻飛奔至眾人圍觀處。

  只見文心面色慘白地倒在地。

  「文心!」紫澄慌張地嚷著。她一把抱起文心,便直往臥房狂奔而去。她轉過頭對芊芊道:「麻煩你找個醫生來好嗎?」

  奔進房裡的紫澄,輕柔地將文心放置床上,她無限關懷地輕撫文心的額頭,「別擔心,有我在,我決不會讓你出事的。」她低喃地發誓。

  她站起身,忙張羅著水,毛巾等物,她不知道待會兒醫生來時會不會需要,她只是想趁著醫生未來前先找些事情來做,否則要她那麼無助地望著文心,她會不知所措的。

  「炎哲。」芊芊出現在房門。

  「醫生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不要告訴我這船上沒有醫生。」紫澄緊張地問道。「不可能的,船上總會有個醫生以防萬一發生什麼事好備用的吧!」她緊瞅著芊芊直問。

  但芋芋卻堆上一臉的無辜,「醫生不曉得現在人在哪?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一找到就會馬上帶來這,你放心,不要緊張。」芊芊縝定地安撫紫澄。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紫澄慌亂地道,她輕扶著感到些暈眩的頭:「我……我不准……不准文心出……出事。」她覺得自己的頭愈來愈重,重心也愈來愈不穩。她踉蹌了一下,便跌坐在地。

  「炎哲,你沒事吧?」芊芊見狀,趕緊上前扶著紫澄。

  「我的頭……我的頭好重,我好難過……我……」紫澄痛苦的無法完整地將話說完。

  「炎哲……」

  「你……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紫澄直覺事情一定和芊芊脫不了干係,她努力讓自己清醒好質問芊芊,可惜,她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沒做什麼,只是給你們一人一顆藥而已……」

  這是紫澄在失去知覺前最後所聽到的一句話。

  才一睜開眼,紫澄便只見一室的黑暗。

  「這裡是哪兒?我在哪裡?」紫燈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恐懼地問,「炎哲,你在嗎?你在哪裡?我又在哪裡?」她顫抖著聲音無助而彷徨地求救。

  只是仍是空蕩蕩的黑暗回答她。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她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隱約中,紫澄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喚:「紫澄,你沒事吧!」

  是炎哲!紫澄忙回答道:「炎哲,我沒事,這兒是哪裡?為什麼會這麼黑,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好伯!」她急忙地求救。

  可是顯然炎哲沒聽見紫澄的呼喊,他逕自慌張地道:「紫澄,你別嚇我,張開眼睛看看我,告訴我你沒事。」

  「炎哲,我在這兒,我人在這裡。」紫澄崩潰地喊著。

  炎哲繼續道:「紫澄,快醒醒,事情不好了,你快醒醒啊!再睡下去你就要大禍臨頭了!」炎哲的聲音中也傳遞著慌張與不安。

  「出了什麼事?炎哲,你別嚇我啊!」由於和炎哲都是透過聲音的交流,紫澄已經很擅長從炎哲的聲音中採取消息。她知道炎哲平時是不會這麼焦躁不安的。

  「紫澄,快醒醒,不要讓芊芊的奸計得逞。」炎哲不斷地摧促,「快啊!我求你,就算是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別再閉著眼睛了好嗎?」

  「芊芊?芊芊她怎麼了?對了,炎哲,能不能告訴我文心她怎麼樣?她有沒有事?她好點沒?」一連串紫澄所掛心的問題,讓紫澄也忘了自己原本的焦慮。

  「可惡!」炎哲低咒了一聲,「紫澄,你快點醒一醒,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醒來。我不准你就這麼離開我。」

  隨著炎哲的話,紫澄隱約感到臉頰滾湯,似乎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覺。「炎哲!你打我?你竟然趁機欺負我?」紫澄有股虎落平陽的感覺。

  但隨著這股灼熱感,紫澄竟察覺在不遠的前方有一抹白光,紫澄沒得選擇,與其繼續處在不知何地的黑暗,倒不如循著那道白光前進,或許會有些奇跡發生。

  一道刺眼的光線,射進紫澄的雙瞳,紫澄下意識地別過了頭。

  「紫澄,你終於醒了。」炎哲的聲音,由焦慮轉為喜悅。

  可是紫澄可沒炎哲那麼好心情,「你剛才為什麼打我?又為什麼我一直向你求救,你都不理我?」她生氣地質問。

  「你聽得到我,也感覺到我拍你的臉了?」炎哲以篇她完全沒了知覺,才如此心慌,看來是白忙了一場,不過紫澄能及時醒來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別再磨菇了。快穿上衣服吧!否則待會文心看到會誤會的。」他急忙忙地催促道。

  「你在說什麼啊!誤會什麼啊!」紫澄完全沒法進入狀況。

  「唔……」一陣低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紫澄一轉頭,卻赫然發現芊芊竟全裸地躺在她旁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紫澄張大了眼質問芊芊。「又……又為什麼會……一絲不掛?」

  沒想到,芊芊卻低頭嬌笑,「炎哲,你好壞哦。」她撒嬌地輕捶紫澄,「怎麼做過的事竟然這麼快都忘了?」她羞怯地再道:「我怎麼會在這裡,問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紫澄再轉過頭,向炎哲方才出聲的方向詢問,她確定炎哲一定知道。

  「你被她陷害了啦!」炎哲沒好氣地答道。

  「什麼?」她又猛一個轉身,惡狠狠地瞪著一旁害羞的芊芊,「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跟你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手?」她好生氣好生氣,恨不得能將芊芊的脖子一個勁地扭下。

  「炎哲,你在說什麼?」芊芊張著無辜卻也氣憤的臉,望向紫澄,「難道你想賴帳?」

  「我賴什麼帳?」紫澄提高了音量,「我和你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發生,我要賴什麼帳?」她伸出食指兇惡地指向芊芊,「你不要以為你使出這麼惡劣的手段,我就會低頭,告訴你,不…可…能!」她幾乎是把話說絕。

  「什麼叫做清清白白,剛才明明是你把我拉進來,現在卻說我使手段?」芊芊一臉的受委屈,「怎麼吃完了,想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

  芊芊也說下了重話。

  「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紫澄這個問題問炎哲,也問芊芊。

  「你什麼都沒做,睡沉得像死豬一樣。」炎哲答。

  「你什麼都做了,還口口聲聲說你愛我。」芊芊卻是如此回答。

  雖然兩人的回答不同,但紫澄卻很清楚地知道該相信誰,不過她倒很佩服芊芊的演技,簡頁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芊芊,你太讓我失望了,」紫澄難過地搖搖頭,「我以為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本來我還想我們應該可以當很好的朋友的,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誰要和你做朋友?」芊芊不屑地說,「我才不相信男人與女人之間會有純友誼的存在。」

  「紫澄,別和她說這麼多了,她是故意在拖延時間的,別上她的當!」炎哲看這兩個女人爭得口沫橫飛,知道芊芊的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快叫她穿好衣服,你自己也快點穿回衣服離開,否則待會兒文心進來看到,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文心?」一提到文心,紫澄這下也終於明白芊芊的計謀了,「我現在沒那麼多聞功夫和你在這邊演鬧劇,我要回房去看文心了。」

  「你不能走。」但芊芊卻很使勁地拉住了紫澄,不讓她能有所舉動。紫澄本想掙扎,偏偏這時房門被打開了,出現的正是紫澄此時最最不想見的文心。

  「你不用來看我了,這兒不是很舒服嗎?美人在懷,何必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呢?」文心紅著眼眶,哽咽地說著。

  「文心,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啊,」紫澄急忙甩開芊芊囚禁她的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親眼看到你們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你還想解釋什麼?」長這麼大,文心第一次感受到背叛的滋味。

  「不是的,這一切都是芊芊在搞鬼,是她下藥迷昏我們,好讓我們跳進圈套,你可千萬不能中計啊!我和她真的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紫澄忙不迭地解釋箸。

  可是文心卻摀住了耳,不願再聽紫澄的隻字片語。「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我都看到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承認?」文心覺得好難過。她不想再站在這個房間接受污辱,她一轉身,便奔得不見人影。

  「文心……」紫澄努力地喊著。

  「她不會聽你解釋的。」芊芊這下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她悠哉而無謂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你太卑鄙了。」紫澄捉起了衣服,胡亂地套上,「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你給我記住,有機會我再來找你算帳。」她拋下了這麼一句,便不浪費時間地衝出去追文心。

  「文心,你聽我解釋嘛!」紫澄在她和文心的房間裡找到了文心,「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我說了,我不想聽。」文心狠心地不讓紫澄解釋,忙著整理行李的手從沒停下來過。她愛炎哲,為了他,她什麼都願意做。但,他背叛的事實令她不得不告訴自己:絕不能心軟!

  「文心,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

  「不要提醒我我們認識了多久?」文心像聽到了什麼不堪入耳的話般地震了一下,「那只會更讓我覺得自己的愚蠢。認識了這麼久,竟還看不出炎哲的面目,讓文心覺得難堪。

  「文心,你不要這樣子,」紫澄走上前拉住文心的手,不讓她再整理行李,「你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芊芊一手策劃的。你千萬不能相信,你一相信,就等於中了芊芊的計謀了。」

  文心用力地甩開了紫澄的手,歇斯底里地喊:「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做錯事情?旦被揭穿,就只會將責任推給別人,從來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文心痛心地宣告:「謝炎哲,算我看錯了你,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再來煩我了。」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啊!」紫澄用力地將文心扳過身來正視她,「什麼叫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可是夫妻耶!」

  「對不起!」文心軟而無力地垂坐在床上,「我高攀不起。」

  「文心……」同是女人,紫澄感受得出文心說這句話時的心痛。而她,身為文心最好的朋友,自然是感同身受。

  「我以為你帶我上船是為了要給我一個驚喜,以補我們沒有過蜜月旅行的遺憾,」文心平靜而輕柔地說,「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只是為了好接近芊芊?」她搖搖頭,「那你又而必帶我來呢?,自己一個人來不是更自在嗎?」

  「文心,你相信我,我對芊芊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是被……」

  「夠了!夠了!」文心吶喊地摀住了耳朵,「我已經聽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謊言,」終於,文心淚水忍不住地滑落了下來,「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嗎?你以為你的謊言永遠不會被拆穿嗎?」

  文心不願再讓紫澄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她甩開了紫澄,衝出房間。

  「文心……」

  「快追,別讓她有機會做傻事!」炎哲開口提醒。

  不待炎哲的提醒,紫澄早已跟上文心的步伐。

  「不要再跟著我了,」文心發覺了紫澄跟隨在後,「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文心淒厲地喊道。

  「文心,別這樣,給我個機會解釋。」紫澄才不讓文心獨處。

  「不聽不聽不聽,」文心狠狠地拒絕,「我不要再聽你的任何謊言,走開!別來煩我。」文心胡亂地揮著手。

  「唉唷!我還想是誰呢?怎麼會這麼吵呢?原來是有人在這尋死尋活的啊!」芊芊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她兩的「溝通」。

  「芊芊,你別再來攪局了。」紫澄警告著。

  「別這得那麼難聽嘛!什麼攪局,我只是來勸勸文心的。」芊芊絲毫不理會紫澄的脅迫,「我說文心啊!男人嘛!那一個人不是偶爾偷腥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啊!你啊!應該想開點,不要約束炎哲,否則小心炎哲一個不高興,你的謝夫人可就當不成了羅!」芊芊煽風點火地說。

  「芊芊,你……」文心更感痛心了,她以為背叛她的只有炎哲一人,沒想到芊芊的這番話更是狠狠地刺傷了她。「好,你們都在逼我是嗎?既然我的存在會造成你們這麼大的障礙,那我就成全你們,我消失好了,我要你們從此以後永遠活在罪惡感中!」說完,文心一個轉身,便在眾人來不及阻止的情形下跳入了海面。

  「文心……」文心的舉動嚇壞了所有的人。

  「這下子可稱了你的心了吧!我告訴你,要是文心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會拿你去跟她抵命的。」紫澄惡狠狠地對一旁同樣嚇壞的芊芊說。

  說完,她忙不迭地跟著跳進海裡,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救回文心。

  而未料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的芊芊也嚇壞了,她忙嚷道:「快去叫醫生來,還有,快去叫船長把船靠岸,快!」她慌張地命令道。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0-1-31 06:39: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文心,你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有我在這兒,你不會有事的。」紫澄緊隨著移動的病床,不斷地和文心說話。

  「炎哲,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芊芊帶著歉意亦緊跟著病床移動。

  「你走開,我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警告你,要是文心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和你善罷甘休!」紫澄狠狠地推開芊芊,氣憤地說。

  「炎哲……」芊芊真的是誠意地在道歉,她只想讓炎哲和文心失和,並不想鬧出人命。她心中也不希望文心出事,更不希望炎哲因此就認為她是個心腸狠毒的女人。

  「滾!」紫澄再次用力地推開芊芊,她根本不想再多聽芊芊的解釋,她毫不留情面地攆走芊芊。

  「對不起!先生,你不能進去,請你在門外等吧,」到了急診室的門口,一位護士小姐攔住了紫澄的步伐。

  「可是,我是她先生,不能通容嗎?」紫澄不放心文心一人,想進去陪著她。

  「抱歉,你在的話可能會妨礙醫生的診治,還是請你在外頭等吧!」

  紫澄站在急診室的外頭不斷地來回跺步,一顆心懸在空中,緊揪著急診室內的文心,遲遲無法踏實。

  突然,「唔……」紫澄的心頭感到一陣劇痛,她抱著胸口難過地呼吸著。

  「紫……紫澄,」炎哲痛苦的聲音也傳進了紫澄的耳朵,「我……我的胸口好痛,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也是,怎……怎麼會這樣呢?」紫澄不解,用了炎哲的身體那麼久,還從未發生兩人有相同感應的情況,怎麼會在此時,兩人的胸口同時緊揪了起來。

  紫澄甚至感受得到一股強大的拉力在扯動著她,彷彿想將她就此硬生生地,從炎哲的身體中強拉出來,那樣強烈的拉扯所帶來的痛楚,是紫澄弱小的靈體所不能承受的,她幾乎無助地想狂嚷。

  「難道……」

  兩人在此時同時想起靈學大師說的「靈體波長」,難道此時他兩的波長合而為一了?那……

  「走,快去你的病房!」炎哲幾乎是以著命令的口吻道。

  該說是巧合還是命運?文心被送來的這家醫院,正好就是當初紫澄和炎哲發生車禍之後所來的醫院。只是紫澄的病房在五樓,急診室在一樓。

  這樣的情況之下,紫澄也知道要盡早到自己身體邊,但她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難過地彎下了身,動不了分毫。

  「我……我走不動。」紫澄難過的說。

  「不行,你要加油,也許,這是我們能換回各自的身體的唯一機會。」炎哲忍著自己的痛苦,努力地為紫澄打氣。

  「我……」

  「你不是想換回身體很久了嗎?現在眼看就快成功了,難道你就要這麼放棄嗎?那你永遠住在我的身體裡好了,反正我當個沒人看著摸著的靈體,當的也很逍遙自在,並不急著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喔!」炎哲眼看用勵的不行,只好試試激將法。

  不管是激將法成功了,或是紫澄自己克服了自己的痛,她舉著困難的步伐往自己病房的方向前進。

  終於,原本兩分鐘的路被她以七分鐘的時間走完,來到了自己的病房,紫澄幾乎是用力地趴向自己的軀殼。

  「現在呢?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紫澄喘著大氣,努力讓自己說的話平穩,只可惜胸口快要被撕裂的痛楚讓她毫無頭緒,「要如何才能換回我們自己的身體呢?」她問著炎哲。

  「老實說,我不知道。」炎哲倒是挺誠實的,「靈學大師只說當我們波長一致時,有機會交換回我們的身體,但他又沒教我們如何換?」

  「那,該死的,那你叫我回來幹嘛!」一想到自己如此千辛萬苦地「爬」回來,就是為了要換回身體,一向最重形象的她連「爬」來的路上,都已不在乎旁人側目的眼光,這時炎哲卻說不知如何換回身體,她不禁要對著空氣大發脾氣了。

  「我……唔……」炎哲本想道歉的聲音,被一陣痛給打斷了。

  「炎哲,你沒事吧?」紫澄亦努力忍著痛關心著炎哲。

  可是她的知覺,卻在一陣難忍的頭疼中暈了過去。

  「喂!你醒一醒啊!」紫薇毫不客氣地,用力搖著趴在紫澄身體上的「紫澄」,「喂!你在這兒幹嘛!文心姐來找你了。」

  「嗯,」在紫薇這麼用力地搖晃之下,睡得再沉的人也不可能再睡得下去了,「怎麼回事,不要吵我。」紫澄不甘被吵,不耐地說。

  「謝——炎哲!」文心即將要爆發的火氣正努力地在克制著。

  一聽到文心那飽含怒意的聲音,紫澄終於讓自己以最迅速的速度清醒過來,「文心,你沒事啦!」紫澄見文心完好如初地站在自己面前,她迎上前是又驚又喜。

  「托你的福!」文心瞇著眼不滿的說,相較於紫澄的愉悅,文心可就顯得冷淡多了。「暫時還死不了。」

  「你真的沒事了嗎?」紫澄興奮地轉著文心打量,「醫生有沒有說什麼你該注意的事?你可真是嚇壞我了。」紫澄一個勁地說著,完全沒注意文心臉上的怒意。「怎麼可以那樣毫無安全裝備地跳進海裡呢?要你真出了什麼事,你要我怎麼跟死去的伯母交代。」

  「醫生交代我,不宜再和一個三番兩次惹我生氣的男人,再生活在一起。」文心冷冷的說。

  「你在說什麼啊!醫生哪管這種事?」紫澄仍未察覺文心的不對勁。「別開玩笑了,到底你有沒有什麼事情啊?」

  文心不理會紫澄的關懷,反而沒頭沒腦地問了紫澄一句。「炎哲,你到底怎麼了?」見紫澄老是聽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她是再也忍不住而單刀直入地問了。

  「我怎麼了?嗯,」紫澄愣了一會兒,在心中猜測著文心到底在說些什麼?難道是方纔她趴在自己身上一事?「嗯,我只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小瞇了一會兒!」她自認回答的相當完美,沒有一絲一毫得以質疑的地方。

  「是嗎?」文心黯下了神色,「那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休息?」她又問。

  「因為我看到這兒正好有一張椅子,可以讓我坐一下,所以……」

  這一次,文心不再等紫澄說完,「正好?你的謊言編得太誇張了吧?」文心紅了眼眶,「這裡是五樓,我人卻在一樓,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在乎我,你應該是在一樓守著我,而不是跑來五樓趴在紫澄的身旁。」文心邊說眼淚邊不停地滑落。

  「我……我只是想既然是同一家醫院,我就順便來看看紫澄,看她有沒有好一點,然後卻因體力不支而趴了一會兒,你要相信我。」紫澄才剛清醒,尚未想清楚理由便胡說一通。

  「我怎麼相信你?」文心側著頭,難過地望向紫澄,「你和紫澄跟本不認識,你沒有理由這麼關心她?我……」本來文心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她突然停口了,「算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反正你對我永遠是滿口的謊言,再說下去,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聽煩了,不想再聽了。」

  「文、心……」紫澄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或許紫澄說得對,你並不愛我,發我只是種責任,甚至真是你有什麼隱疾之類的,因為結婚這些日子以來,你甚至碰都不碰我?不過,一切都將已經與我無關了,炎哲,」文心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的嚴肅,「也許,我們之間的鬧劇應該告一段落了吧!」她知道炎哲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不行,」在一旁的紫薇還一頭露水的時候,紫澄已斷然地拒絕了,「我絕對不答應和你離婚,文心,你別這樣,」紫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相信我,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你能接受的解釋的。」這下得快點找到換回身體的方法,否則誤會肯定會越來越深,而她卻一點解決能力也沒有。

  「不要!不要!」文心激動地大嚷:「再給你時間去想一個更能說服我的理由嗎?那不又是另一個誘言而已?」文心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人這麼失敗,「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和我說實話呢?」

  「不是我不說,我曾試著告訴你,可是,你卻聽不進去啊!」紫澄好氣,這樣的情況又不是她所願意的。

  文心低下了頭,手術後的她,不適合再如此用氣過度,「都無所謂了,總之,我們之間是沒辦法再一起過生活了,就這樣結束吧!」說完,她再也不讓紫澄有任何開口反駁的機會,轉身離去。

  「文心……」紫澄大娘,她知道,任憑她喊破了喉嚨,文心也不會再回頭了。

  她頹然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紫澄,我該怎麼辦?」她望向自己毫無生氣的軀體。

  「嗯,」一旁的紫薇猶豫地不知該不該開口,畢竟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旁人最好別插手,只是她和文心的交情也不錯,今天他兩的口舌之爭又是為了紫澄,因此她總認為自己該為文心做些什麼,「我是不知道你和文心姐之間究竟發生了麼事,但這次你是真的做得太過份了,也難怪文心姐會如此生氣。」

  「我到底做了什麼?」紫澄一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知道你很關心姐姐,常常會偷偷地來探望她,」紫薇平靜地說著,這些日子,一切她都看在眼底,「但你再怎麼關心姐姐也該有個分寸啊!平常沒什麼重要的事,你來看看她也就算了,但今天你自己的老婆人躺在急診室,你竟然不是在那守著她,反而跑來這兒,文心姐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啊,」紫薇分析的頭頭是道。

  「紫薇,你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了。」紫澄靜靜地看著紫薇頗有感觸地說。

  「以前什麼事都有姐姐替我照料好,我只要把書念好,其它的就什麼都不用操心,現在姐姐變成這樣,我只好自己獨立起來,否則誰來照顧姐姐呢?」紫薇說得有些心傷。

  「那你自己呢?書念得怎麼樣了?」紫澄沒忘記自己的妹妹是個准聯考生,她的爐業自是紫澄最放不下心的問題。

  「還好啦!」紫薇有些尷尬地說,為了照顧紫澄,她費盡心思,努力打聽有無任何偏方,因此幾乎是荒廢了自己的爐業,不過對她而言,只要姐姐能再清醒過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了紫薇這麼多年的姐姐,紫澄當然很瞭解紫薇的話中話,「這樣吧!反正我和文心也已經鬧得這麼僵了,回去也只是尷尬,不如,我先替你照顧你姐姐一陣子,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專心唸書,否則要是紫澄醒來,發現你為了她荒廢了爐業,她反而會覺得抱歉。」

  「這……好嗎?」紫薇不確定這是不是個好主意,「我是說你真的不去安撫文心姐?你不怕她到時誤會更深嗎?」

  「她那邊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替我操心。」紫澄說得也有些心虛,事實上,她完全毫無頭緒該如何安撫文心,說要照顧自己的軀體,只是為了躲避和文心之間更大的衝突。

  「這……還是不好吧!」紫薇有些心動,求好心切的她,也希望當姐姐醒來時,能夠收到她考上的好消息,可是她不確定,能不能信任眼前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

  「沒什麼不好啊!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這……」紫薇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好吧!」

  「你就真打算這樣一直躲在醫院嗎?」炎哲問道:「難道你不擔心文心一個人在家會出事嗎?」

  「不會啦!文心不是個容易輕生的女孩。」紫澄深鎖眉頭,她並不確定避不見面是最好的方法,但她知道若再見面又無法給文心一個滿意的回答時,只會讓心結會越來越深。

  「你認識文心比我深,只要你確定這麼做真的好就好。」炎哲也不再說些什麼。

  「是這一間吧!老伴?」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流進紫澄的耳裡。

  「是吧!剛才護士小姐不是說是在五零六號房嗎?應該就是這間沒錯。」另一個同樣讓紫澄覺得熟悉的聲音竄進。

  「不會吧!」紫澄連忙站直了身,要到門口去一探真偽。

  「你怎麼啦?幹嘛這麼緊張?」炎哲不解紫澄的舉動所為何來。

  「我覺得我好像聽到我爸媽的聲音。」

  紫澄來到了門邊,深吸了一口氣,才把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人影,著實讓紫澄吃了好大一驚,「爸,媽。」紫澄張大了眼,不敢相信,且下意識地脫口叫出了聲。

  「老伴啊!我真老糊塗了嗎?」汪志成看著紫澄,轉頭問身旁的俞宣,「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有個兒子呢?」

  聽了汪志成的話,紫澄才驚覺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嗯,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伯父伯母你們好。」紫澄忙轉變著自己吃驚的表情,換上了一臉的「歡迎」。

  「呵呵!年輕人,你別緊張,他是和你開玩笑的。」俞宣看紫澄滿臉的尷尬,不免怪起自己老公的愛捉弄人。

  「沒關係!」紫澄一點也不介意這樣的玩笑,自己的老爸是什麼個性她會不瞭解嗎?「對了,你們是來看紫澄的吧,快請進。」她側過身,好讓自己也睽達已久的父母進門。

  「你和紫澄是什麼關係啊!」汪志成邊走邊和紫澄話家常。

  「我和紫澄是好朋友。」

  「喔!你就是澄兒口中的男朋友啊!」兩老相視地取笑著紫澄回答的迂迴。

  「不錯喔!果然是一表人才,澄兒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嗯,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男朋友啦?」炎哲一旁打趣道。

  「沒辦法,當初為了逃避一連串的相親,只好謊報我有個男朋友啦!」紫澄知道兩老的耳朵不太好,很放心但仍壓低了音量,「不過你放心,我會解釋清楚的。」

  「伯父伯母,我不是紫澄的男朋友啦!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很正常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啦!」兩老開通地說。

  「不是啦……」紫澄真是不知該從何解釋,因為她也從未帶過所謂「男朋友」的照片回家過,如今又在這樣的情況相遇,紫澄知道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算了啦!既然他們誤會就隨他們吧!」炎哲倒是顯得相當不在乎被「誤會」。「反正我又沒什麼損失。」事實上,他還頂開心的,只是他沒說出來。

  「澄……澄兒。」兩老一看躺在病床上的紫澄一臉的蒼白,真是有說不出的心疼。「怎麼會這樣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們都不告訴我們呢?澄兒,你沒事吧!」

  「老伴,別這樣,我們說好的。」明明兩老在來之前說好絕不掉淚的,但一見寶貝女兒如此受折騰,兩老就是忍不住淚流。

  「澄兒這樣多久了?」兩老質問著紫澄。

  「嗯,大約三個多月了。」說到「時間」這尷尬的名詞,兩老不免又是一陣心疼,而紫澄的心裡也不好過,因為那也同樣代表她住在炎哲的身體裡也已經三個多月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喲!」俞宣忍不住一陣叼念:「為什麼出了事總是不肯告訴家裡呢?這一次,要不是我硬逼問紫薇,你們不知道還打算要瞞我們多久。」俞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指控。

  「我們不是故意隱瞞的,只是不願意你們擔心,因為即使如此,也無法幫助紫澄什麼,只是多兩個心疼她的人罷了。」紫澄很誠實地把為什麼隱瞞的原委全盤托出。

  「唉!孩子大了,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了,他們這麼做其實也沒什麼不對啊!」汪志成為紫澄開罪,「就像現在,我們就在澄兒身邊,可是除了看著她之外,我們又能怎麼辦?我們什麼忙也幫不上。」汪志成的語氣中有明顯的無可奈何。

  「可是……可是……」俞宣為了心疼紫澄,本想再責備些什麼,但他們的話說的又不無道理,讓俞宣硬是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好啦!別可是了。」汪志成好笑地看著窘困的俞宣。「對了,你說你是咱們澄兒的『朋友』?是怎麼樣交情的朋友?」他突然話鋒一轉,問起紫澄話來。

  「嗯,只是普通朋友。」本想既然兩老誤認「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就乾脆將錯就錯吧!可是,若這麼做,她總覺得對不起文心。

  「是嗎?」汪志成擺明了不相信,「我可是警告你喔!澄兒可是我們家的寶貝,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嗷!」他在暗示紫澄,有什麼話現在說清楚,若有任何隱瞞,將來被發現,一律不輕饒。

  紫澄是他們的女兒,又怎麼會聽不出這言下之意呢?「我不會欺負她的,我們真的沒什麼,只是純粹的普通朋友。」

  俞宣吸了一口氣,也道:「我們澄兒的婚事是絕對不能隨便的,而且一定要我們在場我們才會同意,你們要是來個、先斬後奏。,我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她的口氣慎重且不容懷疑。

  「噗嗤!」這下紫澄可真忍不住笑意了,他們到底是怎麼了?是什麼事情讓他們竟誤會的這麼深?「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和紫澄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沒有其它任何牽扯。」

  聽到紫澄的話,俞宣是再也忍不住了,「你口口聲聲地『普通朋友』,這話要是讓澄兒聽到,不知會有多難過呢?你們這些男人都是這麼不負責任,玩玩就算了的嗎?」

  俞宣的話才落下,就已先有人大喊冤枉:「老伴啊!你怎麼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從不玩玩的。」

  「你在瞎攪和些什麼,我現在說的是他。」俞宣比著「紫澄」,低斥汪志成的胡鬧。

  現在反而變成紫澄要大呼冤枉了,「我和紫澄之間是清白的。」

  在忙著向自己父母解釋之際,紫澄卻聽到耳旁有一陣低笑:「你現在知道其實男人不好當了吧!」

  「你別幸災樂禍!」紫澄忍不住低斥了炎哲,真是的,這種情況他不幫忙也就算了,竟還在一旁竊笑?太過份了。

  當紫澄正低聲和炎哲說話的同時,她沒發現眼前的俞宣已按不住脾氣了:「這是什麼?」她捉起紫澄手,指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生氣地質問:「你真是睜著眼說瞎話,明明戒指都已經戴在手上了,還說你們是普通朋友,你真是要氣死我了。」她氣的口不擇言。

  「老伴,別這樣,這裡是醫院,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汪志成倒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

  「可是這個小子一直在和我們打太極,你要我怎麼辦嘛!」俞宣真的氣極了,「真枉費我們的澄兒這麼護他,直說他是個正人君子,對她很好。」她忍不住掩面低泣起來。想起從前紫澄老是在他們面前誇自己的男友是多棒的人,可是現在眼見「紫澄」不斷嫩清和紫澄的關係,她就不禁要為紫澄抱不平。

  「讓我來和他談談。」汪志成哄著自己的老婆,「也許人家真有什麼隱情也不一定,不要就這麼宣判人家嘛,」聽到這兒,紫澄已經瞭解兩老到底誤會了什麼了,她不等汪志成開口,已先行道:「我想兩位真是誤會了,我和紫澄之間絕對是清白的,至於這指戒指,不瞞兩位,我是個結了婚的人,我的老婆叫做文心,是紫澄的好朋友。」這樣總該算是解釋清楚了吧,「那就是說你腳踏兩條船羅!」這是俞宣下的結論。

  「天啊!」紫澄不禁暗自叫苦,怎麼怎麼說都說不清呢?

  正當紫澄已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紫薇的聲音傳了進來,「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怎麼不通知我去接你們呢?」

  「還說呢?」俞宣這下換個人「炮轟」了,「要是我們說要來,你們怕不把澄兒藏起來才怪!又怎麼會接我們來看她呢?」俞宣不禁替紫澄抱不平:「我可憐的澄兒。」

  「對了,小薇,這個男人是誰啊!怎麼他口口聲聲稱自己和澄兒是普通朋友?」汪志成沒忘方纔的爭執。

  「他的確是啊!」紫薇的嘴角向紫澄揚起了一絲笑意,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才來「提醒」紫澄的。結果沒想到,竟被兩老搶先一步,而她可是躲在門外偷聽好久,看紫澄已撐不下去了才進來的。

  「什麼?」紫薇的答案不禁讓汪志成及俞宣,張大了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他是文心姐的丈夫,和姐當然只能是普通朋友啦!你們也知道的,姐是不可能去當人家婚姻的破壞者的,更何況還是自己好朋友婚姻的第三者。」這些話是紫薇早就打好的草稿。

  「文心?」俞宣暗念,「老伴,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好熟?」

  「有哇!」汪志成也好像想起了什麼,「我們好像還見過她對不對?」他也不太確定。

  「你們哪!」紫薇走進兩老扶著他們,「就是姐大學時期的好朋友啊!還常到我們家去玩的那個文心啊!」她提醒著。

  「啊!對,我想起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嚷起來。

  「對不起啊!年輕人,我們不是有意要誤會你,真是對不起啊!」

  「沒關係,我不介意。」

  「不過啊!」俞宣意味深長地加了個但書,「你還是要好好的待我們家澄兒喔!」

  「什麼啊!」這下不止紫澄聽不懂,連紫薇及炎哲也不禁同時發出問號。但這一次,俞宣只是但笑不語,不做任何解釋。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0-1-31 06:40:1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將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紫澄都在醫院看顧著自己,除了最為了躲避文心之外,也是為了順便陪陪自己好久不見的父母。可是待久了,也總是得回家洗個舒服的澡及拿幾套換洗衣物。

  但才一開家門,紫澄便被躺在血泊中的文心給嚇呆了。

  「文心!你怎麼搞的?」紫澄完全無法思考。

  「快!送她去醫院!」炎哲出聲提醒紫澄。

  「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直接開車送她去醫院比較快。」

  「可是……可是我不會開車啊!」紫澄惶恐地道。

  「你不會開車?這……」為了不耽誤文心的送醫時間,炎哲果決地命令著,「不管了,先把她抱上車再說吧!」

  而紫澄也不做任何猶豫地一把抱起文心,「她……好輕喔!」紫澄忍不住驚訝著懷中那些微的重量。

  「你現在是個男人,別再拿自己和女人的氣力相比好嗎?」炎哲沒好氣地糾正道。紫澄當男人這麼久,竟一點也沒逐漸適應的感覺,而且在這麼危急的時候,還有辦法去在乎這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算是服了她了。

  將文心抱上車之後,紫澄很自動地跨進駕駛座,「然後呢?我現在該怎麼做?」她恐懼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儀表。

  「我要你閉上眼睛感覺我的存在。」

  「什麼?要我閉上眼睛開車?」這樣的建議讓紫澄魂嚇掉了一半。

  「不是你開,是我開!」炎哲再次糾正。

  「你開?」紫澄的雙眼瞪的有如銅鈴般大,「我有沒有聽錯?這怎麼可能?你又沒有形體。」

  「所以我要你試著感覺我。」炎哲鼓勵著紫澄,「你可以的,我們試過不是嗎?你一定能感覺得到我的。」

  「不行,太危險了。」紫澄一口拒絕。這等於是拿三個人的生命開玩笑嘛!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紫澄不搭腔了,事實上她的確沒有辦法。

  「試試看吧!你再這麼猶豫下去,文心就愈來愈危險了。」

  紫澄回頭望著面如白紙的文心,躊躇不定的心終於下了決定,「好,為了文心我就姑且試一試吧!」她一咬牙,深吸一口氣地閉上了眼。

  「好,現在試著感覺我的手及腳。」炎哲柔聲地引導著紫澄。

  閉上眼睛的紫澄,只顧著緊張及擔心,其餘的她什麼都感覺不到,這更讓她慌亂了,「不行,不行,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她急得頓時紅了眼睛。「我還是去叫救護車好了。」

  「別傻了,等你叫到救護車,文心就撐不下去了。」炎哲心裡也急,但他知道他若」慌,紫澄就更靜不下來了,「你別慌,你一定行的,你曾經感覺過我不是嗎?

  我們還聯手擊退壞人,所以現在為了文心,再試試看好嗎?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不行啦!」心急如焚的紫澄已掉下了斗大的淚滴,她猛跺著雙腳哭訴,「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害死文心的。」

  「不會的,相信我。」炎哲鎮定的安撫紫澄,「我一定不會讓文心出事的,我一定會安全且及時地把她送到醫院的。你相信我。」

  紫澄用手掩住口,試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可能嗎?我辦得到嗎?」

  「會的,我們一定可以的。所以,再試一次好嗎?」

  紫澄深吸了一口氣,好安定那顆正劇烈跳動的心。

  她閉上了眼,努力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並調整自己的呼吸。

  「我感覺到你了!」紫澄為自己的成功漾開了笑意,「你正……坐在我的腳上?」她有些懷疑。「你好輕哦!」

  「對你們而言,我是沒有體重的。」炎哲覺得好笑地回答紫澄,真不曉得她是個什麼個性的人,怎麼可以在這麼緊急的時刻,一會兒急得哭了出來,一會兒又問著一些毫不相干的問題,「現在我要你試著感覺我的動作,依樣畫葫蘆。」他要紫澄和他配合。

  「OK!我準備好了。」

  「好,那我們就開始了。」

  紫澄閉上了眼睛,很努力地感受炎哲的一切動作及氣息。

  終於,車子有一步沒一步地向前行駛,初次開車的紫澄,心中的緊張及興奮是難以言喻的,她實在很想張開眼看看自己的表現,但為了怕分心,紫澄一直不敢張開眼,她怕一個不小心失了神,那可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了。她甚至連多想些什麼都不敢,只能屏氣凝神地感應炎哲的存在。

  本以為是個不可能的任務,終於在兩人的同心協力之下完成了。車子就像是個新手駕駛般地緩緩駛進醫院大門。

  一下車,紫澄連車門都來不及關,她抱起文心,便一個箭步地衝進醫院,「對不起,麻煩你們救救她!」她慌張地大聲求救。

  「怎麼回事?」紫澄的叫嚷聲,讓醫院中的醫生及護士,甚至其它病人都將目光栘向她們。

  「拜託你們,快救人!」

  看到從文心手腕上不斷滴落的血滴,終於讓所有人有了行動,醫護人員開始忙了起來。而紫澄又再一次面臨在急診室外心慌等著文心的情況。

  「文心怎麼會這麼傻?年紀輕輕就想結束自己的生命?」炎哲感慨地說。

  「要是文心有個什麼萬一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紫澄掩著面難過地自責,她用力地敲了一記自己的額頭以示懲罰。

  「紫澄,你別這個樣子。我們誰也想不到文心會用這麼消極的態度去解決事情。」炎哲心疼紫澄毫不留情的手勁。

  「可是,如果我像上次一樣多留意文心的感受,或許文心就不會做這種傻事。」紫澄的心頭被重重地壓著。「炎哲,你只是個靈體,應該可以穿牆進去看看文心的情況吧!」她突然地要求。

  「這……應該沒問題吧!」他的話語中有著些許的不確定。

  「拜託你進去看一下情況,再出來告訴我,我不喜歡這樣呆呆地等待著,我不喜歡這麼沉重的感覺。」她央求奢炎哲。

  「可是你一個人在外頭真的行嗎?」他還是不放心丟紫澄一個人,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時時刻刻陪在紫澄身旁了,要他離開紫澄,哪怕只有一分鐘,他都覺得不踏實。「不需要我陪箸你一起等嗎?反正我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可是老實話。

  「我沒問題,你在外頭陪我也無濟於事,不如幫我進去看文心的情況,再出來告訴我文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此時的紫澄發現自己竟恐懼到雙手發抖。她努力克制住自己那份莫名的恐懼感。「這樣我也比較放心。」

  「你確定?」炎哲也同樣能感應到紫澄的恐懼,他不確定地問道。

  「拜託!」紫澄卑微地哀求。

  「好吧!」炎哲勉強地答應。

  就這樣,炎哲的聲音消失的無聲無息。而紫澄不否認,失去了炎哲聲音的陪伴,她心中的恐懼更加地沉重。

  她皺著眉頭,一個人坐在那無助地望著急診室的紅燈。

  有個人,甚至說有個聲音陪著自己,總是多多少少能分點愁緒,但要紫澄一個人面對,不曉得為什麼,以前的獨立堅強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地無助及心慌。

  「阿哲?」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響起,「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兒呢?」俞宣關切的聲音響起:「你還好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媽……」紫澄無助的心情頓時鬆懈了下來,也以致於忽略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而脫口喊俞宣一聲「媽」:「文心她……」

  或許是積壓太久的情緒在一剎那頓時釋放,在紫澄猛一站起身時,她竟覺一陣天旋地轉,而後,她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阿哲,阿哲,你沒事吧!」汪志成不斷地呼喊著。

  「嗯,」炎哲低吟了一聲,終於醒了過來,「這裡是哪裡?」這是他醒來後的第一個問題。

  「當然是醫院哪,你這個傻小子。」看到炎哲已清醒過來,兩老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你們看得到我?」炎哲瞇起眼感到不可思議望著他們。怎麼可能?

  「你又在說什麼傻話,你又不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我們怎麼會看不到你呢?」俞宣擔心地看看炎哲,深怕他傷了什麼腦子之類的。

  炎哲的眼神仍是迷惘,他伸出手摸摸自己,試圖感受自己的存在。

  是真的!他有實體,他能真真實實地感受自己,可是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

  他只記得他剛才在急診室中看著文心在急救,突然一陣曼眩,他就失去了所有知覺,當他再次醒來,就只見汪志成及俞宣的憂慮面孔。

  難道……

  「紫澄呢?」他緊張地問。

  「當然還躺在病房中,不然你以為她還能到哪兒去。」汪志成覺得炎哲問了一個很好笑卻也很傷人的問題。

  「快去看看她,也許她已經醒了。」炎哲的口吻中有些莫名且難以形容的興奮。

  「阿哲,我知道你很關心咱們澄兒,但她的情況並不樂觀。」俞宣低下了頭,難掩心頭之痛。

  「我知道,可是相信我,紫澄很可能已經醒了,所以請快帶我去看看她好嗎?」炎哲真是心急如焚,他心中那份莫名興奮的心情,想快點和紫澄分享。

  汪志成、俞宣因拗不過炎哲的「苦苦相逼」,只得答應,雖然,他們相當希望炎哲的話是真的,但他們真的是不敢抱任何希望。實在是深怕最後:希望愈大,失望也愈大。

  才一到病房門口,炎哲已顧不得是否會吵到其他病人,忍不住地叫嚷出聲,「紫澄,紫澄,太好了,我們終於……」

  炎哲的話在踏進病房後啞口了。他看到的不是活生生,會和他笑,和他鬥嘴的紫澄,而是仍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了無生息的病容。

  「醫生也不確定澄兒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又豈是你的」句話就會清醒呢?」

  雖說毫不相信炎哲的話,但不否認,初聽炎哲的話,俞宣心中仍是燃起了一絲希望。

  但,現在……。俞宣雖不怪炎哲的胡言亂語,但仍是掩不住心中的失望。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呢?」炎哲的失望及震驚更是遠大於俞宣兩夫婦,他都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紫澄怎麼會沒有呢?「紫澄?你在哪兒?在我身邊嗎?

  和我說說話,我可以聽到的。」炎哲皺起眉,掩不住的心傷。他對著空氣瘋狂地大喊。

  「阿哲,你不要這樣,會吵到其他病人的,」汪士成理智地勸著狀似發狂的炎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炎哲心痛地捶著牆,絲毫不在乎方才汪志成提醒他的話。

  炎哲的一番狂吼,讓汪志成夫婦兩也忍不住落下了哀傷淚滴,「澄兒……」

  他們當然、疼自己的女兒啊!只是平常為免紫薇替他們擔憂,於是不得不放作堅強,強忍住心中的哀苦,但這下,全一股腦地被炎哲痛徹、心扉地狂吼給叫醒了心中的傷。

  「不會的,不可能這樣的。」炎哲閉上了眼好防止快崩堤的淚水滑落,但仍慢了一步地讓淚水沾濕了衣襟。「紫澄,該死的,你快醒醒啊!我不准這種事發生,我不准!」

  「對不起,」一個有些心急卻又怯生生的聲音響起,「請問你們有哪位是江文心小姐的家屬?」

  這時,炎哲才像想起了還有文心在醫院似的,他暗自拭乾了淚水,堅強地轉回頭:「我是她先生。」

  「麻煩你跟我們來一趟好嗎?」找到了家屬,護士小姐終於鬆了一口氣。

  「尊夫人已經醒了。她想見見你。」

  「好,」既然紫澄尚未醒來,那麼只好先去看看文心的情況再說了。「伯父伯母,對不起,我一會兒再來。」他向汪志成夫婦打了個招呼,便隨著護士去探望已被推到加護病房的文心。

  到了文心的病房,炎哲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海承。

  雖然心中滿滿的疑惑,但關心文心要緊,「文心,你沒事吧!」看到面色蒼白的文心,炎哲心中自也有一份心疼。再怎麼說,文心也算是他的青梅竹馬,更何況,她現在也是他的老婆。

  只是炎哲的一番好言,可得不到文心的一絲好臉色:「哼!要是有事,我還能坐在這裡嗎?不過,真是不好意思,沒能如你的意。」她皮笑肉不笑地故意諷刺箸炎哲,她當然知道他不會如此心狠地咒她。

  「文心,你怎麼這麼說話呢?」炎哲知道文心還在氣當初和芊芊的誤會。

  「我和芊芊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炎哲柔聲地說。

  文心低下了頭,不再開口。

  「炎哲,你說什麼都沒用了,文心她……已經心碎了。」海承代不語的文心開了口。他的眼神中同樣有著憤怒——那是為文心抱不平的火焰。

  「海承,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炎哲看著莫名出現的昔日好友,「我和芊芊之間的一切都是芊芊一人搞的鬼。她在我和文心的酒裡下藥,讓我兩失去知覺好隨她擺佈,你認識我這麼久,該知道我的酒量才是。」他有些惱羞成怒,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解釋,文心是鐵了心不相信他了。

  「唉!」海承歎了一口,「光我相信你又有什麼用?你啊!太不會做人了,芊芊的事還好說,但紫澄呢?」海承故意不把話說完。他知道聰明的炎哲會懂的。

  但,似乎炎哲沒海承想的聰明,「這和紫澄有什麼關係?」他眨著不解的眼神望著海承。

  「這要問你啊!」原本低頭不語的文心倏地抬起了頭,她張著滿眶的淚水厲聲質問著炎哲,「為什麼?為什麼你和紫澄會有關係?」她忍不住哽咽地嘶叫,「為什麼當我跳海在急救時,你人會趴在紫澄的病床旁?又為什麼我人在急診室時你也出現在紫澄的病房?」她痛心疾首地盤問著炎哲:「難道和紫澄比起來,紫澄真是比我重要嗎?」

  「我……」炎哲被文心的質問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和紫澄之間的一段故事又豈是能三言兩語交代得清楚的?更何況,如此毫無科學根據的荒謬故事,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

  「算了,」見炎哲如此地支吾,文心真的是徹底絕望了,她搖搖頭,不想再給炎哲任何機會,「我也不想知道了,如果說實話對你而言真的如此困難的話,那就別說了吧!」反正她離去的心意已絕,聽了又能改變什麼呢?「我們離婚吧!」她困難地吐著。

  離婚?炎哲從未想過會和文心走到這一步,他……很疼文心,但他知道這份「疼惜」將永遠不會轉變成「愛意」。「文心……」炎哲心疼地看著文心,他覺得自己好對不起她。畢竟是他負了她。

  「不用心疼我。」文心和炎哲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他知道炎哲心中的責任心,尤其是對這個他一向百般疼愛的「小妹妹」。「沒了你,我不見得就會失去依靠,也許我會因此過得更好也不一定,不是嗎?」

  「文心,不要說氣話,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的。」炎哲覺得他有必要提醒文心。也算是給她再一次反悔的機會,他知道,她一直很「欣賞」他,和他結婚也一直是她的夢想,他只想確定她是真的想這麼做。

  「我不是開玩笑,更不是說氣話,我很仔細地想過了,與其一次又一次地讓你傷害,不如我們分開」段距離會更好。」文心平靜地說。

  「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炎哲的心底沒有一絲的難過及想挽回的心,他自己也覺奇怪,但他就是這麼平靜而單純地想確定文心的心意。

  沒想到,文心也同樣不作任何考慮地直接答道:「是的,我不知道在你和紫澄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你的心並不在我這兒,與其如此互相捆綁,不如還給各自自由,也許會更好。」經過一連串的事情,文心知道自己的心智是成長了。「我想,我們比較適合當朋友吧!」她溫柔地望向炎哲,給了他一抹微笑。

  「是啊!在我心中你永遠就像是我的小妹妹。」炎哲同樣還給文心一個溫暖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竟有股輕鬆的感覺。

  「怎麼樣,大師,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炎哲焦躁地跟著靈學大師的步伐後頭不斷地追問。「為什麼我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但紫澄卻不知到哪去了?她還有機會回來嗎?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救她呢?」他心急得一連串地猛問。

  「別急嘛!讓我好好看看這周圍的磁場。」靈學大師覺得好笑地看著心急的炎哲。

  沒辦法,這段時間可是炎哲好不容易偷來的,他不斷地說服汪志成及俞宣出去買點無關緊要的生活用品,好讓靈學大師可以進來看看紫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不想到時大師還沒看出什麼,汪志成夫婦就已經回來了,那可就不是他這張嘴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怎麼樣,大師?你別老是看哪看的,倒是說幾句話好讓我可以安個心嘛!」

  炎哲實在沒法讓自己靜下心來,所以只好不斷地「煩」著大師。

  這時,大師停下了手邊的活動,他轉過身看著炎哲,仍是不發一語。

  炎哲以為靈學大師動怒了,他忙著道歉:「對不起,我不再說話吵您了,您看,您慢慢看。」他堆上了一臉虛偽的表情。

  「看來人的外貌可以交換,人的性格可是永遠不變的哦!」靈學大師幽炎哲一默地道。

  炎哲當然聽出了大師話中的消遣,他紅著臉,不好意思道:「我太心急了,深怕紫澄就這麼一睡不醒了。」他很誠實地說出了心中的那份恐懼。

  「這我可就沒什麼辦法了。老實說,我看過週遭的磁波,並沒有靈體的聚集,因此原則上有兩個可能:第一,她也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只是因為再次交換靈體消耗她太多靈力,因此她只能熟睡,一時之間還醒不過來。第二,她消失了,找不到回到自己身體的路,只能在外面不斷地遊蕩,終不附體。」

  說完,兩人的神情皆凝重了起來,當然,誰都不希望會是後者的情形。

  「那我該怎麼辦?該怎麼才能幫助紫燈呢?」他心疼地看著病床上的紫澄,無助地詢問。

  「我還是那句老話!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又是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炎哲有些生氣地想著。

  好久了,紫澄就這麼無助地待在黑暗中好久了,雖然她也試圖呼叫,期望能再像上次一樣能聽到炎哲的聲音。但結果卻是徒然,她只好呆坐著望向四週一片的黑漆,就在此時,上天彷彿聽到了紫澄的心願,她才一個眨眼,身體突然飄了起來,不知道飄,多久,紫澄終於看到一些東西,雖然仍是漆黑,但她知道在黑暗中有些物體。

  她定睛一看,卻赫然發現,竟是炎哲,他就趴在自己的床邊。炎哲?她看得到炎哲?這麼說……

  她連忙低下頭看看自己。是的,這是自己的身體,她終於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

  她看看炎哲,又看看自己,她真的忍不住地驚叫:天阿!這不是夢吧!正當她想叫醒炎哲和她一同分享這個喜悅時,另一個身影出現並阻止了她的舉動?

  「媽!」她叫了出聲,只見俞宣連忙將食指放在唇間指示著紫澄控制自己的音量。

  紫澄這才注意到原來真實的社會中早已黑幕上升了,她意會的點點頭,輕輕地爬下了床,和俞宣走到走廊,才敢放聲說話。

  「阿哲那小子,幾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顧你,他的那份心意,看得你爸和我都感動不已,勸他休息他也不,現在好不容易他終於累了,你別吵他,讓他先好好休息一下。」俞宣一開始便先解釋自己方纔的行為。

  他為了照顧我而不眠不休?紫澄好訝異,但她不否認俞宣的這席話,讓她心竄出一絲暖流。

  「媽,對不起,讓你們操心了。」紫澄滿臉的歉意。

  「我無所謂,我們只是偶爾來看看你,不過,天啊!你終於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俞宣感動地將紫澄抱個滿懷。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我醒了,不用再替我擔心了,好嗎?」紫澄滿心地抱歉。

  「我們是還好啦!倒是阿哲那小子,是一直住在醫院徹夜不眠地守著你喔!」俞宣對災哲是滿意極了,「有個這麼好的小子照顧你,我和你爸終於可以放心了。」俞宣欣慰地說。

  「媽,你別亂說,人家炎哲是文心的丈夫,和我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紫澄以自己也未察覺的失望口氣說。

  「這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對阿哲也有意思,那絕不是問題。」俞宣信心滿滿地說。

  「媽,別開玩笑了,這怎麼不是問題,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我絕不會做人家的第三者的,更何況,文心是我的好朋友。我是絕對不會動炎哲的腦筋的。」紫澄有些口是心非地反駁著。

  「是嗎?那如果阿哲不再是文心的丈夫了呢?」俞宣故意不把話說完,想吊吊紫澄的胃口。

  「媽……」紫澄撒嬌地叫了一聲,「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嘛!怎麼說炎哲不是文心的老公呢?這話要是給文心聽到了,怕她不難過死才怪!」

  「我沒胡說,」俞宣拚命證明:「文心為了她在急救時,阿哲卻守在你身邊氣得不得了,所以堅持要和阿哲離婚。」

  「什麼?」紫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離婚?他們才結婚沒多久不是嗎?」

  「我怎麼知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文心和她說清楚。」紫澄是打定了主意,絕不能讓文心和炎哲就因為自己而分開。「這是個誤會。」

  「這怎麼會是個誤會?」俞宣拍著胸脯保證似地道,「我和你爸,紫薇,甚至醫院裡的護土小姐都可以做證,文心還在急診室時,他就堅持非要來看你不可。」

  「你們怎麼不攔著他呢?現在造成這麼大的誤會,我看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紫澄有些氣急敗壞地責備著。

  「怎麼攔?他那麼堅持?」

  紫澄這會兒無言了,她也知道這麼怪罪媽是不公平的。

  「你和阿哲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俞宣也忍不住好奇心而問道:「我和你爸一見到他時,都以為他是你口中的那個男朋友,結果他竟說他是文心的老公?」

  俞宣說到這,紫澄只是瞭然地點點頭,因為那時她還是「炎哲」的身份,他當然知道。

  「可是當文心割腕被被送進急診室時,他卻一心一意只想到你?我不懂,你們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有段說了也沒人會相信的故事,」紫澄低下了頭,在心中盤算著:她絕對不能讓事情就這麼收尾,她必須想辦法讓炎哲回到文心的身邊,「對了,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你儘管說。」女兒都開口了,自己又豈有拒絕的道理?「只要不是太過份的事,我絕對幫忙。」

  紫澄泯泯唇,深吸了」口氣,彷彿要下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般:「我希望您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醒了的事情。尤其是炎哲,有些事情,我需要時間去思考一下。」

  「你怎麼說,我怎麼做。不過,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人啊!最好不要去傷害另一個人的心。心,是很脆弱的。」

  「我知道,我會有分寸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

  「什麼?」

  「既然我已經醒了,沒理由再佔人家的病床,請您明天幫我辦出院吧!」紫澄有些依戀地望向病房的炎哲。

  「我知道……同樣不要告訴阿哲,對不對?」俞宣瞭然於地接了口。

  「對,順便找個借口支開炎哲。」

  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在她身旁沉睡的炎哲,紫澄仍是忍不住地伸出了手輕撫炎哲的髮絲,「炎哲,沒想到我們竟沒有以真面目面對面的一天,明天,明天我就要離開你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別讓我替你擔心。知道嗎?」

  她知道熟睡的炎哲是聽不到她說話的,但她仍是忍不住地想叮嚀著:「我不知道你和文心之間出了什麼事,我會努力勸文心回頭的,我們已經換回自己的身體了,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的誤會了,你可要好好地對待文心,千萬別欺負她,她是很真心地在愛著你,你別辜負了人家。」

  「換回身體,應該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心願,為什麼?為什麼我此刻的心情竟是如此紊亂,我怕我會不習慣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炎哲,你呢?是否也和我有同樣心情?亦或是你早已盼這種日子脫了很久?」

  「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將從此不再見面了,我只想告訴你,我會一直想你的,直到永遠。」

  「唔,」似乎感受到有個聲音不斷地在旁邊,炎哲緩慢地張開了眼。

  紫澄忙閉上了眼,假裝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她必須這樣不和炎哲面對面交談,才能強迫自己離開炎哲。

  張開眼的炎哲第一件事便是看看紫澄,無奈,他看到的仍是一臉沉睡的紫澄。「紫澄啊,紫澄,什麼時候你才會醒過來呢?」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0-1-31 06:40: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紫澄,不要怕,我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的。」炎哲依然習慣性地坐在床沿對著她說話,他輕撫著紫澄垂在頰邊的髮絲。「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炎哲有些哽咽地說,他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早知道換回身體會讓紫澄不知流落何方,那他寧願就那樣一輩子,永遠當跟隨紫澄的靈體。只要能一直和紫澄在一起,不換回身體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他是個靈體的時候,不會累又不用睡覺,但由於身無實體,碰不著任何東西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覺,在無事可做的情形之下,他常會靜靜地坐在床沿,就這麼看著熟睡的紫澄。這麼做或許很奇怪,因為他再怎麼看,看到的也是自己的面孔,但他就是覺得可以看得到紫澄真正的面目,就像現在看著紫澄一樣,看到的是紫澄清晰娟秀的面孔。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不分日夜地相守,讓炎哲對紫澄動心,他欣賞她為朋友兩肋插刀,也欣賞她的坦率赤誠,更欣賞她毫不虛偽奉承的個性。

  「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一直在這陪著你,不會離開的。」炎哲再次輕柔地對著紫澄保證,彷彿她能和自己對談似的。「就像以前一樣,我們永遠形影不離,好嗎?」

  「阿哲啊!」汪志成不忍心看炎哲,就這麼茶不思飯不想地坐在紫澄身邊,於是不得不出聲勸勸炎哲,「你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至少也總得出去透透氣吧,再這樣下去,咱們澄兒還沒醒,你倒先倒下了,那可怎麼得了?」他希望能夠勸炎哲。

  「伯父,我不累。謝謝您的關心。」他淡淡地回道。現在除了紫澄清醒之外,再也沒什麼動力可以使他離開這張床。他要紫澄一醒來就看到他;他要紫澄知道,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從沒離開過;他還要紫澄一醒來,就能聽到他的告白,他愛她,他真的愛她。她是第一個讓他有想呵護一輩子的人。

  「可是,你這樣怎麼行呢……」汪志成本還想說些什麼,但他的話卻被俞宣阻止了。

  「算了,老伴,既然阿哲這麼有心,你就隨他吧,」俞宣拉一拉汪志成的衣袖,「難得紫澄能遇到如此心疼她的人,那也可算是她的幸福不是嗎?」俞宣一臉的笑意。

  「你還笑得出來。咱們澄兒現在仍無所知覺地躺在床上啊!」他不懂,怎麼自己的老婆可以這麼輕鬆。

  「那又如何,如果咱們澄兒知道,自己能得一男子如此深情對待,想必她也會很樂意就這麼躺在那讓人侍候。」俞宣仍是那抹揮不去的笑容。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篇她知道紫澄聽得到這番話。

  而汪志成總覺得怪異,他覺得俞宣的笑容背後有著不一樣的註解。而那可能就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汪志成瞇著眼間。「如果有,你最好現在快快說出來哦!」他語帶威脅。

  「哪有?我這幾天都形影不離地跟著你,我知道的事情你會不知道?」俞宣四兩撥千斤地帶開了話題。既然女兒要求不要告訴任何人,只好暫時也瞞著自己的老公了啦!

  「最好你說的是真的,否則啊!我決不饒你。」汪志成雖然說著狠話,但他的話語中卻絲毫無殺傷力。

  「不會的啦!」雖然是老夫老妻,但他兩的打情罵俏卻從年輕到老,從沒停過,「我保證要真有什麼事一定加你一份,至少不會讓你最後一個知道。這樣行不行啊?」又是那抹笑容。

  「對了,阿哲,」俞宣轉過頭,對仍深情望著紫澄的炎哲說:「方纔文心要我轉告你,他在庭院等你,有事要和你談談。」

  「文心?」聽到這個名字,炎哲轉過了身,他和文心之間還有什麼好談?不都已經說清楚了嗎?「嗯,她有說要談什麼事嗎?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不想去。」基本上是不管是什麼事,他都不想離開紫澄。

  「好像是要談……『離婚』的事吧!」俞宣假裝努力地回想著。「總之她只說希望你快點去就是了。」

  「離婚?」炎哲從未想過文心的動作竟會如此迅速,「紫澄,對不起,我要出去一會兒,你別怕,我很快就會回來,好嗎?」他像個要出門的丈夫向妻子報備著。

  然後,炎哲依依不捨地頻頻回望著紫澄,步出了病房。

  炎哲來到了醫院的大庭院,卻發現他忘了問文心和他約在哪兒?他在庭院繞了一圈,仍找不到文心的蹤影,正當他打算要回頭問清楚時,終於發現文心正步出醫院。

  「文心,」他忙追了上去,「你找我有事嗎?」雖然聽了俞宣的提示,但炎哲總認為不好自己先開口提「離婚」一事。

  「我找你?沒有啊!我為什麼要找你?」文心一臉的無辜。她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找過炎哲,她之所以會出現在庭院,只不過是在病房待太久了,想出來透透氣罷了。

  「可是……」炎哲一頭露水,不懂此事是哪裡出了問題。俞宣明明和他說…正當炎哲出神之際,文心說了一句讓炎哲震撼的話:「對了,恭喜你,紫澄終於醒了,這下你也可以不必那麼為她擔憂而寸步不離了,答應我,你可要好好地對待她喔!」

  「紫澄醒了?」炎哲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誰告訴你的?她從來沒醒過啊!」

  「怎麼會呢,她剛剛還來找我,和我說話呢!」文心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意,「雖然她滿口的歉意,說她不是有意要害我們離婚的。但我一點也不在意,我們離婚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啊,找個機會和她說明白吧!」她好心地提醒著炎哲,「不過,你們還真有默契,她也同樣不告訴我你們之間的故事,但是,我知道,你們一定經歷了一些什麼不得了的遭遇,否則你們兩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又怎麼會這麼有默契,對此事絕口不提。不過,我可警告你,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要是敢欺負她,我絕不饒你,」文心一個勁地逕自說著,完全沒注意炎哲不太對勁的表情。

  聽完文心的話,炎哲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如果紫澄真醒了,為什麼不讓他知道,還讓他如此心力交瘁地守候?除非……除非她是剛剛才醒,再不就是——她故意的,他一個勁地衝回紫澄的病房,但他萬萬沒想到……映入他眼簾的,只是一間什麼也沒留的空蕩蕩的房間。

  「姐,你要去哪?」紫薇正好攔下了要出門的紫澄問。「你才剛出院,要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

  「我去看看炎哲。」她幽幽地說。

  「姐,你和炎哲哥以及文心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炎哲哥會為了你和文心姐離婚?」雖然不想提及這件令人傷感的事,但紫薇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還有,你為什麼每天都要偷偷地去看炎哲哥呢?難道不能光明正大一點嗎?」

  一提起「離婚」這件事,紫澄內心又不免一陣內疚,「小孩子不要亂說話。他們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她還是不願正視這件事情。她一直一直以來,就不希望會成為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紫薇真有點受不了這個口是心非的姐姐,「要是你們真的彼此相愛,那為什麼不乾脆在一起算了,何苦避著炎哲哥呢?」紫薇小小的心裡就是不明白,既然是彼此相愛,那又為什麼要這麼地折磨人呢?

  「是啊!澄兒,既然你喜歡阿哲,又為什麼要避不見面呢?」汪志成也不懂這個女兒心裡在想什麼?我們看得出來,阿哲這小子對你也是情深意重的,把你交給他,我和你媽都很放心。」

  「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懂的。」紫澄也很無奈,她想起也曾試圖和文心解釋過發生在她和炎哲之間的故事,結果呢?換來的卻是更深的誤會。唉!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費唇舌呢?

  「你又還沒說,怎麼知道我們不懂?」汪志成有些動怒了,他真的很心疼這個有什麼事都往肚裡吞的女兒。「我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他生氣地大嚷。

  「好了,老伴,動那麼大的怒氣幹嘛!」俞宣在一旁安撫著汪志成,「女兒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那麼愛亂發脾氣,像個小孩子似的無理取鬧。」

  「可是,澄兒她……」

  俞宣不等汪志成把話說完便開了口,「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女兒大了,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要干涉這麼多嘛!」俞宣很明顯地站在紫澄這邊。沒辦法,她是唯一什麼都知道的人,不幫紫澄還能幫誰?

  「好了,爸,媽,我先走了。」紫澄趕緊找個機會準備開溜。

  「澄兒,」俞宣緊跟著出門並叫住了紫澄,「你爸爸他雖然很會念,但他說的話不無道理,你這麼大了,已經有判斷能力,自己要好好想清楚,知道嗎?」

  她也苦口婆心地勸著紫澄。

  「好啦!我知道啦!」紫澄隨便敷衍,一溜煙地逃跑了。

  「吁!」終於逃離了汪志成及俞宣的「炮轟」,紫澄忍不住地輕吐了一口氣,她黯下了神色,不若在家中時刻意裝出的開朗。

  她心裡好苦,她又何嘗不願意把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呢?但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一個無法用科學證明的事實,一段旁人無法理解的心意相通。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向人啟齒。

  從她清醒的那一刻間,她看到了炎哲正躺在她的床邊,她的感覺是複雜而難以言喻的。她當然很高興炎哲如此關心她,但文心呢?那個他名正言順的老婆呢?他又怎會棄她於不顧?

  尤其當她聽到俞宣說他們是因為「她」而鬧的不可開交時,她就下定了決心,從此消失在炎哲的面前。

  為什麼?因為今紫澄更錯愕的是,她發覺自己竟也愛上了炎哲,他已經習慣了炎哲隨時隨地地跟在身旁,但他卻是文心的丈夫,不論他們現在是否已經離婚,紫澄就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她能單單用習慣兩個字,就綁住炎哲嗎?要是有一天,她發覺她的習慣真只是習慣,他並不是真的愛炎哲時,那又該怎麼辦?

  紫澄沉浸在自己的冥想的時候,她已無意識地來到了炎哲這一陣子常出沒的地方——酒廊。

  「夠了,炎哲,不要再喝了,你不能每天都這樣把自己灌醉,甚至連工作都不顧,」海承一把搶過炎哲手中的酒瓶,「你以為把自己濯醉,紫澄就會出現在你面前嗎?想要她早日出現,不如隨時保持清醒,好隨時可以去找她。」類似的話,海承已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

  「我找不到她的,」炎哲任性地甩開海承的手,「我根本不算認識她,我連她住哪都不知道,我要如何找起?」炎哲的心不斷地抽痛,「一個人若真要躲你,你以為你真能找到她嗎?天地之大,要從何找起?」

  「你不認識她,文心認識啊,」海承點著炎哲,「難道你不會從她那下手嗎?再怎麼說,她們也是至交好友,總不至於什麼線索都不知道吧,」「我怎麼沒問過?我甚至已經去找過了,可是就是不見她人。你要我怎麼辦?我所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已想過了。我已經無能為力了。」炎哲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哭倒在海承的懷裡。「紫澄她好狠心,就這麼一走了之,她絲毫不在乎我們所共同經歷的一切,走得這麼灑脫,彷彿我們從未交會過……」

  躲在一旁偷看的紫澄,聽得心也都快碎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炎哲要這麼傻?找她幹嘛?他們不過就只是因為一場車禍而不小心有了一段共同的秘密罷了,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呢?紫澄好心疼,也好不捨。炎哲這麼個喝法,一定會喝壞身體的。紫澄替炎哲擔憂著。當炎哲喃喃低泣完,抓起一瓶酒又是一記猛灌。

  這次,紫澄再也不願就這麼躲著,「如果,我出現,你就會停止你那毫無止境的自殺行為嗎?」她終於出聲並搶下了炎哲手中的瓶子,適時阻止了炎哲的另一杯黃湯下肚。

  「紫澄,我有沒有看錯。」炎哲驚喜地站起了身。他用力揉揉眼睛,好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是我,」紫澄迎上前去,「真的是我,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紫澄硬是要得到炎哲的答覆。

  「什麼問題?」看見紫澄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炎哲彷彿走入夢境中一般,哪管得了方才紫澄到底問了什麼問題?自然也就答不出任何話。

  「如果,我不再躲避你,請你停止你那瘋狂的自殺行為。」紫澄嚴肅地命令著,她自覺有這個義務找回原來的炎哲。既然是她讓炎哲變成這樣,她當然有這個使命還給文心一個完好如初的「謝炎哲」。

  炎哲笑了,「我喝酒,是因為找不到你,心情不好。」他伸出手,將紫澄抱個滿懷,好確定這不是個幻影。「如果,你就在我身邊,我又何必再灌自己酒呢?」他好滿足地吸取紫澄身上的芬芳。

  聽了炎哲的話,紫澄覺得欣慰多了,「好,那我就不會再消失,不過,我還要你再答應我一件事。」她有些得寸進尺。

  「什麼事?」炎哲才管不了那許多,只要紫澄出現,一切條件都好談。

  「我要你回到文心的身邊。」

  一句話,讓炎哲的酒醒了不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以為是他喝得太多而聽錯了。他以為是他喝得太多而聽錯了。

  「我說,如果我們想維持原來的關係,那麼請你回到文心的身邊,不要放棄你們的婚姻,文心她很愛你的。」紫澄淡淡的說,她努力地不讓自己的情緒被看穿。

  「你有沒有搞錯,是文心自己提出離婚的。」炎哲平心靜氣地,試圖將事情解釋給紫澄聽。「我給過她機會,但她離去的心意已決,根本不理我所給的任何挽回的機會。

  「我不管是誰提出的,我只知道是你傷了文心的心,所以她才想離開的。」紫澄感覺得到自己的心正緊揪在一起,這些話都不是她真正想說的,「現在我醒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向文心說明,我相信她會相信我們那個荒謬的故事的。畢竟那是個事實。」

  「如果她仍是不信呢?」炎哲的腦中浮出了一個念頭,既然紫澄不肯相信他的話,那麼也許讓文心來說會更有用。

  「那我就會放棄這個念頭,就當是你們真的無緣吧!」若真如此,她又能如何呢?只能聽天由命啦!

  「好,改天,我約文心出來,但答應我,你一定會出現,好嗎?」炎哲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紫澄又無故失蹤。

  「那你也要答應我,別再這麼灌酒了,那很傷身的。」還是忍不住,紫澄叮嚀了一下炎哲,她有些怨自己的不懂控制情緒。

  「是你說的,他一定聽。」海承不甘一旁被冷落,於是也插了話。而聽到此話的紫澄,雖感心中有絲甜甜的感覺,但這一次,她掩飾的很好,沒有讓炎哲看出,她只是低下了頭,輕輕地說:「希望如此!」

  望著滿是海鷗設計的餐廳,紫澄原本沉重的心,不免也因受到環境影響而跟著輕鬆了起來,她有些無奈地靜靜坐著,等待著炎哲和文心的相伴出席。那會是怎樣的場面呢?紫澄不敢多想。

  唉,紫澄仍是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才初次嘗到愛戀的滋味,就面臨了要和好友搶人的情況,這可算是難見的吧!偏偏她一向不是個愛跟人爭的個性,更何況,她知道文心對炎哲的濃厚感情,這樣,又叫她如何能放任自己情感的任性呢?

  「紫澄,你怎麼來的這麼早?」文心的聲音流進了紫澄的耳裡。

  該來的總是要面對。紫澄抬起原本低著的頭。

  「咦,」紫澄不禁吃了一驚,出席的人只有文心一人,「炎哲呢?」她不禁問道。

  「既然你那麼想見他,又何必非要找我來當電燈泡不可呢?」文心忍不住地打趣道。「真搞不懂你們兩個人,吃飽沒事幹嗎?非得如此勞師動眾才顯得出你們感情的可貴嗎?」

  「你在說什麼啊!」紫澄側著頭不解,「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把話說清楚嗎?怎麼炎哲沒出現。」

  「我們之間還不夠清楚嗎?」文心張著溫柔的眼神看著紫澄。「事實很明顯地擺在這兒:你和炎哲是彼此兩情相悅,你們的中間根本沒有我能容身的地方。」

  「不是這樣的。」今天出來,就是為了要把事情說清楚,於是紫澄再也顧不得炎哲是否也已經到場,只得自個兒急切切地向文心解釋道:「炎哲他還是很在乎你,只是……」紫澄在心中思索著,該如何將她和炎哲奇特的遭遇說出:「只是,我和炎哲因為某種原因共同遭遇了一些外人很難想像的事,所以在那段時間內,他才比較關心我。但是,現在,一切事情都過去了,結束了,炎哲和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你可以儘管放心。」為了怕文心仍是放心不下,於是紫澄又自動加了個保證:「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辭了工作,從此回南部,再也不會出現在台北,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呢?」紫澄不放棄地一直做確認。

  「紫澄……」面對紫澄如此委屈求全地想將炎哲「讓」回,文心心中不禁替好友感到心疼。「事情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文心覺得要是事情再不說清楚,不知道紫澄又要說出什麼更讓人心疼的話了。

  只是,紫澄根本不給文心說話的機會:「再不,我出國好了,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想再出國去學些東西,這正是個好機會,出了國,我就再也不回來了,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紫澄慌張地想叫文心不要再介意她和炎哲的事,因為他們之間根本什麼事都沒有,至少她一直說服自己事實是如此。

  「紫澄,夠了,」文心終於忍不住地大聲叫嚷,顧不得旁人投射過來的奇異眼光,只為制止紫澄再說出一些連她聽了都要落淚的話,這些話,要是給炎哲聽到,怕炎哲會心疼的死掉了吧!「我一直很相信你和炎哲之間是清清白白的。」終於,給她搶到了發言權。

  「真的?你相信我們?」紫澄像是有些感到受寵若驚。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說的話,我又怎麼會懷疑呢?」文心溫柔地看著大病初癒,面色卻還未紅潤的紫澄。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離婚?」紫澄真的不懂。

  「就像你曾說過的,我對炎哲只是少女時期的迷戀,現在,我長大了,那份癡迷已經不存在了。」

  「拜託,那是我胡亂說的,你怎麼也當真呢?」紫澄真恨自己當初的胡言亂語。

  「不,你說得對,我對炎哲的迷戀,不能算是『愛』,而且炎哲對我也一直是像對個小妹妹一樣,我們的結合本就是個錯誤。」

  「不是的……」

  「今天,我們只是勇於認錯,並且改過而已,和你真的沒直接的關係。」文心頓了頓,「或許,我們都該感謝你,是你讓我們看清彼此所要的。」

  「文心……」

  「你……幸福嗎?」紫澄不確定地問:「我的意思是:這真是你想要的嗎?離開炎哲,你一個人怎麼辦?」

  「是的,我很幸福。」文心甜蜜的笑笑,「我一個人可以做的事可多了,我想通了,這麼年輕就被婚姻綁住是太可憐了,一個人……就像你說的,我可以去學些東西啊!」她臉上漾著的笑容,讓人無法去質疑她的話。

  「那……」紫澄又支吾了,她怎麼想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原本準備好的許多話,都被堵在嘴中說不出口。

  「別再這啊,那的,」文心好笑地看著平日辯才無礙的好友,「紫澄,炎哲哥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我和他只能說是沒有緣份,但我卻很慶幸,我們很早就從這個錯誤中清醒過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不在乎叫你一聲嫂子,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很樂意看著你和炎哲哥走人禮堂。」她的語氣有些挑興,但有更深的鼓勵及祝福。

  「不可能的。」紫澄低下了頭,「我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為什麼?」這會兒,換文心不能理解了,誤會不是都已解開了嗎?怎麼還不能在一起呢?

  「你不懂,我傷他傷得太深了,我想他是不會原諒我了。」紫澄的神色又黯了下來。

  「我還是不懂,你傷害了他什麼?」

  「心哪!」紫澄想起母親的話:「心是很脆弱的東西,一日傷害了,就很難復原了。而我,明明知道他真心誠意地守候我,我竟不知珍惜地任意踐踏……我從醫院的一走了之,太傷他的心了。我猜,這一輩子,恐怕他都不會再理會我了吧!」

  「你真是笨哪!若他不想再理會你,你以為我們為什麼還要赴這個約呢?」

  真不懂,紫澄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什麼?

  「可是他沒出現啊!」紫澄的心彷彿刀割,「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已經不想再看到我了。」

  「唉!」文心不禁歎了一口:「告訴你吧!炎哲哥現在正在等你呢!」她調皮地眨了個眼。

  「真的?」沒想到,紫澄倒也沒讓文心失望,很快地跳入了她的陷阱。「他在哪兒?」她喜形於色地追問著。

  「哈!還說你不在意他?」逮到機會,還不趁機多糢一下紫澄,「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這時,紫澄才發覺自己中計了,她漲紅了臉,羞地說不出話來。

  「好啦!我們就不再逗你了。」終於文心大發慈悲,「炎哲在你們初識的地方等你,他說你會知道是哪兒?」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14 19:0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