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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qwertyu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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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方想 -【卡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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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17 18:46: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三節 超級兇徒

強盜們驚駭地發現,金環木矛的尖端,吐著半米長湛藍色光刃。
這個醜陋而詭異的男人,每次揮動金環木矛,都會帶起一彎湛藍彎月。
此起彼伏的的湛藍色彎月,揮灑著冰寒徹骨的致命氣息。
它們鋒利得讓人無法想像,任何東西觸碰湛藍彎月,都被一分為二。

    靈巧陰詭的湛藍與潑灑濃烈的艷紅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死亡的抽像畫。

    陳暮的眸子依然森冷漠然,沒有任何波動。他像機械般,動作沒有一絲多餘,精確得令人髮指。
零式的精微分析,讓他的每次攻擊都能最取得最大的戰果!

    在發現金環木之前,他從未學習過任何此類武器使用技巧。扎拉也只是會一些比較基礎的矛類技巧
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根金環木矛只不過是一件輔助武器。
直到陳暮用藍色晶體強化了它,使之能夠激發出藍色能量刃,威力大增,他才開始逐漸摸索它的技巧。

    戰鬥是最好的老師,更何況是頻繁的生死之戰?

    金環木矛在陳暮手上迅捷、精確、靈巧,矛身好似活過來一般,能夠向任何角底彎轉。
而矛尖湛藍的能量體,也能長能短,變化莫測。
金環木矛本就是矛中王者,威力強大,而經過強化後,它的性能在這些強盜眼中,是不可思議的強大。

身體的爆發力和【大泥鰍】結合,陳暮的身形飄忽得難以置信,像一縷飄蕩於人群間的輕煙,無法捉摸。

    魔鬼女扎拉就像一位行走在黑暗之中幽靈,你無法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驚鴻乍現的天星籐,總是在人不注意的角度,掠起血花帶走生命。
這兩年她的成長雖然不及陳暮,但是實力亦比之以前不知要提高多少。

    她的實力本來就極強,戰鬥風格狠辣,現在更是多了幾分舉重若輕的味道。

    而殺人的效率,亦不知強烈了多少。

    兩架殺戮機器高速運轉,站立的人在急劇地減少。

    只眨眼間,便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數十人,每個人臉上能夠看到的只有絕望和深深恐懼。

    如果說,剛才他們看到的只是陳暮身上那些寶貝的華美和財富,
那麼現在,他們嗅到的卻是這些華美武器的濃濃血腥味。
陳暮也從這些華美武器的陳列架,一躍上升至揮舞著最強裝備的絕世兇徒!

    「啊!饒命!大人饒命……」,一位面色如土的強盜跪在地上,搗蒜般向陳暮求饒。
他完全被嚇破膽,失去了最後一絲抗爭的勇氣。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道湛藍彎月準確無比地從他的咽喉掠過,帶起一蓬溫熱猩紅血沫。
陳暮看也沒看倒在腳下的那具屍體,神色漠然地向下個目標殺去。

    「快跑啊!」剩下的強盜們徹底崩潰了,轉身便拚命向外逃去。

    陳暮也不追趕,但是十八枚血睛角鏢仿若聞到血腥味的禿鷹,朝這些倉皇逃命的強盜們撲去。

    濺起的血花此起彼伏,就像雨點打在湖面蕩起的漣漪。撲嗵聲不絕於耳
他們的速度如何能與飛行的血睛角鏢相比?

    三角形的鏢上,那道像紅色眼睛的血線,愈發嬌艷。

    忽然,跑在最前面的強盜一聲慘叫。他身後的同伴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
他的腿突然憑空和他的身體分離!好似被什麼利器從大腿處切割
他的上半身由於慣性,還在向前進。直到他的上半身跌倒在草地上,慘叫聲才響起。

    一根半透明的細絲,靜靜地連接在兩棵樹之間,展露出與它的光澤背道相馳的鋒銳!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經意間,扎拉已經完成了佈伏。她就像一隻蜘蛛,在悄然間,便用蛛絲把獵物都圍困在中間。

    無聲飛行的血睛角鏢趁著對方一愣神的功夫,又完成了一個輪次的完美收割。

    眨眼間,站立的只剩下那名臭名昭著的強盜頭子!

    他木然地看著周圍散落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
他從未想過,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強盜團竟然會在頃刻間覆滅!而消滅他們的,只不過是兩個人!

    「老子和你拼……」他雙目通紅,額頭青筋虯起,發出最後的嘶吼,卻嘎然而止!

    一截湛藍的光刃,從他的眉心處冒出來,無視他眼中湧動的不甘!

    凱思琳呆呆地看著遍地的屍體。

    全、全滅……

    地面一片狼藉,屍體、鮮血、五顏六色的內臟,還有沒有死透的強盜,在地上抽搐掙扎著。

    再也忍不住,面無人色的凱思琳蹲下來,拚命地嘔吐。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從來沒有!

    濃烈嗆鼻的血腥氣讓她胃中又是一陣翻騰。

    她殺過人,是位戰鬥經驗豐富的柔客,從來沒有見過像這般修羅地獄般的慘象。

    而這一男一女,卻無動於衷
他們在尋找沒有死透的強盜,給他們補一下,要不然則在收拾他們的武器。
這讓凱思琳無法想像。她見過的最強大的柔客,也無法做到這樣。

    他們難道不知道更 ,他們剛才已經殺死了幾百人嗎?

    陳暮撿回白蝶骨刺,隨手插到自己背後。
十八枚血睛角鏢像歸巢的燕子,回到他右臂上那三圈臂環上。金環木矛矛尖的湛藍光刃也消失不見。

    「你打掃一下吧。」陳暮對扎拉道。

    「嗯。」剛剛把所有細絲都收回的扎拉輕輕應了聲,便開始在這些屍體上搜尋起來。
和陳暮相比,她才知道什麼東西值錢,什麼不值錢。而且這兩年,她已經比較習慣擔任輔助手的角色。

    「他們是誰?」陳暮從戰鬥狀態中退了出來,很是隨意地問道。
滿地的屍體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困擾,這兩年比這更加血腥的場面他不知經歷多少。

    「不認識。」翻動著屍體,扎拉頭也不抬地應了句。

    「注意錢,我們可能會用到。」
陳暮提醒她一句,現在他們走出百淵,進入人類社會。沒錢寸步哪行,在哪都一樣。

    「知道。」扎拉簡潔回答。

    「我…我知道他們是誰……」剛剛嘔吐完的凱思琳面色蒼白,她鼓起勇氣道。

    「哦。」陳暮轉過臉,看向凱思琳。

    觸及到陳暮的眸子,凱思琳不禁一個哆嗦,她強自鎮定:
「他們是九尾強盜團,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傢伙……」
說著說著,她心中的害怕減少不少,語氣也流暢了不少。她挑了些九尾強盜團的惡跡,說了一遍。

    「你聽說過沒?」陳暮問扎拉。

    「沒有。」扎拉搖頭

    看來要麼不是太有名,要麼就扎拉離開百淵府之後才出現的傢伙。

    「他們實力算什麼級別?」這個問題陳暮比較關心。
這些人究竟在百淵府算是高手,還是普通的貨色,這也讓他能夠大致瞭解百淵府的戰力水平。

    「不入流。」扎拉回答很乾脆。

    陳暮點點頭:「難怪我覺得他們很弱。」

    聽到兩人說話,凱思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不過她很快聰明地閉上嘴。

    她心中翻起驚天巨浪,不禁又開始猜測眼前這一男一女的身份。
誰可以用這樣輕描淡寫的口吻評價九尾強盜團不入流?
不入流!一想到這個詞,她就不禁苦笑。九尾強盜團也不入流,那自己又算什麼?

    雖然心中對這一男一女的來歷摸不著頭腦,但是這兩人的實力,在凱思琳心中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能以兩人之力,便滅掉整個九尾強盜團,這樣的實力,已經不是強大能夠形容了,而是恐怖!

    凱思琳甚至懷疑,這兩人的實力,足夠躋身百淵府前十名之內。
大概只有那些傳說中的名字,才有可能具備如此恐怖的實力吧。
然而,她心悸的並不僅僅兩人的實力,還有兩人對生命的那種漠視態度。
這種態度,只有在那種經歷無數殺戮的超級兇徒身上,才有可能出現。

    超級兇徒!

    看了一眼遍地的屍體,凱思琳覺得這個詞實在太貼切了。
九尾強盜團這兩人相比,孱弱得就像無害的嬰兒。
明天,不,也許只需要今天,九尾強盜團被滅的消息會傳遍這一帶每個角落。
她可以想像,這一帶,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扎拉的收穫很豐厚,她手上提著五個大型旅行包。
一個纖細的女子,神態輕鬆地拿著小山般的五個旅行包,看上去十分怪異。

    「走吧。」陳暮提起凱思琳,三人瞬間消失。

    就在他們走後的十分鐘,幾隊柔客先後發現了這個慘烈的戰場。

    九尾強盜團全軍覆沒的消息立即不臉而走,
而現場的慘狀,經過目擊者繪聲繪色的誇張描述,彷彿九尾強盜團全體被凌辱無數次才致死!
而屍體上的籐類武器洞穿的傷痕和白螓骨刺所留下的誇張碗形傷口,立即讓他們判斷出,是誰幹的。

    連空氣都變得狂熱的百淵外層,被這一股徹骨寒流吹過,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虐殺!連凶名昭著的九尾強盜團都被虐殺!

    再也沒有人傻傻地嚷著去搶那兩人身上的寶貝,說這話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被他的同伴拋棄。

    兇徒永遠只怕更兇徒!

    受到這件事的影響,許多原本抱著尋寶心壽的柔客也紛紛返回
九尾強盜團被一男一女虐殺的消息也隨著這些返回的柔客散播開來。

    在極短的時間內,百淵附近所有的城市都流傳著同一個驚人消息。

    ——兩個百年難遇的超級兇徒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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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1 23:13: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四節 以兇徒之名(1)

    安德烈帶著一隊人在街上巡視。

    「大人,您說,那個傳言會不會是真的?」一名手下湊了過來,小聲問道。
這個話題立即引起其他隊員的興趣,大家紛紛湊了過來,七嘴八舌。

    「傳得那麼邪乎,我看八成是假的。」

    「不會吧,那麼多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我看不假的。」

    安德烈心頭一陣煩躁,忍不住罵道︰「都給我閉嘴!」說完陰沉著臉,繼續往前走。
其他人見頭兒發怒,個個噤若寒蟬,連忙跟上。

    安德烈體形魁梧,接近一米九的個頭,立在那就像一座小山。
身上的肌肉精赤似鐵,看他的體形,誰也不會想到他是盾刃流出身。
一頭栗色頭髮,蓬亂像雜草,下面一雙銳利的眼楮令人不敢直視。

    他是門德森堡的治安官,主要負責日常的巡視。
門德森堡並不是什集大城市,只是離百淵外層最近,進入百淵外層的柔客都會從這裡經過。
這裡規模並不大,龍蛇複雜,治安糟糕,但是自從他擔任治安官以來,這裡的治安情況大為改善。
他的鐵腕手段,令各路英豪大為忌憚。

    這段時間,關於一男一女兩個兇徒的傳言傳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九尾強盜團的全軍覆滅,搞得這一帶人心惶惶。
不過,安德烈知道這不是傳言。他的一個朋友,便目擊過現場,他還專門因為這件事前去求證。

    這令他很擔心。
九尾強盜團的實力他清楚得很,如果兩人能夠把它全滅,那這兩個人的實力絕對恐怖!
而且從九尾強盜團死的慘狀來看,這一男一女顯然不是善良之輩。

    門德森堡是離百淵外層最近的城市,也是這一男一女最有可能來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懷揣著無數心思的安德烈一行人已經走出城門。

    一朵不知從哪裡飄來的木絨花,從他眼前緩緩飄過。就在此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遠處,兩道人影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靠近。

    「退!關城門!」安德烈驀地怒吼,與此同時,他身形猛向城外內退去。

    他的手下們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幾乎連滾帶爬地倉皇退回城內

    咿呀!

    城市緩緩關閉,尖利的警報聲響徹門德森堡門德森堡內,
無論正在做什麼的人,聽到警報聲時,個個愣在原地。
門德森堡雖然勢力混雜,但是還從來沒有遇到外敵。近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警報聲響起。

    整個城市頓時亂成一團。

    「安德烈!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埃默爵士氣勢洶洶地衝到城門處,他皺著眉頭看著如臨大敵的眾人,神色不悅道。

    他才是門德森堡的實際統治者。

    安德烈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拉響警報關閉城門的行為讓他很惱怒。
天啊!該死的!這傢伙居然還調動了城內軍,難道這傢伙真的以為這裡他說得算?

    這些年,隨著安德烈在門德森堡的影響力不斷增大,他已經嚴重威脅到埃默爵士的地位。

在埃默爵士身後,是一大群聞訊趕來的當地實權人士,陡然間聽到警報,他們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神色不善的埃默爵士,安德烈沒有解釋,只是指著城外道︰「大人,您看。」

    所有人順著安德烈的手指,朝城外看去。

    「這就是門德森堡?」陳暮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城市,不由有些失望。
和聯邦的動輒上千萬人的大城市相比,門德森堡就像一個小型的叢林基地。
低矮的城牆,破舊不堪,城牆上面站著一些人,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嗯。」扎拉應了聲:「我以前來過幾次。」說這話時,她目光中不由露出幾分回憶之色。

    「他們在幹什麼?」陳暮注意到城牆上的那些似乎對他們有些緊張。

    城牆上,埃默爵士放聲大笑,滿臉嘲笑:
「我親愛的安德烈,就因為這兩三人,你就關閉城門?拉響了全城警報?然後調動城內軍?」

    安德烈面無表情,心中卻暗自下定決心,這件事結束後自己一定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實在無法忍受這個愚蠢的傢伙!

    「爵士,我想,你需要再看仔細些。」他提醒道。

    「不用看了!安德烈!我在這裡鄭重的告訴你,鑒於你可笑的行為。你被解職了!」
埃默爵士提高音量大聲道。他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誰才是門德森堡真正的王者!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安德烈竟然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樂意之至!」安德烈笑了笑,神色自然的行一禮,轉身就走。

    埃默爵士目光倏地陰沉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安德烈的行為讓他感到憤怒!

    「來人!把下面那三個傢伙殺了!任何與我們門德森堡為敵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埃默爵士暴吼,安德烈這些年在門德森堡頗有人脈,他無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親手殺了他。

    「是!」埃默爵士身邊的貼身柔客沒有絲毫遲疑,轟然應命.朝城下掠去。

    安德烈的臉色陡變!

    扎拉目光冰冷,殺機乍現。

    「他們不歡迎我們。」

    「不歡迎我們?」陳暮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們好像沒和他們打過交道吧。」

    「不知道。」扎拉搖搖頭。

    「離這最近的城市有多遠?」陳暮問。

    「很遠。」

    「那就闖進去吧。」陳暮神色淡然道。

    「嗯。」

    在兩人身後,凱思琳臉色煞白。
她大致能猜到門德森堡的人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可是這理由她可不敢對這兩人說。
在聽到陳暮說闖進去時,她的心臟猛地一跳。

    城牆上,安德烈勃然大怒,
他的臉漲得通紅,顧不得任何形象,一個箭步衝到埃默爵士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吼︰
「你這個豬!你想害死這裡所有人嗎?睜大你的豬眼,看看他媽的那是誰!」

    埃默爵士心中害怕至極,他沒有想到安德烈竟然會完全失去理智。

    「安德烈,那三個人是誰?」
問話的是一個神色沉穩的中年人,他是當地的一個商會負責人,素得大家尊敬。

    安德烈鬆開手上的埃默爵士,後退一步,冷冷道︰「九尾強盜團是如何滅亡的,各位也聽說了吧。」

    「你是說……」問話的中年人臉色大變。

    他身邊所有人的臉齊齊刷地變色。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像被某種磁力吸引,朝城外的三人投去。
而剛剛跳下城牆的四名柔客正殺氣騰騰朝這三人撲去。

    「噢!不!爵士!快阻止他們!」人群中有人驚慌地喊。

    「來不及了。」安德烈的話似乎是嘲笑埃默爵士,但卻透著一絲的驚惶。

    陳暮看著四人從城牆上跳上去,朝他們的位置衝了過來。

    對方神色間的不善,在他眼中清晰明瞭。
如果放在以前,他還會事先詢問一下對方的意圖究竟是什麼。但是現在的他,卻不會。
他這兩年養成一個習慣,任何有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敵人,都要先下手為強。

    在百淵深處那個殘酷的世界,相差一秒便是生死。

    進入戰鬥狀態的陳暮,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手自然地伸向背後的白蠓骨刺。

    扎拉默然立在他身旁,兩人身後的凱思琳吶吶想張口說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手肘向外彎,身形後仰反弓,陡然發力!

    他手上的白蠓骨刺消失在空氣中!

    噗噗噗噗!

    半空中,四團妖艷驚怖的血霧憑空炸開!
遠處氣勢洶洶撲來的四名柔客,每人身上多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強大的衝擊力,甚至讓他們的身體仿若被殞石正面擊中,硬生生被砸得向後倒飛!

    忽咻!

    幾秒後,令人頭皮發麻的奇怪嘯音,就好似遲來的颶風般從城牆橫掃而過。

    城牆上一片死寂!

    他們之前雖然也聽說過關亍這一男一女的各種傳言,
可是當他們親眼目睹,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不知要大多少倍。
這四名柔客,在是埃默爵士的貼身護衛,在整個門德森堡是絕對的一流。
然而,卻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接住,便被輕鬆屠殺。

    除了輕鬆,讓人感受最深的,還有這一男一女的漠然。
自始至終,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動手沒有一絲猶豫,就好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而四名護衛的死亡,他們連眼楮都沒有眨一眼,也沒有半點喜色,
同樣好像是一件再普通平常不過的事情。

正是這種對死亡仿若平常的漠然,像一把尖刀毫不費力地破開城牆土那些頭頭們外強中乾的心理防護。

    現場沒有一個人再會懷疑傳言的真實性。因為對這一男一女來說,殺人只是件十分平常的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是超級兇徒!

    城牆上,每個人面無人色,臉上佈滿驚恐絕望。

    陳暮和魔鬼女開始緩緩向門德森堡逼近。

    城牆上眾人一陣騷動。

    陳暮和扎拉開始加速。

    城牆上眾人臉上的恐慌和絕望更重,許多人的腿開始打哆嗦。

    眼前的一切發生是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又是如此緩慢,
偏偏他們能看清每個細節,他們脆弱的神經在慢慢摧殘。

高速奔跑中,陳暮把湮蓮刃葉盾護在胸前,左手倒握著金環木矛,手臂上血楮角鏢緩緩漂浮在他身旁。

    扎拉神色冰冷,緊跟在陳暮身側,她的雙手開始解放身上顏色各異絲繩。

    咚咚咚!

    兩人每一次發力重重踏地面,就仿若狠狠敲擊在眾人心上。

    幾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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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1 23:20: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五節 以凶徒之名(2)

「 殺了他們。」受到刺激的埃默爵士面無人色。在巨大之下。他徹底崩潰。歇斯里的嘶聲喊。

軍令如山。雖然心中恐懼。但城衛軍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門德森堡之所以能保持獨立的態勢。和埃默爵士擁有一支訓練有素的城衛軍有直接的關係。
這裡位於百淵外層。能夠被招入城衛軍的柔客個個都是身手不凡。

主修弓箭和彈弓的柔客主動攻擊。
弓箭和彈是柔客最主要的遠程攻擊武器。主修這兩類武器的柔客數量極多。
隆多奇和霍芬是其中的佼佼者。隆多奇是城衛軍的弓箭統領。霍芬則彈弓統領。

高速奔跑中的陳暮忽然抬頭。他感受到許多股感知正在嘗試著鎖定自己。

其中有兩股感知最為強大。這兩股感知比扎拉的感知都要強大許多。是他在百淵府所見過的最強大的。
倘若以聯邦的分級制度來計算的話。這兩股感知應該能夠達到六級的感知強度。

這令他有些詫異。

以他對柔客的了解。柔客對感知的需要並不多。他們更多的是靠身體的力量。所以感知是他們的弱項。
但是他居然能夠遇上感知超過六級的柔客。這頓時讓他有些慎重。
他的身形變的飄忽詭異。腳下的步伐不斷變化。

“覆蓋射擊。”隆多奇的副手嘶聲怒吼。他暫時來負責指揮。

隆多奇個頭魁梧。身體健壯。
他神色凝重。目光緊盯著像團影子的陳暮,左手拿著一張幾乎到他肩部的巨大弓箭。
右手扣著三支血紅色的箭矢。搭在弓上。

而在他身旁。矮小霍芬面色冰冷的盯著魔鬼女扎拉。左手拿著一隻銀色小巧的彈弓。右手放在腰間的里。

除了兩人其他所有的弓箭柔客們同時釋放自己的攻擊。

咻咻咻。

尖厲的嘯音令人頭皮發麻。像雨點般朝兩人傾灑而去。

好快的速度。陳暮有些驚異。這些箭矢的速度比起卡修釋放的能量體毫不遜色。
若是被擊中。只怕身體會立即被洞穿。
他目光犀利。甚至能看清楚這些箭矢尖藍汪汪的。顯然是沾過毒藥。

難怪百淵府曾和聯邦抗衡如此之久
他今天才真正領教了百淵府柔客的威力。比起九尾強盜團。這些柔客的素質明顯要高一籌。

他身形一縮。右臂蓮刃葉盾護在身前。

雖然弓箭柔客們無法鎖定他的身形。但是箭雨密集依然有好幾根箭命中陳暮的湮蓮刃葉盾。

「鐺。」

五根箭矢同時命中。只形成一道擊聲五根箭矢的衝擊匯成一股更強大恐怖的衝擊力。

盾身上傳來的力量讓陳暮身形不由為之一滯。厲害。

面上依然一臉漠然但心中暗自咋舌。
1根箭矢的力量。足以洞穿普通三星級能量防護罩。
五根匯集在一起。便是如陳暮。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更讓他凜然的是這弓箭柔客的一致性。五根箭矢竟然能夠同時擊中他。真是可怕。
城牆上。安德烈雙目緊緊盯著陳暮手上的湮蓮刃葉盾。

出身盾刃流的他居然在別人手上看到本流派的鎮派之寶這種感覺實在是怪異。

就在陳暮身形一滯同時。
城牆上的隆多奇虎目陡然爆出兩團精芒。沒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拉開手上的那張巨弓。

「咚。」

弓弦聲如春雷綻迸三驚艷紅殘留在眾人視野內。

在隆多奇的感知鎖定自己的那一剎那。處在零式狀態的陳暮就察覺到。
這兩年從無數殺戮中養成的戰鬥本能。讓他第一間作出了應對。

十八枚血睛角鏢驟然發動。

它們就像剛剛從沉睡中甦醒。睜開那雙象徵著死亡的血色眼睛。

「叮叮叮。」

一連串清脆的撞擊聲。就像風鈴被風吹動。

兇名赫赫的血睛角鏢妖異的高速旋轉。劃出一個個詭異的圓弧。像連綿的春雨般無窮無盡。
隆奇多射出的三支銳不可的箭矢。就好像一頭扎進水里。速度越來越慢。

而當它們飛到陳暮面前時。緩慢的像紙飛機。陳暮輕輕伸出手穩穩抓住這三支箭矢。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頓。所有的聲音消失。所有人都停下自己的動作。
所有的目光都匯集在陳暮那雙戴著能量手套的手。

城牆上。隆奇多面若死灰。
他的身體在顫抖。剛剛那三支箭矢。是他耗盡全身能量的三擊。他現在連最普通的弓都無法拉開。

「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嘴皮顫抖的喃喃。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沒能殺死對方。他並不意外。但是讓他最受打擊的。卻是他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困擾。

這可是他全力一擊。

他手上的巨弓是重金購買的。

弓身由珍稀的杉曜木製作成。弓弦是同稀絲藤。自從他到這張弓之後。從未失手過。
那三根箭是由血蛙棘製成。本身劇毒無比
。在他感知的全力激發下。這張弓力量比平時增大整整十七倍。
而注入感知的血蛙棘箭能夠精準的射中數千米外的一根頭髮。

可是。這樣的全力一擊。卻沒有給對方造成哪怕一點點停頓。

扎拉就像一隻雌豹。她擁有閃電般的速度。箭雨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困擾。
比起陳暮。她對百淵府柔客的這些手段。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那些勢大力沉的的箭矢。在天星藤面前。就像一陣小雨。輕輕一掃。便為之一空。

她的腳步沒有任何頓。哪怕陳暮身形一滯的時候。

她對他有著絕對的信心。

這兩年來的並肩作。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強大。

兩人迅速靠近門德森堡的城牆。

城牆上的那些傢伙頓時騷動起來。箭柔客們如夢如初醒。在死亡的刺激下。他們瘋狂的射擊。

箭雨比起剛才更加烈。可是對陳暮和扎拉來說。卻反而比剛才更加從容。
尤其是陳暮。之前雖然因不熟悉百淵府的柔客。他吃了個小虧。
但是現在這種度的攻擊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

零式已經完成對這攻擊模式的分析。他甚至不要格擋。像條魚兒般。在箭雨之中輕鬆的遊走。

霍芬臉色鐵青。不過此時已經容不的他多想。

對方兩人已經進入弓的攻擊範圍。

比起弓箭。彈弓的擊範圍要小許多。它屬於遠戰和近戰之間的武器。和它同樣性質的還有標槍。
當然骨刺顯然不括其內。它的恐怖射程足以讓許多優良的弓箭相形見絀。

“攻擊。”霍芬大喝一聲。

與此同時。他瞄準了魔鬼女扎拉。才陳暮的表現讓他失去了信心。
魔鬼女的感知不強。但她同樣有辦法能夠不被感知鎖定。
要知道。她在卡修橫行的聯邦。甚至能和青青打個平手。自然有她一套獨特的技巧。

霍芬臉色一變。他發現自己同樣無法鎖定這個女人。

該死的。

他立即作出應變。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他自然是幾把刷子的。
幾顆褐色的彈丸出現在手掌上。毫不猶豫。這幾顆彈丸被他閃電般朝魔鬼女射去。

彈丸沒有擊中魔鬼女。而射在魔鬼女不遠處的的方。

霍芬臉上冰冷。沒半分挫敗之色。

「轟!」

擊中的面的一瞬間。彈丸爆炸了。一團紅的火焰升而起。朝扎拉席捲而去。

「轟轟轟!!」幾顆彈丸在半空中開。幾團橘紅火焰像幾隻貪婪的怪獸。徹底把扎拉吞噬。

霍芬冰冷的臉終於出幾分笑容。這是他的殺鐧。幾顆彈丸都是特製的。每顆價格都極其高昂。
剛才這輪攻擊他把一口氣所有的這種彈都射出去。
這招最難的的方。便在於在彈丸靠近敵人時用感知引爆彈丸。

這招他自創的殺著到關鍵。他從不使用。

可是今天這一男一女。從一出場便讓他感受無以倫比的壓力。
所以他和隆多奇做出同樣的選擇。一出手就是殺著。

城牆上眾人終於露出幾分如釋重負的表情。橘紅的火焰溫度驚人。沒有人能夠從中倖免於難。

忽然。霍芬的表情住。

扎拉從容的從火焰中走出來。此的她。就像從的獄火中走出來的魔鬼。渾身流露出懾人心魄的力量。
天星藤在她身旁翻飛。形成一道道風幕。輕鬆的把這些熱的火焰隔。她毛髮未傷。

“啊。”霍芬忽然一聲慘叫。眼睛向外凸。他捂著喉嚨。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汩汩流出。

撲嗵。

他的腦袋跌落的上。下半身還保持站立的姿勢。一血柱從頸部光滑的切口處噴的老高。

的周圍的人渾都是。一根黃色的細絲在血霧消失。

就在扎拉發動的一瞬間。默契的陳暮也發動了攻擊。他投出最後一根白骨刺。

眼前一花。白骨刺像道閃電。不費力穿透精疲力盡的隆多奇的身體。留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啊。”

“媽呀。”

城牆上眾人哪裡見過這般光景。
兩大統領突然橫死。讓他們所有的勇氣一下子抽空。一些心理素質軟的很乾脆的癱坐在的上。

臉色陰晴不定的安烈似乎下定心。在眾人心神劇震之際。他忽然欺身而進。一把抓住埃默爵士的脖子。

“我可不想因為這愚蠢的傢伙而陪葬。現在我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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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節 實力對比

  和往常一般。安德烈在街道上巡視。
他身後的手下們個個抬頭挺胸。四下顧盼。一臉志得意滿的模樣。
安德烈的神色沉著。精悍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喜色。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沿路的行人。看向安德烈的目光比往日更多了份畏懼。
門德森堡的街道要比往日蕭條冷清許多。很多商店大門緊閉。

  這幾天。關於那天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安德烈的倒戈一擊。結束了那場戰鬥。罵他狼心狗肺背主忘義的人有,但感激他的人更多。
因為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人們最擔心的大規模的屠殺事件。

  埃默爵士的死沒人同情。他的愚蠢險些拉著整座城的人陪葬。

  當地的所有貴族們宅院都是大門緊閉。
這兩位凶名赫赫的一男一女已經接管了門德森堡。沒有人有異議。
就連城衛軍。也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向強者投誠並不是什麼恥辱的事。
而且兩大統領橫死當場。也讓群龍無首的城衛軍們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戰鬥過程很短。但陳暮和扎拉的恐怖表現。深深烙在這些人的心中。他們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就這樣。陳暮和扎拉轉眼間便成這座城市的統治者。

  對於在門德森堡生活的人來說。其實他們並不關心統治者是誰。
只是這次的新統治者凶名在外。下面的人無不是戰戰兢兢。唯恐稍有不慎。惹怒了這兩座凶神。

  不過。兩天過去了,大家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安德烈對民眾眼中的驚慌相當不以為然。和那一男一女這些天的接觸。他有許多發現。
依他看來。這兩人根本不像流言所說的嗜殺成性。相反。兩人的思維清晰。反應敏捷。
他甚至覺得兩人連氣質都相當出眾。雖然他沒有看過兩人的相貌。

  這一男一女中男人佔據主導地位。

  看他發號施令時的自信和從容。
安德烈怎麼也無法把他和那些窮兇極惡的惡徒聯繫起來。反而覺得有些像某個大部族中的王子之類。
而且可以明顯看出。門德森堡的新主子有著相當的管理經驗。
比起那個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埃默爵士不知要強多少倍。

  安德烈有些茫然。突然間。他不知何去何從。

  房間裏,陳暮和扎拉兩人正在討論。

  “你想對付黑淵人?你說說他們的情況。”陳暮冷靜道。
他早就預料到了。如果走出百淵。扎拉一定會選擇去報仇。

  一說起黑淵人。扎拉的眼睛便通紅,但成長了許多的她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黑淵人以前生活在黑淵。那裏環境險惡,物產貧瘠。最主要的是,沒有地熱。永遠寒冷黑暗。
黑淵人的人口一直很稀少。我們都沒有太注意。
沒想到。黑淵人這一代出現了一個厲害的高手。赫迪拉特。”

  “赫迪拉特。”陳暮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我哥哥便是死在他手上。我哥哥是部族裏的第一高手。在整個百淵府也能排進前十。”
扎拉淚光盈動聲音哽咽。

  陳暮倒吸一口冷氣。

  能在一域排進前十。那絕對是高手。從扎拉的話可以判斷出,他哥哥當時的實力比她更強。
之前扎拉在聯邦。也是和青青一個級別的一流高手。
如此細算下來。她的哥哥最少也應該是焦思、家英夏這個級別。
而赫迪拉特能夠殺死她哥哥。只怕離西澤、唐含沛也相差不遠。

  想到這。陳暮不由問:“你現在的實力。和你哥哥當時比。差多少?”

  猶豫了一下。魔鬼女道:“應該差不多。”

  她看了陳暮一眼:“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但我們兩聯手。應該可以。”

  陳暮沒有馬上回答。想了想。他問:“他們有多少人?高手有多少?”

  “他們整個部族的人數大概在二十萬左右。但他們的柔客數目不多。只有兩千左右。
這兩千人都是精銳。普通柔客都有那天我們殺死的兩個統領的水平。
另外能夠對我們構成威脅的。還有赫迪拉特手下的五個統領。他們也都是能夠進百淵府前五十的高手。”

  陳暮臉色微變。他現在有些明白。扎拉的部族是怎麼被滅的。

  在他看來。那天的兩個統領。實力大概和聯邦普通的七級卡修在一個水準。
想像一下吧。一個完全由七級卡組成的兩千人的隊伍。
加上五個在聯邦能進前五十的卡修統領。再由聯邦第一人唐含沛親自指揮。

  這樣豪華的陣容。放在哪。都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他們要以兩人之力對付這麼強大的一個勢力?

  桑切斯第一個飛出車門。抬頭看了一眼。
湖琶市和其他邊境城市一樣。頗為繁華。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林立的高樓。
天空中,不時看到卡修飛過。
這些路過的卡修沒有人朝這支小規模的運輸車隊多看兩眼。這樣的小車隊。在湖琶市隨處可見。

  每一輛車廂內。小隊長都在反復強調。

  “注意檢查你們的度儀。注意檢查你們的卡包。”

  “打起精神。準備集結。”

  “呆會跟緊了。誰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回去我可不饒他!”

  ……

  車外桑切斯的臉色冷峻。深沉的目光中隱含著一抹狂熱。
他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右手利索做了個手勢。

  刷!

  二十輛運輸梭車車門同時打開。每個小隊長的大嗓門也同時響起。

  “快快快。加快速度!”

  “不要停!不要停!”

  “找到你們指定位置。準備集結!”

  ……

  車內卡修有條不紊的魚貫而出。他們的動作整齊而利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桑切斯冷冷的注視著隊員們集結。看不到半點平時的寬厚。

  三十秒。所有的隊員便完成集結。四周散開遊弋的外圍警哨卡修開啟了戰鬥狀態。
路過的卡修一看到這群殺氣騰騰的卡修。無不臉色大變。掉頭就跑。

  “自己的任務都沒忘吧。”桑切斯表情肅然。

  看著老大這般嚴肅。各小隊長不敢怠慢。齊聲回答:“沒有。”

  “很好。”桑切斯目光中寒光一閃而逝:“按原計劃進行。”

  “是。”

  話音剛落。天空中集結的卡修迅速分成三隊。朝各個方向飛行。

  這次的奇襲計畫是參謀部制定。計劃十分詳盡。
湖琶市的三維示意圖每個小隊長都是爛熟於胸。
現在隨便把他們丟在哪個湖琶市的哪個地方。他們都絕不會迷失方向。

  湖琶市的長途列梭通道被炸毀。這也使得湖琶市陷入一片混亂。大小勢力火拼不斷。
桑切斯按照原計劃朝攻擊目標飛去。沿途就看到好幾處火拼。

  這些正在火拼的卡修。看到有人靠近。神情都十分緊張。臉上不自由流露出警惕之色。
但是當看到桑切斯他們沒任何停留向前飛行時。紛紛鬆口氣。

  參謀部的那幫傢夥真是厲害!桑切斯心中暗贊。

  混亂的局勢。讓這些當地勢力各自為戰。也給他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參謀部的計畫很簡單。就是讓以最小的力量讓混亂中的湖琶市更加混亂。
迫使這些邊境城市的民眾向外遷移。從而在邊境形成真空帶。

  桑切斯這一隊的目標是市政倉庫。
根據情報部門調查。市政倉庫在當地的一個最大的勢力手上。裏面有著數目驚人的物資。
如果能夠獲得這個倉庫。他們的補給問題不僅得到解決。而且也能夠讓對方陷入艱難的地步。
這個最大的勢力。也是這場戰鬥中。桑切斯所在大隊最主要的敵人。

  不過。這個倉庫的防護力量也非常強大。所以桑切斯這一組的力量最強。整整三百人。

  市政倉庫遙遙在望。但是這裏的防護極為森嚴。天空中有許遊弋的卡修在保持警戒。
情報部門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得到這個倉庫十分詳細的暗哨分佈圖。桑切斯牢記在心。

  三百人分成五股。悄然潛伏在不同的位置。

  他沒有馬上動手。而是耐心等待。

  在他身邊。兩位卡修打開通訊卡。
奇怪的是兩人用的都是普通通訊卡。更奇怪的是。兩人面前的光幕是彼此對方的臉孔。
兩人緊張的盯著自己面前的通訊光幕。不敢有絲毫鬆懈。

  忽然。兩人手上通訊光幕突然一陣波動。光幕上影像變的模糊起來。

  滋滋滋。一陣雜音。光幕上人影越來越模糊。過了十幾秒。光幕上什麼也看不見。

  “報告隊長!干擾裝置投放成功!”

  兩人神情激動。看來另一個小隊的目標已經完成。
干擾裝置是一種能夠對通訊卡片產生干擾的卡械。是從陳暮以前製作的一種卡械改進而來。
陳暮曾利用這種卡械清除了木字營內潛伏的間諜。
為了這次行動。參謀部專門向卡械部請求幫助。最終得到這款卡械。

  他們曾對這款卡械實驗過。
這款卡械的干擾。能夠讓市面上幾乎所有的通訊卡都失去作用,但他們的【千里卡】卻絲毫不受影響。
通訊在戰場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尤其是在這樣的奇襲中。讓敵人的通訊陷入癱瘓。對己方來說。就意味著這場戰鬥已經成功了一半。

  其他隊員精神大振

  “攻擊。”桑切斯毫不猶豫通過【千里卡】下達進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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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節 扎眼

  五股力量,同時發動攻擊。

  警戒的敵人第一時間拉響了警報,淒厲的警報聲讓整個市政倉庫頓時一片混亂。
他們當地最大的勢力,加上吸納了不少從華區過來的卡修,他們的實力更加龐大。
即使長途列梭通道被炸讓湖琶市局勢混亂,但沒有人敢來捋虎鬚。

  【雨燒】獨特的連綿火雨升騰而起,遮天蔽日,天空刹那間被映紅。
這種【歐迪燒】的改進卡片,不僅性能更出色,而且只需要一名卡修使用,深受隊員喜愛。

  “該死!是東衛!”

  不知是誰一聲尖叫,防守的卡修更是驚慌。
誰都知道,長途梭列通道是東衛炸掉的,但是沒有人想到,東衛會真的派大股力量來攻佔湖琶市。
對於這個普居區的頭號勢力,在人們眼中神秘異常。

  他們無法分辨出來【雨燒】和【歐迪燒】之間的區別,但是這種恐怖陰毒的火雨,卻是聲名遠播。

  【雨燒】如獄!

  咚!

  一聲沉悶如雷的嘯音震得眾人心頭一跳。暗哨口,一位剛剛露出腦袋的卡修額頭出現一個血洞。

  【脫尾梭-2】出色的精准性展露無遺。

  咚咚咚!

  連綿不斷的沉悶雷聲仿佛從遙遠天邊的雲層深處傳來,又好似巨人踩著的鼓點,
每一下,都令人心臟為之劇烈地震動。

  猛烈的打擊讓守護倉庫的卡修一時間被打懵了,
尤其是那些七級卡修的出手。對於這些普通的地方勢力來說,能擁有兩三名七級卡修,已經非常強大。
而現在,他們需要面對幾十位七級卡修的狂轟爛炸。

  沒錯,就是狂轟爛炸!在七級卡修手上,那些普通的卡片,都是致命的武器。
更何況,他們使用全都是陳幕設計的卡片,性能出色!

  為了能夠迅速解決戰鬥,桑切斯把絕大多數的七級卡修都留在這一隊。
現在看來,他的這個決定十分正確

  “不行了,頭,我們守不住了!對方的火力太猛了!”

  “他媽的,這幫傢伙哪來那麼多的七級卡修!”為首的卡修忍不住大罵,
他滿面煙塵,剛才一波波的爆炸,讓他根本喘不氣。
他龜縮在防護掩體後面,連頭都不敢向外探,哪怕他自己也是一位七級卡修。

  他轉過臉,對身邊的副官吼道:“支援!我需要支援!他媽的,快點呼叫支援!”

  副官急得滿頭大汗,臉上的表情都快哭出來:“聯絡不上!頭,所有的通訊卡都沒辦法用了!”

  “媽的!”為首的卡修頹然坐在地上。

  爆彈、火雨、精確狙擊,交雜成一張大網,
突然間,他仿佛覺得自己這些人就像網中的獵物,沒有任何反抗和動彈的餘地。
雙方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水準上,他能夠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傻瓜。
東衛的這個舉動明顯是蓄謀已久,他們對倉庫的暗哨位置了若指掌。
他們的打擊精確無比,己方的許多卡修還沒有露頭,便直接埋葬在轟然倒坍的廢墟之中。

  “頭,怎麼辦?兄弟們沒剩幾個喘氣的了。”手下吞著口水艱難而焦急地問。

  “投降吧!”老大說出這句話時,周圍所有的卡修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不想死!

  市政倉庫的戰鬥在極短的時間內便結束,桑切斯接管了市政倉庫。
槍查倉庫,裏面豐富的倉庫讓桑切斯喜出望外。

  緊接著,趁城內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隨隊的建築卡修飛快地修起防護工事。

  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裏,這裏將成為他們的臨時基地。
而另外兩隊此時也完成任務,他們歸隊,也使得這裏的防護能力進一步增強。

  謠言已經散播開來,恐慌迅速在湖琶市漫延。

  “這沒可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陳幕冷靜道:“就算我們現在接管了門德森堡。
這只是個小鎮,力量可以忽略不計。而我們兩人,去對付他們,沒有任何機會。”

  “我們可以去刺殺他,以我們兩人的力量,勝算很大。”
雖然看不到扎拉的臉,但是她眼中的倔強流露無遺。

  “刺殺?”陳暮平靜地看著她,問:
“你知道他住在哪嗎?你知道他們的防護佈置嗎?你知道怎麼才能靠近他嗎?
你知道如何成功從他們的包圍中逃出來嗎? 我們一無所知。沒有足夠的情報,我們就沒辦法制訂計劃。”

  扎拉沉默下來。

  她知道陳暮說的是對的。她離開百淵府這麼多年,這裏究竟變成怎麼樣了,她都一無所知。

  可是一想到親人慘死的模樣,她眼眶就紅了。

  深深地看了扎拉一眼,陳暮忽然道:
“我們先朝那個方向走吧,在黑淵人勢力範圍外層潛伏起來,慢慢打探情報,尋找機會。”

  扎拉一怔,她抬起臉,卻只看到陳暮的背影。

  “走吧。”陳暮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兩人本來打算不告而別,但是沒想安德烈恰好趕過來向他們辭職。

  “你打算離開這裏。”陳暮問,在他看來,安德烈是一個能力不錯傢伙。
擁有不錯的實力,也精於世故,懂得審時度勢。

  “是的,大人。”安德烈小心地回答。

  陳暮想了想,忽然道:“我們也正打算離開這裏,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

  安德烈先是一怔,旋即臉色微變,心中暗呼不妙。
天啊!和這兩個殺神同行,萬一什麼時候惹他們生氣了,自己的小命可是說沒就沒了。
他小心地抬頭,眼角餘光瞥向陳暮,他想看看陳暮說這話究竟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抬起的目光恰巧和陳暮身旁的扎拉冰冷的目光撞個正著,安德烈心臟陡然一跳。

  “怎麼?你不願意?”陳暮話音剛落,安德烈就捕捉到扎拉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
他的心臟就像突然被一隻手狠狠地的攥住,強烈無比窒息感油然而生。
觸怒了眼前這個沒有人性的傢伙,會是個什麼下場......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對方滿意地點頭:“嗯,那就好。我可不喜歡強人所難。”

  安德烈連哭的心都有了,這還叫不喜歡強人所難?
他現在後悔不已,自己幹嘛在這個時候來辭行啊?
一想著要小心伺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超級凶徒,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黑暗無光。

  扎拉安靜立在陳暮身邊,她很少說話,幾乎從來沒有異議。
不知情的人,會覺得她就像一隻溫順的貓咪。
可是在安德烈眼中,這個有著魔鬼身材的女人,絕對是地獄裏的頭號魔鬼!

  三人悄然離開門德森堡,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離開。

  陳暮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但凡是路上看到他們的人,無不是臉色大變,尖叫奪路而逃。
有次遇到一個商隊,看到他們時,所有人居然呼拉丟掉所有的貨物,轟然四散逃逸,看得陳暮目瞪口呆。

  “他們這是作什麼?”陳暮指著面前堆積如山的貨物問安德烈。

  安德烈道:“想必他們懾于大人盛名,過於驚嚇而逃走吧。”
他心中卻直翻白眼,不逃?小命不要了?再想想自己的遭遇,他心中頓時鬱悶。
這些傢伙倒是可以逃,可憐的自己,連逃都不敢逃。

  “威名?”陳暮皺起眉頭:“他們認識我們。”
他對這個說法相當懷疑,自己和扎拉剛剛從百淵出來,這些人怎麼可能認識自己?

  裝,你就裝吧!
安德烈心中鄙視,但是臉上還是認真道:“大人消滅九尾強盜團,現在名聲大震,他們自然認得。”

  “哦。”陳暮點點頭,原來是這件事啊。
不過,他很快又一次皺起眉頭,對他和扎拉來說,出名可不是件好事。

  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問道:“他們怎麼認出我的?”

  “兩位大人這一身的裝扮很容易辨認。”

  “裝扮?”陳暮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有些不解道:
“有什麼東西根扎眼嗎?”自己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柔客服,沒有什麼特殊的。

  “很多。”安德烈十分老實地回答。

  陳暮看向扎拉,扎拉冷冷道:“我一直這樣穿。”

  安德烈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好吧,我們必須承認高手的思維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不過當他注意到陳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有扎拉隱隱不善的目光,他立即打起精神。

  “兩位大人身上的武器太高級了。”他斟酌了一下道:“這些武器無論哪一件,都是無價之寶。
能夠同時帶著這麼多無價之寶,除了兩位大人,別無他人。”看著陳暮身上的各種武器,他眼讒不已。

  尤其是那幾件湮蓮刃葉盾,對於出身盾刀流的他來說,是夢寐以求的終極武器。

  “無價之寶。”陳暮有些好笑的指著自己身上這些武器。
這些東西都是他在百淵深處找到的一些材料製作而成,
本來只是防備能量卡不夠用的臨時武器,後來用著還比較趁手,就留了下來。

  扎拉可從來沒對他說過這是無價之寶,他又看向扎拉。

  “只是好武器。”扎拉平靜地道,接著補充了一句:“我哥哥也有。”

  安德烈心中凜然,他忽然意識到,扎拉的來歷可能極其不凡。
光這兩句話,他便判斷出,扎拉可能有著十分高貴的出身。
只有那些出身高貴的人,才會對這些寶貝有這種淡然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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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2 00:53: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八節 阿古達城

    在安德列的提醒下,陳暮把身上扎眼的東西全都收了。
紮拉雖然不願意把她的武器取下來,但也穿上一件大的斗蓬,把全身都遮住。

    果然,這一路上他們便再也沒有遇到之前的麻煩。

    百淵府人口數量要比聯邦少太多,科技水準也相差甚遠。從綜合實力來說,百淵府遠遠不及聯邦。
但是,在這樣惡劣環境下生活的百淵府人,卻比聯邦人更加剽悍陰狠。
在這裡,戰鬥是最普通的事情。沿路走來,他們經常遇到正在打的火熱的戰鬥。

    在百淵府,失敗的下場只有死亡,這裏要比聯邦殘酷的多。
在聯邦,人們接觸更多的是那些不容易受傷的賽事。

    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機制下,培養出來的戰士,也是完全不同的。
聯邦的卡修,在技術裝備上,要先進許多,但是在意志方面,卻遠遠不如百淵府柔客堅忍。
縮在陰影,能一動不動的待上幾天時間,不吃不喝,對百淵府的柔客來說,這是家常便飯。
在聯邦,大多數的卡修都是嬌生慣養能玩出炫目玩意的大少爺,哪里能做到這般?
即使是陳暮麾下訓練有素的木字營和雪絲蟲卡修團,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都屈指可數。

    陳暮認為,這大概也是為什麼聯邦即使在發現通往百淵府的徑窗,也無法成功入侵百淵府的原因吧。
百淵府的食物非常糟糕,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乾澀無味的果實。
這些果實富含澱粉,烤起來吃味道還勉強湊和,但是吃的時間一長,嘴裏就淡出鳥味。
但就是這樣的食物,無論是曾經身為王族的紮拉,還是安德列,吃東西時都會一點點慢慢的咀嚼,
仔細的把它們全部吃完。

    在百淵府,浪費食物是極大的罪惡。

    “前面是阿古達城,我們到那可以休整一下。”安德列指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城市,神色有些復雜。

    百淵府,到處是黑暗,只有在人類居住的才能看到光亮。
順著安德列的手指,陳暮和紮拉的目光都投向前方的城市。
這座城市比起門德森堡要宏偉的多。它的地勢很險峻,只有一條道路順著山勢蜿蜒而下。
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座哨堡,主修弓箭的柔客居高臨下俯視著來往的人流,
沉穩的眼神也足以顯示出這些柔客都是精銳。
“倒是座大城市。 ”陳暮給予簡短的評價。

    安德列這些天已經漸漸摸熟了兩人的脾氣。
兩人之中,陳暮的脾氣要好些而且也更願意交流。至於紮拉,千萬別去惹她,當她不存在便好了。

    “嗯,阿古達城是這一帶最大的城市,住著大概五百萬人。
城主莫桑是個雄才偉略的人物,手下精銳無數。
如果不是赫迪拉特前些年突然橫空出世,莫桑曾經是大家公認最有可能與西山王族抗衡的人物。
沒想到,赫迪拉特帶著黑淵人,居然把西山王族全滅了。”說到這,安德列不禁有些噓唏。

    陳暮察覺到紮拉的身子微微一滯。

    “赫迪拉特這兩年有什麼戰績?黑淵人呢?他們會老實待著?”陳暮裝作好奇的問,他知道紮拉在聽。

    “不知道。
赫迪拉特自從西山王那一戰之後便一直閉門不出,有人說,他受傷了,畢竟古特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而且西山王族高手如雲,黑淵人再厲害,估計元氣也大傷。
反正很久沒聽到赫迪拉特和黑淵人有什麼動靜了。”安德列渾不在意的道。

    陳暮和紮拉對視一眼。

    進城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城門口川流不息。

    一進城,陳暮只覺眼前一片暗紅。暗紅色的道路,暗紅色的房子,到處都是暗紅色。

    “阿古達城建在一片巨大的紅頁岩的帶上,就是這種暗紅色的石頭。
這裏所有的建築全都是由紅頁岩蓋成,所以也有人把這裏叫做紅城。
這裏的柔客非常多,而且都比較有實力,還有一些很強的團體。
不過,莫桑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他的人也大多如此,所也沒有人敢在這惹事。”

    安德列話一說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沒人敢在這裡惹事?身邊的這兩個傢伙,可不都是惹事的主麼?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惹事的主啊。
一想到這,冷汗便刷的流下。他在心中祈禱,自己的話可千萬別刺激到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好在陳暮並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他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的店鋪,在聯邦,可是很難看到這麼原始的店鋪。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冷笑︰
“喲,這不是安德列麼?怎麼?從門德森堡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跑了回來?
來。讓哥哥看看。你這兩年有什麼長進。”

    安德一滯,臉色陰沉下來。“昆亞,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一張半人高的大盾現在他手上,神色不善的盯著對方。
在他面前,一個同樣精悍的漢子滿面嘲諷的看著他。
昆亞生的一雙吊角眼,鼻子微塌,嘴唇很薄,給人陰沉危險之感覺。

    “哦,難道我們的小安德列這兩年進步不小?口氣變大了嘛。”昆亞手上同樣出現一張盾。

    陳暮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幾乎同樣的盾,幾乎同樣的攻擊姿態。

    兩人系出同門?同門仇怨?

    五邊形的盾,邊緣銳利,看上去是和自己手上的蓮葉盾很相似。只是材質上,遠遠沒有蓮葉盾好。
這兩年在百淵深處遊蕩,他對百淵內的各種材質認識早就超過紮拉。
他精通制卡師知識,對材料的認知頗為深刻。而這兩年對當地材料的研究,也讓他有很多驚奇的發現。

    這種蓮葉,便是他自己發現的。這種不知名的蓮葉,強度恐怖,防護能力也強悍的令人吃驚。
他花了不少心思制作,才變成現在的蓮葉盾。

    他的注意力很快的便被對峙的兩人吸引。

    “你試試就知道。”安德列沉聲。

    昆亞的眼楮眯起來,收縮的瞳孔浮現一絲猶豫。
眼前這個毫不退縮的安德列,和他印象中那個怯懦的安德列天差地別。難道這兩年他真的有什麼際遇?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安德烈身旁的陳暮兩人身上。

    陳暮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背上的箱子有些太大了外。
而紮拉渾身縮在寬大的斗蓬中,他看不到紮拉的臉,但是紮拉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卻讓他臉色微變。

    “我說你今天怎麼,氣變壯了,原來是有高手幫忙。”昆亞冷笑,
轉身向陳暮行禮︰“在下盾刃流昆亞,不知兩位是?”

    “哦。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陳暮淡淡道。
他對于那些過於囂張的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感。紮拉直接連看都沒看昆亞一眼。

    昆亞自報家門,就是想試探一下眼前這人的斤兩。
放眼整個百淵府,盾刃流不是一流的大流派,但是在阿古達城,盾刃流卻是當地最有名的流派。
盾刃流出過百淵府最頂尖的柔客,因為此而投奔來學藝的人也是絡繹不絕。數百年的積累,實力雄厚。

    陳暮的回答讓昆亞立即意識到,對方明顯不把盾刃流放在眼中。

    在阿古達城,還沒有人敢這麼囂張的對盾刃流。
作為當地最大的流派,盾刃流的利益早就城主莫桑緊綁在一起。
許多盾刃流的柔客都到莫桑手下就職,這也導致盾刃流在當地的影響力其驚人。

    昆亞臉色恢復如常,心中冷笑。強龍不壓地頭蛇,便是強者又能怎麼樣?
盾刃流的勢力早就滲透進阿古達城的各個角落。
他們甚至可以以各種名義調動軍隊,再強大的強者,在軍隊面前,那都是渣。

    對方越是無視盾刃流,對他來說,越是有利。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立於不敗之地。
安德列勾結外人,欺壓本派弟子,在素來護短的盾刃流中,是罪大惡極。

    心念電轉,他轉過臉,面對安德列挑釁道︰“小安德列,這麼久不見,我們不如切磋一回。
師弟在外漂盪,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派裏傳授的東西給忘了。”

    饒是安德列這些年心性要沉穩許多,但是面對這樣的挑釁,目光也不禁更加森然。

忽然,有個聲音插了進來︰“安德列,如果你能贏,我給你一個湮蓮刃葉盾。”一直沉默的紮拉突然開口。

    安德列眼中掠過狂喜之色。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轉向陳暮。

    “唔,她說的就是我說的。”陳暮笑了笑,看上去溫和無害。
他此時才知道自己的蓮葉盾還有這麼一個響亮的名字。不過他更吃驚的是紮拉居然會開口。

    看來,紮拉很討厭這個昆亞啊。陳暮有些惡趣味的想著。

    湮蓮刃葉盾。

    昆亞心神狂震。對於任何一名盾刃流柔客來說,都不會對這個名字感到哪怕一絲陌生。
盾刃流終極武器,派內聖器,整個流派只有派主有權利使用。

    這兩個人竟然會擁有派內聖器?
不可能。不過當他的目光捕捉到安德列眼中的狂喜,難道這是真的…?

    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昆亞。我們去較技場吧。”
安德列沒有被沖昏頭腦,他依然冷靜︰“呵,擾亂治安的名頭,這我可是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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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法耶斯

    在許多地方,較技場並不是個太熱鬧的地方。

    在百淵府,殺人一般是沒人管的,只有一些大的城市,為了維護城市的秩序,才會頒布這類法規。
阿古達城便是少數擁有這類法規的城市,也正是因為此,城裡的較技場便相當的熱鬧。

    一但雙方發生爭執,便可以到較技場解決
在較技場,殺人不犯法,那裏可以自由的較量,爭鬥,甚至殺戮
對普通人來說,較技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但是對於一些柔客來說,這類柔客是最危險的柔客之一,只有殺死對方,才能夠存活下來,
他們在一場一場的生死之戰中活下來,每一個的實力都極為強悍。

    城主莫桑手下的一些柔客,也會經常到這,用鮮血和生命來磨練自己的技術,
較技場是阿古達城最混亂的地方。

    一但走進那個大門,你的生命就不再屬於你自己。

    半球形的封閉較技場位於阿古達城的一個角落。
陳暮本以為,這麼危險的地方,周圍應該十分空曠寂靜才對,
然而沒有想到,較技場周圍竟然店鋪林立,行人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高級T字拐!金剛木製作而成,堅不可催,剛中帶柔,輕便有質感,只要一抹上它,你就會愛上它!"

    "你想在較技場大發神威嗎?螺紋槍是你最好的夥伴,天然螺紋木槍身,剛柔並濟,
火岩訂螺槍頭,無堅不催,購買者贈送本店秘制劇毒一瓶,沾者死,
購買兩根,可享受八折優惠,一槍在手天下我有!"

    "你還在為在較技場上受傷而煩惱嗎?
來本店吧!這裏出售各種的傷藥,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讓你多喘一口氣。"

    "珍愛生命,遠離裸奔!本店防具優惠大酬賓,凡是購買三件以上者,送彈力草鞋一雙。"

    各個店鋪的銷售員聲嘶力竭的叫著,情景火爆,讓陳暮目瞪口呆。
習慣了聯邦的各種高級的店鋪優雅體貼的服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賣場,
他無法理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裏不是殺戮很流行的較技場嗎?

    他忽然聽到身邊不遠處有人正在討價還價。

    "這搶怎麼賣?"

    "十六晶。"

    "這麼貴?別的地方只賣十三晶。"

    "貴,老弟,能比你的小命更貴?不就是三晶麼,你要是贏了,區區三晶算什麼?"

    "我又不一定能贏。"

    "那你都死了,這三晶留在你身上也不是你的了。"

    "那倒是。"

    這人很爽快的付錢買下了這根槍。

    聽完兩人的對話,陳暮有些枉然,
來較技場的人,都是把自己生命作賭住的人,錢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
勝了,對方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戰利品,而失敗了,連命都沒有了,自然是不需要去顧及金錢了。
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他們有錢了,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它們花完,
正是在這種刺激下,這一帶的經濟畸形繁榮。

    進出較技場的人流中,偶爾會看到一些神色陰沉,目光兇狠的柔客
這些人渾身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昆亞,你怎麼到這來了?"

    剛走進較技場,眾人便停下來了。說話的是陳暮曾注意到的一個傢伙,
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目光不經意流露出的凶光,陰冷無比,
和較技場的其他人相比,他身上的殺氣最為濃鬱。這讓對殺氣敏感的陳暮很輕易地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他。

    他似乎和昆亞關系不錯。

    當他的目光從安德列身上掠過時,陡然一擰:"安德列!"

    安德列臉色微變:"法耶斯,這是我和昆亞的恩怨!"

    法耶斯個頭不高,體型精瘦,即使隨便站在哪里,也仿若一把鋒利的匕首。

    "安德列,我警告過你,不要再踏進阿古達城!"法耶斯目光微變,冷冷道。

    "法耶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安德列恢復鎮定,他的面色也變得陰沉。

    安德列強硬的口氣讓法耶斯有些吃驚,他口氣更加不善︰“失敗者,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說話!”

    昆亞此時插口,他以一種嘲笑的口吻道︰
“法耶斯師兄,小安德列這兩年可是大有長進。找了好靠山了
嘖嘖。他主子發話了,若他勝了,便賞他一個湮蓮刃葉盾!”
有法耶斯在,昆亞的壓力頓時不翼而飛,說話也變得肆無忌憚
“昆亞……”安德列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他又急又怒!

    “湮蓮刃葉盾?”法耶斯目光一凝,收縮如針。而這次的對象,卻是安德列身後的陳暮和紮拉
凶煞連殺氣迎面撲來,陳暮和紮拉渾若未覺,兩人一言不發。

    “閣下兩位是?”法耶斯漠然的發問,心中卻是十分慎重。
對方對自己的殺氣視若不見,光這份定力便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他在較技場待的時間相當長,很清楚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但是湮蓮刃葉盾對於任何一位盾刃流的弟子來說,都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法耶斯是盾刃流這一代弟子中第一高手,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有資格使用湮蓮刃葉盾。
他手上的水心盾雖然也頗為稀有,但是和湮蓮刃葉盾相比,不知要差多少個檔次。
猛然間聽到有人擁有湮蓮刃葉盾,便是心志堅定的法耶斯也不禁心神劇震。
冰冷的雙眸中,炙熱的欲望沒有一絲遮掩。

      陳暮看也沒看法耶斯一眼,而轉向安德列道:
“失敗者?你失敗過什麼?”安德列神情閃過一絲痛苦,“幾年前,我代替流派和另一個流派比賽,輸了。”

    “然後?”

    “然後我就被逐出流派了。”
安德列臉上又紅又白,但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陳暮可以輕易的感受到。

    陳暮有些吃驚︰“就因為輸了比賽就把你逐出流派?”
在他看來,既然是比賽,那輸贏是件很正常的事。

    “嗯。”安德列狠狠地盯著昆亞,咬牙切齒面目扭曲,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是啊,我也沒想到,在比賽前會被自己的師兄下了藥,
呵,差點慘死在比賽裏,還在事後,被逐出流派。”

    昆亞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法耶斯,嘴裏反駁道:“小安德列,你還真會編……”

    “閣下兩位是?”法耶斯打斷昆亞的話,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陳暮。
安德列是不是被人下藥,他一點都不關心!現在他腦海裏只有一個東西──湮蓮刃葉盾!
被打斷話的昆亞連忙收口,臉上卻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

    陳暮這次依然沒理他。
紮拉卻忽然對安德列開口,她聲音冷凜︰“殺了他!"在那兩人眼中,法耶斯就好似空氣。

    法耶斯目光一縮。
有多少年了,再也沒有人敢用如此無禮的態度對他,現在哪怕是他連師父和他說話,都客氣無比
他在盾刃流身份尊敬無比,在較技場,他是所有人敬畏的無敵王者

“你們該死!”

法耶斯冰冷的聲音像刀鋒般,沒有任何預兆,一抹白光出現在離陳暮眼楮不到半米處。
一張形狀有些像水滴的刃盾被他平舉在手上,揚起的盾尖閃過一抹白色光刃。

    咚!

    一聲悶響。這抹白色光刃散作一蓬碎芒,陳暮眼前白茫茫一片。
他一動不動,法耶斯手上的水心盾像被一把重錘正面擊中,紮拉這兇猛一擊,頓時讓他心中一驚。

    紮拉既然出手,便不打算給對方任何機會。
對她來說,身為西山王族族長之女,身份尊貴無比。
不要說盾刃流的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
便是盾刃流的派主在她心中,這和路人甲路人乙也不會有太多的區別。

    手上的天星藤如影隨行,身形鬼魅,就徑自朝法耶斯殺去。
陳暮有些訝然失笑。他發現紮拉似乎還頗為維護安德列,這對她來說可是相當罕見的
有了紮拉撐腰,雙目通紅的安德列怒吼一聲,朝昆亞撲去。

    較技場頓時一片混亂,不過,這些人驚叫了兩聲,便停了下來。他們遠遠地圍觀,一臉興奮。

    法耶斯在阿古達城較技場是不敗的神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戰勝他
法耶斯生性冷酷,對待敵人從不手軟。
死在他手上的柔客不計其數,沒想到有人敢找法耶斯的麻煩,這如何叫他們不亢奮?

    “那女人手上好像是天星藤。"人群中有人遲疑道。

    “天星藤?你腦子抽了?誰有天星藤還會來較技場?”立即有人下意識地反駁。

    “好像真的是天星藤。”在較技場的柔客大多都有幾分眼力
頓時越來越多的人覺得紮拉手上的那根長藤就是天星藤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許多人的目光變得炙熱無比,緊緊盯著紮拉手上的天星藤!

    這可是無價之寶!真正的無價之寶!主修藤類柔客的終極武器!

    空氣的溫度驟升,許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扯開衣領,從內心深處迸發燥熱,讓他們的鼻息變得粗重。
混較技場的人又有哪個是善良之輩?又有哪一個手上沒沾過血?又有誰沒幹過奪寶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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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節殺!

粗重的鼻息在這些聽力出眾的柔客耳中,是如此刺耳。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這些,所有人都被場內的戰鬥吸引。
粗重如喘氣的鼻息漸漸消失,安靜,極其詭異的安靜開始降臨較技場。

圍觀的眾人眼中只有駭然,他們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從無敗績的法耶斯竟然被這個女人完全壓制!

沒錯,就是完全壓制!

漫天的藤影之中,法耶斯岌岌可危!每次藤盾相交,都會發出一聲極為沈悶的咚!
恐怖的力道會讓人不自主地想像到重錘類的武器,
藤盾相交處,強大力量相交導致局部空氣產生的波紋總是能夠讓人不自禁地心悸神搖。

在他們心中如同天神般強大的法耶斯竟然完全處於防守的位置,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所有的貪欲在這強大得令人窒息的武力面前銷聲匿跡。

“這、這女人是誰……”回答他的,卻是沉悶如雷撞擊聲後如死一般的寂靜。

陳暮饒有興趣地看著正在戰鬥的兩人,不得不說,盾刃流對盾的運氣的確有其獨特之處。
光是法耶斯能在扎拉手上堅持到現在,就足以讓他刮目相看。
扎拉的攻擊方式飄忽詭異難測,但是法耶斯的防守也滴水不漏。

水滴盾被法耶斯運用到極致,他的整個身形都籠罩在盾影之中。
厚實的盾影,在天星藤狂暴的攻擊下,每一次似乎都是搖搖欲附,但是卻硬是堅持了下來。

法耶斯的肩肘極其錄活,能夠做出許多出人意料的動作,他對盾的重心把握得極佳。

而一些動作,更是陳暮從來沒有想過的,讓他大開眼界。
他手上雖然有湮蓮刃葉盾,可做不出如此精微的盾技巧,
看到這麼出色的盾技巧,他還真覺得湮蓮刃葉盾在自己手上有些暴殄天物。

安德烈和昆亞的戰鬥卻是另一副光景。

兩人打得如火如茶,仇人相見,自然分外眼紅。
論技巧,昆亞遠不及法耶斯,許多地方華而不實,但比安德烈卻要出色不少。
安德烈許多時候,他甚至不惜兩改俱傷,這種不要命的態度給昆亞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雖然安德烈處於劣勢,陳暮卻對他頗為欣賞。
安德烈的技巧經過實戰磨煉,他的風格越來越實用,看上去遠沒有昆亞炫目華麗,甚至很多地方很粗糙。
可如果讓陳暮選擇誰會勝利,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安德烈。

他對安德烈的前途十分看好。

安德烈的技巧有許多地方不成熟,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正在漸漸走向異於盾刃流的另一條路。
換而言之,他開始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雖然還很粗陋,但是渾酒間的沉穩和大氣,卻讓陳暮眼前一亮。

而且,陳暮還注意到,在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安德烈在不斷地調整,
而那些粗陋的地方,也漸漸變得圓熟了不少。

咚咚咚!

密集如雨的悶響,令人喘不過氣來。

法耶斯壓根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如此狼狽。
作為盾刃流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他的實力在很早之前,便在流派中無人能敵。
他覺得在流派的訓練無法讓他再有寸進,生性堅忍的他便毅然選擇了到較技場磨煉技巧。
很快,他洗脫了身上的生澀稚嫩,混跡在動輒身死的較技場,他也變得愈發冷酷無情,
而他的實力,也突飛猛進。

到現在,除了偶爾能夠遇到外地來的柔客,
只要來過較技場一兩次的柔客,都小心翼翼地保持與他的距離。
就算莫桑城主摩下的那些殺人機器,也不敢來招惹他。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感到絕望
他完全沒有任何一絲分心,對方的攻擊像狂風暴雨,壓得他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不是這兩年在較技場的實戰讓他脫胎換骨,在這樣的攻擊強度之下,他甚至連十秒都堅持不住。

可是,現在,他心中也不會有絲毫得意。
他所有的力氣全都集中在防守上,連一絲反擊的念頭都沒辦法產生。
每次,他凝在盾上的光層,都會被對方輕易擊碎。

咚咚咚咚!

對方的攻擊頻率越來越快,以極其穩定的頻率在增加。

這讓他幾近崩潰!這說明,對方並沒有盡全力,對方沒有失去對自己攻擊的控制。
突然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高入去霄的巨人,
自己像巨人腳下那隻渺小的螞蟻。

無法戰勝的頹然突然充斥著他心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也會淪落成失敗者?

雖然手上的動作還在揮動著他的水滴盾,但他的精神在這一刻,甚至出現了一絲茫然。

在戰鬥精神出現恍惚是件可怕的事情,更何況他的對手是紮拉。
幾乎在法耶斯精神恍惚一剎那,就被扎拉精確無比的抓住!

手上的天星藤看似輕柔一抖。

好似毒蛇吐信的微嘶聲,在一陣如雷的悶音之中,微不可察。
但就在同時,圍觀的人群之中,有幾人臉色驟變!

剛剛如重錘的天星藤突然變成纖細光銳的細錐!

看似輕飄地從法耶斯盾影的一處極細微的空隙處鑽了進去。

噗!

一蓬血霧突然從法耶斯左肩後部炸開,天星藤露出一小截藤尖。

突然,一群人從較技場入口處湧進,他們正好看到這一幕。

“師兄!”

“法耶斯!”

這群人眼睛蹭地紅了。阿古達城是他們的地頭,什麼時候,盾刃流的人會在城內被別人殺死?

“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們!”沒有猶豫,這些盾刃流的柔客們一哄而上。

陳暮眉頭微皺,他的手閃電伸向背後。

背包就像紙糊般被他扯下一大塊,在人們還沒有看清楚背包裡究竟是什麼時,陳暮的手已經抓住了武器。

他先抓住的是白蠓骨刺,特有螺紋質感,在抓住的一瞬間,便感到無比的舒適。

沒有作任何調整,他的右手彷彿突然消失在空氣中。

啪!

清脆得有些像鞭炮的聲音,在人群中突然響起。血肉炸開,一連串的慘叫此起彼伏。

一出手,陳暮那雙看上去和常人無異的眼睛,彷若剎那間抽空了感情,變得冰冷、漠然!
他沒有任何的停頓,在往常的戰鬥一樣,五支白蠓骨刺在不到零點五秒的時間被全部投出去。

在如此狹小的擁護的地方,白蠓骨刺恐怖的穿透力展現無遺。
五根白蠓骨刺不費吹灰之力穿透人群,狠狠地紮在牆壁上,露出後面小半截。

突如其來的打擊一下把這些人給打懵了。

陳暮提著他的金環木矛猱身而上,一頭扎進這群盾刃流柔客之中。

一輪彎月弧驚艷迸現,像夜晚的幽靈,詭異得難以琢磨,又像一波波的潮水,連綿不斷,一波更勝一波。

清冷剔透的藍色映著猩紅鮮血的淒艷與絕望。

金環木矛輕易洞穿一位盾刃流手上的盾,沒有半分偏差的插入對方的心臟
在對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暮漠然抽出,帶出一蓬溫熱的鮮血。
手腕輕轉,金環木矛精準迎上一位盾刃流柔客的咽喉,一沾即走
在對方轟然倒下時,這支湛藍的金環木矛已經連續刺穿三塊護盾。

堅固的護盾在這根湛藍的金環木矛面前,脆弱得就像紙糊。

陳暮垂下的左手陡然一張,能量手套射出五根極細的能量細線。
這五根能量線就像崩斷的弓弦,飆射而出。

兩名柔客只覺得咽喉一麻,腳下動作不由一滯。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就驚恐地發現對方咽喉,漸漸浮起一抹極細的血痕。
隨後,一粒血珠滲出,血珠越來越多。

噗噗!

噴湧的血沫像噴泉般灑得自己一身,而此時自己的喉嚨忽然一陣劇痛,兩人眼前一黑。

另外三位柔客撲通摔倒,他們面無血色驚恐地盯著自己只剩下半截的腿!

啊啊啊!

一秒後,慘叫聲穿透整個較技場。
他們痛苦地在地板上翻滾掙扎著,就像瀕死的野獸,發出絕望而淒厲的慘叫,令人不忍卒視。

陳暮一出手,就把所有人嚇呆了!

競技場內,每個人臉色都如土。他們驚恐地看著陳暮,下意識的向後退。
砰,後背傳來撞擊聲,他們才猛然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退到牆壁處。

眨眼間,陳暮周圍就沒有一個還站著的人。
他四周的地方,血流成河,屍體、斷肢、殘肉、鮮血鋪成一個地獄。

他神色如常,立在地獄上。

從容漫步而行,能量線不時從地面上還沒有斷氣的柔客喉間掠過。
這些纖細若髮絲的能量細線在眾人眼中,再也沒有半分可愛,它就像死神手上的鐮刀,收割著生命。

邦奇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是莫桑城主摩下黑隊的柔客,可他還是忍不住顫抖,哪怕他所在的黑隊擅長刺殺與殺戮。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一個人畏懼。

自己經過最嚴格的訓練、最冷酷的訓練、殺人如麻……

身體不聽使喚地哆嗦,
每次目光觸及到立在地獄上的那個平靜男人,他的眼睛就像灼傷了般,本能地扭過腦袋。

沒有慘叫聲,連一聲慘叫聲,所有沒死透的人都被補了一下,現在安靜極了。

可就是這種安靜,讓拼命喘氣的邦奇接近崩潰!

他強忍不適,悄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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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節盾刃流

安德烈的呼吸像扯動的風箱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事沾滿鮮血衣服也破爛不堪。

看著被自己砍側在地上眼看活不了的昆亞,他心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感。
盤桓在心頭已久的宿怨突然被解決,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釋然。
哪怕他身上受了好幾處傷但也依然無法阻擋這股快感。

他想大叫可他沒有力氣。盾顧扔到一邊,他坐在地上,喘著狙氣

昆亞的實力在他之上,他竭盡全力才能和昆亞打成平手
如果不是剛才昆亞忽然出現一個明顯的破綻,他也無法殺死昆亞。
不過.即使他抓住這個破綻還是被昆亞臨死的反撲所傷。

他的胸前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淌出的炸血染紅他輯衣服.他卻渾然不在意。

失血和力隅讓他有些暈眩。好安靜怎麼這麼安靜?

他勉強睜開眼睛渾身陡然僵住。

呆呆地看者遍地的屍體他大腦一片空白。
在和昆亞戰鬥中.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所有沒有註意到周圍究竟發生。
但他還是隱約聽到有盾刃流的呼喝聲當時專注於戰鬥,沒有多想,

現在他才明自剛才發生了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慢慢回過神來。痛苦地閉上眼睛
雖然他早就被盾刃流逐出但是對盾刃流沒有一絲感情那是假的。
眼前側在血泊中全都是他以前的師兄師弟啊,“這是給你的。 ”陳暮把一面湮蓮刃葉盾扔給安德烈。

安德烈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湮蓮刃葉盾,卻沒有去拾。

四周的目光全都匯集在他面前的湮蓮刃葉盾,炙熱、貪婪的目光讓空氣溫度再一次上升。
不過這次沒有人敢動,剛才陳幕的血腥手段,早就把他們嚇側了。

走吧!離開這里以後建立自己的流派。一旁地陳幕明白安德烈在想什麼。

想走?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充滿了甘怒的聲音“閣下殺了我們盾刃流這麼多人還想走。 ”

個發須皆白的老頭手執著一面湮蓮刃葉盾,緩步而入。
他步伐沉穩威勢逼人。在他身後,不斷有手執各種盾的柔客魚貫而入。

阿古達城的盾刃流柔客傾巢而動。

老頭看到滿地的盾刃流柔客屍體,眼中閃過悲坳之色。
但是很快.他便恢復平靜只是散發出的殺氣愈發濃烈。

陳暮心中微凜看到自己這麼多學生被殺.還能保持冷靜.光遙份定力就遠非普通高手能夠比擬的。
滿頭白髮下那雙眼睛含著血絲.神情可怖。

扎拉沒有說話身影一晃出現在陳幕身邊。

她微微低下頭旁若無人般神情專注地開始.自己手腕上顏色各異的絲帶。

陳幕隨手把金環木矛往插,堅硬的地板就像豆腐般.金環木矛輕鬆沒入半戟。

盾刃流柔客驚駭不已
金環木矛的鋒利超出他們的想像。這麼鋒利的武器只要稍被蹭到一點.不死也半殘。
不過旋即他們許多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對方難道不打算用這件威力強大的武器?

老頭微瞇著眼睛眼前這個年紀並不大的男子.給他前所未有的壓力。
凶狠、冷酷、強烈的殺戮氣息.這種獨特的氣息他年輕時曾遇到過。

那一次.在百淵深處歷練時遇到一隻強大的野獸,他被重傷,
最終險險從這隻野獸手下逃生
眼前這名男子.給他的感覺,就和那隻恐怖的野獸一模一樣。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這個世上,竟然真會有這樣的人那種刻骨銘心的恐懼感.


城主府。城主莫桑和一位鷹眼男子對桌而坐,莫栗身後,默然立著幾位柔客。

莫桑體形肥胖坐在那就像座肉山,臉上笑成一團,和藹可親。
他舉起手上的酒杯臉上堆滿笑容道
“在下可是赫迪拉持大人的忠實崇拜者。
想當年西山王族多麼不可一世,就連小弟,在他們手上都吃了不少虧。
可是在赫迪拉特大人面前.哈,也就飛灰一般,吹吹就沒了。讓人不得不服氣啊”

鷹眼男人正襟端坐哪怕是臉上掛著笑,酒杯后的眼睛依舊銳利如刀
莫桑城主亦是英雄了得只需看阿古達城的繁榮,便知城主便雄才偉略之人。 ”

“哈扎克統領這樣稱贊,莫隸慚愧不已啊。比起赫迪拉持大人.在下這點成績可拿不出檯面。”
莫桑打了個哈哈
“哦城主也太謙虛了。”哈扎克臉上笑意更濃.但眼中看不出半點笑意

“在世人還懵然無知之下.城主緩不動聲色拿下七城,
光這份霸氣便是赫迦拉特大人說起時,也是讚嘆不已。”
莫藤臉色微變勉強笑道“是麼?能得赫迪拉特大人一贊.哈.莫泰高興得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

他話語臉關心“不知赫迪拉特大人的身體可安好?最近流言滿天飛都說大人重傷未癒,莫桑十分擔心。
前段時間在下重金收購一些金斑軟液菌對治療舊傷效果極為顯著。如有需要但請開口莫要客氣。 ”

哈扎克平靜一笑
“多謝城主關心,赫迪拉特大人只是喜歡安靜.甚少外出罷了。世人可笑竟傳來如出謠言,哈哈”

“哦那就好,那就好。”莫桑臉上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他舉起杯,來為了大人的健康我們乾一杯。 ”

“乾”哈扎克一仰而盡。

恰在這時忽然有人快步走進來,卻是剛剛從較技場回來的邦奇
他低聲在莫桑耳邊低語。哈扎克繁子邦奇一眼,也不說話.悠然地喝著自己杯中的酒。

“哦居然有這麼多厲害的人?他把法邪斯殺了?”莫隸露出動容之色。

“是。”邦奇臉上還殘留一絲驚懼之色。

“連甘米奇也出動了?”莫桑的表猜凝重。

的在回來路上正好看到甘米專派主親自帶了幾百人,朝較技場方向衝去。 ”邦奇恭聲回答。

莫藤皺起眉頭:“知道這兩人件麼來歷麼?“

屬下懷疑這兩人極有可能就是之前流言中從百淵中出來的兩個兇徒。 ”

就是那兩個擁有許多終極武器的,屠了九尾的那一男一女。 ”哈扎克突然插口。

邦奇看了莫桑一眼見莫桑領首,方才回答“十分相似。”

哈扎克眼中彷若刀光閃動突然揚身而起“能遇到如此高手,不切磋一下可是人生大憾。
城主可有興趣同去一觀。看看傳說中的超級兇徒能有何等威風”

莫桑略一沉吟便大笑起身“統領有此佳興,莫隸又豈能不奉陪到底?”

較技場內的空氣壓抑得幾乎都快凝圓,圍觀的柔客又是興奮又是恐懼。
較技場每天都有人死亡但是如此陣仗,卻從未有過。
以兩人之力迎戰一個龐大的流派光這份氣概,就足以讓他們對漠然而立的陳暮和扎拉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側在血泊中的盾刃流柔客,圍觀的柔客沒有一個人臉上有絲毫同情心。

這便是百淵府和聯邦的不同。

在聯邦有著法律限制,雖然後來六大混戰開啟了亂世讓聯邦法律只不過是一片廢紙。
但是長久的和平,讓人們心中的道德線並沒有遭到根本性的破壞。

但是在百淵府一直處在混戰狀態。
他們只尊敬力量.強大的力量! 道德幾乎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絕大多數百淵府人的眼中弱小者被殺死沒有任何值得同猜的地方。
百淵府是個赤裸裸的弱肉強食的地方。

但這些和陳幕都沒有太多關係,他只是專注地看著老頭。

兩年來在最殘酷環蜿下形成的戰鬥本能,聯邦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已經相當遙遠。
戰鬥和死亡在他眼中,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這樣的自己並不由他決定.也無論他喜歡和不喜歡。

強大的戰鬥本能讓他立即拋棄所有的雜念.精神集中無比。
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都被他丟在地上,這些無價之寶,沒有讓他多看一眼。

他需要認真對待這場戰鬥。

戴著全金屬能量手套的雙手自然垂下,他整個人看上去像鬆開的弓弦。

“擲”老頭身後的一位柔客忽然扯著嗓子高喊。

話音未落空氣中便被無數嗚嗚尖嘯聲充斥,

只見數百塊小刃盾以驚人的速度,從各個方向朝陳幕和扎拉撲去!
這些小刃盾直徑約十集米邊緣極為鋒利。

盾刃流柔客投擲手法也十分特殊,
他們腰腹發力,身體斜傾.整個右臂像彈力驚人的繩索掛在他們右臂上的小刃盾,被狠狠地甩了出來

這些被甩出來的小刃盾高速旋轉,速度驚人。每一塊小刃盾邊緣都蒙著一層紅光

數百人同時甩出小刃盾紅光迸現,彷若火山噴發時的爆烈岩漿,

原本以為盾刃流的派主會和這一男一女單挑,沒想到人家根本沒那意思一上來就是殺著

安德烈面無人色

出身盾刃流的他對這招十分熟悉。
這拉【單臂甩】是每名盾刃流柔客都必須學習的技巧也是盾刃流極少數遠程攻擊手段之一。
但是如果人數超過二十人這一招的盛力便會發生驚人的遞增。

人數越多這一招的變化越多,威力越強!

在派內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三百多人同時使用這一招!

心倏地沉到谷底,安德烈絕望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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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2 01:15: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二節 甘米奇

    看熱鬧的柔客早就跑光了,這個時候還留在這,那豈不是找死?
常混較技場的柔客連這點眼力也沒有話,也活不到現在。

    空曠的較技場,無數低沉的嘯音交織在一起,仿若數不盡的冤魂嘶聲哭泣,攝人心魄。

    刃盾如雨,避無可避。

    沒有眼神交流,沒有手勢,沒有開口,陳暮和扎拉卻極為默契地同時發動。

    刷刷刷!

    一片如咽如泣的低沉嘯音之中,細小的破空聲清晰響起,就像鐵絲突然被高速甩動。

    陳暮雙手能量手套控制的十根能量細線驀地一彈,
輕飄不著力的能量細絲剎那間如同緊繃的琴弦,發出一連串令人心驚肉跳的顫音。

    十指一陣眼花繚亂地高速抖動,能量手套化作一團虛影。

    眨眼間,一個由能量細線組成的細密網盾出現在陳暮面前。

    數十把小刃盾狠狠地撞上這個看似柔軟的「網盾」。

    啪啪啪!

    每小刃盾在半空中突然炸開,碎片朝四方激射。竟然沒有一塊小刃盾突破這面柔軟的「網盾」!

    老頭瞳孔驟然一縮!以他的實力,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每個細節!
那些高速振動的能量細線就像最鋒利的刀刃,輕易地把小刃盾切割成數十塊。
高速旋轉的小刃盾便會被自身所挾的力量炸開。

    而就在陳暮張開網盾的同時,扎拉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也就在同時,她出現在天花板上!身體保持蹲下,右手和雙腳同時貼著天花板,頭朝下。
還沒有等人看清楚她,她右手和雙腿驀地發力,就好似被壓縮到極至的彈簧,陡然鬆開!

    有若離弦之箭,猝然一頭扎進盾刃流柔客之中!

    人還在半空中,幾道微不可察,細若髮絲的光芒在幾名柔客咽喉處一閃而逝。
幾名柔客身體驟然一僵,然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兩人吸引,沒有人注意到異樣,除了老頭。

    不過一派之主,實力自然非凡。老頭神色沉穩,目光緊緊盯著陳暮,沒有半分要回頭的意思。
他沒有認為這一招能傷到這兩人,但是對方的輕鬆還是出乎他意料。

    就連安德烈,見機得快,慌忙撿起面前的湮蓮刃葉盾,蜷縮在盾後,不敢冒頭。
幾塊小刃盾擊中他手上的湮蓮刃葉盾,盾身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忍不住又噴了幾口血。

    每一塊小刃盾的邊緣都會有一層淡紅色的能量刃
這些能量刃雖然強度並不高,但是在高速旋轉的情況下,威力也相當可觀。
每次能量細線和小刃盾相交,都會受到一絲創傷。

    一連串的超密度撞擊,原本凝實的能量細線迅速變得鬆散。
凝實的能量細線威力強勁,一旦鬆散,便無法高頻振動,也會失去鋒利的特性。

    這種情況陳暮也是第一次遇到,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用能量細線擋下數目如此眾多的高強度攻擊!

    但是他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他衝到了老頭面前。

    「哼!」老頭重重一哼,空氣似乎在剎那間變得黏稠。

    好強的氣勢!見派主發威,盾刃流的柔客無不精神大振。

    陳暮微微露出訝色,以對方的年齡來看,老頭早就過了巔峰期,還能有這般氣勢,委實不簡單!
但這驚訝也僅僅維持不到零點一秒,便煙消雲散。

    無論是在聯邦,還是百淵府,還是摩哈迪域,但凡是高手,對氣勢的運用,都是技能的一部分。

    但若論所有手段之中,陳暮最不怕的,大概便要數氣勢了!

    整個聯邦,最擅長運用氣勢的,便要數殺神西澤。
西澤對氣勢的利用達到爐火純清匪夷所思的地步,而師承西澤的陳暮,對這些技巧也是熟練無比。
再加上這兩年在百淵深處掙扎,歷經一場場血腥殘酷的戰鬥,踩著無數凶獸的屍體,一路殺出來
精神和意志堅定無比,而一身殺氣便是比起百淵深處的那些令人聞之色變的強大凶獸也是毫不遜色。

    他才是百淵最強大的凶獸!

    在他毫不顧忌地釋放自己所有的殺氣時,老頭臉色變了!

    狂暴赤裸的殺氣,仿若挾著無數凶獸絕望哀鳴,充斥著較技場內每一寸空間。
眾人只覺得視野中一片腥紅,毀天滅地的氣息之下,是靈魂深處不自主的顫慄!

    沒有人能夠想像,竟然有人能夠擁有如此恐怖如此強大莫名的殺氣!

    不可戰勝!這樣的人不可戰勝!

    安德烈面無人色地呆呆看著,他渾身哆嗦,目光呆滯。這個念頭就這樣自然地在他腦海中滑過!
陳暮就像數百米高的巨人,而自己就像巨人面前的小螞蟻,對方只需要輕輕一震,自己便會成齋粉!

    有這樣想法的並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他在陳暮的背後,殺氣並沒有針對他。
而面對陳暮的柔客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狂暴而威壓的殺氣像被颶風捲起的巨浪,輕而易舉衝垮了他們孱弱的心理防線!

    這些柔客就像篩子般打著抖,而一些膽小噠噠,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較技場的門口,剛剛趕來的哈扎克臉色一變!

    「這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哈扎克不知是贊是驚。

    莫桑周圍的柔客早臉色大變,呼啦一下,他們一擁而上,牢牢把莫桑護在中間,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莫桑臉色也微變,但很快,他便恢復鎮定:「怪不得敢找盾刃流的麻煩。」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很想知道能夠散發出如此恐怖殺氣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樣!
兩人不約而同,同時向內邁進。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裡面傳出一聲暴喝!

    「是甘米奇!」莫桑臉色微變,一行人不禁加快了腳步。

當陳暮釋放出殺氣時,甘米奇便知道這次他們踢到鐵板上了!但此時,他已經沒有退路,後退也是死!

    在沒有選擇的時候,人反而能夠集中精神。

    他集中全身力氣,驀地暴喝,緊接著猱身而上!

    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響!比起剛才的法耶斯,甘米奇的實力要強大得多,技巧也要高出幾個層次。
他渾身籠罩在湮蓮刃葉盾的盾影之中,湮蓮刃葉盾蒙上一層凝實的深綠色光芒!
這還是陳暮第一次在百淵府見到如此凝實的能量體,由此也可見甘米奇實力不凡。

    勢若奔雷!

    一出手甘米奇便沒有一絲保留。

    如果之前,他心中還有幾分僥倖的話,那麼在剛才那最後一絲僥倖也被徹底粉碎!
他知道對方實力遠勝於自己,自己的勝率小得可憐,對他來說,每一次機會都彌足珍貴。

    湮蓮刃葉盾在他手上彷彿活了過來,靈巧得驚人,
每個動作,盾和身體的連接都是如此自然流暢,宛若天成!

    陳暮心中暗讚,單論盾技,老頭比起自己不知要高明多少。

    湮蓮刃葉盾揮舞起來形成的強勁風壓吹得人皮膚刺痛,
滾如車輪,一波接一波,每波攻擊之間銜接得天衣無縫,給人連綿不斷之感。

    在揮舞湮蓮刃葉盾的呼呼風聲中,挾著嗡嗡輕響,像有幾十隻蜜蜂在輕舞。

    陳暮有心感受一下盾刃流的技巧,不退反進,迎面撞上去。

    十指虛劃!

    細線亂飛,恍若群蛇亂舞!

    錚錚錚!

    鋼弦輕撥,細線上所蘊含的力量,可見一斑!

    叮叮叮!

    火花乍迸,星星點點!

    高速飛舞的能量細線與湮蓮刃葉盾撞上,
陳暮只覺盾上傳來一股沛然之力,十根細絲如遭雷殛,被狠狠彈飛!

    厲害!

    湮蓮刃葉盾在老頭手上,不僅保持高速旋轉,盾身亦保持著驚人的振蕩頻率。
不斷地高頻振蕩,就盾身上不斷地積蓄著力量,它就像一個不斷火藥的火藥桶。
大概只有湮蓮刃葉盾這樣的極品護盾,才能夠在高速旋轉高頻振蕩的情況下安然無恙。
倘若是普通的盾,哪怕是那些合金盾,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立時四分五裂。

    而能量細線抽打到盾身,就立即點燃了這個火藥桶!

    這股力量之大,甚至讓陳暮對能量細線出現了一個極短暫的失控。

    老頭臉上浮現一酡潮紅,
他雖然擊退了對方的第一次攻擊,但是那十根能量細線所蘊含的力量,還是超出他的意料。
如果不是親身體會,他絕對想不到如此充滿力量的攻擊會是十根能量細線發出的,
他會錯以為是類似大錘類的武器。

    胸中氣血翻騰,他心中暗歎,可惜自己老了,否則年輕的時候、硬接這一擊不會有任何反應。
但是老而彌辣的甘米奇經驗豐富無比,他知道這是個機會!

    唯一的機會!

    強忍胸中血氣翻騰,他悶哼一聲,再次發力!

    肅穆的臉上,隱現幾分痛苦。
他手上湮蓮刃葉盾盾身綠芒驟然更盛,盾身完全籠罩在綠芒之中,甚至他的右手,也被綠芒包囊。

    清翠欲滴的綠芒,仿若最上等的玉石,晶瑩剔透。

    攻擊受挫的陳幕臉上再次露出謹慎之色。

    對創立盾刃流的那位柔客,他不禁生出幾分敬意。這些盾類技巧可謂費盡心思,自成一體。
如果說,在這之前,更多的還是格鬥技巧,
那麼眼前這一招,足以顯示創立這招的前輩除了智慧和豐富實戰經臉外,生前一定擁有強大的感知!

    這在百淵府無疑是極其另類的。

    湮蓮刃葉盾中所蘊含的能量並不算多,
要形成如此濃郁強烈的能量,幾乎需要把它內部所蘊含的能量全部激發。

    他很清楚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切,難度之高!

    而他也同樣清楚,看上去青翠喜人綠芒,所蘊含的能量是何其驚人!

    更令他凜然的,是這團綠芒中,還隱藏著他還沒看透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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