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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qwertyu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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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方想 -【卡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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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7 14:44: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節 祕密武器


  第二天,兩人便離開了這家飯店。而倆人的面貌再一次發生了變化,陳暮已經要開始適應他的新角色,姚克。魔鬼女依然是他的妹妹,姚柔。

  魔鬼女實在太厲害了,她手上的錢似乎無窮無盡。比如他們現下所住別墅,每個月的租金便高達十萬歐迪。這裡面配套設備極為齊全,就連專業的卡修訓練室都有。

  卡修訓練室裡,陳暮赤膊上身,上半身掛滿汗珠,大口喘著氣。如今他的肌肉是性感的古銅色,這其中,當然魔鬼女提供的果子發揮了一些作用,他真正的肌肉並不是這種色澤。

  經過這些天的強化訓練,他的氣質發生了強烈的變化。

  他的眼神比以前更為銳利,動作矯健,舉止間充滿了力量。那裡還見得到半點以前的文弱氣質。

  ???繼續。」魔鬼女的聲音冰冷。她如今已經能夠非常說一口極為流利的聯邦語,她甚至還能夠閱讀連陳暮都覺得複雜的歷史傳記。

  陳暮神色沒有變化,他不停地在地上翻滾。咋一眼看過去,只覺得他野狼狽而且不雅。但是倘若是懂行的,便能明白他現下所做的動作是多麼合理。

  就地一滾,在閃躲之中,是使用最多,也是最有效的技巧之一。但是這看似平常的一滾之中,卻蘊含著大量的技巧。比如如何減小自己的打擊面,高速奔跑中就地一滾該如何消去慣性對自己身體的傷害,如何利用腰腹的力量來讓自己的動作更為敏捷等等。

  「停。」魔鬼女神色平靜地喊。

  陳暮氣喘吁吁地站起來,沒有說話,只顧著調節自己的呼吸。他臉上身上全是灰土,看上去野狼狽不已。自始至終,他沒有怨言,不管怎麼樣,起碼現下自己還活著。他知道現下的訓練可以幫助自己在危險中存活下來,所以他不僅從不偷懶,而且常常加練。

  既然沒有選擇,那想辦法努力活下去才是他需要考慮的。這次的任務一定很危險,他已經有了這個思想覺悟。他不明白星院到底是為什麼會來這裡,也不明白魔鬼女為什麼會對星院的那幫人那麼感興趣。

  但是他相信,兩者之前地碰撞一定不會很友好。而自己不幸地成為魔鬼女的手下,如果稍不小心,首先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當魔鬼女傳授他各種技巧時,他都非常努力地吸收。但是到現下為止。魔鬼女教他的都是閃躲技巧,以及如何潛藏。

  「我的殺人技巧,時間太短,你學不會。」魔鬼女很直接地對陳暮道。陳暮大口喘著氣,只是在聽。

  「你會的東西很少,只有脫尾梭卡,它雖然很慢,但是威力不錯。」魔鬼女繼續道︰「你遇到了危險,首先就是要把自己隱藏起來,隱藏在黑暗中。然後再用脫尾梭卡。」

  陳暮沒有說話。他把魔鬼女說的每句話牢牢記下來。到時候,它也許會救自己的小命,他還不想死。

  魔鬼女取過一個箱子,箱子裡面有一根皮帶,一雙鞋子,一雙樣式怪異的拳套和護膝,還有一顆棗核大小的黑色乾果。

  「皮帶夾層裡有三顆煙霧彈,有毒,對你也一樣。它會使你手腳發軟,氣血翻騰,無法集中注意力,然後生長出血瘡,最後死亡。如果你在一個小時內,沒有喝下五百毫升的橄欖油。你也一樣會死。記住,一個小時之內。」

  她平靜地對陳暮道,就像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緊接著,她又取過那雙鞋子,示意陳暮換上。

  陳暮利索地把這雙鞋子換上。

  「這雙鞋子底層裝有彈力草。」魔鬼女示意陳暮跑動一下。

  小心地試了試腳下,陳暮以低速向前跑。呼﹗突然的速度令他險些失去平衡,他連忙腳下用力,哪知這下腳下傳來的彈力更大﹗砰,陳暮一下彈了起來。眼看頭就要撞到天花板,他連忙用手一撐,人又掉下來。他立即順勢一滾,消去這股力量。

  「彈力草你要熟練它。下腳要輕。」魔鬼女看了一眼野狼狽的陳暮,補充了一句。

  緊接著,她拿起拳套和護膝,道︰「這四件是用附壁蓮製作而成。」說完,她拿起旁邊的水,澆在拳套和護膝上。

  拳套和護膝便像沙漠裡乾枯的植物得到雨水的滋潤,一下子舒展開來。黑乎乎地,每片大約比成人的巴掌略大一些。魔鬼女戴上拳套和護膝,便走向牆壁。

  緊接著,陳暮便看到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魔鬼女像一隻壁虎一般,在垂直光滑的牆面上隨意行動。稍稍演示了一下,魔鬼女便從牆壁上跳了下來。

  把拳套和護膝丟給陳暮,丟下一句︰「這個很簡單,你自己琢磨。」

  陳暮的目光落最後那枚乾果上,問︰「這是什麼?」

  「把它含在嘴裡。」魔鬼女道。

  看了一眼乾果,陳暮依言把它含在嘴裡。

  「咬碎它。」

  陳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它咬碎。這枚乾果的外殼非常薄,他很輕易地便咬碎了。一股鹹味在他嘴裡瀰漫。

  忽然,嘴裡一陣東西在蠕動,它們嘴裡湧出來,在極短的時間,爬滿了陳暮的整張臉。片刻間,他嘴裡什麼都沒有了,而他的臉上,似乎覆蓋著薄薄的一層膜狀東西。只是剛才那番在嘴裡蠕動的感覺,讓他有些想吐。

  「這是鬼臉花的果實。」魔鬼女冷冷道,她把陳暮帶到鏡子麵前。

  鏡子裡,一張帶著詭異氣息的臉,黑色的褶皺層層堆疊,它們鋪滿了陳暮的整張臉,甚至連他的脖子都包了下來。它上面分佈著一些暗紅色的斑點,這也讓這張臉的恐怖氣息更重了幾分。

  陳暮的每個表情,在這張臉上,都會扭曲。比如現下,他看上去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肅殺凌厲。

  「它可以反覆使用,不使用的時候把它揭下來,放入濃鹽水,它又會重新變回剛才的模樣。」魔鬼女介紹道︰「每次它出現的臉孔都不一樣。它除了能給你帶來偽裝外,還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它能抵抗不太強烈的能量傷害。記住,只是不太強烈。」

  魔鬼女說完轉身便走,頭也不回丟下一句︰「這幾天你就熟悉這幾件東西。」

  這幾件東西在陳暮眼中,可謂神奇。尤其是那鬼臉花,除了在咬碎後在嘴裡蠕動的感覺實在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外,其他的地方,實在太神奇了﹗陳暮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咬碎,一次次地重新把它放入濃鹽水。看它一點點縮回原狀。

  事實證明,魔鬼女所說的每次鬼臉都不一樣是真實的。不同的鬼臉,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有的詭異陰森,有的可怖,有的帶著幾分邪氣……

  他吃苦頭最多的便是附壁蓮,有時爬到一半,忽然手腳一空,整個身體只有一處還貼在牆上。於是緊接著,整個人便會吊在半空中。有時還會貼著牆壁轉上兩圈。至於像從五米高的地方摔下來。那是經常有的事。

  相比這下,彈力草鞋似乎更容易些,陳暮只摔了五六十次大致掌握到它的訣竅。等他摔了大約七十次。已經能夠比較自如地在速度間轉換。他只慶幸一件事,那就是幸虧他在之前學會了就地一滾了。

  而那根皮帶,陳暮除了把那三顆煙霧彈拿出,小心翼翼地觀摩了一次以外,其他時間,再也沒敢碰它。

  青青和王澤在校園裡隨意地走動。東衛學府雖然名聲並不著,但是它的環境卻非常出色,整個校區便有如景區。再加自從前段時間校區封閉,禁止校外的人進入後,東衛學府便可謂幽遠寧靜。青青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校園裡散步。

  對於這兩位星院的高材生,許多東衛學府的學員都認識,路上不斷地有人和他們打招呼。青青恬靜柔和的氣息,不僅吸引了大量東衛學府地男學員的喜歡,許多女學員都非常喜歡。所以一路上,和青青打招呼的人遠遠超過和王澤打招呼地人。

  王澤對這樣的情況並不以為意,兩人輕聲地交談著。

  王澤道︰「再過幾天,東衛學府的新一輪招生便要開始了。」

  「招生?」青青似乎有些吃驚︰「這個時候招生?」

  王澤笑著解釋︰「東衛學府每年招生兩次,分春秋兩季。現下是秋季招生。呵呵,據說,他們這次招生的門檻又提升了不少。」

  「看來我們給他們帶來了不少幫助啊。」青青悠悠道。

  「這次他們收贊助費,可要收到手軟。」王澤輕輕一笑︰「不過混在裡面的蟲子估計也會有不少。最近盯著這裡的眼睛比以前多了不少。」

  「隨便他們吧。」青青不知想到什麼,微不可聞嘆息一聲。

  王澤敏銳地察覺到青青的情緒上的異樣,立即關切地問︰「青青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他們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看來,自然免不了有幾分親妮,為這事,王澤便是在星院也吃了不少苦頭。其實兩人關係非常單純,王澤和青青是同年進入星院,青青的年齡比起王澤要小不少,王澤也一直把她當妹妹一般照顧。

  直到後來,青青進入了內院,兩人地聯繫才少了起來。現下青青終於成為近十年來第一位從內院走出來的學生,而王澤也成為外院學員之中的領袖,這次更是被校長委以重任。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因此而生疏,依然和以前一般無二。

  青青綻容一笑︰「沒有什麼,只是想到,只怕東商衛城要開始亂了。」環顧四週,接著道︰「這個寧靜的校園,也不知道會多出多少事來。」

  「放心好了。」王澤微微一笑,充滿了信心︰「我對我們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更何況,還有青青你在這呢,你可是我們的王牌。」

  「是哦,看來青青也要努力了。」青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王澤頓時放聲大笑,他沒有注意到青青笑容裡的那一絲苦澀。

  陳暮站在東衛學府的門前,看著他曾經路過無數次的東衛學府大門,心中卻免不了感慨萬分。記得當時賣能量卡給華叔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羨慕那些能夠進入東衛學府學習的學員。可是現下,自己昔日的夢想似乎以另一種模式實現了??但是他心中有的只是感慨,卻沒有半分喜悅。

  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無數的危險吧﹗大氣的校園門,在他的眼中,忽然變成危險密佈的叢林,裡面有無數兇猛的野獸,有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陳暮猛然間從感慨中醒了過來,心下暗自警惕,自己這是怎麼了。現下如果就失去勇氣的話,那自己必定死無全屍。

  定了定神。整頓了一下思惟,重新恢復清冷的陳暮大步流星地走到招生處。

  「你好,這是我的贊助函。」陳暮走到校園門口負責引領學生的一位老師面前,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贊助函。魔鬼女給他製造的身份中,他是一位暴發戶的兒子。後來那位暴發戶突然遭遇橫禍,死了,留下一筆家財給他的兩個兒女。暴發戶的好處是,陳暮不需要重新去學習什麼禮儀,而他所做的任何粗鄙不堪的行為,人們在鄙視他之餘也並不會驚訝。

  這可以給他帶來很多方便。

  老師拿起他的贊助函,指著不遠處的一堆人︰「喏。去那邊,到時候會有人領你們去的。」言語間,頗為不屑。在東衛學府,透過交納高昂贊助費而入學的學生往往被老師,還那些成績良好的學生的歧視。

  只有像左亭衣這類,家世既好,又能憑本身能力考入東衛學府的,才會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陳暮依言走到那群人之中。隨意打量了一番,這幫人個個打扮得花哨異常,穿戴極為講究,非常新潮。而裡面的女孩子個個花枝招展,大老遠陳暮便聞到一股子濃重的香水味。

  六識靈敏的陳暮頓時不適地揉了揉鼻子,下意識地朝一邊縮了幾步。

  頓時,他便招來幾道鄙視的目光。

  「哪來的土包子?」

  「誰知道,這年頭,土包子多得掉渣。管他作什麼?」

  「我是剛才看他在揉鼻子,嘻嘻,說不定人家還處男呢?怎麼,鳳,要不要去調教一下?」

  「就這土包?那還不濺老娘一身泥?」

  ……

  偏偏陳暮的聽力,似乎又有進步了,這些話聽得無比清楚。當下只有苦笑,竭力忍住自己再一次揉鼻子的衝動。

  這是一種痛苦,可以鍛鍊自己的忍耐力,陳暮在心中如此勸慰自己。

  過了大約半天,才有一位老師過來,領他們去了教室。這位老師姓馮,名叫子昂,聽上去還頗為文氣,不過神色間對這幫贊助生頗為不耐煩。所以一切活動都是草草了事,而這幫贊助生們哪個不是滾刀肉?當下也不理他,自顧自找樂子。

  陳暮忍不住再一次露出苦笑。他感覺到自己與週遭的格格不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方面,他沒有任何經驗。

  當馮老師宣佈這兩天自由活動時,整個教室裡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片刻間,教室裡只剩下陳暮一個人,還有搖頭苦笑的馮子昂。

  看到陳暮,馮子昂有些詫異。

  「老師,請問我的宿舍在那裡?」陳暮問,他都奇怪,為什麼那些人根本不關心自己住哪。

  「哦。」馮子昂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地翻著手上的資料,嘴裡問︰「你叫什麼名字?」

  陳暮一看,便知道這馮子昂十有八九是剛剛做老師,便開口道︰「我叫姚克。」

  「姚克……姚克,找到了﹗你住B3幢2單元301,你的鑰匙在發給你的資料袋裡。」馮老師很快便找到了。

  「謝謝。」說完陳暮便離開教室,留下一臉怔然的馮子昂。

  透過問路,陳暮很快找到了自己住處。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一個人一套房間,裡面各項設備都齊全。不過很快他便釋然了,雖然他不知道贊助費是多少,但想必這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的。以這幫紈  ,條件差了,他們那裡肯住。

  不過這樣也好,對陳暮來說,這更方便了。小心地鎖好門,掃視了四週,小小地佈置了一下,這些天睡眠嚴重不足的他終於忍不住在黑暗的角落倒頭便睡。

  便是此刻,他還記得魔鬼女的一句,在黑暗中,你才更容易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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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7 14:46: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一節 後怕 方想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是陽光滿天。伸了個懶腰,陳暮舒服得就想呻吟。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訓練,他每天的睡眠時間不到三小時。昨天晚上是幾個月以來,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不過他飛快地洗漱完,然後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最先是做健體操,魔鬼女對這套健體操有著極高的評價,雖然它比較溫和,在戰鬥的時候並無多大的用處,但是卻能不斷地改善人的身體。陳暮一直從未中斷過對健體操的練習,以前的身體怎麼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他的身體之所以有這麼好,幾乎全都是這套健體操的功勞。

  健體操完成後,陳暮便開始了感知鍛煉。自從被魔鬼女抓到以後,他幾乎都沒有進行過感知訓練,一方面是沒有時間,另一方面,他不希望那張神秘卡片暴露在魔鬼女的面前。不過魔鬼女似乎對他身上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就連脫尾梭卡,在評價了一句不錯之後,連多看都不多看一眼。

  陳暮曾試探地問過一句。魔鬼女只丟下一句話:“殺人,一種方法就夠了。”

  驚悸之餘,他不由對魔鬼女大為佩服。他有點明白魔鬼女強大的地方,貪多不爛,道理誰都明白。可是能在好東西誘惑面前,還能一如既往地謹守自己的本心,這該是何等強大的自控能力。

  這就是一種力量。

  從那以後,他的訓練更加有針對性,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只憑興趣。無論再辛苦,甚至艱苦,他都從不退縮!

  重拾感知訓練的原因很簡單,他如今只有一項攻擊手段,那就是脫尾梭卡。

  它是需要感知操控的。雖然他知道就算遇到危險,他能夠出手的機會也少得可憐,甚至沒有。但是還是不知疲倦地練習,增加它的熟練度。因為一旦有機會的話,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些天的鍛煉,特別是魔鬼女傳授的一些發力技巧,令陳暮受益匪淺。結合他在簡單水世界脫纏遊戲中領悟的發力技巧,他進步神速。

  這次重新進入簡單水世界,感覺便尤其明顯。比起往日來,要輕鬆許多。

  他坐在簡單水世界里,開始了枯燥而痛苦的感知訓練。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吃的苦頭多了還是怎麼回事。原本他覺得痛苦萬的感知鍛煉如今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感知鍛煉完,已經到了中午。草草吃完午飯,他便重新投入訓練中。

  房間的客廳里被他清空,無規律地擺放數十件飲料瓶。他並沒有使用那些專業訓練用的標桿,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魔鬼女曾說過,露馬腳的永遠是細節。

  高速的奔跑,忽然轉向,側滾,急轉層出不窮,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他的身形靈活得像只猴子,只是偶爾表現出的驚人爆發力,總會讓人聯想到矯健的獵豹。

  時間不多啊!如果自己能訓練個一年半載再被捲入這件事,該多好啊!

  當然,這個無聊的念頭只是想想罷了。而且陳暮發現,他現在腦子里,出現這種念頭的次數越來越少。看來,自己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這種生活了,陳暮心下苦笑。

  只是,不知道雷子怎麼樣了。算了一下時間,維可的開幕式再過兩週就要開始了,也不知道他準備得怎麼樣。

  忽然,陳暮免不了再次苦笑,雷子是生是死,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還關心什麼開幕式。只希望他能平安就好,他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把所有雜念拋之腦後,他的目光重新恢復堅定,所有的心神都彙集在眼前的訓練上。

  左天霖皺起眉頭:“怎麼?還沒找到?”他有些不悅地看著明輝,聲音冰冷:“是不是太久沒見刀子了,都生銹了?”

  明輝無奈地苦笑:“我們已經找遍了坡林頓小鎮所有地方,下水道我們也搜索了三遍,根據線索。我們判斷他已經進入野外。我們對坡林頓小鎮野外三百公里進行了拉網式搜索,還是不見他蹤影。意外的是,我們在野外卻有了其他方面的發現。”

  左天霖知道明輝從來不說廢話,他既然說意外的發現,那一定是有價值的東西,不由放緩臉色:“什麼發現?”

  “我們發現了大約十二具死屍。”明輝看了一眼左天霖,繼續道:“他們的死法很怪異,我們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傷口。從帶回來的三具屍體,我們卻發現,雖然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但他們的內臟已經完全被破壞殆盡。他們的身份已經查明,他們都是自由卡修。”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左天霖沉吟道。

  “這些卡修的死亡時間和陳暮進入野外的時間非常吻合,而且,他們的死亡地點離坡林頓小鎮非常接近。我們還在他們死亡附近區域,找到了陳暮的衣物布條,由此可見,他們之間存在一定的聯繫。”明輝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陳暮殺死了他們?”左天霖對這個推斷有些不信。

  明輝搖頭:“以陳暮的實力,無法殺死這些卡修。而且這些卡修身上並沒有像余信那樣的洞穿性傷痕。不僅如此,這些卡修的死法非常詭異,我們沒有任何相關線索。很顯然,這另有人所為。”

  “什麼人?”

  “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而且從現場來看,並沒有發現陳暮的屍體,我推測,他很有可能被這位殺死十二名卡修的高手帶走。”明輝平靜道。

  如果陳暮知道有人能夠沒有親眼所見,卻能推測得如此準確,他一定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被高手帶走?”左天霖冷笑道:“我們的小天才遇到福星了,看來,他對的我們地威脅也又提高了。”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是這樣的。”明輝不知趣地贊同了一句。

  “你說,怎麼辦?”左天霖略帶不滿看嚮明輝。

  明輝想了想道:“雖然他是一名天才,但他只是一個人。他有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但是那是幾年以後,甚至十幾年以後。而我們眼前,卻面臨著一個更大的機遇。我想,我們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這上面。”

  明輝的話讓左天霖再一次陷入思考,大約過了一兩分鐘,他便點頭:“你說得不錯!我們的確有些因小失大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星院那邊有什麼動靜?”

  “情況有些複雜。最近進入東???衛城的卡修很多,而且實力都非常雄厚。他們似乎也聽到一些風聲了。”明輝的話裡帶著幾分憂慮,這在他身上非常少見。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星院的第二批人終於來,這次來的全是高手。有幾人的資料已經查明,是內院高手。看來謠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東商衛城要亂了。”左天霖喃喃道,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心和憂慮。這對於左家來說,固然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但稍有不慎,只怕左家會被輾得粉碎。

  陳暮漫步在校園里,高密度的訓練必然會導致身體負荷增大,如果一味地訓練下去,鐵人也會吃不消。他現在便在放鬆自己的肌肉。

  緩慢放鬆地走著。他仔細地感受著肌肉里的酸漲。

  想要對你的身體控制更加隨心所欲。便要對你的身體更加了解。

  這是魔鬼女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魔鬼女的每句話,陳暮幾乎都牢記于心。因為魔鬼女從來不說廢話,她每句,都必定是有用處的。

  忽然,不遠處兩個女孩之間的談話飄進他的耳朵里。

  “青青姐姐,你看過《邂逅》嗎?”一個甜甜的女孩聲,這個女孩穿著奶白色的仿古連衣裙,層層褶皺再加上淡紫色的花邊,就像一位小公主。而這小女孩一臉嬌憨,煞是惹人痛愛。她便是左亭衣的妹妹左棠。

  青青顯然也很喜歡左棠,輕笑溫言問道:“棠棠說的是《邂逅》是什麼?”

  “卡影啊!很好看的卡影!青青姐姐。你一定要看看!現在我們這裡買不到了,上次被哥哥弄壞了一套,幸虧他後又賠了我一套。”左棠挽著青青的手臂,她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禁嘟起小嘴抱怨道:“還說做什麼研究,卡影有什麼好研究。哥哥最笨了!”

  青青心下卻一動:“難道你哥哥也喜歡看卡影?看起來不像啊。”

  “他哪里會喜歡卡影?天天就知道一頭鑽進他的制卡室,從小就不陪我玩。說起來也奇怪呢,這套卡影整個學校都沒有人能夠破解出來。”左棠想起那次破解行動,立即有些興奮。

  “呵呵。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看到左棠天真可愛的模樣,青青忍不住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她金花色的小腦袋。

  “真的真的!他們弄壞了好多儀器,還是沒破解出來。就連我哥哥都沒有成功!”左棠生怕青青不相信。

  “連你哥哥也破解不了嗎?”青青這下來了幾分興趣。幾日相處下來,青青已經知道左亭衣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年輕制卡師。雖然他的實力在星院並不算什麼,但比起普通的制卡師,還是要高出許多。

  連他也破解不了的卡影,青青自然來了幾分興趣。

  “是啊,哥哥不僅把我的那套卡影弄壞了,還損壞了好幾台儀器。哥哥那幾天的心情都不好。”左棠想到這裡,又有些心痛哥哥:“也不知道誰做的卡影,做這麼複雜幹什麼!”她接著學校里關於《邂逅》破解的那件事說了一遍。

  “棠棠手上還有《邂逅》嗎?”青青饒有興趣地問。

  “嘻嘻,青青姐姐也想看,好啊好啊,我這就去拿去。”左棠覺得自己喜歡的東西能和青青姐姐一起分享,很是開心。

  不遠處的陳暮額頭不禁冒出冷汗。左棠也許聽不出那位名叫青青的女子話裡的意思,陳暮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他很清楚《邂逅》上面有什麼能夠吸引到這些人的注意。籌的結構!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製作的卡影在東衛學府曾經掀起一場怎樣的風波。他忽然間想到,倘若自己沒有被追殺,沒有遇到魔鬼女,那自己現在的情形只怕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些人,如果想查自己的話,那還不輕而易舉的事麼?而且他們可不像魔鬼女,自己手上的那張神秘卡對他們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懷壁其罪,自己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自己已經換了了一個身份。忽然間,陳暮感到自己很幸運。無論自己之前遇到了什麼危險,起碼現在自己還活著。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青青忽然回過頭,溫和的目光注視著身後的陳暮:“同學,你有哪不舒服嗎?”

  從外表看,陳暮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額頭全是汗水,臉色非常難看。

  “呀,你是不是生病了?”左棠看到陳暮的臉色,頓時大吃一驚。  

    陳暮勉強道:“昨晚沒睡好,可能有些著涼,剛剛又吹了些風,胸口有些不舒服。”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兩名女子是誰。雖然他也聽到兩人的稱呼,但是青青和棠棠這兩個在他看來很平常稱呼,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以為是兩位普通同學,所以神色倒是坦然。如果他知道,眼前這位便是魔鬼女的目標,星院的學生。他只怕無法保持眼下的鎮定。

  青青略帶關切地問:“需要我們送你去醫務室嗎?”她關心和語氣無一不是恰到好處,既不過份的熟絡,保持一定的距離。而又帶著一些關心,讓人感覺很舒心。

  陳暮感激謝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喝些熱水就好了。”

  告別兩人,直到走到自己的住處,回味兩位女孩間的對話,陳暮才猛然驚覺!聽剛才兩人間的對話,那位青青對那位棠棠所說的什麼破解行動都很陌生,顯然不是東衛學府的學員。這個時候,不是東衛學府學員而又能在學校里的,那只有星院的交流生。還是剛剛被招進來的新生。那位青青神態舉止絕不像新生,那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星院的交流生!

  陳暮的後背剎那間被冷汗浸透,由於星院第二批交流前幾天才到,所以魔鬼女給他的資料中並不包括他們的名單。

  這時他想起青青毫無徵兆的回頭,她一定想發現了什麼,或者感覺到什麼!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呼吸變化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自己居然離星院的學生這麼近的接觸,陳暮感覺自己的心跳砰砰地直跳,心下一陣後怕!

  而青青所表現出來的驚人敏感,更是讓他暗自心驚。和她相比,自己已經提升了許多的六識,可以算得上遲鈍了。

  星院的學生,果然可怕!

  青青回到交流生宿舍,見王澤等人,正在商議什麼,便笑道:“你們在討論什麼呢?”眾人見青青回來,紛紛停止討論。

  王澤解釋道:“他們在想,怎麼把那些混在學生中的蟲子找出來。”

  “是啊,這次招的卡修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二十。而且很多傢伙一看就是高手,那實力,比這裡的老師都高,居然跑到這裡來當學生,這不明擺著嘛。”一位星院的學生道。

  青青溫和一笑,輕聲道:“找到了以後怎麼辦?把他們都殺了嗎?還是把他們都踢出東衛學府?我們也是外來者哦。”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啞然。這時他們才想起自己本不是這裡的主人,頓時氣餒不已。

  王澤見青青的目光轉向自己,連忙舉手,做無辜狀:“我可沒有參與討論,不信你問塵久。”隨即補充了一句:“我看他們閒著也是閒著,有件事情討論一下,也是不錯的嘛。”

  眾人頓時一片大笑。

  “邊雲,你來看看這套卡影。”青青把從左棠那裡獲得的《邂逅》卡影遞了過去。

  在星院里,邊雲的制卡能排進前三,這次他隨同過來,就是為了幫助眾人解決卡片方面的問題。制卡是門細膩的活,邊雲卻長得極為粗豪,銅鈴大眼,鋼針般的濃密鬍鬚,面相堪稱兇惡,說起話來也是嗡聲嗡氣,震得人耳膜生痛。

  “卡影?青青啥時候喜歡上卡影了?”邊雲有些不解地接過青青手上的卡影。

  只第一眼,邊雲便忍不住“咦”地驚吁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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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二節 明碼標牌暴發戶 方想

  “怎麼了?一套卡影也能讓我們堂堂邊雲制卡師大驚小怪?”旁邊有人打趣道,除了青青外,他們之間都會隨意開玩笑。

  邊雲的神色卻越來越嚴肅,剛才的隨意早就不翼而飛。他目光專注,緊緊盯著手上那張小小的卡片。

  受到他的影響,週圍人的笑鬧聲漸漸變小,隨之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邊雲身上,在他們之間,倘若論及卡片方面的知識,無人能及邊雲。

  能讓邊雲如此慎重的卡片,那自然不是普通貨。不過任憑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星幻卡能有什麼好研究的。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邊雲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早已經好奇這麼久的眾人連忙七嘴八舌地問:“老邊,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古怪?”

  捏著卡片的一角,邊雲把卡片對著光線,眯著眼睛仔細端詳,嘴里接著他們的話:“這張卡片不簡單!”

  青青沒想到連邊雲也說不簡單,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首次露出驚詫之色。

  邊雲看到一臉疑惑的眾人,放下卡片,解釋道:“一星幻卡,按道理,早已經被人鑽研透不能再透了,它的結構始終就那麼幾種變化。但是這張一星幻卡,上面有些結構很奇怪,看不懂。”

  此話令眾人一驚,剛才看到邊雲一臉凝重,他們便覺得不簡單。此時聽到他坦言看不懂,更是大吃一驚。

  “誰有卡影播放儀?”邊雲掃了一眼眾人,眾人皆搖頭。話一出口,邊雲便知道自己問錯了人,這幫人怎麼會對卡影感興趣?

  音塵久站了起來,道:“我去借一台。”說完立即出門。音塵久斯文秀氣,是第一撥交流生中,人緣最好的人之一。

  片刻後,他便提著一台卡影播放儀回來。卡影播放儀也是這些年,隨著卡影的逐漸興起。而出現的一種用品。它能更為流暢,更細緻地表現卡影的效果,不過它的價格同樣不低。某種程度上,它是奢侈品。

  除了手上的卡影播放儀外,音塵久手上還拿著一套卡影,隨即道:“我去借播放儀的那位朋友,正好也非常迷木雷的卡影,據說這套《師士傳說》也是他們的作品。我就順手借了過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騰出地方,他們很好奇,能讓邊雲說不簡單的卡影,竟然會有什麼與眾不同。

  《邂逅》開演了。只是圍觀者除了青青一人是女子外,其餘全是男人。

  直等播放完,已經有好幾人忍不住睡著了,要求他們來看如此細膩的感情劇,的確是一種折磨。倒是青青目光閃動,看得頗為入迷。

  “很厲害的制卡師!”邊雲給出自己高度評價。

  “沒看出有啥厲害的。”剛剛睜開惺忪雙眼的幾人之中有人忍不住嘟囔道。

  邊雲搖搖頭:“倘若論製作細緻細膩,這部卡影的確不算什麼。這部卡影的真正玄機,在它的容量上。一般來說,像這麼多的影像,它所需要的幻卡數量遠遠超過這套卡影的的數目。也就是說,這套卡影,每一張幻卡釋放的影像要遠遠超過普通一星幻卡。而且你們沒有注意到,它影像的動態表現極為出色,是我看過低級幻卡之中動態表現最流暢的作品之一。”

  見眾人臉上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邊雲認真道:“你們不要看不起低級幻卡,越是低級,它的結構越成熟,想做任何一點改動都不容易。這人能在一星幻卡上做出這麼多改進,已經是非常可怕了!”

  眾人紛紛坐正身子,很顯然,可怕這個詞對他們的刺激頗大。他們對制卡???了解雖然不如邊雲,但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隨手翻動了音塵久借來的《師士傳說》卡影。邊雲道:“嗯,前兩集也用了這種結構,後面的就沒有用了。”

  “老邊,他們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還用來製作卡影?”音塵久免不了有些置疑。

  “我也不知道,也許人家只是好玩罷了。”邊雲聳聳肩,瞪著他的銅鈴眼,只是以他的體形,做這個動作完全沒有任何幽默可言。反而滑稽無比。

  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青青忽然插嘴:“據說,東衛學府有很多人想破解這套卡影,但是反而被損壞了好幾台儀器。這種情況在左亭衣身上也有發生。”

  “損壞儀器?”邊雲的牛眼瞪得更大,馬上瓮聲瓮氣興奮道:“那我要試試。”

  他取出隨身的卡包,他的卡包猶如他的體形,比起普通人的,要大上好幾倍。好在一旁眾人也早就習慣,見怪不怪了。

  他小心翼翼地從卡包內取出一張表面為亮紅色花紋的卡片,然後把它放入自己的度儀之中。他的度儀比起普通人的度儀要大上好倍,這是他自己製作的。它可以同時插入五張卡片,這樣的大傢伙也只有他才會用。倘若用來戰鬥,實在笨重得像塊磚頭。

  “這是我製作的分析卡。它的探測能力,嘿嘿,很強大。”邊雲神情充滿自豪,這是他的得意之作。

  小心地把它插入偌大的度儀之中,緊接著,他又把《邂逅》卡影的幻卡插入另一道卡槽之中。

  滴滴滴,一陣輕響,邊雲面前出現一道光幕。光幕上各種曲線不斷地跳躍著,邊雲緊緊地盯著,極為入神。

  忽然,曲線跳躍的速度陡然增加。光幕上的各條曲線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它們就像胡亂扭結在一起的線團。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引起了所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老邊?”

  邊雲額頭的開始一點點沁出汗水,他的神色緊張,緊緊盯著光幕,一聲不吭。

  光幕上的曲線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突然,光幕一下子暗了下去,從眾人眼前消失。

  一縷青煙從邊雲的碩大的磚式度儀中冒了出來,房間內瀰漫著一股焦味。

  邊雲的臉色蒼白。雙眼有些失神。這對他的打擊有些大,他固然心疼他的度儀和分析卡,但是更多的卻是在信心上被打擊。就像兩個交鋒的騎士,他在這次的交鋒中,敗下陣來。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套看似不起的眼的卡影到底有多厲害了!

  六大在卡片理論方面,無疑是走在最前列的。他們之間偏重的方向或許有所不同,但是若論及先進程度。卻是相差不大。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六大出來的制卡師都是最搶手的人才,而像邊雲這樣的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更是受到了無數大集團的青睞。

  然而,能在星院中排進前三的制卡師,卻被一張小小的幻卡阻擋了腳步。這在他們心中,是無法想象的。便是一向淡定的青青,也不由露出驚容。  
   
  這個世界果然是藏龍臥虎啊!青青和王澤對視一眼,兩人在剎間便決定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製作者:木頭。

  這木頭究竟是何方神聖?

  王澤當機立斷:“塵久,你和他們最熟,你馬上去打聽關於這位木頭的消息。”

  音塵久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邊雲。點點頭。轉身便出門。

  看到自己的同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一臉吃驚。

  見狀,王澤心下暗喜。這下也讓他們知道,高手哪里都有,讓他們清醒清醒一下也好,免得總是眼高於頂,這樣反而危險。

  王澤心下暗下決定,這樣的人才,一定要拉攏過來。

  星院這些年逐漸式微,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人才培養方面的問題。星院的人才培養方式比起其他幾座學校,更為嚴苛,這樣也直接導致他們地的培養周期更長。高級人才的匱乏一直是這些年困擾星院的一個重要問題。

  王澤一直很擔心這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納入星院的體系之中。無論是政治方面還是經濟方面。不光是王澤,所有的學員都明白一個道理,只有星院能保持目前這樣的地位,他們才能過上好日子。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也是六大的特點。但凡是能進入六大的,無一不是天資聰穎之輩。從他們進入六大開始,身上便打下了六大的烙印。他們畢業後,會進入各自學府所代表的利益集團。他們不僅要極為認真地學習,而當遇到這樣的高手時。也會費盡心機籠絡。

  這樣不僅對他們的利益集體有利,他們本身也會受到集團的嘉獎,對他們將來在集團內發展也大為有利。

  陳暮並不知道星院的學生現在正在四處打聽他的下落。他現在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比如去買一件更高級的度儀。他現在所戴的度儀,還是以前使用的最原始款型,和他現在地暴發戶之子的身份完全不搭配。

  魔鬼女對度儀非常陌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這也導致陳暮如今一身高檔貨,唯獨手上的度儀,卻是便宜貨,卻是打眼異常。

  唔,看來自己越來越熟悉這個角色了。

  陳暮再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覺得似乎還有些不對勁。

  煙灰色的休閒服裝,配上陳暮古銅色的皮膚,恰到好處。腳上一雙黑棕色的翻皮皮鞋,風格簡單,沒有花哨的地方。

  哪里不對勁呢?一時半會陳暮又反應不過。

  他這身衣服花了整整三十萬歐迪,這也是他迄今為止穿過最貴的衣服。全手工縫製,高檔面料……當時那位小姐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大堆,他就記得這兩個詞。

  忽然間,他明白了,是哪不對。

  這一身,無疑是極為得體的,甚至陳暮這張再平常不過的臉,也襯托出幾分剛勁的味道。可問題是,現在自己是一位暴發戶的兒子,穿這樣一身?

  在這方面,陳暮自己的品味本身就不夠高,但是卻也知道,身上這套衣服給自己增色不少。對著鏡子看了一會,陳暮便有了主意。

  西裝的領子被他揉得皺成一團,裡面的雪白襯衫被他換成花花綠綠的背心,腳下的皮鞋也被他丟在角落里,換成一雙運動鞋。褲腿捲起來,西裝的袖口也被他捲起,西裝敞開,露出裡面的花綠背心。

  這份不倫不類的打扮,立即讓他像換了一個人,端詳了一番,覺得沒什麼破綻,陳暮便施施然走出房間。

  東衛學府佔地極大,裡面的配套設施也非常齊全。這裡的學生無一不是家境殷實,不乏巨富兒女,所以這裡的各種奢侈品店也讓人眼花繚亂,甚至連珠寶店都有。

  陳暮的這一身怪異打扮,無論走在哪里,迎接他的都是怪異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和魔鬼女在一起,自己臉皮倒是變厚了不少。陳暮一臉坦然,沒有絲毫拘謹。

  他甚至走到珠寶店挑了一串粗碩的的金鏈,掛在脖子上,手指上再戴上一枚黃金鑲翡翠的戒指,看上去,已經完完全全是個暴發戶。

  許多服務員都摀著嘴偷笑,偏偏陳暮神色自若。

  一開始他其實還有些拘謹,到後來,完全放開了手腳。只是心里還是澄靜如水,不為外物所動。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現在,就是做符合自己的身份的事。  

  自己要從心里來接受這個身份。否則的話,很容易露出馬腳。失敗往往就是一個細節,和表面上的神色自若不同。陳暮在心里卻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絲大意。

  誰知道週圍有沒有有心人?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出現什麼紕漏,那自己就死定了!

  大搖大擺地走進卡用品商店。

  服務員恭敬地上前,只是眼中那一絲嘲笑之意被陳暮看得清清楚。他視若不見,大聲問:“你們這裡的度儀呢?有什麼樣,給我看看。”

  他的嗓門頗大,週圍幾個正在買東西的學員立即皺起眉頭,神色不悅。待看清楚陳暮的打扮,個個面露不屑之色。

  “先生這邊請。”服務員一看狀況,連忙陳暮請到一邊。

  “這是今年最新款的柔雲度儀,您看,它的重量非常輕,戴在手上幾乎感覺不到。它是一款專門為戰鬥而設計的度儀,不僅擁有許多實用的輔助功能,而且它有四道卡槽,也就是說,除了能量卡,它可以同時放置三種戰鬥卡。另外。它的穩定性在所有的款式里是最高的。無論是從市場反饋還是用戶評分中,它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這件雪白度儀比起普通度儀更小巧,而且它的設計非常簡潔,沒有過多的裝飾,陳暮非常喜歡。

  不過他硬生生地止住自己的這個念頭,手指向櫃檯的另一塊:“我要那塊。”

  那是一塊上面鑲滿紅綠寶石的度儀,華貴的尖角鱷皮做扣帶。

  小姐欲言又山陳暮故作不耐煩地揮手:“就要這件了。”

  又挑了幾張能量卡,陳暮從卡用品商店里走出來。剛出商店,他心頭就不禁一陣苦笑,花那麼多錢買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真是件痛苦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有必要,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再來的機會!

  他有時甚至想,假如自己找個時間逃離東商衛城。不過他相信,以魔鬼女的心機,怎麼會漏掉這麼重要的一點?她一定能夠找到自己!

  這是陳暮的判斷,雖然他還不知道魔鬼女會通過什麼找到自己,但是他相信,她一定能找到自己。

  所以,他不敢跑,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這樣的嘗試!

  忽然間,他心頭一陣煩燥。他感覺自己就像傀儡一樣,被無形地線牽著,根本無法逃出魔鬼女的五指山!這種無奈、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非常非常的煩燥。

  他知道自己現在自己的情緒不對,他現在只想早點趕回宿舍。也許,只有那些令他精疲力盡的高強度訓練才能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吧。

  他腳下的速度加快,徑直朝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喲,這不是土包子麼?”身後傳來女子高挑的聲音。

  陳暮心頭正煩,懶得理會,埋頭往前走。

  “呀呵,老娘叫你你也敢不應?”身後女人陡然拔高音調。

  陳暮依然不理會,只是加快腳步。

  忽然身後那女人高喊:“丫丫,幫我堵住這土包子!”

  陳暮擡頭一看,前面赫然有一位高挑女郎,盯著自己。她朝陳暮嫣然一笑:“小包子,怎麼惹鳳姐不開心了呢?”說完,叉開兩條細長的腿,伸開雙手,堵住陳暮前進的方向。

  陳暮停下腳步。

  這名喚作丫丫的姑娘朝他嘻嘻一笑,嘴里喊:“鳳姐,這小子惹你了?”

  陳暮神色平靜地看著丫丫,也不說話。平靜的外表之下,煩燥卻像一蓬干茅草一下子被點了起來。

  他只是注視著眼前的女人,目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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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三節 試探 方想


這位名喚鳳姐的女人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嘴里嚷嚷:小樣,你往哪里跑!”

丫丫嘻嘻一笑,她搞不清楚鳳姐怎麼會對這樣一個暴發戶感興趣。不過,能穿成這樣,可也真的算得上極品了,她在心里偷笑。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陳暮的手腕上。猛地噗哧一下笑了起來,這一笑就不可收拾,她乾脆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都直不起腰。

銀鈴般的笑聲卻陳暮原本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情緒一下子點爆了。怒極的他反而平靜下來,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兩人。

“丫丫,你笑啥啊?”鳳姐有些不明所以。

暴笑中的丫丫一手摀著肚子,另一隻手指著腕上的度儀。

鳳姐一看,噗哧一下樂了:“哈哈,土包子,你還真行啊!居然買了一款女款的度儀!哇哈哈!”

陳暮不為所動,平靜地問:“請問有事麼?”

兩女都在爆笑中,自顧自地哈哈大笑,沒有理會陳暮。

陳暮見狀,也不打算多謝,徑直朝前走。兩女正位於他的正前方,她們雖然還沒辦法從爆笑中停下來,但是還是堵住陳暮的路。

陳暮神色平靜,神情沒有一絲起伏,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步伐沒有絲毫變化。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陳暮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離兩女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兩女已經開始收住笑聲,對這樣的情況她們並不害怕,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才不怕陳暮能做出什麼。鳳姐還故意挺了挺酥胸,一臉挑釁的模樣。剛剛大笑過的酥胸急劇地起伏,充滿了誘人的味道。

“小包子。有本事你就來啊!”

陳暮依然沉默,神色漠然,腳下速度絲毫不降。

“哎喲!”“哎喲!”兩聲嬌呼同時響起,把週圍學生地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倆女被陳暮一撞,同時跌倒在地,兩人一臉痛苦地跌坐在地。

陳暮的神情沒有絲毫動容,漠然地向前走,腳下步伐速度依然沒有絲毫變化。他看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兩女。

“同學,這樣對待美女太過份了吧!”打抱不平這事雖然老套。但發生的概率的確蠻高,而拯救的對象如果是美女的話,這概率便硬生生提高好幾個數量級。

陳暮冷冷地看了阻擋自己的這人。從他的編號上看出來,眼前此人是卡修系二年級學生。

沒理他,陳暮繼續往前走。這位打抱不平地學員卻是橫搭著雙手,不屑地看著陳暮。他足足比陳暮高一個頭,體形也遠遠比陳暮要強壯得多,儼然一肌肉男。

一方不避讓,另一方不停腳步。兩人便毫無花巧地撞上了。

蹬蹬蹬,打抱不平男整個人便像被一輛梭車給撞上了,斜斜地彈了出去,腳下不穩,剎不住身形,最終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陳暮揚長而去。這下再也沒有人敢上前英雄救美。

直到陳暮的身影消失不見,坐在地上的肌肉男這麼反應過來,臉刷地通紅。

回到宿舍,陳暮直接衝進浴室。擰開冷水龍頭。

冰涼的水淋在他身上,他才逐漸平靜下來,重新恢復冷靜。

想想今天做的事,他不禁心下連連苦笑。看來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啊,這麼容易自我失控。這太危險了!他不免在心中進行自我檢討。冷靜,自己一定要無時無刻保持冷靜!陳暮一遍遍地告誡自己。

任憑冷水嘩拉嘩啦打在臉上。水珠沿著身體滑落,他的思路也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這段時間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他還缺乏與壓力想匹配的控制力。。

而且他也明白,在自己習慣這種壓力之前,肯定還會有下次失去控制地時候。今天這件事,也讓他感受自己的一些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受到魔鬼女的感染的緣故,自己的性格中如今已經帶上了一絲暴戾。

這讓他很不喜歡。

沖完澡之後,陳暮已經恢復如常。喝著清雲流水,他細思這些天自己的行為到底有沒有不妥之處。眼下的,估且稱之為任務吧。沒有人來教導他該怎麼做。他只有自己不斷地反思,不斷地自我修正。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想想自己的性格,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他很快便找到了契合點。由於性格木訥地關係,如果他扮一位性格張揚的暴發戶,那自然很容易有些做作,從而露出破綻。

可是,誰說暴發戶的兒子一定要張揚?不。自己更適合扮作一位沉默寡言的暴發戶之子,平時不喜歡說話。但是卻沾染上了一些暴發戶的惡習,唔,性格古怪一些也沒關系。

很快,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少說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容易犯錯,不容易露出破綻。

他現在慶幸自己發現問題得早,否則地話,一旦在別人的腦海中的形成了印象,那再想有所改變就太突兀了。

解決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他心頭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只是想到自己居然挑選了一款女式度儀,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現在迴想起來,他才知道自己買這款度儀時,那位小姐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度儀花費了九十萬歐迪,要是就這般把它扔在一邊,陳暮又覺得自己實在太敗家了。雖然這錢不是自己的,他也沒有節約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不習慣如此浪費。

先用著吧,陳暮一咬牙,索性把它帶在手上。只是估計自己以後又多了個笑柄了,他如此自嘲了兩句。

雖然這個度儀看上去華而不實,但是比起陳暮以前的度儀還是要高級許多。稍微試用了一下,無論是手感,還是反應速度,比起以前他的那個基本款。要強大得多。

它上面有三個卡槽,除了能量卡和脫尾梭卡外,還多出一道卡槽,他便把神秘卡片也插了進去。陳暮這次購買地能量卡是四星能量卡,魔鬼女給了他大量的歐迪,他沒必要在這上面節省。

插入脫尾梭卡和四星能量卡,陳暮嘗試性地激活了脫尾梭卡。晶瑩剔透的脫尾梭再一次出現在他地食指,速度比之前要快零點四秒!果然高級貨就是不一樣啊,陳暮在心中感慨道。

陳暮對度儀外觀本來便沒有要求。性能上的出色讓他立即喜歡上的這款度儀,他現在對它是女款也絲毫不介意。這符合他向來的標準:好用就行!

星院的交流生宿舍,只有王澤、音塵久和青青三人。

“我查到的消息很有限,木雷非常謹慎,沒有留下線索。但是有一點我認為有價值。無論是木雷地第一套卡影《邂逅》還是第二套卡影《師士傳說》,它們銷售範圍都集中東衛學府。”音塵久說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青青和王澤都露出思索地表情。

音塵久推了推眼鏡,俊逸地面龐閃耀著一股特別的魅力:“我懷疑,這木雷很有可能就在東衛學府內!或者說,他們應該就在東衛學府附近區域。一定不會太遠。否則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把卡影隻在東衛學府銷售。”

“很有可能。”王澤點頭贊同音塵久的這個推測。

陳暮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完全不著邊際的事情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吻合。

音塵久並沒有因為王澤的贊同而露出得意的表情,相反,他帶著幾分苦笑:“可是,我感覺弄不明白的地方還是太多。木雷為什麼製作卡影?而又為什麼這麼小心?為什麼第二部卡影《師士傳說》後面就沒有使用這種特殊的結構了?還有,為什麼他們最近忽然中斷了?”

“這些問題先擺一邊。邊雲地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這肯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發明。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找到他。”王澤道。

“不如舉辦一個制卡的比賽吧。”音塵久反應極快:“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引誘他參加?”

王澤笑道:“這去問問邊雲就知道了。制卡師喜歡什麼,有什麼東西是他們無法拒絕的。那傢伙一定知道!”忽然,王澤想到一件事,道:“明天的計劃還是照常吧,探探一下那些蟲子們的底也好。”

兩人相視一笑。自始至終,青青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陳暮再一次出簡單水世界裡出來。他的渾身布滿紅點,看上去極為駭人。他不時地痛得直吸冷氣,但神色間卻頗為興奮。

這是他第二次箭魚挑戰,雖然失敗了,但是卻讓他看到了成功地希望。這段時間練習閃躲果然???是白練的,他如今已經能堅持到大約七十條箭魚一起對他發起攻擊了!

箭魚挑戰是一項高危險性的挑戰,從陳暮身上的纍纍傷痕便能看出來。他這次被扎了幾十次,全身上下,到處是紅點,稍碰一下就痛。箭魚挑戰。你能堅持得越久,危險性就越高。想想總共幾百箭魚同時扎在身上的感覺,足以令陳暮頭皮發麻。

總結了一下,自己的之所以還沒有成功完成,主要是兩個方面原因。

一個是自己地閃躲技巧還不夠純熟,特別是水中發力技巧和魔鬼女傳授給自己的閃躲技巧融合得還不夠好。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感知不夠強大。四點九米,對於箭魚來說,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自己的感知再強大一些,不僅感知範圍比現在更大。而且他能對感知範圍內的變化感覺得越清晰。

這一晚,對陳暮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他一晚上都沒睡著,一躺下去,渾身就如針扎般地痛,根本無法入眠。就連坐都疼,他屁股上也挨了好幾下。只有腳底沒有被扎,他只好站在黑暗的角落,到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醒來時,剛好天亮,身上的紅點消退了一些,但還是隱隱作痛。今天是新生典禮,那是必須參加地活動。

洗漱完後稍稍吃了些東西。陳暮便出門了。

校園里的學生已經非常多,到處是晨練和讀書的同學。羨慕地看了他們一眼,陳暮腳下地速度更快了。新生典禮是在大禮堂,陳暮進去的時候,人並不算太多/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人開始多了起來。

陳暮看到了鳳姐和丫丫,她們和他一個班。陳暮視若不見,他並不想惹麻煩。出奇的,今天這兩人倒是頗為老實。除了鳳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丫丫的目光倒有些閃躲。

陳暮一臉平靜,目光放平。他乾脆坐在最邊上,省得和她們接觸。只是這一坐下去,如坐針氈,偏偏他還要保持臉上的平靜。

真是的煎熬啊!坐在座椅上,陳暮現在只希望這典禮早點結束,臀部傳來地陣痛令他非常不適。

他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打量旁邊地學生。他坐在他們班所在區域地最左邊。在他的左邊便是卡修系新生了。掃了一眼,陳暮立即注意到幾人。

這幾人散落在學生之中,個個不起眼,但是陳暮卻從他們身上嗅出一絲極為細微的危險。自從遇到魔鬼女之後,陳暮便發現自己的感覺變得靈敏了許多。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自己會有危險的感覺,但是卻能隱約之間感受到。

片刻間,他便大致想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了。

星院的舉動連初來乍到的魔鬼女都有察覺出不同尋常的味道,其他人有所懷疑太正不過。這些人,應該是屬於其他的勢力吧。

他一直想不明白星院到底是出於什麼目地。就算有什麼企圖,那也應該是偷偷進行。而不應該是眼下如此大張旗鼓才對!這是他最疑惑的問題。

算了,反正這不是自己需要思考的問題,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洞察先機之類,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是不折不扣的新人菜鳥。

他裝作不經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引了幾人的注意。他心下暗自凜然。這些傢伙好靈敏的感覺!

努力地克制自己想扭多看兩眼的念頭,陳暮小心而努力地讓自己變得自然起來。

陳暮的這身著裝自然讓每個看到他地人都露出鄙視的目光。他身邊的兩個座位都一直空著,沒有願意挨著他坐。

他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不遠處的那幾位卡修系的學生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他地感知今天變得非常活躍,週圍的一切在他的腦海里出奇地清晰。

這種感覺很奇妙!

不用回頭,他也能感受到身後的鳳姐和丫丫不時暗中對他投來的目光。他能感受到某位同學甚至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他甚至能感受自己身邊的空氣流動。

他沉浸在這個世界之中,並沒有注意到講台上冗長乏味的開幕演講已經開始了。

星院的學員坐的位置就卡修系地不遠處。

看了一眼台上正滔滔不絕的東衛學府校長,王澤朝旁邊的一位男學員點了點頭。

這位男學員個子極高,大約有兩米左右。人非常瘦,他的手腳都非常長,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給人感覺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

這位竹竿學員微微一笑。

他垂下的右手度儀陡然發出微白的光芒。身旁的星院學員也有意無意地把竹竿學員圍在中間,擋住這幾乎微不可察的光芒。

一個大約拳頭大小的極薄極淡地微白光圈停在離地面大約十厘米的高度,竹竿同學地臉上微笑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肅然。他微微斂起的眼皮下,閃過一光芒。

微白光圈陡然間以驚人的速度急劇擴張,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便鋪滿了整個大禮堂。

驟然,卡修系爆出幾聲壓得極低的冷哼。有幾人紛紛坐直身子,一臉的警惕。而絕大多數學員,沒有絲毫感覺,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

講台上,幾位老師眼中爆出幾團光芒。正在講演的校長只是擡了擡眼皮,恍若未覺,繼續他的講演。

陳暮的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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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四節 情急之下 方想

    什麼東西?陳暮忽然察覺到一種極強烈的危險感,緊緊把自己包圍。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令他壓抑得幾乎快爆了!自己散佈在身體週圍的感知仿佛正被強大無比的壓力一點點壓進自己的身體里。

    這股強大的壓迫感仿佛突然間憑空出現。

    他苦苦支撐,不敢有一絲鬆懈。上面講台上校長講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到。整個世界似乎離他遠離,他緊守著自己的那一絲清明!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的時候,那種壓迫感突然之間毫無徵兆消失了。

    陳暮頓時大大鬆一口氣,心下卻暗自駭異,剛才,到底是什麼?這樣強烈的壓迫感實在太可怕了!他剛才有一種錯覺,再過哪怕一秒,自己的感知都會被這股強大無比的壓力輾壓得粉碎。

    在這短短的時間里,他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到底是誰?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做出這樣肆無忌憚的舉止?

    忽然,陳暮的臉色陡地再變!怎麼回事?一直被壓迫得動彈不得的感知突然間變得蠢蠢欲動,直欲離體而去。在他的身體週圍似乎存在什麼著對感知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東西。

    這股吸扯力量極強。

    自己對感知的控制正在一點點地減弱。它們就像一鍋快沸騰的水,不停地翻滾不休。陳暮臉色一片煞白,局面越來越糟糕,一股無力感從他心底升起。仿佛有個聲音在勸他,放棄吧,放棄吧,這麼累。這麼痛苦,何必呢?

    緊緊咬著嘴唇,不知不覺中,他的嘴唇都險些被他咬破。

    在他身後,丫丫忽然怔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陳暮的後背上,她看到一點汗跡在逐漸擴散,幾分鐘內,陳暮的衣服已經濕透,貼在他的背上。丫丫有些奇怪。捅了捅一旁地鳳姐,呶了呶嘴:“鳳姐,你看!他是怎麼了?”

    鳳姐瞥了一眼,不以為意道:“誰知道。那個土包子,關我們什麼事?死了活該,省得老娘去把場子找回來。”

    “會不會是他生病了?”丫丫有些擔憂地問。

    “生病了關我們什麼事?”鳳姐不屑道:“這土包子,把老娘的肩膀都撞青了,病死了最好。丫丫,咋了。對這傢伙這麼關心?”

    丫丫搖搖頭:“倒不是關心,只是大家畢竟是同學。”

    “要我說,你就是心太軟。”鳳姐說完,看了一眼台上的校長,丟下一句:“這老貨,倒是真能說!”說完便繼續打盹去了。

    一層極薄的微白光圈,在座椅下平靜有如光鏡。剛才陳暮注意到的幾人,此時個個表情凝重,有幾人,額頭上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淌。

    陳暮的狀況比起他們更糟糕!他竭盡全力。也無法約束已經動蕩不堪的感知,體內的感知就仿佛隨時可能離體而去。

    原本均勻散佈在身體週圍的感知,如今卻是薄厚不一,不停地劇烈震盪。無論他怎麼控制,以前馴服無比地感知都完全不聽使喚。

    該死!陳暮額頭青筋暴起,他的大腦依然保持著一份清明!不行。再這樣下去,感知一定會徹底的崩潰!那自己這麼久鍛煉感知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就算那張神秘卡片里,也沒有丁點關於這方面的信息。自己所了解的所有知道在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但陳暮卻沒有找到任何隻言片語!

    不行,已經快到臨界點了!感知劇烈的震盪讓陳暮的表情非常痛苦,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垂下的表情是何等地猙獰痛苦。

    只有丫丫注意到陳暮的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洇濕了。她想去詢問一下,可剛想起身,不禁又猶豫起來。猶豫了一會,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否則的話。那後果太可怕了!感知徹底的崩塌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感知在某種程度上,和能量有著異曲同功之妙。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結構。能量的結構不同,導致的它產生的作用有著截然的區別。對感知來說,也同樣如此。

    結構……結構……這該死的結構!

    猛然間,他想到了脫尾梭!那根晶瑩剔透、不停高速旋轉地脫尾梭!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最熟悉。也是了解最多的一種能量結構。除了它,其他的能量結構他一無所知。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猶豫。給他選擇,給他判斷了!

    感知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當下立斷,陳暮立即小心地控制自己體內最中心處的感知,這也??震盪最輕微的區域。他小心翼翼推動著感知地運轉,生恐一個細小的不慎引起感知的全面崩塌。

    脫尾梭並不只是單純的旋轉,它在結構上,分為許多節,每一節都極為細小。每一節遵循一定的規律旋轉,而它們的旋轉之間,又存在著奇特的規律。但是陳暮的對它的了解還太淺薄,他無法具知地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規律。而又是什麼使得它在射出之後還能不斷地增加速度?

    然而,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他對脫尾梭已知的結構已經夠用了!

    在他的推動下,內層的感知開始一點點地旋轉。逐漸,它們的旋轉一點點加快,直至越來越快。不知不覺中,一個細小的感知漩渦開始在他的體內形成。

    陳暮所有的精神全都在這個小小的漩渦上,他需要小心控制這些感知地旋轉,他需要把它們的旋轉速度控制在一定地程度之內。他還記得,脫尾梭的旋轉速度越快,它的威力越大,但是同時,也說意味著它更不穩定。

    陳暮可不想在自己體內有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玩意。

    漩渦的速度在一點點地增加,它開始緩緩地吸納稍外層的感知,帶動它們一起旋轉。很快。組成漩渦的感知越來越多,它地吸納能力也越來越強大,速度也節節攀升。

    莫名地,陳暮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這是對未知的恐慌,他不知道這要下去,會發生什麼變故,但是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出問題。

    然而。隨知感知漩渦的逐漸龐大,他對它們旋轉速度的控制也開始變得有些力不從心。

    尤如長鯨吸百川,片刻間,原本的劇烈動蕩不休的感知已經全部融入感知漩渦之中。

    陳暮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週圍分佈著一些結構奇特的能量。難道這些結構就是讓自己感知劇烈震盪的罪魁禍首?

    還沒等他反應過,最後一絲地感知也被他吸納進漩渦之中。

    接下來的一幕卻令他大吃一驚,高速旋轉的漩渦忽然間表現出一種強大的排斥性!這些結構奇特的能量體紛紛被彈了出來去。

     如果趴在座椅底下便能看到,就仿佛往陳暮所在的位置投下了一顆石子,微白光圈忽然出現一圈圈密可察的波紋。並以驚人的的速度急速向四週擴散。

    原本平整如鏡地光微白光圈,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它不安地震盪著,在極短的時間內陡然間變得暴躁起來。

    與此同時,忽然十多個地方突然同時發生劇烈震盪。

    啪地,就像一面鏡子陡然間破碎成無數塊,那層微白光圈一下子碎成無數塊,細微的能量湮滅在空氣中。

    青青臉色一變,還沒等她來及反應,只聽得竹竿同學悶哼一聲,臉色剎那間一片煞白。竹午同學一旁的星院其他學員臉色紛紛為之變色。

    嘩啦!竹竿男手上度儀碎成一地。裡面的卡片也無一倖免。每張都是面目全非。

    這下連一向鎮定的王澤臉色都變了。

    卡修系人群之中響起幾聲冷哼,就仿佛在嘲笑竹竿男的不自量力一般。竹午男旁邊的星院學員勃然大怒,作勢欲起。不過看到青青和王澤,又強自忍住。

    青青迅速把手放在竹竿男的額頭,過了一會道,一臉嚴肅道:“你要休養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不要動感知了。”

    “怎麼回事?”王澤急問。他的實力比起青青來差了許多,沒有感覺到。但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破了竹竿地絕技。

    “遇到高手了!有個高手,應該在卡修系,他突然發難,被那些傢伙瞅准便宜,聯手破了星誘。不過已經查清,卡修有八人,制卡系有三人,前方右邊角落還有兩個人。”竹竿男的臉色恢復一絲血色,只是眾人還是聽出他說話時那股吃力的感覺。

    眾人卻是大驚。他們沒想到竹竿男居然受傷如此之重,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那個高手不知道在哪,我沒找到他的位置。”竹竿男話裡有些不甘心。

    星誘,是一項非常特殊,也非常神秘的絕技。在整個星院里,能把星誘用得好的,只有區區數人。星誘卡製作起來,非常困難,便是在星院。能製作地人也不多。所以專攻這門卡片的人更少,再加上它本身並不是戰鬥卡。所以一向不被人重視。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了解星誘卡。相反,他們對星誘卡也是極為忌憚的。星誘卡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傷害作用,但是對於那些感知敏感的人來說,它無疑極為危險的!

    雖然更多的時候,它被用來作為一種探測卡,對高級卡修專門探測卡。在它面前,稍厲害一些的卡修無所遁形。

    本來以陳暮的感知強度,星誘卡對他造成不了傷害。但是他感知的靈敏度遠遠超過了他感知的強度。

    足夠靈敏,卻又不夠強大,機緣巧合之下,星誘卡便對他造成了傷害。這一點,竹竿男都沒有預料到。他地本意只不過探查一下到底有多少隱藏的高手,沒想到遇到陳暮這樣一個傢伙。  

    星誘卡釋放出的星誘圈被陳暮硬生生地扯出一道裂縫,那些星誘圈內的高手立即找准機會,齊齊出手。十多位高手同時反擊,竹竿男哪里有不受傷的道理?還是因為星誘的結構奇妙,竹竿男才只不過受傷,否則的話,數十位的同時出手,他能留下一條命已經算不錯。

    青青站了起來,朝卡修系望去。

    星誘傳回來的波動,她也有所察覺。她和竹竿男同出一脈,再加之她地實力比起竹竿男更強,所以有些地方,反而比竹竿男了解更清楚。

    但是她同樣沒有找到那位神秘高手的具體位置,她只感覺到這位高手所在地大致範圍。

    目光掃視,可惜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目標。

    陳暮的神色如常,他的感知已經緊緊地約束在體內。它們的旋轉速度已經降了下來,緩緩旋轉,這令他鬆了一口氣。只要旋轉速度慢,那就沒什麼危險。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旋轉的感知都無法重新打散回原來的狀態。

    他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心中還殘留著一絲驚悸,他不敢把自己的感知發散致身體的四週。

    剛才那種結構奇特的能量體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到現在還有一絲後怕,向後一靠,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全濕透了。這些能量體為什麼突然消失,他到現在還疑惑不解。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就是給出那最致命一擊的人。

    臉色開始恢復如常,他在心中尋思,剛才發出這類的能量體的到底是誰?

    裝作不經意地打量四週,他卻發現,並沒有人表現出任何異樣。

    陳暮一呆,難道其他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為什麼他們沒有任何感受?若論感知的強大和靈敏,這裡比自己強的人太多,他們怎麼沒一點感覺?

    他的心陡地提到嗓子眼,心下寒氣直冒。到底是誰,難道是針對自己而發出攻擊?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冒出來,立即讓他高度緊張。是星院嗎?他們發現自己了嗎?

    這種怪異攻擊方式,如果出自星院,他一定不會過於驚訝。

    可是,自己哪里露出馬腳?難道是她?陳暮的腦海中忽然跳出來那天遇到的那位名叫青青的女孩。
   
    按捺下心中的驚恐,陳暮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星院真的發現自己,那會採取什麼行動呢?他們一定會採取更加主動的攻擊!而沒必要這麼畏首畏尾。

    越想陳暮只覺得腦中越是混亂,乾脆閉上眼睛休息。剛才那番變故實在太驚險了,無論是體力還是心力,他都消耗了太多!

    閉上眼睛,陳暮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恰巧青青的目光掃過,看到陳暮,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記起那天的情景,再看陳暮一身穿著,忽然有些想發笑。而當看到陳暮此起彼伏的微鼾,她笑了笑便把目光移開了。

    陳暮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卻發現整個大禮堂里只剩下零星幾人。

    他連忙朝自己的宿舍走去。體內感知這一系列的未知變化,他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影響。自己這次可算胡來。

    剛走到宿舍區,他便皺起了眉頭。整個宿舍區的燈幾乎全都亮了起來,嘈雜一片,老遠便能聽到,也不知道有幾人在同時放喉高歌。

    而當陳暮走進樓道,耳朵里已經是嗡嗡一片。他這才明白為什麼贊助生的宿舍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原來學校老師早有準備。

    回到自己的房間,即便關上房門,但是那些歌聲還是隱隱傳來。直到陳暮進入浴室,這些聲音才被隔絕起來。

    於是陳暮乾脆坐在浴缸內,開始檢查自己體內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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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7 14:47: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節 一念之間 方想
   
    感知在他體內緩緩旋轉,他的體內,就仿佛有一根感知梭。只是和脫尾梭卡形成那根晶瑩剔透的脫尾梭相比,它顯得更為原始,更為粗糙!它的表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更是厚薄不一。
   
    感知很自覺地彙集成梭形,緩緩旋轉,根本不需要他推動。
   
    這到到底是好是壞?陳暮有些擔心,又有些好奇。他嘗試著激活手上的度儀,開始觸髮脫尾梭卡,很快,一根晶瑩剔透的脫尾梭便出現他的食指上,嗡嗡地歡快旋轉。
   
    他仔細感覺這個過程中的每個細節。
   
    他終於發現自己的感知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以前的感知,仿佛氣體一般,控制起來極為輕便,但是速度卻並不算太快。但是如今卻截然不同,陳暮心念一動,一根根細若發絲的感知從旋轉的感知“脫尾梭”中激射而出,速度極快!
   
    而陳暮和感知之間聯繫變得更加的敏感,這每一根發絲狀的感知便有如一根神經,可以讓他察覺到每個細微的變化。
   
    這些細若發絲的感知自如地充當了溝通的媒介,把能量卡中的能量和脫尾梭卡兩者連接起來,於是他就看到眼下這根脫尾梭。
   
    好快!陳暮按捺心下狂喜。眼下他的感知控制控制速度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快多少倍。而且這些細絲狀的感知操縱起來,也異乎尋常的得心應手。
   
    陳暮現在發射脫尾梭卡的頻率比起以前要快上一倍,這樣的意外的收穫,怎麼不讓他欣喜異常?而這便正是得益於這些細絲狀的感知。
   
    他不斷地嘗試著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來操縱細絲狀地感知,它們始終表現得靈活自如。
   
    終於累了下來的陳暮停止對感知的嘗試,他也從狂喜中漸漸恢復冷靜。他開始思考起今天白天的那一幕。
   
    那種能量體的結構好奇怪!雖然匆匆一瞥,但是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今天遇到的這件事。過程之兇險,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整個過程,他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甚至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如果不是最後自己福至心靈調整感知,自己的感知一定會崩塌。
   
    感知地崩塌對於卡修和制卡師來說,打擊都是毀滅性的。如果真的感知崩塌,陳暮也就成了一個廢人。
   
    好在今天自己因禍得福。可問題是,到底是誰?為什麼只有自己而其他人並不受影響?
   
    他由於一直在約束自己的感知,無心旁觀。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那些被綉竿男釋放出來星誘圈逼得狼狽不已的眾人表情。
   
    而等他恢復如常的時候,其他人也早就恢復過來。這才讓他產生一種錯覺,是有人針對自己。
   
    接下來,陳暮雖然絞盡腦汁,卻還是沒有半點線索。
   
    星院如果發現自己的話,那手段完全沒有必要如此隱蔽,陳暮可不覺得他們對自己這個無名小卒會有什麼顧忌。
   
    想了想去,他得不出任何結果,無奈之下。也只好把這個問題丟在一邊。就算星院發現了自己,他是不可能就這樣從東衛學府里退出去的。面對魔鬼女和麵對星院學生,他寧願選擇後者。
   
    只是,這些傢伙,還真是鬧騰啊!整幢樓都鬧鬨鬨一團,他就算呆在浴室里,也隱約可聞外面傳來的雜音。
   
    這幫廢物……
   
    陳暮苦笑。
   
    第二天一大早,這也是陳暮地第一次正式上課。坐在教室里鬧鬨鬨的教室里,一身不倫不類裝扮,而又沉默寡言的陳暮。看上去就像一個另類,與週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只是不知道,他們之中,又有幾位像自己一樣。是為了星院而來的。
   
    離上課還有段時間,陳暮翻動著課本。魔鬼女替他選擇的是制卡系,這也是他最熟悉的一個領域,比起閃躲、殺人,要熟悉得多也要喜愛得多的一個領域。
   
    可人地一生中總是充滿了許多無奈,最喜歡的,往往不是自己能擁有的。
   
    陳暮看得很入神,手上課本比起他曾經買過的那些書籍條理性要更清楚。上學,果然是有好處的。
   
    忽然,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他感覺到有人朝自己走來。即便在這樣地入神狀態,他還是時刻保持著警惕心。
   
    表面上,他卻裝作沒有發現,目光還是停留在課本上。
   
    啪!一隻大手拍在他翻開的書本上。陳暮擡起自己的目光,入眼的是一位極強壯的男學員。這位男學員個子大概在一米八五,只穿了一件背心,身上鼓起的肌肉把背心撐得滿滿。
   
    陳暮甚至注意到有幾道的目光貪`婪`地在這位強`壯`d男身上逡視。
   
    看來,這些人果然不簡單。他的大腦飛速地運轉。
   
    自己所在的班上混進幾個人。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幾個。越早發現對自己越有利。他可不想被別人在暗中黑一把。
   
    在童年的時候,他便清楚,暗中抽冷子,總是最難防備的。
   
    在同學們的眼中,陳暮此時就像嚇傻了一般。
   
    “土包子,聽說你把鳳姐給撞了?”此男言語不善,一雙三角眼凶光盯著陳暮。與此同時,鳳姐坐在位子上,嘴角噙著冷笑,高傲地擡起頭顱。一旁的丫丫眼中卻不由露出一份不忍卒視地表情。
   
    陳暮沒有理會,他的注意力還放在這幾人身上。最可疑地是兩個。其中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傢伙,臉上的表情始終似笑非笑。另一個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陰沉著臉,始終半闔著眼,他週圍地位子空著。沒有人敢坐。
   
    陳暮旁邊的小男生一臉驚懼地離開座位,忙不迭換了一個座位。
   
    “小樣,爺們和你說話,你聾了?”肌肉男臉色陰沉下來,另外一隻手就朝陳暮抓了過來。
   
    陳暮的思考終於被打斷,他的反應極快。左手一擡,便抓住了肌肉男的手。
   
    陳暮的這個動手,花綠襯衫男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表情,而角落里那位陰沉男始終半闔的眸子。卻忽然綻出一道光芒。
   
    兩人的反應被陳暮看在眼里,他心下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嘿,小傢伙居然敢反抗!”肌肉男露出一絲獰笑,手上正欲使勁,另一隻手一巴掌朝陳暮扇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陳暮便打定主意。
   
    頭微微一偏,閃過扇過來地巴掌,腰下一擰,整個人便欺近肌肉男的懷里。向上擡起的膝蓋猛地撞上肌肉男的腹部。
   
    教室里靜悄悄,所有人張大嘴巴看著肌肉男佝僂身子,一臉痛苦地摀著肚子,嘴里嗬嗬地發不出任何聲音,幾秒後,轟然倒地。
   
    教室里頓時亂成一片,尖叫聲,興奮地叫好聲,口哨聲,響成一片。有不少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陳暮注意到。剛才自己的這一擊,那兩人神色間雖然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告訴他,他們看到自己這一擊所蘊含的東西。
   
    陳暮神色自若地坐了下來,就像剛才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小插曲。只要引起了那兩人的注意,他地目的便達到了。
   
    本來他打算不引人注目的。沒想到卻遇到這個二愣子。算起來,這已經自己打倒的第二個肌肉男了,想到這裡,他忽然偏轉過頭去。
   
    目光和兩人一觸即離,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鳳姐身上。想起來,自己似乎遇到這女,這兩次的肌肉男事件似乎都和這個女人有關係。
   
    雖然他今天露一手有他的目的,但是他可不想以後每天都有一大堆這樣的事情。
   
    他起身,朝鳳姐走去。
   
    教室里立即安靜下來。有些膽大包天的傢伙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他們想看接下來有什麼好戲。
   
    鳳姐地臉色慘白。她沒想到陳暮居然是一個如此狠辣的角色。她發現自己今天似乎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陳暮,她身子不禁微微發抖。因為陳暮臉上實在太平靜了,平靜得完全看不出剛才他經歷了什麼事情。正是這種平靜,才讓鳳姐感到害怕。
   
    陳暮走到鳳姐的座位前,平靜地盯著鳳姐。
   
    一旁的丫丫地臉色也有些發白,卻不忍看到鳳姐受到什麼損傷,不由色厲內荏大聲道:“你想幹什麼?”
   
    陳暮的眼皮擡也沒擡,他在想,該給眼前這個女人一個什麼樣的教訓。
   
    “呵呵。這位同學不要這麼生氣嘛!美女偶爾犯點小錯誤,可以諒解嘛!我們男人的胸膛。哪能那麼小肚雞腸!”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聲音.
   
    說話的是那位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男生,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幾分笑意。
   
    看到陳暮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他自我介紹:“我叫林九。”隨即贊了一句:“同學的身手真是不錯啊!”那一臉地驚嘆也恰到好處,便是陳暮這樣木訥的人,也覺得非常舒服。
   
    “姚克。”陳暮簡單利落地自我介紹。
   
    “這件事給在下一個面子,就到此為止,如何?”林九風度翩翩道,只是那一身花花綠綠襯衫實在破壞他的形象。許多學生露出不屑的表情,第一次見面就談面子,這林九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啊!
   
    等陳暮給這傢伙一巴掌。
   
    “好。”出乎眾人意料,陳暮很是乾脆道。
   
    林九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輕輕一笑:“真是多謝姚兄了!不知晚上有時間麼,我們一起吃頓飯如何?”
   
    陳暮想了一下,點點頭:“好。”
   
    一場風波就這樣煙消雲散,讓那些想看熱鬧的學員大失所望。不過剛才陳暮的狠辣他們也看到了,還沒有人傻到這個時候跳出來。
   
    那肌肉男至今還摀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時地抽搐一下,每個看到人的免不了會想象一下,剛發陳暮那一下到底有多重。
   
    讓陳暮有些發涼的是。整整半個小時里,竟然沒有人去看一眼這位肌肉男,更別說送他去醫院。這幫紈絝們,果然個個冷酷無情,不把人命當回事。
   
    就是那位鳳姐,看也沒看為她出頭的肌肉男。???然臉上驚魂甫定,但是和林九卻聊得極為火熱。
   
    和他們相比,陳暮以前見過地那些混混們,倒顯得更溫情更講義氣一些。
   
    陳暮自顧自地看書。書本對他的吸引力,比起教室里那些花枝招展地女孩對他吸引力,要大得多。他現在所看的內容,是他最熟悉的一星能量卡的製作。這是每一位制卡師入門必學內容。
   
    他看得津津有味,雖然這些東西他都會,但是書中牽涉的一些原理方面的知識,有些他並不是思考得那麼清晰。
   
    自從昨天感知的變化,他如今對於能量結構方面地知識更加敏感。能量卡釋放的能量都是最基本形態,它們無定形。溫和沒有傷害力。
   
    陳暮並沒有因為它是最基本形態就忽視它,相反,他已經打算花相當多的時間在這上面。越是基本的形態,反而越容易觸及到事物的核心,這是規律。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老師才姍姍來遲。今天來的老師並不是陳暮第一天見過的那位馮子昂,而是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穿著整齊的西裝,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陳暮要比較費勁才能聽清楚。
   
    學校果然對所謂贊助班不上心啊。
   
    這位老師整個上課過程,對下面躺著地那位肌肉男看也沒看一眼。就當他不存在。很顯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件事了。
   
    這位老師的水平卻是不錯,起碼在陳暮看來如此。比起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位賈明,高明瞭不知道多少倍。今天主講的便是一星能量卡,積累了大量經驗的陳暮對於老師所講的內容有著極強的感觸。
   
    以前他在原理方面非常薄弱,他對一星能量卡做出的那些改動大部分都是通過借鑒別人的結構。但是如今這老師一路講下來。許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此時豁然而通。
   
    這種感情非常棒!陳暮聽得極為入神。他沒有注意到有幾人在暗中注視他。
   
    教室里亂哄鬨地,睡覺的睡覺,說話的說話,還能聽到磕瓜子的聲音。這幫紈絝們,哪里會認真聽課,他們到這裡只不過是為了混日子而已。
   
    一直到快下課的時候,老師掃了一眼教室,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校方將舉行一次低級幻卡製作大賽,對參賽者沒有任何限制。這次大賽的獎品可是前所未有!”他說到獎品時,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激動:“第一名將獲得闊郝峰大師地名筆‘得中’!”
   
    台下的同學們依然嘰嘰喳喳。他們沒有任何反應,老師見狀,臉上不由露出苦笑,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和這幫廢物說這些,豈不是對牛彈琴。他隨手把關於大賽的傳單發了下去。
   
    這幫人,自己還是眼不見為淨吧,他搖搖頭,拿著教案走出教室。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學生立即一鬨而散。
   
    陳暮的心中卻是心潮澎湃!這些人不知道闊郝峰是誰。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闊郝峰,一代制筆名師。十五年前去世。他是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制筆大師,每一套作品無一不是被珍藏。對於任何一位制卡師來說,能擁有一套闊郝峰大師的筆,這是最致命的誘惑!
   
    便是連陳暮這樣素來平靜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也禁不住激動起來。
   
    制卡筆對制卡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像戰鬥卡對於一名戰鬥型卡修一樣重要。陳暮敢斷定,這次地大賽一定會讓整個東衛學府為之騷動。任何一位制卡系的學員,都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
   
    真是大手筆啊!
   
    陳暮一邊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一邊拿起傳單,查看上面的比賽要求。一條條地仔細閱讀,陳暮剎那間如墮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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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六節 林九 方想

     “嗨,一起去吃飯吧。”林克的話把陳暮驚醒。

     陳暮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正常,點點頭:“好。”說完起身,並且順手把這張傳單折起來,放入口袋。

     看了一眼陳暮的動作,林克露出幾分興趣的表情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還好。”陳暮表情如常問林克:“去哪吃?”“唔,去漱香居吧,據說那裡的飯菜味道不錯。”林九打了個響指,一副熟門熟路的表情。

     香居是東衛學府內的一個高檔酒樓,古典的裝修風格。門口一簾水幕潺潺流動,給人似真似幻的感覺。

     走進去,頓感幽靜,仿佛這一簾水幕把外面的世界隔開。兩人眼前豁然開朗,入眼的是庭園式的景色,仿古式的天井把外面的光線引入,微帶濕氣的空氣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景色佈局極為巧妙,便是連陳暮這樣一個木訥的人,都不免生出幾分喜愛之情。

     七折八拐,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兩人進入一個小包廂。

     “東衛學府真是個好地方啊,就連這酒樓都能有此水平,可真讓我大吃一驚呢。”剛一坐定,林九就免不了讚嘆道。

     陳暮端起桌上茶,細細地喝了起來。表面上他神情自若,但實際內心卻緊張無比,不敢有絲毫大意。

     見陳暮不說話,林九也不以為意,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瞟了陳暮一眼,笑著說:“今天姚兄那一擊可真是乾脆利落,令我大開眼界。以前聽說姚家卡修的貼身近戰剛猛絕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姚家?陳暮不知道林九嘴里所說的姚家是什麼,心下估計。林九應該是把自己誤認為是什麼姚家的人了。他卻也不挑破,只是埋頭喝茶。

     “只是不知道姚兄在姚家排行第幾?”林九笑吟吟道,忽然丟下一句:“不知道姚兄昨天感覺怎麼樣?”

     陳暮心下猛地擡起頭,目光陡地收縮如針盯著林九,終於說出了他進入漱香居的第一句話:“是你?”

     林九心下一跳。連忙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哪里可能是我?我的實力可沒那到能使用星誘卡的地步。”
   
     “星誘卡?”陳暮的神情稍緩,嘴里下意識地咀嚼。

     “呵呵,姚兄沒有聽說過星誘卡很正常,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地。在星院,它可是非常有名。”林九如數家珍道:“星誘卡能夠釋放星誘圈。據說星誘卡鍛煉到高級階段後。能夠誘使人的感知混亂,從而崩潰,威力極強。而感知越是靈敏,便越容易受到星誘圈的傷害。不過星誘卡的鍛煉不易,想練到高級,對天賦的要求極高。現在地星院,專攻星誘卡地學員也少得可憐,昨天使用星誘卡的傢伙是個高手。這些年來星院式微。再加上他們本身就封閉,裡面有什麼高手。只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星院這種古老的學院,裡面有的厲害東西那可就太多了。”

     林九說話時。語氣中感慨意味十足。

     陳暮在心里消化林九的信息。嘴里模棱兩可回答:“地確厲害。”

     “不過,這個世上高手輩出。總不能讓他們星院把風頭都搶去了。”林九嘴角噙著幾分冷笑:“星誘卡就算厲害,可不也被人破了麼?只怕那位竹竿兄,現在已經身受重傷。哈哈!”

     林九臉上故作得意地哈哈笑道,眼角餘光卻注意到陳暮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不由心下凜然。此人情緒自控已經到了一個極強的地步。姚傢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樣厲害的人物?他的腦子里飛快地運轉。

     “哦,還有能與星院抗衡的高手?”陳暮有些好奇地問。從林九的話裡,自己之所以能夠從星誘中脫離出來,應該是那位高手出手了!

     “我也不清楚是哪位,不過那人的身手確實厲害。能破星誘卡的,那實力可不是我們能夠望其項背地。”林九忽然反應過來,哈哈一笑:“當然,姚兄的實力可就不一定了,我對姚兄可是有著很高地期待啊。”

     “我不如。”陳暮很簡潔地下結論道。

     林九打了個哈哈,心下卻有些疑惑,姚家走的是剛猛那條路,外面對姚家地評論也是勇猛有餘,智謀不足。可是眼前地這位姚克,卻硬得像塊石頭,自己無論怎麼用言語引誘,他都沒有反應。

     陳暮同樣在思考。這林九的來路雖然他還不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他是和自己有著同樣地目的。雖然還不清楚林九到底屬於哪個勢力,但這一點已經明確無比。而且他還發現,林九的見聞廣博,他所說的許多東西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

     比如姚家,比如星誘卡……

     兩人同時沉默不語,氣氛驟然變得有些怪異。

     兩人草草地吃完飯,便禮貌地相互告辭。

     回到宿舍,陳暮立即激活了手上的通訊卡,通訊卡里只有一個號碼,那便是魔鬼女的號碼。

     他面前彈出一道光幕,魔鬼女的影像出現在上面。

     “我需要知道一個叫走近戰的姚家勢力和星院的星誘卡方面的信息。”陳暮直接把自己需的幫助說出來。

     魔鬼女眼神漠然,點點頭:“好。”

     兩人通過通訊卡的第一次交流就這樣結束。關上通訊器,陳暮忽然想起那張傳單。從口袋內掏出那張傳單,他一條條閱讀,片刻間,他便已經確定這個所謂的幻卡製作大賽的真實目的。他想起那天那位名喚棠棠的小女孩講起《邂逅》幻卡時青青的反應。

     這上面的要求簡直是為自己量身訂作,單張幻卡內所蘊含的動態影像內容最多者勝出。陳暮敢肯定,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確切地說,是自己掌握地籌方面技術!

     隨手把這張傳單扔進垃圾桶,那套名筆雖然珍貴,可是比起自己的小命。孰輕孰重,陳暮很容易分清楚。

     籌的技術,難道真的這麼吸引人嗎?就連星院也不能倖免?陳暮陷入深思。
  
     低級幻卡俱樂部。

白折淵和王浩兩人在密談。
   
     “查到了嗎?左家為什麼對陳暮這麼忌憚,非要置他於死地,甚至不惜賠出這麼多條件。”白折淵表情凝重。從目前得到的情報。左家地余信應該是死在陳暮手上!陳暮手上有一張非常厲害地戰鬥卡。不光是如此,據說好像還和一套卡影有關。”王浩道。

     “卡影?”白折淵眉頭皺得更深:“什麼卡影???得左家如此大動干戈?”

     “還不清楚。”王浩臉上帶著幾分惶恐。

     “繼續查。”白折淵斷然命令道。

     “是。”王道連忙回答,旋即看了一眼白折淵的表情,小心道:“雷子這些天的心情很不好,他可能對我們沒有任何行動有些不滿。”

     “唉。”白折淵長嘆一聲。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還不是與左家撕破臉皮的時候,更何況他們這次開出地價碼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拒絕。這件事我會找機會和他談的。”

     王浩躬身示意明白,隨即一臉恭敬地退出白折淵辦公室。白折淵神情陰晴不定,似乎有些可惜,又有些嘆息。

     魔鬼女的效率極高,很快,陳暮便獲得關於姚家方面的一些信息。而奇怪的是,星誘卡方面的情報卻查不到。

     姚家。一個小家族,也是到現在為止為數不多的堅持貼身近戰的沒落卡修家族。陳暮沒想到林九居然對一個如此小地家族也能如此了解。這傢伙的見識果然廣博。

     引起他注意地還是另一個信息:姚家的上一代家主,曾經在漠營呆過五年。

     漠營。位於北連區。它是六大學府之一。這是和星院同等級地對手,比起星院地神秘。人們談起漠營卻是另一種感受。北連區在五大華區之中,原本就是以民風剽悍而著稱,這裡的民眾性烈如火,極為尚武。漠營這些年也是高手輩出,不乏能者。

     而且據說漠營內部競爭極為激烈,甚至有殘酷之名。

     難怪林九會猜自己是姚家地人,看到這裡,陳暮有些恍然。

     魔鬼女的手段真是厲害,查到關於姚家介紹頗為詳細。姚家走的都是貼身近戰的戰鬥方式,他們擅長一種叫做“魚鱗衣”的防護卡,它能在身體上覆蓋一層防護力強大的能量保護層。再加上他們從小練習的格鬥,一旦被他們近身,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怪不得林九會認為自己是姚家的人,今天自己給那肌肉男的那一擊,想必在他眼中,正好可以和姚家掛上鈎。會格鬥,姓姚,而且對星院感興趣的,種種巧合在一起,導致林九做出這個錯誤的判斷。

     其實會一些格鬥技巧的卡修很多,比如許多專攻烈焰龍的卡修,他們大多會學習一些格鬥技巧。只是這些卡修不像姚家那般極端,這些格鬥技巧只不過是輔助手段而已。

     林九大概沒想到,陳暮那隻不過混混打架的手段,根本算不上格鬥技巧。只是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的反應和力量比起以前要大得多,所以那一下才會起到震懾的效果。

     細細瀏覽完關於姚家的各方面資料,這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掩飾身份。

     最重要的是,姚家後面有著漠營的背景,這一點對他實在太有用了。估計林九最看重的也是這一點吧。

     他今天之所以冒頭,是有所打算的。

     他是菜鳥,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讓他一個人來進行這項任務,他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可如果自己有個盟友,就算只是個相互利用的盟友,也可以幫助他獲得大量信息。比起他一個人獨自摸索,要好得多。可是,想吸引起別人的注意。想和別人達成合作關係,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所以他今天出手才會如此之重。

     如今能夠與林九搭上關係,他已經非常滿意,今天得知的情報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一方面他知道昨天並不是有人針對自己。這也讓他緊懸的心一下子鬆了下來。另一方面。關於星誘卡,關於姚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每一點情報都是絕彌足珍貴。

     忽然想起今天那位陰沉著臉的傢伙,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

     思慮了一番。陳暮便開始了訓練。他牢記著魔鬼女地話,在黑暗中,你更容易活下去。關上燈和窗簾,黑暗中,他就像幽靈一般無聲地訓練著。

     第二天一大早,陳暮如常早起,練習了一遍健體操,他便去教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對於那些通宵狂歡的傢伙來說,這個點除了睡覺便再也沒有其他可能。林九笑嘻嘻地朝陳暮打了個招呼。陳暮也朝他點頭示意。

     教室里其他人看向陳暮的眼神有些畏懼,他昨天的行為已經給他打下了一個惡人地烙印。對這一幕。他並不陌生。街頭地小混混們遇到一個硬茬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

     他裝作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角落。那位陰沉男安靜地坐著。

     依然是上課,陳暮聽得很入神,並沒有因為心中有事而惶然不已。

     反正魔鬼女也沒有規定自己什麼時候有什麼結果,以自己這種菜鳥,越是心急越容易露出破綻。

     所以陳暮乾脆認真聽課。

     和林九他們不同,陳暮對於制卡學是真正的熱愛,他對這方面知識很感興趣,絲毫不覺得老師講課的枯燥。

     有時他恍若有種錯覺,自己是真的來這裡學習制卡地。而每當他從入神的聽課中回過神來,總免不了心底有幾分澀然。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該多好!

     那個什麼幻卡製作大賽如火如荼地舉行,如此重量級的獎品,果真如陳暮所料,引起整個校園的騷動。不僅幾乎所有有點水平的學員都參加了,就連那些制卡系的老師們,也紛紛報名參加。

     不過這和自己無關,陳暮打定主意冷眼旁觀。

     很快就到了週末,這也是一個星期里,東衛學府僅有地允許學員外出的兩天。縱觀這一週地時間,除了認識林九,關於星院方面的事情他基本一無所獲。反而他收穫最多卻是制卡方面地知識,他一節課不拉地全部聽完,便是老師留下地習題,他都會在訓練之餘完成,只是不上交而已。

     回到別墅,魔鬼女的神情如常。除了檢查一下陳暮地訓練成果,對陳暮訓練中的幾處錯誤給出了指點,她連陳暮在學校里的收穫問都沒問。

     既然她不問,陳暮也就樂得自己訓練。

     晚上,黑暗的角落,陳暮忽然睜開雙眼。與此同時,門輕輕地被推開。

     “起來,換好衣服。”魔鬼女扔給陳暮一套黑衣。

     陳暮沒有問什麼,立即換上。魔鬼女忽然扔給他一顆鬼臉花的果實,陳暮一把接住。放入嘴里,用力咬碎,再照鏡子時,臉上已經貼著一層詭異的鬼臉。擡眼看去,魔鬼女臉上早已覆蓋著一層鬼臉。

     “走。”魔鬼女一把抓住陳暮,從窗戶跳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立即模糊起來,耳旁響起呼呼風聲,過了一會,陳暮才逐漸適應這個速度。

     以前的時候看魔鬼女行走,陳暮尚沒有多大的感覺。這段時間學習了一些潛行藏匿的技巧,這才明白魔鬼女的高明之處。她就像一縷幽魂,在陰影之中穿梭。她總是能夠讓自己和週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令人難以察覺。有好幾次和行人擦肩而過,可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倆人的存在。

     這還是她手上抓著一個人的情況下。

     魔鬼女的前行方向是城外。

     這麼晚了,魔鬼女帶自己去野外幹什麼?陳暮不由心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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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七節 驚魂 方想
   
    陳暮一直以為,魔鬼女對叢林遠比對他們住的那幢別墅更為熟悉。她前進的速度非常快,這是一種力量與敏捷完美結合的感覺,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是陳暮還是忍不住為之讚嘆。和她相比,自己跑動起來簡直笨拙得就像水牛。
   
    忽然魔鬼女放緩了腳步,動作變得小心起來。陳暮見狀,立即把自己的呼吸放輕緩。經過第一次的事件之後,他對魔鬼女的聽力幾乎有盲目的信心。
   
    魔鬼女提著陳暮無聲無息地前進,就像一隻潛伏的獵豹在悄然靠近自己的獵物。兩人一襲緊身黑衣,融入叢林濃密的夜色之中。不時傳來的蟲嗚讓四週顯得靜謐極了。
   
    魔鬼女的步子越來越緩,舉止也越來越慢。當走到一棵大樹旁,她忽然有如貍貓,攀上的樹枝。即便提著陳暮,她的步子也是輕盈至極,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丁點聲息。
   
    腳下的樹枝比起陳暮的腰都要粗得多,魔鬼女把陳暮放了下來。他不敢有絲毫大意,腳下也是極輕,好在這段時間的訓練讓他的平衡性大大提升,他穩穩地站在橫枝上。
   
    魔鬼女忽然朝前方指了指,示意陳暮看。
   
    陳暮一愣,連忙看去。
   
    兩個人影,就在不遠處,兩人在調動地圖卡,他們似乎在上面做標記。
   
    兩人的聲音也隱隱傳來。
   
    “應該就在這個方向,不過估計還要繼續深入才行。”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嗯,不過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明晚再來。”說話的是個女孩。
   
    陳暮卻不禁一呆,這女孩的聲音他聽過,他的腦海中浮現那個叫做青青的女孩。仔細一看,身形果然相似。
   
    “誰?”青青忽然偏過頭,朝陳暮和魔鬼女所在的方向看去。
   
    咻!陳暮身旁的魔鬼女猛地彈了出去,速度快若閃電。
   
    青青溫和的眸子驟然寒霜密佈。冷聲道:“想跑?”忽然整個人像一縷輕煙般朝魔鬼女彈走地方向飄去。
   
    叢林中裊裊餘音迴蕩:“塵久,還有一個!”
   
    原本還有一絲茫然的音塵久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目光朝陳暮所在的位置直射而來。
   
    陳暮登時頭皮發麻,不敢猶豫,整個人縱身跳下樹。轉身撒開腿便跑。
   
    嗖嗖嗖嗖!一道道月白色的波刃如雨點般從身後疾射而來。
   
    精神高度緊張的陳暮臉色一變。不敢猶豫,猛地朝一邊一滾,險而又險地躲過些鋒利無比地波刃。倘若被這些波刃擊中,陳暮會在一剎間被切得支離破碎,他可沒什麼魚鱗衣卡保護。
   
    他起身不顧滿身地泥。掉轉一個方向,全力狂奔,唯恐速度稍慢,和那些波刃來一次親密接觸。
   
    不時地波刃險而又險地擦著他飛過,他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經過了魔鬼女的一段時間訓練,可他依然是一位普通人。所以當他遇到這樣的情況,第一個反應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他像瘋了一樣狂奔著,不管再茂密地灌木他都會一頭鑽進去。呼呼呼。喉嚨火辣辣地一片,他的胸腔有如箱一般急劇地起伏。他雙手扶膝。一直到剛才。他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四週安靜極了,連蟲兒們都仿佛察覺到危險。停止了鳴叫。陳暮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安全了嗎?他有些茫然地四顧,剛才全力奔跑,他幾乎把體力耗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此時疲倦襲來,他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看來自己把那個可怕的傢伙甩脫了,他心下??安。想了想,他又調轉了一個方向,這次前進的動作很輕,基本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叢林地形過於複雜,想飛行的話,需要極高的氣流卡操縱技巧。音塵久顯然不具備這樣地技巧,而他的體力比起陳暮來,不知道差了多少個級別,眼睜睜地看著陳暮消失在茂密地叢林之中,唯有祈禱自己的波刃能有一片擊中對方。
   
    不過他地運氣似乎並不好,波刃居然全數落空,他地臉色陰沉得幾乎快擠出水來。也不知道這兩人在這裡躲了多久,自己居然沒有一絲察覺。
   
    “別追了,塵久。”青青略帶虛弱的聲音在音塵久耳邊響起。
   
    音塵久連忙轉身,當他看到青青地臉色時,不由大驚失色。
   
    陳暮在叢林中轉了半天,居然被他找對了方向。讓他免不了心下暗自慶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沒有了魔鬼女,他只能從城門進去。
   
    把那一身黑衣脫了,把臉上的鬼臉花揭了下來,放里懷中,陳暮堂而皇之地從城門穿過。
   
    他一進城,便直奔別墅。
   
    他出門沒帶鑰匙,只好翻墻而入,好在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只是小兒科。
   
    可是當他翻遍了整個別墅,沒有見到魔鬼女的蹤影。
   
    難道她還沒有回來?陳暮的心頭升起幾分不祥的預感。
   
    陳暮坐在大廳里,喝著清雲流水,等待魔鬼女的回來。天色已泛白,還是不見魔鬼女回來。
   
    他的心開始往下沉。
   
    晚上激烈的運動,讓他已經疲倦到了極點。而清雲流水里微量的酒精此時也發揮了一點作用,他倒在大廳沙發止睡著了。
   
    等陳暮睜開眼睛,已經是週日下午了。他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翻遍整個別墅所有的房間,不見人影。他嘗試著撥通魔鬼女的通訊卡,然而鈴聲卻在她的房間里響起。
   
    陳暮這才回憶起,昨晚她根本沒帶度儀。
   
    難道出了什麼事?陳暮的心漸漸向下沉。他對魔鬼女沒有任何好感,但是他相信,魔鬼女那麼放任自己進入東衛學府,而不怕自己跑了,那她一定有鉗制自己的手段。
   
    這手段會是什麼?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種手段,只怕是會要命的那種!
   
    可如果魔鬼女死了,那自己……
   
    陳暮臉上血色褪得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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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7 14:48: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八節 驚人消息 方想

     陳暮一直在等魔鬼女,可是依然沒有任何一點消息。週末的兩天就在驚恐和等待中度過,不得已,他回到了東衛學府。

     剛到學校,他又聽到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星院交流活動結束?他們準備回去?”陳暮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失神。

     林九一臉苦笑:“星院這招太狠了!以退為進,奶奶的,誰出的主意,真是厲害!這麼一大幫人跟著他們來這,現在他們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這算哪門子事?”

     定了定神,陳暮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跟不上,啞聲問:“消息從哪來的?”

     “消息?現在整個學校里都知道。他們下午就走,全部撤走,一個不停。”林九臉上都可以擰出苦水來:“這下倒霉的可就是我們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不是玩我們嗎?”

     嗡嗡亂響的腦袋終於恢復一絲冷靜,陳暮不得不承認,星院這一手漂亮極了。全部撤走,那他們這些人到底是留在這,還是走人呢?像林九這些人立即處於兩難境地。

     雖然不知道星院的目標是什麼,但陳暮猜測,所有的線索應該都在星院手上,他們根本不害怕別人找到。東商衛城雖然不是很繁華,但是由於地處聯邦邊境,來往卡修非常多,這附近的區域早就被無數探險卡修們踏遍了。

     可是,現然星院突然把所有人都撤了回去,這些眼巴巴盯著他們的勢力們一下子失去目標。他們能做的,只有乾等,等星院再一次來。最倒霉的還是像林九他們,如果他們沒有接到撤回的命令,只能幹耗在這。

     陳暮心里像打翻了黃連水,苦得不能再苦。

     自己混進東衛學府,每天提心吊膽小心翼翼。沒日沒夜地訓練。就像一個準備了多年,訓練了多年的戰士突然被告知,世界和平了部隊要解散了,這其中的苦悶可想而知。

     星院是要走了,自己呢?魔鬼女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陳暮很懷疑是不是被那個喚作青青的女孩殺了。如果是那樣的話,無疑是最糟糕地結果!無論是魔鬼女,還是青青,都是足以讓他仰視的絕頂高手。就算是音久塵這樣遜色青青許多的人物,在他眼中。也是高不可攀。

     有時他也會猜測魔鬼女和青青的交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他總有一種感覺,星院地突然回撤,似乎和魔鬼女有一定地聯繫。

     星院交流生的突然回撤險些讓東衛學府陷入一片混亂。而市面上,更是謠言四起,什麼東衛學府和星院蜜月期結束……

     人們紛紛猜測星院到底為什麼會決定突然之間撤回所有的交流生。可是無論是東衛學府,還是星院,在這件事上一致保持沉默。星院的回撤不僅影響到了東衛學府,對整個東商衛城都造成了極為強烈的衝擊。

     而緊接著。東衛學府迎來了一個退學地高潮期。有大量的學生紛紛退學,這讓東衛學府的管理層措手不及。林九便是其中一位。他臨行前還專門和陳暮道別。在得知陳暮還要繼續留守時,他露出同情的表情。班上的另外那位陰沉男也走了。不僅如此。到如今,陳暮所在的贊助班。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三的人。

     可是陳暮不能走,不,是不敢走。

     他在等魔鬼女回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他只能留下,哪里也不能去。

     不過好在別墅里有大量地錢卡,這也就意味著,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他不需要為錢而發愁。他開始了正常地學習生活,正常地訓練,假如沒有橫在心頭的那根刺,這樣生活堪稱幸福!

     每天地訓練他都沒有放棄,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遇到什麼情況。如果不是這些訓練,他上次在叢林便已經死了,這件事也直接影響了他對待訓練地態度。

     隨著星院的離開地衝擊逐漸消去,東衛學府也開始重歸平靜。陳暮不需要每天穿著那可笑的暴發戶裝,而一直封閉的校門也終於開放。他便乾脆每天都回別墅去住,可是魔鬼女依然杳無音訊。

     除了魔鬼女外,陳暮還惦記著一件事,那便是雷子。

     夜色中,陳暮行走在街上。魔鬼女不見蹤影,他身上的偽裝也無法消除。如果魔鬼女永遠不出現,那自己是不是永遠以這樣一副面孔出現呢?

     唔,假如魔鬼女永遠不出現,那自己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一命嗚呼,這個問題也就自然不需考慮了。

     仿佛隨著星院交流生的離開,東商衛城繁華的夜影似乎都黯淡了幾分。陳暮信步來到維可集團面前,當他到達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由此可見維可這些年聚集起來的人氣也是頗為雄厚。維可集團門前的廣場上已經搭建了一個露天T形台。

     人群之中的陳暮卻是思緒萬千,莫名地,心中無聲嘆息一聲。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台上,他只要看今天的開幕式是如何開始,便能知道雷子究竟是不是還好。坡林頓小鎮他一直沒敢回去,雖然如今已經改頭換面,但是他也不敢保證能騙過所有人。忽然,週圍燈光一黑,下面的人群輕吁了一聲,馬上安靜下來。

     T台上煙霧升起,須臾間,整個T形台便籠罩在煙霧之中。煙霧中透著光芒,卻看不清楚。一縷琴音飄渺而至,細若游絲,忽隱忽現。台下的眾人也知道要開始了,個個摒住呼吸,去捕捉那一絲琴音。

     琴音逐漸清晰可聞,而其中隱隱雜著細小的流水聲。琴音叮咚,而水聲潺潺,在眾人耳中也越來越清晰,此時的煙霧也一點點散開。

     待煙霧散盡,待人們看清眼前景象,整個廣場上響起一片驚訝聲。

     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青翠逼人的山谷,古樹環抱。上面纏滿青翠欲滴的藤條。山谷正中間是一條小溪,清冽見底,潺潺流動。如此美景頓讓人眼前一亮,雖然明知只不過幻象,但依然有許多人沉醉其中。正在此時。幾位曼妙女子。沿小溪踏波而徐徐而來。她們的身上的衣服款式各異,但大多以淡青和素白為主,淡雅可人,與眼前的景色再融洽不過。
  
     她們或摘花,或戲水。或倚岩而立,或赤足而行,端得風情萬種,也把這種淡雅款地女裝演繹得淋漓盡致。

     台下眾人哪里見過如此別致的服裝發佈會,整個會場頓時響起一片掌聲,人們興奮得紛紛起立。

     陳暮的嘴角露出笑容。眼前的景色對他來說,太熟悉了。今天開幕要用到的所有幻卡全都是他一手製作地。後面幾組地內容更可稱為上如夢如幻,他甚至把低級幻卡俱樂部星辰演繹廳的幻象借鑒過來。那是鑽石套裝系列。

     既然知道雷子還好好的,他心頭的石頭也落地了。他相信。今天晚上維可的發佈會一定會轟動整個東商衛城,而作為這次地主策劃。雷子也一定會因此而名聲大噪。

     陳暮由衷地為雷子感到高興。

     發佈會幕後。雷子聽著前台不時傳來的掌聲,心下卻傷感異常。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是藍楓。她早已經被雷子的才華徹底地征服,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看到雷子傷感,她忍不住過來。

     “我沒事。”雷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兩人已經打算離開東商衛城。其實今天晚上他完全不需要過來,臨場指揮不是他的強項,另有人負責。而至於他的報酬,維可集團也早已經付清。

     至於低級幻卡俱樂部,他也推辭了白折淵會長的挽留。他對會長實在太失望了,甚至有些憤怒。他沒想到會長居然會陳暮的事情不聞不問,他甚至發現,在自己住地地方附近,有許多不明人物。

     雷子很清楚,如果這些人的行動沒有得到會長地允許,他們斷然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所以他推掉了會長的邀請。

     他地花銷比起陳暮來要小得多,加上維可付給他地報酬,手頭上頗為寬裕。他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和陳暮一起把《師士傳說》地卡影做完,而他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當初鼓動陳暮去參加低級幻卡俱樂部。

     假如木頭沒有參加低級幻卡俱樂部,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木頭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生死未知。

     “我們走吧。”他對藍楓露出一個笑容。

     “嗯。”藍楓緊緊地握住雷子的手。兩人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離開東商衛城。藍楓很理解雷子的心情,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素來英明的會長這次怎麼會做出如此讓人心寒的事。曾經一天掃下幾百分的超級高手,無論如何,也應該是被保護的對象。

     陳暮中途離場了,只要知道雷子還活著,他就滿足了。

     從人群退了出來,陳暮忽然有幾分意興闌珊。正準備離開這裡,忽然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雷子!陳暮差點下意識地喊出口,好在他立即意識到,連忙閉上嘴的確是雷子,他牽的是藍楓。雷子的神色間帶著幾分疲倦,以前的浮躁早已經不見,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他一手牽著藍楓,一手提著行李箱。

     難道他們打算離開這裡?

     不過這樣也好,陳暮雖然有一絲惆悵,卻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忽然,陳暮的目光陡然間變???銳利起來。他注意到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雷子和藍楓的後面。兩人手上都戴著度儀,陳暮一眼便認出這是戰鬥款度儀,這兩人是卡修!

     不動聲色間,他已經悄然輟在兩人的身後。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動作前所未有的利索。藉著街道旁陰影的掩護,他兔起鶻落,緊緊地跟著兩人身後。陳暮的身形融入在黑暗之中,動作迅捷,但是看上去卻有幾分詭異之感。前面兩人的跟蹤實在太糟糕了,他們的身形幾乎完全暴露在路燈的光線之下。

     掃了一眼週圍地環境。陳暮忽然翻入圍墻。他如貓一般弓著身子,悄無聲自己地在民房間穿過。腳下彈力鞋讓他每一次跳躍都有足足四五米遠,這原本是為了星院那些人準備的,沒想到卻用到這裡。

     很快,陳暮便選擇好伏擊地點。這是一間民房的樓頂。數頂上擺放著兩個水箱。他便縮在兩個水箱之間。掏出懷里的鬼臉花果實,陳暮把它咬碎,感覺到它在自己的臉上蠕動,他心中地殺意也不斷地攀升。

     雷子和藍楓先出現在他地視野之中。身後的那兩人不敢跟得太近,一直等他們倆走到巷子的盡頭才敢出來。

     陳暮右手食指上的脫尾梭卡早已經準備好了。自從他的感知發生異變之後。他對脫尾梭地操縱也靈活許多。
  
     小心地控制脫尾梭的速度,高速旋轉的脫尾梭連嗡嗡聲都已經變得微不可聞。

     雷子和藍楓直過拐角,後面兩人連忙沿著小巷向前走。兩人的神色間非常小心,他們可不想驚動目標。

     咻!一道奇異的尖嘯聲破空而來。

     “有埋伏!”

     其中一位卡修立即激活了手上的度儀,還沒來得及提醒自己的同伴,便看到同伴的眉心上有一個手指大小地血洞!

     他臉色一變,甩手便把手上剛剛準備好的“火雨砂”朝襲擊者所在地方向射去。

     蓬!艷紅色的“火雨砂”擊中了兩個大水箱,兩個大小箱立即被打成篩子。上面密密麻麻分佈著無數小孔,水頓時如噴泉般湧了出來。

     火雨砂是由無數粒細小地高溫能量顆粒團組成。每次射出去都是一蓬,有如火雨一般。極難防範。它雖然是中級戰鬥幻卡。但是它地發射頻率高,威力為強勁。所以非常受卡修們的歡迎。

     這位卡修地反應速度極快,火雨砂在射程和準確性沒有任何優勢。它的長處在於短程內的範圍攻擊,所以在他射出那一蓬火雨砂之後事,整個人便朝著襲擊者所在的房頂撲去。

     只有拉近雙方的距離,他的火雨砂卡的威力才能發揮出來。他的速度極快,他在氣流卡方面的造詣也頗房頂上已經一片狼藉,水箱里的水噴得到處都是。

     雷子忽然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問藍楓:“你剛才聽到什麼聲音了沒?”

     藍楓搖搖頭:“沒有。你聽到什麼聲音?”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們走吧。”搖了搖頭,雷子覺得自己最近可能太疲倦了。

     兩人繼續朝前走,這一走,東商衛城所有的紛爭都和他們無關了。

     站在房頂上,環顧四週,也不見人影。難道對方逃了?他一臉警惕地朝不遠處望去,這麼點時間,就算對方想跑也跑不遠。

     手上虛托著一蓬火雨砂,它就像由一些細小的艷紅色明亮顆粒組成的火焰一般,在離他手掌約十厘米的空中不斷地跳動。

     他如臨大敵地虛托著火雨砂,準備應付隨時有可能出現的襲擊。可是他手上的度儀的光芒卻由暗紅色變成微微白光。

     度儀內的探測卡被他激活了。

     這種探測卡對感知極為敏感,五十米範圍內,敵人一動用感知,便能偵察出他們的具體位置。一旦探測卡有任何反應,他手上的這蓬火雨砂便會兜頭射去,讓對方沒有藏身之處。出乎他意料的是,探測卡沒有偵察到任何動靜。

     怎麼可能?這名卡修神色一變。

     這麼短的時間,對方根本不可能從樓頂跑太遠,他一定是隱藏起來了。探測卡原本是探測感知,假如對方把自己的感知收斂起來,那探測卡便無法找到對方的位置。

     但是對卡修來說,收斂感知也就意味著放棄攻擊力和防護力。釋放感知,激活度儀,從而形成功擊,每一步都需要時間。如果在收斂感知的情況下遇到攻擊,那必死無疑。

     很少有人會在戰鬥中徹底地收斂自己的感知,除非雙方的實力非常不均衡,而其中一方只想藏匿起來。

     他眼前浮現自己同伴額頭深深的血洞,心底直冒寒氣。猛然間,他想起他們的老大余信屍體上的那個傷口,和今天同伴額頭的血洞非常相似。

     難道是上面要他們找的那位少年?他立即驅散手上的火雨砂,嘭一聲微響,手上的火雨砂立即化作無數紅光湮滅在空氣中。

     這並不意味著他放鬆警戒,他的探測卡一直處於激活狀態。一旦對方有異動,他會立即發起攻擊。

     他激活通訊卡,正準備向上級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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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7 14:48:5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節 苦戰
   
    大牛在東商衛城上空來回巡視。自從余哥被殺後,他每天都會如此。其實他也知道,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作用。但是他覺得應該做些什麼,為余哥做些什麼。他是余哥一手帶起來的,他這一身本領,還有他現在的地位,都是余哥一隻手把他拉上來的。

    在他心中,余哥比他親哥哥還要親。他如今唯一的理想便是給余哥報仇,其他的,女人、錢他都可以不要。

    他一定要報這個仇!

    茫茫的夜色之中,從天空俯瞰,幻卡廣告釋放出的光芒把黑漆漆的城市點綴得光華生色。遠處的山脈荒野,像沉默的巨獸,無聲地的看著這邊。

    大牛的氣流卡操縱得非常不錯,他可以在空中很隨意地飛行,而且速度不慢。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極短暫的尖嘯,大牛的身體猛地在半空中僵住。夜色中,他瞪大的眼楮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動。

    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這尖嘯聲。

    那傢伙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定住身形,懸浮在半空,他不停地掃視著的週圍。但是在由於在夜裡光線太弱,他無法看得更清楚。

    正在這時,忽然手上的通訊器響了。

    是他的手下,難道他們也發現了情況?他一邊一注視著週圍,一邊接通了通訊器。

    “老大……”通訊器里手下惶急地聲音突然嘎然而止。緊隨而來的是一聲 嚓骨頭斷裂的聲音。

    彈出的光幕上,他看到一張可怖的臉。暗灰色的臉,沒有一絲生氣,臉上長著一些暗紅色地斑點,在夜晚顯得更為可怖。

    這張臉一閃而逝,因為通訊器的光幕消失了。他知道。手下死了。

    大牛猛地一驚,然而他卻沒有問話,因為他知道不需要了!他已經看到那個殺人兇手了,大約在離他五百米左右的一處民居樓頂,他的手下軟倒在這個傢伙懷里。

    他的脖子被人扭斷,腦袋無力地耷拉著。

    陳暮鬆了一口氣,把手上的人輕輕放在地下。心中砰砰地跳個不停,但是這次比起上次在叢林遇到的那次危險,今天自己的表現要強得多。

    算起來,自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陳暮免不了心下苦笑。

    看了一眼手上的和膝上地附壁蓮,他忍不住讚嘆它們的神奇。他剛剛就是用附壁蓮牢牢吸在房簷下,就在敵人的腳下,雙方的距離只不過一層房板。

    他就這般在敵人眼皮底下藏匿著。等待機會。他對卡修地戰鬥方式並不熟悉。所以一開始他地想法僅僅是躲過去。反正他目的已經達到,雷子只怕已經離開了東商衛城,而敵人的計劃也被他打亂了。這樣的戰果,初次上陣的陳暮已經很滿意。

    沒想到對方居然把火雨砂散去,這讓他看到了機會。他悄無聲息地爬上房頂,從這位卡修的身後靠近。他沒有使用感知,因為他知道卡修對於感知是非常敏感的,稍有不慎,他們就會察覺。

    他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他的力量比起以前。不知要大多少,這一次出手更是出奇地乾脆。

    看到這位卡修失神渙散地瞳孔,陳暮卻沒有半點開心。迴想以前。自己是自衛才會殺人,而如今呢,居然會主動殺人而不感到害怕。

    他沒有動這位卡修身上的東西,他不想留下什麼線索。

    他正欲從樓頂跳下去,忽然捕捉到不遠處一縷極細微的感知波動。陳暮立即警覺地轉過頭,鬼臉花下,他地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腳下像觸了電一般,他不敢有任何遲疑,縱身跳了下去。

    雙腳剛剛脫離房頂,陳暮只覺背上一涼,火辣辣地痛得他在半空中幾乎都快蜷縮成一團。一道耀眼藍光險而又險地擦著陳暮後背,消失在他前方的天空中。

    背上的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他知道自己這一下受傷了。強忍著疼痛,在半空中,他像隻大鳥般舒展身體。

    地面在陳暮的眼中迅速放大,他的頭腦此刻出奇的冷靜。在落地的一剎那,他忽然蜷縮成一團,貼地一滾。背上的傷口受到這一擠壓,陳暮禁不住悶哼一聲。

    不過在這個時刻,他可不敢有絲毫停頓。

    沒來得起身,他忽然向左邊一個側撲。這個動作他已經練習了無數遍,這一撲,爆發力極強,給人感覺就像他突然間從地上彈了起來一般。

    啪!又是一道藍光,準確無比地擊中他剛才那個位置,地面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焦黑的坑,還冒著縷縷青煙。

    陳暮心下一跳,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那今天可就交待在這裡。

    好在院子里雜物眾多,他就像一條蛇,滑溜無比地要雜物間穿梭。如果沒有一道接一道的藍光,這場景和他平時進行的訓練別無二致。

    這些到處堆積的雜物給天空中的大牛帶來了很大的干擾,每次他都以為要擊中這個該死的傢伙,但是每次都落空。

    短短十幾秒內,陳暮的全身已經濕透了。這十幾秒里,每一次閃躲他都是用盡全身力氣,不敢有一絲鬆懈。而也就在這十幾秒里,對方起碼發射了幾十道藍光,如今這處民居的院子,已經被轟得面目全非。

    他甚至沒機會緩緩勁,這十幾秒,他全是憑著一口氣。

    陳明所有的精神都放在閃躲上,根本沒有一絲反擊地能力。不要說發射脫尾梭。就是稍微停頓哪怕零點一秒,他都會被那美麗而耀眼的藍光撕得粉碎。

    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前面有一道門,沒有任何猶豫,他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來,像一枚炮彈樣撞門而入???這是一個倉庫,用來堆積貨物的。

    啪啪兩道藍光打在倉庫的外墻上。外墻頓時被打擊兩個拳頭大的洞,余勢未衰地藍光打在地上,又留下兩個淺坑!

    陳暮的呼吸急促,鬼臉上的盡是泥。背上汗水浸入傷口,痛得他想吸冷氣。但是現在他卻沒時間去給自己包紮。

    砰砰!又是兩道藍光擊穿外墻,但這次打在倉庫的麻袋上。  兩聲悶響,兩包麻袋立即炸開了。

    該死!是麵粉!陳暮眼前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沒有想到這些麻袋里居然是裝著麵粉。整個房間到處瀰漫著麵粉,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不行,這樣下去。自己可就死定了。陳暮冷靜地對眼前的形勢做出判斷,這些東西根本無法阻擋對方的藍光。如果再繼續呆在這裡面,那就是賭運氣了。對方固然看不到自己,但是自己也很難做出閃躲。

    況且這樣一來。自己處於絕對的劣勢。等對方召來幫手把這裡圍住了,那自己可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可是這倉庫沒有別的門,連窗戶也沒有,那自己從何而逃?這外墻對於藍光來說,可以說脆弱得像餅乾,但是對他地拳頭來說,卻是足夠堅硬。如果用脫尾梭的話,只能鑽出個食指大小的洞,沒有任何用處。

    看來自己只有把希望寄託在脫尾梭卡上了陳暮心一橫。乾脆摸到藍光打出的一個洞前。把眼楮湊到洞口。他看到了對方。

    他認出這個人!

    他此時才反應過來,今天他遇到地藍光和那天自己看到地,完全一樣。忽然間。陳暮胸中的殺意前所未有的強烈。

    就是眼前這人!如果不是他們,那今天自己應該過著平靜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明天還是不是活著。

    陳暮的眸子里寒氣四溢,他已經決定,今天自己就算死,也不能放過這傢伙。

    嗡嗡嗡,一管晶瑩剔透的脫尾梭出現在陳暮的食指上。他這次沒有任何保留,手上的脫尾梭速度越轉越快,嗡嗡嗡聲也漸漸變大。

    陳暮並沒有急著發射出去,而是控制著脫尾梭繼續加速旋轉。嗡嗡嗡的震動聲由低變高,又漸漸變得低沉下來,到最後完全地安靜下來。脫尾梭以令人心悸地速度,在瘋錢地旋轉著。

    額頭地汗水一滴滴地流下來,陳暮咬緊牙關,死死堅持,他打算一擊分勝負。越往後拖,對他來說越不利。

    砰砰砰!又有幾道藍光落在陳暮身邊,飛濺的碎石打在他的臉上。他看也沒看一眼,只是注視著手上地脫尾梭!速度越快,威力越大,但也越不穩定,他不敢有一絲走神。

    對方無法查知他到底在哪個位置,只能不斷地用藍光轟擊這間並不算大的倉庫。倉庫的外墻被轟得千瘡百孔,岌岌可危。

    陳暮緩緩地擡起右手,動作輕柔得就像他手上捧著什麼一摔就碎的寶貝。鬼臉花下的那張臉無悲無喜,他此時的表情冷靜得可怕。

    看了一眼對方,手指虛點!

    咻!

    一股奇異的爆音驟然響起,拖著長長的尾音。這次的嘯聲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初時低沉如悶雷,忽然卻陡然間尖厲如針!

    天空中大牛神色一變,在身體四週遊走的藍光由五道增加到七道!七道藍光眨眼間糾纏在一起,在他面前化作一面藍色的光盾。

    快若閃電的脫尾梭一頭撞上了這具藍光盾。

    乒!一聲脆響,像是玻璃敲碎的聲音。

    半透明的藍光盾碎成數十塊碎片,化作最初始的能量湮滅在空氣中。

    大牛不能置信地看著胸前。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和余哥臨死前的那個動作是何其相似。幾秒後。噗!一股血柱像噴泉從他地左胸疾射而出。

    幾乎同時,倉庫里,陳暮噗地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倒下。

    胸口傳來一陣絞痛,他感覺自己體內空蕩蕩的。自己的狀況很糟糕,可能比自己的預料的還糟糕!

    可是不管怎麼。自己還活著!滿臉是泥的陳暮忽然咧嘴一笑。

    掙扎著爬起來,他現在連擡一根手指頭地力氣都沒有,但是他還是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如果等對方的同伴來了,那自己想走也走不了。剛才的動靜那麼大,陳暮相信,很快就會有人趕出來。

    擡著灌鉛般沉重的雙腿,陳暮正欲離開。忽然他折身來到那位發射藍光的卡修屍體面前,在屍體上摸索了一陣。

    “果然是左家!”陳暮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憤怒。手上的名片上面寫著對方的身份。隨手把名片扔掉,他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開始不斷有人向這邊彙集。天空上,不時地有卡修飛過。

    左天霖被驚醒的已經是將近四點。他看了一眼三具屍體。神色平靜地問∶“怎麼回事?”

    明輝很清楚自己這位主子的脾氣。他如果勃然大怒,反而沒事,而如果他一臉平靜,其實心底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明輝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左天霖,小心地回答∶“有兩人地任務是跟蹤雷子和藍楓,看能否找到陳暮。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他們死亡的時間比大牛更早……”

    “重點。”左天霖的聲音不大,但是大廳里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

    明輝無奈地苦笑,但很快地給出了左天霖想要的答案∶“他們被陳暮殺了!有兩人和余信地死法一樣。另外一個是被扭斷脖子致死。”

    “扭斷脖子致死?”左天霖地瞳孔猛然擴張。緊緊盯著明輝。明輝心下一凜,卻不敢迴避左天霖的目光,強作鎮定道∶“是的!從痕跡上來看。是標準的暗殺手法。”

    “哈!”左天霖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暗殺手法!看來我們的小朋友越來越厲害了,總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明輝感覺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對於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是每個家族,每個勢力最討厭最頭痛,也是最不喜歡結怨的對象。他們出行雖然有重重保護,但是每年死於暗殺的有身份有地位地人,數不勝數。

    “如果我沒有猜錯地話,上次叢林救了我們小朋友的應該便是一位暗殺高手。”明輝猜測。

    左天霖低著頭,神色變幻不定。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重新擡起頭,一字一頓道∶“找到他。”

    明輝心猛地一跳,雖然口干舌燥,但依然毫不猶豫點頭∶“是。”

    “對了,那雷子呢?”左天霖忽然問。

    “他們已經離開了東商衛城,去向不明。我們無法利用他來誘使陳暮上鈎。但是從昨天的打斗現場來看,我們發現了除了我們地人之外的血跡。陳暮應該受傷了,他現在應該還在城內!”明輝分析道。

    “明天我會親自拜訪警備司,他們會給你們幫助的。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出來!”左天霖淡淡道,語氣中透露強烈的不容置疑。

    陳暮眼下的狀況非常不妙。他此時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床上,上半身綁滿繃帶。背上有一條血槽,痛得他死去活來。而最讓他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的感知。

    今天最後一擊,他幾乎動用了他所有的感知。而脫尾梭沒有在他手上爆炸,他感到萬分慶幸。但是他現在體內空蕩蕩一片,管狀感知漩渦不見了,他現在和普通人完全一樣。

    不知道這個狀況會持續多久,他隱隱有些擔心。不同於外傷,他對感知的了解還處在一知半解的水平。越是不了解,便越是擔心。

    回顧今天的戰鬥。陳暮覺得這次能活著,最大的因素是運氣。自己被困在倉庫里,對方射出的幾十道藍光居然沒有一道擊中自己,這不能不說是幸運。

    而今天陳暮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閃躲、脫尾梭卡、附壁蓮、彈力鞋,他幾乎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

    雖然渾身酸疼,但是陳暮心下卻隱隱有一絲得意。不管怎麼樣,今天自己擊敗了三位卡修。這樣的戰績,足以算得上輝煌,更何況三人中還有一位是中級卡修。

    這真是自己做的嗎?陳暮有些不敢相信。不久前,他還是個只能被追殺而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少年,可是今天自己居然狙殺了三名卡修!

    看著鏡子里那個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人,陳暮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里,包含著太多苦澀太多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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