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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草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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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擒獲花心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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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2:43: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氣死人了!

  自從那一晚,兩人便開始冷戰。她拿起香煙猛抽,他不讓她抽煙,她偏要抽個痛快,最好氣死他。

  但是抽煙解決不了她的煩躁,反而更加郁悶。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天天晚歸,結婚才三個月就這樣,難道男人婚前婚后總會不同,而女人只有空守認命的寂寞?

  笑話!她花蝴蝶豈能容男人如此折騰,甩開悲觀的想法,既然他夜夜晚歸!她也可以,誰說女人一定得枯守家里等男人回來。

  心意已定,她坐在梳妝抬前,將厚厚的脂粉涂在臉上,決定今夜要好好狂歡一番。

  伊蝶召集了那群死黨陪她上Pub了,決定來個今夜不回家。話雖如此,表面的快樂卻終究掩蓋不了內心的空虛,她不發一語坐在沙-發上,任激昂的旋律在耳邊回響,卻無動於衷。

  “黛咪姐,大姐好像心情不好。”

  “別多話。”黛咪小聲訓斥姐妹,悄悄觀察伊蝶的神情,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心事”二字。她悄悄移近伊蝶耳邊。“花蝴蝶,那邊戴眼鏡的男人看你很久了,很斯文呢,要不要玩玩?”

  伊蝶睨了一眼,冷道:“書呆子。”看不上眼。

  “那左邊那個呢?穿著黑色T卹的,長得好酷,而且從進來就一直注意你。”

  “身材真差。”她連瞧都懶得多看一眼。

  今天花大姐一定是吃錯葯了,對她們來說,這幾個男的算得上高級貨了,卻被她鄙視得一文不值,結了婚的她,口味也變得挑剔了。

  煩死了!伊蝶捻熄煙蒂,將酒一飲而盡,好男人跑哪去了!居然找不到一個比她老公還要優秀的。

  “我要跳舞。”丟下這一句,徑自走向舞池。

  她那曼妙的舞姿立刻引起眾人的注意,姣好的身材配上一雙勾人的大眼,舞動裙擺開始翩翩起舞,韻律中帶點狂野,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花蝴蝶,沒有一個男人不被她迷住,除非他不是男人。

  她越跳越盡興,有什麼比吸引眾人的目光還要有趣,大家圍成一圈,因她狂野煽惑的舞藝而激動澎湃,她的舞步所到之處盡成舞台。

  突地,一個陌生男子走上前與她一起舞動,伊蝶很快發現此人的舞藝不可小覷,原本一人舞蹈變成了雙人舞,此人不但舞藝精湛,還有余力帶動她。

  這男人有一對炯亮的眸子,長得十分好看,身材也是一級棒,他笑得神祕而有自信,不由得吸引她與他共舞,並陶醉在眾人的鼓噪喧嘩里。

  站在角落里的風靜香,右手托腮靜看這一幕。

  “花蝴蝶——”她嘴里細細念著,很意外發現這個祕密,心中有了了然,她微笑站起身,原來這女人有兩種面貌,真有趣!不過——好戲還在后頭呢。

  當快板節奏轉成了慢調,伊蝶和他也慢下了步伐,隨著旋律舞動。

  “你的舞跳的真棒。”她忍不住稱贊。

  “彼此彼此,想不到在這小小的Pub,能遇到國際水準的舞者。”

  “聽你的口音有點外國腔。”

  “我長年住在日本。”

  “華僑?混血兒?”

  他搖頭答道:“純種日本人。”

  “看不出來呢,你中文說的真好,怎麼會想要來這種小Pub?一般外國人都是去天母的Pub了。”

  “幸好我選擇這里,否則就錯過了與你共舞的機會。”

  她笑得柔媚,他的話不會油腔滑調,讓她聽得很順心,不似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語讓她惡心,最重要的是他絕佳的舞藝取得了她的好感。

  “我是望月英明,可否請教小姐的芳名?”

  “大家都叫我花蝴蝶。”

  “要喝一杯嗎?我請客。”他紳士的邀請她。

  “有何不可。”勾上他的臂與他前往吧台的一角,即使姐妹提醒她夜已深,那又如何!她現在只想干一杯。

  

  如往常一般,伊蝶流連在燈紅酒綠之處,不再守著家庭當那無聊的家庭主婦。

  黛咪坐到她身邊,笑問:“怎麼,厭倦婚姻生活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知是哪個睿智的人說的,比喻的真貼切。”

  “一開始那墳墓你不是躺得挺舒服的?”

  “少糗我了。”她冷冷回瞪。

  “你每天來這里和我們姐妹們鬼混,你老公不生氣?”

  “我花蝴蝶豈是一般男人管得了的,別忘了,男人只是我手中的玩物,我玩膩了,所以來這兒透透氣。”

  “這麼說大姐打算離婚嘍?”小艾好奇問。

  “這個嘛——”她故作苦惱狀。“我是很想離婚,可是對方不肯啊,每天死去活來的哀求我,只好來這里和你們鬼混圖個清靜嘍,早知道就不結婚了。”

  “我若是像大姐這樣把男人迷得死去活來就好了,要離、要合全隨我高興。”小艾一副仰慕的嘆道。

  她笑了笑,吁出一口煙,沒人發現那笑藏著幾分無奈。今天沒看到望月先生,真無聊,很想找個男人談心。才這麼想著,便有人自動找上門來。

  “蝶兒。”突地一位男子親密地喚她的名,她抬眼,眼前的男子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誰?”

  “蝶兒你忘記我了,我是阿凱啊,不會這麼殘忍吧,枉費我曾經為了你枯守在雨天里八個小時,還差點兒得了肺炎呢。”

  這個內容倒是拉回了她一點記憶,原來是——第十七任男友,伊蝶微皺柳眉,八百年不聯絡的人怎麼突然出現在這里?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十七號,記得交往三天便甩了他,原因是他太黏人。

  “久違了。”隨口敷衍一句,便懶得理他。

  “我請你跳舞。”

  “我腳痛。”

  “那麼……我們喝一杯?”

  她站起身,覺得耳根子煩想離開,若是識相的男人早該懂了,她在下逐客令。

  “等等。”喚阿凱的男子卻不死心,又追了上去。

  “不準跟來!本姑娘今天沒心情理你。”惡狠狠地回瞪他,有些男人就是永遠學不會,老是惹人討厭!

  才甩掉一個,又來了另一個不知名次的前任情人,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真是倒霉到家了,盡是遇到從前交往過的男人,這也未免太巧了吧!不是逼得要她解釋為何不告而別,就是對她糾纏不休。

  男人!分手時比女人還不干脆!真是煩死人了!

  快速躲進一家餐廳,花了一小時和那些臭男人躲迷藏,得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才這麼想著,她雪亮的眼睛無法置信地盯著不遠處的男女,男的毫無疑問是她那死老公,女的竟然是風靜香,這天殺的兩人,果然有一腿!

  好啊!老娘在外頭孤苦伶仃,還得到處躲人,那兩人卻在此快活,瞧他們有說有笑的,看了一肚子火大!這家伙跟她冷戰期間,竟然背著她和這女人約會!好,她就走過去,看他們如何解釋!

  立即站起身怒氣沖沖地走向兩人,約五步距離的當口,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蝶兒!果然是你!”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男子欣喜熱情地擁抱她,她驚異回頭一望,又是某個前任男友,已經記不得是第幾任了。被他這一叫,顧家仁與風靜香皆往她這兒瞧。

  “放手!”她咬牙道。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攪局,這下子她豈不沒立場。

  “說什麼也不放!好不容易找著了你,當初沒有堅決留住你是我最大的遺憾,現在我不會再放你走了。”這男子卻抱得更緊。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別光天化日下擄人呀。”她可急了。

  “放、開、她。”顧家仁的眼光像要殺人般射向眼前不知死活的男子。

  男子被那凶光震懾而不自覺放開了伊蝶。“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

  “因為你抱的是我妻子。”

  對方面孔中有絲驚異,隨即大笑。“要說謊也請找個合理的理由,誰都知道花蝴蝶是不結婚的。”

  風靜香接口道:“我想你搞錯了,這位女士姓伊,不姓花。”

  “我沒說她姓花,花蝴蝶是仰慕她的男人們給她取的綽號,沒人能逃過她致命的吸引力,當然我也不例外。蝶兒,你不應該有了新歡就忘記我這個舊愛,我找了你好久,好歹也該給我一點愛的獎勵,不如今晚——”

  沒想到才一伸手,連碰她的機會也沒有,便被反制跪在地上,顧家仁冷冷開口:“再敢糾纏她,我會讓你斷一只手臂,再告侵犯,讓你坐牢坐到沒完沒了。”

  一使力,他讓對方踉蹌地滾到一旁,轉頭向一旁的風靜香表示歉意。“今天的事改天再談。”抓著伊蝶徑自走向門口。

  “你抓痛了我。”她輕聲抗議,卻在望進他射來的厲眸而乖乖噤聲。

  完了,他似乎很火大。

  才一走出門口,立即又有男子親昵地叫喚她的名,是家里開銀樓的小開——半年前她第九十一任男友。

  “我的小蝴蝶,怎麼這麼久都沒聯絡我,這是你新交的男友?”

  “我是她明媒正嫁的丈夫。”回以嚴厲的顏色,抓著她繼續往停車場前進。

  不會吧,今天是什麼日子,男妻男妾大會合日?這其中肯定有鬼!她沒時間多想,怯望老公乍青乍白的臉色,她的背脊昇起一股寒意,難不成今日是她的審判日?媽呀,希望別又遇到阿貓阿狗才好!

  才這麼想著,上天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立即又來一個坏事的人迎面走來。

  “喲,這不正是我那紅粉知己花蝴——”還沒講完,一個鐵拳毫不客氣送上他那英俊的白臉上。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看吧!這就是玩弄感情的后遺症,過去花心的行為如今要來清算了。

  眼前的他自回來之后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瞪著她,她受不了他的眼神。賭氣的說:“我就是這種女人,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吧!純情、婉約、順從都是假的!濫情不負責任才是我的真面目!”

  “開口之前,三思你的言辭。”

  “我向來說我想說的,哪像你們律師這麼虛偽,想罵多難聽的字眼都隨你,反正你的眼神已經表露無遺。”

  她知道正將自己推往火坑,明明不願意這樣糟蹋,卻控制不了。看著他越顯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將萬劫不復,笑傲江湖的花蝴蝶即將成為棄婦一族!

  “你向來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錯推的一干二凈?”

  “我錯?也許我花心,但那是過去的事,我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而你呢,卻背著我和別的女人約會。”

  “別妄加罪名,你明知我和風小姐之間沒什麼。”

  “誰知道。”她冷哼。

  “別挑釁我的怒火!后果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警告的意圖很明顯,好脾氣的人不代表他沒脾氣,一旦被撩起怒火,恐怕比火山的威力還大。

  她有絲心顫,他的話中可有涵義?這代表他們的婚姻危機已至臨界點?如果她再不克制,恐怕將走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但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尤其在他毫無憐惜的冷言冷語之后,那冰冷刺傷她的心。

  “這樣不是很好嗎,各自去納新歡,省得每天面對早已厭煩的臉。”

  他的眸子很冷、很冷,冷到令她感到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冷凝,強壓下眼淚不讓它流下,不用言語,他的眼神已將她殺死。

  “我懂了,就如你所願。”站起身,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關上了門,也將她關在心房門外,像個陌生人。

  哈哈……她將他氣走了,何妨,天下男人多的是,她又不是非要孤戀一枝草,只要她使個眼色,隨便勾勾手,男人還不過來。

  顧家仁算什麼!只不過就是比較溫柔、比較可靠、比較會煮菜,比較……

  哇!她終於崩潰,哭倒在沙-發上。他就這麼揮袖離去,連哄也不哄她一下,只要他肯給她溫柔的一句,她就算一輩子臣服都願意。

  完了!完了!她活該自掘墳墓,失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他,愛到無法自拔,這世界上,她要去哪才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

  傷心的她恍如世界天崩地裂,一切都結束了,是她將自己逼往絕路。

  捧著破碎的心不知該如何撫平之際,砰地一聲門倏然打開,巨響將她嚇得抬起頭來。

  顧家仁如一頭立起尖角的牛魔王氣沖沖地朝她大步走來,可怕的眼神像要將她拆了,她嚇得往后退縮。

  “你要干什麼!”她躲到沙-發后頭。

  他什麼話也沒說,全身的怒氣全沖著她來,如排山倒海之氣勢向她襲來,伊蝶開始后悔自尋死路了。

  她終於知道不輕易發怒的人果然可怕至極,一旦生氣了比閻羅王還可怕,沒錯,她將他惹毛了!她害怕的想逃,不過她忘了他的丈夫是個身懷功夫的男人,輕易一躍,便躍到她面前擋住了去路,伊蝶嚇得往回跑,直至被逼入死角,走投無路。

  “別過來!”

  那張可怕的臉逼近她眼前。“你實在令人生氣。”不需狂吼,平淡的語氣已叫她驚恐萬分。“呀——”她被他抱起扛在肩上,無助的雙手拼命捶打他。“放我下來!”老天!他要如何處置她?

  他往房間大步走去,將她丟在床上,床的搖晃讓她有些暈眩,撫著頭看向他,只見老公將門反鎖,很明顯的,不準她有機會逃跑,未預警的他開始脫下上衣。

  “你想干麼?”她緩緩后退,心跳得飛快!

  他繼續解下皮帶,雙眼灼灼地怒瞪她。

  “我警告你別過來,我……我會咬你哦!”

  他走向她,在她逃走之前輕易地抓住她。

  “救命呀——救命哪——”

  她的衣被他利落地卸下,他的狂野叫她害怕,但卻也該死的技巧高超,沒多久便沉淪在他狂亂的激情之下,他的吻是霸氣的,撫摸的手是占有的。還來不及抗議,唇便被他以口封住!

  他實在太生氣了,他該拿她怎麼辦!這女人輕易撩起他的怒,讓他快失了理智,打她嗎?怎舍得!離婚?下輩子吧!他要她,瘋狂的要她!體內像有發泄不完的欲、憤和熱,盡泄在激烈的愛欲中,交織著狂野、汗水,直到精力被用盡為止……

  這麼瘋狂還是第一次。

  激情過后,他留下了她離去,望著鏡子,她的身子滿了青紫——全是他的杰作。

  雙頰仍是熱著的,她像個剛行完初夜之體的女人,心情雀躍不已,這代表他還是深愛著她吧,想想自己也真是的,說了那麼多任性話來氣他,其實是自己的不對,卻愛死鴨子嘴硬。

  她愛他呀,她真的好愛他,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的痛苦,卻也如此的幸福。

  等他回來,她要與他和好如初,表示她的歉意,並保證不會再任性了。

  

  在一間祕密包廂里,坐著三個等待的人——風老大、風靜香及甫從日本趕來的川島和雄。

  “顧律師何時會來?”

  “他說有些私事要處理會晚點到,應該快來了。”

  “難得,一向他都是最早來的。”

  “我想他正在處理家務事吧。”風靜香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她當然樂了,想到能夠好好整整那個女人就開心,搶去她心儀多年的人不說,還在她面前示威,想到就有氣,因此設計了白天這一段多角爭執,將她的舊情人找來,一來讓她難堪,二來也讓顧大哥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說不定——

  大伙才正談著,顧家仁便趕來了。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一進門,他歉意地向在座三人賠禮,並向川島握手致歉。

  “能見到你真好。”川島高興地道。

  “上次在日本,承蒙你多照顧。”

  “哪里,這是我的榮幸,咦?你看起像剛跑完一千五百公尺,臉色怎麼紅紅的?”

  “大概是因為太熱了,台灣的秋老虎是出了名的悶熱。”說著輕解領口想讓自己舒服點,不過在看到大伙微怔的目光,他也停住了動作。

  “怎麼了?”他問,大伙的表情有些怪異,風老大和川島似笑非笑地瞇眼睨他,一臉了然的樣子,風靜香則是沉著一張臉。

  他納悶地看向墻上的鏡子,這才赫然發現頸上的數顆“草莓”,尷尬地傻笑,他那任性的妻子可真會乘機報復。

  “顧老弟真是辛苦,百忙之中要顧到家庭可不容易。”

  “可不是,結了婚的男人有時候是身不由己的。”

  面對這兩人的揶揄,他輕咳了聲,哼道:“等到你們各自找到另一半,便會了解其中的甘苦。”

  “不如顧律師先講講心得,好讓我們學習分享。”

  他想都沒想到,在法院雄辯滔滔的他,面對這種事,反而敵不過他人的揶揄,三人笑鬧一會兒,便很快回到正事。

  “有消息嗎?”

  “日本警方確定‘黑狗’已經和台灣的黑道份子勾結上,打算在台灣進行洗錢的不法勾當。”

  “我的弟兄打聽到黑狗可能去的地點。”風老大說道。

  “要用美人計?”

  “女人和錢是他永不離身的物品。”

  “找個女人去臥底,可以降低他的心防。”

  “該派誰去呢?”

  “我去。”風靜香自願道。

  “我妹妹聰明伶俐,願意為政府奉獻一己之力。”風老大義無反顧地推荐。

  “風大哥和靜香小姐的義行受人敬佩,不過這次面對的人是殘忍無道的黑狗,一旦被他發現是臥底的,絕不手下留情,一年前日本警方派去臥底的女警便是慘死在他手里。”顧家仁嚴肅而正色道。

  “我不怕,我就不信黑狗這麼難對付。”風靜香仍十分堅持。

  “風小姐,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事關性命。”

  “你們別爭了,此事已有自願的人選。”川島揮手制止三人的爭論。

  “是誰?”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我。”一句熟悉的女音從門后傳來,眾人望向開門的人,青子款款走出,向川島行禮,而后看向顧家仁,輕聲道:“顧先生,好久不見。”

  “青子?該不會你……”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你可知道面對的是什麼人?”

  “青子和黑狗曾有一段情誼,因此她自願擔任這個任務。”川島一旁解釋著。

  “可是——”顧家仁仍覺不妥。

  “放心!我的身手你最了解,就算事跡敗露,念在舊情分上,黑狗也不會殺我的。”

  面對青子堅定的眼眸,顧家仁嘆了口氣,明白青子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尤其是和他有關的事情,青子看他的眼神仍透露著一往情深,在一旁的風靜香瞧得挺不是滋味,認為自己被搶了鋒頭。

  “既然決定了,我們必須討論出一個詳盡縝密的計划,務必搜集到黑狗犯罪的資料,才能起訴這批潛藏在日本政府的黑道勢力。”

  川島做了結論,三人繼續討論相關細節,在這期間,青子深藏的情意總在眼眸流轉中悄悄傳遞,風靜香則是懊惱多了個情敵,無福消受兩位美人恩的顧家仁,只得一心策划環節,他能做的就是盡量將危險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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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2-1 12:43: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時針逼近九點,伊蝶望著一桌早已涼的飯菜,心中的怒火卻是越熾越烈,有股被玩弄的感覺。

  她真是愚蠢,竟為他白天的激情神魂顛倒,天真的以為兩人已經沒事了,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沒回來,連一通電話也不打,表示他對她根本不在意!

  這可恨的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真心,便棄之如敝屐,所以她不要愛情。早警告自己不可失了真心!如今害得自己心碎不說,連尊嚴都失去了。瞧瞧她多可笑,煮了一桌菜、化了妝等他歸來,甚至連洗澡水都放好了。

  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流下,玩盡天下男人的花蝴蝶!最終仍是栽在男人的手里,他對她厭了嗎?倘若是這樣,不如直截了當轉身離去,不要像這樣給她希望又帶給她破滅,她的心揪得好痛哪。

  才正自憐著,便聽到門口開門的聲響,是他回來了!她欣喜地站起身,隨即想到自己哭紅眼睛的狼狽樣,連妝都糊了,於是便轉身飛也似地奔回臥房,死也不讓他看到這般丑模樣。快速卸了妝,躲進棉被里裝睡。

  回到家的顧家仁,尋著妻子,不經意看到桌上的飯菜,心中有了了然,連帶不自覺扯動了笑意,忽又想起白天對她粗魯的行徑,不禁感到愧疚,不知道有沒弄疼她,輕易的在臥房床上尋到了妻子。

  輕輕爬上床觀察,發現她原本勻稱的呼吸變得有些不規律,很顯然的她在裝睡。

  心生一計,坏坏的以指尖撩逗著她的敏感地帶,看她能撐多久,直撩到她終於受不了泄了底,整個躲進被子里逃避,他可不讓她有機會躲開。掀開被子,霸氣的要她正視自己的臉。

  “你想怎麼樣?”想用瞪視掩飾自己的窘糗,口氣卻凶不起來。

  “你哭了?”

  “不要你管!”她狼狽的想用被子隔開那熾人的眸光。

  “不要我管?我若真的不管你豈不哭得更凶?”

  “臭美!”氣他一語戳破自己的心事,伸出手要捶打他,被他順勢接在手掌里放置胸前。

  “對不起。”他輕聲道,兩眼專注凝視於她。

  “有何好道歉的。”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親吻她的手,眼中有溫柔的笑意。

  她再度被他打敗,不知發了多少次毒誓不再理他,可是一旦面對他,那些毒誓全煙消雲散,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不是不要回來了?”她仍嘴硬。

  “這是我們的家,我當然回來,很抱歉沒趕得及吃你做的菜。”

  “我的菜有什麼好吃的,吃了容易拉肚子,還是不吃的好。”

  “小蝶——”他搗住她的唇。“別說氣話了,是我不好,我回來並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吵,你回來……我很高興。”

  溫柔擁她入懷,結婚之后,他倆從未吵得這麼激烈過,等黑狗的事情解決后,他想向她坦白,從第一次在Pub見到她時,便已深深愛上她。

  躺在這個懷抱下,她好害怕,想問他的心是否在她身上,第一次對自己這般沒信心,他的好條件讓她自慚形穢,讓她沒來由的無理取鬧,如果他嫌棄她,那她一定會活的很痛苦。

  “明天,我要下南部出差一趟。”

  “帶我去。”她央求著。

  “這次不行。”他搖頭。“這次的行程不方便帶你去,我必須去處理很重要的事情,大約一個禮拜的時間。”

  “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四、五天?”

  他沉默了一會兒,凝視這張容顏,為她梳理微亂的秀發。“也沒什麼,只是需要時間,相信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她靈敏的察覺到老公有絲凝重的神情,雖然他避重就輕的帶過。

  “我答應你,回來后向公司請一個月的假,帶你出國走走。”

  她點頭,緊偎在他懷里。“都依你。”

  “睡覺吧,今兒個有些累。”他拍哄著她,臉上微現的黑眼圈掩蓋不了長時間忙碌的事實,她想問清楚些,但明白時機不對,在意著心中突生出的一種不好預感,但願這感覺只是自己多心。

  

  日本金權政治的弊習由來已久,政治與企業獻金密不可分,若是企業介入政治,尚無危害國基之憂,但是若政治與黑道勢力掛勾,恐危及廣大層面。伊藤派在政治上的勢力持續擴大,許多政治弊案皆與其有關,但日本政府始終查不出伊藤派借助黑道勢力來圖利奪權的任何證據。

  川島派祕密調查伊藤派與黑道掛勾的事件多年,唯一的收獲是得知一名綽號“黑狗”的黑道份子,正是伊藤派與黑道掛勾的關鍵人物。同樣的!黑狗也得知日本方面在調查他的消息,然他望月英明——綽號黑狗,豈會如此容易讓對方得逞。

  在聽完手下的密報之后,望月英明冷笑。“是嗎?警政廳已經和台灣方面合作,想調查我這次來台灣的行動。”

  “據伊藤議員手下的密報,另一派勢力處心積慮想要找出黑道掛勾的情報,加以擊潰,他們派了人來到台灣,可惜的是,我們目前尚未查出是誰。”

  “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讓他不得其門而入,傳令下去,叫下面的人機靈點,不管是新收的小弟或女人,若有生面孔,注意其動向。”

  “是,望月先生。”

  他冷笑,趁這個機會,也順便誘敵人入餌,看看到底是誰在和他作對,打開電腦連線,得先通知伊藤先生,告知必要時他會殺掉對方的人,省得日后麻煩。如果他估的沒錯,很快會有人與他接触,只是不知道對方是明的來還是暗的來,總之,事情有趣多了。洗錢計划已進行得差不多,現在他正閑得很,就和他們玩玩吧。

  

  伊蝶兩只眼只差沒迸出火來,應該在南部出差的老公,竟然和一位她從沒見過的大美人出雙人對在路旁,瞧他們親密的樣子,一眼就知道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這下可被她逮到了吧,一切都是騙局,妒火高熾的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走到他面前甩他一巴掌,然后宣離婚。

  她氣憤地大步向他們,還來不及過馬路,便遠遠看著那對狗男女身子落入計程車里,讓她沒逮著,只能瞪著大眼噴火,幻想用雷射光燒死他們。

  “怎麼了?”車內,青子溫柔的問顧家仁。

  “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背后一股涼意。”

  “冷氣太強嗎?”

  “或許吧。”他苦笑,突然想起妻子,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麼?是否乖乖待在家里等他回來。

  “家仁。”

  “什麼事?青子小姐。”

  望著那張俊逸依舊的面孔,她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始終保持彬彬有禮的距離,即使是現在只有我們兩人。”

  “青子小姐……”

  “叫我青子好嗎?沒見過你對任何一個女人熱情失態過,我曾對你抱著希望,幻想有一天你能將我放在心上,現在這個夢想破裂了,你結了婚。”

  “青子……”

  她翻開他的衣領,眼中有著酸楚。“看的出來,你對你妻子有著痴狂的愛。”他脖上全是青紫的吻痕。

  顧家仁感到窘糗,拉好衣領,安慰她道:“你是好女人,我配不上你。”

  她笑了笑。“你真是好人。”

  “我是說真的。”他還想解釋什麼,但被青子捂住了唇,示意他不需多說什麼。

  “明天,我會去見黑狗,設法從他那邊偷取足以將伊藤派定罪的證據,希望能夠成功,不過黑狗很聰明狡猾,我並無十足的把握。”

  “你可以退出,趁現在還來得及。”

  她搖頭。“川島家對我有再造之恩,這是我報答的機會,我們日本人講求忠誠,若是害怕危險而退縮,我無法原諒我自己。何況,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不是嗎?”

  知道再多說無益,他只能輕聲道:“你要小心。”

  “我會的,謝謝你實現我的願望,在我有生之年能依偎著你,像情人般到處走走,這樣就夠了,我很開心。”滿心接受他真誠的關懷,能有這份關懷心願已足,青子輕靠在顧家仁的肩膀,他沒有拒絕。各自沉思的兩人並沒有察覺,透過后照鏡監視他們的計程車司機,正笑出詭譎的線條。

  躡手躡腳的伊蝶,偷偷摸進了一家酒店。

  沒錯!她正在跟蹤,前幾日飲恨跟丟了車子,皇天不負苦心人,又讓她遇到了那個女人,伊蝶心中不斷猜測她和老公到底是什麼關係,情婦?妓女?

  總之,她一路跟蹤進了這家酒店。要混進這種男人出入的場所太容易了,且她又擅於偽裝。一想到老公和那女人也許在這里私會不禁令她怒火中燒,身邊還帶了目前市面上最新型的攝影機,決定來個現場抓奸。

  只見那女人進了一間房,和其中一個男子不知說了什麼,那男子便離開了房間,趁著那女人進浴室之際,她悄悄溜進門,躲進柜子里,調整好角度發現視野正好。

  伊蝶狠狠瞪著眼前的女人,大白天的進浴室沐浴,出來后只圍了件浴巾,還不住看著墻上的時間,似乎在等人。如果待會兒進來的真是她老公,怕自己會無法忍住打人的沖動。

  但是接下來的戲碼出乎她意料之外,進來的男子不是她老公,而是另一個眼熟的男人,她立刻認了出來,對方居然是曾與她共舞的望月英明。

  青子一見他,便微笑款款地迎了上去,不意一把被他拉入懷里強吻,望月毫不留情地扯去她的浴巾,本想抓奸的伊蝶,沒料到拍了一場免費的激情戲,比電視上演的還精彩,直看得她津津有味。

  嗯,這男人也未免太野蠻了吧,與那天在Pub里斯文有禮的形象不符。而且名堂還真多,有些招數她還沒見過咧,幸好她多帶一卷帶子,好吧,這卷就完全拍到底,改天再好好研究研究。翻雲覆雨過后,青子疲累地趴在床上,撥去覆在前額的發絲,喘著氣。饜足的望月英明,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毛巾,走到酒柜倒了杯酒后坐回床上,一手拿著酒杯逐自飲啜,另一手挑逗著青子的美背。

  她坐起身,還來不及離開床沿,便又被他拉回床上。

  “去哪?”

  “淋浴。”

  “急什麼。”他的指尖在她胸前的渾圓畫圈圈,最后抓住那渾圓,越握越緊,直到擰疼了她。

  “你弄痛我了。”她掙扎著。

  “以前你不是很喜歡?”

  “以前你沒這麼粗魯。”

  “粗魯?”他訕笑,在她會意他的不懷好意之前,已被他烙下霸氣的吻,強迫她喝下哺啜的酒,直到他滿意為止才放開她。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夠味,不過……多了點溫柔,是誰改變了你?”

  在他探測的目光下,青子有絲輕顫,他身上的殺氣更重了,傳達著他的狠心無情,青子開始擔心,如果事跡敗露,她是否能全身而退?

  “是你變了吧,你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

  “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除非——你回來找我是別有居心。”

  “你的疑心病還是一樣的重,連我都不信任。”她強作鎮定,避免讓他看出了什麼?

  他笑的詭異,在她耳邊輕道:“我的床上技巧是否比顧家仁厲害?”

  她身形一震,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因為太過驚惶,不由得掙扎著他的鉗制。

  “他好像是個律師吧,據我手下調查,他正在搜集有關我入台的目的和行程,是他叫你來的?”

  “你在胡說什——唔!”她的肩胛在他施力之下,痛得說不出話。

  “你以為能騙得過我。”

  “是我自己要來的,不過我現在后悔了,枉費我對你一番情意,你卻——”

  “別再編故事了,我早知道政府派人來台調查,那律師是你的新情人?他為川島家族做事,可見政府密派的人是川島家的人,我正愁不知對方是誰,你來正好,給了我線索,他們想用你來接近我,卻想不到你反而幫了我大忙。”

  知道事跡敗露,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搏,望月為躲她的襲擊立即放開她,兩人隔開一大步,她打算逃出,卻頓覺全身無力,而在出了門之后不支倒地。

  “那酒下了安眠葯,想不到吧。”望口月英明笑得淫穢張狂。

  “你想做什麼?”

  “放心,我還要利用你引他們入瓮,暫時不會殺你,好好睡一覺吧。”

  目睹這一切經過的伊蝶瑟縮在柜子里,本想來個抓奸,卻沒料到看到這詭譎的戲碼,這對男女用日文嘰哩呱啦的不知在吵什麼,很明顯的望月英明看來不是個好人,竟用卑劣的手段迷昏女人,唯一讓她掛心的是,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卻聽到那男人說出老公的名字,莫非老公卷入別人的三角戀情當中?要真是這樣,她一定不饒他,首先得找個人將內容翻譯一下。

  被包在棉被里的青子,被望月的手下抬走。直到所有人離開了,且確定沒人之后,伊蝶才悄悄從柜子里出來,溜之大吉。

  

  “有青子的消息嗎?”川島問。

  “收到她一封電子信件,內容說明已經成功的取得黑狗的信任。”顧家仁答道。

  “太好了,不愧是青子。”川島十分欣喜。

  “似乎太順利了。”顧家仁道出心中的隱憂。

  “別擔心,青子的手腕向來高明,何況她又熟悉他們那種人的世界,如果有問題她會通知我們。”

  “希望如此。”但是為何他胸口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調查了伊藤派的人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頭緒,只要能順利取得伊藤與黑狗掛勾的情報,鐵證如山的證據加上名律師,這次一定可以起訴伊藤派一干人等,耐心等待青子的消息吧。”川島深具信心地說著。

  另一方面,本想抓奸卻拍了A片的伊蝶,找來黛咪在色情錄影帶店打工的男友,要他找人翻譯內容,卻赫然發現意想不到案情。

  她瞪著大眼追問。“這帶子的內容真的是這樣,沒翻譯錯?”

  “應該不會,那翻譯小弟是T大日文系的,最擅長翻譯這種內容,放心啦。”

  老天,老公竟然介入那麼危險的工作!他們想殺掉她老公哪!不行,她一定得想個法子。

  “花大姐。”黛咪男友恭敬喊了聲。

  “干麼?”睨著他一副賊溜溜的樣子。

  “可不可以把帶子賣給我,這是我看過最逼真精彩的野合,真是超高技術,若把版權賣給老板,我保證可以賣到好價錢,我拿四成就好,如何?”

  “去你的!”豎起中指拒絕他,這些男人腦子裝的全是大便,老公危在旦夕,她什麼也不想,只知道必須趕快想個辦法救老公,當下有了決定。

  想救老公,她明白望月英明是關鍵人物。

  要接近男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讓他自動上鉤。伊蝶守在望月英明所出入的飯店大廳,如果她算的沒錯,望月會從這個出口下來,早已整裝待命的她坐在離樓梯口最近的位置。打扮亮麗光彩的她,理所當然吸引許多男人的目光,猜測著這位美麗的女人是否已名花有主?很快的便出現了為數不少的搭訕者。

  “小姐,在等人嗎?”

  “不,我一個人。”她瞇眼而笑,這肥胖臃腫的男子,左手勞力士,右手戴個大鉆戒,脖子還掛一條俗氣的金鏈子,典型的暴發戶,而且眉心帶淫、眼間色光,很合乎她的要求,拒絕了前面幾個,總算找到合適的替死鬼,心下開始對這位即將成為犧牲者產生同情。

  “介意我坐下嗎?”

  “請。”

  不管對方的自我介紹如何吹噓自己,她都沒興趣,只是媚著勾魂的笑臉,眼角隨時注意樓梯的動靜。果不其然,看到了正下樓的望月英明,身旁還跟著三個人。

  “摸我胸部。”她向對方低聲開口。

  “呃?”對方有絲錯愕,以為聽錯了。

  “摸我胸部。”她再度重復,以媚麗的眼神鼓勵並勾引他。

  對方心想真是賺到了,原來這女人是賣的,條件這麼好的拜金女郎,哪有退縮的道理,立即伸手摸過去。

  伊蝶立即站起身並將茶水潑向對方,淋得對方一身,弄臟他身上那副昂貴的西裝,也成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做什麼!”

  “老色兒!竟敢吃我豆腐!”

  “是你叫我摸的呀!”伊蝶再追加一巴掌。

  “我是說我要喝‘卡布奇諾’呀!笨蛋,神經病才要你摸。”

  “你敢耍老子。”對方惡狠狠地逼近,抓住她的手威脅她,但還來不及撂下狠話,便被他人鉗制了手臂,痛得哇哇大叫。

  “放開她。”望月英明冷冷瞪著他。

  “小子,你少管閑事,否則老子——”未說完的話噤聲於對方包圍的氣勢,他們散發的戾氣讓人不敢小覷,明眼人也知道對方是不好惹的角色,遇到這狀況只能自認倒霉趕緊告饒走人。

  “謝謝你替我解圍,咦,你是……”她微瞇美眸,故作熟悉又疑惑的神情。

  “記得共舞的那一晚嗎?”

  “呀,你是——望月先生?”

  “正是。”

  “哎呀,好巧,在這里遇到你。”

  “剛才那個男人是——”

  “別提他了,想到就有氣,原本看在他追求我三個月的分上答應和他吃飯,誰知他一逮到機會便得寸進尺,接下來你都看到嘍。哎,男人都這樣,看到獵物便現出貪婪的原形。”

  “那是因為你沒遇到好男人。”

  “才怪,你倒說說好男人在哪里?”

  “如果你肯給我機會表現,我會讓你知道我和其他的男人不同。”

  她打量他,不畏懼那正視的目光。“這是對我追求的宣言?”

  “如果你認為,那便是了。”

  她露出嫵媚的笑容,傾身撩著他的領帶,柔聲道:“英挺的外表,名貴的穿著,這樣的人的確很吸引女人,不過——”面色一轉,厲聲道:“如果你認為我是唾手可得的池中之物那就錯了,哼,再見。”掉頭高傲的離去,完全不甩他。

  “望月先生,要不要幫你搞定那女人。”一旁的手下在耳邊問道。本以為這女人的無禮會惹老大不高興,但是他卻笑了,揮手止住他們。

  “這女人帶勁,很合我胃口,跟蹤她的去處,回來向我報告。”

  “是。”一名手下依令行事。

  遠離飯店的伊蝶,為自己的計划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感到欣喜,如果她判斷的沒錯,這種男人屬於狩獵型,越是吊他胃口,就越能激發他追求的欲望,要吊這種人,以退為進是最好的方法,接下來就等他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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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 12:44: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事情不出伊蝶所料,接連三天,不論她去哪個地方,都會收到侍者送來的花,並說明送花的主人是望月英明。

  “哇,是哪個凱子這麼‘花’呀。”黛咪向眼前九十九朵玫瑰吹著口哨。

  “喜歡?給你。”

  “真的,我不客氣了。”其他姐妹們也爭相瓜分。

  一位侍者走來有禮的說:“這位女士,有位望月先生邀請你今晚與他共進晚餐,希望你能賞光。”

  “跟他說我沒空。”

  之后,又出現另一位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恭謹道:“花蝴蝶小姐,望月先生是很誠摯的邀請你。”

  “請幫我謝謝他的好意,服務生,算帳。”

  “對不起,已經有人幫你們結清了,是一位叫望月英明的先生。”

  “喲,挺大方的嘛,看在他結清的分上,花大姐你就去吧,我們這些姐妹也可以添點好處。”姐妹們起哄著,在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推勸下,伊蝶假裝勉為其難的接受,隨著領路人坐上了車,往敵人方向行駛而去。

  車子駛進一家氣派的歐式餐廳,走到被包下的貴賓區,房內唯一入座的,理所當然是望月英明。兩邊站著隨時等候指令的侍者。

  “喜歡我送的花?”俊美的眸子,毫不掩飾地表示出對她今晚美麗妝扮的贊嘆。

  她擺出不在意的姿態,哼道:“花花公子最喜歡送花給女人。”

  “只因蝴蝶最愛採擷花朵的蜜汁。”

  這番話將她逗笑了。“算你有理。”

  接下來幾天望月英明積極對她展開追求,她成功地接近了他,出入他的地方,讓他不疑有他。不過她接下來不知該怎麼行動,雖然成功接近了望月英明的身邊,卻不知該竊取什麼機密。

  但是,機會很快向她招手。她發現有一間房門總是有人守著,她推測其中肯定有鬼,她得找個機會一探究竟。

  “在想什麼?”望月英明從身后摟著她,摩挲她柔滑似水的發絲,他已經完全為她所迷住。“你猜。”性感的語氣十足地挑逗。

  “我猜你又在想什麼難題考驗我,我的表現還不夠好嗎?”

  “就是因為太好了,好的讓人像要飛上天似的。”

  “今晚留下來,我會讓你享受天堂的樂趣。”耳邊沙啞的熱氣,表示出對她的渴望已到了壓抑的極限。

  機會來了!她微笑回以他性感的語調。“我這麼冷感的人怎麼會知道天堂的樂趣。”

  “話別說的太滿,走著瞧。”

  你來我往的調情對話,興致正高的兩人,被一位進來報告的手下打斷了氣氛。“沒看見我正在忙?”他極為不悅。

  “對不起,因為日本來了電話,所以……”手下戰戰兢兢的拿著話筒,暗有所指。

  望月接過電話,伊蝶看的出來那是一通很重要的電話,從片段的談話知道他今晚有事。掛下電話后,望月轉向伊蝶,臉上有絲懊惱。

  “你要告訴我今晚有事對吧?”她哼道。

  “重要的約會,推不掉。”才想終於有機會與佳人親熱一番,卻被突然的事件阻礙,讓他懊惱不已。

  “看來我要失望嘍。”她長嘆一口氣。

  望月急的安撫佳人,哄著甜言蜜語,希望佳人能轉怒為笑。瞧他的樣子,伊蝶知道自己已將他完全迷住,是時機了。

  “今夜我等你。”她在他耳邊輕語著。

  望月喜出望外,保證辦完了事,一定盡快趕回來。

  趁著望月不在的深夜,伊蝶迷昏了守門人,偷取了鑰匙,進了那間看守嚴密的房間,赫見被綁住四肢的青子。

  “你是誰?”青子十分訝異此刻竟有人進來。

  “我是來救你的。”

  “警察?”

  “司法——司法部情治祕密小組特派人員。”伊蝶隨意瞎編一個名詞。

  “啊?”青子愣了下,怎麼她沒聽過。

  “反正我和你是一國的,別問這麼多,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

  “如果能找到帳冊和名單,就可以證明日本伊藤派與黑青幫掛勾的不法交易。”

  “東西在哪?”

  “我查出黑狗將東西鎖在臥房墻上一幅畫后的保險柜里,可惜來不及拿到鑰匙便被他揭穿了關在這里。”

  “鑰匙放在哪,你查出了嗎?”

  “黑狗從不將重要的東西離身,他胸前的項鏈就是鑰匙。”

  “好,明白了。”她為青子松綁。“趁現在沒人快走吧。”

  “那你呢?”

  “我留下繼續臥底。”伊蝶突然覺得自己偉大起來,像電影里演的霹靂嬌娃。

  “太危險了,你放了我,很快會被黑狗發現,千萬別小看他,步了我的后塵。”

  “放心,我自有對付男人的一套絕學,沒問題的,快走吧,我下的迷葯只能維持半小時的葯效。”

  “謝謝。”離開前青子再度望了伊蝶一眼,很美的女人,有股令人迷眩的魅力,是那種男人無以抗拒的類型,情治特派小組……想不到台灣有這種祕密組織。

  成功放走了青子,她必然會與老公會合,並通知他有關黑狗的消息,也會提高警覺防範黑狗,至少性命暫時無憂。而她呢,得盡快溜回房間,不過在溜走之前,得找個替死鬼栽贓,嘿嘿,她早就有了人選。

  回到川島等人身邊的青子,將事情經過原委道出。

  “救你的是個女的?”川島問。

  “她說是情治特派小組的人來臥底的。”青子解釋著。

  “司法部沒這個單位。”顧家仁很肯定,並補充說道:“這件事極為機密,台灣方面支援我們的國際刑部特勤小組也說沒派人臥底。”

  “那她到底是誰?難道是黑狗下的騙局?”

  “不可能,他原先的打算是要利用我引出你們,而不是放我走,因為並無人跟蹤。”

  “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風老大兄妹也想不透。

  眾人陷入一團迷思,最后仍是無解,唯一的猜測是另一個他們所不知的黑狗的敵人。

  “暫時先不管這事,既然黑狗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他絕不會畢以待斃,大家必須小心提防他小人之舉,我已經和刑部小組取得默契,他們正展開對黑狗的搜查。”

  討論一些細節之后,趁著空檔,顧家仁撥電話回家,電話那頭仍然無人接聽,手機也沒回應。他不禁擔心,愛妻又跑到哪兒去瘋了,以她的個性肯定是無法安分的待在家里等他回去。拿出皮夾看著心愛人的相片,那是小妻子硬放在他皮夾里,說怕他想她,送個美美的照片給他解相思,當然真正目的是為了嚇阻其他的女人,擺明此男人已有如花似玉的妻子,讓那些有心人知難而退。

  “她是誰?”青子訝異地指著他的皮夾的照片。

  “她是我妻子。”

  “你妻子?”

  “有什麼不對勁嗎?”望著她驚異的神色,不明白何故。

  “救我的……就是她呀。”

 

  青子的逃脫讓望月英明怒不可遏,沒有暴怒,只是冷冷地質問看守的人。“何時的事?”平靜的語言比狂吼更駭人入骨。

  “當時我們只覺得一陣昏厥,后來……就不省人事。”知道坏了老大的大事,兩個手下顫抖得如秋風的落葉。

  “意思是——你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語氣中的威脅暗藏著嗜血般的殺機,嚇得他們連忙跪地求饒,只擔心下一刻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

  “望月先生,對方留下了字條。”另一名上前的手上將紙條奉上。

  望月打開細看,上面寫著:

  本姑娘生平最討厭沒事愛亂大小便的狗,尤其是黑色的雜種狗,人我帶走了,有本事就放狗過來咬我。

  ——人稱風騷貓風靜香是也

  字里行間的羞辱嘲諷讓他臉色暴露青筋,目光盈滿殺氣,竟然有人敢向他挑釁,還是個自稱貓的賤女人。

  “風靜香是什麼來路?”

  “她是台灣前青風幫老大的妹妹,其兄風熾已退出黑道,從事正當生意,和顧律師及川島家是一伙的。”

  很好,敢在他地盤上將人帶走,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轉身向伏地跪饒的兩人命令道:“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把風靜香那女人給我抓來,若是失敗了,后果你們是知道的。”

  受命的兩個手下立刻外出行動,望月沉吟了一會兒,問向一旁的手下。“小蝶呢?”

  “小蝶小姐在房間里休息。”

  “沒你們的事了。”囑咐手下加強巡邏,直接朝房間走去。

  而伊蝶,早已準備好水酒迎接他的到來。

  “怎麼這麼晚嘛,讓人家等這麼久。”嬌媚的語氣帶著哀怨,她一雙白皙無瑕的柔荑纏上他的頸項。

  “這不就趕回來了。”一把抱住她烙下深吻,她以熱情回應,絕不能有一絲排斥,即使這世界除了老公已無人能挑起她的熱情,不過她是敬業的戲子,也怕引起望月的疑心,只有盡力演下去了。在熱吻的同時,心下暗自向親愛的老公忏悔。

  在他手掌向她衣里的肌膚蠢蠢欲動之際,伊蝶巧妙地躲開,跟他玩起欲迎還拒的游戲。他扯開領帶,表現出勢在必行的堅決。

  “急什麼,好戲在后頭呢,先喝杯酒松弛一下吧。”

  “好啊。”扯著笑意,他不反對女人在事前特意弄的小把戲。

  她將斟好的酒遞到他手里,兩人干了幾杯,聽著曼妙的音樂,他覺得可以了,拉近她想要慰勞一整天的禁欲。

  她笑道:“你可知道,我們第一次邂逅時所跳的舞,還不是我最拿手的。”

  “哦,你最拿手的是什麼?”

  “show給你瞧嘍。”離開他的懷抱,改放性感的抒情曲,她開始舞動肢體,轉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能拖延時間。

  不過,望月英明並不滿足只看不碰,他走過來陪她一同舞動身子,輕撫她柔滑似水的肌膚,伊蝶極力想不帶痕跡地躲過那雙不安分的手,但這次他沒給她機會,堅決的行動表示他已經等太久了,抱起她住床上走去。

  伊蝶力圖鎮定,要是讓他看出什麼,恐怕功虧一簣,在他意圖脫去她的衣服時,她率先行動。

  “讓我來。”以磁性的聲音蠱惑他,由她來為他寬衣解帶,卸下衣衫后,果然看到他胸前的鏈子,很自然地為他解下,但被阻止。

  “項鏈不用拿下。”

  她微笑依令,改去脫他的褲腰帶,直到剩下一條內褲。接下來只能換她了,她的動作盡量緩慢但不表現出勉強,不過望月英明未如她所願,抓住她的手道:“該我了。”忽地粗魯地壓她在床上,火熱地吻著她的耳、她的唇,沿著頸項直到她細致完美的肩。

  她開始急了,衣服被他脫了一半,眼看就快要失身。幸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動作突地停止,倒臥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望月先生?”她輕輕搖他,慶幸望月英明仍是毫無反應,深吁一大口氣,毫不客氣地用腳把他給踢開,快速拉好衣服,嘴里沒停地罵這個日本大淫魔,栽在她花蝴蝶手里算他倒楣。

  取下他頸上的項鏈,拿下墻上的畫,果然看到一個保險柜,她將五角型的鑰匙嵌入后,門即出自動打開,發現一張小型的光碟,她納悶地左右上下都看遍了,摸不著頭緒,她不懂科技這種東西,倒是在電影里似曾相識,好像是電腦零件之類的,要放在電腦里才能顯現資料,有機會得好好學習電腦這玩意。

  察看保險庫確定沒其他東西,便小心將光碟收藏好,正在得意自己的聰明之際,突然兩只強韌的手臂分別落在她左右兩邊的墻上,將她因在兩臂之間。伊蝶嚇得驚回過身,入眼所及是望月英明一雙惡狠狠的眸子,那凶光不由得令她倒抽一口氣。

  “你果然是奸細。”

  “怎麼你——”不是被迷昏了?難道菜下的不夠?

  “你以為我這麼好騙,早懷疑你有問題,那女人是你放走的吧!”掐住她脖子逼問。

  “什麼……女人?”天呀,他力氣真大。

  “還裝蒜!接近我原來是要偷取光碟,膽子可真大,你到底是什麼人!”

  事到如今,她只有放手一搏,幸好,她早就未雨綢繆。

  “我就是罵你狗雜種的風靜香。”再次誣賴給那姓風的女人,趁其不備,以聲東擊西之勢讓他以為她要戳他雙眼,實則是——往他胯下猛力一踢,趁他痛得彎身時再補插他雙目,然后逃之夭夭。

  說什麼她也不能留下自己的真實身份,避免他人日后尋仇,而之所以要誣賴給風靜香,是為了之前她設計老公誤會了她的不貞,竟然找來那麼多前任男友騷擾她,害得她和老公大吵一架,要不是后來查證得知,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她花蝴蝶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嘍,找到機會當然誣賴給她。

  當務之急是趕快逃出這里,這官兵抓強盜的逃亡功力,她早練得爐火純青,這就要歸功於多年閃躲男人的訓練,否則怎能玩了那麼多男人,得罪不少流氓而到現在仍相安無事,何況她早事先想好萬一失敗的話要如何脫身。不過現在是強盜抓官兵,若被逮著可是失身又丟命哪!

  望月英明像瘋狗般大吼,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抓狂過,他非抓住她好好折磨到死不可,下令所有人圍捕她,不管用什麼方法,打斷腿或折斷手都好,只要是活的。

  伊蝶拼了所有吃奶的力氣死命地逃,望月的手下比她預測的還多,不長眼的子彈阻礙了她向樓下沖的勇氣,只得往最有利的樓上逃,直到被逼上了頂樓陽台,鎖住門,在那些“狗奴才”沖破門之前,她得想辦法從這十三樓的公寓頂樓脫困。

  這時的她真希望自己是只長了翅膀的蝴蝶,怎麼辦!眼看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撞坏那道鐵門,而她已技窮了,誰來救救她呀!

  “老公——”忍不住哀嚎地叫著最親愛的丈夫,卻隱約聽到他的回答,唉!瞧她絕望到如此地步,連耳朵都產生“幻音”。

  “你這不安分的女人!我就知道是你!”顧家仁氣急敗坏地大喊。

  伊蝶呆愣地望著對棟樓的陽台,她是不是在做夢?居然看到老公在對樓陽台向她大吼大叫。“老公?真的是你?”她興奮地大叫。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竟瞞著我跑來做臥底。快跳過來!”

  “跳?開什麼玩笑!”這兩棟樓的距離雖不遠,但起碼也有二公尺,她可不願摔死。“我不敢呀!快想別的辦法救我!”

  “除了跳過來沒別的法子,快跳!我會抓住你。”

  “我不敢——”她歇斯底里地哭著,眼看坏人就要來了,她完了,再也見不到老公了!她多想和他白頭偕老啊。

  顧家仁心急如焚亂了陣腳,他們已派人將黑狗這棟樓封鎖住來個一網打盡,但是若妻子被黑狗抓住,肯定當成人質,妻子有性命之危,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今之計也只有他跳過去,說什麼也要保護她。

  一旁的風靜香即時制止住他,說道:“我有辦法救她。”

  “什麼辦法?”

  她笑的詭異,沒任何說明,只是朝伊蝶大喊。“你不跳過來最好,沒有你,顧大哥就是我的了!”說著猛然拉下他的臉獻出熱情的吻。

  看到這一幕的伊蝶,立即暴跳如雷,早將自己身處險境的狀況拋到九霄雲外,腦子里充塞的是憤怒,她要把那不要臉的女人狠狠海K一頓!

  這一怒,霎時像有千匹馬力讓她奮力一躍,躍過二公尺的距離,如空中怒放的彩蝶一般,扑倒在顧家仁懷里。

 

  在中正機場上,顧家仁摟著妻子,一同向即將返回日本的川島及青子拜別。

  “謝謝你的協助,一個月后我們在日本法庭見。”

  “沒問題,有了充分的證據,伊藤派和黑狗難逃法律制裁。”

  “你們還是要小心,黑狗的余黨尚未落網,我收到風老大的消息,靜香小姐前天受到襲擊,不知何故?那些余黨似乎全沖著靜香小姐。”

  伊蝶暗地吐舌,頗有報一吻之仇的快感。

  川島緊握住他的手,難掩激動的情緒,黑狗的落網是他們家族多年的心願,他望向伊蝶,感激地說道:“這次能順利逮捕黑狗!夫人功不可沒。”

  “哪里,小case啦,何況打擊國際罪犯是不分國界的。”

  顧家仁會心一笑,瞧愛妻子說得義正嚴詞,像個女○○七似的。

  青子緩緩上前,眼中充滿不舍。

  “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礙於“正宮”在場,只能以日文向顧家仁傾訴情意。

  “別執迷不悟,我不值得你如此,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珍惜,我祈禱那人的出現。”青子淡淡一笑,未來的事,讓緣分作主吧。告別了顧家仁夫婦,他們走進門的另一頭。

  顧家仁松了口氣,終於只剩下他倆夫妻,低頭看向小妻子,發現她一臉的錯愕。

  “怎麼一臉見鬼的樣子?”

  “你……會說日文?”

  “是呀。”他笑的一臉無害,目光卻透著詭賊。

  “這麼說……那次在日本……你聽得懂……”

  “你說你在溫泉館勾引日本老頭,害他心臟病發休克的那一次?”

  呀——他果然知道!霎時羞愧的紅暈灼滿她雙頰。“你、你——你可惡、過分、氣死人!”竟然被擺了一道,噢——天哪!

  抓回羞窘落跑的妻子,顧家仁失笑告饒,決定對她坦白一切,從第一次在Pub見到她,便對她一見鐘情。

  “你早知道我的事?”她訝異。

  他點頭。“我知道你是男人迷戀的花蝴蝶。”

  “既然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你——”她對這告白實在太驚異。

  “如果你要尋求一個避風港,我甘願是你的依靠。”

  她有霎時的怔愣,久久無法言語,終至無法正視他的眼而低下頭。

  “小蝶?”

  老天!她這輩子不知聽過多少甜言蜜語,想不到他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她感動落淚。

  “可是……我改變了形象,還戴了眼鏡……”

  “不管你打扮成什麼樣子,我認為都是最美。”

  她終於明白不管自己如何變裝,為何他都能輕易地認出她的原因,因為他老早注意了自己,用他那熾情的眸光。

  “為何你不介意我的過去,男人不是都在意,我不相信!”

  “別人的想法我不知道!我若愛一個人,絕對完全接受她,不會任意改變對方,我愛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深深吸引住我。”

  “你早就愛我了!為何不早說!”她像個孩子般地哭鬧,捶打他,終於在他懷中耍賴地哽咽。

  一直深怕他一旦而道了事實,會看輕她過去不良的行為,原來他早了解一切,還愛了自己好久,也害她丟臉這麼久。

  “我一直很擔心,過去的你習慣了花花綠綠的生活,跟我在一起只有無聊和單調,也許哪一天你受不了而選擇離開。我不敢企求你為我永久停留,只要在一起的時候,你能專注我一人就好。”

  “不!我……其實是喜歡和你一起的,雖然過去的日子自由快樂卻不實際,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夫妻生活也可以很多彩多姿,這樣的日子讓我感到安定踏實。”望著他專注深情的眸子,她鼓起勇氣說了生平從未向男人表白的話語。“我愛你,老公。”通紅的臉頰說明她多麼難為情。

  他緊緊擁抱她,不顧旁人的側目擁吻妻子,他終於得到她的心、她的歸屬,還有什麼比這個時刻更令他感動呢。

  “老公……有人在看呢……”她變得羞怯了,不再是豪放大膽的花蝴蝶。

  “管他,讓他們羡慕去。”

  結婚五個月又二十三天,他們的蜜月才正要開始。重新認識對方,過著完全嶄新的日子。花蝴蝶終於蛻變了,她不會再任意招風引蝶,她的美麗只為她的丈夫展現,她一生將停留在這個懷抱里。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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