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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果要等到她腦筋開竅,恐怕十輩子也等不到,不如他說了算。
'你!不準再跟牛鬼蛇神去約會!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女
人,給我好好記住!要是你敢爬牆,我會脫你褲子打屁股!'
他的話言猶在耳,當時她尚未意會過來之前,又讓馭辰偷了一個香。他再三下了
不可違拗的聖旨,威脅夾著恐嚇,直到她呆呆的點頭後,他的人便直奔倫敦,要五天後才會
回來。
現在,她終於由渾噩疑惑當中找回正常的思考回路,此時深思著他當時說的話,
不禁自問,那是一種告白嗎?有男人對女人這樣告白的嗎?
糾結的疑問難倒了她,深怕自己會錯意,她得找個人問問。
最適當的詢問對象,當屬韓斂和邵更旌這兩位馭辰的拜把兄弟了。
'他到底什麼意思?'織星望著兩人,以十分認真的神情問道。
韓邵兩人互瞄一下,從對方的眼瞳中皆看到了狡黠的目光。只見兩人立刻熱情
有勁、滿心熱忱地對她解說。
'那個花心蘿卜當真這麼說呀?他可真壞心!'韓斂故意搖搖頭。
'什麼人不找,找上了咱們純情玉女小星星,好可惡!'邵更旌附和。
'敢情他是食髓知味,吃了人家煮的米飯還嫌不夠?'韓斂轉憂為怒。
'連她的人都要嘗一嘗才罷休,真是貪心!'邵更旌同聲譴責。
'這種豺狼虎豹怎能成全他?'韓斂正義凜然。
'太容易得手總會不知珍惜。'邵更旌義憤填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與其助他走情路,不如設計整死他。'
'懂嗎?'唱雙簧的兩人最後一致地問向織星。
織星愣了好半晌才傻傻地搖頭,越說她越糊塗了。
'意思就是你別太認真,那家伙說的話不可信啦!'
'沒錯,他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當成是他的,所以才會對你說這種話。'
'啊......是嗎......'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千真萬確,你別太順著他,最好不理他,挫挫他的銳氣也好,免得他一直纏著
你口沒遮攔地亂開玩笑!'
兩人很熱心地建議著,還順便教了她幾種對付單馭辰的方法,總而言之,就是要
她別理那個縱橫情場無敵手的單馭辰。
在他們惡作劇的劣根性驅使下,織星成功的被洗腦,對於單馭辰那番無厘頭的告
白及見女人便吻的癖好有了明確的解釋,並逐漸感到生氣。
他蠻橫霸道也就算了,她平時好脾氣的不與他計較,可是如果亂吻她就太過分了
,又不是7 -11便利商店,哪能由他愛吻不吻的,想想自己竟糊裡糊塗被他偷襲了兩次,真
是氣人!
'下次他敢再吻我,就用掃把扁他,讓他知道掃把星的厲害!'她氣沖沖地提著
水桶走進浴室繼續未完成的工作,決定不再去想那個大色魔。
而背後,韓邵兩人正以一副奸計得逞的嘴臉強忍著笑意。
等馭辰五天後回來,將有一場好戲可看嘍!
馭辰在倫敦忙他的導演事業,織星一樣繼續過她的生活,白天上班,晚上打工,
偶爾請假參加異性聯誼活動,五天下來日子倒也平淡順心。
此時此刻她正為今晚的約會傷透腦筋,同時有四個男人對她表示好感,在多方篩
選後剩下兩位條件不錯的對象,全在今晚打電話邀她共進晚餐。一個是二十五歲的銀行員,
個性幽默風趣,幾次見面後對她提出交往的要求;另一位是經由聯誼介紹的三十二歲男子,
擔任電腦工程師,成熟穩重,似乎是個可靠的人。
決定與誰共度晚餐,讓她猶豫了一下午。
'還沒決定好啊?織星。'這已是小珍第三次問了。
織星嘆了口氣回答垃'以前只有一個男人追的時候,很容易選擇,現在突然冒出
了好幾個追求者,實在傷透腦筋,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非得選在今天呢?'
'當然啦!今天是七夕,浪漫的中國情人節哪!我和我的他約好一起上陽明山呢
!'前次聯誼也讓小珍認識了新男友,兩人進展快速,早已陷入熱戀。
'就因為是七夕,所以我才更加苦惱呀,等於是要我在今天作一個決定嘛!
'織星嘆氣道。
'選電腦工程師好了,成熟穩重的男人比較吸引人呀!'
'可是......他的脾氣太過溫和,總覺得沒有個性。'
'那就改選幽默風趣的好了,談起戀愛樂趣無窮。'
'可是......他聊的話題我都搭不上,每次都是他在講,我只有聽的分。'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挑剔了?記得以前你只會盲目看男人好的一面,不論人家
怎麼批評你都不為所動,有進步了喔,開始懂得思考了。'
'我會盲目嗎?'
'不但會,而且是盲目得徹底,你總是把對方想得太好而看不到他的缺點,難怪
會遇人不淑──'小珍倏地住了口,歉疚地瞄了織星一眼。
'沒關系,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她苦笑著,這是事實,她不怪小珍。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提的,不談不談,過去的事讓它過去了,不如我們改
談談你喜歡的類型吧,你希望未來的老公是什麼樣的男人呢?'
'這......'她努力思考著,喃喃道:"我喜歡有個性的男人,而且彬彬有禮,凡
事會為我著想,偶爾像個孩子一樣任性沒關系......'她沒來由的想起了單馭辰,不禁心中怦
動了下。怎麼回事,怎會無端想起那個人?
去!去!去!別來佔她的幻想空間!
'要有主見,可以彌補我優柔寡斷的缺點,雖然有時候很霸道,但只要是對的,
我都可以接受......'腦海再度浮現單馭辰那蠻橫不講理的神態,正指著她語帶威脅地道──
你是我的女奴知不知道?吃東西下可以流口水!不可以亂交男友!
不可以......
滾!滾!滾!誰是他的女奴呀?憑什麼限制她不可以交男朋友?織星一腳將他 出腦子
外。
'最重要的是細心體貼,當我傷心時會安慰我、陪在我身邊,而且還會保護我不
受別人欺負,不過他欺負我沒關系......'被他強吻的悸動硬是闖入思緒當中,不管她要不要
,他霸氣地用那技巧高超的唇舌佔有她的慌亂和無措,神情理所當然並且邪惡──
'哇哇──別再逼我了,求求你!'失控地拍打著桌子,織星真的好想哭啊!
'別、別激動,我不逼你就是了,你別這麼大聲啊......'小珍慌亂地安撫,她又
沒逼她,算她怕了這歇斯底裡的女人!
織星逼自己冷靜下來,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她一定要甩開單馭辰這個魔剎,最
好的方式便是快找個男人定下來,至於選銀行員還是電腦工程師,聽天由命吧!
看誰帶來的花束最貴就跟誰走。沒錯,就這麼決定。
如果一切如她期望的那麼順遂就好了,偏偏在她作好決定之際,那個蠻橫迷人的
魔剎,竟然又來攪亂一池春水。
一大束花費不貲的玫瑰硬是將另外兩束給比了下去。
風塵僕僕趕回台灣的單馭辰,一身格外俊逸的絲質襯衫及黑色的長褲,將他的瀟
洒風范盡數彰顯,輕鬆勝過另外兩位西裝筆挺的男士。他的斯文帶著些許不羈,比那中規中
櫃的西裝打扮更吸引女人的目光。
織星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這家伙來攪什麼局呀?買的玫瑰此別人多、連身高都
高出別人好幾截,這麼虎視眈眈地瞪著她,到底什麼意思?
'他們是誰?'單馭辰率先開了口,危險的眸子代表她的回答必須很小心,否則
他會吃了她。
'只是......普通朋友......沒什麼啦!'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心虛,還必須向他解
釋?
'普通朋友帶著花束來找你,在七夕的今天?'
她吞著口水,充分感受到凌人的氣勢,老實說她最怕惡人了。
'織星,他是誰?'銀行員追問。
畢竟年輕氣盛,雖然對方的條件比他好上百倍,但是身為一個男人是不會輕易認
輸的,尤其在意中人面前。
相較之下,人生歷練較豐富的電腦工程師就顯得謹慎得多。
'想必也是燦小姐的追求者之一吧,這也難怪,像燦小姐這麼有氣質的女子,君
子好逑在所難免。'條件比下上人家,至少氣度不可輸,他想以成熟穩重來取勝。
'追求?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的追求者倒是增加不少。'言語下的警告意味可濃
烈了,織星再遲鈍也聽得出馭辰極為不高興。但這不高興是為什麼,她反而不僅了,不過嗅
出危險的直覺告訴她,最好在單馭辰發飆前趕緊走人,才是上策。
'咦?那不是魔剎俱樂部的單馭辰嗎?'
一群由公司走出來的年輕女子,由於是常去魔剎PUB 的魔剎迷,眼尖地瞄到了他
,驚叫興奮地圍了上來,萬萬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馭辰,你怎麼會在這裡?哇!好大一束花,要送誰的?'
'你今天的裝扮好帥呢!聽說晚上有七夕特別節目,我一定會去PUB 捧你的場。
'
'我也會去,我盼這天盼了好久呢!你吃飯沒?一起去好不好?'
突然上天掉下了和偶像七夕共餐的機會,女子們更加異常興奮起來,簇擁的人群
隔開了他和織星的距離。
'走開,馭辰才沒空理你們。'突然介入的李香艷,熱切盯著那張俊臉,心跳加
速地喘著。她剛剛是用百米速度沖出來的,撥開礙事的花痴們來到白馬王子的跟前,態度立
刻轉為嬌艷欲滴,她一廂情願地認為,能讓單馭辰拿著花束在公司門口等著的女人,非她辦
公室之花──李香艷莫屬了。
'這玫瑰是給我的嗎?'她問得嬌羞,但露骨直盯的眸子可一點都不含蓄。
'想的美,那花才不是給你的。'其他的女子抗議道。
'是呀,少自作多情了。'
現場再度陷入一片混亂,眾女爭寵,誰都不肯相讓。
而織星早趁這機會逃之夭夭了,遁逃的背影被單馭辰眼尖地捕捉住,他暗斥一聲
,將去了莖刺的玫瑰塞給其中一名女子。
'這玫瑰你們自己去分吧!'語畢,眾女子立刻陷入玫瑰的爭奪戰,他則往她逃
的方向追逐去。
該死的丫頭!他刻不容緩地遠從倫敦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想在七夕這天與她一起度過,而她居然逃了!用那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和從未見過的
積極,大刺剌地在他面前消失?!
很好!他會讓她知道逃離他的下場。
盲目跑了一段距離、過了三個紅綠燈,拐了一條街及兩個巷子後,織星臉紅氣喘
地抱著一根柱子讓自己順順氣。
逃到這裡應該沒問題了吧?就不信馭辰有多麼神通廣大,剛才真是好險,幸好她
夠機靈,要不然肯定會被他抓回去折磨個半死。
'小姐,你還好吧?'一位路過的老公公關心地問她。
'我......沒事。'她笑著搖手,吐著氣又忙著吸氣。
'你的臉色有點蒼白。'
當然了,平時缺少運動,突然激烈的跑步,任誰都吃不消。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蹲下身子,試圖讓自幾好過點,哎,她的胃在痛了
。
'你在緊張什麼?活似遇到鬼一樣。'
'雖然不是鬼,但也差不多了。'魔剎跟鬼是一樣的,只不過魔剎更可怕。
心情鬆懈的她,沒注意到對方的聲音已由老公公變成年輕男子,單馭辰就蹲在她
身邊,漾出了獵物到手的自若笑容,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謝謝你老伯伯,我感覺好多──'抬起的眼不期然對上詭魅如魔的晶眸,驚嚇
太過是她此刻唯一的表情,她甚至忘了呼吸。
'再逃嘛你,看你能逃到哪裡去。'他笑著威脅。
好不容易從驚嚇中回神的她,反射動作便是跳離他身邊,問題是一只結實的臂膀
早就圈住她的腰,讓她插翅也難飛了。
在逃跑的機會是零的情況下,她開始呵呵傻笑,意圖用笑臉來粉飾太平,只求他
手下留情。
'為什麼逃跑?'他冷問,眸子裡的怒意是火熱的。
'逃?誰逃了?看你那麼忙,不便打擾而已。'
'還敢狡辯!我辛辛苦苦趕回來是為了什麼?你不但不安分還敢和別的男人去約
會,存心氣死我啊!'
她實在怕極了他的怒氣,可是沒理由她要心虛啊!有哪一條法律規定單身的她不
可和異性去約會?想起韓邵兩人教她對付單馭辰的伎倆,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沒名沒分的,你憑什麼限制我,別人是抱著結婚的心情來追我的,我當然要跟
他們約會嘍,而你又是為了什麼?'
'結婚?'
'是呀,剛才那兩位男士,一位車子、房子都買好了,就缺一位妻子;另一位嘛
──已經向我求婚了,還說我婚後不用工作,只要在家當少奶奶便成了,我正在考慮當中呢
!'她狀似思考,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說到結婚,的確讓單馭辰麼了眼。
'你會考慮只因為想結婚?'
'當然,結婚是我的夢想,如果要追我就必須有這份認知。'哼,怕了吧?
瞧他訝異的神色,果然如韓邵二人所言,這個大男人怕死了女人提結婚二字,要他知
難而退就用結婚逼退他!
'你混帳呀!居然為了想結婚這個爛理由,也不管對方個性適不適合,就考慮和
對方結婚?!被男人拋棄得不夠還想再來一次啊?我絕不答應!'
被他吼得震耳欲聾,織星再度嚇得發抖。怎麼他不但沒被嚇退,反而更囂張咧?
韓斂明明說他一聽到結婚就會嚇跑的。
事態緊急,進行第二計劃。
'就、就算他們不適合......可是我喜歡他們呀,他們很優秀的。'
'哪裡優秀?舉例。'他那犀利的眸子瞪得她直冒冷汗。
'比如......比如說接吻......'
'你和他們吻過了?'他的神情陰暗得連周圍的空氣都冰冷得教她直打哆嗉,從
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的表情。
她吞嚥著口水,逼自己撐下去。
'對、對的,我喜歡他們的吻......因為技術比你好......'媽呀!她在說什麼!
盯著他陰霾的銳眸,織星懷疑自己是否還可以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
單馭辰縮緊了困在她腰間的手,凝視她的眸子閃著妒意,控制她的下巴逼她直視
自己。
'是嗎,比我好?在你說這句話時應該考慮後果,我會讓你後悔說這句話。
'話落的同時烙下了霸氣的深吻,他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恣意妄為,一來是妒意使然,
二來是為了解相思。她的唇竟然未經允許而被其他男人玷污了?!他要徹底洗滌,他的東西
只準殘留他的味道。
這是第三次的偷襲了,他怎麼可以這樣?織星驚恐地掙紮,卻掙不開那牢牢的鉗
制,邵更旌明明說這樣可以制止他的侵犯的,不料卻適得其反,更使自己陷入萬
劫不復的處境。
是的,她即將陷入萬劫不復的處境,全因他熱情而該死的吻,是那麼令人難以抗
拒......
'放開......嗚......'好不容易隔開他霸氣的唇,不到半秒光景卻又再度失陷於他的掠奪
。
單馭辰毫不放過任何欺吻她的問隙。一旦釋放狂野的愛欲,再也毋需矜持什麼,
他愛她,他真切明白自己要定她了──燦織星,這個無端闖進他的世界,卻奪走他的心的女
人。
沒人比她可愛、沒人比她煮的菜好吃,更沒人可以像她這樣,將他氣得半死以後
還能讓他舍不得走開。
既然丟不下便留在身邊欺負一輩子吧!下了這個決定,貪婪狂猖的吻逐漸轉為深
情不移的溫柔,在她嘴裡化為滴滴纏綿,直到融化她的固執,對他棄械投降為止。
'你好過分,我又不是你的玩物,竟然三番兩次......'織星氣不過而捶打他,也
被逼出了眼淚,她的心好痛哪!
'誰說你是我的玩物?我可不是隨便找人亂吻的人。'
'說謊,我就看過你和別人吻得好親熱。'
他皺緊了眉頭。'怎麼可能,在哪?'
'在淡水漁人碼頭,那位金發美女。'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原來找我的是你。'他的眸子瞬時晶亮起來,欣喜道。'為什麼後來走掉?
如果我知道是你,一定不讓你走。'
'幹麼不走,難道要我看你和別的女人親熱嗎?我雖然軟弱,但還有點骨氣。
'
馭辰將她掙紮的雙腕握住放在心口上,低啞地安撫。
'聽我說,那不是真正的吻,只是一個禮貌的親吻而已,除了以前曾交過的三位
女朋友,我沒吻過別的女人,也不會讓其他女人吻我,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破了例。知道
嗎?對我而言你是特別的。'
'特別好欺負對不對!'她負氣地說。
'特別好欺負嘛......的確是事實。'壓住她再次掙紮的手,他好生安撫後柔聲道
。'不過圍繞在我周邊的女子,我只欺負你一個,心裡掛念的也只有你一個,讓我忍不住想
吻的唯有這張唇,知道嗎?織星。'濃濃的傾訴最後化為沙啞的呢喃,將他的真心袒露在陽
光下。
織星眨了眨霧蒙蒙的淚眼,訥訥地問:"什麼意思?'
唉──他忍不住失笑。'意思是我愛你呀,你真是呆得不可救藥,連這番告白都聽不懂
。'
他愛她?馭辰愛她?望進那好看的大眼,織星想要確認他是開玩笑,還是......
認真的?
'可是你老是嫌我笨......'她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將她圈在懷裡。'你不笨我怎麼罵你?不脫線我怎麼有樂趣?你是上天掉下來
賜給我的星星,既然掉在我懷裡就是我的,哪兒也別想去。'
'你先前吻我是因為......愛我?'
'是的。'
'要我不準交男朋友也是因為愛我?'
'沒錯。'
'你不是有婚姻恐懼症?'
'對──不對,誰說的?'他止住笑,用怪異的表情望著她。
'韓斂說的。'她老實回答。
'什麼?他真這麼說?'他恍然大悟。'所以你剛才提結婚,是故意要嚇退我?
'
'嗯,這樣你才不會又犯了狂吻自戀癖。'
'狂、狂吻、自戀癖?'他詫異地瞪著大眼,好沒氣地責問。'你哪裡聽來的鬼
話?'
'更旌說的,他還說要批評你技不如人,才能制止你這種怪癖。'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織星會有適才反常的舉動,全是那兩個該死的損友搞的鬼,
竟然說他患了婚姻恐懼症,以及變態的狂吻自戀癖──天殺的!他的臉好久沒抽動了。
織星驚顫了下,她似乎又聞到一種詭譎的氣氛,毛發不自覺地豎了起來,不安分
的兩腳又想遁逃,可惜她還在他的鉗制裡。
'你是笨蛋啊!居然連這也信?簡直氣死我了!不把你先奸再奸,難消我心頭之
氣!'
'哇──饒命呀──'
'覺悟吧你!'
尾聲
織星再也無法繼續待在公司了,自從單馭辰擅自作主、公開她是他的女友這個消息後,
公司上下沒有一個女人不嫉妒她,想要平靜過日子已成為一種妄想,除非她辭職,否則別想
有安寧的一天,而這正是單馭辰打的如意算盤。
織星辭職後,便可以成為完全專屬於他個人的煮飯婆、端茶婆、按摩婆......以及
親吻婆等等。
她的存在,完全透露他是個佔有欲多麼強的大男人,他只想對她撒嬌、只希望有
她相伴,無論天涯海角都要帶著她。
幸好,她就是這麼一個聽話的女人,不懂計較、脾氣超好、隨遇而安,只要他愛
她,那麼一切都好辦。
魔剎俱樂部三位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一位已經找到了他的天使,剩下兩個大
男生,也該考慮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尤其是年紀稍長的韓斂,二十七歲的他,應該收收心、認真找個女人來愛才對,
這是織星最近的想法。
當自己嘗過戀愛的美好時,自然也希望周圍的好友跟自己一樣幸福,因此她近來
當起'雞婆',開始關心韓斂的終身大事。
'韓斂中意什麼樣的女孩啊?'她問馭辰,希望先探知一些可供參考的資訊。
'不知道,我是上了高中才認識他的,他對每個女人都很親切有禮,雖然跟一些
女人傳過花邊新聞,但是......好像都是對方一廂情願。'他回憶著打從認識韓斂到現在的點
點滴滴,忽爾瞇細了眸子瞅著女友瞧。'你問這幹麼?'
'想幫他介紹女朋友呀,只有我們幸福多過意不去啊!'真是愛吃醋呀,這個大
男人!
'我看還是免了,韓斂是個怪人,別看他平日溫文有禮,有時候他在想什麼,我
和更旌還摸不透哩!'
'我不覺得呀!'她一臉天真。
'像你這麼遲鈍的人怎麼會懂?別忘記他是商業天才,十七歲就擺平了那些商場
老將而接掌了龐大的企業,我和更旌最佩服的就是他這一點;而且他的想法一向高深莫測,
他老是做出異於常人的事,例如十八歲時突然收養一個小女孩就夠奇怪的了。'
'這是好事呀!'她不解。
'一般企業家是捐錢給孤兒院或是因為結婚不孕才會作這種打算,他兩樣都不是
,何況他當時才十八歲耶,自己都末成年還去收養小孩,豈不怪異?'
馭辰算了算時間,繼續說道:"好快,已經過了九個年頭,芷薇也十七歲了。
'
'芷薇,是那小女孩的名宇?'
他點頭。'她叫雲芷薇,是個漂亮的娃兒,想必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孩了吧!
哈哈。'
織星邪睨他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說到漂亮的女孩就那副德行,她不禁嘆
了口氣。
'你嘆什麼氣?'瞧她的眸子十分具有危險性。
'沒什麼,只是一想到三十年後,一個糟老頭還對漂亮的美眉流口水,真令我汗
顏。'
'什麼!你敢說我是糟老頭?'他拉下了臉。
'我又沒指名道姓,哼!'
一天不鬥嘴還真會技痒,打情罵俏是他們增加感情的方武。
此時一個女孩怯生生地走進俱樂部。她的容貌清麗秀氣,有著十七歲女孩的嬌嫩
細致,唯一不相稱的是她那美麗的翦水大眼,總帶著冷漠的世故。
交纏緊握的十指被捏出了冷汗,顯示出來到這裡對她而言多麼需要勇氣,也多麼
不情願。
'請問......韓先生在嗎?'
兩人停止了鬥嘴,同時望向她那頭,在看清來人後,馭辰對她笑了。
'芷薇,許久不見了,好難得你會來。你等一等,我去叫你韓大哥。'
織星目不轉睛地盯向這個漂亮的女孩,她穿著北部最有名氣的一所私校的高中制
服,看情形是剛下課直接過來的。
'你好,我叫燦織星,是馭辰的女朋友,我們剛剛還在談你呢,想不到你就來了
,真高興見到你。'織星很友善地笑道,對這女孩很有好感。
'你好。'雲芷薇微點著頭,露出淺淺的笑,不多話。
那淺笑很快終止於某人的出現,取代的是緊繃的敵意。
'芷薇,怎麼突然想到來找我,難得喔!'韓斂一派溫和地笑著,那雙黝黑的眸
子永遠高深莫測,令人神經緊張。
'我來這是想告訴你......我要繼續住校。'
'不行。'沒有考慮、沒有遲疑,韓斂回答得直截了當。
她的心揪緊著,硬逼自己沉住氣。
'為什麼?'
'老師說你神經太過緊繃,回來住可以讓你輕鬆一下。'
'回去住我才會神經失調,我存了錢......可以自己付住宿費,而且要專心準備聯
考......'
'不行,我已經跟學校說好了,你搬回來住,宿舍已經沒有你的房間了。'
她咬著下唇,臉色蒼白,潔白的貝齒將下唇咬出了血絲。
'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立。'
'在你二十歲之前,我仍是你的監護人。'他道出這事實,自始至終保持一貫的
笑容,那笑看在她眼底比魔鬼還邪惡。
雲芷薇轉身跑了出去,臨走前她那受傷的眼神看進了韓斂的眼底,但他並沒有叫
住她,他知道有司機跟隨著,所以並不擔心她的安全。
織星納悶道:"不知我是不是看錯了,她好像很怕,也很討厭你耶!'
'沒辦法,這年紀的女孩叛逆性較強,唉,天下父母心。'韓斂故作憂愁。
'少來了,不知是誰以此為樂,我懷疑你收養她是為了好玩。'邵更旌不客氣地
吐他槽。
韓斂笑了出來,說道:"我是做善事呀,這就是所謂何'樂'而不為!失陪了各
位,我得去一趟學校和她導師談談。'
目送韓斂離去,織星嘆道:"他果然是個怪人。'
'你知道就好,別談他了,把你的心思轉回來,男人的事只準注意我一個的。
'馭辰霸氣地命令。
'是,大老爺,小女子遵命。'
沉醉在愛河的她,為自己被這麼一個男人深愛著而感到幸運,不過......適才她總
覺得韓斂似乎很在意那女孩,雖然他表面上微笑如常,但她好像瞄到他的眼神因那女孩的離
去而黯淡了下。
是她多心嗎?也許......是她多心了。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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