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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iu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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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東方三少爺] 黑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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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1 14:52:39 |只看該作者
    卷四 第二百七十九章 這家伙不是人


    莫一凡聽說那些警察居然要讓自己協助調查什麼凶殺案,不由得微微一愣,沉著臉問道:「我是莫
一凡,不過我不明白你們說得是什麼?有什麼凶殺案非得我協助調查?」

    那位警官皺了皺眉,說:「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是在附近巡邏的支隊,得到了上極的指
派來請莫先生去警局,等莫先生去了警局自然會明白……」

    「請問我可以拒絕嗎?」莫一凡心知可能真的是出了什麼事,但還是勉強保持著鎮定,越是遇到這
種麻煩事,越是不可以慌亂。

    「這個……不好意思……」那位警官抱歉的說:「我得到的命令是務必要帶莫先生去警局,請莫先
生配合我的工作,謝謝。」

    莫一凡知道這事情看來是沒那麼容易解決了,於是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可以開自己的車去
嗎?」

    「對不起……還是請您坐我的車一起走吧……」中年警官表面上很客氣,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莫一凡聞言心中更是凜然,這樣子看起來,什麼協助調查,其實就和拘捕沒什麼兩樣了,最多也就
是差一張拘捕證而已。莫一凡真的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觸犯了法國的法律。要說有犯法的地
方,最多也就是之前的非法入境了,不過他的入境手續早就已經由石將軍派人給補辦過了,雖然法國警
方也都知道他是非法入境的,可是從法律程序上並找不到什麼破綻。更何況這個中年警官已經明確的說
了,是有一啟凶殺案可能和他有關,那也就不是什麼非法入境的事情了!

    莫一凡以前到是殺過不少人。可是到了法國以來,卻貌似並沒有殺傷過人命吧?那這事又從何說起
呢?

    「那好吧……」看到圍在身邊的警察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莫一凡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現在拒絕去
警察局的話,接下來這幫警察絕對會拔出槍來指向他的腦袋。雖然對付這些警察根本只是小菜一碟,他
們佩戴的那些小口徑的手槍也根本不會對莫一凡造成什麼威脅,可是對抗警察就等於對抗整個兒國家,
莫一凡雖然很有兩下子,卻也沒有狂妄到以為自己擁有可以同一個國家抗衡的力量。所以莫一凡盡管很
清楚自己這次跟著去警察局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情,但還是只能同意下來。畢竟他現在可不是無牽無掛
的光棍一根了。他在法國的產業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資產,尤其是生物科技公司裡的那個科研中心,還
有科研中心裡地那些人才,都是莫一凡絕對不捨得放棄的,因此他只能很配合的上了對方的警車。

    「凡哥……我看誰敢把他帶走!」

    正巧這時候何新坐著生物科技公司的一輛奧迪車來到聖母醫院,剛要在醫院門口停下來。就看到莫
一凡被帶車的一幕,他大吃了一驚,想也不想,立刻一踩油門,雙手飛快地轉動著方向盤,汽車來了一
個漂亮無比地橫移。「刷」的一下橫在了那輛警車的前面。

    「什麼人……舉起手來……」這次出動抓捕莫一凡的警察可是有數十人之多,一共開來了十幾輛警
車,這時候居然見人有人敢當眾攔截警車,這還了得,那些剛剛准備要上車的警察頓時紛紛掏出配槍來
,把槍口指向了車裡的何新。

    何新那是什麼人?他可是香港飛虎隊裡地頭牌高手(貌似這個稱呼有些邪惡),屬於是精英中的精
英,自然不會把這幾個法國的小警察放在眼裡,一見不好,立刻一腳踢開了左側的車門。但是他的身體
卻好象一條矯健的游魚似的,滑溜無比的從右面的車窗中鑽了出去,身體落地後。立刻一口氣翻起跟頭
來,就好象奧運會上的體操比賽似地,大跟頭套著小跟頭,身形忽高忽低,沒有片刻的停頓。周圍的幾
十個警察郁悶地發現,從始至終,他們的槍口根本就無法鎖定這個好象猴子似的中國人的身體。他們的
眼睛和手中的槍都一直在隨著何新的身體在快速的移動,可是不論他們的反應有多快,到了最後好象還
是會慢上一步,這種感覺簡直讓人難受得想要吐血。有兩個心髒不太好的警員甚至已經開始有心跳過速
地反應了。

    「刷----」何新身形如電。最後在半空中來了一個漂亮地轉體翻身動作,瀟灑無比的落在了那位還
沒來得及上車地中年警官身後。一把抓住了那警官的脖子,反身退到一輛警車旁,背後倚著警車,身前
用那位警官當擋箭牌,擋住了所有槍口。

    「快……命令你的人把槍都給我放下!」何新看得出來,這個中年警官應該就是這些小警察裡面級
別最高的,所以才出手把這家伙給擒了下來。

    那位警官先前也被何新那誇張的身法給嚇了一跳,一時間根本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這才被何新輕而
易舉的擒住,不過待反過味來,這警官先生到也沒有太過慌亂,而是冷哼了一聲,說:「你這是什麼意
思?脅持警察可是重罪,難道你想要下半輩子都在牢獄中渡過嗎?」

    結果很可惜,何新根本不懂法文,而那位警官也聽不懂漢語,所以兩個人都在各吼各的,完事了發
覺自己聽不懂對方的話,這才同時愣了一下,那警官試著把剛才的話用英語又說了一遍,這次何新到是
能夠聽得懂,但是對這警官話中恐嚇的意味卻是十分的不屑。他是香港飛虎隊的精英,這次和莫一凡一
起出來,也算是執行任務的,他的職責就是要保護莫一凡的人身安全,如果他真的在保護莫一凡的過程
中觸犯了別的國家的什麼法律,也不會真地被關押在這邊坐牢的,香港警方會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引渡回
國的,而且何新身份比較特殊。就算殺了個把人都不成問題,就更別說只是挾持一名小警察了。因此何
新很囂張的「哼」了一聲,也以英語說:「好哇,只要你有本事就讓我坐牢好了?反正那裡面供吃供住
,免得我一天到晚的為了生活奔波了。」

    「你……」那警官想不到何新如此的囂張,氣得臉色一寒,回手就是一肘向何新的肚子上撞了過去


    何新從小就練過功夫,對這笨手笨腳的老外自然就好象欺負小孩子似的,一把抓住那警官地手肘,
輕輕一扭之下就已經把他的關節扭脫了。同時冷笑著說:「嘿嘿……你這兩下子還嫩了點兒,聰明的話
就給我老實點兒吧!」

    那警官痛得臉色鐵青,冷汗嘩嘩直淌,知道今天果然是碰到了硬碴子,不敢再繼續反抗,只是對他
手下那些警察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快點兒去調特種部隊過來。象何新這種級別的高手,也只有
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部隊才能同他抗衡了,他們這些普通的警察也就只能欺負一下平民百姓,真碰到了
高手,就他們這素質,單從氣勢上就輸得一蹋糊塗了!

    圍在旁邊地那些警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長官被對方一個人就從他們的包圍中給挾持了過去。這個
臉可是丟得太大了。有的人就想要不顧一切的開槍救人,畢竟何新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他們可不知道何
新地一雙手就比什麼武器都要犀利,真想取那警官的性命,有一根手指就可以輕易辦到了,又哪用拿什
麼武器。可是這些警察隨後就發現,何新站的角度太刁鑽了,無論他們從哪個方向開槍,都不可能會命
中何新的要害,而他們開槍後如果殺不死何新的話。那後果肯定十分不妙。

    有聰明的人看懂了長官的眼神,已經跑回到警車裡准備要呼叫總部,請求支援了。說起來實在是有
些丟人,他們出動了將近三十人,可是對方只有一人,居然就致得他們手足無措,居然還要再叫援兵,
唉……這下子在警局裡又要抬不起頭來了,看樣子下半年還得在大街上巡邏,很難再翻身了……

    「何新……你小子在做什麼?」

    莫一凡好整以暇地坐在警車裡看著何新表演,他本來是早就可以阻止何新的,不過剛才那些警察們
一個個居高凌下的樣子讓他也感覺有些不爽。既然何新想要出手教訓他們一下。那也沒什麼不好,直到
現在局面陷入到僵持中時。他才突然從警車裡探出頭來,故意板著臉瞪了何新一眼,說:「這些警官只
是想讓我去警察局裡面協助調查一件案子而已,你干嘛抓著人家警官的脖子不放?快點兒放手……開玩
笑也有個尺度,萬一這位警官當了真,非要治你地罪,看你怎麼辦?」

    何新見莫一凡好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即想起來連自己都不怕這些老外的警察,莫一凡又怎麼會
怕,如果莫一凡想反抗地話,這裡就算再多幾倍的人,又怎麼可能把莫一凡給帶走?而莫一凡和他一樣
,都是擁有外交豁免權的,除非是犯有間諜罪,否則在這裡就算是殺死幾個人,法國政府也必須得先同
中國政府交涉後,才可以給莫一凡定罪。而一般來說,就算罪名成立,最多也就是把人遣送回國,永遠
不許入境而已,那麼這幫警察不嫌麻煩要把莫一凡帶去警察局又能怎麼樣?自己好象根本就沒有必要這
麼緊張的呀!

    這何新自從接受了保護莫一凡的任務之後,一開始固然很開心,但隨後就越來越覺得郁悶了。除了
在去黑風島的時候活動了一下筋骨外,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表現他的機會。而他向來就是一個閒不住的
主兒,三天沒事兒干,就閒得蛋疼,簡直都恨不得蒙上臉在法國扮一回通天大盜,去搶劫兩家銀行玩一
玩了,這次突然間碰到居然有人敢惹莫一凡,而莫一凡又沒有主動反抗,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個萬載難
逢的好機會,自然不肯輕易錯過了,因此這才小題大做,好好地表演了一把,也讓這些法國的同行們開
一開眼界。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才叫作警界地精英!

    然而現在莫一凡既然已經開口訓斥他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裝糊塗,趕忙一把松開勒著那位警官
脖子地手臂,然後笑嘻嘻地捉住中年警官的胳膊,輕輕一扭一送,已經把那脫臼地手臂重新接上,涎著
臉說:「哦……原來是一場誤會呀!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在剛才你只是用手臂來撞我,
我這是自然反應。順手扭脫你的手臂,嗯……如果你剛才是要用腦袋撞我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咳咳…
…這腦袋扭脫了,我可不會往回接呀!呃……這個,這位大叔不會那麼小氣的記我的仇吧?哦……不會
告我,讓我去做牢吧?呀……我好害怕呀……」

    那個中年警官聞言差點兒氣得吐血。真不知這位是真愣還是一個法盲,你在大街上,當著這麼多人
的面劫持一位警官,完事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沒事兒了嗎?如果說對不起管用的話,那他們這些當警察
的豈不是全都要失業了?

    不過這位警官也不傻,現在他距離何新還不到半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實在是太危險了,憑這小子的
身手,只要一探手就可以再把他劫持過去,所以中年警官暫時還不敢立刻翻臉,先裝模作樣、沘牙咧嘴
地活動了一下剛剛接上的手臂,一邊小心翼翼的向他的同伴們退去,一邊哼著說:「嗯……沒……沒關
系,我個人嘛……是當然不會記仇的了,既然是誤會,我……我又怎麼會往心裡去呢?不過……」

    中年警官說著話感覺到距離何新已經有相當遠的距離了。而他身後地幾個警察也已經快速的向他靠
近了過來,他這才突地臉色一變,哼了一聲。說:「不過嘛……法律就是當律,你當街襲警已經觸犯了
法律,我個人不記仇但是法律不能不執行,就請這位朋友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哦……好吧……」

    令中年警官想不到的是,何新聽說讓他也跟著去警察局,居然沒有半點兒反抗的意思,反而好象挺
興奮的點了點頭,說:「正好我到法國這麼久了,還從來沒去參觀過法國的警察局是什麼樣子地呢,這
次可以順便去看看了……哦……你們不用客氣。我就和我凡哥坐一輛車就行了……」

    何新對兩個拿著槍虎視眈眈的靠近他的警察揮了揮手。一片身,連車門也沒開。就象只猴子似的從
車窗鑽進了莫一凡坐著的那輛警車裡,然後一雙手還十分不老實的東摸摸,西碰碰,一副劉姥姥進大觀
園的德行。

    「不行……請你下車跟我到那邊去……」本來要把何新押走的家伙感覺眼前一花,何新就已經進了
車,頓時感覺很沒面子,你丫的現在可是當街襲警的嫌疑犯呀,再怎麼著也得先銬上手銬子吧,而且…
…坐哪輛車怎麼能由得你自己選,你小子現在哪還有人權呀!

    兩個小警察氣呼呼地剛想要過去把何新拖出來,卻被中年警官給一把按住了。

    「行了……就讓他坐這輛車好了,我們走……」中年警官剛才已經吃過一把虧了,現在可不想節外
生枝,只想快點兒把這兩個麻煩的主兒給押到警察局裡面去,等到了警察局可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到
時候想要怎麼收拾他們還不是可著自己地心情?雖然這兩個人看來好象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不過既然是
在法國做生意的人,就算有身份也只不過是靠著錢堆起來的罷了,未必真的有什麼政治上的後台,而且
他們的身上涉及到人命案,那可就不是有幾個臭錢可以擺平的了!

    於是中年警官就多派了兩個人上了莫一凡坐的那輛警車,看押著這兩個危險分子,至於他本人,直
改坐在後面那輛車了。因為他對於何新實在是在些怕了,很擔心自己一句話不小心再觸怒了這小子,再
把自己身上的什麼零部件給扭脫了,那自己找誰去!

    一行十余輛警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醫院,在路上好象示威一樣地把警笛放得震人耳朵生疼,大約半
個小時後,才慢悠悠的開到了巴黎市警察局。

    莫一凡把來法國這些天發生地事情在心裡回想了一遍,自信沒有什麼犯法的事,估計可能是發生了
什麼誤會,因此也沒往心裡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路上還是給他在法國聘請的律師打了一個電話。
對於法國的法律他可一點兒也不熟悉,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的,還是等律師來了合計一下再說吧
,免得言多有失。

    兩個人一進警察局,立刻就被分開來,分別押下兩個房間,何新還是一副吊兒朗當的樣子,仿佛他
真的是來這裡觀光視察,一切都不放在心頭似的,莫一凡看到這陣仗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於是特地囑咐
了何新一句,說:「阿新,律師來之前不要亂說話啊……還有……我們是外國公民,我想他們是不敢把
你怎麼樣的,不過……如果有人真的做出什麼過格的事兒,你能忍就盡量忍著,千萬別把事情鬧大,等
回頭我再替你出氣,明白了嗎?」

    何新扭頭向他做了一個鬼臉,說:「凡哥放心吧……我也是警察,知道輕重的。」

    莫一凡這才放下心來,微笑著點了點頭。不許交談竄供……」這一進警察局,那些法國警察們就立
刻又牛得好象二五八萬似的了,剛才莫一凡和何新是用漢語交談的,這幫法國佬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
就本能的感覺到他們一定是在商量竄供,莫一凡身後的一個小警察立刻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莫一凡的後腦
上。

    「啪----」的一聲,小警察這一巴掌就感覺好象拍在一個結實的彈簧上似的,強大的反作用力扯得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向後一甩,差點兒砸到他的一個同伴的臉上去。

    他那個同伴嚇了一跳,往旁邊跳開了一步,瞪著眼睛,說:「喂……你干什麼呢?欠我的錢不還,
還敢偷偷打我!」

    小警察嚇了一跳,慌忙陪著笑臉,說:「誤會,誤會……呃……這個外國人腦袋上面好象裝了彈簧
似的,邪門兒得很!」

    「別扯了……」那人冷笑了一聲,說:「這小子連帽子都沒戴,往哪裡裝的彈簧?我看你小子就是
趁機報復我……行了,別的我也不說了,明天必須還錢,如果明天你還不還錢的話……哼……就別怪我
打電話直接找你老婆要了!」

    「別……別……」那小警察聞言嚇得臉都綠了,這種賭債找他老婆去討,那他豈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趕忙說:「我還……我還還不行嗎?千萬別告訴我老婆,我一定想辦法還上!」小警察好不容易
安撫住了債主,心中對莫一凡卻越發來氣,心想要不是這家伙,自己怎麼會被債主逼得這麼慘!抬頭看
莫一凡居然停在那裡冷冷的看著他,頓時心頭更加火冒三丈,猛地抬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莫一凡的肚子
上,吼道:「看什麼看,快給我走!」

    「蓬----」又是一聲悶響,小警察這一腳好象踢到了一個厚厚的氣墊上似的,那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讓小警察郁悶得差點兒發狂,而腳腕子也險些因此而脫臼,他不由得心中大叫邪門兒!剛才那一巴掌打
在莫一凡的後腦上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只不過被債主一打岔沒來得及深想,這次他的感覺更加強
烈,雖然眼見著腳好象是踢到了莫一凡的身上,但是卻根本沒有踢到血肉之軀的感覺,這又讓他怎麼能
不大感驚奇呢!

    難道這家伙不是人?

    喜歡看恐怖片的小警察不知不覺得想到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恐怖電影的情節中,頓時就感覺一股涼氣
從後心冒起,全身都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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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1 14:53:33 |只看該作者
    卷四 第二百八十章 真空武器


    莫一凡全身上下都有真空隔離帶護身,那小警察的一拳一腳實際上都是打在了真空隔離帶上,根本
連莫一凡的汗毛都沒有碰到一根,不過在別人看來,小警察的拳腳卻好象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莫一凡身
上似的。

    何新見狀當時就火了,怒吼一聲:「你敢打我凡哥!」說著肩膀輕輕一抖,押解他的那兩個警察立
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向他們的身上推來,頓時身不由己的連連後退了幾步,而何新早就如同一陣風
似的沖了過去,飛起一拳就向那小警察的鼻子打了過去。

    「別沖動----」莫一凡嚇了一跳,這何新的拳頭有多硬他可是心裡有底,看何新此時這一往無前的
架式,一拳下去簡直都可能會把那小警察的腦袋砸扁了。這可是在法國的警察局,如果真的在人家的地
盤,當眾把人家的警察給打死了,那法國政府就算是為了面子,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何新,就算何新有外
交豁免權也沒有用。因此莫一凡趕忙抬手抓住了何新的手腕,只不過他出手的時機卻是相當的巧妙,單
等到何新拳頭眼見著就要砸中那小警察的鼻尖時,才突然出手擒住何新的手腕,因此那小警察雖然沒有
被打中,卻已嚇得半死,呆呆站在那裡,過了好半晌才驚呼了一聲,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就覺得鼻子一
熱,兩行鼻血汩汩流下,原來何新那一拳雖然沒有打到小警察的身上,可是凜冽如刀的拳風還是讓他那
脆弱的鼻子多少受到了一點兒傷害。

    「你還敢襲警!」這可是在巴黎警察局的總署大廳裡,來來去去的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法國警察
,這些人一見居然有外國罪犯在這裡把一個法國警察打得鼻血長流,頓時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嘩啦一
下就圍上了十幾人來。

    「你們想干什麼?」莫一凡看著這一群情緒激動的警察絲毫不懼,冷冷地說:「想要濫用私刑,毆
打外國公民嗎?那好……有膽子的就打給我看看!」

    「打你又怎麼樣?」一個瘦高地白人警官怒火熊熊地吼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們這些嫌疑犯在
警察局公然襲警,我們是為了自衛才出手的,就算把你們兩個全都打死也是活該!」

    「是嗎?」莫一凡冷笑了一聲。說:「可是剛才你們沒有看到嗎?我的朋友根本就沒有打到這位警
官,他只是揮了一下拳頭而已,是這位警官太沒用了,自己嚇得流鼻血,又關我們什麼事?反到是他…
…嗯,警號PC758496地這位警官,他剛才打了我一拳和一腳,這又怎麼說?」

    瘦高的警察撇了撇嘴,說:「誰打你了呀?我們怎麼沒看到?兄弟你看到了嗎?沒有哇……那就是
了。這裡根本沒有人看到。可見你根本就是誣蔑,我們可以多告你一條誹謗的!」

    莫一凡也知道這幫法國警察一定是官官相護,這時候和他們也講不出來什麼道理的,於是冷哼了一
聲,說:「好吧……我看還是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吧,到時候你們想告我什麼罪名都請便。不過……這
位警號PC758496的警官我是一定告定了,你等著收律師信吧。」

    「都在這干什麼呢?當這裡是菜市場呀!」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個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
一個四十多歲嘴唇上同留了兩撇濃密的小胡子的高級警司走了過來,冷峻地眼神一掃之下,那些正要鬧
事地警察頓時作鳥獸散,除了負責押解莫一凡和何新的幾個人。其余的都逃之夭夭。

    高級警司冰冷的目光在莫一凡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道:「你就是神農集團的董事
長,通過民事訴訟贏得了聖母醫院和生物科技公司地那個一凡莫?」

    莫一凡聽到這高級警司語氣似乎有些不善,明顯有找碴的意思,於是也冷笑了一聲,說:「我就是
神農集團的董事長,也是聖母醫院和生物科技公司的現任主人莫一凡,不過你說的那個一凡莫是誰,恕
我不知道。」

    那高級警司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東方人姓名地表述方式是和他們西方人不一樣的。但是卻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這種諷刺的語氣和他說話。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惡狠狠地瞪了莫一凡一
眼。說:「很好,但願你等一會兒還能夠笑得出來……你們把他帶到五號刑訊室去,我要親自審問他!


    「是……」那流了鼻血的小警察和他的同伴聞言立刻過了按著莫一凡的肩膀繼續向前走去,而何新
也有兩個警察過來押解到一邊去。

    何新雖然聽不懂法語,不知道那小胡子說些什麼,但是一看他那張臭屁無比的臉,就知道肯定沒安
什麼好心,眼看著自己又被人拉到一邊,和莫一凡分了開來,只氣得跺了跺腳,吼道:「喂……我說小
胡子,你給我聽著點兒……我凡哥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假如他在你們這受了什麼委屈,我保證……保
證你們會後悔地!」

    何新地話是用英語說的,那高級警司顯然是聽懂了,回過頭看了何新一眼,也用英語回答說:「我
知道你也是一個有點兒真本事地警察,不過可惜這裡是法國,沒有你的用武之地,今天這件事情和你沒
有什麼關系,我們也不想針對你,不過可以請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上四十八小時,但是如果你敢惹事
的話……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帶走……」

    那高級警司說罷也不理會繼續大吵大嚷的何新,立刻轉身跟著押解莫一凡的兩個小警察進了電梯。


    「姓名?」

    「姓名?」

    「姓名?我在問你話呢!告訴我你的姓名----」

    在有些昏暗的刑訊室裡,莫一凡對著面前那個曾經出手打過他的小警察暴跳如雷的訊問只是面露不
屑的冷笑,卻是一言不發。他在等他的律師到來,沒有律師地幫助他不准備回答任何問題,以免中了這
些警察什麼圈套還不知道。

    而那個留著小胡子的高級警司則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他也已經親自問了莫一凡半天,可是莫一凡除
了開始說了一句:我有權保持沉默。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和我的律師說。然後就再也不發一言,任他們
如何逼問就是不開口。

    「好……你跟我裝啞巴是不是?」那個小警察剛才因為莫一凡而差點兒得罪了他地債主。又被何新
的一拳震得流了鼻血,在同事的面前丟盡了顏面,這些帳自然都是記在了莫一凡的身上,此時見自己怎
麼問莫一凡都是連哼都不哼一聲,不由氣得七竅生煙,嘩啦一下把自己身上的椅子踢到一邊,跳起來就
伸手向莫一凡的頭發抓去。揪頭發是法國警察貫用的一種伎倆,畢竟暴力毆打很容易在身上留下傷痕,
到時候如果碰到有能量的人告上一狀。搞不好就要吃處份。而揪頭發只要一次揪下的頭發不是很多,一
般不會造成嚴重地傷痕,肉眼很難看得到,但是頭發被人生生拔下地痛苦卻不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這小警察當著長官的面本來是不敢玩這些伎倆的,不過他這段時間偷眼觀察那個高級警司,只見他
的這位上司也是一副痛恨的樣子瞪著莫一凡,看樣子好象是和這個中國人有仇似的。於是便准備拍拍高
級警司地馬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中國人,如果高級警司一高興,沒准過後就能把他提拔上去了呢!

    只是可惜這小警察碰到了一個法國警察局裡有史以來最硬的一根釘子,莫一凡是什麼人。又怎麼會
讓這個小警察如此折磨,一看這白癡居然要抓他的頭發,頓時怒目一瞪,大喝了一聲:「滾----」

    奇跡發生了,那小警察的手還沒等碰到莫一凡的發梢,卻忽覺全身上下一陣劇烈地震蕩,那感覺就
好象是一堵高牆突然倒下來,迎面砸到他的身上似的,強大的痛苦從他身上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經傳遞到
大腦,讓他感覺自己好象就要被一座大山給活活壓死似的。可是他的面前明明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呀


    可憐的小警察那小身子骨哪裡受得了這麼強烈的震蕩,全身一陣劇顫。隨後忍不住痛叫了一聲,「
哇」地噴出了一口鮮血,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啊……你……你殺了他!」高級警司本來還在一旁等著看戲,他剛才讓小警察上去問口供的時候
,就已經給小警察遞過一個眼神,讓小警察可以適當地用點兒暴力來逼供,可惜那白癡的領悟力太差,
根本沒有會意,而這種事他這個高級警司又不可能真的出口提醒,因此早就恨得牙根癢癢了。還好最後
這小警察總算還沒有白癡到家,終於是准備要對莫一凡動手了。^^^^可是高級警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本
來要打人的人,怎麼會突然吐血倒地?這個變化實在太離奇,雖然高級警司也眼睜睜的看到沒有任何人
、任何東西碰到那可憐的小警察,可這倒霉孩子怎麼就不行了呢!反正當時只有莫一凡離那小警察最近
,而莫一凡又是這房間裡唯一的嫌疑犯,這現成的黑鍋自然只能讓莫一凡來背了呀!

    莫一凡也同樣被這劇變嚇了一跳,只不過他雖然是大出意外,卻是唯一一個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情的人。

    就在莫一凡怒火中燒,大喝了一聲「滾」的時候,一直擋在他面前的一道真空隔離帶突然間好象發
瘋了似的,迅速地向前移動了過去,就仿佛一堵可以高速移動的牆壁似的。

    真空隔離帶的堅韌度是相當恐怖的,這一點在莫一凡當初用真空隔離帶當成從空中墜落時的減速器
時就已經驗證過了,那雖然不是真正的牆壁,但是卻很難被擊破。而且真空隔離帶還具有一種強力的彈
性,對襲擊過來的力量會自然產生強勁的反作用力。只不過一向以來,莫一凡雖然可以通過對空氣的控
制隨心所欲的制造出真空隔離帶來,但是這真空隔離帶一旦形成,一般只是被莫一凡作為一種被動地防
守的手段,比如剛才在外面。這小警察的一拳一腳,就全都被真空隔離帶給擋了下來。而莫一凡卻從來
沒有想過要把這種真空隔離帶當做一種武器來主動襲擊別人。這也就是說……一睦以來,莫一凡只是把
真空隔離帶當成了一個堅固地盾牌。卻沒想過,其實在戰場上,盾牌也是可以用來砸人的,而且只要你
的盾牌夠結實、夠份量,照樣可以把人給拍死。

    剛才那小警察要伸手抓莫一凡的頭發,莫一凡下意識的一聲怒吼,不想卻觸動那道懸浮在他面前的
真空隔離帶,大概是他的潛意識裡有一種想要把這個可惡的小警察活活拍死的沖動,於是就真地控制那
道真空隔離帶高速地移動起來。而且那道真空隔離帶在擊中小警察的時候。居然自動就彎轉變形起來。
形成一個半包圍的狀態把小警察合攏在其中,這樣一來狠狠的一拍之力就全都作用到了小警察的身上,
否則小警察要是被這股力量撞得倒飛出去,就可以順勢卸掉大半的力量,傷害也就不會有多嚴重了。

    原來真空隔離帶還可以這樣子用的!

    莫一凡又驚又喜,這就等於是多出了一件無影無形地武器呀!哦……不,不是一件。而是無數件!
實際上真空隔離帶的生成並不太費力氣,莫一凡只要進入半機械狀態,甚至可以在一瞬間生成十幾道真
空隔離帶,而如果他可以把這十幾道真空隔離帶都可以自由控制,自由的移動的話。那豈不等於可以在
一念之間砸出去十幾道厚實的牆壁,如此恐怖地攻擊,這世界上又有誰能擋得下來。

    還有……莫一凡一念間可生成的十幾道真空隔離帶,那還都是指面積較大的,如果將面積縮小的話
,那麼能生成的真空隔離帶就更加多了,那又會是多少?幾十個,還是幾百個?如果……再刻意的把真
空隔離帶生成刀、斧、矛等武器的形狀呢?那麼這些可就是真正的真空武器了!這種真空武器在空氣中
移動的速度肯定會變得更加快捷,而尖利的形狀也更加容易破開有形地物質,如此一來。他豈不就等於
掌握了一支無形地軍隊!

    試想一下。莫一凡如果可以一下子控制幾百個刀劍形狀的真空武器,使之滿天亂飛。而這些武器在
空氣中又偏偏是無影無形地,別人根本看不到,可是那真空武器一旦同實體物質相撞,其強大的破壞力
卻絲毫不比實體的武器差,這得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呀!或者……簡直可以比得上傳說中的飛劍了吧


    可惜莫一凡沒有什麼爭霸天下的野心,而現在這個時代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人能真正的爭霸天下,
就以老美的強勢,打下了阿富汗、伊拉克,還不是最多能在那裡駐扎點兒兵力,扶植一個親美的政權執
政,然後從中奪得一些利益。但是卻根本無法真正的稱霸天下。

    莫一凡只是一個人,更加不可能用自己的這種超能力去爭霸天下,事實上他的生性有些疏懶,現在
管理這個神農集團都有些叫苦,恨不得有一個人可以代替他,如果真的把整個兒地球全都交給他來統治
,他恐怕會立刻發瘋的。

    所以對於這真空武器的遠大未來前景,莫一凡想到後只是心中微微一陣激動,隨後就沒有再放在心
上,眼見那高級警司又說他殺了人,雖然這事真的是他做的,但當然不可能會承認,於是笑了笑,說:
「這話說的,我到是可以告你誹謗了!剛才我明明連他的衣角也沒碰一下,我的兩只手都被你們銬在椅
子上了,而我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就能把他殺了?嗯……你的這個想象力真是不錯,怎麼不去寫玄幻呢!


    「你……這……」高級警司看了看倒在地下不住抽搐的小警察,懷疑這倒霉蛋可能是有羊角瘋一類
的怪病,當下只得惡狠狠地瞪了莫一凡一眼,然後對著室內的另一個警察吼道:「你還愣著干什麼?還
不快點兒去叫人把他送去醫院?」

    另外一個警察就是那個倒霉蛋的債主,一聽這話立刻連連點頭,心想這小子死了不要緊,他欠我的
那筆錢可就泡湯了!於是趕忙打電話叫來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倒霉蛋抬出去,送往醫院搶救去了。


    高級警司臉色陰晴不定的在刑訊室裡踱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莫一凡,突地嘿嘿
一笑,說:「莫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吧?」

    莫一凡當然不清楚,他很想問一問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說他和一起凶殺案有關?到底是誰
死了,為什麼要找到他的頭上來。不過莫一凡也知道這個高級警司明顯對他有偏見,甚至有可能是有什
麼仇恨。所以,還是等律師來了再說吧。

    高級警司等了一會兒,見莫一凡仍然不肯開口,不由冷笑了一聲,說:「瓊斯小姐雖然不是最當紅
的女主播,可是也算是一個公眾人物,她的慘死已經讓整個法國的媒體都憤怒了,而且拒我所知,追求
瓊斯小姐的大人物可不少,其中就有一個是軍方的大亨,還有一個傳說中的金牌殺手……所以我要告訴
你,哼……就算你有什麼辦法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恐怕瓊斯小姐的那些追求者也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你……你是說瓊斯小姐死了?」莫一凡聽到瓊斯小姐出事就是一驚,忍不住「騰」的一
下站了起來,可是他的雙手都被銬在了椅子上,這一站起立刻把整把椅子都帶了起來,只聽「喀嚓」一
聲,由於他起身的速度太快,椅子撞在他的身上,頓時四分五裂,只剩下兩個椅子的扶手還連在他的手
銬上。

    「你……你要干什麼!」高級警司見莫一凡一下就把那實木的椅子就給扯得粉碎,不由嚇了一跳,
連忙後退了一步,順手從牆上摘下一根警棍,遙遙對著莫一凡喝道:「你……不要亂來,這裡可是警察
局?」

    莫一凡沒有去理會他,低著頭琢磨了一下,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如果死的人是瓊斯,那麼很可能
就是在莫一凡離開電視台,而瓊斯還站在從大廈到地下停車場的那條地下通道中的時候被殺的,之前在
電視台的大廳裡,估計有好多人都看到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走進了地下通道,而兩個人在那裡發生了什麼
糾紛卻沒有人知道。現在瓊斯死在了地下通道裡,而原本說要和瓊斯一起去吃晚餐的莫一凡卻一個人離
開電視台,那麼如果說當時沒有現場目擊者的話,警方要找犯罪嫌疑人,肯定會首先找莫一凡了。

    想明白了這些,莫一凡反倒沒有先前那麼強烈的抵觸心理了,如果真如這位高級警司所說,那麼他
還真的有義務協助警方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否則的話,這個嫌疑恐怕是洗不清了!

    「瓊斯小姐到底是怎麼死的?」莫一凡冷靜下來立刻追問起來。

    「她是……」高級警司剛一開口隨後就停了下來,冷哼一聲,說:「現在是我審問你,你怎麼反而
問起我來了?瓊斯小姐是怎麼死的,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了吧?」

    莫一凡強忍著一拳打爆他滿口牙齒的沖動,冷冷地說:「你就是這麼審案的嗎?定罪那是法官的事
,可是現在事情的真相都還不清楚,你就認定我是凶手,哪有你這麼白癡的警察?我真懷疑你這個高級
警司的警銜是怎麼混出來的!」

    「你……我怎麼審案用不著你來教!」高級警司再次暴跳如雷,一把揪住了莫一凡的衣領,本來他
是想把莫一凡推到牆根上,警告莫一凡幾句的,可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周忽然好象有一團
無形的力量裹夾過來,擠得他全身僵硬竟然再也難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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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一章 國際糾紛


    高級警司感覺自己好象在惡夢一般,身體大部分都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前胸後背都好象有一堵
牆死死的抵在他身上似的,他哪怕想要扭動一下身體都辦不到。可是……他的身旁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四周只有空氣!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讓他緊張得全身發僵,害怕得四肢發抖,腦子在一瞬間亂成了一
團,嘴巴張得大大的,可是居然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了!

    惡夢!這一定是一場惡夢!

    高級警司實在搞不懂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看到面前那個中國人嘴角泛起的一絲微笑時,
卻感覺自己仿佛是墜入到了一個可怕的圈套之中似的,而且隱隱覺得,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是
眼前這個中國人做的!但是……這個中國人明明連手都沒有動過一下,又怎麼會?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間刑訊室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那聲音不快不慢,不輕不重,但是
傳入高級警司的耳朵中,卻好象是一個遙遠的夢外的聲音似的。

    高級警司的雙手用力舞動著,似乎想要打破這個恐怖的夢境,但是他卻發現兩條胳膊好象也陷入到
了一個深深的泥潭之中似的,根本無法自由的活動,只能在一個很小的空間做最小的顫動,與其說是活
動,不如說是在哆嗦。

    緊接著,他忽然又感覺那股包圍了他右臂的力量把他的整條手臂緩緩的托了起來,一點一點的高舉
了起來。

    「不----」這種感覺太過恐怖了,身不由己的他仿佛變成了一個機器人,一個不再由自己的大腦來
控制的機器人,一切只能由控制著他的人來進行操縱。這種感覺簡直比全身被禁固,全身僵硬的感覺更
加恐怖,他不知道自己地身體下一刻裡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那個可以控制他身體的人心懷不軌的話
,甚至可以讓他當眾去殺人、放火,如此一來。那他可就將立刻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看到自己高高抬起的手正握著那根警棍緩緩的向莫一凡地頭頂砸去,而莫一凡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冰
冷的微笑,高級警司的腦中頓時「轟」的一聲,他終於明白自己身體的異樣一定就是這個看起來不太起
眼兒的中國人給制造出來的。

    魔鬼!他一定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高級警司恨得直想一頭撞死,他真地好恨,恨自己為什麼要主動惹上這個恐怖的魔鬼!本來這件案
子和他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地。可是他知道他的一朋友對這次凶殺案中的那個女主播情有獨鐘,於是
便主動要求接手了這件案子,無法也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打一打他那位朋友的溜須,好為自己日後的升遷
打下一個好基礎。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抓的犯罪嫌疑人卻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到目前為止,
事情的發展早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敲門聲驟然而止,顯然門外地人已經失去了耐心,隨後就聽得門上的球形鎖發出「喀」的一聲響。
然後房門被人快速的推開。與此同時,高級警司那只早就已經不由他控制的手也終於握著沉重的警棍猛
地落下,重重地砸在莫一凡的頭上。

    「昆尼爾。你……你在做什麼?」刑訊室地房門大開。門外四個人看到刑訊室內地這一幕時。無不
目瞪口呆。過了半晌。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筆挺地警服。掛著總警監地標致地老人才醒過神來。氣得哆哆
嗦嗦地指著仍然舉著警棍不放地高級警司怒斥道:「你……你怎麼可以在這裡對國際友人濫用刑罰。你
……快給我住手!」

    「啊……我……我……」隨著那老警監地一聲怒喝。高級警司昆尼爾只覺得全身上下猛地一陣輕松
。剛才那股包裹著他全身上下每一雨肌肉地力量突然間就完全消失無蹤。只是他地四肢仿佛已經麻木了
似地。一時間竟然還是很難移動。只有嘴巴已經可以說話了。於是他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隨後才意識到
問題地嚴重性。

    警察審案時濫用刑罰是一個世界性地問題。基本上一些相對比較發達地國家對這種問題都有著嚴格
地控制。都給警察部門制訂了相當嚴厲地規定。

    不過規定是規定。真正能夠予以執行地並不多。甚至干脆就有人囂張無比地對罪犯說:「規定是什
麼?規定就是制定出來讓人來違返地。如果沒有人違返規定。那還要制定什麼規定?只不過想要違反規
定。那也得有這個實力才行!」

    而對於一般地警察來說。尤其是刑警。在大多數案子中。如果不適當地用那麼一點兒暴力地話。很
難從犯罪嫌疑人那裡得到有用地口供。只不過違反規定地事雖然幾乎人人都做。但是卻得做得有些技巧
。一不能讓外人看到。二不能留下明顯地傷痕。於是種種巧妙地刑術被各國警察研究出爐。比如隔著電
話本錘擊。把犯人放到浴缸裡。然後隔著水電擊。用尖刺撬手指甲等等……這些招術一個比一個狠。受
刑者會痛得生不如死。可是事後驗傷卻又很難發現痕跡。

    然而象現在這場面。一位堂堂地高級警司卻拿著一棍粗大地警棍。對著疑犯地腦門猛砸地事一般也
只有那些極為囂張。後台硬得誰也撼不動地人才敢做。可是那也得看一看被砸地對象呀。如果是那種社
會最底層地毒販、流浪漢什麼地才行。而對一個外國商人施實這種暴力地刑法。那可是絕無僅有地。那
總警監當然知道他手下這些人平時都是怎麼辦案地。不過只要不出事情。他也懶得去理會。睜一只眼閉
一只眼地任由兒郎們折騰去。可是現在……當著國際大律師和中國駐法大使地面。這個可惡地昆尼爾卻
把一個中國商人如此暴打。這下子豈不是捅了一個天大地摟子了!

    「卡嚓、卡嚓」,跟在總警監身後的一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著一副中國面孔的中年人也是微微
愣了一下,然後就飛快地抓出他的拍照手機,把這暴力的一幕記錄了下來。而直到這時候。昆尼爾那個
笨蛋才茫然地把砸在莫一凡頭頂的警棍放了下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老警監頓時感覺心裡一片的瓦涼,以前他每次出席公眾場合,總是少不了無數
的媒體記者對他拍照采訪,當時他只覺得特別的虛榮,無限地風光。可是現在聽到這拍照的聲音卻恨不
得一槍把昆尼爾這個笨蛋給直接斃了。

    當著人家國家大使的面前毆打別人國家的商人,這已經是相當麻煩的事了,如今又被人家給拍下了
照片當做證據,這樣一來可就是想抵賴也沒辦法了。這一來是徹底沒轍了,本來老警監還想著進快的把
案件偵破,假如真有證據可以證明莫一凡與那啟凶殺案有關的話,那麼這毆打疑犯的事也就可以大事化
小、小事化了。可是如今這鐵證都被人家大使給拍下來了,即使人真是莫一凡殺的,但是只要中國外交
使節咬住這件事不放。甚至是把照片發到互聯網上去,那麼他們法國警察地形象也就徹底完蛋了!

    昆尼爾這個該死的笨蛋,哪怕他早點兒把手放下來呀!看那中國商人的樣子。似乎傷地並不怎麼嚴
重,至少在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那麼只要這個笨蛋在聽到他的招呼聲時,立刻把手挪開,別被人家把
這一幕給拍下照來,事情也不會弄得這麼糟糕呀!他又哪裡知道,昆尼爾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已經知道糟
糕了,也早想把砸在人家頭頂的警棍拿下來,可是手腳卻根本不聽使喚呀!

    「尊敬的總警監閣下。我想請問一下,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在貴國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待遇
嗎?」

    那位中年華人放下了手機,面色嚴肅地望著總警監,說:「不管那件案是子否與莫先生有關,我希
望莫先生在這裡都可以受到公正公平的待遇。如果貴國的警方都是這樣辦案子的,那麼很遺憾,我們將
會保留告上國際法庭的權力,現在這手機裡的兩張照片就是證據……巴奈特先生。您也親眼看到了,莫
先生是我國傑出的科學家和醫學家,在法國也為法國的絕症患者帶來了健康和希望,可是法國政府卻是
用這種方式來回報莫先生,對此我深表憤怒,我想請巴奈特先生親自幫我們打這場官司,可以嗎?」

    和這位大使一起來的一個金發藍眼地白種人聞言搖了搖頭,說:「不……我不會接這案子的!」

    那位中國大使大出意料之外,愣了一下。說:「啊……那……那為什麼?為什麼您不能接這個案子
?」

    巴奈特表情嚴肅地說:「因為我也是這啟國際糾紛的目擊者。我覺得如果喬先生真的想要打這場官
司的話,我作為目擊證人會更加合適一些。而我要是作為控方的律師的話,也就不可能再出庭作證了,
所以,這個案子我是不能接的。嗯……這位傑夫先生是莫先生特地聘請的大律師,我想由他來出面接這
個案子,肯定會比我出面更好得多。」

    「啊……那太好了!」中國駐法大使喬先生聞言頓時大喜,他可是知道,要想讓巴奈特這種國際知
名地大律師作為證人出庭作證,那可比請他作律師還要難得多。而今天這位巴奈特大律師居然主動要求
作證人,顯然是對剛才看到地這事也十分的氣憤。有了巴奈特這位重量級地證人,再加上鐵證如山的兩
張照片,這官司肯定是贏定了,只要有這官司頂著,就算電視台的那啟凶殺案真的和莫一凡有關也不要
緊了,喬先生完全有把握可以安全的把莫一凡帶回國去,絕對不會讓莫一凡在法國坐哪怕一天的牢。

    「誤會……這事一定是誤會!我……我一定會認真處理此事的!」

    總警監一聽說這事已經上升到國際糾紛,並且還要到國際法庭上去打官司,頓時駭得面無人色,如
果事情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這個總警監首先就得受到牽連,而且這事的影響到底會有多大,誰都無法
預料,要是真的因為這事兒而令法蘭西在國際舞台上受到多國的制裁和排擠,那……

    總警監越想越怕,冷汗嘩嘩的直流。隨後便將他那要殺人的目光緩緩的投向了此事的直接責任人,
昆尼爾高級警司。

    「不……不……事情不是那樣地,真的……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昆尼爾聽到喬先生的那
番話,再看到總警監格吉爾那凶戾的眼神,當時真地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這叫什麼事兒呀!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怎麼就被人給扣上了這麼一個屎盆子呢!

    昆尼爾失魂落魄的往後退了幾步。一抬頭,正對上莫一凡那帶著一絲森冷的笑臉,他頓時全身一寒
,剎那間福至心靈,立刻毫不猶豫地翻身跪倒在地,象狗一樣爬到莫一凡的腳下,可憐巴巴地放聲大哭
著說:「莫先生,求求你……放我一馬吧!我……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
求您饒過我吧!」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甚至連莫一凡也完全沒有想到,這位高高還不可一世的高級警司一轉眼的功
夫會變成這個樣子。昆尼爾地心裡明明清楚他並沒有真的打過人,莫一凡的腦袋上也根本不會有任何能
驗出來地傷痕。剛才的事完全是莫一凡操縱的,和他昆尼爾並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昆尼爾卻沒有解釋,連一句也沒有解釋,寧可當著他的上司,當著中國大使和國際大律師的面
跪在地上,象條狗似的求饒。因為他自己心裡清楚,這時候無論他怎麼解釋都已經沒有用處了,沒有人
會相信他的話,人們總是比較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人們自己親眼看到某一事情的每一個片面後,總
是會主觀地認為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相,而且現在親眼看到他暴力傷人這一幕的每一個人的身份都要
遠遠高出他這個高級警司,他不論如何解釋,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了。事實上,如果並非親身經歷的
話,假如他是聽別人說起他剛才所經歷過的惡夢一般的事實,他也百分之百的會認為那人是在胡扯。

    既然連自己都很難相信地事,又怎麼向別人解釋?就算解釋了又有什麼用?

    不得不說。昆尼爾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陰險狡猾的老狐狸,權衡利弊只在一瞬間就已經計算出了最佳
的應對方案。別看現在是中國駐法大使提出的要打國際官司,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由莫一凡來決定,只
要搞定了莫一凡,那麼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沒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象條狗似的給人下跪,象個孫子似的痛哭流涕的確是有夠丟人的,簡直是
把人丟到亞洲去了。可是……丟人總比丟官要強得多吧,只要現在能把這件事壓下去。就算讓他再當眾
學幾聲狗叫又能如何?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就把世事看得透了,象他這種身份地人。平時自然是要保持
住自己地威嚴,讓所有職位比他小的人都對他產生出一種敬畏之心來。可是一旦讓他選擇做人地尊嚴和
他現在所擁有的地位時,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假如連權力和地位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麼狗屁
尊嚴?尊嚴值多少錢一斤,可以當錢花嗎?

    反正今天這事情也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而憑這幾個人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會把他丟臉的事情胡
亂的傳出去?所以,只要過了今天這一關,他依然還能保留他往日的尊嚴,依然還是在眾多小警察面前
趾高氣揚的高級警司。

    莫一凡還真就害怕這一招,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如果昆尼爾不肯低頭,非要和他爭個是非對錯
來,那麼莫一凡一定會繼續想辦法讓昆尼爾身敗名裂。可是現在人家已經認輸低頭,甚至象條狗似的趴
在了他的面前,他總不能再非把人家趕盡殺絕吧?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眼見昆尼
爾跪在那裡哭得一蹋糊塗,莫一凡還真的有點兒狠不下心來。

    不過,莫一凡也不是那種爛好人,腦袋一熱就顧前不顧後的人,畢竟現在他的身上還牽涉到一個莫
名其妙的人命案,自身能否保得住還不知道呢,要是因為放過了昆尼爾而讓他吃上了官司,那肯定不是
他所願意看到的。

    所以莫一凡猶豫了一下,決定把這個難題拋給喬先生。他來法國的這段日子,只見過喬先生一面,
不過對喬先生卻十分的欽佩,人家不愧是搞外交的,接人待物、言談舉止,無一處不得體大方,而且讓
莫一凡感覺到喬先生並不是那種只會說大話、說虛話的人,他是真心的替每一個流浪在異國他鄉的中國
人謀福利,而絕對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無視同胞死活的人。當時莫一凡拜見喬先生的時候,
喬先生正在為一起中國水手被無故辭退的事情和那位法國船王交涉中,本來這點兒小事兒是根本不值得
驚動他一位正式的外交官的,可是因為那幾位中國藉的水手找到了喬先生,喬先生就義不容辭的把這件
事攬了下來,承諾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待。

    莫一凡看到喬先生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咨詢律師,然後又同船運公司商談,原本覺得這種事情根本沒
什麼在不了的,他甚至主動表示可以為那幾個中國藉的水手按排一份比他們原來的工作待遇更好,危險
更小,也更加體面的工作,就免得喬先生費那麼多的精力了。

    然而喬先生卻斷然拒絕了莫一凡的好意,他說,如果那幾位水手在沒有找到他之前,莫一凡這麼做
完全沒有問題,不過現在他既然已經接手了這件事,那麼這幾位中國藉水手的事情就已經涉及到祖國的
尊嚴了。哪怕這幾個水手回到船運公司後立刻就辭職,他也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至少也得讓船運公
司為無故辭退中國船員的事付出一筆賠償金,否則的話,他絕不罷休。

    通過這件事情,莫一凡對喬先生佩服得是五體投地,因此今天莫一凡才會對喬先生如此信任,面對
流浪狗一樣可憐的昆尼爾跪在自己的面前,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頭對喬先生說:「這個……喬先生
,您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喬先生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眼中不經意的閃爍著一絲狡黠的目光。輕咳了一聲,說:「
這麼說……這位高級警司先生是對你在警察局內毒打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一事供認不悔了?如果
承認的話,那麼可不可以現在就親筆寫下一個悔過書?」

    「啊……這……這個……」

    昆尼爾聞言頓時一呆,喬先生這話問得,實在是有夠毒的,他現在又下跪又求饒的,為的就是把這
件事情忽略過去,最好是不再追究了。可是喬先生卻讓他明確表態,這如果他承認自己確實毒打莫一凡
了,可是回頭對方還是不肯放過他,那拿著他的悔過書,豈不是連官司都不用打了,直接就能告到他身
敗名裂。但是如果他現在不承認,好象也不是那麼回事,你既然不承認毒打過人家,那你又下跪又痛哭
流涕的是干什麼?

    莫一凡暗自挑起大拇指,心說高呀!這個處理方法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但是卻又十分的有效。事
實很明顯,其實喬先生也是不願意這件小事真的上升到國際糾紛的程度的,那樣無疑會影響到中法兩國
的關系。可是現在為了保護他莫一凡的利益,在這非常時期又不得不牢牢的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否則萬
一莫一凡在瓊斯被殺的案子裡摘不清關系的話,豈不是要處處陷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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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二章 誰是凶手


    不過現在只要讓昆尼爾寫下一封悔過書。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莫一凡可以捏著這封悔過書不去
告昆尼爾。而法國的警方承了莫一凡這個人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在瓊斯的案子上再過份的難為莫一凡
了。就算最後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凶手就是莫一凡。這法國的警方最後肯定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把這件案子搞成一樁無頭案的。

    只是這方法說起來簡單。但是莫一凡剛才卻偏偏沒有想到。這到不是說莫一凡的智商有問題。而是
他自己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殺過人。所以對那件案子雖然也有些擔心。卻沒有太在意。因此就沒有象喬先
生那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的面面俱到。

    那昆尼爾聽了這話卻是立刻陷入到兩難的境的。他當然是不想簽那份什麼悔過書的了。可是現在的
問題是。如果他寫了悔過書。等於是讓人家永遠的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那樣的話。他的後半輩子可能
都不會過的安穩了。可是如果他拒絕寫這份悔過書的話。只怕人家現在就要把他、以及整個兒警察局告
上國際法庭。那樣的話。他根本連未來都沒有了。

    不過短短十幾秒的功夫。昆尼爾卻如同經歷了半個世紀似的。額頭上。後背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
汗。面對這樣兩難的選擇讓他仿佛在剎那間就老了十幾歲似的。可是到了最後他也還是很難下定決心。
不的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上司總警監先生。

    總警監在昆尼爾考慮的同時。他也一樣在考慮。畢竟如果這件事上升到國際糾紛的話。就不再是昆
尼爾一個人的責任了。他不的不也考慮一下該怎樣做才是最理想的。這時見昆尼爾的目光向他望來。他
也考慮的差不多了。當下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搖頭歎著氣說:「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都應該承擔自己
的那份責任。既然這件事大錯已經鑄成。而喬先生和莫先生也願意給你一次悔過的機會。那你就不要輕
易錯過……哎。寫吧!我相信。你的這份悔過書一定不會有公諸於世的一天的。嗯……只要你能記住今
天這個教訓。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我想……莫先生一定會原諒你的……」

    總警監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昆尼爾也就沒辦法再反對了。而且他琢磨了一下。也知道今天他如果不
寫那個悔過書。這事兒是絕對不可能善罷干休的。只是……他的心裡實在是別提多窩囊了。如果他剛才
真的動手打莫一凡了。到也沒什麼。但是他就是擔心自己有把柄落下。因此就算再惱怒也沒有自己動手
。最多就是給那些小警察一個暗示而已。可誰想事情又會發展到現在這種的步呢?

    不過昆尼爾很快就又想到了他全身上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好象經歷了惡夢一般的感覺。他
突的明白過來。其實他剛才的猶豫是十分好笑的。雖然他還是不明白莫一凡是用什麼方法左右了他的動
作的。可是有一點卻很清楚。莫一凡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這個中國人真的想要弄死他的話。絕對
比碾死一只螞蟻差不了多少。所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快平息莫一凡的怒火。否則就算他肯豁出去
上國際法庭打官司。並且還能僥幸打贏。可是只要莫一凡一發怒。仍然可以隨時隨的要了他的小命。而
且還不帶露出絲毫破綻的。

    莫一凡既然可以控制他拿警棍去砸莫一凡自己。自然也可以控制他的身體去撞牆。或者去跳樓、去
臥軌……總之莫一凡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死於自殺。卻又不會讓人識破。反正他左右都無法斗的過莫一凡
。那他又何必還要掙扎呢?而且他怕寫那封悔過書。其實最怕的就是莫一凡確實是殺害瓊斯的凶手。那
麼到時候要是被人調查了出來。他就不的不庇護莫一凡。而一旦真相被人傳出去。他就勢必會受到牽連
。不過現在他已經開始相信莫一凡應該不會是凶手了。至少不會是直接的凶手。就再退一步說。哪怕人
真的是莫一凡殺的。那莫一凡也絕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的作案痕跡。因為莫一凡如果想殺人的話。是根本
都不用手的……

    昆尼爾抱了徹底屈服的心理。在書寫悔過書的時候。就沒有耍任何的小心眼兒。悔過書寫的是清清
楚楚、明明白白。自己把那個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到了他自己的腦袋上。白紙黑字。再印上了大紅的指紋
。估計就算有人想給他翻案都絕對沒有辦法了。

    最後。喬先生又用言語擠兌。讓總警監也在那份悔過書上簽了名、按了手印。硬把他拉入了證人的
行列。這下子算是把總警監也給徹底拖下了水。如此一來。這份悔過書的份量立刻增加了不少。

    這份悔過書是在總警監的辦公室裡面秘密簽寫的。寫完後又由喬先生和他帶來的兩位大律師檢查無
誤後。被莫一凡妥妥貼貼的收進了懷裡。而此時。他莫一凡也由最開始的犯罪嫌疑人。變成了總警監先
生的座上賓。一直被關押著的何新也於第一時間被釋放了出來。

    當然了。雖然莫一凡已經不用再被人銬在刑訊室裡面問案了。可是那件凶殺案還是的繼續查下去。
現在昆尼爾已經是連個屁也不敢放了。就算莫一凡承認人是他殺的。昆尼爾也只能想辦法為莫一凡開脫
。不過現在卻是莫一凡要求涉入案件。盡快的把案子偵破。畢竟這案子一天不破。他身上的嫌疑就洗不
清。而且他對於那個瓊斯小姐也很有幾分好感。並且對瓊斯的死頗有幾分愧疚。盡管他沒有殺人。可是
如果當時他答應了瓊斯的請求。和瓊斯一起去赴宴的話。那麼這件慘案就可能不會發生了。莫一凡無法
對一位死者說對不起。因此也只能想辦法盡快的查出真正的凶手。並將其繩之於法。只有這樣才能告慰
瓊斯的在天之靈。

    雖然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不過總警監一句話。就立刻有手下的人把這件案子的卷宗全都送到了他的
辦公室裡面。莫一凡也沒和別人客氣。待的那麼警員剛把卷宗放到總警監的辦公桌上。還不等總警監拿
起來看一眼。他就先一把搶過來。從頭到尾細看起來。總警監一雙手停在半空中。一張老臉也尷尬的直
抽抽。卻是拿莫一凡沒有半點兒辦法。誰讓自己有把柄被人握著呢(總警監既然在悔過書上簽了字。那
件事就再也和他脫不開干系了)。沒辦法。只好忍了!

    卷宗是由全法文打印的。好在莫一凡除了中文外。也就對法文比較精通。此外就連英文都只是半調
子。因此到也能看的很明白。

    根據卷宗上的描述。瓊斯大概是死於當晚的六點三十五分到六點四十分之間。也就是莫一凡剛剛離
開之後的幾分鐘之內。第一凶殺現場就是在那條通往的下停車場的封閉通道之中。由於那條通道經常會
有人經過。所以她的屍體很快就被人發現了。發現的時候屍體還是熱的。不過呼吸和心跳卻早就停止了


    第一個發現死者、並且報警的也是一位電視台的女主播。而且是一個當紅欄目《娛樂風暴》的女主
播黛西小姐。瓊斯不過是巴黎電視台一個小欄目的主持人。幾乎沒有幾個觀眾知道她。可是黛西卻不同
。她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四五歲。但是卻從十八歲開始就已經在電視台擔任女主播了。這麼多年下來。積
累的人氣無數。再加上她貌美聲甜。身材暴好。而且家世也不錯。因此早就幾乎成了法國大多數男人的
夢中情人了。

    當時黛西是從的下停車場中往電視台裡走的。她晚上有一個綜藝節目要主持。正在趕時間。可是一
進入到的下通道。就看到瓊斯倒在的下一動不動。當時黛西還以為瓊斯是有什麼病發作而昏迷了過去。
因此立刻就跑過去把瓊斯抱了起來。還一邊掐著人中。一邊用力的搖晃了幾下。隨後又有兩位電視台的
工作人員從的下通道中經過。在那兩位工作員的檢查下才發現其實瓊斯已經死去了一會兒了。

    由於那三個人都沒有什麼經驗。凶殺的現場都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後來去堪查現場的刑警沒有
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本來還在懷疑那條的下通道可能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呢。但是後來通過對電視台
內部人的調查。證實了瓊斯是剛剛進入的下通道不久就已經死亡了。而的下停車場的監控記錄裡根本沒
有瓊斯進入過。這才確信那條的下通道確確實實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隨後警方又把的下停車場。和電視台大廳的監控錄像都完全徹查了一遍。把所有在瓊斯死亡期間經
過那條的下通道的人都列了出來。這其中嫌疑最大的人當然就是莫一凡了。

    從電視台大廳的監控錄象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莫一凡和瓊斯是一起直進的下通道的。而最後卻是莫
一凡一人從的下停車場那邊走出去。瓊斯卻永遠的留在了裡面。同時也可以看到。在電視台大廳裡的那
段錄象中。莫一凡和瓊斯明顯的發生了什麼口角。兩個人的舉止也都有些反常。瓊斯這位女主播竟然當
著很多人的面主動牽了莫一凡的手。可是後來卻又不知為什麼兩個人鬧的很不愉快。所以把莫一凡定為
頭號嫌疑犯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過令人疑惑的是。在莫一凡走出的下通道後。還有四個戴眼鏡的男人也隨後就走入裡面。可是
這四人很快就從電視台大廳的一邊走了出來。到總服務台咨詢了一點兒問題後就立刻原路返回了。如果
說莫一凡就是殺死瓊斯的凶手。那麼這四個人就等於有兩次從瓊斯的屍體旁經過。但是他們卻沒有報警
。這事就比較可疑了。

    警方將幾種可能性也全都分析了出來。列入了卷宗。其一。凶手不是莫一凡。而是那四個戴眼鏡的
男人。因為他們本就是凶手。所以他們才沒有報警。

    其二。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和莫一凡是同伙。所以沒有報警。

    其三。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不想惹麻煩。因此雖然兩次從屍體旁邊路過。都沒有報警。因為一般來
說。第一個報警的人也會首先被警方列為嫌疑人之一。所以有很多人看到死人也不會報警。這樣的事例
多了去了。再多一件也不新鮮。不過如果一般人看到屍體後會怕麻煩。就算不報警。也不大可能會再一
次從屍體旁邊路過。所以這種可能性是最小的。

    其四。瓊斯雖然已死。但可能被凶手擺成了倚牆而立的姿勢。一時間沒有滑倒。所以那四個人雖然
兩次從屍體旁經過。卻都沒有發現問題。

    從卷宗上看。警方目前是比較傾向於第四種可能性的。也就是基本認定了莫一凡就是殺人凶手。只
不過莫一凡比較狡猾。殺了人之後卻把屍體偽裝的比較好。這樣很可能等莫一凡走後很久。瓊斯的屍體
才會被人發現。那樣的話。所以在這期間經過的下通道的人都成了犯罪嫌疑人。也就把莫一凡的嫌疑降
到了最低。不過這當然還的找到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後才能夠最後確定。只是到目前為止。那四個人還
沒有任何的線索。問遍了電視台的人。也沒有人認識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現在警方已經
控制了巴黎所有的出入通道。那四人如果想離開巴黎是辦不到了。但是要大短時間內找到他們也不容易


    而最後的嫌疑人就是報案的著名女主播黛西小姐和另外的兩名工作人員了。基於正常的程序。首先
報案的人是肯定要受到懷疑的。不過經過初步的調查。發現不論是黛西小姐。還是那兩名電視台的工作
人員都幾乎和瓊斯從來沒有說過話。平時也沒有任何的交往。更加沒有利益的糾葛。也就是說這三個人
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此外。瓊斯在電視台工作的時間還很短。並且性格柔和。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過仇。所以由電[視
台裡的人行凶的可能性不大。

    警方一般查凶殺案。看一個人會不會是凶手。大多看的是兩點。一是作案時間。二是作案動機。只
有兩個條件都同時滿足的。才會被重點調查。而這幾個嫌疑人裡面。顯然只有莫一凡才符合這兩點。很
快警方就調查出。原來瓊斯是巴黎時報主編亞摩斯的女兒。而莫一凡正在和巴黎時報打官司。單從這一
點上看。莫一凡就可能會有作案的動機。更何況電視台大廳的錄象裡面已明確的看出來兩人擁有矛盾了


    至於瓊斯的死因則有些離奇。到目前為止。法醫已經作了兩輪的初步檢測。卻並沒有發現瓊斯的真
正致死原因。只是查到到瓊斯的後腦上有被硬物撞擊過的痕跡。不過專家分析後腦的傷根本就不致命。
應該不會是致死的原因。可是除此之外。瓊斯的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傷痕。

    如果要再進一步的檢查。就只能做屍體解剖了。不過要解剖屍體。也必須的由死者的家屬簽字同意
才可以進行。現在警方已經聯絡到了瓊斯的父親亞摩斯。亞摩斯正在趕來警察局的途中……

    卷宗上介紹的情況基本上只有這些了。莫一凡反復看了兩遍之後這才丟給了總警監先生。總警監是
在家裡接到了喬先生的電話。才知道有一啟凶殺案牽涉到了中國的一位著名醫學家。這才立刻趕過來的
。他對於這樁案子也還毫所知。

    同樣將那個卷宗翻了兩遍後。總警監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放下卷宗凝視著莫一凡。神情嚴肅的
說:「莫先生。我想……我們還是開誠布公的說吧。你手裡有那份昆尼爾親筆寫下的悔過書。我們警方
已經不可能會真的把你送進監獄了。但是這件案子比較棘手。亞摩斯先生的影響力也不小。我們必須的
把這件案子做的滴水不漏才行。所以……我希望莫先生能實話實說。瓊斯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莫一凡輕輕敲了一下寬大的辦公桌。冷冷的看著總警監先生。說:「當然不是我殺的。如果我真的
要殺她。也不可能會選擇在那種的方下手。我完全可以把她約出來。選擇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同時也
會為自己准備一個不在場的證據。你認為我的智商就那麼低嗎?另外……你不覺的象我現在的身份。即
使真的要殺一個人。還用的著自己親自動手嗎?世界上最昂貴的殺手也不過才一億美金。而現在一億美
金不過是我們神農集團兩三天的營業額而已……」

    莫一凡這話說的是相當傲氣。不過總警監卻沒有絲毫的懷疑。在來警察局的路上。總警監早就已經
通過他的情報系統了解了一下莫一凡的底細。當時著實吃了一驚。莫一凡從創業到現在建立起一個資產
數十億的跨國集團公司不過才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在有史以來都是絕無僅有的。另外。最令他驚
歎的還是莫一凡在醫學上的造旨和突出的貢獻。

    絕症大挑戰的成功。令莫一凡在醫學界大放異彩。而低沸營養液的研制成功更加令他在業內的的位
無人可以替代。至於莫一凡先期發明的神農減肥液和祛斑膠囊雖然圈錢無數。現在仍然在全球范圍內火
暴無比且還沒有別的廠家可以仿制。可是那也只是在商業的圈子內被人津津樂道。在醫學界裡反而沒有
什麼名氣。畢竟那兩種產品嚴格的說都不能算是醫學上的貢獻。尤其是神農減肥液。只是擁有短期內的
效果。真正學術界的人對於這種明顯帶有投機性質的東西都是哧之以鼻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莫一凡現在在世界上都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即使莫一凡真的殺了人。即使
沒有發生過昆尼爾暴力逼供的事件。總警監估計最後的結果也最多就是把莫一凡驅逐出境。要想給莫一
凡判重刑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現在醫學界差不多把莫一凡當成是全世界的希望了。而中國政府現在更加
是把莫一凡當成了國寶級的人物。絕對不會允許他在法國出現什麼意外的。同時在經濟界。也有著名的
評論家推測。在五年到十年之內。莫一凡就將成為新的世界首富。並且其總資產將遠遠超越其他的世界
級的富豪。這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把莫一凡關在了法國的監獄裡面。法國就必將的承受來自多方面的壓
力。並且可能會使法國的國家利益受到嚴重的損害。正所謂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這句話在哪個國家都
是適用的。與國家的利益比起來。一個小小的凶殺案又算的了什麼?也正因為如此。總警監先生才會在
那個昆尼爾的悔過書上簽字。因為他心裡已經明白。無論如何。要想法辦莫一凡都是不可能的。而莫一
凡在法國的利益只要不受到威脅。也就不會用到那封悔過書。否則若換了是別人。總警監又怎麼會在那
見鬼的東西上簽字?

    「嗯……聽莫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總警監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莫一凡不會對他說謊。而
且細想一下。莫一凡這麼有錢的人要殺個人也的確不大可能會親自動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莫一凡聞言微微一笑。說:「既然放心了。那就把你的錄音筆關掉吧。雖然我不是凶手。但是也不
習慣自己說的話被別人錄音。」

    「啊……你……這……」總警監聞言尷尬的恨不的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不過他就納了悶了。這個
錄音筆放在他的抽屜裡。他剛才在把老花鏡放回到抽屜裡的時候。順手把錄音筆打開的。肯定不會有任
何聲音的。而當時莫一凡的眼睛明明沒有往這邊看。可他怎麼就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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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1 14:55:34 |只看該作者
    卷四 第二百八十三章 屍變


    看到莫一凡那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總警監感覺自己好象一個赤裸裸的寡婦坐在破露的浴室裡
面洗澡。破屋子的每一個窟窿裡面都有一雙眼睛再偷窺他似的。這種感覺簡直讓他郁悶的發狂。他知道
這時候抵賴是相當不明智的。因此在莫一凡的目光逼視下還是非常痛快的關閉了錄音筆上的錄音鍵。然
後抱歉的攤了攤手。說:「對不起。我只是想做一下會議紀錄。而這個……我們的事情又不方便被別人
知道。所以……所以我才想到用錄音。嗯……既然莫先生不喜歡被人錄音。那就不用了……」

    「呵呵……那真是謝謝總警監大人了……」莫一凡臉上笑的很自然。心理卻在不住的鄙視。不用問
也知道。這位總警監大人還是覺的他們法國的警方有個把柄握在別人的手裡。讓他有些不蹋實。所以才
想到用錄音這一招來套取莫一凡的真話。假如莫一凡真的是凶手。而在他的「誘惑」下。又禁不住把實
情抖嘍出來的話。那麼他手裡掌握著莫一凡「招供」的錄音。也就等於也抓住了莫一凡的一個把柄。這
樣子大家就扳平了。只是很可惜。莫一凡本來就不是什麼凶手。而他在抽屜裡的那點兒小動作。也不可
能瞞的過莫一凡方圓十米內無所不在的意識探測。所以他做出這種小動作。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不過
現在雙方還算是合作期間。莫一凡也不好把關系鬧的太僵。所以對於總警監的心裡在想什麼也就不予揭
穿了。免的這老家伙老羞成怒起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總警監大人見莫一凡沒有深究。不由的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趕緊轉移話題說:「我相信莫先生說的
話。既然凶手不是莫先生。那麼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那四個在莫先生出來後。在的下通道中走過一個來
回的人了。嗯……昆尼爾。你立刻讓技術部把那四個人的照片整理好。還原出清晰的放大照片來。然後
在電視上播出。尋找這四個人的下落。當然了……暫時不能算是通輯。只是尋找一起刑事案件的目擊者
……哦。如果有知情人提供這四個人的情況。可以適當的給予一些獎勵。」

    「是……」昆尼爾聞言連忙答應下來。轉身出去按排去了。

    過不一會兒。就見昆尼爾又匆匆的走回來。匯報說:「報告。死者的家屬亞摩斯先生已經趕到了警
局。並且簽屬了同意解剖屍體的建議書。現在是否要立刻進行屍體解剖?」

    總警監點了點頭。剛要批示。卻見莫一凡在一旁揮了揮手。說:「等一等……我想先看一看瓊斯!


    總警監很郁悶的發覺在這個辦公室裡。好象已經快要輪不到他作主了。不過他剛剛才被莫一凡抓到
了偷偷錄音的事兒。這時候還心存愧疚。自然也不好反駁莫一凡的意思。聞言只的答應說:「嗯……既
然莫先生有興趣。那就去看看吧。哦……喬先生有興趣嗎?不如我們都一起去看看如何?」

    喬先生知道總警監是想把他拖去作個見證。估計這老頭心裡還是有點兒信不過莫一凡。怕莫一凡要
毀滅證據。再來個毀屍滅跡什麼的。喬先生雖然以前只和莫一凡見過一面。但是卻相信莫一凡的為人還
是比較正值的。應該不可能會在警局裡做出這種事來。於是便答應了下來。而和他同來的那兩位國際大
律師則見莫一凡好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至於這凶殺案他們又沒有接到委托。自然是懶的理會。便同幾
人告了個罪。一起離開了警局。

    剩下的幾人一起來到了停屍間。剛一進門就聽的一陣「嗚嗚」的聲音傳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棕發男
子跪在一張床前。手撫著床沿低聲哭泣著。

    床上放著一個長長的裹屍袋。袋上的拉鎖拉開了一小半。露出裡面屍體的頭部和胸乳以上的部分。
屍體是全裸的。衣服應該是被當作證物單獨收存的。而這具屍體應該是剛從冷藏匣裡面搬出來的。頭發
上還掛著白霜。身上升起絲絲的白色霧氣。

    「現在就要進行解剖嗎?請稍等一下……」跪在的上的棕發男子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抹了抹眼
淚轉頭問了一聲。但是當他看到莫一凡時。話聲頓時嘎然而止。隨後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棕色的眉毛好象斗雞一樣根根豎立起來。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女兒!」棕發男子霍的站了起來。然而向四下裡望了望。疾步沖到床頭。
將支床頭用的鋼管抽了下來。怒吼一聲。狠狠的向莫一凡的頭頂砸了過去。

    「啊……住手……」總警監就站在莫一凡的旁邊。一見這個希伯來人居然敢在警局裡當眾行凶。不
由的嚇了一跳。本能的喝止了一下後。發覺自己的身上沒有戴佩槍。就立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縮起脖子
落荒而逃。他老人家早就已經一大把年齡了。可是經不起折騰。萬一被那鋼管給擦著一下。恐怕都的折
個胳膊斷個腿的!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這骨頭都酥了!

    「啪----」莫一凡一抬手就已經穩穩的將那根鋼管的一端抓在了手裡。然後淡定的看著面前這個神
情激動的棕發男子。問道:「你是……亞摩斯先生?巴黎時報的主編?」

    「是我又怎麼樣?」亞摩斯怒目圓睜。拼命的向回奪那根鋼管。可是鋼管的一端卻好象長在了莫一
凡的身上似的。任他如何使力也撼動不了分毫。「據說希伯來人都很聰明。不過依我看閣下算是一個例
外呀!」莫一凡微笑著松開了手。於是亞摩斯立刻象個傻子似的用力過度。身子向後一仰。「撲通」一
聲。一屁股坐在了的上。手裡的鋼管一下子砸碎在他自己的胸口上。頓時疼的嗷嗷直叫。看他那副狼狽
無比的德行。果然好象和聰明人這種評價沒有什麼太多必然的聯系。

    亞摩斯怒喝一聲。跳起來還要再向莫一凡撲去。卻見一位警官閃身擋在了莫一凡的面前。面色嚴肅
的瞪著他說:「請你冷靜一些。這裡是警察局。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等於是在向法蘭西的法律挑釁嗎?


    「啊……是昆尼爾先生!對……對不起……」亞摩斯見是昆尼爾出來訓斥他。頓時沒了脾氣。這才
想起來這是在警察局。自己在這裡和別人動武。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昆尼爾見亞摩斯冷靜了下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瓊斯小姐不幸遇難。我也感到很難過。
不過現在案情還在審理之中。到目前為止還不能斷定誰才是殺人凶手。莫先生這次來是協助破案的。他
是世界著名的醫學家。對於瓊斯小姐死因的破解或者會有幫助的……」

    亞摩斯聽到這裡再次暴怒起來。跳著腳指著昆尼爾身後的莫一凡說:「還審什麼。我女兒一定就是
他殺的!你……你這個可惡的東方佬。你不肯放過我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我女兒也不放過?一定是我女
兒乞求你饒過我。但是你不肯答應。又嫌我女兒糾纏不休。所以才痛下殺手的。是不是?我不要這個殺
人凶手來碰我的女兒……我女兒雖然已經死了。可是也不能讓這個人渣給褻瀆了!」

    「住口!」亞摩斯氣呼呼的按住沖動的亞摩斯。皺著眉頭說:「如果你自己就可以斷案。那還要我
們這些警察和憲兵干什麼?好了……亞摩斯先生。你還是冷靜一下。去我的辦公室裡喝杯咖啡吧。相信
警方會把真正的凶手輯拿歸案的。不管凶手是誰。我們都一定會讓法律來制裁他的!」

    「好吧……」亞摩斯瞪視著莫一凡一語不發的沉默了半晌。才微微閉了一會兒眼睛。平息了激動的
心情。淡淡的說:「如果你們警方真的有必要求助於一個外國人的話。那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我
不會離開的。我要看著我的女兒。免的她死後還被人欺負了……」

    亞摩斯的話讓昆尼爾和總警監先生都是一陣汗顏。原來就在幾個月。在法國的警界發生了一啟丑聞
。一個三流小明星因三角戀被謀殺。死後屍體一直停放在警察局裡面。等到案情告破。死者的家屬准備
要把那個小明星的屍體火化時。意外的發現屍體的下體被糟蹋的一蹋糊塗。那小明星根本不是被奸殺的
。按理說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死者家屬頓時懷疑死者在死後又遭遇了性侵犯。

    那個小明星的父親也不是小人物。大怒之下。立刻動用手裡的關系一查到底。後來通過DNA的檢測
。發現小明星屍體內被灌入了六個人的精液。而這六個人全都是該警察局的人。其中三名法醫。三名警
員。經查證的知。原來有一個警員是那個小明星歌迷會的會長。已經暗戀那個小明星好幾年了。這次親
眼看到小明星香消玉殞。一時心情郁悶。當天晚上和兩個同事多喝了幾杯。醉的迷迷糊糊之際。他的同
事就說:你不是早就發誓一定要和你的夢中情人至少有一夜的浪漫嗎?現在總算有機會了!雖然……那
人已經死了。不過身體還在呀……嘖嘖……我剛才去偷偷看了一眼。那身材……嗯……比在電視裡看著
還誘人呢!嘿嘿……雖然屍體摟在懷裡那個感覺會差了些。但是再怎麼也比充氣娃娃強不是?

    那警察一聽這話。頓時就心動難耐起來。想到過兩天案子一破。小明星的屍體就的被火化。到那時
候他的夢想就再也沒有機會實現了。他頓時拍案而起。說:好。雖然的不到她的愛。但是至少我還能的
到她的身體……

    於是這三個醉醺醺的警察就回到警察局。並且把平時交好的三名法醫一起約了去。借口要檢查屍體
。結果就在停屍房裡。六個人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件丑聞被揭露之後。全民大嘩。紛紛指責那些無良的警察。甚至有很多市民建議為了這六個敗類
而恢復法國的死刑。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如果有年輕漂亮的女人死於意外的。家屬都不願意把死
者的遺體存放到警察局。寧可租一個可以制冷的水晶棺材把屍體停放在自己的家裡。就是怕屍體再被那
些警察給糟蹋了。

    直到後來。警方公布了監時規定。禁止把涉案的屍體帶出警察局。並且把那六個禽獸重判了每人三
十年監禁。這才把這件事的影響壓了下去。不過再有這樣的事。家屬雖然沒辦法再把屍體帶走。就干脆
留在警察局裡。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屍體。以防自己的家人再被糟蹋。

    昆尼爾和總警監一聽亞摩斯這麼說。就知道他是怕自己的女兒太漂亮了。屍體留在這裡會被污辱。
所以才無論如何不肯離開。對於死者家屬這樣的要求。他們也不會拒絕。否則人家八成就會懷疑他們是
在打屍體的主意了。這可真是的……不就是警界出了那麼幾個敗類嗎?也不至於把所有的警察全都當成
變態色狼了吧?

    莫一凡可不知道法國警界的這件丑聞。一聽亞摩斯似乎沒有阻攔的意思了。也就沒再磨蹭。立刻向
床前走去。這裡的氣味不太好。他可不想在這鬼的方一直呆著。還是快檢查完了好離開的好。

    裹屍袋的拉鎖只拉開了一小截。露出了瓊斯那淒美的遺容和小半截的上身。白嫩的胸口微微隆起的
胸乳只露出了兩個小小的半圓。

    莫一凡還是頭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一具屍體。雖然這是一具美女的屍體。但是仍然本能的感覺到有些
厭惡。不過要想盡快找出線索來。就不的不接近這具屍體。他只的皺著眉頭一把將裹屍袋上的拉鎖全都
拉了開來。隨後將裹屍袋一扯。整具屍體頓時有一大半裸露了出來。

    那是一具近乎完美的屍體。修長的身材。雪白的肌膚。完美的曲線。協調的比例。大概是因為死者
並未流血的關系。屍體並沒有象一般的死屍那樣呈現出一種陰森的慘白。嬌如桃花的雙頰上還停留著兩
片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就好象是一個童話世界中沉睡的白雪公主似的。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個死人。

    昆尼爾和總警監瞥了一眼。都不由的暗叫可惜。這樣一個美人就這麼沒了。是個男人都會感覺宛惜
的。而且也難怪亞摩斯會這麼緊張。非要在這裡看著他女兒的屍體。如此美麗的女人。即使死了也照樣
擁有著一股難以抵擋的魅力。如果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警察看到這屍體。說不定真的會動什麼壞心思呢


    「喂……你干什麼!」亞摩斯見莫一凡把他的寶貝女兒的身體全都露了出來。頓時大怒著沖過去。
一把將裹屍袋掩了起來。隨後將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上面。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莫一凡。說:「你……你
個魔鬼。我不會讓你碰我女兒的。你休想占我女兒的便宜!」

    莫一凡聞言呆了一呆。皺著眉頭。說:「亞摩斯先生。你是不是因為悲傷過渡。已經神智不清了?
現在你的女兒已經死了。我只是想檢查一下她的屍體。看看她是怎麼死的。呃……我承認你的女兒確實
很漂亮。可惜她畢竟是個死人了。我就算再好色也不會對一具屍體感興趣的。你居然還說我要占你女兒
的便宜……哼。真是莫名其妙!」

    亞摩斯卻還是不肯相信莫一凡。只是死死的用裹屍袋包住了女兒的屍體。冷笑著說:「你不是想占
我女兒的便宜。為什麼非要把她的身體全露出來?我女兒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痕。你要看的話只看她
的頭就可以了。」

    莫一凡心想這個希伯來人真是不可理喻。屍體上有沒有別的隱傷。或者是否中毒。那要看過才知道
。如果你說她身上沒有就沒有了。那我還看個什麼勁?莫一凡回頭看了看昆尼爾和總警監。想要他們勸
一勸亞摩斯。可是這兩家伙一看亞摩斯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如果這時候非要看他女兒的身體。這
家伙沒准會撲上來咬人。看樣他現在的情緒還太激動了。還是多給他點兒時間。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再說
吧。因此兩人都表示無能為力的聳了聳肩。反而勸莫一凡說要不還是先算了。等明天再來看吧。

    莫一凡現在正准備三天後第二次絕症大挑戰的事。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天天往這裡跑。聞言皺了皺眉
。再看看亞摩斯那副固執的樣子就覺的心裡有氣。忽的。他注意到亞摩斯雖然把裹屍袋又給拉了起來。
但是倉促之間。卻讓屍體的一條胳膊露在了外面。就垂在亞摩斯的身邊。

    看到那條粉嫩的胳膊距離亞摩斯的脖子只有幾厘米遠。莫一凡的心中一動。暗想:你不是和你寶貝
女兒親的不的了嗎?那如果這時候你死去的女兒突然伸手掐你一把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呢?

    莫一凡的年齡畢竟只有二十多歲。有時候也會冒出孩子一樣的心性來。而且這個亞摩斯也太過可惡
了。出口閉口的就誣蔑莫一凡要占他女兒的便宜。莫一凡氣惱起來就想要搞個惡作劇。嚇他一嚇。

    深吸了一口氣。瞬息之間進入到半機械狀態之中。隨後莫一凡就把大部分的意識力集中到瓊斯那條
垂在外面的手臂上。莫一凡在進入到半機械狀態或者全機械狀態後。只要擁有足夠的意識力。就可以自
如的控制任何體積小的非生命體。人體的大小對於現在的莫一凡來說。也不算是大。不過也只有死人他
才可以控制的了。如果是活人的話。最多也就只能象上次為英雪治傷時。把意識力侵入到單體的細胞之
中。才能控制少數的細胞。那樣雖然可以完成很神奇的細胞控制和改造。但是卻不可能會控制一個人的
動作。

    對於控制死人。莫一凡已經有過經驗。這一次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事兒。只是偶爾動念的一個惡作
劇罷了。可是集中意識力凝聚於瓊斯的手臂上之後。莫一凡卻驚詫的發現。他竟然控制不了那條手臂的
動作。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疏於鍛煉。導致能力減退了?

    莫一凡心中暗驚。再試著控制了一下丟在床角的那根鋼管。那鋼管立刻輕輕滾動一下。看來他的異
能仍在。

    是屍體的體積太大了。這才不受控制。還是……

    莫一凡心中忽然一陣莫名的緊張起來。指揮著他的意識力向附近掃動了一下。立刻發覺到左側那排
冷藏匣內還有三具屍體存放在裡面。他立刻試著把自己的意識力集中到其中的一具屍體上。控制著那具
屍體來回的滾動了一下。

    「光當----光當----」那個冷藏匣裡頓時響起清晰的撞擊聲來。

    「啊……這……這裡怎麼有聲音?不會是屍變吧!」昆尼爾距離冷藏匣最近。那聲音聽的也最清楚
。頓時嚇的面無人色。好象被老鼠咬到了似的。一個高竄出老遠去。

    「沒……沒什麼奇怪的吧?」總警監也聽到了那聲音。不過象他這麼大歲數的人。一生中也不知經
歷過多少的大風大浪。因此暫時還能夠保持住鎮定。輕咳了一聲。說:「也許……也許是熱脹冷縮的原
因使的冷藏匣發出脆響的聲音。嗯……一定是這樣的。不要大驚小怪的!」

    「嗯……總警監分析的很在理。我想一定是這樣的!」喬先生表現的比總警監更加鎮定。甚至嘴角
還帶著一絲笑意。但是當他看到莫一凡眼中露出的古怪神色時。卻不禁猶豫了起來。

    他可不認為莫一凡會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這種聲音來的雖然突兀。但是還不至於會嚇到莫一凡吧
?可是……莫一凡又為什麼會這樣子呢?難道……剛才那聲音真的會有什麼古怪?

    而正當喬先生要開口詢問時。卻見莫一凡忽的走到床前。非常粗暴的一把將亞摩斯拉了起來。同時
神色凝重的說:「你起來。我現在懷疑瓊斯小姐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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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四章 偉大的


    「什麼!你說什麼?」

    莫一凡這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把在場的人全給嚇住了。簡直比驟然聽到冷藏匣裡莫名其妙的聲
響還要嚇人。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床上看去。只見瓊斯躺在裹屍袋裡仍然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半分
的生氣。亞摩斯甚至又伸手在瓊斯的臉上摸了摸。但觸手還是冰涼一片。

    「你……你居然還拿我的女兒來開玩笑?」亞摩斯怒火再次被掀了起來。一把揪住了莫一凡的衣襟


    總警監也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說:「莫先生。這個……拿死人開玩笑是……是不太好的!」

    莫一凡苦笑著說:「你們認為我真的有在停屍房裡面開玩笑的興趣嗎?為什麼你們就不肯相信我呢
……我感覺她是真的沒有死呀!」

    昆尼爾也搖著頭說:「這個……不可能吧?法醫早就檢查好幾遍了。瓊斯小姐確確實實已經死亡了
。她不但早就沒有了呼吸和心跳。就連大腦也停止了活動。種種跡象都證明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更
何況……就算瓊斯小姐原本沒死。那麼接下來在這冷藏匣裡放了這麼久。也絕對活不過來了……」

    喬先生也同樣對莫一凡的話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可能出於對同胞的支持。他卻沒再說什麼打擊莫一
凡的話。而是說:「冷藏匣裡的溫度應該是不到零度的吧?如果真是活人放進去幾個小時相信也不會凍
死的。不過……莫先生你說瓊斯小姐沒死。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這個……暫時還沒有。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不過……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會盡快證實這種感覺的。請各位不要著急……」

    他說罷就又再次上前拉開了裹屍袋的拉鎖。露出了瓊斯的大半個身子。不過他隨後想到如果瓊斯只
是一具屍體的話。讓她赤身裸體的暴露在別人面前也沒什麼地。可是萬一她真的還沒死。那麼這樣子確
實很是不妥。於是這次他不等亞摩斯再發飆。就已經又把裹屍袋半掩了進來。隨後將瓊斯露在外面的那
條手臂抓了起來。三根手指扣在脈門上。靜靜的傾聽了起來。亞摩斯本來還想阻止的。不過見莫一凡又
把他寶貝女兒的身體遮掩了起來。看起來不象是要借機會在他女兒屍體上揩油地樣子。這才忍了下來。

    ……沒有……沒有任何脈搏跳動的跡象。從這點上看。瓊斯真的不象是一個活人!

    不過莫一凡卻沒有就此放棄。其實這點早在他意料之中。如果有脈搏的跳動。瓊斯的心髒就不會停
止跳動。如果瓊斯的心髒還在工作。法醫怎麼可能會把她判定為死亡?

    放下瓊斯的手臂。又再掀開瓊斯的眼皮看了看。隨後皺緊了眉頭。從瞳孔的放大程度看。瓊斯的大
腦似乎也停止了工作。看起來很象是腦死亡。如果瓊斯地大腦也死亡了的話。莫一凡也不知道怎樣做。
才能讓她復活過來了。

    不可能。如果她真的已經死亡了地話。自己地意識力為什麼控制不了她的屍體作出動作來呢?

    莫一凡不肯死心。再次將意識力附著在瓊斯的一只手指上。這次只是想要控制她地一根手指動幾下
。但是結果還是無法控制分毫。

    沒有反應。那證明她真地還活著!

    只是如果一個人即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甚至連大腦也完全停止了活動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莫一凡對自己得出地這個結論也有萬分的不解。而且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瓊斯究竟受到了
什麼樣的傷害。那也就是即使他證實了瓊斯沒有死。也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如何才能救活瓊斯。
那樣的話。瓊斯脆弱的生命終究還是會很快結束的。那麼就算他能夠證實瓊斯現在沒有死又有什麼意義
呢?這好象是一個悖論的問題。總之莫一凡如果救不活瓊斯的話。一切都無從說起。

    直到這時。莫一凡才發現他的醫術還是有著很大的缺陷的。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診脈術十分的
依賴。憑借著那種神奇的診脈術。他可以透徹的看清病人身體的所有狀況。甚至是過去未來。簡直就象
一個半仙似的。可是這一切都源於病人的脈搏。如果病人沒有脈搏的話。那他就無能為力了。就象現在
這樣。他明明知道瓊斯沒有死。至少還沒有完全死亡。可是他卻偏偏束手無策。

    「怎麼樣了?我女兒她……她真的沒有死嗎?」亞摩斯雖然對莫一凡不太相信。可是還是希望莫一
凡這次說的是真的。如果他的女兒還能夠再活過來。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壽命來為瓊斯延續生命。

    莫一凡皺起了眉頭。說:「我還是不能夠確定。現在只能說瓊斯小姐她還是有生命跡象的。但是…
…她的心跳、呼吸和大腦皮層卻真的沒有任何反應了。因此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宣布她已死亡也沒有什
麼不對的。」

    亞摩斯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那……即心跳呼吸都沒有了。怎麼……怎麼還能活著?那……那你
說她還有生命的跡象。這又是指什麼呢?」本來亞摩斯是把莫一凡當成對頭。甚至是仇人的。可是現在
關系到他寶貝女兒的死活。他也顧不得兩個人過去的恩怨了。現在他殘存的一線希望就全系在莫一凡的
身上了。他在莫一凡的面前。簡直就象一個好奇的小學生似的。希望能夠從莫一凡的話中找到一個理由
。讓他相信瓊斯真的還有活過來的希望。

    「這個……這個……」莫一凡聞言一時還真的不好解釋。他總不能說。我剛才本來想用異能控制你
寶貝女兒的屍體掐你一把。可是卻沒有成功。因此才懷疑你的女兒沒有死吧?

    亞摩斯見莫一凡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是失望。見莫一凡的一只手還始終握著
他女兒屍體的胳膊。頓時哼了一聲。臉色剎那間變得一片陰冷。說:「怎麼。說不出來是嗎?你……你
分明就是想借機會占我女兒的便宜。是不是?快放手……我再也不會相信你這個騙子了!」

    亞摩斯說著就搶上前去一把將瓊斯地手臂從莫一凡的手裡搶了過來。然後將其塞回到裹屍袋中去。
由於他擔心拉開裹屍袋上的拉鎖會讓他的寶貝女兒「春光」大洩。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把瓊斯的手臂折
一下。然後才塞了進去……

    「等一等……」莫一凡看到亞摩斯那個動作。頓時眼前一亮。終於被他找到一個證明瓊斯沒有死地
證據了。

    「你再把她的胳膊掏出來。看看和正常人的胳膊有什麼不同。」

    亞摩斯聽莫一凡的話中有驚喜之意。好象是真的有了什麼了不起的發現。盡管心裡已經不抱什麼希
望了。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照著莫一凡的話做了。可是把女兒的胳膊掏出來。擺弄了半天後。
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說道:「沒有哇……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呀!」

    莫一凡沒有回答。卻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逐漸露出一絲震驚之色的昆尼爾。問道:「怎麼樣?昆尼爾
先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呀?」

    昆尼爾凝重地點了點頭。說:「是……果然是有問題。嗯……現在我也懷疑瓊斯小姐可能真地沒有
死了!」

    「啊……是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亞摩斯可以懷疑莫一凡地話。但是對於原本就比較熟識地昆
尼爾還是比較信任的。聞言頓時興奮的抓住了昆尼爾地胳膊。追問道:「我女兒真地沒有死?你是怎麼
看出來的?可是我……怎麼沒發現瓊斯她有什麼不一樣啊?」

    昆尼爾扭頭看了莫一凡一眼。見莫一凡只是微笑地看著他。知道莫一凡是不想出這個風頭。或者是
懶得開口解釋。於是只能回答說:「就是因為你女兒地胳膊活動起來好象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這才
很奇怪呀!如果她已經死亡的話。過了這麼長時間。筋骨、肌肉早就應該已經僵硬了。根本不可能這麼
輕松的隨意彎曲。而瓊斯的手臂卻可以。看你剛才活動她手臂的樣子。完全不象是一個死人。只是象一
個……嗯。象一個昏迷的人似的。所以我才說她好象真的沒有死。」

    「啊……死人的身體是僵硬的嗎?那……我的女兒……」

    亞摩斯呆了一呆。一轉頭看到旁邊那一排冷藏匣。頓時好象發了瘋似的沖過去。一個一個的掀開來
。翻找著屍體。

    昆尼爾自然知道他要干什麼。於是也不阻止。只是提醒說:「裡面有人的冷藏匣。外面會貼有標簽
的。」

    亞摩斯醒悟過來。挑著貼有標簽的冷藏匣拉開了一個。果然見到裡面也有一個拉得嚴嚴實實的裹屍
袋。他將冷藏匣拉出了一半。伸手隔著袋子捏了捏。但是卻沒有感覺出來什麼。索性一把將上面的拉鎖
全都拉開。然後伸手抓住裡面死屍的胳膊往外拉。這才發現那死屍的胳膊好象緊繃的木材似的。別說是
讓他象正常人一樣的屈伸自如了。就算是要將其抬起來都十分的困難。

    「啊。原來真……真的是這樣……」亞摩斯激動得有些哆嗦了。但是又怕自己空歡喜一場。還是忍
不住問道:「會不會是這屍體死去的時間太長了。才變成這樣子的呢?」

    昆尼爾說:「下面那排還有一個也是今天才死的屍體。不信的話。你再試試那個……」

    亞摩斯自然不會客氣。聞言找到那個冷藏匣看了看上面的標簽。果然上面寫著的死亡時間和他女兒
前後差了不到一個小時。如果屍體的僵硬程度和死亡時間有關系的話。那麼這具屍體也應該是軟的。

    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緩緩把那個冷藏匣也抽了開來。裡面裝著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的屍體。亞摩斯也顧
不得那麼多。一把拉開裹屍袋。就在人家赤裸的屍體上摸來扳去。過了半天才終於確定。這人的屍體真
的已經硬得不能再硬了。和她女兒屍體……哦。不。應該是身體地柔軟性根本沒法相比。

    「感謝上帝……瓊斯她真的沒有死!她真的沒有死……」亞摩斯又是激動又是興奮。轉回頭一下子
跪在女兒的床頭前。放聲大哭起來。

    總警監和喬先生見狀也皆是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的身份在那。平時幾乎沒有接觸過死人的屍體。自
然不可能知道人死後會是什麼樣子地。盡管總警監這位警界的大佬也不例外。這老家伙雖然不是一到警
察局就當上了總警監。不過他年輕時候一直干的都是文職。象破案子。檢驗屍體這種勞心勞神的事。自
然用不著他來做。所以他官做得雖然大。可實際上要真論破案的本事。還真的遠遠比不上昆尼爾這個高
級警司。

    不過沒見過是沒見過。在亞摩斯的親手試驗下。他們也都看出來了。瓊斯的身體的確是太柔軟了。
根本不象是一個死人。

    「這是誰干的?誰負責驗屍地?」總警監一想到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主播明明沒有死。卻被誤判死亡
而送到了冷藏匣裡面。假如亞摩斯一時有事情趕不過來。讓瓊斯一直被關在冷藏匣裡。那麼等明天早上
再取出來時。恐怕就算原來沒死。也會變成真死了。又或者。為了檢驗瓊斯的死因。在亞摩斯簽字之後
。就立刻將她地身體給解剖了……這分明就是瀆職、這分明就是謀殺嘛!

    亞摩斯聞言也想到了這些。頓時一張臉變得一片慘白。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不是莫一凡提醒說瓊
斯沒有死地話。等一下如果在法醫將瓊斯活生生的解剖了。那……

    亞摩斯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隨後暴跳如雷的吼道:「對呀!是誰……是誰這麼不負責任?明明我
地女兒還活得好好地(眾人聽了這話都是只能苦笑。看看裹屍袋裡的瓊斯。心說這樣子也能算活得好好
地嗎)。為什麼說她死了?為什麼要把她送到停屍間裡來?我要告他瀆職。我要告他謀殺……」

    總警監聞言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你說我剛才發什麼洋賤呀!人家家屬都還沒有說要追究責任
呢。我提醒他干什麼?好嘛。這剛剛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來一個中國醫學家。現在又惹翻了一個法國的媒
體大鱷。我這不是沒事兒找抽嗎?

    看到亞摩斯這麼激動。莫一凡只能輕咳了一聲。解釋說:「亞摩斯先生。這個……你也不要這麼激
動。嗯……雖然我認為你的女兒可能沒有死。但是她在人們正常的認知下卻是真的已經死了。在正規的
醫學判定死亡的條例下看來。她的的確確是死了。所以也不能說警察局的法醫就有什麼錯誤。」

    亞摩斯現在心裡對莫一凡只有感覺。聽莫一凡這麼說到也不好動怒。只是仍然不服的說:「啊……
這……我女兒明明沒死。可那幫廢物卻說她死了。這還沒錯誤?他們可是差點兒真的害死了我女兒呀!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這只是能力的問題。談不到是對是錯。就好比說現在有一座山馬上就要倒
下來。將砸倒在一座城市裡面。而這時候負責保護我們市民的警察他們應該怎麼做?」

    亞摩斯不明白這個比喻和他女兒的事情有什麼關系。但還是如實回答道:「這個……他們自然是應
該調動起一切力量來。盡可能的把市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實在來不及的話。也要先把婦女和兒
童保護好。總之他們不可以在市民之前逃走……我這麼回答沒有問題吧?」

    莫一凡笑了笑。說:「如果從正常的思維來看。你這麼回答當然沒有問題。可是你為什麼沒有想過
讓警察們把那座倒下來的山給舉起來。那樣的話。不是整個兒城市的市民都安全了?」

    亞摩斯聞言驚得下巴差點兒落到地上。「可是……這種可能。警察又不是超人。怎麼……怎麼可能
會把一座山舉起來?」

    「這就對了!」莫一凡拍了一下手。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在很多時候我們都明知只要自己
的力量再大一些。就可以如何如何。可是事實上這期望中的一點超越在某些時候卻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就好象現在的瓊斯小姐。你現在把她送到任何一家醫院裡面。任何一個醫生都不可能會對她進行任何
治療措施。而只能判定她已經死亡。因為這是按照正常的國際標准來測定的。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人死
後屍體會變得僵硬的。可實際中。身體的僵硬程度卻並不被列為鑒定一個人是否已死亡的標准。這也就
是說。只要是一個正常的醫生或者法醫。在他們的能力范圍之內。都只能判定瓊斯小姐已經死亡了。或
者就算是有人懷疑她可能沒有完全死亡也沒有用。因為沒有人知道該如何才能救活她。所以她仍然只能
是一個死人……」

    「不----」聽了莫一凡的話。亞摩斯足足沉默了數秒鐘。然後才猛地嘶號了起來。現在他已經完全
沒有任何心思去追究警察局那些法醫的責任了。他已經意識到了他寶貝女兒的處境。盡管莫一凡說她還
沒有死。可是……似乎也不怎麼樂觀。聽莫一凡的意思。似乎就算她還沒死。也沒有人能救得活她。

    亞摩斯的老臉哆嗦成了一團。他知道女兒的生命隨時可能真的徹底失去。在這種時候簡直比他聽到
女兒死亡的惡耗時還要悲痛萬分。眼見著女兒就躺在面前。明明她還沒有死。可是自己卻無力相救。那
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多年前妻子難產而死前的那一幕……

    「不----」亞摩斯突然一轉身直挺挺的跪在了莫一凡的面前。淚流滿面的望著莫一凡。說:「莫先
生。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醫生。您連絕症都可以治得好。您一定也有辦法救活我的女兒。是不
是?」

    怎麼法國人都很喜歡給人下跪嗎?

    莫一凡皺著眉頭閃到了一邊。身手扶住亞摩斯。說:「對不起。亞摩斯先生。不是我不肯幫忙。實
在是……我甚至都沒有辦法檢測出你的女兒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因此也沒有任
何頭緒來實施醫治方案。所以……」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亞摩斯又固執的跪在了莫一凡的面前。抹著眼淚說:「我知道以前
是我不對。寫文章怦擊您的事情我承認是我錯了。但是……我願意為我的錯誤而承受任何的懲罰。只求
莫先生您不要為此而拒絕救我的女兒。求求你了……只要您一句話。如怕讓我立刻死在這裡。我也願意
……」

    亞摩斯說著忽地一把抱住了莫一凡的腳。俯下向去。一口吻上了莫一凡的鞋尖。

    莫一凡好象被電過了一下似的。全身一震。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腳下的這位法國著名的主編大人。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完全被驚呆了。他們都知道。剛才亞摩斯對他行的是一種法國古老的禮節。是奴
隸向奴隸主表示忠誠的最低賤。也是最高規格的吻足禮。這個禮節一旦用出來。也就表示著徹底的臣服
。象一個奴隸、甚至象一條狗似的無條件的徹底臣服……

    真的很難想象。現在還有人還施這種禮節。而且做出這驚心動魄一幕的居然還是一個算得上是巴黎
上流社會人物的著名報社的大主編!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他那可憐的女兒。相信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女兒。無論是任何人。用任何的力量
來威脅他。也絕對難以換來如此的臣服。由此可見父愛的偉大。

    盡管莫一凡對亞摩斯真的沒有半點兒好感。盡管莫一凡對如何治療瓊斯也沒有任何的頭緒。可是面
對著如此偉大的父親。莫一凡還能說什麼?還如何能夠硬下心腸來拒絕這位父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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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五章 針落如雨


    看了看腳下這個可憐的法國男人,又看一看床上包在裹屍袋裡的美麗的女主播,莫一凡只能發出一
聲長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那等一會兒就麻煩總警監先生派人把瓊斯小姐送到我的聖
母醫院去吧,我會盡可能想辦法查清楚瓊斯小姐的身體狀況的,不過……我是真的不敢保證能救活瓊斯
小姐,所以……還希望亞摩斯先生不要一開始就抱有太高的希望才好。」

    亞摩斯聞言喜出望外,對於莫一凡的關注,他比法國任何一家媒體都更加密切,而對莫一凡的了解
越深,他也就越發驚歎,在得知了莫一凡在香港時,就曾經成功的治好了一個淋巴腫瘤的晚期患者時,
亞摩斯對於莫一凡的醫術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他相信莫一凡的醫術已經到了一種無人可以超越的地
步,如果他的女兒有人能夠治好的話,除了莫一凡之外,根本不做第二人想了。

    因此聽莫一凡答應下來,亞摩斯喜得差點兒又要按照中國的古老禮節給莫一凡磕上幾個頭,在之前
他真的很擔心,他給莫一凡制造了不少的麻煩,直到現在兩個人還在打官司,換一個稍微有些心胸狹窄
的人,都有可能會拒絕給瓊斯進行治療。莫一凡現在居我不計前嫌,肯在這種時候施以援手,他真的是
無比的激動。

    不過……當他聽到莫一凡對瓊斯的病也沒有把握時,他的心裡也不由得一陣黯然,如果連這位當世
第一神醫都治不好他的女兒,那他的女兒豈不是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看著救護車以及兩車隨行地警察把生死未知的瓊斯拉走,昆尼爾和總警監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的
無奈。

    這起凶殺案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的頭緒,不過這兩位警局地大佬都已經基本相信莫一凡應該是
無辜的,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在莫一凡離開地下通道時。出現的四個眼鏡男人了。目前也只有盡
可能的在全市尋找這四個人的線索了,另外……就寄望莫一凡真的能夠救醒瓊斯了,只要瓊斯一醒,所
有的事情自然會真相大白……

    回到了聖母醫院,再一次面對毫無生機地瓊斯,莫一凡也感覺頭疼無比。這個女人現在在任何人看
來,都已經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地人了,除了肢體尚未僵硬外。再也沒有任何的生命反應。這種狀況真
的讓莫一凡有種狗咬刺猥,無處下口的感覺。

    和警察局初步屍檢的結果一樣,瓊斯全身上下,除了後腦有被硬物撞擊過地痕跡外,再也沒有任何
的傷口。不過那個傷口根本不致命,莫一凡相信那個傷口應該是在瓊斯失去意識後。倒在地下撞到堅硬
地地面才留下來的,可以說和瓊斯的被害沒有什麼直接的必然聯系。而從皮膚和瞳孔等方面看來,似乎
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也許要想了解瓊斯到底是受到何種傷害,也只有做屍體解剖才能弄明白了。不過…
…如果真的做了解剖,現在只剩下一絲微弱的生命反應的她,也將終於徹徹底底的死去了!

    很顯然,瓊斯就算暫時還沒有完全死亡,但是長時間的處於大腦完全停止運動,血液循環和呼吸完
全關閉地情況下,新陳代謝自然也沒有了。用不了多久。她地身體就會完全徹底的陷入到真正地死地之
中。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只要沒有心跳或者是呼吸達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可能致於完全的死亡。現在
瓊斯的心跳呼吸都已經停了幾個小時,居然還沒有完全徹底的死亡,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不過這奇跡
又能夠延續多久呢?

    現在即使只是想讓她暫時維持在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也很難,沒有呼吸就無法吸氧,沒有血液循環
就無法輸液,肌肉、腸胃等所有內髒的功能完全停止,哪怕想給她灌下一個小藥片也根本作不到,可以
說現代醫學中常用的治療方法幾乎沒有一種可以用到她身上的。連最基本的治療都無法進行,這病還怎
麼個治法?

    可以說,換了是當世的任何一位醫生,面對這種情況時,就算明知道病人還沒有死,也只能無奈地
等待著她生命的緩緩終結了。

    不過莫一凡畢竟並非普通地醫生可比。當藥石無力地時候。他還有著一個最大地倚仗----針灸術。

    在利用現代地高科技醫學儀器對瓊斯做了一次地全面檢查。但是卻只得到了一堆毫無用處地數據。
處處都顯示著瓊斯已經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地死人時。莫一凡終於決定不顧一切地用他地針灸術來進行
最後地努力了。

    以往莫一凡都是先為病人做出診斷。了解了病人地具體情況後。才會有針對性地對病人施以治療。
象現在這樣子完全不知道病人地身體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什麼狀況就進行糊裡糊塗地治療。這還是第一
次。這簡直就和盲人騎瞎馬沒什麼兩樣。最後會有什麼樣地結局。連莫一凡都沒有一點地樂觀。

    可是這才不過一個多小時地功夫。瓊斯身體地柔軟度就開始有了明顯地下降。如果說在警察局地停
屍間裡。她身體還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地話。那麼現在地她就更加接近於死人地身體狀態了。

    所以盡管還是沒有一點兒地頭緒。莫一凡卻不敢再繼續等下去了。可能再拖延過一兩個小時。這個
美麗而又可憐地女主播就永遠不會再有醒過來地可能了。

    亞摩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陪同著女兒進行各種各樣地檢查。看到莫一凡眉頭皺得越來越
深。亞摩斯地心也開始越來越向下沉去。他只擔心莫一凡會突然開口。說出瓊斯已經沒有救地話來。身
上地冷汗。甚至已將貼身地襯衣濕透。

    見莫一凡最後吩咐醫院地護士們把瓊斯身上所有的探測儀器全部拆掉時。亞摩斯終於再也撐不住,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一凡皺著眉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好象跟屁蟲似的法國男人,不知道這家伙很擔心他的女兒,還是仍
然不放心莫一凡。怕莫一凡會借看病地機會占他女兒的便宜。

    給莫一凡的感覺,這個可憐的老家伙差不多已經患上了偏執性的精神病,大概在他的眼裡,他的女
兒就是天使,是美麗的代名詞,全世界地男人好象都在對打他女兒地主意,無論他的女兒是活著的還是
一具屍體。莫一凡也承認瓊斯確確實實是很美麗,這種美麗和東方人完全不同。甚至也曾經讓莫一凡有
些動心過。只是……如果瓊斯是一個活蹦亂跳的美女的話。說不定兩人還有可能會擦出點兒什麼火花來
,但是如果瓊斯已經死去了地話,就算她再美上一百倍,莫一凡也不會對她有任何興趣的,畢竟奸屍也
是需要有很大地勇氣的。莫一凡可不認為自己的神經可以粗到那種地步……

    但是亞摩斯顯然不是這樣想的,莫一凡為了方便給瓊斯做各種檢查。也就一直沒有讓人給瓊斯穿上
衣物,只是用一條床單把瓊斯那凹凸美妙的曲線遮掩了一下。這就讓亞摩斯越發的對莫一凡有放心了起
來,他不敢得罪莫一凡,怕強烈要求為瓊斯穿上衣服激怒了莫一凡,就只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女兒走遍了
聖母醫院的每一個檢查室,小心地監視著每一個靠近瓊斯的人,甚至連女人也不放過,並且隨時不忘幫
女兒把身體的關鍵部位掩住。

    莫一凡對於這老家地這種種不信任地舉動都忍了下來,就是為了在警察局時這老家伙表現出的那種
感人至深地父愛情結。可是他接下來要用針灸術做最後的努力,需要全神貫注。不能有絲毫的分心。而
這個老家伙呆在這裡顯然不可能會消停了。因此莫一凡看了他一眼後,立刻強耐著性子說:「我必須得
立刻為瓊斯小姐進行針灸治療。這可能是瓊斯小姐最後的希望了,在這個過程我不能受到任何打擾,所
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亞摩斯一聽莫一凡原來還有救治的方法,頓時眼前一亮,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點頭,說:
「好……好……我一定會好好配合,我就在邊上看著,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不行……」莫一凡
見這老家伙居然還執迷不悔,非要賴在這兒不動,頓時也有些火了起來,面容一板,冷喝道:「你必須
立刻出去,這裡只要有我的助手就可以了,不能有一個多余的人在。」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還想救你的女兒,就立刻給我出去……」亞摩斯還企圖要爭取一下自己的監
護權益,卻被莫一凡無比威嚴的聲音打斷了。此時的莫一凡臉色冰冷、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
然的蘊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壓力。

    「好……好吧……」亞摩斯在莫一凡強大的壓力下,只能無耐的妥協,雖然心裡仍然還是不放心,
卻也只好搖頭和旁邊的幾名小護士一起退了出去。

    莫一凡待到治療室內只剩下夏薇一個人時,立刻毫無顧忌的將瓊斯身上的床單揭了下來,讓她那接
近完美的火暴身材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盡管瓊斯的身體對每一個男人都有著無窮的誘惑力,但是現在的莫一凡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初學醫
術時,容易沖動失控的大男孩兒了。雖然現在他就算是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中,也不會壓制到本來的七情
六欲,不過此時他只需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病人的病情之中,就自然而然的不會再受到其他不良
情緒的左右。「哇……她好美呀!」反倒是夏薇乍然看到全裸的瓊斯時,忍不住由衷的贊歎了起來,隨
後偷偷看了莫一凡一眼,見莫一凡的雙眼不停的在那具充滿挑逗的上來回掃視著,卻沒收有絲毫糾纏的
意思,不知怎麼她就想起了莫一凡當初給她治療痛經之症地時候,也曾將她身上的衣服一點點褪去的那
種羞人的景象,頓時間。一縷羞紅好象雲霞一樣染紅了她地雙頰。

    「你在想什麼?還不快點兒幫我把針准備好?」莫一凡回頭看了夏薇一眼,見夏薇的樣子有些古怪
,又哪裡想得到夏薇是在想什麼,因此只是冷冷的提醒了一句。就又把注意力完全投注到瓊斯的身體上
去了。

    這一次,莫一凡把雙手按在了瓊斯的身體上,閉上眼睛,憑著感覺尋找著瓊斯身體上還有反應的經
脈。經脈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它和脈搏不同,心髒停止跳動後,血液不再流動,自然也就沒有了脈搏
。可是經脈不一樣。它在某些時候的反應有些象人體中地筋絡似地。筋絡即使在人體死亡後,仍然還會
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用來敲擊屍體的膝蓋,也會使一個死屍的小腿迅速彈起。

    經脈即使在一個人死亡後,也不會立即消失。只是失去了神經的傳導,也很難再對人體有什麼明顯
地影響了。

    瓊斯可能還沒有死。但是她體內的絕大多數地神經肯定都已經處於休眠狀態了,所以現在瓊斯身體
上的經脈即使還沒有消失,卻也好象斷了線的固定電話,基本成了一種擺設了。

    不過萬事總有例外,莫一凡要尋找的就是瓊斯身體上失去了神經的傳導仍然可以保持比較活躍狀態
的經脈。

    瓊斯的身體很涼,基本上已經和一個正常的死屍的溫度差不多了,這是血液循環停滯的必然結果,
更何況瓊斯地身體還被丟進冷藏匣裡放了好長時間。不過瓊斯那好似綢緞一般細膩地肌膚摸起來卻仍然
很難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莫一凡地手在那峰巒之間輕輕滑過,直看得一旁的夏薇都不由得全身一熱,可是莫一凡本人卻沒有
任何的反應。這讓夏薇開始有點兒懷疑莫一凡的性取向會不會是有些不正常……面對如此的尤物都沒有
反應……這……真的讓人很擔心呀!

    莫一凡的手從筆直的大腿上掠過。好象彈鋼琴一樣,又好似拂琵琶似的。十根手指輪翻的上下彈動
,在那充滿張力和彈性的美腿上留下一串清越的「辟叭」聲。而莫一凡則側耳凝聽,從手感和聲音中判
斷著每一寸肌膚下暗藏的經脈的活力。

    終於……當莫一凡的雙手移動到瓊斯那一雙略有肉感的玉足上時,微微停頓了一下,雙眼猛然睜了
開來,頓喝了一聲:「十二針!」

    夏薇一直在盯著莫一凡的反應,一見他雙目睜開,就已經料到莫一凡應該是有了收獲,聞言立刻將
早已消好毒的一組毫針扔了過去。

    沒錯,不是遞過去,而是扔了過去!

    夏薇和莫一凡兩個人長時間的配合,現在幾乎已經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其實這也和莫一凡經常在
夏薇的身邊釋放半機械狀態和全機械狀態有關,每當莫一凡處於這兩種狀態時,他的意識力充份籠罩身
旁的一切物質,盡管無法滲透進有生命的物質之中,但是夏薇長時間感受到莫一凡的意識力,不知不覺
中就已經逐步增加了兩個人彼此間的默契度。

    夏薇感覺到了莫一凡心底產生的迫切,知道他掌握到了一絲很可能稍縱即逝的靈感,這時候耽擱哪
怕零點一秒鐘,都有可能會使那絲靈感消失無蹤,於是這次遞針夏薇竟然沒有把針直接遞到莫一凡的手
中,而是采取了一個拋灑的動作,十二枚毫針好象天女散花似的,被夏薇一把拋到了瓊斯的腳下和莫一
凡的雙手之間。

    此時的莫一凡自然是早就處於半機械狀態了,密布身周的意識力嚴密的感覺著空氣中哪怕一絲的動
蕩,當夏薇隨手和拋的時候,他就已經幾乎立刻就計算出了這十二枚毫針的角度和落點,因此他沒有絲
毫的慌亂,直到這些毫針飛到了瓊斯雙腳上空十幾厘米處,才猛地雙手齊出,仿佛演奏古琴中的一曲高
山流水一般,十二股不同的力道注入到那十二枚毫針之內,並且改變了毫針的角度,准確無誤的刺入到
瓊斯雙腳腳心的十二處穴位之中。

    幾乎就在十二針落下地同時,瓊斯的兩條腿仿佛微微顫動了一下,雖然那顫動的幅度小到幾乎和塵
埃入水一般。但是還是被意識力全開的莫一凡敏銳地捕捉到了。

    莫一凡心中大喜,現在他怕的就是瓊斯的身體沒有一點兒反應,如今的反應雖然比較微弱,而且是
從腳下開始的。但是只要他可以把握住這種反應的節奏,並且不停的把這種反應程度擴大,就有希望最
後讓瓊斯的大腦開始轉動起來。所謂地死亡,說到底還是大腦地事,大腦沒了反應,自然也就無法下達
各種著如呼吸、心跳的指令,一個人自然也就沒有了生命的跡象。而只要恢復了大腦皮層的活動反應,
那麼這些生命的跡象也隨時有可能恢復。雖我靠這種外力地刺激的方法恢復地生命跡象很可能會一瞬即
逝。不解決瓊斯真正險些致死的原因。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治好她。不過現在莫一凡愁的就是對瓊斯的
致傷原因毫無所知,只要有辦法能讓瓊斯的身體暫時恢復一些生命跡象,哪怕只是極短的片刻,也足夠
莫一凡趁機從中讀取到自己所需的資料了……

    「二十四針----」莫一凡當然知道從腳下延伸開來的這一絲反應微弱到了什麼程度,刺激到的經脈
范圍有多麼地狹窄。如果不能及時地把握,那麼這絲反應會立刻胎死腹中。因此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立刻准備延著瓊斯地兩條小腿上略有反應的經脈繼續刺激下去。

    夏薇在拋出手中的十二枚毫針的同時,就又在雙手中各抓了十二枚針,聽到莫一凡的招呼聲,立刻
毫不猶豫的繼續玩起天女散花來。對於莫一凡的玩針手法,夏薇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才屈屈的二十四
枚針,夏薇毫不擔心莫一凡會漏接那麼一兩根,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假如夏薇現在手中拋出的是
一把鈔票、或者是別的什麼值錢的玩意的話,就算莫一凡還緊張這東西。恐怕也有失誤的可能。但是如
果是毫針的話,那就不會了。夏薇早就發現,莫一凡對於毫針就好象大象揮舞的長鼻子,松鼠掃動的大
尾巴似的,幾乎和他身體的一部分沒什麼區別。夏薇前陣子就曾經看到莫一凡因為太疲憊,在實驗室裡
面,抓著一把毫針就睡著了,那一把毫針正的倒的,亂七八糟的握在他的手心裡,但奇怪的是卻沒有一
根能扎到他的手,就好象那些針也都是長著眼睛似的。

    二十四枚毫針幾乎又在一瞬間完全落在了瓊斯的兩條腿上去,這次莫一凡的動作更加快捷,夏薇甚
至已經看不清莫一凡的手是否有接觸過那些毫針,感覺中那些毫針就好象是自己擁有了靈性,長了翅膀
,紛紛飛到它們所需駐守的位置上去的。

    夏薇忍不住在心中又羨又佩,她跟著莫一凡學醫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有了這麼一位名醫的指點,她
的醫術自然是一日千裡,可是她的醫術越高,卻反而發現自己的距離和莫一凡仿佛便得越遠似的,當真
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呀!

    二十四枚毫針一下去,瓊斯那兩條美麗修長的大腿立刻好象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一般,蕩起一絲漣
漪來,肌肉順著經脈的走勢在微微的跳動著,一直延續到她的胸脯上去,這一次的幅度又比剛才大了不
少,就連夏薇都已經清晰的看到了。

    「四十八針!」莫一凡興奮的大叫了一聲,不過不用他叫出聲來,那邊心有靈犀的夏薇就已經在他
的「四」字出口的同時,把手裡的大把毫針全部拋了過來。

    「刷----」一層針雨瞬間落滿了瓊斯的上半身,激得那絲經脈的反應變得更加強烈,如潮水一般向
瓊斯的頭部轉移過去。然而……就在一到達頭部的瞬間,就好象河水的波浪沖入到茫茫的大海中似的,
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媽的,功虧一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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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六章 記憶世界


    前一秒鐘還是萬分的興奮和期待,後一秒鐘,就陷入到無盡的挫敗和失落感中去。莫一凡有些頹然
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瓊斯插了滿身的毫針,感覺有些有心無力了。

    瓊斯的身體顯然還沒有完全喪失生命的希望,至少在針灸的刺激下,仍然有可復蘇的跡象,可是她
的大腦卻好象沉入了深淵的惡夢一般,明明好象已經變得十分強大的經脈反應一觸及到大腦的禁區,就
立刻被無情的淹沒掉,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那裡……就好象是一個可怕的黑洞,凶殘的吞噬著一
切的生機。

    「重來!」不管怎麼說,莫一凡還是不甘心,也不忍心就這樣子的放棄,如果連他都放棄了,那麼
瓊斯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生存下來的可能了!

    莫一凡調整好心態後,立刻重新坐了起來,雙手連揮,將插在瓊斯身上的那些毫針盡數收了回來,
然後重復著剛才的步驟,閉上雙眼,用兩只手一點一點的感知著瓊斯身體上每一個敏感的經脈點。剛才
的那一輪針雨已經幾乎把瓊斯身體正面接近一半的經脈都刺了一個遍,等於是把蘊藏在經脈中的潛在的
生機大部分激發了出來,這些經脈已經無法再重復剛才那樣的刺激,所以莫一凡只好重頭做起,重新尋
找比較敏感的經脈。

    這是一個相當枯燥,而又富有挑戰的工作,莫一凡幾乎摸遍了瓊斯的全身,才好不容易在瓊斯的左
肘處找到了另外的一處稍有活力的經脈點。

    這個過程如果有別人旁觀的話,絕對會目瞪口呆,那種曖昧的樣子估計會讓所有人都把莫一凡當成
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色狼。假如剛才亞摩斯沒有被趕出去的話,這時候肯定已經操起刀子和莫一凡拼老
命了。不過完全集中了精神在搜尋瓊斯身上經脈地莫一凡卻根本沒有絲毫的感覺,這時候瓊斯那美麗無
暇的在莫一凡的眼中估計和一具動物的標本也沒什麼兩樣了。不知不覺中,莫一凡對於感情的把握又再
進了一步,只要他集中精神,再也不會為了其他地事情而分散自己的精力了。

    由於這一次找到的經脈活躍點距離瓊斯的大腦很近。所以莫一凡只是用了兩次就把興奮起來的經脈
連通到了她的大腦。只是很可惜,這一次的結果仍然還是和上次一樣,當興奮起的經脈通到大腦之中,
就立刻如同大江入海,根本掀不起半點兒的波浪,就完全地被淹沒了。

    又是這樣子!真是活見鬼了……

    莫一凡盯著面前那沉睡著的完美嬌軀。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形。毫無疑問,瓊斯的問題一定是出自
於大腦,雖然莫一凡還是不清楚害瓊斯地人到底用的是什麼方法,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方法一定是
可以直接作用於瓊斯的大腦的。現在瓊斯的大腦就好象是一個被封閉的盒子似的,而且這還是一個上了
鎖的鐵盒子,盒子內外完全地被隔絕,因此莫一凡盡管可以引動瓊斯身體上的興奮反應,可是卻根本無
法讓這種反應延續入她的大腦之中。

    看來普通的方法是根本沒辦法打開這個盒子。那麼就只有直接在她的頭部來尋找突破點了!

    莫一凡打定了主意,再次沉下氣來,閉著眼睛。把雙手摸上了瓊斯的頭部……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莫一凡無奈地放棄了。瓊斯地頭部所有地穴位和經脈都好象陷入到了無邊地沉
睡中似地。根本沒有一點兒可以用來突破地縫隙。

    看來想用針灸術來喚醒瓊斯是沒有什麼可能地了。莫一凡無奈地發現。針灸術也不是萬能地。不過
他仍然沒有徹底地絕望。隨後他就開始償試著把自己強大無比地意識力緩緩地融入到瓊斯地頭部地細胞
之中去。只是簡單地融入到別人表皮地細胞。並不需要全機械狀態。只是半機械狀態就可以游刃有余。
莫一凡就象上次為英雪治療槍傷時似地。花了好半天地功夫。讓自己地意識進入到微觀世界。一點點地
突入到瓊斯地頭部表皮細胞內。果然。在細胞核之內。那一絲宛如細線地微弱意識能量仍然還是存在地
。只是那絲意識能量再也不象一條擁有靈性地蚯蚓般活蹦亂跳地。而是仿佛一段被斬斷地蛛絲般。隨時
都可能會被風吹得無影無蹤。莫一凡知道。如果等到她細胞內地這絲意識能量也消失地話。那麼瓊斯可
就真地再也沒救了!

    莫一凡試著用自己地意識力去撩拔那根脆弱地意識能量。可誰知那絲意識能量真地是不堪一擊。只
是一次小小地觸動。那絲意識能量就立刻崩潰。化作無數細碎地粉末。消失無蹤。如此一來。這個細胞
也就徹底地死亡了。莫一凡不肯甘心。立刻讓自己地意識力順著這個死亡地細胞繼續向瓊斯大腦地深處
深入進去。每一個擁有著意識能量地細胞。都會自然而然地對這種意識地入侵自然地排斥。如果是正常
情況下地話。莫一凡地意識力肯定會被對方地這種排斥力給阻擋住。可是現在瓊斯細胞中地意識能量卻
脆弱不堪。只要兩股力量輕輕地一碰撞。那絲意識能量就會煙消雲散。

    莫一凡下了狠心。就算把瓊斯大腦表皮地一些細胞殺死。也顧不得了。反正他突入地只是很短地一
線。基本上也就等於是在瓊斯地頭上打開一個針孔一般地通道而已。只要能救活瓊斯。這些小小地傷害
根本就無所謂。

    尖銳地意識力就好象一把錐子似地。飛快地突入出一條通道來。但是很快。當瓊斯大腦表皮和頭骨
地細胞被完全洞穿開之後。莫一凡地意識力忽然間就遇到了一個仿佛是保護殼一般地能量層來。莫一凡
地意識力一觸碰到這道能量層。就立刻被彈了回來。再也無法深入一分。

    莫一凡這還是頭一次試著讓自己地意識力穿入到一個人地大腦中去。因此毫無經驗。根本不知道那
個能量層到底是什麼東西。其實莫一凡早就想過了。讓自己地意識力鑽入到別人地大腦裡。肯定是件非
常危險地事情。一個搞不好就有可能會把別人變成一個白癡什麼地。所以莫一凡從來沒有想過要進行這
方面地試驗。而且這種事情想一想也感覺有些邪惡。他甚至都有想拿動物來試驗這種侵入後。到底會發
生什麼可怕地事情。

    不過現在瓊斯已經是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再不冒險一試的話,瓊斯就可能再也沒有生存的機會了
。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莫一凡也就完全放下了包袱。根本無需顧忌是不是會有危險了。

    既然半機械狀態無法穿透那道能量層,那就只好用全機械狀態試一下了。之前莫一凡雖然沒有試過
用自己地意識力侵入別人的大腦去看看,不過以前當他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之後,往往會感覺到一種在以
自己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幾乎無所不在的感覺,也就是說他的意識力可以存在於方圓十米范圍內的任
何一個點之內,在這種狀態下,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的障礙。

    到了這種地步,莫一凡也沒有什麼可保留的。立刻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意識力完全開放,與此
同時。澎湃浩翰的生命力也隨之注入到了方圓十米之內地每一分空間之中。

    時間停止般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這種狀態下也沒有光線可以流動,不過莫一凡的意識力滲透到地
地方,無需用眼睛去看,也能清晰的感覺到空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一刻,在方圓十米的空間內,幾乎形成了一個獨特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裡,莫一凡就是一個
神一般的存在。是絕對的主宰。

    沒有任何的阻礙,莫一凡的意識只是微微一動念,就已經輕松地融入到了瓊斯的大腦皮層之中。

    剛一進入到這神奇的空間之中,莫一凡立刻感覺到在瓊斯大腦的前葉有著非常強烈的能量波動。那
波動之極烈相當的恐怖,雖然莫一凡的精神力量算是相當強悍的了,可是一感覺到那種強大的波動,他
都有一種自己會被隨時撕碎一般地感覺。

    莫一凡大吃了一驚,這瓊斯真的是一個活死人嗎?外表死氣沉沉的她,大腦內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
能量波動呢?

    莫一凡不得不把自己散逸在十米空間中所有的意識能量和生命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了瓊斯的大腦內部
來。這才消除了那種會被撕碎的恐怖感覺。他對於人類大腦的構造和功能也曾在一些資料中看到過,知
道人的大腦是十分精密地儀器,尤其是前額葉地部分,在工作記憶中的作用相當復雜,包括對記憶信息
地注意和抑制、管理、整合等功能。可以說等於是一個人大腦的主控室,這一部份的大腦如果出現了毛
病,就很可能會出現許多未知的麻煩,比如失憶、健忘等等症狀,都是因為這一部分的病變導致的。不
過莫一凡卻很難相信。一個人的大腦前額葉怎麼會出現如此強烈而又恐怖的能量波動呢?

    莫一凡能夠在全機械狀態下停留的時間一直都沒超過十五秒。因此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可以猶豫,雖
然明知道瓊斯大腦前額葉的那部分之中可能充斥著未知的凶險。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意識力
融入了其中……

    忽然間,莫一凡感覺自己好象進入了巴黎電視台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那條長長的地下通道之中,一個
苗條而又性感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是瓊斯,沒錯,雖然那身影的面孔顯得有些模糊,但是莫一凡感
覺得到,她就是瓊斯。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和立體,就仿佛真的身臨其境一般。

    難道這是停留在瓊斯留存在大腦裡的最強烈的記憶片斷?

    這種感覺太古怪了,莫一凡想不到自己的意識融入到一個人的大腦之中後,居然好象可以真切的融
入到這個人的記憶中似的。

    嗯……瓊斯的腦海中還有如此清晰的記憶存在,那麼至少證明她的生命還沒有消失,而這段記憶如
此深刻,很可能就是她受到傷害時所遺留下來地,想來只要了解到了她當時究竟是受到了何種致命的傷
害,那對於最終救醒她,也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莫先生,請留步……」

    突然間。莫一凡聽到那性感的身影叫了一聲,然後向他這邊飛快的跑了過來。

    「啊……」莫一凡輕輕驚呼了一聲,但實際上卻並沒有發出聲音來,他明知這應該只是留在瓊斯腦
海中的一個記憶片斷,可是這記憶中地瓊斯為什麼居然還能看到他這個入侵者,並且還能做出反應來?
這種感覺就好象一個自以為穿了隱身衣的人。卻突然發現其實每個人都能看破他似的,說不出的沮喪和
尷尬。

    不過隨後莫一凡就發覺事實並非如此,眼見那個性感的影子撞了過來,莫一凡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
,讓那影子從他身邊掠過,於是他驚異的看到了另外的一個男人的身影……那依然是一個面目模糊地身
影,只不過那影子對於莫一凡來說則更加的熟悉,因為那就是他自己。

    原來是這樣!

    莫一凡苦笑了一下,這才明白這真的只不過是一個記憶片斷。想來應該是瓊斯在地下通道裡和自己
分開時地那一幕記憶。而現大的他,只不過好象一個旁觀者似的,並不能真的參與到這段記憶的片斷中
去。

    果然。接下來莫一凡見到那性感的身影攔在了男人的面前,焦急地說:「我知道是我父親對不起你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我對這裡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我就算是想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
替父親解釋,所以……我不求你放過我父親,只求你見他一面,私下裡好好地談一次,只要……只要莫
先生答應今天跟我去見我父親。我……我個人願意答應莫先生的任何要求……」

    隨後莫一凡就聽到自己那淡然而又絕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對於你的提議沒有任何興
趣,如果你父親想和我談的話,就讓他到法庭上來吧……」

    這段話和莫一凡記憶中瓊斯說的一模一樣,就連那話語中淡淡的哀傷和憂郁都一般無二,莫一凡心
中微歎,不明白這樣的記憶為什麼會在瓊斯的記憶中如此地深刻,難道自己的話對瓊斯造成了很深的傷
害嗎?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為了救她的父親而不惜付出自己的為代價,可是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想必這對於她真的會是一個很深的傷害吧?

    隨後莫一凡又想到這應該就是瓊斯被人所害地前幾分鐘地事,那麼接下來這一幕演下去,自己豈不
就可以看到真正的凶手是如何謀害瓊斯地了?可是他的全機械狀態最多只能維持十幾秒鐘,那麼能看到
幾分鐘後的那一幕嗎?

    莫一凡本來認為自己是無法堅持那麼久的,正感覺有些沮喪,但馬上就想到自己的意識進入到這個
記憶片斷後似乎已不僅僅有十幾秒鐘之久了,可是他卻沒有絲毫吃力的感覺,就好象剛剛才使用了全機
械狀態一兩秒鐘似的。

    難道是自己的異能又再次提升,又有了大幅度的進步了嗎?

    莫一凡想了下。卻又感覺似乎不是這樣子。那麼就可能自己現在是融入到一個記憶的世界中,這個
世界好象和外面的世界又不自相同。兩者間的時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就好象,有的人做一個夢,可
能會一覺夢到幾天、甚至是幾年的事情,但是實際上這個夢仍然持續的不過只是幾個小時,或者幾分鐘
罷了。

    又好比一張光盤在放到電腦裡,讀盤時不過只需要剎那即可,這等於是電腦看這張光盤的時間,但
是如果你想把光盤裡的電影放映出來的話,卻很可能會放幾個小時都放不完。

    如此推論的話,莫一凡相信就算瓊斯的這段記憶持續幾個小時的話,那麼其實在現實中也僅有幾秒
鐘就可以解讀完畢。

    想到這時,莫一凡頓時放下心來,全神貫注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全立體逼真無比的影像,想看一看,
到底那謀殺瓊斯的人會是誰?是那四個戴眼鏡的男人,還是同為電視台的著名女主播?

    「不……求求你,不要拒絕我!」記憶片斷中的瓊斯再次在喊了一聲,一轉身又攔在了莫一凡的面
前,雙手抓住了莫一凡的肩膀……

    「怎麼會這樣!」莫一凡見到這幕大吃了一驚,他明明記得今晚兩人分開的時候,他說完了之前的
那段話後就一個人走進了地下停車場內,而瓊斯則無助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流著眼淚,根本沒有出現過
瓊斯又一次攔在他面前的情形呀?可是在瓊斯的記憶片斷中,又為什麼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這……到底是瓊斯的記憶片斷出了錯誤,還是我自己記錯了?

    這一來真的有點兒把莫一凡給搞糊塗了,按理說這對於瓊斯來說,最為重要、也最為深刻的一幕記
憶不大可能會出現錯誤,而且此時莫一凡看到的一幕又是如此的清晰,怎麼看也不象是無中生有的。可
是……莫一凡又記得在他的記憶中明明沒有過這些事,這不過是今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經過沒有幾個
小時,就別說是本時記憶力就相當不錯的莫一凡,就算是有健忘症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忘得一干二淨
吧?

    「對不起……你的父親必須要去坐牢,甚至……甚至是去死……」

    那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來,讓莫一凡這個純意識形態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聽聲音這仍然是他
從來都沒有說過的話,而且那語氣無比的邪惡,雖然莫一凡看不清這段記憶中他自己的臉,但是卻仿佛
感覺到了他說這番話時,那凶狠惡毒的模樣。

    不……我沒說過這樣的話!絕對沒有說過……怎麼會這樣,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漸漸的,莫一凡也感覺有些迷茫糊塗起來,有些拿不准到底哪一個的記憶才是真實的了。

    莫一凡還不知道,當他的意識力滲透進瓊斯的大腦前額葉後,他的這一股意識能量和生命本體立刻
被瓊斯大腦中那股洶湧的能量波動給硬生生的隔離了開來。莫一凡以精神力形成的所謂的全機械狀態已
經自然的停止了下來,可是他從精神中分離出來的這一大股意識力卻仿佛被陷入到一座孤島中似的,無
法再回到他本人的精神世界中去了,只是由於這時面有著瓊斯腦海裡無比逼真的記憶片斷,使莫一凡完
全的沉浸在其中,因此直到現在還沒有感覺到。

    而在現實之中,此時的莫一凡已經全身虛弱無力,大汗淋漓的仰面摔倒在了下去。

    「啊……你怎麼了!」

    幸好夏薇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守在旁邊,一看莫一凡不對勁,立刻上前扶住了莫一凡,只是她那嬌小
的身形實在是支撐不住莫一凡那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只得硬頂著莫一凡的身體讓他緩緩的倒在了地板
上。

    「啊……師父你怎麼了!你……你快醒醒……不要嚇我呀!」看到莫一凡雙眼緊閉,氣息微弱,仿
佛一副隨時可能會斷氣的樣子,夏薇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想不到莫一凡救人反會把他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現在夏薇真的有些恨不得一刀把瓊斯給剁了。不
過暫時她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莫一凡的身上。她是一個學醫的,在情況不明之前,自然不可能會象
普通人似的把病人抱在懷裡猛搖,而是盡可能讓莫一凡平躺在地板上,然後回頭取過了一根毫針,狠了
狠心,一針直向莫一凡的人中穴上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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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七章 重疊


    夏薇和莫一凡學了這麼長時間,雖然不可能象莫一凡那麼變態,可以同時落針數十根之多,但是基
本功也已經練得扎實無比,只要是一針一針的來扎的話,認穴之准,手法的靈活性一般都不會出現任何
差錯的。不過那也只是指一般的情況下,而這一次她是關心則亂,眼見著莫一凡明明是在救人,卻忽然
間自己變得人事不醒,這讓她如何不驚慌害怕,說到底,她的心裡素質還是差了一些,如果現在眼前只
是一個和她毫不相干的外人的話,她自然可以冷靜的應付一切,可是現在這個人卻是莫一凡,是她的師
父,是她心中最在乎的人,心中慌亂之下,那一針落下時,手哆嗦了一下,本來是要刺人中穴的毫針卻
滑了一下,刺偏了一點點,頓時將莫一凡的上唇刺穿,紅色的鮮血隨即流了下來……

    「師父……師父你不要嚇我呀……」夏薇一針失手也就暫時不敢再扎了,慌忙又伸手去摸莫一凡的
脈門,但是急切間卻連莫一凡的脈搏都感應不到了。一位中醫,居然連病人的脈門都摸不准,如果這事
傳了出去,估計香港華天慈善醫院那些排著隊等著女神醫來給看病的純樸的人們非得後悔得吐血不可。


    夏薇越是緊張,手上就越是沒有准,摸不到莫一凡的脈搏也不知到底是摸錯了地方,還是莫一凡已
經沒有了脈搏,夏薇嚇得全身酸軟,無法可想,只得用力扯開莫一凡的衣襟,將他上身的衣服扒掉,然
後趴到了莫一凡的胸膛上。

    還好……用這種方法聽心跳,就算位置上會有些偏差,也一樣能夠聽得到,她發覺莫一凡的心跳雖
然還存在,但是卻已經變得極為微弱。而且跳動的頻率也十分的紊亂,就好象是暴風雨中晃動的火苗似
的,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來人呀……快救命呀……」夏薇感覺到莫一凡地情形十分不妙,頓時間原本就慌亂的情緒剎那間
完全崩潰,再也沒有任何的把握去救治莫一凡,雖然理論上來說。整個兒聖母醫院裡面,除了莫一凡之
外,很可能就要算她夏薇的醫術最高明了,但是女人天生的柔弱的一面讓她一看到莫一凡倒下,就已六
神無主,拼命地爬到治療室的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對著門外沒命的叫了起來。

    「啊……瓊斯……瓊斯她……她怎麼了?」亞摩斯一直守在外面,感覺象是坐在火山口上似的。站
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在治療室的門口轉來轉去,幾次想要推開門往裡看一看。但是一想到萬一影響了
女兒的治療就將悔之不及,最後也只好再忍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過得越久,亞摩斯的心裡也就越加慌亂,正在心急如焚時,卻聽房門打
開,夏薇呼救的聲音傳來,他立刻嚇得魂飛魄散,只當他地寶貝女兒出了什麼事。他卻沒有想到。其實
他的女兒早就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就算治不好掛掉了,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感覺意
外,失敗地醫生最多也就是說聲「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也就完了,所以若只是他的寶貝女兒死去,夏
薇又怎麼可能會如此驚惶失措的呼救呢?

    亞摩斯也是同樣的關心則亂,見治療室打開。對於趴在門口的夏薇毫不理會,立刻一個健步沖了進
去。隨後他就看到他的女兒此時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詳,神色和原來沒有任何兩樣,也不知
道現在是生是死。而莫一凡則赤著上身倒在床前,臉上似乎非笑的,臉上還有著一絲鼻血。

    「這個禽獸,他……他一定是借著看病的機會非禮了我地女兒,所以才會興奮得暈倒……」亞摩斯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就立刻聯想到了莫一凡滿面淫笑著趴在他的女兒沒有知覺的
上,上下活動的景象。頓時間怒火如熾。

    他先是看到女兒被剝得一絲不掛,心裡就開始冒火,再看莫一凡也赤著上身,更加認定了莫一凡肯
定沒干什麼好事,否則可沒聽說給人治病的醫生怎麼還要把衣服脫掉的?

    亞摩斯越想越惱,越想越怒,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先抓起床單把他女兒的身子遮掩住,然後象只暴
走的野獸似地,低聲嗥哮著圍著莫一凡四處亂轉,一抬眼,倏地看到旁邊的針盒裡有一根將近兩指長的
巨型長針,他的心猛地一跳,立刻鬼使神差的一把將那長針抓了起來,伏下身來,對准了莫一凡的眼睛
,惡狠狠地扎了下去……

    「不……我地父親他是無辜地!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地父親……」

    在瓊斯地記憶世界中。莫一凡看到瓊斯激動地跪倒在了他地面前。雙手抱著他地大腿(當然了。他
看到地是瓊斯記憶世界中地另外一個他。而主觀地他現在只是這個記憶世界中地一個旁觀者)。淚如雨
下地說:「我剛剛說過地話還作數。真地……只要莫先生肯放過我地父親。我……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我甚至……甚至可以做你地性奴。只求……只求莫先生饒過我地父親!我知道我父親對不起你。給你
造成了很大地損失。如果官司打下去。父親他一手創辦地巴黎時報可能就此要倒閉了!可是……父親他
只是一時糊塗。您就再給他一次贖罪地機會吧!巴黎時報對於我父親來說甚至比他自己地生命還重要。
我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奪走我父親地命根子!求求你……放過他吧。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地代價……」


    瓊斯說著。忽然哧地一聲。伸手將自己地上衣撕了開來。露出了雪白如玉地肌膚。高聳如峰地酥胸
。然後她就緩緩站起身來。抓起莫一凡地一只手。輕輕地按在了她那充滿彈性地玉峰之上。雙目微閉。
發出一串如夢似幻地呻吟聲來。

    莫一凡只覺得自己全身一熱。盡管和瓊斯有身體接觸地是那個瓊斯記憶中地他。但是此刻他卻感同
身授一般仿佛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瓊斯那胸前地飽滿。那玉肌地滑嫩。

    莫一凡地意識開始有些混亂起來。基本都已經分不清哪一個是瓊斯記憶中地他。哪一個是他自己地
主觀意識了。壓抑了二十多年地開始在瓊斯那曖昧地撩拔下如同火山一般地爆發出來。原始地渴望開始
在輕微地磨擦中瘋狂地滋長。

    狂亂中地莫一凡就好象是漂泊在浴海中地一葉小舟。剎那間迷失在瓊斯那美妙絕倫地嬌美地之間。
不可否認。相對於東方人來說。西方美女好象更加可以挑起一個血氣方剛地小伙子地來。尤其是瓊斯這
種看起來溫柔如水。而又偏偏體形暴好。性感如火地女孩子。對於莫一凡這種沒有經歷過男女歡好地處
男來說。絕對擁有著超強地殺傷力。

    本來如果是在現實世界中的話。即使是比瓊斯還要漂亮的女人如此挑逗,莫一凡也不會輕易地為之
迷惑,可是現在他卻主觀的認為這只不過是瓊斯擁有的一段混亂的記憶。是做不得准的,就好象年輕男
子大多數都曾經有過的春夢似的。年少的時候,哪一個不曾幻想過同異性的接觸,但是受到道德法律等
等地約束,很少有人會做出幻想中的事情來。但是如果是在夢中,並且如果是做夢的人在夢中意識到自
己是在做夢的話,那麼則百分之百的會做出平時根本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來,甚至是強J,亂侖的事都可
能會在夢境中發生。因為他本人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他無論做任何
事,都不必負責任,都不會有人追究,所以做夢的人也自然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做任何想做地事情了。

    現在的莫一凡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而且是一場真實無比地春夢,他堅信這只不過是瓊斯的記憶世
界,是一段混亂的記憶,而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觀眾。是唯一的觀眾。

    但是,那激情澎湃的感覺很快就把莫一凡給淹沒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莫一凡忽然發現自己的
主觀意識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同瓊斯的記憶世界中的自己完全重疊了。莫一凡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赤身的樣子,趴在同樣一絲不掛的瓊斯身上,做著人類最原始的動作,一陣
陣洶湧的快感好象潮水一樣的將他淹沒在其中……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的警察局裡,四名戴著眼鏡的男人分別被押解進了不同的刑訊室中。

    昆尼爾有些興奮地不停搓著自己的手。親自審問了其中的一個人。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他已經基本
上可以斷定莫一凡不會是殺害瓊斯的凶手了,雖然莫一凡並沒有提出什麼實質上的證據。可是他還是相
信了莫一凡的話,就象莫一凡說的,憑莫一凡現在的身家,就算真的要殺人,也大可不必自己鋌而走險
吧!而可疑的人只有三撥,除了莫一凡之外,那個報案的女主播黛西的嫌疑也很小,那麼剩下的就是這
四個戴眼鏡的男人了,他們那麼晚去到電視台,卻扎了一頭就立刻離開,單憑這一點就十分的可疑。他
本來還以為這幾個疑犯一定很難抓得到呢,卻沒想到剛才他手下一個巡邏隊在街上巡邏時接到報案,有
人在一家飯店裡打架,結果這巡邏隊到了那家飯館一看,正在打架的居然就是這四位疑犯,於是就立刻
把人帶了回來。看來是活該要讓他立功了!不過說來這警察局裡的功勞昆尼爾其實並不怎麼稀罕,他現
在之所以很開心,是因為覺得這應該是一個能討好莫一凡的機會。要知道他可是還有把柄在莫一凡的手
裡握著呢,不過在他徹底了解了莫一凡的背景後,已經不把那個把柄當成一回事兒了,他知道莫一凡不
是普通人,雖然掌握著他昆尼爾的軟肋,不過憑人家的地位,恐怕永遠都不可能會用那東西來威脅自己
。而有了這麼一個把柄的存在,反而逼著兩個人成了盟友……當然了。這個盟友是昆尼爾自封的,至於
莫一凡是不是會把他當成同等的存在,那就不知道了。

    「姓名?」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應該會很狡猾地眼鏡男,昆尼爾壓抑住心頭的興奮,板著臉孔審問
了起來。

    「我叫查理?包法利,今年三十八歲。長官……這些身份證上都寫著呢……就用不著一句句
的問了吧?呃……您不會也象電影裡演的傻子似的,還要問我的性別吧?嘿嘿……」

    這個查理表現得很輕松,完全沒有犯了案被逮後地沮喪和無奈,居然還敢和昆尼爾開玩笑。

    這一定是一個老奸巨滑的慣犯!

    昆尼爾立刻提高了警惕,冷哼了一聲,說:「我怎麼審案用不著你來教……請問你的職業是……」

    查理驕傲的揚起頭,說:「我是一位著名的香水師,法國每年出口的香水中,至於有百分之五是出
自於我的手研制出來的。如果沒有我,法國的關稅都要少收幾千萬歐圓……嘿嘿……」

    面對這查理地囂張氣焰,昆尼爾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皺著眉頭,說:「知道為什麼把你請到這裡
來的吧?」

    「知道……當然知道,不就是砸了飯館裡的兩張桌子嗎?又沒有傷著人,最多就是賠錢而已,反正
我又不缺這點兒小錢兒……嘿嘿……警官您沒必要為這點兒小事兒這麼嚴肅吧……」

    「哼……你認為在飯館裡砸兩張桌子這種小事情,值得我這個高級警司來親審嗎?」

    「說得也是哈……那……你為什麼要親自出馬呢?難道是消夜吃多了撐得慌?」查理雖然這樣說著
,但是心底已經開始有些慌亂起來,這點從他那不停眨動地眼睛中就能看得出來。

    昆尼爾氣得肺子都快要炸了,卻只得勉強忍下要打人的沖動。從桌上拿起一張瓊斯的照片,說:「
這個人,你認識吧?」

    查理抻著脖子看了兩眼,嘻皮笑臉地說:「這美女是誰呀?看著好象有點兒眼熟,是電影明星吧?
不過肯定和我沒有什麼關系,否則我不可能會把這種極品美女都忘記的!」

    「啪----」昆尼爾將手裡的相片拍在桌子上,然後冷著臉說:「今天晚上六點三十五分左右,你和
你的三個同伴在哪裡?」

    「六點三十五分……嗯……好象,是在餐廳吃飯……哦。不……吃完飯大概才六點鐘左右,然後…
…我們就去了電視台……對,是在電視台,我們有一個朋友說要去錄制節目,不過去了一問才知道人家
改期了……怎麼了警官,我們可沒有在電視台搗亂呀,前後連十分鐘都沒有呆上,站了一腳就離開了呀
!」

    「那麼……」昆尼爾再次將那張照片舉了起來,臉色嚴肅的說:「那麼在經過地下通道的時候。你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啊……是她呀!見過。對對對……當時她就一個人站在那個地下通道裡……沒錯,就是她……呃
……警官。她……她怎麼了?」

    「死了……」昆尼爾一字一字地說:「就在你們離開地下通道大約一分鐘之後,有人發現這個人的
屍體倒在地下通道裡……」

    「不……」查理終於明白了事情地嚴重性,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驚慌地說:「這不關我們的事,我
們……我們真的沒有殺人呀!」手----」

    夏薇趴在門口高聲呼救之後,一回頭正好看到亞摩斯舉著兩指長的刺針猛地向莫一凡的眼睛刺下去
的一幕,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高喊了一聲見亞摩斯根本毫不理會,趕忙伸手抓起門後的一個不銹鋼拖
鞋架,狠狠地向著亞摩斯丟了過去。

    「啪----」的一聲,輕型地不銹鋼架砸在亞摩斯的肩膀上,撞得亞摩斯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尖利的
刺針緊貼著莫一凡的臉頰刺入到地板之中,頓時崩折為數截。

    「啊……」亞摩斯好象根本沒有注意夏薇的存在,只是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被他壓
在身下的莫一凡,狂吼著說:「混蛋,你為什麼要欺負我的女兒?你為什麼要害我地女兒……混蛋!你
是個混蛋!我……我要殺了你……」

    亞摩斯吼叫著又順手抓起了夏薇剛剛丟過來地不銹鋼架,用力的向莫一凡地頭頂砸了下去……

    「是的……我們經過那條地下通道時,的確見過這個女人……」

    查理吸了一根煙後,情緒終於緩和了下來,然後才開口說:「當時……我們匆匆走進地下通道,就
看到一個身材很美的年輕女孩子站在距離停車場一端出口不遠的地方,站在那裡呆呆的發著愣。嗯……
她真的很美,尤其是那種淚眼朦朧的樣子,簡直象是一個受了傷的茱麗葉……哦,不過我們當時有事在
身,所以並沒有停留,只是看了她兩眼就擦身而過了。嗯……記得我們走出不遠後,聽到那女孩子的手
機響了起來,當時我們還說……這女孩子的手機夠牛的呀,在這種地下通道裡居然還能收到信號……」

    「她在那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昆尼爾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情,居然忘記了調查瓊斯的電話記錄。嗯……或者說是他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查電話的事,因為從表面看
來,瓊斯只能是被莫一凡、四個眼鏡男或者是女主播黛西這三伙人中的一伙所害,所以一直以來昆尼爾
都把注意力放在對這三撥人的調查上,根本沒有想過看一下瓊斯的電話記錄。假如真的如查理所說,在
那個時候瓊斯曾經接過一個電話的話,雖然不一定能證明誰是殺人凶手,但至少也可以證明莫一凡絕對
不會是殺人凶手,因為那時候莫一凡已經坐車離開了,而瓊斯卻在地下通道裡和別人通過電話,那無論
如何都不能把這案子賴到莫一凡的頭上呀!那樣的話……自己一上來就認定了莫一凡是凶手,並且還先
叫人把莫一凡抓回來,豈不是一種愚蠢到家的行為?

    昆尼爾自從當上高級警司後,基本上就沒有親自辦過案子了,想不到這次一親自過問,居然就犯了
一個這麼低級的錯誤,而且還踢到了一塊鐵板上!

    昆尼爾抹了把冷汗,先讓查理暫停,打了一個電話讓人去查瓊斯的電話記錄,然後才讓查理接著說
下去。

    「當時我只聽那女孩子接了電話,至於都說了些什麼可就聽不清了,等我們到電視台的大廳咨詢過
我朋友拍節目的事情後,我們就立刻原路返了回去,經過那裡的時候見那女孩子手裡還拿著手機,嘴裡
喃喃自語著說:沒有……真的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不過在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我聽到她那
手機裡傳來的是盲音,顯然剛才給她打電話的人已經掛機了,可是她卻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我當時就
想:這女孩子漂亮是夠漂亮,就是精神好象不大正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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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二百八十八章 自我催眠


    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鈴聲用的是理查德著名的鋼琴曲《獻給艾麗斯》,叮叮咚咚的鋼琴聲讓
莫一凡全身一機伶,緩緩地恢復了神智。

    他發覺自己仍然還沉浸在瓊斯的記憶世界中,可是剛才那種激情的放縱仿佛是一場不真實的夢似的
。入目的場景仍然還是那個略有些陰暗的地下通道,眼中看到的只有瓊斯一個人倚在牆邊。

    瓊斯的樣子有些憔悴,臉上還掛著一串晶瑩的淚花,她輕輕掏出褲兜裡的手機,望著手機上的來顯
猶豫好了半天才輕歎了一聲,按下了接聽鍵。

    莫一凡留意到瓊斯的衣服穿戴得很整齊,金色的秀發也絲毫不亂,完全不象是剛剛經歷過一番狂亂
的放縱的感覺。而且地下通道裡除了瓊斯外,就只有他這麼一個人存在,他現在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
個主觀的意識能量,還是那個瓊斯記憶世界中的記憶碎片,或者是兩者合二為

    難道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只是我的幻覺……可是這裡既然是瓊斯的記憶世界,為什麼又會有我的幻
覺夾雜在其間呢?那些事情到底有沒有發生過呢?到底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瓊斯的記憶亂了套?

    莫一凡感覺有些頭疼……嗯,實際上他現在存在於瓊斯記憶中的只是一股意識能量而已,按理說是
不應該有頭疼的感覺的,但是他真的覺得頭很疼,疼得仿佛要裂開似的……

    「快住手……你瘋了!」

    眼見亞摩斯抓著不銹鋼架就要向莫一凡的頭頂上砸碎去,夏薇又驚又怒,而她身邊再也沒有什麼東
西可用來充當武器的,情急之下只好合身向亞摩斯撲了過去。只是兩個人此時相距至少也有四五米遠,
要想制止住亞摩斯行凶恐怕已經沒有可能了!

    「砰----」的一聲脆響,仿佛是一根鋼管敲在了破鑼上的感覺,居然還在治療室的空間內產生了一
陣長長的回音。

    亞摩斯這一下子狠狠地砸在了莫一凡的頭頂,沒有他預料中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的情況發生,莫一
凡只是額頭上多出了兩道紅印而已,甚至連血都沒有淌一滴。亞摩斯有種錯覺,一種一拳砸到了拳上似
的錯覺,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整條胳膊都酸麻酸麻的。

    這家伙地腦袋難道是鐵打銅鑄的?否則怎麼這麼砸都沒有事!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人?

    其實亞摩斯剛才那一下子砸得雖狠。不過卻主要砸在了地面上。由於那鞋架做得很有藝術品味。四
稜八角地沒有規則性。亞摩斯將架子砸下時。不銹鋼架地承重點主要都在地面上。莫一凡地頭上只是被
鋼架側面地兩根鋼管給拍了一下。他這一下子等於是打在地球上了。自然會震得他手臂發麻了。

    只是亞摩斯剛才仿佛喪失了理智似地。直到現在腦子仍然不太清醒。自然沒有留意到這些細節。還
以為他那手臂是被莫一凡地頭給震地發疼呢。亞摩斯越想越怕。只覺得一股寒氣自心底生起。立刻驚呼
一聲跳了起來。低頭看了看手中地不銹鋼架。只見那由空心四方鋼管組成地架子已經有兩根鋼管彎曲得
不成樣子了。甚至還有一端折返得裂開了一邊。眼見就要折斷了。

    「魔鬼……你是個魔鬼!」亞摩斯狂叫了一聲。丟下手中扭曲地不銹鋼架。一轉頭操起床前地一把
椅子再次高舉了起來……

    「住手……」夏薇終於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不過她地個頭要比亞摩斯矮了不少。要想伸手去搶亞
摩斯手裡地「凶器」肯定是夠不到了。因此她只能以自己為武器。一低頭。狠狠地向亞摩斯地肚子上撞
了過去。

    「蓬----」地一聲響。夏薇雖然沒練過什麼鐵頭功。不過在又急又怒之下。這一撞之力也相當地驚
人。亞摩斯地神智似乎已經有些混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夏薇地存在。被她一下子撞了個結實。頓時失
去了重心。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亞摩斯一倒之下。後背砸到了病床地床尾上。這種床為了方便來回移動病人。床板其實是活動地。
當要把經過治療地病人送回到病房地時候。只要兩個人把床板一抬。就可以把病人轉移到可移動地急救
床上去。因此當亞摩斯一下子砸到床尾上時。整個兒床板就因為亞摩斯地體重給砸得傾斜了起來。就好
象玩翹翹板似地。一頭下沉。另一頭自然就會揚起。頓時把床上地瓊斯給彈了起來。在空中翻了一個個
。然後頭上腳下。直向床下平躺著地莫一凡砸了過去……

    「爸爸……是我……」

    瓊斯拿起手機。微微皺著眉頭說:「爸爸,你不要再擔心了,關於那樁官司,我……我會幫你想辦
法的……嗯……是這樣子的,我今天做了一期告別節目,節目的嘉賓就是……就是要和你打官司的那個
中國人。我剛才和他提過這件事了,他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不過我想我會……哦,不不不……爸爸你別
瞎想,我真的沒有……真的,我沒有讓他占我的便宜,這裡也不是酒店。我……沒有……真地沒有!爸
爸你相信我,我只是和他提了一下,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真地沒有!是的……我承認,我想過用自
己地來作為交換,可是……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他沒有同意……真的,你相信我,我沒有在酒店,我現
在還在電視台,對對對……就在我的辦公室裡。你相信我,我會用其他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的。爸爸……
求求你,不要這樣說你的女兒,上次是我是因為喝醉了,所以才會發生那種錯誤……真的,那是錯誤、
是意外。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你地女兒並不是一個放蕩的人,真的不是……什麼,不……
我不會答應的!我要上班,我要工作,我不會呆在家裡,做您的私人玩具!不,上次的事是一個錯誤,
爸爸你最好永遠地忘記。真的……我們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我不會辭職的,如果讓我辭去工作,每天
呆在家裡侍候你。我……我還不如死掉算了!什麼……這是您說的,您真的想讓我死……那好……我就
從這裡跳下去死給你看……」

    瓊斯說著用力的將手機關了機,然後雙目茫然的望著前方,口中喃喃說:「我沒有……真的沒有…
…我沒有,真的沒有……啊……不,我有過……我真地勾引了他……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吧?不……我
不想這樣子……哈哈……死吧,死了一切就全部結束了,只有死亡才是最後的終結……」她邊說,腳下
邊緩緩地向通道的一邊移動。而隨後莫一凡驚異的看到四周的景物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筆直幽暗的地下通道不見了,四周瞬間變得明亮起來,虛無的空間中多出了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
一排棕色的中檔的沙發,寬大的落地玻璃外有一個不到五平米大地小小的陽台,陽台上擺放著一些鮮艷
的花卉。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美麗的街景,高聳的摩天大樓層層聳立。遙看下面街道上的行人好象螞蟻
一樣輕輕的蠕動著。

    莫一凡下意識地搓了搓眼睛,仔細觀看眼前的場景,發覺從窗外的可見角度看,這裡應該就是巴黎
電視台地二十幾層以上的一間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張瓊斯的藝術照片,莫一凡猜想這裡應該
就是瓊斯在電視台裡的辦公室了吧。可是剛剛明明還在地下通道裡,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突然跑到
辦公室來了?

    莫一凡回想了一下,記起剛才瓊斯在電話中似乎一再的保證過她不是在酒店裡和別人開房,是在辦
公室裡面。或者瓊斯可能只是想避免對方的追問而隨口說的一句無足輕重謊言。畢竟不管是在地下通道
中。還是在辦公室裡,這都是在電視台裡面。但是她不過是隨口的一說。怎麼這段記憶就從地下通道轉
到她地辦公室了呢?難道說……瓊斯是無意中把她自己給自我催眠了?她在電話中說是呆在辦公室裡面
,於是潛意識裡就真地以為自己還呆在辦公室裡面了!

    此時的瓊斯正一步一步地向落地玻璃走去,她的目光呆滯,而神情卻堅決,就好象將要上刑場就義
的革命烈士似的。

    不好,她……她要自殺!她……她要跳樓!

    莫一凡腦中轟的一下,頓時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出了一個不離十。這是典型的自然催眠,或者叫
做狂想症,患上這種病的人往往平時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一旦疾病發作,產生狂想時,她
的意識會將自己幻想出來的事情當做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當然了,一般的狂想症也就是最多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發病時也就是顯得比較狂燥一些而已
,等到清醒過來後,就會一切如常。不過這只是指的一般情況而言,如果這種病特別的嚴重,發病時,
自我催眠的程度特別深,而該人的意識又特別強大時,就有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不可逆的嚴重傷害。

    催眠是一種相當玄妙的技巧,曾經有一個很厲害的催眠師做過一種實驗,他將自己的目標催眠,讓
對方相信自己正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准備要燙在那人的身上。這之前做了很多的准備工作,催眠師不斷
的給目標施壓,控制著對方的精神,讓對方在潛意識裡完全相信正有一塊熾熱的烙鐵緩緩的向他的胳膊
靠近,以至那人嚇得全身發抖,冷汗直流。終於……當催眠師拿著一個冰塊貼到那人的身上時,那人突
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冰塊碰到的地方瞬間發出一股焦臭味,隨後催眠師將冰塊拿走,發現那人的
胳膊上竟然真的被冰塊給「燙」起了一個大泡!

    得狂想症地病人不是催眠師,他無法將別人進行催眠,可是如果一心一意的對自己進行自我催眠的
話。那效果往往會比催眠師來得更強。

    莫一凡想到瓊斯很可能就患有這種罕見的狂想症,一到情緒激動時,就很可能會把自己給催眠了。
剛才她在打電話的時候,明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地護士在懷疑她在酒店裡和別人偷情,而她和她的
父親。又好象有著……某種曖昧的關系。嗯……對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莫一凡不感興趣,而且瓊斯既然
是狂想症的患者,那麼她和她的父親是真的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還是這只不過是她自己的狂想都是無法
確定地。反正瓊斯就是不肯聽父親的話辭職回家,寧可以死明志!而因為狂想症的發作,瓊斯把剛才為
了敷衍她父親隨口說這裡是她地辦公室的謊言就給當成了真實的,實際上她的辦公室可能是在二十層以
上的高度,如果這時候她從她假想的辦公室裡跳下樓去,雖然在現實雖她可能只不過是在平地上摔了一
跤。可是由於她的自我催眠,她的大腦和身體會相信她是從二十幾樓摔下去的。就好象那個被催眠師催
眠地人似的,只要她自己相信她是從二十幾樓的高度摔下去的。那麼最後哪怕她的身上根本沒有摔傷,
可是她的潛意識卻會告訴她自己……她已經死了!

    自我催眠能夠催到死亡,這種事情說出來讓人難以相信,可是瓊斯的事情也只有用這種理論來解釋
才說得通。莫一凡早就對瓊斯做了細致的檢查,她的身上除了後腦上有輕微地,根本不可能致命的撞傷
外,全身各器官幾乎就是完好無損,而且化驗過血液,也證實瓊斯沒有中過毒。而且她的呼吸雖然早就
停止了。身體卻沒有出現因缺氧而窒息的症狀。瓊斯幾乎是沒有任何原因的,直接出現了腦死亡,隨後
才影響到了身體各器官的正常運轉。這種古怪的死法,估計就算真的讓法醫把她給解剖了,也不一定真
能查出來她的死因來,唯有自我催眠致死這個說法,才比較靠譜一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盡管在瓊斯地自我催眠下,身體地各個器官也都在強大的潛識下變成了死亡地
狀態。但是她的身體畢竟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所以就算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身體也沒有變得象
普通的屍體一樣的僵硬。

    或者說她的心跳和呼吸在表面上看來雖然是停止了,可實際上有可能卻正以另外一種讓人無法察覺
的方式在悄悄地循環運轉著,否則莫一凡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的血液都已經停止循環轉動了這麼久,並
且還被塞到冷藏匣裡呆了半天,怎麼她的血液還能夠不凝固呢?

    但即使如此,瓊斯的生命仍然在一點一點的離她而去,現在瓊斯的身體連輸液都輸不進來。胃腸不
蠕動。也不可能喂她東西吃,所以就算停了呼吸和心跳都不能讓她進入真正的死亡狀態。不過時間一久
,身體的機能還是會慢慢的衰退,直至徹底的變成一具屍體為止。

    「吱----」的一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瓊斯已經輕輕打開了陽台的玻璃門,我後一步一步的走到
了陽台的盡頭,彎著身,雙手輕輕拄在陽台的欄桿上,俯看著下面好象螞蟻搬家似的車水馬流。

    如果我干擾了她的記憶片斷,不讓她跳樓成功,那麼……她的身體會不會重新恢復正常呢?

    莫一凡的腦海裡突然間就冒出來了這個念頭,事實上就算他已經知道了瓊斯維持假死狀態的真正原
因,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把瓊斯治好。不過想來瓊斯既然是因為自我催眠,認為自己從樓上跳下去
已經摔死了,那麼現在自己把她的這段記憶給變一下,從理論上來講,只要是瓊斯她自己感覺到她自己
沒有死,那麼還是可以讓她假死的身體重新恢復活力的。只是……別人的記憶是可以隨便更改的嗎?他
這一股外來的意識能量,可以改變到瓊斯封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片斷嗎?

    如果是剛剛才進入到瓊斯的記憶中時,莫在一定連想也不敢這麼想,因為那時候的他就只是一股超
然局外的意識能量,是瓊斯記憶世界中的旁觀者,另外在這個記憶世界裡還有另外一個他的存在。可是
之後經過那一段香艷無比的美夢後,他已經有點兒分不清自己到底只是一個旁觀者,還是這個記憶世界
中一個不可缺少的主角了。那段夢來得很奇怪,現在莫一凡可以把那段不曾發生過的事情歸類於是瓊斯
的狂想,或者是自我催眠了。大概是因為瓊斯真的有要為了她父親而不惜向莫一凡奉獻出她的身體的打
算,又或者……其實瓊斯在潛意識裡很想和莫一凡發生點兒什麼,於是她就把自己給催眠了一下,想象
中經歷過一番男女的恩愛纏綿……

    可能是讓段催眠的威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莫一凡這股本來來自於記憶世界之外的意識能量也受到了
催眠,讓莫一凡仿佛身臨其境的同瓊斯發生了一段狂亂的放縱。而經過那段放縱之後,莫一凡現在的形
態已經說不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他即是旁觀者,又是這個記憶世界中的一部分,這兩者之間已經有
些混淆了,所以莫一凡才敢想由自己來破壞瓊斯曾經跳樓的記憶。

    「不要……瓊斯,不要跳---」莫一凡拿定主意後,立刻瘋狂的大叫了一聲,然後邁開大步飛奔著
向陽台上跑去。

    沒有反應!瓊斯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好象根本就沒有聽到莫一凡的喊叫聲似的。而且她已經抬起
了一條腿跨過了欄桿……

    莫一凡見狀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如果瓊斯連他的叫聲都聽不到的話,那麼就證明在這個記憶世界
中,他還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那麼他就不可能會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的改變。這就好象一個人坐
在電影院裡面看電影似的,一個看電影的就算功夫再厲害,權勢再大,也不可能會左右電影裡面的劇情
,因為……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哈哈……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哈哈……我勾引了那個中國人,我是一個無恥的女人……只
有鮮血才能夠洗涮我的無恥和骯髒……哈哈……哈哈……」

    瓊斯最後狂笑了一聲,終於翻身將另外一條腿和整個兒身子都翻到了欄桿的外面,變成面進朝上的
樣子,急速的向樓下摔去……

    莫一凡終究晚了一步,只撈到了瓊斯的一片衣角,「哧」的一聲,夏天裡單薄的衣料根本無法承受
一個人的重量,立刻被扯成兩片,落在莫一凡手裡的只有一片比巴掌大點兒的布角。

    「哎……還是不行呀!」莫一凡歎了一口氣,但隨後盯著手中的衣角,激動地叫了起來:「不……
我居然可以扯破她的衣服!」

    這麼說,我……我不僅僅是一個旁觀者,我畢竟不是坐在電影劇院裡的觀眾,而是一個走進了電影
的角色!這麼說……我還是可以參與到這個記憶世界裡的一切活動,我是完全有能力可以改變這個電影
的結局的人!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莫一凡想到這裡整個兒已經激動得跳了起來,人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然後大頭朝下,用雙腳在陽
台的欄桿上用力的蹬了一下,飛速地向正在空中墜下的瓊斯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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