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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的VIOLIN 第七樂章 逝者的安魂曲(3)
“那麼你呢?真由美姐姐?” “多少有點怪異吧,因為我居然能夠整天面對樂譜而不厭煩。” “照你這麼說,刑警或偵探每天面對尸體或歹徒,也要算是失常的人了。” “的確……這兩天簡直要精神錯亂了。因為我對新曲的詮釋毫無所獲,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演奏,有時真想把樂譜撕了。” “哦?” 柯南心里想:看著音符演奏就好了,何必要“詮釋”?那是他所無法了解的事。 “可是到了今天早晨,那些困擾就像見了陽光的霧一般,消失不見了,樂曲的構造也清晰可見……我想,所謂充滿幸福感就是指那種感覺吧!” 柯南和小五郎聽著,心里卻想:這種感覺跟我們這種俗人是無緣的。 “現在沒什麼問題了,雖然不知是不是能得獎,但我已經全力以赴,將來絕不會後悔的。” “比賽時我會去聆聽。” “嗯,你們一定要來。” “我得想辦法在你演奏時不要睡著。” “喲,真實太過分了……” 真由美笑了,看到她開朗的笑容,小五郎也松了一口氣。 柯南看著小五郎的神態,也笑了起來。 *************************************** 小五郎睡著了,鼾聲大作。 小蘭經常向小五郎抗議睡眠時制造噪音,甚至隔著堵牆也能受到震撼效果,吵得她不能安眠。 但小五郎卻堅持:“我睡覺時絕對不會打鼾。” 事實上可以證明,小五郎打鼾聲音的響亮絲毫不遜色于他的推理技巧的笨拙程度。 縮成一團蜷在小五郎隔壁床上的柯南,張開眼睛——或許根本沒有閉過。 “吵死人了!”柯南憤怒地嘀咕了一句,隨即又閉上眼睛,將頭深身埋入枕頭,把身體蜷得更緊。 突然在小五郎打鼾的間歇期,耳邊傳來一個極輕微的聲音。 柯南一個機靈,猛然睜大眼睛,連忙凝神傾聽。 “噗嗤!” 柯南看著那嘴唇微微蠕動的小五郎,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真會抓時機,佩服,毛利叔叔。” 柯南拉過衣服,取出領結變聲器。 “毛利先生,毛利先生。”——真由美的聲音。 “唔——”雖然發出聲音,卻沒有下床的意思。 “……毛利叔叔,是你逼我的!” 柯南將變聲器音量調大,放在毛利小五郎的耳邊,“爸爸!快起來!” “哇呀,什麼東西!”小五郎跳起來,“小蘭,小蘭你在哪里?……柯南,小蘭在哪里?”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呀!”柯南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說。 “那……那剛才是誰的聲音!?” “毛利叔叔在做夢吧!”柯南戴上眼鏡說道,“不過,走廊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去的聲音……啊那聲音把毛利叔叔驚醒了吧!” 小五郎不信任地看了柯南一眼,垂下頭努力地回想一下夢境中的東西,可是卻什麼結果也得不出。當想到白天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小五郎就不由得清醒過來,准備下床去看一下。 “你小子還要睡,快給我起來跟去看一看。” 小五郎一邊打哈欠一邊穿睡袍,盯著坐在床上裝無辜的柯南說道—— 毛利叔叔大概害怕什麼不敢獨自一個人吧! 小五郎打開房門向外看,柯南迅速地穿好衣物,跟了出來。 今天並沒有看到任何擁抱的男女,柯南看了一眼小五郎的表情,在黑夜里雖然看不真切,不過小五郎的臉色怪怪的。 柯南十分敏捷地從樓梯跑向樓下,小五郎急忙尾隨。 “等一等,柯南……下面有聲音嗎?”小五郎壓低聲音叫道。 “快點,毛利叔叔。”柯南停下來,站在餐廳門前。 直覺告訴柯南這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柯南為了在夜里觀察仔細,在入睡前已經將眼鏡耳柄處的擴音器開到了最大。雖然為了睡覺將眼鏡摘下,但是眼鏡就放在自己的耳朵旁邊。不過大多數時候擴音器傳來的都是小五郎打鼾的聲音。 但是在剛才的聲音里,柯南隱隱約約聽到有餐具、瓷器抨擊的聲音。 “停下?在餐廳里嗎?柯南?” 餐廳里燈光是亮的,可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柯南輕輕推開門,徑直往廚房門走去。 廚房門是半開著的。 “大概是有人肚子餓了,來找吃的東西吧!”小五郎默默自語。 “嗨,偵探先生!” “啊?” 石破天驚的一句輕語,出自在廚房里喝著牛奶的石丸之口。 在安靜的夜里猛然聽到這句話,小五郎飛速跳動的心髒告訴,自己的壽命已經少了幾年了。 石佤看到小五郎,露出微笑打招呼,“半夜練琴最容易肚子餓。偵探先生也是肚子餓嗎?” “不,我是聽到聲音才下來看看的。” “對不起,我進來時里面是暗的,因為找電燈開關,不小心把鍋子弄掉在地上,大概是那個聲音吵醒你吧!” “哦,是這樣就好。”小五郎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氣說:“只剩下一天,希望能平安無事,有個好的結束。” “是啊,偵探先生要喝點什麼嗎?” “不、不用了,我要回房去睡覺。” 就在這時候,里面的房門突然打開來,同時傳來柯南的聲音,那是三浦晴子的房間。 “毛利叔叔,進來!” 小五郎還沒有進去,而柚紀子穿著睡衣,卻搖搖擺擺地走出來了。 “你怎麼回事?” 石丸驚訝地呆站在那里,小五郎聽到柯南“咚咚”地踩著地板,急急地跑進三浦晴子的房間。 “三浦女士……她……她……”柚紀子臉色十分蒼白,似乎看到了什麼。 小五郎立刻沖進了三浦晴子的房間里。 床上凌亂,但沒有人躺在上面。 小五郎聽到柯南的聲音:“毛利叔叔,不會……不該是這樣啊!” 浴室的門開著。 “是這里嗎?” 小五郎輕輕推開浴室的門。 三浦晴子難道姿勢就像要把身體塞進浴缸里,不同的是她沒有站好,而是倒著。從胸口流出來的血積在浴缸里,沿缸外丟著一把刀,是水果刀。 柯南正怔怔地站在浴缸的前面,臉色非常的蒼白。 小五郎的臉色也蒼白起來,僵木著臉向後退。 “喂——柯南,快去打電話!” 柯南並沒有去打電話,也沒有說話。他好像比小五郎還要吃驚,思維一下子停頓住,感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三浦晴子怎麼會死了?是他殺還是自殺?原因是什麼呢?—— 我的嫌犯觀察對象難道從一開始就發生了錯誤?—— 不會這樣啊……不會這樣啊!? 柯南的大腦中滿是問號,他不由得想蹲下來,只要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方法他都想試一試—— 竊聽器的安裝,三浦晴子的除矢木以外最有可能的;水果刀的消失也可能是她自己的傑作;書房殺人事件,她以不同尋常的方式來為自己制造心理上和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尤其是心理上的,最有可能的人往往不是凶手,大家大概都會這麼想;還有濱尾恭子的死……她不正是最有可能犯罪的嫌犯嗎?—— ……難道一開始我就落入了凶手為我們准備的陷阱?毛利叔叔和我來這里,難道是為了證明最後三浦晴子是自殺? 而在小五郎的眼中,所有解不開的謎都可以有一個共同的解釋——自殺。 “柯、柯南,那麼,你在這里看著,不准別人進來。” 小五郎退出三浦晴子的房間。 柯南轉過頭目送小五郎出去,他很意外地看到絕無僅有的一幕。 柚紀子臉色蒼白的抱住石丸,大概凡人到緊要關頭就顧不得愛憎了。 “偵探先生……”石丸看著慌里慌張跑出去的小五郎好像還有話說。 “三浦女士被殺了,毛利先生說你們最好回房間去,要不然就到大廳去。”柯南對他們說。 “嗯,知道了!” 石丸點點頭,摟著柚紀子的肩膀走出去。 這麼聽小孩子的話,石丸可能還是第一次。大概是柯南當時的眼神和當時的神情感染了他。 事後想想,石丸也不由得佩服柯南這個小孩子遇事的氣度。 而小五郎則跑上二樓打電話。 “怎麼會有這種事?就只剩這一天了,真是……”當小五郎推開自己的房門時,又為眼前的景象大驚失色,因為小山田有希子穿著睡衣正坐在床上打電話。 “嗯,沒有問題。一聽到媽媽的聲音,我的心情就穩定下來了……嗯……我會加油。現在,這個房間的可怕男人,他回來了……晚安。” “你、你怎麼進來的?”小五郎簡直氣急敗壞。 “因為你沒有鎖房門呀!” 想起來,剛才小五郎和柯南沖出去時的確沒有鎖房門。 但話又說回來,在這個時間沒有睡著的人還真多。如果問他們為什麼,他們大概會說:“比賽的緊張壓力讓我睡不著啊!” “我是想求你讓我用一下電話,可是來到這里看到門沒有鎖,里面又沒人在,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你到哪里去了?真由美的房間嗎?” “開什麼玩笑!” “打擾了,謝謝!” “等一下,你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有睡覺?” “我想……大概是……比賽的緊張氣氛讓我睡不著,所以我就想來找偵探先生談談話……” “這里禁止打電話你是知道的。” “你要向大會報告嗎?那我就撕破這件睡衣,說你非禮我。” “好了,好了,快一點回房間去吧!”小五郎大聲喉著。 “是,是,晚安。” 不可能晚安了!小五郎情緒複雜地拿起電話筒。 *************************************** 天色漸明。 氣溫很低,天空又飄著雨。 由于三浦晴子的慘死導致早餐沒有著落,雖然大家不見得有吃早餐的胃口,但也不能不給東西吃。 小五郎得到目暮的建議之後打電話給小蘭,要小蘭過來這里為眾人做早餐。因為一大早被吵醒而埋怨不已的小蘭,一聽到又發生凶殺案,好像立刻就清醒,精神百倍了,不到一個小時,人就趕到了。 “喔,好冷呀,柯南呢?他還好吧。”小蘭見到小五郎立刻問道。 小五郎聽到小蘭首先提到的是柯南,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小蘭隨後說道:“爸爸沒問題吧?沒有昏倒吧?” “胡說什麼,我可是名偵探呐,怎麼可能會昏倒呢?你趕快做早餐給選手們吃吧,餐廳里亂七八糟的,我看改在客廳里吃吧!” “嗯,好。這件事交給我辦。” 小蘭正在脫大衣時,真由美從樓上走下來,一副疲倦的表情。 “小蘭,看到你來真高興,我快受不了啦!”真由美眼睛紅紅的,不知是哭過還是熬夜造成的。 “真由美小姐,拿出精神來!明天就要決賽了,加油吧!”小蘭鼓勵道。 “我實在……心有余力不足……” 這一切看在小五郎眼里,真由美和小蘭在此時正好形成反差——一個斗志昂揚對自己充滿信心,另一個則失去自信憔悴得可憐。 “堅強點,真由美。嗯,我可以用廚房嗎?” “嗯,我已經和目暮說過了。”小五郎補充說道。 “好,對了,真由美。你也來幫忙做早餐。”小蘭揚了揚手腕。 “可是……”真由美遲疑著,“我什麼也不會做,媽媽怕我燙了或割了,什麼都不讓我做。” “你什麼也不會?” “只會煮蛋和煎蛋。” “會烤土司嗎?也會塗奶油吧?這樣就夠了。” “是嗎,小蘭她比你好不了多少。”小五郎說。 小蘭把鞋跟對准小五郎的腳,用力一踩。 “痛啊!” “真由美小姐,我們走。” 小蘭和真由美走進餐廳。 白鳥刑警在這時也走進來。 “喂,毛利前輩,你的臉愈來愈像火雞了。” “沒,沒有哇……現場那邊怎麼樣?” “現在?波月正在看,一大早出勤,他准時在發牢騷呢!毛利先生,現在還能比賽嗎?” “是啊,我也在擔心。和井上那邊聯絡過了嗎?”小五郎說道。 “目暮警官剛才好像打過電話。” “哦!” “如果凶嫌是參加比賽中的一個人,那就麻煩了,因為輿論是最不好惹的。” “更重要的是大家的精神。”小五郎說,“本來明天就可以結束了。” “你看見柯南了嗎?白鳥警官。” “沒有。” “這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兩個人走進餐廳時,波月和目暮正好從廚房走出來,波月還大口咬著一塊三明治。 “你自備早餐嗎?”白鳥問。 “廚房里剛做好的,我先要了一份。”波月說。 “你真有本事,剛看過尸體,居然還吃得下東西。”目暮做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這樣就沒有食欲,那麼干我們這一行的人都要成為營養不良了。” “你看怎麼樣?” “看起來像是用小刀刺死的……” “難道不是嗎?” “不,是用小刀刺死的。”波月說道。 目暮警官做出咬他一口方能泄恨的表情,波月則繼續毫不在乎地說:“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毛利先生,你發現尸體時是幾點?” “大概是一點鍾左右。”小五郎說,“我、石丸、柚紀子,還有柯南發現的。” “可能在你們發現之前三十分鍾被殺,胸口的一刀幾乎是立刻斃命。” “血液會濺出吧?” “濺出的血液不多,頂多是手上沾點血。” “有沒有指紋?”白鳥問。 “刀上沒有指紋,就是那把失蹤的水果刀嗎?” “我想是的……我也沒有看過原來的水果刀是什麼樣子。” “是有人把水果刀藏起來的,這個事件真夠麻煩。不過,這一次一定是內部人干的,大門也鎖得好好的。” “那麼,比賽要停止嗎?” “等一下井上先生會來這里,我再跟他詳細談一談。” “真是困難重重。” “不錯!”白鳥刑警說,“如果您是凶手就好了,那樣比賽就能照常舉行。” “白鳥,你……”小五郎瞪著白鳥刑警。 這時候小蘭和柯南從廚房走出來。柯南其實一直在廚房里。 “爸爸。” “毛利叔叔。” “什麼事?” “你看這個……”小蘭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 “很凶器很像,你在哪里找到的?” “烘碗機,就是烘干餐具的機器,掉在排水的縫隙里,我想把烘碗機里的水倒掉,才看到這一把小刀。” “這麼看來,三浦晴子以為是丟掉了的小刀就是這一把了。一定是地震時掉下去的,並不是被偷走了。” “可見凶器是另外一把水果刀了。”目暮說。 “但是,這里只有一把水果刀。”站在門旁邊的真由美說。 “你怎麼知道呢?”目暮轉頭來問道。 “昨天我到廚房去要咖啡時,她……三浦女士用一把很大的菜刀在削蘋果皮,她還說‘沒有水果刀真不方便。’什麼的。” “跟我說一聲,我就會去買了。”小五郎說。 “我也是這樣說,她說只剩下兩天,不用再買了。” “以後的事你們看著辦吧。我要回去補充睡眠了。”波月打了個哈欠走出去—— 從警局里出來的人怎麼都這麼貪睡啊! 柯南不由得想。 聚集在大廳里的人,吃著真由美和小蘭做的三明治,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悶。 “真不明白。”真由美說,“為什麼三浦女士會被殺死呢?” “原因在……”目暮也來到大廳,“這個女人在你們的房間里安裝了這個東西。” 目暮的手拿著一個塑膠袋,里面裝著幾個小四方形的東西—— 果真是她! 柯南坐在餐桌的角落里,他的心情很不好。小蘭親手做的三明治,柯南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當目暮出示竊聽器時,他來年竊聽器是什麼樣也不想看。 “那是什麼呢?”純子問。 “是高性能的FM無線麥克風。” “那個東西在我們的房間里?”小山田有希子瞪大眼睛,“怎麼會有這種事,簡直不可原諒!” “可是,毛利偵探老早就發現了這個接收裝置,所以三浦晴子也急忙把無線麥克風拆除收回去了。” “只要問負責整修的裝修店就知道了。三浦女士對矢木說要看廚房的設備,在工程進行中她來過幾次。” “原來她當初就有預謀要來這里的。”小山田有希子首先冒火,“究竟是誰要她這樣做呢?” “很遺憾,目前還沒有查出是誰指使的。”目暮露出微笑,好像有凶殺案發生他就顯得很高興。 “總之,三浦晴子被殺死了,當然一定有凶手。” 這一句話使大廳里靜下來。 “你叫石丸君吧?” “是。” “當毛利偵探到廚房去的時候,你在干什麼?” “我在……喝牛奶。” “你看到柚紀子小姐從三浦晴子的房間走出來,那麼你有沒有看到她進去呢?” “這個……”這時候石丸平日飛揚神采不見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突然,柚紀子站起來對目暮說:“讓我來說吧。” “好,請說。” 石丸看著柚紀子。 “喂……” “算了,已經沒有辦法再隱瞞了。” “可是……” “大哥哥和大姐姐是夫妻吧!”柯南在旁邊突然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什麼?柯南你說什麼?”坐在一旁的真由美一臉驚異地問。 “石丸哲也和柚紀子是夫妻啊!”柯南向真由美天真地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 “沒錯……”柚紀子聳聳肩說,“我和石丸已經結婚了。” 這時候,全體的共同表情就是……目瞪口呆。 “可是……你們曾經吵架吵得那麼凶。”小山田有希子不相信地大聲說。 石丸苦笑道:“我們商量好要暫時隱瞞這件事,因為根據這里的規定,不能互相討論新曲的詮釋,我們恐怕大會會因為我們是夫婦而不准我們參加,所以決定在這里彼此不說話,但是光這樣害怕大會懷疑,所以到這里就先表演吵架,然後順理成章不交談。” “原來那天晚上在走廊上看到的男女是你們兩個。”小五郎想起那件事。 “我們在晚上互相造訪。”柚紀子說,“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騙得很巧妙!”真由美很愉快地說,“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 “如果為了著件事被取消決賽資格,那也只好認了。”石丸說。 “這件事要請井上先生做裁決。”目暮說,“那麼,當時你們在廚房做什麼?” “我們要喝咖啡……” 石丸說到這里,柚紀子補充說。 “我們睡前有喝咖啡的習慣。” “因此我們到樓下,在廚房不小心把茶壺碰掉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我們嚇了一跳,可是三浦女士好像沒有被吵醒。我們就繼續燒開水,然後就聽到偵探先生下樓的聲音,那時已經無法可想了。” “我就決定躲到三浦女士的房里。我走進去時她不在床上,浴室的燈市亮的。浴室門稍微開著,可是里面沒有一點聲音,我覺得很奇怪,就走過去看……” “原來如此,那麼你們進去時,餐廳或廚房的門是開著的嗎?” “沒有。不過廚房里通常都有一盞小燈亮著。” “有沒有看到什麼呢?還是有感覺什麼人躲藏在里面……有沒有?” “沒有……你呢?” 柚紀子被問到時默默搖頭。 目暮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作沉思狀,然後說:“到目前為止,殺人動機還沒有顯現出來,可是經過抽絲剝繭地調查之後,一定可以看出三浦晴子究竟和這里的什麼人有關聯。我想,如果做這件事的人在這里,請自動站出來,好不好?” 語氣雖然十分溫和,但話中之內容卻使得大家都不敢做聲。 “難道你不考慮凶嫌可能是從外面進來的?”石丸說。 “這一次的情形是,任何門窗都從里面鎖好了,即使凶手是從外面進來的,也一定有事後鎖門的共犯。” 又是可怕的沉默。 突然,純子站起來。 “不知道是誰,趕快承認吧!過去大家拼命努力,如今為了一個人,使得大家都受影響,再這樣下去,我實在受不了啦!”純子像真的忍不住似的開始哭泣。 “純子!”真由美過來想擁抱她,純子卻一把將她推開,說:“這件事都是你引起的,被殺的人應該是你。” 好想歇斯底里似的語無倫次,被推開的鎮有美蒼白著臉站在那兒。 “純子姐姐……不要這樣!你想想,可能凶犯就在我們身邊偷笑呢!”柯南對純子的痛哭和精神波動並沒有同情,反而有些惱怒。這個時候的確不該有諸如此類的情緒存在。 “純子小姐,請你冷靜!難道你不認為凶犯的真正目的就是要你們互相猜疑,從而讓你們失去比賽的信心和斗志嗎?”小五郎厲聲說道。 “對,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解決的,請相信我們的工作能力。”目暮接著說。 純子總算忍住眼淚、平靜情緒。 “對不起……我好像突然不能控制自己……” “沒關系,”真由美再度走到純子身旁,“大家都有些反常了,這也難怪,發生這麼多事……” 純子轉身抱住真由美。 *************************************** “你們的立場我很了解。”井上看著石丸和柚紀子,十分困擾地說,“可是,如果事先能對我說明白……” “因為我們也還沒向父母報告結婚的事。”柚紀子說,“所以,如果你認為我們的資料是假的,我也沒辦法。但無論如何,請准許他參加比賽,我可以放棄。” “不能那樣。”石丸說,“以參加比賽的資格來說,我們兩人是一樣的,但是你的演奏技巧比我好,應該由你參加。” “你們等一下。”井上疲倦地歎口氣說,“搞得我也昏頭昏腦的,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大廳里現在只有井上、柚紀子、石丸三個人。井上經過一陣思考之後,說:“缺少風間君之後,比賽人數只有六人,而比賽再怎麼樣也不能取消,如果再少了你們兩人,實在是不成樣子。” 井上又歎了一口氣,說:“問題是,別人會不會提出抗議呢?” 石丸和柚紀子都低頭不語。 這時候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走在最前面的是真由美,接著是純子、小山田有希子、高橋隆士等四人魚貫進入,四個人手里都拿著小提琴。 “這是干什麼?” 沒有人回答井上,他們走到石丸和柚紀子的身後排成一列。然後架好小提琴,真由美微微一點頭,四個人就開始演奏起來。是門德爾松的《婚禮進行曲》。 陷在呆頭呆腦之中的井上也不禁露出微笑,石丸和柚紀子互望一眼後,也笑了,二人把手牽在一起。 演奏完畢時,純子說: “恭喜你們結婚!” “希望你們兩人也參加決賽。”真由美說。 “謝謝!”一向好強的柚紀子眼眶里滿是淚水。 “好像已經有了結論呢!”井上站起來,說:“剛才演奏非常完美。” “沒有指揮也能演奏到那種程度耶!”小山田有希子說。 井上聽了大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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