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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泊妊][一夜狂情][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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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1:54:3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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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節


  今晚,一向笑聲洋溢的杜家,上從大家長杜浩天到剛入門不久的大媳婦段雲芳,個個面色深沉,在小兒子杜晰寧到高雄開學術研討會的同時,暗地裡召開緊急家庭會議。

  「晰哲,你不要騙媽,你知道媽的心臟不太好。」杜夫人朱霖萱一臉慘白,雙手緊壓著胸口,顫聲地問著大兒子杜晰哲。

  大媳婦段雲芳體貼地站在她身後,不斷在她肩膀上揉捏、按摩著,希望能有助於緩和她緊張的情緒。

  「媽,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騙你。」杜晰哲深深地歎口氣,鄭重地點點頭。

  男歡女愛原本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可是就在這段繾綣纏綿中,晰寧發現用盡任何方式他還是無法使自己「昂頭」挺胸,女朋友對他的不舉高聲怒責、大聲譏笑,隨即恨恨離去,還揚言要將他性無能的事大肆宣揚。

  女友離去後,他不死心的找來應召女郎,希望借助她們高超的調情技巧能讓自己一展雄風,無奈最後依舊還是功敗垂成。

  最後在莫可奈何的情況下,他找上了與他年齡差距七歲的大哥杜晰哲尋求解決之道,並要求大哥保密。

  豈料晰哲覺得事關重大,非他一人所能解決,決定對晰寧食言,將事情的始末向父母告知。

  這段話猶如晴天霹靂打進了杜浩天和朱霖萱的心裡。

  下課鐘剛響,學生們魚貫地從教室走出來,嘻嘻哈哈洋溢著青春的笑語,向四面八方散開。

  原本好夢正酣的彩懿,突然被同學撞了一下驚醒過來,她後知後覺地環視了一下教室,只見教室內空蕩蕩的,同學們都已經陸陸續續的走掉了,她趕忙告別了瞌睡蟲,隨手將桌上的課本、文具用品一古腦兒全掃進袋子裡,高聲叫喊著即將步出教室的一位同學兼好友——駱翎芳。

  「翎芳、翎芳,等等找。」

  聽到好友彩懿的喳呼聲,翎芳笑了笑將步伐放慢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她,見她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憋不往的笑聲脫口而出。「大小姐,你該不會剛剛又在打瞌睡,以至於沒聽到下課鐘已經響了吧?!」翎芳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洋溢著青春的臉龐綻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嘿,嘿。」彩懿不好意思的扯著長辮子傻笑了一下後,又理直氣壯地將所有的責任全丟給了任課教授。「沒辦法嘛,他講課實在太不生動了嘛,平板的語調簡直跟和尚唸經沒什麼兩樣,所以囉,瞌睡蟲才會伺機找上我,可不是我故意不給他面子喔!」

  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呀,翎芳就是想反駁也不知從何說起。

  「你喔……」翎芳拿她沒轍地搖搖頭。

  「我……我什麼我,人家只是小睡一下,你該不會連睡眠可以養顏美容這個常識都沒有?瞧你把我批評的一無是處,你不怕我傷心、難過?」彩懿調皮地朝著翎芳伸伸小舌頭、扮了鬼臉。

  啊哈!若彩懿這個超級樂天派會當眾嚎啕大哭,除非是天下紅雨、太陽打從西邊升起喔!

  翎芳被她頑皮的模樣逗的忍俊不住大笑起來。「你就會推卸責任,我可一句話都還沒罵,你就開始扮可憐樣,我連真服了你,我看你轉系念戲劇或許還比念資訊來的好。說吧,你叫住我有什麼事?」

  「你就會糗我。」彩懿噘著小嘴,一臉委屈的模樣。

  「誰叫你欠人念。」翎芳才不理會她,繼續糗道。

  「好啦,你就別數落我了。說真的,人家好無聊,你陪我到網路教室,好不好?」彩懿馬上將嬉皮笑臉收斂起來,揚眉說道。

  「幹嘛?」翎芳微蹙著眉心,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上網找樂子呀!」她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要。」翎芳搖頭拒絕。「我才不像你閒的可以抓螞蟻、斗蚊子。」

  對彩懿這件糗事,她仍不忘要嘲諷一番,因為實在太好笑了。

  「你好討厭,每次都拿這件事來糗我,人家也才做過一次而已。」彩懿翻了翻白眼,不悅地噘著小嘴。

  翎芳掩嘴偷笑。「好啦!我不笑你了。」

  彩懿又悶聲問道。「我記得你今天又沒有家教課要上,到底肯不肯跟我去嘛?」

  「小姐,你忘了明天要交作業嗎?不交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比我清楚。」翎芳忍不住又要糗她,因為迷糊的彩懿上次才因為忘了交作業被教授狠狠地訓了一頓,還揚言她如果再不按時繳交作業,就要將她這門學分死當。

  彩懿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一聽是這件芝麻綠豆的小事,立刻眉開眼笑的回答:「安啦!我早就寫完了,要不要我把筆記借你抄?」說著,她從包包內抽出上節課才拿到的筆記。

  說起彩懿的懶惰和迷糊,在資訊系可說是無人出其左右,忘了交作業對她而言只是小事一樁,還有一次更離譜的是,她居然連期中考都忘了呢!

  不過,至於她為何至今還未有被當的情形,那只能以一句話來說了,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高報酬的誘惑下,班上許多同學都樂於當她的槍手,賺取高額的外快。

  而彩懿本人也不在乎,反正她家什麼沒有,就是錢多,多的讓她想不花都難,礙眼嘛!

  所以從小她就不把花錢當一回事看待,還戲謔地說她是在促使物資流通、做功德呢!

  不過三不五時,她還是喜歡從大哥陸文剛手上挖一點,誰叫他讀書時候帶回來的同學老喜歡欺負她,雖然他總是護著她,不過這還是不夠償還她以前所受的氣。

  「這次又是誰幫你的?」翎芳對她的懶惰實在莫可奈何,只能頻頻搖頭歎息。

  「阿邦啊。而且他才只拿我三千塊錢呢,真是便宜。」彩懿笑瞇瞇的揚著手上的筆記本,一副賺到了的表情。

  「天啊,區區五題作業要價三千塊,你還認為便宜?」

  翎芳差點沒當場昏倒,彩懿這個小妮子簡直是冤大頭一個,難怪會成為同學眼中的凱子爹凱子娘。

  她終於忍不住斥責道:「彩懿,你這樣如果被老師知道了,真的唯有死當這條路了,說不定還用校規處置。」

  「好嘛,下次不敢了。」彩懿噘起小嘴低聲回道,水汪汪的眼珠子溜溜一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央求著。「那你到我那兒陪我一起做功課,好不好?你是知道的,我老爸幫我買的那間公寓就我一個人住,好冷清喔。」

  「你可以分租出去,這樣不就有伴了。要不然你不會找個男朋友,你可知道繫上有多少人想追你?」

  「我才不要,他們要不是看上我的容貌,就是看上我家的錢,有一次我在樓梯的轉角還聽到他們說,只要娶到我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天啊!你聽,多沒志氣的話。」彩懿吐吐小舌頭,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

  「那把房子分租出去呢?」

  「我也不要,誰知道住進來的人品性好不好,說不定一天到晚帶回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吵就把我吵死了,更何況我又不缺錢用。」她斷然搖頭,也不肯採用這個意見。

  「那你就不怕我吵你?說不定我校外的生活糜爛,還交了一大堆壞朋友呢!你不怕啊?」翎芳試探性的問著。

  誰知,彩懿居然想也不想地就立刻接口回答。「歡迎你來吵我,還有你的為人我是最信的過了,你呀,不要被我帶壞就阿彌陀佛了,還怕帶壞我?省省吧,沒人會相信你這番說辭的。」

  翎芳在資訊系是品行兼優的好學生,做事認真負責,課業成績又是一級棒,彩懿對她可放心得很。

  翎芳對她的回答很感動,柔聲說道:「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搬過去和你住的,不過我答應你,有空我就過去陪你做功課,可是你也得答應我不能再那麼做了,否則被老師知道了,你就真的玩完了。」

  「沒問題,有你這位好朋友在旁邊督促我、幫我,我哪還需要他們。」彩懿一本正經的舉起手指頭,學童子軍發誓道。

  「這才是我的好朋友。」翎芳放心的笑了。

  「那可以走了嗎?」彩懿高興的拉著翎芳直奔網路教室。

  「是,不過最多一小時,我們就該回家了。」

  「好的,管家婆。」就在彩懿戲謔的笑聲下,兩條修長的背影緩緩地消失在樓梯間。

  就是這天,一切的錯就是在這天開始的,因為在這次的網路交友中,種下了彩懿和杜晰寧這段揪揪扯扯、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緣。

  這天,網路教室並沒有如彩懿所預期的擠滿人潮,或許是因為已經快接近期末考的緣故吧。

  兩人坐在教室後排兩個緊鄰的空座位上。

  須臾,兩人已暢遊在無遠弗屆的網路世界裡。

  彩懿興奮的瀏覽著校園資訊,這是學校專門為學生及已經畢業的校友所開闢的談心園地,不管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上網尋求幫忙。

  突然,她被一個小小的標題鎖住目光:徵求一夜情!

  「哇!我從不知道本校同學這麼開放,居然公然在校園網路徵求一夜情,這未免太……太……誇張了。」彩懿邊看邊搖頭,瞠眼咋舌歎息聲不斷,詫異的揉揉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還誇張地睜大眼珠子重新看了一次。

  看著一旁的好友,一會兒擠眼皺眉、一會兒驚聲歎息,翎芳不禁好奇的低聲詢問:「怎麼啦?是不是電腦出了問題?」

  彩懿搖搖頭指著電腦螢幕上的小框框,搖頭晃腦的回答。「你看,這未免太扯了吧?」

  翎芳將身體往她身旁挪了過去,不解地看著螢幕上的一行小字,一臉不敢苟同的搖了搖頭。「我的天啊!怎麼會有人這麼大膽?」

  兩個小妮子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翎芳,你會不會感到好奇?想看看發這封信的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彩懿專注地看著翎芳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

  她搖搖頭,「沒興趣,而且也不想有興趣。」

  「可是,我好好奇喔!」彩懿喃喃自語般地說道。

  「你該不會想親身體驗吧?小心引狼入室。」翎芳緊張的緊盯著她瞧,擔憂地攢緊眉心。

  「瞧你說的像什麼似的,我又不是白癡。」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嘟囔著。

  「我就是怕你太單純,而且也迷糊過了頭。不行,我不准你這麼做,太危險了。」翎芳堅決反對地說道。

  「人家只是有點好奇。」彩懿趁著翎芳不注意的當口,將對方的ICQ號碼抄下來。(註:ICQ網路大哥大的縮寫。)

  「你忘了,好奇心是可以殺死一隻貓的,我就怕你這隻小花貓被人家給喀嚓了。」翎芳危言恐嚇地朝她比了一個殺頭姿勢。

  「瞧你說的。」看著翎芳一臉嚴肅的表情,彩懿忍俊不住噗哧一聲大笑起來。「你別忘了這是學校,那個人只不過是無聊上網瞎掰,就被你批評成國際頭號大罪犯,我還真服了你那豐富的想像力,我看改行去寫小說,我敢保證一定非常暢銷。」

  翎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個死沒心肝的,人家擔心的要命,她還悠哉悠哉沒當一回事似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無聊亂扯,總之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就有注意你安全的責任和義務。」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翎芳氣呼呼地嘟著小嘴抗議她的沒良心。

  「是,我知錯。」彩懿深恐她再來段長篇大論,立刻舉手投降、低聲告饒,隨手將電腦關機。「我們回家吧,免得你又擔心的一直碎碎念。」

  翎芳聽她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也隨即關上電腦。

  回到住處,彩懿將剛剛在網路教室抄下來的ICQ號碼拿出來,仔細端詳了一下。

  「哇!幸好翎芳沒發現,否則準被罵慘了。」她笑著揚揚手中的紙條,興奮的打開電腦、登上網路。

  其實彩懿喜歡到網路教室去跟其他同學搶電腦用,並不是因為她買不起電腦,也不是因為她付不起上網路的費用,反而她所擁有的電腦設備都遠比網路教室裡的電腦先進。這一切說穿了,只因為她喜歡熱鬧。

  她迅速地在電腦上打字:

  你在線上嗎?

  雖然ICQ可以用語音對談,可是彩懿怕自己會怯場,所以決定用文字交談。

  沒多久對方立刻有了回應,她的電腦上也顯示出這樣一段話:

  你是處女嗎?

  「哇!好大膽的言詞。」彩懿忍不住驚呼出聲,她下息識的摸摸自己的臉蛋,只覺得一股火熱的感覺已經迅速竄起。

  她只不過是問問他是否也在線上而已,他就丟還給她這麼一個火辣辣的問題,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吧。

  彩懿大口大口地吸氣,想借由喘息吐納將少女稚嫩羞澀的感覺摒除。

  她羞紅著臉彆扭地借由網路傳輸工具問道:你很挑喔,難道非得處女才能擁有一夜情嗎?

  我不要處女,如果你是處女請不要打擾我,我沒興趣。

  啊,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彩懿心想,搞了老半天,他還要有經驗的,原裝貨他還嫌麻煩咧,腦子一轉,心中不禁納悶,這男人該不會是想打了就跑,不肯負任何責任,只想擁有短暫的激情狂野,也不怕得了世紀黑死病!大淫蟲一隻,看我怎麼整你。

  可是我要處男,怎麼辦?

  她邊打字邊掩嘴偷笑,心想能逗逗這個超級大色魔、大淫蟲真好,不過又想,如果這段話被翎芳看見了,她不笑自己是花癡才怪。

  OK!成交。我要怎麼跟你聯絡?

  啊!又是一個驚歎號!她盯著螢幕上所顯現的字,瞠目結舌地張著大嘴,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處男?

  對方立刻回復道:

  小問題,當面驗貨便知道。

  這……這未免太離譜了,處男居然也能驗的出來?用的是什麼高科技的精密技術,她怎麼沒聽說過?彩懿感歎著自己是不是落伍了。

  你當我是白癡喔!處女可以驗,可是我從不知道處男也可以驗。要怎麼驗,可否先透露一下?

  她不禁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會玩起這種瘋狂的遊戲,如果被保守的父母親和大哥知道了,她鐵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那可得你當場試了才知道。不過我也很好奇,你又要如何證明你是不是處女呢?

  哪有這樣的試法,那豈非不管是不是都注定要被吃了才知道。彩懿噘著小嘴,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

  那你也要試了才知道,難不成還要我開具醫生證明?這種老掉牙又八股的事情,小姐我可不屑做。

  哼!這一招他會用,誰說她就不能用?要比奸詐狡猾,她可不會輸人家,在老爸的嚴格調教下,二十年來她能生活的這麼優遊自在,可不是白混的。

  日期?約個時間咱們見見面。

  終於到了最後關頭,彩懿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就此收手,自己也玩的差不多了,該見好就收,否則再玩下去只怕會玩出問題。

  就在妙猶豫不決間,對方見她沒回應,立刻又打出這樣的字句:

  你怕了?

  經不起對方言語的挑釁,彩懿立刻回復。

  誰怕了,只是在想哪一天我比較有空,你不知道我可是很搶手的當紅炸子雞嗎?

  不過,字才剛打完她就後悔了。

  「這麼寫,好像自己是當妓女的。」她面色赧紅地咕噥著。

  擇日不如撞期,你今晚有空嗎?

  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她,看著對方傳來的訊息,內心不斷天人爭戰,在收與不收手中好生為難。

  算了,就當作是見世面、增長智慧。她甩甩頭,貝齒一咬,下定決心。

  時間、地點由你定,我會準時赴約。

  結束交談後,她虛脫的將人整個拋向一旁的床鋪。

  完了,看樣子這次是玩出問題了,早知道就該聽翎芳的話。輾轉反側中,她開始為自己的貪玩感到後悔了。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喔!希望不會印證了下一句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上天啊!求求筍,保佑我吧!

  網路的另一端,杜晰寧朝著面前的電腦訕笑,對方是這個星期以來第一個讓他感到有趣、好玩的人選,以往上網應徵一夜情的女人——不是嫌他醜,就是對方別有居心,這些人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深深地歎口氣,兩眼黑神地凝視著空白的電腦螢幕。

  五年了!

  五年前,家人會懷疑他的「性傾向」,於是晰寧放棄了在台最高學府的課業和他的心理醫師——許醫師,一同赴美接受治療。

  那位世界知名的心理醫師發現他的同性戀傾向,是因為第一次不愉快的性經驗,加上青春期羞澀的心理因素誤導,所產生的假想症狀,並不是真正的同性戀,經過一年的心理輔導與治療後,他很快的就痊癒了。

  恢復正常的晰寧並沒有立刻回國,他接受了許醫師的建議繼續留在美國求學,畢竟在美國不管是資訊或是師資上都能滿足他的需求。

  就這樣,他在美國一待就是五年,好學不倦的他這五年以三級跳的速度讀完大學、攻完碩士,也拿到博士學位了。

  誰知才回國投入父親的公司工作沒多久,母親朱霖萱就急忙幫他物色結婚對象,深恐他又落入GAY的行列,於是開始天天上演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要他趕快結婚生子,不然交交女朋友或是金屋藏嬌,養個情婦也可以。

  總之就是要他盡快去找個女人,將體內過多的精子發洩在女人身上,而不是男人身上。

  殊不知,在美國許醫師在他課餘之時,不是邀他上PUB、逛酒家、欣賞上空女人表演鋼管秀,就是玩女人找樂子。

  只不過這一切杜家沒有一個人知道,因為當初許醫師就曾言明,晰寧在美國治療這段期間,所有行為他們不得過問。

  總而言之,在美國的生活他完全不缺乏女人的滋潤與調劑,之前會落入GAY的行列,那是少年認識不清所造成的。

  但是固執的朱霖萱才不管那些,反正一定要看到他結婚了,她才肯放心。

  「你會是我命中的鳳凰嗎?」晰寧對著電腦喃喃自語。

  厭倦了母親三天一相親、五天一宴會的騷擾,晰寧現在只想趕快找個對象,好讓耳根清淨。而,最快、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上網。

  為了測試對方的心態,他決定做個小試驗,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祈禱,她不要被自己的惡作劇嚇跑了。

  他不慌不忙的打開一旁的櫃子,拿出造型用的皺紋膠和線筆,開始為今晚的約會做準備。

  化完妝後,臉上那道長疤果然不負所望地掩去他原本俊逸的臉蛋,變得更加粗獷剛毅。

  這個試煉應該不過分吧?!

  接著他打了通電話給公司人事管理課主任陳俊生,要他不管運用任何關係、人脈質源,務必將此次的人選調查清楚,並將資料E-MAIL給他。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彩懿看著窗外陰灰的天色,忐忑不安的心此刻就像鳴鼓般瘋狂大作著。

  「完了,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玩笑而斷送保有二十年的純真?彩懿呀!你怎麼能這麼糊塗、這麼蠢?」她後悔不已的敲著腦袋瓜,發出第五百六十七聲歎息。

  在去與不去中她猶豫不決著,或許是為了讓平淡無奇的生活加點刺激,只不過這刺激一加是不是會破壞往後的生活,她開始感到懷疑與畏懼。

  「罷了!橫豎也只不過是少掉一層薄膜!」彩懿決定豁出去了,否則沒解開心中的好奇,依她那爛個性鐵定會吃不好睡不著,更甭說是好好用功讀書了。

  下定決心之後,彩懿開始為今晚的奇遇做打扮,她在細緻無瑕的臉蛋上大肆塗抹改裝,首先她在嘴角邊點了一個既醜陋又俗氣的大黑痣,隨即又將烏黑亮麗的長髮綰起來。最後她還不忘將原本小巧誘人的性感櫻唇加寬加大,再將復古型的粗邊黑眶眼鏡戴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對著鏡子左瞧右看了好一會兒,彩懿對這身打扮實在是滿意極了。「啊哈!夠三八、夠醜陋,我就不相信你看到我這模樣時,你還吃的下去。」

  她邊看邊笑著,不過才一會兒的時間她又垮下小臉,因為她突然想到——她現在這等模樣,等會兒怎麼走出大廈門口,會不會嚇壞了在中庭玩耍的小朋友?

  唉!希望警衛和鄰居們不會被她這千年老妖的模樣嚇死,或許她得先找來個收驚的人,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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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1:55:41 |只看該作者
第02節


  臉上塗著十斤重彩妝的彩懿,為了怕嚇壞他人,不敢直接穿過大廳走出大門,只得遮遮掩掩的爬樓梯往後門走。

  好死不死就在她伸手要打開後門時,竟然遇上對門以長舌著稱的朱太太出來倒垃圾,朱太太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還以為遇上了變態狂,正打算扯開喉嚨大聲尖叫。

  幸好彩懿機警先出聲和她打招呼,謊稱自己得了水痘羞於見人,只得以絲巾掩面、走後門,否則還不知該如何將她支開。

  「王小姐,你這麼大了還長水痘啊,真是可憐。」朱太太高分貝的嗓音帶著嘲笑的語氣安慰著。

  「沒辦法,被同學傳染了。」彩懿邊打哈哈邊想怎麼趕快打發她。

  「我家小玲上次長水痘,醫生開了一罐藥水效果很好,回頭我拿給你抹抹看。」

  朱太太好奇的想伸手扯掉她的絲巾,看看彩懿現在到底有多醜,好成為她下次閒嗑牙的話題,幸好彩懿機警的閃過了。

  「不用了,我現在正打算去看醫生,如果沒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一步。」彩懿立刻奪門而出,深恐再聊下去會被看出端倪,那她明天就真的出不了門、見不了人囉。

  這天晚上,彩懿駕著她紅色的小MARCH來到指定的賓館面前。

  她好奇的左探右望,直到旁邊無閒雜人等時才迅速打開車門,以百碼速度衝向櫃台。

  彩懿帶著口罩,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來到櫃台則,粗啞著聲音道:「小姐,我要拿516房的鑰匙。」

  櫃台人員打從她一進門後就以好奇的眼光看著她。

  「小姐,你放心啦,你來我們這裡很安全,不管你是要偷情還是接客,都沒有人會注意你的啦。」櫃台小姐以台灣國語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彩懿圓滾滾的眼珠子不放心的四處瞄著,越看眼睛是越睜越大。

  「咦!那個不是某某藝人嗎?」須臾,她驚訝的問。

  「噓。」櫃台小姐立刻掩住她的嘴巴,示意要她放低聲量。「拜託,你小聲一點好不好?」

  「她怎麼會來這兒?」彩懿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正在等電梯的女藝人身上。

  「那你又為什麼會來這兒?」櫃台小姐沒好氣的反問著。

  「這……嗯……」彩懿抓抓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算了,我也不會要你回答。」她把鑰匙拿給彩懿後,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彩懿剛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又突然出聲喊住她。「小姐,我忘了把這個給你。」她從櫃子裡拿出兩個保險套放在桌上。

  「兩個夠不夠用,如果要多拿幾個我這裡還有。」說著她又拿出三個,一副要多少給多少,很慷慨的模樣。

  「喔……」彩懿當場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趕緊隨便抓了一把就往樓梯衝了過去。

  「神經!都敢來偷吃了,還裝成一副清純玉女的模樣。」櫃台小姐輕啐了一聲,隨手將彩懿剩餘沒拿走的保險套又收進櫃子。

  一進房間,彩懿只能以目瞪口呆來形容她眼前所看到的,根本也不去管此次的男主角是否早她一步先來了。

  「這家賓館和一般的大飯店不一樣咧,好大的圓形床喔。」彩懿好奇的蹬坐在床上,在上面興奮地跳躍著,像小女孩剛得到新玩具一樣的開心玩著。

  「哇!牆壁全部都是用鏡子做的,好新鮮喔。」她對著鏡牆擺手弄姿,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張牙咧嘴,玩的好不開心。

  一會兒,新鮮感過了,她又開始尋找其他有趣的物品四處翻弄著。

  「好多開關。」好奇心特強的她劈裡啪啦將那些開關全部打開。

  頓時,整個房間宛如一間春宮,暈黃的燈光伴隨著忽明忽滅的紅光閃爍著,音響也播放著女子叫床時的呻吟聲,身下的圓床開始有節奏地扭動、旋轉,忽上忽下,一會兒向左邊傾斜,一會兒又向右邊晃動。

  「哇!」彩懿嚇了一跳,驚慌的從床上掙扎著想爬下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身形一個不穩,身體就像狗吃屎似的趴在床沿,在圓床的轉動下整個人好像要飛起來似的跟著旋轉,而且越轉越快。

  「救命啊。」此時,彩懿的腦子一片空白,只希望有人能對她伸出援手。

  為了避免自己成為色情錄影帶的男主角,晰寧一進房,就到浴室內檢查是否有被偷裝了針孔攝影機。所以打從彩懿一進門,他雖然知道她來了,可是他並沒有出聲,依舊繼續著他檢查的工作,直到她高八度的呼救聲……

  「你在搞什麼鬼?」晰寧快步走向前去將開關全部關掉,霎時整個房間立刻恢復通明。

  這就是晰寧和彩懿第一次見面時的景象,一個既醜陋又三八的女人在快速旋轉的圓床上高聲呼救,那模樣簡直是——好玩又可笑。

  「哇!」圓床才剛停止轉動,彩懿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跳了下來,不管來者是誰,一臉委屈的抱著他嘩啦啦地高聲哭泣著。「我只是好奇,哪裡知道它那麼恐怖。」

  她邊抽噎邊用手臂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淚水將她臉上的彩妝全弄花了,伴隨著淚水、鼻涕在她臉上糊成一片,粗邊的黑眶眼鏡也在不知不覺中滑下鼻樑。

  此時的彩懿,模樣就像舞台劇裡的小丑,令人發噱。

  幸好晰寧早就見識過母親朱霖萱敷臉時的七月女鬼樣,心臟也被訓練的夠強壯。他順手將她那醜陋無比的眼鏡拋至一旁,拿出手帕將她臉上和著淚水的彩妝拭去。

  須臾,一張細緻無瑕的臉蛋立刻呈現出來。

  這才是他想見到的,剛剛那模樣簡直就像是母夜叉。

  「你等一下。」晰寧的嘴角若有似無地淺笑著,將緊抓著他身體不放的彩懿拉開,迅速走進浴室擰了條毛巾,小心翼翼的把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擦拭乾淨。

  「這下總算好看多了,也可以見人了。不過……」他笑著捏捏她的臉蛋端倪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出元兇,「原來是頭發出了問題。」他又將她高高綰起的頭發放下來,烏黑亮麗的秀髮立刻如瀑布般輕洩而下。

  「你看,這才漂亮嘛,幹嘛把自己打扮成醜八怪。」晰寧終於滿意眼前所見的嬌顏。

  看著彩懿清秀亮麗的容貌,晰寧封閉已久的心竟開始蠢蠢欲動。

  後知後覺的彩懿,根本還不知自己已經將底牌攤在敵人面前了。

  「你是誰?我長得這麼醜,你還說我漂亮,你有毛病呀!」腦子還沒恢復正常運轉的彩懿收回游離的思緒,正眼看著面前臉上有一條長疤的粗獷男子。

  晰寧搖搖頭,指著鏡子回道:「你會不知道我是誰?」

  「啊!」鏡子裡映照出一張明眸皓齒,白皙粉嫩的俏臉,天啊!她的精心傑作全沒了,彩懿懊惱地垮下了臉。

  彩懿的眼眸流轉了一圈,不敢相信的指著他,語音微顫:「難道……你……你是……」

  「對,我就是。」順著她的話尾,他點頭承認。

  彩懿扁扁嘴,心想要她把貞操獻給眼前這個人,還不如死了痛快。

  「我要回去了。」

  「你怕了?」

  「我沒有。」彩懿立刻反駁。

  「那是嫌我醜?」

  彩懿深怕傷了他的自尊心,不敢坦白直言,神情畏縮的搖了一下頭。

  「那為什麼見到我就要走,難道你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晰寧有些得意的指著兇手——那張大圓床提醒著。

  「謝謝。」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謝後,想轉身落跑。

  晰寧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挪揄地笑著說道:「記得古代女子都是以身相許報答她的救命恩人,我想現今應該也還適用這個條例,何況我們先前還約定好的,要一起做那件事,難道你忘了?」

  哪有人這樣硬拗的啦!以前的女子眼界窄小,現在可是男女平等的世界,怎能混為一談。

  「我……可是……可是……」彩懿緊張的快昏倒了。

  他立刻截斷她的話,將計就計拐住她單純的思緒。「說不出理由拒絕了吧,何況我長得這麼帥,不要可是你吃虧喔。」

  彩懿抿著嘴,狀貌可憐地嘀咕著。「這樣子也稱之為帥,我看是蟋蟀的蟀吧!」

  「你說什麼?」晰寧作勢要將她往大圓床推去。

  彩懿當場嚇得花容失色,猛嚥了口口水敷衍著:「我是說你很帥。」

  明知她是違心之論,晰寧還是受用無窮,他順手將她摟進懷裡,以曖昧的眼神看著她。「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啊!開始?」彩懿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有問題嗎?難道你忘了來此是要做什麼的?」看她這副表情,晰寧玩心大起,促狹說道。

  「我沒忘。」越說,彩懿的臉更黑,神情也更加苦澀,心也更沉了。

  天吶!他還真是積極,這哪像是處男?

  完了,她鐵定被他給拐了。

  「你放心,我沒唬你,我真的是處男,不過是在台灣是,我可沒說在別的地方也是。」晰寧看穿她心裡此時的想法,聳聳肩解釋著。

  「你誆我。」彩懿一臉慘綠的吼著。

  心想:完了,她真的被騙了,噢!被騙失身,在報章雜誌上多常見的字眼,只不過這次換她當了女主角。

  「你當初又沒有問清楚,怎能怪我。」他一臉無奈的表示。

  彩懿隱藏在長裙下的修長玉腿,忍不住一直顫抖,抖的幾乎快捲成麻花了。

  晰寧刻意忽略她的緊張,再一次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在這兒?」彩懿惶恐的看了那張狀似靜兔,可是動起來卻像吃人野獸般的大圓床,搖頭說道:「我不要。」

  「怎麼?這麼大的一個人竟然怕一張電動床,說出去可是會被人家笑的喔。」晰寧故意拐彎抹角說她膽小。「何況,你看房間四周的牆壁都是用鏡子鑲砌而成,不管是在哪個角度、哪個方向,都能將你我交合的姿態呈現出來,這是可以增強性慾的。」

  天啊!彩懿聽到「增強性慾」四個字,立刻哀聲連連。「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不行啦!這地方很貴的咧,不用是很浪費的,我們做人不可以這麼奢侈,會遭天譴的。」晰寧仍故意戲弄道。

  「對不起,要不然這筆錢我出,可以嗎?」彩懿紅著眼眶,快要哭出來了。

  晰寧就是喜歡看她出糗的模樣,精緻纖巧的臉蛋被硬擠成一團,說有多俏皮就有多俏皮。「不要,就在這裡。」

  「你為什麼要強人所難嘛!」彩懿索性放聲大哭。「人家會怕那張床,人家不要躺在上面,我也不要有那麼多鏡子照著我,我更不想看到和你做愛時的模樣,多噁心。」

  她的哭泣聲果然發揮了功效,晰寧連忙棄械投降,無奈地歎著氣,屈服於她的哭聲之下。「好,好,你說什麼都好。」

  「真的?那我們趕快離開。」彩懿馬上破涕微笑,也不管剛剛心裡才暗暗發誓,寧可死也不肯與他上床的論調,馬上拎起背包挽著晰寧的手逃離賓館。

  一臉無奈的晰寧幾乎是被架著逃出賓館。

  唉!枉費他剛剛花了那麼多時間做事前檢查,全白費了。

  這次彩懿很聰明的找了家有名的大飯店,她的論調是:越有名氣的飯店,越不可能有問題。

  唉!天知道哦!

  一進入房間,忐忑不安的彩懿立刻想到,以洗澡這個方式暫緩兩人面對面接觸的時間。

  「我先去洗澡。」說著,彩懿就要衝進浴室。

  晰寧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長手一伸,就把她抓了回來。「不用了,我不介意。」

  「我好熱,剛剛流了一堆汗,身上有很臭的汗臭味,辦起事來你會不舒服的。」

  真是睜眼說瞎話,現在是寒冷的一月天,會流什麼汗?

  晰寧也不打算拆穿她的詭計,順水推舟地依著她說道:「也好,兩人一起洗鴛鴦浴,一定更能增加情趣。」

  怎麼這樣?跟她預期的都不一樣。彩懿整個頭皮開始發麻了。

  「不用了,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洗澡。」她立刻伸手將他推開。「你還是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唉喲,光想就夠她雞皮疙瘩掉滿地,兩人裸裎相見,你幫我搓、我幫你洗,多可怕啊!那不是全被看光了嗎?

  看他一副急色鬼的模樣,說不定他一個忍不住當場將她壓在澡盆下幹起那件事,那她這隻小小旱鴨子不被洗澡水淹死才怪。

  「那就不要洗了。」晰寧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想要和我發生一夜情的可是你,現在拖拖拉拉的也是你,還說什麼是當紅炸子雞,我看你一定是處女,沒經驗對不對?」

  被猜中了。

  彩懿立刻嘟起嘴,裝起可憐的模樣。

  「好吧,那就開始吧!」她走向床鋪,身子一仰,整個人成大字型的躺在床鋪上。

  躺了半天,她看對方都沒有動靜,好奇的眨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你不想做了?」最好是這樣,她在心裡暗暗祈禱著。

  晰寧輕笑出聲。「穿著衣服怎麼辦事?」

  彩懿心一慌,整張臉立刻紅了起來。

  「起來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晰寧朝她勾勾手指。

  她一動也不動,睜大了眼睛,雙手緊抓著胸前的衣服,整個身子就像被定住了般。

  「還是要我來?」他笑的有點賊。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彩懿猛嚥了口口水,伸手解開胸前的扣子,一個接一個……速度之慢比烏龜走路還慢。

  看著她漸漸解開的衣服,他的視線變得火熱,就像熾熱的火苗澆上油脂。

  咦!他的眼神怎麼怪怪的?彩懿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原來——攤開的衣襟下雪白的胸部正養眼的呈現出來。

  她心裡懊惱著,這個該死的男人看就看,居然還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盯著她。

  她伸出手,想抓件被單來遮掩。

  但,晰寧的動作比她快一步,一個箭步他已將那件被單丟到床鋪的另一邊。

  「不行!」他將她壓在床鋪上,制止她。

  「啊!你不要過來。」彩懿尖聲慘叫,掙扎著想擺脫他的鉗制。

  「你別叫。」晰寧將她摟進懷裡,想阻止她,可惜效果不彰。

  情急之下,他用雙唇鎖住她的嘴,防止她繼續尖喊。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這是她頭一回被男人親嘴,老天,彩懿緊張的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喜歡嗎?」晰寧將她鎖在自己身下,看著滿臉酡紅的她。

  「你的味道很好聞。」

  「你的也不錯。」

  「可是你臉上這條疤太醜了,是不是沒錢整形,這樣吧,整形的費用我幫你出。」她好心的建議著。

  他搖搖頭。「你很在乎一個人的外表?」

  她搖搖頭。「剛開始不喜歡,看久了就比較習慣了。」

  「你為什麼要來應徵?」他曖昧的將身子疊上去,讓兩人的身體交疊在一起,鼻息相通地相互凝視著。

  「好奇。」彩懿被看得有點手足無措,羞怯地垂下眼簾。

  「這是你的第一次?」

  「你怎麼知道?」她睜大眼睛,不相信自己還是被看穿了。

  「你太生澀了,任何一個男人都看的出來。」

  「你真的不是處男?」她就知道她被騙了,說什麼當場驗貨就知道,她還沒驗就知道了。

  「你很在意?」

  「有一點。」她坦白的點點頭,嚅聲說道。

  「沒錯,不過對你而言我是第一次。」晰寧被她逗笑了。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她噘高了嘴,側過臉。

  晰寧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不過很快的就被他掩飾起來了。「其實,做愛通常是男人的本能,不用教就會了。」

  晰寧沒有說出他那段過往,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當年為了矯正他的性傾向,朱霖萱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就連交際廳裡一夜數十萬的紅牌女伶,她都找了回來。

  只不過,晰寧一次也沒上,因為太商業化了,他沒興趣。

  還有幾次更絕了,她居然背著丈夫杜浩天找來三級片演員,要他們當著晰寧的面大膽演出真槍實彈、兒童不宜的畫面。

  她看見了,彩懿確信自己沒有眼花,她真的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痛楚的神情。

  「怎麼了?」看他突然靜默下來,彩懿關心的問。

  「沒什麼。」他笑了笑。「我們繼續。」

  「啊!還要做啊!」彩懿心裡苦叫一聲。

  「你怕了?」她的表情好有趣!

  「誰怕了來著。」她強自鎮定的吸了口氣,將狂跳的心臟強壓下來。

  「來就來嘛,有什麼了不起。是我自己呆,才會被你的謊言騙了,什麼第一次,原來是對你沒上過的女孩子而言是第一次。算了,我認栽。」彩懿一副從容就義的表情。

  就看在他剛剛嘗起來的味道還不錯的份上,她就將就點吧,反正大不了就是損失一塊薄膜,有什麼了不起的。

  「嗯……啊……」

  短而急促的嬌吟喘息就像一曲動人的樂章,在斗室裡迴盪著,媚惑著晰寧原本平靜的心靈,勾起一波波的紋痕。

  彩懿的叫聲十分曖昧,卻勾動了晰寧的魂魄。「啊……輕一點……噢……摸我這裡……」

  晰寧從她胸前抬起頭,看著她誇張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制止。

  「你非得叫的這麼淫蕩,就像發情的貓兒在叫春嗎?」

  啊!淫蕩?叫春!

  他居然說她那宛如天籟的呻吟是淫蕩的叫春。

  彩懿星眸微啟、淚水氤氳,雙唇微微顫抖著,委屈的說道:「你們男人不是喜歡女人在床上大聲呻吟,而且女人叫的越大聲,就表示那個男人的床上功夫越好嗎?」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她做錯了嗎?

  晰寧的頭加速地抽痛著,就好像螞蟻在啃食他的腦髓一般。

  「那是妓女才需要,你是嗎?」晰寧一臉挫敗的看著身下的人兒,無奈的歎著氣。

  「不是。」她輕輕搖晃著小腦袋瓜子。

  「這就對了。」晰寧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彩懿真的閉上嘴,不再大呼小叫。

  晰寧低下頭,開始親吻她紅灩灩的誘人櫻唇,他狂肆的吸取她口中每一道瓊漿玉液,靈活的舌鋒就像滑溜的小蛇般在她嘴裡翻騰糾纏著。

  「唔……」彩懿感到全身像著火般的滾燙髮熱,想叫可是又叫不出聲地發出陣陣嚶嚀細語。

  晰寧的手在她身上四處游移,厚實的手掌溫熱的撫摸著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捻住她雙峰上的粉紅蓓蕾,雙唇也跟著吻上了甜美花苞,放肆又愛憐的掠奪著,他的吻越來越狂野,雙手也不斷加重力氣的揉捏著她胸前的渾圓。

  她低喘一聲,卻擺脫不了他的挑逗,刺激的快感和惱人的熱力不斷在她體內急速攀升,折磨著她每一條神經。

  她在他懷裡無助地扭動著,微瞇的眼眸寫滿慾望。

  「喔……」她雙手緊緊抓住身旁的被單,雪白的貝齒緊咬著雙唇,不敢放任它發出任何聲音。

  他在她耳畔,以曖昧不清的言語問著:「喜歡嗎?」

  語畢,他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將手指探入她雙腿間的幽密地帶……

  彩懿忍不住地倒抽了口氣,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慾望之火將週遭的空氣點燃了,彩懿可以明確的感受到由他手中傳來的熾熱狂潮,她想說什麼,卻發覺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想叫,就叫吧。」看她忍的那麼痛苦,晰寧用舌尖撬開她的雙唇,寵溺地在她耳畔說道。

  「啊……」她輕聲喟歎出聲,下體開始收縮起來。

  「大聲叫出來呀!」他鼓勵著。

  「可是……你說不能叫出聲音的。」她迷惑地瞅著他,笨拙地問著。

  說不能喊出聲音的是他,現在說可以喊出聲音的也是他,她小小腦袋瓜子一時轉不過來,全搞得一團亂。

  「那好吧,你不想叫出聲也行,反正對我沒影響。」晰寧無奈的說。

  「不要,人家剛剛已經忍的很難過了。」她又有意見了。

  「隨你。」晰寧差點沒被她氣死,而原本高昂的興致也全沒了。

  他離開床鋪,站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他才剛從她身上離開,一陣莫名的失落感立刻襲上彩懿,她眨眨眸子,一臉無辜的扁著嘴,順手扯來床單蓋在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彩懿小心問著:「你生氣了?」

  他什麼都還沒做,怎麼就一副穿了衣服要離開的樣子?!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穿衣服?」彩懿微紅了眼眶,小鼻子、小眼睛地斜睨著他,一顆心空空蕩蕩的,好無助。

  他褲子穿到一半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被你這麼一攪和,你說它還舉的起來嗎?」晰寧直指胯下,深歎著氣。

  哇!好大喔。彩懿輕瞄了一眼就趕緊將眼睛瞇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可是……住宿費很貴呢。而且你不是說過,做人不可以太浪費嗎?」她扭捏地低下頭,青蔥玉指無意識地拉扯著被單把玩著。

  她才剛玩出興致,他怎麼可以說停就停,那她不是太沒面子了,她都這麼賣力演出還被拒絕,真是糗大了。

  何況她都已經不計較他的面貌了,他還有什麼好計較的?真正吃虧的人是她耶!

  看她一副慾求不滿的表情,晰寧忍不住昂頭笑了起來。「你真的很有意思,剛開始的時候還一臉從容就義的模樣,好像我要把你吃了似的。」

  「本來就是。」她低聲附議。

  「你說什麼?」晰寧沒聽清楚。

  「沒有,沒有。」被抓到小辮子了,彩懿的臉立刻紅得像要噴火似的。

  「說吧,不用不好意思,你有什麼意見就說出來,我洗耳恭聽。」晰寧很享受她惴惴不安的模樣,訕笑的口吻逼得她臉紅心跳。

  「我……我……你不要我是不是因為找是處女的關係?」好棒喔,她終於把心裡想說的話一次講完了,她忍不住要高聲替自己喝彩一下。

  不過說真的,只不過是多了一層薄膜罷了,她真想不懂他為什麼計較那麼多,大不了她找醫生將它除去嘛!

  看她一副喜孜孜的模樣,他忍不住笑著將彩懿抱起來坐在他大腿上,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額頭。「你放心,我並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你,現在我不管你是不是處女,我要定你了。」

  太好了!他沒要她不是因為她長得醜,也不是她沒經驗。她好樂。

  「起來吧,我請你吃飯。」晰寧伸出手拉她。「我肚子餓了,你呢?」

  「有一點。」她摸摸已經乾癟的小肚肚。

  原來做愛是很消耗體力的,可是她才剛開始,都還沒進行到最重要的那個環節就已經餓了,看來下次得多吃一點才有體力撐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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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1:57:34 |只看該作者
第03節


  課堂上,教授正滔滔不絕的講課,而坐在教室靠窗角落的彩懿,兩眼無神、心不在焉的在筆記本上胡亂寫著,就連下課鐘響了也不知道。

  自從那一天和晰寧度過了一個既刺激又有趣的夜晚後,她的心就像被小老鼠啃了一小塊,腦子不時浮現他瘖啞低沉的嗓音和剛毅的臉龐,至於臉上那條醜陋的長疤似乎也被她美化了,不再令她感到厭惡。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翎芳,看到好友一副傻呼呼的模樣。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魂囉。」

  「啊!有鬼手。」突然被眼前搖晃的手嚇了一跳的彩懿,屁股就像裝有彈簧似的,整個人往上彈跳起來。

  「鬼你的頭啦。」翎芳沒好氣的在她頭上敲了一個又響又重的槓子頭。「你思春啦!怎麼老是看到你在發呆?」

  「哎喲!好痛耶!」彩懿看兒翎芳舉起手趕忙抱住自己的小腦袋,可是還是遲了一步,痛得哇哇大叫。

  「還好,還知道會痛,表示還有救。」翎芳笑著在她面前坐下來,一臉好奇的望著她。

  「什麼有救、沒救?人家又沒生病或受重傷。」彩懿沒好氣地回瞪她一個白眼,意興闌珊地將書本收進背包內。

  「不對,有問題。」翎芳緊盯著她,搖搖頭說道:「彩懿,我發覺你自從那天到了網路教室後,就變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該不會……」腦海裡突然晃過那時彩懿笑瞇瞇的臉蛋,高喊著有人徵求一夜情的好奇表情。

  「你該不會真的去應徵了吧?」她嚥了嚥口水,一臉驚恐的看著彩懿。

  「嘿嘿!」彩懿知道瞞不過翎芳銳利的雙眼,不斷地猛笑想瞎混過關。

  「彩懿,你正經點,不要笑了!你是不是真的將第一次獻給那個變態了?」翎芳擔憂的小臉幾乎快皺成一團了,她還有心情笑,真氣人。

  「他才不是變態。」彩懿一臉陶醉的反駁著。「嗯……他長得雖然不帥,可是很有氣質也很有風度,我想他一定受過高等教育,我下次一定要問問他。」

  翎芳發覺自己快昏倒了。「你還要去見他?」噢!突然間她覺得週遭的氧氣量頓然匱乏,腦部缺氧越來越嚴重了。

  「拜託,我都還沒跟他發生一夜情,當然還要再見他一次囉,這是必然的事情,不是嗎?」彩懿挺起胸膛,一副心醉神迷的樣子。

  「你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翎芳差點沒被她氣死,恨不得朝她潑了一大桶冷水,希望能澆醒這個迷糊又充滿好奇心的好友。「小心那只是他吊你胃口、引你好感的手段。」

  「呸!你又要危言聳聽嚇人家了。」彩懿俏皮地朝她吐吐小舌頭,撒著嬌。

  「隨你。」翎芳知道自己沒辦法將她引回正途,深深長歎口氣。「總之,自己要小心點。」

  「是。」彩懿笑著朝她敬個禮,拉著她往外跑。「走吧,我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杜氏企業大樓企劃部總經理室

  晰寧手中拿著一隻鉛筆心不在焉地轉動著,無法全心投注在企劃案裡,心裡想著是她、腦侮裡浮現的還是她,全部都是彩懿巧笑倩兮的嬌俏模樣。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就喜歡上她,她單純活潑充滿朝氣,他的心也就像是被扣環扣住了似的,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也只有她有這個能耐,能將他的情緒搞的七葷八素,看來也只有她才有那種初生之犢不畏虎的直性子,在保有清純的綵衣下和他大談兩性關係;看似勇氣十足的赴約,卻又害怕的將自己裝扮成大花臉的模樣,而這一切居然只為了想嘗試一夜情的滋味。

  她真的很不一樣,或許就是這個不一樣擄獲了他的心。

  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將渾渾噩噩的他從迷思中驚醒。

  「什麼事?」

  「總經理,線上有一位自稱是你在大一時的女朋友,江文娟,江小姐打電話來找您。」盡責的秘書一字不漏的將對方來歷說的一清二楚。

  「江文娟?」晰寧想了一下,才淡淡的說道:「把電話接進來。」

  她,一個被刻意遺忘的名字,現在又出現了。

  雖然晰寧不知道她找上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不過,五年前發生的事,他縱使想忘也忘不了,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就在一個月色迷濛,星光閃爍的夜晚……

  杜晰寧和江文娟兩人同讀一所大學,同一個科系,是大家公認的班對,也是名副其實的才子佳人,女的嬌媚漂亮又性感,男的英俊瀟灑、才華洋溢且多金,是女孩子們眼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那一天,他們兩人和時下的有情人一樣,上完課後就相約一起共進晚餐,在誘人的燈光助導下,濃烈的情感和慾望已經漸漸取代了理智。

  「晰寧,你愛我嗎?」江文娟雙手摟著他的頸項,煽情的撅起小嘴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嫵媚的表情十足誘惑人心。

  「嗯。」晰寧不習慣整天將愛呀、情呀,這一類的話掛在嘴邊,只是微微的點點頭,默許著。

  「你騙人!」文娟撒嬌的將頭倚進他懷裡,緊攀住他脖子的手轉為抱緊他的胸膛,在他胸前摩挲著。

  「你看我像是在騙人嗎?」晰寧在她額頭上親吻著,隨即轉移陣地吻上她的雙唇,與她的舌相糾纏著,雙手緊緊的將她箍限在懷裡。

  「那為什麼你都不肯要我?難道我長得不夠漂亮,引不起你的性趣?」結束了這個冗長且纏綿的吻後,文娟迷惑的問著。

  晰寧微愣了一下,飛揚的眉稍微微攢起,「我以為依我們現在的關係,還不到裸裎相見的時候。」

  「為什麼?你知道的,阿真和魯光雖然他們名為情侶,可是他們都已經同居在一起,做夫妻間所有能做的事,為什麼我們就不行?」她不懂,真的不懂,她的好朋友都是有了喜歡的人之後,就快樂的上床去,盡情的享受甜蜜的魚水之歡、繾綣纏綿,為什麼他們就不能?

  「因為我尊重你,我怕你和我上了床之後,有一天如果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能持續下去,你不就吃虧了?」晰寧鄭重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因為愛她,所以不願她有後悔的情形。

  「可是……我好想擁有你的感覺,我想感受在你懷裡的滋味,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我一定不會後悔和你做過的每一件事,至少那將是一段美麗的回憶。」她深情的凝視著他,眼中寫滿強烈的渴望與熱情。

  其實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在台灣誰不知道杜氏企業,這個分公司遍佈亞洲的大企業公司,只要能嫁給杜浩天的兒子,也就能享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誰不愛?

  再說,和晰寧交往這麼久,她已經十分瞭解晰寧的個性,她知道對感情執著的晰寧觀念保守,一日為妻終身是妻的觀念比任何人都來的根深蒂固。她清楚地明瞭著一件事,只要兩人有了親密的行為之後,他就一定會娶她為妻,從此杜氏二媳婦的位置也就是她的囊中物,跑不掉了。

  「你真的願意?」他微微的挑起眉,不相信的看著她。「真的願意將你的身體給我?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晰寧知道有很多女孩子接近他是因為他家裡有錢,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就因為這樣,他在感情上也就處處顯得謹慎小心,直到他上了大學,才在同學的鼓噪下開始和文娟交往。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對她心存戒心,並沒有放下真感情,可是長久下來,文娟在各方面表現,例如:從未提過要見他父母或是將他們的戀情公開,或是問到有關金錢上往來的問題,都讓他無從挑剔。

  所以他也就放開心胸地接納她,一直交往到現在。

  「我們是情侶嘛,在一起做那件事並不犯法。何況人家不僅想得到你的心,也想得到你的人。」她嬌羞的紅著臉,嚅聲說著。

  在她含羞帶怯的說辭下,男歡女愛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能得到你的人與心,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他低聲說道。

  她仰起頭,嘴邊掛著一抹眩人的笑容,「那你不怕我另有居心?」以毒攻毒,她就是知道晰寧的顧忌,所以故意反問著。

  「不怕,因為我相信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和相知,你對我一定是真心的。」他眼眸中含有深深的笑意,深情的凝視她。

  看來她是通過他的考驗了。文娟高興地在心裡呼喊著。

  「到你住的地方?還是我住的地方?」文娟微羞紅著臉,在他懷裡低聲的問。

  「都不要,我們去找一家有情調的飯店,在房間吃宵夜,飲酒對酌,你說這建議好不好?」晰寧笑了笑,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眼神溫柔且多情。

  「晰寧,你好棒喔,真有創意。」她看著他,一顆心怦怦然地跳著。

  她一直誤以為他是個很呆板、沒什麼情趣的人,原來那一切都掩飾往他溫文儒雅的外衣底下,真實的他是很令人SURPRISE。

  暈黃的燈光下,一對頎長的身軀互相擁抱在一起。

  「晰寧,我敬你。」文娟將手中的美酒一仰而盡,用手指倒掛著杯子示威的浪笑著。

  在醇酒及悠揚樂聲的助導下,文娟不管在情感或情緒上都已經HIGH到最高點。

  「你喝這麼猛會醉的。」晰寧將她手中的酒杯拿下,浪蕩不羈的淺笑迷人的掛在唇邊,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顎,笑著將帶酒香的雙唇貼在她上面。

  和著酒香的吻是醉人的,心急的文娟緩緩吸了一口氣,主動將腳跨坐在他大腿上,一雙小手在他的雙腿間摩挲著,邪惡淫蕩的眼神裡寫滿了慾望。「我要你。」

  晰寧震驚不已,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要跳出似的瘋狂亂跳,加速的脈搏使全身的血液就像要竄出體外。「文娟,你這個樣子讓我有點陌生。」

  和往昔判若兩人的文娟,開放、淫蕩的模樣讓對性愛之歡仍在青澀階段的晰寧感到害怕,他雖然不反對開放,但她未免開放的有點過度,令他無法接受。

  文娟充耳不聞,逕自扯開他的皮帶,將拉鏈拉下,直往他褲襠裡面探索,此時她的心裡只想著趕快擁有晰寧,因為擁有他就像是擁有一座挖不完的金礦。

  晰寧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想借由吐納來平息胸口的鬱塞,下腹間不斷膨脹的緊窒,他不是很舒服。

  早在高中時期就已經偷嘗過禁果的文娟,性對她而言根本就不陌生,而且她也一直很熱衷此事。

  須臾,淫蕩的呻吟聲不斷的自她口中溢出,她不斷的搖晃著臀部,不等晰寧的反應就主動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扒光,酥胸袒露在他面前晃動著。

  身材一流、曲線超辣的文娟,巨碩的豐乳就像兩顆球似的在晰寧的胸膛上摩擦著,原本這應該是很誘惑人的舉動,怎奈晰寧就是無法接受她這超OPEN的行為,看著眼前晃動的巨乳,令他頓時性趣全失,直覺的感到厭惡。

  他退卻地想推開被文娟鉗制的肩膀,「文娟,你別這樣,我們可不可以……」

  不等他話說完,文娟便自以為是的曲解他的意思,以為晰寧是要她更放蕩、更開放些,於是心急的將身體拱向他,緊抓住他慾望之泉的小手也抓的更用力,因而忽略了她那修整的既漂亮又長的指甲……

  「啊……」晰寧尖銳的慘叫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站起身子,將文娟硬生生從他身上摔下來。

  「哎喲!」文娟在摔了一個大屁股後,也慘叫一聲,嬌嗲著聲音假裝哭泣著。「晰寧,你幹嘛把人家摔倒,人家好痛喔!」

  說著,她由地毯上爬了起來,雙手攀著晰寧的腳,想要繼續未完成的事。

  第一次初嘗禁果,晰寧沒想到是這樣的滋味,此時他的心裡只感到厭惡。

  他驚恐地跳了起來,將她的手用力扒開,彷彿文娟是毒蛇猛獸似的,跳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喊道:「你……離我遠一點……」

  「怎麼?你不行嗎?」文娟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地板上站起身,身心尚未得到滿足的她情緒有些不穩,譏諷的問。

  話剛落,她的眼睛也瞄向晰寧的胯下,看著長褲被她扯下,只著一條三角內褲的晰寧雙手緊緊護住下體,而他那男性的驕傲卻一點勃起的跡象也沒有,於是她立刻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聽著文娟放肆的笑聲,晰寧自尊心有點受辱。

  文娟不停地笑著,笑的眼淚都流下來。「我費盡心機的討好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性無能,這叫我下輩子怎麼過?哈哈!我笑我自己好傻。」

  「誰性無能?」晰寧不甘示弱的駁斥著。

  「你還不承認?你看像我這樣的身材,從高中時期就有數不盡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而你居然無動於衷,你說你不是性無能,不然是什麼?難不成你是GAY?」文娟雙手撥弄著豐碩的胸部,在他面前毫不害羞地恣意擺弄著性感姿勢。

  「不!我才不是同性戀,也不是性無能。」他生氣地大聲嘶吼著。

  「好呀,你說你不是,那你證明給我看。」根本就不讓晰寧有思考的時間,文娟就火熱的吻上他,裸露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雙手像八爪章魚似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不……你這樣子我沒辦法。」太恐怖了,晰寧整個腦子又糾結成團,他受不了文娟像蕩女似的行徑,這樣子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嫖客,一個初次尋歡的青澀嫖客,而她就是經驗老到的妓女,他只覺得噁心、不舒服。

  「哈哈!杜晰寧,你還說你不是,想騙誰呀?」文娟譏諷的冷笑像把利刀,不停地往他的心戳去。「原來隱藏在你俊俏的外表下的是這麼樣的一個隱疾,難怪你會怕交女朋友,原來你是……」

  「住口!」晰寧倉皇地變了臉色,雙手掩耳大聲喝斥著。

  「哈哈!」文娟不理會他的喝斥,依舊笑得十分狂妄。

  「我叫你住口。」晰寧氣憤的用手掩住她的嘴巴,阻止她出聲,一顆心直跌入谷底。

  文娟用力的將他的手扳開,生氣的瞪著他,噙在嘴邊的笑意瞬間轉為挑釁的冷笑。「杜晰寧,你凶什麼凶?我勸你最好對我好一點,否則我將這件事宣揚出去,你說,同學會怎麼在背後譏笑你?你還有臉來上課嗎?哈哈!」

  抓到他的把柄,文娟難免想獅子大開口的勒索他,以補償這將近一年來她在精神和青春上的損失。

  在個性上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晰寧,根本不理會她的恐嚇,「有本事你就去說,我相信到最後吃虧的人絕不會只有我一個。」他憤怒的拋下她,離開飯店。

  離開飯店後的晰寧並沒有直接回家,在外面遊蕩了一會兒後,他另外找了一家規模不太大的飯店投宿。

  一進飯店的大門,櫃台值夜班的服務人員即以諂媚的態度迎上前去。

  「先生要投宿?」

  「嗯。」晰寧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口氣不十分友善的反問著:「你說我現在不是來投宿,難不成是來這兒玩女人的。」

  「這有何不可?我們這兒的女孩子最漂亮,而且技術都是一流的,一定包您滿意。」櫃台人員立刻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鼓吹著。

  「你不怕我是警察?」晰寧冷冷的一笑。

  「先生,你也別說笑了,你會是警察?」他從頭到腳又重新將晰寧打量了一下,接著說:「我看你絕對不是警察,倒是像情場失意的人,怎樣,我說的準不准?」

  晰寧皺起眉頭,笑了笑。「那好吧,你就幫我找一個年輕、技術又不錯女孩子過來,記得找一個話不要太多的,我討厭多話的女人。」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櫃台人員高興地從架子上拿下一把鑰匙遞給他,「你先上去等著,她一會兒就到。」

  然而在這個倒盡胃口的夜晚,縱使那位應召女郎費盡心機的挑逗,還是無法讓已經對性產生嫌惡的晰寧「抬頭」挺胸。

  感情受挫的他,開始和其他同性朋友走的近,或許是在男人爽朗的個性和凡事不拘小節的錯誤引導下,他陷入了自己所塑造的世界裡,認為自己是個同性戀。

  一個愛男人多於女人的同性戀者。

  回憶的開啟是醜陋的、痛苦的。

  晰寧無神的拿著話筒,整個人陷入冥思的世界裡,直到文娟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

  「喂!晰寧嗎?」電話的彼端,文娟媚聲地問著。

  「我是。」晰寧冷峻的臉上滿寒霜,低沉的嗓音冷漠的哼了一聲。

  「晰寧,好多年沒見了,你最近好嗎?」文娟以甜美的聲音熱切地問候著。

  晰寧才不相信五年沒見的文娟,突然打電話給他會安什麼好心眼。「如果你打電話來就只是想問候我好不好,那麼我告訴你,我過的很好,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打擾我工作。」

  語畢,他不領情的想掛斷電話,文娟急忙的出聲央求著。「晰寧,請你不要掛斷電話好嗎?當年我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太心急於想討好我,想得到杜氏一半的財產。」晰寧諷刺的幫她把話說完。

  「不是這樣。」晰寧的態度她早就料想到了,可是心機深沉的文娟,並沒有因為他淡漠的言語就打退堂鼓。

  大學畢業後,在外頭打滾了一年多,她發現女人在男人的眼中不是花瓶就是洩慾的對象。

  而很不幸的,她所接觸到的男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只是想著要如何把她弄上床,他們噴火的眼裡覬覦的是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可是等到他們得到她的身體後,又將她視為敝屐,她不甘心。

  最近,她從報章雜誌上得知晰寧的一切,自從五年前發生那一夜的事情後沒多久,他便休學失去行蹤,五年後他突然以杜氏未來接班人的身份由美國回來。

  現在的他變得成熟、穩重、有男人味,相對的隱藏在他眼神底下的睿智與冷酷,總會讓她無法克制的心跳加速。

  他現在不僅有錢,更是家喻戶曉的商業奇才。

  愚昧的她一心以為,只要她再向他招招手,他就會像哈巴狗似的匍匐在她石榴裙下,等到她抓住他的心、得到他的人,相對的她也就能得到他的錢;那麼,她就可以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當然她也就能讓那此會將她踩在腳底下的男人,對她伏首稱臣。

  「說吧,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他冷冷的說著,聲音空洞而淡漠。

  「我想見你。」她強自鎮定地壓抑著忐忑不安的心跳。「五年沒見了,想找你出來敘敘舊。」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值得見面一談的事情?」他邪魅又惡意的譏諷著。

  「晰寧,求求你,我真的好想你,而且我也有事情想找你,我想你不會忍心拒絕老朋友的邀約吧?」文娟苦苦央求著。

  有意思,當年她把他批評的一文不值,還揚言要將那件事情大肆宣揚,現在反而如此苦苦哀求,晰寧倒是感到好玩,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好吧,下班後,你到我公司對街的咖啡屋等我,我想你既然都能知道我的電話,自然也就應該知道我的公司在哪裡。

  「知道,那麼我等你。」文娟很高興晰寧肯見她,她歡天喜地的掛斷電話。

  晰寧沒有放下手中的電話,反而按了內線通話鍵。「陳主任,你立刻派人幫我查一下江文娟這個女孩子的資料,X大學企管系72年入學,將她這五年的生活動態,在一個小時內整理給我。」

  「是,我立刻處理。」電話的另一端人員管理部主任陳俊生應聲掛上電話後,手下人員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已經動了起來。

  強將底下無弱兵,果然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人員管理部的陳俊生已經送來厚厚一疊有關江文娟的各項資料,包括在學校的成績及交友情形,還有她畢業後的就業情形及私生活,一點也不放過。

  晰寧大略的翻閱了一下,在翻閱的同時,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深沉。

  「精彩,真是精彩。」

  推開咖啡屋大門,誘人的咖啡香伴隨著悠揚的音樂,四處流洩著。

  晰寧一進門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文娟,五年的光陰,使她比學生時期出落的更美麗動人,包裹在緊身衣底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

  晰寧緩緩的走過通道,優雅的動作令人不禁要將他與草原上悠閒散步的黑豹聯想在一起。

  「你來啦。」文娟一眼就看出是他,依舊是俊逸非凡,並無太多的改變,可是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王者風範,是以前稚嫩的他所沒有的。

  他,深浚沉穩;他,氣勢懾人。文娟明確的知道,這個杜晰寧已經不是以前的杜晰寧,他已經完全脫胎換骨了,至少他現在不管在外表或氣質上,給人的感覺是比以前精明能幹了好幾倍。

  「咖啡。」晰寧嘴角微微上揚,對一旁候命的侍者笑著說道。

  當侍者離去後,晰寧寒笑的眼神陡然一沉,不客氣的冷然直言。「說吧,這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晰寧,你怎麼這麼說!我們是同學,約你出來吃吃飯,這是人之常情嘛。」她微愣了一下,隨即漾出甜美的笑容。

  「難道我說錯了?」他冷冷一笑。

  「沒錯,我找你是有目的。」文娟深深吸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承認,紊亂的心跳訴說著她心裡的恐慌。

  「目的?哈哈!」晰寧視若無人的狂笑著,完全不理會咖啡館中其他人的異樣眼光。「我從不知道我身上還有你想要的東西,看來我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他陰鷙的眼神,寒的足以冰封萬物。「難不成你是看上了我的錢?」

  「對。」文娟心驚膽顫的點頭承認。她發覺在晰寧的面前,就像是被詢問口供的罪犯似的,而晰寧想當然爾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法官了。

  「好吧,你說你需要多少?」晰寧也不是無情人,當初若不是她的刺激,也不會有今天的他,說起來自己還真該謝謝她呢!

  他態度悠然的自口袋裡拿出支票本子,等著她的答案。

  「我不會平白無故地拿你的錢的。」文娟一副很有志氣似的揚揚頭,驕傲的說道。

  他挪揄的笑著。「那你說,你能幫我做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

  「只要是女人能做的事,我也一定能做。」

  「包括上床幫我暖被的情婦工作?」他譏諷的扯高唇角。

  唉!男人總是覬覦她的身體,文娟無奈地含著眼淚點點頭。「包括。」

  此時,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想要趕快富有,只要工作輕鬆又有很多錢拿,什麼事她都能做,更何況只是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待金主臨幸的情婦。

  再說,五年前的那一夜,她可還記得一清二楚,他那鬆垮垮的男性自尊根本就挺不起來,一個性無能,她怕什麼。

  「很好。」晰寧深邃的眼眸掠過一抹狡黠,他眼也不眨一下的就在支票上寫下八位數的天價,然後抽出名片在背後寫了一個住址,交給她。

  「你從今天開始就到這裡等我,什麼東西都不用帶。」他的聲音冷冽似冰。

  說完,他拋下一疊鈔票,像風一樣的走出咖啡館。

  文娟看著手中的支票和名片,有股說不出的喜悅攫住心房,不過當她從晰寧的眼神中看到不屑與譏諷,心情立刻跌到谷底,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立刻襲上她的心房。

  五年前,如果她不那麼心急,不那麼年少輕狂,今天她又何須受此屈辱,她早已是人人爭相諂媚討好的貴夫人了。

  淚從她兩腮緩緩的滑落。

  離開咖啡館後,晰寧漫不經心的閒逛著。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地穿梭著,夾雜著車輛的喇叭聲和群眾的談話聲,下班時的街道像沸騰般的熱鬧,喧嘩聲四溢。

  忽然,他腦海裡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笑了笑,原本無聊的心,也開始閃爍著絢麗光芒。

  鈴……鈴……

  刺耳的電話聲響起,正在書房與電腦程式作戰的彩懿,一聽到電話鈴聲,整個人就像被針刺著似的跳了起來。

  「誰這麼沒良心,打電話來也不看看時辰,老娘我正用功的時候敢來吵,看我怎麼修理你!」她生氣的推開鍵盤,氣呼呼的往臥房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對她特別眷寵,居然讓她這個迷糊蟲兼懶惰生,考上了現今最熱門的資訊系,無奈數學和英文底子向來就不怎樣的彩懿,碰到設計電腦程式時,又非得要這兩樣法寶助陣,不禁感歎這次真踢到鐵板了。

  「喂!你她媽的有屁快放……」她十分不客氣的抓起電話,也不管是誰就稀哩呼嚕先罵了一頓。

  好吵喔!電話的彼端,晰寧雖然不知道對方嘰哩呱啦些什麼,不過高分貝的聲音讓他的耳朵感到十分不舒服。

  於是,他將電話拿離耳朵三寸,耐著性子,溫文儒雅的問道:「請問風彩懿在嗎?」

  噫!有男孩子打電話來,而且還指名道姓的說要找她,這可就奇了。

  小小腦袋瓜還彌留在複雜程式裡的彩懿,一時間轉不過來,「你是哪位?」

  「你是彩懿?」晰寧攢起眉心。

  「對啦,有話快講,我很忙,沒空和你打哈哈。」神經病,問題那麼多,也不想好了再打來,彩懿沒好氣的回應著,腦子還在和她糾扯不清的電腦程式大作戰。

  氣死人了,改了一個下午了,就是抓不到那只臭蟲,真夠嘔的了。

  「我是晰寧,不知你現在有沒有空?」他緩緩的報上名字。

  啊!這下踢到鐵板了。怎麼會是他?形象全沒了。彩懿心中苦叫一聲。

  她清了清嗓子,正聲的笑著回答。「是你哦……不好意思,我剛剛還沒清醒。」

  「你在睡覺?」

  「不是,我在修改電腦程式。」她聳聳肩。

  聽到睡覺兩個字,彩懿不禁面露饞相開始流著口水。

  自從她答應翎芳,一切功課要自己寫之後,她就沒好好睡過一覺。

  「要不要我幫你?」

  「真的?你要幫我?」

  哇!真能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她就好命了。她心裡已經開始在高唱著:棉被,棉被,我愛你……

  「嗯!」晰寧從電話中聽到她興奮的聲音,不難想像這小妮子鐵定被電腦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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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1:59:53 |只看該作者
  「你行嗎?」高興歸高興,彩懿還是有點擔心,搞不好他是打腫臉充胖子,一個不小心將她的程式毀了,那還得了。「我只是要抓一隻臭蟲。」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明明哈的要死還假正經,晰寧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住在哪兒?」

  彩懿不疑有他的將住址報上,毫無危機意識的傻笑著。

  嘿嘿!她就快擺脫這惱人的程式了。

  叮咚……叮咚……

  這個時候縱使是刺耳的門鈴聲,在彩懿耳裡聽起來卻猶如悅耳的天音,她一蹦一跳的衝上前去,打開門。

  咦!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彩懿看著面前的晰寧,思索著。

  「怎麼了?不讓我進去?」晰寧哪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不想立刻點明她。

  「喔……請進。」她還是沒想到,迷糊的側著頭讓開身子。

  「電腦放在哪裡?」晰寧笑了笑問道,看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迷糊。

  彩懿隨手指著書房的位置,仰起臉用雙手捧住他的頭,「你跟那幾次見面時不一樣。」她仔細端詳著,就是沒找出異樣。

  「看出來了嗎?」晰寧也學她捧著她的臉,笑瞇了眼。

  眼拙的彩懿腦筋這時還停留在電腦裡轉呀轉地,還不太靈光。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她已經盯了一整天的電腦螢幕,都已經看得兩眼昏花。
 她搖了搖頭。「還沒。不過,今天的你跟那天比起來,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今天的你,好帥喔!」

  其實想也知道,今天的晰寧由公司下班後赴了文娟的約,就直接過來找她,他哪有時間化妝,當然臉上的長疤也就沒了。

  不過,晰寧並不打算點破,他想看看這個小迷糊要多久的時間才會想起來。

  說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很輕鬆,他不需要刻意去隱藏自己的情緒,也不需隱瞞自己的身份地位,因為彩懿根本不會去問這些問題。

  彩懿像個花癡似的抱著他猛親,也不管在這之前他們才為了培養默契見過幾次面、一起吃過幾次飯而已,還陌生得很呢!

  彩懿率真不做作的個性,真把他的心打動了。

  對於她像溫馴的花貓,將他的臉當成心愛玩物猛親的洗臉動作,晰寧發出會心一笑。

  「你再這麼親下去,我敢保證,你的電腦程式鐵定沒救!」晰寧展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很燦爛。

  「為什麼?」彩懿這隻小花貓,直在晰寧的身邊打轉。「那是你來之前就說好的,可不能反悔。你忘了,聖人訓:食言而肥。小心你會變胖喔!」

  哇!她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文學造詣了。

  「沒關係,為你變胖,值得。」他低下頭看著她,笑瞇的眼眸多了幾許的寵溺,只可惜粗心的彩懿並沒發覺到。

  她就是要吊他的胃口,誰叫那天是他自己要喊停的。「你變胖了,我就不跟你上床。」

  她皺緊眉頭,回以一記不屑的眼神。

  多恐怖呀!彩懿一想到他變得腦滿腸肥的模樣壓在她身上擺動著,肚子上的肥油就像要癱下來似的貼附在她身上,她的肚子就開始像沸騰的開水不斷翻滾著。哇!噁心死了。

  「噢!我要吐了。」說著,她真的跑到廁所大吐特吐起來,直到她把午餐都吐光了為止。

  老天,她真的說風就風,說雨就是雨。

  瞧她吐的快癱了,晰寧眼眸流露出心疼的光芒,寵溺的倒了杯開水給她漱口。「舒服點了嗎?」

  「都是你害我的。」她狠狠的瞪了晰寧一眼,在她眼裡不管醜的、老的、少的,她都還能接受,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胖子那副腦滿腸肥的模樣,簡直噁心死了。

  「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晰寧無辜的指著自己,苦笑著問。

  「嗯!」彩懿堅定的點頭。「我最怕胖子……」

  突然,她卻哇哇大叫起來,抱著他又跳又叫的,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啊!我知道了,你臉上的疤痕不見了,難怪我覺得你變帥了。」彩懿高聲地呼喊著。

  唉!還真是後知後覺呀!不過還不錯,只讓他等了一個小時而已。

  晰寧訕笑著搓搓她披肩長髮,摸摸顯得太過俊俏的臉龐,一臉期待的問:「滿意嗎?」

  出乎晰寧意料之外的,她居然搖著頭回答:「太帥了,我媽說太帥的男人靠不住。」

  老天,他都還沒說要納她為女朋友,她就開始批評起他來了。

  他正想開口反駁時,哪知彩懿居然咧開嘴傻笑著,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模樣,接著又說道:「不過當情夫沒關係,才帶的出場。」

  晰寧差點沒有昏倒,哪時候他的行情變這麼差,居然要淪落到當情夫的命運?

  呃……這個得好好溝通一下。

  「彩懿,我想你大概忘了我們是因什麼而認識的,而且維繫我們的好像就只有那件事,一旦我們把它完成了,就再也無關連了。」晰寧皮笑肉不笑的提醒著。

  「喔,說的也是。」彩懿的嫣然巧笑褪去,換上一張不情不願的臉蛋。

  突然,她又笑咧了嘴問,一臉無害的問著:「你的價碼是多少?」

  價碼?天呀!要堂堂杜氏企業的二當家去當情夫,恐怕也只有她才開的了口。

  晰寧真的被她惹火了,而且十分的生氣,他咕嚕地朝她耳朵大吼。「無價。」

  「無價就無價,幹嘛那麼大聲?」扯扯被吼的嗡嗡作響的耳朵,彩懿一臉慘白的拍著胸脯,嘀咕著。

  「我進去幫你修改程式了。」晰寧一臉不悅的走進書房,還生氣的將門大力甩上。

  「咦!這不是我家嗎?怎麼一副他比我還大的樣子,居然把我關在門外。」被門聲震的後退了數步的彩懿,一臉無辜的看著書房自言自語。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臉上的疤跑到哪裡去了!」

  被打斷的思緒又回到她的腦海,彩懿想起剛剛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在門外呼吼著。

  只可惜,回應她的是一屋子的靜寂。

  盯著電腦螢幕的晰寧,俊俏的臉越看越臭。

  如果這也能算程式,那麼比爾蓋茨就不用混了。簡直爛死了,還虧她讀的是台灣頗具名聲的大學。

  「你的功課到底是什麼?」晰寧禁不住地搖頭問。

  「設計九九乘法表嘛!」她振振有辭的回答,臉上帶著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戲謔地調侃著。

  噢!他真的被她打敗了。

  「老師上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她搖搖頭,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沒有。」

  「那你在做什麼?」他再問。

  「睡覺。」

  「睡覺?」他大吼一聲。

  只不過是打打瞌睡,睡睡美容覺,老師都沒有生氣抗議了,他幹嘛氣成這樣子?

  「你別突然那麼大聲,我會嚇到耶!」彩懿被他如雷的吼聲嚇得連退了數步,不斷拍著胸脯用閩南語嘀咕著。「沒驚,沒驚,全給眼前這個惡人驚。」

  彩懿小心翼翼的用眼尾偷瞄了他一眼,看他還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趕忙用手捧著胸口。

  完了,她的心臟快停擺了。

  早知道就不要讓他來幫忙了。

  她一副快要嚇昏的模樣,讓晰寧忍俊不住當場笑出聲,他趕忙抿著雙唇、憋住笑意,一臉正經的訓斥著。「從明天開始,我每天來幫你補習一個小時。」

  「補習?」彩懿好訝異,眨眨大眼睛。「不用吧?!反正我寫不出來也沒關係,大不了明天找阿邦幫我寫就好了。」

  「阿邦是誰?」哪時候又冒出了個阿邦?他又是哪號人物?

  「我們班上的同學呀!」彩懿解釋著。「以前我的功課都是他幫我寫的,反正只要花點小錢就可以,就當作是物資流通……」

  她話還沒說完,晰寧又發出一聲怒吼,高舉起手掌又頹然的放下。「你敢再找別人為你捉刀寫功課,看我不修理你才怪!」

  晰寧搓搓隱隱作疼的太陽穴,不斷深呼吸,今天大概是他這輩子生氣最多的一天。

  他又生氣了。彩懿一臉防備地看著他,深恐他情緒一個控制不住拳頭揮了過來。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要不要先回家休息?」晰寧闃黑的眼眸看得彩懿渾身不自在,心想還是早早請他離去來的安全。

  晰寧冷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理她。

  彩懿撇撇嘴,躡手躡腳的想逃出書房。他不走,那麼她走總可以了吧。

  「站住。」晰寧的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早已洞悉她的企圖,陰沉地喚住她。「你想去哪裡?」

  「去……去倒飲料給你喝。」話剛說完,她也不等晰寧有所反應就衝出書房,將自己關進廚房大聲喘氣。

  「要死了,怎麼惹了個瘟神回家,還是老媽說的對,長得英俊的男人通常自視甚高,惹不得的。」

  彩懿躲進廚房後,小嘴巴就像老母雞似的嘰哩咕嚕念個不停,將晰寧批評的一無是處。

  晰寧從彩懿跑離書房後就跟在她後面,聽到彩懿小鼻子小眼睛的批評他,他的頭更痛了。

  他敲了敲門。「你要躲多久才肯出來?還是預備今天晚上就睡在廚房?」

  彩懿雙手抱膝蜷縮在冰箱前,滿肚子的抱怨還沒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的悶笑聲,她氣得握緊拳頭想扁人,不過在稍稍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和體重後,又頹然的放下緊握的雙拳。

  「唉!彩懿,你打不贏人家的。」她指指不自量力的小拳頭,悻悻然的將門打開。

  「我的飲料呢?」他嘴角微微向上翹,玩味地看著她空空的雙手問。

  「馬上倒給你。」可惡的傢伙,把這兒當成自個兒家裡,對她頤指氣使,當她是泰勞菲傭呀!

  彩懿將果汁遞到他面前,粗裡粗氣的悶聲說道:「最好嗆死你。」

  他一口仰盡,將茶杯還給她。「快點過來,我教你寫這次的作業。」

  彩懿十分不給面子地別過臉去,自喉嚨發出冷哼。「知道啦……」



第04節


  「喂!你瘋啦?誰說要跟你去吃飯的,放開我啦!」

  彩懿在晰寧的車裡大吼大叫,就只差沒有拳來手到地將車門撞開而已。

  她怎麼這麼衰?

  只不過是好奇的上網預約了一夜情,就惹來了他這麼個超級大瘟神,真夠倒霉了,早知道就該聽從翎芳的勸告。

  唉!悔不當初喔!

  「我現在是你的老師兼性伴侶,你可以稱我為老師或是叫我的名字,就是不可以叫喂,多沒禮貌。」晰寧態度悠閒的調著車內的音響音量。

  「狗屁王八蛋啦!誰要你當我的老師來著,馬不知臉長。」彩懿氣憤的嘟囔著。「還有什麼性伴侶?多醜陋的名詞,誰希罕你來著!」

  「你的嘴巴很臭喔,小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女孩子說話要有禮貌,不可講髒話嗎?」

  她就是嘴皮子愛逞強,邊說話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可一點也沒停滯過,不過就是這點讓他覺得可愛,讓他眷戀不已。

  「我就是喜歡。」彩懿倔強的嘟著嘴巴。

  「好吧,不是性伴侶,那麼你說是什麼?難不成你不只功課差,就連記憶力也輸人一等?」他笑著調侃她,「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起做愛做的事嗎?」

  他不只糗她,還將她批評的一無是處,早知道就不跟他學寫程式了,死沒品的!臭烏龜!

  「做愛就做愛,什麼做愛做的事,假道學。」她生氣的在他耳邊大吼著,「算我衰,著了你的道。不過我也只答應與你發生一夜情,別癡心妄想要多賴幾天,門兒都沒有,聽到了嗎?就只有一夜而已!」意思是多了也沒有,她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晰寧好氣又好笑,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敢在他面前將性愛講的這麼大聲,講的這麼冠冕堂皇,她是第一個,而且他敢保證她也將是最後一個。

  「你知道一夜可以發生很多事嗎?當然也包括可做很多次愛囉。」他意有所指的凝望了她一眼,將話中的訊息清楚地全傳進她的腦子裡。

  「噁心,誰說要跟你一夜多次情來著。」彩懿一臉嫌惡的朝他做出噁心想吐的舉動。

  晰寧搖搖頭,伸手將她的腰緊緊鎖住,一臉曖昧的在她唇上親了個響吻。「你忘啦,二十幾歲的男人正處於青春年少的階段,縱使夜夜春宵也無所謂,更何況是一夜多次郎。」

  「啊!色魔。」彩懿用手臂猛擦剛剛被他親過的地方,直到整個嘴唇發紅,隨即又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臂,就像拍打討厭的蚊子似的,懊惱得想掙脫他的鉗制。「放開我,你勒那麼緊做什麼,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你最好是喘不過氣,我正好可以當場來個口對口人工呼吸。」他嘴角揚起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容。

  「你真的瘋了,我怎麼這麼倒霉遇上你。」彩懿搖搖頭,心裡不斷吶喊著:完了,完了!

  車子平穩的在公路上行駛,約莫半個小時後,他駛入了一棟大廈的停車場。

  哇!她從來沒看過男人穿圍裙做菜的模樣是這麼的可愛,下次回家時,她一定要鼓勵老爸和那個懶惰成性、視廚房為畏途的大哥也下廚看看。

  趴在客廳的沙發上,彩懿呆望著一旁的廚房,看著晰寧在寬大的廚房內忙碌著,卻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她仔細的觀察他切菜、煮菜的動作,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的優雅,難怪電視上說,煮菜就像在畫畫一樣,在他身上她得到了印證。

  「你煮菜的功夫是哪裡學來的?」她從沙發上溜了下來,踮著腳尖,輕手躡腳的欺上飯桌,一盤接一盤的品嚐著,可是就是跳過其中的一盤。

  嗯,味道還真不錯,難怪她突然覺得肚子咕嚕咕嚕地作響,原來肚子裡的餓蟲開始跑出來肆虐了。

  「好吃嗎?」瘖啞的嗓音裡,有著不意察覺的寵溺,對她偏食的撿菜方式,他早已看在眼裡。

  「差不多啦,不過比起我媽媽就遜多了。」明明是好吃的半死,讓她一口接一口,恨不得全部掃進肚子裡,可是她就是不肯多說一句讚美的話。

  「那你也只能將就點,多少吃一些,免得到了半夜喊餓肚子。」他笑著在她面前坐下,夾起一塊咕老肉放進她的碗裡。

  「我不愛吃豬肉。」她意興闌珊的看著碗裡的咕老肉,搖搖頭。

  「做人不可以偏食……」晰寧立刻板起面孔正預備好好訓斥她。

  「好,我吃,我吃。」為了避免耳朵在接受了一個下午的荼毒後,再次受創,彩懿立刻投降的將那塊咕老肉塞進嘴裡。

  咦!味道真的很棒,入口即化的感覺,讓整個齒頰間注滿肉的芳香,一點也不令人討厭。

  彩懿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煮的?好好吃喔。」說著,她又自動的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好吃就多吃點,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做法,想吃就來找我,我只煮給你一個人吃。」晰寧聞言,深邃的眸裡淨是盛滿得意的笑。

  「希罕!」這話招來彩懿不屑的一瞥,想拐她,門兒都沒有。

  不過說真格的,他的廚藝真的可以媲美五星級大飯店的大廚師了。

  見她一點也沒有感激讚賞之意,他將盤子搶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慍怒地說道:「不喜歡,那麼我把它倒了。」

  「好啦,對不起啦。」嘴裡還含著未吞下的肉,她趕緊將那盤即將被清掉的肉搶救過來,緊張的背過身子,保護著。「倒掉可惜啊!你自己說過人……」

  話未說完,晰寧已經從後面攬身抱住她的腰肢,訕笑著。「你把我說過的話記得很清楚,不錯,孺子可教也。」

  彩懿怔了一下,他又贏了一局。

  從後面被摟著的這個姿勢有點曖昧,通常是在電影情節裡才會出現的,令她緊張的毛孔全直豎起來。

  總之這個姿勢,令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動了怕手中的菜打翻了,湯汁灑滿全身;不動就無法擺脫他,鐵定被吃豆腐,尤其是他動不動就喜歡親她的習性,每次都親的她臉紅心跳、喘不過氣來。

  果不期然的,頸項間傳來一陣溫熱濕滑,一股熱氣不斷的在她敏感耳邊流竄,酥麻的感覺立刻襲上她。

  「你……可不可以請你放開我?」彩懿顫聲地祈求著,手中的咕老肉在她的顫抖中已經顯得岌岌可危,湯汁一搖一晃的濺得她全身肉香。

  「嗯!你好香。」晰寧調侃的在她下巴親吻著,女子特有的體香夾雜著肉汁的芬芳,顯得十分美味。

  她喜歡他,喜歡被人呵護著的感覺,只是自己不敢承認,怕因此失了心。

  一想到這點,深鎖的蛾眉攢的更緊密了。

  「怎麼了?」晰寧緊緊的將彩懿摟在懷裡,發現她異常的安靜。

  「沒什麼?」手上的盤子何時被拿走,彩懿渾然未察。

  被輕輕的抱起,彩懿毫不掙扎地依偎在他懷裡,任他將她抱進臥室,放在床上……

  他的手不經意的拂過她高高聳立的胸前,在峰頂稍做停留後,最後落足在她性感的小唇上輕輕摩挲著。

  看著如此嬌俏的容貌,柔媚中還帶著俏皮與慧黠,讓人百看不厭。

  「我長得還不錯,很漂亮,是吧?」沒想到他居然看著她看到癡愣了,彩懿忍不住笑了起來,大言不慚的問著。

  晰寧狂笑不已,笑的連眼睛都瞇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中最不知害羞的!哪有人說自己長得漂亮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

  驟然停下笑聲,她氣呼呼的反瞪回去,哼!他就不會說句好聽話,縱使是謊言聽來也舒服。

  「難不成你是說我長得很醜囉?」她沒好氣的噘著小嘴。

  彩懿絲毫沒有發覺她胸前的扣子已經被悄悄的解開,包裹在內衣底下的渾圓,白裡透紅的肌膚就像初染晨露的蜜桃,在不規律的呼吸中上下起伏著。

  「我沒這麼說。」晰寧伸出手將她垂落的髮絲撥到耳後,露出細緻的小耳垂。

  看著彩懿表情豐富的小臉蛋,晰寧覺得有趣極了,一會兒擠眼睛皺眉頭、一會兒噘著性感小嘴,才一會兒的功夫,臉上的表情已變化萬千,實在令人目不暇給。

  「你真的很不得人疼耶。」原本飛揚的柳葉眉又緊蹙起來。「說句好聽話會少了你一塊肉呀!真討厭。」

  「那……這樣討厭嗎?」說到這裡,晰寧俯下身子低頭吻住她那性感豐唇,他狂恣的汲取著她口中的丁香蜜汁,進而糾纏著。

  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隔著胸罩撫弄著高挺的雙峰,雙指不斷揉捏著峰頂上的蓓蕾,直到它為他綻放挺立。

  「啊……」她雙手緊摟著他的腰,在他背脊間上下移動,口中忍不住發出嬌吟。

  「你知道嗎?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我就有想要你的衝動。」他在她耳畔瘖啞著說道。

  「可是你沒有,當時我還誤以為自己一點魅力也沒有,傷心了好一陣子。」彩懿閉上眼睛,感受他手指傳來的魔力。

  他的手緩緩的順著玲瓏曲線襲上了平坦的小腹,修長溫熱的指尖順著小小肚臍畫著圓圈圈。

  晰寧手到之處,帶給她一種酥麻的感覺,全身的細胞就像是為他而活似的起身高唱,身上的每一條神經都因他的撫觸而緊繃。

  「嗯……」彩懿柔軟的身軀微微扭動著,全身像著了火似的,熾烈地燃燒著。

  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他讚賞的看著她胸前的豐盈,原來它不只摸起來的感覺很好,就連看著都令他眷戀不已。

  她害怕的用手想遮住高挺的雙峰,但卻被晰寧阻止。

  「不要遮,它看起來、聞起來的感覺是這麼的誘人。」她像毒藥似的誘惑著他的感官,胯下的腫脹開始隱隱作痛。

  他的舌在粉紅蓓蕾上輕舔,時而輕輕嚙咬著,時而大力的啃舐吸吮,讓她和他的身體做最緊密的貼觸。

  「你……啊……晰寧……」感覺到他手指在她身上撫弄著,她忍不住低聲喘息,嬌吟聲不斷。

  「喜歡嗎?」他笑了,笑得十分煽情,十分惑動人心。

  「我好熱……好熱……」縹緲的意識在慾海中載浮載沉,眩惑的感覺不斷沖蕩著她的感官,她實在分不出是喜歡或是厭惡。

  她再也克制不住,雙手緊攬著他的腰身,不斷喘息。

  「我……好難受……」睜大的眼睛卻凝聚不了焦距,她搖晃著頭渴求的低喊著。

  所有的喘息與呻吟全被他吻進肚子裡,彩懿雙手向上圈住他的頸項,雙腳攀上了他的腰際,渴望他給予更進一步的實質填塞。

  「我要……我想要……」從未有過的激情與渴望席捲她全身,彩懿舔著乾涸的雙唇,毫不掩飾心底的需求。

  「別慌……看著我。」晰寧笑著安撫她。

  頓時,一股錐心刺骨之痛自下腹傳來,彩懿知道,這都是那層該死的處女膜在作祟,早知道會這麼痛,她就應該早點用手術除去它。

  「不要……好痛……」彩懿哭泣著,想推開他。

  誰說做愛很美的?她怎麼感覺到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樣。

  她邊哭泣、邊捶打著他的胸膛,想將他趕出她的體內。

  「別哭,一下子就不痛了。」該死的!他不想弄疼她,但還是傷害到了。晰寧懊惱地停下來,他沒想到她的穴口是如此的小、如此的緊窒。

  「你騙人……你出來啦……嗚……」雙腿間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想盡快擺脫他。

  她不要一夜情了啦!

  她再也不敢好奇了!

  人家再也不敢了!彩懿無助地低聲啜泣著。

  隨即整個人就像飄落的雪花無助地癱在他懷裡,委屈的紅著眼眶低聲啜泣著:「好痛。」

  他滿身是汗地極力克制著在她還沒適應之前,他不敢躁動。

  須臾,身下的啜泣聲已漸漸停止,晰寧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一臉深情、疼惜的眼光凝視著她。「是不是好一點了?」

  「嗯……」果真比較不痛了,不過體內飽脹且充實的感覺,就像無數的螞蟻在啃咬著她。

  少了疼痛,彩懿頑皮的個性又抬頭了,她挑逗的將唇往上移,與晰寧的緊緊貼覆在一起,溫熱的小手順著他身體曲線四處游移,時而調皮的捻著他胸前的小珍珠挑逗著,時而順著滑溜的肌膚在小腹間按摩著。

  「你很調皮,看我怎麼整治你!」晰寧扭扭她的小鼻子,微笑地恐嚇著。

  她的挑逗激起了晰寧生理上的飢渴,從原先懊惱的情緒轉為熱烈的渴求,他的吻像熱浪席捲而來,雙手大膽地探入她雙腿間的甜蜜溝壑,用指尖捻著菱形花蒂勾弄著。

  「不要,人家不知怎麼的,好像不舒服……又好像不是……」在晰寧像是施有魔力的雙手愛撫下,彩懿羞紅著臉,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裡異樣的感受。

  「我來醫好它。」他雙手支撐著身體,開始有節奏的來回衝刺著,他低頭吸吮著她胸前的粉紅花苞,不斷的用牙齒嚙咬著,以舌尖撥弄挑逗著。

  她要飛了,激盪飛舞的感官情緒像要遠離她似的,整個人就像飄在雲端,好不踏實。

  他如入無人之境地在她體內狂野奔馳,一快一慢的來回抽動,衝刺再衝刺,一直勇往直前向前衝。

  「晰寧……救我……」彩懿搖晃著螓首,嬌聲祈求著,顫抖的雙手無助地往他背脊上抓出一道道的鮮紅。

  「告訴我,你喜歡。」他加快速度地衝刺著,誘惑著她說出內心的感受。

  「喜歡……我喜歡……」從未有過的舒暢歡愉襲遍她全身,彩懿毫不掩飾心底的真正感受,喘息呻吟著。

  天啊!怎麼和剛剛要被撕裂的感覺有如天壤之別,她愛死了現在這種感覺,好喜歡。

  晰寧亢舊的雄偉不斷頂著花心衝撞著,他要彩懿忘不了他。

  因為他不想只與她發生一夜情後就說再見。

  他要她,一輩子都想要她。

  「晰寧……」

  持續的亢奮,彩懿渾然忘我,只能緊緊攀附著他,隨他一起墜入溫柔情懷,與他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激情過後,尷尬中帶點沉寂的氣氛立刻籠罩著晰寧和彩懿。

  迷失的意識又重新回到彩懿的腦海,在激盪的情愛過程中,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細心和體貼。

  說真的,她並不後悔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只是有點遺憾,當初為什麼信誓旦旦的宣示只想與他發生一夜情,現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夠。

  半晌,她終於打破僵局,嫣然的朝他展露絕美笑靨。「謝謝你,在這方面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師。」

  「還痛嗎?」晰寧擔心的朝她私密處探身看了看,厚實的手掌擔憂的覆蓋上去。

  「不,不要這樣。」她輕輕地點點頭,羞怯地推開他的手,臉上露出一抹霞紅,久久不散。

  晰寧一手支撐著頭部,側躺在她身旁,一手托住她的下領,深邃的眼眸直探入她眼底。「該看的、能摸的我都看過了,還害羞什麼?」

  她難得在他面前表現出嬌羞依人的模樣,他有些不太適應。

  彩懿被他灼熱的眼神看得發窘,她慌亂的拉起棉被將臉蓋住。「你怎麼這麼說?好像我很厚顏無恥似的。」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像我接納你一樣的接納我,兩人袒裎相對做了那麼美妙的事後,還有什麼可以讓你在我面前感到羞怯的?」他愛憐的反手握住她,真摯的眼神裡散發著熠熠光芒。

  「我……」彩懿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別過頭,不敢看著他。

  「還是我的表現你不滿意?」晰寧忐忑不安的追問著。

  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將自己的心赤裸裸的攤開,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不是的,縱使你今天表現的不好,我也無法比較,你是知道的,這是我的第一次。」彩懿急忙地否認,雙手攬上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那你在煩惱什麼?」晰寧好奇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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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2:01:40 |只看該作者
  「我……發覺……其實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很不錯,只要你別像在教我功課時,對我那麼凶,我……」她羞紅著臉,聲若蚊蚋越說越小聲。

  「你想和我繼續交往?」晰寧幾乎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只能試著將她的說辭拼湊起來。

  「你不願意?」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嫌她什麼都不會,還有當初自己信誓旦旦說過的,就只有一夜情,多了她也不要。

  唉!都是該死的自大與驕傲惹的禍。

  看著她滿紅暈的臉頰忽白忽青,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我有說過不願意嗎?」

  「啊……」彩懿的心跳漏了半拍,睜大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他,緊抿的嘴角這才慢慢的咧開來。「你願意,你真的願意?」

  晰寧大笑的撲上她,親蔫地親親她的小鼻子、小眼睛。「我和你可是第一次,這麼重要的第一次都給了你,難道你想對我始亂終棄?」

  啊?!這是什麼話!他對她的第一次,也是她這輩子的第一次呢。

  念頭一轉,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第一次,誰的不都一樣,反正她賴定他了。

  她安心了,沉重的眼皮將眼前的景像一幕幕的關閉起來,滿足的嘴角還掛著微微的笑靨。

  「這麼快就睡啦?」晰寧搖頭歎息著,看來自己真的把她累壞了,初經人事的她,第一次就遇上他如此強烈的渴求,是累了點。

  他的手輕輕掠過她那滑如凝脂的背脊,美麗誘人的胴體就像散發著香氣的海綿蛋糕,綿密細緻而富有彈性,讓人嘗過滋味後一輩子也忘不了。

  靜靜的凝視著癱睡在臂彎中的可人兒,晰寧俊逸的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

  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雖然她是第一次,在情慾的過程中難免生澀外帶點嬌羞,不過依然滿足了他強烈的需求。

  擁抱著她,心中充滿甜蜜的感覺,無法抑制的情潮像海浪澎湃洶湧地襲上他,想和她融為一體的念頭一直蠱惑著他。

  指腹沿著她菱角形的雙唇勾畫著,性感嫣紅的唇瓣不甘挑逗的微微向上翹起,煞是迷人。他的手繼續往下探索,穿過高聳的渾圓、掠過平坦的小腹,然後來到她的私密處摩挲著……

  半夢半醒之間,彩懿下意識的用手揮了揮,試圖撥開那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走開,人家想睡覺。」她不悅的微睜開沉重的眼皮,沒半秒的功夫又緊密的闔上,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蒙頭大睡。

  晰寧搖搖頭,不知是自己的調情技術太差了,還是她真的太遲鈍了,居然能在這煽情的挑逗中繼續酣睡。

  無奈小腹下的火苗又開始燃燒,就在他撫摸她的同時,燃燒的更加劇烈,不行,他得找她再來一次,至少先滿足他,將他體內這把火澆熄了要緊。

  他的唇沿著她白皙無瑕的頸項一直蜿蜒而下,靈活的手指在神秘三角地帶上摩擦著,輕輕逗弄著花瓣下的菱形花心,放肆的掠奪屬於她的美麗,期待她在自己的掌下綻放。

  酣夢中,彩懿逐漸退去少女的羞澀,雙腳因他的逗弄而逐漸敞開,他的手指得以如願的往前探進。

  彩懿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裡有著香艷刺激的A片大賞,而自己似乎成了劇中人。

  她幽幽的喟歎一聲,曖昧的咧開雙唇笑了笑。「反正只是在做夢,又不犯法,那麼小小的開放一下又何妨?」

  一向反應遲鈍的她並不在意,仍誤以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一場美麗刺激的春夢。

  「嗯……」在他的愛撫下她全身顫抖著,在四肢百骸竄流的熱浪,像被點燃的火焰在她全身熾烈燃燒,滾滾熱流自她下體不斷泌出。

  「快一點……」無法抗拒的狂潮,讓她想得到更多。

  他的手指加速地在她體內來回抽動,令她嬌喘連連。
  「我……受不了了……」

  「是嗎?這麼快就投降了?」晰寧的手還是不停的抽動著、勾搔著。

  迷失的意識陡然回到彩懿的腦海裡,驀然從夢中驚醒,發覺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你……在做什麼?」彩懿發出微弱的抗議,想將敞開的雙腳併攏,然而身體卻背叛了她的意志微微向上弓起,渴望得到更多的撫慰。

  「你說呢?」晰寧笑著反問,一個挺身,雙手扣住她的腰際,讓自己的堅挺取代手指進入她的體內。

  「啊……」彩懿呻吟了一聲,體內充實的飽脹感讓她承受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晰寧一手托著她的臀部,帶領著她一起律動,一手握住的胸脯不斷地揉捏、撫弄。

  「你……我裡面好脹喔……」彩懿在他強烈的撞擊下,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她全身顫抖不已,緊繃的情慾已經到了潰決的臨界點。

  「還早呢!你忘了,我說過男人一夜可不只是七次郎喔。」他安撫著她亢舊的情緒,腰部的撞擊力量卻一點也沒有減輕或遲緩下來,反而更加快速度的來回衝刺,將自己更深入埋進她的體內。

  她抑不住地弓起身體,將雙腳搭在他的肩上,緊緊攀住他手臂的指節微微泛白,緊咬著的下唇鎖不住的呻吟正源源不絕地自口中逸出。

  「啊……噢……不……」他的加速抽送讓彩懿無力承受,最後仍忍不住高聲尖叫。

  「行,你可以要的更多。」他溫柔的看著她,企圖將她少女的矜持卸除,他就是喜歡看她在他懷裡尖叫,喜歡她在他的衝刺下高聲吶喊。

  總之,今夜他就是不想要讓她休息,誰叫她嘗起來的滋味就像蜂蜜蛋糕,令他欲罷不能。

  「求你……啊……救救我……我不行了……」彩懿螓首猛烈地搖晃著,祈求聲不斷。

  他每次都頂著她的花心深深的向前推進,就像要將她貫穿似的,令她因為忍不住高潮迭起而全身顫抖,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向無垠的雲端。

  夜是漫長的,情慾卻是越來越高漲,伴隨著媚惑的嬌吟喘息,今天的夜晚顯的多情且嫵媚。

  好累喔!

  沒想到做愛做了一整晚,換來的卻是全身酸疼,尤其是兩腿間的恥骨地帶酸麻中還隱隱作痛,令彩懿好不舒服。

  她氣惱的看著睡得十分深沉的晰寧,不悅地噘起小嘴嘟囔著。

  「上天真不公平,第一次會痛的是女人,生孩子會痛的是女人,連做愛後感覺疼痛的也是女人,女人怎麼這麼命苦?」

  她舉步維艱的爬下床,想向浴室出發去解決人生最重要大事之一——尿尿。

  「啊!」震驚中的彩懿,以高分貝的尖叫聲嘶吼著。

  「怎麼了。」晰寧被她的尖叫聲驚醒,倏地,整個人由床上跳了起來。

  「你……你……你昨晚沒用保險套?」苦著一張臉,顫聲問道。

  「我有沒有用,你不是最清楚了嗎?難道你感覺不到我貨真價實、火燙燙的魅力。」晰寧戲謔的將她摟進被窩裡,細碎的吻像雨滴似的灑在她臉上、胸前。

  聽了他的回答,彩懿的心更沉,臉更垮了,嘴裡還喃喃自語著: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晰寧滿頭霧水的瞅著她,不規矩的手又撫上她胸前的渾圓,結實又富有彈性的觸感,一手不能盈握的滿足,讓他愛不釋手。

  「不要啦,人家要……」彩懿不依地捶打著晰寧的胸膛,欲語還羞的將話吞進肚子裡。

  「你想做什麼?」晰寧笑著反問,將她摟在懷裡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動。

  「討厭啦!」她一方面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一方面扭動著身體想避開他毛手毛腳的偷襲,扭捏地紅著臉嚅聲說道:「人家想去上廁所。」

  晰寧揚了揚眉,隨即爆出一大串的狂肆笑聲。「你早說就是了。腳很酸吧?!我抱你去。」說著,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走進浴室。

  就在彩懿解脫的同時,晰寧已經體貼的放著熱水,嘩啦啦的水流聲和沐浴精的香氣,立刻盈滿整間浴室。

  「怎麼辦?」她兩眼無神的凝視前方。

  「什麼怎麼辦?」不知何時,晰寧已經放好水站立在她面前。

  「啊!」彩懿驚恐的大叫。他哪時候站在她前面的?嚇死人不償命!

  「你不要像個無聲鬼似的在我身邊飄啊飄的,有一天我會被你嚇出病來的。」她皺著眉慍怒地瞪著他。

  「你剛剛在說什麼怎麼辦?」晰寧體貼的將她從馬桶上抱起,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入浴池內。

  「哇!好舒服喔。」彩懿興奮的瞇起眼睛,整個人仰躺在水池內,把玩著水面上的泡沫,稚氣的她像個小孩子似的玩的不亦樂乎,早已忘了回答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晰寧將大量的泡沫香精倒入池內,雙手輕輕拍打著,不一會兒功夫池內竄起的泡沫,已經將彩懿整個人包圍住。

  「我不知道你沒有準備,而我自己也太懶了,所以也沒有做事前的準備,所以……」她心虛的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擔憂之情寫滿整個臉上。

  「大不了我娶你囉!」晰寧嘴角揚起邪氣的笑容,不在乎的回答。

  「不要。」彩懿斷然拒絕。「我才不想這麼早就結婚,我要唸書,要讀到博士才肯結婚。」她胸懷大志的高聲宣告。

  我才不要沒談到戀愛就結婚,多糗呀!

  一連串的爆笑聲又從晰寧的嘴裡逸出,他笑瞇了的眼眸閃著光芒。

  喔!這是他自小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她這麼不愛聽課又不喜歡寫作業,居然想攻讀博士,太好笑了,實在太好笑了。

  「笑,最好笑死你。」她生氣的將池裡的泡沫塗滿他全身,別過頭不再理他。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晰寧雙手抱住她的頭,黑黝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有什麼好,你就只會欺負我,倒貼我都不要!」她嘴硬的說著違心之論。

  「你別忘了,昨晚我們都沒有做防備工作,你是很有機會懷小寶寶的。」

  「臭晰寧,你給我滾出去啦!」彩懿一想到她肚子裡可能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滋長,就一肚子火。

  「都是你啦,為什麼要在我肚子裡播種,你為什麼不在最後關頭拔出來,討厭啦!」

  說哭就哭,她撒嬌的功夫真不是蓋的,眼淚就像水龍頭似的可以開關自如。晰寧揉揉被她哭聲擾的隱隱抽痛的雙鬢,一臉挫敗地垂下肩膀。

  她很努力的哭,哭得聲嘶力竭、滿臉通紅,哭的一旁的晰寧肝腸寸斷、手足無措,一張臉垮的像颱風來襲前的天空,陰陰鬱郁,灰濛濛的一片。

  唉!還真為難他,哪有這種無理的要求,試想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在最後關頭喊停,還要刻意的拔出來在體外射精,真是難煞人也。

  「不行,我要拿掉。」彩懿煞有其事的高喊著。

  「你敢?」晰寧想到她躺在手術台上,讓自己的骨肉像一團攪爛的血漿肉泥似的被扼殺,一把無名火頓時自胸口燃起。

  「我為什麼不能?」彩懿被他的怒吼聲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又開始哭泣。「當然囉,他是長在我體內,又不是在你體內,你當然沒關係囉。」

  說著,她又哭的更大聲。

  晰寧長歎了口氣,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放軟了音調細說著危險性。「你知道拿孩子有多傷身體嗎?搞不好還會喪命。」

  「可是,人家還小,如果這麼快就結婚會被同學笑死的啦。」彩懿將頭緊緊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攔腰抱住,撒著嬌。

  唉!有時候他真不知她的小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是被笑死重要呢?還是沒命重要?

  唉!看來得好好的將她改造一番了。




第05節


  考完期末考,寒假緊接著來臨,彩懿在母親的聲聲催促下依依不捨的離開台北回高雄過年。

  和她相處的這半個多月來,晰寧忘了文娟的存在,一到下班時間,他推掉所有的應酬,一整個晚上就膩在彩懿的小公寓裡,美其名是幫她溫習功課,實際上也差不多啦!只不過功課做完後,就是上演著火辣辣、兒童不宜觀賞的激情事囉。

  每次只要想到彩懿那欲拒還迎的嬌羞嫵媚,晰寧犀利的眼眸瞬間就轉換成深情的眸光,無限柔情外加上寵溺疼惜,羞澀的她就是有辦法抓住他的心,鎖住他的情。

  將車子直接開往地下停車場,晰寧身上披搭著寶藍色的西裝外套,從車上優雅的走出,英俊爾雅的氣質活像是從童話故事書中走出的白馬王子。

  無視於大廳內穿梭而過的住戶所投來讚歎的眼光,晰寧穿過有著豪華裝飾的警衛大廳,搭上電梯直達位於頂樓的空中別墅。

  今天若不是會計室主任打電話來問他,是不是半個月前曾開出一張一千萬的票子,他恐怕還忘了江文娟的存在。

  他是該會會她了,否則這一千萬不就白花了。晰寧似笑非笑地輕輕扯動嘴角,闃黑的眸子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

  自從投入商業戰場,作風強悍、剛毅果決的他,一塊錢在他手中硬是可以變成兩塊錢來運用。所以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他已經為杜氏賺進上億元。

  當然花在文娟身上的這一千萬,他也要善加利用,否則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錢了。

  一夜無眠的文娟呆坐在窗邊,兩眼無神的眺望遠方。

  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眼淚像決堤似的洪流兀自潸然落下,彷彿它們完全與她無關似的。

  這半個月來,她從滿心期待一直等到失望落空,她再也不敢有任何感覺,五年前的高傲讓她目空一切,今天她又怎能期待他會像當年一樣愛上她。

  驀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文娟瀕臨死亡的心似乎又在瞬間復活了,遲緩的心跳不自覺地緊繃、狂躍了起來。

  捂著驀然狂跳的心,她轉過頭深深的凝望著晰寧,好久,好久,目光就是無法從他英俊挺逸的氣質下移開,現在的他不管在財勢或外表上都像毒藥般致命地吸引著她。

  這一刻,情婦已不再是她想要的頭銜,杜家二少奶奶才是她真正的目標。

  「看夠了嗎?」晰寧譏諷地看著她呆滯的眼神。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瞼,燦爛且羞澀的笑容立刻在她臉上漾起。

  「我很高興,你終於來了。」文娟嬌嗲的嘟著嘴。

  文娟自認以她的魅力要抓住晰寧的心並不難,五年前的他不就曾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雖然時間經過那麼久,她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

  晰寧戲謔地瞅著她,「這幾天你就一直待在這兒沒出去?」

  「嗯。我想你隨時會來,再說,台灣才這麼一丁點大,也沒有我想去的地方,更何況不想讓你來了找不到我。」文娟笑吟吟的走到他身旁,將臉埋入他的胸膛裡,雙手攬住他的腰。

  「你很守本分,我喜歡。」晰寧凝著微笑,滿意的點點頭。「只是,不知接下來的你是否還會讓我感到滿意?」

  他邊說話,邊將手覆上她高挺的胸部,大力的揉捏著。

  文娟對晰寧在性這方面的看法還停留在五年前的記憶,心想,他是金主,他想怎麼玩就依了,頂多他也只會吃吃豆腐,故作曖昧的挑逗說道:「這樣哪夠?」

  「是嗎?那你說這樣呢?」

  「啊……」這個挑逗太直接了,文娟一時無法適應的輕吟一聲,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雙眉微微地攢起。

  「看來你很訝異。」晰寧眼眸射出寒冷的陰光,咧著嘴笑道:「沒錯,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杜晰寧,是不是覺得自己失算了?」

  「怎麼可能?」文娟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而且我還能給你更多,多的令你受不了。」

  「不……你不是……」文娟驚訝的說不出話,僅能發出顫慄的呻吟。

  「哈!哈!沒錯,我不是。哈哈!」晰寧露出輕蔑嘲諷的笑,冷冽的笑聲寒如霜雪令文娟感到惶恐。

  「這怎麼可能?」文娟被這個訊息壓的不知所措,想擺脫他在她體內造成的撼動。

  「怎麼不可能?五年的時光,人類都已經在浩瀚的宇宙轉了好幾回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他的口氣刻薄,分明瞧不起她。

  她作勢地掙扎反抗,但在晰寧的鉗制下,雙腿根本動彈不得,反而在他手指來回勾搔、捻揉下,全身虛脫無力。

  「你放開我。」文娟就像被刺蝟扎到,頭皮逐漸發麻。

  「這幾年來,你不是都是以身體換取你所想要的,這次你不也是這麼想才會找上我。」

  「你不是人。」既羞愧又憤怒的文娟鼓起最大的勇氣,奮力小手一揮,往他臉上摑了過去。

  嘲諷在他臉上消失了,晰寧眼明手快的接住這一掌,雙眸射出寒光,「這種舉動你最好不要再嘗試,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杜晰寧,你是魔鬼,你比惡魔更恐怖。」

  「哈哈!說的好。不過,魔鬼也是你自己招惹上身的。」晰寧爆出刺耳的嘲笑聲。「過來,既然你收了我一千萬,該怎麼做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你想幹什麼?」文娟害怕的一直往後退,直到雙腳被剛剛晰寧扯落一半的內褲給絆倒,霎時春光無限,一覽無遺。

  既然她想歪了,他也不打算糾正她,就讓她認為自己是性虐待狂吧。

  「不錯。你取悅男人的方式果然與眾不同,難怪會有那麼多男人為你著迷。只不過,你太不懂得愛惜,商業界男人對女人的消息是互通的,你一旦上了其中一個人的床,試想其他的人還會懂得珍惜嗎?你未免太幼稚了。」晰寧邪魅的笑著。

  「你都知道了?」文娟臉紅到耳根,聲音沙啞地顫抖著。

  「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晰寧指著他放在長桌上的牛皮紙袋,欺身走向她。

  「你別過來。」文娟咬咬唇羞愧的低聲哭泣,對他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不要我過去,那你過來好了。」晰寧譏諷的逗著她。

  「我不要當你的情婦了。」原本以為他只不過是個性無能,再不然也只是個同性戀,哪裡知道他比那些都還要恐怖,是……是個變態。

  「可是你收了我的錢,怎能說不做就不做?」晰寧也不準備拆穿她,就讓她一直誤會到底好了。

  「大不了我把錢退還給你。晰寧,我求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放了我吧。」文娟苦苦哀求,最後毫不含蓄的放聲大哭。

  晰寧這才斂起了嬉笑的臉孔,正經且嚴肅的說道:「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五年前你是怎麼地嘲諷恥笑我,五年後的今天,你就等著收成你當初所種下的果。」

  「不!你怎能這麼狠心。」文娟歇斯底里哭泣地高喊。「當初,我並沒有把那件事說出去,你不能這麼對我。」

  「好吧,那你說,要我怎麼對你?」晰寧蹲下身,手指就像毛毛蟲似的沿著她裸露的大腿內側爬行,大膽的在她女性神秘地帶摸索、游移。

  文娟重重地喘氣著,在他的挑逗下身體早已背叛了她,無力的呻吟一聲聲、一句句脫口而出。「嗯……啊……」

  晰寧倏地從幽密處抽回手指,無視美麗的桃花源正不斷地湧出清泉。「你看,五年的時間改變有多大,驕傲已不再是你的名字,勝利也遠離了你。」

  文娟知道她被耍了,又羞又愧的推開晰寧,哭泣著跑進臥房。

  他終於一雪五年前的恥辱,雖然勝利來的有點晚,不過遊戲還沒結束,不是嗎?

  「哈哈!」晰寧的眼神像利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嘲諷的笑聲充斥著屋內,迴盪……迴盪……

  喔!她愛死做那件事了。

  難怪有那多人會去偷嘗禁果,而且還一嘗再嘗,百吃不厭。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老爸出差回來後,總是喜歡和老媽兩個人關在房間裡,而且一關就是好幾個小時。

  出來後,兩個人就像連體嬰似的緊摟著對方,視若無人地演出兒童不宜觀賞的限制級畫面,眼底完全沒有她和她大哥風文剛的存在。

  彩懿躺在沙發上,雙腳一半垂落在扶手下,兩隻腳丫子隨意搖晃,兩眼微瞇,一臉癡呆地傻笑著。

  雖然她和晰寧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學校就開始放寒假,而在老媽的聲聲逼迫下,她趕緊收拾行李回到高雄過年,但心似乎丟在他身上,忘了帶回來了。

  「老妹,你就不能坐有坐相嗎?」彩懿的大哥風文剛將她垂落在半空中的腳丫子從沙發上移了下來。

  「老哥,你就不能叫好聽點嗎?每次都老妹、老妹的叫,我才二十一歲而已,別把我叫老了!」彩懿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沙發上爬起來,正規正矩的坐好。

  「二十一歲,我忘了,是思春的年齡到了。」風文剛話中有話,打趣的笑著說道。

  「什麼話嘛!思春?喔!老哥,你的比喻真的是有夠老土,很討人厭喔。」彩懿揚了揚眉,一臉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不是思春是什麼?自從你放寒假回家後,不是緊巴著電話不放,要不就是像剛剛,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傻笑著,不是思春?難道還有別的。」由於彩懿和風文剛兩人年紀相差甚多,所以對她總是寵溺多、關心多,在他的眼裡,彩懿一直是個小孩子。

  「老哥,那叫戀愛,你懂不懂呀?」彩懿沒大沒小的跳進風文剛的懷裡,在他耳邊大聲糾正。

  「喔,是哪個瞎了眼不知死活,還是眼睛被蜆仔肉糊住,居然一時不察地看上了我家這朵喇叭花,唉!還真沒眼光,看來他離死期不遠了。」風文剛寵溺的搓搓她的長髮,笑著戲謔她。

  「啊哈!他沒眼光?眼睛被蜆仔肉糊住?老哥你不要搞錯了,是我可憐他,才答應跟他交往的。瞧你把我形容成什麼了!母夜叉?還是母老虎?」彩懿一副黑不隆咚的模樣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朝他眨著大眼睛地擺出媚惑眾生的嬌俏模樣。「你仔細瞧瞧,你妹妹我可是嬌滴滴的大美人一個,任誰看了都會動心的。」

  「哈!哈!」風文剛絲毫不被她華麗的言詞所撼動,也沒有被她那扇呀扇的長睫毛所懾住,反而亂沒氣質的爆笑出聲。「幸好我還沒吃早餐,否則鐵定吐慘了。」

  「老哥最討厭了,我不你理了!」彩懿氣嘟嘟的朝他扮了個鬼臉,扭著小蠻腰往樓梯走去,邊走還邊恐嚇的說:「找要去告訴老爸、老媽,說你欺負我。哼!」

  啊!天地良心,誰欺負誰來了?風文剛搖頭歎氣著,不甘示弱的說:「那我也要告訴爸媽,說我們家的小喇叭花談戀愛了。」

  「你敢?」剛走上樓梯一半的彩懿又轉身跑了回來,握起小拳頭以不痛不癢的手力在風文剛胸前捶打著。

  「我為什麼不敢?能把你這隻小母老虎推銷出去,真是普天同慶呀!」

  「老哥最討厭了。」彩懿扁扁嘴,淚眼氤氳的抽噎著。「我不要理你了啦!再也不理你了啦!」

  風文剛被她一開就有的眼淚水龍頭嚇到了,搖著頭將她摟進懷裡,疼惜的在她額頭上大力的親了一下。「好,好,老哥最討厭了,我向你賠罪。我們家的小公主,老哥錯了,請你原諒。」

  彩懿這才破涕為笑,用手臂將臉上的淚水一把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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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2:03:28 |只看該作者
 「好嘛,既然你如此誠心誠意的道歉,我就原諒你一次,不過你也得付出一點代價。」她仰起仍沾著淚水的小臉蛋,趁機敲詐。

  「啊……還附加條件的同意呀?」風文剛苦著一張臉,小妹一敲詐起來,鐵定又要破財才能消災。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比花兒還燦爛。「而且還不少喔,不過你一定付得起的。」

  一個月後,離開學只剩一個星期,彩懿決定提早回台北,免得在家養尊處優地被老媽養成大肥豬,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一邊整理背包,一邊看著手中的存折,笑著搖搖屁股高喊著:「好耶!」每次看了都能令她興奮好半天,錢多多的感覺真是好,至少找人捉刀寫作業也方便。

  啊哈,有了老哥的贊助和爸媽給的壓歲錢,這學期的零用錢足足多了好幾倍,夠她好好的揮霍一整個學期還有剩。

  她高興的親了一下存折,笑著將它塞進背包,然後興奮的拎起背包走下樓。

  已經一個月沒看到他了,不知道過了一個寒假後,他是不是又變得更帥了。彩懿心想著,回台北的心也就變得更急切了。

  通常,男人是越老越值錢,雖然杜晰寧過了年後也才二十六歲,還不算太老啦,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像他長得那麼俊俏,人又風趣,脾氣又好的沒話說,倒追他的鐵定不少。

  還是早早回去看著比較重要,免得被人追走了,她到哪裡再去找一個像他那麼疼她、寵他的好情人。

  聽好喔,是情人喔,因為她現在還不想嫁人。

  「好不容易,我們家的小妖女終於要走了。」風文剛一想到被搾的扁扁的荷包,臉上就難掩痛苦之情。

  彩懿睥睨著眼睛,斜看了他一眼,一臉不屑的噘著小嘴回答:「我又沒要你多少,才一百萬就哇哇叫,真小氣。」

  原本在一旁蹺著二郎腿看報紙的的父親風志強也被他們兄妹倆的談話所吸引,好奇的放下手中的報紙,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們兩人。

  「女兒呀!你在台北缺錢用就打電話回來說一聲,幹嘛跟哥哥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一隻名副其實的鐵公雞,一毛不拔的。」

  「老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兒子。」風文剛聽了風志強的話,差點沒昏倒,趕忙抗議。「她可是要了我兩個月的薪水耶。」

  「才兩個月,算什麼,老爸你說是不是。」彩懿將背包放在一旁,走到風志強的身邊,在他微禿的地中海上大力的親了一下,撒著嬌。

  「臭小鬼。」風文剛趁機敲了敲彩懿的頭。「就只會找老爸撒嬌,小心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把你的事情洩漏出去。」

  「你敢。」彩懿手叉腰,一副「恰查某」的樣子恐嚇著,隨即轉過頭嗲著聲音賴在風志強的懷裡,撒嬌地控訴風文剛的罪行。「爸,你看哥哥啦,他每次都欺負我啦。」

  「我才沒有,爸我告訴你,小妹她……」

  風文剛話還沒說完,彩懿已經轉過身子用手摀住他的嘴巴,用不大不小剛好夠他們三個人聽見的聲音,接著說:「哥,我知道,這次我上台北一定會幫你買一個充氣娃娃回來的,絕不會再食言了,你難道就非得在爸面前將這件事說出來嗎?人家真的是不小心忘了,絕不是故意的。」

  彩懿故意裝的煞有其事,舉起手指作發誓模樣,泫然欲泣,一副不得已才將自己的罪行講了出來的模樣,演技之高令風文剛當場看傻了眼。

  「充氣娃娃?那是做什麼用的?」風志強一副「莫宰羊」的表情看著他們兩人,袒護地替彩懿說話。「那東西高雄買不到嗎?要不我托朋友幫你買,你就不要為難你妹妹了。」

  「爸!」風文剛尖銳的喊了一聲,驚詫的看了一下彩懿,連聲說道:「不用了,爸,我自己去買就行了。」

  他要昏了,雙鬢劇烈地抽動著。

  有一天他真的會被彩懿這個小妖女害死,他不敢想像,如果老爸真的托朋友去買充氣娃娃時,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

  唉!怪就怪老爸、老媽兩人的感情太好了,以至於蠢到連充氣娃娃是什麼都不知道,真不知應該說是幸福?還是不幸?

  終於又整到老哥了,這只將軍棋實在打的太好了,彩懿忍不住要高聲為自己的機智喝彩,她高興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大笑著,緊緊的將身體倚靠在老爸的懷裡,一副有恃無恐的奸詐模樣。

  這時,薛寶雲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還外帶幫彩懿打包了一大袋的水果飲料,準備讓她這隻小饞貓在車上解饞。

  「你們在談什麼,談的那麼高興?」她走向風志強,用叉子叉了一塊水果,放到他嘴裡。「老公,來吃點水果。」

  風志強一臉幸福的張開嘴巴吃下那塊水果,示意要彩懿挪出位置給她老媽。

  「老爸最討厭了,見色忘女。」彩懿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子坐到一旁,嘴裡嘀嘀咕咕抱怨著,隨即又朝一旁幸災樂禍的風文剛扮鬼臉。

  「沒辦法,還是老婆重要,女兒總是會嫁人的。」風志強邊摟著老婆薛寶雲,邊吃著愛心水果,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的光芒。

  「瞧你們談的那麼開心,我也想聽。」薛寶雲撒嬌的將頭靠在老公的肩膀上,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風志強也不避嫌的立刻在她噘起的小嘴上親了一下,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聳聳肩膀表示。「你那寶貝兒子怪女兒沒幫他買充氣娃娃,兩個人正在鬧彆扭呢。」

  「什麼?充氣娃娃?」薛寶雲立刻從風志強的懷裡跳了起來,睜大眼睛、臉色蒼白,就像被雷電劈中似的,看著彩懿和文剛這兩個寶貝。

  「你們兩個,誰要告訴我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薛寶雲皮笑肉不笑的,自牙縫裡擠出話來。

  「有什麼問題嗎?」風志強被老婆緊張兮兮,又好像很生氣的模樣嚇到,好奇的問:「你是不是在怪文剛喜歡洋娃娃,其實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近報紙上有一則報導寫到芭比娃娃的最大買家和收藏家,都是男孩子入榜咧。」

  風志強以為老婆還處於那種男生玩金剛、玩槍,女生玩洋娃娃、玩家家酒的觀念裡,立刻跳出來替兒子說話。

  「你不要吵啦!」薛寶雲生氣的摀住老公風志強的嘴,犀利的眸子仍緊盯在這雙寶貝兒女的身上。

  「我就知道有一天會被你害死!你看,老媽生氣了啦!我不管,你得收拾這個殘局,否則我不准你上台北。」風文剛用肩膀頂頂彩懿的身體,要她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我也不管,是你先惹的禍,你自己收拾。」看到老媽氣成那樣,彩懿即使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上前當炮灰,會死的很難看的!

  「文剛,你是哥哥,你來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要彩懿去情趣用品店幫你買那樣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孩子上那種店買東西很危險,容易碰上色情狂、變態狂?」薛寶雲銳眼一掃,在犀利的言詞下一點也沒有慈祥的模樣。

  風文剛面紅耳赤,不知該怎麼搭腔,彩懿這個小鬼等會兒出了門上台北讀書就沒事了,可是老媽鐵定不會放過他的。

  唉!好哥哥難做喔,不僅要瘦了荷包,還要幫老妹收拾爛攤子,頂下這莫須有的罪行。

  想著,想著,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幸好疼老婆的風志強已經捨不得漂亮老婆生氣,出言安撫。

  「情趣用品店?」遲鈍的風志強大概有點瞭解了,他扯扯老婆的手臂,安撫的說:「大概是文剛面子薄,怕去買那東西被人家笑,沒關係啦,別生氣,小心長皺紋。」

  他向他們兩人擺擺手示意,要他們趁機快閃。

  「可是也不能要彩懿一個女孩子家去買吧?」她還是有氣。「都是你啦,叫你少派點工作給兒子,讓他有時間去交女朋友,你就是不聽,你看出問題了吧?」

  捺安咧,說到最後,錯的人變成他了。風志強一臉苦哈哈的表情,無奈的笑了笑。

  而彩懿和文剛這兩個寶貝,早在他老爸的示意下,溜上樓的溜上樓,回台北的回台北。

  「我昨晚沒睡好,我先回房睡覺了。」風文剛拍拍屁股,三步並作兩步走地溜回房間。

  「爸、媽,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回台北了,拜拜!」彩懿也識相的拎起小背包和那袋愛心水果走向車庫,駕著她心愛的小MARCH不一會兒就已經消失往馬路盡頭。

  一下子,整個客廳又恢復了原有的寂靜。

  「老婆,今天是假日,我們也回房補眠吧。」風志強寵溺的摟著薛寶雲,笑的十分曖昧。

  自從彩懿回家過寒假後,像個小孩子似的老喜歡在他們身邊轉呀轉的,相對的他和老婆恩愛的時間也就減少很多,現在這個小燈泡回台北讀書,他可樂了。

  半推半就下,薛寶雲還是開出條件才依了風志強的要求。「明天開始,你就負責幫兒子物色幾個女孩子,免得他一天到晚去想一些有的、沒有的,充氣娃娃用久了,可是會腎虧的,對身體不好。」

  怎麼那東西他都沒聽過,老婆反而比他還清楚?反正不管了,他有老婆抱就行了,不需要那個東西。

  不過……倒是可以買回來試試看……就在老婆MC期間用好了。

  幸好沒事全身而退,彩懿高興的開著她的小MARCH在高速公路上盡情的奔馳著。

  疾馳的快感就像她歸心似箭的心情,她好想高喊:晰寧,我回來了。

  久別了一個月,光靠電話聯繫是不夠的,現在的她,真的、真的好想他喲!

  想他的溫柔、想他的呵護,還有想他的……嗯,那件會讓人臉紅心跳的事!

  總之,好想趕快回到他身邊。

  車子內不斷的播放著鄧麗君唱的「甜蜜蜜」這首歌,彩懿胸中盛滿著幸福。

  喔!台北,我回來啦!親親愛人,我好想你!



第06節


  已經一個月了。

  晰寧的思念和忍耐也瀕臨崩潰的極限。

  自從彩懿那小妮子放寒假回高雄以後,她不僅不准他去找她,就連打電話也受到限制,什麼只能她打給他,還定下嚴苛的條件限定他,如果他逾矩了,她就不理他。

  更過分的是,還包括如果哪次她真的不幸懷孕了,她也絕不告訴他,而且一定會偷偷的去把小BABY拿掉!

  可是這小妮子,一回到高雄後似乎已經將那件重要大事給忘了,每次問她,就只會回他一聲傻笑,說什麼她那個每次來的時間都不確定,還要再等等啦。

  現在可好,一等就是一個月過去了,她還是沒給他答案。

  就像今天她要回台北,他打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勸她,不要一個人開那麼長的路程,太危險了,她就是聽不進去,說什麼她喜歡飆車時的超速快感。她到底把她那輛小MARCH當成什麼來著,是愛快羅密歐?還是保時捷跑車?

  他忿忿的放下手中的報紙,緊揪著的一顆心始終沒有辦法舒緩開來。

  「晰寧,晰寧,你在想什麼?」朱霖萱已經第三次叫喚愛子的名字,可是他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實在令人擔心。

  朱霖萱發覺他的心根本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只好走到他身邊,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一次問道:「晰寧,你在煩什麼?」

  這一個月來,她發現下班後的晰寧常常會陷入沉思狀態,一個人靜靜地喝著茶,眼神呆滯地凝視著遠方,什麼事也不做,什麼話也不說,這反常的行為讓她感到擔憂。

  「媽,你叫我?」晰寧這才將飄離的思緒拉回,一臉愧疚的回應她,這種情形已經發生好多次,令他對母親深覺愧疚。

  「今天是星期日,怎麼不找女朋友出去走走?你看你大哥和大嫂,兩個人一大早就去北投泡湯了。」朱霖萱沒有責備,話裡只是滿滿的關心與疼愛。

  「媽,那你怎麼不和爸爸出去走走,台北的冬天難得像今天的天氣這麼好,很少見的呢。」晰寧反過來蠱惑著她。他知道母親每次都體恤父親的工作辛勞,所以除了在杜浩天堅持下排定的半年一次的出國旅遊外,她幾乎很難得出門。

  「不了,玩應該是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我和你爸爸還是喜歡待在家裡,一起種種花、養養魚。」

  「我知道,所以你想趕快把我趕出門,好享受沒有人吵的兩人世界。」晰寧摟著朱霖萱的肩膀,打趣的回答。

  「你這孩子,從美國回來後個性就全變了,真不知在美國時許醫師是怎麼寵你的,真把你寵上天了。」朱霖萱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以前靦腆害羞的晰寧已經完全脫胎換骨,變得穩重深沉還懂得投其所好的討家人開心。

  「許醫師沒有寵我,他只是要我和他一起瘋。」晰寧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

  「這麼說,把你送去美國是一個錯誤囉?」

  「才不,是明智之舉,否則你哪有這麼開朗的兒子?」

  「是喔!一天到晚沒大沒小的。」朱霖萱皮笑肉不笑的賞他一個大白眼。

  在公司,他是冷睿不苟言笑的企劃高手,也是同事眼中的好主管;可是一回到家裡,他又彷彿變身為小丑似的處處逗他們開心。

  說真的,她真的很感謝許醫師,他終於把她的兒子變回一個正常人了,回想起過去那些時候,她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

  晰寧露出一個超級無賴的笑容,偎到她身邊,在她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媽咪,我這麼可愛的兒子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你要是再嫌的話,那麼我回美國好了。」

  唉!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對終身大事一點也不緊張,社交界的名媛淑女似乎沒有一個能打動他的心,起初以為是他的隱疾還沒冶好,打了電話到美國去詢問,心理醫師許醫師幾乎是發誓兼以性命擔保地保證她的兒子真的沒有問題,她這才放了心。

  也不想想他大哥晰哲,兒子、女兒都生了,他卻還是那副德性,什麼事都好說,婚姻大事不急,慢慢來就可以了,真是令她傷透腦筋。

  朱霖萱聞言,生氣的斜睨了他一眼。「你這小子就會攻擊我的弱點,明知你去美國的這幾年我想你都快想瘋了,我哪有可能再放你走。」

  「這就對了,所以你不要一天到晚就想趕找出門。」晰寧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體貼的幫她按摩。

  兒子是她生的,他的腦袋瓜裡想什麼她哪會不知道,耍賴功夫簡直是一等一的好。

  「對,只不過我這個兒子哪時候幫我討個媳婦進門呀?」朱霖萱笑著拍拍晰寧的手,一臉期待的問著。

  「媽,你有大嫂這個媳婦還不夠呀?真貪心。」晰寧搖搖頭,沒大沒小的跟朱霖萱打起馬虎眼。

  「對,所以你最好快一點,幫我找一個,別忘了你自己說過半年的,半年一過,如果你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我就要開始幫你安排相親囉。」她氣惱的威脅他。

  這是他們當初在晰寧回國後就講好的條件,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月,誰知道這小子居然還是沒動靜,不過約定的日期還剩下四個月,就再給他一段時間吧。

  晰寧幾乎可以從朱霖萱的眼裡看到一長串的相親美女圖,還是出門先到彩懿的住處等她好了,總比在家裡飽受精神荼毒的好。

  「老媽,你的眼神好恐怖喔,我看我還是出門找美眉好了,免得你一天到晚看我不順眼。」說著,他已經轉身跑上樓換衣服了。

  「這還差不多。不然你以為待在家裡就會有美女自動送上門給你嗎?」朱霖萱這才展開笑顏,戲謔地大聲對他說道。

  彩懿將車子停好後,就直接搭電梯上樓。

  原本她還想打電話約晰寧出來一起共進晚餐,可是由於今天在高速公路上塞車,讓她原本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的車程,延看至五個鐘頭才到達,讓她無法享受暢快奔馳的樂趣,因此感到好累。

  她伸了伸懶腰,將小背包隨意的搭在肩上,飄逸長髮自然的披在肩上,隨著她的走動而飄蕩著。

  客廳裡,晰寧寒著一張臉,雙手環胸的倚靠在落地窗前,冷冷的瞅著剛剛滑進地下停車場的小紅車,性感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這小妮子真不知死活,就連進車庫停車也不知要減速慢行,不難想像她在高速公路上是如何的橫衝直撞了。

  打開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彩懿詫異的眨眨眼睛,櫻桃小嘴立刻呈現漂亮的圓弧形,開心的笑咧開來,她隨手將手中的背包拋至一旁,愉悅的投入晰寧的懷抱。

  「你怎麼來啦?我又沒告訴你,我幾點鐘會到台北。」

  彩懿高興的將手攀上晰寧的頸項,在他還來不及搭腔之前給了他一個火熱熱的吻。

  「我不高興。」他挪開她環抱著的手臂,黑著一張臉,微慍地走進臥房。

  「怎麼?你不高興我回來?」她追了進去。

  他避開她投注而來的疑惑眼神,同時也避開她的吻,冷淡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

  「你爸媽知道你開車的速度有多快嗎?還是你想早一點去投胎?」

  「你幹嘛對我那麼凶,我又沒做錯事。」彩懿一臉委屈的紅了眼眶,聲音沙啞中帶點哽咽。

  「還說沒做錯事,光看你那開車的速度,就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錯誤。」晰寧火大的扳著她的肩膀大力搖晃著,陰鬱的眼神裡盛滿擔憂與恐懼。

  他實在不敢想像,萬一她開車出了事,他怎麼去面對沒有她的日子。

  「你在擔心我?」彩懿坐到晰寧的身邊,將嬌軀靠向他的胸膛,把玩著他襯衫上的扣子。「大不了我下次開慢點,不過這一切都怪我太想你了嘛,所以在歸心似箭的念頭下,也就忘了要減速慢行。」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的晰寧不由得動容的緩下難看的臉色。

  他寵溺的握緊她的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那你自己說,你要怎麼補償我精神上的損失?」

  彩懿仰起小臉,在他臉上、唇瓣上不停的親吻著。「這樣夠嗎?」

  「你說呢?」晰寧緊抿著唇,盡量克制著自己不讓笑容露出來。

  「還不夠呀?」她怔忡地蹙起眉心,想了一下後,翻過身子坐在晰寧的身上,開始幫他解開衣服上的扣子,一雙小手在他胸膛上不停的按摩撫摸著。「這樣子夠不……」

  她話未說完,晰寧已經受不了的翻過身,將彩懿給反壓在床上,細碎的吻陸陸續續的落在她臉頰上、胸口前、耳朵下……

  「這怎麼夠呢?」他霸道狂肆地吻著她,似乎想將這一個多月的相思,借由這個吻傳遞給她。

  彩懿則是被動的承受著一切、享受著一切。

  晰寧的手開始在她身上四處游移,由細緻的頸項到豐滿的胸部,進而探索她勻稱光滑的大腿。「好想你,想的心都痛了。」他快速的將她胸前的扣子一顆顆打開,用舌尖挑逗著,在她耳後輕吹著氣。

  「我也好想你。」彩懿的神智已經有些迷濛,在晰寧的挑逗下,蟄伏的渴望迅速竄升。

  「為什麼不讓我去高雄找你?」他的唇由她的胸前一直蜿蜒而下,順著曲線的高低起伏在她身上膜拜著,靈活的手指也悄悄地將她身上的束縛全部解放。

  豐盈的胸脯就像一團細緻的棉花糖,充滿甜蜜與誘惑,峰頂上的那點嫣紅,就像蜜漬的櫻桃,令晰寧黑黝的眸子整個亮了起來。

  「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公開嘛。」她噘起小嘴,呢喃地說道。

  他伸出舌頭在嫣紅上輕輕勾勒著,單純的吻由最初的溫柔轉為熾烈的灼熱,他時而溫柔、時而狂肆的吸吮著。

  彩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弓了起來,更加的貼近他,迷濛的雙眼因慾望而瞇起,腦子裡殘存的意識已經被他徹底征服。

  「我好熱……」

  他的手指悄悄地往下移……

  「寧……嗯……好熱……」彩懿全身顫抖著,體內的血液四處流竄、燃燒、沸騰。

  她再也無法承受,雙手緊攬著他的臂膀,不斷地抽著氣,意識在慾望的大海裡載浮載沉,眩惑的感覺不斷沖激著她的腦門。

  「喜歡這樣的感覺嗎?」他充滿魔力的嗓音在她耳畔魅惑著,灼熱的雙唇不待她的回答立刻覆上她的。

  回應他的是急促的喘息聲和銷魂蝕骨的呻吟聲。

  「寧……」她瘋狂的呼喊著他的名字,整個人在他的激情中幻化成柔水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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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2-3 02:04:29 |只看該作者
第07節


  從彩懿回到台北後,晰寧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幾乎是天天晚上都到她那兒報到,他教她寫功課,盯著她複習,而彩懿也學著下廚做羹湯,日子過得真是美麗且幸福極了。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晰寧打算在處理完公事後就直接到學校接她,打算到以泡湯聞名的北投溫泉洗鴛鴦浴。

  「什麼?」晰寧飛揚的劍眉緊緊攏成一條線,他一手拿著電話,生氣的將拿在另一隻手上的鉛筆硬聲折斷。

  「杜先生,你頂樓的房子發生火警,現在消防人員正在奮力搶救當中。」大廈管理員疏散住戶後,邊擦拭著滿頭大汗,邊拿起電話打給晰寧。

  「住在裡面的江小姐出來了嗎?」管理人員不清不楚的報告讓晰寧不耐煩,他緊張的追問。

  「好像沒有看到。」

  「什麼叫好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可不可以拜託你說清楚?!」人命關天,他怎可說不知道。

  晰寧努力地壓抑著心中即將爆護的憤怒,「你馬上去查清楚,我立刻過去。」看來今天的計劃得延遲了,他氣的臉上青筋暴突,隱隱跳動。

  「是。」

  十分鐘後,晰寧終於出現在頂樓的空中別墅,火警現場只能用一團亂來解釋,百萬裝潢和精緻的傢具擺設,已經全部泡湯。

  才幾天沒來,一切就在這場大火中燒得面目全非,看來他低估她的能耐了,沒想到她這麼有本事,在短時間內就能將他的窩搞的一團亂,看來上次給她的教訓還不夠,仍無法將她驕縱蠻橫的行為糾正過來。

  「她人呢?」晰寧冷漠地看了一下,沒有多作表示,僅是淡然地問著管理人員。

  「已經送到醫院,醫護人員有打電話來通知,江小姐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受到輕微的驚嚇。」管理人員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聽到他的問話立刻忙不迭地走上前報告,不過仍被他冷硬的聲音嚇了一跳,巍巍顫顫的雙腿直發抖。

  「你處理的很好。」晰寧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到他手上。「這是獎勵你今天處理事情上的表現。另外拜託你,幫我找人將裡面清理乾淨,近期內找會找人來重新裝潢。」

  「是。」管理人員戰戰兢兢的點點頭。

  杜晰寧是這棟大樓的重要往戶之一,雖然他不住在這兒,但大樓內的支出絕大部分是由他提供的,本樓管理人員的薪資在他的貼補下,相對的也比其他大樓來的優渥,所以只要是他交付的事情,他們都樂於辦理。

  醫院裡。

  文娟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一直以來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她總會有辦法得到,怎知一畢了業,一切都和她預期的不一樣。

  一再的挫折讓她感到無趣,尤其最可惡的是杜晰寧,簡直把她當成破鞋爛瓦,花了一仟萬就自以為了不起,將她孤單的鎖在象牙塔內,既不准她出去,也不准她與任何人有所聯繫,除了一個會按時來煮飯、整理屋內的鐘點女傭,她根本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你今天玩的很高興吧?」

  聽到晰寧冷冽的聲音,令她心跳漏了半拍,文娟只覺得腦門轟然一聲巨響,粉嫩的臉上血色盡失。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這個認知,讓她害怕又慌亂的拉起被子將頭蓋住,臉色更加顯的慘白。

  「你最好能為今天的行為作個解釋,否則你將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晰寧的口氣轉為強硬,眼底燃燒著怒火。

  她知道她逃不掉、躲不了晰寧那雙銳利的眼睛,咬牙認命的將被子從蒙住的臉上緩緩拉下,她惴惴不安的抬起頭,迎向他的暴怒。

  「我只是想逃離那裡,在你不要我之後,我不知道你將我留在那兒作什麼?我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的,害怕你會突然出現,卻又期盼你會出現在我眼前,大發慈悲的對我說: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她甩甩頭,彷彿想甩掉心中的那股恐慌與害怕,在沉重的心理壓力下,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你就不會看看書嗎?書房內上千本的藏書,如果你肯好好靜下心來看,我想你就會瞭解,我為什麼要把你留在那裡的目的了。」

  晰寧自己也很矛盾,說他對文娟沒有恨是騙人的,可是念舊的他又不忍她在離開後再度成為有錢人的玩物。她還年輕,只要她肯努力,他相信她有足夠的能力當個女強人,而不再只是男人眼中所覬覦的性感玩物。

  怔了一下,文娟微微變了臉色。「你……」她從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以為,他把她留在那兒是要圈住她,就像關寵物似的,有空就來逗逗她,看她氣的張牙舞爪像生氣的野貓,而從中得到樂趣。

  不想讓人看穿心思的晰寧立刻別過頭,笑道:「我一直無法將曾在我生命中烙下足印的人,做到趕盡殺絕,或許這就是我最大的弱點。既然那兒也毀了,你走吧,找相信經過這次的教訓,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記住,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你再這麼輕忽下去,你永遠不可能會成為贏家。」

  怎麼會這樣?文娟被他一席話感動的直藩淚,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膚淺、多麼的無知。

  「謝謝你,我會想辦法償還那一切的損失,還有欠你的那一仟萬,我會盡快補齊還給你。」

  「不用了,就當作是我投資失敗的損失。」

  「真的?」她怔了怔,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有沒有聽錯?

  「真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二字。」她居然質疑他的話,晰寧輕佻著眉,好笑地看著她。

  文娟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大眼睛看著他。

  「我有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裡,不知道可不可以問?」像是想到什麼,文娟突然扭捏起來。

  「什麼問題?」晰寧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你到底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心理有沒有問題?」文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晰寧聞言微愣後放聲大笑:「我一直是個正常的男人,心理也沒有問題。」

  「那你那天是故意的?」

  劍眉輕輕揚起,晰寧笑著回答:「我是故意的。」

  她又問:「難道我的身體不夠完美?」

  「我喜歡小而美的女人,波大無腦對我而言,毫無吸引力。」他笑著揮揮手,邁開大步離開病房。

  看著他的背影,文娟感到慚愧,她曾經那麼壞心眼的嘲諷他、打他的主意,而他卻始終是個君子,完全不記仇的只想幫助她。

  此時此刻,她才瞭解到自己的不堪;而他,善良的一如五年前剛讀大學的時候。

  不過,現實的社會還是向錢看齊的,她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他,尤其是知道他身心健全,她更不會輕言罷休。

  關掉開了一整夜的台燈,彩懿疲憊地推開桌上的書本,整個人虛脫地癱倒在一旁的床鋪上。

  「好累,早知道就用功點,也不用搞到臨時抱佛腳,累死自己。」她揉揉準備罷工的眼睛,那對沉重的眼皮,此時恨不得就此賴著不睜開,好好的睡一覺。

  「我幹嘛,有事沒事學人家讀大學、混文憑?還去趕新潮修什麼『程式設計與應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風家並不缺她這張文憑去賺錢養家,她也不需要有這張文憑才能找個如意郎君,因為多的是想與風家攀上親戚關係的社會菁英等著她的青睞,只可惜這都不是彩懿所期盼的婚姻。

  她拍了拍已經混沌不清的腦袋瓜子,試圖振作精神,無奈還是敵不過睡神的召喚,不久就傳出平緩的呼吸聲……和周公打交道去了,只是夢裡的周公不知會不會教她寫程式?

  正當她想好好的蒙頭大睡以補充這幾日不足的睡眠時,門口傳來一陣刺耳的電鈴聲,視若無人地大肆作響。

  實在困極了的彩懿捨不得好夢正酣,緊閉著眼睛雙手四處摸索,終於她摸到被閒置在一旁的被子,順手將它扯過來蒙住飽受電鈴虐侍的耳朵,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無奈電鈴聲依舊像催魂鈴似的響個不停,儘管已經蒙著被子依舊阻絕不了高分貝的聲響,最後她連雙手都派上用場,緊捂著飽受虐待的耳朵,嘴裡嘰哩咕嚕地詛咒著。「哪個不要命的,一大早跑來這裡叫魂,我數到三再不識相的離去,等會兒老娘起來了,鐵定要你好看。」

  說著,她從蒙著的被子裡伸出三根手指頭,煞有其事的數著。

  一!二!三!

  誰知道數數兒也數完了,門外的人依舊不肯饒過她,按住電鈴的手彷彿被黏住似的,一點也沒鬆開的意思。

  「可惡,看我怎麼收拾你!」實在忍受不下去的彩懿,暴怒的將蓋在頭上的被子掀開,頂著冒煙的怒火猛然從床上跳下來,往大門走去……

  「催魂?還是索命?」她怒氣騰騰將大門霍地打開,原本微瞇的眼睛也因為生氣而瞠的像牛眼。

  「彩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睡覺。」門外,晰寧歉然地朝她笑了笑。

  「喔!是你呀!」男朋友造訪,彩懿縱有再多的不滿、再火大的脾氣也因此而熄火了。「先進來再說,要喝什麼?咖啡?茶?」原本瞠大的眼睛也在瞬間又瞇了回去,她睡眼惺忪地轉頭往回走,毫無氣質地打著哈欠。

  「不用了。」他搖搖頭,嘴畔掛著笑意瞅著她看。「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累,怎麼,昨晚熬夜了?」

  不錯,他的彩懿終於知道要用功讀書了,尤其是他最近忙一個企劃案忙的焦頭爛額之際,根本無暇照應她的課業,她還懂得用功,真令他感到欣慰。

  彩懿一陣苦笑。「沒辦法,誰叫我英、數底子差,那個沒良心的魯教授星期五要考試,說什麼要驗收我們去年的學習成果,更沒品的是他居然采隨機測驗。天知道,從他開始教『計算機概論』到現在的『程式設計與應用』,我一樣也沒學好。」她邊抱怨邊無奈地聳聳肩,疲憊的雙眼經不起瞌睡蟲的召喚又瞇成一直線。

  該死的,早知道從一開始就不該貪圖魯教授的營養學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彩懿懊悔地噘著嘴。

  「為什麼不來找我?依我的功力,教你這隻小懶貓是綽綽有餘的。」他疑惑地問。

  她搖頭斷然拒絕。「不要。」

  「為什麼?」晰寧微愕。

  以前只要接近考試的日子,彩懿總是巴著他不放,把他的住處當成自個兒家一樣賴著不走,要不就纏著同班好友駱翎芳不放,直到考完試了才肯饒過他們。

  「你忙得半死,若我再去吵你、麻煩你,不就顯得我這個當女朋友的很沒良心?」彩懿不好意思的攏了攏頭髮,露出那潔淨無瑕的臉蛋自嘲著。

  「哪時候你變得這麼體貼啦?」晰寧嘴裡說的輕鬆,心裡頭卻是萬分不捨與感動。

  「瞧你說的,難不成我在你眼裡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彩懿不滿地望了他一眼。

  「也沒有那麼多啦,挺多是九惡不赦而已吧。」晰寧開玩笑的回道。

  聞言,原本呈半打瞌睡狀態的彩懿立刻精神抖擻,氣得當場哇哇大叫。「討厭,杜晰寧最討厭了。」

  「生氣啦?」晰寧從她對面的沙發站起來,在她身旁坐下,眷寵地攔腰抱住她,愛戀地搓揉著她的長髮。

  彩懿貼在他胸前的頭輕輕地搖了一下,環著他腰部的手更緊密的摟著他。「怎麼有空來?」

  「好幾天沒看到你,心裡好擔心,可是又實在分不開身,打電話給你,電話又打不通,最後實在耐不住想見你的心,更放心不下擔憂你的情緒,所以一大早就跑過來看看囉。」晰寧擰著眉心瞅著她看,一臉擔憂地歎著氣。

  彩懿不好意思地吐著小舌頭,酡紅的臉緊密的貼在他胸前。「人家怕讀書時有電話吵,所以前幾天把插頭拔掉了。」

  晰寧無奈地搖搖頭,熾熱的吻輕輕地烙印在她的額頭上。「你喔,真是我生命裡的磨人精。」

  「對不起啦,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撒嬌的仰起頭回應他的吻。

  「累了?」晰寧的眼底露出一抹熟悉的渴望。

  他的凝視使原本已經累得頭昏目眩的彩懿更加暈眩,週遭的溫度頓時提升了好幾度,他的無言邀請也開始動搖她的意志力。

  晰寧心中想什麼,彩懿一清二楚,以往兩人只要獨處,他眼底在不經意時所流露出的情感,都會將他心裡的渴望洩了底。

  「嗯。」彩懿眨眨眼眸,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天曉得她已經累的都快趴下去了,哪還有力氣陪他做那種事。

  晰寧深情款款地看著彩懿,在她眼眸流轉間,他無奈地看到了「只要睡覺不要性」這句話,在忘情之下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往臥房走去。

  「晰寧,我真的累了,下次再做好不好?」彩懿沒有反抗,溫順的將手攬上他的頸項,水汪汪的眸子早已累得撐不開,雖然她也很想要他,不過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會很溫柔的,絕不會打擾你的睡眠。」晰寧柔聲誘哄道。

  真是睜眼說瞎話,做愛時她如果還能睡的著,那她簡直可以稱之為神了。

  雙耳緊貼在他胸口的彩懿,聽到他的心跳脫序地狂舞著,抬頭看著他,他如寒潭的眸子深深的蠱惑了她,她心軟了。「一次,一次就好了,可以嗎?」

  晰寧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心裡樂的簡直快飛上天了。

  「你真好。」沒辦法,自從晰寧嘗過她的美好之後,他就再也離不開她,也擺脫不了這個甜蜜的誘惑。

  他要她,無時無刻的想著她,只想與她一起馳騁在兩人的世界裡,直到永遠。

  臥房內,陣陣的呻吟聲令人銷魂,持續加溫的熱潮在室內顯露無疑。

  晰寧俯首在她完美無瑕的玉頸上,狂野地吸吮啃舐著,留下一處處濕滑的粉紅記號,雙手更是毫無忌憚的覆上雪白雙峰,不斷的搓揉,直到它們在他掌下堅硬挺立。

  從眼尾餘光中,彩懿看到他的款款柔情,體貼的翻身將他壓在潔皙無瑕的胴體下,匍伏在他身上親吻著。

  「彩懿,你可知道我好愛你?」晰寧以吞噬般的火熱眼神,緊緊的鎖住她的嫵媚。

  眼底燃燒著熾熱火光,他狂戀地瞅著她嬌柔的俏模樣,一顰一笑無不牽動著他的心靈,激起他獨佔的慾望,他愛死這個小魔女了。

  雙頰染上一抹嫣紅,彩懿靦腆的羞紅著臉。「這句話你說過好多次了。」

  「那你愛找嗎?」

  「愛,我用我的全部愛著你,你難道沒接收到?」在他的撫觸下,彩懿微微地顫抖著,失序的腦子努力的組合著每一句濃情蜜意。

  晰寧溫柔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嘴角浮現一抹魅惑的笑意。

  「包括這兒?」他邪惡的睥睨著她的胸部,雙手捻著花心,若有似無的揉捏著。

  措手不及的快感襲向彩懿的腦門,狂跳的心像亂了次序的節奏猛烈地撞擊著。

  「你……好壞……」彩懿崩潰地在他懷裡低聲啜泣。

  「不哭,看著我。」捧著她的臉,細心的將她臉上的淚水逐一吻去。「別哭,你知道我捨不得你落淚。」

  看她脆弱的彷彿不堪一擊的模樣,晰寧感到不捨,兩人相處半年多,她仍然承受不住他給她的情慾衝擊,高漲狂猛的慾望總是令她不知所措的哭泣。

  俯身攫住她胸前的美好,他霸道的舌急切地纏住峰頂上的小蓓蕾,大力的吸吮、狂野的汲取,彷彿要將它吞噬,在唇齒之間融化。

  在他熱情的挑逗下,彩懿的心急速地跳躍著,呼吸也開始急促紊亂,對他的溫柔只能回以呢喃不清的喘息。

  身體湧入一波接著一波的欲潮,彩懿躁進的雙手粗魯的與晰寧胸前的扣子奮鬥著,解不完的扣子讓她感到生氣,體內飢渴的慾望又在此時伺機凌虐著她,一用力,整排扣子瞬間向四處飛散。

  「你真粗魯。」晰寧滿懷柔情的眼神戲謔地瞅著她。

  「我才不粗魯,是你的扣子存心跟我作對。」彩懿嬌嗔地噘著嘴無辜的控訴著。彩懿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膨脹的氣球,已經到了即將爆破的極限。

  「寧,要我……要我……我好難過……」一聲聲無助的吶喊和渴求不斷自她紅莓般的小嘴逸出。

  一陣撼人的顫慄直衝向彩懿的腦門,在一陣吶喊聲中,彩懿將體內的慾望完全釋放開來。

  半晌的時間,彩懿才從雲層頂端找回已經迷失的思緒,她漲紅了臉龐,不悅地吸著小嘴,試著將手探入他的褲子,玲瓏小手微微顫抖地往下摸索,她的眼神閃過調皮的異光,她殘忍的撩撥、挑釁著,讓一向握有主導權的晰寧陷入瘋狂熾熱的情慾漩渦。

  「你這個小調皮鬼、小壞蛋。」高亢的情慾終於取代了理智,晰寧忍不住呻吟一聲。

  晰寧緩緩的抬起腰。

  「啊……」充實的感覺攫住了彩懿所有的感官神經,除了魅惑的低聲呻吟,她再也調皮不起來,只能與他同陷狂野情潮之中。

  當歡愉過後,彩懿倦極地依偎在晰寧的懷裡,聆聽著他胸膛裡傳來一陣陣規律的心跳聲,那是一首宛如天籟的催眠曲,引領著她走入夢鄉。

  看著依偎在身旁的彩懿,晰寧心中百味雜陳。

  只要幾天沒有看到彩懿,他心中就充斥著想擁有她的念頭,恨不得能立刻佔有她,讓她像剛剛一樣,在他懷裡歡愉的尖聲吶喊,兩人一起奔赴極樂的世界。

  他的生活已經不能沒有她的存在,他知道,他的一顆心遺落了,遺落在緊緊依偎著他胸前的這個小女人身上。

  晰寧愉悅的笑了,愛她、寵她的感覺真好。

  輕輕撫去彩懿肌膚上因歡愉而冒出的汗珠,泛著紅光的粉嫩肌膚在薄汗中顯得晶瑩剔透,宛如出水蜜桃般隱約散發著誘人的芳香,引人無限遐思。

  酣夢中,如夢如幻的情慾如狂濤巨浪席捲而來,彩懿完全卸下心防。

  她忍不住開始低聲嬌吟,彩懿不安地蠕動著嬌軀,低沉的呻吟也開始轉為強烈的渴求。

  「要……我……」睡夢中,彩懿對自己的浪吟嬌哦渾然不知,此時的她只想滿足心中的渴望,讓高漲的情慾將她帶離俗世紅塵。

  看著酣睡中的彩懿,輕輕闔上的眼眸在長睫下投射出半月型的陰影,因情慾而酡紅的臉頰冒出一層薄汗,彷彿是初染霜雪的紅蘋果,更顯嫵媚動人。

  這是晰寧叫醒彩懿最有效的方式,他最喜歡在彩懿睡夢中做出挑逗的行為,看著她在昏昏沉沉中因自己的挑逗而逐漸甦醒。

  挑情摸索中,晰寧潛藏的欲潮也一寸寸地高漲……

  酣睡中的彩懿在迷迷糊糊中睜開了雙眼,將目光瞟向一臉陶醉的晰寧,她打從心底笑了。

  看來,晰寧又忍不住的想要她了。

  「啊……」一聲滿足的驚呼,兩人終於密切地結合在一起。

  急速的快感,讓晰寧原本半瞇的眼眸瞬間睜開,他驚異的看著兩人身體緊密的結合處,每次都貼覆的如此天衣無縫。

  看著一臉怔愣的晰寧,彩懿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他居然忘情地盯著那方塊之地,忘了自己還在她體內,那股紮實的滿足感,她都快受不了了,他居然還不肯……盡快完成這令人難耐的……

  「彩懿……」他看著彩懿因情緒緊繃而緊咬的雙唇,心疼的將唇覆上她的,將它輕輕撬開。「你看我們配合的多好,你說,你未來的夫婿捨我其誰?我是賴定你了。」

  她都快要眩暈了,他還廢話那麼多,真令人討厭。

  「你還不快動,人家裡面好難過……好漲……晰寧,要我,現在……求求你……」彩懿羞澀地紅著臉央求,她輕輕地催促著。

  「對不起,每次與你結合,都能令我高興的昏頭。」晰寧被她逗弄的欲潮滿漲,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覺。

  此時晰寧要她的決心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堅定,他真的好愛……好愛……好愛她……

  他決定不再管她的讀書計劃,讀什麼博士?再這麼搞下去他連班也無法好好上,更逞論是要談企劃案了。

  總之,無論如何他要趕快將她娶進門,心儀的女人還是放在身邊比較安全,杜二少奶奶這個位置是非她莫屬了。

  「芳姨,今天的報紙來了嗎?」一大早,鐘點女傭剛替她買來早餐,彩懿就問道。

  看報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事,尤其她最愛看娛樂版的新聞,看那些女明星個個蠢蠢欲動的想拍寫真集,因為那是她的夢想,只可惜她不敢付諸行動,誰叫她有一個保守的老爸。

  「在桌上。」朱怡芳從廚房內探出頭,指著客廳沙發前的長桌子,慈祥的回答著。

  自從彩懿到台北求學,她就開始負責照顧彩懿的飲食兼打掃工作,時間不長但薪水十分優渥,加上彩懿脾氣好、嘴巴又甜,每次見到她總是芳姨、芳姨的叫著,令她十分窩心,想不疼她都難,所以長久以來,她一直把彩懿當成自己孩子般的疼愛著。

  「謝謝。」彩懿高興地從房裡跳了出來,拎著報紙又馬上窩回書房。

  沒辦法,早上晰寧才打電話來叫醒她做功課,並叮囑她功課沒寫完之前,不准她離開書房,否則她的小屁屁就等著開花。

  才攤開報紙,頭條新聞版面上的一行大標題,立刻將她炸得七葷八素。

  彩懿細長的柳葉眉緊緊的攢成一條線,怒氣騰騰的將桌上書本掃落一地。「這是什麼鬼新聞?全都是騙人的。」

  含著盈眶的淚水,彩懿不敢相信的看著報紙。報紙上以極大的版面刊登晰寧和一位女子相約在咖啡廳喝咖啡的圖片,女子嬌媚含羞的凝視著他,晰寧則笑得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她生氣的握緊雙拳,傷心的淚水就像決堤洪流,止也止不住,擦也擦不幹。

  聽到劈裡啪啦的東西撞擊聲,朱怡芳緊張的從廚房跑過來,潮濕的雙手在圍裙上頻頻擦拭著。「怎麼了?怎麼一大早就發脾氣?」

  這是她在這兒工作一年多以來,第一次看到彩懿情緒失控地大發脾氣,雖然她偶爾也會像小孩子似的發發小姐脾氣,可是從沒像這次這麼反常。

  「他都要結婚了,居然還來騙我的感情。」彩懿抽噎地哽咽著,雙手拚命地將手中的報紙撕扯成稀巴爛,還憤怒地用腳大力踩踏著。

  「誰要結婚了?」朱怡芳滿頭霧水的看著她,難道今天的報紙有什麼新聞是與她有關的?

  但是有可能嗎?雖然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但依稀記得兩人才交往沒多久,感情應該不至於放的太多,難不成現在男女流行速食愛情,彩懿她已經和他先……

  不!不會的,彩懿這個女孩子雖然調皮了些,但一直很懂得潔身自愛,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朱怡芳馬上否定這個想法。

  「討厭,就是他啦。」彩懿一邊哭,一邊不依的直跺著腳,淚水早已滿兩腮。

  「是誰呀?你也得告訴芳姨,芳姨才知道啊。」未怡芳心疼的抽出面紙,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安撫的摟著她的肩膀輕拍著。

  彩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過身緊緊的抱住她,在她懷裡放聲大哭。「芳姨,我要回高雄,我要爸爸。」

  彩懿雖然已經讀大學了,可是孩子氣仍重,每當她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疼愛、寵溺她的父親風志強,在她心目中,他就好像一棵大樹、一個避風港,永遠會保護她。

  「你難道不要找他問清楚?」朱怡芳認為男女之間吵吵架是難免的,縱有再多的誤會、懷疑,還是得當面解釋清楚較好,逃避不是辦法。

  「他都要結婚了,報紙版面刊得那麼大,我還去問他,不是自取其辱嗎?」彩懿指著地板上被撕成碎片的報紙,心頭一陣委屈,哭的更是傷心。「不管啦,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嗚……」

  「好,好。芳姨立刻幫你訂機票。」朱怡芳馬上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了一張飛往高雄的機票。

  「謝謝芳姨。」

  彩懿抓起隨身的背包,在朱怡芳擔憂的護送下,坐上計程車直奔松山機場,搭上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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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3 02:05:12 |只看該作者
第08節


  報上所刊登的消息立刻在商業圈引起軒然大波,曾經和女主角接觸過的人無不佩服她的魅力,居然能釣到這麼一個強而有勢的金龜婿。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以看熱鬧的心理來看待這樁婚事,他們都嘗過她在床上的騷功和辣勁,心裡不禁偷偷地竊笑,原來優秀的杜氏二公子也和他們一樣,都是她的入幕之賓,看來她真是魅力無窮。

  只不過,有一件事是他們所不敢認同的,這種女人玩玩可以,至於將她娶進門似乎不太妥當,而晰寧居然有勇氣這麼做,真令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同時大家都在預測晰寧會在多久以後戴上綠帽子,因為他們不相信她會為杜晰寧守身如玉,畢竟她的放浪形骸在商業圈是眾所皆知的。

  當然大家也在猜想,依杜氏如此雄厚的財勢背景,她是有可能為此而稍作收斂的。

  所以,從一早開始,也就是在晰寧出門之後,杜家的電話就響個不停,與杜家交情比較熟的就會好心的規勸他們,不要被騙;生意往來淡薄、交情比較淺的就以看戲的心理來電祝賀。

  一個早上就接了不下數十通電話的朱霖萱簡直要瘋了,她是希望晰寧趕快結婚生子,可是也沒有要他飢不擇食的去找個交際花回來當老婆吧。

  「老公,你幫找打聽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朱霖萱嗔怒的拉著杜浩天的衣袖,氣得漲紅了臉。

  對晰寧個性頗為瞭解的杜浩天,對此事的態度是淡然看待,他笑看了一下新聞,將親愛的老婆摟入懷裡,輕聲細語地安撫著。

  「你何不直接打電話給兒子,我想晰寧對你這個老媽可不敢有所隱瞞。」

  「我打了,可是呂秘書說他搭早班飛機到香港去和國順簽約了。」朱霖萱忿忿不平的嚷著,越說越生氣。「我想他一定知道我會找他,所以趕快飛到香港去躲起來。」

  杜浩天不動聲色的端來一杯溫茶,給她解解渴,順便消消火。

  聽她這麼一說,杜浩天這才想起有這麼一件事,沒辦法,他在晰寧回來後就將公司放手讓他們兩兄弟一起掌理,已經鮮少過問公事,除了一些比較重大的決策之外。

  「簽約的日子早就排定好的,你可不能冤枉了兒子。」他替晰寧抱不平地解釋著。

  「好嘛,是我忘了。」未霖萱這才想起前一陣子他們父子三人還為此事徹夜商談。「大不了,我等他回來,明天再開堂審問,不過你和晰哲一個也別想離開,我要你們一起幫我問清楚。」

  「是,老婆大人。」杜浩天笑著在朱霖萱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心中不免為晰寧暗暗地擔心,仍想替他說些好話。「不過,萱兒,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晰寧被你逼婚逼急了,所以才隨便找個人充數?」

  「誰逼他來著?他要求半年的選擇期,我可都依了他。」哼!逼婚是有一點,不過她可不許他打馬虎眼,隨便找個人濫竽充數。

  「好,好,算我說錯話。」杜浩天知道自己再幫下去連自個兒都會遭殃,趕忙將茶送到她嘴邊,討好的說道:「老婆大人,請喝茶。」

  「這還差不多。」朱霖萱緊繃的臉這才稍稍舒緩開來。

  唉!晰寧,你自求多福吧,老爸無能為力了。杜浩天邊伺候著怒氣未消的老婆,邊在心中歎息著。

  小港機場

  「文剛,謝謝你的招待,下次有空,你可得到香港來找我。」風文剛大學時期的好友陸少昂此次由香港來台接洽生意,順便到高雄探訪多年未見的老同學。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時間到香港玩,順便好好的敲你一頓。」風文剛戲謔地在他肩膀上大力的拍了一下,兩人深厚的情誼自然流露。

  陸少昂也在他肩膀上回應了一拳,臉上洋溢著笑容。「誰怕誰,我們還可以到澳門狂歡,那兒可是遊樂天堂。」

  「也是美女雲集之處和賭博的天堂。」風文剛接著說。

  「你就不能含蓄一點嗎?」陸少昂意有所指的揚揚眉梢,兩人不約而同的狂笑出聲。

  陸少昂接著說:「好幾年沒看到彩懿了,想必已經出落的更加漂亮了。記得以前在台灣讀書的那段日子,她總喜歡黏著我們,跟著我們到處跑。」

  文剛興奮的笑著說:「對啊!記得當年魯雲桑還有廣顏最喜歡逗她,每次非逗得她哇哇叫不可,還好有你和我一起保護她。當時你還告訴我,等她長大要娶她呢。」想起過去,總有一籮筐的趣事值得回味。

  「五年了,她應該長大了。」少昂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笑得比花嬌的柔美臉蛋。

  「是長大了。也不知道她打哪兒來的好運氣,居然讓她蒙上了所大學,而且還是北部知名的大學,真是老天爺不長眼。」文剛笑著搖搖頭,想起在家中有小魔女之稱的彩懿,他只有乖乖舉白旗投降的份。「只是,上了大學後的她比以前更伶牙俐齒,可不像過去那麼好欺負了,前陣子我才著了她的道,當著我老爸、老媽面前差點就下不了台。」

  「哪有可能?」少昂不置可否地笑著搖頭,對彩懿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那個老是在他們身旁轉呀轉的,用著甜死人不償命的呢噥細語叫著「陸哥哥」的嬌模樣。

  「怎麼不可能,幸好你這次沒遇到她,否則你也有可能吃悶虧。」文剛雖然搖著頭數落著彩懿的橫行罪狀,可是眼底掩不住的閃亮眸光,不經意的洩漏了他的疼愛。

  「瞧你說的,其實我這次回來有一半是來看她的……咦,你看那個女孩子哭得好傷心,真可憐,怎麼和彩……」少昂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迎面而來的女孩吸引住目光。

  他話還未說完,文剛已經快步走上前去,大聲喊著:「彩懿!彩懿!」

  「啊!她是彩懿。」少昂被文剛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前去,他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看著前方蒼白著臉低頭哭泣的女孩,癡愣地喃喃自語。「真的是女大十八變,文剛說的一點也沒錯,彩懿是出落的比以前更標緻,就像個讓人只想把她摟在懷裡呵護的小公主。」

  少昂看傻了,他實在無法想像眼前的俏女郎是五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向來波瀾不興的心開始狂跳著。

  彩懿的眼淚從看到報紙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止過,肝腸寸斷地任由淚水無聲的滴落雙頰,她就這麼一路無聲地哭泣著到松山機場,再由松山機場哭上飛機飛抵高雄。

  她傷心的步出飛機,緊咬著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卻始終沒有停止過,傷心的情緒將她美麗的黑色眼眸渲染成一片迷濛。

  「彩懿。」文剛追上前去緊摟著她的肩膀,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真的是你。你怎麼了?回來怎麼沒通知家裡?誰惹你哭了?」

  文剛抱緊她,一連串的問題在他心中不斷發酵。

  文剛的出現,讓彩懿既驚訝又不知所措。

  「哥……」滿心的委屈一湧而上,整個人投入文剛的懷裡放聲大哭。

  「怎麼啦?誰惹你哭了?」他心疼的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看著彩懿如陽光般的笑容,此時全黯淡無光,他實在很難相信她就是平時在家以整他為樂的寶貝妹妹。

  「哥,你怎麼來啦?」彩懿搖著頭沒有回答,淚水落的更凶、更猛,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浮蕩的心終於找到落足點,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回家的感覺真好。

  「那不重要,你先告訴我,是誰惹你哭了?」文剛有很重的戀妹情結,打從彩懿出生到現在,一直把這個妹妹當寶似地捧在手心呵護著,所以通常只有彩懿欺負他的份,他可從沒欺負過她,更不用說是惹她生氣。

  「文剛,你不介紹一下嗎?」一直跟在後面旁觀的陸少昂,忍不住出聲,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不出聲,依文剛疼愛妹妹的程度,他鐵定已忘了他的存在。

  「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彩懿藏起千瘡百孔的心,以手臂拭去淚水,冷靜的從文剛懷裡移開,避開他剛剛的問題不談。

  「少昂,對不起,我差點忘了你的存在。」文剛幫他們彼此簡單的介紹著,一顆心還掛在寶貝妹妹身上高懸不下。「她就是彩懿,你剛剛還念著她呢。彩懿,他是以前只要一放假就賴在我們家不走的陸少昂,陸大哥。」

  少昂笑著搖搖頭,哪有人用這種介紹法的,簡直把他說成白吃白喝的大無賴似的。不過,看著他們兄妹倆深厚的情誼,他是既感歎又羨慕,他沒想到五年後,文剛還是把彩懿當成寶來寵,疼愛之情一點也沒隨著年齡的改變而有所遞減。

  「陸大哥,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彩懿硬擠出一絲笑臉,努力抑止急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淒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動容不已。

  少昂默默地看著彩懿,看她因傷心哭泣而顯得蒼白的臉而心疼不已。他淡淡地笑了笑,拿出手帕送到她面前。「乾淨的,我想你用得著。」不管遠觀或是近看,她都有讓人驚艷的感覺,不僅出落的更標緻,纖細的身材配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加上俏麗的臉蛋,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謝謝。」彩懿不爭氣的淚水又淌了下來,她感激的接過手帕,抿著雙唇別過臉去,她不習慣讓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旁人面前。

  「好了,好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反正離少昂搭機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急著想知道真相的文剛二話不說就摟著彩懿,直往小港機場附設的咖啡廳走去。

  他快氣瘋了,胸口的怒火熊熊地燃燒著,他已經憋不住想盡快問出事情的原委,究竟是誰惹了他們家的小公主?

  跟隨在後的少昂哭笑不得,感歎的搖搖頭,文剛還是老樣子,妹妹第一,朋友第二。

  昨天早上打電話給彩懿後,晰寧就直接搭機飛往香港,與一個重量級的客戶商議合作案。

  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合併案,一旦雙方合資成功,將立刻為杜氏企業賺進數億元的利潤。

  當他與客戶簽訂合約,再度搭機飛回台灣時,已經是隔天中午。

  到了辦公室內,詭譎的氣氛和部屬們投來的曖昧微笑,令他感到怪異不解,難道這一天半的時間裡,公司發生了什麼大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呂秘書,你進來一下。」晰寧疲憊的將身體置身在寬大舒適的辦公椅中,伸伸懶腰、扭動著身體,舒展已微微酸痛的筋骨。

  他將公事包內的合約書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份合約你先影印一份存檔,然再將正本送去給我大哥過目。」

  「好。」呂秘書拿起合約書轉身就要離去,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轉過頭對晰寧笑說:「總經理,大家要我跟你說聲恭喜。」

  「謝謝,這是大家平時努力得來的,我只不過是將它完成,有功勞的不只是我一個人。」晰寧對底下員工一向不吝於讚美和鼓勵,也不居功,當然實質上的獎勵更是少不了的。

  所以大家都很團結一致,有工作時努力拚命,沒工作時更是積極的開發新資源、新財路。

  「是另外那件事。」呂秘書輕笑了笑,以為他怕大家知道他要結婚了而害他們破費,因此感到不好意思。「大家要我問你晚上有沒有空,他們想幫你慶賀一番,來個不醉不歸。」

  「喔,我有哪件事值得大家這麼高興,還要來個不醉不歸?該不會你們趁機找名堂想聚餐找我當借口吧?不過這次得以簽下這份合約,是該好好慶祝一下,畢竟這可是大伙辛苦了好一陣子努力爭取到的成果。」由於晰寧跟他們工作以來,一直相處的很融洽,所以在私底下也就沒上司下屬之分,大家都是好朋友。

  「總經理,你就不要再隱瞞了,昨天總裁和總裁夫人,還有董事長都已經打電話來詢問過這件事,要不是大夥兒昨天已經先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恐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大家挺佩服你保密功夫做的這麼好。」呂秘書曖昧的掩嘴偷笑。

  「喔,那是件大事囉,可不可以請你好心的告訴我?」這下晰寧更好奇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哪會在報紙上公告,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你要結婚的事呀。」呂秘書沒好氣的笑看他,以為他因為這個合併案已經忙昏了頭。

  她又接著說:「對了,總裁夫人要你回來後就立刻打電話回去。」她俏皮的眼神裡隱約的暗示著,朱霖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要結婚?」這太奇怪了吧,彩懿都還沒答應,他怎麼可能在報紙上公佈這個消息?「你們有沒有搞錯?確定新郎是我沒有錯?」

  「天啊,總經理請你不要說笑了好不好。」呂秘書被他誇張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我像在說笑嗎?」

  呂秘書點點頭。「大家一直在稱讚你的眼光,可真是郎才女貌。」

  晰寧一副二愣子的模樣,令她忍不住掩嘴竊笑,原來他除了在生意上精明之外,對其他事情似乎顯得漫不經心,看來對他的評價要打打折扣了。

  晰寧被她模糊不清的言詞搞得滿頭霧水,他頭昏腦脹的用手托住額頭。「拜託你,幫我到收發室找昨天的報紙上來。」

  他已經累的不想再費神解謎題,還是直接翻開答案來看比較快,到底是哪個女人在報紙上發佈這個消息,不過他心裡有點希望是彩懿。不過她的機率實在不大,況且她在雄圖大業尚未完成之前,根本不太可能會答應他的求婚。

  「是,不過別忘了先打電話回家。」呂秘書擺了一個正規正矩的姿勢行童子軍禮,然後笑著關上門。

  呂秘書前腳剛走出去,直接設置在他辦公室的專線立刻刺耳的嘟嘟作響。

  「喂!杜晰寧。」他一手揉著隱隱作疼的雙鬢,有氣沒力的說道。

  朱霖萱從電話裡聽到愛子疲憊的聲音,立刻發揮她那到高無上的母愛光輝。「晰寧,累嗎?你何不現在抽個空回家享受親情的滋潤,保證你很快就可以恢復體力。」

  哇!晰寧一聽瞠大了眼睛,原本已經皺緊雙眉的俊臉,瞬間垮了下來,他處事果決的作風只要一遇到母親朱霖萱,全都產生不了任何作用,他只有乖乖任她宰割的份。

  朱霖萱的聲音異常的和緩,輕柔的令他心驚膽跳,這太詭異且不尋常。

  「媽咪,我現在很忙,可不可以等晚上再談?」他吞了吞口水,提心吊膽的回答,深恐一個不遜,耳朵又要遭殃。

  「休假一天,有那麼困難嗎?」她的語氣已有一絲的不悅,不過仍盡量捺著性子。「何況你不是才簽了一個大案子回來,我特准你休假一天,以犒賞你的辛勞。」

  晰寧暗暗呻吟一聲,母親的音調起伏已經開始不平穩,這是朱霖萱生氣的徵兆,他知道自己再推托下去,晚上的「四人幫」大會審一定少不了。

  「爸和哥哥他們也都在?」他困難的問道。

  朱霖萱的聲音彷彿柔的能出水,潛藏在笑聲下的聲音則虛偽的很。「全家就只少你一人沒到。」

  果不期然,不用等到晚上,四人幫大會審已經在等著他了,他苦著一張臉直歎氣。

  在他還來不及答話時,呂秘書已經去而復返地敲著門,他遮住話筒喊著。「進來。」

  「總經理……」呂秘書剛要說董事長杜晰哲不在,晰寧已經截斷她的話。

  「我知道,你先放著。」晰寧示意要她將合約書還有報紙放在他桌上,擺擺手勢要她先出去。

  呂秘書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有譜,通常他只有在面對總裁夫人,也就是他母親朱霖萱時,才會有這種表情,於是將卷宗和昨天的報紙放下,暗暗竊笑著退出去。

  「兒子、兒子……」朱霖萱因為聽不到晰寧的答覆,顯得有些不耐煩,於是提高聲音喊著。

  「媽咪,我知道了,給我半個小時,我立刻回去向你說明一切。」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晰寧知道逃不掉這一次的審問,不過在回去接受大審之前,他總要先瞭解報紙上到底刊登了什麼?女主角到底是誰?

  「別想敷衍我,也別想藉機溜掉,我已經要司機在門口等著你,你可別給我耍花樣喔。」朱霖萱忍了滿肚子的疑惑,正急需他的說明。

  「是的,媽咪。」晰寧放下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氣,置身在偌大的辦公椅中,有氣無力的揉著不斷抽痛的鬢角。

  他就知道,女主角鐵定不是彩懿。

  晰寧邊看著報紙上的彩色圖片,一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可惡!他居然被她給拐了。自己早該認清楚她的伎倆,沒想到五年前被騙,五年後還在她手上栽觔斗。

  糟了!彩懿不知道看到沒有,如果她看到這個新聞,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晰寧的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趕緊撥了通電話到彩懿的住處。

  電話的彼端,聲音響了很久,可是一直不見有人來接,他心中的恐慌更深了。

  他又趕緊撥了通電話到高雄,電話依舊沒人接,這下他更急了。

  「不可能這兩個地方都找不到她。」晰寧喃喃自語著,不死心的又打了通電話到彩懿的學校,總機好心的告訴他,這幾天學校放春假不上課,他的心更沉了。

  這時,專線電話又響了。

  晰寧以為是彩懿打來的,立刻心急的問道:「彩懿、彩懿是你嗎?」

  對方傳來冷冷的聲音。「兒子,你連媽咪的聲音都認不出來啦?」朱霖萱的犀利的言詞中難掩受傷的酸楚味。

  「媽咪,是你呀,對不起。」他就像洩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的精神又萎靡下來。

  「不是我,難道是那個狐狸精?」朱霖萱不高興的冷哼著。「對了,你剛剛叫的彩懿,她又是哪門子的人物?該不會又是另一個搶錢女郎吧?不過,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半個小時的期限已經過了,你現在就給我下樓,坐上車子直接回家,無論如何你等會一併給我說清楚就是了。」她一個口號一個動作的囑咐完,立刻掛斷電話,連個喘息、推托的機會都不給他。

  喔!他到底招誰惹誰了?才去了趟香港,怎麼一回來台北的天空全變了色。

  晰寧強忍下焦急的心,將尋找彩懿的行動暫緩下來,沮喪的將合約書和報紙收進公事包內。

  大廳裡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寂,杜家四人幫正靜靜的等待晰寧的解釋,四人銳利的眼睛緊緊鎖在他身上,彷彿他是草原上的迷途羔羊,而他們正是那群在一旁虎視眈眈、預備襲擊的大野狼。

  「媽咪,那個新聞真的與我無關,她只不過是我大學同學,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哪有可能會在報章上公開喜訊?我是你兒子,我的個性你難道不清楚嗎?」晰寧試著要和朱霖萱溝通,奈何回敬他的卻是一張冷板板的撲克臉。

  「我就是不清楚。」朱霖萱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自從你從美國回來後,整個人就像是變個樣兒似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現在說什麼也要逼出他的心裡話,最好是能逼他盡快成家了卻她的心願,為達此目的,縱使將白的染成黑的她也在所不辭。

  「我的天啊!」晰寧一雙劍眉緊緊擅成一條直線,他就知道,媽咪對他當初滯留美國不歸早就心存怨懟,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媽咪,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們兩個人親密的貼往一起說話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是沒什麼。我要真信你這套說辭,母豬都可以上樹了。」哼!想拐她,沒那麼容易,也不想想他是誰生的!他屁股上有幾根毛,她這個做媽咪的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晰哲打著哈欠裝可憐,一副飽受虐待荼毒的模樣。「晰寧,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從早上就被媽咪定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求求你,還是快從實招了。」

  打從一大早,老媽就嚴詞恐嚇不准他們去上班,非得全家嚴陣以待的守候在客廳,等候男主角晰寧回來,就連讓他們先回房補個眠小憩一下也不准。

  「對啊,如果你是因為被你媽咪逼急了,所以想找個人矇混,老爸動你還是另謀人選,這個江文娟,你老媽很不滿意。」杜浩天也想盡快結束這個大審判,和晰哲一搭一唱地唱起雙簧,眼睛仍不斷的朝著兒子擠眉弄眼,希望他趕快招供,免得他們跟著一起受累。

  「老爸,我真的和她沒什麼關係。」晰寧在四人的嚴詞逼供下,只得坦白。

  「好吧,我承認,她曾經是我在台灣讀大學時的女朋友,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你看吧,我就知道有問題。」朱霖萱冷笑道:「我想你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大概還不清楚她的狀況,所以才會笨笨的潛入她的陷阱。」她開始進行鑒子的計劃,以懷柔政策誘攻。

  「拜託,媽咪瞧你把我說成什麼了?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容易受騙的男孩,請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我已經長大了。」晰寧快受不了了,在朱霖萱的眼裡,似乎永遠也無法擺脫她心中對他的刻板印象。

  「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朱霖萱咧嘴一笑。「可是你太善良、心太軟,所以很容易被那些有心機的人所利用。」

  天啊!好像所有的理只要用到朱霖萱身上,似乎都不管用了,她可以睜著眼睛硬把白的說成是黑的,而誰也不敢杵逆她。

  「媽咪,我跟你保證,你未來的二媳婦絕對不是她,不過如果你再繼續浪費我的時間,我敢肯定,你未來的媳婦真的就快沒了。」晰寧不再猶豫,抬起頭直視著朱霖萱的臉,堅定的表示。

  「你恐嚇我!」朱霖萱不敢相信向來乖巧的晰寧會這麼堅決地跟她說話,心一酸,不依的拉著一旁的杜浩天。「老公,你看兒子恐嚇我。」

  「乖,乖,我的萱兒,不傷心。」杜浩天摟著朱霖萱的肩膀安撫著,假裝生氣地咳了一下,清清嗓門怒吼著。「晰寧,快跟你媽咪道歉,雖然你媽咪有時候比較難纏,又常常有理說不清,不過她總歸是你的長輩,不得無禮造次。」

  喝!這是哪門子的訓斥兒子,簡直是在拆自己老婆的台,一旁的晰哲和雲芳忍俊不住的就要爆笑出聲,幸好杜浩天適時投來警告的眼神,令他們噤了聲,不過強忍著笑意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的泛著水氣。

  他們一面作手勢指責晰寧的不對,一面掩住嘴巴不讓笑聲溢出,忍得十分辛苦。

  唉!好漢不吃眼前虧,晰寧知道自己再不投降,等會兒圍毆他的鐵定不會只有疼老婆的父親,大哥和大嫂兩人也絕不會放過他。

  「媽咪,對不起,我不該頂撞你。不過,我現在要趕著去找你未來的媳婦解釋清楚,求你寬宏大量,饒了你寶貝兒子一次吧。」晰寧只得低聲下氣的靠到朱霖萱的身旁,淨說些好話討好她。

  「她是誰?」他們異口同聲的問。

  「一個好女孩,還在讀書,嗯……長得很漂亮,不過就是脾氣有點兒倔。」晰寧邊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模樣,不用看也知道他已經落入情網,談戀愛囉。

  「品行?」朱霖萱這才放開胸懷,她從杜浩天的懷裡探出頭,好奇地問道。

  「很好。」

  「有多好?」她勒索著想得到更具體的答案。

  「一定得講的這麼明嗎?」晰寧面有難色的問著,雖然家裡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很開放,可是赤裸裸的攤開來討論,他還是有點不習慣。

  「嗯!」他們意見一致的點點頭。

  「好吧。」他無奈的聳聳肩,誰叫他是家裡最小的,地位也僅高於那兩個寶貝侄子,只好認命。「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後的一個。」

  「你怎麼知道?」他們再一次的問。

  晰寧火氣來了,再被他們這麼逼問下去,難保他們不會得寸進尺地連他們一晚做幾次愛都要問。

  「你們放心,她真的是第一次,不僅有落紅,而且對性還十分生澀,她對性事的瞭解都是我教的,她絕對是個乖女孩。可以了吧,求你們不要再問了。」他簡直快暈了,有時候他還真受不了他們的關心。

  「我們又沒有要問那麼多,是你自己說的。」未霖萱掩嘴偷笑兒子的傻愣,很高興自己終於扳回一成。「哇!原來你早已經把人家吃了,那還不趕緊把她帶回來給我瞧瞧。」

  天啊!他就知道,只要一遇到杜氏四人幫,他鐵定只有吃悶虧的份,晰寧又窘又怒地漲紅了臉,抿著嘴不說話。

  「好了,我們也不要再為難晰寧了。」這時杜浩天忍不住替他說情。「兒子,我們從一開始就相信你的眼光,也知道那份報導絕不是你屬意發佈的。只不過,大家真的很想知道你最近的感情狀況,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來逼問你,我想你應該不會生氣才是。」

  晰寧沒好氣的翻翻白眼,想發作的脾氣也硬生生地被壓了下來,慍氣猶存的低吼道:「我要出門了。」

  他前腳才剛踏出大門,就聽到背後傳來的爆笑聲。

  噢!他真是敗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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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香港

  少昂一早醒來,就看到父母親兩人親密地坐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討論什麼,飯廳裡,管家已經備好早點,等著他們去享用。

  「爸、媽,早安。」少昂逕自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今天的早報,連一個字都還沒看,就被父母兩人哀怨的歎息聲轉移了目標。

  「爸、媽你們昨晚睡的不好嗎?還是身體不舒服?我請呂醫師過來一趟。」少昂一臉擔憂地看著陸紹夫夫婦,說著就拿起電話,預備把家庭醫師請過來為他們兩人診治。

  「去!誰生病來著了。」陸夫人趙婉依輕啐一聲,回他一個大白眼,然後故意哀聲歎氣的垮下臉,半帶責備的數落著他。「我說少昂,你也快三十歲了,我們陸家的事業全靠你來傳承,當然傳宗接代的事也只能靠你了,你再不趕快結婚,你媽咪我都快熬不到抱孫子的那一天囉。」

  什麼跟什麼嘛!傳宗接代的事當然只能靠獨子少昂來傳承了,誰叫當年趙婉依在生下少昂後就抵死不肯再生第二個,還冠冕堂皇的為她的怕痛找借口,說什麼孩子不用多,只要有出息的生一個就夠了。

  陸紹夫苦笑著搖搖頭,雖然他也心疼老婆生孩子的痛苦與危險,不過陸家偌大的產業只靠少昂一個人來掌理,的確是辛苦了些。

  「媽,你知道我公司的事情都已經忙得分身乏術,我哪有時間去交女朋友?」原來是打算用苦肉計來逼婚,少昂終於搞清楚母親的伎倆,他投以無奈的笑,聳聳肩表示自己真的沒有那個閒功夫去追女朋友。

  「那上面那個呢?」陸氏夫婦不約而同地指著在客房休息的彩懿,臉上露出滿意又喜歡的笑容。

  「彩懿?」少昂詫異的看著父母,靦腆的笑容裡微微泛著異樣的情悻。「媽,她是文剛的妹妹,就像是我妹妹一樣,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啦。」

  「是嗎?我和你爸可是過來人,你看她的眼神可一點都不像是看妹妹的眼神,你想誆我,還早的很呢。」哼!想矇混他們想都不用想。

  「媽,彩懿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趙婉依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不過那個男的不是已經要另娶她人了嗎?我就是要你趁這個機會把她追過來。彩懿這個女孩子,我是怎麼看怎麼滿意,不僅乖巧有禮貌,人也長得很漂亮,如果你能把她娶進門,還可說是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少昂對趙婉依的話感到不解。

  「對啊!你和文剛不是好哥兒們,感情親如兄弟,如果你娶了彩懿,那不是親上加親是什麼?」在感情上兒子就是太含蓄了,她不幫忙多加把勁,還真不知他哪時候才肯成家?

  「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我原本還打算要拜託媽幫我招待她,畢竟女孩子喜歡什麼,你們女人家會比較清楚。」

  聽兒子這麼一說,似乎情形就真如他所說的。自從他大學畢業回香港後,就一直為接掌陸氏企業而忙碌,很少有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有的話也都用來補眠睡覺了。

  「老公……」趙婉依不滿的將箭頭指向丈夫陸紹夫。

  陸紹夫就知道,到最後老婆一定會把矛頭指向他,他早就做好了因應措施,反正這幾年來兒子也為陸氏企業賺進了不少錢,就放他幾天假期當犒賞。「我知道,彩懿在香港這幾天你就放幾天假陪陪她,免得你媽咪跟我嘔氣。」

  「謝謝爸。」少昂頷首笑著道謝。

  「那還不快去把彩懿叫下來,吃完早點後,出去好好的玩幾天,培養、培養感情,媽希望在她離開香港前就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趙婉依迭聲催促著。

  「是的,遵命!」少昂笑咧了嘴,興高采烈的飛奔上樓。

  一睜開眼,彩懿習慣性的看了一下床邊的電話,以往都是晰寧用電話叫醒她的,而今……

  寂靜無聲的電話,教她心頭一酸,淚水忍不住又盈滿眼眶。

  自從那一天在機場偶遇大哥和陸少昂之後,在少昂的建議和大哥的鼓吹下,她和陸少昂來到香港療養破碎的心靈。

  「彩懿,你醒了嗎?」少昂在母親的幫忙下偷得幾天的假期,興奮地奔上樓找彩懿。

  彩懿匆忙抹去即將滑落的淚珠,捏了捏雙頰勉強將唇角微微往上揚。「請進。」

  「小懶貓,還沒睡醒?」少昂跨入臥室,看到彩懿還窩在被子底下,忍不住上前扭扭她的小鼻子糗著說道。

  彩懿黯然地垂下眼瞼,長翹且濃密的雙睫在臉上投映出兩道陰影,略微羞澀地笑了笑。「早醒了,只不過懶得起來。」

  「為什麼?心情還是不好?」瞧見她眼底的淒然,少昂心中十分不捨。

  彩懿無聲地點點頭,決堤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滑落在消瘦的臉龐上。

  順著她的臉頰,他心疼的將兩行清淚拭去。「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何不學著將它遺忘?陸大哥帶你來香港就是要你開開心心的,將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記,你這樣子,陸大哥看了會很難過。」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辦不到。」彩懿捂著臉哽咽道。

  「這樣吧,陸大哥這幾天放假聽候你的差遣,你想去哪兒玩,陸大哥就陪你去哪兒。」沒等彩懿的反應,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主動的從衣櫃中挑出一套設計簡便、清爽的休閒服。「我給你三分鐘換衣服,時間一到我就衝進來抓人囉。」

  為了不讓彩懿將自己鎖在憂傷的象牙塔內,他決定主動出擊,讓歡樂重新洋溢在她臉上,希望能再看到他讀書時借住風家時所看到的小公主。

  「人家動作沒那麼快。」彩懿不依的噘起唇瓣,鮮紅欲滴的雙唇,宛如沾著蜂蜜的草莓,芳香誘人。

  看著她,少昂有股一親芳澤的念頭和慾望,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甩甩頭歎了口氣。「彩懿,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忍心拋下你,如果時光能回到過去,回到你認識他之前,陸大哥絕不會讓他奪走你的情,更不會讓他傷了你的心。」

  「陸大哥……」彩懿微微一愕,感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流轉著。

  這是陸少昂第一次這麼坦白地表露感情,彩懿除了吃驚之外,心中微感不安。

  「什麼都別說。」少昂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將她的頭緊緊地壓在自己胸膛上,讓顫動的心跳聲訴說著自己未曾說出口的濃烈情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彩懿不知所措地往他懷裡蠕動著,試著想掙脫這份她要不起的溫柔。「自從你畢業後離開台灣,你就不曾再回台灣找過我和大哥;而我也一直把你當成另一個哥哥看待,你不要開我玩笑了。」

  「我像是在說笑嗎?」撩起她的髮絲,少昂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股淡淡的芳香似迷咒般的竄進他心坎。「我給你和自己五年的時間,一方面我等著你長大,另一方面我在事業上努力衝刺,只可惜我太相信自己,以至於慢了一步。」

  「是真的太遲了,你要的,我已經給不起了!」斂下眸中的淒楚,彩懿抬起頭黯然地笑了笑。「不過,在我心目中,你依然是我的好哥哥,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就不曾改變過。」

  少昂淒然地搖搖頭,「我不想當你的哥哥,我希望能當你的情人、當你的丈夫,一輩子疼愛你、呵護你,不讓你傷心流淚。」

  彩懿大力掙脫他的懷抱,歉疚地搖搖頭。「陸大哥,很抱歉,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給我時間,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嗎?」

  「可是,我跟你之間沒有男女之間互相吸引的感覺。看著你,我不會臉紅心跳,更沒有觸電的感覺。你對我而言,是親情上的溫馨感受,這種感覺我分得很清楚。」

  「沒有商量的餘地?」少昂的心猶如沉落無底洞中。

  她搖搖頭,迅速地轉移話題,半恐嚇半玩笑的說道:「你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嗎?我先說好哦,你可得把錢帶夠,不要讓我玩得不盡興,否則我以後就不來香港看你。」

  「是的,我的小公主。」少昂無奈的歎口氣,對彩懿,他總是狠不下心來勉強她。

  「那你還快不出去。」彩懿將他推出房間掩上門,用後背頂在門板上,淚水又悄悄的滾出眼眶。

  文娟此時的心情,大概只能用「悔不當初」四個字來形容,她的如意算盤全亂了。

  她呆愣地跌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處一環瘀青清晰可見。

  「晰寧,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之所以會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愛你。」文娟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晰寧怒火燃燒的銳利眼眸。

  「愛我?哈!」不屑與譏諷浮上他酷傲的黑眸。「正確的說法,應該說是愛上我的錢吧?!」

  她接近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文娟試圖以淚水來瓦解他狠厲冰封的心,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的。「不!晰寧,請你相信……」

  晰寧不耐地冷笑著。「沒有用的,你還是省省那些沒用的淚水,或許過去的杜晰寧會心疼你的淚水,但是現在縱使你哭死在我眼前,我依舊不會相信你,因為杜晰寧已經脫胎換骨了,我的仁慈和善心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被你丟到垃圾桶,現在的你在我眼裡只剩下污穢、骯髒,根本連看都不屑。」

  「我知道,我不該擅作主張的發佈這個新聞……」

  晰寧揚起手打斷她的話。「你不只不該,而且還該死。」他加強語氣,臉上的憤怒又添了幾分。

  文娟聞言,不相信的瞠大了眼睛,全身開始不由自主的發顫。

  「請你原諒我。」她跪抱住晰寧的小腿,苦苦的哀求。

  她太清楚杜氏集團的勢力,它可以讓她從此一無所有,比在路邊向人乞食的小乞丐還不如。

  她的道歉並沒有將他胸中的怒火平息,緊抿的雙唇和額頭上暴突的青筋,在在都顯示出他真的很生氣,而且他並不打算就此作罷。

  「你要做那件事情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過去我念在我們曾是朋友的份上,對你諸多的忍耐與幫助,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費那麼多心思。」

  晰寧眼帶輕蔑的睥睨著她,瞇著雙眼冷笑地盯著臉色慘白、渾身是汗的文娟,撂下狠話。「那一仟萬如果你省吃儉用點,或許還夠你過一輩子,不過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想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對。」接著頭也不回地大步跨過她身上離去。

  文娟就這麼呆愣地趴臥原地,她錯了,這次她真的知道錯了,只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更不要說是挽回他的心。

  晰寧在彩懿台北的住處足足等了兩天,依舊不見佳人芳蹤。

  他的心亂了,整個人就像無頭蒼蠅似的失了往日的理性與沉穩。

  「彩懿,你會到哪裡去了?」他雙手緊握著拳頭,全身不住地顫抖。

  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讓晰寧想起彩懿的笑臉,她總是喜歡膩在他身邊輕聲細語地撒著嬌,為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電腦程式和他嘔氣,而漲紅了臉頰。

  向來明亮的雙眼,此時陰沉得猶如黑夜,一抹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傷懷情愁已悄悄的覆蓋住他的心。

  當陳俊生手持資料,推開沉重的木門進入時,見到他孤立在落地窗前,深沉的表情就像被凍結了似的。

  自從報章公開他的喜訊後,大家並沒有看到預期的快樂氣氛,晰寧反而沉默的不能再沉默,聚結的眉峰就像是一筆勾勒而成的,讓他們不禁對那篇報導的可靠性開始感到懷疑。

  這兩天,整個企劃室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是見了他能躲就躲,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總經理。」陳俊生走到他的身邊,出聲打破週遭駭人的沉寂。

  陳俊生的聲音拉回了他飄邈的心思,晰寧立刻轉過身從他手中取走那份資料。

  「有沒有漏掉?」晰寧情緒激動地走向沙發,迅速地將資料從袋子裡抽出來。

  「能查的、能找的,全都在裡面。」這是晰寧第二次要他查同一個女人的資料,只不過這一次他似乎更為急切。

  資料裡,彩懿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就連幾歲出麻疹、長水痘都記載的一清二楚。

  「她不在台灣?」晰寧直接翻到後面的報告,找尋他所想要的。

  「是的,她在報紙公開你喜訊的那天就回到高雄,接著從高雄搭機前往香港了。」

  「她並沒有回風家就直接轉機去了香港?」

  「是的,當天風文剛到高雄機場送朋友出境,剛好看到風小姐哭著出關,所以……」

  晰寧打斷他的話,一聽彩懿當時是哭著回高雄的,晰寧的心都快碎了。「她哭了?」

  「是的,而且哭得很傷心,據她台北住處的鐘點女傭說,她當時是一路從住家哭到松山機場,然後再哭著坐上飛機。」陳俊生由他的反應看出,這個風姓女子在他的心裡遠比報章中的未婚妻江文娟來的重要,依他的看法,這個風姓小姐才是他們未來的總經理夫人。

  聽到彩懿哭得如此傷心,晰寧的心頓時變得好慌。「立刻幫忙聯絡司機,還有訂張飛往香港的機票,我立刻走。」他一古腦兒的將桌上的資料全掃進他的公事包,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快步往門口走去。

  「是的。」陳俊生立刻拿起電話,依照晰寧的指示著手處理。

  「對了,總經理,這個……」突然,他想到那個風小姐在香港的友人似乎對她也心生愛意,正想出聲告訴他時,他早已不見人影。

  香港

  「請問你找誰?」趙婉依在管家的通知下,知道家裡來了客人,趕忙下樓。

  看著眼前俊逸挺拔的年輕人,連她都不禁要讚歎造物者的偏愛,這個年輕人不僅長得帥,從他身上隱隱散發的王者氣息,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陸夫人,你好。我叫杜晰寧,是彩懿的未婚夫,特地從台灣來接彩懿的。」晰寧彬彬有禮的介紹著自己。

  「彩懿的未婚夫?杜晰寧?」趙婉依皺著眉思索著。

  她怎麼覺得杜晰寧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不過他自稱是彩懿的未婚夫,似乎有點問題,彩懿不是因為感情失意才和少昂一起回香港的嗎?怎麼會無端地冒出個未婚夫啦?那少昂怎麼辦?

  「來,來,杜先生不要客氣,請坐。不知你是在哪兒高就?幾時和彩懿訂婚的?」她斂下詫異的眼神,故作閒話家常地問。

  「不知彩懿在不在?」晰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舊以冷淡的態度回應她的熱絡。

  「喔,彩懿和少昂出去了,可能要明後天才會回來。杜先生要不要住下來等她?」見他相應不理的態度,趙婉依難堪地笑了笑,故意不將他們回來的正確時間告訴他,以洩心中的不悅。

  「不了,那我後天再過來,如果彩懿提早回來,麻煩你通知我一下。」晰寧拿出名片客氣的遞到趙婉依面前,轉身離開。

  等晰寧離開後,婉依立刻打了電話給留守在公司的老公陸紹夫。

  「紹夫,剛剛有一個自稱是彩懿未婚夫的年輕人到家裡來。」趙婉依看著手中晰寧留下來燙著金邊的名片,緊著眉頭說道。

  「他叫什麼來著?」陸紹夫沒聽清楚。

  「杜晰寧,從他穿著的品味和行為舉止看來,家世應該不錯。」趙婉依故意在杜晰寧三個字上加重語氣,雖然對他冷漠的態度頗有微詞,不過不可否認的,他整體給人的印象除了冷漠之外,其他表現真的是無話可說。

  「杜、晰、寧。」陸紹夫重複地念了一次晰寧的名字,再依老婆的形容,心中大概有點頭緒。「該不會是台灣杜氏集團的杜晰寧吧?」

  「杜氏集團。」趙婉依看了一下名片上的頭銜,立刻回答。「對、對,他名片上是這麼寫的。」

  「老婆,如果真答的是他,那少昂就沒希望了。」陸紹夫懊惱地對趙婉依歎道。

  「為什麼?」趙婉依一聽兒子和彩懿難有結果,著急地吼叫著。「難不成他的來頭不小?會比我們陸氏集團還大?」

  陸紹夫知道老婆的脾氣來了,立刻安撫著。「杜氏集團是比我們陸氏集團來的大,不過你也不要著急,如果這幾天彩懿和少昂培養出感情,彩懿還是可以退婚嫁給咱們兒子。」

  「好啦,那些不用你教,我都知道。你先告訴我杜晰寧是個什麼樣的人?」趙婉依不耐煩的嘟嚷,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子有幾成把握?

  「杜晰寧是杜氏集團半年前剛加入的生力軍,人稱商業奇才,只要個案到了他手中,沒有一件是不成功的,最近聽說他才和林氏集團簽了一筆數十億元的合併案,光是這筆利潤,就足夠抵我們陸氏集團兩年的總營業額。」

  「這麼說,他並不簡單囉?」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招惹他,反正感情的事沒人說的準。」

  「說的也是,既然他那麼厲害,那我就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免得這個杜晰寧把我未來的媳婦搶走了。」趙婉依語氣認真地回著。

  「不!不要這樣。」陸紹夫馬上出聲阻止。「姻緣是注定好的,我們做長輩的還是不要介入,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可是……」趙婉依想到像彩懿這樣有背景家世,個性又乖巧的女孩子,如果花落別家,實在是很可惜。

  「老婆,強摘的瓜果不甜,兒孫自有兒孫福。」陸紹夫勸誡著。

  「好啦,好啦。我就不相信,我們家少昂會不如那個杜晰寧。」趙婉依氣呼呼的收了線,心中開始盤算著該怎麼幫兒子抱得美人歸。

  彩懿和少昂在玩遍整個香港之後,在少昂的半哄半強迫下又到澳門賭場去試試手氣。

  「陸大哥,謝謝你陪我玩了這麼多天。」

  「自己人有什麼好謝的?」少昂疼愛的摸摸她的頭。

  「為了感謝你,這次換我當司機,帶你一路兜風玩回家。」彩懿趁少昂放東西到後車廂的同時,先行坐進駕駛座,仰著頭對車門外的少昂撒嬌。

  以往彩懿心情不好時,總是以飆車來發洩情緒,這次遭遇這麼大的挫折,上賭桌嘛,手氣又好的跟什麼似的,就聯想用輸錢來宣洩情緒都不可行。

  「香港的路你又不熟,你不怕迷路?」少昂寵溺的低下頭扭扭她的小鼻子,身子倚著車門笑看著她。

  「沒關係,反正有你陪我,縱使迷路了也有你陪著,我怕什麼?何況香港不就這麼一丁點大,蒙著眼我也有辦法回去!」

  「喔?這麼厲害。」少昂笑著坐到前面駕駛座旁,笑看著彩懿,她那大言不慚的嘴臉簡直就像小人得志,X的不得了。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嘛!陸大哥,你被我拐了!哈……」彩懿看著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少昂,忍不住放聲大笑,這一笑心中的鬱悶果然消除不少。

  看著彩懿臉上燦爛的笑容,少昂著迷地喃喃自語:「真希望你能拐我一生一世。」

  「繫好安全帶。」彩懿拋下這句話後,連方向燈都沒打就直接衝進車流中,加猛速度的往前衝。

  「彩懿,你有沒有駕照?」少昂人都還沒有坐穩,就被強大的後座力震的前仆後倒,整個人歪歪斜斜慌亂地摸索著安全帶。

  「有啊!我還是滿分過關的喔。」直視前方,彩懿一路猛踩著油門,還鬆開一隻手去扭開一旁的音響。

  「什麼滿分?」少昂緊張的雙手緊扯著車門。

  「筆試和路考嘛!連這個都不懂?」彩懿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不悅地噘著嘴唇。

  「台灣的監考員是不是事先就被你收買了?」

  「什麼收買了?我可是憑我的實力考過的,你好過分喔!」說著她又超過了幾部車繼續往前衝,手腳還跟著音樂節拍舞動著。

  「好吧,算我說錯話了,我道歉。」少昂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多尖酸刻薄,趕忙道歉,否則等會兒有命上車,沒命下車就慘了。

  「這還差不多,以前我在台灣,心情不好時就喜歡到高速公路飆飆車,讓急速掠過的風帶走我的煩惱。」

  忽然,她看到身旁有部改裝過的愛快羅密歐,示威性的朝她閃著黃燈,彩懿用眼角輕瞄了一下,加快車速,直到將那輛愛快羅密歐遠遠的拋在車後好幾百公尺,這才稍稍放緩了速度。

  陸少昂覺得體內的五臟六腑全部移了位,他一方面緊抓著車門,一方面掩住即將要翻騰嘔吐的嘴巴。

  他難受地蹙起眉頭。「彩懿,可不可以在下一個轉角處先停車?」

  「幹嘛?」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看他整個人臉色蒼白髮青,關心的搖搖他。「你不舒服?」

  少昂不再開口,只是點點頭。

  彩懿這才發覺他真的不對勁,二話不說直接將車子轉到外側車道,在一陣尖銳的煞車聲伴隨著前後劇烈的搖晃後,這輛飽受虐待的車子才平穩地停了下來。

  少昂等不及將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大吐特吐起來。

  「陸大哥,要不要我先送你去醫院?」彩懿關心的幫他拍著背,趕忙從後座的冰箱內拿出一罐礦泉水遞到他跟前。

  少昂微微一笑,虛弱地搖搖頭。「不用了。」

  「那要不要我到前面的便利商店,幫你買止吐的藥?」

  「不用麻煩了。」少昂喘息的用礦泉水漱漱口後,整個人像虛脫似的癱在椅子上。

  「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彩懿擔憂地看著他,心想還是早點送他回家休息好了,可能這幾天他陪她玩得太累了,要不然就是感冒了。

  少昂一看她又要走進駕駛座,整個眉心又緊緊地攢成一條線,他敲敲前面的玻璃,指著彩懿要她換位子。

  「可是你不舒服,可以開車嗎?」她體恤地搖搖頭。

  少昂心裡歎息著,只要不再坐你開的車,鐵定沒事。只不過他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可以,換我飆一下車。」

  「你心情不好?」

  「對!我現在心情極度不好。」少昂再也忍不住大吼,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叫禮貌、什麼叫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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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2-3 02:07:10 |只看該作者
第10節


  接連兩天在陸家等不到彩懿消息的晰寧,決定採取最原始也最有效的守株待兔法。

  這天,他一大早就開車到陸宅的對街上守候,邊抽著煙,邊等候佳人的歸來。

  一直等到黃昏,他終於看到一輛寶馬跑車緩緩地開抵陸家。

  「陸大哥,你騙人。」彩懿揚揚眉梢,指著時速指針,吐著小舌頭做鬼臉。「這樣子也稱之為飆車,那麼烏龜走路就不叫慢了。」

  陸紹昂將車子開到車庫前,重重地吐了口氣,只差沒向天地俯首跪拜,好不容易命是保住了。

  「你那個樣子才不叫飆車。」少昂嗤之以鼻的打開後車廂,將這幾天買的禮物逐一拿下車。

  「誰說的?不然你有什麼好詞?」彩懿不苟同地哀哀叫,心不甘情不願的幫他把東西拿下來。

  少昂看著她氣紅的臉蛋,忍不住走上前去用力扭了一把,故意板著臉孔嚴厲地警告著。

  「那叫玩命,你懂不懂?下次如果再讓我看到你那樣開車,小心我把你屁股打開花。」

  盯了他好半晌,彩懿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才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你和大哥一樣疼我,才捨不得打我呢!」彩懿撒嬌的摟著他的手臂。

  「你喔……」少昂無奈地搖搖頭,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太寵她,難怪現在會被她吃的死死的。

  兩人有說有笑,少昂還親密地摟著她的肩膀,兩人正預備要轉身進入主屋。

  驀地,他眼角看到大門外射來一道犀利且帶著肅殺之氣的眸光,他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彩懿不解地仰起頭看著他。

  少昂皺了皺眉,指著五公尺外的大門口,聳聳肩與晰寧的眼神暗暗地較量著。「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不過看你的時候眼光是柔和的,看我時就不一樣了,好像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大卸八塊似的。」

  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大門口有個身穿休閒服的年輕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彩懿的笑容僵滯在兩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她以一種想見又不願意見到他的眼光直瞅著對方,胸口一窒,氤氳之氣立刻襲上雙眸。

  「就是他?」

  彩懿費力地點著頭。

  「想不想見他?不想見他的話,我們這就進屋去。」少昂無視於晰寧投來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摟著她肩膀的手一用力,將她摟得更緊。

  彩懿仰著臉無措地看著少昂。「我該再見他嗎?」

  明知道愛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開,說收就能收的回來,但她發誓,她已經很努力的想忘掉他,為什麼他還要來招惹她?

  「如果忘不了他,就去跟他把話請清楚,免得自己一輩子傷心、悔恨。」

  「可是……」彩懿仍猶豫著。

  少昂鼓勵的朝她笑了笑。「去吧!我知道你夠堅強,不管他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你,給他一次機會,跟他把話講清楚,也好讓自己死了心,陸大哥不希望再看到你傷心、不快樂的樣子。」

  縱然彩懿這一去有可能從此自他生命裡離開,他還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他知道,只要彩懿經得起這一關的試煉,他才有機會進入她的生命裡。少昂閉起眼睛,在心裡默默地這樣告訴著自己。

  彩懿看了他一眼,飛快地摟著他的頸項,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陸大哥,謝謝你。」

  「快去,我會在屋內等你回來。」少昂笑著推推她。

  望著彩懿逐漸走遠的身影,少昂不自覺的歎了口氣,這才轉進屋子,迎向早已在屋內靜觀一切的母親所欲宣洩的不滿。

  晰寧就這麼看著她,看著她親密地在那個男人的臉上親吻著,再看著她走向自己。

  不知為什麼,一看見她和其他男人親密地摟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心中的怒氣就像火山爆發似的再也停不了。

  嫉妒已經將晰寧的理智蒙蔽了,他見不得其他男人碰她,她的身體、她的心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碰。

  「你怎麼可以有了我之後,還去招惹其他的男人?」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不!這不是他想說的話。

  彩懿萬萬沒想到,傷心了這麼久,從他口中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的傷人。

  她的心在瞬間碎成片片,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嗎?

  她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將眼淚鎖在眼眶中,強迫自己不要將自己的脆弱顯露在他面前。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她以為在他公佈了那個結婚訊息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毫無關係;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來招惹她?為什麼要再來攪亂她已經漸趨平靜的心湖?

  許久,她才以強抑顫抖的聲音開口說道:「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她知道你來香港找我嗎?」

  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他的心早已失落在她身上,沒了心的男人,怎麼再愛人?

  「你有親耳聽到我說,我要結婚了嗎?」

  「那樣的告知如果我還不自覺,我豈不是連傻瓜都不如?」她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堅強,都已經要結婚了,為什麼還不能放她一馬?

  倏地,他大手一伸,一個用力便將她狠狠地拉進自己懷裡,密不透氣地緊緊鎖在胸前。「你這個小磨人精,你讓我從台北找到高雄,再從高雄找回台北,接著再從台北找到香港,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麼地焦急、恐慌?」

  愛、恨交織的情感,在一觸及他寬大厚實的胸膛後,全部化成串串的淚水。

  她反射性地想推開他,強抑下的淚水也因他的這一席話,情不自禁的從眼眶中滾落滿腮。「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來騙我?」

  她的聲音因失控的情緒而尖銳,從他在報紙上宣佈要結婚的那一刻起,她就等著他的電話,她知道,他要得到她的行蹤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他完全沒有消息,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過。

  為什麼?他能瀟灑的說結婚就結婚?為什麼就不能也瀟灑的放她一馬?可知在午夜夢迴時,她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垂淚到天明?

  「我沒有要結婚!如果今天我要結婚,新娘也絕對是你,不會有別人。」

  不!這不是真的!

  彩懿的心跳在這一刻忽然停擺了,整個思緒呈現出一大片的空白,他一定是哄她的吧?

  「謝謝,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走吧。」不管他是否是真心的,也不管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結婚,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彩懿掩面低聲啜泣,有他這句話,終其一生,她已感到心滿意足了。

  什麼?說了一大堆,她居然還要他走。

  晰寧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難道他的愛情在她眼裡是那麼的廉價不堪?

  他憤怒地扯下她的雙手,將她緊緊地鎖在懷裡,猛然地吻上她,好似恨不得將她融入體內一般。「我一生只愛你一個人,永遠沒有另一個她的存在。」

  「你這算什麼?」彩懿不服氣的推開他,使勁的在他臉上印上紅紅的五爪印。「你怎能這麼大男人主義,說結婚就結婚,新娘子說換人就換人,你到底有沒有替我和她想過?她到底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她好生氣,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道:「請你先理清自己的感情再來找我,我玩不起你的三人遊戲。」

  同樣是女人,她知道心傷的滋味,她不能自私,雖然她多想自私的獨自擁有他,可是她的家教不容許她這麼做。

  她的憤怒才剛宣洩出來,晰寧又將她擁入懷裡,用唇在她的耳際摩蹭著,他知道她那裡很敏感。

  果不期然地,沒多久彩懿已經發出細微地吟哦聲。

  晰寧得意地笑了,結實的臂膀將她摟的更緊,細碎的吻不斷地落在她臉上、耳上、唇上和頸項間。「打都讓你打了,氣也該消了吧?」

  聽到自己的呻吟聲,彩懿羞愧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這個男人到最後還可惡的讓她在他面前出糗。

  摻雜著抱怨和啜泣聲,彩懿紅著臉低下頭,呢喃地低位著。「你好壞!明知道我忘不了你、抗拒不了你,你就這麼狠心的非得要我在你面前出糗才甘心?」

  她的抱怨剛說完,他的吻又吻上了她。「你哪來那麼多問題?我說過,我今生的新娘只有你一個人,是誓言也是保證。」

  事實上,他的心也只有她能抓的住,他怎會捨棄一生中唯一與他心靈相契合的女人?只怕這一次錯過了,他就得孤老的終其一生。

  「不騙人?」聽聞他的話語,她才又燃起了一絲的希望。她舉起小手指頭要與他打勾勾。

  「不騙人!」晰寧不僅和她打了勾勾,連大手印都蓋上了。「不過……」他欲言又止地看看她。

  「不過什麼?」彩懿緊張了,難不成除了那個女的之外,他還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女人在等候著。

  看她緊張的模樣,晰寧忍不住開懷大笑,他用鼻子頂著她的鼻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過,我好想要你。已經一個星期了,它已經等不及的想衝到你體內與你溫存了。」晰寧曖昧的用眼睛瞟掃著已經蠢蠢欲動的慾望泉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迅速地穿過街道,坐上車揚長離去。

  少昂隔著落地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的心碎了,情也落了。

  對身後母親的訓示聲他絲毫未覺,只是神情黯然地轉過頭往書房走去。

  他知道,彩懿沒有這麼快回來,等她再回來時,將會是為了行李和證件而來。

  他可以肯定的知道,絕對不是為了他!

  回到飯店,晰寧親密地摟著她的腰身,搭了電梯就直接回到房間。

  見到彩懿因羞澀而泛紅的臉蛋,晰寧的心也怦怦然地直跳著,就是這張容顏、就是這份不捨,讓他毅然決然地拋下台灣的工作追到香港,就只為了追回這份悸動。

  「他是誰?」晰寧用唇在她頸間摩挲著,心裡可還記恨著她親吻了別的男人而生氣著。

  彩懿扭動著身軀想躲開這股惱人的搔癢,銀鈴似的笑聲像一曲動人樂章,不斷地自她微微翹起的唇角逸出。

  「不要這樣,人家會癢。」她邊阻絕他唇瓣所帶來的攻勢,邊採取主動攻勢雙手襲上了他的胸膛,悄悄的鑽進他微敞的扣縫中,四處逗惹著。

  「你沒有回答我。」晰寧不悅地蹙起眉心,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懲罰似的大力吸吮。

  她喘著氣,一雙大眼睛黑幽幽地瞪著他,杜晰寧你這個大醋罈子,我都還沒責問你,你倒先跟我算起帳來了。「她是誰?」

  「我先問的。」晰寧乾脆將她一把抱起,走向房間大床上,順勢將她壓在身下,雙手襲上她的胸前,將她的扣子一顆顆打開,眼神賊賊地瞅著她雪白的胸脯。「快點告訴我,否則……等會兒你就知道。」

  「你不能這麼霸道。」彩懿一臉的驚慌,緊張的心就像要躍出胸膛似的,跳得既狂且亂。

  「說是不說?」晰寧的舌頭已經舔上了她胸前的花瓣,以轉圈圈的方式在上頭舔舐著,想將她的心防徹底瓦解。

  「你不能……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仍抵不過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撼動,只得乖乖地臣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他是我大哥的同學……也是我的好哥哥……啊……」又是一聲長吟,彩懿無助地只得緊緊的摟著他的頸項,轉移他唇舌所帶來的攻勢。

  「下次不准你和他這麼親密地摟在一起,更不准親他。你的吻只能給我,你是我的。」他霸氣十足地叮囑,只不過嚴厲的話裡多了濃郁的寵溺和愛戀。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

  晰寧笑了笑,他就知道彩懿這小妮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以前讀大學時期的同學。」

  「我不相信,你說過,你大學是在美國讀的,你騙我。」他想欺瞞、打混,門兒都沒有。

  他投降了,一臉莫可奈何,因為彩懿的倔脾氣他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我在台灣讀了一年的大學,後來因為某件事才到美國讀書的。」

  「什麼事?」

  彩懿的好奇心又來了,晰寧不禁暗暗叫苦。

  「下次再告訴你好嗎?我真的等不及地想要你了。」晰寧拉著她的手來到胯下,鼓脹的堅挺已經將寬鬆的休閒褲撐得高高的。

  「你……」她漲紅了臉,臉上頓時熱的像火在燒。

  晰寧等不及她把話說完,靈活的雙手已經將她的衣服全部扒下,直到只剩下一條小而薄的底褲。

  「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他狠狠地堵住她的唇,與她相互糾纏在一起。

  他等不及地想要她,不管有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他現在只想與她好好的溫存纏綿,共赴雲雨。

  彩懿根本無法抗拒他的熱烈邀請,只能熱切地回應著。

  「晰寧……愛我……」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輕喚著他的名字。

  她的回應像觸媒般激起了他的狂野,他渴望的再度封上了她的唇,撩起她身上無窮無盡的慾火。

  黑幕還未來臨,寬大的床鋪上兩個糾纏不清的軀體,不斷地製造著另一個纏綿。

  「彩懿,嫁給我。」晰寧從她雪白粉嫩的胸脯上抬起頭,為她半張的小嘴注入他的真心愛戀。

  「不要,人家還要讀書。」她試著緩和體內的悸動,但仍抑不住心靈的顫動。

  「我知道,結婚後你還是可以讀書啊。」他在她喉間低喃著,不斷地將熱氣呼在她的耳際下,勾引她另一股慾火。

  「不要,會被同學笑。」彩懿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克制崩盤的心硬擠出這句話。

  「他們只會羨慕你。」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圈住她。

  「我……啊……」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他又讓她失了思緒亂了心。

  「好啦……」他以感性的音調誘哄著。

  「不……要……除非……啊……」他毫不留情的將她推向激情的巔峰,可是彩懿仍不肯鬆口,誰叫他任人隨意在報紙上公佈婚事,這筆帳,她還沒算呢!

  「除非什麼?」晰寧不死心,他不相信在激情下,彩懿不會失了魂地依他。

  「除非……由你……來念……啊……我不行了……」她任由扣人心弦的呻吟聲自唇間逸出。

  「我已經讀過了。」他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裡,熟練地帶領著她在激情的浪潮裡翻騰。

  「啊……我……不……管……」思緒已經遠離了她,理智也已經拋下了她,在昏厥之際,她失聲尖叫,晰寧在再同時將帶著熱力的種子灑向她體內。

  這是晰寧想到的新招數,既然她不願意放棄學業,又不肯先結婚,那麼他就用孩子來羈絆住她的心。

  他決定先施行造人計劃,他就不相信,心軟的彩懿會讓孩子沒名沒分地出生。

  就這麼決定!

  一抹奸計得逞的眸光迅速閃過晰寧的臉上,反正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他就不相信憑他傲人的能力,無法製造出一個孩子。

  在意識模糊之際,彩懿看到一抹狡猾的笑容閃過眼前,不過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整個人、整顆心早已蕩向虛無縹緲的情慾世界……飛揚……再飛揚……

  蕩起……再蕩起……

  當下課的鐘聲響起,晰寧一瞬也不瞬地注意著走出資訊大樓的學生,今天他特地挪出時間來接彩懿,想問清楚她到底要拖到哪個時候才肯嫁給他?

  自從香港回來後,時間又匆匆的過了半年,這個小妮子對當時的承諾硬是來個死不承認,說什麼也不肯放棄單身貴族的身份,不斷地打著拖延戰術,似乎是不將他活活氣死不甘心。

  遠遠的樓梯上,他終於看見長髮飄逸、笑得嬌柔嫵媚的佳人,只不過她身旁多了個礙眼的男孩子,兩個人還一副有說有笑的,簡直氣死他了。

  彩懿步下樓梯,才剛和同學說再見,就被突然伸出的手臂嚇的倒退了好幾步,一個不穩,整個人傾向前方,根本連喊都來不及喊,眼看就要和美麗的大地做另一類的親密接觸。

  「啊!」她驚慌的喊著。

  「小心。」晰寧快速地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攬在胸前。

  「是你。」彩懿一方面不斷地撫著胸脯,想平撫剛剛的惴惴不安,一方面生氣的瞅著差點讓她跌倒的罪魁禍首,怒氣騰騰的大吼著。「杜晰寧,你好討厭!」

  晰寧知道是自己理虧,可是誰要她跟別的男人說話,他才會忍不住地妒火中燒。

  「好,我好討厭。」晰寧將她摟在胸前,無視於人來人往的學子,深邃的眼眸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不知怎地,胸口突然升起一股燥熱,迅速地在她四肢百骸流竄。

  「大庭廣眾的,不要摟摟抱抱啦。」意識到四周投來異樣的眼光,彩懿這才猛然發覺自己和晰寧的姿勢有多曖昧,霎時一片動人的酡紅染上雙頰。

  她猛然地將他推開,低垂著頭迅速地向停車場走去。

  晰寧嘴角掛著賊賊的笑,他終於找到她的弱點了。

  「不喜歡我來接你?」晰寧追上前去,一把扯住她,硬是將她緊緊地扣在懷裡。

  「不要這樣啦,同學和老師會看見。」彩懿眨著大眼睛四處逡巡著,一看見有認識的人就立刻低下頭。

  「怕什麼?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他抬起她的下頷,嘴角掛著無所謂的笑。

  「你……」彩懿被他的態度氣得直跺腳。

  完了,今天糗定了!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難道我見不得光?」盯著她,晰寧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

  真會被他氣死,哪有人這麼無理取鬧的?「不是啦,找求你,走了好不好?」

  「不要,除非你先答應我的要求?」晰寧索性賴著不走,反而在椰林道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我答應你。」彩懿無奈地歎著氣。「少爺,求求你,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談好不好?」她發覺自從那一次事情之後,晰寧整個態度都變了,佔有慾也越來越強。

  「你自己說的話要記得,不能反悔喔!」晰寧得寸進尺地要求著。

  「知道。」彩懿沒好氣的翻翻白眼。

  「走吧!我請你吃晚餐,然後再去看夕陽。」他這才站起身往校門外的賓士轎車走。

  晰寧無視於彩懿的抗議,緊摟著她腰際的手臂可沒放鬆過。

  「嗯……」彩懿翻身躺向床鋪的中央,整個人緊緊的依偎在晰寧的懷裡,唇角還掛著慵懶的笑,柔軟的小手還不停的在他胸前摩蹭著。

  晰寧在她的摸索中,一時克制不住胸前的狂熱,禁不住地悶哼出聲。

  「怎麼了?」彩懿睜開眼,看著他一副憋的很難過的表情,擔憂的問。「是不是不舒服?」

  月光中,彩懿裸露著香肩,白皙無瑕的肌膚就像雪玉凝脂,美的令他心臟瘋狂的躍動。

  「不舒服。」他悶聲地點點頭。

  「哪裡不舒服?」彩懿緊張的整個人從被窩中躍起,胸前的美麗霎時一覽無遺。

  「全身都不舒服。」說著,晰寧已經從床上跟著坐起來,俯身欺向她胸前的蓓蕾,緊緊的含住峰頂上的嫣紅。

  她的甜美是晰寧所無法抗拒的魅力,他的雙手探進絲絨被中,順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愛撫著。

  在他的誘惑下,一陣酥麻在小腹間迅速被點燃,飢渴的感覺襲向了她,彩懿激動的迎向他的唇瓣,借由雙唇的接觸將濃郁的情意傳給了晰寧。

  晰寧瘋狂地回應著,自喉嚨深處發出喟歎似的悶哼聲,對這甜美的滋味,狂索不止。

  他貪婪的手不斷地沿著優美的曲線往下探索,他的舌大膽的探入竄出汲汲吸取著她口中的每一道瓊漿玉液。

  隨著他的手不斷的撫慰動作,她神秘的方寸之地就像被火燃燒般,一波波的熱潮不斷地往上擴張。彩懿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一聲聲抑不住的嬌吟不斷的脫口而出。

  親密的接觸挑起了另一波才剛平息的慾望,殷切的需求使兩人陷入一片迷亂,熾熱的情慾不斷在兩人的腦海裡竄起、在蠕動的身軀下燃燒。

  他狂野的親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濃重的氣息不斷在兩人鼻息間流竄,誘惑著他的心、蠱惑著她的情。

  「晰寧……要我……」對他的熱情,她毫無免疫力,更遑論是抗拒了。

  她全身癱軟地靠著他的胸膛,享受他唇舌在她身上造成的悸動。

  「我們結婚吧。」他瘖啞著嗓子趁機勒索著。

  「等我大學畢業。」耐不住的心蕩神馳,彩懿努力的想組織、思考著。

  「不要。」他拒絕。隨即伸手探入她那神秘之處,若有似無地揉捏著菱形花核,直到她氣息紊亂地嬌喘呻吟,才稍稍停止,但不到半秒鐘又開始挑逗、勾搔著。

  「晰寧,啊……求求你……」彩懿倒抽氣回應著他的挑逗,不過似乎沒多大作用。

  彩懿的輕呼反而讓晰寧的行動有加快的趨勢。

  一陣無以言喻的快感往彩懿全身快速的奔竄,燃起陣陣的顫慄,欲求解脫的衝動不斷衝擊著她,她再度低聲要求著。

  彩懿嬌嬌柔柔、泫然欲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她口中逸出。「寧……愛我……」

  「我要你嫁給我……說……你要嫁給我……」強忍著急欲解脫的渴望,晰寧的情況並沒有比彩懿好多少,豆大的汗珠不斷的灑落在彩懿的小腹上。

  「除非……你來……讀博士班……」意亂情迷中,彩懿不死心的緊守著最後的底限。

  「不要!我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晰寧的長指在緊密的甬道中盡情的奔馳著,隱隱作疼的下體傳來陣陣的熱流令他焦躁不已,他知道再不趕快解決這個問題,他一定會比彩懿先投降。

  「不算……」她的身體在晰寧的挑逗中已經開始收縮,她本能的抬高臀部,祈求更充實、更實質的滿足……

  須臾,一陣顫慄的快感已經淹沒了彩懿,她悶哼了一聲,激盪的心緩緩地平息了。

  「不要啦……」他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忘了彩懿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他心裡仍纏繞的問題沒有解決,他怎能先卸甲投降,殊不知她已經度過第一波的高潮,心情已經不似剛剛的高亢激昂了。

  誰撐的久,誰就是贏家,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只不過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晰寧又忘了一件事,那也是女人在性這件事上唯一的好處,那就是……男人比較容易性衝動。

  彩懿的手悄悄地覆上了晰寧慾望的根源,她緊握著他的灼熱,由緩轉快而套動著。

  「彩懿……你犯規……」一陣無法形容的顫慄在他全身快速地奔竄,晰寧不加掩飾地低呼著,不過仍壓抑不了心中想快點解脫的衝動。

  「答不答應……」彩懿知道自己佔了上風,她可不會放棄任何反攻的機會。

  「嗚……」他搖搖頭,急於奔放的熱情,讓他好想埋入她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彩懿瞇起的眼眸閃過一抹促狹的閃光,她加快速度地上下套動著。

  「彩懿……我要你……」這次換晰寧低聲求饒,輕緩地扶著他的碩大頂著她窄小的甬道入口,哀求進入……

  「不要,除非你答應我。」這次換彩懿拿喬了,她高高地噘著小紅唇來個相應不理,不過她挑逗的行動可沒有因此而停止。

  「好啦。」他真的忍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自額頭滴落,全身就像剛淋過雨一樣。

  「答不答應?」她以無比嬌柔的聲音誘惑著。

  「那你也得答應嫁給我,我想名副其實的擁有你,不想再過這種等待的日子了。」熾熱的火苗不斷燃燒著他的意志力,對彩懿的挑逗,他早就抗拒不了,何況他已經忍了這麼久。

  「嗯……」說不想嫁給他是騙人的,說不要他是騙人的,彩懿決定忠於自己的心、解放早已蓄得滿滿的熱情,享受著他的寵愛,與他一起飛翔……

  晰寧一聽她點頭了,立即衝入她體內,像要貫穿她似的頂著花心開始律動,感受她體內的溫潤與緊窒,不斷的將自己的慾望深深地埋入她體內。

  這又是一次完美的結合,在一句又一句的愛語和誓言中雙雙登上了情慾的最高峰。

  趕著籌備婚禮的晰寧,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到公司,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他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正當他埋首於比人還高的公文時,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我不是交代過,沒事別吵找。」晰寧蹙緊眉頭不悅地說道,忙碌的眼睛和手中的筆可沒因此而停滯下來。

  呂秘書委屈的紅了眼眶,怯怯地小聲道:「可是……有兩個警察先生要找你。」

  「警察?幹嘛?」晰寧低頭思索著,沒事警察來找他做什麼?難不成最近有什麼違規事件?隨即不耐煩的說道:「算了,算了,請他們進來吧。」

  須臾,在秘書的偕同下,兩位身著制服的警察人員已經來到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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