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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終於停在一幢三層高的別墅式洋房前面,以前這兒前前後後的房子,最高不超過五層。如今偶然也見到高樓大廈。車停了,不一會,別墅前的自動鐵門打開,汽車一直駛進花園。花園很大,還有個噴泉。
汽車停在屋子的台階前。司機下車到後面開門,把一位位請下來。
“嘩!這花園好大!花又多!”莫依芙吸著氣。
“不算大,只不過用一個花王。”力祺拖雅悠上台階。
“這戶人家真的很富有,有名貴汽車,還有司機花王。”莫依芙心想這小子也交到個闊佬。
“這兒很安全,還有護衛員,鐵門用電腦控制,不容易進來,要溜走也不容易。”
在台階頂向前望,周圍有欄杆有露台,還有桌椅,再往前走,便是一個大客廳,沒開冷氣,風由花園四面吹進來,花香陣陣。
一位穿黑西裝制服的老年人已站在那裡歡迎道:“少爺,你回來了!傅老先生、傅夫人、傅小姐,歡迎!歡迎,請!請!”
——個女僕捧了一個小花籃出來。
花籃內放了一些襟花,有些用玫瑰。滿天星做成,有些用非洲蘭和雪柳……
傅慶坤第一個被獻花,他猶豫了一會拿了個紫色蘭花。莫依芙更手足無措,她不習慣這種場面,來吃飯不是打幾圈麻將嗎?終於她選了紅玫瑰。
到雅悠面前,力祺為她挑了個荷蘭白蘭花和滿天星的襟花,並且還為她掛在襟上。
他自己也選了同樣的一朵。
大客廳的坐椅豪華舒適,雅悠一面撫著襟花,一面向力祺甜笑。
男工把餐車推出來,管家親自侍候主人和客人的餐前酒。並且一一獻上下酒小吃。
雅悠的是特制雞尾酒,只有小半匙酒,其他都是果汁。
一個水晶托盤,盤內有七個水晶格,裡面分別放了牛肉粒。諸肉絲。開心果、夏威夷果仁、珍珠李,五香玫瑰瓜子和蘋果干。
“全是我喜歡吃的零食,”雅悠開心得低叫:“竟然有人跟我一樣喜歡吃零食,嘻!而且口味一樣。”
“這兒沒有人喜歡吃零食,男人都不喜歡吃零食,是不是?傅伯伯。”
“對呀!只有她,零食不停口,盤內的,全是她平時最喜歡吃的。”
“那,”雅悠還不敢動手:“是誰買這些食品回來?”
“我!我今天下了班去買,還有甘草欖、嘉應子和蝦片放不下。”
“力祺。”雅悠和他並肩而坐,她忘形地一把攬住力祺:“你真好!我好開心!”
傅慶坤和管家笑得只見牙齒,莫依芙皺一下眉頭。力祺捏捏她的臉,把一顆果仁送進她嘴裡。
大家閒聊了一會,管家過來對力祺說:“少爺,廚子說餐廳都准備好,想請你看看滿不滿意?”
“我們去餐廳好嗎?”力祺拖起雅悠:“別吃零食,否則晚餐吃不下。”
“去哪家餐廳?”莫依芙想:“難道人家連廚子也借給你嗎?”
“我們家的餐廳!”力祺帶領他們走,那是一條長直廊,其中要經過幾個廳、室之類。
“唔!這房子好大。”傅慶坤說。
“到了。”雅悠說:“前面是飯廳,是吧?力祺。”
“那的確是飯廳;但是,我們今晚不在這兒吃飯。”
“我早就說過,要到外面吃,為什麼要走這些路?”莫依芙不耐煩。
“那麼好的房子,參觀一下也好。”傅慶坤看得很專心,因為走廊壁上,掛了好幾幅名畫。
“爸爸!看!看前面!”雅悠忽然叫了起來。
前面大大的是什麼?有長形又有圓形的餐桌。
“這是我們的西餐廳;由於傅伯伯說過喜歡吃西餐,所以今晚我們不進飯廳,來這兒吃西餐。”
“呀!還分飯廳、餐廳,好夠氣派!”莫依芙看得眼花花,一張長餐桌上放滿了冷熱、鹹甜的食品,七彩繽紛,食物的賣相已迷死人。
餐桌後站著一位穿白制服。戴白帽的廚師,管家和另一個男工站在兩邊。
廚師請力祺看看今晚的冰雕如何,力祺看了看那冰天鵝說還可以,又問雅悠:“喜歡嗎?”
“好喜歡,又清澈又晶瑩可愛,眼睛紅色發光,啊!原來是兩個小燈泡。力祺,這兒的氣氛,比我們常去吃自助餐的酒店餐廳還要好,天鵝旁的那盆玫瑰還凝著水的,好鮮!”
“傅伯伯的意思怎麼樣?”
“我還能說什麼?我喜歡吃西餐,就是西餐,還是自助餐呢!單是那份心意就感動,食物又好又豐富;那只波士頓大龍蝦,夠威猛。”
“可能中看不好吃,吃過了才贊好吧!傅伯伯,晚餐也應該開始了!亞姨,你還滿意嗎?”
“她最喜歡黑魚子,”傅慶坤先一一參觀食物:“她吃魚子就飽了!還有釀田螺、法式炸生蠔,這是我很心愛的……唔,這蟹皇羹頂呱呱,中制西食,美味可口……”
雅悠大吃蝦沙律、甜品、雪糕……鮮楊梅吃了一碟。
“力祺。”雅悠吃得飽,才想起,拉力祺到一邊:“這頓自助餐,誰付款?”
“當然我付。”
“你老板不肯幫補?那可慘,今晚我們吃了你不少錢。”
“你先告訴我,你今晚吃得飽不飽?”
“好飽。”她還拈起一顆車釐子咬進口裡。
“那你記著:吃飽東西生氣,對身體有害。”
“我開心還來不及,為什麼要生氣。”她再咬第二顆。
“希望你堅持不生氣。”
廚子捧出西盤最後的食物,一盤是自制的各式花朵曲奇餅(牛油餅),另一盤是動物形朱古力糖。雅悠開心得跳起來。
“我們到咖啡室喝餐後咖啡好不好?”力祺叫管家把餅。糖送過去。
飯廳和餐廳之間,原來有個小廳,裡面的沙發又大又舒服,吃飽了坐下去,簡直是高級享受,況且,小廳內還播放著輕柔、浪漫的音樂。
一邊喝咖啡。吃小餅、小糖,一面談天說地——皇帝的享受。
莫依芙又飽又舒服,幾乎想睡,什麼鬥志都提不起來。
每人占一張椅子,雅悠在挑動物形朱古力,她剛吃了一只小豬。
“我有一件事,要向雅悠道歉。”
“什麼事呀?”雅悠再去進攻小白免:“道歉那麼嚴重?”
“我們剛認識時,我隨口說自己是打工仔,那部黑色勞斯萊斯跑車是老板借給我的;其實那都是謊話。”
“那你是什麼?”雅悠仍然笑嘻嘻,放下小白兔又去拿小鹿:“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舞男。”
“你不會是大老板吧?”莫依芙整個人一涼,腦筋就清醒了,窮人才好欺負呢!若他有錢……看這派頭,別說莫英俊,傅慶坤和她也沒得比。
“我是老板!大老板是我爸爸;但是,生意都交給我打理。”
“嚇?”雅悠停了手。
“這間別墅是我家的,不算美。我家祖屋在山頂,更大更好,那才可以稱得上美,自從我媽去世後,爸爸怕觸景傷情,況且不久又送我到美國念書。他一個人住祖屋覺得太大太空虛,所以買了現在這間別墅。”力祺說,不停注意雅悠:“我留學回來不久,爸爸又要去瑞士,我還是一個人,也怕祖屋大,所以便索性住在這兒。”
“令尊翁呢?”傅慶坤沒有大大的驚詫。
“他剛才不是說去了瑞士?”莫依芙心情不好:“八九去養病。”
“瑞士的確是養病的好地方,也是老人家享清福的地方;但家父沒有病,還很健康。他只是不想再在商場逗留。而且,他一向喜歡瑞士這個國家,便移民到那兒生活。為了不想天天等吃,他和一個瑞士朋友合資開了兩三間珠寶店和銀行。”
“瑞士也有生意?”莫依芙好奇。
“美國生意更多,我們在紐約、加州都有銀行,那全是我媽咪留給我的遺產。”
“爸爸有錢,媽媽又有錢?”
“把大部份生意搬到美國去,是為了移民?”莫依芙知道雅悠不喜歡移民,傅慶坤也舍不得她嫁到外國去。
“我外公是美國僑領,生意一直做了三代,越做越多,越做越大。外公去世後,我爸爸代管,壓力好大,好辛苦。”
“林氏機構?”傅慶坤突然想起,間:“令尊翁是不是林茂森紳士?”
“林茂森正是家父,傅伯伯認識家父?”
“見過,他可能不認識我,是在好幾年前的港督園游會上,令尊翁好有名望,勳章也有幾個。”
“我們也算是世交。傅伯伯、亞姨,你們喜歡不喜歡看電影?”
“出去看電影超過九點半,看不成了,看午夜場又大早。”干。
“不!就在這兒看!我們家有電影室,電視片集、外國和日本電影都有。”
“有沒有楊家將?”莫依芙一時倒忘了恩怨:“我好迷四虎將。”
“應該有!我叫管家陪兩位去看錄影帶。”力祺對傅慶坤說:“我想陪雅悠去花園散步。”
“好!她大概太飽,人都呆了。”傅慶坤也感到女兒反常:“這兒花園又大又漂亮,吹吹晚風擔保她活潑起來。去吧!去吧!”
力祺拖起雅悠,走出花園,經過花圃小徑、泳池……
“為什麼不說話?唔。”力祺湊到她面前問。
“不想開口。”她拉起一根青草。
“在生氣,生氣我騙你?”
“沒得氣,正如你說的,拉平;但是,我好失望,又害怕。”她坐在噴泉的石圍上。
“為什麼你會好失望?”他坐在她身邊。
“因為你不是打工仔,是大老板,不是普通人家的男孩,是公子哥兒,我是不喜歡和名公子交朋友的。”
“名公子也是人。”
“但不是普通人,名公子是大男人、風流鬼,喜歡擺架子、脾氣臭。”
“雅悠。這個就冤枉,你想想,我們認識這麼久,我有沒有發過一次脾氣?我哪次不是順著你,遷就你,事事以你為中心?你是女皇我是禁衛軍統領,哪一個有權擺架子?”他歎氣:“風流鬼?你告訴我,除了傅雅悠,我還有哪一個女朋友?”
“但是,你的一切一切,太像安公子。”
“安公子是誰?你以前的男朋友?”
“他是名公子裡面的安迪臣、他有許多優點;但是、也有許多缺點,我怕是第二個采夢。”
“你說的為什麼我都不懂?”
“那是一本小說,結局好悲凄,我看一次,哭一次……兩個相愛的人,們要分開。如果安迪臣不是那麼富有,他們的小小二人世界一定很幸福。”
“小說!哈!”力祺笑起來:“小說是那些作家故意把故事寫慘了擠你們女孩子的眼淚。死人、場屋、狂風暴雨、饑寒交迫、絕症、畸戀、同性戀……你怎會信這些?”
“我信,因為你和安迪臣十分相似:他富有,受父母寵愛,那男工人一天到晚守在他身邊,衣服有人穿,連喝水也有人喂,男工人在他房間團團轉、和采夢爭寵。你家也有個男管家。”
“周伯是外公的後生,外公與世他來徽管家。衣服我自己穿、吃東西我自己拿,我是大男人,獨立慣了,又不是四肢不全,我喜歡事享親力親為。佣人和妻子爭寵?那男人肯定有毛病。最愛的當然是太太?誰有本領爭?”
“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個能干的女人,我自問不是賢內助,我對做生意完全沒有興趣。”
“那就由丈夫去做,自己在家享受少奶奶福。”
“陪丈夫交際應酬總要吧?沒興趣也得笑著去,充軍一樣。”
“如果你是我太太,我決不會迫你去參加生意上的應酬。”
“指明攜眷參加?”
“公司有公關經理、有女秘書。”力祺抬起她下巴:“你還害怕什麼?”
“如果要我做林家的賢妻良母,我肯定做不來。”
“又是沒有興趣?”
“我極希望做個賢妻良母!但,屋子那麼大,佣人那麼多,單是管佣人,我就滿天星鬥。”
“只要你肯做,我已經很滿意。不僮,慢慢學,學不到,你就坐著享福。“
“嘩!”雅悠突然叫起來:“林力祺,我可沒有說過嫁你!”
“你說過將來一定嫁我!”他握住她的肩膊:“起碼你二十一歲大學畢業就要做林夫人。”
“情況不同呀!我要重新考慮。”雅悠很認真:“我不想做采夢,太慘、大可憐、大無辜。”
“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雅悠咬住下唇,想了想,他對她實在好嘛,寵愛有加。她緩緩點一下頭。
“結婚呢?”
“重新考慮!別急,最少還有三年時間。”雅悠拖他進去:“我喜歡一口氣看楊家將。”
林力祺神情緊張的趕到加菲咖啡座,莫依芙已經在座。林力祺坐下,要了咖啡。
“你發誓不要對任何人說今天見過我,和我跟你說過的話。”
“我在電話裡已經說過了。”
“我要你發誓,否則,我馬上走。”
“我發誓!”
莫依芙這才有一點笑容,她把幾張相片交給力祺:“先看這些相片。”
力祺隨便拿起一張相片,一看,面色便變,雅悠和一個男孩子拍照,男孩子蹲著,雅悠倚著他,舉起雙手,用兩只大拇指做牛角。
另一張是他倆玩蘋果游戲,兩個人用額頭頂住蘋果,面對面十分接近。
第三張是男孩子的大頭照,他一看面都白了。那男孩子十分年輕,大眼睛,濃眉毛,健康的紅皮膚,配上那排潔白的牙齒,兩個大酒渦,一笑已經迷死人。
力祺不怕他英俊,他自己也是眉清目秀,儀表出眾,獨怕他年輕。
“他就是齊家卓?”
“不錯!他就是齊家卓。”
“我從未見過這個人。”他心情煩躁,渾身不安。
“你當然是從沒有見過,你認識雅悠只不過幾個月。齊家卓一家在澳洲,每年暑假,就是由聖誕節到我們農歷年後,他才回來一次。”
“就是為了回來看雅悠?”
“大部分原因為了雅悠,順便看看他祖母。要不要聽聽他們的故事?”
“要!”力祺很緊張:“你說!”
“傅齊兩家是世交,家卓和雅悠真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家卓比雅悠大兩歲,今年二十,他們從小感情很好,家卓一早就認定雅悠是他女朋友,可惜雅悠年紀小,也天真幼稚。所以,變了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後來因為很多原因,齊家一家移民到澳洲。只有齊祖母不肯離去,而當時一些租出去的房子一時收不回來,所以家卓父母便索性留下母親在這兒享福,家卓這唯一男孫每年回來看她一次。家卓回來,雅悠都很開心,和他到處玩。去年他曾經說過,雅悠不懂事,因為年紀小,今年她十八歲,可以領成人身份證,他准備今年聖誕節回來向她求婚。先訂婚,等雅悠念完大學才結婚。”
力祺的面色由白轉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彼此沉默,空氣很冷。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力祺突然問:“你一向只關心你的侄兒。”
“希望你知難而退,莫英俊便少了一個對手。”
“我不怕那個齊家卓,因為,雅悠已經答應將來嫁給我。”
“那是因為雅悠傻瓜瓜以為家卓把她當妹妹。家卓一旦向她求婚,她最初會很意外,然後會驚喜接受。”
“絕對不會,雅悠愛我,她不是個朝三暮四的人。”力祺拒絕。
“那你愛不愛雅悠?”
“當然愛,你問得真奇怪。”
“我已經四十歲,學識少,但見識卻不少,最愛雅悠的是我侄兒英俊。其次是家卓。你?就排第三。若講最登對,那是家卓和雅悠,年紀,性格……雅悠嫁你不會有幸福。你心裡有數,你不是一個好丈夫。”
“傅太太,不要挑撥離間,我對你不客氣!”力祺對這個女人實在忍無可忍,她今天搞什麼鬼?
“隨便你怎樣,總之,希望你知難而退。我會極力為我侄兒爭取,唉!如果我真的不幸失敗,那我寧願雅悠和家卓結婚,也不會讓雅悠嫁給你。”
“我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為難我?”
“林力祺先生,我知道自己,我是個非常自私的女人,我愛侄兒,而英俊又愛雅悠,那我當然要令他們結合;但萬一雅悠真的不肯嫁英俊,我也不會害死她。林先生,我不是個壞女人,如果不是因為英俊,我還會是個好繼母,你應該明白了吧。”莫依芙邊說邊收拾好相片。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英俊得不到雅悠。那未,我便要雅悠嫁個好男人,齊家卓比你好,你明白不明白?”
“你有偏見,你對雅悠不懷好意;不過我不怕你,因為雅悠愛我!”
“愛你?等聖誕節齊家卓回來你便知道了。”她放下鈔票站起來:“退出吧!林先生,你注定要失敗!”
“你……”力祺握住雙拳,莫依芙冷笑走了。
力祺一個人在咖啡座,呆坐了半小時,怎麼辦?眼看功敗垂成?
※ ※ ※
“喂!你面色很難看,哪兒不舒服?”
“谷大哥,你要幫我,如果你不幫我,我要死了。”
“你先坐下,喝杯酒。”谷澄見他氣急敗壞的闖進辦公室,意外又擔心:“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可不可以把時間給我,暫時不辦公?”
“可以。”谷澄吩咐了秘書,門下了鎖,全部通訊系統關掉。
力祺把一切告訴谷澄,谷澄越聽眉頭鎖得越緊。
“聽你這麼說,那齊家卓真的是個非常強勁的對手。”
“我怎麼辦?”
“我早說過,雅悠太天真幼稚,又未定性。如果姓齊的向她表白愛意,她可能會愛上他,因為他們共通點多。幸好,你近水樓台,又有時間,用速戰速決的方法占有她,迫她和你結婚。大局己定,那姓齊的趕回來也沒有用。”
“雅悠要二十一歲才肯考慮結婚。”
“現在你還沒有得到她,她當然不肯結婚,如果她是你的人,雅悠天真無邪又單純,到時她更會對你死心塌地。最好能令她懷孕……”
“谷大哥,你要我強奸雅悠?不!會弄巧反拙,她繼母更有藉口拆散我們。不行!”
“強奸!千萬不要說這兩個字。哈!力祺,我以為你由美國回來,脫胎換骨。誰知道你對男女之間的事,還是天真無邪!你過來,我替你排難解紛……”
※ ※ ※
“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你是肯答應和我結婚?”
“你干嗎天天看見都迫我結婚?說好三年後嘛。”她穿著紅色工人褲,蹦蹦跳跳,一刻不停。
“雅悠,我二十八歲,夠老了。”
“別說這些。”雅悠拖起他:“我們去玩跳飛機吧。”
跳飛機是小學生玩意,但雅悠喜歡玩,力祺便投其所好,還要花王在後花園的石地上,用白油油了一個飛機架子。把一些金帶。鑽石袖口扣。白金金牌讓雅悠拿去代替石頭擲格子。
扮狗扮馬讓雅悠騎著開心,一點也不敢怠慢。
吃過晚飯,雅悠靠著力祺吃朱古力糖看電視。
電視賣廣告的時候,雅悠間:“你猜我今天為什麼會特別開心?”
“怕你罵,不敢猜。”力祺握起她的手,吻吻她的手指:“告訴我好不好?”
“你小心聽著啊。”她咭咭的笑:“我今天去考車牌,派司啦。”
“你考車牌?真的,你真是絕頂聰明,才只學了二十五個鐘。”
“不!剛好三十個鐘,平日你又教我,我也不是太聰明,幸運吧。”
“你頑皮,昨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今天考車牌。”
“你不喜歡我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喜歡!為了獎勵你,我送你一部法拉利,紅色的。”
“百幾萬的那一種?”
“不管它多少錢,總之要最新款。這兒沒有,由外國運來的第一輛。法拉利沒有要保時捷。”
“林寶堅尼,要全金的,夠氣派。”
“好!這主意很不錯,明天把大車行的人都我回來。林寶堅尼,嗯!”
“還是以後再說吧!師父說:新牌仔不要用太好的汽車。對了!你那部日本跑車反正放著,最適合借給我用。”
“不好,不好,日本車不夠堅固,沒有安全感,我不放心讓你開。”
“你能開我為什麼不能?”
“因為你的生命比我自己的更重要。”
“你啊!”雅悠甜絲絲,輕輕把頭撞在力祺的胸前。
力祺心念一動,想起谷澄的話,“雅悠,慶祝你考車牌成功,干一杯。”
“我不會喝酒。”
“是你常喝的雞尾酒,半匙的酒不會令你醉,唔。”
雅悠緩緩點頭。
力祺吻吻她的額,讓她靠在椅上,自己起來走向酒吧:“今天換一換口味。放心,只是漂亮些,不加酒。”力祺在酒吧調酒,最初,他想依照谷澄的話在雅悠的酒內加多一匙;但當他加酒在調酒器內時,突然心情緊張,手發抖起來。
不知道是否力祺家教太嚴?被母親灌輸太多陳舊保守思想?還是女孩子的第一次和男孩子的第一次,同樣緊張怯懼?他竟然需要“壯膽”。他給自己倒了小杯威士忌,他不能飲,飲三、四小杯已經半醉,飲一瓶酒的五分一馬上醉倒。
他把酒送上去,向她祝賀,她呷了一口,問:“怎麼苦苦的?”
“苦?”他心虛:“大概你剛吃過朱古力糖吧。”
“噢。”杯上有一塊橙片,一串欖,還有一枝皇冠頭的攪拌棒,雞尾酒的賣相極美。雅悠很是高興,也不再理會為什麼酒味比以前濃了。
力祺見雅悠喝了酒,他自己也一口把酒飲了。
“唔。”雅悠突然想起了說:“晚飯時你說有秘密在房間,我才跟你上來。根本騙人,我們去噴泉喂魚。”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讓她離去?谷澄不罵他窩羹,自己也會自責。他忙一手拖住雅悠:“你來這兒,就站在櫃前,先閉上眼睛,等一等……現在可以張開眼睛了。”
雅悠一看,裡面放著十多個洋娃娃,每個都很可愛:“大男人也玩洋娃娃?”
“怎會?都因為你。”
“我?我從未要求你買洋娃娃。”
“我為了要見你,每次去玉嫻那兒等你,那兒是玩具部,我沒有理由光站不購物,一天一個就買了那麼多。”
“你第一次去,不是為了買給念斯?”
“對呀!但我送上第四個,谷菱就堅決表示再不能收第五個,因為念斯的房間已經變了玩具店。我索性存起來,送給你。”
“賣花姑娘插竹葉,我家雖然開百貨公司,但爸爸很忙,很少帶玩具回家給我。所以我只有幾個洋娃娃,也舊了。唔!這個最有趣。”雅悠挑了一個擁在懷裡。
“其他不要了?”
“我全部帶回去亞姨會向我查問,暫時存放在你這兒好嗎?奇怪,是不是冷氣有問題,我身體暖烘烘的。”
“也許你抱著洋娃娃。”
“哎!什麼時候了?我突然好困,好想躺在床上,力祺。”她半眯著眼:“送我回家。”
“時候還早嘛!坐在這兒,靠著我。”力祺拉她坐下,擁著她,讓她把臉貼在他胸前。
力祺好像被傳染,也覺得有點暖烘烘,力祺托起雅悠的臉,雅悠一臉的醉紅,樣子誘人極了,力祺忍不住吻她。由深吻到熱吻,熱力四射,力祺動作也比前大膽,雅悠嬌慵無限。力祺情不自禁,把雅悠抱到床上,雅悠盡力的輕拒,低叫:“不要,不要這樣……”無奈軟弱無力,她此刻只感到飄飄然,醉!分不出酒醉還是陶醉。
她知道發生什麼事,她知道應該一掌推開力祺……但她竟然什麼都做不來,只想睡——特別力祺在她耳邊低喚心肝、蜜糖……她真醉了!
雅悠躺在他胸脯上甜睡,力祺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她的臉仍然紅撲撲,睡態撩人,她的肌膚更滑不留手……他用雙手緊緊擁著她,向自己證明,雅悠已經屬於他,他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擁有她,吻她一下才滿足地熟睡……
雅悠一覺醒來,想伸手打個呵欠,咦!怎麼全身動彈不得,慌忙睜眼一看,呀!怎會和力祺睡在一起?還被他抱緊?再看看力祺全身,她粉臉滾燙,然後瞄自己一眼,天!真不要臉!
怎會這樣?再回想昨晚,她的心便撲通撲通狂跳,不得了!不得了!她突然“嘩”的一聲痛哭。
力祺被驚醒:“打令,寶貝,你怎麼了?”
她雙掌推開力祺,話都說不出,就是嗚嗚的哭。
力祺從未見雅悠哭過,淚都沒流過一滴,她這樣狂哭,倒令他手足無措。
是不是女孩子第一次都是這樣?
其實也難怪她,她是好人家的孩子,她是處女,其實她還是純真小女孩。
“對不起!雅悠,我侵犯了你,不過,我真的很愛你,我們馬上結婚。”力祺怕她涼著,替她蓋被,又為她抹淚。
“結婚?我下星期一就開課了。”她邊叫邊哭:“我要上課,我要念大學。”
“結了婚一樣可以念大學,只要你不再生氣,乖乖的別哭,我什麼都依你,嗯!”力祺吻她,愛撫她。
雅悠推開他的手:“結了婚還怎能上學?人人都是好女孩,只有我是婦人,嘩!你叫我怎麼樣見人……爸爸還說我純潔無邪,從不擔心我做壞事,誰知道,我竟……嗚……”
“寶貝!那不能算是做壞事,我們彼此相愛,我們有意成婚,結了婚,夫婦都要在一起,上帝也認許的。”
“但我們沒有結婚,我有罪。”
“我們馬上舉行婚禮不就行了?除非你根本不愛我。”力祺伏在她身上,捧住她的臉:“你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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