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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祺和谷澄關門商量了一整天。
結果是來一個三套餐;五時酒會、八時吃餐、十一時舞會。
除了有樂隊表演,還邀請了幾位男歌星,只叫男歌星,力祺也是別有苦心:證明他對任何女人沒有興趣,當然是一心向著雅悠。谷澄還提議增加有獎游戲。
“好,增加氣氛。大家開心,多花點錢也值得。”
“重點不是為了增加氣氛,是特地為你討好雅悠而設。”
“你是說令雅悠中獎開心?主意真好。不過,雅悠可能不喜歡冰箱、錄影機之類的獎品。”
“誰叫你送家庭電器給美人?普通又不能配合身份。”
“一部汽車,香車美人配身份了吧?但雅悠已經有一部名牌車,她可能不需要多一部汽車。”
“唉!你為什麼不說送洋樓一幢,擔保雅悠拿去捐慈善機構。”谷澄好氣又好笑:“你應該送一些貼身的,有紀念性的;比如項鏈、手鐲,別針之類。”
“別針,那天雅悠說,今年流行別針。不過,她自己已經是位珠寶設計家,她未必會把我送的別針看在眼內。”
“你隨便找個人設計,比她的技巧低,她當然不在乎。但如果你能找一位法國一流珠寶設計師設計,她沒有理由不喜歡。問題是,你是否能找到那位名師,設計又是否合她的品味?”
“我馬上叫樂妃把法國最有名的珠寶設計名師找出來,我親自去法國一趟,”力祺開了對講機吩咐了樂妃:“這個包在我身上。可是,獎是亂抽的,雅悠未必能抽到這個獎。”
“全部獎內定當然不好,也失了抽獎開心的原則。但第一獎做了手腳,那不是件難事。抽獎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好!我們分工合作……”
力祺這十天過得真開心,因為有一個希望:連做夢也夢見自己和雅悠翩翩起舞;也過得很充實,天天為那三合一的宴會而忙。他又真的去了一趟法國,找到合意的設計師。別針委托一家航空公司即時運到,勉強可以赴及餐舞會的那—天。
力祺已經收到雅悠、齊家卓、傅慶坤夫婦的恭賀咭附有出席咭。
力祺確知雅悠會參加盛會,當然高興。一高興便宣布全機構那天放假一天。
各職工知道那天有得吃有得玩又可以享受一天有薪假期,大家不約而同的高呼萬歲,稱贊力祺是位好老板。
力祺只不敢請父親,因為,他和雅悠仍然分開,而且雅悠身邊更多了個齊家卓。
林茂森要媳婦沒媳婦、要孫兒沒孫兒——小迪,他的兒子。他不是沒想過他,但是,由於以前甚少看見兒子,連抱都沒有抱過,因此完全沒有印像。幾次想問雅悠孩子怎樣了,也不敢開口。
力祺一直認為,雅悠比兒子更重要,而且,得回雅悠自然得回兒子,兒子不是雅悠命根嗎?過去,她也愛兒子比丈夫多些。哎!真是,他還有點妒忌兒子呢!
※ ※ ※
力祺早上便帶著樂妃去酒店,親自觀看場地布置,事事親力親為。
力祺在酒店吃過午餐才回家,四點鐘,他已換好禮服,帶了剛送到的精心設計的別針到酒店去。公司各高級職員陸續到會,四點二十分,谷澄是第一個客人。
力祺把別針交給他,他問力祺:“雅悠會和那姓齊的一起來吧?”
“會!他們總是一起赴約。”力祺皺皺眉:“一想起就不開心。”
“那就別想他,把他當透明人。”谷澄交給他四張咭:“等會兒雅悠和她老子一起來,你把抽獎券交給他們。為怕你心愛的別針不慎流落在其他三人之手,四個人的名字我都清楚寫在上面,保證不會出錯。”
“謝謝你,谷大哥!你想得真周到,今晚全靠你了。”
“我也希望你得回雅悠。”谷澄忽然想起了說:“亞菱叫我告訴你,她十分抱歉,酒會她不能來了……”
“有什麼事?她還要幫我的忙。”
“你先別急,亞菱答應了不會不來。她說好了七點半出門,八點前一定到;酒會趕不及,剛好趕上了吃晚餐。原來明天寶兒要考試。”
“是寶兒考試,又不是谷菱考試,也會影響她嗎?”
“谷菱是個緊張大師,孩子考試就等於她考試,她留下來就是要替寶兒溫習好功課。”谷澄邊數咭邊說:“不過酒會人來人往,談話很不方便。亞菱和雅悠聊天聚舊,最快也要等到吃飯的時候。”
“桌子編排,已經全部妥當了?”
“也差不多了,你們那一桌我最先編好,你看看:雅悠的左方是你,右方是亞菱、柏青、我、齊家卓、傅老先生、傅太太;把姓齊的和雅悠隔得遠遠。雅悠和亞菱說什麼他也聽不到,想獻殷勤,也輪不到他,哈!”
力祺也發出會心的微笑。
“舞會開始才精彩,我安排六個女孩子輪流請姓齊的跳舞,保障你絕對有機會親近雅悠。”
力祺可樂了,想想就笑。
“人客開始到了,哎!我還有許多工作沒有做好……”
力祺和一班高級職員忙著迎賓,谷澄也有份內事要辦。
招呼這個、應酬那個,時間過得特別快,一晃眼就到五點半。
力祺原本以為雅悠五點半會到,他開始有點緊張,頻頻看表。後來他又向自己解釋:雅悠從外國回來,很注重衣著。五點鐘下班,回家換衣服也需要時間,應該六點半到達才對。還好,酒會後還有晚餐、舞會……不怕沒有時間把雅悠看個心滿意足。
他心一寬,便安心和一位美國商人談論一宗正在進行的交易。
那美國人本來很專心一意的要和力祺把生意談好,忽然,他的視線停留在入口處。
力祺馬上心中有數。一聲“失陪”,立刻迎了出去。
果然雅悠和齊家卓一起到來,後面還跟著傅慶坤和莫依芙。
雖然一行四眾,但唯一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就只有傅雅悠。
雅悠穿一件天藍色閃銀的長大衣,裡面同色長晚禮服,珠和片子釘在晚服上,看來像是藍天的白雲。
力祺一看見雅悠就開心,倒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欣賞她高雅的衣飾。
“歡迎!歡迎!”力祺左手拖著雅悠,右手和傅慶坤、莫依芙、齊家卓一一握手,完了還舍不得放開雅悠。
剛巧有侍者把酒捧過來,雅悠很自然的伸出手,在盤子裡拿了一杯。
“真沒禮貌,應該由我拿酒給你。”
雅悠淺笑,心裡說:“除非你有三只手。”
谷澄忙走過來,也不管雅悠歡迎不歡迎他,誓要助力祺一臂之力。雅悠對他是很冷漠。她認為谷澄這個人,沒有值得尊敬的條件。谷澄厚顏地奉承雅悠,討好著雅悠,承受她一切的冷漠,並把雅悠慢慢引踱開去,到較僻的一角,好讓力祺和她有機會單獨聊天。
他一轉身又去困住齊家卓,免他破壞力祺和雅悠的寧靜。可惜他分身乏術。
力祺和雅悠先要在生意方面兜圈,這樣才不會把雅悠“放”走,剛要入正題,傅慶坤突然出現。
“力祺,我找遍了,沒看見令尊。”
“啊!我爸爸沒有回來。”力祺雖然千萬個不高興;但這岳丈大人,可是開罪不得。
“公司的周年紀念日也不回來?”
“爸爸把公司交給我的時候說過,如果我能夠應付這兒的生意,他便完全退出,好幾年的周年紀念宴會他都沒有回來主持。”這是真話。但林茂森不肯回來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媳婦、孫兒離家出走,因此而不肯原諒兒子,老人家還在生氣。
“令尊翁好福氣,有你這麼一個能干兒子,不單只能守住祖業,生意還越做越大。谷澄說林家祖先積德,此話看來不錯,否則怎會有那麼傑出的子孫?”
“爸爸,噢……”力祺見雅悠收起笑容馬上改口:“世伯太過獎了!雅悠才真多才多藝,世伯不是也在享清福?”
“也是真話。”傅慶坤開心地格格笑:“她從小就調皮、好玩、天真無邪長不大。想不到做生意竟然頭頭是道。哈!這妞,倒是有點兒天份。”
“簡直是女強人。”
“你當初也沒想到吧?”傅慶坤有此一問。
“真想不到!她又嬌又嗲,聽我們談生意她就不耐煩,蹦蹦跳的簡直像個小寶寶,好討人歡喜,就是……”難道說她孩子氣,幼稚嗎?力祺話題一轉,“傅世伯,百貨公司的新廣告你喜歡不喜歡?”
“喜歡,拍得很好,我看一次,開心一次。”
“不知道對百貨公司有沒有幫助?”
“幫助才大呢!現在百貨公司,是丁財兩旺。”
“丁財兩旺?”
“百貨公司最怕旺丁不旺財。”雅悠解釋:“百貨公司只要規模大,一定旺丁,外行人見了,人山人海,心想我們發達了,每分鐘在賺錢,其實不然。”
“我也是不大明白。譬如每人只買一方手帕或是一雙襪子,生意已不愁做。”力祺是沒話題找話題,有話題自然不會錯過。
“進百貨公司大部分的顧客,有的是來避風雨的,風一散、雨一停,人就走了。夏天有更多人來享受冷氣,有的是閒著沒事做來逛公司消磨時間……總之,簡直不可以想像。”
“我們百貨公司向來是丁財不旺,你以前去過,到底有多少顧客?一眼盡見。第一個廣告推出。大家一看,嘩!那麼豪華,物價一定很昂貴,更不敢進來,所以開幕初期,就只有一些中上人仕捧場,每天也做不了多少生意。”傅慶坤說來還有點氣:“幸好推出第二個廣告,市民才知道這大百貨公司又大又好,而且價廉物美。所以,光臨的人多了,產品又新又好,購物的人也忍不住手,避風雨也不忘買點東西。”
“百貨公司什麼都有,物有所值,空著手出來,如入寶山空手回。”力祺討好地說。
“以前假期百貨公司生意最好,如今天天都有真正購物的顧客。那些太太接孩子放學後,把孩子送進我們的兒童樂園,幾個太太,沒多余錢買時裝,也會到自助商場買日用品和食物……總之,生意真是增多了不少。”
“恭喜你們,賺了錢又可以購買新儀器,百貨公司生意就更好。”
“我還沒有向你道謝呢,都是廣告做得好。”
“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那是我和雅悠合作的成果。世伯謝我,我得謝雅悠。”
“你們還有更好的合作成果呢。”
“是什麼?”
“爸。”雅悠看父親一眼。
傅慶坤哈哈笑,指住前面:“我的老伴來了。她一定又罵我多喝酒,其實雞尾酒對身體無害。”
“酒精成份很少,不會傷害身體。”
莫依芙果然走過來,唉!人越聚越多,想和雅悠說句私話都不行,看樣子真要等到晚餐甚至舞會,兩人才可以在一起。
“雅悠!”原來不止莫依芙過來找雅悠的,她身後還跟了個齊家卓,谷澄追在後面,看樣子,他是困不住齊家卓。
“時候不早了。”雅悠一看表:“時間過得真快,差不多八點鐘。”
“是的,”力祺說:“晚餐不久就要開始。”
齊家卓靠近雅悠身邊:“我們應該告辭了。”
“走?還沒有吃晚餐。舞會呢?請柬裡面寫得很清楚。”
“我們也看得很清楚。但是,家卓家裡也有個宴會。”雅悠解釋:“本來我們來道賀便立刻離去,誰知這一談就談了一個多鐘頭,把客人冷落了不好。對不起,林公子,我和家卓先走。”
“齊先生家裡有宴會,這兒一樣有宴會。傅小姐,請你不要走。”谷澄幾乎想拉住她。
“但是,齊先生請我做宴會的女主人;我是半個主人,怎能缺席?”
力祺仿佛中了一個旱雷。
“我也請你做宴會女主人。”力祺聲音微抖。
“太遲了,我早就答應了家卓。”雅悠很輕的說:“我也不可能做你的女主人,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你答應了來,又為他而去,太不公平!”一切心血白費,力祺怎能不失望。
“對不起。”雅悠半垂下頭。
“我請客,他又請客,”力祺激憤得忘了身份與風度:“他分明是跟我作對。他天天跟住雅悠還不夠?”
“今天這個盛宴,是力祺特別為雅悠而安排。”谷澄看不過眼:“你們沒想過傷害力祺?”
力祺心酸,噎著!
“谷先生,誰要傷害林公子?”莫依芙開口說話:“家卓也並不是跟林公子作對。家卓的宴會,二十五年前就已經安排了。那時候,我們雅悠還沒有出世呢。”
“你撤謊向來不眨眼。”力祺沖著她。
“誰會信鬼話。”谷澄喃喃:“惟恐天下不亂,搞事精。”
“林公子,真的沒人跟你作對,應該說是巧合。”雅悠想怪責力祺幾句,見他苦著臉,雙目失神的樣子又忍住了:“今天是家卓二十五歲的生日,他一早就請了朋友回家歡度生辰。”
“生日?”谷澄抿抿嘴:“那就未免太巧合了!是陽歷生日,還是農歷生日?”
“農歷生日,我每年只有一個生日。”齊家卓也氣,他們鬧出了面嘛:“要不要看我的出世紙?”
“對不起!誤會,呵!對不起之至。”谷澄忙打圓場:“一切全是我的錯,挑撥離間又煽風,你們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錯。今天齊先生生日,齊先生應該先回家接待主家親朋。傅小姐呢!在這兒吃過晚餐,然後力祺送她到齊家做女主人,這樣大家好,也公平。”
“對不起!不可以,因為家卓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有些還有生意來往的,晚餐不能沒有女主人。”
“傅小姐,只不過留你吃頓飯,亞菱就要來了,她很想見你。”
“雅悠,”力祺也沙嘎著聲音輕聲低求:“留下來。”
“還有抽獎,看看自己的運氣。”
“請你原諒。”雅悠是那樣子一意孤行:“我們的朋友等待著,冷落他們太久不好,我們要走了。”
“雅悠和家卓先走。”傅慶坤賠笑:“我和老伴留下。力棋,給世伯一個人情,嗯?”
“我們告辭了。”雅悠和家卓互看一眼,雅悠對力祺歉意的說:“再見。”
家卓和雅悠轉身離去,力祺張著嘴叫不出聲來。
“力祺,”谷澄突然叫:“雅悠的抽獎券。”
力祺連忙追出去。
雅悠和家卓正在等電梯,雅悠的手挽著家卓的臂,兩個人有說有笑。
力棋的心像投進了攪拌機,痛了又痛,他咬一咬下唇,艱澀地叫道:“雅悠!”
雅悠意外地回轉頭,向他展出一個疑問的微笑。
她一個微笑也會觸動他那顆受傷的心,又苦又甜:“剛才我忘記把抽獎券交給你。”
“謝謝。”她接過了,看齊家卓一眼:“你猜我會不會中獎?”
“會!今天我生日,好日子,我把好運帶給你。來,由我來保管抽獎券。”齊家卓春風得意,旁若無人。
“好呀!若我沒中獎由你賠上。”
“我賠,我賠。”齊家卓像哄寶寶似的:“林公子,頭獎是什麼?”
“我也不大清楚。”雅悠自從由美國回來,力棋從未見過她如現在那麼輕松調皮,她又像個可愛的小娃娃,任何男人都會被她迷倒:“抽獎的事都由公關部安排。”
“我跟你鬧著玩的,別當真。電梯來了,快回家,我們回去遲了會被罰的。”雅悠拉了齊家卓進電梯,向力祺揮揮手。
力祺看著電梯門關上,淚水奪眶而出,他從未如此心痛過。谷澄一直跟在後面,看見力祺呆站在電梯前,便走過去。到他面前見他一臉的淚水。
“力祺,你怎麼了?”谷澄吃驚,近年力祺給人的印像都是一個強者——情場、商場的長勝將軍。
“沒事。”力祺忙轉過身,急急掏出手帕抹一把臉,然後昂起頭,擠出一個微笑。
“晚餐應該開始了。”
“我知道……”
舞會開始後不久,谷菱便看不見力祺,不禁擔心起來:“大哥,力祺呢?”
“咦!怎麼不見了他?”
“剛才吃晚餐他無精打采,吃東西像吞毒藥似的,苦著口臉,他好像什麼都沒吃過,眼內又好似藏住一袋子眼淚。他媽媽去世後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凄慘,我怕他會出事。”
“他為這個宴會花了多少心血?還沒開始心上人就隨情敵走掉,換了我一頭撞死在他們面前。”谷澄憤恨不平:“剛才你若看見他滿面眼淚,你才替他難過。我看見的,我也吃不下。”
“我們分頭去找他,先守住他然後慢慢開解他。”谷菱又怪責自己:“都是我不好,我早到十分鐘一定可以留住雅悠,唉……”
谷澄在主人休息室找到力祺,他拿著一瓶拔蘭地,整瓶喝。
“力祺,你太不守諾言,”谷澄去搶他的酒瓶,兩個人拉拉扯扯,酒瓶滾在地氈上,灑了一地的酒。
“為什麼倒了我的酒?賠我酒來!”力祺聲音沙嘎地狂叫。
“你這樣喝酒不要命了。”谷澄坐在他身邊按住他:“你發過誓不再喝酒,你說喝酒害你家散人離。”
“我不喝酒也家散人離了。”力祺一拳一拳的捶在椅背上,倦了就把額頭貼在手臂上。
“我知道你心底難過。”谷澄黯然:“自從你媽媽去世後,我第一次看見你流眼淚。”
“谷菱結婚,我也偷偷哭過,是越想越不服氣,像比賽,我條件比常大哥好,但我輸了。比賽嘛,玩玩,我也輸得起;可是今天……我是心痛,怎樣堅強,也控制不住,看見他們成雙成對,我孤零一人,真想,有時……也沒想過,或者死了倒好,嘿!”他擦著眼睛是哭又是笑:“為誰辛苦為誰忙?怨誰?怨自己?哎!我真該死!”
“力祺,看樣子,你是愛上她了。”谷澄拍拍他的肩膊:“谷菱結婚你沒想過要死吧?”
“那倒沒有,只想,常大哥有什麼我將來也要有什麼,但我現在只想,要雅悠。”“這就是戀愛啦,我看你這小子其實從未戀愛過,今次才是頭一遭,初戀啦!初戀自己的太太那是有點滑稽。”谷澄埋怨:“既然沒有她便活不下去,和她合作做廣告天天對著為什麼不好好利用機會?笨蛋!”
“利用機會?我連碰一下她的手都不敢,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她。”力祺雙手托起頭——頭大如鬥。
“自從你把雅悠追到手,她成了林太太,對你千依百順,你在家裡豈只是大男人、大丈夫、一家之主?簡直是皇帝。怎會突然怕她!她變了,變得很凶?”
“沒變,也沒凶過。不過,我但願她凶!譬如可大罵我以前沒心愛她、冷落她、漠視她、不關心她。她昔日離家前我對她很差,她大可一一數落我、罵我,甚至打我、要我叩頭……這樣,我也可以向她道歉,保證痛改前非,日後一一補償……可是,她對往事提都不提,沒事發生過一樣,好來好去,哎!我還有什麼辦法?”
“既然如此,你怕她干嗎?”
“她平時總是笑眯眯很可愛,那天看試片碰一下她的手,她收起笑容,冷冷的看我一眼,我就怕得要死。”
“唉!你是正式墜入情網。”谷澄搖頭歎氣:“任何人像她那樣被你冷落薄待,有機會一定會跟你算帳。何況你還把她當谷菱的影子,又說從未愛過她,但她前事不提。有愛才有恨。如今對你沒有恨意,那是說……她已經完全不愛你了。”
“活該!她打我一頓才好。谷大哥,怎麼辦?”
“以前你對她寡情薄幸,那齊家卓追求她,可能千般寵愛、萬般情義,又或者她已經答應了姓齊的婚事,等你們一辦妥離婚手續便結婚;她情心有所寄托,所以再不恨你。過去的一切,她可能也完全忘記了。”
“谷大哥,”力祺瞪大恐懼的眼睛:“怎麼辦?我被宣判了死刑。”
“看開點,緣份這東西,要來便來,要去便去。可能你和雅悠已經緣盡。強摘的瓜不甜,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別鑽牛角尖,世間多美女,沒有她又不是世界未日。你快起來,別忘了今天你是主人……”
※ ※ ※
谷澄怕力祺悶,看不開,常陪他吃飯,盡量不讓他孤零一個人。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找一個女孩子代替雅悠,讓他心情也有所寄托。但找這個人選很困難:年紀、樣貌、儀表、品格都要好,比不上雅悠也得盡可能接近,谷澄一心一意為力祺。力祺下了班,懶洋洋的去赴約。谷澄早已在座,他身邊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力祺並不知道有美女在座,很意外。
最初還以為是谷澄的女朋友,他交桃花運啦!有這麼標致的女朋友。
“力祺,你猜米雪是千金小姐呢?還是女強人?”
“在家享父蔭的千金小姐。”
“猜錯了!米雪很能干,和雅悠同樣是女強人。”
怎麼要提雅悠?兩個人又拉不上關系。禮貌上只好稱贊幾句。
“你猜米雪是哪一類的女強人?”
“大公司的老板。”
“猜錯了,要罰。”谷澄很得意的樣子:“米雪是電腦工程師,在一間美國的電腦公司掌管一個部門。”
“那真是冷門,如假包換的女強人。”
米雪含羞嬌笑,樣子倒很可人,比黃玉花好一千倍。
“條件不高,也不敢給你們介紹。”谷澄哈哈笑:“你們兩個都是頭號條件高的人,這樣交朋友才登對。”
“谷大哥,”力祺輕聲問:“她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
“我,咳,真會開玩笑,我拿什麼去配她?米雪是我特地為你介紹的女朋友。你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米雪知道你這個人。”
“久仰大名。”米雪伸出了玉手。
“彼此,彼此。”力祺碰一碰她的手掌,擠出個苦笑。菜來了,力祺低頭吃餐,眼都不抬,埋頭埋腦的把東西塞進口裡,始終沒主動說過一句話。谷澄問他他就說是或者不是,語氣冷淡,神色也不好。米雪更笨,也看得出她不受歡迎。
餐後,她也厚臉皮逗力祺說過話,力祺還是Yes,No任選。米雪實在沒趣,水果沒吃完便告訴谷澄她要回家。
“米雪不舒服,我們一起先送她回家休息。”谷澄望住力祺,態度是懇求。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要辦。谷大哥,麻煩你出任護花使者。”力祺也站起來,沒等谷澄反應,先走了。
※ ※ ※
力祺回家洗過澡,正想到書房看看書打發晚間的時間,周伯到樓上通傳,谷少爺來了。
谷澄一看見力祺,指住他便罵:“你這是什麼意思,完全不給我面子,令我下不了台。你知道這個米雪,我像選皇後的港、台、美、英,日、意、法都找過了,看相片也看得頭暈,千辛萬苦為你找個人來,是怕你寂寞,為你找個伴,誰知你……哼……”
“谷大哥,真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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