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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朋友無所謂,但我知道她很愛你。”
“啊!她要愛我我有什麼辦法?”張東尼站起來,雙手又腰,他們本來一起坐在地氈上砌模型:“人人有權愛人,你愛我我有沒有轟過你?”
“你這樣說,是我追求你?”她一急雙眼紅。
“你沒追求我,我也沒有追求你,不知道我是否你心中的白馬王子。但你肯定不是我的夢中情人,但我們一起也算開心。”
“既然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華茜倏然站起來,“那你去找尋你的白雪公主好了。”
張東尼閉唇沒說話。華茜不是不好,樣貌不俗,家境不俗,是真心愛他,但她小心眼,妒忌心太重,每事問,凡事都要管一管,尤其是他的私生活,她老擺著“未來老婆”的姿態,他受不了。
他不喜歡受管束,尤其是女人。
“我先回家,讓你好好地考慮一下。”她緩緩站起來,望住東尼。
“也好。”他點一下頭。
“那我回去了,告訴伯母,我不吃晚飯了。”她根本不想走,是唬唬他,想他緊張,想他馬上留住她,向她道歉。因為剛才東尼的話,太傷害她的自尊心,他竟說她不是他的夢中情人,他的夢中情人是誰?
張東尼伸出一只手一擺,是請便的意思,顯然不想挽留。
“你……你不送我回去嗎?”華茜又氣又失望,但又舍不得。
“你說過自己開車來的。”
“但你也要送我呀!伯母說過,你應該送我回家。”
“現在又不是深夜,太陽還留在西山,光天化日,有什麼好怕!自己可以開車來,也能開車去。華茜,是你自己要走的,我成全你呀。”
“但伯母……”
“你又不是跟伯母拍拖!快越未天黑前回去吧。”他又坐下來,自顧自砌模型,不理她。
華茜咬唇頓足,不想走,但又沒顏面留下來,結果還是走了。
華茜、蘇鈴在君王家開大食會。
君王的居住環境不錯,又有公用游泳池。她們游泳完畢就吃東西。
君王的父母十分疼愛女兒,而且好客。女兒的朋友全當自己侄女兒,所以,三俏嬌娃都喜歡在君王家聚會。
蘇鈴和君王永遠嘻嘻哈哈,整天開心,都是快樂人。
君王見華茜傻瓜瓜地拿住杯果汁看玻璃窗,便在她肩膊一拍:“喂!數星星?”
“太陽底下哪有星星?”蘇鈴游完水,肚子餓,在吃冰淇淋。
“呀!殺死人。”華茜用力推開君王的手:“你打人好痛!”
“你來了半天,悶了半天,到底誰開罪你?”君王捧著一大碟蛋糕,坐在她對面,大口大口吃。
“八九又是她的心上人。”
“是不是?”君王用叉子敲敲她的杯:“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三個人都在,可以從長計議。”
華茜就把話說了。
“既然他說出來了,認為你不是他的夢中情人,那為何還要繼續下去。”蘇鈴說,“干脆分手。”
“她不是你,你會這樣做,”君王指了指蘇鈴,“但她不能,她愛那小子愛得死心塌地。”
“真心相愛是好的,他向你道歉,原諒他,別計較了。”蘇鈴也坐過來安慰華茜。
“道歉?他連電話也沒一個。”
“怎可以這樣?分明是他不對。”
“你別拿常人跟他比,他是魔鬼,婦女克星,大男人得要命。”君王說:“他錯也好,華茜錯又好,通通都要華茜向他主動賠不是。”
“嘩!好驕傲!”蘇鈴說:“倒不如跟他說:我受不了你,我們分手啦。他一緊張,擔保他馬上向你請罪。”
“分過手了!不是說說,是真真正正分手。幾個月下來,我吃不下睡不好,眼都現黑圈,他呢!沒事情發生過一樣,就是努力賺錢。”華茜歎氣。
“他一點都不想你嗎?我才不相信,要不,你們也不會再在一起。”
“如果我不主動去找他,討他家人歡心,我們分手是分定了。能夠復合是我肯吃虧。其間他還結交了不少女孩子,其中有個王美美,差不多代替了我。”
“他是不是對女性沒有興趣?搞那個……那個……”
“是不是搞基?”君王快人快語。
“他不是!我曾經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他收藏了一本PLAY BOY。他就是看不起女性,大男人,他永遠都是這樣說:事業第一、事業第二、事業第三、家庭第四、汽車第五……一直數下去,十只手指都輪不到女朋友。”
“我受不了這種大男人……”蘇鈴本想說,若有這樣的男朋友,她摑他幾個巴掌推他出門。但畢竟是朋友的私事,不可以把話說得太盡。
“我一刀就砍了他的頭,”君王可不客氣:“他有什麼了不起。他嫌你什麼?不夠好看配不上他?呸,他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他稱贊我漂亮,大概嫌我瘦,他還說我胸圍三十一太細。”
“你也實在瘦了點,平平板板,飛機跑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十一?”
“當然不是,不過我背肌薄罷了!他什麼都把我看扁。”
“唉!幸而我和蘇鈴都是孤家寡人,沒有你的煩惱,一個人逍遙自在,交什麼男朋友?這年紀事業第一、賺錢第一。”
“華茜,你條件不錯,其實,你可多交幾個男朋友選擇。”
“不行啦!她眼中只有一個張東尼,別的男人都看不進眼裡。她服了他的藥迷死了,非君不嫁嘍。”
“哥哥,”吃飯時,張家妹妹說:“華姐姐好多天沒來了。”
“她忙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你是不是又和她吵架了?”
“誰說的?”
“你們不是常常吵架嗎?”
“不同見解就有爭辯。”
“她什麼時候再來?”
“你要買什麼?請媽媽開車送你去。我們不能老依賴別人。”
張東尼是想過一陣子華茜,但飯後看電視,精神一集中,便馬上把她忘掉了。
有華茜,有個伴;沒有她,一樣投入工作,吃得好,睡得好,生活如常。
再說,他不習慣向女孩子道歉,婆婆媽媽,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東尼拖著腳步走向電梯。
過了七點鐘,大廈便靜悄悄,仍在工作的人應該有,但肯定極少。
他一腳踏入電梯,皺皺眉,定一定,回過頭:“是你?”
就是華茜,她散著長發,穿一條灰色的長裙,灰色配黑領子和袖口的上裝,黑色平跟皮鞋。
說她純樸可以,說她低調也可以,總之,是小家碧玉的典型。
她向他微笑點頭,並走到他身邊去。
“那麼晚?”
“加班!其實,現在還不算晚。”她一直臉帶微笑,她斯斯文文微笑時,樣子最可人:“還趕得及看九點半。”
“我也想看電影,有套日本舊片重映,很有藝術價值,不過你不會喜歡,不喜歡就覺得悶。”
“我喜歡!我知道你說的是那一套電影,聽說拍得很好,我自己也想看。”
“那一起去。”東尼看看表:“不過晚餐就要匆忙些,趕時間。”
“隨便吃些什麼都可以,看戲要緊。”
“好!就這樣決定,”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出電梯。
華茜暗自高興,因為,他們又和好如初了。
看戲時她振作起精神沒打瞌睡。她陪東尼看戲,常打瞌睡。
東尼滿意,散戲時,還主動提出要和華茜去吃宵夜。
這才是華茜最開心的時間,他們好久沒兩個人單對單的吃過一頓好的了。
“你下班怎會乘這裡的電梯?”
“我換了公司,新公司就在你樓上,相隔四層樓。”
“為什麼又換公司?獵頭公司挖角?”
“我又不是什麼碩士、博士、專業人才,誰會來打我的主意?不過工作不開心,有些人我實在受不了,所以就不干了。”
“換公司如果為了前途好,晉升機會高,薪酬優厚和福利好,那是天公地道。但如果為了人事關系,就不大好了。”東尼不大喜歡說話,但道理來了,可以滔滔不絕:“譬如上一次,你換公司是因為走小圈子,和幾個舊同事來欺負兩個新來工作的新人,弄得是是非非自己又不開心,何苦?做事最忌搞小圈子,上班工作賺錢嘛!又不是拉票競選議員。”
“你不知道那些新人多煩。”華茜總有滿腹牢騷:“她們以為自己肚裡有墨水,一進來就要SHOW給人看,不挫挫她們銳氣怎麼行,不分先後。”
“你也做過新人,新人要不是怕事謙卑如牆角老鼠,便是自信得過了火,極少人恰到好處。”
“你要我大公無私地扶她們一把?”
“我不會這樣做,我打工喜歡做獨行俠,做好本分的事,自己出色就好,管他牆角老鼠、初生之犢,扶是不會的了,總之閒事莫理。你認為我說錯了?”
“不!我絕對贊同。”剛和好,別因為芝麻綠豆的事弄糟了,所以她又住嘴擠笑容。
“東尼!”一把女聲傳過來。
華茜第一個抬頭看:王美美,這個垃圾女人!她牽了牽嘴角向下。
“你也來宵夜?”
“剛拍完夜組,一班同事來吃宵夜。”王美美瞄了瞄華茜:“怪不得老說忙,原來陪女朋友。”
“今天剛有空。你的同事在等你。”張東尼怕同時應付兩個女人。
“下次見。”王美美也識趣
華茜拉起了臉:“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麼叫廉恥,人家有女朋友還死纏。”
“她也只不過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是借意,剛才她埋怨你不陪她。”
“我沒陪她陪著你,你還要怎樣?她人比較隨和,別說了。你到底吃不吃宵夜?”
“我們吃宵夜。”她怕惹怒東尼,今天前功盡棄,連忙展起了笑容。
張東尼是很容易發怒的,脾氣大、情緒化、大男人、孤僻,有輕微的心理不平衡和自閉症。
所以,做他的女朋友,一定要很順從他,事事以他為主,他做對了,固然要贊,錯了,也得認同,若是意見不合一定吵,吵了分開還得自己討他歡心。
所以千依百順、聽話、溫柔、有耐性、奴隸一樣,是做東尼女朋友的首要條件。
但華茜絕不溫柔、小姐脾氣大、情緒化、意見多、挑剔、小氣……她和張東尼要求的條件,是一百八十度的方向,如何維系了幾年?完全是華茜在愛情面前低頭,她愛張東尼,願意為他忍受一切。
不過也有陽奉陰違的時候,比如她和其余兩位好友去玩去看電影(她們喜歡的娛樂片,與藝術性無關),她們還上的士夠格。
最初華茜膽子很小,但自從去過的士高,就迷上了,她本性貪玩好動,最初是君王一位男性朋友帶她們去的。
張東尼去了泰國公干,那邊有生意,有干媽、干姐、干兄,所以不用住酒店,干媽把他迎到王府去。
華茜等於放大假,不用奉承張家人,又不用侍候東尼。
每天一下了班,去參加大食會、去打麻將,上的士高,一玩就是三、四點,第二天上班無精打采。
君王常笑她:“你最捱不住,殘啦!你殘了!”
“君王和蘇鈴很能捱的,尤其是蘇鈴,工作幾個通宵,大眼睛還是那麼明亮,別人一點都看不出來。
君王沒有骨碌碌的美目,但她身體好,好像沒有病過,連傷風咳嗽都少。
華茜身體也不錯,就是捱夜多了會出黑眼圈,皮膚又不好,就如君王說的:殘了。
玩歸玩,華茜還是很掛念張東尼的,只因平時陪著東尼太悶,自己尋尋開心。
不過,東尼出門公干,無論去多遠、去多久,他從未打過一次長途電話給華茜。
她要知道他的消息,就非要去張家打聽不可。
但詳情張媽媽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兒子什麼時候去、去哪裡和歸期。
張東尼並非那種細心、無微不至、照顧周到的男孩子,相反,非常的粗心大意。上餐廳不會為華茜拉椅子、也不替她放糖;看電影進場他一個箭步,撕戲票時才回頭找華茜,散戲也是自顧自走,一個人在街上叉起腰,還埋怨華茜走得慢,上車自己坐上駕駛座,不為華茜開車門,下車鎖了車門便向前跑,也沒記著車內還有個女朋友。
去吃自助餐,自己吃,不會為華茜帶點食物回來,根本他也沒記著華茜喜歡吃什麼。
他也不為女朋友點菜,不理會她飽不飽,一向采取自生自滅。
在街上拍拖,有時候會手拖手,看他心情、看他情懷。華茜她們又不是白痴,完完全全不理不睬,她們也不會迷進去,張東尼又不是真會放藥,當然自有其男性魅力。
不過上街呢!就像二三十年前的日本男人(現在的日本人好有紳士風度啊),他走在前頭,女朋友跟在他背後,大家還有段距離呢。跟尾狗一樣,自顧自大男人,非常不尊重女性。
東尼回來又忙,沒見華茜,亦沒有給她電話。
“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抱著他的事業過一世。”華茜的同事為她抱不平。
“男人寵不得的,要給他顏色看看。華茜,你把他縱壞了,他根本沒把你當人。”
“他是個工作狂,有什麼辦法?”華茜心裡好煩。
“那要看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好多人追求他的。他只和我一個人拍拖,他對我最好。”
“好?有好男朋友就不用星期天也回來加班了。”
華茜皺皺眉,一推文件:“我不加班了!我去玩。”
華茜撥個電話,加入君王她們的歡樂圈。
平時可以忘形地玩,東尼回來了,老想著他。
“華茜,你干嘛發呆?”蘇鈴關心地問:“今晚你猜枚老是輸,別是喝多了吧?”
“東尼回來幾天,還沒有找我,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有懷疑,為什麼不發問?總好過各懷鬼胎,互相猜疑。”
“他人不見、電話不來,問誰?”
君王翻著眼:“他不找你你不會找他?又不是第一次!還有,他去泰國起碼應該給你買個鱷魚皮手袋。”
“開胃。”華茜目瞪君王一眼。
“男朋友不送女朋友東西的吧?”蘇鈴詫異。
“他不來這一套。”
“不是要你拿他的東西。認識幾年,譬如聖誕節,互相交換禮物,他送你,你也送他,應該的嘛。”
“他對節日患了麻木症,而且逢時逢節一樣開工,我們連一起度過節日的機會都極少,禮物就更加沒有了。”
“他不是個浪漫的男人。”
“浪漫?可能他自己都沒有聽過。”君王張大口,她是表情很豐富的人:“我一直都不明白華茜迷他什麼。”
“有成就,靚仔。”座上人說。
“啐。”君王不以為然:“就算是真正白馬王子,我都不要。”
“湯告魯斯追你呢?”
“若是他那副德性,我也不要。”
“君王,最近聽說你拍拖。”
“拍拖有什麼大不了,我念幼稚園已經有男同學追求。念中學沒辦法,都是女生,我又不是基妹。”她滔滔不絕,興致勃勃:“十六歲我開始展開社交活動,由那年開始,追求我的男孩子穿梭如鯽,少說也有一打,你知道我收到的第一份情人節禮物是什麼?”
“十打玫瑰花。”
“花?小意思。”她側頭上唇一翹:“是一只鑽石戒指,價值不菲啊!至於花呀糖呀飾物呀……數都數不清了。”
“那戒指呢?讓我們開開眼界。”
君王張望,發現蘇鈴和華茜去了跳舞,於是說:“丟掉啦。”
“那麼名貴、那麼有意義的禮物都掉了!”
“那時年幼無知,聽人家說,把鑽戒放下酒杯裡,酒會特別香,結果酒喝了,鑽戒留下,失去了。”
“好可惜啊!”
“有什麼可惜,不斷有人送的嘛!單是示愛情信已經夠我肉麻了。”
“君王,聽說你最近又拍拖。”
“有什麼希奇?天天有人追。”
“怎麼沒見你帶男朋友出來?”
“有什麼好帶,又不是白馬王子。”君王看見蘇鈴和華茜回來,“華茜,幾時帶你的東尼哥出來和我們一起玩?”
“帶出來?他由泰國回來我都沒見過他。”華茜坐下喝口酒。
“去找他,告訴他,若他不理你,你自己去找節目自己玩,後果由他負責。”
“對呀!他太自信了,以為你非跟他不可,你就給他顏色看看……”
張東尼離開辦公室,看見華茜坐在外面的會客室。
“華茜,你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的秘書小姐不肯通傳呀!只好傻瓜瓜地等。”
“她公事公辦罷了!你不要怪她。”
“是你吩咐她不要理會我的?”
“不是針對你,我工作時不聽私人電話,不接見非生意上的朋友。”張東尼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想必泰國之行一切順利:“我們去吃飯。”
汽車裡,華茜把握機會:“你由泰國回來為什麼不找我?”
“忙啊,一直忙,氣都喘不過,今天較清閒些,你來找我正好。”他關懷地問:“新公司還滿意嗎?”
“薪金多些,有發展,但工作太難太多。”
“若真是解決不了來找我,明後天我比較空閒,我會通知依芙。”
華茜閉著嘴,得意地笑一笑,她心裡明白,東尼始終是關心她的。
吃餐時,華茜又想再進一步:“你去了泰國,我一個人不知道有多無聊,幸而有一班朋友陪我。”
“看電影、逛街?”
“都不是,我們上的士高跳舞、猜枚、喝酒……”
“你還喝酒?”
“你也喝酒,酒量還不小。”
“我是男孩子,要做生意交際應酬,你是女孩子,怎能隨便喝酒?”
“你別緊張,我只不過喝一點點罷了!大家一齊玩,不可以太古板。”
“的士高人多又復雜,你不是經常去吧?”
“大家有空才去,一去就玩一晚。”
“玩一晚?什麼時候才回家?”
“三、四點,偶然宵夜上夜店就鬧天光。”華茜很開心,東尼今天如此關懷她。
“三、四點,第二天你不用上班的嗎?”東尼在吃牛排,用叉指了指她:“怪不得你憔悴了,還有黑眼圈。”
“真的嗎?”華茜雙手捧面叫了起來。
“你可以照鏡子,還可以問你媽咪。那些地方又吵又沒意思,把時間用來看書看資訊影帶充實自己,做一個有內涵的人,總好過貪玩熬夜。”
“我就是太悶了,才偶然出去輕松一下,天天看書,變書呆子。”
“你多看書知識學問豐富了,理解能力高了,就不會為做事情力不從心而煩惱。”
“你剛才說過幫我的。”
“也不能永遠幫你,我自己剛剛創業,奮力博殺時候,天天忙,難得有一天空閒。你不可依賴我,應該靠自己。”
“就因為你太忙,不能陪我,所以我才要跟著朋友去玩,其實,我一直希望單獨和你在一起,像今晚。”
“交朋友無可厚非,但你交的都不是益友,只會帶你玩,從不關心你的精神和事業,你工作解決不了,誰幫你。”
“我知道你最關心我,對我最好,你就是太忙,照顧不到我。東尼,你不知道,一個人好寂寞的。”
“我們還年輕,應該爭取這段時間,打好事業基礎,你只要投入工作,就不會寂寞。明天我們去看戲,有套九項提名奧斯卡金像獎的電影,聽說很有藝術價值。”
她無意於有藝術價值的電影,但很高興可以又和東尼在一起:“我們還一起吃飯的,是不是?”
東尼點了點頭。
“我們去吃上海菜。”
“我還是比較喜歡西餐。”
“唔。”華茜抿抿嘴唇。
“好!就依你一次。”
“你答應的呀!嘻……”華茜開心的時候,手舞足蹈。雙眼眯成一條線,笑得好開心。
華茜一連兩天都和東尼在一起,她好開心,好得意。
她一得意就會忘形了,驕傲了。
這天,她工作老是做不來,大發脾氣,火了一會兒,就拿著文件去找東尼。
東尼倒是很細心地指導她。
她還是做不好,就恃寵生嬌,發小姐脾氣:“我做不來了。”她用力一推文件,氣呼呼。
“做不來也得做,這是你的工作,怎麼有困難就放手,一點敬業樂業的精神也沒有!”
“我工作只是為了賺錢買花戴,我又不用養家,何須搏命。”
“家裡有錢,就回家做小姐好了,沒工作能力,何必誤己誤人?”
“我那麼大了還伸手向父母討錢?”華茜閉一閉雙唇:“工作實在艱苦,我都忙了大半天,人累死。”
“當然累,上的士高瘋狂,半夜三更才回家,有精神才怪。”
“我體力還能應付,但總是做不來。”
“繼續做,我沒多少時間陪你。”東尼沒有什麼耐性,“平時叫你多看書,多學多自修,你又不聽,老是玩,書到用時方恨少。跟著來,看,這樣會好一點,做呀。”
“……我做不來……”華茜一拍文件,眼睛都紅了。
“怎會做不來?你又笨又懶又沒責任感,若你是我的職員,我早就請你回家睡大覺。”
“我熬了一天,你還罵我?”
“好啦!不要做了!我成全你,你也別再煩我。”張東尼看表站起來:“我要開會。”
“東尼……”
張東尼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
華茜在裡面頓足哭泣。
好一會兒她才把文件帶回公司。
張東尼那天要開會,自然不能陪她。而華茜被張東尼罵了一頓,心裡又氣又悶,憋個半死。
第二天,她也不肯去找東尼,氣嘛。
中午就用電話四出找蘇鈴和君王,最近蘇鈴很忙,被一個國際攝影師看中了,在拍一個名牌菲林廣告,正進入籌拍階段。
還好找到君王。
兩個人去吃自助餐,君王喜歡吃。
“你們三天好,兩天吵,不煩?”
“煩也沒辦法,他罵我又笨又偷懶又沒責任感。”華茜一氣,又吃不下,狂飲檸檬汁。
“喂!跑道還不夠平坦?”君王按住她的手:“其實你並不笨,但不喜歡思想,要想嘛,也老想東尼小子,但你真的很懶。我知道你會生氣,這樣下去,將來我們三個人,你成就最少,但你起步比我和蘇鈴快,年紀又比我們大。”
“我也許不過大你幾個月。”華茜叫,用手拍桌邊:“我們同年的,我老你亦老。”
“我早說過你一定生氣。你器量那麼小,做人怎會快樂?況且,我又不是踩你,提意見是為你好,你連好朋友的忠告也不聽,怎會進步?”平時大癲大廢的君王,說道理時有她一套:“換了別人,我什麼都不說。哈哈哈,你好,你好,應付過去。做人不能對所有人都真,那是白痴,但多年知己好友,還說假話?”
華茜呼口氣,不說話,緩緩叉起一塊沙律龍蝦。
“雖然同年,但以月份計,你差不多比蘇鈴大一年,雖然她起步遲,但我相信將來第一個出線的會是她。”
“因為那個廣告?”
“廣告是因為她外在條件好,又好運,但那廣告的收入,真可以嚇你一跳,數目不小。”
“她身材好呀!”
“她沒有那麼肥嘟嘟,身材開始接近標准,不過那攝影師還看中她的皮膚。本來菲林公司看中一位很紅的電影明星,她每拍一個廣告都要一百萬,人家也肯付,但那攝影師一看,嫌她年紀比較大一些,肌肉沒那麼緊,皮膚也粗些,左挑右選,竟發現了蘇鈴,蘇鈴的皮膚又滑又嫩,不單只身材好,連背部和肩膊的線條都美,就選中她。她夠運,人家又肯冒險,她還是新人呢!知名度又普普通通。”
“她加入模特兒這一行,沒有走錯路。”
“她是穿衣服架子,有好衣服給她穿,她會很出色。”
“她沒剛來時那麼土。”
“和我們香港人根本沒有什麼分別。蘇鈴這人相當聰明,領悟力高,你看她說廣東話,比早期、同期的大陸姑娘都要好。又肯學、努力、上進。她活潑、大方,整天笑哈哈,交游廣闊,朋友多自然機會多,所以我說,她可能第一個出線。”
“依你說,她十全十美?”華茜倒是有點不服。
“哈!除了我,還有十全十美的人?”君王瞪起眼,笑得張大嘴巴,她就愛笑:“蘇鈴脾氣太躁、性子急,人又倔強,有時候會開罪人,所以喜歡她的人會好喜歡她;不喜歡她的人,不單只不能接納她,還會害她。她自己算過命也知道命犯小人。”
“這點倒和張東尼很相似。”華茜點了點頭。
“不同,張東尼很容易開罪人,但他生成桃花命,很能迷女人,你也迷他呀!所以呢,女人容易原諒他,針對他的人多半是男性,那小人就起碼少一半,總之嘛,”君王大大口咬西瓜,“人際關系我最好。”
“嘖!人家說你追求那個歌星,不是存心誣蔑你?”
“是他們看得起我,大概覺得我太好看,惹桃花。”君王伸伸舌頭。
“嘩!”華茜翹翹嘴,差點被她逗笑。
“喂!明天你又向東尼小子請罪道歉?”
“休想,我氣還沒下,況且又不是我的錯,他開口侮辱人也不管人家自尊心。”
“是他不好,那就過幾天才想個借口找他。好等他嘗嘗寂寞滋味,懲罰他。”
“難了。”華茜揮手:“他字典裡面根本沒有寂寞兩個字。全世界人類失蹤,留他一個人才好。”
“他嘛,是不怕寂寞,剛做老板忙賺錢,生活轉好,物質豐富,賺錢還嫌自己少了一只手。可是精神上,內心深處怎樣,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小說裡常說,若是心裡沒有愛,縱然燈紅酒綠,夜夜笙歌,心靈還是寂寞的。”
“他愛不愛你?”
“不知道,他一向不重視女性,對我算是最好的了。”華茜托起腮:“人人都說他追到我,有福了。”
“你們外貌登對,簡直就是金童玉女,是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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