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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幽靈船長?”
一直沈默不語的二副加納,像是回應赤井一樣驚訝地張大嘴巴。
“是的,幽靈船長。現在就讓我為不知道瑪麗。色列斯號事故的各位說明一下。”
赤井的臉因興奮而滿是紅潮,他開始說起幽靈船的傳說。
“我現在要講的故事是發生在一八七二年的真實事件。故事一開始是在大西洋中航行的底格拉底亞號遇上一艘樣子詭異的帆船,這艘船的帆布像破布一般地垂掛著,就像傳說中的幽靈船一般向前航行,此船成為航海史上最大的謎題,也就是瑪麗。色列斯號。”
若王子和加納也不想再制止赤井發言,身為船員,他們或許也曾耳聞過這艘幽靈船,只是一直沒聽過完整的版本,因此,在赤井說故事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顯得格外專注。
“在發出信號彈而沒有獲得回應之後,底格拉底亞號的船員在船長的命令下劃著小艇登上那艘船。可是,他們看到的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船上並沒有人,也沒有甲板作業員、船員,甚至連船長也不見蹤影。前往探索的船員,一開始也以為所有的船員是在暴風雨來襲之時棄船逃生了。可是,他們隨即就知道這個推想錯誤,因為船內和平時沒有兩樣,船員們的衣服和行李都在,連早餐也已經准備好,船長太太所使用的縫紉機、孩子的玩具都原封不動地留在現場。更奇怪的是,船長室桌子上還好端端地放著香噴噴的煎蛋、烤好的麵包,甚至連咖啡也還熱騰騰地冒著蒸氣:此外,已經打開蓋子的藥瓶,裏面的藥還完整地放著。如果是遇到不得不棄船的暴風雨而使得船身劇烈搖晃的話,藥瓶和咖啡杯應該會倒的,而且船內應該會留下動亂之後的痕跡。可是,無論從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有此跡象;留在船?滲霈x有十天前早上的紀錄。也就是說,在被發現之前,這艘船的人員在十天前毫無理由地突然消失了。最令人震驚的是,這艘無人的帆船在十天當中仍然循著既定的航線航行。因此船員們都在傳言,這一定是幽靈船長在掌舵的緣故。”
“那……現在這艘船的情況不是跟它一樣嗎?”
加納突然打斷赤井的話。
“是的!所以找說,這艘船是被詛咒了。”
“加納,閉嘴!”
若王子面無表情地制止。
可是加納仍然繼續說道:“若王子先生,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有人稱這艘船為幽靈船。一年前,當時的船長在航行中因事故而死亡,從此就常有人在船停泊時看到司舵室有人影,也發生過船在無人的狀態下,三更半夜自行在港口打轉的情形。因此傳聞那是死去的船長的幽靈附在這艘船上,不讓人接近……會不會是東方號的……”
“住口!”
若王子突然怒吼出來。
原本喋喋不休的加納也被他的氣勢所懾,馬上安靜下來。
“鷹守船長失蹤是一件意外,說不定他是自殺。船長在這幾年內也經歷過不少風風雨雨,就算他突然想死也不奇怪。是不是?加納!”
若王子壓抑著激動的情緒,紅著眼睛說道。
赤井立即加以反駁:“哦?若王子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船長把麵包放進烤麵包機,准備好咖啡壺,開始用爐子煎蛋時突然想死,於是便跑出房間,以正在掃樓梯的船員都看不到的速度跑下甲板,然後跳進海裏嗎?那未免太離譜了吧!我敢肯定船長是離奇消失的,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
“依我看兩者都不是。”
阿一打破冗長的沈默說道。
“你說什麼?”
赤井問道。
阿一站起來繼續發表意見:“我是說,這不是自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現象。”
“哦?你剛剛也在船長室嗎?這位是……”
赤井對金田一的發言感到好奇。
“金田一。”
阿一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金田一小兄弟,你有何根據?”
“日誌。”
“日誌?”
“是的,早上船長的航海日誌是攤開在桌上的對吧?上面還寫著今天的日期。赤井先生,你認為那是什麼時候寫的呢?”
“應該是在消失之前寫的,船長在寫日誌時突然受詛咒而消失了。”
赤井提出他的見解。
“可是,我們到船長室去時,爐子是開著的,平底鍋上的蛋也煎焦了。這麼說來,船長是在做早餐途中不見的。如果他是一邊煎著蛋又一邊寫日誌……似乎不太合理。”
“那麼我們換個角度想如何?船長一早起床便想寫日誌,可是他寫上日期之後,又停下來准備早餐。”
“那也挺奇怪的。”
“為什麼?”
“因為房間的燈沒有開呀!”
“什麼?”
“你想想,我們是在七點四十五分左右到達船長室的。當時蛋已經煎焦,烤麵包機也已經跳起好一陣子。我問過船員,他第一次打對講機到船長室的時間大概是在七點三十五分左右。所以,在七點半的時候,船長應該還在房間裏。”
“那又怎樣?”
赤井似乎有些不解地詢問金田一。
“准備那些早餐大概要花個十五分鐘吧!這麼說來,船長想記日誌應該是在之前的七點十五分左右。那時太陽是位於東方相當低的地方,位於西側的船長室還沒有照進陽光,房內應該相當陰暗才對。那麼,船長如果想記日誌,就得先打開電燈才行。可是,我們到船長室去的時候,燈並沒有亮著。你不認為這一點很奇怪嗎?”
“唔……”
赤井皺起眉頭不說話了,倒是若王子跟著說道:“有道理,這位客人的意思是說,船長不是突然失蹤,而是中途放下所有的事情,自己離開房間的羅?所以他在離開房間之前,關上電燈。”
“不對!如果照。你的解釋,就更奇怪了。”
金田一對著若王子搖搖頭。
“為什麼?”
若王子狐疑地看著金田一。
“有時間關電燈的人應該不會放著蛋讓它焦才對。我要說的是,船長室的狀態,包括早餐和放在桌上的日誌,都是有人刻意做出來的,或許是出自船長之外的某個人之手。”
“喂!金田一,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劍持插了進來,他大概從阿一的口氣中嗅到有案件發生的味道了。
“老兄,這也就是說,船長在更早之前就不在房間裏了,而某人為了掩飾這個事實,便在天亮之後到船長室准備早餐,寫上日誌。”
“唔,有道理。要模仿寫數字的筆跡並不難,可是金田一為什麼有人要這麼做呢?”“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那個人可能想將船長的失蹤模擬成赤井先生所講的‘瑪麗。色列斯號事件’……”
起居室裏的人都靜靜地聽著劍持和阿一的對談。
有一個人模擬百年以前的奇怪事件將船長弄不見,這對他們而言,是一件比被幽靈消滅還更可怕的事。
“那麼金田一,那個人會是誰呢?”
劍持問道。
“老兄,我要是知道就不用這麼辛苦地推測了,我們不妨先稱他為身分不明的‘幽靈船長’吧!”
“等一下!難不成是他把船長帶走的?”
加納發問。
“大概吧!這艘船位在太平洋當中,救生艇也都還在,所以如果船長不在船上的話,生存的機率就等於零,也就是說……”
阿一環視在場所有的人,拋下一句驚人之語。
“船長是被那個‘幽靈船長’所殺害的。”
一瞬間,所有的乘客和工作人員同時僵住臉。
阿一快速地移動視線,掃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你們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若王子以強硬的語氣插嘴進來。
“這裏還有其他乘客在,請你們控制一下,不要說出這些危言聳聽的話來。”
“可、可是,這件事……”
劍持還想力爭,可是若王子也不甘示弱地說:“船長不在,我就是代理船長,也是本船的負責人,既然您搭乘本船,就請您遵照我的指示。現在我們要回去工作,此事就此打住!”
若王子說完,便對加納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起居室。
若王子他們離開之後,香取洋子靠了上來。
“對不起,發生這種裏,他們心裏也不好受,希望你們見諒。”
洋子不停地賠禮道歉,她每點一次頭就飄來洗發精的香味。
“哪里,我們沒有證據就說這是殺人事件,也難怪他們要感到為難了。”
劍持說話的態度和對若王子時完全不同,有點裝腔作勢。
即使是警官,面對年輕女孩一臉愧疚的表情,總是難以招架的。
“那個、請問……”
突然,那個色男大澤插嘴進來,對著劍持問道:“您是警官先生嗎?”
“是的。”
“你們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船長是被人殺死的嗎?”
躲在大澤後面的美裏朱美和飯島優不安地談論著。
“啊!怎麼辦?”
“我不要玩了,我想回家!”
“如果是真的,那殺人犯就在這艘船上羅?”
短發的美裏朱美說著便皺起她那漂亮而纖細的眉毛。
仔細一看,原來這個少女的妝化得比一般高中生厚,眉毛也修得整整齊齊的。
飯島優雖然沒化得像朱美那麼濃,卻塗著正流行的淡珍珠色口紅,她全身被太陽曬得點黑,是屬于“健美女郎”那一類型。
她睜大眼睛,好像在我什麼人似地咕嚕咕嚕轉動著,不斷觀望四周。
當她發現阿一周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時,不禁嚇了一跳,快速地把視線投向劍持問道:“請問兇手會是誰呢?難道會是船員之一嗎?”
“這個嘛……”
劍持望著阿一。
阿一會意地代替他回答:“反正我想一定不是你們啦!”
“哈哈哈!有道理,這點是錯不了的。”
劍持大笑著站了起來,拍拍金田一的肩膀說:“我們是不是該回房去了?”
8
劍持的房裏聚集四個人。
趁著劍持夫人泡茶的空檔,劍持帶著正經的表情對阿一說:“金田一,你覺得那個大副若王子怎麼樣?我覺得他好像在隱瞞些什麼事。”
“嗯,我也有那種感覺。”
“我猜得沒錯吧!果然是那傢伙把船長……”
“別太早下定論,說不定他也是”幽靈船長“的目標之一。”
“話說得沒錯。”
聽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談,劍持夫人和枝不由得笑出聲來。
“真叫人猜不透哪個才是刑警。”
“羅、羅嗦!你安安靜靜泡茶就好了。”
“喲!你好了不起哦!在金田一和美雪面前就少擺架子了。”
和枝說著便用眼睛瞪他。
“你、你這樣講話……”
“兩位,算了啦!今天不是你們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嗎?要相親相愛哦!”
美雪笑著打圓場。
劍持難為情地紅著臉,扯回原來的話題。
“可、可是金田一啊!在這種情況下,我雖然身為刑警,也不能隨便找人問話呀!”
“說得也是。”
“唔,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是殺人事件,如果有物證就好辦。”
“物證啊!四周都是海,屍體可能早就沈在海底了……啊!”
“金田一,怎麼了?”
“無線電!船上一定有無線電的,和海上保安廳聯絡,請求派遣直升機四處看看,或許還可以發現屍體。老兄,你去問問船員吧!”
“嗯,好!”
劍持馬上用對講機詢問無線電室。
可是,一問到無線電之事,劍持的表情卻越發地僵硬。
劍持放下話筒,用沉重的語氣說道:“金田一,糟了,無線電好像壞掉了。”
“什麼?是真的嗎?”
“嗯,早上七點左右還可以用,但是十點之前若王子想用無線電聯絡船長失蹤的事情時,卻發現機械破水浸濕,已經不能用。”
“修不好嗎?”
“聽說很難。”
美雪的臉色也變了。
“照這種情形來看,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對外聯絡?”
“嗯。”
“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只好在海上漂流。”
美雪縮著身體,鐵青著臉。
阿一看著她說道:“沒事的,美雪。雖然無線電壞了,但是船不會那麼脆弱地漂流在海上的。”
“不過,金田一……這麼看來,或許這真的如你所說的是一件‘殺人事件’。”
劍持正經八百地說。
“對,老兄。”
阿一仿佛下定決心似地站起來。
“或許破壞無線電和鷹守船長的失蹤都是‘幽靈船長’的傑作哪!”
“金田一,你打算怎麼樣?”
“首先得找到可以證明此事是殺人案的證據,否則我們根本動彈不得。”
“你要查船長室嗎?”
“嗯,先去查查那個房間再說。”
阿一和劍持碰都沒碰和枝泡的茶便匆匆離開房間。
9
金田一和劍持把和枝和美雪留在房裏,朝著船長室走去。
沒想到船長室已經從外面上鎖,怎麼打都打不開。
“怎麼辦?”
“嗯,就算遭到他們抗議,也得想辦法把門打開。”
當阿一他們在船長室前思索時,走廊盡頭的司舵室忽然有人探出頭來。
“咦?金田一先生,還有劍持先生,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說話的人是水崎丈次。
“水崎先生,你現在忙嗎?”
阿一間道。
“不,我從晚上十點才開始負責掌舵,時間還很多,有事嗎?”
“那太好了,水崎先生,我們有事想請你幫忙。”
阿一想請水崎打開船長室的門。
“唔……我是無所謂啦!可是不知道大副若王子會怎麼說呢?船長室的鑰匙應該在他身上。”
“能不能請他幫忙?”
“這個……可是,大副今天到清晨兩點才結束勤務,現在還在房裏睡覺,如果叫醒他,恐怕會影響他夜間的勤務。”
“拜託!”
阿一兩手合十請求他。
“好吧!那就用備份鑰匙吧!”
水崎苦笑著說。
“備份鑰匙?有這個東西嗎?”
“嗯,一向放在船底的管理室,我去找人拿來吧!”
“水崎先生,請等一下!備份鑰匙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拿的嗎?譬如工作人員……”
“唔,對啊!”
“那麼乘客呢?”
“這個嘛……可是客人不知道存放的地點啊!”
“說得也是。”
阿一正支著下巴思考事情時,水椅已拿起走廊上的對講機。
過一會兒,一個船員拿著備份鑰匙走過來。
“現在請兩位看清楚吧!”
水崎邊說邊打開船長室的門。
房間裏面除了咖啡壺和電氣爐、烤麵包機的開關被關掉之外,跟早上看到的情況完全一樣,不過,陽光已經開始從西側照進來。
因為這個緣故,和早上的情況相較,室內顯得格外地明亮。
劍持在沒有打開燈的情況下第一個踏進室內,就在阿一要跟進去時:“咦?”
阿一的視線望向牆壁,突然停下腳步,靠上前去想看清楚一點。
“老兄,看看這個!”
阿一說道,同時指著入口旁大型舊式電燈開關附近。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
劍持走上前去,注視著阿一所指的部分,那是一個直徑不到一公分的紅色汙點,在純白的牆上,這麼一小點仍然很清楚地浮現出來。
“喂,金田一,這是……”
劍持的臉色倏地變得僵硬起來。
“是血跡!錯不了。”
“血跡?”
水崎聞言嚇了一跳,也靠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先前都沒有發現到。”
劍持頗感納悶地問道。
“那並不奇怪,早上房裏照不進陽光顯得有些陰暗,所以我們一進房間就立刻按下開關,就像這樣。”
說完,阿一把舊式電燈開關往下壓。
日光燈發出滋滋的聲音後才亮起來。
剛剛明顯可以看到的血跡完全被隱藏在大開關的影子裏。
“這是……原來如此,難怪我們看不出來。”
劍持交抱著雙臂喃喃說道。
“兇手可能也沒有注意到這個。”
阿一說。
水崎露出困惑的表情問道:“啊?兇手?什麼意思?”
“當然是殺鷹守船長的兇手呀!”
阿一說。
“殺、殺人?可能嗎?”
“錯不了的,鷹守船長很可能在這個房間裏被兇手用刀刃刺殺,或者用沉重的鈍物毆打致死。”
阿一按掉開關,血跡又出現在牆上。
“這個血跡就是證據,從開關後面的血跡來看,兇手可能是在晚上潛入船長室,想趁船長睡覺時將之殺害。可是船長卻突然醒過來從床上跳起,逃向門的方向,兇手立刻追了土來,像這樣……”
阿一從床邊仿佛追著某個人似地往門走去,拳頭緊握像握著什麼東西。
“兇手用手上握著的兇器殺了船長。”
阿一說著,便做出揮下拳頭的動作。
水崎的臉為之僵硬,直直地看著阿一的表演。
劍持則帶著已經看慣的表情,沈默地抱著雙臂,傾聽阿一推理。
阿一繼續推斷:“當時,從鷹守船長身體噴出來的血濺到白色牆上,或許地上也流了大量的血,兇手打開燈發現到情況不妙,在匆忙之際擦掉血跡。可是他卻疏忽藏在開關後面的小血跡。是不是就是這樣呢?”
推理到這裏,阿一突然停了下來。
“等等!兇手為什麼要用這麼不聰明的手段呢?”
“啊?什麼意思?”
劍持問道。
阿一看也不看他一眼,開始在廚房四周找東西。
他打開餐具櫃,甚至檢查流理台下方的收藏櫃和冰箱,然後說道:“果然!老兄,我懂了。”
“到底是什麼啦?”
劍持不高興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吧!兇手趁三更半夜的時候侵入船長房間,這表示他一開始就帶有殺意。既然如此,應該會用勒斃或毒殺等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的手段才對。”
“嗯,說得對。”
“我就是這樣想,所以才開始找其中的理由。”
“你發現什麼嗎?”
“不,說發現什麼,不如說丟了什麼。”
“什麼意思?”
“削水果的刀不見了!”
“水果刀?”
“你看吧!”
說著,金田一打開冰箱。
“冰箱裏除了牛奶和蛋之外,還有很多水果。你看,有奇異果、蘋果和芒果,可是房間裏卻沒有水果刀,也沒菜刀,吃飯用的刀子又不能削水果,這不是太不合理嗎?”
“那麼,不見的水果刀就是兇器了?”
“大概是,兇手一定把它處理掉了。其實只要洗幹淨放回原來的地方就可以,大概有不得不處理掉的理由吧!”
“嗯,就心理學上來說,把兇器留在現場是需要勇氣的,而且利用最新的科學方法也可以從洗過的東西檢驗出血液來。”
劍持說罷,金田一繼續接著說:“嗯,兇手可能本來准備用不著痕跡的殺害手法。可是當他靠近床邊時,鷹守船長卻醒了,於是兇手和船長一陣扭打,結果兇手原先准備好的‘道具’掉落在地上。”
金田一指著地板。
“兇手一定很慌張,雖然房裏不是非常漆黑,但是靠著月光或者廚房裏那個燈泡,想要找到遺落的兇器還是相當困難的。而且,兇手也沒有時間去打開門口旁邊的電燈開關,然後再回到床邊撿兇器。因為,如果讓船長逃出去就麻煩了。只要船長發出聲音,或者敲附近房間的門,就算三更半夜,也可能會有人出來一探究竟。何況附近的司舵室裏還有值班掌舵的人在,對不對?水崎先生。”
“是的,清晨兩點以前是我值班,之後到六點是大副若王子在司舵室輪班。”
水崎不安地說道。
阿一點點頭,將視線移回到劍持身上,繼續他的推理。
“於是,慌張的兇手就用其他的兇器……咦?”
阿一說到這裏又開始歪著脖子。
“怎麼了?金田一。”
劍持狐疑地問道。
“沒什麼,好像有點不對。就算房間再怎麼暗,犯人撿起落在地上的兇器也比到廚房找刀子還……嗯……啊!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你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些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認為,鷹守船長一定比犯人先逃到廚房去抓起被視為兇器的水果刀或菜刀,因為船長知道這些東西放在哪里,而兇手為了阻止船長逃出去,早就堵在門口前,所以比船長慢一步。”
“原來如此,接下來我就明白了。”
劍持作出從廚房拾起某樣東西的動作,走近站在門口前的阿一。
“船長就像這樣,手拿刀子朝著兇手走去,可是兇手毫不畏懼,反而撲向船長,奪下刀子。”
劍持說著,阿一便配合著他,作出搶奪劍持手上的刀子的動作說:“結果反而是兇手殺死船長,當時的情形大概就是這樣了。”
“唔,如果金田一推理正確的話,兇手可要相當拚命才殺得了船長呢!”
劍持反過來抓住阿一的手腕說道:“因為被害者雖然五十幾歲了,但是仍是一個強壯的船員,如果兇手是像你這種軟腳蝦的話……”
劍持說罷,順勢把阿一的手腕一扭,阿一不由得發出慘叫聲。
“老兄!好痛啊!你幹什麼?”
“哇哈哈哈!因為如果兇手是像你這樣的話,老早就被制服了。”
“真是的,何必假戲真做呢?”
阿一不悅地抱怨著,劍持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總之,金田一,奪取刀子刺殺一個人是需要相當的技巧,所以兇手就是船上的二十一個人,去除女人、小孩、老人之外的‘某個人’。是不是?”
“還不能如此確定,不過雖不中亦不遠矣。老兄,你愈來愈不錯了喲!總之,該是員警出馬的時候了。”
“嗯!換我來展開調查!”
劍持精神抖擻地說。
“我一定會徹底地向每個人追問可能成為殺人動機的事實,然後再確認不在場證明。等等!沒有屍體,犯罪時間也還不清楚。”
“你還真呆啊!老兄,不知道正確的犯罪時間,總知道偽裝工作的時間吧!”
“哦!你是說今天早上的不在場證明啊!”
“嗯,犯人在半夜用水果刀或菜刀殺死鷹守船長之後,匆忙地擦拭血跡,處理掉兇器,然後在第二天早上算准船長做晨間致辭的時間,再度潛進船長室,留下各種線索,讓人以為船長剛剛還活著。如果這個推理沒錯,那麼只要查出每個人在兇手從事偽裝工作時的不在場證明,就應該可以知道兇手是誰了。”
阿一沈吟地繼續說道:“在航海日誌上寫日期、把餐具擺在餐桌上、煮咖啡、把麵包放進烤麵包機裏、開始在爐子上煎蛋,匆促完成這些工作大約需要多少時間?”
“唔……就算速度再怎麼快,大約也要花上十分鐘。”
劍持回答。
阿一像挖掘到秘密一般,不禁大笑出聲來。
“老兄,你果然是個怕老婆的男人哪!”
“胡說!我只是有時為了趕工作才偶爾自己動手。”
“算了、算了!對了,十分鐘就可以完成偽裝工作,那麼接下來就該推算兇手是在早上的幾點幾分進行偽裝工作的。”
“根據船員所說,早上七點三十五分用對講機呼叫時,船長室已經沒有人在了,所以應該是在更早的時候。”
“不,這樣不對,你想,就算兇手在房裏,他也不可能回應對講機啊!應該要從我們到船長室的”七點四十五分“推算起才對。我認為從船長室裏烤麵包機的溫度和蛋燒焦的程度、咖啡壺裏咖啡的冷卻度來推算,當時可能已經超過十到十五分鐘了。也就是說,在今天早上七點十五分到七點三十五分的這二十分鐘內,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都很有可能是兇手。”
“好極了!金田一,推理到這種程度,就等於找到兇手了。”
劍持說著,很高興地拍著手。
“嗯,最好是這樣。”
阿一淡淡地回答,感覺上似乎有些不太對。
他覺得這樣一口氣趁勢完成的推理,似乎有某個小地方存在著致命傷。
看著阿一不怎麼釋然的表情,劍持高亢的情緒也受挫地緩和下來。
“水崎先生,就先請你叫醒代理船長若王子先生,要他把所有的乘客和船員,除了那些職責在身、實在分不開身的人之外,全都集合到餐廳去。”
“你想做什麼?”
“我要調查這件事,這次可要請你大力相助了。既然找到血跡,此事是殺人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水崎陰鬱著臉,只輕輕地點一下頭,便把備份鑰匙交給劍持,離開船長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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