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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敷米漿]你轉身,我下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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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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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5:5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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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台北的空氣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怎說才好呢? 剛剛,我幹了一件傻事,傻得很無聊

。我一口氣刪掉了電話簿裡所有的電話。 當然,包括她的。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壯士斷腕,或是揮慧劍、

斬情絲。 但是說真的,很爽。有多爽你知道嗎,很爽。
其實,這是愚蠢到不行的方法,因為,我記得她的手機號碼。
阿朋說我是本命星走到犯賤宮,才會做這種蠢事,我卻不這麼認為。


「厚!你也真夠天兵了,把她電話刪了就好,何必連你爹的電話都給它呼呼去..你是腦袋長繭喔!」

『我電話裡本來就沒有我爸的電話啊。』

「你爸就是我,我就是你爸。搞囝仔,人生海海,有些事情必須讓你了改。」

『願聞其詳,不過,懇請施主用中文,長話短說,我要送客了。』

「在一起這麼久雖然你們已經,分開也好我想。美女這麼多學校,單戀一枝花你又何必?找學妹聊天我

先去,想自殺別叫我如果你。」


基本上,阿朋就是這種人,明明知道他是要安慰你,但是聽起來就是怪怪的。
尤其是這種朋式倒敘法,聽的懂的我想也沒幾個人。打發走了阿朋,一個人到陽 台去拜拜,耳邊不斷傳

來阿朋與學妹打鬧的聲音。


「抽煙就抽煙,幹嘛說是去拜拜,這樣很汙辱神明喔。」

『你知道為甚麼拜拜要燒香嗎?』

「.....」

『聽說,燒香的時候,心裡想說的話,會飄到神明的耳朵裡。』

「嗯!?是喔...」

『所以,我心裡如果有想說的話,就會點一根菸,讓煙飄到那個人的耳朵裡。』

「那你現在想說甚麼?」

『讓我愛妳。』

「..........」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雖然學校門口的惡魔中正路 的廢氣,讓人感到一陣

氣悶。不過,天空還是很冷。是的,我在新莊某知名的私 立大學讀書。這個學校除了有多的嚇人的學費

之外,還有多的嚇人的摩托車。當 然,還有多的嚇人的美女。美女多為甚麼會嚇人?相信我,你來了就

知道。有人用眼睛吃冰淇淋來形容看到辣妹,相信我,到這看看,你的眼睛會看到長凍瘡。

當然的,本校美女出沒最頻繁的據點,就是在外語學院。沒甚麼特別的原因,就 因為外語學院女生多。

好巧不巧的,敝人在下我,讀的剛剛好就是外語學院。
信不信,到外語學院前的小巴黎坐個二十分鐘,保證你視網膜溫度直破絕對零度。

有個偉人曾經說過,美女永遠不嫌多。是的,所以我每天中午,一定會坐在小巴 黎,物色美女;偶爾出

現幾個新鮮貨色(抱歉,無意冒犯,希望婦女團體不會告 我),就會奔相走告,吃好到相報。每天這樣

過去,雖然眼睛很滿足,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空虛。就好像寫了十組號碼去簽樂透彩,卻全部槓龜一樣,

頭彩那上億的獎金還是在別人口袋裡。看得到,吃不到。


「你是不是很自大啊,我看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女孩子咧....」

『那是因為我瞳孔太小了。』

「耶,真的嗎??」

『嗯,小到....只能看的見你。』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我在想她的時候也是。很嚇人,也很冷。不是她長

的嚇人,相反的,她很漂亮。有多麼漂亮,就那麼漂亮。 記得國中的時候,第一次看到她,我差點罵髒

話。她實在很漂亮,漂亮到,讓人想罵髒話。好巧不巧的,為了高中聯考,學校總會有一些令人消化不

良的....行為;所以,就創造了一個名詞,叫做"加強班"。顧名思義,所加強者,同學的成績是也。所以

就開始了我在學校晚自習的生活。對於我而言,晚上留在學校讀書,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放學前

,大家一邊背著晚上的考試科目,一邊抄著密密麻麻的筆記時,我心裡只在盤算著今天要用甚麼藉口翹

課。

正當我為了想不出新花樣當藉口翹課,而暗幹不已時,老師突然宣佈要換位子。
是的,她要換位子。基本上,這應該是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基本上應該是。
但是,突然變的跟我息息相關了。如你所想,她換到我的旁邊。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她沒有坐到我

旁邊來,我之後的人生,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況。是會比較無聊,還是會更有趣,或者我可以交到更漂亮

的馬子,或是.........。

我不知道。我整個就不知道。我只知道,生命多了她,我才開始注意到,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甚麼。

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很妙。記得我和她初次打個照面的時候,甚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一不小心,可

能會呸出髒話。可是,有種東西叫做「晚睡」。有午睡當然就有晚睡,所以,我不得不採取措施。一個

命名為「晚睡作戰計劃」的措施。
我必須要讓她知道,我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她睡著時亂來。
相信大家都還記得,阿朋說我常「本命星走到犯賤宮」,其實他說的也有一點道理。因為我寫了一張紙

條給她,一張很犯賤的紙條。


李芷媛同學:


我媽媽說,還沒結婚之前,


不可以跟女生睡覺,真的很抱歉。




於是,我就到教室的角落,找了一個位子趴下睡覺。如果事情就這麼結束的話,你也太小看我們班導的

戰鬥力了。當我好不容易暫時忘記李芷媛的漂亮臉蛋,準備入睡時,突然夢到耳朵抽筋,很真實的一個

夢。正當我痛到準備把髒話招呼出來的時候,發現原來是班導正捏著我的耳朵。


「徐家浩,自己的位子不睡,幹嘛跑到這裡來?又想翹課喔。」

當然,我就搓著我被捏紅了的耳朵,一邊在心裡用國罵問候老師,一邊走回我的位子。雖然巴不得再看

到李芷媛的身影,卻還是有點不情願。看來,我犯賤的程度還不輕。
好不容易晚睡結束了,我也到廁所去哈一管煙,順便把積在心裡的髒話尿出來。
等到我回去教室時,有張紙條在我的布丁狗鉛筆盒上。




       徐家浩同學:




         你放心,我媽媽說,要吃到口水才會懷孕。




         如果你不想再被捏耳朵,還是回來坐的好。






是的,她真的是一個很妙的人。真的,是個很妙的人。有多妙你知道嗎?......
就那麼妙。妙到讓你忍不住,忍不住想罵髒話。從見到她開始,就是一連串髒話的開始。


(未完)


-- 妳轉身,我就下樓了--  

我相信愛情,我也逃不開愛情

彷彿間,我找到了愛情

卻每分鐘,都不得不離開你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尤其是思念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特別容易做傻事

。這是有跡可循的。你有看過有人想自殺的時候,還會呼朋引伴,共襄盛舉的嗎?沒有,所以,當你想

做傻事的時候,記得一定要一個人。阿朋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愛因斯坦,這輩子才會投胎變成白痴。他相

當不能接受我這個看法。他說這種做法只能用兩個字形容。
註死。他說這就像一個有氣喘的人,一天抽一包煙,或者是明明就重感冒,還跑去球場
跟人家三對三鬥牛。註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個東西。」

『說。』

「馬的,徐媽媽是沒教過你禮貌唷!還是你國小生活與倫理老師沒教你要說請

喔!」

『請說。』

「會走路的屍體,會跑步的豬肉。」

『為什麼是豬肉?』

「因為我喜歡吃。」


正當我暗運內功,準備賞他一招「廬山昇龍霸」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

「真的嗎,好好好,我馬上到。沒問題沒問題。」


掛掉電話,阿朋用相當淫穢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剛剛跟他講電話的,是一個脫光光的美女一樣。


「喂,我是不是你的好兄弟。」

『是啊。』

「那我們算不算換帖的。」

『算啊。』

「我平常對你好不好。」

『除了說話有點賤,放屁很臭,還會講話噴口水以外,還算不錯啦。』

「厚,馬的,這樣你也要幹譙我一下,你真的很懂把握機會耶。」

『馬的,有屁快放啦。』

「噗!!!」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當你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往往可以讓你沒辦法繼續講下去。沒錯

,他真的放了一個屁。用屁眼對著我,狠狠的放了一個臭屁。剛剛累積的功力,經過他的臭屁相互激盪

之下,功力更精進了一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況下,我的房間經歷了一場混戰。


「馬的,是你自己叫我放的耶!」

『你就那麼聽話喔!阿我上次叫你在助教室裡裸奔,你怎麼就不聽我的。』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跟你說啦!」

『你給我用嘴巴說喔!你再用眼睛說的話,我就把你一腳踹到黏在牆壁上。』

「馬的,你的眼睛會說話喔。要不要我下次用耳朵唱歌給你聽。」

『你到底說不說啊。』

「好咩!就是上次在小巴黎遇到的那個啊,她就打電話給我啊,就說要去唱歌啊,就去唱歌啊,就看到

你一臉要哭要哭,流浪狗的表情啊,就找你一起去啊。」

『你去就好了,我不想去唱歌。』

「厚,就是少一個人可以載女孩子咩,去一下啦,了不起我幫你出錢。」

『你說的喔。』

「對啦對啦,我幫你出錢啦。飲料錢。」

『你這狗媽媽養的。』

「快啦,她們現在在校門口等啦。」

『我換個衣服。』

「我就知道,你徐大少最夠意思了。記得多帶點錢喔。」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尤其是晚上騎摩托車的時候。到了學校門口,我甚至

還懷疑阿朋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因為,他真的幫我出了飲料錢。十元的生活泡沫綠茶。其實我也蠻喜

歡喝綠茶的,尤其是生活泡沫綠茶。因為我記得,我以前,不知道多久以前,每天都會喝一堆生活泡沫

綠茶。有時候會喝到連流汗都是綠茶味。
那個時候,我每天除了會買一罐給自己以外,還會買一罐給她喝。基本上,我是個很害羞的人。連去買

麵的時候,老闆娘問我要不要辣,都會不好意思的那種人。
可是,我居然會買飲料給她。記得那天晚上晚睡結束後,我站在販賣機的面前,罰站了一分半鐘。結果

,我就掏出兩個十元硬幣,投進去,按了綠茶,掉了一罐,跟另一個十塊。這時,我腦海想的,不是為

什麼我要投兩個十元,而是為什麼販賣機不能一次買兩罐。我曾經問過阿朋這個問題,他只是叫我去好

好睡一覺,不要胡思亂想。
我說過,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子。當她接過我的飲料的時候,連回答都很妙。


「喂,這個給妳喝。」

『你沒有喝過吧!』

「當然沒有啊,吸管都還沒拆咧。」

『那就好。』

「哪裡好???幹嘛這樣問?」

『沒什麼。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懷孕。』

『還有,我喜歡喝紅茶,下次要記得。』


當我眼睛正看著歷史課本,一邊背著「民國六年督軍團叛變」的時候,心裡還是在想著她剛剛說的話。

忽然間,我有一股衝動,想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怎麼會有人真的以為吃到口水就會

懷孕。當然,那只是一股衝動,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否則明天的社會版頭條,可能會寫著『瘋狂國中生

解剖同學腦袋、只為了一罐生活泡沫綠茶』的標題。


「喂!徐家浩同學,你可以載我嗎?我已經說了三次了耶!」

『喔,抱歉抱歉。』


又一次,我被狠狠的嚇到。又是一個讓人很想罵髒話的女孩子。是的,她很美。 我不是一個善於用我的

破國文,來形容女孩子長相的人。而天女下凡,冰肌玉膚,花容月貌又是過時兼老土的形容。我只能說

,她美的讓人很想...罵髒話。


「你好啊,我是生科系的,我叫成照寒。成功的成,心照不宣的照,心寒的寒。」

『啊!妳好,我叫徐家浩,叫我浩子就可以了。』

「你剛剛在發什麼呆啊,我喊破喉嚨你都沒有聽到。」

『喔,那是因為我叫徐家浩,不叫破喉嚨。』

「呵呵,你說話蠻有趣的嘛。」


我說話有趣??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基本上,這就像要把正人君子四個字,用在阿朋身上一樣,令人

噴麵。為什麼不是噴飯?沒什麼,因為我喜歡吃飯,噴掉太可惜了。
阿朋這個人,只能用畜生來形容。他就是那種把女孩子撲倒在床上,還會說是因為踩到肥皂,不小心滑

倒的人。當然,這是指他這個人的心態,據我所知,他是不會付諸實行的人。不過,有這種想法的人,

實在也不會是什麼正人君子。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可是當你載著一位美的冒「髒話」的女孩子的時候,

天空的溫度,好像不知不覺的上升了一點。這種感覺,很不錯的。好像突然間出太陽了一樣。當然,現

在是晚上七點三十二分,如果現在會出太陽的話,我家的狗就會放風箏。
由於我家的狗不會放風箏,所以現在並沒有出太陽。那是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呢?我看我得到行天宮去

執筊才知道。當然,我現在的目的地是錢櫃,不是行天宮,所以我得靠自己找到答案。


「我問你一件事喔,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戒菸啊!」

『當我戒掉愛妳的時候。』


是的,我想到了她。她真的很妙,連離開了我,都有辦法讓我不斷的想著她。我想,這就叫做所謂的「

制約反應」吧!因為我在乎著她,所以我被她制約了,所以這個反應的起源是她。那這個反應的催化劑

呢?是她說的話,還是我說的話,抑或是我和她說的話呢?或許,有可能是髒話也說不定。


「欸,你騎車的時候幹嘛一直笑啊?」

『我?有嗎?』

「有啊,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啊?」

『嗯,我在想,把妳賣到哪裡會有比較好的價錢。』

「呵呵,賣到木村拓哉家去啊,降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他嘍。」

『我看我把妳賣到木村盆栽家去啦。』

「呵呵,你說話真的很有趣欸!」


看來,她如果不是一個大好人,就是一個大笨蛋,不然可能是童年有什麼不好的回憶,連這麼難笑的話

都覺得有趣,實在令我想罵髒話。

遇到她,又是一連串髒話的開始。真是令人想罵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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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6:2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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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轉身,我就下樓了--  

我相信愛情,我也逃不開愛情

彷彿間,我找到了愛情

卻每分鐘,都不得不離開你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尤其是思念的時候。

一個人的時候,特別容易做傻事。這是有跡可循的。你有看過有人想自殺的時候,

還會呼朋引伴,共襄盛舉的嗎?沒有,所以,當你想做傻事的時候,記得一定要

一個人。阿朋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愛因斯坦,這輩子才會投胎變成白痴。他相當不

能接受我這個看法。他說這種做法只能用兩個字形容。

註死。

他說這就像一個有氣喘的人,一天抽一包煙,或者是明明就重感冒,還跑去球場

跟人家三對三鬥牛。

註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個東西。」

『說。』

「馬的,徐媽媽是沒教過你禮貌唷!還是你國小生活與倫理老師沒教你要說請

喔!」

『請說。』

「會走路的屍體,會跑步的豬肉。」

『為什麼是豬肉?』

「因為我喜歡吃。」


正當我暗運內功,準備賞他一招「廬山昇龍霸」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

「真的嗎,好好好,我馬上到。沒問題沒問題。」


掛掉電話,阿朋用相當淫穢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剛剛跟他講電話的,是一個脫光

光的美女一樣。


「喂,我是不是你的好兄弟。」

『是啊。』

「那我們算不算換帖的。」

『算啊。』

「我平常對你好不好。」

『除了說話有點賤,放屁很臭,還會講話噴口水以外,還算不錯啦。』

「厚,馬的,這樣你也要幹譙我一下,你真的很懂把握機會耶。」

『馬的,有屁快放啦。』

「噗!!!」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當你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往往可以讓你沒

辦法繼續講下去。沒錯,他真的放了一個屁。用屁眼對著我,狠狠的放了一個臭

屁。剛剛累積的功力,經過他的臭屁相互激盪之下,功力更精進了一層。箭在弦

上,不得不發的狀況下,我的房間經歷了一場混戰。


「馬的,是你自己叫我放的耶!」

『你就那麼聽話喔!阿我上次叫你在助教室裡裸奔,你怎麼就不聽我的。』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跟你說啦!」

『你給我用嘴巴說喔!你再用眼睛說的話,我就把你一腳踹到黏在牆壁上。』

「馬的,你的眼睛會說話喔。要不要我下次用耳朵唱歌給你聽。」

『你到底說不說啊。』

「好咩!就是上次在小巴黎遇到的那個啊,她就打電話給我啊,就說要去唱歌

啊,就去唱歌啊,就看到你一臉要哭要哭,流浪狗的表情啊,就找你一起去啊。」

『你去就好了,我不想去唱歌。』

「厚,就是少一個人可以載女孩子咩,去一下啦,了不起我幫你出錢。」

『你說的喔。』

「對啦對啦,我幫你出錢啦。飲料錢。」

『你這狗媽媽養的。』

「快啦,她們現在在校門口等啦。」

『我換個衣服。』

「我就知道,你徐大少最夠意思了。記得多帶點錢喔。」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尤其是晚上騎摩托車的時候。

到了學校門口,我甚至還懷疑阿朋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因為,他真的幫我出了

飲料錢。十元的生活泡沫綠茶。其實我也蠻喜歡喝綠茶的,尤其是生活泡沫綠茶。

因為我記得,我以前,不知道多久以前,每天都會喝一堆生活泡沫綠茶。有時候

會喝到連流汗都是綠茶味。

那個時候,我每天除了會買一罐給自己以外,還會買一罐給她喝。基本上,我是

個很害羞的人。連去買麵的時候,老闆娘問我要不要辣,都會不好意思的那種人。

可是,我居然會買飲料給她。記得那天晚上晚睡結束後,我站在販賣機的面前,

罰站了一分半鐘。結果,我就掏出兩個十元硬幣,投進去,按了綠茶,掉了一罐,

跟另一個十塊。這時,我腦海想的,不是為什麼我要投兩個十元,而是為什麼販

賣機不能一次買兩罐。我曾經問過阿朋這個問題,他只是叫我去好好睡一覺,不

要胡思亂想。

我說過,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子。當她接過我的飲料的時候,連回答都很妙。


「喂,這個給妳喝。」

『你沒有喝過吧!』

「當然沒有啊,吸管都還沒拆咧。」

『那就好。』

「哪裡好???幹嘛這樣問?」

『沒什麼。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懷孕。』

『還有,我喜歡喝紅茶,下次要記得。』


當我眼睛正看著歷史課本,一邊背著「民國六年督軍團叛變」的時候,心裡還是在想著她剛剛說的話。忽然間,我有一股衝動,想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裝

的是什麼,怎麼會有人真的以為吃到口水就會懷孕。當然,那只是一股衝動,我

也只是想想而已。否則明天的社會版頭條,可能會寫著『瘋狂國中生解剖同學腦

袋、只為了一罐生活泡沫綠茶』的標題。


「喂!徐家浩同學,你可以載我嗎?我已經說了三次了耶!」

『喔,抱歉抱歉。』


又一次,我被狠狠的嚇到。又是一個讓人很想罵髒話的女孩子。是的,她很美。

我不是一個善於用我的破國文,來形容女孩子長相的人。而天女下凡,冰肌玉膚,

花容月貌又是過時兼老土的形容。我只能說,她美的讓人很想...罵髒話。


「你好啊,我是生科系的,我叫成照寒。成功的成,心照不宣的照,心寒的寒。」

『啊!妳好,我叫徐家浩,叫我浩子就可以了。』

「你剛剛在發什麼呆啊,我喊破喉嚨你都沒有聽到。」

『喔,那是因為我叫徐家浩,不叫破喉嚨。』

「呵呵,你說話蠻有趣的嘛。」


我說話有趣??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基本上,這就像要把正人君子四個字,用

在阿朋身上一樣,令人噴麵。為什麼不是噴飯?沒什麼,因為我喜歡吃飯,噴掉

太可惜了。

阿朋這個人,只能用畜生來形容。他就是那種把女孩子撲倒在床上,還會說是因

為踩到肥皂,不小心滑倒的人。當然,這是指他這個人的心態,據我所知,他是

不會付諸實行的人。不過,有這種想法的人,實在也不會是什麼正人君子。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可是當你載著一位美的冒「髒

話」的女孩子的時候,天空的溫度,好像不知不覺的上升了一點。這種感覺,很

不錯的。好像突然間出太陽了一樣。當然,現在是晚上七點三十二分,如果現在

會出太陽的話,我家的狗就會放風箏。

由於我家的狗不會放風箏,所以現在並沒有出太陽。那是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

呢?我看我得到行天宮去執筊才知道。當然,我現在的目的地是錢櫃,不是行天

宮,所以我得靠自己找到答案。


「我問你一件事喔,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戒菸啊!」

『當我戒掉愛妳的時候。』


是的,我想到了她。她真的很妙,連離開了我,都有辦法讓我不斷的想著她。

我想,這就叫做所謂的「制約反應」吧!因為我在乎著她,所以我被她制約了,

所以這個反應的起源是她。那這個反應的催化劑呢?是她說的話,還是我說的

話,抑或是我和她說的話呢?或許,有可能是髒話也說不定。


「欸,你騎車的時候幹嘛一直笑啊?」

『我?有嗎?』

「有啊,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啊?」

『嗯,我在想,把妳賣到哪裡會有比較好的價錢。』

「呵呵,賣到木村拓哉家去啊,降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他嘍。」

『我看我把妳賣到木村盆栽家去啦。』

「呵呵,你說話真的很有趣欸!」


看來,她如果不是一個大好人,就是一個大笨蛋,不然可能是童年有什麼不好的

回憶,連這麼難笑的話都覺得有趣,實在令我想罵髒話。


遇到她,又是一連串髒話的開始。真是令人想罵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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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6:5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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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被妳制約了,那麼,回憶將會是它的催化劑--

當我抽完我手中的煙

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

當我騎著車,載著不算認識的女生,前往不算想去的目的地時,天空真的冷的有

點嚇人。當她坐上我的車的同時,我也在心裡擬定好我的作戰計劃。

一個命名為「無聊唱歌作戰計劃」的無聊作戰計劃。事實上,唱歌並不無聊。

尤其是有女孩子一起參與的時候,那才叫做「歡唱」。更何況,我身後坐著一個

美女,一個美的冒「髒話」的美女。一般的狀況下,那是令人滿心喜悅的事。

但是,那得要看看我的心情。

因為最近大環境的不景氣,連帶的我的荷包也變得不爭氣。尤其是有一個只肯買

十塊錢的飲料就把你拗來唱歌的朋友,讓我怎樣也開心不起來。


「哈嘍,你可不可以說點話啊。有點無聊欸。」

『如果妳想要安全的到達目的地的話,還是不要跟我聊天。我得專心的騎車。』


我回頭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一眼,她眼中流露出一點令我感到熟悉的眼神。

流浪狗的眼神。


「可是這樣很悶耶。那你騎慢一點,不就可以邊聊邊騎了嗎。」

『可是這樣會跟不上他們喔。我連阿朋的車尾燈都看不到了咧。』

「哇!真的欸。」

『要不是因為我的銀色閃電最近有點問題,應該還追得上啦。』

「銀色閃電??好俗的名字喔。」

『會嗎?只是阿朋都叫它銀色閃到腰啦。』

「哈哈,你們真的很有趣欸。」


她笑的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

就這樣,我們一邊聊著無聊斃了的對話,一邊朝錢櫃前進。花了四十八分鐘三十

七秒才到達目的地,還沒進到包廂裡去時,已經聽到阿朋的聲音了。


「如果一天有,見面再和我,時間會不會一點倒退。也許忽略都我們,傷害互相

感覺的之外.....」


不要懷疑,這一首歌真的是梁靜茹的「如果有一天」。只是阿朋用他那沒幾個人

懂得「朋式倒敘法」來唱歌。基本上,阿朋唱歌很好聽,如果他肯好好唱的話。

他聲音很美,音色很棒,連唱女孩子的歌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如果他用這種方法來唱歌的話,貝多芬可能會從墳墓跳起來吐他口水。

終於,他用倒敘法把整首歌給唱完了。當大家忙著為他股掌叫好的時候,我正忙

著思考怎樣才能把我桌上的奶茶倒在他頭上,而且要假裝是不小心的。


『喂!浩子,下首歌換你來唱吧。』


當他開口說話的瞬間,我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下接下來的歌。當我瞄到那首歌的

瞬間,我心裡響起了一連串的髒話。

忘記你我做不到。沒錯,張學友的忘記你我做不到。

基本上,在失戀的時候,在KTV唱情歌是一件傻事。尤其是悲哀的情歌。

然而,我認為做傻事的時候,一定要一個人。現在包廂裡面有八個人,很顯然的

不符合做傻事的條件。而我是一個很堅持的人,堅持我的原則,所以我打算賴掉。


「我看還是先讓別人唱好了,我聽歌就好。」

『來嘛,來嘛,別害羞了啦。抱歉喔,浩子就是這樣,大家一起來,他要有巨星

的感覺才要唱啦!浩子,浩子,浩子....』


正當我打死不唱,準備賴到底時,隱約間我感覺到有人抓著我的衣角。

我偷偷的把頭轉了十五度,用我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發現她正用著流浪狗的表

情看著我。


「你不唱的話,我會很失望的。」


她用幾乎只有她自己聽的到的聲音,這麼對我說著。


「真的,我會很失望。」


於是,我拿起了麥克風,眼睛看著螢幕,一句一句的唱著。


「真的,我會很失望。」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希望她失望。所以,我取消了「無聊唱歌作戰計劃」。

雖然在大家面前違背自己的原則,不符合我金牛座的個性。不過,公式是死的,

應用是活的。原則是死的,而現在的狀況是活的。雖然我堅持,但是我不固執。

而且,我不喜歡人家說我固執。


她以前常常說我固執,我從來都不這麼認為。


「欸,你是什麼星座的?」

『金牛座。怎麼啦?』


她一邊看著我,一邊喝著綠茶。


「難怪。我明明就說我喜歡喝紅茶,你每次都買綠茶。」

『那跟金牛座有什麼關係。』

「固執啊!金牛座的人最固執了。」

『這不是固執,這叫principle,中文叫原則。我只是堅持,堅持我的原則。』

「你看,你又在固執了。」


基本上,對一個金牛座的人說固執,就好像在處女座的人面前,說他很龜毛一樣,

令人生氣。當然,我不會生她的氣,所以下課的時候,我還是去買了飲料。

買了兩罐飲料。生活泡沫綠茶。當我把飲料拿給她的瞬間,心中湧起了一股快感。

就好像小時候去游泳的時候,在游泳池裡面偷偷的尿尿一樣的痛快。雖然有點噁

心,但是我真的是這種感覺。我寫一張紙條給她。




我真的一點都不固執,妳說是不是


相信妳能認同我




當我打開吸管,插進洞裡,狠狠的「速」了兩大口的同一個時間,一張紙條傳了

過來。




你真的一點都不固執,我說是


我能夠認同你


因為你是頑固




我說過,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子。真的。雖然她這麼說,我仍舊堅持著我的原則。

我每天下課依舊買兩罐綠茶,生活泡沫綠茶,依舊給她一罐。她依舊認為我很固

執,也依舊的喝著我給她的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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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7:22 |只看該作者

4

我一直認為我不固執

直到妳離開我

一個男人總以為他什麼都行

我愛妳的時候也是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唱完了歌,走出錢櫃的大門。

唱歌真的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尤其是有女孩子參加的時候。當然,即使她們

唱的不好聽,只要她們長的漂亮,相信全天下的男人都會原諒她。如果相反呢?

那麼相信全天下的男人都會有同樣的感覺。大家還是會原諒她,只是下一次一定

不會再找她唱歌了。

她是前者,無庸置疑。當她開口唱歌的時候,我深深的相信,上帝是公平的。


「其實你唱歌還蠻好聽的嘛。」

『謝謝誇獎,是妳不嫌棄啦。妳唱的也很不錯啊!』

「呵,你少捧我了,我唱得很差的。」


雖然我深深地贊同她說的話,但是如果我點點頭,回答她「我也這麼想」的話,

我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我疼愛的銀色閃電了。

送她到家門口,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了。是棟公寓。她住二樓。


「這麼晚回家,不要緊吧。」

『沒關係的,我有先報備過了。』


我抬起頭,看看公寓透出來微暗的黃色走廊燈。

有點孤單的冷冷感覺。


「那麼...就再見了。」

『欸,你是不是忘了說什麼啊。』


她盯著我看,看得我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嗯...安全帽還我。」

『厚,不是這個啦。』


我盯著我的安全帽看,深怕一個不留意,我親愛的史奴比安全帽會被她順理成章

的當作贈品帶回家做紀念。


「嗯...可是妳還是得還我啊。」

『嘖,你說再見的時候,忘了說名字了。』

「喔,徐家浩說再見。」

『不是啦,是說我的名字啦。』


我看著被她緊緊抓住的「我的」安全帽。


「欸...妳叫做...」

『我就知道。我再說一次喔。我叫成照寒,成功的成,心照不宣的照,心寒的寒。』

「耶,成功的成,好特別的姓喔。」

『你還是沒說喔。』

「喔,成照寒同學再見。」

『嗯,徐家浩同學掰掰。』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時間是凌晨一點三十二分。而我洗完澡,吹乾頭髮,打開電

視,已經兩點零六分了。電視上播著看了三次的「美麗人生」,我腦海想著剛剛

的畫面。她在說完那聲掰掰以後,瞇著眼睛,對著我揮揮手。

然後,她轉身,我下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養成了這個習慣。說再見的時候,總是頭也不回。

或許是因為我做事比較乾脆,或許是因為我懶得回頭。或許是因為,我..不能接

受這種畫面。我不能接受,看著別人離開的背影。那會讓人心裡有不好的滋味。

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在別人那裡,而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突然會胸口一緊,

有點酸酸的。


「為什麼要哭?」

『我討厭你。』

「為什麼要哭?」

『我討厭你。』

「為什麼要哭?」

『我不能好好的讀書。』

「為什麼要哭?」

『馬上就要聯考了你知道嗎?』

「為什麼要哭?」

『我想你。』


基本上,原則是拿來堅持的。我堅持著買綠茶給她喝,她堅持著一邊罵我固執,

一邊喝著我固執的綠茶。這樣子堅持來堅持去的,兩個月也就那麼過去了。

每天我和她的對話,就是從「這給妳」開始,從「你真的很固執」結束。

放學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一次再見。這就不得不說到「女生」這種動物。

每次令人期待的下課鐘響起時,我早就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奪門而出。想當年「八

年抗戰」的時候,英勇的國軍就是靠著這種進取的精神,才可以擊敗日本軍的。但是她不是。她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度,從容不迫的收拾著文具、參考書、講

義、課本。如果現在是「八年抗戰」,我想第一個為國捐驅的,準會是她沒錯。

而我為了要趕在回家前抽最後一根菸,不得不提早離開。否則當工友伯伯鎖上門

以後,我就必須在學校廁所露營了。當我抽完了手上的那根菸,準備閃人的時候,

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基本上,就國中生而言,每天都必須要穿制服。而在我那個年代,還有一個暴政,

叫做「髮禁」。所謂苛政猛於虎,就是這個意思。一個髮禁荼毒了多少年輕學梓

的幼小心靈,相信我不說,你們不會知道。就是因為那不人道的髮禁,束縛了我

們幼小的心靈,導致我們在上大學了以後,會不顧一切的蓄長髮,而且還把它染

的金光閃閃,雷霆萬鈞。這是一種被長久壓抑之後的解放,就像肚子痛久了就一

定要去廁所排泄一樣的自然。

故事繼續著。雖然還是一樣的清湯掛麵的髮型,但是憑我神般的直覺告訴我,那

是李芷媛。於是我狠狠的吐了兩口口水,把煙的味道稀釋了以後,用我最瀟灑的

姿勢,朝她走過去。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去。」

『我...就是...唉...沒什麼。』

「沒關係啊,說來聽聽啊。」

『沒什麼啦。今天是我媽媽生日,我買了禮物給她,可是忘在教室了。』

「那就回去拿啊。」

『鎖起來了。』

「..........」

『怎麼辦?明天再送就沒有意義了。』

「我有辦法。」

『真的嗎??你...你要去哪裡啊,等等我啊。』

「待會妳就知道。」


我跑到教室的另外一邊,剛好是我買飲料的地方。教室在二樓,除非我有輕功水

上飄,不然我實在很難上去。不過,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是天才才可以想的到

的。

沒錯,爬販賣機。我把書包往地上一丟,爬上販賣機。等到我攻頂成功以後,發

現我距離二樓的平台,還有一段距離。

於是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奮力一跳,老天保佑,我跳了上去。姿勢一百,

命中率一百,實在令人驕傲。當然,現在不是自戀的時候,我拉拉窗戶,該死,

鎖住了。哪個王八蛋那麼無聊,把窗戶鎖起來。那麼熱心不會去選好人好事代表

喔!當然,現在也不是憤世嫉俗的時候,我又試試另外一扇窗戶。果然,皇天不

復苦心人,它是開著的。


「喂,好危險喔,你下來啦,我明天再送就好了啦。」


開什麼玩笑,都到了這個關頭了,當然一不做二不休,爬進去。

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當我拿到她的禮物,丟下樓,她也順利的接到

的時候,麻煩來了。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就是這個道理。我心裡突然想

起了小時候的世界名曲,叫做「小老鼠」。

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但是,英雄沒有

當到一半的。所以,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一股作氣,從販賣機上跳下來。

你記得「小老鼠」最後一句怎麼唱嗎?嘰哩咕嚕滾下來。

沒錯,我也是。嘰哩咕嚕的滾下來後,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操!」

當我拍拍身體,站起身來望向她的時候,她的眼淚撲簌簌的滑了下來。

撲簌簌,形容的再好不過了。


「你幹嘛這樣。」

「你幹嘛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如果你摔下來了怎麼辦。」

『不...不會啦,我抵抗力強。』


我拉拉褲子,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如果你受傷了怎麼辦。」

「我要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我從來不知道我受傷會跟她有什麼關係。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只是覺得胸口一緊,然後我就聽不到聲音了。

之後她說了一些話,我都沒聽到,耳朵裡不斷的重複著「我要怎麼辦」五個字。

然後,她跟我說再見,這是第一次。我在與她道別以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到

校門口。耳邊響起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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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7:36 |只看該作者

5

不該遺忘的

從來就不該被提起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當我肚子有點怪怪的時候。

當你肚子怪怪的時候,代表你勢必要去廁所一趟。這真的很要命。肚子痛起來的

感覺,好像有千軍萬馬在裡面奔馳一樣,我的表情很扭曲。這真的很要命,

真的要了我的命。這時候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剛剛好廁所有人。還好,我不是那

麼註死的人,室友都睡了,廁所沒人。但是,還是很要命。因為當我走到廁所的

時候,要命的衛生紙沒了。我只好繼續忍著,走回房間拿衛生紙。這時候我深深

的感受到,期待之後的失望。尤其是醞釀了好久的「便意」,在臨門一腳,被狠

狠的踹了回來,我真的覺得很「幹」。這種感覺就像已經準備好要參加百米賽跑,

到了起跑點,旁邊的人才拍拍你的肩膀,告訴你這是「馬拉松」比賽一樣。

要命的事情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沒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命的手機居

然現在給我響起來,真的很幹。我必須要緊守靈臺最後一絲絲的清明,冷靜的思

考我下一個步驟。這真的需要超過常人的毅力,不然的話,我的賁門可能會失守。

那將會是一個令人慘不忍睹的畫面。我先拿起那可愛的衛生紙,然後慢慢的,

慢慢的走向那要命的手機,再慢慢的踱到廁所去。接下來的事情,相信我還是別

詳細的形容比較好。我接起電話,是阿朋那個畜生。


「厚,你是睡死了喔!」


『阿你就那麼會挑時間喔。』


「你是怎樣,在跟飯島愛聊天喔。」


『我賽勒棍啦。』


「賽勒棍?什麼意思?」


『馬的,大便在沸騰啦。』


「喔,那我知道了。」


然後那個畜生在電話的那一頭吹口哨。


『喂,你是智障喔,我又不是尿急,你吹個屁阿。』


「不無小補啦。趁它在探頭探腦的時候,一口氣給它個痛快啦。」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很難再找到一個人,可以像他那麼畜生了。或許硬要挑出一

個來的話,也只有我另外一個朋友,啟鴻。當下我顧不得正在忙正經事,立刻替

他們兩個組織一個雙人團體,團名就叫做「 畜生二人組」。


「阿你剛剛是去哪裡啦,電話沒人接,手機也打不通。」


『喔,我剛剛出去了,手機剛好沒電。』


「去哪裡阿,找一夜情喔。」


『我跟她出去啦。』


「哪個她?」


『那個她。』


「不是吧,成照寒喔?」


『對啊。』


「阿她人勒?」


『在她家裡啊。』


「馬的勒,你是腦袋長海草喔。」


『你還長海馬勒。』


「喔,阿你是不會問她要不要去你那裡喔。」


『來這裡幹嘛,整理房間喔。』


「喔,當然是要問她有沒有道德觀阿。」


『道德觀?問這幹嘛?』


「厚,阿她沒有的話就直接來一夜情阿。」


我興起了掛電話的念頭。很強烈的念頭。


「你是又跟她去哪裡了啦?」


又?為什麼他要用「又」這個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忘了我到底為什麼去

找她,我忘了我說了些什麼,能忘的我都忘了。我只記得一件事。或者應該說是

一個畫面。她手中的牛奶。當我第二次送她回家。我深深的記著,深深的記

著......。


「我希望我從來不曾遇見你。」


『為什麼?』


「我不想那麼為你執迷。」


『妳辦不到的,』


『因為,我是為妳而活的。』


我手裡捏著紙條,跟著李芷媛走出去。如果小鹿亂撞可以用來形容心中的忐忑,

那麼我的那隻鹿應該已經撞的頭破血流了。在我結束了我和她的對話之後,心跳

很快,很快。快的很不像話。她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走著。我跟在她的身後,

也說不出什麼話。我開始後悔我的衝動。或許她只是開玩笑的,或許她只是覺得

好玩而已。可是她的眼淚卻那麼的真實,那麼的真實。我不該說出口的吧。

我心裡這麼想著。她現在的沉默,讓我的心裡空空盪盪的,感覺很不好受。

走到那家該死的寵物店,她突然回頭,眼睛帶著笑意。濃濃的,濃到化不開的笑

意。該死,她不會又要來一隻「小老鼠」了吧!為了那隻老鼠,我中午可是吃了

好幾天的麵包欸。她輕輕的抓著我的手,輕輕的。我嚇了一跳,心裡非常的緊張。

我心裡的那隻鹿當場撞死。


「你知道這家店叫做什麼名字嗎?」


她輕輕的笑著,感覺好像棉花糖一樣。


『伍福寵物店啊。』


我指著大大的「扛棒」,這麼對她說。


「你這個呆子。」


我揉揉眼睛,仔細的再看了一次。


『真的叫做伍福寵物店啊。』


她還是笑笑的,可愛到我想伸手去捏捏她的臉。


「我告訴你喔,」


她抓緊了我的手,緊緊的抓著。


「這家店的名字是,」


我看著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深怕我眨了一下眼,會錯過這個讓我一輩子都忘

不了的畫面。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和你的幸福。」


她轉過頭去,還是抓著我的手。

心跳很快,喉嚨很乾。

她看著店裡的寵物,像一個盯著糖果的小孩一樣。


「這是起點,」


她抓我的手更緊了,好像用盡全身的力量一樣。


「這是我和你幸福的起點。」


我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畫面,一輩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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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這是我和你的起點

幸福的起點



於是我擺渡著愛情的扁舟

讓妳目送我離去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拿著遙控器,我胡亂轉台。

阿朋的話讓我想起了之前的畫面。為什麼要想著一罐無聊的牛奶,我不知道。

這種問題就好像討論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無解。在我所能理解的範圍。

我發覺,我腦袋運轉的速度,會隨著溫度下降。尤其在這冷冷的空氣中。

剛在泰山孤帆上吹著冷冷的夜風,讓我的腦袋忽然結冰,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好。

我只知道,當我站在那熟悉的地方,我的心裡還是想著李芷媛。我還是想著她,

即便我身旁的人不是她。


好冷啊,現在。

台北的天空總是比想像中冷的多,特別是從李芷媛離開我以後。

這種冷冷的天氣,讓我不由自主的想點起一根煙,讓它溫暖一下我的肺,溫暖一

下我的手指,順便溫暖一下我的身體。滾燙的熱空氣經過我的心,穿透我的肺,

然後吐出來。它會不會也順便溫暖一下我的心,我沒有把握。

送成照寒回家的路上,我悶著頭騎車。所謂悶著頭騎車,就是專心騎車的最高級。

雖然專心騎車很好,但是太過於專心的下場,是會有一些風險的。

我就是太過於專心的騎車,太過於注意週遭零零星星的車輛,所以不自覺的闖了

幾個紅燈。一點也不自覺。所幸午夜的車輛並不多,而據我所知,路上也沒有可

恨的測速照相。


我第二次送她回家。一樣的公寓,我一樣送她上樓。


「很晚了,早點睡吧。」

『嗯,今天真的謝謝你。』


她把牛奶盒丟進垃圾桶裡,對我笑了笑。我看著她的動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突然開口,把我的視線吸回她的身上。


「沒關係,妳可以說。」

『你剛剛,好像很急呢。』


她直楞楞的看著我,我的心靈差點露出破綻。


「不會啊,我一點也不急。」

『可是,你剛剛闖了不少紅燈。』


她感覺就像女警,盤問著我的罪行。


「這個...我...。」

『你知道嗎,這樣子很危險的。』


她嘟著嘴,撥了撥頭髮。


『我不喜歡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你應該多一點耐性。』

「我很有耐性的,而且我也也不喜歡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


我很認真的看著她,很認真的看著。


『那你還不遵守交通規則。』

「沒辦法,因為我實在太討厭闖紅燈的人了。」


她還是嘟著嘴,又撥了撥頭髮。


「所以我只要看到有人闖紅燈,就會拼命的去追他,想告訴他這樣子是不行的。」


她走過來,敲了一下我的頭。


『你很會找藉口,』


我摸摸我的頭,感覺很無辜。


『這樣子是不行的。錯了就要承認自己的錯。』

「是,我知道了。」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知不知道。』

「是,我知道了。」


她笑了笑,點點頭。


「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呵呵,沒關係,你可以問。』

「呃,就是剛剛,剛剛妳說妳在找妳的回憶。」

『嗯。』


她的笑容斂去,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現在的表情。


「那麼,妳在找的,是什麼樣的回憶。」


我發覺我真的是全天下最蠢的人。因為當我問完這個問題,我發覺她的眼眶紅紅

的。


「對不起,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沒關係的,只是我現在不想說。』


現在的氣氛,感覺有點緊繃。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一些無法控制的事。

我後悔我問了這個問題,這個愚蠢到不行的問題。


『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我的心情。』

『所以我現在不想再說。』

『我只想告訴你,你真的是一個好人,我很謝謝你。』


她深呼吸一下,順了順頭髮。


『有機會的話,下一次再告訴你。』


我點點頭,對她揮揮手道別。


「那麼,掰掰嘍,早點睡。」

『嗯,你也是。』


然後我準備下樓,走了一步,她叫住我。


『騎慢一點,記得不能闖紅燈喔。』


我笑了笑,邊點頭邊揮手。然後她轉身,我下樓。


「告訴我,我和你的愛情到底是什麼。」

「我好怕,我好怕我和你之間的愛情,充滿了不確定。」

『我告訴妳,不管它是什麼,』

『有我在妳身邊,妳什麼也不用怕。』


在聯考的陰影下,我和她之間,就好像戒嚴時期一樣,不可以太隨心所欲。

這代表著,我和她就像不能公開的情侶一般,時時刻刻不在保密防諜。在那個年

代,考生談戀愛就好像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樣,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和李

芷媛之間,只能費力的掩飾,不敢太過張揚。否則一旦被老師發現了,那可不是

一件好玩的事。哪一天我和她的事情漏了餡,我想可不是被老師關心一下就能解

決的事。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所以我和她之間,除了每天固定會送到她手上的

綠茶以外,只能用紙條溝通。比我和她交往之前還要更謹慎,有點像做賊心虛。

好一對大時代的兒女啊!

我當時的心裡是這麼想著。隨著聯考的逼近,她也越來越用功。我和她約定好要

一起上同一間學校,她也正為了這個目標努力著。那我呢?我還是一樣,讀我想

讀的,聽我想聽的課,看我想看的書。回到家,吃個蘋果,洗個澡,然後睡覺。

從來不曾在家看過書的我,還是一樣打混的過日子,好像聯考跟我打不上關係一

樣。直到有一天晚上,她call我,很急很急的call我。

因為她在她的電話號碼後面,用了三個119。那是代表緊急的意思。在那個時候,

根本沒有像現在一樣,人手一支手機。基本上,像我一樣有call機的人,

還算是走在時代的尖端的。所以,call機就變成了我和她除了紙條以外的溝通

工具。所以她如果有什麼事,就會call我。如果狀況很緊急的話,後面會加上

119。然後我就會用我最極端,最迅速的動作,拿起電話,撥出她的號碼。

到後來,她已經不必傳送她家的電話號碼給我,只要四個數字,我就知道是她。

5434,因為她的座號是34號,所以只要她打上這四個數字,我就會立即打給她。

就好像我們之間的代碼一樣,只要這四個數字一出現,我會立刻跟她聯絡。

曾經有一次,她後面加上了兩個119,那一次是因為她身體不舒服,不想出門買

晚餐。所以我就騎著我媽媽那台全配的摩托車,無照駕駛的送晚餐過去。

什麼是全配的摩托車?

就是該有的配備一應具全。後照鏡,是一定要的。前面還要有擋風玻璃和菜籃,

車尾再加上一個置物箱。更猛的是,把手上面還要有兩個一體成型的手套,

那是我媽媽怕手會曬黑,自己加裝的。我就騎著那台像戰車一樣的摩托車,

送她的晚餐過去。可是像這次用了三個119的狀況,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我非常的緊張,用我最快的速度,撥電話給她。她接起電話,什麼都沒說。

話筒的那一邊,只傳來陣陣哽咽的聲音。


「妳怎麼啦?發生什麼事?」


她還是一直哭,我開始擔心。


「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啊。」


我開始失去耐性。

然後她終於開口。


『我好討厭你。』

「妳怎麼了?」


我感覺一頭霧水。


『我討厭你。』

「妳怎麼了?」

『我沒辦法好好的讀書。』

「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快要聯考了,你知道嗎?』


我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我知道啊,可是,我沒做什麼事啊。」

『我沒辦法讀書,』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好想你,想到無法讀書。』

「妳明天就看的到我啦,不必想我啦。」

『可是,我還是很想你,想到覺得你很討厭。』

「別這樣,明天就看的到我啦。」

『那以後呢?畢業以後呢?』


她的聲音聽起來,鹹鹹的,有眼淚的味道。


『如果我不能和你考上同一所高中,我要怎麼辦。』


在電話裡,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我自己也沒把握,可以考上和她一樣的高中,我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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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沒把握的愛上妳

有著沒把握的結局

在下一滴眼淚掉落之前

我會出現在妳身邊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

我冷冷的瞪著我冷冷的床。這是一件相當頭痛的問題,我差一點忘了自己是個大

學生。所謂的大學生,並不如想像中的快活。對於一個外語學院的學生而言,

每天都很忙。忙著無聊。

沒錯,忙著無聊。基本上,整天晃著晃著,虛度我的光陰。那是只基本上而言。

什麼必修三學分,由你玩四年,都好像是王永慶戶頭裡的鈔票。很有名,卻搆不

到邊。一直忙著無聊,很忙很忙。忙的亂七八糟。

但是,事情總是有例外。正所謂公式是死的,應用是活的。有一種東西,叫做期

中考。天殺的期中考。我差一點忘了自己是個大學生,天殺的期中考卻狠狠的提

醒了我。身為一個外語學院的學生,天殺的期中期末考,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平時閒到可以滴出水來,是為了培養實力。但是如果忽略掉這個考試,只有兩個

字可以形容,找死。沒錯,就像一個脖子扭到的人,還跑去跟人家玩黑白猜一樣。

找死。所以我冷冷的看著我冷冷的床,一股莫名奇妙的頭疼。

現在的我,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我需要一點提神的東西,否則我就會一個不小

心,就會像反共義士一樣,向我冷冷的床投誠。沒錯,向它投誠。所以我穿上外

套,拿了皮夾,打開房間的門,然後關上。考試真的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

我又把門打開。因為頭疼的結果,我差一點忘了帶鑰匙。如果我忘了帶鑰匙,

就這麼走出去的話,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一句頭疼可以形容的。

到了7-eleven,我就像劉姥姥一樣,到處逛著,俘虜我接下來整個晚上的食糧。

有食糧,當然也必須來一點可口美味的飲料,所以我走向飲料區。正準備伸手拿

出我最愛的生活泡沫綠茶時,隱隱約約間,我感到一股殺氣,從我後方cos45

度角撲襲而來。似乎有個眼神,直楞楞的盯著我瞧。充滿肅殺味道的眼神。

我不敢太過輕忽,將我的感官提昇至極限。然後我慢慢的回頭,慢慢的。

它瞪著我,一瞬不瞬。一罐林鳳營鮮奶。我低下頭,看看手裡的綠茶。

它正用著流浪狗的眼神瞧著我,彷彿感受到我的心意。

我是一個很堅持的人,一直都是。手上的綠茶我堅持的喝了八年,從我買下第一

罐綠茶給李芷媛開始。一路堅持著,陪我走過的綠茶,現在卻不得不與那罐充滿

殺氣的鮮奶決鬥。


「那是一種期待,對未來的期待。」


我的耳邊又傳來成照寒的話。我多麼想知道,她口中所謂「未來的味道」。

然而,我卻無法撇開我的堅持,對於綠茶的堅持。或許我堅持的,不是綠茶的味

道,是回憶的味道。我和李芷媛的回憶。好酸,好酸。

我看著綠茶,也看著鮮奶。我舉起手,對著綠茶揮了揮。店員看著我,表情好像

在木柵動物園一樣,看著奇珍異獸。或許我真的有點怪怪的,或許有點。


「太堅持的話,是一種壓抑。太壓抑的話,你會忽略掉其他的味道。」


我耳邊又傳來成照寒的話。我離開綠茶,走到鮮奶的身邊。我舉起手,拿了一罐

飲料起來。


飲冰室綠奶茶。


我還是沒有辦法,放棄我的堅持。我還是沒有辦法,忽略我和李芷媛的回憶。

我多麼想嚐嚐,嚐嚐未來的味道。但是我伸出手,拿出來的是綠奶茶。

在回憶與當下之間,我做不出決定。


「我多想現在就在你的耳邊,輕聲告訴你我的心。」

『在妳下一滴眼淚掉落之前,我會出現在妳身邊。』


聯考前一個月,李芷媛第一次離開我。她選擇到補習班去,衝刺最後的三十四天。

我開始一個人喝著綠茶,一個人聽著無聊沉悶的課。我真的很想她,無時無刻。

我每天依舊買兩罐綠茶,不同的是,我得自己喝掉它。我看著我的布丁狗鉛筆盒,

靜靜地看著。我的腦海裡回想著她壓在我鉛筆盒上的紙條,感覺悶悶的。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我,第一次。我突然發覺身邊的位置,顯得有些哀怨。

它是多麼的想念她,我的她。我感受到李芷媛思念我的感受,因為現在的我,

正深深的思念著她。我牢牢的記著李芷媛的畫面,仔細的回味著。我蓋上書本,

深呼吸了一下。我不能花太多的時間在她的畫面,我得好好靜下來唸書。

我如果繼續play她的畫面,那麼一個月以後,就會play另一個畫面。我收到落

榜成績單,用髒話問候教育部的畫面。我重新打開書本,認真的讀著。

就像我讀李芷媛的畫面一樣,認真的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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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8:1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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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的讀著妳的畫面

認真的讀著



把妳的眼淚放在我胸口

沉澱一個人冷冷的冬



台北的天空很冷,桌上的課本很多。多的很嚇人。

我發誓我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理阿朋那個渾蛋加三級的畜生。我手上拎著我剛從

7-eleven買回來的家當,正準備開始跟我的黑眼圈奮鬥的時候,我接到了一通

讓我很想罵髒話的電話。在我接到電話的同一個時刻的同一個時間,上帝同時宣

判褫奪我今晚跟我的床纏綿的權利。


「你在幹嘛,看書喔。」

『廢話,不然在打麻將喔。』

「喔,辛苦你了。」

『阿你是不用看唷。』


他彷彿說的很輕鬆,好像期中考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


「要啊,可是我的人哲報告寫好了。」

『什麼報告?』

「人哲報告。」

『人哲什麼?』

「人哲報告。」

『幹嘛要寫報告?』

「老師說的。」

『何時說的?』


我開始聞到不尋常的味道。


「上課說的。」


這個味道明顯的越來越刺鼻。


「就是你上次翹課去跟成照寒喝摸摸茶那天。」


他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忘了。」

『這種事情你也能忘?你會不會忘了吃飯要拿筷子,洗澡要開瓦斯?』

「我吃飯用手抓,家裡有天然氣。」


我用盡吃奶的力量忍耐,我可不想在電梯門口用髒話問候管理伯伯。


「對了,要寫三千個字唷。後天交。」


掛掉電話之前,阿朋再給我補上一腳。狠狠的一腳。

我看著桌上多的嚇人的書,再次懷疑我跟阿朋之間堅定的友情。我伸出左手,

放在眼前,晃了三下。然後再伸出我的右腳,踢一踢地上的書塚。接著我立刻確

定了一件事情。我有「期末書本免疫系統失調症候群」。解決這種疾病的方法,

其實很簡單。只要拿出煙盒裡的煙,走到陽台去拜一拜,就可以暫時控制病情。

但是不能忽略掉其中一個重要的步驟,很重要的步驟。拿出天殺該死的阿朋的噁

心白濫照片,對著他該死的臉,狠狠地伸出我充滿怒氣的中指,問候他一番。

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屈辱法」,專為心中髒話太多的人設計。我拿出從來沒喝

過的綠奶茶,點起一根煙,走到陽台去拜拜。當然,是在我問候完阿朋以後。


「我們來玩牽手的遊戲好不好?」

『我牽住你的手,也要牽住妳的心。』


一九九七年夏天,很熱,很熱。

月曆上用紅筆圈著七月二十八日,就是今天。一早起床,我的心裡有一種很難形

容的感覺。是的,相當難以形容。從我和李芷媛最後一次見面,到今天為止,

一共是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九個小時。

就是今天,七月二十八日,決定天堂或是地獄的一天。

很熱,很熱,我的心情也是一樣。我和她約定好,在放榜之前,我們不能夠聯絡。

偶爾還是會聽到call機哀嚎的聲音,卻大都是她傳過來的訊息。

一千四百四十九個小時以來,我們只能用冰冷的數字溝通,用call機的鈴聲交

談。這種感覺很憋腳,心裡總是懸著一顆石頭,很重很重的石頭。就是今天,

七月二十八日,我將把石頭狠狠撂下,狠狠撂下。連同我沉重的思念,一起撂下。

一分鐘以後,我將清楚的知道,我接下來該play哪一個畫面。希望不會是我用

中指問候教育部的畫面。我很緊張,像等待樂透開獎一樣緊張。學校的榜單前面

塞滿了一堆人頭,大大小小的人頭。我的心情,可以用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無聊形

容詞來形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這真是一個無聊又貼切的形容詞。

我努力伸長我的脖子,準備超越人體極限。當我清楚了目睹榜單的瞬間,我的心

抽動了一下。好大的一下。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我的男兒淚差點奪眶而出。這,這不會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上帝,阿拉,聖母瑪利亞,觀世音菩薩,會這樣對待我,我不會相信

這個事實,這讓人太難以接受。

SHIT!我上了。

而且更SHIT的是,我的分數高的不像話。正當我繼續努力搜尋李芷媛的名字的

時候,有個人在我背上發了一個化骨綿掌。我猛地一回頭,我看到了一個我夢寐

以求的臉。是我夢寐以求的李芷媛的臉。她笑著看著我,一如往常。甜甜的,甜

甜的笑著。


「恭喜你,分數很高唷。」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呃,謝謝。』


我真想一頭朝著貼榜單的牆壁撞過去。很用力的撞過去。一個多月不見,說起話

來感覺很像陌生人就算了,居然還說了謝謝這個如此見外的話。真想一頭把牆撞

個稀爛,不過我還是只有想想而已。


『那,那妳呢?』


我搓著手心,喉嚨很乾。


「我?呵呵。你說呢。」『落榜?』


她瞪了我一下,感覺好熟悉。


「我上了,可是我的分數輸你。」


她用著流浪狗的眼神,我看的好開心。這就是我的畫面,我朝思暮想的畫面。


『沒關係,妳偶爾也該讓我一下。』


我陪著她走回家,經過了好久以來第一次。我好開心,形容不出來的開心。

我一樣走在她右後方,她一樣踩著她輕輕的腳步。


「你有沒有聞到啊。」

『聞到什麼?』

「你這個呆子。」


我搔搔頭,有點一頭霧水。


「你聞聞看,仔細的聞。」


我深呼吸,用力深呼吸。


『沒有味道啊。』


她抓著我的手,順便敲了我的頭一下。真夠順便的。


「你用心的聞,你會聞到一種味道。」

『什麼味道?』


她看著我,表情有多動人就那麼動人。


「屬於我和你,幸福來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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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5 17:59:0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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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榜單

我和妳幸福的味道



掠過擱淺的唇間


妳耽溺直線向前的期待






台北的天空很冷,很冷很冷。因為很冷,所以我在摩托車上。




這是一個很沒有道理的事實。因為很冷很冷,所以星星都躲起來取暖。因為星星


都躲起來取暖,所以我站在陽台上,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然後我騎著我的「銀


色閃到腰」,奔馳在雨農路上,準備到陽明山看星星,怕冷的星星。


真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嚴格說起來,都得歸咎於剛剛結束的期中考。經過一個星期的天人交戰,我除了


一邊抵擋期中考的火力,還得注意我的中指是否有抽筋的傾向。總而言之,考試


結束之後,我開心的想嚎啕大哭。這要分兩個層面來解釋。


首先,可以脫離天天和咖啡談戀愛的日子,當然令人高興。但是事情不是那麼簡


單的。考試考完,並不代表考試考好。換句話說,之後我家的信箱將會收到所謂


的江湖追殺令,也就是傳說中的成績單。再換句話說,當我收到那滿是紅字的江


湖追殺令,我很有可能噴出我的眼淚。當然的,還會噴出我快要抽筋的中指。


看來「期末書本免疫系統失調症候群」的威力相當的驚人,不只是會讓人滿肚子


髒話而已,還會有一個強而有力的副作用。就是「中指僵直症」。


然而在摩托車上的我,卻不能夠輕易的招呼出我的中指,這讓我有一種難受的感


覺。我那兩個畜生界的好朋友,阿朋和啟鴻,不知道從哪裡想到這個慶祝考試結


束的方法,所以我就在前往陽明山的路上。


當然,三個大男生手勾著手去看夜景的畫面,看了就會讓人忍不住的想吐口水,


所以他們就很自然的找了一些女孩子。


所以成照寒也很自然的坐在後座,目標是看過無數次的夜景。這不是我第一次載


成照寒,也不是第一次和她去看所謂的夜景。但是,這是第一次,我被空虛的感


覺緊緊包圍,緊的我喘不過氣。


我很專心的騎著我的車,她也很專心的坐在後座。因為我和她幾乎沒有說任何一


句多餘的話,幾乎沒有。騎摩托車專心絕對是一件好事,坐摩托車也是一樣。


但是,如果其他的摩托車騎士不專心的話,就肯定會壞事,肯定會。經過一個路


口,一個很冒失的摩托車很不專心的用高速度衝出來,我的車子差一點閃到腰。


我嚇了一跳,成照寒也嚇了一跳。雖然她沒有當場花容失色的尖叫,但她原本輕


扶在我腰間的手,突然緊緊抓住我,很緊很緊。




「呃,剛剛真的好可怕,差一點就撞上去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一些連瞎子都看得出來的事實。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是那個人騎的太快了。』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的關係,還是剛剛的意外,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還好我剛剛很漂亮的閃過去,真的差一點點。」


『你剛剛為什麼不按喇叭?』


「呃,我閃都快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按喇叭?」


『可是你不覺得應該告訴那個人,剛剛的情況很危險嗎?』




她的身上一定流著飆車族的血液。




「我覺得閃過去了就好,我不習慣做這樣的回應。」


『你總是習慣壓抑自己,習慣選擇逃避。』


「這不是逃避,我只是不想做一些無謂的掙扎或回應。」


『對於愛情也是這樣嗎?』


「如果情況很緊急,我想是的。」




到了陽明山上,我把車停在後山。阿朋他們早到一步,跑去買東西吃。她沒有再


說什麼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夜景。說實在的,這裡的夜景雖然漂亮,但總是沒


有「泰山孤帆」給人的清幽感覺。或許是因為人太多,感覺就想在天文台排隊等


著看星星一樣。我的胸口悶悶的,感覺一陣空虛。她看著星星,我看著她。


我習慣逃避和壓抑嗎?我也不知道。從李芷媛離開我以後,我一直在這個圈圈裡


打轉。




「真正的幸福,是我可以微笑的承認,我曾經很幸福。」


我想到了阿朋說過的話。




我現在幸福嗎?我想不是。在她離開我以後,我只是日復一日的過著我的生活。


我曾經牢牢的抓住我和李芷媛的幸福,在她離開我以前。但是這個幸福,卻代表


我現在流不出來的眼淚,我也沒辦法微笑。




台北的天空很冷,我懷念當時的夏天。




一九九七年的夏天,很熱很熱。


假期很長,長到我以為它花了我一輩子的時間。李芷媛給我幸福的起點,告訴我


幸福的味道。好多好多的幸福,幸福的令我瞠目結舌。雖然當時的我並不清楚她


口中的幸福,是不是註定要制約著我現在的一切。




一九九七年的夏天,很熱很熱。


然而現在台北的天空卻是那麼的冷,那麼嚇人的冷。


我和她的愛情沒有結束在那年夏天,我卻沒有記下任何可以回味的溫度。


好冷,好冷。


當愛情來了的時候,我沉浸在當中,享受著我自以為是的幸福。接著在它結束的


瞬間,幸福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連幸福的一點氣味也留不住,我只能不斷的感受


當時幸福的畫面。看著滿天的星星,我感覺空虛的亂七八糟。我試著想抓住一點


點感覺,或者想用一些語言來形容現在的心情,但是我辦不到。我想伸出手,抓


幾顆星星下來把玩,或者用星星的亮度來證明我的幸福。把一顆星星吞下肚子


裡,我會不會也同樣的感受到星星的光亮。這個愚蠢的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我當然沒有實行。成照寒轉過身看著我,彷彿看透了我瘋狂的念頭。




「如果情況不是那麼緊急,你也選擇逃避嗎?」




她還在想著剛剛的話題。




『我不是逃避,我只是不想做無謂的掙扎,也不想抱持著什麼期望。』




我很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她直楞楞的看著我。




「你自己一個人往過去的裂縫鑽過去,不會很寂寞嗎?」


『寂寞?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很寂寞。或許我不斷地在回憶裡掙扎,但是我不正是


誠實的面對過去嗎?』




我用我最認真的表情看著她。




「但是你逃避現在啊。」


『現在?我現在沒什麼好逃避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起李芷媛。




「那如果現在愛情出現了呢?你也會閃過去嗎?」


『我不知道,畢竟現在還沒發生。』


「那假設有呢?」


『那我得看看情況緊不緊急。』




她順了順頭髮,轉過身去看著夜景。突然的一陣安靜,我不知道該把手往哪兒擺。


後面傳來阿朋的聲音,我和她一起轉過頭去。我覺得很空虛,什麼也抓不住。


虛虛盪盪的,腦中一片轟隆巨響。在我聽到她的話以後。




「那如果我喜歡你,情況也不緊急,你也會閃過去嗎?」




她很小聲的說著,我的心裡很大聲的響著。




如果我不得不閃過去


等著我的又是怎樣的回憶




我一直是水泥牆上的一塊破磚掙扎著堆積著

直到屬於妳背影的花凋落在牆頭



阿朋他們走過來,伴著烤香腸的香味。我臉上的表情呈現不規則的扭曲,不知道

成照寒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子,我不知道,我沒有別過頭去看她的勇氣。

沒錯,我就是在壓抑著,我壓抑著這突如其來的畫面,甚至不敢探問自己現在的

心情,現在的感覺。

記得國父教導過我們,要立志做大事,不要做大官。然後他又告訴我們,所謂的

做大事,就是把一件事情從頭至尾徹底做成功。所以我是個做大事的人,我一定

是。我現在很壓抑,非常壓抑。我打算就這麼從頭至尾徹底壓抑下去。就這個層

面而言,我壓抑的很成功。所以我做了一件大事。

但是我卻沒有成功的喜悅,等待我的是一陣沒來由的空虛。我被空虛的感覺緊緊

的包圍,好緊好緊,緊的我喘不過氣。阿朋走過來遞給我一罐咖啡,拍拍我的肩

膀。他用著狗仔隊的眼神看著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他走到啟鴻身邊,在啟鴻的

耳邊竊竊私語,我有一種被某周刊跟監的感覺。接著他們吆喝著,走到山下的野

菜店,完完全全忽略了我們兩個。忽略了我和成照寒。臨走之前,啟鴻還給我一

個曖昧又帶著強烈的腥煽色意味的眼神,只差沒有遞給我一盒「戴瑞斯」。

看著他們走下山路,四周突然間變的相當安靜。身旁看夜景,看星星的人,忙的

不亦樂乎,就只有我和她之間的氣氛很乾,感覺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如果我喜歡你,情況也不緊急,你也會閃過去嗎?」


這句話在我心中迴盪著,百轉千迴,令我虛虛晃晃。然後我覺得胸口悶的厲害,

像被麻繩緊緊的纏繞住,令人難以招架的氣悶。我點起了一根煙,第一次在成照

寒面前點起煙。她別過頭來看著我,用著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抽煙?」

『是的,我抽煙。』

「為什麼要抽煙?」

『為什麼不抽煙?』


她敲了我的頭一下,很輕很輕的一下。


「抽煙對身體很不好很不好,你不應該抽煙的。」


她的話裡面沒有帶著任何表情,我被空虛緊緊的包圍。妳知道嗎,上升的煙霧中,

滿滿的都是我想說的話。當煙霧飄到妳耳裡的時候,我的心裡的話也飄到妳的心

裡了。妳知道嗎,妳知道嗎。我心裡這麼想著,一段好熟悉的對話。我靜靜地凝

望著台北的夜景,在煙霧中凝視著。台北的天空很冷,不是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偏著頭看著我,我也仔細的看著她那讓人想罵髒話的臉。好美的臉。


『黑暗並不能造成陰影,光亮才能。』


我吐了一口煙,隨著上升的煙霧,我彷彿看到了李芷媛讓我胸口一緊的臉。


『忘了在哪一本書上看到的,我覺得說的很好。』

「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她用一頭霧水的表情看著我,我急忙躲過她銳利的眼神。


『對我而言,過去的回憶就像一個影子,不論我走到哪裡,它都會一直跟著我,

不會離開。然後妳出現的很突然,很亮麗刺眼的突然。』


我吐出最後一口煙,把煙的屍體扔在地上,用腳尖踩了踩。


「那你就決定一直帶著影子去流浪嗎?還是代表,你只是不斷的在逃避?」


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的表情鹹鹹的,眼睛濕濕的。我點起第二根煙,

抬頭吐了一口煙。


『越強烈的光源,製造出來的蔽陰就越陰暗。妳就是那個最強烈的光源,我現在

的生活裡最強烈的光源。很亮麗,也很刺眼。』


我喝了一口阿朋給我的咖啡,是杯原味的黑咖啡,很苦很苦的那一種。


『但是這麼亮麗刺眼的光源,卻讓我的回憶更加的明顯,更加的難以負荷。』


她把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抽離,回到燦爛奪目的台北夜景。我喝著咖啡,抽著煙,

想著我的影子,難以負荷的陰影。親愛的,我吐出來的煙,會不會真的飄到妳的

身邊?我多麼想對著這片美景大喊,直到我心中的話傳到很遠很遠的那個地方。

李芷媛的心裡。

旁邊看夜景的情侶突然一陣騷動,我和成照寒同時回過頭去。一隻老鼠從我們的

眼前快速「跳過」,嚇了我一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用兩條後腿跳的老鼠。

該死的老鼠,我想起了那一隻耗子。說來其實也該感謝那隻老鼠,它是我和李芷

媛之間的結晶。一直到上了高中以後也是如此。雖然我很不想回憶起高中慘痛的

回憶。

升上了高中,原本以為幸福就要開始了,我美妙的人生正唱著歌曲,歌頌著我和

李芷媛的幸福。

太天真,我真的太天真。

高中的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課業上壓的我喘不過氣的沉重,讓我

無法自在的徜徉在幸福裡。倒是那隻死老鼠帶給了我一些些的歡樂,至少它是我

和李芷媛之間的聯繫與話題。我真的該感謝那一隻耗子,雖然它很卑鄙的盜用我

的名字。我跟李芷媛偶有爭吵,只要一想到它,那隻死老鼠,我們就會冷靜下來。

它就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牽動著我們的喜怒哀樂。

但是,我還是不曾在李芷媛的面前喊它一聲「耗子」,了不起叫它「耗子二世」,

因為我才是正牌的浩子,浩子一世。耗子二世出生在「伍福寵物店」,雖然李芷

媛堅持把那間店的名字改成「幸福的起點」寵物店。

只是我到現在才知道,幸福的起點,原來也是幸福結束的終點。


「光亮的確會造成陰影,無庸置疑。」


成照寒突然開口,把我從小老鼠的回憶釋放回現實之中。


「如果你頻頻回頭,那麼你只不過是一直逃避罷了。」


我手中的煙燒到了盡頭,我把它扔在剛剛那具煙蒂旁邊,有個伴。


「如果你可以轉頭過來看著光源,你何必一直回頭看著影子呢?」


她說著,眼睛依然看著眼前的夜景,好冷好冷的台北天空。


「如果你可以忽略掉,甚至忘記你身後的陰影的時候,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手中的黑咖啡掉了下來,一陣鏗鏗鏮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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