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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門一開,裡恩立刻衝了出去。
「小姐!」他迎上前來,眼淚亂噴,喜極而泣,急著想接過主人手裡的嬌小女人。
可憐的安琪小姐,失蹤了這麼久,在上官媚那個魔女手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這段時間裡,主人老是眉頭深鎖,擔心極了呢!
「滾!」黑傑克怒吼,額上青筋跳動,雙瞳噴冒藍色烈焰,處於狂怒狀態,只差沒抬腿踹人。
裡恩嚇得連退數步,一臉委屈跟不解。
「但是,小姐她——」他指著黑傑克肩上的小粽子。
小姐身上還綁著繩子呢!是搶救行動太匆忙,沒時間幫她解下嗎?
「滾!」又是一聲怒吼。
裡恩依言滾開,為了避免再被怒火波及,乾脆躲到門後頭,只露出一雙眼睛,不安的瞧來瞧去。
發生什麼事了?大夥兒的臉色都好難看呢!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綁住小姐的不是繩子,竟是黑傑克的軟鞭。
黑傑克扛著肩上的小女人,大步跨進書房,將她扔在一張大皮椅上
雙手插在腰間,然後居高臨下的俯視,冷冷地瞪著她。
「老天,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她喃喃抱怨,很想揉揉被撞痛的粉臀兒,無奈此刻被綁成小粽子
動彈不得。雖然被用力摔下,她還是盡力保持優雅的姿態,勉強坐好。
溫柔?!
這女人還敢跟他討溫柔?
他沒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當場活活掐死她,她就該感謝他宅心仁厚了!
「你這個惡魔,我該把你扔進火裡去。」他一字一句,話從牙縫中摘出來。
「你都是這麼對待心愛的女人嗎?」她眨著眼睛,回望著他。
先前無數次纏綿時,他汗濕健碩的身軀緊壓著她
在她耳邊的嘶吼和愛語,她雖然心蕩神搖,可還聽得一清二楚。
黑傑克深吸一口氣,按住太陽穴,頭疼欲裂。
「說!」他質問著,決心先把事情問個清楚,再考慮要用什麼方法殺了她!
「說什麼?」她裝傻。
「原因!」石破天驚的暴吼。
「唔——沒什麼原因。」她偏著小腦袋,不說實話。
「意思是,這幾年來你的刻意挑釁、存心惹是生非
都是你這『絕世』集團亞洲負責人,用來打發時間的無聊遊戲?」他瞪著她,咬牙切齒。
「才不是。」她辯駁。
「那就說出理由。」他冷酷的下令。
門口,裡恩的一顆腦袋晃個不停,不確定是聽見了什麼。
「絕世」集團的亞洲負責人?不對啊,坐在那兒的,明明是安琪小姐啊?
難道主人的老花眼,提早數十年報到?
他靠在門上,憂心沖仲地瞧著,關心戰況。
身邊走過一個纖細的身影,是一身白衣的徐藥兒。
她旁若無人地走進書房,在離戰場最近的地方坐下,觀賞兩人爭論。
上官媚頭兒垂得低低的,半晌後才抬起來,望著臉色陰沉的黑傑克。
「呃,我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她慢吞吞地回答。
此話一出,一堆人同時抽氣,再也忍無可忍
憤怒的逼近,對著她張牙舞爪,恨不得把她給撕了。
「想吸引注意力,需要搶我們的貨物嗎?」
「更不必炸掉我們的倉庫吧?」
「你還唆使手下跟我們作對。」
「我的部下只是去接人,遇上你的手下,結果一個斷手,一個斷腳,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眾人吵吵鬧鬧,又吼又叫,急著抒發積壓許久的怨氣。
驀地,平地一聲雷。
「住口!」黑傑克吼道。
雜音戛然而止,四周歸於岑寂。
聽到這裡,裡恩總算理出些頭緒。
啊?安琪小姐跟上官媚竟然是同一個人?
難怪先前每次說了上官媚的壞話,他不是摔得狗吃屎,就是慘遭熱水「關照」。
「主人,一刀了結她,就什麼都解決了!」一個男人恨恨地說道,還罵不過癮
兇惡的瞪著上官媚。她不但騙倒了黑傑克,還騙到了他們這些人的忠誠。
上官媚偏著頭,微笑的看著對方。
「如果沒記錯,你先前宣誓過,會對我忠誠,更會保護我的。」
對方的臉色,從鐵青轉為慘白。「你們不會是想反悔,說話不算話吧?」
幾個人臉色鐵青,暗暗握緊拳頭,渴望上前揍人,卻又礙於誓言,進退兩難。
這魔女聰明過人,他們不是對手。
「為什麼要吸引我的注意力?」黑傑克再度開口。
她直視著他,突然之間,狡詐的神態都消失,俏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忘記我了。」她歎了一口氣。
「什麼?」濃眉緊擰,打了好幾個結,不知她沒頭沒腦地在說些什麼。
「先解開我。」她要求著。「解開我,我就告訴你一切。」
「主人,別再上這個女人的——」
銳利的藍黑色眼眸一掃,抗議消弭無蹤。
黑傑克冷眼看著上官媚,緩慢的拆開黑色軟鞭。
他不怕她逃走,只是想知道,這張太過誘人、卻騙死人不償命的紅唇,又會說出什麼謊言。
「你忘記我了。」上官媚走到他面前,直視他陰鷙的雙眸。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在被『洛爾斯』的前任首領收養前,你待過哪裡?
認識過哪些人,說過什麼,又做過什麼?」
她牽起他的手掌,跟他拇指印拇指,按得緊緊的。
黑傑克全身僵硬,低頭望著懷裡的小女人,在怒火中,淡淡的熟悉感湧來。
清澈美麗的眼睛注視著他,某些記憶,一點一滴地回到腦海中。
不要哭。
我不要你走。
不要哭,我會回來。
花園裡,迷宮中,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揪住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哭著要他說出承諾。
你答應過,要作我的新那。
那是你耍賴,硬逼我答應的。
剛離開那裡時的頭幾年,他偶爾會想起,小女孩跟他拇指押著拇指
慧黠的眼睛盯著他,充滿期盼,認真說著童稚的誓言。
但隨著時間飛逝,他投身在無止盡的競爭中,少年的記憶漸漸被遺忘。
他怎麼忘記了,這小鬼靈精擅長耍賴,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隨著年紀增長,她的惡劣級數隨之攀高,二十年不見,小惡魔已經成了混世魔女。
不管不管,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來打勾勾,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要你作我的新郎。
二十年前的一句戲言,竟會招來無妄之災?!
這女人處心積慮,苦肉計跟美人計雙管齊下,潛到他身邊,用謊言跟演技把他騙得團團轉。
眼前的俊臉透著死灰的顏色,似乎大受打擊。
上官媚伸出腳勾過椅子,強按住他的肩膀,要他坐下。
他毫不反抗地坐下,只剩那雙藍黑得燦爛的眸子,緊盯著她不放。
「想起來了吧?」上官媚偏頭看著他,拍著他的俊臉。
「你明明說要來娶我,結果卻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我怎麼能不處罰你?」她嘟著紅唇。
她跟上官厲來到台灣,成立「絕世」拍賣集團,用儘管道追查黑傑克的下落
好不容易查出,他已是「洛爾斯」的首領。
她等了又等,從滿心期待,等到滿腔怒火
他並沒有依言來娶她,忙著在世界各地擴張組織版圖。
毫無疑問的,黑傑克把她忘了。
「所以,那些都是處罰?」他緩慢的開口。
「不然你以為我會大費周章,花了幾年的時間找人麻煩嗎?
我不斷的提醒你,你卻完全沒發現。」
她可不會耗費精神多做一件事、多說一句話,所有行為都是有目的的。
「你那不叫提醒。」黑傑克冷冷地說道。
「喔?不是嗎?」她無辜的聳肩。
「那叫破壞。」
「隨你怎麼稱呼都好。」她嘟囔著,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飽含怒意。
唉,這些人凶得很,半點幽默感都沒有。他們沒有為她的癡情感動嗎?一點點都沒有嗎?
「在背後指揮還不夠,你甚至親自出馬,是想破壞得更徹底些?」
怒火燒過頭,黑傑克只能瞪著她,全身無力,連掐她的力氣都沒了。
「都跟你說了,那不叫破壞,叫提醒。」她很堅持,點著他的鼻尖
像教訓小孩子似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會假裝失憶,死纏著你,只是要證明,你會愛上我。」她輕笑著,吻吻他的薄唇。
童年的承諾已經過了追訴期,她為求保險,索性放下身段
把他的心騙上手,勾得他對她又憐又愛。嘿嘿,這下可就萬無一失了吧?
裡恩愈聽愈靠近,早已跨進書房,跟著其他人一起目瞪口呆。
等等、等等——先讓他消化一下。
安琪小姐——呃,不,是上官媚。
她是喜歡主人,所以才處處找麻煩,想得到主人的注意嗎?
呃——這、這種行徑跟小學生很像呢!沒有意義的欺負自己喜歡的人。
黑傑克全身僵硬,面無表情,薄唇緊抿。
「我一直記得你的眼睛,深幽合藍,像是『希望之鑽』,一雙最神似惡魔的眼睛。」
她捧著他的俊臉,紅唇輕碰,逗弄著他。「我最喜愛的顏色。」她歎息著。
角落陡然爆出怒吼,見不得這魔女對著主人又親又摸。
「夠了!」極力主張殺了上官媚的人,從震驚中回過神,火冒三丈。
他吼叫著衝來,順手抄起一張椅子當凶器
劈頭就要往上官媚奶去,想當場斃了這魔女,好為民除害。
椅子逼近,上官媚低喊一聲,嬌小的身軀應聲飛了出去
摔跌在地上,抱著肚子瑟縮顫抖,臉色蒼白如雪,像是痛極了。
那人舉著椅子,表情有瞬間的呆滯。
倏地,黑傑克怒吼出聲,高大的身軀拔地而起,一掌就把舉著椅子發呆的倒楣鬼轟到牆角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眾人目瞪口呆,看著主人為了救這女人而大發雷霆。
「怎麼了?」他迅速趕來,抱起呻吟不已的上官媚。
「好、好痛。」她喘息著。
跟椅子摔成一堆的男人頭暈眼花,勉強撐起身子
接觸到主人狂怒的視線,只能欲哭無淚的垂下頭,嘴裡咕噥不停。
不對啊,他明明只是揮動椅子,連碰都還沒碰一下,這女人就痛成這樣?!
黑傑克掌心貼著她的小腹。
「哪裡痛?」焦急掌握理智,他緊抱著她,令人憐惜的呻吟又哼了幾聲
突然間止住,小臉抬起來,一掃慘白,反倒笑意盈盈。
「你心疼了?」她狡詐的笑著,湊近他錯愕的臉。
俊臉先是僵硬,額上青筋爆起,接著臉頰抽搐,整個龐大的身軀都在劇烈顫抖。
「上、官、媚!」吼叫聲差點把屋頂掀了。
她眨眨眼睛,本能的知道事情大條了,連忙想落跑。
但腿兒跑了兩步,卻立刻被扯回來,抓得緊緊的。
糟糕了,他的表情好可怕,像是想把她給撕成八塊。
「你這個女人。」黑傑克憤怒的低語,藍黑眸閃亮,氣得全身顫抖。
上官媚全身發涼,知道這次把他逼過頭了,這個男人頭一次失去理智
危險得令人顫抖。她急著想逃,卻掙脫不開,雙臂被他捉住,反剪在背後。
「放開我!放開我!」黑傑克力大無窮,只用單手,就握住她一雙纖細的手腕。
那雙長腿幾個跨步,已經拉著上官媚坐上大皮椅。
她只覺得身體被猛地抬起,迅速掉換角度,等明白過來,已經趴在他的膝頭,變成俯臥的姿勢。
柔絲長裙被掀上纖腰,粉嫩的臀兒、修長的雙腿全露出來,跟大夥兒打招呼。
「你要做什麼?!」她呼喊著,臉色嫣紅,從沒受過這種待遇。與其說是羞窘,不如說是憤怒。
黑傑克鐵青著臉,單手猶如鐵銬,將她的手腕死死握住。
她像只活蝦,在他腿上亂扭,又羞又急。
都擺出這種姿勢了,哪裡還用問他想做什麼?!
這傢伙肯定是想打她屁股,而且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打!
「啊!」她拚死掙扎,未打先叫。
黝黑的手掌揚起,眼看就要落下,角落裡「颼」的射來一道珊瑚色的紅繩
繞上黑傑克的手腕,牢牢扯住,勉強止住手掌落下的勢勁。
「慢著。」徐藥兒扯住紅繩,出聲制止。
上官媚抬起頭來,看向徐藥兒的視線充滿感激。啊,救兵到了嗎?
森冷的目光瞥過來,銳利得讓人顫抖。他要執行懲罰,不許旁人干預。
徐藥兒從容不迫,纖細的手按住上官媚的脈門,聽音探脈。
幾秒鐘後,她嘴角浮現微笑,對黑傑克點頭示意。
「你可以繼續了。」她退開,收起珊瑚色的紅繩。
啊?就這樣?她不是救乒嗎?
上官媚呆楞的看著徐藥兒退開,一顆心直往下沉。
她吞吞口水,張口還想呼救,但環顧室內,卻見不到任何同情的眼光——
啪!
黑傑克的手掌重重落下。
「啊!」她毫無準備,疼得驚叫連連,嬌軀在他腿上又蹦又跳。
「黑傑克!我懷孕了。」她搬出肚子裡的孩子,妄想逃過一劫。
揚起的手掌僵在半空中,四周圍觀的盛怒人們,個個臉色扭曲。
倒是角落的徐藥兒端起香片,悠閒的開口。
「請放心,你的脈象穩定,內息極強,捱得住打的。
這孩子的父母都是人中龍鳳,這點小事都受不住,以後怎麼應付大風大浪?」
她精通醫理,早看出上官媚懷有身孕。
啪!
又是一下。
「啊!住手、住手、住手。」上官媚尖叫著,腦子裡的思緒被打亂了。
有了徐藥兒的保證,黑傑克更加肆無忌憚,放開上官媚的手
改而壓住纖腰,毫不留情的施以降龍十八掌,懲罰這個謊話連篇的任性小女人。
「住手啦!住手啦!我叫你住——啊——」
慘叫聲響徹雲霄,眾人冷眼旁觀,沒人敢求情,也沒人想求情。
混世魔女終於遭受報應,怎能不大快人心?!不衝上去幫忙,補上幾掌,已經算客氣的了。
疼痛和羞恥襲上心頭,上官媚拚命掙扎
不斷揮舞著四肢,但屁股上該挨的打,卻沒能減少半下。
他的力量那麼大,她躲不開,嗚嗚——他竟敢打她——嗚嗚——
知道反抗無用,扭動漸漸無力,她軟軟的趴在黑傑克膝蓋上,放棄掙扎。
甚至也不再叫喊,只是緊咬著紅唇,強忍著眼淚,忍受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嗚嗚,他打她,他竟敢打她
啪、啪、啪。打屁股的聲音,在屋內顯得清脆而刺耳。
不知經過多久,響亮的聲音停止,寬厚的大掌不再落下
她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猛然被推下他的膝蓋。
「啊,好痛!」粉臀兒撞上地面,再度疼出眼淚。
「滾!」頭上傳來絕情的命令。
什麼?!她沒聽錯吧?
上官媚抬起頭來,揉揉滿是淚水的明眸,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生以來,她首次如此狼狽。
「滾!」黑傑克冷眼看著她,面無表情。
這一次,她確定沒聽錯。但是,可能嗎?他竟然要她離開?
誤會說明白了,他也想起了當年的承諾,他應該認帳、乖乖娶她才對啊!
「你沒說錯吧?」她追問著,拒絕承認即將被退貨的事實。
「現在否認愛我,或說不在乎我,可都太遲了。」他該不會是不想認帳吧?
「我愛的不是你。會去『絕世』,為的是安琪,不是上官媚。」他冷淡地說道,不再看她。
「你的腦子還轉不過來嗎?!那都是我啊!」
「不,不是。我愛的是安琪,是她的溫柔、她的柔弱,而那些都只是偽裝。
我愛的女人,根本不存在。」他背對著她,背影看來更加高大,卻也嚴酷得難以接近。
黑傑克這時候承認愛的是安琪,反倒讓她全身發冷,像跌進冰窖裡,說不出半句話來。
計劃出了小亂子,失之毫釐,謬之千里。他的反應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上官媚咬著紅唇,握緊小拳頭,心亂成一團。
「我愛的是安琪,不是上官媚。」低沉的聲音傳來。
他不愛她?!
人算不如天算,她算計好一切,卻沒料想到,他不愛她,反倒愛那個懦弱的小女人?
該死!那種遇見事情,就只會「皮皮挫」的女人,有哪點值得他愛?
上官媚在心裡咒罵,醋海掀起十級以上的超級大浪,忘記了那嬌柔的女人,也是自個兒扮演的。
吃別的女人的醋,容易解決。但是,吃自己的醋,她該怎麼辦?
他深愛那個懦弱的女人,她卻又變不出來給他。
「我失信在先,這些年來的恩怨,就當是賠償,我認了。不過,我不要再見到你。」
黑傑克宣佈了對她的處置,藍黑色冰刃在室內轉了一圈,沒人敢有異議。
「不可能的,你——」
「把她送出去。」他無情地截斷她的上訴,藍黑色的眼眸冰冷,已經看不見任何情感的溫度。
「不——我——不——」上官媚想留下,挽回劣勢,卻想不出任何話可說。
嗚嗚,一定是剛剛那頓打,把她打傻了。
「上官小姐,請吧!」裡恩遵守主人的命令,把上官媚往外推去。
「我——黑傑克——你不能夠這麼對——」她還想說話。
「砰」的一聲,「洛爾斯」的大門,毫不留情地當著她的面關上。
「洛爾斯」將在台灣設立亞洲分部的消息,經媒體披露後,這幾日被炒得沸沸揚揚。
「洛爾斯」更宣佈,選在分部成立的當天舉行婚禮,總裁黑傑克將迎娶的
是日本「秦」集團的重要人物——徐藥兒。
兩大集團的喜事,讓眾人津津樂道,「絕世」集團內卻反常的岑寂
眾人閉緊嘴巴,連半個字都不敢提。
打從那條消息曝光後,「絕世」集團位於山林的五角星建築群,就正式進入戒嚴時期。
先前,上官媚被黑傑克綁去,雖然只經過一天左右的時間,就安然歸來
連半根頭髮都不少,但是心理上的打擊似乎大得驚人。
自從回來後,她整個人都變傻了,抱著貓在屋子裡晃蕩
慧黠的神情、狡詐的模樣都消失了,她像是對任何事情都失去興趣,整日愁眉不展。
只有在聽見黑傑克即將結婚的消息時,她才會有反應,而且,還是那種嚇人的大反應。
當電視主播念出這條新聞時,上官媚拿起椅子,砸掉電視,任由螢幕冒煙又冒火,死無全屍。
屬下來通風報信,請示她該如何處理,她抽下牆上裝飾用的日本刀,追殺驚愕的屬下。
有報紙擱在上官厲桌上,被她瞧見,她下令將報社收購
冷靜的確認報社已是囊中之物,而後準備啟程去縱火的時候,幸好被緊張兮兮的屬下們攔下。
脾氣古怪之餘,上官媚竟然還找來大廚師,在家裡拚命學做菜
廚房因為她的舉止媲美「化學實驗」,發生四次小火災。
這個聰明過人、詭計多端的女人,有生以來,頭一次失去了思考能力,變得歇斯底里。
上官媚至今不能相信,黑傑克竟會趕她離開
他的表情、眼神都那麼絕情,像是決定永遠不想再看見她。
她被退貨了?!
他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她用自己的方式去愛他,想拐到他的愛情
卻把事情弄得一團亂。嗚嗚,他要娶別人了,她該怎麼辦?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愛了二十年的男人走進禮堂,跟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隨著她的焦躁,婚禮的日子逼近。
一想起他永遠不能屬於她,她的胸口就愈來愈痛,像被捅了個大洞。
他怎麼可能不愛她?他怎麼可以不愛她?
為了避免遭受池魚之殃,被她的暴風掃到,神偷躲到上官厲的書房裡,堅決不肯出來。
「老大,媚兒到底怎麼了?」他的雙腳擱在桌上,在腳踝處交疊,姿態輕鬆,表情卻很凝重。
「她沒事的。」
「但是,她讓我們這些人日子很難過啊!」神偷誇張地歎了一口氣。
「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被徹底否定,她會失控,也是正常的。」
上官厲埋首在文件中,甚至沒有抬頭。
「否定?誰敢否定她?」哪個人這麼不怕死?
薄唇上勾起一抹笑。
「她在乎的人。」
「這個混世魔女會在乎誰?」
「你去問她。」上官厲拒絕正面回答。
神偷打了個冷顫。「開玩笑,我又不是活膩了。」
「那就閉嘴。」
閉嘴是吧?但是,心裡有個疙瘩,要他怎麼有辦法閉嘴?
忍了幾分鐘,神偷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我還接到『武者』的電話,她很疑惑的詢問,媚兒為何要訂做炸藥跟火箭炮。」
頓了一下,見上官厲沒反應,他又開口。
「她訂做那些東西做什麼?」
他好想知道內情喔!知道是哪個人神通廣大,能讓上官媚失了魂。
上官厲態度冷靜,淡淡地說道:「想破壞婚禮會場吧!」
「誰的婚禮?」
「黑傑克的。」
神偷倒抽一口涼氣,滿臉驚愕。
「她就這麼討厭『洛爾斯』嗎?連人家的婚禮都要去干預。」
摸上黑傑克的床,拐到他的寵愛,這樣還不夠?
「不是討厭。」
「這些舉止毫無理性可言,不是討厭,難道會是喜歡嗎?」神偷翻翻白眼。
「嗯哼。」上官厲點頭。
五秒之後,神偷從椅子上跌下來。震驚過頭,他起初還全身僵硬。
「不、不、不會吧?你是說,媚兒她——她對黑傑克——呃——」
他結結巴巴,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很值得驚訝嗎?」上官厲反問。
神偷用力點頭,差點扭到脖子。
「值得驚訝嗎?老大,我差點連魂都嚇掉了耶!」
他驚歎連連,拍拍胸口,安慰差點嚇停的心臟,努力消化事實。
「以媚兒的性格,不可能為正義奉獻到哪裡去。
要打擊犯罪,也不可能犧牲到底,拿自個兒去陪對方的首領。」
上官厲擱下筆,雙手交疊在桌上,態度沉穩。
「呃,我開始覺得,我們這票人很像煙霧彈。」神偷小聲的咕嗚。
「不是像,而是原本就是。她就是拿你們當掩護,才順利潛到黑傑克床上的。」上官厲點破。
啊,意思是,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女人,從幾年前開始
就把他們這票部下當成工具,戲弄著兩方的人馬。
神偷抱住頭,想都沒想過,詭計這麼縝密巨大,把所有人都騙進去了。
「她處心積慮,什麼人都騙了,如今只差臨門一腳,要是這樣就認輸
先前下的工夫,可就全白費了。」
上官厲淡淡地說道,目光看著神偷,話卻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門口有動靜,纖細身影不知聽了多久,直到聽見這句話
才輕巧的離去,只留下白色的波斯貓,無辜的坐在原處。
神偷剛好瞄見那背影,全身瞬間緊繃。
「老大,呃,那個,剛剛那個衝出去的人,很像——很像是——」
「是誰?」上官厲挑起濃眉,沒有驚愕,反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呃,很像是你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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