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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愛情限定完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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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4:1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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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4:27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楔子
     一輪火紅偏了西,跌落在群山間,逐漸暗沉的橘黃霞光隱隱映照著台北近郊的一棟雙並豪華別墅,一聲夾雜著怒火與悲慟的哭喊瞬間劃破屋內凝滯的無邊寂靜。

    「不要走!不要走!媽!媽……我求?,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哭聲無比淒愴,然而一陣急遽的腳步聲後,後院的門仍被無情的甩上,一道窈窕身影僅在門後停留一秒,隨即坐上等候多時的車子離開。

    「媽!媽!不要走!嗚嗚嗚……不要走!」

    哭聲中有著濃濃的不舍,男孩的臉上已布滿淚痕,他哽咽的握拳怒槌著身旁一株高高的梧桐樹,一拳又一拳,突地——

    「好痛哦,別再打了啦!痛死我了。」

    一道稚嫩俏皮的女娃兒嗓音在他頭頂上方響起。

    男孩愣了下,飛快的抬頭望向聲音來處,這才看到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就坐在梧桐樹上,一雙腳在空中晃啊晃的。

    小女孩長得清秀美麗,一雙古靈精怪的明眸骨碌碌的轉呀轉,粉嫩紅唇噙著一抹嘲弄笑意。

    男孩深邃清澈的黑眸倏地一,再惡狠狠的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羞羞臉,都是個大哥哥了,還哭得浙瀝嘩啦的!」

    男孩十四歲了,小女孩這聲「大哥哥」叫得並不過份,但她並不知道他的心在這一刻被狠狠的劃上一刀,更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赤裸的讓自己的心緒完全暴露,而她竟撞見揭下面具的他。

    他腳步一停,憤然轉身怒視著她,「?懂什麼?!」

    「懂啊,就是你媽不要你而已嘛!」

    「而已?!」

    「是啊,這事很嚴重嗎?」

    男孩怒瞠著她那故裝不解的狡黠美眸,「?根本什麼都不懂!」

    美麗的眸子閃過一道不以為然,「又說我不懂,你跟你媽在屋里拉拉扯扯時,我就在這棵樹上了,我什麼都听見,也看見了,哪里不懂?你只不過是走了一個媽又來一個媽而已啊,再說了,你還有『同一個』爸爸呢!」小女孩的聲音透著一絲羨慕,但盛怒中的男孩並沒有察覺,他咬牙怒吼道——

    「那又如何?」

    「很幸福了啊!」

    「?——」他咬咬牙,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我啊——」她嘟起粉嫩小嘴,側著頭想了想,那模樣煞是可愛,「我的名字還沒決定好耶,可能會叫『靜棠』吧,因為院長說我太頑皮了。」

    「什麼?!」都幾歲了,名字還沒決定?

    「至于姓嘛……也還沒喬好,我可能會用射飛鏢來決定吧!」

    他臉色丕變,「?在耍我!」

    她愣了愣,「耍?沒有啊!」

    「甦靜棠、甦靜棠!」一道帶著焦急的聲音在這個充滿鳥語花香的後院響起。

    小女孩吐了吐舌頭,「慘了,蔡修女要我別亂跑的,她會打人耶!」

    她一急,想也沒想的就往下跳,還準備將長得高挺俊拔的男孩當成腳踏板,在抱住他後再往下滑到地面,沒想到,姿勢沒喬好,她的膝蓋K到男孩的胸膛,反應不及的他被她壓著往後一倒,摔躺在地上,下一秒,她的臉就要跟草地玩親親了。

    「不要啦!」她哀叫一聲,突然一個急速翻轉,她逃開親上的命運,卻踫到一個軟軟又溫溫的——

    她眨了眨眼,漂亮的眉宇幾乎要打結了,她、她居然親了他?!

    而男孩,更是目瞪口呆的瞠視著眼前的狀況。

    他倒抽了口涼氣,急忙推開她起身,怎麼也沒想到,她那一聲哀叫讓他直覺反應的將她翻轉一圈,兩張唇竟會吻在一起了!

    「呸呸呸……完了、完了,我會不會生小寶寶啊?」摔坐在一旁草地的小女孩拼命拭嘴。

    聞言,男孩臉上一冷,正要開口時,一個修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看到小女孩,她粗魯的一把將她從草地上拎起來就開罵。

    「我不是要?別亂跑!」她氣憤的打著小女孩的屁股,一下又一下。

    小女孩狼狽閃躲卻也不忘抗議,「我不要叫甦靜棠啦,我不喜歡『輸』,也不喜歡『靜』,我要簡單好寫的名字,叫『一二三』,不然『四五六』也可以……」

    「胡說八道!呃……」突然注意到粗壯的樹干旁倚著一名俊美少年,蔡修女先是一怔,隨即彎腰行禮,「杜大少爺,對不起,我現在才看到你,這娃兒沒有吵到你吧?」

    蔡修女已經五十多歲了,但見到小她好幾輪的杜睿東,仍是戒慎恐懼,因為杜睿東年紀雖小,但渾身上下帶了股冷峻氣質,令人不由自主的膽戰心驚。

    一見他沉默不語,她急急的又道︰「她是我們院里的孩子,因為她留在院里會帶頭惹麻煩,院長才要我帶她一起過來,呃……院長她去請求一家企業募款,所以才由我來煮晚餐……」育幼院的財務狀況不佳,一直靠老院長在杜家幫佣的收入支撐,萬一惹得杜家小少爺不高興,那……

    蔡修女拚命解釋,一急,話也說得顛三倒四,但杜睿東的目光仍定在還嘰嘰喳喳的討論自己名字的甦靜棠身上。原來她是育幼院的孩子!

    「她為什麼沒有名字?」這個問題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

    蔡修女一愣,雖然不明白杜睿東為何會這麼問,但還是恭敬的回答,「她在小娃娃時就被丟棄在我們的院門前,大家全喊她『娃兒』叫慣了,也就沒想到根本還沒給她取名字、報戶口,直到最近老院長突地想到明年她該入學念書,這才要幫她取名。」

    她竟然連名字都沒有?杜睿東凝睇著嘴巴還在嘟嘟囔囔的小女孩,心中五味雜陳。

    從這一天開始,甦靜棠常常跟著院長或蔡修女到杜家別墅來,她總是張著一雙精靈大眼觀察著愈來愈不愛說話的杜睿東,也像個小跟班似的,在他身後喊著「愛哭哥哥」,一直到兩年後的秋天,杜睿東赴美讀書,那雙靈活的美眸、煩人的昵叫聲,從此都屬于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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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4:37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一章
     五月,第二個星期天,午後三點。

    位于中山北路巷弄問的「羅德島咖啡屋」,沖進來一名綁著一條長長馬尾的美麗女孩,也不知她是跑了很長的路,還是跑得太快,只見她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撐在膝蓋上不停的喘著氣,那雙清靈慧黠的大眼,迅速的在這間以世界各地燈塔模型及大型海報裝潢的咖啡屋里轉了一圈,在瞥見走道後方房門微開的辦公室後,吐了一口長氣,正直起腰桿要跑進去,一名高瘦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垂頭喪氣的小蘿卜頭,一看到兩人,她立刻大叫,「阿義、小衫!」

    兩個男孩聞言抬頭,一見到她後嘴巴立刻往下一抿,隨即「哇」地一聲,哭著跑向她,「小媽、小媽!快救救我們!」

    小媽?!咖啡屋里的客人一听到這稱謂,全驚愕得瞪大眼,更加仔細的打量這個美麗的女孩。

    她一頭柔順發絲黑得發亮,一張不見瑕疵的絕塵月容有著動人的清純,還有那雙澄澈靈活的美眸閃動著青春光彩,怎麼看,都不像有兩個八、九歲男孩的媽,最多,也只有二十出頭吧?

    舒適優雅的空間里,輕音樂流泄而出,空氣中盡是濃醇的咖啡香,而每位客人的眼中都有著大大的問號。

    甦靜棠母雞護小雞似的將兩個男孩護衛在左右,一雙無畏的水靈黑眸定視著胸口掛著「店長」名牌的男人,「我知道他們的行為不對,但店長可否念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別將他們送到警局?」

    「不可能!我剛剛在電話中就說得很清楚了,小小年紀居然敢到這兒偷咖啡豆,日後長大……」

    她急急的打斷店長的話,「我懂,你要說的道理我都懂,但請你念在他們還是孩子的份上……」

    「不可能!」依舊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甦靜棠看著他臉上的強硬神情,漸漸慌了。她想也沒想的就拉著兩個男孩一起跪了下來,「我請你饒了他們吧,他們偷咖啡豆全是為了我……不,是為了我們一家二十多個人。」

    「這位——」店長原本要講「女士」,但眼前明明是個女孩,偏偏她又是個媽了,不知該如何稱呼,抿了抿唇,他索性直接嘲弄道︰「二十多人??撒謊不打草稿啊!」

    她抬頭看他,「是真的!我上有兩位八十高齡的老人家要照顧,底下還有二十個小娃兒要養……」

    她的話還沒說完,咖啡屋里突然冒出幾聲忍俊不住的噗哧笑聲。這種台詞是八點檔或偷兒被逮時的專用台詞,她會不會太瞎了?

    甦靜棠柳眉一挑,大眼一瞪,看著那幾個笑出聲來的客人,「我說的是真的,我家有一、二十個娃兒,最小三歲,最大也有十六歲了!」

    這話更扯,她看來頂多只有二十歲,難不成她三歲就生娃兒?此話一出,大伙更是笑翻了。

    而就在牆角一隅,以高高的盆栽形成的半隱密包廂里,幾個大男人也不禁抿唇而笑,當中只有一個人例外,他透過嫩綠枝葉間的空隙,清楚的看到鬧笑話的「小媽」長啥模樣,深沉霸氣的臉上沒有笑意,只有復雜的思索神色。

    「我看這女孩是第一次當竊盜集團的首腦,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可笑的台詞?」俊魅狂放的麥亞恩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她是當不了偷兒集團首腦的,她看來太青澀了。」

    俊雅風流的範英奇是縱橫黑白兩道的「鴻興幫」幫主,就他看來,她連當小混混的資格都沒有。

    冷凝孤傲的古南勛臉上也有笑意,「我有同感。」

    粗獷俊俏的官皓鈞則撫著下顎,他與杜睿東坐在同一邊,自然也窺視到女孩的長相,「但那雙眸子看來很認真,不像騙人。」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是一、二十個孩子的『媽』?那她不是駐顏有術,就是老妖怪。」卓爾不凡的柯宸宇笑著說。

    這家店是他旗下的咖啡連鎖店,這兒的格調、寧靜與隱密性,還有離天母棒球場不遠的車距,都是他們「嗨六」在打完球賽後,選擇其為聚會定點的原因,只是,今天「寧靜」被大打折扣——兩名小小偷兒竟然從後門溜進來,偷了兩大包的頂級咖啡豆就要落跑,結果被逮了,聯絡而來的「大人」,怎麼看都像黃毛丫頭,居然已是「小媽級」的人物?!

    「嘿,你怎麼看『小媽』這兩個字,睿東?」

    柯宸宇看向直到目前為止,尚未發表言論的杜睿東。

    他抿抿唇,「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評論的,我想先離開了。」在她還沒發現他之前他最好先閃人。

    「砰」地一聲,一個火冒三丈的拍桌聲突地響起。

    「你這個店長怎麼這麼不近人情?我甦靜棠從不跪人的,你知不知道?我都跪下來,也苦苦哀求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老師沒有教過你這句話嗎?」

    杜睿東濃眉一擰,剛從座位上起身的他,視線無阻礙的看到甦靜棠氣呼呼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店長在罵人。

    店長臉色鐵青,「是?的小孩做錯事……」

    「是,他們是做錯事了,但他們是因為對我及其他孩子的一份心才做錯事的,他們已經夠可憐了,沒父沒母的,連住的地方都要被人……」

    「這位小姐,?不是他們的媽嗎?」

    店長打斷她的話又出一言譏諷,甦靜棠先是一愣,隨即怒不可遏的吼道︰「他媽的,我看起來像生了兩個小孩的媽?!你沒心沒肝沒肺,沒想到也沒長眼!」

    大美人髒話出籠,客人中有的是目瞪口呆,有的卻是爆笑出聲。她罵人實在罵得很溜啊。

    「睿東,這麼好看的戲,不看太可惜了吧。」範英奇也站起身,拍拍好友的肩膀,其他幾人紛紛跟著起身,六名大帥哥全部起身頓時成了全場焦點,店長的神色也瞬間轉為惶恐。該死的,被這個女孩一鬧,竟忘了「嗨六」還在店內。

    他急忙撇下甦靜棠,快步走過去,恭敬彎身,「抱歉,打擾到你們了,我馬上處理……」

    「我來處理。」柯宸宇覺得甦靜棠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聞言,杜睿東濃眉一攏,就在甦靜棠的目光移向他們時,他微微側過身子,不想讓她看到他。

    店長則快步的走到甦靜棠身邊,「?過去那兒,柯先生他……」

    「他的職務肯定比你大,而且還比你帥、比你有腦子、有愛心、有包容,對不對?」她邊說邊走到柯宸宇身邊,她這句奉承的話再度引來幾聲大笑,但她不介意,只要阿義跟小衫能跟她回家。

    只是,五名大帥哥全看著她,臉上都有笑意,但另外一個,為何側對著她?

    她略微探過身,瞄到他的側臉。哇,一樣是帥到令女人捉狂的美男子,不過,怎麼面無表情的?而且,怎麼有點眼熟?

    率直的她想也沒想的就一手拉開一旁的柯宸宇、範英奇,走到他面前,可是他竟然將臉轉得更開了?!

    有鬼!漂亮的眉宇一挑,她干脆側過身好正視他的整張臉,她踮起腳尖,看著高她近三十公分的熟悉俊顏——

    杜睿東抿緊了薄唇,目光犀利的睨視著她。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有點困惑,但,下一秒,美眸倏地一亮,她欣喜若狂的看著他。

    其他五人可是看傻了眼,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杜睿東那樣冷冽的眸光下還可以幸存,通常是死的死、逃的逃,但這名「小媽」居然笑了,而且笑得燦爛如驕陽,整張麗顏熠熠發光,然下一秒的發展卻更教他們錯愕。

    「愛——」

    眉開眼笑的甦靜棠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以下的字全被消音,她不解的看著杜睿東大手搗住她的櫻唇,一手還扣住她的縴腰,瞬間,她雙腳離地,被他架著以跑百米的速度離開咖啡屋。

    這下其他五人是目瞪口呆,兩個小蘿卜頭更是呆若木雞,至于店里的其他人,表情也只有一個「呆」字能形容。

    他們有不少是嗨六的粉絲,而杜睿東可是嗨六中,討厭女人排行榜上的榜首,這樣的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擄走一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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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

    這聲哀叫出自剛被丟到賓士車座位的甦靜棠口中,而杜睿東立即坐進她旁邊的駕駛座,在她還沒坐正時,車子已經像子彈的沖了出去,她登時跌向椅背,在狼狽的拉了安全帶扣住後,這才大大的喘口氣,瞪了眼像是她欠了他幾千萬元的冷峻容顏,「愛哭哥哥……」

    「閉嘴!」杜睿東的聲音冷若冰霜,車子繼續疾駛。

    「愛哭哥哥,我真的沒想到會再見到你,都幾年了……」

    「閉嘴!」冰冷的聲音又降下幾度。

    但甦靜棠完全不受影響,仍然笑嘻嘻的說著,「你都沒什麼變耶,不過,你出國時都已經十六歲了吧?就算想變也不太可能了,你說是不是?」

    「我說閉嘴!」杜睿東的聲音里出現了微慍的火花。

    像是沒听見他說的話,她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倒是你還記得我,我好訝異也好高興哦,因為很多人都說我變漂亮了——啊!」

    冷不防的,車子緊急煞車,她驚叫一聲,身子往前傾又急急往後仰,她眨眨眼,不住撫胸。好家在,她剛剛系了安全帶,要不她現在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他怎能這樣開車?

    她轉頭看向他,「愛哭——」

    嚴峻沒溫度的寒芒定在臉上,「哥哥」兩字硬是卡在她喉間出不來。老天爺,他那雙黑眸那麼冷干麼?嚇得人稱「甦大膽」的她身子一震,連呼吸都快停了。

    「我警告?,?若再說出那四個字,那兩個小孩絕對進警局!」

    令人膽寒的怒意從他僵硬的身軀中進發,令甦靜棠打了個寒顫,搓了搓寒毛直立的手臂,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怎麼十幾歲時冷颼颼,現在都二八、二九了吧?卻又更冷了,愛哭哥哥。」

    「?耳朵有問題啊!不要再提那四個字了!」他臉色益發陰沉。

    甦靜棠眉一擰,「我耳朵當然沒問題,只是我喊習慣了嘛,要改哪那麼容易?至少也該給我一點時間。」

    「?的智商是停留在七歲嗎?」會這麼問,是因為當年的她也是這樣死皮賴臉,完全沒將他的話听進耳里。

    「也許吧!反正你的『溫度』也停留在十四歲,所以別計較了,愛哭哥哥。」

    他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仍然笑意盈盈的她。

    「對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那個朋友?阿義跟小衫不會被他送到警局吧?」

    「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她俏皮的聳個肩,「早想到了,不過,我看那個柯先生,還有你那群朋友,不像是會為難小孩的人,所以,還算放心。」

    這點,她倒是說對了,嗨六過去對女人是沒啥好感,但是已經栽在愛情里的五位冰心融解,對小孩也多了份慈悲,的確不會跟兩個小孩計較。

    「愛哭哥哥——」

    「?不懂人話?」黑眸危險的半。

    意思是別這樣喊他?甦靜棠有些失望,「你不喜歡我叫你愛哭哥哥喔,可是這一聲叫來好有親切感……」一見那雙黑眸進出兩道想殺人的陰沉之光,她識時務的一笑,「好嘛,愛……」頓了下,柳眉一蹙,她苦著臉道︰「糟糕!我忘了你的名字,因為我都叫你愛哭哥哥嘛!」

    「?!」他氣炸心肺的瞪著一臉無辜的她,「給我下車!」

    「什麼?!」

    「下車!」

    「翻臉跟翻書一樣,是你扔我上車的耶,現在又趕我下車,愛哭哥哥,你的行為很糟……」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一手越過她,打開車門,吼道︰「下車!」

    閉嘴!下車!這兩句是他的口頭禪嗎?在心中嘀咕一聲,她還是乖乖下車了,因為他陰鷙的黑眸很強烈的在傳遞一個訊息——若是她不移動雙腳,他絕對會親手將她扔下車!

    撇撇嘴角,她站在路旁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卻忍不住做了個大鬼臉。什麼嘛,相逢自是有緣,何況,當年他們處得挺好的,不是嗎?

    甦靜棠回過身,正想著要怎麼回慈愛育幼院時,另一頭巷口竟走出三張熟面孔,她一雙美眸倏地瞪大。

    慘了!她急忙轉身要跑,但晚了一步,其中兩人立刻擋住她的去路。

    「呵呵呵……到底是?運氣背,還是我運氣好?甦靜棠。」

    身後那名俊秀男子嘲弄的聲音響起。

    杜睿東,你哪兒不讓我下車,卻在這兒讓我下車,真是被你害死了!

    甦靜棠在心中叨念,卻是不得不回過身,面對這段日子頻頻向她逼婚的何震凱,「我剛剛踩到狗屎,現在又遇到擋路的狗,當然是我運氣背了。」

    將他比喻為狗?何震凱臉色微變,但面對心儀已久的佳人,還是擠出了笑容,「咖啡賣得好嗎?」

    「你說呢?」她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明明長得人模人樣,卻專做見不得人的事。」

    「欠打!」

    「嗯?」何震凱白眼一瞪,身後出聲的兩名手下立即退後一步。

    他微笑的喚道︰「靜棠……」

    她雙手環胸瞪著他,「怎麼,想再打一架?」

    「不不不,上回傷了?的臉,我可舍不得,而且,?也抓花我的臉……」

    「那麼,為了回報你恐嚇那些咖啡供應商不供貨給我的『恩情』,這一次,咱們就向下發展如何?」

    「向下?」何震凱還反應不過來,胯下就突然被偷襲,何震東一張俊臉倏地刷白,發出痛苦的呻吟,再見到她趁機逃逸,他更為火大。

    該死的,這娘們就不能溫柔點?「可惡!」狂吼一聲,他瞪著身後兩名手下,「還杵著干麼?去把她給我逮回來!」

    「但若要逮她,可得動手……」

    「打!給我打!」他氣得從齒縫問進出話來。該死的甦靜棠,她就不怕她這一踢毀了自己的終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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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甦靜棠拔腿滿街跑時,杜睿東已經駕車回到他位于市區的住處。

    不意外的,一開門,五名好友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他,有的一手拿酒,有的仍在酗咖啡,一張張俊臉上全寫著好奇及透著點促狹的笑意。

    他們全等著他好好解釋咖啡屋那一幕。

    這時杜睿東下禁後悔有將備用鑰匙藏在住處門外的習慣。

    「那兩個小孩呢?」

    他先提了個無關緊要的話題,邊為自己倒了杯酒,這才在沙發坐下。

    「你們前腳一走,我們在要了他們的地址後,便放他們走了。」

    柯宸宇這話意思可清楚了,杜睿東要是不給他們個滿意的答案,他們還是有辦法找到人問明白,其他人則是點頭微笑,他們實在好奇兩人的關系。

    杜睿東喝了口酒,痛快的招了,「我認識她時,她只是個小女娃。」

    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就想蒙混過關?眾友人互換一記打趣眸光,由麥亞恩打前鋒,「她看來跟你很熟。」

    逼供大會開始了。

    「為什麼她說了一個『愛』字就被你當場擄走?」柯宸宇接棒。

    「她後面要接的究竟是『人』、『侶』,還是什麼字?」範英奇擔任第三棒。

    「你們有什麼特殊關系?」古南勛接著問。

    最後是官皓鈞,「還是……」

    「夠了!你們都知道我有多討厭女人,更不想把寶貝時間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杜睿東面無表情的打斷這場歷時不過五分鐘的逼供大會。

    眾友人當然清楚他多討厭女人,平時根本不踫女色,跟和尚沒兩樣,但這實在怪不得他,畢竟,在他的人生中,女人扮演的全是負面角色,對他,只有傷害,沒有貢獻、沒有溫暖。

    不過,他們也沒忘了謝總教頭向他們交代的話——

    「別遺忘了他,如果有好的人選時。」

    杜睿東是他們嗨六里,如今唯一一個單身漢,身為他的好友,柯宸宇等人當然希望他早日覓得真命天女,好不容易看到有女人可以引起他的反應,所以就算沒有謝總教頭那番話,他們也不會眼睜睜讓那個「候選人」溜掉。

    「睿東……」

    「打破砂鍋問到底我以為是女人的專利。」杜睿東一句話就將眾好友一肚子尚未發出的問題給逼回去。

    只是,時效只有三秒鐘,「我們也是基于關心,何況,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找得到甦靜棠,屆時,就不知她會跟我們說什麼了。」範英奇很好心的提醒。

    杜睿東眸光一沉,半晌一語不發,就在空氣冰冷到幾乎要降雪時,他才冷冷的開口,「她只是一個纏人的小鬼,當年她待的育幼院院長在我家幫佣,她下課或放假都會跟著到我家來,時間大約兩年,如此而已。」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兩年?眾人迅速交換了記饒富興味的眸光。兩年可不短啊!

    從他們認識他至今,他從重要干部到貼身特助、秘書等全是男人,除了他繼母、杜老奶奶以外,他向來避女人如蛇蠍,而甦靜棠竟然能在他身邊纏上兩年?!

    「當年你才四、五歲吧?!」麥亞恩挑眉一問。

    「十四。」他沒好氣的回答,知道這話里多少帶著戲謔。

    麥亞恩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十四加二,天哪!你是十六歲的大男孩了。」

    「加法真好!」他出言嘲諷。

    麥亞恩不介意的回以一笑,因為這個年紀可點出了更大的希望。

    其他友人亦有同感,對甦靜棠的興趣也更大了。

    杜睿東自然也看出好友們那過于發亮的眼神,但他太了解他們,他要是阻止他們跟甦靜棠見面,他們反而更想去會一會她。

    不如靜觀其變,反正他跟她絕不會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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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二章
     傍晚時分,台北東區,一棟棟高樓大廈間,竟有間不協調的破舊平房,矮矮的圍牆,老舊的木門邊,一塊掉漆斑駁的木板上寫著「慈愛院」三個字,屋里不時傳出孩童玩耍的嬉鬧聲。而就在右邊矮牆的屋檐下,寫著「靜靜咖啡小站」的招牌就掛在一旁的樹上,小小的L形櫃台上擺著一個年代久遠的咖啡機,三張小巧的木桌椅就沿著矮牆邊排列,一株株小小盆栽或掛牆面或隨意的擺放在地上,讓這個戶外咖啡站多了股歐洲閑情。

    咖啡站的店面雖小,但咖啡香醇平價,尤其「維也納咖啡」更是人氣首選,每天賣出兩、三百杯不是問題,主要客源是附近辦公大樓的上班族,這些客人也大都清楚,咖啡站的收入是「慈愛院」的主要經濟來源,因此,來這消費還能奉獻愛心,何樂而不為?再加上,這兒的服務生都長得很賞心悅目,自然吸引了不少學生族群,生意大多不差。

    像這會兒,一群女學生就圍在櫃台邊,看著忙碌盛裝一杯杯薄荷綠茶的洪慶夫,十六歲的他是個中輟生,但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外貌俊秀,個性活潑好親近,她們都很喜歡他,甚至常約他出去玩,但他都拒絕了,還說他已經有喜歡的女孩。

    她們也猜到,他喜歡的就是晚班那個漂亮女服務生,她同他都是慈愛院的孤兒,而且還大他四歲,目前是某國立大學的二年級生。

    就在她們接過那一杯杯飲料後,教她們又羨慕又嫉妒的人物出現。

    「靜棠,?總算回來了!不是說出去一下?怎麼出去好幾個小時?」

    洪慶夫一見到「失蹤」好幾個鐘頭的甦靜棠,先是松了口氣,也笑開了嘴,但只有一分鐘,注意到她臉上掛彩,他臉色丕變,快步的走出櫃台,關切又憤怒的說︰「又是他們,是不是??怎麼不跟我說那通電話是……」

    「不是何震凱打的,我又不白痴,他打的電話我會出去?是冤家路窄!」甦靜棠直接打斷他的話,就是不敢透露那通電話是因為阿義跟小衫闖禍而打來的。慶夫的嘴巴不夠緊,萬一讓蔡修女知道他們當了小偷,一定會將兩人轟出慈愛院的。

    「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的?」

    「就、就我同學啦,她跟他男友吵架,要我當和事佬。」為了兩個小孩,她只好胡謅。

    「但肯定是何震凱那幫人打傷?的,上回他才傷了?的臉。」

    「是啊,就是他們,我倒楣嘛。」

    她邊說邊委屈的摸摸嘴角、臉頰上的擦傷,但總有些心虛,因為傷她的其實是「馬路」。

    說來,她也真是夠倒楣,何震凱那兩個手下一直緊追不舍,她連跑了好幾條街就是看不見一家警察局,結果東張西望時,一個不小心跌了個狗吃屎,受了點小傷,幸好一輛警車正好經過,一名員警還好心的下車扶起她,那兩名緊追不舍的討厭鬼才肯放過她。

    在她思緒百轉間,洪慶夫仍不舍的關切她臉頰的傷,「何震凱太過份了,?不答應嫁他,他就小動作頻頻,我們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那種混混世家的少爺,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她也頗為無奈。

    何震凱是對面花園大廈地主的長孫,而慈愛院這塊地是何震凱已逝的曾曾祖父無條件供給慈愛院使用的,而且還要後代子孫不得收回,但畢竟只是口頭遺言,沒有白紙黑字寫清楚,所以,在台北寸土寸金的現代,何家便要甫從大學畢業的何震凱來收回這塊地,沒想到他竟「煞」到她!

    先是條件相誘,說只要當他女朋友,他就不回收土地,見她不理不睬,他非但不死心,追求的攻勢愈來愈猛烈,甚至威脅她嫁他,不然,就要把慈愛院鏟平。

    但她依然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一臉無畏。

    所以,在得知咖啡站的收入能支撐慈愛院的開銷後,他就把腦筋動到上面,除了阻止供應咖啡豆的廠商進貨給他們,還在附近開了幾家咖啡店,就連她到附近超商、賣場買咖啡豆,也派人搶在她前面搜購,就是要咖啡站的營業額一月比一月差。

    事實上,咖啡站的生意也的確受到影響,尤其在咖啡豆短缺下,她不得不貼上「咖啡暫停供應」的海報,只提供茶類飲料,讓顧客們全傻了眼,盡管一些死忠顧客依然捧場,但嗜喝咖啡的顧客也只好琵琶別抱了。

    這也是阿義跟小衫異想天開的跑到三條街遠的羅德島咖啡屋去偷咖啡豆的原因。

    「對了,阿義跟小衫呢?」

    「他們一回來就被蔡修女關禁閉,因為他們擅自外出,沒有知會她。」

    那當然,他們可是去當小偷耶!她想了想才道︰「你顧店吧,我去看一下他們。」

    「?先去擦點藥。」他一臉舍不得。

    「好,但到底我是姊姊還是你是姊姊?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隨即走進慈愛院。

    「誰當?是姊姊,想倚老賣老,也不想想自己才幾歲!個兒又有多高?」洪慶夫忍不住嘟囔,雖然如此,在他心中,她卻是最完美的女孩,善良、積極、美麗,而且吃苦耐勞,從不喊苦……

    他誰也不愛,就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而且他相信近水樓台,自己的希望肯定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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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甦靜棠走進育幼院後,一大群院童就圍著她又叫又笑的,吵著要她陪他們玩。

    「你們乖,先自己去玩,待會我再陪你們。」她微笑的拍拍幾個小鬼頭的臉,再往禁閉室走去,它是老舊平房里的最後一間房間,隔壁是另外搭建的洗手間,但兩間看來沒啥差別,長長的藤蔓爬滿牆,遮住了窗戶的光線,所以,里面烏漆抹黑的,跟鬼屋無異。

    她看了看四周,從頭上綁著的馬尾上抽出一根黑色發夾,往生銹的門鎖進出幾下後,「卡」地一聲,鎖開了,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只見阿義跟小衫的臉上涕泗縱橫,她不由詫異出聲,「你們——」怪了,這兩個小孩一向膽子大,怎麼這次被罰關禁閉會哭成這樣?

    兩人沖出來抱緊她,「嚇死我們了,小媽,我們以為?被壞人捉走了!」

    「我們想跟蔡修女說,可是她重重掌了我們一人一個耳光,要我們閉嘴,我們好害怕,也好擔心,嗚嗚……」

    兩個男孩哭得好慘。

    她溫柔的搓揉著他們的頭發,「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嗎?而且,那個男人也不是壞人,我認識他很久了……」

    「誰準?開門的?」

    一道冷颼颼又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阿義跟小衫立即縮到甦靜棠的背後,她則輕輕的嘆氣一聲,再轉過身,必恭必敬的彎腰行禮,「蔡修女。」

    滿頭華發的蔡修女不悅的睨著她身後的兩個小孩,他們便明白的點點頭,乖乖的又退回禁閉室,將門關上。

    面對這個從小打她打到大的蔡修女,甦靜棠總有股無力感,因為她老跟她唱反調,為反對而反對。

    「?在外面又惹了什麼麻煩?」

    「我?」甦靜棠一臉困惑,「沒有啊。」難道有人將阿義跟小衫偷咖啡豆的事傳到這了?

    蔡修女怒哼一聲,「沒有?那為什麼會有五個男人找上門來?」

    「五個男人?」她嚇了一跳。

    「小小年紀就招蜂引蝶,既然這麼哈男人,何震凱不就是現成的人選?只要?嫁了他,院里要吃香喝辣……甦靜棠!?敢給我閃人,?給我回來!」蔡修女大聲怒吼。

    拜托,她當然得溜了,再听蔡修女叨念下去,她耳朵不生繭才怪!

    但甦靜棠一溜到門口,就被五名高俊挺拔的男人給擋下,她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原來是愛哭哥哥的朋友啊。」

    「什麼?!」嗨六五名成員還是頭一回集體出現這種呆滯的神色,一回過神,他們忍俊不住爆笑出聲。那個冷到嚇死人的杜睿東竟然有這麼好笑的綽號?

    怪了,她說的話有這麼好笑?甦靜棠困惑的看著他們。

    「甦靜棠!」身軀略胖的蔡修女氣喘吁吁的胞到這要罵人,卻見五名男人圍著甦靜棠笑個不停,她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們,「你們……」

    「修女,甦小姐先借我們一下。」

    也不等蔡修女回答,五人已架著甦靜棠坐到外頭小小的咖啡站,好整以暇的等這個能纏杜睿東兩年的女孩說明當年的故事,他們一致認為杜睿東必然跳過很多精彩的內容。

    一個多鐘頭下來,那兩年的事都被這五人給挖掘得差不多了,當然,也包括了當年十四歲男孩跟六歲女孩的初吻。

    五人交換著眼神,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是後天,對吧?」麥亞恩先開口。

    「沒錯,一個月固定來兩次。」其他人同時點頭。

    打啥啞謎?她挑眉好奇的來回看著他們。

    柯宸宇好笑的看著完全听不懂他們談話內容的甦靜棠,「?店里很缺咖啡豆吧?」他的目光移到寫著「咖啡暫停供應」的海報。

    「嗯。」

    「待會我就請人送些咖啡豆過來,但?得在後天到睿東家去敘敘舊,如何?」

    「到愛哭哥哥的家?」她眼楮一亮,「當然好啊。」

    看她答得如此爽快,眾帥哥交換了下眼神,由範英奇問︰「?不問為什麼?」

    她聳肩笑道︰「有什麼好問的?反正去找愛哭哥哥敘敘舊又不是什麼難如登天的事,更何況看他現在還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我其實也猜得到你們找上我的理由,你們不過是想讓我去刺激刺激愛哭哥哥,看能不能讓他揮別灰暗的過去,活出自己。」

    雖不中亦不遠矣!五人嘴角揚起,眸中盡是對她的贊賞。

    「所以,如果我很努力讓他的生命變得很精彩,咖啡豆的供應是不是就源源不絕?」慧黠的眸子愉快的掃過幾個男人。

    「一定。」除了供應咖啡豆的柯宸宇遲疑了一秒外,其他慷他人之慨的四人全爽快的允諾。

    柯宸宇看著她詢問,「交易成立,如果沒問題,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嗯……你們帶來的那幾個白衣人可不可以借一、兩個人給我用用。」

    幾個白衣人亦步亦趨的守候一旁,想必是為了護衛他們。

    「什麼?!」

    「因為有人會找我麻煩,所以,就算我有多得數不清的咖啡豆,萬一這個小站被砸了,我也做不了生意,自然也不必吃飽撐著去跟愛哭哥哥敘舊,你們說是不是?」

    真是古靈精怪的女孩。五人听了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為了好友的幸福,哪怕她的要求再不合理,他們也認了。

    白衣人是範英奇帶來的手下,但見他很阿莎力的說︰「好,就這麼說定。」

    「耶!太好了。」

    甦靜棠笑得闔不攏嘴。她寧願去黏冷冰冰的愛哭哥哥,也不想被何震凱當成美味蛋糕天天垂涎,這下多了兩個打手,多少可以嚇阻他的不良意圖。

    愛哭哥哥真是她的幸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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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個盆栽下……」

    月光潔,一道小小的窈窕身影在杜睿東的獨棟別墅前,數著擺放在鏤刻大門前的幾個盆栽,但不管她從左向右數,或是從右向左數,使盡吃奶力氣的抱起那些重到不行的盆栽,還是摸不到五名大帥哥說的備份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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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地,不遠處,兩道車頭燈照射過來,她急忙躲到暗處,在車子駛近時,她清楚的看到杜睿東就坐在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側臉不見任何溫度。

    她不禁搖頭。這家伙都不笑的嗎?

    大門打開,她趁機壓低身子,偷偷的跟在車子後溜了進去,再躲在一個高高的盆栽之後。

    不久,杜睿東就從車庫下車,手上還拎了個便當。

    不會吧?這麼大間的宅子難道沒請半個佣人幫他煮晚餐?!黑暗中,甦靜棠瞪大雙擰睜奇的看著他,突然——

    「出去!」低沉的嗓音響起,語調中有冰冷,也有緊繃的怒意。

    見鬼了!她眨眨眼。她都躲在這月光照不到的濃密盆栽後,與一堆蚊子為伍,他背對著她也能看到?難道他背後有長眼楮?

    「我叫?滾出去?听見沒有!」

    哇咧,怎麼可能?但听他的聲音冷厲到可以殺人了,她只好硬著頭皮,乖乖的站出去。

    「啪」地一聲,原本黑暗的客廳突然大放光明,一名渾身只披了件薄紗的美女就橫躺在沙發上,春光無限。

    甦靜棠瞠目結舌的瞪著她,而該名美女一見到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先是一怔,隨即很快的坐起身,難以置信的瞪著杜睿東,「你帶女人回家?」

    女人稀奇嗎?瞧她像看到異形的表情,甦靜棠搖搖頭,覺得她大驚小怪。

    盛怒中的杜睿東眉頭一擰,緩緩回頭,在見到甦靜棠時,他臉色丕變,「?怎麼……」

    「愛……」

    第一個字剛吐出,兩天前在咖啡屋的戲碼再度上演,杜睿東一個箭步上前,大手一把搗住她的嘴巴,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緊壓在他胸前。

    拜托,她見不得人嗎?火冒三丈的推開他的胸膛,甦靜棠甚至用力的踩他的腳,但杜睿東更狠,原本搗住她嘴巴的大手竟然往上移,改搗住她的口鼻。是要殺人滅口嗎?

    「眼前這情形,我還用得上??」

    冷峻的話一出,橫陳沙發的美女,立刻憤怒的從大背包里抽出一件披風,裹住火辣的身材後,快步走出去。

    杜睿東轉過頭,看到她跳上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旋即車子迅速駛離。

    很好,繼母安排的第N個女人離開了,至于懷中這個膽敢闖進他屋里的——他松開手,看著甦靜棠軟趴趴的跌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她惡狠狠的抬頭瞪他,正要開罵——

    「滾!」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拜托,她還沒吭上半句話,他趕人倒是趕得挺快的,再見他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便當就往客廳走,她想也沒想的起身跟了進去。

    杜睿東倏地停下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他轉頭瞪她,她則轉頭瞪向門外。

    「出去!」他冷冷的又道。

    她聳個肩,轉頭看他,燦爛一笑,「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你不用再喊『出去』了。」

    英俊的面容泛起肅色的鐵青,「我說的是?!」

    「我?那就不對了。」她很大方的走到沙發坐下,基于當年的經驗,她很清楚「賴皮」是纏上他的不二法則。

    「出去!」他咬牙怒吼。

    「拜托,從我們再見面至今,你說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對那張冷到足以凍死人的俊顏,她是視而不見,還嘻皮笑臉的,而下場是——有人很差勁的步向前來,像在拎貓的將她從衣領提起,就要甩出門外。

    「等等,如果我在嗨六部落格,寫下我們認識的經過,還有『愛哭哥哥』……噢嗚!」

    甦靜棠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扔到外面,屁股著地。痛!

    她難以置信的邊揉著屁股邊瞪他,「這算哪門子的待客之道?你真的不擔心……」

    「?要寫就寫。」網站上精彩的故事不知凡幾,根本沒人會當真。

    是嗎?她挑眉,五大帥哥把他們那支「編風棒球隊」的豐功偉業及嗨六有多少球迷擁戴的事全講給她知道了,提供這些情報,無非是要她可以快速融入杜睿東的生活,他們甚至還送了下星期六的球賽門票給她。

    但這天之驕子軟硬不吃,看來她得換個方式。

    眼見門就要被關上,她迅速的從地上彈跳起來,沖了進去。

    半著黑眸,他瞪著差點跟門板相親相愛的她,「?到底想怎麼樣?」

    安全上壘,她小小的松了口氣,貼著門板笑道︰「敘舊咩。」

    「不需要。」

    「愛哭哥哥,人都需要朋友……」

    「我有,?可以走了。」

    「好啊,我走。」她笑得好開心,但不是往外走,而是往里面。

    臉色變得難看,他走向前去,但她步伐加快,一下就來到飯廳,意外的是,眼前是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還有冰鎮紅酒。

    「哇塞,這麼豐盛的晚餐不享用卻買便當來吃,你有沒有搞錯?」

    她邊說邊咽著口水,但一雙大手過來,毫不遲疑的將桌上的佳肴一盤盤的倒到一旁流理台的垃圾桶。

    「嘿,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說著就要去搶他手上那盤香噴噴的牛肉。

    「有毒。」

    嚇得立刻收回手,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將菜全倒進垃圾桶,又往外走,她惋惜的看了那堆成了廚余的食物一眼,這才急急的跟上前去,「怎麼會有毒?這飯菜又是誰準備的?」

    「我繼母。」杜睿東順口一答,濃眉擰起,似乎對自己回答了她的問題感到不悅。

    他面容緊繃的走到沙發坐下,打開隨意扔在桌上的便當,一口一口吃起來。

    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她抬頭打量著這棟金碧輝煌的屋子,迭聲問著,「你繼母是想謀財害命?這里有沒有裝針孔?她怎麼會在你的晚餐里下毒?你怎麼不留下物證?我們可以報警——」

    冷冷的黑眸一瞪,甦靜棠未竟的話語全咽進肚子里。

    她抿緊唇,一語不發看他吃晚餐,大約五分鐘後,「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他冷冷的一挑眉。

    甦靜棠粉臉飛上兩抹嫣紅,她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埋怨起他,「我當然餓啊,我以為老朋友敘舊至少會吃上一頓飯的,哪曉得……」

    「鈴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突地響起。

    只瞟了眼顯示螢幕的來電號碼,他繼續吃在她眼中看來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燴飯。

    「不接嗎?」她努力的擠出笑容。他若講電話,她好歹可以搶幾口飯吃。

    但他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不久,電話自動跳到答錄機的功能,在「嘟」一聲後,一道听來就像住在北極的女性嗓音響起,「我知道你在家,睿東,听媚兒說你帶一個女人回家,而且不是什麼名門淑女,我說過了,你要的女人至少得順我的眼,所以我仍會安排媚兒過去……」

    他猛地拿起話筒,「我不當種馬,?死心吧!」

    話筒被用力的甩到地上,甦靜棠瞠目結舌的瞪著冷睇她一眼的杜睿東。這眼神夠冷,她的五髒六腑頓時揪成一團。

    「還不走?」

    「呃……可是……我……」

    「滾!」雷霆吼聲劈出。

    打雷啊!她瑟縮一下。耳朵都發疼了!好吧,今天肯定不是敘舊的黃道吉日,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她起身離開。

    只是,再回過頭,卻見別墅里燈光全滅。那家伙怎麼回事?省電一哥嗎?這麼黑,吃飯不會吃到鼻孔去?

    怪胎!她聳聳肩,走了出去,唉,出師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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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4:57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三章
     「維也納咖啡五杯……」

    「拿鐵兩杯……」

    星期六,靜靜咖啡小站前,客人一個個上門,甦靜棠跟洪慶夫忙得不可開交。

    注意到她不時的偷瞄手表,待好不容易忙到可以喘口氣,洪慶夫關心的問她,「?有事?」

    「嗯,我跟人約好要去看棒球,可是根本忙不過來。」

    她邊回答邊轉轉頭、扭扭腰。繼上星期出師不利後,這第二次出擊,她當然要更加慎重,所以,這一個星期她什麼攻勢也沒有,就是為了全力一搏,畢竟,空氣中這濃醇的咖啡香可全是人情呢!

    洪慶夫一臉古怪,「我以為?看不懂棒球?」

    「我當然看不懂,但我是一定要去看的,不然……」她看向這一星期天天來站崗的白衣人,「他們會閃人的,那何震凱一定又會來找我們麻煩。」

    說來,還真多虧這兩個孔武有力的黑道份子,何震凱是來探過幾次頭,不過不敢輕舉妄動,看來愛哭哥哥的朋友來頭不小。

    她再看了手表一眼,咬著下唇,「不行,球賽應該快結束了,我要再不現身,不只兩個打手沒了,咖啡豆也會沒了。慶夫,你就先頂一頂。」

    她將身上的圍裙拿下來,塞到櫃台里,拿起包包就要走,但洪慶夫一把拉住她。

    「?不打算告訴我,?跟那五個男人談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願意提供我們咖啡豆又派人手……」

    扯回自己的手,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不是說了,小孩子別管那麼多,總之,我跟蔡修女報告過了,你就別@裊恕!br />
    她向他揮揮手,就跑去搭公車。

    約莫半個小時,她來到天母私人棒球場,拿了票進場,問問一旁的球迷,這才知道賽事已經進行到第八局,她隨意挑了個位置站著。

    她看著座無虛席的球場,再看到那滿場尖叫、拚命搖著手上加油標語的粉絲們,她忍不住搖頭。這些人會不會太High了?

    但下一秒,一看到正在球場上投球的杜睿東,她卻是喊得最大聲的一個,「加油、加油!愛哭哥哥!」

    天啊,沒想到他穿黑白色棒球服也那麼好看!

    愛哭哥哥?她周圍的嗨六粉絲突地安靜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他們手上五花八門的加油標語——

    有「嗨六,我愛你們」、「杜睿東,世界第一投!」、「麥亞恩,超強神捕!」、「官皓鈞,金手套!」、「柯宸宇,打點王!」、「範英奇,全壘打王!」、「古南勛,黃金戰士!」等等,但「愛哭哥哥」?他是哪一隊?又是哪一號人物?

    「哇——」球場上突地響起一片興奮的大叫聲,加油棒的敲擊聲更是響徹雲霄。

    甦靜棠是棒球白痴,她不知道大家在高興什麼,只是見到杜睿東離開投手丘,低著頭往休息區走去,而這些人這麼高興,她不由猜想,是因為他退場嗎?

    可惡!眼內冒火,一轉身,看到一名粉絲手上拿著擴音器,她很流氓的一把搶過來,大聲的吼,「愛哭哥哥退場,你們怎麼可以那麼高興?你們有沒有良心啊?他都頭低低的走進去了!」

    這不平的吼聲在擴音器的放送下,高達上千分貝,瞬間,大半的粉絲全靜了下來,他們莫名其妙的看著還扯開喉嚨怒吼的她。

    「他很喜歡棒球,這可能是唯一讓他熱血沸騰的嗜好,你們這樣對他不會太殘忍了?」

    「她到底在說誰啊?」

    「我們對誰殘忍了?」

    眾球迷交頭接耳著就是沒人敢問她,因為那張俏麗容顏正在噴火。

    「他的人生很可憐!他繼母準備的餐有毒,他只能關在黑暗中用餐……」

    另一頭,休息區內。

    「到底是哪個天才拿著擴音器在說童話故事?咦?睿東呢?」總教頭謝家威發覺他的先發投手不見了。

    嗨六的其他成員在心中竊笑。那小妮子果然沒讓他們失望,她這一吼,杜睿東的臉上頓時「上火」,人也多了些溫度。

    當然,因為上星期她闖進他家的事,杜睿東也一一打電話給他們這幾人,以冷到不行的口吻道︰「再找人來擾亂我的生活,就不是朋友。」

    但嗨六的友誼堅若盤石,簡短一句話,怎麼可能讓他們就此放手?甦靜棠今兒要是不來,明兒,他們也會找人把她拖來!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謝家威一雙法眼掃過幾人,瞧他們都一副老好樣。

    「沒什麼。」眾人口徑一致。

    見謝家威還想問,範英奇連忙補上一句,「對了,睿東請教練安排後援投手來投最後一局,他有事先走了。」

    他一愣,馬上開罵,「這個臭小子,一點都沒尊重我!就這樣走人?」

    他哪來得及尊重?杜睿東一心只想逮到甦靜棠將她帶離球場,免得她的「大嗓門」讓他的平靜生活跟他揮手說拜拜。

    五個大男人互視一眼,他們相信杜睿東的人生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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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甦靜棠被兩名保全從觀眾席上給架到了警衛室。

    兩人將她扔進來後,便走了出去,而且將門反鎖了。

    「喂!你們干麼關我?雖然我常被蔡修女關禁閉,但那是她找碴,我又……」猝不及防的,一個帶著怒火的有力大手突然扣住她的縴腰,還一把將她推向牆壁,她不由痛呼一聲,在頭被撞得眼冒金星時,另一個手又掐住她的下顎,讓她再度痛呼出聲,「好痛!」

    「痛?怕痛就不該出現在球場上,怕痛就該聰明的離我遠遠的,因為我的生命中不容許任何女人駐足,?听清楚了沒有?!」

    她眨了眨眼,喘著氣,在少了金星擾亂後,雙眼的焦距總算能定在眼前氣得鐵青的俊顏上,「臭美喔!誰要駐足在你的生命啊?你是大哥哥耶,我要男人不會找個年輕的?」

    「什麼?」杜睿東臉一沉。意思是他老?!

    「痛死我了!」使盡吃奶的力氣,她很努力的扯掉他掐住她下顎的右手,再揉了揉發疼的細嫩肌膚,「好心沒好報,我是替你出氣呢!」

    他猛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道︰「替我出氣?!」她在場上吼的每一個字可全入了他的耳,「我讓打者三上三下,粉絲替我歡呼,?出什麼氣?」

    「三上三下,啥玩意兒?」

    她的回答讓他的臉頓時黑了一半。敢情她根本是個棒球白痴!

    真足夠了!「?可以走了。」恨恨的瞪著她,他轉過身,大步的走到門口,敲敲被關上的門,兩名維護球場安全的保全立即上前開門。

    但下一秒,他們眼中美麗卻夾帶著火焰的俏佳人大步的沖向前來,當著他們的面又將門給甩上,兩人的鼻子還差點被門打到。

    「?干什麼?」杜睿東冷冷的瞪著她。

    「我才想問你要干什麼?」她真的很火大!

    甦靜棠雙手叉腰的仰頭怒視著他,「上一次是你把我擄上車又把我吼下車,這一次,叫人把我揪過來,故技重施的又想把我踢出去!拜托,你把我當什麼?」

    他抿緊冷硬的唇,「是?多嘴!」

    「我多嘴?」她氣得牙癢癢的,「我只是很高興再遇見當年讓我枯燥的生活變得有趣的大哥哥,我錯了嗎?」

    「我的生命中多了?,可一點都不有趣。」

    那當然,她的生活之所以變得有趣,是因為老是打她的蔡修女一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那模樣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而且,杜家老家的別墅很大,她可以跟蔡修女玩捉迷藏,讓她逮不到她,屁屁也就逃過一劫,不必天天享用「竹筍炒肉絲」。

    接著,她不悅的盯著他,「我記得你到後來也不介意,甚至很習慣我這號小跟班,好幾次,蔡修女要打我,整天不說上半句話的你還會開口要她別打我呢!」

    他也記得那段親生母親離家、繼母入住的歲月,他與孤單為伴,除了課堂上必要的開口,一整天,面對奶奶、父親及那個討厭的女人,甚至是疼愛他的老管家,他都不說半句話。

    父親打罵過,奶奶、老管家也好言相勸過,繼母則想誘之以利,讓他接納她,但每個人都吃了閉門羹,他不開口就是不開口。

    甦靜棠的存在,卻讓他的腦海產生一團解不開的謎。她是孤兒,為什麼能天天那麼快樂?他給她臉色看,她為什麼還能笑咪咪的跟前跟後?

    就算修女打得她眼淚直掉,下一秒看到他,她也只是揉揉屁股,還給他一個真心的笑容?

    對當年那個拒笑的青澀男孩而言,她的笑容的確讓他短暫的忘卻親生母親拋棄他的痛,所以,他開口不讓蔡修女打她,只因她天真的笑容是他冰冷歲月中唯一的暖流,讓他感到溫暖……

    但當年的暖流在此時顯然已化為熔漿,輕而易舉的讓他心中的活火山爆發。

    清楚的看到那雙黑眸逐漸變得黝黯,跳躍起幾簇火花,甦靜棠咬著下唇,「愛……」

    「?不走我走!」他神情一冷,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因為他清楚她會擾亂他的平靜生活。

    他向前一步,她立即往前跑,還轉身堵在門口,張開雙手的看著他,「我們並不是仇人啊!」

    「?再不讓開就是了。」

    她抿抿唇,一眼就望進他眼里那陳年孤寂,「听著,不管你怎麼想,我一直把你當成哥哥。」

    他冷笑,嗤之以鼻。

    「真的,你知道的,我是孤兒,沒有親人,可那次看到你在樹下哭得那麼傷心,我真的覺得好難過,所以,才故意出聲喊了你……」

    聞言,杜睿東黑眸中的譏諷轉為冷光,整個人又變得涼颼颼。

    她為何要一再的揭開他那不曾愈合的傷口?

    她難道不懂,那會讓他心中的恨再度涌起,讓他的生活不再保有平靜?

    「其實,你一直比我幸福,何必把自己弄得像冰塊?我爸媽長啥模樣,我從不知道,他們只是像丟垃圾般把我扔在慈愛院門口,可你不同……」她的神情變得很認真,「你有兩個媽、一個爸爸,你有名有姓,而比你更悲慘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還在不滿什麼?」

    「?根本什麼都不懂。」

    繼母進入他的生命後,他與父親的距離愈來愈遠,就連父親病重,他也沒被告知,自然也沒能見到最後一面,奶奶還以為他故意滯美不歸,對他非常不諒解,雖然事後誤會盡釋,但又如何,遺憾已造成了。

    「我是不懂,但你可以跟我說啊,我懂了之後,也許就不來吵你了?」

    她綻放一個無懈可擊的甜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源源不絕的咖啡豆、慈愛院的經濟來源,當然,還有給他一個有溫度的美麗人生,她是說什麼都要纏上他的。

    面對綻放的笑顏,杜睿東有些無力,或者該說是無奈,「?到底想干什麼?」他懷疑她全身血液都加了「黏」這種特殊成份。

    「敘舊啊。」

    她答得俏皮,笑得天真無邪,一雙美眸更是沒有一絲雜質,看來清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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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要敘舊也得你情我願才成,若有一方始終不肯就範,昔日的「小跟班」當然得重出江湖。

    幸好學校這幾天放假,加上嗨六其他成員提供的超級情報,甦靜棠要掌握杜睿東的形蹤,一點都不難。

    但對杜睿東而言,不管是在公司大門巧遇她,或是在例行聚會時看到她,甚至她再度在他住宅門口堵他,他都只有一種感覺——煩不勝煩!

    當然,他也清楚她能這麼準確無誤的跟他偶遇個不停,他的好友們幫了不少忙。

    而幾個幫凶目前就坐在他的客廳里,個個蹺著二郎腿兒,有的喝咖啡、有的品名酒,更重要的是,後面的廚房正傳來乒乒乓乓、動鍋動鏟的聲音,而「廚娘」剛剛才戴著花格子頭巾,一身像開喜婆婆的穿著,低頭經過他的身邊,進入廚房。

    他喝了口酒,扯了扯冷硬的唇角,看著幾名好友,「你們是以為我的眼楮瞎了?」

    眾友人迅速交換眼神,一致推舉「幫主」也是「情聖」的範英奇開口。

    他灑脫一笑,舉杯向他,「好吧,你看出她來了,但有什麼關系,她說她有一手好廚藝,幾次看到你買便當吃,當妹妹的她很舍不得。」

    「她什麼時候成了我妹妹?」他沒好氣的反問。

    「她說她心里是這麼想的,又覺得你可憐,連繼母安排的菜都有毒——噗噗……」說著,範英奇自己都忍俊不住的爆出大笑。

    其他友人也跟著大笑出聲,「哈哈哈……」

    杜睿東當然明白他們在笑什麼,很不客氣的瞪他們一眼。

    「老實說,甦靜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你這麼瞎說,她竟然也信了!」

    古南勛覺得她很真、很有親切感,甚至有一抹難以形容的溫暖,若她真的能成為好友的另一半,應該是件很完美的事。

    麥亞恩將手中的咖啡放到桌上,「睿東,你也真絕,怎麼不跟她說清楚那瓶酒跟飯菜添加了催情劑,目的是讓你對你繼母安排的女人開胃,好翻雲覆雨一番?」

    「干她什麼事?再說了,我很不喜歡你們這麼強勢的介入我的生活。」

    「我們只希望你好。」眾友默契佳,異口同聲。

    「我已經夠好了,別讓她再來打亂我的生活!」杜睿東冷漠的從沙發上起身,步上二樓,「你們好好的享用她的廚藝,但吃完走人時,記得把她也一起帶走。」

    于是,一個鐘頭後,停在屋外的幾輛名貴轎車一部部離開了,在黑暗中,靜靜的躺臥在床上的杜睿東這才起身,往樓下走去,習慣黑暗的雙眸立即看到一個人仍窩在他的沙發上。

    「?為什麼還在這里?」

    他的口氣嚴峻如冰,黑暗中的甦靜棠卻是笑咪咪的,「你起床了?我去把晚餐溫熱。」她邊說邊起身。

    「不用!」她是听不懂國語?他問什麼,她答了什麼?

    「那我打開燈吧,你至少看看我的手藝,也許會有胃口。」

    「我說不用了?听不懂?!」他從牙縫進出話。

    「拜托,你不是大集團的總裁嗎?不會連這點電費都要省吧……噢,痛!」在黑暗中走路的她,膝蓋去撞到桌腳,她痛得往後倒靠在沙發坐墊上。

    此時,燈倒是亮了,她的狼狽狀也見光死!

    「你還真會選時間開燈!」她齜牙咧嘴的瞪他一眼,一邊急著將半掀開而露出粉嫩大腿的裙給拉回去,但因為是半躺著拉,微開的前襟還露出性感的乳溝,她一看,一手抱著發疼的膝蓋,勉強讓自己坐正,一張美麗的容顏充滿著滑稽的怒氣,鼓著兩團腮幫子邊揉膝蓋,邊瞪著眼光緊盯著自己的杜睿東,接下來,很不可思議的,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揚。是笑嗎?

    「你在笑我?」

    她這一說,那抹笑意稍縱即逝,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就在此時,大門又被打開了,一名香水味襲人、全身珠光寶氣的貴婦,風情萬種的走進來,身後一左一右還站了兩個人,一名是白發蒼蒼的慈愛長者,另一名是似曾相識的性感美女。

    杜睿東臉色驟變,「你們來做什麼?」

    「大少爺,夫人是特意過來看你……」

    「你居然又帶了女人回來?」

    老管家魏德正的話被翁芫君的話給打斷,她那修飾得宜的柳眉挑了挑,挑剔的掃過甦靜棠那張在她眼里還算合格的容顏,只是,眼神再往下,她身上復古的開喜婆婆裝,可就讓人不敢恭維,她冷笑一聲,「你的品味還真差!睿東。」

    深不可測的冷峻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大自己十歲的繼母,杜睿東不吭半句話。

    甦靜棠有耳朵,自然听得出她在貶自己,本想回話,但看杜睿東都不說話了,也就忍下來。

    「媚兒,?上回看到的就是她嗎?還是咱們這個從不肯讓女人近身的杜大少爺最近轉了性,三不五時就帶不同的女人回來睡?」

    翁芫君話中帶刺的回頭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柳媚兒。

    「是她,就是這個像鄉巴佬的女人!」

    柳媚兒的口氣里有怨懟、有怒氣,因為她可是翁芫君欽點的未來兒媳婦,更是「流川株式會社」的掌上明珠,但杜睿東對她非但不屑一顧,竟還找了個不入流的鄉下人來羞辱她!

    翁芫君正想接著批評——

    「我認出?了,?就是那個忝不知恥把自己剝光躺在沙發上的浪女!」甦靜棠說這話的速度超快,簡直像是掃射中的機關槍。鄉下人?她也只是穿小碎花上衣、小碎花裙,再加上條圍裙而已,再說了,鄉下人又怎樣,瞧她說得這麼不屑,她脫光光比她穿這樣還難看耶!

    柳媚兒臉色丕變,「?、?說什麼?!」

    翁芫君一手制止盛怒中要向前的柳媚兒,一邊冷睨著繼子,「你的女人嘴巴挺利的。」

    杜睿東還是不說話,但眼神瞟向門外,逐客令非常明顯。

    這個眼神讓翁芫君更感不悅,「怎麼說我也是你繼母,你不喊我一聲就算了,連請我坐都沒有?」

    「什麼?!?是他繼母?」

    甦靜棠驚訝得叫了出來,一雙瞪大的美眸上上下下的看著這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再轉個兩圈後,回到杜睿東身上才嘖嘖稱奇的道︰「看?長得不錯,怎麼有一顆蛇蠍心腸?既然幫他準備了晚餐,何必還給他加——唔!」

    她的櫻桃小嘴被人給封住了,然而,這一次不是溫厚的大手,而是軟軟的唇,她錯愕的瞪著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顏,壓根忘了要掙扎。

    這、這太夸張了,他……愛哭哥哥怎麼會吻了她?

    「杜睿東你!」柳媚兒氣得一跺腳,轉身跑出去。

    翁芫君柳眉一挑,表情也不太好,倒是看著杜睿東長大的魏德正,神情感動的看著這一幕。太好了,大少爺總算敞開心房讓女人進到他生命,真是老天保佑啊!

    很快的結束這個蜻蜓點水似的吻,杜睿東直起腰桿,冷漠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繼母,「我身邊已有女人,?不需再安排柳媚兒或任何女人過來。」

    這是他勉強自己親吻他最厭惡的生物的主因。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會讓這個女孩懷杜家的第三代?」

    「是。」

    「什麼?懷?」甦靜棠已回神了,但听到這件事,差點又昏頭。

    她倒抽口涼氣,雙腳一軟,若非杜睿東的手夠快,她肯定癱軟在地。

    她目瞪口呆的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他。開玩笑吧?她可不想生一個小僵尸臉。

    翁芫君輕蔑的瞟了一臉蠢樣的甦靜棠,再回到繼子身上,「好,反正杜家人丁單薄,我不介意你找一個鄉下村姑來幫你生孩子,但丑話說在前頭,她充其量也只能當個情婦,孩子生下後,就由媚兒撫養,也就是,你還是得娶媚兒……」

    「那?慢慢等吧!」

    她冷笑,「你認為我沒辦法?若我真的沒辦法,我如何安排我的至友成為你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他臉色悚地一變,黑眸飆出兩道怒焰。

    「別忘了,我長你十歲,還是你的繼母,我的安排永遠都是為了你天上的父親……」

    「死者已矣,?干麼打著死者的名號做愛……杜大哥不喜歡的事!」一道仗義執言的聲音驀地響起。

    杜睿東黑眸閃過一道驚愕之光,因為這句話可是從還得他扶上一把才站得穩的甦靜棠口中說出來的。

    她不是嚇得腳軟了?怎麼腦袋又可以開始運轉了?

    翁芫君冷冷的睨她一眼,「?這丫頭懂什麼!」

    腳終于能靠自己的力量站直了,甦靜棠拍著胸脯,「我懂啊,杜伯伯我見過的,倒是?這繼母我居然沒在那大宅院里見上半次?」

    那是因為她比較喜歡新居,也一直住在那,只是……她柳眉微蹙,「?到底是誰?」听來她去過那間現在老太婆居住的大宅院!

    甦靜棠下屑的抬高下顎,「我是誰?管不著,但我知道杜伯伯很愛他兒子,他要是仍在人世,絕不會強迫杜大哥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一向伶牙俐齒的翁芫君竟然語塞。

    事實上,杜老頭的確很疼杜睿東,也因此,她要他將兒子送到國外讀書,他就是舍不得,一直拖了兩年,因拗不過她,才將他送出國。

    但即便杜睿東遠在國外求學,杜老頭總是會排除萬難的將公司的事安排妥當,飛到國外去看他,只是杜睿東早已心寒,根本看不出他父親對他的關愛,也因兒子的刻意疏遠,老頭子抑郁纏身,健康狀況每況愈下,最後就去見上帝了。

    甦靜棠細細的打量翁芫君神情上的變化,最後,洋洋得意的笑道︰「看?接不上話,就代表我說的是真的了。」她開心的將目光移到杜睿東身上,卻見他的臉色異常沉重,感覺到那雙黑眸隱隱透露出的痛楚,她想也沒想的就伸手給他一個擁抱,希望給他一點溫暖。

    他一愣,略微吃驚的低頭看她,而她給了他一個時空不同卻同樣溫暖的陽光笑臉。

    「夫人,我想我們先回去吧。」魏德正微笑的看著大少爺臉上的冷意逐漸崩解,雖然未見笑意,但他很欣慰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如果能一直留在大少爺身邊,一定能融化他那顆冰凍的心。

    翁芫君雖不甘願,但留下來也無意義,「那好吧,睿東,你就先嘗點清粥小菜,上等料理我還是會替你安排好的。」撂下話後,她轉身出去。

    魏德正則眼泛淚光的跟杜睿東點了點頭,再以充滿感激的眼神看了眼甦靜棠,這才快步的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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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5:09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四章
     「什麼嘛,我是清粥小菜?你那個繼母會不會太看不起人?」

    甦靜棠的反應是慢了好幾拍,因為杜睿東居然默不作聲拿走她擺放在一旁櫃子上的幾道小菜、一碗飯及筷子、湯匙,一一將它們全放到沙發前的桌子上,就坐下來大剌剌的吃起來。

    她問是問了,但也不怎麼在意答案,而且看他的表情,他也不打算回答她。

    她咬著下唇,雙手擱在桌沿,傾身向前,「杜睿東,你怎麼敢吃?你不擔心這里面有放毒哦?」

    「有毒的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跟女人一樣,愈美的愈毒。」

    這話是褒?是貶?不不不,明明是貶居多,意思就是她煮的菜不夠色香味俱全,所以沒毒!至于毒美人,他繼母長得是挺美的,也真的很毒,尤其是那一句

    「愛哭哥哥,你的第一次真的給了你繼母的朋友?」她小心翼翼的問著,因為這算是那個女的老牛吃嫩草,杜睿東好慘!

    他臉色陡地一沉,冷冷的黑眸射向她。

    她干笑兩聲,「呃,好,我沒問,你吃、你吃。」她催促他動筷,但心里不免犯嘀咕,又不是她要了他的第一次,干麼用那種眼神看她!

    但見他將目光收回,再一次的將食物一口一口送入口中,她身上的好奇細胞卻是愈來愈活躍,忍不住又問︰「我還是很好奇耶,你回答我一下好不好?」

    他停筷,又瞪她一眼。

    「干麼那麼小氣,男人惜字如金,很不大氣的。」

    甦靜棠撇撇嘴角,邊說邊坐下來,再小心翼翼的踫觸下一個話題,「那不說這個好了,我們……你跟你繼母說的是笑話對不對?就是讓我懷孕……」

    他冷眼一射,她卻笑開了嘴,一手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大大的吐了一口長氣,「還好,你反應還是一樣的,那代表這話不是真的了。」

    但她的開心,卻讓他莫名的感到不悅,「懷我的孩子很悲慘?」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不然?怎麼這樣高興?」

    呃……這人翻臉怎麼跟翻書一樣快?

    她受不了的瞪著他,「我高興是當然的,我才大二耶,青春正飛揚,懷個寶寶能做啥?」

    「?以為柳媚兒幾歲?她跟?同年。」

    「厚,怎麼那麼倒楣?跟我同年出生的人怎麼會剝光自己的衣服去勾……」

    「?的意思是向我獻身很不可取?」

    甦靜棠眨眨眼,看著俊顏緊繃的他。現在是怎樣,她煮的菜有問題?是不小心加了炸藥了?怎麼她說什麼都下對?

    杜睿東冷冷的瞠視著眼前嬌俏的臉蛋,他知道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但她的每一句話听來都格外刺耳。他是討厭女人沒錯,而女人雖然怕他的冷峻,卻也喜歡他的外表,每雙眼眸中的傾慕,他是清楚的,可是她,甦靜棠,她的眼神及言語,卻讓他想起亟欲擺脫的心靈陰影!

    她就跟他的親生母親一樣,不想跟他有太多牽連,也像她一樣,只想過自己要的生活,而且,她不要他……就是不要他!

    天啊,那雙沒有溫度的黑眸怎會突地射出兩道仇惡的怒光?甦靜棠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不好!此時氣氛詭異,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至于她還想要問下去的「意外之吻」,就算了吧,干脆當作沒發生過。

    「呃……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她連忙起身,可才走了幾步,腰部陡地一緊,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杜睿東拖入懷中,她嚇傻了,瞠目結舌的望進似乎想將她吞噬的陰騖黑眸。

    「我沒要?走,?就不準走。」

    怎麼反了?「你、你不是老要我走嗎?」她很努力的從癱瘓的聲帶中擠出字來。

    「我叫?留下就留下,哪那麼多廢話!」他凌厲的瞪視她。

    好凶!「好好好,我留,你放手嘛,這樣才能好好的吃一頓飯。」

    事實上,他也抱得太緊了,好像怕她逃跑似的,這樣,她很難呼吸耶。

    他終究是放開了她,但冷硬黑眸仍緊盯著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杜睿東闊步走到酒櫃前,從里面拿出一瓶酒及杯子,再走到沙發坐下,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她也很識相的沒再移動位置,只是……

    「喝酒傷身,別喝吧!」

    其實她想說的是酒後會亂性,還是甭喝吧!但她是卒仔,不敢說。

    杜睿東心情欠佳,不再動筷子,倒是酒一杯杯狂飲下肚。

    他通常不會這樣放縱自己的,但甦靜棠勾起他記憶中那最不堪回首的部份,他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讓自己遠離被母親遺棄的椎心之痛。

    「你別喝這麼猛,會醉的,我會很危險的……呃,我是說會很傷身的!」

    甦靜棠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腦中的警鈴更是響個不停,可是看到杜睿東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她就知道他根本沒有當酒鬼的本錢,不過他要是醉了,她就有可能倒大楣了。

    所以她努力的勸他別喝,但她愈勸他喝得更猛、更凶,眼見一瓶洋酒都見底了,他竟然還搖晃起身的要再去拿酒?她眼內冒火,真的火大了!

    「別喝了,你醉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使盡吃奶力氣的將他拖回沙發上坐下。

    「?會管我?願意理我了?呵!」全身無力的癱靠在沙發椅背上,杜睿東嘲諷一笑,但神情哀戚,有別于清醒時的冷漠,此時的他有種令人心疼的脆弱。

    她眨眨眼,突然明白了,「原來你在借酒澆愁。」她真是後知後覺。

    突地,他抱住她,嚇得她尖叫一聲。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一直都很听?的話,我一直很努力的要討?歡心,?怎麼忍心走?怎麼忍心丟下我……父親說過只要?願意,?也可以帶我走的,?帶我一起走啊……」他緊緊的抱住她。

    甦靜棠知道他醉了,但這一席話——

    她擰眉,原來……她憐憫的看著他,原來當年那個十幾歲的男孩一直沒有離開,還藏在他心里。

    她眼神放柔。真可憐,說來,也許下知父母是誰的她還比他車福呢,擁有後再失去,是最難承受的吧!

    「噢,」她突地哀叫一聲,「嘿!你別壓著我啊!」重得像頭牛的男人居然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再見那張俊臉一嫉慕詠 竅諾昧成  祝 粽諾木 嫫鶿 改憧殺鸞寰譜胺瑁 衣依矗 一峒飩星缶鵲模 蓬6 “⊙健  br />
    他整個臉壓靠在她的右臉頰及脖頸間,她緊閉著雙眸,動也下敢動,但沒有,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有一道平穩的呼吸搔癢著她敏感的肌膚。

    「杜睿東?杜睿東?」

    沒回應?張開眼楮,她以眼角余光看著仍趴靠在她臉頰邊的俊顏,而那雙眼眸竟是閉上的?

    救人喔!他睡著了?!「杜睿東,你給我醒來!你把我當床啦?你重死了啦,快起來!」她努力的狂叫、用力的推擠,但一個熟睡的男人,體重可不是普通的重,她壓根推不動他。

    好痛又好重,她的身體都要僵硬麻痹了,她真的好想哭……

    十點鐘時。

    「起來啦——杜睿東……」她還在做最後掙扎,但已經沒力氣了。

    十二點時。

    「起來——」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

    午夜一點。

    「呼……呼……」

    熟睡鼾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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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一大清早,洪慶夫心急如焚的來敲老院長跟蔡修女的房門。

    不一會,蔡修女臭著一張臉來開門,「干什麼?」

    「對不起!」他忙彎身道歉,俊秀的臉上有清晰可見的焦慮,「靜棠一整晚都沒回來,我原以為她只是會晚一點回來,可我等了又等,也打了她手機,但一直是轉語音信箱,等到天亮,我不得不……」

    「又來了!她到底要到哪時候才不會給我惹麻煩?!」

    蔡修女怒不可遏的回頭看著坐在床上的老院長,「?最疼愛的娃兒又給我找事做了,?听到沒有?!」

    老院長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笑意,但那笑意無邪,恍若稚兒。

    「院長是老年痴呆癥的患者,蔡修女?……」洪慶夫看不過去的開口。

    「那又怎樣?她倒好,一失智什麼事都落到我頭上來了,你們這些人,我前輩子到底欠了你們什麼!」蔡修女愈說愈火大,頓了頓,看著洪慶夫,她不耐煩的又道︰「你還杵著干麼,叫那些娃兒都起床找她去!」

    不一會,一大群院童全被叫醒,有的知道「小媽」不見,已經開始哭鬧,有的認為「大姐頭」不見,可能是被警察捉走了,也哭得浙瀝嘩啦。

    哭聲震天已經夠吵了,外面又傳來乒乒乓乓聲響,接著是一陣沖撞聲,最後,是汽車急駛離去的呼嘯聲。

    蔡修女跟洪慶夫急忙走出院外,卻驚見靜靜咖啡小站被撞得面目全非,所有的東西都東倒西歪、不見完整。

    不久,兩名鴻興幫手下在追了該輛肇禍轎車一會後,無功折返,「你們放心,我們會逮到他們的。」

    「這事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靜棠不見了,你們有看到她嗎?」洪慶夫心急如焚的抓著他們的手問。

    他們搖頭,表示他們要去跟幫主報告剛剛發生的事後,便先行離開。

    洪慶夫的心沉甸甸的,看著被撞得稀巴爛的咖啡站,更擔心甦靜棠的安危了。

    「我們報警吧,蔡修女,也許她被何震凱那家伙給抓了!」

    蔡修女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瞪向他,「他若真的抓了她,還會來砸爛我們的咖啡站?」

    說的也是,可是靜棠從不曾像這樣,未交代一聲就留宿在外頭。

    ?究竟去了哪里?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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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居然沒走?

    杜睿東難以置信的瞪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在點點晨曦金光的親吻下,她的臉頰更是白皙無瑕,美得動人。

    他凝睇著她,忍不住的思索著,她為什麼會二度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兩人甚至接吻不只一次?他討厭女人,不只是嘴上說說。

    在二十歲那年,他被繼母下藥,與她的友人李琳發生關系後,他對女人再沒產生過欲望,當時李琳那張貪婪親吻他、喘氣不休的嘴臉令他整整作了一個月的惡夢,但眼前的甦靜棠,看來卻如此的純潔,隱隱挑起他心中的情欲?

    他的唇離她的只有兩公分的距離,他微微闔眼,輕輕印上她的櫻唇,感覺到那誘人的柔軟,一股悸動在他心房間浮現,隨著心髒狂跳的節拍,他渴望更多,于是這個吻亦逐漸加深,更多的渴望喚醒沉睡的欲望,他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識,在她凹凸有致的柔軟身軀滑動……

    「噢!」沉睡中的甦靜棠突然哀叫一聲,而這讓被情欲佔領理智的杜睿東猝然清醒,他急忙的離開她的唇——

    「痛痛痛……」她卻莫名其妙的叫得更慘了。

    「我、我又沒有做那種事,?何必一直喊痛!」杜睿東的俊顏漲滿難言的尷尬紅潮,他不善于跟女人交往,而今居然趁她熟睡時佔她便宜,教他既感困窘也覺得羞愧。

    甦靜棠睜開美眸所見到的正是這樣的表情,「怪了,你看來怎麼像是做錯事剛好被逮到的小孩?」

    「?為什麼沒走?」

    他咳了聲,連忙改變話題,試圖平復難得脫序演出的狂亂心跳。

    「我為……」她不解的重復,但下一秒,在意識到他的身體仍迭在她的上方,她全身被壓得疼痛不已的關節、骨頭、肌肉,仿佛也在瞬間甦醒,她皺得跟苦瓜無異的小臉頓時噴出怒火,「杜睿東先生,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個問題,你瞧清楚你躺在什麼地方好不好?!」

    他直覺的低頭,在看到自己居然將她壓成肉餅似的躺在沙發上,一張俊臉漲得紅通通的,他慌亂起身,但這一移位,她又哀哀叫痛,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痛死了人,杜睿東,你可真行,把我當床,睡得還真好……」

    她的身體真的很軟、很舒服,他有多久沒有這樣一夜到天亮了?杜睿東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只是看到她那皺成一團的包子臉,他眸中笑意更濃,他雖然轉過身,但還是讓眼利的甦靜棠瞄到了。

    「你會笑的嘛。」她還以為他嘴巴的功能少了這一項。

    他當然會笑,只是除了嗨六成員外,其他人沒啥機會可以見到他的笑容。

    「嘿,我爬不起來,你拉我一把。」看到他笑,她的心情變得不錯,因為這樣被當床也還有點代價嘛。

    他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回身,伸出手將她拉起來。

    「等一等,慢一點,好痛,全身都痛……噢嗚……啊——啊——痛痛痛……啊!」

    「?別這麼叫行不行?」不知為何,她那哀哀叫疼的聲音讓他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渴望,他悶悶的睨她一眼,「像在叫春。」

    「我叫……」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哪天讓我壓在你身上睡你一夜,我看你會不會跟我一樣『叫春』!」

    「也許真的有機會。」

    「咦?」怎麼這話帶了曖昧的意味,她詫異的瞪著他。

    杜睿東卻是定視著她的。依繼母的個性,她絕不會放棄的,所以,與其要他跟柳媚兒在結婚證書上簽名,倒不如找眼前這個至少讓他看了不倒胃口的女人。

    什麼眼神?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甦靜棠心想,她也裝出很陰險的眼神給他瞪回去,意謂著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對她那像視神經抽筋的滑稽表情,杜睿東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好笑嗎?她狐疑的看著他,但怎麼回事,這個男人笑起來還真有魅力,少了臉上那層冰,看來更英俊了,她的心怎麼開始亂跳?

    「鈴鈴鈴……」電話鈴聲突地響起。

    他看了電話一眼,笑意仍留在嘴角,走過去接起電話,他听了好一會,臉色卻逐漸轉為冷漠,「我明白了,我會帶她回去。」

    不管話筒另一端的範英奇還有一肚子的疑問要說,他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他站起身,「走吧,?的咖啡小站被砸,慈愛院的人也四處在找?。」

    他走到門邊從鑰匙盒里拿了車鑰匙。

    「一定是何震凱那個臭家伙!」她氣憤的從沙發上要跳起身來,但這一個大動作,讓她痛得又倒坐回沙發,她呻吟一聲,眼淚都掉下來了,「好痛啊,我根本不能走路。」

    被一座山壓了一整晚,她的骨頭是不是錯位了?痛痛痛……

    杜睿東站住不動,回頭看著淚汪汪的她。

    厚,還沒啥表情?以為她在誑他?她憤憤不平的瞪著他,「我可沒騙你,我全身骨頭、肌肉都疼,我要是撒謊我就是小狗!」

    「那?是不回去?」

    「開玩笑,我當然要回去,不過……」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背我好不好?」

    「什麼?!」

    從小到大,她一直很想嘗嘗這種滋味,像是爸爸背女兒、哥哥背妹妹的畫面,感覺就好溫馨,但那種美麗畫面立即被杵著不動,還臭著一張臉的杜睿東給敲碎了。

    「什麼嘛,說穿了,害我現在渾身酸痛的人是你耶,你都不必表示什麼啊?」她要他負責。

    他抿抿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去,轉身背對她。

    「你要蹲下來吧?不然,我怎麼上去!」欺負她人矮?

    杜睿東咬牙。真麻煩,他才覺得她勉強夠格跟他結婚而已,馬上又不及格了。

    他蹲下身來,而身後那個哀哀叫疼的人可是折騰了好一會才趴在他的後背,只是他一挺直腰桿,她竟像坐溜滑梯似的又跌回沙發上。

    「?到底在干什麼啊?!」耐心盡失,他火冒三丈的回頭吼她。

    她難以置信的搗著嗡嗡作響的耳朵瞪著他,眼內也冒火,「你還凶我?你到底會不會背人啊,你至少雙手也得撐住我吧?我的手沒力嘛!」

    他臉色緊繃,突地俯身,一把將她抱起來。

    「嘿,我不要抱,我要背。」騰空的甦靜棠立即大聲抗議。

    他低頭瞪她,「@簦』故n自己走?」

    這話一出,她悶了。除了將就,還能怎樣?她指指門口,示意他向前走吧。

    這還差不多!他冷冷的抱著她就往門口走。

    女人這種生物真的踫不得,不拿出魄力就給你得寸進尺。

    他臭著一張俊顏抱著她往車庫走,令她意外的,將她放入車內時,他的動作挺溫柔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哼了幾聲,多少抗議他的獨裁。

    杜睿東坐上駕駛座,開車上路後,閃爍著危險寒芒的黑眸突地瞪向她,「?的咖啡店被砸,慈愛院的人找?這兩件事,範英奇為什麼會第一個知道?」

    呃——她呆呆的看著他,代志大條的壞預感閃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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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睿東也沒要甦靜棠回答他,在前往慈愛院的一路上,他只問了慈愛院的地址,就沒再跟她說過半句話。

    他問,只是要她知道,他不是一個讓女人玩弄在手中的笨蛋。

    至于答案,他自會找範英奇問個明白。

    院前突地停了輛車窗烏漆抹黑、里頭啥也看不見的積架時,正在處理咖啡小站善後的洪慶夫及蔡修女立即好奇的抬頭看,另一邊,悠閑的倚靠在雙B跑車上的範英奇可是一眼就認出好友的車,他挺直腰桿定向前去,杜睿東正好開門下車。

    「她呢?」他笑問。

    洪慶夫跟蔡修女都見過範英奇,但對眼前這個冷酷到不見任何神情波動的男子可就陌生了,在看到他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里面的人抱出後,兩人更是驚愕得大叫,「靜棠!」

    「痛痛痛……你也憐香惜玉一下好不好?!」甦靜棠痛昏了頭,壓根沒想到這種出場方式有多曖昧。

    範英奇一挑眉,看看好友,再看看渾身不見任何傷痕、五官卻皺成一團的甦靜棠,他打趣的問︰「?全身酸痛?」

    「你懷疑?全怪他啦,把我壓得痛死了,我叫他滾開他就是不走,還壓了我一整夜!」她瞪向罪魁禍首。

    只是,被瞪的人表情依舊冷颼颼,另一邊,兩聲抽氣聲猛地響起。

    範英奇一臉驚喜的看向好友,笑嘻嘻的道︰「一整夜呀,一次出清存貨嗎?真神勇。」

    笨女人!說那種話竟連一點自覺都沒有!杜睿東抿唇瞪著還皺著一張小臉的甦靜棠。真是被她打敗了!

    「甦、甦靜、靜棠!?馬上給我去關禁閉!」

    蔡修女氣得發顫的雷吼聲突地從後腦勺劈過來,甦靜棠飛快的回頭,因扭動了脖子,忍不住又呻吟一聲,但在看到蔡修女那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她一時忘了痛,直覺的問︰「我為什麼要關禁閉?」

    「還問!」蔡修女咬牙怒吼。

    她就是不懂嘛,她再看著臉色鐵青怒視自己的洪慶夫,「那你又怎麼了?」

    他咬牙切齒,突地扔下掃把,快步的跑開。

    「甦靜棠,?快給我下來!不然我打死?!」

    蔡修女真的氣壞了。她從小就愛惹麻煩,沒想到長大後更變本加厲,竟然不知羞恥的談她的風流韻事!

    「我、我下來了!可是蔡修女——噢!」剛被杜睿東放下的甦靜棠痛呼一聲,因為蔡修女不管她已是二十歲的小姐了,又痛打她屁股,「噢,很痛,別打啦!」

    盡管她叫痛連天,蔡修女可是氣炸心肺,一下又一下的盡打向她的手臂、大腿,讓她疼得眼淚直掉,滿場跑。

    範英奇看傻了眼,但不忘用手肘敲敲昨晚「用」了人家一整晚的好朋友,沒想到卻敲到了空氣?

    「別打了!」看不下去的杜睿東向前,一把扣住蔡修女的手。

    蔡修女氣急敗壞的怒視這個英俊卻陰沉的男人,慢慢的,她的眉頭擰起,再眨了眨眼,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嚇得倒退一步,踉蹌的跌坐地上。

    「我的天啊,你——你是杜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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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五章
     「可惡!杜睿東,我恨你!」

    黑暗中,甦靜棠窩在禁閉室的棉被中大吼大叫。

    那家伙被蔡修女認出來了,本以為他會讓她逃過關禁閉的命運,沒想到他反而要蔡修女賞罰分明!

    哼,他根本就是要她關在這,不讓她跟範英奇一起去找何震凱算帳。

    「喀……喀……喀啦……」

    門外傳來開鎖扯鏈條的聲音,她心中一喜。有人來救她了!她急忙走向前,門開了個小小縫,她欣喜的看著兩個小鬼頭,「阿義、小衫。」

    「噓噓……我們上學回來,就听其他人說?被關了,還闖了很大的禍?」

    他們臉上又是緊張又是好奇。

    「別說了,我不知道在走什麼狗屎運!」她走出門,邊說邊將門再鎖好。蔡修女有時候很好騙的,這樣子,她就以為她還被關在里面。

    只是一大兩小一回頭,竟看到一旁樹下站了個人,因為那塊角落黑黑暗暗的,加上天色轉黑,三人嚇得同聲尖叫,「啊——」見鬼了嗎?

    那人走出來,表情陰沉得讓人害怕。

    一看是洪慶夫,甦靜棠撫胸松了口氣,再低聲罵了他,「你干啥?這樣悶不吭聲的站在那里會嚇死人的。」

    「?把自己給了那個杜大少爺?」他的聲音飽含怒火。

    她愣了愣,「給?給什麼?」

    他微微擰眉,「就是?跟他做了……」他怒看兩個小鬼一眼,「回房去。」

    「呃……好。」兩人看看甦靜棠,再看看他,有點不放心的先走了。

    「就是?跟他做了一整夜的愛……哎呀!好痛!」洪慶夫話語乍歇,比他矮了許多的甦靜棠竟然跳起來賞給他一個鍋蓋。

    「你腦袋在想什麼?怎麼這麼邪惡?」她氣憤的又捶他肚子一下。

    他抱著肚子哀叫,再下平的瞪她一眼,「是?自己說他壓了?一整夜!」

    「我說我……」她以食指指著自己,愣了下,旋即又踢了他一腳,怒道︰「他是睡在我身上一夜沒錯,但只是『睡』,豬頭!」

    「看,他睡了?一夜,?還說不是!」他臉色又繃了起來。

    「他根本就睡死了,不,是醉死了,姿勢一晚都沒變,我被當成了床啊!」她氣到不行,又給他一拐子,他又叫痛了聲,但臉上盡是笑意。

    他激動的突然上前用力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

    「你們在干什麼?!」蔡修女帶著怒火的聲音響起,兩人嚇得迅速分開。

    「甦靜棠,?到底要招惹幾個男人才高興?!」蔡修女的一指神功一再的戳著她白皙的額頭,「先是何震凱,然後是杜大少爺,現在居然連比?小的慶夫……」

    「冤枉啊,?別沒的也說成有的!」甦靜棠左閃右閃,但守門失利,老是被她突破防線得分。

    「我有眼楮會看,給我進禁閉室去!」

    什麼嘛!她苦著一張小臉,看向也急著想幫她解釋的洪慶夫,但他哪有機會開口,蔡修女賞了他一巴掌,再叫他滾回房間去自省。

    就這樣,她孤伶伶的又回到黑漆漆的禁閉室,這會不只是全身酸痛而已,額頭上又多了好幾道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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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範英奇的人在查到開車撞咖啡站的轎車是屬于北區的「田僑大王」,也是道上小幫派何家所有後,範英奇跟杜睿東隨即前往位在北投市郊的何家祖宅。

    頭發花白的何勁在听了範英奇登門拜訪的原因後,立即明白這陣子他耳提面命的要孫子別去招惹鴻興幫的一席話已被當成耳邊風。

    他不悅的瞥了總管一眼,「打電話給孫少爺,叫他馬上過來。」

    「是。」

    趁著空檔,他好奇的打量著範英奇身邊那名從踏進屋里至今還未曾說上一句話的男人,「原諒我是個不管事的老人,對外面的事也沒啥注意,不知道你這位明友如何稱呼?」他看向範英奇問。

    「杜睿東,京潤集團的總裁。」

    「京潤集團?!」何勁倏地瞪大眼楮。難怪他氣度如此不凡,京潤集團是一家上市公司,專營電子科技產品的制造與買賣,在國內及亞洲都有極高的市場佔有率,然而,前總裁英年早逝,各大股東為爭總裁之位明爭暗斗、鬧得沸沸揚揚的,最後是前總裁的兒子,以二十五歲不到的年紀重新掌舵,短短幾年,就將京潤的事業版圖擴展到歐、美、澳三洲,營業額沖破千億美金,他也成了商場上的傳奇人物。

    由于自己的長孫跟他同年齡,一整年卻只忙著泡美眉、玩樂,也因此,在注意到這則新聞時,他一度很希望能透過管道將孫子引薦給他,最好是能在他身邊安插個職位學習。

    只是,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苦無機會,而今,人就在眼前,他笑開了嘴,正想開口,何震凱已經急急忙忙的走進來,額上還冒冷汗。

    「爺爺!」

    「爺?!爺你的大頭,還不快來跟範幫主還有杜總裁道歉!」

    何勁大聲訓斥,何震凱嚇得雙腳跪下,再看向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兩人,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悶聲道︰「對不起。」

    這跟他想象的情形完全不同,他本以為在撞毀咖啡站後,甦靜棠會主動來找他算帳,沒想到來了這兩個男的!

    「震凱,你到底在干什麼?你要找人去鬧事時,我不是說過不行……」

    何勁火冒三丈的念著他,何震凱卻是想他自己的。

    哼,全都是些沒路用的家伙,他撒錢搬救兵,但每個人一到咖啡小站看到那兩個站崗的白衣人,知道他們是鴻興幫的人,全成了縮頭烏龜,說什麼這個幫的人惹不得,拿了錢也沒命花。

    所以,他只好自己出馬。

    何勁念了好半晌,也累了,他喝口水,看著杜睿東及範英奇笑了笑,「其實,我孫子只是心儀那院里的孤女,還說非她不娶,我是不介意,反正我們何家有錢,沒嫁妝也無所謂,所以……」

    「對對對,爺爺,你求求他們幫幫我嘛,我喜歡靜棠很久了,她嫁給我,我一定會很疼她的!她要什麼鑽石珠寶、名牌服飾,我全買給她!」

    「呵呵呵……你們听听——」何勁原本笑容滿面的臉,在看向杜睿東後,笑意頓時僵在嘴角。他那雙黑眸有著駭人的嚴寒,但就不知他是哪句話讓他不悅了?

    杜睿東倏地起身,目光仍是放在何勁身上,冷冷的道︰「警告你孫子,那個女人是我的!」

    範英奇挑眉,吹了記響亮的口哨,再看著直接往門口走去的好友。呵呵,一向討厭女人的好友居然吐出這麼有魄力的話。

    「何老,別說我不敬重你這個長輩,如果不想你孫子缺條胳臂、少條腿,就找人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要他遠離慈愛院。」

    範英奇好心的丟下這句話,也起了身,步伐優雅的離開。

    待走到外面,看著倚靠在積架車身的好友,他打趣的問︰「昨晚過後,終于明白女人的價值了,是不?」

    「是,而那也是唯一的用途。」他知道好友想歪了,但他不想澄清,他比較在乎的是另一件事,「我們是好朋友?」

    「當然。」這點根本不必存疑。

    「很好,請你回答我,為什麼慈愛院出事,會是由你打電話來告知?你何時跟慈愛院這麼熟?」

    「呃……」他的表情馬上變得尷尬。

    「女人這方面的事,我一直不希望你們介入,但你們介入得顯然比我想象的要深。」

    糟糕,他起疑了。範英奇硬著頭皮回答,「我跟其他人不想你成為孤獨老人嘛,何況,昨晚你不是『物盡其用』了?先由性事發展,再培養感情也是不錯……」他倏地住口,因為杜睿東那雙黑眸閃爍著兩道懾人的寒芒。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雖然知道你們在幫她制造跟我偶遇的機會,但我一直沒有想到另一個可能,她會纏著我,不只是因為我是她心目中的哥哥,而是你們提供了什麼來堤高她接近我的意願。」

    若真如此,他就真的生氣了,難道在他們心里,杜睿東就是這麼悲哀?這麼沒人愛?需要他們付出代價來引誘甦靜棠接近他?

    他這話一出,範英奇的表情更尷尬了。

    看來不招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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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杜睿東,這個天之驕子之于甦靜棠,比不上幾百磅的咖啡豆加上兩個站崗人的價值!

    而他的好友竟然容許這樣的條件交換,這樣,他到底算什麼?他們又憑什麼干涉他的生活!

    這把熊熊怒火足足悶燒了好幾日。

    此時,在天母私人棒球場上,楓風棒球隊正在大太陽底下練球,謝家威蹙眉看著各自練習揮棒、投球、跑壘的嗨六球員,想了想,他走近助理教練問︰「那六個大男人也會鬧別扭?」

    「怎麼說?」助理教練一臉的不解。

    謝家威瞪他一眼,「算了、算了。」沒知覺的家伙。

    他撫著下顎,目光在六人身上轉了轉,最後留在練投的杜睿東身上。這家伙怎麼回事?目前的氣溫有三十八度吧,但一對上他那雙冷到不行的黑眸,竟然可以讓人感覺氣溫驟降到零度?

    怎麼回事?謝家威在思索,而場上的嗨六,除了杜睿東之外,個個也是思緒百轉。

    過去,他們常掛在嘴邊的話是,「女人,?的名字叫渺小。」

    然而,在經過余婉兒、段薇瑜、角田芝馨、田蜜蜜、陳乃綺五個美麗聰明的女人的反證後,他們都清楚,女人一點都不渺小。

    而,甦靜棠的功力顯然更高,二十歲的她竟然讓他們堅若盤石的友誼之牆出現裂痕,不,甚至有了崩坍的危險,他們真的不敢再小覷女人的破壞力!

    時間分秒的過去,練球完畢後,謝家威將嗨六全留下來訓話,而其中,範英奇、古南勛、柯宸宇、官皓鈞、麥亞恩像極喪家之犬,全都無精打彩的。

    「你們干麼?還有你,睿東,每顆球都跟你有仇?一個好的投手也要有一個好的捕手來配合,才能有一場完美的演出,你剛剛的練習可能毀了你的手,也可能毀了捕手的手,到底怎麼回事?」謝家威是全都罵。

    嗨六沒人吭聲,但都明白他們的友誼需要修補。

    謝家威嘆了口氣。他們可是飆風棒球隊的核心,六人不同心,還打什麼球?

    「去談談,去給我談清楚。」他下了指令。

    六人相互看了下,點點頭,到休息室去沖個澡換了衣服,便各自駕車前往何宸宇位于東北角海岸的戶外咖啡屋,期待在海天一色的美景下,杜睿東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听听他們的解釋。

    畢竟他們的出發點,不過就是希望他身邊也有一個愛他、珍惜他的女人。

    杜睿東不是不懂好友們的心思,捫心自問,他該公平些的,說來,也是甦靜棠利用好友們對他的深厚情誼趁機勒索,要了咖啡豆還有免費的保鏢,他若對自己再誠實些,他氣的應當不是這群好友,而是甦靜棠!

    友情無價,幾個大男人在波光粼粼的大海旁,啜飲著咖啡,聊心事,盡釋前嫌,直到落日余暉染紅大海。

    在離去之前,範英奇這個情聖還是忍不住跟杜睿東提醒,「今天又是你的『好日子』,每個月都來兩次,你不煩?」

    他搖頭,「我沒感覺。」

    「你跟你繼母這場游戲已經進行好幾年了,我相信你是沒感覺的,所以她才能玩到現在,但甦靜棠出現後,你真的還是沒感覺?」麥亞恩接著問。

    「我想亞恩會這麼問,是因為如果你對甦靜棠像柳媚兒或先前其他的女人一樣,都沒有感覺,應該不會對我們的友誼有任何影響才是。」古南勛也跟著發言。

    官皓鈞跟柯宸宇也有同樣的感覺。睿東這次反應這麼大,絕對不是單純氣他們背叛友情,而是甦靜棠的態度讓他受傷,他會受傷就代表他在乎她,這點很難自欺欺人。

    「我先回去了。」

    杜睿東無法自欺欺人,但也還厘不清自己對甦靜棠的真正感覺,他對她在乎,究竟是因為她曾參與他那段孤寂的年少歲月?還是只有她看到面具下的他?

    無解,所以,他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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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台北一間國立大學門口,陸續走出一些學生,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停在大門一隅,一名西裝筆挺的老先生則站在一旁,不時看向那些步出校門的學生,似乎在找人。

    驀地,他眼楮一亮,迅速轉身,打開車門,對著里面道︰「老夫人,我看到她了,就是那位身穿白色帽T、牛仔褲,綁了馬尾的女孩。」

    「嗯,老魏,你去把她叫來。」蒼勁嚴謹的聲音隨即從車內傳出。

    「是。」

    魏德正回頭,卻看到剛剛才走出來的甦靜棠被好幾個男孩子包圍,其中一名身穿運動服的男人拉著她的手。

    「你們別煩靜棠,讓老師先跟她說。」

    「劉老師,靜棠不想加入田徑隊,你就別浪費她跟我們的時間好不好?」

    拉著甦靜棠的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劉軒明,他在學校的女人緣極佳,偏偏他看上的甦靜棠卻完全不鳥他,邀她加入田徑隊,也是想近水樓台,但,難呀!

    甦靜棠受不了的看著圍著她的一大群人,決定先轟定劉軒明,「老師,我跑得快,是因為我常被人追著討債,所以,我只有打工的時間,沒時間跑步!」

    「比賽也有獎金——」劉軒明不放棄。

    「老師,夠了啦,我們要邀她去玩,好不容易考完試、放暑假了!」有人在一旁大聲抗議。

    怎麼閑人這麼多?她嘆了一聲,「對不起,去玩我也沒空,真的,謝謝你們。」不管他們還七嘴八舌的游說著,她努力突圍,擠出人群後,看到西裝筆挺的老伯伯,她眼楮一亮,她認得他,「你不是……」

    魏德正微微一笑,「是,我是杜家的管家。甦小姐,可以請?上車嗎?我家老夫人想見見?。」

    「你家老夫人?」

    「是。」

    回頭看看那群還不死心要過來的老師跟同學,甦靜棠決定上車。跟他點點頭,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中,她坐進那輛名貴轎車。

    但坐進後,她就後悔了,眼前貴氣逼人的老婆婆有一雙犀利的冷眸,一看就下是個好應付的人,她干笑兩聲,「?好,老奶奶。」

    宋慶萱利眼上下打量,「嗯,是個清秀佳人。」

    聞言,她不知該笑還是哭。

    「我是睿東的親奶奶。」

    她莞爾一笑,「我知道,因為?跟他一樣都長得一……」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話後,她急急住口,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宋慶萱一挑眉,「因為我跟他一樣都是一張僵尸臉嗎?」

    甦靜棠只能干笑。老太婆好可怕,會讀心術嗎?她額冒冷汗。

    但令她意外的,宋慶萱笑了,這一笑,感覺可就親切多了,這點,跟杜睿東也好像呢。

    「老魏,你說的對,這個女孩很適合睿東。」

    聞言,開車的魏德正從後視鏡給了宋慶萱一個微笑。

    但有一個人卻突然犯了口吃,「我、我適合杜睿東?No!我遇上他後,我就走霉運了,我要適合他,我這輩子不跟霉神當鄰居了?」忘了跟誰在說話,她的嗓門愈來愈大。

    「是嗎?我倒想听听?遇到睿東後,遇到什麼倒楣事?」宋慶萱很感興趣。

    甦靜棠以為把那些倒楣事仔仔細細的說清楚後,對方一定會明白他們有多麼不適合,所以她口沫潢飛的說得不停,卻沒發現宋慶萱的眼楮愈來愈亮,甚至以眼示意,要魏德正轉個彎,往孫子住的地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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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載我來這?」

    一路上說得口干舌燥的甦靜棠一下車,便困惑的看著已先行下車的宋慶萱,但她沒理她,而是看著魏德正,「今晚是吧?」

    「是的。」

    他們在說什麼呀?她正想問,宋慶萱的目光突地定在她臉上,「?說?上次撞見柳媚兒,但我想?不知道睿東他繼母一個月兩次,總會幫他準備一些佳肴,再安排『飯後甜點』的事吧?」

    甦靜棠很聰明,當然知道她加強語氣的四個字代表什麼,「我是不知道一個月兩次的事,但我知道那些菜有毒,所以杜睿東都不吃,全丟進垃圾桶。」

    「是嗎?真是浪費食物。」

    雖然這麼說,但宋慶萱卻笑得很開心。翁芫君在賭什麼,她很清楚,睿東的個性一向難以捉摸,這也是翁芫君心知他知道她準備的菜里有文章,卻仍鍥而不舍的準備的原因,哪一天,他火了或是累了,也許就吃了……

    但她的笑看在甦靜棠眼里,簡直不可思議,「浪費?有毒的耶,老奶奶,?不怕?唯一的金孫被毒死?」她怎麼笑得出來?

    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一層,「是睿東告訴?菜有毒的?」

    「嗯。」

    「他誑?的,要是翁芫君毒死他,後半輩子恐怕就得在牢里過,但若是達成我的要求,她將有一筆足以過好幾輩子的獎金,她不至于那麼笨。」

    甦靜棠一愣,「意思是菜沒毒,可以吃?」

    她點頭,「是啊,他只是討厭他繼母才不吃的,今晚他繼母應該也有準備,對了,?剛剛在車內跟我說話時,肚子不是咕嚕作響?」

    甦靜棠臉兒泛紅。是吃晚飯的時間嘛,肚子唱空城計也是正常的。

    宋慶萱慈愛的拍拍她的手,「我還有事,沒法子陪?吃飯,但我那媳婦準備的菜色通常是五星級的,睿東要是不吃,?就別客氣了。」

    「啥?老……」魏德正一听嚇了一跳,急著想要提醒,但宋慶萱一記冷光射來,他頓時噤聲。

    「可是我不想進去耶……」甦靜棠是餓了,但腦袋還清醒,不過,她也沒注意到另兩人的互動,咬著下唇,想了想,她不好意思的看向魏德正,「還是,請魏管家幫我進去打包,我拿回去給慈愛院的人一起分享,大家一定會很高……」

    「千萬不行啊!」魏德正那張老臉滿是驚恐。那會天下大亂的!

    「為什麼不行?」甦靜棠不懂。那一大桌子的菜,她一人吃會撐死的。

    宋慶萱微微一笑,「我想魏管家是希望?能留下陪睿東吃,他孤單太久了。」

    「可是……」

    她仍在掙扎。最近嗨六那些人都不再出現了,她的生活總算恢復了正常。

    而雖然何震凱最近不再上門找碴,但因咖啡小站無法經營了,她打算趁放暑假,找個全天候的打工,她實在不想再惹上杜睿東那個冷閻王,他帶給她麻煩夠多了。

    在她猶豫不決時,宋慶萱已經坐回車內,魏德正也坐回駕駛座,車窗移下,宋慶萱握著甦靜棠的手,將孫子房子的鑰匙交到她手上,「算是老奶奶求?,至少進去幫他個忙吧,柳媚兒應該還在里面,?進去,她就沒臉再賴著睿東了。」

    也是,上回也是因為她出現,她才憤而走掉的,唉,心太軟,她還是點頭了。

    「乖孩子。」宋慶萱笑得好燦爛。

    甦靜棠看著車子遠離,再回頭看著烏漆抹黑的別墅,沒來由的,杜睿東那雙脆弱的黑眸浮現腦海。

    罷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他害她關禁閉,還有那一大堆倒楣事就先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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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5:28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六章
     其實,柳媚兒早就被杜睿東給吼跑了。

    「叮咚、叮咚!」門鈴響個不停,面無表情靜坐黑暗中的杜睿東仍不為所動。

    「不在嗎?」

    甦靜棠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喃喃低語。

    她按門鈴是在「通知」里面的人,萬一有什麼讓她長針眼的鏡頭,他們可以把握時間,趕快結束,再說,她拿鑰匙開門總不像個客人。

    唉,她也不知自己在執著什麼,好別扭!

    但想到答應了老奶奶,她還是硬著頭皮用鑰匙開門進去。

    剛剛外頭還有路燈的光,這會一走進來,伸手不見五指,啥也看不到。

    到底是沒人在,還是省電一哥省錢省到這種地步?尚未適應黑暗的甦靜棠完全不知道杜睿東就盯著她看。

    他看著她笨拙的東摸摸、西摸摸,就是摸不到電燈開關。真是笨得可以!他覺得她又可笑又可憐。

    眉頭一擰,他想到盆栽下的備份鑰匙早就被他換個地方藏,她哪來的鑰匙開門?

    「呀——啊——哎呀!」

    看她跌倒了,撞到鼻子,他忍不住搖頭。

    視線逐漸適應黑暗的甦靜棠,這會已經可藉窗外微微透進的點點月光,看到有人就端坐在沙發上搖頭。

    好哇,有夠爛的,在黑暗中等著她出糗?那就不要怪她了。

    眸中出現惡作劇的眸光,她繼續裝笨的摸過來、摸過去,「怪了,怎麼還是烏漆抹黑的,電燈的開關呢?」

    她很有技巧的往杜睿東靠近,在離他還有一步距離時,突地踩上沙發,一腳還很有力的踩上他的大腿肚。

    「噢——」

    一聲痛呼響起,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用力的往下扯拉,硬生生的跌撞在一堵厚實的胸膛上,她哀叫一聲,杜睿東也悶哼一聲,但災難尚未結束,她的左手肘一舉起,好巧不巧的K上他的右眼,這下打得真的不輕,他的痛呼聲反應了這點。

    再見她又急又慌的要從他身上爬起來,擔心會有另一波災情出現,他再也受不了的咬牙怒吼,「不準動!」

    「好、好……」甦靜棠頓時像木頭人,但她仍喘著氣、全身香汗淋灕。

    黑暗中的肉搏戰實在太可怕了!

    這一靜下來,她才發現喘氣的人可不只她一個,他也很喘呢!

    「噗——哧」她笑了出來。

    「干什麼,?噴了我一臉口水。」他的聲音听起來還真凶。

    「我的口水跟燕窩一樣,可以養顏美容,還不用付費呢!」

    「鬼扯。」

    「比較扯的是這種狀況吧,你干麼老是把自己關在黑暗中?」

    「……」

    「這是,在黑暗中,你就不必辛苦的戴著冷面具?」

    話語乍歇,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貼靠著的胸膛下心跳漏跳一拍,接著就失序狂跳。

    杜睿東仍然不開口,但對她能夠如此輕易的洞悉他的內心世界,他其實感到不安,他不喜歡被看透的感覺。

    「不說話?其實我明白,你對你母親當年的所作所為真的很耿耿于懷……噢嗚——」

    話到一半,她被粗魯的推下沙發,好在地上鋪有地毯,不然,這一摔下不鼻青臉腫才怪!「你干麼……」

    「啪」地一聲,室內突然燈火通明,適應黑暗的雙眸被刺眼的光照得睜不開,甦靜棠連忙以手遮光,在慢慢適應光亮後,這才瞧見杜睿東一張俊臉鐵青得嚇人,還怒視著她。

    按理,她要害怕的,因為那雙利眸有著可怖的陰沉,像要將她吞噬,可是她——

    「噗——哈哈哈……」她忍不住的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她還笑得出來?!杜睿東清楚盛怒中的自己有多麼令人害怕,就連幾個好友都會有點懼意,而眼前的甦靜棠……難不成有熊心豹子膽?

    「再笑,我就把?大卸八塊扔下鍋去。」

    冷冽的雙眸再度射出殺死人的強光,可沒想到她笑得更夸張,竟然笑倒在沙發上噴淚?

    「甦靜棠!」他咆哮而出。他真的很火、非常火大!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我肚子好痛哦!」止不住笑意也是件很痛苦的事,她只好抱著肚子,低著頭,盡量不去看他那張有著單眼熊貓卻又充滿殺戮氣息的俊顏。

    他咬牙瞪她,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氣得將她推下沙發。

    「我警告?,那件事我早就忘記了,?不許,也不可以再提到那個女人!」

    甦靜棠抬高頭,美眸淚汪汪的瞅著他看,一個笑意再現,但她努力的抿緊嘴唇,很辛苦的把笑意給吞回肚子,這才揉揉笑僵的嘴角,「你說謊,上回我在這睡時,有人明明抱著我說不要走、不要走,我那麼努力的听?的話、討?歡心——」

    他臉色悚地一變,「胡說!」

    「酒後吐真言,你說我有沒有胡說?」

    「?——」

    「其實想念自己的媽也是正常的。」她忍不住又說了。

    他吼了她,「?給我閉嘴!」

    她橫他一記白眼,「你不需要這麼壓抑自己,其實我覺得你生病了,你的心它病得好重。」

    「?給我閉嘴!閉嘴!」雷霆怒聲再次劈出。

    死不承認!但既然說開了,她就一次說完,「你媽是傷害了你,但你的人生並沒有因此結束,你比一些人擁有更多,至少比我擁有的還多,」她歇了口氣,看著仍惡狠狠的瞪著她的杜睿東,「天天戴著一張面具,只在黑暗中脫下它,是你把你的人生搞得這麼累的……」

    「?什麼時候成了心靈大師?」他咬咬牙,出語譏諷。

    「擁有愈少的人愈懂得珍惜,小小的快樂就是幸福,慈愛院的孩子從不敢奢求太多,但也因為每個願望都小小的,容易成真,也學會知足。」

    杜睿東冷睨著她,「那?又知道擁有很多的人其實只渴望擁有一份平凡的車福,就算豐衣足食,心靈貧瘠又有什麼用?最平凡的幸福卻是最遙遠的夢,這是何等的悲哀。」

    「你也可以創造平凡的幸福。」

    「說得簡單。」他冷笑。

    她受不了的瞪他一眼,「我很聰明,听得懂你的意思,一個完整的家庭不就是你要的幸福?所以你可以結婚、可以生子,創造平凡的幸福,這都掌握在你手上,距離夢想一點都不遠,笨的人是你。」

    他詫異的瞠視著她。他沒想過,從沒想過……

    她微笑的看著他,知道自己幫他指引了條光明路!哈,阿彌陀佛,功德無量。

    然而,幾分鐘後,他的表情又恢復一貫的冷漠,沉潛得不見波動的黑眸完全看不出任何思緒。不會又縮回殼里了吧?她擰眉看他,那她不是浪費唇舌了?

    驀地,電話鈴聲響起,杜睿東看了螢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接了電話,「喂……陳總裁希望見上一面?嗯,沒關系,我現在有時間,你叫他到辦公室去,我待會就過去。」

    電話一掛斷,就見甦靜棠撫著下顎側看著他。他一挑眉,她才萬分認真的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還以為她要說什麼!他撇撇嘴角,「?以為?是誰?能干涉我的事?」

    「可是……」她欲言又止,說與不說都很掙扎。說了,他可能會回送一記熊貓眼給她,不說,他這一出去,一世英名將毀于一旦。

    「對了,我要?留下來。」

    「什麼?」

    「我去去就回,而回來時我要看到?在這里。」說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可是你的……」她忙追上前去,還一指指著自己的眼眶,但一見他回頭時俊臉上的凶狠,她頓時噤口,也將手放到背後。

    「?要敢離開,我絕對有辦法讓慈愛院在地球消失!」

    她一听怔愕的看著他轉身出去,在听見車子呼嘯而去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該死的,怎麼每個人都知道慈愛院是她的死穴?

    好野人又怎麼樣?真的是拿錢來壓她!他以為他是她的誰?

    可惡,她剛剛怎麼忘了拿這句話頂他?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她摸著又發出空城計的肚子。算了,他活該,被滿街的人笑或陳總裁笑都是應該的,誰教他老是不讓她把話說完。

    她邊想邊走到後面,果然見到一桌動也沒動的山珍海味,但全都涼了。

    她將菜溫一溫,舍棄了美酒,準備吃飽好應付他回來時的怒火。

    因為給了他一記熊貓眼出去展示的是她啊,他回來不跟她大戰幾百回合怎會罷休。

    哼!她吃,吃吃吃,用力的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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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睿東的確帶了一肚子的火回來找甦靜棠算帳。

    不過並非他被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給嘲笑了,事實上,由于早過了下班時間,京潤集團的辦公大樓只剩留守的警衛,還有特別過來加班的特助胡瑞毅,但因為他的車子是直接開往地下停車場,又搭乘專屬電梯上到高階主管的辦公樓層,所以,這一路上,他只遇見一個人——電梯鏡子里的自己。

    在看到右眼竟然多了一圈黑輪,他差點被自己嚇到,接著,才想到黑暗中被甦靜棠K中眼的事,再想到他怒目切齒的咆哮著,甦靜棠卻笑倒在沙發上的一幕,他明白了,全明白了!

    這的確很滑稽可笑。

    他咬牙切齒的驅車返回,打了電話給助理,要他通知副總裁代替他跟陳總裁會面。

    只是,他一回到家,面對他的竟然是眼神迷蒙、滿臉通紅,帶著勾人魂魄媚笑的甦靜棠。

    瞧著橫躺在沙發上的她,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楮被捶了一拳後,視力受損,否則她此刻的神情怎麼那麼像柳媚兒?

    「來嘛!」她慵懶一笑,一邊喚著他,一邊還拉扯身上的衣服,「好熱喔,你幫我脫衣服好不好?」

    「什麼?!」

    「先幫我脫嘛,真的好熱喔……」她渾身汗水,口干舌燥,身子更是莫名的燥熱,她扭來扭去的,怎麼樣都不舒服。

    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他走近她,一手撫著她發燙的臉頰,「?喝酒?」不對,她身上沒酒味。

    「我才不喝呢!」她突地深吸一口氣,「你好香喔。」說著就伸手抱他,「好香。」

    「?——」眉頭一擰,他瞥到餐廳的燈是打開的。難道……「?不是吃了我繼母準備的……」

    「喔,對了,好好吃喔,我留下一些給你吃,我吃得好飽喔。」

    他臉色丕變,氣憤的瞪著臉色酡紅的她,「該死的!我不是說了有毒。」

    她粲然一笑,「騙人,你奶奶說根本沒毒,只是、只是你討厭你繼母,所以才不願意吃,這樣不對,你看不出來你繼母在討好你嗎?」她打了個嗝,手不安份的摸上他的臉。

    「?見過我奶奶?」

    杜睿東拉掉她發燙的小手,但下一秒,她的手又摸上他的胸膛,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媚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來這里,又怎麼有鑰匙進來,她說了,你不吃沒關系,但我可以吃……」她無厘頭的說著,一張誘人的唇輕輕的貼向他的臉頰,「我、我親你一下,下次、下次,你別倒掉好不好?讓我打包帶回去,大家一定很開心……」

    「?——」拉開她那撩撥欲火的小手,他的血液已從冷轉熱,逐漸沸騰。

    「奇怪,」她突地笑了起來,樣子嬌俏可愛,「雖然你多了個熊貓眼,但我怎麼覺得你這樣比較可愛?」她笑嘻嘻的又抱緊他,雙手無意識的在他的背上滑動起來,「你好香,我好熱哦,而且,怎麼覺得有一種痛……那是什麼痛?有點難過耶,杜睿東,是我吃壞肚子嗎?你帶我去看醫生好不好?」

    看醫生也沒用!但他要怎麼跟她說。

    「算了算了,看醫生要錢的,我回去好了。」她倏地放開他,但沒站穩,又跌回沙發上,「我怎麼渾身沒力的?」她有些懊惱的看著愈來愈模糊的杜睿東,他變成兩個或三個影呢!她用力搖搖頭,但頭更痛了,「不行不行,你幫我打電話給慶夫,跟他說這里的地址,要他騎摩托車來接我。」

    他擰眉,看著又躺回沙發上呻吟的甦靜棠,她的表情有點痛苦,「好不舒服哦……我怎麼想哭了?」

    若是讓洪慶夫帶回去,那一定——

    不,他不想去想那個畫面,深吸口氣,他將她抱了起來。

    ?說我可以結婚、可以生子,自己創造平凡的幸福,是不?他凝睇著她的眼神變得好溫柔,「我讓?舒服些……」

    他抱著她,上到二樓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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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雙溫柔的黑眸凝睇著她,而柔軟的唇正挑逗的親吻著她的,一雙帶火的大手則在她裸裎的胴體上滑動,它們輕握著微顫的柔軟,她氣喘吁吁,感覺到他的唇離開她的,一路往頸項而下,取代他的手。

    激情之火跟著燃燒到她,她的手在他平坦寬闊的胸膛滑過,在他另一手的指引下,經過有力的腰,踫到……

    她急喘一聲,他輕聲一笑,鼓勵她繼續踫觸,他的唇則回到她的紅唇,火燙的舌直驅而入,狂野的吻著。

    欲火愈來愈烈,她渴望更多,她無助的低泣、無措的愛撫,他沉重的呼吸終于來到上方,一記強力一挺——

    「啊!」

    甦靜棠尖叫一聲,瞬間從春夢中嚇醒。

    她瞪大雙眸,滿身是汗的喘著氣,呆呆的瞪著天花板,再轉頭看向右邊,從窗外投射而進的金色陽光。

    是夢!她松了口氣,好在,好在是夢,「可是……」她喃喃低語,「太扯了!我怎麼會作春夢?還是跟……」

    「?作春夢?!」

    一道帶著熊熊怒火的嗓音突地從她的左邊響起。

    整個人一震,她嚇得從床上起身,飛快的往左邊一看,竟看到杜睿東全身赤裸的躺在那,猛地倒抽口涼氣,她嚇得飛奔下床卻覺得身上涼涼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沒半件衣裳,臉色一白,嚇得又跳回床上,一把拉住被單裹住自己,又氣又急的看著一臉火氣的杜睿東,「你說!這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太可怕了!」

    他咬牙怒道︰「的確是很可怕,?跟我在一起,居然還在作春夢!」

    他火冒三丈的下床,扯下掛在衣架上的睡褲套上後,氣呼呼的走到她面前。

    她嚇得直往床頭櫃靠,「你別過來!」

    「該死的,?在干麼?!」

    「我干麼?是你,你做了什麼事?你……」看向少了被單遮掩的床上竟有點點紅花,她臉色一變,低頭拉開被單一看,正松口氣時——

    「我幫?擦過了。」

    她粉臉爆紅,那個最隱私的地方嗎?!「你——那個——那、那是我、我的……」

    「處子的證明。」杜睿東冷冷的瞟了床單上的紅花一眼。

    「不是!是、是我跟你,我們、我們上床了?!」她想尖叫、想大喊,但這句話竟然氣虛得幾乎成了呢喃。

    瞧她面如死灰,他一雙黑眸射出懾人怒焰,「該死的,跟我上床有那麼悲慘?昨晚?的表現可不是如此!」他走近她,霍地轉身背對她。

    這一看,甦靜棠目瞪口呆,傻傻的瞪著他背後那一條條像蜘蛛網的長長紅痕。是她抓的?不!她又不是瘋子,也不練爪子功的,怎麼會……

    他回轉身子,瞧她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那表情甚為滑稽,讓他都快笑出來,「?一整晚要個不停、抓個不停,好不容易睡著了,竟然還有力氣作春夢?」話說到這,他又笑不出來了。

    尷尬!她粉臉漲紅,像要冒煙,不不不,肯定冒煙了。

    她悶悶的道︰「我、我是夢見跟你,就是因為是你,我才尖叫的。」

    聞言,杜睿東不悅的表情消失了,甚至可見笑意,「很好,這我可以接受。」

    「接受個頭,怎麼會發生的?我不可能會……我不會的啊!」她跳下床,大步的走近他,再踮起腳尖,幾乎是臉貼著臉的近看他,「會不會我現在才是在作夢?」

    他的反應是直接吻上她的唇,燙人的舌纏住她的丁香,大手扯下她身上的床單,愛撫她的柔軟。

    不是夢!這感覺比夢中更加激烈,她幾乎無力反抗,然而,身體顯然對他的唇、他的手是充滿眷戀的,一股渴望的需求在她血液間流竄,她目眩神迷,理智早已被情欲佔領。

    臥室里,再次充斥歡愛氣息,而這一次,杜睿東要她明白這不是夢,現實中的激情絕對比春夢要令人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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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5:37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七章
     杜睿東的確很努力的讓甦靜棠銷魂,讓她忘了自己是誰,一切都由情欲來主宰,快感是一波接一波,直讓兩人在春潮過後,相擁而眠。

    殊不知,在外頭大太陽底下,範英奇正數著盆栽找備份鑰匙,但卻找不著,他于是開始一個個的找,因為他相信杜睿東只是換個地方藏。

    果然,沒讓他失望的,他在第十一個盆栽底下,找到備份鑰匙。

    他打開門進去,里面是靜悄悄的,但都近午了,睿東怎麼可能還在睡?

    今早洪慶夫請他代找甦靜棠,因為她又一夜未歸,他懷疑甦靜棠根本就是和杜睿東在一起,但打手機聯絡不到人,打到公司,他的特助抱怨他沒進辦公室,又聯絡不上人,也央求他趕快替他找到老板,再打到他住家也沒人接。

    答案幾乎是肯定的,存心想看好戲,所以範英奇故意不按門鈴。

    他像小偷般一路摸到二樓主臥,看到床上相擁而睡的男女,雖然是預料中的結果,但他多少還是有些詫異,隨即滿意的笑開嘴。

    太好了!果真是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睿東的動作不慢嘛!不過,兩人好像經過一場激戰,怎麼連黑輪都出來了?還只長一眼?

    不管了!他得快去跟其他好友告知這個好消息,這極可能是睿東在被他繼母設陷硬吞下李琳那個老女人後,第一次與女人發生關系。

    範英奇開心的回頭,沒想到他的手機竟在此時響起,他急忙要拿出來按掉,但一個沒拿好,手機從口袋里掉出來,「砰」地一聲,那台結合了PDA功能的頂級手機就這麼落地。

    完了!他听到身後有動靜。

    「英奇?」

    「啊——天!」

    「呃……你們請隨意,第二回合、第三回合都行,就當我沒來過。」

    很識相的蹲下身子撿起手機,範英奇連頭也沒回,就快步走出房門,但下一秒,他又倒退進房,背對著兩人道︰「我先跟你們說,你們現在都是失蹤人口,所以如果我們是你們,我會先報平安,呃……就是一個要去慈愛院、一個要通知京潤集團,如果你們還記得這兩個地方。」

    出言打趣,這才吹著口哨走出去。

    他一出去,甦靜棠就急忙從床上跳起來,抓了衣服就往浴室跑,但跑沒幾步,便被杜睿東給抓回懷中。

    「?急什麼?」

    她真的沒臉看他,昨晚昏昏沉沉的跟他上床就算了,但這一個上午,她可一點都不昏沉,知道自己表現得跟蕩婦差不多。

    「看著我。」

    「看什麼?我要去換衣服,我要回慈愛院,我一定……」

    「看著我。」

    這人是怎樣!她咬著下唇,滿臉紅潮的抬頭,眼神仍在閃躲,他干脆捏住她小巧的下顎定住她的臉,俊臉刻意接近她,讓那雙眼楮無處躲藏。

    她吞了口口水。她真的沒想到會跟他發生親密關系,事實上,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跟他做愛?

    「?去把衣服穿上,我聯絡一下我的特助後,再帶?回慈愛院。」

    「不用啦——呃……好。」

    這男人翻臉還是跟翻書一樣,前一句話還說得很溫柔,下一秒眼神就變得很危險,像現在,仿佛她不听話,她就會倒大楣。

    于是,甦靜棠進到浴室換衣服,但因為覺得身上有放縱情欲的味道,甚至還很敏感的感覺到他的吻、他的手在她身上所施的魔法,她咬著唇,又脫下衣服,沖了澡,這才將衣服穿上。

    就在這段時間里,杜睿東已經跟胡瑞毅聯系上,他告訴他的特助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都不會進公司,所有行程全數延後,胡瑞毅自然哇哇大叫,但總裁最大,他也只能照辦。

    著裝完畢,杜睿東看著連身鏡里自己右眼的黑輪,他希望它一星期後就能消失,要不,他就得再休個幾天假了。

    「你是因為那一個黑眼圈,才一個星期不去公司?」甦靜棠有听到他後半段的話。

    他回身看她,「這只是原因之一,還有第二個原因。」

    他看著已經穿回帽T、牛仔褲的她,昨天的她還是個女孩,今天已經是個女人了,看來更加美麗動人。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呃……什麼原因?」

    「?學校放假了?」他答非所問。

    「嗯,從今天開始放。」

    「時間上剛好,我們出去了。」

    他擁著她的腰就走出房門,她尷尬的要扯掉他的手,但見他揚眉,她只好乖乖的讓他抱。

    兩人坐進車子,車子上路後,她好奇的問︰「什麼叫時間上剛好?」

    「待會?就知道了。」

    干麼賣關子?待會?待會回到慈愛院後,蔡修女不打斷她的腿才怪,到時候她哪有什麼心情听他說。

    回到慈愛院後,他們面對的第一人當然就是氣得跳腳的蔡修女,雖然顧忌著杜睿東,但一想到上回他要她賞罰分明——

    「甦靜棠,?又給我徹夜未歸,給我關禁閉去!」

    「不,這次關不得。」

    杜睿東一手扣住乖乖的要走去禁閉室的甦靜棠。

    聞言,她的心一沉。認真說來,她還比較想去關禁閉,至少可以好好回想,她為什麼會由一個在室女變成淫蕩浪女?

    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肩,「?就待在這,我們……」他看向蔡修女,「過去談談。」他示意她跟他走到另一邊。

    甦靜棠看著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卻見蔡修女突然一臉驚愕,嘴巴大張,眼看下巴就要掉下來了。

    「?又被當床了嗎?」洪慶夫在阿義跟小衫的通知下,急急從打工的地方跑回來。

    「呃……難以解釋。」但她確定有好幾次,杜睿東也當了她的床,還算公平。

    他笑,「看來這次?有反抗,他的眼楮挺可笑的。」

    是嗎?但看來還是很具威脅性,所以蔡修女連提也不敢提,當然更不敢笑了。

    像是跟蔡修女談好了,杜睿東走了過來,一見洪慶夫跟甦靜棠靠得好近,他臉色一沉,「離她遠一點,她是我的女人!」

    洪慶夫狠狠的倒抽口涼氣,臉色慘白的瞪向臉色同樣刷地變白的甦靜棠,「?——」

    「杜睿東你!」她又羞又氣。

    他走近她,像在宣示所有權的將她擁入懷中,她羞愧的要掙脫,但他的手臂如鐵環,將她箝制得動彈不得。

    「放開她!」洪慶夫心在淌血,面無血色的怒吼。

    「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此言一出,莫說是洪慶夫,連甦靜棠都飛快抬頭,呆呆的瞪著他,「你、你這什麼意思?」

    他微笑的低頭看她,「?不是說我可以創造平凡的幸福?我們要結婚了,?跟我一起生兒育女,我們要共組家庭。」

    啥?!是她耳朵壞了?她傻愣愣的看向蔡修女,卻見她笑得闔不攏嘴,「嫁給杜大少爺,?的好日子就來了,院里的孩子,杜大少爺也承諾會給他們更好的照顧。」

    「我……可是,不對,我、我還在讀書。」頭痛了起來,她手足無措的看著仍定視著她的杜睿東。

    「?不用休學,除非?懷孕了,不過我想,機會很大。」他的眸中有著殷切的期待。

    發亮的深邃黑眸很吸引人,甦靜棠幾乎看痴了,但僅存的理智又提醒了她結婚一事,她忙搖頭,嚷叫著,「這太扯了,你、你要創造平凡的幸福,每個女人都可以,不一定要找我啊。」

    「每個女人都可以,?也是其中之一。」

    「可我不要!」

    他臉色丕變,強擁著她坐回車內。

    看出他生氣了,她急著要下車,但他越過她,替她系上安全帶,開著車子就往觀音山去。

    「杜睿東——」

    「?肚子里可能已經有我的孩子了。」

    她頓時悶了。是啊,他根本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可惡!

    「如果?認為跟我結婚是件很悲慘的事,那我告訴?,?最好也認了,因為我已經決定了,我們要結婚。」

    霸道!霸道!該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看他那雙嚴峻的黑眸,她知道她就算抗議也不能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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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音山上一處較偏僻的別墅是杜睿東這個孤僻王的秘密花園,地點隱密,平時只有鐘點佣人定時來整理家務,至于生活所需則仰賴宅配運送,這兒是他心緒煩雜時,沉澱心緒的地方,也是一年一度避暑的度假地。

    而今年,這個地方將有新用途了。

    他看著站在二樓陽台,望著淡水落日的甦靜棠,從帶她到這後,她就悶不吭聲,以沉默來抗議他的結婚安排。

    「?說不說話,結局都是一樣的。」

    她咬咬牙,憤然的抬頭瞪他,「不該是這樣的,你無權擅自決定,結婚是你情我願的事……」

    「我們在性方面,應該很你情我願。」

    「我——」粉臉一紅,她生氣的瞪著他,「誰規定那方面OK就要結婚?那我的一些女同學不都該休學結婚了?」

    「別人的事我管不著,但從今以後,?的事就是我的事。」

    「杜睿東——」

    「叫我睿東,我不希望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學?這樣連名帶姓的叫我。」

    「孩……」她差點咬到舌頭,「我根本還沒有當媽媽的準備。」

    他眼神一冷,「?的意思是就算?有了,也要拿掉孩子?」

    「我——」她是不會那麼狠心,可是,她為什麼要順他的意?「我會——呃……」她的喉嚨突地被他扣住,「咳咳咳——干、干什麼……」

    「我警告?,?要是敢殺死我們的孩子,我一定讓?痛不欲生。」

    甦靜棠怔怔的瞪著黑眸中的冷峻,她知道他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她臉色發白,快不能呼吸了。

    這才發覺自己過于激動,杜睿東急忙放開手,看她拚命咳個不停,他轉身離開,不久,端了杯溫開水給她。

    她接過手,靜靜的喝了幾口,再以眼角余光偷瞄他,俊顏上竟有一股令人心動的溫柔,這還是她頭一回看到。

    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我知道我的決定唐突了些,但就算是我的請求,請?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因為他將是我生命中僅有的。」

    她凝睇著他,突然覺得剛剛的自己好殘忍。她怎麼可以那樣對他?擁有後再失去的痛,他受過的啊,她怎麼能……

    她咬著下唇,「對不起。」

    他一愣,不解的看著她。

    她深吸口氣,「對不起,我剛剛說的是氣話,我才不會去扼殺一個小生命,結不結婚是一回事,但如果真的有了,我一定會讓他成為一個健康寶寶。」

    杜睿東靜靜的凝睇著她,眸中有著感動,他知道,就是她,那會好好的陪伴他,用心去接納他,而且願意好好愛他孩子的女人……

    這樣的眼神太專注,甦靜棠被看得渾身不對勁,臉也一直紅起來,「我、我說了,結不結婚……」

    「?一定會跟我結婚,不,我一定會讓?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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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結婚?你要結婚?!」

    「結——結婚?你是嗨六的孤僻王杜睿東嗎?」

    「你今天吃錯藥?還是靈魂錯置?你一定不是杜睿東。」

    「我先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我的天啊,怎麼可能是你拔頭籌?薇瑜說過,除非我們六個辦團體婚禮,那她才要套上我給她的戒指,如此一來,我們不都得辦婚禮了?」

    範英奇是嗨六中最不意外的一個,至于麥亞恩、柯宸宇、古南勛、官皓鈞全都是一臉驚嚇。

    因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杜睿東在今晚將他們請到別墅來,是為了結婚的事。

    知道自己這個決定一定會嚇壞這群麻吉,但杜睿東沒想到大家的反應如此好笑,他忍不住笑開了嘴。

    「笑?真的是心情好耶,可是……就是甦靜棠對不?你的黑輪是她賞給你的吧?她肯定有家暴潛力,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胡說,這只是意外。」他開玩笑的瞪麥亞恩一眼。

    事實上,眾人還沒好好嘲弄他臉上多了個黑輪,就被他宣布的消息給嚇呆了,這會重點重回他臉上,眾帥哥仔細的瞧瞧這個一向冷颼颼,但脾氣一來堪稱暴君的好友,他看來可說是春風滿面。既然新郎這麼開心,新娘呢?

    「她在樓上睡覺。」好友們一個眼神投來,杜睿東就給了答案。

    「她願意嫁你?」麥亞恩又問。

    「問這什麼話,依我們嗨六的身價跟魅力有多少女人搶著要,你還不知道嗎?」官皓鈞瞪了他一眼。

    「不,她的確不願意,所以,我們還沒達成協議。」

    嘴里雖然這麼說,但臉上有著無限的包容與寵溺,對曾經說過不讓任何女人進駐他生命的杜睿東,這種改變是很讓人吃驚也不解的。

    「她值得。」明白好友們眼神所傳遞的疑惑,他笑,「我們在下午有一場爭執,當然,晚餐時又吵了一次,她說了,她不嫁我,因為追她的人有一籮筐,而她根本還沒嘗過愛情的滋味,所以,我要請你們幫幫忙。」

    不會吧?!孤僻王要談愛情!眾人一副快昏倒的樣子。

    「我不懂得愛人,尤其是女人,你們都知道的,至于她說的那一卡車追她的男人,我得想辦法不讓他們上壘,當然,也不能丟分。」

    聞言,大家全笑了出來,異口同聲的道︰「你要限定完封?」

    杜睿東點了點頭。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一點就明白。

    這個夜,五名好友開起戀愛補習班,學生就是杜睿東,至于甦靜棠,則抱著枕頭甜蜜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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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說什麼?睿東要結婚了?!」

    金碧輝煌的客廳里,翁芫君難以置信的瞪著宋慶萱。

    宋慶萱微微一笑,「是啊,若不是要親口跟?宣布這個好消息,?以為我會踏進?家門一步,而且還是一大清早?」她邊說邊啜著魏德正為她準備的香醇咖啡,而站在一旁,剛听到這消息的魏德正則是感動的頻拭老淚。,杜家有喜了。

    翁芫君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問︰「那、那?答應給我的——」

    宋慶萱一挑眉,「當初我開的條件是,?若有辦法讓睿東跟任何女人有了杜家的骨肉,而且孩子生下來,驗過DNA確定是睿東的,我會將我所持有的股份撥百分之五十給?,但現在……」幸好,兒子沒被這女人迷得忘了祖宗八代,還是把大部份的財產留給孫子跟她,不然這勢利的女人早不把她放在眼里。

    翁芫君臉色一變,倏地從沙發上起身,「?的意思是就算我很努力,但這會什麼都沒有?」

    宋慶萱抬頭看她,「我知道?很努力的在他的飯菜里加藥,而且耐心夠,看來錢的魅力真的很驚人。」

    「?!」

    「說真的,睿東跟靜棠能湊成對,?也有功勞,所以,我會給?一筆錢。」宋慶萱從皮包里拿出一張支票給她,面額是一千萬,「這筆錢,如果?不揮霍浪費,後半輩子應該仍能過得舒服。」

    「什麼?才一千萬!」她不滿的看著宋慶萱,但她已經從沙發上起身,示意談話副比為止。

    「老夫人——」魏德正欲言又止,老臉上有著期待。

    她微微一笑,「對了,老魏服侍?也夠久了,當時,是?硬向我兒子將他要來服侍?的,但我記得?也說了,只要睿東結婚,他就能離開這去服侍杜家的少奶奶,所以,這會他跟我走,?應該沒有異議吧?」

    她臉色一白,「我——?——」

    「老魏,走吧。」

    「是的,謝謝,謝謝老夫人。」

    魏德正眼淚直流,跟一旁氣得顫巍巍的翁芫君行個禮後,笑中帶淚的跟著宋慶萱離開這個困守他近十年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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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0 09:25:56 |只看該作者
愛情限定完封 正文 第八章
     早上十點鐘,杜睿東看著桌上早已涼掉的早餐,再抬頭看向二樓,但依舊沒任何動靜。

    「現在流行新好男人,要耐心點、溫柔點、多愛她一點、多讓她一點、千錯萬錯,全都是咱們男人的錯,女人永遠是對的……」

    昨晚,好友們叮嚀的愛妻守則再次在腦海響起,但杜睿東已無耐心了。

    他從早上六點等到現在,從微微晨曦等到陽光刺眼,這期間除了打電話通知奶奶他跟甦靜棠的喜訊外,他親手做了早餐,這破天荒為女人做的早餐已經溫了又溫,失了新鮮,而,甦靜棠那只小豬竟然還在睡?!

    他抿抿唇,從餐桌上起身,經過客廳,上到二樓客房門口,輕聲敲門,「起來了,靜棠,已經十點了。」

    一片寂靜。

    他的唇抿成一直線,「快點起來,再這樣,我們就只能吃午餐了!」

    還是沒有任何聲響。

    「?再不起來,我就去拿備份鑰匙,直接將?從床上挖起來。」

    回應他的是從長廊盡頭透窗而入的夏日微風,他擰眉,轉頭看過去。那扇窗戶鮮少打開的,怎麼……

    他走過去,竟見到窗欞邊綁了條白被單,探頭往下一看,一條連了被單、窗簾布的帶子竟然就這麼垂掛到一樓——

    他臉色一變,咬咬牙,「該死!」

    他快步的奔下樓,四處找了找,卻不見甦靜棠的身影,他回到屋內,拿了車鑰匙直奔車庫,坐進車內後,他戴上太陽眼鏡,疾奔慈愛院。

    而在車子呼嘯離去後,二樓客房的門「卡」地一聲打開了。

    甦靜棠躡手躡腳的走出來,撫著胸口,「終于走人了,真是的,讓我等好久。」

    她往樓下走去,肚子咕嚕咕嚕叫著,而令她意外的,這空氣中竟然有烤面包香及咖啡香!

    她轉而往餐廳走,還真的看到餐桌上擺放了牛奶、蛋、培根及香酥面包,甚至濃湯等食物。

    她開心的坐下來,拿起一個面包張口要咬時,她擰眉,美眸骨碌碌的轉了又轉,「不會吧?這是杜睿東親手做的?那個冷冰冰又霸道的男人?不可能!」

    她搖搖頭,大口要咬上時,想想又覺得不妥,便將之放回盤子里。

    她瘋了!今早她想過了,她會變成浪女,肯定是杜睿東口中那些「有毒」的佳肴惹的禍,那里面一定摻了春藥,而這些早餐難保沒有……

    她吞了口口水,「還是甭吃為妙!」

    她起身又走回客廳,打了通電話給洪慶夫,要他到這來接她,不然,就她的印象,這里好偏僻的,萬一走錯路,在山中迷路不就慘了?

    可想而知,杜睿東一定是到慈愛院去堵她,但她不可能因為他就不回慈愛院,既然如此,她就得多找些人壯膽,至少幫她說服他,結婚不是他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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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大少爺,她真的沒有回來,我不敢騙你啊!」

    慈愛院里,蔡修女努力的壓抑心中懼意,看著戴著太陽眼鏡,氣勢依舊駭人的杜睿東。

    她這一說,她身後的院童也跟著搖頭,個個都一臉害怕。

    杜睿東的眼楮迅速的掃過他們,發現少了一個人,「洪慶夫呢?」

    「呃……慶夫呢?你們有沒有看到他?」蔡修女忙回頭問院童。

    「洪大哥騎著摩托車出去好一會了。」其中一名忙指著外面道。

    杜睿東抿緊唇,冷冷的看著蔡修女,「我在這等她。」

    「呃……那好吧。」她連忙拉了張椅子給他,又去端了杯茶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只祈禱甦靜棠趕快回來,不然,杜睿東給她的感覺像是要把慈愛院給拆了,令人心里發毛。

    杜睿東的確有這樣的打算,因為他在乎的女人居然再一次的從他身邊逃開了,她不願意愛他。

    她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她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她討厭他!她不在乎他的心是否會受傷、會痛!她們——

    他的親生母親跟甦靜棠都一樣,她們傷害他,卻無所謂。

    好友們說的那些全是狗屎、廢話!而他的行為更是可笑、白痴!

    思緒百轉間,他撥打手機給範英奇,冷冷的道︰「幫我做一件事,錢不是問題,而我相信何老會賣你這個面子……」

    听完好友所交代的「事」,範英奇道︰「怎麼回事?一定要這樣做嗎?」

    「是。」

    「那好吧,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馬上去幫你辦,當然,你要的東西,我會先差人送過去的。」

    「謝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經過了晌午。

    杜睿東雖然是坐在屋檐下的涼蔭一角,但這里沒有冷氣,再加上氣溫高達三十八度,他身上的LV白色條紋襯衫幾乎被汗水浸透了,而令蔡修女擔心的是,他的坐姿幾乎沒變,像個雕像般冷漠冰冷。

    這段時間里,還有一名白衣人送來一箱東西擺放在他腳邊,她真的擔心甦靜棠回來,杜睿東會對她怎樣。

    驀地,外面同時響起汽車、摩托車的煞車聲,她擰眉,緊張的對杜睿東點了下頭,便跑到大門外去瞧瞧。

    這一看,可傻眼了。怎麼各類型的男人同時齊聚在慈愛院門口,而且人人手捧一束大花束,全越過她走進慈愛院?她愣了下,急忙又追了進去,「你們、你們有沒有走錯地方?」

    「沒有沒有!她呢?」眾人不甩她,眼神一直在梭巡佳人身影。

    「她?誰?」她繼續追上前問。

    「靜棠,她答應我的約會。」

    「胡說,她是答應我。」

    「錯,是我,不然我怎麼會來的?」

    「莫名其妙,明明是靜棠親自打給我,還叫我十二點五分來接她,而且早一分到、晚一分到,都不行。」

    「我也是!」

    「我也是!」

    吵得熱烘烘的這群男人中,有的是來這買過咖啡的小開、上班族,有的是甦靜棠的同班或同校男同學,他們都留過電話給甦靜棠,而她基于禮貌、也為了留住客源,都將他們的號碼抄在電話簿里,這一次,她可是卯足了勁,打電話叫人來壯膽。

    然而,吵翻天的眾人完全沒注意到端坐在角落屋檐下的俊挺男子,而他也沒出聲,他等著,等那個將後悔沒有知會他而逃離他的女人!

    甦靜棠跟洪慶夫總算回來了,眾男簇擁而上,團團包圍住甦靜棠,但她的眼神卻東瞄西瞄,很快的,她看到他了。

    但因為杜睿東戴著一副黑墨鏡,所以,她看不出他任何的思緒,只是,看到他的襯衫因汗水而黏在身上,她竟有些不忍——

    「你們全給我走!走!甦靜棠,?給我滾過來。」蔡修女氣呼呼的要趕走那些追求者,但一道冷颼颼的聲音突地響起——

    「全找來了?」

    吵鬧聲頓歇,因為這突然冒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冷峻得像無人氣般陰森,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甦靜棠要走向出聲的杜睿東,但洪慶夫一臉擔心的拉住她,她拍拍他的手,走到杜睿東面前,「還沒全找來呢,不過,這里有欣賞我的體育老師、同學,還有一些很愛護我的……」

    他突然站起身來,威脅戚立現,讓她頓時住了口。

    她知道他很高大,但此時此刻,他給她的感覺更高大、也更駭人。

    杜睿東抿緊唇,冷睨著她,還有她身後的男人,「她是我的女人,我們要結婚了。」

    「啥?!」現場響起一片驚愕聲。

    「不是!」她又急又羞的大聲抗議,「我不是!根本就不是!他要我嫁他,可是我不願意,你們懂嗎?」

    眾人又議論紛紛,眸中亮光再起。

    洪慶夫鼓起勇氣站上前,「靜棠把你的事都跟我說了,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你……噢——」右手突地被杜睿東反折至背後,他臉色一白,痛苦的哀號,「好痛!」

    「快放開他,你要折斷他的手了!」甦靜棠沖上前,努力的要拉掉杜睿東的手,但根本動不了分毫。

    「杜大少爺,放開他,我拜托你!」

    蔡修女也嚇得上前哀求,杜睿東這才放開手,洪慶夫踉蹌倒地。

    甦靜棠氣憤的扶起他,一邊罵人,「杜睿東,你有什麼毛病?你差點把他的手給弄廢了!你到底——我不願意嫁你,你懂不懂?我們沒有感情基礎,你根本不愛我,這樣就結婚,別說我不幸福,你也不會幸福……」

    「那是我的事。」

    「什麼你的事?你這——杜大少爺,靜棠才大二,她還年輕,你要她嫁你……」

    「你是誰?」杜睿東冷冷的盯著突然站出來的陽光型男人。

    劉軒明拍著自己的胸脯,「我是她的體育老……」

    「你們又是誰?」根本沒听他把話說完,杜睿東又轉頭問了其他人。

    這些人面面相覷,再看向杜睿東,撇開那遮了半張臉的大墨鏡不談,從他的氣勢看來,他們也曉得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美人美雖美矣,但光看這家伙剛剛在瞬間就要廢了洪慶夫手臂的身手,且面不改色……

    眾人又互相看了看,竟動作一致的蹲下身子,將手上的花束擺放在地上,轉身走人!

    杜睿東的視線又落到劉軒明身上,他咽了口口水,也跟著放下花束走人。

    甦靜棠愣了愣,「這——這?」怎麼全走光了?

    杜睿東冷笑一聲,「?的眼光很差。」如果對手是這些人,他根本不需要投太多球就能完封。

    「我——」臉微微泛紅,她仍倔強的瞪著他,「杜睿東,好吧,說真的,我真的沒有結婚的心理準備。」

    「?可以現在就做準備。」

    「不是那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像在跟一個小孩說話。

    「靜棠親愛的,對不起,我現在才來!」

    何震凱甜得膩死人的聲音突地從門口傳來,手上一樣也捧了束上百朵紅玫瑰,只是一看到杜睿東,他臉色大變,「你怎麼會在這?我、我可告訴你,這一次是靜棠親自打電話邀我過來的,你最好給我閃遠一點!」

    杜睿東沒有回答他,而是冷睨著甦靜棠,「?的話是錯的!」

    她一愣,不懂。

    「可以結婚、可以生子,自己創造平凡的幸福那一席話全是錯的!」

    不知怎的,他說這話時,她竟莫名的感到心酸,甚至一顆心有被揪痛、無法喘息的感覺。

    她無言,想看看他那雙掩藏在墨鏡後的雙眸可有透露些許心緒,但什麼也看不見。

    「杜大少爺,你別以為有鴻興幫幫你撐腰,你就可以……」何震凱不想當隱形人,又急著出聲。

    「她要嫁給我,必須嫁給我。」杜睿東的聲音有著不容辯駁的冷峻。

    「你說了就算?」何震凱一臉的不屑。

    「我不要!我不嫁他的!」甦靜棠也趕忙表明自己的意願。

    「听到沒有,她不要,咦,這句話听來怎麼那麼熟?對了,?也常對我說這句話。」何震凱說著竟笑了出來,但身後兩個手下立即上前跟他耳語。

    他假意咳了咳,學著冷硬的睨看杜睿東,「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我的,我才是她必須要嫁的人,听懂沒有?」

    「不懂。」杜睿東冷冷的回答。

    「還不懂?因為你腳下踩的土地是我家的,她要不嫁我,我就將這鏟平!」

    杜睿東冷笑一聲,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目光移到臉色大變的甦靜棠身上,「他是?找來的人,理應就是?喜歡的類型,是不?」

    她為難的看向洋洋得意的何震凱,停了幾秒,才勉強道︰「是。」

    唉,騎虎難下,不說是也不成。

    「很好,我想自己也很有潛力可以變成這樣的人。」這話透著刺骨涼意。

    她柳眉一皺,有種很壞的預感。

    「我想,我該更正?的話了,結婚不是為了創造平凡的幸福,而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一個女人,讓別人說不得閑話。」

    她蹙眉,這是哪門子的話?她正想駁斥,範英奇突然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這詭異的氣氛,沒多說,只是將一份上地買賣契約書交給杜睿東,「你的。」

    「謝謝你。」簡單一句話,言明了杜睿東不想在這當下談。

    「我知道了!」知道好友的硬脾氣,範英奇跟手下點了點頭,外面一群白衣人全走進來,將何震凱、洪慶夫,還有老院長、蔡修女及院童全帶到慈愛院門外。

    「你到底要干什麼?!」唯一被準許留下來的甦靜棠看著杜睿東問。

    大門被關上,她回頭一看,再回過頭來看著將墨鏡摘下,走到一盒箱子旁的杜睿東,但見他彎身從箱子里拿出一顆棒球。

    「你干什麼?」她真的不明白,但一顆心卻莫名的跳得好快。

    他沒有說話,手握了握球,直起腰桿後,手臂向後扭轉,用力將球投出。

    「砰」地一聲,正前方一扇玻璃窗被打破了,「乒乒乓乓」,玻璃碎了一地,她愣了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又拿起一顆球。

    「咻」一聲,再「砰」地一聲,「乒乒乓乓」,又一顆球打中另一面玻璃。

    她眨眨眼,回過神後,咬咬牙,朝他怒聲咆哮,「杜睿東,你給我停止。」

    然而,回應她的是他打破另一扇玻璃的聲音。

    可惡!她火冒三丈的要攔阻,但他一顆又一顆球的投出去,「乒乒乓乓」、「砰砰鏘鏘」的,飆風棒球隊的先發投手力道驚人,再加上此時怒火在胸臆間燃燒,那一顆顆白球皆夾帶著怒火,讓杜睿東盡情的宣泄心中再次被遺棄的痛楚。

    「不要再投了!該死的!我要報警。」

    甦靜棠吼得嗓子都啞了,但杜睿東吭也不吭一聲,只用球來回應。

    她氣得跳腳,本想拉住他,但看他投球氣勢懾人,只得氣呼呼的轉身去開門,而門外,蔡修女跟洪慶夫正忙著安撫那些听到聲音而嚇得哭鬧的院童,她想走過去,但範英奇立即上前擋住她的路。

    「讓開!」她蹙眉,「我要去報警。」

    他搖頭,「這個地方是他的了,他就算要燒了它,警察也管不著。」

    「什麼?!」她臉色發白,這才注意到何震凱已經不見了。

    「他不相信,所以回去找他爺爺,我勸?還是進去,看怎麼安撫睿東的情緒,不然,他是嗨六里的『暴君』,一氣之下也許真的會找來怪手把慈愛院給毀了。」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氣憤的問。

    「問?。」

    「我?」

    「不管愛不愛,光他在乎?這點已經夠讓人震驚了,我是他的朋友,我請?好好的珍惜這點,更請?不要辜負他。」範英奇的臉上有著凝重,「那一顆顆投出的球代表的不只是憤怒,我請?靜下心來傾听他心里的聲音,我擔心他這樣投下去,他的手臂會毀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甦靜棠咬著下唇轉身走進去,看著仍用力投球的男人,她完全不懷疑,再這樣下去,他的手臂會廢掉的!

    還有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會被毀,她不要,這兒是她唯一的家,是她唯一在乎的地方,她眼眶泛紅,突然間,她听到了,听到兩顆心在哭泣的聲音,一個是她,一個是他的……是因為他在乎的人又丟下他走了?

    「別投了、別投了!該死的,我說別投了!我嫁你,我嫁給你,行了吧!」

    她吼了又吼、叫了又叫,但已阻止不了陷入另一個世界的杜睿東,他是無意識的在投球的,他用盡每一分力氣在投,他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女人願意真心誠意的愛他?他真的不值得愛嗎?

    甦靜棠氣憤的跑到他對面,本以為他看到她,就會停止投球,但她錯了,在見到一顆快速直球往她頭上飛過來時,她嚇呆了。

    「蹲下去!」杜睿東吼聲一起。

    她直覺的蹲下身子,「砰」地一聲,她回頭一看,老舊木門凹了一個大洞。

    她身子一軟,虛脫的跌坐地上,保住了,保住她的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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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愛院里的一間小通鋪里,杜睿東跟甦靜棠面對面的坐著。

    這里,是他瘋狂投球中唯一沒讓他破壞到的淨土,也是甦靜棠跟幾個女院童天天睡覺的地方,但此時,只有她跟杜睿東獨處。

    她嘆了一聲,「為何要破壞慈愛院?」

    「我說過了,只要?敢離開,我絕對有辦法讓慈愛院在地球上消失!」他面無表情的回答。

    她揉揉發疼的額際,再看看他,一手拉著他的手,卻見他眉頭一糾,抽回手,她皺眉,再次拉過他的手,翻開一看,他的手掌竟紅腫到已見水泡,「你——」

    也是!他像不要命的投了幾百顆球,每一球的球速快得嚇人,力道又強,手怎麼受得了?!

    「你等一等,我去拿醫藥箱來幫你抹藥。」她起身就要往外走,但他一手拉住她。

    「?說真的?」

    「什麼真的?」

    「?要嫁我?」

    她咬著下唇,知道自己再一次傷到他,這張冷峻的面具下,有顆最脆弱的心,她怎麼會忘了的?

    她在他的面前蹲下身來,抬頭看著還是戴了一張討厭的死人面具的他,俏皮一笑,「不然呢?你會毀了我最愛的慈愛院。」

    「就只有這個原因?」他的口氣好沉重。

    甦靜棠深吸一口氣,決定坦承,「老實說,我一直把你當成老院長以外,我在這世上另外一個親人,從來也沒想過要嫁給你,就算多年後我們再次相遇,在我心里還是當你是哥哥。」

    杜睿東的唇抿緊,沒有說話,但眸中的深沉又黯了一層。

    「我知道你的心受了傷,所以,我不能給你希望,再讓你失望,」她又做了個深呼吸,「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所以,請你給我一些時間……」

    「?可以不愛我。」他突然開口。

    她一愣。

    「因為我不會,也不懂得如何愛一個女人。」

    她擰眉。

    「一個連親生母親都不愛他的男人,我根本沒立場要求一個女人來愛我。」

    這話听得她心都痛了!「你不該這樣貶低你自己。」

    但他笑了,卻冷得她頭皮發麻。

    「話說回來,?也沒什麼地方值得我去愛。」

    一席安慰的話頓時卡在喉間,她怔怔的看著他。

    「?答應嫁我,不也是因為擔心我會毀了慈愛院?」

    那並不是全部的原因,她很清楚,「可我不是……」

    並不打算給她說明的機會,杜睿東再次打斷她的話,「既然?說得那麼坦白,我也說白了,我只需要一個女人為我生兒育女,我們是互取其利。」

    她臉色丕變,雙眸竄出兩簇怒焰,「那我可以不嫁你!」

    「那?就是要我毀了這里?」

    「你!」甦靜棠氣得語塞。

    語畢,他面無表情的將墨鏡戴上,黑眸中閃過一道幾難察覺的痛楚,他站起身,「這里我會找人恢復原狀,婚禮將在一個星期後舉行。」

    「一個星期?!」

    她瞪著他英挺卻顯孤單的背影,頹喪的坐回床上。可惡!真是令人生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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