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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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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火槍手] 冷面人生第一部[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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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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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0: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誰最怪

  冷塵知道了是什麼公司,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覺得不適合自己,其實冷塵覺得根本沒什麼是適合自己的工作,做什麼都是一樣的,也沒什麼關係。

  如玉的公司叫明天影音公司,不但自己出唱片、有歌手,而且還自己拍片、拍電視劇,公司有自己旗下的大牌明星,在北京的只是分公司,有兩間錄音棚和兩個攝制組在同時工作。

  如玉這次回來的目的是為了一部叫作天火的電影,能拿到這部電影的拍攝權,看來如玉花了很大的心思。這是政治部指定拍攝的影片,雖然也是故事片,但它大半的作用是用來教育國民的,因此錢不成問題,只要拍得好就行了。

  如玉也是第一次與政府部門合作,因此親自來到北京,不但要與政治部多方面的溝通,同時也對攝制組的工作起個監督作用。

  冷塵的工作是如玉的特助,也就是特殊助理的簡稱。到目前為止,冷塵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工作是什麼,如玉只說先讓冷塵熟悉熟悉,這一熟悉,冷塵就已經熟悉一星期了。

  雖然這個攝制組並沒有什麼大牌明星,但演員們全都是俊男靚女,冷塵感覺自己就像是處在一個童話世界,也沒人管冷塵,阮總欽點的特助如何。

  每天只要去看看就行了。就算天天盯著美女看,雖然不知道來歷,但還是沒人想試試他的能耐其實,冷塵注意的不是美女,而是攝制組這個特殊的環境。冷塵發現在螢幕上看來非常靚的女演員,卸了裝之後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

  冷塵實在是佩服那個化妝師,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站在化妝師的身後看,這是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

  除了化妝很讓冷塵很感興趣外,冷塵覺得這個地方的人都很不正常。

  不僅僅是工作的原因導致時間感和空間感的不同,這些人的心態也非常的不正常。

  一個攝制組中,導演就是老大,連如玉都要讓他三分,接著就是製片人。這兩個人在攝制組裡,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冷塵就不止一次看到漂亮的女演員在拍片之餘,走進了導演的房間,而且幾乎每次進去的人都不同。

  如玉很忙,這與冷塵認識的如玉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到了公司,她就像一個上戰場的女戰士,腳不沾地-如玉真是個千面女郎,「我要接香港一個重要電話,除了你之外,別讓任何人進來。」如玉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她的專屬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如玉來北京後特意分出來的一間,如玉原來的辦公室是在香港總部的。

  冷塵覺得自己是個看大門的,已經有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不過作些什麼冷塵並不在乎,反正這裡的東西都是冷塵不熟悉的,冷塵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冷塵不知道為何還會在這裡工作下去,或許冷塵隨時都會離開公司,但目前還不想,冷塵也在研究為何自己還不想走,或許總是有原因的--是如玉?還是這家公司?

  「嘿,小弟,去說一聲,我要見你們阮總。」

  一個很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冷塵抬頭一看,人沒見到,卻看到了一大捧太過誇張的玫瑰,把玫瑰後面的人全都擋在玫瑰的後面。

  「不行。」冷塵冷冷的說道。雖然冷塵對這份工作不存在喜歡與不喜歡,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就應該認真一點,冷塵不會在工作的時候玩花樣,除非他不在工作崗位上。

  「你是新來的吧!我是張曉章,快去告訴你們阮總。」討厭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曉章?這個名字聽著有點耳熱,冷塵很想看看那人的臉,冷塵的記憶一向很好,一般是聽過的就會記住,除非是根本沒放在心上的才會忘記。

  「不行。」

  「我說小子,你最好識相點,我張少爺想見誰還沒有見不到的,別說是明天影音的老闆,就是政治部主任,本少爺也是想見就見。」

  張曉章?很囂張?冷塵想起來了,這個傢伙就是送自己進看守所的那個很囂張,他不是在天津嗎?怎麼又跑到北京來了?

  而且看著這麼大一束玫瑰,不用問也知道,他是阮如玉的一個追求者。

  冷塵雖然挺看不起這個很囂張,但這回對他的眼力倒是很贊同,如玉的確是個非常有氣質且又漂亮的女孩,至少這個很囂張並不是個睜眼瞎。

  「不行。」

  冷塵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站在很囂張的背後,正在用手拉著很囂張的後衣襟,看來他是想阻止很囂張發火。冷塵知道很囂張是一定會發火的,看來那人也知道。

  那個人看起來不像中國人,也不像亞洲人,甚至根本不像個人。他個子很矮,但給人一種很結實的感覺,偏又非常的瘦,雖然只看到他的一隻眼睛,但冷塵卻在心頭抖了一下,好亮的眼睛,好深沉。

  冷塵又有點奇怪,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當很囂張這樣的人的跟班?雖然冷塵知道很囂張的背景很是厲害,但像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為誰去當跟班,冷塵就下會給人當跟班,這個人很像冷塵。

  這只是冷塵的感受,事實上是不是這樣,冷塵也不能肯定。

  「好吧!請把這些花送給阮總,就說我有時間會再來看她的。」很囂張放下了手中那大得誇張的玫瑰花束,很客氣的說道。

  冷塵知道很囂張背後的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只是奇怪的是這麼近的距離,冷塵居然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這是很少見的事情,冷塵從小就可以聽到很多的聲音,很多人都說冷塵是在胡說,但冷塵知道,自己真的聽到了魚的叫聲,還有小草的呼吸聲。

  「是你?」放下花束的很囂張也看到了冷塵,雖然被他送進看守所的人多得數不清,但像冷塵這樣的人,誰見過都很難忘記-這樣冷的人,世間並不多見,很囂張也只見過一次。

  「嗯。」冷塵只是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你已經認出來了。

  冷塵並不怕他,如果冷塵不想進看守所,冷塵相信自己可以輕易的從那裡走出來,何況這傢伙因為自己斷了手,也算是扯平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冷塵不想再與這個傢伙多說什麼。

  「哼,我還會來的。」很囂張生氣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冷塵看到他背後的人剛才又扯了扯他的後襟,看來很囂張雖然的確是囂張,卻很聽那人的話。

  冷塵很想知道那人是誰,是個怎樣的人。

  ※     ※     ※     ※     ※

  「先生為什麼不許我教訓那小子?那小子我認識,以前我就教訓過他。」張曉章對著坐在身邊的那不理先生問道。

  這位那不理先生是三個月前開始跟在張曉章身邊的,他既不要錢,也不要女人,但卻表現出了驚人的能力。

  那不理先生可以輕鬆的打倒張曉章手下的幾十個人之後把兩個手指放在張曉章的脖子上。張曉章看到那不理那雙眼睛的時候,就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還不老實的話,那不理先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扭斷自己的脖子。

  張曉章雖然很囂張,但並不是笨蛋,只是從小的環境讓他以為自己最大,那不理先生的兩根手指讓張曉章知道他原來並不是最大的,誰的手指頭比較硬,誰才是最大的。

  張曉章也不是沒想過請公安甚至武警的人來對付這位那不理先生,但那不理先生在張曉章眼前忽然消失的時候,張曉章已經知道,這樣的人根本就沒人可以抓住他,別說是公安武警,就是請軍隊來也沒用。這根本不是人,是個鬼,那不理先生的行動就像鬼一樣讓人無法捉摸。

  這些並不是張曉章對那不理先生非常禮貌的原因,那不理先生很輕鬆的幫助了張曉章的爺爺,這一點讓張曉章不得下在那不理先生面前低頭。

  張曉章爺爺的政敵一直是讓張家很頭痛的一件事,那不理先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那個政敵變成了一個貪污犯。

  其實張家的老頭子也並不是不貪污,只是他們從未當過這種事情是貪污,而且也不會隨便讓人抓到。那個政敵也是有同樣能力的人,但那不理先生卻讓他栽在給張家一個書信,在張家老頭子那聰明的腦子裡馬上就想到了,如果這位那不理先生不高興的話,張家老頭子也會是同樣的下場,而且那不理先生會很容易的作到這一點。

  因此張家老頭子親自發話下來,讓張家的根,也就是張曉章,好好的服侍好那不理先生,絕對不能讓他不開心,如果他不開心,張家老頭子就開心不起來,老頭子開心不起來,張家全都別想開心。

  「那個人……很怪。」那不理先生用他那很奇怪的口音說著鱉腳的漢語,在說的時候還想了想要用什麼樣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很怪?我看不出,他只是塊冰,不說話,總是沒笑瞼。」張曉章可看不出冷塵那小子有什麼怪的,自己早就把他的底摸清了,一個窮小子,中了獎,得了點錢,家裡什麼人也沒有,雖然姑姑大爺不少,但只要自己一句話,就可以讓這些人一個不留的蒸發掉。

  那不理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用漢語他無法表達出自己對那個人的印象,如果說自己的族人是神使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神。

  那不理是不信神的,也不信那些什麼神語,他在部落裡是學問最高的一個,守護一族那不理是第一個學生,而其他人最多認識幾個字罷了。可學的越多,那不理就越迷惑-神倒底存不存在?

  按這個世界的知識來看,神是不存在的,但族裡卻有神語的存在,雖然沒人知道神語上說了些什麼,但神語真的存在,至少那不理就是見過的。

  神語很好解釋,可以說是古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人用來騙人刻上去的,可是族裡的守護之光是不假的,否則自己來到這個文明的社會就不會這樣容易被人重視,只要那不理高興,他可以輕易成為富翁、將軍,或者是政客,隨便他想作什麼。

  然而,這些都不是那不理想要的東西,那不理想知道神是否真的存在、神語是否真的有人可以讀懂。

  那不理來到這個文明的社會已經有十幾年了,看到的笨蛋遠比聰明的多、醜的遠比俊的多、騙子遠比誠實的人多。

  說實話,那不理並不喜歡這個文明世界,雖然部落裡的人相對來說要窮上很多,也沒有這裡的生活條件舒適,但這裡的人,心都是黑的。

  那不理看不透那個叫冷塵的小子,這種事情對那不理來說並不多見。像很囂張的爺爺已經算是條老狐狸了,但那不理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想要得到什麼,因此對付這樣的人,那不理覺得很容易。

  但那個叫冷塵的呢?那不理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他想做什麼?甚至他是什麼樣的人,也完全看不出。這是他到文明社會之後的第一次,從未有過的第一次。

  同一時間,冷塵也在疑惑,那個人是什麼人?

  首先他絕對不是中國人,其次他是個很厲害的人!這一點冷塵可以感覺得出來,但他為何會與很囂張這樣的人中極品垃圾在一起呢?

  沒有理由這樣的人會給張曉章這樣的人當跟班,只怕讓張曉章給他當跟班他都不會要,冷塵也不會要。

  這個人長得就非常有特點,他的眼睛很亮,但只是一閃閃的亮,相信很少有人會在他眼中看到些什麼,只有冷塵這樣喜歡看人眼睛的人才會注意到這一點。

  他的個子不高,單以個頭來看,更像個日本人,但他的臉……像是土人,那種吃人的土人,雖然冷塵並沒有見過食人族。

  他最特別的是那雙手,他的那雙手非常的大,不合比例的大,是有正常人的兩倍大小,放在他的身材上就更顯得特別,怪不得他總是想把手隱藏起來,但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冷塵的眼睛。

  ※     ※     ※     ※     ※

  「我打完電話了,有人來找過我嗎?咦,這是誰送的花,這麼誇張。」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如玉看了看發呆中的冷塵,又看著那束花問道。

  「垃圾送的。」冷塵脫口而出,冷塵發現自己在如玉面前根本不用去想,只要脫口而出,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就行了。

  雖然冷塵基本上是不說假話的,但冷塵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可以永遠說真話的,因此冷塵一般都會選擇沉默,這也是冷塵不喜歡說話的原因之一。

  「垃圾?一定是那湘莊少爺吧!那人是挺髒挺垃圾的。」如玉看了玫瑰一眼,說道。

  真弄不明白,那湘莊少爺不但看著髒,臉長得髒,心也夠髒的,居然還鍛歌呻罄著,如玉不由多看了冷塵一眼。

  阮如玉也非常的奇怪,那湘莊少爺人如其姓,很髒的,性格如其名,很囂張的,但自己在房間裡並沒有聽到爭吵,更沒有聽到那位髒少爺動手,冷塵是怎麼辦到的?

  自從髒少爺見過如玉之後,總是三不五時的來公司找她,每次都沒人能擋得住他。

  雖然如玉非常的討厭他,但他的實力的確是很強的,如玉目前還不想得罪他,同樣的,如玉拍攝的是政治部要的片子,髒少爺也不敢對如玉如何。雙方皆有顧忌,維持著表面的平衡。

  「大哥,找你還真不容易啊!啊,大嫂也在啊!」

  如玉抬頭一看,原來自己也認識這傢伙,他不是冷塵在酒店撿回來的臭小子嗎?

  那時候這小子真的很臭,連如詩都會捂著鼻子說臭的。現在他不但不臭,還有一身的古龍水味道,還是那種名牌的古龍水。

  鳳空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冷塵並不知道,也不太關心。如果真的想找自己,應該不是件很難的事情,自己的手機號碼只有丁玲才知道,只要鳳空靈給丁玲打個電話就能要來,在丁玲的心目中,鳳空靈與自己一樣是被冷塵撿回來的人,撿回來的就是一家人。

  「有事?」冷塵問道,冷塵一般是不會這樣問人的,只是冷塵對這些被自己檢回來的人有種道義上的責任。

  「別叫我大嫂,那是假的,你也知道,我們離婚了。」如玉說完,有趣的看了鳳空靈一眼,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如玉覺得冷塵撿回來的人都很有趣,那個丁玲看起來還正常些,雪舞和嘯天明顯的是在學冷塵,而這個鳳空靈雖然穿著一身的西裝,可怎麼看也像偷來的衣服,而鳳空靈正是那個偷東西的賊。

  「冷大哥……我……」

  冷塵奇怪的看了看鳳空靈,這個小子雖然是盜墓出身的,但說話作事一向都非常的痛快,這一點也正是冷塵很喜歡他的原因。今天怎麼了,居然說話都結巴?

  「冷大哥,我……我偷看了你的東西。」鳳空靈低著頭說道,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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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0:46 |只看該作者
  冷塵皺了皺眉頭-偷看了自己的東西?自己有什麼東西好給他偷看的?而且,這小子真的很像是幹了什麼壞事。雖然奶奶的墳沒人知道,可鳳空靈是個盜墓者,該不會……

  「就是你放在床底下的那個本子。」

  冷塵的眉毛又舒展開了,那根本不算什麼。不過,床底下的東西是什麼呢?

  冷塵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放了個本子,本子裡記載著從山洞裡學來的那種呼吸方法,自己沒興趣練,只是記了下來,冷塵覺得自己不喜歡那東西,很可能會忘掉的,因此就畫在了本子上,省得以後要用的時候想不起來。當時是將那本子隨手放在床下了,難道是那東西?

  冷塵抬頭看了看鳳空靈,冷塵並不覺得那東西如何重要,看就看了,不算什麼,也用不著偷看的吧!對於鳳空靈的這種說法和表隋,冷塵有些不理解,那真的不算什麼啊!

  「我看了之後,就跟著學了。」鳳空靈的樣子像是要哭出來了。

  冷塵點了點頭,學就學了觀,也不算什麼,不過看來那東西並不是很普通,否則鳳空靈就不會是這樣的表隋。

  冷塵仔細的看了看鳳空靈,看不出有什麼變化,身體還是看起來很瘦的樣子,臉上也沒什麼變化,眼睛……眼睛有一點點的變化,有一絲絲的金光?

  這種光,冷塵好像見過?是那個人,站在很囂張身後的人,那人的眼睛很亮,眼裡也有著一種光,但卻不是像鳳空靈這樣的金光,而是紅光。

  「學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鳳空靈苦著臉伸出雙手,冷塵低頭看著鳳空靈的手,手還是那雙手,樣子一點也沒變,但大小卻變了很多,足足小了兩號。

  人的身體是對稱的,或者說是有一定比例的,如果某個部位變得特別大或者特別小,就會讓人感覺很怪異,現在鳳空靈的手就讓冷塵感覺很怪異,小了兩號的手。

  同時,冷塵也想起那個怪人,那人的手……是大了一倍的手。

  冷塵的心不停的在加速跳動著,冷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偏偏說不出。那人一定與山洞有關,或者說是與史前人類有關,可是那怎麼可能?

  鳳空靈苦笑著看著冷塵:「冷大哥,我已經練了一年,開始的時候感覺很好,真的很厲害,可是後來,我的手就越來越小,到現在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試過,想不練,可是不行啊!這東西一練就停不下來,我試著硬停,結果飯吃不下、覺睡不著、走不會走、站不會站,連躺都不會躺了,只有練上一會,全身才舒服。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吸毒的人,不吸都不行,幫我想想辦法啊!」

  居然有這樣怪的東西,還好自己當初沒練,否則自己的手也變成這個樣子,冷塵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冷塵相信自己是個很有毅力的人,但冷塵也知道鳳空靈也是個很有毅力的人,雖然他戒不掉不等於自己也戒不掉,但應該是一種非常痛苦的事情。

  眼前的情況,冷塵也沒有辦法,冷塵當時只是記下了影片上的圖形和線條走向,並沒有看到說明。當時最後面好像是有份說明的,只是對於這樣不太好翻譯,而且又是不感興趣的東西,冷塵自然是不會花時間去翻譯的。

  看來自己得再去趟山洞,這樣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東西既然是給人練的,那應該說是無害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練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方法。

  「過幾天,我想想看。」冷塵說道。

  「太好了,冷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雖然冷塵說的是過幾天,說法上很是含糊,因為冷塵也不知道那裡的說明是否有用,說不定鳳空靈已經練錯了,沒辦法改,不過冷塵想起那個比常人大一倍的手,又有些迷惑了。

  「冷大哥,我請你好好吃一頓,雖然練這東西手變小了,但我公司的生意可好了,現在已經是天津最大的一家拍賣行了。而且我還在幾個城市裡開了古董店,你以前記錄的東西真的非常有用,我本來也會一點點的古董,沒辦法,我就是幹那一行啊!」

  鳳空靈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拉著冷塵向外就走。鳳空靈知道,像冷塵這樣的人是根本不必理會什麼上班時間這回事的,只要他想走,別說是上班,就是在上刑,他抬腿也會走。

  ※     ※     ※     ※     ※

  那不理等在這裡已經有兩小時了,北京的天已經很冷了,那不理卻像沒有感覺一樣的站在那裡。

  冷塵和另一個人走進了這家餐廳,那不理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出手,他也並不是想殺掉冷塵,他只想試試,試試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不理一向對自己都非常自信的,他是族裡面最好的三人之一,除了族長外,那不理認為自己是最強的,另外兩人也這樣認為。

  冷塵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吃飯,而是在想,他一直在想在哪裡見過那種眼神,腦海中一直有這樣一個印象,只是印象非常的淡。

  在喝完了第七杯的可樂之後,冷塵突然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在明天影音公司看大門的老頭。很少人會注意他,冷塵也沒太注意過,如果注意,只怕早就想起來了。那個老頭的眼神中,似乎有一點藍光,雖然顏色不同,但冷塵知道性質非常的像。

  那怪人的眼中是紅光、空靈的眼中是金光,而那個老頭的眼中是藍光,非常非常淡的藍光。

  雖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冷塵卻感覺到了,一隻手,一隻很大很大的手在往自己的後背撲來。冷塵從小就可以聽到很多的聲音,但這一回居然沒有聽到聲音,不過冷塵的感覺比耳朵還要好使得多。

  在冷塵停下來的時候,鳳空靈轉身向身後揮出了他的小手,鳳空靈的耳朵以前也只是一般,但他也感覺到了,一種與自己很相似的感覺。

  鳳空靈的小手揮動間,一團濃濃的金光罩住了他的小手,而金光下的手,與一隻滿是紅光的巨手相交在一起。

  鳳空靈能感覺到後面有人,這讓冷塵有點吃驚。冷塵知道一百個人中也不會有一個人能感覺得到,自己感覺得到是憑著自己特殊的感覺,而鳳空靈居然也可以感覺到後面有人,這讓冷塵非常的不理解。

  一隻奇大,一隻奇小,兩隻怪異的手掌對在一起,卻沒有想像中的聲音。鳳空靈的手並沒有因為小而吃虧,兩人都沒有動,眼睛盯著眼睛,掌心對著掌心。

  「你是什麼人?」那個怪人銳話的音調也非常的怪,雖然說的都是中文,但有一種外國人銳中文的味道,冷塵可以確定他不是中國人。

  「你是什麼人?你的手怎麼是紅的?」鳳空靈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反而感到對方掌心中傳來的那一絲絲熱氣非常舒服。

  「你不怕烈焰!你是傳說中的神使?」怪人銳的話也挺怪的。

  「聽不懂。」鳳空靈搖了搖頭,有些不捨的收回手掌,對方的手掌中傳來的熱氣真的很舒服。

  那不理有些迷惑,他怎麼會聽不懂?

  雖然他手中的金光自己沒見過,但性質卻與烈焰非常的相像。烈焰的性質,那不理非常的清楚,這是族中每個人都要練的,雖然那不理有點看不起烈焰,比起槍來,烈焰殺人的速度慢太多了。

  但越接觸現代文明,那不理就越覺得烈焰的神奇,除了影子一族的玄冰之外,那不理從未再見過任何一種可以與之相比的東西。烈焰是火紅的、玄冰是藍白的,這個人是金色的,這是什麼?

  「我來找一個人,一個本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那不理說道。雖然他知道這是族中的秘密,同時也是他的任務,他不應該對任何人銳,但那不理信任面前的兩人,或者說,是信任那隻金色的手。

  「哦,找什麼人?」鳳空靈是越聽越糊徐,這個人的思維不太正常,手也不正常,不過好像自己的手也不正常,長著不正常的手的人,說著不正常的話,也許這才是對的,如果他說的都正常了,那才是不正常。

  「那個人很老很老,應該比我老很多,他的手應該已經正常了,他的手也許不再是藍白色了,就是這樣一個人。」那不理很仔細的想著說道,覺得自己說的很詳細。

  鳳空靈快哭出來了,這是什麼描述,這樣的描述誰能找得到人?這個人的頭殼像他的手一樣變形了,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我知道。」冷塵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樣的人,但卻知道空靈練的是什麼東西,也知道那東西是哪來的,也知道這怪人要找的是什麼人了。

  「在哪?」那不理看著冷塵問道,如果說金光是出現在冷塵的手上,也許那不理會認為更合理些,卻偏偏出在這個毛頭小子的手中。

  「你多大啊?」鳳空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百零二。」那不理看了鳳空靈一眼說道,心想這個小子有點煩。

  「哇……不會吧!」先是興趣,接著就是失望-如果這人練到一百零二歲,手還是這麼大,那自己這輩子就只能用這雙小手吃飯了,自己可還沒娶老婆呢!

  如果伸出這樣的小手,會有女孩嫁自己嗎?

  冷塵帶著那不理和空靈向公司走去。

  冷塵不知道那老頭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只好去公司找,好在現在已經很晚了,這個時間正是看門的老頭上班的時間。但那人看起來還是很像中國人的,眼前的人卻一點都不像,從頭髮到腳底,沒有一點是像的。

  公司已經關門了,鳳空靈努力的在敲著外面的玻璃門,看門的老頭是在一樓,應該很容易聽得到,但敲了三分鐘居然都沒有反應。

  樓上還有幾個保安,但他們只是負責樓內的巡邏,很少會來一樓,如果有事,樓下的老頭就會按警鈴的,再說這種公司,最貴重的資產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那些明星,人才是最貴重的資產。

  冷塵一把拉開了鳳空靈,一腳踢碎厚厚的玻璃門,從破碎的玻璃門中走了進去,直向看門人的房間走去。

  鳳空靈的眼都看直了-冷大哥怎麼了?這也太不正常了吧!這可是他所在的公司啊!不想幹了,也用不著這麼暴力吧?

  真要開門,自己這個小盜墓者還是有些手段的,當然鳳空靈也承認,這種方法最直接也最快,但同樣的,警鈴響的也快。

  房裡沒有人,桌子上的茶水還是熱的,人卻已離開。

  「他跑了,他知道我來了。」那不理知道這個老頭是多麼的狡猾,也知道他是多麼的厲害。

  在影子一族裡,他是活得最長的人,也是千萬年來,第一個背叛的族長,一個要偷神物的族長。這種行為不但守護一族是不會放過他的,就是影子一族也一直在找他,但從來沒有人找到過他,那不理已經是兩族中離他最近的一個了。

  ※     ※     ※     ※     ※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啊……冷特助,這是怎麼回事?」四個保安看著冷塵有些發呆了。

  在公司裡沒人不知道冷塵,這個只吃飯不幹活的傢伙,卻偏偏是不能得罪的人。雖然也有很多人認為自己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也有很多人認為自己在公司很有份量,卻都不能對冷特助的地位有任何的動搖。阮總甚至為此開除了三個位高權重之人,而且還是偷偷開除的,生怕冷塵知道。

  所有的人都在傳說,冷塵是阮總養的小白臉。可阮總是那樣的高貴、那樣的有氣質,為何要小白臉呢?追她的人多得是,而且聽說阮總也嫁人了。

  「告訴如玉,我有事出去一段時間。」冷塵不想看那四個保安的嘴臉,也知道公司裡的人看不起自己,同樣的冷塵也沒看得起他們。

  居然叫阮總的名字,而且這樣的親熱?四個保安已經可以肯定,冷塵就是阮總的小白臉,也許這傢伙在床上特別的厲害吧!否則阮總怎麼會放著家裡的老公、家外的群蝶,專門對這個小白臉好呢?

  「追。」那不理說著,向外跑去。他知道老頭要去哪,也知道他為何一直在外面等,他知道他的全部,卻一直無法抓住他。

  冷塵和鳳空靈也跟了去。

  一切都太怪了,冷塵雖不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但他卻知道,這些人與史前人類的東西有關,至少他們所會的東西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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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1: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酒會

  冷塵猜對了,看門老頭也不是中國人,只是在查找他的資料時小吃一驚--看門老頭居然已經在中國生活了四十年。

  冷塵也猜錯了,原以為要追到他並不難,現在卻變得非常的難。

  因為看門老頭已經出國了,他去了伊拉克,巴格達北方一百五十公里的一處沙漠,那裡有一片神秘的地方。在一片沙漠中卻有二座高五百餘米的大山,人們稱之為神山,進去的人從未有人出來過-這一切都是那不理說的。

  那不理沒有時間再等了,他知道那老頭回去了,相信無論是自己族裡還是影子一族,都沒人會想到離開六十年的人會回去。神山是不必派人看守的,它本身就是一種守護,但對於老頭來說,這種守護是沒用的,也許他真的能拿到神器。

  那不理必須馬上回去,不能因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而停留。

  那不理告訴冷塵神山的位置,並給了他一枝奇特的笛子,叮嚀他到了神山外吹響笛子就會有人來接,千萬不能自己進入神山。

  冷塵因為出國是必須有護照和簽證,因此必須等待。給張律師打過電話後,冷塵準備再上幾天的班,雖然冷塵有足夠的經濟支援,但手續至少要在四天以後才能下來,這四天,冷塵是無事可做的。

  最急的不是冷塵,鳳空靈就遠比冷塵還要急。那不理的離開,讓鳳空靈很不爽,他的手好暖和,讓鳳空靈總在懷念。鳳空靈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戀,為何會對一個一百多歲的老怪物產生這種感覺。

  ※     ※     ※     ※     ※

  阮如玉其實很生氣,這個冷塵也有點太過份了,居然把公司的大門踢碎了,同時也很奇怪,公司的大門是很厚的玻璃,並不是人可以用腳踢碎的,也許是那些保安在胡說吧!但總之,大門的玻璃是與冷塵有關的。

  冷塵要找的是一個看門的老頭,據公司裡的人銳,那位加師傅是一位很老實的人,而且很盡職,雖然如玉沒聽說過有人姓加,但這樣的人,對公司來說還是很有用的,公司總是要有人看門的。

  偏偏冷塵踢碎玻璃後,加師傅就失蹤了。加師傅只是位普通的老人,為何會失蹤呢?

  憑著生意人的敏感,如玉認為這位加師傅可能是商業間諜,但卻又不是很像。

  這位加師傅好像從未接觸過公司的機密部分,他為何會失蹤呢?!

  如玉以為冷塵又走了,這傢伙總是一走就是很長時間,看來他也並不太在意錢的問題,可沒想到他居然又來上班了。

  如玉忍住心中的不快,也沒問冷塵事情的原因,因為她知道,如果冷塵不想說,只怕沒有誰能讓這傢伙開口,而他不想說的時候居多,「今晚有個酒會,陪我一起去。」如玉對著有些發呆的冷塵說道。

  如玉其實不太喜歡酒會,那只是生意人的一種場外交易,很多的生意都會在這種地方談成,因此不得不去。而搞影音的,就必須與人交好,如玉最討厭的是酒會中的那些蒼蠅,總以為自己很帥,而如玉平時又沒有人陪,自然成了他們追逐的中心。

  「嗯。」冷塵點了點頭,心中想的還是那兩個怪人,在山洞中,並沒有這方面的記載。而且,史前人類也不太可能活到這個時候,如果真有活下來的史前人類,只怕科技是非常高的,至少那些飛車,就讓冷塵大開眼界,寶馬真不怎麼樣。

  張曉章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阮如玉,也看到站在阮如玉身邊的冷塵,他心中真的很不爽,這個混蛋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可以陪著這樣的大美女,這樣的美人應該全都躺在他張曉章的床上才對,怎能與這樣的無名小卒在一起!

  但張曉章目前還不敢動冷塵,這個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但如玉對他非常的親近,而且那不理先生也不許自己動他,更有甚者,那不理先生居然一聲不響就離開了,張曉章在機場查到了他出境的記錄。

  阮如玉雖然實在是討厭這只癲蛤蟆,但他家的背景還是很深的,因此對他點了點頭。如玉也很奇怪,平時這只蛤蟆一見到自己,就會張開他的大嘴巴,吐著臭氣,想把自己吃進去,今天居然只是看著自己,不僅沒走過來,更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

  冷塵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這種感覺就像站在二○一○年的街頭一樣,這些人與自己都沒什麼關係,雖然他們現在是西裝禮服的,但相信脫光了之後,這些人與外面的苦力沒什麼分別,誰也挑不出來哪個是高官、哪個是富商。

  衣服,衣服就是人類的第一個偽裝,把自己偽裝成各式各樣的人。

  冷塵馬上就找到了這些人的第二門偽裝,那就是他們的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手中拿著酒杯,在人群中穿梭著,見人就點頭,見人就笑。

  冷塵感覺眼前有些模糊了,這些人的臉其實都是一樣的,如果放在一起就像多胞胎一樣,全是同樣的虛偽。

  這是些帶著滿臉的笑容,嘴上說著像蜜一樣的話,心中卻想著如何把你踢下山崖的人。

  有一個人不太一樣,那個站在牆角的人,雖然也是一身的西裝,但卻隨隨便便的開著衣襟沒扣扣。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拿著高腳杯,十足一個酒鬼的樣子,而且他的腳下還有一個空瓶子,看來他的酒量很不錯。

  他的臉上帶著笑,一種嘲弄的笑容,看著眼前的紅男綠女,他像冷塵一樣,在笑看人生。

  ※     ※     ※     ※     ※

  莊氏平已經喝了一瓶多的洋酒了,對於酒,他是很有研究的。莊氏平並不是喜歡洋酒,洋酒大多不適合中國人的口味,特別是俄國酒,喝來更像是酒精。但在這種場合下只能喝洋酒,因為酒會根本沒準備中國酒。

  莊氏平每次都會來這種酒會,但等級一定要高,高到這個城市裡最大的商家中至少有一位到場他才會來,他不能給莊家丟身份。

  莊氏平來酒會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喝酒,因為他也沒別的事可作,也沒人會來與他交談些什麼。商界的人都知道,莊家的大少爺叫莊氏平,當然還有外號-裝飾品。

  莊氏平發現了冷塵,這個人莊氏平從來沒見過,在任何一個酒會上都沒見過。

  阮如玉,莊氏平是知道的,一位香港來的小姐,搞影視音樂的,雖然來的時間很短,但鋒頭很勁,靠著她的美貌與智慧騙得人團團轉,是一位很不錯的商人。

  但她身邊的男人,莊氏平沒見過。他很酷,不是一般的酷。在這種酒會上裝酷哥的人大有人在,而且都裝得非常成功,但這個人不是裝的。不同於那些裝酷的人,這人是很冷酷,冷的感覺更強一些,甚至讓人無法從他的眼睛中感覺到一絲活人氣息,這樣的人好像很適合當殺手,也許他就是阮小姐的保鏢吧!因為,他與阮小姐實在是太不配了。

  只是……有保鏢可以與僱主平起平坐的嗎?而且是在這種酒會上?莊氏平那久已生銹的好奇心,又活動了起來。

  「阮小姐,你好啊!

  如玉很奇怪的看了莊氏平一眼。莊家大少爺自然誰都認識的,但這位有裝飾品之稱的大少爺好像從未與人主動交談過,自然也有人試過與他交談,可全都碰了一鼻子的灰,因為他的說話方式根本就不是個商人,甚至也不能算是位有教養的大少爺。

  今天居然主動找上自己?看來雖然也有商界一怪之稱的莊氏平,也一樣是個花心少爺,有錢人家的少爺又有幾個不花心呢?他們本就有花心的本錢。

  「您好,莊大少爺,今天這麼有興致?」如玉說的很直接,與莊少爺說過話的人都知道,他直接的讓人無法接受,而如果你想含蓄點與他交談,那根本是雞同鴨講,他好像根本聽不明白的。

  「我想認識他。」莊氏平直接指著冷塵說道,伸出的食指非常不禮貌的指著冷塵。

  原來自己表錯情了,還真以為自己的魅力大到可以把莊家大少爺吸引過來,結果……居然冷塵更有吸引力,真是什麼人找什麼人!今天來這裡,看著冷塵的人,不是用奇怪的眼神,就是用嫉妒的眼光。

  「冷塵、莊氏地產家的大少爺莊氏平。莊家是北京最大的地產商,據說莊家的地皮如果全搬走,北京就得少掉四分之一。」如玉稍帶調侃的說道。

  冷塵不想認識他,冷塵在這裡誰都不想認識,認識這些人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位莊家大少爺有些與眾不同,而且看起來與他表現出來的又不太一樣,但冷塵並不準備去研究他,這種沒意義的事情冷塵是不會去作的。

  冷塵一直搞不懂那些看到錢就流口水的人是怎麼想的,無論你對這些人有多好,這些人只怕都不會把自己的錢分你一半來花,那你如此熱心又是為了什麼熱呢?

  相反的,追星族,冷塵更能理解一些,雖然那是很幼稚的行為,但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愛,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喜愛,就算他根本不瞭解那人。

  莊氏平看著冷塵的眼光更加有趣了,這個人根本沒反應,自己站在這裡,在他的眼裡只怕與一根柱子沒什麼分別,比自己還沒禮貌的人出現了,而且表現的不留餘地。

  莊氏平當然沒傻到向冷塵伸出手去,看著那些白癡向你伸手而你不伸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自己不想當那種白癡。

  「你說句話啊!」如玉有些受不了了,看來鐵板的涼度還不如這冰塊,居然連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冷塵平時真的很給自己面子,至少間或會說出一兩個字來。

  人群一陣騷動,從門口處進來兩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真是俊男美女的組合,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這兩人。

  那男的面帶笑容,把目光掃向所有的人,所到之處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在看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向目光的主人點頭致敬。

  女的輕輕挽著男人的臂彎處,得體而又合理的表現出她應該表現出的樣子,像是作秀一樣的給所有人看。

  「令弟真是浪漫,每次都會換個女主角。」如玉有些嘲諷的對莊氏平說道。

  進來的人,是莊家真正的主事者莊氏穩。

  「大哥,真高興看到你。」莊氏穩像平時一樣,進人酒會第一件事情就是擁抱他的大哥莊氏平。

  冷塵雖然沒說話,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這位莊氏穩也很特別,他的笑容很假,看上去就像是戴著面具。但他的眼光很真,這裡的人沒一個是他看在眼裡的,他的微笑只是面具-與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面具是一種很不錯的東西。

  「阮小姐依然是這樣的美麗,讓莊某心動不己,不知道哪位先生有幸能得到小姐的芳心?」擁抱完大哥的莊氏穩抬起阮如玉的玉手,輕輕的吻了吻。

  這人的名字叫的沒錯,莊氏穩--裝飾吻。連他的吻都是一種裝飾、都是那樣的假。冷塵從未看過這樣假的人,從頭到腳,冷塵無法在他身上看到一點點的真實,同樣是莊家少爺,冷塵卻無法在莊氏平身上看到一點假。

  無論真假,都與冷塵沒什麼關係,雖然冷塵站的位置,無論誰都可以看得出冷塵與如玉的關係,可莊氏穩一樣談笑風生,就像冷塵根本不存在一樣。

  莊家二少爺帶著他這次的女主角向所有在場的人一個個問著好,吻著所有從七歲到七十歲女性的手、擁抱著所有從七歲到七十歲的男人,成為全酒會的焦點,還真是控制場面的高手。相對於他來說,看來莊氏平還真是裝飾品。

  「喝點嗎?」莊氏平像往常一樣的平靜,這樣的場面他見得太多了,他現在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叫作冷塵的人。

  冷塵掃了他一眼,眼光四處游移著,這裡面除了男人和女人,好像只有酒杯。

  「哦,不會喝酒,那來點甜酒吧?」莊氏平像是一點也不介意冷塵的冷漠。

  「好,我們一起喝點吧!」阮如玉實在是受不了冷塵了,她後悔死帶這個冰塊來這裡,就算你不喜歡與人交往,隨便找個理由就行了,也不必這樣吧!

  如玉拿著兩杯甜酒走回來,一杯交給冷塵,自己拿著一杯。冷塵接過如玉手中的酒杯,似乎有點習慣了。在公司這些天,如玉只要一有空就會給冷塵拿喝的,也難怪別人都以為冷塵是如玉的小白臉-哪有總經理給特助沖咖啡的?

  「這酒雖然甜,但不能多喝,後勁很大的。」如玉對冷塵說。如玉不知道冷塵會不會喝酒,至少冷塵從沒有在如玉的面前喝過酒,如玉把酒的性質先告訴冷塵。

  「那只是糖水,喝不醉的,所謂後勁,也根本是騙人的。如果那樣的東西也算是酒的話,那我手中的又是什麼?」莊氏平揚了揚手中的酒瓶。

  「莊大少爺是海量,這個誰都知道。」如玉甜甜的笑了笑。

  冷塵看得有點心動--這個女人與自己作了一年多沒見面的夫妻,之後又把自己留在公司裡,是什麼意思?冷塵並不是冰塊也不是木頭,只是有些自己的看法和觀點罷了。

  冷塵喝了一口酒,這種稱為紅粉佳人的所謂甜酒並不太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看起來雖然很好看,但並不能說它好喝。

  冷塵並不認為這種酒好喝,但還是繼續喝了下去,就像他一開始不喜歡咖啡那樣,慢慢的也喜歡上了,而且只喜歡那種不加糖的咖啡,他喜歡聞咖啡豆的香味。

  看來很多事情都在熬習慣,只要習慣了就會感覺很好,像劇場裡的人銳的那樣,曲子聽多了,自然就好聽了。

  「你別喝的這麼快啊!這不是可樂,也不是咖啡啊!」如玉看著已經杯中空空的冷塵說道。這個傢伙總是這樣,一口喝光,可這回是酒。

  冷塵舉著杯子向如玉比了比,在冷塵的記憶中,奶奶在過年的時候會喝點酒,每次喝完酒,都會向還只有幾歲大的自己舉舉杯子,讓自己喝光杯中的汽水。

  如玉知道冷塵的意思,冷塵能如此對自己表示他的意見,已經當她是朋友了。

  沒辦法,如玉也喝光了杯中的紅粉佳人。

  莊氏平從來沒見過這樣喝酒的,紅粉佳人其實不是紅酒,而是一種雞尾酒,它的酒精含量比較低,屬於女士酒。冷塵既然會接過這種酒來喝,說明他根本不懂酒,在這裡的男人是沒人會喝這類酒的。

  當莊氏平看到冷塵一口氣喝光了第五杯的時候,莊氏平已經可以肯定冷塵不會喝酒,從來沒人這樣喝酒的,酒是用來品的,而不是這樣像喝水一樣灌的,就算是拼酒,也絕對不會用這種酒。

  如玉暗暗叫苦,冷塵在搞什麼,只要遞給他酒,他就三兩口喝光,而且每次喝光還會向自己舉杯,搞得如玉也只好喝光杯中的酒-至少冷塵從不會向別人敬酒,連敬水都不會的。

  偏偏此時是在酒會裡,在莊氏平面前,喝完不再拿也不好,邊上的侍者看得有趣,不用如玉去拿,主動不停的把紅粉佳人送過來,而且還與調酒師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冷塵喝不出這酒是好喝還是難喝,只是如玉給他,他就喝了。雖然有一點點的酒精味道,但冷塵還是可以忍受的,怎麼說如玉對自己還不錯,如玉拿過來的酒還是要給面子喝的。

  當冷塵喝光了第七杯之後,他表示自己不再喝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冷塵已經習慣了只喝七杯,無論是可樂、咖啡,或者是別的什麼飲料。

  不過,酒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好喝,也沒有想像中的難喝,這一種說不出味道的飲料,很奇怪,冷塵除了心跳的速度已經快了很多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莊氏平真的很佩服冷塵這種喝法,至少酒量還真的很不錯。對於這種酒的酒精含量,莊家大少爺自然不放在眼裡,但雞尾酒本身是一種混合酒,對於不會喝酒的人來說,是非常容易醉倒的,可這個冷塵臉上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還是依舊的冷靜、依舊的面無表隋。

  冷塵努力的搖了搖還在發痛的頭,右手在床上一撐,努力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卻傳來軟綿綿的感覺。

  床上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與自己昨晚上在一起的女人,她是如玉。

  昨晚上的事情在冷塵的記憶中,只到喝完了第七杯粉紅色的酒,之後好像什麼也記不起來了,至於怎麼會來到這裡,怎麼會與如玉睡在同一張床上,完全沒有記憶了。

  冷塵也沒有什麼後悔的感覺,這種事情好像沒有後悔的必要,也沒有後悔的機會。冷塵也不認為這種事情需要自己負什麼責任,這並不是冷塵沒有責任心,而是如果一個女人與人上床需要男人負責的話,那麼一個男人與人上床由誰來負責呢?

  如玉也醒了,當有人把全身的重量部放在她敏感的胸部的時候,她是一定會醒的,不僅是那種敏感,同時也有點不過氣來的感覺,這個看起來挺瘦的男人,居然好重。

  如玉也記不起昨晚的事情了,在記憶中,只看到冷塵的酒量似乎不錯,自己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已經有些不行了,可冷塵連喝了七杯好像都沒什麼事。

  正當如玉驚歎冷塵的酒量的時候,他卻一頭撲倒在自己的身上……之後還是莊氏平送兩人回來的……之後的事情如玉也全然不記得了。

  股間的隱隱痛楚讓如玉明白,昨晚上真的發生了。對於冷塵,如玉有著奇怪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這個撞倒小女孩沒反應的傢伙,心中只有氣,後來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為了逃婚而跑到北京,結果在如詩的慫恿下嫁給了這個男人,之後就是一年半的分別,一直沒見過。再見面時卻相互利用了一下那紅紅的結婚證。

  可自己為何會在離婚後請他到自己的公司呢?他絕對不是個合格的特助,甚至連沖咖啡都是自己在幫他沖,他就像個大少爺一樣的坐在那裡,而自己這個總經理卻像他的秘書。

  自己為何會帶他去酒會?自己為何會給他酒?自己又為何陪他一起喝到爛醉?

  如玉不知道,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如玉真的感受到了,連自己都找不到這根針。

  如玉也沒想過要冷塵負責任,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上了床還要談誰負責,會讓如玉感覺很可笑的。而且,如玉也不相信因為這個,眼前的男人就會負責,這個男人從未按理出過牌。

  如玉披了件睡衣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街道,車水馬龍,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如玉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冷塵,這才是最現實的問題。也許冷塵可以當什麼事情冷塵走到如玉身後,輕輕抱住如玉軟軟的身體,心中有了一絲絲後悔。冷塵不是後悔作了什麼,而是後悔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什麼感覺都沒有,這個身體明明很軟,抱起來很舒服,也許如玉作自己的女朋友是個不錯的主意。

  如玉不知道冷塵在想些什麼,但肢體語言看來好像非常的親密,有些纏綿,雖然如玉並不討厭這種肢體感覺,甚至有些喜歡,但如玉更想知道的是冷塵如何想的,而不是身體的接觸,如果……那機會多得是。

  「啊!你幹麼?」被冷塵橫抱在胸前的如玉嚇了一跳,這個冷塵又要玩什麼花樣?

  「你的腿有點髒。」

  如玉的臉已經紅透了,雙腿間一絲渾濁的體液正順著大腿向下流著,而犯罪份子居然還說自己髒-髒?如果髒,他抱自己幹麼?

  冷塵抱著如玉走進浴室,髒了就應該好好洗洗。雖然冷塵還沒有過與美女共浴的經驗,但冷塵並不介意有這樣一回。

  兩次相會的男女,在浴室中努力的清洗著自己,間或會偷看對方一眼。

  如玉已經發現了冷塵經常偷看自己,如玉也很感謝父母給了自己一副絕好的身材,故意挺了挺驕傲豐滿的前胸。如玉很得意,就算像冷塵這樣冷如冰的人,一樣會偷看自己。

  吃完如玉做的愛心早餐,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如玉煮的咖啡。冷塵一直以為像如玉這樣的天之嬌女是不會煮飯的,看來自己錯了,如玉的西式早餐味道很不錯,讓吃慣了雞蛋煎餅果子的冷塵也吃了個光光。

  如玉並不是常作飯,但如玉的確會作,這得感謝母親的教導,雖然母親去世的很早,卻教會了如玉作為一個女孩所應該會的一切,除了生產之外。

  看著冷塵的吃相,如玉的心中很溫暖、很得意,也很自豪。如玉甚至有了一點點自私的想法,想霸佔住冷塵這個奇怪的冷面男人,就算別人說她養小白臉,她也不在乎,她養得起。

  但如玉卻不知道冷塵是怎麼想的。這男人也許並不在乎別人如何說他,同樣的,他也未必在乎自己說的話。他要留下來,自然正好;如果他想走,自己留得住他嗎?自己連他的人是否能留得住都不敢說,更別說留住他的心了。

  如玉似乎能明白結婚的意義所在了,那是一種標明所有權的行為,證明這個男人是屬於你的。他早上去上班,或者是出差,你都不必太在意,因為他是你的,無論他走出多久,你都可以名正言順的用家這個特別的小房間去牽掛他的心。

  家是男人累了的時候休息的港灣。如玉似乎已經明白了家的重要性,也明白了為何有這種事情之後女方總要男的負責了。

  「我後天的飛機。」冷塵轉動著手中的咖啡杯說道。如果這事情放在昨天,冷塵甚至都不會與如玉說,最多說一句要走了,根本不可能把時間告訴不相干的人-如玉與自己不相干嗎?冷塵說不上。

  如玉的臉明顯的一怔-他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才穿上褲子就要走人了,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如玉的心好疼。

  「我去伊拉克,時間不知道要多久,這是我申請的全球衛星電話號碼。」冷塵把一張剛才寫好的電話交給如玉。

  冷塵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說這些話,以前出門的時間最多與奶奶說一句要出去了,絕對不會說去作什麼。奶奶睡了之後,冷塵更不必對任何人說什麼,只要自己去作就好了。

  如玉的臉明顯的一紅-他解釋了,他居然解釋了!這個從來不會多話的人居然向自己解釋。

  如玉雖然知道自己的條件是多麼的好、身材是多麼的棒、臉孔是如何的漂亮,但如玉卻不相信這些能拴得住冷塵。如玉發現自己在冷塵面前居然是自卑的,可自己為何想要拴住他呢?如玉的臉更紅了。

  女人的表清還真的非常豐富,冷塵把如玉的臉上變化清晰的收入眼裡,雖然還無法理解如玉的心情,但冷塵知道,自己給了她電話,如玉是很高興的--一個電話號碼,就能讓女人開心嗎?

  也許自己應該多給她幾個電話號碼。

  如玉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電影拍攝正處於熱火朝天的時期,作為總經理及策劃的如玉卻給自己放了假。

  如玉買了很多的東西,從內衣褲到手紙,一樣不少。

  其實如玉知道冷塵不會帶這麼多東西,甚至可能一件都不會帶,但如玉就是想買,買回來放著也好,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如玉就可以告訴自己,他還會回來,他只是出門了。

  如玉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在往背包裡裝東西,裝進去再拿出來。這麼多的東西,如玉不知道裝什麼進去才好。

  背包不大,如玉知道冷塵不會喜歡帶個大箱子出門的,雖然如玉還不知道冷塵去作些什麼。


英雄肝膽相照,江湖兒女日漸少。心還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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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1: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集

  第一章 神山

  巴格達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歷史相當久遠,冷塵的歷史學的不好,並不知道有多少年,但卻知道在聖經中多次提到過巴格達這個城市,甚至有人稱這裡為上帝之城。

  這裡的建築讓冷塵想起印度,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街道看起來有繁華的咦跡,但現在卻沒落,很多的建築看得出是沒錢修繕才會成為現在這個洋子。

  市場裡的東西也不是很全,但應該有的還是有,可以保證川門的生活所需。

  冷塵和鳳空靈在這裡住了兩天,準備好了食物和水,因為要去的地方是沙漠,食物和水遠比鈔票有用得多。如玉給的小背包裡的東西非常實用,看得出經過精心挑選的。

  在沙漠裡是可以開車的,這裡的沙漠並不是那種要走上很多天的大沙漠,匾常都是開半天車就可以走出去的,但走出不遠又會進人另一個沙漠,而冷塵要去的地方又是人最少的地方。

  沒想到租車並不容易,倒不是因為沒有車,只是對方一聽說冷塵去的地方,就都搖頭拒絕,而且不肯說出原因,看來沒什麼人喜歡去那個也方,就算冷塵出了十倍的錢也沒人去。

  最後還是鳳空靈找到了一輛車,一輛破得不能再破的車。冷塵甚至懷疑這洋的車,如果坐上人是否還能開得走。

  車上除了必要的鋼鐵部件外,已經沒什麼東西了,連座位都是之後加上去的,車的後面還掛著一個油車,看來要出遠門就得自己帶著油去,路上是沒有加油站的。

  真是奇怪,伊拉克本身不是產油的地方嗎?

  從巴格達開出來之後,冷塵發現這灘也方真的很沒意思,四週一望無盡,沙子多鵝土,而且這還沒進人沙漠地區呢!

  雖然經過的地方也有很多的村莊,不過看起來很多村莊都像是建在沙漠中的房子。

  天氣很熱,至少比北京熱得多,而這裡的人全身上下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很多人只露出眼睛在外面。

  車像冷塵想的一樣,只是能走,談不上什麼速度,對冷塵這種坐過寶馬的人來說,與其說它是汽車,倒不如說馬車更像些。速度慢不說,好像是沒有避震的,人坐在上面就像坐在馬車上一樣的顛簸。

  車開了一天,才開出一百多公里,按這樣的速度,至少還要一天半才能到神山去。

  吃過飯,冷塵躺在帳篷外面的沙地裡,冷塵不喜歡帳篷,晚上的沙地很冷但冷塵不怕冷,而且喜歡這樣的感覺。

  沙漠的晚上是很危險的,冷塵就感覺到沙漠中的晚上,生物的活動遠比白天多得多。

  冷塵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各種的小蟲、沙漠蛇,還有錫子的聲音。

  但很奇怪,這些聲音每當接近冷塵幾米遠的地方就會自動走開,好像冷塵是個怪物一樣,沒有任何的動物喜歡走近冷塵。

  天空中有微微的風,風中總是帶著沙粒,吹到人的臉上。冷塵在想,如果自己這樣躺一晚上,也許明天會被沙子埋在下面吧!

  沙漠中的月亮是躺在沙子後面的,不像大海。大海上空的月亮:水遠是那樣的亮,那樣的清晰。

  第二天的路上,已經很少看到村莊了,路已經慢慢的消失了,人越來越少冷塵雖然還不明白為何那些計程車不願意來這裡,但卻可以感覺到,這裡已經很少有人來了,雖然同樣是沙漠,但冷塵卻有種走進遠古沙漠的感覺。

  車行的速度依舊是那樣慢,路已經沒有了,綠色越來越少了,四周全是沙漠,冷塵甚至以為自己走錯路了。

  但司機卻不肯說話,剛出來的時候他的話還很多,雖然冷塵一句都聽不明白,但到了這裡,司機卻一句話也不肯說了,只是不停的向前開著車,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在找些什麼,但又怕找到些什麼。

  車停了,冷塵也走了下來,遠處依舊是沙漠,但在沙漠裡卻出現了兩條長長的汽車印,司機的臉已經變綠了。

  冷塵不知道為何司機會有這樣的臉色,但從車印上看,車子不止一台,應該有很多台,而且車很重,過去的時間也非常短--在沙漠中,車印是留不了多久的,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很快就會被沙子蓋住。

  有人走著與自己一樣的路!是不是去神山,冷塵不知道,但這四周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嗎?

  「大哥,還有人去神山?而且車子很重,下但車好、人多,而且還一定帶著武器,否則車印不會這樣。」鳳空靈憑著他那盜墓者的眼光,分析著眼前的車印。

  冷塵上了車,司機卻不肯再向前開車了,一直到鳳空靈拿出事前說定錢數的一倍來,車子才順著前面的車印,繼續向前走去。

  在傍晚的時候,神山已經近在眼前了,可司機卻拒絕再向前開,無論給多少錢,他都不向前繼續開。

  冷塵和鳳空靈只好下了車。從遠處看,神山似乎並不是很大,從這裡能看得到的只有兩座山,中間是山谷。

  在目測下,冷塵知道這山並不是很高,只是四周都是沙漠,因此看起來非常的雄偉高大。

  車印早已經看不到了,冷塵無法判斷那些人是否已經到了這裡,只好背著行李向神山走去,以後的路就要靠腳了。

  冷塵這時候想起了如玉,並不是冷塵的感情是如何的豐富,而是因為鞋,如玉挑的鞋真的很不錯,不但不會進沙子,而且穿在腳上非常的舒適,看來如玉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女朋友,而自己也同樣稱職嗎?冷塵不知道。

  這裡的確是很古怪,四周全是沙漠的地方竟有這樣兩座山,而且更奇怪的是在缺水的沙漠中,神山裡居然樹林密錫,其密度與原始森林下相上下,很多都是幾人合抱也抱不攏的大樹,雖然冷塵不知道這些樹的種類,但卻知道這裡的樹,已經生長很多年了。

  走進山中不久,冷塵和鳳空靈就看到了人,不過都是死人,冷塵看著地上的三個軍人不語,鳳空靈也不語。

  三個軍人,很明顯,這三個人是軍人,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手中的槍一切都表明這三個人是軍人,軍人為何會到這裡來?

  冷塵注意的不止他們是軍人,還注意到他們的人種。他們不是伊拉克人,這很好認,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歐洲人,外國人在中國人眼裡都長得差不多,但卻可以分出是亞洲人、阿拉伯人,還是歐洲人,又或者是黑人,這是很容易判斷的。

  看來還有一批人進人了神山,只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冷塵連自己來的目的都下知道。

  在森林裡轉了一晚上,冷塵才發現兩人在一進來之後就迷路了,四周全是樹,而且非常的高,根本看不出方向。冷塵試著向高處走,但很快就會有向下的山坡,無論怎麼走,也不知道前進的方向是否正確。

  鳳空靈苦笑著把手中的指南針丟在地上,在這裡指南針根本沒用,指針總是在不停的轉,看來這裡的山上有大量的磁鐵。

  不但是指南針,兩人的表也已經成了垃圾,時針走的速度比原來的秒針還要快,電子結也在下停的亂跳,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到了神山,一切現代的東西奸像都不起了作用。

  「大哥,吹那個東西如何,這樣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鳳空靈有些放棄了,這裡真是見鬼的地方,神沒看到,死人卻到處都是。

  鳳空靈與冷塵已經看到十三個死人了,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傷,卻就那樣死掉了,而且他們身上的裝備也沒人拿走,至少他們的同伴應該拿啊!

  冷塵不想吹那個東西,也不想有人來接自己。他不是為了無聊的自尊,而是想知道神山的神在哪裡,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的神山,只是個大迷宮,並沒看到它是如何的神。

  這是冷塵和空靈發現的第十四個死人,一個東方人,甚至冷塵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個中國人。

  從他的衣服上看下出他的身份,口袋裡也沒有任何可以表明他身份的東西食物和水依舊在他的身邊,身上還有支手槍。

  冷塵的頭開始有些疼了,居然還有第三批人的存在。

  「大哥,我的頭好暈。」鳳空靈努力的想平衡自己,卻有些站不穩。

  冷塵沒感覺頭暈,一切都很正常啊!只是看鳳空靈的樣子,並不像是在玩什麼花樣,而且這小子在冷塵面前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冷塵努力的嗅了嗅四周的空氣,沒什麼特別的味道。

  忽然間,冷塵想起一件事情來。在樹林裡,應該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也許樹林裡沒有花香,但卻一定會有鳥語,可進人樹林已經有八個小時了,卻從未聽到過一聲的鳥叫,不但是鳥,一切生物的聲音都沒有,蛇、鼠以及其他的生物,都沒有。

  冷塵拿出冰玉粉末溶成的水,給鳳空靈錫了一點,這是冷塵雕刻後的副產品,冷塵知道這東西可以救人,因此把這些粉末溶人到水裡,隨身帶著。

  冷塵也不知道這東西對鳳空靈有沒有作用,但冷塵只感冒藥會對鳳空靈有所幫助,因為冷塵身上的藥也只有感有這個,冷塵不相信冒藥。

  「這是什麼水?沒味道,但感覺不錯,我的頭不痛了。」鳳空靈把小瓶還給冷塵問道。

  喝水就可以不頭痛嗎?鳳空靈不信,冷大哥給的水裡一定是有別的什麼東冷塵知道路應該怎麼走了,看著被踢倒的小草,冷塵知道了前面人走過的方向,冷塵帶著鳳空靈順著這樣一條幾乎分辨不出的路向前走去。

  路上沒有再發現死人,但眼前的景物卻開始有了變化,看來冷塵的判斷是正確的,不知道前面的人是哪一批,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方法,但他們似乎找到了正確的路線。

  眼前是一片不算小的湖,湖面很靜,四周是山,山上滿是森林。

  這裡連一絲風都沒有,靜,出奇的靜,沒有風聲,也沒有任何聲音。

  兩人能聽到的,只是心跳,自己的心跳聲。

  「大哥,好靜。」剛剛說了一句的鳳空靈,馬上又把嘴閉上了。

  在這裡說話不但不能解除心理上的恐懼,而且更加讓鳳空靈不安,聲音似乎被某種不知道的壓力壓得變小了十倍不止。

  剛才鳳空靈以為在這樣的地方會有回音,因此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被壓小十倍幾乎就聽不到了,鳳空靈只感覺到自己在張嘴說話,卻聽不到聲音,他被嚇到對面的湖邊似乎有一點火花一閃,接著,眼前的湖面全:部燃燒了起來,爆炸,一團爆炸後的火光在湖面上升起,湖在燃燒,湖在爆炸。

  對面的湖邊,有人影在閃動,似乎被湖中的火燒到了。而這樣的大火,這樣的爆炸卻幾乎沒有聲音傳出來- 一這究竟是神山,還是鬼山?

  順著湖邊,兩人向湖對面走去,走的很慢,雖然很想知道對面發生了什麼,但冷塵還是很小心的在走;鳳空靈是盜墓者出身,自然有感覺到危險的那種敏感,更何況這裡處處充滿了怪異。

  冷塵知道為什麼湖會燃燒爆炸了。

  在湖的邊上,冷塵看到有很多細小到不能再細小的氣泡從湖底升到湖面,那是一種氣體,雖然冷塵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氣體,但這些氣體一定是可以燃燒的氣體,它們從湖底升起,飄浮在湖面上,結成一片由這種氣體形成的表面。

  剛才的燃燒爆炸一定是湖對面的人,劃了火柴,順手丟到湖裡,可惜湖水不但不會滅火,反倒引火上身了。

  湖邊的濕地看起來很軟,但踩上去才知道非常的硬,一點腳印也不會留下難怪冷塵看不到有人走過的痕跡。

  湖邊看不到蟲子,湖水裡也看不到魚一一神山?死山?

  冷塵看到了眼前已經被燒成焦黑的人,已經分辨不出他是哪個人種了,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燒光了,所有的毛髮也被燒光了,面目全非,身邊很遠處的一支AK-47 衝鋒鎗也被燒得變了形,這是什麼樣的燃燒?

  前面似乎已經沒有路了,眼前是一座高高的瀑布,水很冷,不是那種地下水的冷,而是真正的冷。

  冷塵也無法去形容這種冷,它是一股寒氣順著皮膚一直向骨頭裡鑽的那種鳳空靈發現了幾根繩子,繩子就綁在瀑布不遠處的幾棵大樹上,看來前面的人是從這裡爬下去的。

  冷塵和鳳空靈一人找一根繩子,也向下滑去。看來前面的人中,有探險高手存在,如果讓冷塵自己來找,是一定找不到路的。

  冷塵下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反倒向上爬了起來。雖然下知道冷塵在做什麼,但鳳空靈是有樣學樣,馬上開始向上爬,這位冷大哥雖然做的事情都挺怪的,而且從來不解釋,但事實證明他做的都是正確的,否則的話,鳳空靈可能早就死在古墓裡了。

  向上爬了十幾米,冷塵抓住崖壁上的籐條,順著籐條開始向下滑去,鳳空靈馬上跟了上去。這些籐條非常的結實,絕對不比那些繩子差,別說只是冷塵和鳳空靈兩個,就算再多兩人也沒有問題。

  從樹頂落下來之後,鳳空靈已經明白為何冷塵這樣做了。

  繩子的下面,有幾個人正努力的抬頭順著繩子向上看,因為有樹擋著,因此看不到什麼,這些人還有些疑惑的盯著繩子頭。

  鳳空靈明白了,冷塵和自己從上面滑下來,雖然很小心,但繩子總要動的因此,下面的人就知道上面有人下來了,就算看不到上面,也一樣知道有人在繩子的下面,居然很空曠,這裡的樹很少,但卻很大,像一把把大傘一樣把太陽擋住。

  空地上有很多的人,中間的人都高舉著手,至少有幾十個,背上背著背包,腰問佩帶手槍,腳下放著AK-47 ,這些人就是給冷塵引路的人,這個時候的他們卻部成了階下囚。

  除了這些人之外,另一邊還蹲著十幾個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東方人,冷塵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中國人,也許西方人是分不出中國人與日本人的分別,但冷塵可以一眼分辨得出。誇張的是,這些人局然被扒得精光,抱著光溜溜的大腿蹲在地上。

  四周有很多人,手裡拿著黑黑的管子,一頭放在嘴裡,一頭指著中間的人,地上還躺著幾個大約是反抗過的人,但他們已經死了,臉上一片漆黑,看來管子裡射出的東西是含有劇毒的。

  四周的人不像是伊拉克人,也不像是土人。他們的衣飾很古怪,冷塵從未見過這種衣服,如果拿到巴黎時裝節上,絕對可以稱得上異類。

  他們的臉也很白,更像是歐洲人,但武器卻很土,冷塵雖然沒見過吹管這種武器,但還是聽說過的一會的功夫,中間這些舉著手的人也全部光溜溜了,這種看管俘虜的方式很特別,也非常的有效,沒穿任何衣服的人想玩什麼花樣也非常的難。

  冷塵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冷塵認識的人,那位那不理先生,他站在一位看上去很像頭目的人身後,也穿著同樣奇異的服裝。

  冷塵發現這些人都是看不出年齡的,說他們像二十歲也可以,說他們像四十歲也不錯,真是一個古怪的部落。

  冷塵拿出那不理給的笛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鳳空靈看到了冷塵作的一切,有些不明白為何如此辛苦之後,冷塵才吹起這笛子,更不明白,為何冷塵吹的笛子會沒有聲音。

  冷塵聽到了,冷塵聽到了自己吹笛子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海豚在海裡發出的聲音,一種常人無法聽到的聲音,這種聲音可以傳出很遠,怪不得那不理會告訴自己在山外就吹它,它至少可以傳出幾十里遠,一種低頻聲音,常人耳裡聽不到的聲音。

  至少有十幾個人仔細的聽著,冷塵看著這些人的反應,也就是說,這個部落的人也並不是都可以聽到這種聲音,但至少有十幾個人可以。

  一會的功夫,那個頭目和那不理最先把頭轉向了冷塵的方向,接著,那些聽得到的人也都把頭轉向了冷塵所在的方向。

  冷塵一邊吹著笛子,一邊從樹林裡走了出來,鳳空靈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那不理在頭目的耳邊輕輕說著,把冷塵這和鳳空靈的怪異之處與頭目說了。但那不理心中也沒底,如果冷塵在山外就吹起笛子來,事情要好辦得多,但冷塵卻沒有聽自己的,擅自進了神山--神山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神山裡只有兩個部落,守護一族和影子一族。

  科迪那爾雖然聽了那不理的解說,但心中還是不太放心,同時也對這兩個人有了一點點的興趣,但神山就是神山,這裡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誰都不可以,除非是這兩族中的一員,否則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活著出去-關方全這一點,無論是眼前的兩人,還是那些脫光光的人,都有這個機會。

  只不過這兩人是那不理的朋友,他們不必脫光光。

  冷塵和鳳空靈以及一大群光溜溜的人站在山洞前,眼前有三個山洞,每個山洞的上面,有人工刻出來的字,這些字別人都不認識,但冷塵見過這種字。

  這是上古文字,泠塵在山洞裡已經學過了,只不過沒想到可以在這裡看到。

  冷塵並不能正確的理解上面的字,但意思還是知道的,左邊第一個按冷塵的翻譯叫作烈焰,右邊的叫作玄冰,中間的很古怪,如果翻譯過來,應該叫作沒落。

  科迪那爾站出來說著,由那不理來翻譯。

  這個頭目說的話,冷塵是一句也聽不懂,不光冷塵聽不懂,進入神山的這些人沒一個人能聽得懂的,既不是英語,也不是伊拉克的部落土語,是什麼語言根本沒人聽得明白。

  那不理站了出來,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冷塵和鳳空靈,他也沒有辦法,這是族裡的規矩,誰讓冷塵不在山外吹笛子的。

  「各位,歡迎來到神山,這是神的上地,神的世界,任何人進人神山,只有一個方法才能活著走出這片神的上地。」那不理靜了靜,看著下面的人。

  「有人活著走出去過嗎?」鳳空靈忍不住問道。

  那不理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一個都沒有。

  「那不是死定了?」鳳空靈洩氣的說道。

  「各位的眼前有三個山洞,你們可以隨便挑一個人洞,如果你們能活著找到東西並走到大廳的話,就會有第二個考驗,過了第二個考驗,你們就可以活著走出神山了。」

  聽起來似乎是很簡單,但是這些人包括冷塵都明白,這些山洞一定不好過,非常的難過,而且後面大廳裡的第二考驗是什麼也不知道,既然從未有人活苦離開過這裡,那只能說明,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鳳空靈看著冷塵,對於這樣的選擇鳳空靈可無法判斷,雖然可以肯定無論進哪一個山洞,其結果都不見得更好些,但冷塵總能找出更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來,這也是鳳空靈對冷塵的看法,他是個壽。隆的人,有著奇異的能力。

  冷塵選擇了烈焰,冷塵不擔心自己會如何,自從冷塵知道那件奇怪的生物太空防化服有著很特別的功能之後,冷塵就做過很多的試驗,自己無論是在火中,還是在冰庫裡,又或者是在水中,都沒有關係,甚至可以在水中呼吸,這麼奇怪的事情冷塵從未想過,但事實上的確做到了。

  冷塵擔心的是鳳空靈,鳳空靈沒有這樣的衣服,但他在對著那不理的時候表現了他並不怕火,至少那不理的那隻手就像烈焰一樣,因此冷塵選擇了烈焰這些光溜溜的人自然不認識山洞上面的字,也不知道為何冷塵這麼快就選擇了一個山洞。

  但人總是這樣的,在這種時候,他們自然把冷塵當作自己這伙的,雖然他們並不認識冷塵,也不知道為何冷塵會選擇這個山洞。

  他們只知道,人多在一起總會安全一點,因此冷塵後面就跟著幾十門筆溜溜的人,一起走進了烈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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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3: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神洞

  洞口並不是很大,只能讓兩三個人一起走進去,而且裡面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與一般的山洞很像,有點潮濕,洞也不是很高,三面都是堅硬的岩石。

  「怕熱嗎?」冷塵對鳳空靈說道。

  「怕。」

  「怕冷嗎?」

  「怕。」

  「怕死嗎?」

  「怕。」

  冷塵聽著鳳空靈的回答心中想道,還是算了,問這個傢伙真是浪費,還是自己直接選擇比較好些。

  鳳空靈這個盜墓者出身的小傢伙大概只看到財寶的時候才會眼睛發亮,探險的本事和膽子都太小了。

  冷塵倒是感覺很刺激,首先冷塵沒有威脅感,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防化服非常的好用,好用到自己不必擔心會死掉,雖然這樣的探險似乎不能稱得上是探險,但看到新鮮的東西總是讓人感覺很興奮,很刺激。

  冷塵和鳳空靈走在前面,後面是一群光溜溜的人,雖然冷塵並沒有回頭看,但感覺很好笑,這些部落裡的人真有趣,居然這樣對付人侵者,就算有什麼裝備這個時候也用不上了,看來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向山洞裡走了幾十米,還是看不出什麼變化,但前面卻有一個拐彎。

  冷塵的頭剛剛轉過彎來,就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氣流衝了過來,雖然可以輕鬆的站住,但感覺就像站在一部大型的空調下面一樣。

  而拐角的對面有一個大洞,可以看到外面,因此在這邊是一點也感覺不到氣流的。

  「畦,好熱,好大的空調喲!」鳳空靈有些誇張的說道,雖然吹來的都是熱氣,但還沒有到鳳空靈說的那樣熱。

  冷塵頂著風向裡走去,並沒有感覺到熱,一切好像正常,只是多了些風。

  越向裡面走,冷塵發現山洞的兩壁都顯現出暗紅色,其實這裡好像並不是很熱,冷塵自己感覺不出來,但看到鳳空靈就知道了,雖然鳳空靈已經開始出汗了,但還是很自然的跟著向裡走。

  冷塵覺得不太對頭,如果只是熱,為何洞壁的顏色變化卻這樣大。

  沒有叫聲,冷塵卻知道後面發生了些事情。他回頭一看,後面的人也都跟了進來,這些人光溜溜的,這樣的熱氣正好,至少比鳳空靈能感覺得更舒服些。但已經開始有人倒下,倒在地上的人不停的在抽搐著,他們的樣子像是中毒了--風,風是有毒的熱風!

  從拐彎處之後的幾十米內,已經倒下了大部分的人,身後只有四個人跟了上來,冷塵忽然發現,其中有一個人是自己認識的,他怎麼會到這灘也方來?

  莊氏穩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冷塵,他早就認出了冷塵,可是自己這種光溜溜的樣子,讓他看到真的是很沒面子,自然也不敢向他打招呼。

  事實上,莊氏穩也從未看得起冷塵,冷塵對他來說只是個人物。

  這次莊氏穩帶了不下五十個人來到這裡,不但人多、車多,裝備也多,而且全是最先進的裝備,從衛星定位到指南針,從M16到隨身的匕首,從感冒藥到治療癌症的藥,應有盡有。

  可是大部分的裝備在過神山的時候就已經丟掉了,不僅僅是太重,更重要的是到了神山之後,這些裝備全都失靈了,不但指南針不行,全球定位系統也一樣不行,只好丟掉。

  好容易找到了地方,誰知道等著他們的居然是黑色而致命的吹管,當他的手下倒下五人之後,他放棄了抵抗,從繩子上下來的人,連拿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死在吹管之下了,莊氏穩很失望。

  不過雖然被剝得光溜溜,但莊氏穩還是開始開心了,至少他還活著,至少他還有機會活下去。

  這個冷塵雖然自己並沒有看上眼,但他好像比別人更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從拐彎處開始,莊氏穩的手下就開始一個個倒在地上吐著白沫抽搐著死掉了,但莊氏穩沒有死掉,錢的威力就是大,如果沒有錢,他就買不起這樣的奇寶,沒有錢他只怕已經死掉了。

  除了莊氏穩之外,他身後的兩個貼身保鏢也活了下來,他們錫了用寶貝泡成的水,居然在這裡用上了,雖然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危險,但有備總是無患的,現在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只是這個冷塵憑什麼還不倒,難道他也有那寶貝?

  莊氏穩看了看除了自己三人外的另一個,那人也沒什麼感覺,難道他也有?

  雖然莊氏穩還不知道除了這寶貝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保證在這裡不死,但能夠在這裡下死的就一定會有種特殊的東西。

  莊氏穩含著口中的冰王,對冷塵笑了笑。

  看著眼前的一切,鳳空靈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這些到底是些什麼東西,紅紅的小蟲子,蓋滿了所有眼前能看得到的地面,滿滿的紅紅的蟲子,在不停的動,但絕對不會過自己腳前面的這條白線,似乎這裡有些什麼東西是它們無法越過的東西。

  而放眼望去,前面這樣的紅色地面不知道有多遠。

  冷塵隨刊色一條手帕向紅蟲群中丟去,手帕還沒有掉到地面上的紅蟲,已經開始在燃燒了,空氣中並不是很熱,看來是這些蟲子身上的熱度。

  冷塵有些頭痛,這些東西冷塵不知道防化服會不會起作用,應該是起作用的,但鳳空靈怎麼辦,他是沒有防化服的,如果他走過去,只怕從腳開始,一會的功夫就會被燒成灰。

  「冷大哥,你看那裡。」鳳空靈拉了拉冷塵說道。

  冷塵順苦鳳空靈手指的地方看去,上面有字,還是那種上古的文字,冷塵仔細的看著。

  「烈焰蟲,一種特殊的蟲子,在冰河一千八百年發現,血液溫度一百二十那爾,表皮溫度三百一十二那爾,生存在火玉之上,離開火玉馬上死亡。火玉是一種壓制在熔岩上面的玉石,下面必須是熔岩,如果下面的熔岩消失,火玉即變為高硬度岩石。在熔岩上經過一億年以上的火玉,離開熔岩後為暗紅色,具有高度藥用價值,稱為紅石草。」

  冷塵想起來了,在山洞裡學配藥的時候就有這種紅石草,這種草是用來治療腎病和凍傷的,這種東西在山洞中有很多,當時並不在意,也沒一樣樣去看,原來所謂的草居然是石頭。可是,怎麼過呢?

  冷塵想了想,把一小塊冰玉塞到鳳空靈的手裡,讓他小心的拿著冰玉去試鳳空靈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看著眼前這些紅紅的蟲子心裡直發麻,但冷大哥應該是不會騙自己的,手裡拿著冰玉,小心的向白線地邊的地方伸去。

  鳳空靈的手伸到哪裡,那些紅紅的蟲子就開始向四處跑,露出下面火紅而平整的中透明玉石來。

  鳳空靈笑了,這東西好玩,這些蟲子好像很怕冰玉,只要有冰玉的地方,它們就會自動的讓開一條路出來。

  冷塵一步步向前走著,給這些蟲子跑開的時間,冷塵知道,這些蟲子的溫度是很高的,雖然不知道那爾是什麼單位,但就算按度為單位,被它爬上腳,只怕鞋子立即就會被燒壞,但只要身上有冰玉,這些蟲子會散開很大的一塊空間出來,讓人有足夠的地方行走。

  腳下傳來劇烈震動的感覺,冷塵感覺並不是很熱,而只是暖暖的,但冷塵還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畢竟自己是穿有防化服的。

  看了一眼鳳空靈,這小子居然好像很享受的樣子,走得比自己還要慢上許多,這種表情冷塵在鳳空靈的瞼上見過。

  看到冷塵向紅紅的蟲子中走了過去,莊氏穩也跟了過去,雖然不知道冷塵剛才看的字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們在試些什麼,但如果他們能過,莊氏穩認為自己也能過。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雖然腳下的震動很厲害,石頭很熱,但沒熱到人無法忍受的程度,蟲子都自動的分開,給他們讓出了道路。

  莊氏穩幾乎可以肯定,另外那人身上也有冰玉,因為他也走了過來。

  這條紅紅的走廊不知道有多遠,冷塵足足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看到盡頭。

  空氣的溫度開始升高了,鳳空靈依然很舒服的樣子,但後面的莊氏穩四人卻已經滿頭大汗了,這說明這裡的溫度至少有四十幾度以上。

  前面有些什麼,冷塵不知道,但冷塵知道自己一定會走下去,直到走過這片紅色的走廊。

  冷塵看到了一座小小的蟲山,一座由紅蟲組成的紅山。

  冷塵小心的走了過去,蟲子都自動的爬開了,只是紅山上的蟲子好像很不願意離開,但隨著冷塵的接近,都慢慢的離開,露出了下面的東西。

  冷塵一眼認出了這些東西,這不就是紅石草嗎?冷塵在山洞影片中見過這種東西。看來,要到山洞裡取的就是這種東西了。

  冷塵走了過去,拿了一塊紅石草在手中,將另一塊交給鳳空靈,繼續向前走去。

  莊氏穩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可能很值錢。不過莊氏穩很聰明,他知道太過貪財只會送命,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多麼值錢的東西,當你有命花的時候,它才值錢: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了,就算送你一座金山也是沒用的。因此莊氏穩也只拿了一塊紅石草,他的保鏢自然也只拿了一塊。

  最後那人擾豫了一下,拿了兩塊在手中。

  兩個小時後,一行六人已經到了一處大廳。

  在大廳裡,冷塵又看到了那不理,同時也看到了那些部落裡的人,自然還有那部落的頭目,那個叫作科迪那爾的人。

  冷塵放下手中的紅石草,接著是鳳空靈、莊氏穩……

  「很好,你們是第一批完成第一考驗的人,以前從沒人能從烈焰洞中走出來,雖然我們每次都會在這個大廳裡等兩天兩夜,但從未有人出來過。」那不理繼續翻譯著頭目的話。

  「接下來的考驗很簡單,結果也很乾脆,通過考驗馬上自由,通不過考驗馬上被處死,沒有其他的選擇。」那不理一邊翻譯,一邊再次歉意的看了冷塵和鳳空靈一眼。

  「考驗的內容很簡單,只要能認出這面牆上的字就可以了。」那不理一邊說著,一邊指著一面牆。

  那是一種特殊的牆,只錫大廳中一面的一小部分,可以從石質地上分辨出這面小牆的不同之處。

  小牆上有很多的字,還是那種上古文字,除了這些文字外,還有很多的浮雕,有人、有怪、有樹、有草,很多突起的雕刻。

  莊氏穩心中一怔,這樣的考驗他是一定通不過的,上面的字他一個也不認識,雖然他自認是很有學識的人,但這裡的文字都是些遠古的東西,他本身並不是考古學家,自然是下會認識這種字的。

  其實莊氏穩是個作事很穩重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這次來的時候,他的隊伍裡就有兩個非常著名的阿拉伯考古學家、一個文字學家,但可惜的是他們在路上都已經死掉了。在那樣的情況下,莊氏穩也無法保護他們,而現在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已經不在了。

  莊氏穩有些後侮,把冰玉給保鏢只是為了自身的安全,當時不如給文字學家一塊更好些。這冰玉可是花了兩千萬美元買下來的,買的時候只是為了給自己保命的。為何把那一小塊冰玉分成三個更小塊之後,分給保鏢用,而不給文字學家呢?莊氏穩對這次自己的決定非常的不滿意,自己很少犯錯,幾乎從未犯過錯,否則家裡的產業也不會交給自己,而讓大哥當裝飾品。

  冷塵倒沒想什麼,這些文字冷塵都認識,要翻譯出來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隋,只是這部落的人也認識這種文字嗎?

  在這一點上,冷塵非常的好奇,冷塵一直以為,是不會有人再認識這種文字的,可是開始的時候自己也同樣以為除了山洞外,在其他地方不會見到這種文字,沒想到在這裡卻見到了。

  走在最後的那人,名叫克拉斯母。他有些悲慘,同來的同伴全死光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光溜溜的活到了現在,但他沒有辦法,上面給的冰玉只有這麼一點點,自己也只是勉強才夠用,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上面給的時候卻很慎重,因此他知道這東西很重要,沒想到這東西真的救了自己的小命。

  克拉斯母不認識上面的文字,但看來這裡的人也不認識這些文字,因為克拉斯母在這些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期待,如果他們認識這些字,根本就不會有這種表情。

  克拉斯母本就是很聰明的人,否則上級也不會派他帶隊來這裡。若非這是被列為AAA級的任務,像克拉斯母這樣的人,一般是不會被派來親自執行任務的。

  克拉斯母也是第一次接到三個A的任務,這表示是國家的最高級別機密。

  「你先來。」那不理的手指點著克拉斯母,那不理很希望這些人能認出上面的字來,但也害怕他們認不了,特別是怕冷塵他們認不出來,認不出來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那不理認為冷塵應該是朋友,他們不應該死,而且他也覺得演變成這洲洋子自己是有責任的,如果當時說明白些,也許冷塵就不會自己先人神山了。

  克拉斯母定了走神,走上前,仔細的看著牆上的字。這些字不同與字母,也不同與東方的方塊字,更像是一種速記的符號,可是無論它是什麼,總之克拉斯母是下認識,這東西不是猜得出來的。

  「遠古的神啊!以您最高的名義,指引著我們走向光明,按您的指示,我們將帶著無畏的精神,得到最大的力量……」克拉斯母一句句的讀著,就像是他真的認識那些字一樣,一邊慢慢讀著,一邊看著那不理的反應,他正在給其他的人翻譯。

  上面的字,克拉斯母自然是不認識的,但這些人也不認識,那就好辦得多克拉斯母足足讀了十幾分鐘,讀了很多。

  「完了。」克拉斯母看著那不理說道,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作是否能過關。

  那不理的臉,一開始的時候還很開心,但越聽到後面越變得陰沉了。

  等到克拉斯母讀完,不等那不理有所動作,四周已經飛來四隻小小的銀針克拉斯母倒在地上,身上的皮膚馬上變成了黑色,奸狠毒的毒針。

  莊氏穩不知道克拉斯母為何死掉的,他讀的很像是這種部落才有的神示之類的東西,但現在可以看得出,他讀的不對。

  莊氏穩明白這個傢伙與自己一樣,也準備騙騙這些人,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發現不對的,莊氏穩不敢再胡說了,但不胡說不也是死嗎?

  冷塵不等那不理指向莊氏穩,向前走了出去,一直走到那面牆的面前。冷塵知道為何克拉斯母會死,他根本就是滿口胡說八道。

  克拉斯母看起來挺聰明的,但他卻忘了件事情--這裡的人很明顯的看不懂上面的字。

  這一點,包括冷塵和鳳空靈在內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冷塵相信,以前來這裡的人也能看得出,但為何沒人活著出去呢?很簡單,這裡的人雖不認識牆上的字,去口知道看懂這些字之後一定會有些反應,這些人在等著看明白字之後的動作。

  冷塵按文字上的順序,依次按著牆上突起的小畫,每按一下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個突起的小畫向下面輕輕沉了沉,這說明小畫的確是按鈕。

  其實上面的文字什麼也沒說,寫的只是按鈕的順序,雖然冷塵到現在也不會翻譯那些奇怪的生物叫什麼,但卻可以與文字對上號。

  鳳空靈看著部落人的反應卻感覺很好奇,他們全都趴在了地上,而且還把一種像盾一樣的東西蓋在自己的身上,頭努力的向上抬著,看著在按牆的冷塵似乎他們怕些什麼,同時也在期待著什麼。

  一會的功夫,冷塵按完了,牆上似乎沒什麼反應,但趴在地上的部落人都興奮的站了起來,鳳空靈知道,冷塵做對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牆無聲無息的轉動了起來,成了一個定轉的門,露出了裡面的房間,所有人的眼睛盯向房間的裡面。

  科迪那爾真的非常激動,那不理也同樣的激動,幾千年的傳說居然真的成了現實,幾干人的生命,居然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

  科迪那爾非常誠心的跪了下來,那不理也跪了下來,所有的部落人都跪了下來,激動的大聲呼叫著。

  「神的使者,您是神的使者,守護一族終於看到光明。為了等待這一天,守護一族全體三百三十三人以生命和榮譽為您守護,願神保佑,願神的使者保佑。

  冷塵聽著那不理的翻譯,很不以為然,什麼狗屁神,什麼狗屁神的使者,不過就是上古的人類,雖然這件事情如果說出去,可能會引起轟冷塵是無神論者,也下相信死後的世界,冷塵很現實,只在乎眼前的東西「都把手舉起來,都下准動。

  所有人的目光這個時候才看到了光溜溜的三個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牆角上放著的M16拿到了手中,雖然他們依然是光溜溜的,但那烏黑的槍口依然讓人心寒。

  那不理知道這類的現代武器,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他示意大家都下要動同時把目光看向冷塵,看向這片申的使者。

  冷塵看著莊氏穩,這個人真的很穩,而且很會抓住時機。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看向這面牆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注意他們;當這些人在歡呼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他們。而他們正是利用了這個時間,衣服是沒時間穿上了,但拿武器的時間還是有的。

  冷塵覺得很好笑,三門筆溜溜的人,手裡拿著黑得發亮的M16,這樣的情景只怕還真的不容易看到。

  「老兄,你搞什麼?」鳳空靈向著莊氏穩說道。

  「你們也別動,我們來這裡就是來找東西的,如今找到了,哈哈……謝謝你,你姓冷是吧!很感謝你喲!」莊氏穩開心的笑著,但笑聲中並沒有得意,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發生的,在沒有成為事實,在沒有離開這危險的地方之前,莊氏穩心中並不穩。

  「進去看看。」莊氏穩向兩個保鏢揮了揮槍。

  一個保鏢向牆裡面走了進去,一會的功夫,手裡拿著一塊金色的牌子,那是一塊斷了一半的牌子。

  「老闆,裡面只有這個,沒有別的東……」正拿著牌子的保鏢突然倒在地上,全身發黑。

  莊氏穩緊張的拿著槍指向四周,卻發現誰也沒動,每個人的手都高高舉過頭頂,除了冷塵。

  但莊氏穩知道這個人是死也不會舉手的,因此對他特別的注意,他可以肯定,冷塵以及現場的人,誰也沒有動過,冷汗在莊厭穩光溜溜的背脊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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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故人

  這裡還有別人的存在,而且是自己看不到的人,這一點莊氏穩已經感覺得出來,但這讓莊氏穩感覺到了恐怖。

  這個人廳雖然很大,但並沒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藏人的,四周是光溜溜的崖壁,就像現在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一樣,沒有什麼地方是看不到的,那麼這人是藏在哪裡呢?

  看得見的敵人,再強大也不可怕,看不見得敵人,再弱小也是危險的。

  「啪」一聲,另一門呆鏢也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莊氏穩的手在抖,身上的汗在流,一種無法控制的恐俱,促使他的手指向扳機勾去。

  一串串的火光從烏黑的M16槍口中噴出,卻是噴向了上方,莊氏穩只感覺到一種很大的力量傳來,槍口不得不向上抬起,槍口的火焰依然在噴射,直到彈匣裡的子彈全部射光。

  莊氏穩靜了下來,槍無力的朝向地面。頭頂上石塊紛紛落下,但莊氏穩沒有閃,他已經呆掉了,他看到了那隱身一樣的人,身上的服裝就像岩石一樣:四周的岩石都動了起來,大廳的四壁上居然掛滿了身著這種衣服的人,莊氏穩有些洩氣,如果只是一兩個人,自己輸得還不算什麼,但這大廳裡有上百的人藏著,自己居然看不出來,無力感真正的從心底升起。

  那些身穿岩石服裝的人,向冷塵與鳳空靈遠遠的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又撲向崖壁,消失在崖壁之中,就像他們本來就是崖壁中的一部分,又像是鑽人崖壁中消失了一樣。

  這次冷塵真是大開了眼界,居然可以把偽裝做到這種程度。

  「咦,那牌子呢?」鳳空靈叫道,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地上,果然,那黃澄澄的半塊金牌已經不見了。

  冷塵對這些人的偽裝也非常的佩服,冷塵自進人大廳就已經感覺到有很多的人,遠遠不止眼前的這些人,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可以把自己與崖壁融為一體,偽裝的如此隱秘,就算你走到他們的身後,也許你靠在他們的身上,依然無法找到他們。

  看到牌子不見了,冷塵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那個老頭,那個明天影音公司的看門老頭,一定是他,他回來的目的下也跟自己一樣嗎?

  他的目的就是這塊牌子,雖然冷塵還不知道這塊牌子是什麼、有什麼用,但基鵝兩條狗搶的骨頭一定是好骨頭的定律,這塊牌子也一定是塊好牌子。

  冷塵仔細的感覺著,冷塵知道,有時候眼睛是會騙人的。

  石頭,那塊石頭,那塊石頭在冷塵進人大廳的時候一直是在牆角的,可這個時候,那塊石頭居然在門外了?一塊會走的石頭?!

  冷塵動了,同時崖壁上也有人動下,目標全都指向那塊石頭,石頭跑了起來,一塊大石頭居然可以跑得如此之快。

  冷塵站在牆後面的石室裡面,站在身邊的是無聊的鳳空靈。

  雖然人沒有追到,金牌也沒有追到,但冷塵和鳳空靈已經很清楚那些是什麼人了。

  那些人就是神山中的另一族一一影子一族,而那個老頭正是影子一族的背叛者,上一代的影子族長,只有他的偽裝才能如此的完美,完美到讓這些善於偽裝的影子一族也看不出的程度。

  石室裡還是留下了東西,是牆上的文字,石室裡除了中央的石桌之外已經什麼也沒有了,這個石桌自然是放那塊牌子的地方。

  冷塵仔細的翻譯著牆上的字。

  「當最後一聲巨響響起的時候,我知道,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回去了,不可能回到屬於我們的時代了。戰爭永遠是人類的致命王免,毀滅人類的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自己。食物已經不多了,而且也不會有機會再得到,守護者衛星全部在粒子巨變中被擊落,已經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清況了。為了這塊鏡子之門的金牌,已經死了太多太多太多的人了,多到只活下來我們幾個人,我們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雖然有著幾乎無盡的生命,但在生命的長河中,時間可以使一切改變。」

  「鏡子之門只是個傳說,為了一個無謂的傳說而讓人類毀滅,真是件愚蠢的事情,無論這個傳說是真是假,都是愚蠢的事情。這裡留下的是金牌中的一半,為了另一半,我們的同盟,與擁有另一半的同盟同樣的消失了,人類也因此消失了。傳說,也許我們也會成為一種傳說。」

  冷塵不大明白什麼是鏡子之門,但卻知道了上古人類毀滅的原因。只為了一個傳說而引起了戰爭,因為戰爭而使人類毀滅,而這個原因卻只是個傳說,真是有夠諷刺,看來無論人類的科技是如何的發達,人的本性都不會改變。

  人類總是在說什麼現代文明,那真的是一種文明嗎?

  人類總是以為穿上衣服就可以從野獸中區分出來;人類總是以為用槍炮殺人就不算殺人,其實無論你是用牙咬、用手抓、用石頭砸、用劍砍、用箭射、用槍、用炮、用導彈,還是用核武器,下部是一樣在殺人嗎?

  形式的不同,並不代表本質的下同。

  人類總是認為車禍下是罪過,只是一種意外,但其結果又有什麼分別?一年中,人類死於車禍的人數只怕遠比戰爭還要多,這難道下是一種罪過嗎?

  如果沒有所謂的現代文明,這些人根本就不會死,沒人聽說過在古代有車禍這個名詞。

  人類,自私的代名詞,這些所謂的文明就是為了自己的方便,為了自己的舒適。為了這一切,人類可以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所有的藉口都只是為了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人類嘲笑野獸的血腥,卻把成批屠殺動物的地方稱為民用設施,可名字依舊血腥--屠宰廠。

  人類也許比野獸更聰明,也許比野獸更有能力,但卻依舊還是擁有著野獸一樣的心,還要自調為文明,本質卻與動物一樣,為了自己的目的,為了生存。可以不擇手段。

  冷塵並沒有看不起自私,也沒有看不起不擇手段。一個生物來到這個世界上,自然是會自私的,從嬰兒落地的第一刻開始,他會的就不是給予,而是為了奶水而不擇手段。

  這只是生物的本性,冷塵對這一點非常能理解。而讓冷塵反感的、討厭的、無法理解的,是那種為了掩蓋這種本質所做的各種各樣的行為,那些行為才是可恥的。

  食色性也!萬惡淫為首!這兩句名言是如此的矛盾,或許人類早就發現了自己本身的獸性,只是總在千方百計的把獸性隱藏。

  「神使大人,我們一定會努力追回金牌,這是我們的責任。」

  冷塵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與岩石一樣的人,他就是影子一族的現任族長。

  冷塵也不認為找回那塊金牌有多麼重要,冷塵只想愉快並充實的活著,不會愚蠢的為了一個傳說而花去自己的一生,或者是一生中最寶貴的青春。

  冷塵也沒有禁止他們去,因為那是他們存在的意義,為了這個本無意義的意義,這兩個部落已經在這裡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為了達到他們所認為的意義他們也會毫下猶豫的去愚蠢的死掉,那本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生活的目標鳳空靈可不這樣想。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冒險,就應該有所回報。這次可真是非常的冒險,如果沒有冷塵陪同,鳳空靈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死上多少回,如果一個人可以死很多回的話。

  可是事情到了最後,卻偏偏讓到嘴的鴨子也飛掉了,鳳空靈不甘心。

  盜墓本身就是體力和頭腦的比試,作為一個盜墓者,如果花盡了心力,結果卻發現東西已經被人盜過了,這是最痛苦的事情。

  鳳空靈不甘心,真的非常不甘心。

  「冷大哥,我也想去找回那塊金牌。」鳳空靈看著冷塵說道,鳳空靈雖然跟在冷塵身邊的時間不長,卻很瞭解冷塵的性格,鳳空靈相信冷塵才不會去找什麼金牌呢!探險這件事情本身來說,遠要比金牌更能吸引冷塵。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冷塵應該是不會一起去找金牌的。

  「嗯。」冷塵也瞭解鳳空靈,這個傢伙是最不肯吃虧的傢伙,如果他付出了,那他一樣就要得到,這樣的人才正是適合這個社會的人,因此冷塵也相信鳳空靈一定會生活的比別人更好,因為他更懂得利用和得到。

  如果說鳳空靈是小人,那他也是個真小人。

  在巴格達的市區,冷塵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這個背影冷塵感覺自己是認但卻並不熟悉,冷塵還不知道他是誰,但冷塵知道,自己在伊拉克是朋友的,會出現在這裡的認識者,除了鳳空靈和莊氏穩之外,似乎不太可冷塵一直在跟著他走,他看起來對這裡很熟悉,在胡同裡走街竄巷,冷塵幾次都差點跟丟了。

  冷塵一向不是個有好奇心的人,但冷塵對奇怪的事情有興趣,而且越奇怪興趣就會越大,就像神山的事情,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以前,冷塵的興趣是很大的。

  一旦知道了,無論是金牌也好、寶藏也罷,都不會再讓他動心了。

  現在,冷塵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奇怪。

  這人走到了個房間裡,冷塵雖然離的很遠,但還是可以聽到房間裡的聲音,這門占音也很熟悉,但冷塵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人,他們說的話冷塵也聽不明白,但冷塵卻感覺到他賣了一包東西,得到了很多的錢。

  冷塵並不想隱藏自己,也不想像密探一樣跟蹤,冷塵會有最直接的方法來解開心中的疑團。冷塵一向認為,最直接的,往往就是最好的,因此冷塵就站在門外,等著他走出來。

  當這個人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就站在門前,著實嚇了一跳,他的工作是見不得光的,居然有人可以跟著自己而不被發現,還這樣大模大樣的站在門前等著自己,實在叫他驚訝。但當他看清了冷塵的臉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覺喘不過氣來,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冷塵也認出了這個人,冷塵的確認識這個人,雖然只見過他一次,在一起的時間不過三十分鐘,但冷塵還是記得他,如果真的忘記,當冷塵看到或者想起雪舞的時候,也會很自然的想起這個人,這個人就是雪舞的親生父親。

  「你……你怎麼來這裡了?雪舞……她還好吧!

  「嗯,好。」冷塵不想解釋來這裡的原因,只回答了後面的問題,而且冷塵也從開著的門看到了房間裡面的情形,冷塵也看得出那些東西是什麼。那是白面,它還有個學名,叫海洛因,俗稱四號或者毒品。

  「找個地方坐坐,我請你。」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確改變了很多,這個世界永遠是不會公平的,有錢的人才會是大爺,自己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也可能永遠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恨,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也恨帶給他痛苦的錢,錢就是萬惡的根源。

  他想報復,報復這個世界,報復所有的有錢人,那些人全都應該去死。

  如果不是因為錢,她不會走上一條不歸路;不是因為錢,他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生活;不是因為錢,女兒又怎麼會離開自己。

  「雪舞過得如何?她……她長高了嗎?」

  「嗯。」

  「需要錢嗎?現在我有錢可以給她了。」

  「她會要嗎?」

  是啊!如果知道父親的錢是這樣來的,雪舞她會要嗎?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但他卻感覺到,由這個人來把雪舞養大也許真的比讓雪舞跟著自己要好得多。

  「我現在很有錢,我也知道這些錢並不乾淨,但我不想再窮了,無論這些錢是如何來的,我現在在這裡有錢有勢,雖然我只來了一年多的時間,但我已經在這裡站穩了腳,如果當年我這樣做了,也許一切都會改變。」

  冷塵並不覺得錢有什麼不同,錢就是錢,除非是假錢,只要你的錢是真的,你出去就可以用它來買東西,無論你的錢是怎麼來的,收錢的人才不會問你的錢是哪裡來的呢!

  但冷塵卻發現這個人現在的思維有些問題,看來窮不但能讓人沒了氣節,也能讓人變成魔鬼。

  冷塵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這個人的外表雖然還是個人,但他的內心已經完全恢復到了野獸的狀態,而且還是一隻發狂的野獸。

  雪舞很可憐,一個被母親所希望的孩子,一個變態父親的孩子,還好有丁玲在,丁玲是個好姐姐。其實丁玲跟著冷塵的時候,也是因為錢,錢可以殺人於無形。

  冷塵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裡,還是回到自己的祖國,自己的家中吧!這裡的一切讓冷塵的感覺不是很好,雖然這個人已經變得有錢了,但他已經不再是他了。

  「請等一下,我知道你不會要我的錢,這是我申請的一個永久電話號碼,隨時都會接聽,如果……如果有一天,雪舞想起了她的父親,也許……也許……」他拿著寫著號碼的紙,有些下敢,又有些不甘的伸向冷塵。

  冷塵拿了紙條,他其實不想拿這紙條,但他認為與其讓一個人泳遠的失望還不如給他一個幻想。

  走出門外的冷塵已經把紙條變成了碎紙,冷塵也沒有看過一眼上面的任何一個字,那些只會是過去,一個永遠的過去。雪舞是否需要一個父親,冷塵不知道,但如果雪舞想要一個父親,那冷塵可以給她,給她一個至少適合她的父親。

  那個人也知道冷塵並不會留下那個電話,冷塵只是留給他一卜希望,但他真的希望嗎?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雪舞需要他,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捨去一切,但雪舞需要他嗎?

  也許在雪舞不懂事的時候會想起他,也許在雪舞長大的時候會想起來,但當雪舞知道他的時候:心中的幻想會破滅,幻想破滅的痛苦他知道,他不希望雪舞去品錫那種滋味。

  有時候他也會想起她,她真的很聰明,她知道把雪舞交給這個男人,而不是自己。她的母親病好了嗎?她現在過的好嗎?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嗎?一切他都想知道,也不想知道。

  錢已經很多了,多到他從不敢想像的地步;勢力已經很大了,大到他從未涉及到的位置;人已經變了,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情卻依舊在,深深埋在心裡的最深處永遠只能自己在黑暗中舔傷口。

  這樣的生活,是他要的嗎?他不知道。

  冷塵沒有直接回天津,冷塵的心情下大好,他見到了一個不想見的人,如果他沒有變,也許冷塵會很高興見到他,甚至會與他談談雪舞的趣事。

  冷塵的生活目標是愉快並充實的活著,既然不開心,冷塵就想讓自己開心一下,因此冷塵到了香港,到了這個川門傳說中的人間樂園。

  再次來到香港,冷塵感覺熟悉了很多,迪士尼樂園、海洋公園、大型彎幕電影、高空飛車,一切都是孩子應該玩的東西,冷塵好好的給自己補了一回。

  冷塵最喜歡做的事情還是看海,海永遠是那樣的深、那樣的藍、那樣的一望無際。每當冷塵坐在海邊的時候,就可以感受到大海的靈魂,大海會洗淨心中的不快,也會洗淨心中的污穢,讓人感覺自己很乾淨,非常的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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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3: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騙子

  冷塵坐在南方航空公司的大型七四七飛機上。

  看著外面的雲彩,冷塵覺得有點無趣。其實在飛機上向下看,真是沒什麼看頭,除了下面一片片的白雲外,幾乎看下到別的東西。

  冷塵也不太喜歡南方航空公司,飛機上的服務讓冷塵不喜歡,中國式的服務不能說是不好,這些空姐們的態度也不能說不好,但品質實在是太差了。吃的總是冷的,錫的總是淡的。

  身邊的位置,坐著一位大美女,冷塵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她,倒是她一直在注意著冷塵。

  冷塵隨便回頭看了她一眼的時候,才發現她有著一雙出色的眼睛。那是一雙靈活而智慧的眼睛,她的眼睛讓冷塵有些迷惑。

  「對不起,先生,您需要什麼?」漂亮的空中小姐攔住一位頭髮很長的男子的去路,很顯然這個男子要走向飛機的機首,那裡是駕駛室的位置。

  「沒什麼,小姐,能請你幫個忙嗎?」長髮男很有禮貌的問道。

  「當然,不知道您需要些什麼?」對於如此友好的問話,空中小姐很高興的回答著。

  「麻煩你通知機長一聲,可以嗎?

  「通知機長?什麼事情?」空中小姐有些不解的問道。

  「請通知機長,我要劫機。」長髮男很優雅的對著空中小姐笑了笑。

  「您……您說什麼?

  「我說我要劫機,你認識這個吧!」長髮男依然笑嘻嘻的說道,同時手裡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了一支手槍。

  空中小姐瞬間呆住了。

  「小姐,麻煩你告訴機長一聲,我馬上就去見他,請他把飛機開到日本橫崗機場,謝謝。」長髮男依舊用他那笑容可掬的臉對著已經呆掉的空中小姐說道,同時揮動著手中的手槍。

  「不,我要去韓國的漢城機場。」冷塵身邊的大美女突然說道。

  「哦,這位小姐,你好像很不合作喲!」

  「當然,我有下合作的權利,因為我的箱子裡是炸彈,比你的槍要有用得多。」

  大美女揮動苦手中的黑色皮箱說道。

  瘋子,瘋子,全是瘋子!看著眼前的兩人,空中小姐終於受不了刺激,暈倒在機艙裡。

  「哼,不必騙我,你不可能帶炸彈上飛機的!」長髮男沒想到居然這種事情還會有遇到同行的機會,笑臉已經消失了,手中的槍直指著大美女。

  「帶槍上飛機,真是笨。」大美女不屑的說道,一副看不起長髮男的樣子而後,大美女站了起來,向駕駛室走了過去,手中拎著黑皮箱,走過機艙門的時候向長髮男嘲笑的說道:「讓開,我要上韓國的漢城,如果你不滿意,那邊,自己跳下去吧!」

  「你……你……」長髮男已經沒了剛才的穩健,也沒了剛才的從容,既然自己可以帶槍上來,那麼她能帶炸彈上來也不是什麼了下起的事情。

  「怎麼?不服氣啊!那給你啊!」大美女拿起黑皮箱,向長髮男伸了過去,趁長髮男發怔的時候,左手變掌,在長髮男拿槍的手腕上一切,同時右拳深深的打進長髮男的肚子上。

  冷塵可以清楚的看到拳頭打在肚皮上那微微的顫抖。長髮男無聲的抱著肚子,槍已經掉了,整個人跪在地上,所有的痛苦全部都寫在他的臉上。

  大美女一副很輕鬆的樣子,看來做這種事情她很在行。她輕輕打開黑皮箱拿出裡面的飲料,「砰」的一聲,打開喝了一口。黑皮箱裡的東西一目瞪然哪裡來的炸彈。

  「小姐,這個人我會處理的,請照常飛行吧!這是我的證件。」大美女優雅的打開手中的證件,邊上的人清晰的看到了警徽的印跡。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空中小姐也適時的清醒了過來。

  然而,長髮男突然跳了起來,一隻手緊緊抓住旁邊座位上的胖得像豬一樣的男子,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把刀,緊緊的貼著胖子的脖子。

  大家剛剛輕鬆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誰也沒想到長髮男居然還能跳起來大美女看來也是太自信了。

  胖子已經抖得連飛機都跟著一上一下的跳動,在他身邊的人已經可以嗅到一種廁所裡才會發出的氣味,可以想像,在萬米高空中上,脖子上又壓著把雪亮的刀,這種感覺的確不太好,而且似乎胖子都比較怕死。

  胖子的臉已經看不到血色了,雙手緊緊的抱著一個密碼箱,同樣是沒有血色的雙手。

  「臭娘們,把槍給我。」胖子的脖子上已經見了一絲絲血跡。

  「好,別傷害他,槍給你。」大美女。圖漫的彎下腰,槍口對著自己,拿起了槍,低胸裝上可以明顯的看到深深的乳溝,風光無限,連長髮男的眼睛都直了。

  就在長髮男發呆的瞬間,手槍的槍把重重的打在他的後腦上,大美女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了這一動作。

  長髮男無力的倒了下去,手中的刀也順著胖子的脖子滑落下去。

  大美女輕輕拍了拍胖子的臉:「別擔心,小意思,你應該去趟洗手間了。

  全機艙裡響起了掌聲,為了大美女的精彩表演,也為了這樣的美人,更重要的也是為了大家自身的安全。

  長髮男就蹲在大美女的腳下,胖子緊緊的抱著密碼箱靠著大美女坐了下來似乎只要在她的身邊就可以安全了一樣。

  「你很特別喲!」大美女對著冷塵說道,剛才機艙裡的州門,表清真是精彩,比她的表演還要精彩,只是這個人沒有反應,好像無論是去日本還是韓國他都沒什麼意見一樣,似乎生與死對他來說也全是一樣,這樣的人她還從未見過。

  「你沒聽說過財下露白嗎?」見冷塵沒有反應,大美女繼續說道。

  「什麼意思啊!」胖子已經恢復了過來,馬上接著大美女的話,這個少年真是少不更事,這樣的美女英雌問話,居然都沒反應。

  「你看到他的這塊玉珮了嗎?」大美女指著冷塵腰間的玉珮說道。

  「看到了,很值錢嗎?

  「冰玉你總不會沒聽說過吧?」大美女悠悠的說道。

  「啊!不會吧?!這真是冰玉,真的是冰玉?!」胖子的眼睛已經看到了中間的方孔。

  「你這樣戴著會很危險的喲,為了這東西,可能很多人會下要命的,還是收起來吧!」

  冷塵依舊沒有反應,他看著窗外的雲層,機艙裡的一切似乎與他都沒有關累一樣。大美女說的也似乎不是他。

  其實冷塵全看在眼裡,也記在心上。這個美女的身手如何,冷塵無法判斷,但這個大美女的眼力倒是一流的,一眼就可以認出冰玉。

  「下了飛機,我們有警車來接,我可以送你回去。」美女繼續對冷塵說著,「這樣會很安全的。」

  「我也可以一起走嗎?」胖子又接話了。

  「當然,有警察總會讓人放心的,不是嗎?」

  下了飛機,機場的警察想接收劫機犯,大美女將手中的證件給警察看了看就帶著長髮男和胖子,拉著冷塵一起向機場外走去。看來她的證件非常管用警察看過後對她的態度大變,雖然不像是上司,至少也多了份尊重。

  機場外面已經有一輛警車在等著大美女了,車上卻只有一個司機,看來這個大美女的身份才良特殊,司機行了個際准的禮一之後把長髮男塞進後面的犯人區,把冷塵和胖子請上了車。

  「找還真是頭一次看到冰王,能給我看看嗎?」大美女依舊優雅,但看到冷塵沒什麼反應,又道:「哦,算了,這東西很值錢的。」

  出乎意料的,冷塵解下玉珮交給大美女,大美女拿過玉珮在冷塵的面前仔細的撫摸著,胖子也把頭伸了過來,看著這個傳專說已久的冰玉。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在慣性的作用下,大美女整個沒進了冷塵的懷裡,胖子又壓在大美女的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前面的車沒閃燈。」司機回頭道歉。

  「還給你吧!這麼貴重的東西,可不要隨便戴在身上了。

  冷塵都快笑翻了,這個女人可真是搞笑,但冷塵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從飛機上開始,她所做的一切部非常的逼真,冷塵幾乎要相信她了,但冷塵還是看出來了。

  冷塵還是不說不動,想看看她還要玩什麼花樣,那個長髮男無疑也是她的一夥,這一切只是演戲罷了。冷塵相信,這樣的戲一百個人中只怕也難有一個人看出來,花了這麼大的本錢,這場戲也演得不容易。

  只是冷塵還看不出那個伴子是什麼人,如果說他也是一臀的,這個人的演技只怕比大美女還要高上一籌。

  看來一切並不是專門為了自己演的,否則剛才的機會就很好,大美女完全可以在那個時候調包,冷塵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遺憾,看來他們事先並不知道自己有冰玉,也沒時間弄個清楚。

  車子又停了下來,司機回頭說道:「對不起,車子出了問題,下去推一下口巴!」

  胖子看了看冷塵,又看了看大美女,下了車,大美女也下了車。

  冷塵沒動,他倒不是怕些什麼,只是懶得下去推,明知道車子沒壞,還要下去推車,這麼無聊的事情冷塵才不會陪他們玩呢!

  「下來推車啊!」胖子看著冷塵叫道,冷塵理都沒理他,把眼睛半閉上。

  這個伴子不是演員就是笨蛋,皮箱還在車上,居然就敢下車。如果他不是演員,冷塵相信,沒有自己在車上,這車子一樣早開走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車子終於開動了,大美女拉著滿頭大汗的胖子,又拿出了三罐飲料,分別給冷塵和胖子。

  冷塵心裡已經笑出聲了,來了來了,騙子的手段最終還是顯示出來了。

  其實說穿了還是很簡單,但大美女故意弄得這樣複雜,目的不過就是讓人信任,也許更多的是做給自己看,如果沒有自己在,這個胖子早就完蛋了,也不知道他的皮箱裡面裝的是些什麼東西,讓大美女花了這樣多的力氣。

  冷塵裝作喝飲料,其實卻一口也沒有喝下去,胖子推了半天車,嗓子眼早就開始冒火了,一口氣喝光了飲料。

  一會的功夫,胖子沉沉的睡去了。

  冷塵就是不睡,連裝也不裝給大美女看,存心就想看她的笑話。二十分鐘後,大美女終於頂不住了,看著她的神情,冷塵就已經知道了。

  車子停了,門開了。門外面有很多的人,看來她的同夥還真不少。

  「老大,你怎麼搞的,這麼久還搞不定?

  「天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這個傢伙就是不睡。先拿著這個!」大美女大約是看到自己的人多了,就算搶,冷塵這頭肥羊也沒機會跑,因此把所有的偽裝都丟在腦後,順手把胖子的黑皮箱丟到車外。

  「正點!」外面的人打開了皮箱,看著裡面滿滿的人民幣,冷塵已經全明白了,胖子是主要的目標,自己只是順手被帶上了。

  「那個傢伙是幹麼的?老大幹嘛拉他來?」外面的聲音冷塵聽起來有點熟。

  「他身上有冰玉,比這個凱子還肥呢!」大美女跳下了車。

  「哇,不會吧!這回發了,我們可以洗手不幹了。」

  冷塵已經聽出是誰了。

  「上去拉他下來,有冰玉,就是殺人我都干。」隨著那人的聲音,兩個長得流里流氣的小子衝了上來,一人一邊拉著冷塵下了車。

  冷塵衝著那人掃了一眼,果然是他,沒想到這小子出來後還是這樣的無聊看來他在裡面住的時間還是太少了,他應該長住在裡面。

  可樂很少佩服誰的,但這位大姐,可樂從心眼裡服氣,能把他可樂騙得團團轉的,她是第一人。而且這位叫作藍水晶的藍大姐還多才多藝,無論哪一方面,都不是可樂這樣級數的人可比的,至少可樂在騙子同行裡就沒見過有人可以說四種外語。

  這回的買賣是可樂發現的,現在這年代居然還有這種肥羊,會把錢帶在身邊,如果不騙他一下,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藍大姐是可樂認識的人中,騙術最高的一個,也是主意最多的一個,因此這次的事情就都由藍大姐來主持,大家給她打個下手。

  能有冰玉這樣的寶貝可騙,這不是可樂想做的,騙子只騙財。

  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最後得動用暴般是有騙子的原則的一一盡可能的不傷害人,但如果為了冰玉,那什麼騙子的狗屁原則當然是可以不用理的,有財不發,傻!

  傻,真的傻了,當可樂看到眼前被自己兄弟拉出來的人的時候,可樂整個人都傻掉了。

  可樂從小到大雖然是在街頭混的,但很少吃虧,不僅僅是因為他比較聰明更是他知道如何在吃虧中吸取教訓。

  而讓可樂吃虧最大的一次,就是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冷得像是一塊冰的人。

  「誤會……誤會……這完全是誤會啊!」可樂把他的大腦開動到最快的程度,盡可能的改變眼前的處境,雖然自己身後就有十幾個兄弟,雖然自己還有另外的幾十個兄弟,雖然上面還有大猩猩大哥,雖然面前還有藍水晶大姐。

  「你搞什麼,可樂?冰玉就在眼前啊!你不是傻了吧?!」藍水晶從未見過可樂變成這個洋子。

  可樂是這夥人的軍師,一向頭腦靈活,雖然在騙人的手法上還處在街頭小騙子的水準,但人的聰明伶俐是有目共睹的,藍水晶也一直很看得起這個可樂,作為武力後盾的大猩猩水準可差太多了,如果他真是這群人的老大,早晚不是被人幹掉,就是讓人騙死。

  「大……大姐……這是個誤會……冷大哥……自己人。」可樂真恨下得把自己的舌頭拿出來用熨斗燙燙才好些,居然短了半截,又不是喝了酒。

  可樂知道冷塵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說話,但一切好像瞭然於胸,沒有什麼是可以騙過他的。

  至於說用武力,這一點可樂連想都沒有想過,大猩猩斷掉的手臂、獄警們打折一地的警棍,這個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可樂做夢都不想夢到那個清景,那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在可樂的心中,冷塵就是個冷面殺手,他可以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的殺光自己這邊所有的人,也許他只要動動小手指頭:藍水晶不是笨蛋,否則也不會憑她一個美女混在這群人中間還能全身,更何況地還是這些人的真正領導人。

  在飛機上。她就發現這個人不同一般,他的臉上未曾顯現過什麼表清。這樣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就算小崗拿著槍指著大家的時候,他依然看著窗外,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自己發現他腰間的冰王后,就認為這是個大凱子,而且比胖子還要大的凱子,居然有人敢把價值干萬的冰玉掛在腰間當裝飾品,藍水晶幾乎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但憑著專業水準,她知道那是真的,否則也不會拉著冷塵到車裡。

  本以為計劃還不錯,可偏偏這個凱子就是不喝飲料。

  「可樂哥,做掉他,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不成?!」後面的幾個流氓早就手癢了,這種事情他們最在行了,以多打少是他們的習慣,也是他們混下去的本錢,如果冷塵人多,跑得最快的就是他們了。

  「*** ,少廢話,你們怎麼可以對冷大哥這樣說話呢?都不想活了嗎?」

  可樂回身大叫著,邊叫邊擠眼睛,這些笨蛋,找死也不是這樣找法吧!

  「原來冷大哥是自己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小妹不好。」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藍水晶,她的眼睛和頭腦遠比這些只會以多打少的傢伙亮得多。

  「誰……誰敢這麼囂張?!」遠處傳來了大吼聲,也不知道是誰看事情不對,去把大猩猩找來了。

  冷塵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真是好笑,這個世界滿有意思的,騙子果然是所有罪犯中最聰明的一批,智商遠高於這些小混混,冷塵有些急著想看到大猩猩見到自己時的樣子。

  「你們說是誰?居然可樂都怕,我不信!」大猩猩一邊大叫著,一邊跑了過來,一副牛氣沖天的樣子,後面跟著十幾個混混。

  「啊!」大猩猩看到依舊冷靜的站在那裡的冷塵,轉身就跑,大猩猩這輩子真的沒怕過誰,就是怕眼前這個人。

  大猩猩是個刀子砍到頭上也不會害怕的人,但是。一但是這個人居然不動就可以打斷他手,或者應該說自己的手撞到他就會斷掉,這樣的人大猩猩這輩子也只見到一個。更別提他的心計了,他居然可以把自己和可樂玩得團團轉,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大猩猩以為永遠都下會再見到這個人,也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到這個人。

  大猩猩的反應誰也沒有想到,冷塵也沒有想到這個霸道的大猩猩居然見到自己轉身就跑,不過冷塵還是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至少這洲傢伙也會知道害怕,也有他怕的人。

  「站住。」冷塵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卻很冷。

  大猩猩的心一下子被凍住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冷了,他的腳不由自主的定在地面上,另一隻腳半抬在空中,既不敢落下,更不敢跑,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麼。

  藍水晶和可樂的心也是一緊,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冷了,藍水晶已經知道為何可樂會這樣的怕他了,大猩猩的反應自然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但這門占音更出乎她的意料。

  這個人有什麼樣的本事,她下知道,也不再需要知道了。因為這個人只要隨便張張嘴,隨便說說話,單是這種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擋得住的。

  沒人覺得大猩猩現在的動作可笑。

  藍水晶在想,如果自己換在大猩猩的位置,會怎麼樣呢?

  「你是大鋪,你說了算,你還要怎麼樣啊!哇……」大猩猩一句話說出,居然哭了出來,他實在是不想見到這個人,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一輩子、十輩子也不想聽到。

  大猩猩心中好恨啊!恨可樂居然引這個人前來,恨藍水晶不長眼睛,更恨那個向自己報告的小兄弟。

  雖然把大猩猩叫住,在這一點上冷塵很滿意自己的效果,但冷塵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作。

  把這些人送回看守所?還是要他們把錢還給胖子?或者是要他們從此洗手不幹?!

  這些冷塵都下想,這些人做的一切其實與冷塵無關,比他們做得更壞的人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這種事情冷塵實在是懶得管,也管不起。

  那要他們做些什麼呢?

  既然沒什麼要他們做的,冷塵決定轉身走開,還是回家比較好。

  與這些人在一起,冷塵不覺得開心,也不覺得德心,只是認為這些人與自己是毫無關係的,雖然他們一開始的目的是騙或者搶自己的冰玉,但他們根本沒有機會。

  而且,可樂和大猩猩如果知道是自己,他們也不敢,他們寧可去騙獄警,也不會來騙自己。

  看著冷塵的背影,可樂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猩猩晃了晃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藍水晶鬆了一口氣,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這個冷得像冰一樣的人,好事,他們沒人想冷塵回來,別說回來,然也生活在天津,這可真是他們的悲哀,為什麼忽然又轉身走掉了,但這總是就是轉身也不要。為什麼這樣的人居天好陰。

  藍水晶能猜到一點點,這個人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把自己這些人放在心上,更沒把那個伴於放在心上。似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事情是放在他心上的,因此他才會走。但也因此,他才可怕。一藍水晶想起了一句話,人總是有弱點的,只要你能找到他的弱點,那麼他就不可怕。

  藍水晶就憑著這句話,混到現在,而且混的非常好,無論是像可樂這樣的滑頭,或像大猩猩這樣的亡命之徒,藍水晶都可以很輕鬆的搞定他們。

  可是……可是那個冷塵,他什麼也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藍水晶找不到他的弱點,甚至也不想再找他的弱點,只希望,這個人泳遠不要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冷塵不在的天空,是那樣的晴朗,冷塵不在的天津,是那樣的逍遙。

  藍水晶在想,自己是不是要離開天津這個地方,她實在不想與這樣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那是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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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音樂的力量

  回到家的冷塵是最輕鬆的冷塵,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無法與家相比,雖然冷塵不知道現在的家是否還能算作是他的家。

  奶奶依舊在沉睡,冷塵每次回來之後首先回到的不是家裡,而是奶奶睡覺的地方。那個地方雖然依舊是那樣的臭,依舊是那樣的亂,但冷塵卻可以聞到奶奶的氣息,可以聞到親人的味道。

  小樹已經長得很高了,冷塵覺得它很像自己,在海河邊上的這一小塊土地上,只有它一棵樹的存在,這使得想在這曬衣服的人只能望著它歎息,因為找不到另一頭可以掛的地方。

  家裡一人也沒有,連請來的幾個保姆都不見了,還好冷塵是有鑰匙的,否則連家門都進不來。

  冷冰兒從離開後就很少回來的,冷嘯天已經去了北京,鳳空靈與守護一族一起走了。那丁玲和雪舞呢?雪舞的音樂學得如何了?丁玲的小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冷塵發現自己居然想知道這些。

  與張律師通了電話,冷塵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雪舞居然要與人比音樂。音樂還有比的嗎?而且居然還不是什麼大賽之類的東西,只是叫比音樂?

  這樣的名詞,冷塵沒有聽說過,但卻從張律師的嘴裡知道了地址,冷塵準備去看看,什麼叫作比音樂。

  到了地方,冷塵才知道,想要進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裡面現在怎麼樣冷塵不知道,但外面的情景卻讓冷塵著實嚇了一跳,人山人海的,冷塵以為走錯了地方,但那大牌子上面的雪舞大照片卻是沒錯的。

  除了雪舞的大照片之外,居然還有一張照片,放的比雪舞還要大,冷塵看著照片,久久沒有動。

  冷塵自認為不算是個好色的人,但冷塵的心動了,女人真的可以長得這樣美,美到似乎是假人一樣。

  眉毛、眼睛、鼻子、嘴,每個人都有,可搭配在她的臉上,為何就會讓人的眼睛離不開呢?加上長長的一頭黑髮,整個頭就像是在霧中一般,讓人看不清,去口偏偏非常清楚。

  照片的右側有她的名字,中文名字一一韓清,英文名字一一珍妮·韓。

  冷塵也看到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名字一一古今中外音樂大比拚。這就是音樂會的名字?

  下面的介紹寫了很多,也很讓冷塵感興趣,冷塵慢慢的全看完了。

  你想知道什麼是音樂嗎?你想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音樂嗎?你想知道音樂的力量嗎?那麼,你應該走進來,這裡可以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音樂,也可以讓你知道音樂的真正力量。

  這個音樂會,本來我準備在一個月前開的,但卻拖到現在。原因是我聽過這音樂之後,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想法。天籟之音已徑不能夠成為這聲音的形容詞,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形容它,我不準備從中收取任何一分錢,與這樣的音樂相比,錢只會讓我黑心。

  作為一個專業的音樂人,我發現我的無知,也發現我的無奈,音樂的天賦真的是與生俱來的,絕對不是像我這樣的人所能達到的。

  本次音樂會,我改名叫作古今中外大比拚,我想讓更多的人來聽聽……來聽聽這樣的音樂,真正的音樂。

  本次音樂會不收費。

  居然在這個年代,這個以經濟為主的年代,還有不收費的音樂會?這一點讓冷塵很意外,看來這個人真的被音樂感動了。冷塵知道,音樂是可以感動人的,特別是人的內心,那收買的內心。

  冷塵發現想要進去真的不太可能,外面的人多到讓冷塵無法想像的程度,勉強站在台階上,向下一看居然一眼望不到頭,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居然全都是人,無數的警察在努力的維持著秩序。

  冷塵轉到了後門,沒想到這裡居然一樣是人山人海,冷塵幾乎想放棄了,但那張照片卻讓冷塵不想回去,那樣的女人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也許是運氣比較好,冷塵看到了張律師。張律師坐著她的寶馬來到了後門,真沒想到,幾年沒見她,她居然已經發展的很不錯了,雖然她的錢差不多有一半都是從冷塵那裡賺來的。

  張律師看來與這裡的人很熟悉,很自然的帶著冷塵走進了後台,一路上雖然有過幾個人盤問冷塵是什麼人,但張律師好像連解釋都不想解釋,直接帶著冷塵走進了貴賓室,看來她還真有些特權。

  「很奇怪嗎?我在這裡好像很厲害噢!」張律師回頭對冷塵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因為雪舞這次的音樂會是我安排的,如果沒有我,他們想請雪舞都請不到,因此我在這裡有最少一半的特權。如果他們知道你就是雪舞的叔叔,你的權利比我還大,呵呵,這些人都很勢利的。」

  冷塵也猜到可熊是這個原因,但冷塵並不想用雪舞叔叔的這個身份來進人會場。也許說出去也沒人會信,外面說是雪舞父親的人就有上百個,冷塵也有聽到過。

  冷塵從後台看到的場面真是讓他吃驚不小,現在的音樂會居然能開到這個樣子,看來這個主辦商還真有些本事,雖然說是不要錢的,但人居然可以這樣的多,不但每一個位上都有人,連通道上也站滿了人。

  冷塵並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雪舞的名氣之大早已經不是當年那樣了。不但中國的音樂藝術協會已經報備了雪舞的名字,而且還請她去國外演出。

  雪舞已經出國很多次了,只是她的年紀比較小,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丁玲也不敢自己作主,才沒有離開天津的家,否則要她的地方太多了。

  雪舞的音樂會非常有特點,不同與其他的音樂會,雪舞每次表演之後,都很少能聽到掌聲,只有後來雪舞自己根據學自冷塵的三首曲子另作的幾首,才會贏來滿場的掌聲。

  雪舞很喜歡自己作的幾首曲子,倒也不是雪舞認為這幾首曲子如何的好,只是因為有掌聲聽。

  可惜她還不明白,這些人來這裡,都是為了聽那些沒有掌聲的曲子。

  先出場的是雪舞,冷塵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她了,不是冷塵不在家,就是雪舞不在家,總是不能在一起。

  雪舞長高了許多,人也成熟了很多,冷塵在想,像雪舞這麼大的孩子,成熟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她的經歷讓她很快的成熟,面對著幾萬人的劇場,是那樣的穩重,那樣的沉著,讓冷塵想起她第一次上舞台時候的場景,那時候的雪舞很沒自信,很怕,面對著人的時候,總是有些怕。

  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會了,演奏會,對她來說,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她喜歡音樂,喜歡舞台,在這裡雪舞能找到自己。

  輕柔的曲子從雪舞的小手下傳了出來,冷塵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曲子,這不是冷塵教給她的。冷塵皺了皺眉,雖然聽起來還不錯,但冷塵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如果猛一聽,這是很好很好聽的,但越聽越不對勁。

  冷塵並不是死板的人,也不是一定要雪舞只演奏他教的曲子,事實上冷塵由鵝沒時間,一直沒有多教雪舞幾首,冷塵知道雪舞想學的。

  少了什麼,冷塵還說不出,只是對這首曲子非常的不滿意。

  「怎麼了,雪舞彈的真好聽喲!」張律師看著冷塵的表清說道,不明白這麼好聽的曲子,為何冷塵像是不滿意一樣。

  冷塵搖了搖頭,他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但總覺得這不是音樂,只能是曲曲子不是音樂,如果所有的聲音都是音樂,那根本不必去學音樂,好聽的曲子不見得是音樂,那什麼才是音樂呢?

  冷塵不是學音樂的,因此冷塵不知道,只是他知道,雪舞的曲子雖然好聽但不是音樂。

  台下的掌聲非常的熱烈,看來所有的人都喜歡這首曲子,也以同樣的心情報給雪舞以熱烈的掌聲。

  「叔,我彈的好嗎?」雪舞看到了場邊的冷塵,好久沒有看到冷塵,雪舞的小臉紅紅的,看來有些激動,這個叔叔雖然經常不在,但對她很好很好的。

  冷塵搖了搖頭,雖然冷塵知道對孩子也許應該多些鼓勵,但冷塵不想騙雪舞其實太多的鼓勵未必是好事,那會讓孩子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現在的孩子多是這樣,都是些自以為是卻狗屁不通的小傢伙,因為家長的愛太多了,卻偏偏沒有愛在正確的地方上。

  這讓冷塵聯想到以前看過的一段小故事。冷塵一向很少看書看報,但看過的東西都能記得住。

  那個故事是講一個記者到日本去錫訪,看到一個小孩去抓吃母親放在桌子上的生餃子,記者想去攔住孩子,因為那孩子還太小,分辨不出什麼是生的但母親卻不讓記者攔,讓那孩子自己去抓吃,吃過之後,孩子哭了,努力的吐出嘴裡的生餃子。

  記者很奇怪,那母親只解釋了一句,孩子以後還會去吃生餃子嗎?

  在日本,這種事情稱之為挫折教育,日本人是優良有危機感的民族。

  雖然從小到大,冷塵所受到的教育裡並不喜歡日本這個國家,也不喜歡日本人,但冷塵認為其實有很多地方應該向日本人學習,人是應該承認自己的不足的。

  小小的日本,小小的島國,居然可以在世界經濟排名第二,這一點就應該讓人多學學了。

  冷塵聽到了掌聲,看到了她,韓清,那個讓冷塵感覺像霧一樣的女人,她的身上就充滿了神秘,霧裡看花,真的是可以用在她身上,霧本身就很美,花更美。

  「叔,雪舞彈的不好嗎?」雪舞還在回想著剛才叔叔的表清,看得出,叔叔並不滿意剛才自己的表現。

  「你還小吧!

  冷塵忽然想到了,想到為何雪舞作出的曲子不好,它本身並不是不好聽,但缺少一種生活中的經驗。就像冷塵最喜歡的山洞曲子之一聽海,每次奏起聽海,冷塵都會覺得自己就在大海之中,自己就是大海的一部分。聽海這首曲子融人了海的生命,而這樣的生命力,絕對不是一個只有八歲大的孩子能理解的,雪舞的一曲子正是缺少這種生命。

  一串串音符傳了出來,像鳥在嗚,像風在飄,像樹在呼吸。冷塵聽得有些呆了,是韓清在彈奏,冷塵感覺自己回到了大自然之中,看到了身邊的各種鳥,看到了樹在搖,看到了花在開。

  這才是音樂!冷塵心中暗暗想道。

  一直到曲終,台下所有的人都沒有動,所有的人都感覺自己在自然之中,雖然周圍就是擁擠的人群,但他們已經到了自然之中,森林之美、自然之美,他們都已經感覺到了,舞台不存在了,彈奏者不存在了,自己也不存在了,一切都在自然之中。

  冷塵這才明白,為何這個韓清可以與雪舞比拚,就她剛才彈奏的曲子,遠比剛才雪舞的曲子好得多,音樂的奇才,真是奇才。冷塵知道,這種事情並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做得到的。

  冷塵並不是奇才,也不是很努力,冷塵只是有些運道罷了。他知道自己吹奏出來的曲子如果讓這位韓清來演繹,只怕強自己十倍百倍,只可惜她的曲子還是差些,不是她演奏的差,而是作曲的人還差一些。

  雪舞不太明白,自己為何第一場輸了,雖然雪舞還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但她知道是輸了。

  雪舞對音樂的理解還很不夠,她還小,但她卻可以從冷塵的臉上和眼睛得到答案,這也是冷塵家裡的幾個孩子都會做的事情,叔叔從來不喜歡說話,但他的眼睛會說話。

  雪舞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得到掌聲的不好,而得不到掌聲的才是好的呢?

  不管怎麼樣,雪舞準備好好彈奏一曲,彈奏一曲沒有掌聲的曲子。

  雪舞穩了穩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雪舞是不會輸的,雪舞要彈奏出叔叔滿意的曲子,只有那一曲,那一曲叔叔才會滿意。雪舞偷偷練好久了,只是一次也沒有演奏過,在這種情況下演奏過。

  輕輕的海風,輕輕的海浪,慢慢的波濤,慢慢的螃蟹,堅硬的礁石,溫柔的海水,暖暖的陽光上口同高的海鷗。無盡的大海,深深的海底,這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冷塵聽得有些痰了,這曲聽海,是冷塵最喜歡的一首,雖然不能說其他的山洞曲子不好聽,只是冷塵自己喜歡海,而每當吹起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會讓冷塵想起大海,冷塵把這首曲子叫作聽海。

  冷塵在家裡吹過很多次這首曲子,用薩克斯風來吹,這首曲子也就是讓雪舞無法人唾而又想學音樂的曲子。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雪舞居然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首曲子,而且用鋼琴演繹了出來,演繹的比冷塵自己還要好得多。

  冷塵終於知道了什麼是音樂的力量,真正的感覺到了音樂的力量,這才是音樂。

  韓清聽過很多次雪舞的演奏,認為這個孩子很有天份,但更有天份的應該是那寫曲子的人。韓清很少會注意別人的音樂,因為韓清認為自己已經知道了音樂的真諦,沒必要再去看別人了。

  韓清沒有父親,只有母親和她生活在一起,母親不懂音樂,但卻懂得生活。

  韓清喜歡音樂,喜歡母親,韓清所學到的東西都是從母親身上找到的,韓清也不認為在音樂學院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因此韓清從未上過音樂學院。

  韓清成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小小的舞會上,她本沒想去,但她的母親要去,因此她就去了,她就彈奏了,也就成名了。

  韓清算不上專業的鋼琴家,但卻比所有的鋼琴家都更出色。韓清喜歡音樂但更喜歡生活,韓清認為人生並不全是音樂,生活應該更多更多。

  韓清也沒想過要與一個孩子來比什麼音樂,韓清認為這個雪舞很出色,曲子也很出色,但她不懂生活,不懂生活的人,音樂就沒有生命,沒有生命的音樂,那還能算是音樂嗎?

  之前的曲子韓清聽過,而且也認為很好聽,但街邊的流行音樂也很好聽,那能算作真正的音樂嗎?不能打動人心的音樂,不能算是音樂的。

  不過,這次韓清動容了,這已經不能說是音樂了,這是大海,大海從雪舞那小小的手指尖處流了出來,流滿了舞台,流滿了劇場,也流滿了人心。

  韓清聽到了大海,韓清真的聽到了大海,大海似乎在呼喚著每一個人,韓沉醉了,她從末為別人的音樂沉醉過。

  「叔,雪舞這回彈得好嗎?」雪舞拉了拉還有些發呆的冷塵。

  這是冷塵最熟悉的曲子,因此能夠最先從自己心中的大海中清醒過來,冷用力的點了點頭,抱起了雪舞。

  這是冷塵第二次抱雪舞,第一次是在初次見到雪舞的時候,這是第二次,塵忍不住抱雪舞的衝動,雪舞帶給了冷塵一種震撼,或者說是音樂給了冷塵一種震撼。

  雪舞緊緊的抱著冷塵的脖子,雪舞很喜歡這種感覺,人們都說叔叔很冷,就連丁玲姐姐和冰兒姐姐都這樣說,但雪舞並不覺得。雪舞覺得叔叔很愛自己,只是叔叔表達的方式並不一樣,不過沒關係,因為雪舞可以感覺得到。

  如果叔叔是爸爸,那該多好啊!不管怎樣,叔叔就是雪舞的爸爸!雪舞一直這樣認為的。

  音樂比拚只演奏了這三首曲子一之後的表演已經無法進行了。

  所有人都自動的,。圖漫的在發呆半個小時之後,從劇場的門非常有秩序的走了出去,沒人去指揮,也沒人需要指揮,所有的人都還沉醉在自己的大海之中。

  張律師在冷塵拉了十分鐘之後也沒清醒過來,冷塵只好放棄了她,丁玲也不知道在哪裡,也許她也自己回家了吧!

  雖然劇場在演奏後靜得可聽到針落地的聲音,但那又如何,冷塵就算大叫丁玲的名字,她也不會回答,丁玲是第二次聽到這曲子,同樣沉醉在自己的心海中。

  劇場外面的人依舊很多很多,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從劇場中走出來的人,不明白為何這些人這樣的安靜,沒人銳話,也沒有擠著向外走。連外面的警察也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事情。

  看著上萬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從裡面走出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這種景象又有幾個人有機會能看到?

  今天,他們看到了,他們為自己沒能聽到這樣的演奏會而後悔,人總是喜歡後悔的。

  聽到的人並不覺得自己是行屍走肉,這些人認為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音樂的力星是什麼,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熊再次聽到這樣的音樂,無盡的力量。

  其他的音樂,還能人他們的耳中嗎?那些音樂與噪音有何分別?

  真正的音樂,不僅僅是好聽,還要與你的心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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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4: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韓清

  冷塵覺得不舒服,不是身體上的不舒服,而是心情上的不舒服。

  本來好心情的冷塵帶著丁玲和雪舞來到了這家高級餐廳,希望能在安靜而合適的條件下,享受一下美味佳能。

  可是四處都是眼睛,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眼睛,冷塵似乎看到雪舞身上的衣服上已經印滿了眼睛,每雙眼睛都充滿了驚奇,充滿了羨慕,充滿了激動。也許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吧!

  丁玲和雪舞也同樣的不自在。

  無論是誰,被很多眼睛看得像是全身被扒光時,誰都不會自在,但又能如何,總不能把這裡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挖出來吧!

  你有走在街上的權力,人家也有看的權力,雖然似乎不太禮貌。

  冷塵選擇了包廂,其實冷塵很喜歡在大廳裡吃飯,因為在那裡,可以看到很多的人,每個人的表清都不會一樣,每一桌都會是一個故事,但今天不行了,因此冷塵選擇了包廂。

  可是冷塵想錯了,進了包廂並不等於就太平了。服務員進來送上來的不是菜單,而是一句話。

  「對不起,先生,那邊有位女士想請你們過去一起吃。」

  「幫我謝謝她,我們不過去。」丁玲這個大人回話道,雖然有冷塵在,本應該由冷塵決定,但誰都知道冷塵是不會輕易表示什麼的人,因此一般的事情就由丁玲來回話,而今天很明顯的,冷塵是不喜歡大家的眼光,丁玲自然一口回絕。

  「那位女士說她姓韓。」服務生並沒有放棄。

  「姓什麼都不去。」丁玲隨口說道。

  「等,你認識那人?」冷塵說話了,冷塵有一種感覺。

  「是的,認識她。韓清小姐,又有誰不認識呢?」服務生有些激動的說道一天裡能連兒到兩位天津市眼下最最紅的人物,自然是很激動。

  「請她來。」冷塵說道。

  冷塵雖然不知道這位韓清女士請自己這些人過去是什麼意思,但冷塵也知道她的目的與外面那些人一樣,都是衝著雪舞來的。

  不過冷塵本人對這位韓清倒是滿有興趣的,冷塵想知道她多一點,因此才會請她來。

  倒不是冷塵的架子比較大,只是冷塵不想出去再看到那些人的眼光罷了,另外,有一點點懶得動。

  「好的。」服務員嘴上雖然回答,人卻不動。

  冷塵有些奇怪,這裡是要馬上給小費的嗎?雖然冷塵來這種地方的次數不多,但感覺上好像不應該現在給小費吧:這裡最明白事情的還是丁玲,丁玲不但生活的比較正常,而且自己也作了點小生意,開的粒子打火機廠,雖然生意不大,但畢竟與外面的人接觸的多,明白平常人的心理。

  「不好意思,雪舞太小,給你簽名不太合適吧?

  「合適、合適。」服務生馬上把筆和本拿了出來,看來他是早就準備好了,丁玲心中有些好笑,雖然現在雪舞很出名,但她畢竟只是個孩子,居然現在就開始有人找她簽名,還好自己在家的時候,教過雪舞簽名,這回就用上了。

  雪舞看了看丁玲,又看了看冷塵,看來這兩位都沒什麼意見,就拿起筆來,刷刷刷,在服務生的本子上簽了龍雪舞三個大字,有模有樣,看來丁玲是沒白教。

  服務生出去大約五分鐘,韓清走了進來。

  舞台上的韓清與現實生活中的韓清有了很大的分別,但有一樣沒變,那就是她的臉看起來還是很像在霧中一般。

  冷塵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同樣是人,同樣長著眼睛、鼻子、嘴,卻都不同,而且還能像韓清這個樣子。

  韓清很美,這一點冷塵並不懷疑,但冷塵並不是沒見過美女,無論是冷冰兒、丁玲,還是阮如玉,還有那個女騙子藍水晶,這些女人都可以稱為美女,而且是一流的美女。

  冷冰兒是一種叛逆的美,看上去既清純又倔強;丁玲是小家碧玉型的美;阮如玉是大家閨秀那種成熟自然的美;藍水晶是一種妖艷的美。

  而韓清不同與她們,冷塵甚至感覺韓清有很多方面像自己,一種冷冷的美但卻絕對不是冷艷,艷這個字用在韓清身上不合適。

  冷塵很想形容出韓清的美,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冷塵的文學水平一向不怎麼樣,但冷塵想起了一種花,一種傳說中的花一冰山雪蓮。

  韓清很自然的走進了房間,坐在雪舞的對面,隨手給等在一邊的服務生簽了名。服務生興高采烈的衝了出去,今天他可以好好的給女朋友一個驚喜了,也給了自己一個驚喜,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今天的太陽特別的圓。

  韓清對眼前的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丁玲她是見過的,那天接送雪舞的就是這個女孩,雖然不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但應該是一家人。

  這個人是誰,韓清不知道,不過那天韓清記得看到過他,這個人很特別。

  桌上的三人,雪舞一定不是主事的,丁玲看起來很像,但這個人……

  韓清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

  在韓清的眼裡,雪舞只是個孩子,她還是那樣的小。她的曲子,韓清也認為太幼稚,因此一開始的時候,韓清並沒有把雪舞放在眼裡。而且,韓清一直認為與這樣的小孩子比音樂,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不過,昨天的那一曲《聽海》,著實讓韓清大開了眼界,韓清覺得自己才是小孩子,總是以為自己才真正的理解音樂,看來真是井底之蛙了。然而,韓清還是覺得那樣的曲子,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孩子做出來的,雖然這個孩子的音樂天份真的很非凡,但她還小,還無法理解生活。

  丁玲很像個管家婆,作事認真、仔細,而且很有些能力,但她對音樂並不懂,她最多只是雪舞的監護人。

  那雪舞的曲子是跟誰學的呢?韓清聽說過一位叫紹老師的人,韓清也認真的去調查了她,但韓清可不認為那紹老師有這個本事,紹老師只怕連雪舞一開始彈奏的曲子都做不出來。

  冷塵,一個很冷的名字,看起來也是個很冷的人。韓清不知道為河,在腦海中忽然想起紅樓夢中的一句話,「這個妹妹,我原是見過的。」她很想把這句話改成「這個哥哥,我原是見過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清晰,韓清知道自己從未見過冷塵,也知道不可能見過他但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韓清自己都感覺有些好笑。從小到大,沒人見過韓清笑過,韓清也很想努力去笑,但似乎臉上的肌肉總是不肯配合,永遠無法笑得出來。眼前這個人好像也是不會笑的,韓清就是知道。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在雪舞的心中,自己是叔叔的孩子,叔叔不喜歡說話,那他的孩子也應該不喜歡說話才對,而且雪舞也真的不是很喜歡說話。

  韓清還是先開口了,畢竟是自己先主動邀請別人的:「雪舞的那首聽海,是誰作曲的?」

  這也是韓清很想知道的,韓清一向很自負,但在這首聽海面前,韓清看到了自己的不足,韓清實在是想知道這首曲子是哪個腦袋研究出來的,韓清甚至有種把那個腦袋打開看看的衝動。

  雪舞看了看冷塵,丁玲也看向冷塵。

  她們也不知道曲子是誰作的,她們一直以為是叔叔作出來的,因為只有叔叔吹過這首曲子。

  冷塵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是誰作的,從山洞裡學來的東西,天知道是誰作出來的。

  韓清明白這首曲子不是冷塵作的,也明白丁玲和雪舞都不知道是誰作的,但應該是從冷塵那裡學來的。

  韓清有些不太相信,也相信。

  不相信冷塵會音樂,怎麼看冷塵都不像是個音樂人,也不太像是一個愛好音樂的人。但韓清相信冷塵不會說謊,雖然冷塵什麼也沒說。

  氣氛變得很怪異,雖然四個人只說了一句話,但大家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語言本身是為了讓人溝通,但沒有語言的人,一樣是可以溝通的。

  韓清不知道應該再問些什麼,她想知道的得不到答案,但並不是對方不給而是對方真的不知道。

  冷塵也覺得有些彆扭,他很少會有這樣的感覺,對於他根本不在乎的人,不看、不聽、不去想就可以了,根本談不上別不彆扭。

  可冷塵在乎她什麼呢?冷塵除了知道她叫韓清,長得很美,會音樂之外,真的一無所知。

  一頓吃著非常沉悶的飯,大家都吃得很慢,都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飯後,韓清交給冷塵一張名片,冷塵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是冷塵第二次主動給人電話了。

  「聽說韓大小姐居然主動請你吃飯?你好厲害喲,居然連這樣的女人也能釣到。」張律師也許早已經跟冷塵熟悉了,對於冷塵她很熟悉,相對的也認為自己比較瞭解冷塵,才會與眼前這個誰看了都會冷到心底的人開起了玩笑。

  「要不要我把韓大小姐的資料都給你看看,很精彩喲!」張律師玩著手中的咖啡杯說道,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說話,反正對面的那個人也不會給自己什麼回答的。

  冷塵點了點頭,冷塵的確很想知道韓清的故事。

  「呵呵,你居然同意了,這可是少見的事,不過沒關係,這兩天少見的事我見多了,韓大小姐也向我要了你的資料。」張律師隨手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桌上,看來在張律師心中,冷塵是一定會同意要韓清資料的,什麼都準備好了。

  冷塵拿起資料打開,首先人眼的是韓清的二寸照片。一般人的這類資料照片都很醜,甚至根本不像本人,但韓清的照片不同,她依舊像在霧中,冰山雪蓮,她真的好像冰山雪蓮。

  韓清,現年二十歲,出生於美國加州,父母留學到美國之後定居。韓清四歲,父因車禍死亡,由母親帶大。

  八歲表現出非凡的音樂天份,未從師,所有的音樂聽一遍就會。十二歲自己創作了第一首曲子一人與自然。從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抬,直到她的第八首曲子--《百鳥入林》,成為當年最紅的鋼琴曲。

  十八歲畢業於美國哈佛大學,歷史系,語言系雙博士。參加過多次考古活動,最為著名的是參加了埃及法老王第一百零七號金字塔的考古研究。本人精通十二種語系的六十八種語言,最出色的是文字方面的成就,十六歲的時候翻譯了古拉丁文《末世警言》。

  冷塵對於韓清的音樂天賦從沒懷疑過,冷塵認為韓清是最優秀的音樂演奏家和音樂創作家,這一點誰都不會懷疑。

  冷塵卻沒想到,其實韓清的專業根本就不是音樂,甚至說韓清對於音樂來說,只是個人的愛好罷了,是個業餘的?

  一個人能學六十八種語言?如果換個人,冷塵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冷塵除了中國話,連一種外語都不會,外語是很難的,至少對於冷塵來說是這樣的。

  文字,冷塵倒是多會一種,只是學的好像並不太好。

  不過冷塵卻可以說會所有的語言,因為冷塵可以憑著自己的特殊感覺,直接去感覺對方頭腦裡的東西,不需要語言來溝通。但那是一種很累的事情,一般來說冷塵是不會去使用這個能力的。

  拉丁文冷塵聽說過,一種古老的文字,而韓清正是對這種文字有很深的研究,當然,這並不是說她對於其他文字瞭解的少些。

  冷塵實在無法把這個像霧一樣的女子與考古學和歷史學聯繫在一起。

  但很明顯,那是韓清的志向,她學的是歷史系和古文字,那麼她學這些是要作些什麼?冷塵不太相信韓清就真的會喜歡這些東西,那與她的人好像不配,音樂與她才相配。

  冷塵在沉思中。

  同一時間,另一個也方,同樣有一個人也在抱著資料發呆。韓清看完了冷塵的所有資料,韓清想不太明白,這個人從資料上看,只能說是個不太合群的人,不喜歡說話,從小父母雙亡,奶奶帶大,家裡親屬關係不合。

  韓清從未見過成績如此差的人,居然連高中都無法畢業,這一點讓韓清很吃驚,在韓清認識的人裡,只拿一個碩士學位的人是很少見的,如果說居然有人連高中都沒畢業,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十二歲的時候韓清就已經學完了所有的高中課本了。

  按資料來看,冷塵小的時候很窮,家裡是垃圾場,後院是豬圈。生活在這樣環境下的人是如何的,韓清還無法想像得出來。

  但自從冷塵的奶奶去世後,冷塵的生活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是中獎有了錢,後來收養了幾個孩子,其中以一個叫冷冰兒的女孩最為出色,現在的集團已經頗具規模。

  其他的幾個也不差,丁玲不但照顧兩個的,而且自己也開了間工廠,雖然不是很大,卻利潤頗豐。雪舞的成績就不用說了,至少音樂一項就可以讓她成為名流。另一個叫嘯天的孩子雖然並不出名,但從資料來看,十幾歲的孩子就進人中國圍棋隊,並被稱為中國的希望之星,看來也是非常有專才的人。

  難道說這個冷塵是看出他們有才華,才收養的?韓清有些不信,沒人可以看得這樣准,收四個尚擾四個都有成就,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最讓韓清感興趣的是一個叫阮如玉的女孩,明天影音公司的老闆,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老闆,她的家世背影很硬,卻從來不用。她似乎與冷塵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冷塵在她的公司裡工作了幾個月一之後離開。

  韓清認識這位叫阮如玉的女老闆,她看起來很強,也很美,是個非常成熟的女性。她曾經邀請過自己為她的公司開一場演奏會,不過韓清沒興趣,這種事情韓清每年都會拒絕上幾十回,甚至上百回,音樂只是她的個人愛好,但不是她生命的追求。

  韓清致了口氣,從小皮包裡拿出那張她已經看了不知道有多少萬次的紙來這張紙因為看得多了,已經被韓清看爛了幾十張。

  韓清甚至可以背著把紙上的字連角度都不錯一點的再寫出來。可韓清就是不認識上面的字,一個字都不認識。

  韓清自忖這個世界上她不認識的字是很少的,就算不認識,至少也應該知道它的出處,可是這些字,她找不到出處。

  為了父親留給她的這張紙,韓清學了歷史,學了古文字,參加考古,請教專家,可是全沒用,沒人知道那是些什麼文字。

  不用說字是什麼意思,連它是哪個年代、哪個國家,甚至是哪個吾系,都搞不清楚。韓清已經為此花了足足八年的時間了。

  韓清甚至想過把這些字發表到報紙或者是學術雜誌上,但她不能。父親留給她這張紙的時候,同時也留下了話一這是一個巨大的秘密,除了韓清,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父親為了這個秘密研究了一生的歷史與文字,爺爺也一樣,可是都沒有結果。

  父親卻認為當時只有四歲的韓清是最有天份,最有可能研究出結果的人,可惜韓清是個女孩子,父親雖然人在美國,思想卻還是中國的傳統思想。

  父親告訴韓清,她可以把這東西給別人,但只能給一個人,那就是韓清的丈夫。當韓清嫁人的時候,而那個人又對此有興趣,韓清就可以把這張紙交給那個男人。

  韓清經常會想,也許自己也應該弄個比武招親式的相親會,只要有人認識上面的字,自己就嫁掉算了。

  這張紙不是紙,它根本就是個包袱,巨大的包袱。一直以來,它都壓得韓清喘不過氣來。

  冷塵很少看電視,連新聞都很少看,雖然國家世界形勢是應該關心關心的但冷塵總是認為那與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只是這次的新聞冷塵看了,越看還越不是味。

  聯合國對伊拉克的核查已經進行了很久。但最近一段時間有些不同,核查小組多次到伊拉克北部進行核查,可那裡明明沒有什麼大的工廠,也沒有大的機構,可為什麼還是要去查呢?

  同時伊拉克的反應也非常奇怪,開始的時候還是很配合的,但一查到北部以後就出了很多的問題,先是伊拉克有了反應,想盡各種辦法阻攔核查小組,接著核查小組非要查,最後核查行動被阻。

  冷塵並不是關心國家世界形勢的人,這些與他的生活交集不上,他也不喜歡政治方面的事情。

  冷塵對地理也不是很熟悉,但這部分地區,冷塵卻很熟悉,因為他去過。

  冷塵查看地圖,核查的焦點居然是在神山附近,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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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9:54: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莊氏兄弟

  冷塵沒想過自己會來這裡,更沒想到莊氏平會請自己。

  除了在那次酒會上,冷塵從未見過莊氏平之後也沒再見過,冷塵幾乎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莊氏平是生活在與冷塵不同世界的人,無論是生活圈,還是思想圈。冷塵認為自己與莊氏平都是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範圍內生活的。

  冷塵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同意來這裡,也許是因為無事可做,也許是想換換腦子,這幾天冷塵的腦子裡全是韓清的影子,冷塵對此有些不能理解。

  如果說要找個女朋友的話,冷塵認為阮如玉更合適些,不僅僅是因為阮如玉對自己很好,也不僅僅是阮如玉與自己上過床,更重要的是她姓阮,姓阮的女孩才是值得依賴的。更何況,韓清姓韓。

  姓韓?不會是姓寒吧?自己已經姓冷了,如果再找個姓寒的作女朋友,似乎不太好。

  莊氏平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想找冷塵,只是覺得自己與冷塵之間很像。

  自己有很多的秘密不能對人隱瞞,他的人就是那樣,而莊氏平不同很多。

  冷塵似乎也有,只是冷塵並不是特意去隱,莊氏平是特意去隱瞞的,他隱瞞了很多這些既不能與朋友說,又不能與親人銳。莊氏平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親人,雖然就單純的數量上來說,應該不少,但莊氏平既不承認那些是朋友,也不承認那些是親人。

  莊氏平從小就不喜歡表現自己,過得也不像個大少爺應該去過的生活,他既不亂花錢,也不亂泡女人,只是喜歡喝酒。

  父親不喜歡自己,母親也不喜歡自己,他們都喜歡弟弟莊氏穩。因為弟弟才像是個少爺,吃喝漂賭都會不說,也很會表現自己,更會從利益出發,一切都是利益為先,真正的奸商本色。

  莊氏平並不是不會作生意,其實莊氏平自己的生意作得很多,自然不是他自己去動手,而是由下面的幾個人去做。

  莊氏平的生意都在國外,他不想在國內做,這樣早晚會與莊家的生意聯在一起,這是莊氏平最不喜歡見到的事情。

  莊氏平也沒什麼朋友,身邊的這些人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莊家大少爺的朋友,如果自己不是什麼大少爺,那自然這些人也就不是朋友了。

  這個冷塵很特別,他不在乎錢,也不在乎地位,似乎沒什麼是他在乎的,以莊氏平的眼光,就是看不透冷塵這個人,他會在乎些什麼呢?

  一般來說,人都是可以收買的,無論是什麼人都會有個價值,只要出到與之相等的價值,就可以買得到。莊氏平雖然並不喜歡這樣的觀點與作法,但卻知道這是很現實的事情,世界就是這樣在運轉,地球就是這樣在轉動,不會因為莊氏平不喜歡就會變個樣。

  莊氏平無法看出冷塵價值多少,他看上去很窮,只是明天影音公司老闆的跟斑。酒會上的人似乎沒人看得起這個冷塵,特別是他最後醉倒的樣子,很多人都笑了出來,笑他老土,居然什麼都不明白。

  可莊氏平不同,莊氏平的眼光非常好,雖然他只是裝飾品,雖然他只是喝酒,但他的眼光是一流的。

  第一眼看到腰間掛著冰玉玉珮的冷塵時,莊氏平就感覺這個人不同,真的不同,沒有人會把價值千萬的東西就那樣隨隨便便的掛在身上。

  不像是炫耀,更像是種紀念。但有冰玉的人,會是窮人嗎?

  「冷兄弟,我想與你交個朋友。」莊氏平直截了當的說道。

  莊氏平真的就是想與冷塵交個朋友,真正的朋友,既不為利益,也不為別的,只是朋友。

  冷塵看得出莊氏平是真心的,可無論是真是假,冷塵對交朋友這種事情都並不太在意。

  從小到大,冷塵從來沒有過朋友,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無論是冰兒、丁玲、雪舞、空靈,甚至阮如玉、韓清,都不是朋友,冷塵想不通要朋友有什麼用?

  冷塵大多數的事情都可以自己想清楚,也沒有什麼事情是要找朋友來傾訴的,如果弄不明白的事情,冷塵會想辦法去找到答案,從書上、報上,或者是社會上找,這才是冷塵的樂趣。

  痛苦,每個人都會有,但要看你如何去對待;煩惱的事情,每個人也都會有,那要看本人如何去正確理解。

  外人是很難來解放自己的心靈的,那樣太難了,不要說只是朋友,就是親人也很難作到。

  冷塵只有奶奶,但冷塵很少對奶奶說心底的話,冷塵也沒有什麼心底的話想要對奶奶說,冷塵知道,奶奶都知道,冷塵也知道。

  朋友是什麼?冷塵理解不了,也不太想理解。

  冷塵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沒有朋友,或者說真正的朋友非常非常的少,如果有的話,那絕對可以列人保護動物。

  朋友往往是階段性的,在某一個時段裡,你或者你的朋友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如果過了段時間,想法會完全的改變,甚至認為自己或者對方都是幼稚可笑的。

  那什麼是朋友呢?天天一起上學,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這樣就是朋友嗎?不見得。

  從未見過面,或者只見過一兩次的人,不是朋友嗎?也不見得。

  冷塵很少會有需要另一個人在身邊的感覺,到現在為止,冷塵只留戀過如玉的身體,但冷塵知道,那只是一種人本身的慾望,並不是真的對如玉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如果把如玉換成韓清,冷塵相信自己的感覺會是一樣的。

  冷塵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愛的,奶奶就很愛自己,自己也愛奶奶,但這種愛不需要說話,甚至連行動都可以不必有,那是從心底發出的愛。

  冷塵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愛,冷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如玉,這些冷塵都不知道。

  莊氏平從未見過像冷塵這樣的人,雖然自己已經在十分鐘前說出話,可是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像沒有聽到莊氏平說的話。不過,莊氏平知道他一定是聽到了,只是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是個怪人,或者說,對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來說,其他的人全是。隆人。

  只要你表現出與大家不同的語言、行動,你就都是怪人一類了。事實上,每個人都會有與眾不同的時候,大多的時候只是為了適應這個社會,才表現出你是如何的正常。

  「你想說什麼嗎?」

  冷塵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但他卻知道莊氏平想與自己說些什麼,如果什麼也不想說,那要交自己這個朋友幹什麼?

  莊氏平並不缺錢,也不會缺少女人,那麼他只是不快樂,從心底發出的不映樂,一定是想找自己說些什麼。

  莊氏平想了想,點了點頭。

  這個冷塵的思維好像快別人好多拍,他好像一開始就瞭解自己的目的。莊氏平要想想才知道冷塵說這句的意思,這種事情是很少見的。

  莊氏平一直以為自己的反應和思維都是最敏捷的,雖然弟弟看上去表現得比自己好得多,但莊氏平感覺弟弟很可笑,他的一切行為都是那樣的有目的,甚至連與女人上床都是帶著功利心的。弟弟也沒有朋友,他不需要朋友,只需要能幫助自己的人,對自已有利的人。

  「我從小就不太喜歡表現自己,看來這種行為讓家人對我很失望,我成了裝飾品。可事實上我很出色,甚至自認為要比弟弟出色得多。我只靠自己的零花錢就建立起了自己的事業,雖然這經過了很多年,但我的事業比莊家的事業還要大很多。」莊氏平努力的組織著他的語言,面對冷塵這樣的聽眾,莊氏平覺得自己真的很難說話,但卻可以放心的說話。

  「弟弟也很出色,他更像是莊家的人,無論性格和作事的方式。但我最近發現他走的路很有問題,他會把自己走死。這只是一種感覺,我還舉不出正式的例子來。但他最近交往的人不同了,很多黑道的人,也有很多有政治背景的人。雖然以前他也交往這樣的人,但這回真的不同。」

  莊氏平邊想邊說,莊氏平與弟弟的感情不能算好,但也不算壞,無論怎麼樣,血管裡流著的都是莊家的血。莊氏兄弟總是在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平和,無論是莊氏平還是莊氏穩。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對於家庭、家人,我很苦惱,他們都是我的家人,但他們的所作所為,我並不同意。在莊家,我是異類,而對我來說,他們才是異類。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家人相處,我……」

  莊氏平越說越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這些都是他真心想說,去口又沒有傾訴對象的話。

  冷塵很明白莊氏平說的是什麼,也明白莊氏平心中的感觸。莊氏平的確是莊家的異類,雖然冷塵對於莊家瞭解的並不多,但對於莊家的兩兄弟,冷塵還是有所認知的。

  莊氏平是表面的裝飾品,他作了些什麼,冷塵並不知道,但卻知道他一定很有成就,只要他高興,他完全可以離開莊家,有自己的一番作為,但他不想離開,因為血濃於水。

  而莊氏穩則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什麼都去作。

  山裡,冷塵已經見識過他的行為了,這是個只講利益,不講力清的傢伙。

  莊氏平表面的平和,只是因為同樣姓莊,同樣是莊家的人。

  在神他與「你應該找個女朋友了。」冷塵說完,馬上站了起來,他認為談話應該結束了冷塵知道自己出的主意並不高明,但莊氏平是應該開放一下他的心靈了,他不是自己這種人,他需要別人,而自己並不需要。

  莊氏平呆呆的坐在那裡,想著冷塵的話。

  交個女朋友?冷塵說的是這意思嗎?莊氏平在努力的想。

  冷塵感覺真的很可笑,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桌子,只是對面的人已經換了現在對面坐著的是莊家的二少爺,莊氏穩。

  莊氏穩在與人交往的時候,表現出的完全是他的本色,不但熱情的招呼著冷塵,而且像對待老朋友一樣的親熱,說的儘是客套話,諸如感謝冷塵在神山裡救了自己等等。足足一個半小時,莊氏穩居然沒說一句心裡話。

  冷塵有點佩服他了,一個人說一句謊話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說謊話,不說真話。

  莊氏穩的頭早已經大了一圈,從進來後的半小時就開始頭大了。

  莊氏穩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人,自己表現的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也表現出了自己的熱情與真誠。可是這個人就是沒反應,不但一句話沒說,就連一口水也沒喝,只是用他那種讓人心底發抖的眼神看著自己,一直看著自己。

  莊氏穩在商場上混,自然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麼樣的對手也都見過了,可是這人就像塊石頭,又臭又硬的石頭。莊氏穩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出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因為在冷塵身上看不到缺點,也看不出他需要什麼。

  看來只能拿出自己的最後手段了,讓這個冰塊也震動一下才好。

  「冷兄弟,來來來,你看看這是什麼?」莊氏穩咬著牙拿了出來。

  其實莊氏穩一直不想拿出來,也不準備拿出來,但眼前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莊氏穩很聰明的沒有提錢,也沒有提自己如何了得,這些說出來只怕眼前這人早就走了,但莊氏穩真的不想拿出來。

  冷塵看了看莊氏穩手中的東西,冷塵見過一次,在神山中。

  冷塵不知道為何這半塊金牌居然在莊氏穩手裡,這東西應該在影子一族前族長手裡才對,不過那又如何,無論在誰手裡又能怎麼樣?

  冷塵只看了一眼金牌,又把目光射向莊氏穩的眼睛。

  莊氏穩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奈,這個人寧可付出生命也要去得到的東西,現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居然沒有反應?他到底想要些什麼?他去神山幹什麼?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冷塵像正常人一樣的反應?莊氏穩快抓狂了。

  「冷兄弟,這個東西是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弄到的,我想請冷兄弟幫我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莊氏穩改變了方法,看來對於冷塵來說,一切的商用手法全都無效,只有用最直接的方法才可能有些機會。

  冷塵依舊看著莊氏穩的眼睛,對於這個人,冷塵沒什麼好的看法,也沒什麼必要幫助他。如果他不是莊氏平的弟弟,如果不是莊氏平昨天找過自己,冷塵雖然這幾天很有空,也不會花兩個小時坐在這裡。

  但冷塵知道不必再坐多久了,莊氏穩居然聰明的想到,轉彎抹角對自己說話是沒用的。

  「這上面有很多的文字,就像山洞裡的文字一樣,我不認識,也沒有其他人認識,我卻知道冷兄弟認識。我不想騙冷兄弟,也不想把這些字寫到別的紙上給冷兄弟看,我相信冷兄弟,因此請冷兄弟給翻譯一下。」莊氏穩想了想口袋裡那印好字的紙繼續說道。

  「我知道冷兄弟並不需要什麼,但如果冷兄弟有什麼需要,請說出來,相信在北京,我莊氏穩作不到的事情還不多。我對冷兄弟也只是請求,請求冷兄弟看完後不要說出去,只要我們兩人知道就行了。」

  即使冷塵很怪也沒有關係,即使冷塵看到了那些字也沒關係,對於死人來說,他知道什麼都是沒有關係的。

  莊氏穩並不是個手軟的人,就算這個人認識明天影音公司的老闆也沒關係冷塵站了起來,他在從神山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對這塊金牌沒什麼興趣了,無論它是多麼好的東西,冷塵都沒有興趣,一件東西讓上古人類全部滅絕,那它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冷塵不想在這件東西上浪費時間,冷塵沒興趣。

  「他不給翻譯?」一個魚小的身影出現在莊氏穩的身後,同莊氏穩一樣的看著遠去的冷塵。沒人看得清他長得是什麼樣子,也沒人看得清他是如何出現的。

  「他居然連看都不看。」莊氏穩喃喃的說道。

  雖然身後這個人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雖然莊氏穩也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有著自己對冷塵一樣的想法,但莊氏穩並不怕,莊氏穩知道他想要什麼,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

  只有那個冷塵才讓莊氏穩無可奈何,一個汁麼也不需要的人,莊氏穩從未見過,也不知道應該由哪裡下手。

  「他喜歡明天影音的老闆。」影子一樣的人銳道。

  「真的?」莊氏穩並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喜歡另一個人?

  莊氏穩調查過冷塵,調查的非常仔細,雖然他收養了四個孩子,但看起來就算那些人全死在冷塵面前,這個叫冷塵的人也不會多動動眉毛,這樣的人,會喜歡另一個人?

  「試試看。」影子一樣的人繼續說道。

  「好,這個好辦。

  阮如玉這段日子發現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太對頭,先是自己已經簽定的合同出了問題,接著幾個老客戶居然在躲著自己,再接著幾個馬上應該可以談好的生意全泡了湯。

  這樣的事情,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的,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在同一時間發生。阮如玉知道事情絕對不會是表面上那樣簡單,更不會像他們所說的那些藉口,這背後似乎有什麼人在搞鬼。

  阮如玉的家庭背景可以說是很深的,特別是在香港這塊土地上,但出事的公司與生意全:部是大陸的,就算家裡再有影響力,也無法影響到大陸那邊去,更何況現在家族裡的生意也並不如表面那樣的風光,阮如玉又是從家裡分出來的女兒,家裡會幫她的真的很少很少。

  阮如玉試著與幾個大陸認識的朋友談了談,發現這些人的言詞都很閃爍,似乎這些人都知道些什麼,甚至有人在勸她,希望她能夠瞭解大陸的情況,不要太得罪人了。

  阮如玉實在是想不起自己曾經在大陸得罪過誰。最可能的就是那位張曉章張大少爺,可是她卻知道這位張曉章少爺正泡上了一位女明星,聽說正在國外渡他的第NNN次蜜月,實在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來找麻煩。

  而且阮如玉也知道,這位張曉章少爺用他的下體遠比用他的大腦多得多,阮如玉也不太相信是他在搞鬼,他搞的鬼一定不是這樣的。

  還有另一件事情讓阮如玉的頭很痛,阮如玉從兩個月前就沒來月經了,她算算時間正好是與冷塵在一起之後的事情,她就算不去醫院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這段時間偏偏那個冷塵一點音信都沒有。開始的一個月,阮如玉還厚著臉皮不停的給冷塵打電話,可電話根本不通,阮如玉甚至給丁玲打了個電話,去口也沒有冷塵的消息。

  這讓阮如玉很失望很失望,雖然她並不認為那一次代表些什麼。以前聽說冷塵一出去就會有幾個月的時間,誰又知道這回他會去多久呢?

  如玉帶著失落的心情回到了香港,卻偏偏又遇到這種事情,她感覺自己很無助,很迷茫。如玉不知道如何面對肚子裡的小生命,如果在半年前,如玉會毫不猶豫的打掉,但現在如玉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阮如玉第一次感覺到作為一個女性的軟弱之處,而這一切又無法對另一個人銳,無論另一個人是誰,如玉都沒人可說。

  十幾天後,事情又有了點戲劇性的轉變,那些悔約的人又回來了,那些老客戶都忽然出現了,那些已經不可能談成的生意又主動找上門來了,一切的變化都太快了,讓阮如玉感覺有點好笑。

  前一天晚上,阮如玉還在想著如何處理自己這邊的事,想得頭都大了,可這一刻卻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除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如玉沒有急著找那個幫助自己的人,與冷塵一起之後的如玉,發現靜也是一種行動,而且往往是最好的一種行動,無論是想害自己的人,還是想幫自己的人,總是出於某種目的,而這種目的又絕對不像是想搞垮自己,如果是的話,就不應該在大陸出手,該是到香港出手了。

  既然不是這個目的,那麼他們總是會自己找上門來的,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阮如玉希望那個人是冷塵,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的低,冷塵並不是商人,雖然他看起來很有錢。

  七天之後,那個人終於找上門來了,只是這個人卻是如玉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人。這既讓如玉吃涼,又讓如玉詫異,他居然是莊氏平,那個裝飾品。

  莊氏平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找上如玉,而且會幫如玉。

  莊氏平知道這一切都是弟弟干的。或者是為弟弟贖罪;或者是因為冷塵與她曾經在一起;又或者是自己聽了冷塵的話,真的想找一個女朋友……

  這一切連莊氏平自己也不知道,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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