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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月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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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凌天下】凌天傳說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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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13:53:51 |只看該作者
第四部 第九十一章 絕命一擊

    此時天已過午,天理知道,凌天所走的這一路群山疊嶂,密林處處;幾乎幾百里之內沒有人煙,這等地形,對對方大大有利。自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徹底追丟了對方,當下不敢怠慢,全力展開身法,便如流星一般追了上去。

    拐過山腳,天理不由一陣思量,面前便是一道常常的峽谷,兩側皆是高高的山峰,整條峽谷便如巨人一劍劈開,中間只得幾丈寬的道路,兩側光光滑滑的山壁,實是一個埋伏大軍的絕佳險地!此時空山寂寂,樹木蔥蔥,卻是沒有半點動靜!

    若是凌天在此地埋伏……天理微微沉吟了一下,難道他在密林之中如此的捉弄自己之後,明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動了肝火,居然還不急著逃命?甚至尋覓一隱蔽的地點逃避自己的追擊,竟真在此地埋伏,那也未免太高看了他自己了吧?只有他一個人,就算埋伏,又能有什麼凶險?

    如此一想,天理頓時啞然失笑,自己還真是對這個小傢伙忌憚的如此厲害麼?

    天理搖搖頭,輕笑一聲,身法如電,射入峽谷之中……

    山頂,凌天輕輕一笑,揮劍重重砍落!「嘣」一條足足有大腿粗的樹皮搓成的繩索斷成兩截!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三四塊小山般大的石頭泰山壓頂一般向著峽谷之中落了下去…天理大罵一聲,這小東西,太奸詐了吧?

    眼看前方石頭的落下的速度,以自己的輕功速度穿過峽谷。\\\\\\等到自己過去地時候,石頭會正好落在自己頭上。好精密的計算……

    縱然是精密地計算,卻也還有失算的地方吧。天理身形一滯,就在半空之中硬生生地突然停住了,旋即落下地來,心中冷笑,就幾塊石頭,便能阻得住我地去路嗎?等石頭落盡了,我再過去,那還不是如履平地嗎?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得右側山頂風聲呼嘯,睜眼一看,不由一驚!一塊幾百斤的磨盤一般的大石頭正呼呼向自己頭頂飛來,奇準無比!

    抬頭一看,高高的山崖之上,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又舉起一塊塊大石,冰雹一般的向自己擲了過來,正是凌天!遠遠的,凌天得意地聲音傳來:「天理老兄。還沒吃飯吧?本公子送你幾張大餅!就是這大餅有點硬,希望你老人家牙口比較好吧!」

    天理縱是世外高人,卻也被凌天的諸般手段氣得發狂了,恨聲叫道:「凌天!除了這些鬼蜮伎倆,你還會些什麼?」

    凌天大笑。\\\\\\又舉起一塊大石。相準目標,用力扔了下來。正砸向天理頭頂。口中叫道:「別的真不會了,不過今日砸石頭居然砸了第一高手。江山令主,哈哈,本公子就已經覺得很爽了!」

    天理厲嘯一聲,就在滿天石雨之中突然沖天而起,抖手一劈,頭頂大石頓時化作滿天石粉,飄飄散落!身子一轉,讓過正面過來一塊大石,順勢一腳踢在上面,漫天石霧再次爆起的時候,一個瘦削的身子借力再度飛騰而上,一躥九丈之高!便如離弦之箭,直直的向山頂的凌天射了過去!

    凌天似乎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又砸了幾塊石頭,卻在天理的巧妙利用之下,只起了墊腳石地效果!眼看天理的身子在陡峭的懸崖上如同星丸跳擲一般如飛上來,距離山頂已經不遠;似乎才真吃了一驚,隨手扔出手中最後一塊大石,飛身而逃!

    「還想走嗎?!」天理早已滿肚子怒火,哪裡容得凌天再次逃出手去?身子竟不落地,單腳在山壁之上狠狠一撐,更加了幾分速度,距離前面亡命逃竄的凌天已不過只有三四丈距離!

    凌天大叫一聲,似乎是提起了全身剩餘內力,飛一般腳不沾地的向前飛掠,速度居然又加快了一倍!

    明顯看出了凌天乃是後力難繼,天理地嘴角浮現一道殘酷地笑容:小傢伙,你如此拚命逃跑,又怎及得上我幾十年苦修的深厚內力?若是就此傷了元氣,就更加沒有和我一戰地資格了!天理心中不由得浮起一絲惋惜,雖然這凌天詭計多端,多次戲弄自己,但……卻是世間唯一一個有望在今後的歲月中追趕自己境界地年輕人!

    唉,造化弄人,可惜了!

    內心歎息聲中,天理的速度並未有絲毫減慢,飛鵬一般追了上來,兩人若流星趕月般在山壁上高速飛掠,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是時候了!天理功貫右掌,向著前面只在兩丈之遙的凌天背脊狠狠劈去!天理內力催運之下,掌緣居然冒出了絲絲的白煙!一掌之力,足以驚世駭俗!

    這一掌若是劈實了,恐怕凌天就要再次穿越一次了……

    似乎感到了背後的龐大壓力,凌天直直飛掠的身子突然一個輕微轉折,身軀如同水中游魚一般巧妙地擺了兩擺,驀然的轉換了方向,速度過快,以至於在轉向的時候,衣袂飄風,居然發出了「咻」的一聲厲嘯!

    天理歎了一聲,此子的武學天賦實是遠超旁人,自己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確實無此功力,如此急促的轉向,居然沒有顯出半點的勉強,果然了得!心中讚歎之餘,腳下卻是毫不放鬆,緊緊跟著追了上來!

    凌天身子猛地往前一竄,半空之中背脊突然拱起,兩臂一震,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少許!天理正在考慮,難道這背脊拱起兩臂一震也是一種輕功法門不成?卻在驀然間突然感到眼前銀光亂閃,一大蓬銀針居然從凌天背上毫無徵兆的激射了出來!凌天背脊拱起,銀針射勢略有偏上,卻正對準了天理的雙眼!

    萬萬沒想到凌天居然還有這一手!天理怪叫一聲。= ==\\\\\只來得及抬起右臂擋在眼前,只聽刷刷刷一陣響動。\\\\\接著便感到右臂之上一陣刺痛,緊跟著便是一陣麻癢的感覺傳來。天理不禁更是怒不可遏!銀針地速度、準頭、力道也還罷了,這銀針之上居然另附有毒藥!而且是非常劇烈的奇毒。

    「卑鄙!本座豈是毒藥可以暗算得了地!」天理怒叱一聲,腳下將絲毫不停,左手刷的一聲,已將右臂衣袖扯了下來,口中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突然紫氣騰騰,週身紫色光芒大閃一下。右手手臂之上,被銀針刺傷地六個血點突然鼓脹了起來,幾道帶著腥味的血柱猛地噴了出來!

    天理居然就在疾馳之中,將身上所中的毒素硬生生的以絕頂神功逼出了體外!

    就在此時,眼前又是光華一閃,原本正在一路逃逸的凌天突然轉身,鋒銳無比的玄鐵劍便如蒼龍出海,趁著天理逼毒之時、內力運轉不靈的微妙當口,一劍刺來!

    果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天理心中憤憤的想到。卻是無可奈何,自己疾馳之中強以內力逼毒,內力地損耗幾乎是正常情況下的一倍還多!凌天手中又是削鐵如泥的玄鐵寶劍,如何能夠硬擋?身子斜斜飄起,避過了這一劍。腳尖上翻。迅雷不及掩耳的踢向凌天握劍的手腕!

    卻沒想到凌天大笑一聲,「天理!?天下第一?!真真是領教了!」說完收劍急速後退。卻在最後轉身之時,恰巧讓天理看到了他臉上那隱隱的藐視與淡淡的不屑!

    對天理來說。凌天的這種表情、這種語氣簡直比當面罵他還要難受!他一生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從來只有他欺敵,幾曾被人如此藐視?怒氣填膺之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內力急速運轉一個周天,騰身又追了上去!

    凌天卻已經到了半山腰,突然縱身一掠,便如飛鷹展翅,刷的一聲竄上了一顆大樹地樹巔,天理哈哈一聲怒笑,腳尖輕點地面,飛身而起,幾乎一個腳前一個腳後,如影隨形的跟了上去!

    那知道凌天從樹身繞過,突然又從另一邊繞了出來,身子一個翻滾,頓時一股滾桶般的渾圓劍光霎時成型,劍光裹著凌天的身軀,斑斕璀璨的劍光便如九天銀河滾滾而下!朝著天理迎面飛上來地身子,無堅不摧似地迎了過去!

    身劍合一!

    凌天手中的身劍合一,比之凌晨、凌劍、葉白飛等人,又不可同日而語,簡直有天壤之別!這浩浩地氣勢、蕩蕩的神威、無堅不摧地鋒銳、吞吐天地的霸氣、以及渾然天成的瀟灑構成了這一往無回的決然!

    這一劍,凌天可說已經籌劃已久、蓄勢已久,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這一劍的前奏!

    從先前密林一次次的挑釁,到峽谷投擲落石,都是旨在激起天理火氣,也欲大量消耗天理內力,再加上最後的毒針刺激,一次次的消耗,便是為了現在這最強、最霸的驚天一擊!

    這也是凌天對天理做的第一次嘗試!

    全力斬殺天理!就以當今天下,此刻光陰,這是近乎於弒神的行為!

    這一切的佈置,真的足以殺死任何人,任何人中也包括天理,天理也是人!

    如此絕殺的一擊,如果真正按照凌天的預算,在自己蓄勢絕早,攀至顛峰的絕強一擊,在天理內力不濟,身在半空,避無可避,只餘硬拚一途,此消彼長,自己絕對穩操勝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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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13:54: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部 第九十二章 如此計算

    這一劍實在太出乎天理的意料之外!但天理雄霸天下第一數十年,又豈是易於之輩?天理目光一瞑,上身不動、下身不移,硬生生頓住了飛掠之勢!一個急掠的身體,居然就如此在半空生生頓住!

    只此一頓!凌天勢在必中,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最霸一劍的落點,最微妙、最強一點的重心立刻為之偏移,本來蓄至顛峰的最強一擊不再為最強一擊!拿捏極好的一劍頓時有些用老了。

    而天理突地驚雷一般大吼一聲,不知藏在何處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手裡,迎風一劃,威猛的內力狂湧而出,一柄長劍發出「翁翁」的急劇震顫聲音,頓時在凌天面前出現了一個從上到下,有千萬柄長劍影子構成的宛若實質的巨大光幕!浩然氣勢直欲連接天與地!

    天理不愧為傳說中的第一高手,在這絕大的劣勢之中,竟硬生生地改寫了局面!但凌天的劍固然被他引偏,他自己在這等情況之下,卻也是同樣用不上全力!

    「鏘鏘鏘鏘…….」密集的雙劍交擊之聲不斷響起,便如珠滾玉盤,雨打芭蕉!

    可惜,可惜這一刻,兩人的劍都不在顛峰!如果是最正的顛峰碰撞,又會是什麼光景?!

    噗!噗!兩蓬鮮血在半空同時濺起灑落,凌天剛剛下擊,便又一個倒翻觔斗翻了回去,空中,劃過一道半弧形的血光!

    天理身在半空,本就無處借力。卻憑借本身絕頂之功力、超妙之輕功最終成功改寫戰果,但天理始終是人,在多重不利因素的前提之下,如此硬拚。一個身子飄飄忽忽的掉落了下去,肩上更是血光飛濺!他本身功力自然是遠勝凌天,但一天下來,長途奔襲,又是接連被凌天設計。又中了凌天毒針,身在半空。全力逼毒之下,內力損耗極大!此刻又被凌天蓄勢良久地攻勢襲擊,天理雖然應對得當,但畢竟是倉促應對。對方手裡又是神兵利刃,頓時受傷!

    數十年以來,天理尚是第一次在與人單對單的打鬥之中處於下風,甚至受傷!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凌天之名,立時便能再度震動天下一回!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凌天固然希望可以一擊得手。但他也知盛名之下。其名不虛,早另有安排。只見他硬拚之餘,身子迅速倒捲而上。卻是直接越過了一棵懷抱大樹地樹身,兩腿曲起,兩腳狠狠地在樹幹上一跺,整個身子借力飛出,便如炮彈一般劃空而逝!

    身後,那足有兩人合抱之粗的大樹卻頓時轟然倒下!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正跌落樹下的天理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卻是凌天在天理未到之前。便用玄鐵劍將大樹樹根處斬斷了三分之二還要多。此時藉著凌天狂猛地一跺。立時發揮出了預期地效果!

    天理身子還未落地。便見到那棵大樹已經是轟然地向著自己正正地砸了下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再也顧不得什麼。一個千斤墜加速落在地上。雙腳用力一蹬。整個身子貼地倒飛。幾乎用出了全身內力。平平飛出幾近十丈地距離!

    大樹狠狠地砸在地上。整個山峰似乎都震顫了一下!樹梢上尚有幾條樹枝不輕不重地敲在了天理小腿上。讓這位絕世高手一陣皺眉。傷到未傷。可是太丟面子了。

    天理一個翻身站起身來。遊目四顧之下。凌天早已影蹤全無!一擊不中。遠揚千里!

    天理站在橫在山坡上地大樹跟前。一陣無語!舉起手中長劍。舉目望去。又是一陣心驚。這乃是百煉精鋼打造地長劍。天理隨身已愈十年。從未有過絲毫損傷。但今日與凌天身劍合一地一劍交擊之下。渾身居然如同鋸齒一般。平添了千百個細微地創

    就這麼站在那裡。天理地臉上顯出一片深思之色。接著居然露出了由衷微笑。

    這武功曠古絕今,天下武林中人視其如妖如魔的超卓人物,今日與一年方弱冠的少年追逐一日,不僅未能斬敵於劍下,自己反而受了傷,更毀掉了自己隨身十餘年地佩劍,更為憋屈地是,竟然被對方逼成了平手,甚至還稍落下風!

    而他不僅沒有怒發如狂,反而在一陣沉思之後,微笑了起來!

    天理並沒有如前幾次那般暴怒的追上前去,他靜靜地坐在樹幹之上,垂下頭,沉靜地將一天以來所有的事情全部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自在凌府見到凌天開始,凌天地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一句句一件件從心頭流過,至於自己的對答、反應也深思熟慮了一遍!

    「哈哈哈……有趣有趣,實在太有趣了!」天理突然暢快的大笑起來!「凌天,真他媽的有趣極了!」天理突然發現,自己落到如今這幅田地,實在是一點也不冤枉!若不是自己武功實在是高出凌天太多,恐怕今日這山坡之上,就真的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如此佈置、如此心計、如此武功,如此人物,太讓自己心動了!

    天理這才發現,自從自己進入凌府,便一直被凌天所算計著!偏偏那時葉輕塵也很巧合地在凌府,凌天雖然沒有直接要求葉輕塵做什麼,但卻是在無形之中,將葉輕塵存在的微妙作用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凌天趁著自己與葉輕塵說話之時突然插進話來,引起自己的注意;有葉輕塵在此,天理於情於理也不能當著葉輕塵的面直接斬殺凌天!怎麼地也得先要讓葉輕塵把話說完,但凌天卻打斷了葉輕塵的話,讓他說不完,話題卻是凌天自己接了過去。

    如此一來,凌天便順理成章的將劍拔弩張的氣氛,變作了三個人之間的談話。將隨時可能拔劍殺人的自己算計了進去。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別人滿臉笑容跟你說話,自己總不能不答理吧?但自己只要一接話頭,那就墜入了凌天的圈套,一來二去之下,在凌府已經不能動手。

    緊接著,凌天居然又捧出了美酒,雖然凌天只是說要與葉輕塵痛飲一番,絲毫沒有討好自己、又或者獻慇勤賣好的意思,但自己既然殺人在即任務在身,如何能夠離去?自己與葉輕塵乃是同門,又是至交,難道連一杯酒也不喝麼?

    但就在自己端起酒杯的那一剎那,凌天的第二個設計又成功了!他趁機提出要和凌晨說幾句話,交代幾件事情。自己已經端起了酒杯,葉輕塵也已經舉杯來迎,難道接著放下不允許對方交代後事,這樣不但失了前輩高人的風範,而且也落了自己朋友的面子?甚至天理懷疑凌天所說的對付自己的辦法,也是他刻意讓自己聽到的!否則,凌天大可以用密語傳音啊。這等附著耳朵說話,對自己這等先天武道高手來說,豈不是掩耳盜鈴?

    接著凌天便用鋒銳的言辭,在自己面前恰到好處的表示了他的自信與狂妄,卻是用自己與無上天來襯托!進一步激起了自己的傲氣和逆反心理,跟自己定下了半年的賭約!

    賭約一定,就在自己覺得有些暢快的時候,凌天突然翻臉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讓自己在老朋友面前丟了臉,從而怒火一路高漲而不可抑止,至此,自己已經是完全的被凌天計算了一個遍。

    接下來的事情,凌天一而再,再而三不住挑起自己的怒火,不斷地讓自己陷入戒備之中,再三地消耗自己的功力!天理意識到,每次一條道路,凌天只走一遍,但卻是大費周章佈局作弄自己,自己每一條路其實都走了兩遍甚至更多!這樣一來,凌天便有了足夠的時間,來佈置這峽谷之中的必殺之局!

    而他背後的毒針更是殺手鑭之中的殺手鑭!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奇快,萬一在那咫尺之間被毒針射中了眼睛……那無論自己是什麼天下第一還是天下無敵,都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兒!想到這裡,天理渾身打了個哆嗦。

    就這樣,在凌天的一路設計之下,很成功的消耗掉了自己一半以上的內力,但他還是示敵以弱,裝模作樣,直到將自己引到這個事先佈置好的陷阱這邊,才再一次的利用地形優勢,全力猝襲,如果不是自己的輕功確實超妙,沒準就栽在這一擊之下了!甚至在這一擊之後,無論成與不成,凌天都已經準備好了後路!從那大樹根處平平斬斷的痕跡便可以看的出來,凌天的思慮,實在是已經慎密到了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任何一點細節都沒有遺漏過!

    如此層層的算計之下,凌天終於取得了足以轟動整個武林的成績----與傳說中的江山令令主,送君天理打成了平手!甚至只有毫釐只差,便能夠解決了自己!

    天理苦笑了起來,一直以來,自己便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自從訂立賭約,自己只是以為凌天要逃命,而且是要迫切的逃命、隱匿蹤跡!卻從來沒有想過,凌天會在自己逃命的過程之中還有一個狂妄的想法,那就是----殺死自己!盡一切卑鄙、不卑鄙的手段,殺死自己!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

    好個聰明智慧陰險毒辣的凌天!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是不是太順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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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13:54: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部 第九十三章 喬裝打扮

    只是,下一步,自己又該當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如此狡猾多智,機變百出的特殊敵人,天理雖徹底放下了輕視之心,但仍覺得這個對手有些難以琢磨!

    從這一天的幾次接觸中,天理已經大致知道了凌天這半年的打算:拖!拖住自己!平時只是一味的逃避,躲避,但只要給他任何機會,這小子立即就是一個狠毒之極的轉身一擊!而最讓天理頭疼的是,凌天明顯已經打算好了,無論這一擊是否奏效,他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足以全身而退的退路!除非自己當場身亡,或許才能讓這個奸詐的傢伙停留下來!

    凌天武功雖然遠遜於自己,但輕身功夫並不比自己遜色太多,其詭異之處甚至猶有過之,而最讓天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一向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怎麼會對山林藏蹤匿跡手段如此的熟悉?怎麼會對逃亡如此的輕車熟路?自己該採用什麼樣的對策呢!

    雖然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天理已經赫然發現;凌天在逃亡上的經驗,居然遠遠勝過自己斬殺的那個以輕功、隱匿蹤跡最為著名的淫賊血燕子劉飛!這一點簡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那只血燕子劉飛當年臭名遠揚,江湖中人無不欲除之而後快,幾乎可說是整個武林的公敵,天天幾乎都在逃亡與被追殺之中過日子,而凌天的經驗居然比他還要豐富……這,這還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麼?

    自從出了承天城,天理便預料,凌天一定會在承天的邊緣地界跟自己玩捉迷藏的遊戲,順便利用他在承天的所有勢力為後盾,來對自己進行阻撓或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以目前的發展局勢來看,卻是大大地出乎了他原本的預料之中!

    穿過這條峽谷,就已經是西韓的地界!

    這小子在搞什麼鬼?遠離他自己地老巢,帶著自己滿天下兜圈子?

    他這根本就是在玩火。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引動西門世家的全力圍剿,難免會死的很難看!

    只是,凌天真的在玩火嗎?!

    出現在天理前面的有兩條岔路,一條通往西韓都城仙羅城。另一條則是通往金水城,也屬西韓地界。幾乎沒做任何猶豫,天理便朝著仙羅城地那條岔路追了下去。

    凌天固然很謹慎。心思慎密地遠超常人地預算;但是。凌天同時也很狂。很傲!仙羅城有凌天地大仇西門世家在那裡。以凌天地性格。絕不會顧忌了什麼西門世家!就算是在被一個可怕地殺手追殺也好。他也不會在意!相反。如果凌天為了逃避追殺。而違背自己地本心去選擇金水城。那連天理都要有些看不起凌天了。所以。天理不做任何考慮。直奔仙羅城!

    另一邊……

    凌天重重地歎了口氣。肩上地傷處疼痛感一陣陣襲來。讓凌天感到很不爽、很不痛快!他覺得自己還是太急了。太沉不住氣了。以今天地情況而論。只要自己再堅持一段時間。再與天理決戰地話。或許自己地把握就會大一些吧。至不濟也能讓天理傷地比現在要重!但因為自己地一時衝動。卻可能會喪失這絕佳地機會!以天理地心智、閱歷。想必現在已經是猜透了自己地打算。絕對不會再給自己第二次地機會!

    凌天一陣自嘲地苦笑。如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地!

    下一步如何走。是要仔細盤算一下地。萬一真被天理堵上。再想脫身地話。可就難了。

    前面拐角處。似乎有個草棚。一桿斜斜地酒招伸了出來。恩。這麼荒涼地地方。居然有個小酒鋪!看著那布招上那大大地酒字。凌天肚子裡咕嚕嚕一陣響。倒不是饞酒。而是真餓了。有酒地地方。還能沒東西吃嗎?

    逃命固然要緊,但肚子餓了也是要吃飯的,否則哪來的力氣逃命?

    再說,如果自己估計不錯,天理那傢伙也快要追上來了吧;同樣一天沒吃沒喝,他也不是鐵打的,自己正好觀察一下他的傷勢與神情,決定自己下一步地走法。說不定還能......

    凌天眼珠一轉,轉到一棵樹後,不過盞茶時間,再出來地時候,已經是變了一副樣子,身上的白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卻是一件黑兮兮的袍子,頭髮也變成了半黑半白地斑白色,臉上居然還多了幾條皺紋,清澈的眼睛,也在霎時間變得混濁起來,挺直的脊背稍稍馱了下去,整個人便如一個六七十歲的花甲老人,這等易容之術,簡直神乎其技!凌天輕笑一聲,「顫巍巍」的走進了酒棚。

    天理一陣風似的追了下來,已不下十幾里地,始終未發現凌天行過的半點蹤跡,如果不是天理心志超人,都幾乎懷疑自己是追錯了方向,便在此時,發現前面酒旗招招,天理縱然武功絕世,到底也還是人,也有正常人的生理需要,他也自忍不住喉嚨中嚥了一大口口水,肚中也會咕嚕嚕的難受。天理不由心中暗自戒懼,自己被凌天所激,一路狂追下來,居然忘記了吃飯!這可絕不是什麼好事!

    這表明了凌天能夠很成功地引起自己的怒氣,若長此以往下去,自己難免會被他氣得前後失據,須得及早調整才是。

    凌天要了一大盤牛肉,一大碗麵,西裡呼嚕的吃的正香,這一天的追逐下來,不止是天理身心皆疲,凌天同樣很累,眼下更是餓得狠了。至於酒,凌天喝慣了極品美酒,這等鄉野粗釀又怎能入得了他眼?是以連要也沒打算要。

    便在此時,突覺心頭一跳,接著便是眼前一暗,一人飄然走進酒肆,一個清雅的聲音道:夥計,給我切一盤牛肉,煮一大碗麵。

    正是天理!

    凌天心頭一震,這傢伙怎麼跟我要的一樣,補充體力牛肉確實是不二的選擇?想著。便打了個飽嗝,光明正大的抬起頭來,用一對老眼昏花的眼睛迷迷瞪瞪的望了過去。卻見天理一身清爽,青袍飄動,就站在自己面前。

    天理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還是有些焦急。自從自己出道以來,縱橫江湖數十年,從無一人能夠逃過自己的追蹤,而現在與凌天的半年之賭約雖然才剛剛開始,但事實卻是自己屢屢落在下風,追到現在,居然還徹底失去了對方的蹤跡!憑著自己地六識感應,明明感應到這小子離著自己應該並不遠才對,但無論如何卻也不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真是咄咄怪事!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凌天與自己一樣,也踏入了武道的境界!但通過幾次交手來看,凌天明顯還遠遠未達到這種地步,充其量也就只有先天中段的成就而已,比之二年前玉超塵還略有不如,但他又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呢?實在無從解釋。正在心中煩悶、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卻見對面那個花白頭髮地老者睜著混混沌沌的一雙眼睛,似乎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動。問道:這位老哥,請問有沒有見到一位身穿白袍的貴公子從這邊經過?

    身穿白袍的貴公子?那老頭似乎眼睛一亮,接著便嘶啞著聲音道:方才似是有一位白衣服的人匆匆走過去了。至於年齡大小,請恕老朽老眼昏花,卻是沒有看清楚。呃,老弟台,那位什麼公子是你的親戚麼?

    天理眼睛一亮:以凌天的身法速度之快,若是真的讓這老頭看清了面目,那才是不正常了。含笑道:正是。多謝老哥相告。說著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輕輕放在桌上:少許銀兩,請老哥喝酒。

    老頭目光大亮。便如一個守財奴突然見到了一座金山,顫抖著雙手。一把將銀子搶在手中,送到嘴邊,卡地一聲,咬了一口,突然驚呼:銀子!真的是銀子啊!居然抱著那錠銀子,老淚縱橫起來。

    天理輕輕一歎,本天下人管天下事,但如此人間百態天理平生卻是見得多了,並不在意,只道:黃白之物本是身外之物,老哥何必如此。此時,店家也將天理要的牛肉與面送了上來。那老頭激動地道:老弟有所不知,老朽的夫人操勞半生,半年前憂患成疾,性命垂危,老朽慚愧,卻無半分銀錢為婆娘延請大夫診治,有了這錠銀子,婆娘便有救了呀。說著臉色悲慼,似乎眼淚又要落了下來,舉起衣袖,在臉上左右擦拭。

    天理不知如何,心中突然湧起來一股極端不對勁的感覺,仔細想來,卻又沒發現有何不對勁之處,心道難道自己一天的追蹤下來,居然已經累得成了如此摸樣不成?連最敏銳的六識竟也出現了誤判,他搖搖頭,拋去這些煩人的念頭,又聽到對面老頭兒略有些顫抖的聲音,不由心中惻然。自己行道一世,做事只憑本心,這次就算是幫了他一家一個大忙吧。

    天理長歎一聲,心道沒料想無意之中居然做了一件善事;點點頭,有些無聊的問道:老哥貴姓?今年高壽幾何了?

    那老頭頗為羞澀地低下頭:老朽姓霍,名叫霍元甲;虛度六十有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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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九十四章 暴怒追蹤
   
    天理哦了一聲,埋頭吃面。但不知為何,心中越來越是煩躁起來,一時之間,居然有食不下嚥之感。隱隱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乎已經明瞭,只等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便可真相大白,偏偏死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不禁臉上現出困擾之色。

    此時便聽得那老頭霍元甲急匆匆的道:老弟台且慢用,老朽趕緊為那婆娘去請大夫去;呃,再次多謝老弟台厚賜了。

    天理勉力壓下自己心頭煩悶,微笑道:去吧,此事不可耽擱。惟願老哥早日請得郎中歸來,為尊夫人妙手回春,儘快康復。

    承老弟吉言了。那老者呵呵一笑,似乎笑得甚是詭異,轉身會了鈔,出門而去。

    天理夾了塊牛肉,放進口中,慢慢咀嚼,不由長歎一聲,道:天下困頓之人何其之多,便是聖人,也未必能解救眾生啊。

    見酒肆夥計楞呵呵的看著自己,不由一笑,心道這鄉村夥計哪里聽得懂我說的話,想到這裏,不由意興索然。向他招招手,問道:夥計,此處距離仙羅城還有多少路程?

    那夥計呆愣愣的翻了會白眼,道:還真挺遠的那,差不多還有四五百里地的路程,客官,您是要去仙羅城?那我可要勸你,最好從小店多帶些食物,此去仙羅城。幾百里路沒有人煙,更不要說是酒肆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啊。

    天理笑了笑,正要說話,突然臉色大變:幾百里地都沒有人煙?那離此最近的村落有多遠?

    那夥計歎了口氣:這位客官,我都說這幾百里地都沒有人煙了,哪里還會有什麼村落?說著斜眼看著天理,心道這人難怪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大錠銀子,原來是個傻瓜。

    天理木然愣住。半晌,方苦澀的道:那适才地那老頭……你有曾見過嗎?

    夥計翻了翻白眼:這位爺玩笑了。如此年邁之人。絕少走這條路。若是見過。小地必然認得。此老卻是從未見過!這裏行人素來稀少……

    砰!一聲巨響。一張桌子頓時變作一地木屑。\\\\接著夥計便感到面前一花。剛才還坐在自己面前地青衣人已經沒有了蹤影。竟然如同傳說之中地鬼怪一般驀然消失了。

    我地媽啊。夥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渾身顫抖。怪不得算命地說俺八字軟。易撞邪。今天這事。可不是撞邪了還能是咋地?

    還未爬起身來。半空之中嗖地一聲響。一錠白花花地銀子遠遠飛來。正落在自己身前。不由驚喜地狂叫了一聲。難不成不是撞邪。是碰到財神爺了?!

    天理整張臉色都有些發黑了。怒火幾乎從眼珠裏噴射出去!他現在自然已經知道。那所謂地霍元甲。根本就是淩天易容改扮地!想通了這一點。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明白了自己為何一直感覺不對勁地緣由。原來那傢伙就在自己面前啊!居然還騙了自己一錠銀子!

    好一個淩天。你居然敢喬裝打扮前來戲耍於我!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追蹤的目標,就大模大樣地坐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還沒有認出來!還被那個該死的小鬼一口一個老弟台的叫著自己,天理就恨不得馬上追上淩天將他的舌頭拔了出來!十六七歲的小屁孩,居然叫老子老弟台!而我,而我,居然還……叫了他幾聲老哥哥

    真正混蛋,該死的小鬼!天理怒吼如雷!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現在地天理,感覺自己追上淩天之後,能夠活活的將他生吞了下肚!早已忘記了自己諄諄告誡自己要冷靜的話!

    天理輕功超妙,全力運功趕路之下,速度何等駭人!眨眼已經百丈之遙,拐過了轉角,天理看到一望無際的荒野密林,山巒蔥蔥,更是鬱悶的幾乎吐血!想到淩天喬裝的老者那惟妙惟肖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遠遠地,前方一個小黑點正飛也似地趕路,天理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那霍元甲,呃不,正是淩天!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正在飛速地賓士中!

    天理大吼一聲:淩天!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麼不去唱戲!

    淩天依然是那副困苦老者的面貌,轉身見天理遠遠追了上來,不由縱聲長笑,一邊向前急逃,口中卻道:老弟台,老哥哥要去請大夫,你也要看大夫嗎?

    天理太陽穴一跳,雙眼一紅,厲喝道:淩天!我要活活地剮了你!有種你別跑!

    淩天大笑一聲,突然身子一轉,斜斜竄進了路邊茂密的樹林,叫聲遠遠傳來:老弟台,老哥哥我在樹林裏等著你!

    天理厲喝一聲,緊跟其後,撲入樹林,林邊幾株小樹卡卡折斷,一路哢哢哢的響聲不絕,沒有絲毫停留的斬斷所有攔住去路的大樹小樹,雷神降世一般向淩天追去。

    深入樹林數十丈,淩天再次影蹤全無。天理呼呼喘氣,四處搜索;傾盡三江五湖水,難洗今日滿面羞,今日這般羞辱,比之一生之中受到的所有恥辱全部加起來還要讓人受不了,天理的神智已經接近瘋狂了!

    林中不斷有鳥兒驚飛,良久,天理終於慢慢沉靜下來,四周,除了各種獸類受驚之下瘋狂逃跑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動靜。靜靜的站在林中,良久,天理突然啞然失笑,這卻並非是前時的怒極而笑。反而天理的一份明悟,之前不是早已告誡過自己,不要再為了這小子生氣,可為何總是忍不住?這小子總是有這一種能將人氣瘋地本事,自己已經領教過多次,卻還是墮入了他的計算之中呢,其實他跟自己的對話中明明有多處破綻、自己武者的本能也先後多次提醒過自己,自己竟都沒有察覺,倒不是自己警覺性太低,自己時刻戒備可能來自淩天的偷襲、暗算。卻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敢如此的易容直面自己,這是視覺上和世事所謂的盲點。如果是平時的自己,淩天決計無法如此輕易過關!只怕是淩天今天也實在有夠幸運吧!

    但幸運會永遠跟著一個人嗎?!。

    天色已晚。無盡的黑暗,隨著最後一抹亮色的消失,驀然地再度君臨大地。在這幽靜的樹林之中,更加是伸手不見五指!

    天理心中一動:這種黑暗的夜色,處在這等環境之中,淩天地內力修為不如自己。而黑夜視物的程度和功力成正比,這樣地環境裏對自己卻是大大有利的!

    四周更無半點動靜,淩天明顯是還在這片密林之中,自己與他一前一後進入樹林,以他的輕功決計跑不了多遠!必然是找了一處隱蔽的所在,屏住呼吸躲了起來!

    要想躲過自己的六識偵查,必須要屏住呼吸。封住全身汗毛孔。避免身上每一絲精氣外泄才能夠做得到!但是這樣做,卻是需要極端高深的內力修為來支撐地!就算是天理自己。也未必能堅持一個晚上的時間,更何況淩天的內力修為遠遠不如天理!

    天理臉上露出微笑。盤膝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運轉內力調息,神識便如是水銀瀉地,就從腳下的大地為中心,絲絲縷縷,無孔不入的釋放了出去。不斷的向遠處延伸著,似乎能夠搜索到大地的盡頭……

    只要淩天還在這林中,只要他稍微動一動,哪怕只是他地心臟稍稍跳動一下,自己便能夠立即將他揪出來,在這黑沉沉地夜色掩護之下,內力的強弱,便是決定勝負地關鍵!

    看誰更能忍!

    淩天真的就遠遠躲在一棵大樹之下,背脊倚著樹身,一動不動。便如同是與這大樹、這密林、這夜色融為了一體。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

    良久,兩人均是沒有絲毫動作,林中寂靜如死。只聞蟲兒輕吟低唱之聲不斷地響起,一片幽靜安逸。

    淩天暗暗的叫起苦來,本來打算得滿好,自己自信自己的隱蔽之法已趨完美,只要天理久侯自己不見,必然對他自己的想法產生動搖,惟恐自己已經逃出此地,必然會向前面加緊追蹤,自己便可任意東西,不意天理之心志竟是如此的堅毅,被自己捉弄過太多次,竟也仍能如此不動如山,反觀自己這等做法,固然無跡可尋,但卻是最為耗費內力的,如果繼續這般耗下去,自己的內力必然更快耗盡,屆時顯露蹤跡;再想脫出天理的之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現在如若起身逃跑,在一片黑暗之中,以天理的速度,追上自己卻是更容易的一件事!如此進退兩難,不覺暗暗叫苦,自己還是小覷了這天下第一高手嗎?!淩天不由得心中急速的轉動起來,還有何等方法,能夠解除現在眼前這等困境?

    淩天還未想出辦法,那邊天理卻已經有了新的動作,畢竟現在的主動權已經操縱在天理的手中。

    原來天理無意之中伸手入懷,突然觸摸到了一件小小的東西,不由心中大喜,有這東西在,不怕淩天逼不出來!而這東西,更幾乎就是淩天送給他的。在這一刻,天理幾乎笑了出來:淩天啊淩天,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第一次感到,自己居然也能夠算計淩天一把,不由心中甚是快意。

    天理摸到的,正是淩天上午在密林之中對付他的蛇涎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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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九十五章 彼道彼身
    天理在自己懷中摸到的,正是淩天上午在密林之中對付他的蛇涎蕊。

    天理可說是當世有數的藥理大家,他當然知道此物的用途、用法,迅速將蛇涎蕊手指長的一段掰成了十來截,晃著火摺子全部點燃,接著便向著四面八方拋擲了出去,在他強勁的內力驅使之下,每一截蛇涎蕊均被遠遠的扔出了幾十丈之外,恰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而據天理的推測,淩天就在這包圍圈裏!想到淩天即將被群蛇包圍的狼狽樣子,天理心中有些得意起來,不由嘿嘿冷笑出聲。

    天理所猜不錯,淩天的確就在這包圍圈之中!

    淩天眼觀鼻鼻觀心,盡力催動內力,突然似乎覺得遠方有火摺子亮了一下,接著便看到一點點微弱之極的火光落到了離自己四五丈之處。*****緊接著鼻中便聞到一股略有些腥膻的味道,頓時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

    有這東西在,方圓百丈之內的毒蛇都會立即活躍起來,勢必蜂擁而至。雖說就算整片密林的毒蛇全部聚集在一處,也奈何不了自己,但自己現在卻是不能、也不敢移動呀。一動勢必會被天理發現自己的位置!

    但若是千萬毒蛇纏上身來,豈能不動?

    一時間,淩天不由得心急如焚!難道真的作法自斃嗎?!

    你說這叫什麼事!這天理好好地天下第一高手,沒事你研究什麼藥理,還跟個收破爛的似的?自己扔在那裏陷害他的東西,他居然還小心翼翼的保存了起來!淩天不由得有些無語: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啊,不會放過任何可供利用的東西,連這麼偏門的東西。他都會用!

    四周草叢之中已經有沙沙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緩慢,但卻正表示毒蛇們已經嗅到了蛇涎蕊地味道,正在開始行動中。

    天理顯然也聽到了毒蛇的聲音,不由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這上午幾乎將自己差點氣暈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如同天籟!淩天,你就好好消受你自己送出的這份大禮吧!哈哈。****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慢慢的,幾乎好像是整個密林地毒蛇們都行動了起來,聲勢越來越大,淩天甚至聽到了不少毒蛇在嘶嘶的吐著舌信的聲音,一股股腥臭味漸漸彌漫在空氣之中,熏人欲嘔,淩天不比天理,天理還可以斷絕自身六識,與天地融為一體。淩天目前的修為卻是做不到這點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再坐著不動,恐怕就要變成毒蛇的夜宵了!黑暗之中,一雙雙閃著碧綠光彩的眼睛明明滅滅,距離淩天的身體已經不遠了。

    淩天一橫心,就要站了起來,心念剛動,突然眼前一亮:天理方才拋擲的線香明顯不多,只有一小節而已,現在基本已經燃盡了。而自己地懷裏。還有兩整支!這卻是個絕大的變數,若是……

    想到這裏,淩天心念再轉,並不遲疑,突然飛身而起。劍光一閃。穿林而去。攔路的毒蛇紛紛血肉橫飛的斷作了好幾截!

    淩天剛動,天理已經發覺。充滿快意的大笑一聲,喝道:淩天。^^ ^^你還想走嗎?作法自斃的滋味好受嗎?雙臂一展,整個人如掠空低燕,平平追了過來,速度如同閃電一般。

    然而就在淩天飛身而起的瞬間,已經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整支蛇涎蕊,在掌心一搓,頓時化作無數碎粉,火光一閃,全部點燃,接著脫手,扔在了身後空中。頓時一股比适才濃郁了千百倍的腥膻味道充斥於空中。

    四周的毒蛇受此味道驅使,紛紛彈身而起,向著空中味道最為濃郁地地方射去,掛在樹枝上的累累毒蛇,也紛紛鬆開樹枝,撲了過去!

    天理飛身而來,趕到此處之時,恰恰是滿天毒蛇剛剛躍起,還未下墜!就在半空,居然築成了一道薄薄的蛇牆,正好阻住了天理的去路!

    淩天這一擲,拿捏的時機之准,令人歎為觀止!

    若是早了些許,毒蛇這時均已落地,甚至已經將淩天變成蛇團了;若是晚了片刻,天理早已飛身而過!唯有不早不晚,恰恰剛剛好,才能阻住天理地去勢于一時片刻之間!而淩天所需要地,就正是這一時片刻的微妙時間!

    天理遇阻,必得先殺蛇!否則就要等蛇群落地之後再行追擊!但無論是他殺蛇還是等蛇群落地之後,他已經全速展開地身法都必須停滯片刻!而淩天的身法早已全面展開,速度已經到了巔峰!

    就是要爭這彈指瞬間!

    天理一停,再起步追擊,時機上晚了一步,身法也需要再度衝刺之後才能攀上速度地巔峰!就是這毫釐之差,已經註定了這個晚上將要徒勞無功!

    劍光如霹靂閃電般閃了起來,啪啪啪啪啪……,滿空毒蛇如同下餃子一般,每一條均是分成了好幾節落下地來,林中一片血腥氣味,居然壓過了原本的腥臭氣息!

    一道閃亮的劍光沖天而起,飛到了樹梢之上;天理的身子穩穩的站在大樹之巔一根細小的樹枝之上,游目四顧,天地茫茫一片漆黑!

    半晌,天理居然並不氣惱。****反而一聲輕笑,自言自語的道:果然是一代奇才!此種應變之法,若是換做了本座,恐怕未必想得出來!不過,在我地天視地聽之下,縱然你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本座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了!

    貓抓老鼠的遊戲?兩人之間,究竟誰是貓?誰是老鼠?

    就在淩天離開淩府的第二天下午。****玉家上一輩中的大長老玉斬水,三長老玉斬空率領的大隊人馬抵達了承天城!

    得知這個消息,淩府上下皆是大為愕然。只因玉家這次前來的名義居然是來送嫁妝的!兩個家族只不過剛剛文定還未及兩日,玉家居然已經送了嫁妝過來,就以古法而論,實在是太出格了,那裏還有些許千年世家地風範。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了?

    似這等大家族結成兒女親家,就算再急,再如何從權,怎麼也得要三媒六聘,盡過禮數,才是道理,最起碼也要再多大半年的時間才能談到真正成親一事,而現在八字剛剛有了一撇,甚至這一撇還沒完全寫好。玉家居然就將玉冰顏的嫁妝給送了過來!淩府之中,頓時人人皆是覺得不對勁之極!而且這嫁妝之豪華,也是前所未有!

    上等南海絲綢紅色五百匹,紫色五百匹,玄色五百匹,青色五百匹,水色五百匹,極品玉飾整整三箱,上等香檀木五車。…….前前後後合計五十輛大車浩浩蕩蕩押運而來,這簡直不能說是嫁妝了,根本就是在搬家了。

    但無論如何,人家親家的人馬已經到了大門,怎麼也不能不出去迎接吧?路上。淩老夫人回味著嫁妝禮單。若有所思的道:“婷兒,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所謂的嫁妝,居然全部皆是戎重之物。甚為佔據車輛空間,雖也頗為貴重,但實在是有失天星之玉千年世家的風範,老身總覺得這次送嫁妝地一行其中透著古怪。”

    “恩。”楚婷兒秀眉緊蹙,“古往今來,便當真從未聽過如此古怪之事,兒媳也覺得此事不可等閒視之,玉家的用意,似乎破費猜測,我們還得小心為上,尤其天兒得那日的高人邀約,把臂同遊,暫別承天,似乎也太倉促了些,而玉家的嫁妝轉日便到,實在太過湊巧了……”

    “正式,想如此之多的嫁妝,隨行護送之人人數不少本是正理,然而卻有多的過分了,以天星之玉在這片天地的勢力,還有何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淩老夫人臉上浮起憂色。“玉家,這個龐然大物到底想做什麼?怎麼總是感覺玉家這次的到來頗有些居心叵測?”

    “久聞大長老與三長老英名蓋世,如雷貫耳,皓月當空,今日一見,果然見面勝似聞名,真真是三生有幸。更有勞二位親自護送嫁妝前來,淩家上下,盡皆不勝感激。”基本脫離“木乃伊”狀態的淩嘯人逢喜事精神爽,滿臉地笑容,抱拳行禮。這番咬文嚼字的話,卻是事先在楚婷兒監督之下早已背熟了的,此刻說出來,語調平板,如同小兒背書。

    “哪里哪里,竟有勞淩大元帥親自出迎,老朽實在是受寵若驚,這廂還禮了。”回話的是大長老玉斬水,此老年約六旬上下,花白鬍鬚,青袍罩身,面貌清雅,語音清朗。

    “請!”淩嘯執手相讓。

    “請!”兩人並肩而行。

    將玉家這支龐大的“嫁妝”隊伍迎入承天城,一路之上,淩老夫人等人透過車窗,細細觀察玉家的護送隊伍,越來越覺得疑竇叢生,越來越覺得憂心忡忡。

    這些人,全是高手啊!恐怕裏面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比淩家的護院衛士要強上不少,尤其那些白袍人,更明顯的比那些紫袍人還要更勝一籌,而那些紫袍人看向白袍人地目光,明顯的也充滿了畏懼和敬服。這樣的一隊人馬,實力決計不在天兒的淩府別院之下吧?只不過一千里路的路程,護送些須嫁妝過來,就但以玉家地名頭而論,那裏需要上千名武功高手?有這個必要麼?隨便十來個紫袍人,兩三個白袍人絕對足以勝任,如今……淩老夫人憂心忡忡地想著,眉宇之間,逐漸皺成了一個清晰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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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九十六章 落井下石

    車輪滾滾,不多時,一眾人順利到了淩府,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淩府大廳之中,淩家人與玉家兩名長老分賓主而坐,侍女沏上了茶來,幾乎各人均是有些神思不屬,各懷心事,大廳上居然一時間無人說話,顯得有些冷場。

    “想必淩老家主也定在奇怪,為何我玉家會如此急促的安排冰顏小姐的婚事。”玉斬水呵呵笑了兩聲,打斷了沉悶的氣氛,手捋鬍鬚,道:“大家已經是兒女親家,便是自家人了,有話講在當面,我玉家與宿敵天風之水近日之內將有生死一戰,屆時誰勝誰負,尚在未定之數。而水家近年來招賢納士,實力暴漲,情形實在是不容樂觀啊。”

    玉斬風嗟歎一聲,才沉重的道:“所以,我家家主的意思是,在大戰之前,將家族之中各小輩的親事一一安排妥當,也算是解決了之後的後顧之憂吧,呵呵,至於嫁妝,早來晚到不過是時間問題,遲早的事情。是以便提前送了過來,只是些許財物,卻不入淩家眼中,只稍顯鄙家家主對淩家的敬意。”

    這番說辭乃是玉家幾個長老商討之後,用來打消淩家顧慮的一番托詞,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所謂說高明的謊話,虛得九真一假,這一番話雖然不見得有九成是真,但卻也有五六成是真的,相信淩家人聞言,就算並不盡信,卻也多少會打消了幾分顧慮。

    然而淩老夫人與楚婷兒夫人兩個人皺著眉頭,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至於淩戰與淩嘯爺兒倆,早已是笑得見眉不見眼,熱情無比。

    “不知我家三爺與小公主現住何處,老朽等人先去向三爺繳個令,這次送嫁的主事之人其實還是滿天三爺。”玉斬水道貌岸然的道。

    “三爺與小公主在後院暫住,來人啊。帶兩位長老過去見玉三爺。”淩老夫人安排道。

    “多謝老夫人!”兩位玉家長老抱拳一禮,出門而去。

    廳中,淩老夫人長歎一聲,蒼老的目光望著廳外,口中悠悠的道:“這兩天沒見天兒,他到哪里去了?這個節骨眼居然不見蹤影了!”

    楚婷兒道:“聽淩晨丫頭說。乃是隨著無上天的葉老兩人外出把臂同遊去了,有兩名絕世高手在側,天兒本身武藝也屬超凡,絕無問題。過個幾天時間,就會回來了。天兒雖然少年老成,畢竟還是個十五六的大孩子,這邊諸事皆定,出去散散心也是正理,天兒這些年心思太重。我倒覺得玩心大些對天兒卻非是壞事。”

    淩老夫人搖了搖頭。臉色陰沉。連聲道:“未必!未必!”也不知是說淩天出去雲遊乃是未必。還是說玩心大些乃是未必。

    楚婷兒心中卻是咚地一跳。腦海中不由泛起了淩晨那微帶紅腫、充滿疲倦地眼睛。突然之間便覺得心煩意亂起來。

    “大長老。三長老。你們來了。”玉冰顏淡淡地打著招呼。臉色平淡。看不出有一絲歡喜之神色。

    說到底兩位長老乃是為她送嫁妝而來。按說玉冰顏應該羞喜交加才是;就算不曾害羞。起碼地禮貌也還要說地。但玉冰顏想起淩天此刻生死未蔔。卻是連害羞地心情也都沒有了。

    “小公主在此。過得還習慣麼?滿天三爺現在何處?”玉斬風仔細觀察了一番左右。摒退了侍女。確認房外幾丈之內沒有外人在之後。才沉沉地問了一句。語音之中全無半點關切之意。倒是有些寒凜凜地味道。

    “三叔之前與人切磋不小心受了點傷。現正在他房中修養。”玉冰顏眉目不動。坐在了椅上。竟沒招呼人上茶。這位大長老和三長老兩個人一向是玉家地野心派。心狠手辣。從不顧忌什麼。在家族之中除了對家主玉滿樓之外。對其他任何人均是絲毫不放在眼裏。甚至是對玉冰顏地父親玉滿堂。也是絲毫不假以辭色。所以玉冰顏對這兩個人從來都無半絲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之極地“三爺受傷了?”三長老玉斬空眼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甚為明顯:“可是傷在無上天地送君天理手中麼?真真是不自量力。行事從來不經過大腦。合該受些教訓了!”

    玉冰顏看到他眼中譏笑的神情。不由心中有氣,忍不住道:“是的,三叔果然是學藝不精,故有此敗;若是三長老對上送君天理,以三長老神威,結局當然也就大不相同了。不過,三長老這未卜先知的本事,倒也是一絕。”

    話說到一半,玉冰顏才突然想起,玉滿天傷在送君天理手中,這只是近兩天的事,那時兩位長老應該在路上,他們如何得知地?除非他們事先已經.....玉冰顏心下一沉,臉色更是不虞起來。

    玉斬空重重哼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雖然異常自負,卻也不是自大到了狂妄的地步,還是有那麼幾分自知之明地。當今之世,敢說自己對上送君天理還能獲勝的人物,恐怕一個也找不出來,更何況是他?其實遑論天理,就算是對上玉滿天,他自問也未必就能有勝算。

    玉斬水不悅地道:“些許小事,何必掛懷。小公主,你身為玉家子弟,如今家族有重要使命要交付與你,你須盡心盡完成力才好。”輕輕的一句話,將話題繞了回來,對玉冰顏的最後一句疑問推在了一邊。

    玉冰顏心中一震,問道:“什麼重要使命?”心道,大概這就是家族送嫁妝的真正含義了吧,不由心中緊張了起來。

    玉斬水呵呵笑了兩聲,冷漠的道:“淩天被江山令之主送君天理追殺,已經是絕無幸理;早則一天半日,慢則一月兩月,遲早必會傳來死訊。如今,你已經是淩天唯一一個定下名分的女子,所以淩天一死,你便是淩家唯一的未亡人!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將淩家所有勢力盡數抓到手裏,歸附我玉家。事情若成,當算你首功一件!”

    “首功一件?”玉冰顏淒迷的笑了起來,纖弱地小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骨節發白,俏臉更漲成了通紅之色。

    “絕無幸理”、“必傳死訊”、“淩天一死”、“未亡人”這幾個詞尖銳的刺進了玉冰顏的心房,讓她在一瞬間突然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極度的羞恥的感覺使得玉冰顏幾乎便要拔劍自殺!

    “無上天”、“江山令”這兩個詞從來都是玉家最大的禁忌,玉家的所有人都不會隨便談起這兩個名詞,蓋因這兩個物事是千年世家,天星之玉也招惹不起地!招惹了這個兩個物事,玉家不但不會為你出頭,反而會馬上和你劃清界線,甚至會先一步斬殺惹禍的族人,以求消弭災劫,這百多年來,玉家早就可以取北魏而代之,就是因為“江山令”的存在,才使玉家不敢妄動!所以玉冰顏從小就知道,玉家是千年世家,天下第一的世家,但同樣會畏懼一個勢力----無上天!

    而招惹無上天的人,只有一個結果----踏上黃泉不歸路!

    淩天遇到這種十死無生的遭遇,自己的家族不思幫忙解決此事也還罷了,自己可以理解,可是家族居然想趁這個機會前來謀奪淩家基業!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這等詞語尚不能形容自己家族的卑劣行為之萬一,委實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而更令人氣憤的是,這種不擇手段地方式;自己乃是玉家年輕一輩唯一地女孩兒,但在這個計畫之中,卻是首當其衝的被犧牲了!一生幸福、名節、名聲……統統被家族利用了一遍!

    只得首功一件嗎?

    “大長老,冰顏這裏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否?”玉冰顏竭力控制著自己內心岩漿一般沸騰地情緒,但話聲還是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整個嬌軀也在簌簌顫抖,俏臉已經變成了慘青色!

    “但問無妨。”玉斬水好整以暇的自己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臉上神色一派的從容鎮靜,理所當然。

    “冰顏從小便知,為女子者有三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玉冰顏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兩家文定已畢,冰顏亦可說是淩家的人,如此決定,家族做出此等決定,究竟將冰顏置於何地?家父對此事如何說話?”

    “二爺自然是贊成得很。”玉斬空嘿嘿笑道:“事關我玉家大業,二爺豈會有任何異議?至於與淩家的親事,只是一種手段罷了,豈能當真?就算為家族犧牲小小,又何嘗不可!?”

    “一種手段罷了?不得當真?”玉冰顏嘴唇顫抖起來:“天下皆知我玉冰顏即將嫁給淩天為妻,以兩家之勢,此事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居然不能當真???你們怎麼說的出

    “放肆!”玉斬水大喝一聲,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壓低了聲音,一字字道:“小公主,你一日是玉家的小公主,就始終是玉家的小公主,玉家的小公主歸根到底還是我玉家之人!為家族犧牲,乃是你的光榮與榮幸!豈能容你如此的放肆!”

    “可我現在已經不是玉家的小公主!”玉冰顏驕傲的昂起頭來:“我現在唯一的身份,只是淩家的媳婦!淩天的女人!淩天是我最愛的人,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改變我!”說到這幾個字,玉冰顏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種由衷的歡喜與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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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九十七章 我今姓凌

  「真真胡說八道!」玉斬水拂袖而起,臉色鐵青:「身為玉家子弟,玉家唯一的女兒,竟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來,真是數典忘宗,喪德敗行,恬不知恥!無恥之尤!你可還知道一羞字嗎?」

  「羞字,真虧長老還知道世上有這個羞字!長老以大義相責,冰顏實在無意爭辯,只有一點須得說明,玉冰顏現在已經不再是玉家的子弟,」玉冰顏梗著脖子,冷凜凜的雙目之中煥發出狂熱的堅決!

  「我是我最愛的人的女人!我是凌天的女人!」最後七個字,玉冰顏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出來!

  「就算是我現在死了,墓碑上也只能是凌門玉氏,而不是玉家玉冰顏!」

  「神仙也無法改變的!」

  「任誰都無法改變的!」

  玉冰顏倔強的看著兩位長老,眼底已經燃燒起火焰,仇恨的火焰:「凌家基業,乃是我夫君凌天的基業!任誰想來搶奪,便是我與夫君,與我凌家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玉冰顏雙目之中煥發出決絕的神色,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不、管、他、是、誰!!」

  玉斬水雙目如冰,看著玉冰顏:「既然如此,家主有令;無論如何,無論小公主是否願意也好,也要讓小公主接受家族安排,為家族出力!若是不從,我身為家族大長老,可全權處理!小公主。你可要想明白才好!我實在不想大家真正撕破臉!」玉斬水語音低沉,卻含著龐大的壓力。

  「不知大長老待要如何處置於我?」玉冰顏不卑不亢的抬起秀氣的下頜,森然問道。

  「嘿嘿,家主的意思是,小公主纏綿病榻多年。一直苦苦支撐,如今舊病也該復發了,小公主素來體弱,相信任誰也不會懷疑吧?!」玉斬水緩緩踏前一步,雙目之中凶光閃閃,「既然小公主不要喝敬酒,那就講不了,說不起,老夫也只好請小公主喝下這杯罰酒!」

  萬萬想不到大伯居然如此狠心。對自己下了這麼一道處置命令!玉冰顏雙目之中露出心喪若死的神色,卻是一步也不後退,冷冷看著大長老緩緩前進地身體,輕輕閉上了眼睛,緩緩道:「縱然現在死了,我也絕無半點遺憾!因為,我已經是天哥的妻子!」

  「我不會讓你死的!小公主,只是一杯罰酒而已。不過是讓你睡上一個月,等你大夢甦醒。你會發現這人世間已經是滄海桑田,人面全非了!」玉斬水陰沉沉的說著,一步步逼近!

  「罰酒?老子就喜歡喝酒,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老子都想嘗嘗!」一個充滿殺氣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厲烈地咆哮道:「大長老,你的罰酒,究竟是什麼滋味?」

  玉斬水玉斬空二人同時色變,玉斬水頓時停下腳步。兩人豁然轉頭看向門口。

  房內光影一暗,,玉滿天魁梧的身軀站在了門口,擋住了全部的陽光!猛然看去,那身影竟然顯得是如此的碩大無朋!兩隻眼睛厲電般看向兩位長老。渾身居然升騰著暴烈的殺氣!

  「三爺。聽說您受傷了,傷勢如何?」玉斬水勉強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玉滿天退後一步,避過了玉斬水伸過來要為他把脈的右手。臉上寒如霜雪,一雙眼睛鷹隼般盯著玉斬水:「大長老,我可是在這等著喝你的罰酒!」

  「呃,這個……」玉斬水躊躇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要將事實全盤托出,否則玉滿天一旦鬧將起來,依著他的大嗓門,不要說什麼保密,恐怕一嗓子出去,整個承天城都知道了!

  「三爺,這,乃是家主大爺地意思!」沉吟半晌,玉斬水字斟字酌的道。「若是三爺仍有疑慮,老夫這裡尚有家主的手書諭令在此!」說著伸手入懷,取出一封信來。

  他剛剛取出,嚓的一聲,玉滿天已經一把搶了過去,橫了他一眼,玉滿天這才將書信遞到了玉冰顏手中,道:「顏兒,你給三叔唸唸玉冰顏打開匆匆瀏覽一遍,愈看愈是花容失色,顫抖著聲音念道:「凡在承天之玉家子弟,見此信後,一切事情,均有大長老玉斬水、三長老玉斬空全權決斷!不得有絲毫違背!否則家法處置!玉家第三十九代家主玉滿樓手書!」念完書信,玉冰顏抬起頭看著玉滿天,禁不住心慌意亂,沒了主意。

  「三爺,您可聽清楚了嗎?」玉斬空陰森森的問道。他與玉滿天素來不和,但多次與玉滿天交手,卻無一勝績,此刻看到玉滿天臉色變幻,無比精彩,不由得大感解氣,皮笑肉不笑的就冒出來了一句。

  「滾你娘的!老子沒有耳朵嗎!」玉滿天一肚皮悶氣,又聽到玉斬空陰陽怪氣的說話,登時勃然大怒,火爆脾氣一上來,哪裡還管什麼長輩不長輩,張口便罵了出去。

  玉斬空大怒,喝道:「玉滿天,你便是這般對待長輩的嗎?如此無禮,今日老夫便要替家主教訓教訓你!」

  玉滿天嗤地一聲,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孔,斜眼向天的道:「長輩?你***自己說說,幾十年了你那一天那一點有個長輩的樣子?教訓我?就憑你??呸!」最後這一聲「呸」,玉滿天卻是對著玉斬空的老臉「呸」了過去,玉斬空全無提防,頓時滿臉皆是熱呼呼的,全是玉滿天的口水。一時間大怒如狂,揉身就要撲了上去。

  「別鬧了!」玉斬水大怒,喝道:「你們難道以為這是在自己家裡?可以由得你們鬧?玉三爺,我兄弟二人做事,奉的乃是家主的命令,三爺也是我玉家子孫。難道對家族地命令也想置之不理不成?」

  玉滿天一梗脖子,道:「你們如何,那是你們的事;但是冰顏是老子地親侄女!她這門親事,乃是老子親自保的大媒!你們倆若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休怪老子不講情面!鬧將起來。大家一拍兩散!大哥若是怪罪下來,你們兩個人也未必就是乾淨的!」

  斜著眼睛看了看兩人,玉滿天道:「休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三年前二哥執掌刑堂,處置地玉小春就是大長老您地孫子吧?你這是擺明了就是公報私仇來地!大哥讓你們便宜行事,可也沒說就讓你們對冰顏下手!你們兩個老匹夫,哪裡來地這麼大的膽子?仗了誰地勢了?!」

  玉斬水只氣的渾身發抖,強自按耐下來,冷冷的道:「既然三爺執意如此。那也只好作罷。但是家主既定目標卻不容破壞。若是小公主將此事洩露了出去,那便如何是好?三爺,縱然是您,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干涉。老子是玉家人,縱然看不慣你們,卻也不會破壞你們的事!」玉滿天昂然道:「但是不要做得太過分,凌家人若是傷了任何一個。老子也不與你們干休!至於冰顏,兩家已經文定過了,冰顏便已經是凌家的人了!她怎麼做,那是她的事,也是凌家地事情;別說我這個做三叔的管不著,就算她親爹我二哥在這裡,也同樣是管不著的!」

  「我可以答應你們!」玉冰顏突然開口,冷冷的道:「絕不洩露你們的秘密。」

  此言一出,便是玉滿天也是大為詫異。這可不符合玉冰顏的性格呀。這是怎麼回事?

  玉斬水玉斬空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玉冰顏畢竟還是玉家的人,此刻既然一言出口,答應此事,想必便不會再有問題。否則此刻有玉滿天為她撐腰。她大可以強硬的拒絕!現在這個結果。雖然尚不盡如人意,卻也勉強可以維持到奪權的那一刻了。

  玉冰顏明眸之中。隱隱閃耀著一絲如釋重負地神色,就在剛才。她正要出口拒絕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細如蚊蚋的聲音,卻是凌晨的聲音:「顏兒可先答應他們。放心,此事公子已經有了妥善安排,你且安心,不要鹵莽。」玉冰顏頓時一下子放下心來。

  玉冰顏已經答應,玉滿天又擺明了不聽指揮,兩人再留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玉斬水與玉斬空二人對望一眼,同時告辭。玉冰顏垂首不語,玉滿天仰首望天,不理不睬;兩人心中有氣,卻也只好灰溜溜的離開而去。

  看著二人離去,玉冰顏臉色鄭重起來,道:「三叔,您必須要回去一次了。」

  「嗯?為啥?」玉滿天抬起頭來,有些不解的撓撓頭。

  「三叔,我,我擔心爹爹與大伯……」玉冰顏滿臉憂色,看著玉滿天的眼神滿是祈求之色:「大伯做出這個決定,依著爹爹的脾氣,那是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現在,爹爹居然一點消息也沒傳過來……三叔,如果爹爹和大伯他們兩個人衝突起來……,那也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排解啊。」

  「那好!我今天就回去!」玉滿天一聽,不由得也著急起來,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老實說,你大伯這次做地事,讓三叔我非常的坐蠟!媽的,攛掇老子當媒人嫁閨女,結果居然是圖謀人家家業!真正的狗屁倒灶!我若再留在這裡,老凌家要真吃了虧,老子實在良心過不去。可咱玉家要是吃了虧,老子也看著心裡不舒服,不如回去,乾乾淨淨!這叫什麼事?我回去非和你大伯干一架不可!太過分了,太卑鄙了!他奶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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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13:56:44 |只看該作者
第四部 第九十八章 凌劍出關

  縱然現在愁腸百結,玉冰顏也幾乎讓玉滿天最後一句話逗得笑了起來:你們三人一母同胞,大伯的奶奶不就是你的奶奶?虧你三字經罵不絕口!

  玉滿天轉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道:「我走了,那你咋辦?若是那倆老混蛋再來找你的麻煩,再逼你喝什麼罰酒,可真頭痛的緊啊。不如,你跟我一起回玉家,如何?」

  玉冰顏淒然搖了搖頭,道:「三叔,天哥此刻生死未卜,我又怎能放心的下?再說,我們玉家此次大舉來人,圖謀凌家的基業,不管如何,我總是要看到最後。而我此時若是回了玉家,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在這邊尚有凌晨姐姐,至不濟我便住到凌府別院去,只要不輕易出來走動,相信他們奈何不了我的。」

  玉滿天點點頭,很是爽快的道:「那好,我這便動身了。有什麼事情,我會遣人通知你的。嗯,也不必收拾了,沒什麼可收拾的。萬一看見那兩個老烏龜,沒來由的又得生氣!」大笑兩聲,轉身揚長而去。倒是走得頗為瀟灑。

  看著自己的三叔急匆匆的趕回去,玉冰顏稍感放心,只覺背後輕輕一聲響動,轉身看時,只見凌晨幽靈般出現在自己身邊,白衣白裙,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在這一刻,玉冰顏突然從心底升起了一種感覺:眼前之人明明是凌晨的樣子。但玉冰顏卻感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凌晨了。雖然凌晨在微微笑著,一看就知道她對自己今日地應對頗為滿意。但不知如何,玉冰顏就是覺得身周空氣驀然一陣清冷,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寒意。這種感覺,讓玉冰顏本打算抱著凌晨大哭一場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

  看到玉冰顏看著自己的眼神微微帶有驚異之色,凌晨淡淡一笑,道:「冰顏妹妹。玉家大舉來到這裡,而你又不適合摻雜其中,以我的意思,你不如暫時到凌府別院,去散散心吧,暫時不要理眼前的齷齪事。此事無論如何發展,對你來說,都是只有煩心。」

  玉冰顏淒婉的一笑,道:「晨姐姐。我知道我沒有用。為了我的事,卻給凌家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凌晨冷靜地道:「這個倒是不必自責,就算沒有你,玉家這場麻煩,遲早也是避免不了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玉冰顏嗯了一聲,螓首微低,幽幽的道:「現在情勢微妙,我該如何才能躲到別院裡去?大長老他們必然不會放我離開他們的視線的。」

  凌晨胸有成竹的一笑,緩緩道:「剛才玉斬水不是說過。冰顏妹妹你的病、也該到了復發地時刻了嗎?」

  玉冰顏心中一震,不由莞爾一笑。在這一刻,玉冰顏突然感覺到,面前的凌晨給了自己一種極端熟悉的陌生感覺;無論是處事的冷靜自然,舉重若輕,還是神態上的一片輕描淡寫,雲淡風輕,幾乎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凌天的影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尤其是眸中偶爾閃射的一抹冰寒,更是惟妙惟肖!而這。卻並不是凌晨在刻意模仿凌天,而是一種無限地接近!彷彿是自然而然之下,天生的這般神態!若是身上能夠再有一些寒森森的殺氣透露,幾乎便與凌天一模一樣了……

  可是這種微妙的感覺卻又是極度陌生的,只因為這一切竟會出現在凌晨身上?!

  「今日應該沒事。你先準備一下裝病的事。記得,你的病可是由氣上來的!我得趕緊到凌府別院去。」凌晨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暖意:「凌劍那傢伙今日該出關了!也不知道他的劍道悟地怎麼樣了,只不過若是讓這傢伙得知公子出了意外的消息。那是肯定要發狂的!我如不在,還真沒有人能治得住他!萬一出了事,麻煩可就大了。」

  說著,凌晨的眼睛不禁悠然的飄了出去,望向蒼茫雲空:公子,你、現在還好嗎?你可知道,這裡,有無數地人在牽掛著你?

  凌府別院,絕對禁止外人窺伺地密室!

  密室之前,凌雷凌電兩人筆直站立,一動不動,臉上神色卻是一片悲憤與無盡的擔憂!

  這三天以來,密室之中地凌劍始終未有半點動靜傳出,兩人也不禁為凌劍的安全擔心不已!三天三夜不飲不食,縱然凌劍功力深厚,卻也不是一件什麼小事情。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劍哥萬一有個意外……

  尤其現在公子地處境不知如何,眾兄弟雖然都對凌天有無法動搖的信心,但前次的驚鴻一瞥,那青衣人無法抵抗的恐怖實力,那是何等的驚世駭俗?只得公子自己,真正可以抵禦嗎?!凌遲、凌風等人都在等著凌劍出來拿主意,若不是平素規矩嚴格至極,又有凌天臨走的手令在此,恐怕他們早已漫山遍野去追殺天理!為了公子,縱死又如何!

  縱然此去十死無生又何妨!

  密室之內,突然響起呼呼的風聲!一開始還有如春風拂柳、炎風襲人,接著便是如同秋風蕭瑟,接下去變成了寒風凜冽,最終更是如同大海上的狂潮捲天一般,無休無止的激盪了起來!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一切大小聲音猛然間嘎然而止,凌雷等兩人正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內心忐忑之際,密室的石門在一陣「卡卡」聲裡突然開啟!

  渾身衣衫破破爛爛的凌劍緩緩走了出來,臉上神色雖然疲憊。一個身軀卻仍如同標槍一般挺直!

  凌劍地手中,赫然抓著一把劍,一把完整的劍!玄鐵劍!看到這柄劍,凌雷與凌電二人臉上同時露出狂喜的神色!

  凌天曾經說過,若是凌劍不能突破新的境界,則永遠不允許凌劍用完整的劍!現在看到凌劍抓著一柄劍出來,不用問兩人已經知道,無論是什麼劍也好。凌劍果然沒有辜負凌天的厚望,劍之神魂的境界,已經成功突破了!

  凌劍轉頭望著慢慢封閉起來的石門,冷酷地眼睛之中露出了極端尊敬的神色,緩緩的道:「當我第一次遇到公子,那時候,公子六歲也還不到;卻替我解決了所有我自己不能解決的難題!從那一刻開始,公子,便是我凌劍一生的主人。我今世唯一的依靠!當我第一次武功小有所成,報了滅家大仇,便知道我今生今世除了服侍好公子,盡心完成他交代的所有任務之外,再也沒有了第二個目標!!」

  說到這裡,凌劍長長舒了一口氣,旁若無人的低沉著聲音道:「如果硬要說到遺憾!自從我武功有成之後,我便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就是每一次武功突破一層境界地時候,卻反而感到公子的境界離我越來越遠了。成就太高了!高不可攀!尤其是此次,公子令我真正的參悟了劍道真諦,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讓我參悟了劍道!!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有些敵人還是我應付不了的,一定要麻煩公子本人!」凌劍的眼神便恍如是在朝聖:「公子的境界,幾乎已經到了天人之境了吧?天下誰可匹敵!」

  說到這裡,凌劍死板板地面孔含笑轉過身,看向兩個小兄弟,頓時發現了兩人的神態不對。不由一怔:「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這副表情?發生什麼意外了嗎?」心中越來越是狐疑,突然一股不祥地感覺襲上了凌劍的心房,渾身一震,直覺的感到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由踏前一步。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凌雷凌電兩人一陣語塞。他們清楚凌劍與公子的感情,但他們又何嘗不是!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幾乎便要落了下來,良久。凌雷艱難的蠕動了一下嘴唇,囁嚅的道:「是……是公子他、他……出了點意外.」

  凌劍大驚失色,一手伸出,一把就將凌雷提了起來,太陽穴突然蹦蹦跳動,雙目霎時間變得血紅,宛若瘋狂,大吼道:「你們胡說,公子能出了什麼事?!公子學究天人,怎麼會有意外,快說,快給我說清楚!」

  聲如雷震,山洞之內,土屑簌簌落下。

  「公子他……他被無上天的送君天理追殺…。劍哥...,送君天理就是上次茗煙樓前遇到的那個青衣人,現在公子已經單身遠離承天,目前,生死未卜!」眼見得凌雷就要被凌劍抓的窒息過去,說不出話來,凌電急忙插口解釋道。

  「咚!」凌劍一把將凌雷摔了下來,推了出去,轟地一聲,凌雷的背脊重重地撞在石壁之上,凌劍冷冷看著二人,眼中居然閃耀起了殺機:「無上天?送君天理?!青衣人?!就算是他又如何!好啊!你們兩個真是公子的好兄弟、好手足啊!公子為了保住我們以身犯險,將強敵引離承天,目前生死未卜,你們兩個王八蛋,不思為公子效死以報,居然還有臉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這裡一動不動!良心被狗吃了嗎??」

  兩人垂手站立,一句話也不敢說,此時此刻他們也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

  凌劍重重哼了一聲,再不遲疑、停留,閃身極速向外射去!便如風飄電閃,去勢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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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九十九章 凌晨做主

  公子現在有危險!公子需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我現在實力又有突破,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換取青衣人的受傷,為公子爭取機會。凌劍心裡這樣想著,身法展到了極致,便如一抹青煙,瞬間竄出了山洞!

  「你要去哪裡?」耳邊響起一聲冷若冰霜般的問話,這個聲音雖然不大,卻使得凌劍閃電一般的身影驟然停了下來!

  「晨丫頭!」凌劍轉過身,「你來得正好,我要去幫公子!加上你,我們的把握會大很多!」

  「你去救公子?我看你是想去害公子才是真的吧!」凌晨冷冷哼了一聲,鳳目之中寒芒閃爍:「你去有意義嗎?就憑你現在的功夫,你就算找到了公子,能起什麼作用!?那你究竟是去為公子添麻煩增累贅的還是去幹什麼?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沒我的命令,那裡也不許去!」

  「你放屁!」凌劍有生以來第一次罵了凌晨,他愈發的暴跳如雷:「晨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公子就白白的養了我們這些年?到了公子的生死關頭,我們就只能看著不成?尤其是你,你是公子最愛的女人,在公子如此危險的關頭,你居然要我坐視不理!你是何居心?!」

  「啪!」凌晨玉手一揮,重重一個耳光揮了過去。快如電閃,凌劍居然來不及反應!只聽凌晨低沉著聲音冷冷的道:「凌劍,你還知道我是公子最愛地女人嗎?公子又何嘗不是我最愛的人!可是眼前這個事根本就不是莽撞可以解決的,如果集合大家的力量有機會戰勝那個天理,你以為公子會冒險離開承天嗎?你再這樣一意孤行,遲早會誤了公子的大事!我問你,公子曾經說過,如果他不在。別院之中,奉誰為主?」

  凌劍一隻手捂著挨打的右臉,滿眼的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凌晨嗎?這還是那個見到鮮血就全身發抖地小丫頭嗎?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敢打我的耳光!凌劍心中各種念頭此起彼伏,竟沒聽到凌晨的問話。

  「你聾了?!」凌晨嬌叱一聲,「我在問你,別院之中,公子若不在。誰為主?」

  「以你為主,可是公子…。」凌劍重重的哼了一聲,偏過了頭,重重的道。

  「若有違背,該當如何?」凌晨冷森森的問道。

  「殺無赦!」凌劍垂頭喪氣。

  見他這個樣子,凌晨心頭火氣稍消,道:「總算你還知道!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公子為何要冒天大的危險,獨力引開那個送君天理?你又知不知道,現在我們凌家。我們凌府別院面臨著怎麼樣的巨大危機?你又知不知道,公子臨走之前是如何吩咐的?怎麼不說話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知道衝動!就知道莽撞!你,真讓我太失望了!讓我失望沒有什麼,可是最失望地是誰,你知道嗎?是公子啊!」

  「我……」凌劍霍然抬頭,接觸到凌晨冷凜凜的森然目光,突然又低了下去。在這一刻,凌劍突然發現了自己的確是一無所知,只是憑著一腔熱血。想當然地就想要去幫助公子,可是自己該怎麼才能幫到公子?

  用性命?!想死也不是這個死法吧?自己的命從來只屬於公子,自己剛才想什麼來著!

  直到現在,臉上才感到火辣辣的疼起來,凌劍撫著挨打的右臉。突然心中升起來一個鮮明的念頭:凌晨。這丫頭變了!無論行事作風還是說話方式,都與公子一模一樣!她因公子的離開而變成了公子的化身!果然是公子最值得愛地女子!心中不由得油然而起敬畏之念。

  見到凌劍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凌晨平靜的將這幾天裡發生的事情無分鉅細都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凌晨緩緩的道:「公子臨別之前特意囑咐,這次可能是我們所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機!不管是他本人,還是凌家,或者凌府別院,都是如此!公子在獨力應付最大也是最難應付的危機,所以,我們這邊,絕不容許有絲毫閃失,決不能讓公子為了我們而分心,決不能再給公子增添余外的負擔了!所有人必須聽令行事,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有違令者,嚴懲不貸!」

  說著,凌晨又橫了凌劍一眼:「若是因為有個別人自己衝動,打亂了公子地全盤計劃,那他自己也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著他!」

  凌劍不由得渾身大汗淋漓!有些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撫撫臉上那一集巴掌拍打之處,道:「既然公子留下了全盤的計劃,那我當然要聽從你的所有命令。恩,不過晨丫頭,你這一巴掌,打得挺狠呀!」

  凌晨一瞪眼,冷哼道:「若是這一巴掌打不疼你、打不醒你,還有地是夠你消受地!」笑了一笑,沉思道:「現在我們迫切要做的,首先就是收攏一下實力,外圍人馬除了距離最近地幾支隊伍,其他的暫時先不要聯繫了,現在玉家突然住進凌府,對我們虎視眈眈,已經干擾了我們地正常運作,若是再讓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外圍實力的大致,恐怕不會費多少工夫就能夠收拾一空了。」

  「第二點,將承天這邊穩定下來之後,你們第一樓便會有一個大的任務交給你們,相信到那時,你一定會感到非常的振奮!似乎第一樓已經好久沒有大行動了?!」說著,凌晨俏麗的雙眸之中,毫不掩飾的閃出森寒的殺機!

  「真的好久沒有大行動了,那是什麼任務呢?」凌劍一聽這話,果然來了情緒,提到第一樓行動,他卻是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據我所知,公子此次的危機,完全是因為北魏太子魏承平請出了無上天贈給人間帝王的江山令,才搬出了送君天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此事而起!而凌家目前所面臨所有的危機,根源都發自於那裡。」凌晨冷冷的一笑:「魏承平既然敢做出此等事來,那就要承受我們凌家的報復!屆時,由你帶著第一樓的人馬,將北魏皇宮之內皇室成員的人頭一個不落的切回來!」

  凌晨嬌艷的紅唇微微一動,口氣仍是冷冷淡淡,恍若這等慘絕人寰的命令不是出自她的口中一般:「若是少了一個人,凌劍,你也對不起公子這些年對你們第一樓的悉心栽培!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是!」凌劍猛然肅立,臉色變得無比的殘酷狠毒:「放心,北魏皇宮,絕不會有一個人還能夠存活下來!」

  馬蹄聲響起。凌二一遠遠縱馬馳來,及到近前,滾鞍下馬,臉色惶急的道:「晨姐,劍哥;少夫人不知怎地,突然舊病復發,昏迷不醒,多位大夫盡都束手無策,夫人讓我前來請你趕緊回去!」

  凌晨微微一笑,想不到玉冰顏如此著急,看來實在是一刻也再不想見到玉家眾人那等醜惡嘴臉了。

  凌家大廳之中,凌老夫人等人皆是面露焦急之色,坐在那裡,玉斬水與玉斬空兩人面色一樣的沉重非常,坐在客席。兩人均感覺玉冰顏此次發病有些蹊蹺,還未來得及向她下手,怎地突然之間自己就犯了病?此中會不會另有蹊蹺!

  外面腳步聲響起,一人稟報道:「啟稟老夫人,凌晨姑娘與凌劍等人求見。」

  凌老夫人面上皺紋微不可查的緩了一緩,聲色不動的道:「讓他們進來。」說著,笑呵呵的向玉家二人說道:「這兩個人,一個是天兒的侍女,一個是天兒的隨從;雖然沒什麼本事,只是略通些醫術,尤其他們都是對天兒最忠心的人。」

  如此一說,玉斬水玉斬空兩人臉上同時露出笑容,心道原來是兩個家奴,便沒放在心上。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少年一個少女低著頭走了進來,看到大廳之中這麼多人都在看著自己,兩個人似乎都很是有些瑟縮,同時跪下磕頭道:「參見老家主,老夫人,老爺夫人萬安。」

  凌老夫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道:「起來吧。冰顏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晨上前一步,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道:「少夫人似乎有些心情不夾,受了驚嚇,加上身體本就虛弱,最好…最好……能夠到一處通風的環境優美之處細細調養才好。」

  「哦。」凌老夫人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理所當然的吩咐道:「既然如此,就讓冰顏去凌府別院調養一段時間,待身體恢復了再接回府中。你告訴別院那幫人,好好照顧少夫人,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全體處死!」凌老夫人聲色俱厲的道。

  「是!謹遵老夫人吩咐。」凌晨又磕了個頭,便要退了出去。

  「呃,老夫人,此事似有不妥吧?」玉斬水站了起來,「我家小公主身體不好,這卻是先天就有的病根,此刻病實在不可舟車勞頓,還是先留在附中細細調養的好,若是霍然到了城外,有什麼事情,恐怕未免耽誤了。」

  「大長老有所不知,」凌老夫人呵呵笑的甚是慈祥:「我承天第一名醫葉天楠便是住在別院外不遠之處,冰顏到了那裡,診治病情反而只會更加的方便。」說著不容置疑的向著凌晨與凌劍二人一揮手:「你們兩人還不過去伺候少夫人準備搬到別院,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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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17:46: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部 第 一百 章 威震白玉
   
    兩人唯唯諾諾,急忙退了出去。

    玉斬水與玉斬空兩人對望一下,使了個眼色,轉向凌老夫人,玉斬空笑嘻嘻的道:“凌夫人,既然如此,便有我等派遣幾人護送我家小公主前往別院如何?小公主畢竟是我們玉家的心肝寶貝,若是……呵呵,恐怕家主要怪責我們護衛不利了,這些個人原都是服侍過小公主的下人,用著也方便一點。”

    兩個人心中搭計程車是一般主意,正好趁此機會,前去查看一下這神祕的凌府別院,到底是何等的實力?

    凌老夫人略一沉吟,便即答允了。

    一行人簇擁著載著玉冰顏的車子,緩緩走出承天南門。

    跟在車旁的,除了凌晨,凌劍之外,還有凌風,凌雲等人;至於玉家十名白玉二十名紫玉一大群人隨行在后,浩浩蕩蕩,一路上均是謹慎之極的觀察著周遭環境,如臨大敵。

    前面又到柳林,舉目遠眺,隱隱可見凌府別院巍峨的建築在陽光之下似乎閃耀著金光,一片耀眼。玉家三十名高手人人眼中頓時閃出狂熱的神色:這就是家主臨行時諄諄叮囑一定要注意的凌府別院了,家主如此慎重一再囑咐,這凌府別院,究竟是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就在此時,馬車一頓,突然停了下來。眾人愕然相顧時,一個白衣少年按劍走了過來,冷冷的對玉家眾人道:“前面便是凌府別院。感謝諸位對我家少夫人一路護送,別院重地,沒有凌天公子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進。我們自會保護少夫人周全。各位就此請回吧。”

    “就此請回?閣下玩笑了!”帶隊的一名白玉高手冷笑一聲。道:“這是我玉家的小公主,我等必須親自將小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確保萬無一失之后,才能回去交令。你們讓我們就此回去,是何居心?”

    “讓你們滾回去就是滾回去。惹惱了老子,一劍一個切了你們扔到河里去喂魚!”一個暴虐地聲音陰陰沉沉地響了起來。沖天的殺氣突然就彌漫了整個柳林,玉家眾人頓時覺得人人身上皆是起了一層寒栗。

    凌劍就這麼站在那里。神情姿勢沒有半點變動。但整個人地氣質卻是天翻地覆地發生了變化。他身上還是穿著那身仆役地衣服。但從他流露出來地氣勢。卻是直欲毀天滅地地威勢!在他鋒銳地氣勢壓迫之下。玉家三十名高手同時后退一步。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原來是你!”為首白衣人不甘示弱地看著凌劍:“朋友好功夫!果真是叫做凌劍麼?真是凌家地下人嗎?”在他想來。如此級數高手。必然是一個名動天下地人物。怎麼可能是凌家地區區下人。至於凌劍這個名字。更是名不見經傳。自然而然地問出了這句話。心道只需知道你地真實身份。自有對付你地辦法。

    他地語音冰冷。面容冷酷。自問說話也是不卑不亢。表現大是可圈可點。自以為針鋒相對。沒有落了玉家白玉高手地名頭。但他自己卻沒有發現。在潛意識之中。在凌劍地氣勢所攝之下。他地心里已經有了畏懼之念!對於凌劍充滿了侮辱性地言語。居然沒敢有絲毫反駁!

    “能夠聽到我真正地名字。實在是你們三十個人地榮幸!”凌劍哼了一聲。眼中是毫不掩飾地殺機。“不過你們若是再不離開地話。恐怕就是不幸了。”

    “很不幸麼?玉某人倒要領教領教是如何地不幸!”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玉家一向無法無天地白玉級別高手?雖然感到了凌劍地強大與強勢。但在凌劍一再地侮辱之下。這個白衣人終於怒不可遏。進而發出了挑戰地要求!

    鏘地一聲長劍出鞘。指向凌劍:“你若是能夠擊敗我。我們今日便依你之言乖乖撤走。不再跟隨。如果是不能地話。趁早閃開!”他雖在盛怒之下。卻還是為自己和手下留下了幾分余地。

    凌劍冷冷一笑,一只手按上了劍柄,眼睛冷冷的看向白衣人,突然一陣震天的劍嘯嘶啞沉悶的轟鳴起來!卻是凌劍伸手輕輕拔劍,但卻是沒有拔出來,內力激蕩劍身,在劍鞘之中顫抖激蕩,劇烈摩擦,發出的聲音,居然如同千軍萬馬一起沖鋒而至!

    充盈於天地間的無匹劍意,幾乎無處不在的絕強劍氣!居然從凌劍那還未出鞘的長劍之中散發了出來!凌劍巍然如山的站立在哪里,就如同一把埋藏千年突然出鞘的震世寶劍,凜凜冽冽,鋒銳不可抵擋!

    手中玄鐵寶劍出鞘才只有半尺,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流光溢彩,折射出萬道霞光!

    劍未出鞘,玉家眾人已經是神魂俱喪!一個個目中露出由衷的震懼,在這強大的威勢之下,唇青面白,沒有絲毫的戰意!

    兩位未曾出手,未曾交手,但勝敗已分!

    為首玉家高手沮喪的長嘆一聲,突然身子一軟,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仰天便倒。凌劍雖尚未真正出手,但他直面凌劍,首當其沖,鼓盡全身功力與凌劍氣勢對抗,落盡下風,此等高手交手,凶險至極,生死只是一念之間,力強者生,力弱者死,他的心脈已經被無形之中凌劍劍氣所創,果然是生死一瞬!

    鴉雀無聲!

    “鏘!”一聲輕響,凌劍長劍入鞘,發出輕輕的振鳴,裊裊消散,凌劍冷眼一個個從玉家眾位高手臉上看了過去,奔雷掣電一般的目光,使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去。

    凌劍冷冷一笑,喝道:“走!”

    馬車再次緩緩開動,凌家一眾人疾步跟上,逐漸遠去。夕陽西下,玉家二十九個人影呆呆的站在柳林前面。呆若木雞。斜照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居然有一種說不出地凄涼意味!

    來此之前,誰能想到,三十名玉家高手,面對凌劍,居然連拔劍地勇氣都沒有?

    車簾一掀。玉冰顏露出頭來:“他們都回去了?”

    凌晨笑了笑,道:“冰顏妹妹搭客放心。現在都已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玉冰顏幽幽一嘆,道:“晨姐姐,出了這等事情,小妹現在真的是有些無地自容了,感覺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凌家,更對不起天哥……”

    凌晨沉默了一會,道:“冰顏妹妹,你可知道公子臨走之時早已算定了玉家的諸般行動?他若是知道你做出如此選擇,必然會非常欣慰。”

    玉冰顏黯然長嘆。心情郁郁,強笑道:“選擇?其實我並沒有選擇過的。這件事情,沒有選擇地余地。若是兩家公平戰斗,擺明車馬,或許我會兩不相幫。但是用如此卑鄙手段,我卻是決計不能忍受的。我只會站在我最愛地人一邊!”凌晨恩了一聲,道:“放寬心吧。一切都會過去。你好好休息。公子也希望你能夠盡快的成長起來,才能真正的幫到他。”

    玉冰顏柔順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急急問道:“晨姐姐。有一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承天皇室現在已經名存實亡,承天作為一個國家,應該也有無上天的江山令吧?如果天哥拿出江山令,不就可以抵消了麼?為何天哥沒有這麼做?”

    凌晨黯然一笑,道:“這件事情,公子離開之后,我曾經請教過葉先生。葉先生說,江山令只有在皇室成員手里,才有可能發揮效用。外姓人拿到手里,非但不會有什麼效果,反而會是殺身之禍!否則,天下高手如此之多,分散在外的八枚江山令,豈不是早已都落到武林人物手中?”

    說著,凌晨含笑看著玉冰顏:“如果沒有這個限制,就以玉家的實力來說,就算集齊八枚江山令,那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如此一來,無上天豈不是就變作了玉家的奴隸?”

    玉冰顏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凌晨嘆了口氣,道:“可惜,現在承天居然沒有了任何一個龍翔的嫡系血脈,而皎月公主又是女兒身。否則,我們只要稍使手段,就可令這場大禍歸於無形!”

    玉冰顏沉默一會,長長嘆了口氣,回到了馬車里。

    凌劍沉默的趕了上來。與凌晨並肩而行。

    凌晨美目看著凌劍,突然想起剛才凌劍地表現,不由問道:“凌劍,你是不是已經突破到了身劍合一的感覺?自己感覺是不是已經到了劍道的巔峰?”

    凌劍沉吟了一會,坦誠的道:“不錯,我現在正是有這種感覺!似乎天地之間,可以任我縱橫,這個世間,再也沒有我不能殺死的人!所以,我才提出了要去幫助公子,雖然那個青衣人確實可怕,但我自信我豁出性命,一定可以重創那個什麼送君天理!”說著看了凌晨一眼,直到現在,凌劍對於凌晨阻止自己前去救凌天,依然有些耿耿於懷;但礙於凌天的命令,始終不敢發作,此時凌晨詢問自己武功進境,正好趁機說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服氣。”凌晨苦笑了一聲,看向凌劍,眼神之中帶著少許的善意地嘲弄,緩緩道:“那日你閉關開始,我跟公子離開別院地時候,公子曾經說了一句話;”

    凌晨頓了一頓,看著凌劍,見他臉色果然一下子鄭重了起來,連兩只耳朵也是高高的豎起,不由一笑,道:“當時公子說道:若是凌劍能夠破關成功,凌劍地劍道修為,便可真正的到了入門地階段,身劍合一!恩,只是入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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