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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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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七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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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5:24:3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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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冷哼一聲道:「難道沒了朱家,我張浪就無法立足江東嗎?朱異犯下這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們假如沒有大義滅清的精神,還為這件事情懷恨在心,這個後果,他們應該想的到。」

  周瑜吸了口冷氣,他明白張浪言下之意,假如朱家不能馬上忘了這件事情,全心全意為張浪效力,一旦心存僥倖,做出什麼不應該的事情,到時候朱家只怕也會在江東消失。看來張浪的魄力、手段,當真無人能及。不過細想想,朱家應該不是這麼不識大體的,張浪所顧忌之事,應該是不會發生的,所以周瑜也不怎麼擔心。

  張浪顯然是不想再說這事情了,坐了下來,親自為周瑜倒滿一杯酒,然後舉起杯,笑道:「我們不要說這麼掃興的事情了,來我們喝一杯。」

  周瑜急忙端起,一飲而盡。

  張浪擦了擦嘴角的酒跡,看著遠處風光無限的湖色,水如平鏡,碧海藍天,片片藕葉隨風搖拽,不少沙歐在湖面上自由飛翔。張浪感歎道:「不知什麼時候,我才有機會真正空閒下來,與佳人共伴,看看湖月,吟詩作對,過一些輕閒的生活?」

  周瑜在邊上沒有說話。

  張浪指著遠方青山,目光十分深邃,慢慢道:「你看前面的山,春天綠了,夏天濃了,秋天紅了,冬天白了,一年四季,不停的轉換,但是它依然這麼雄厚,偉岸不群,聳立千年不倒,你說是為什麼呢?」

  周瑜想也不想脫口道:「因為它是山,大量堅固巖崗沙石所堆積成山,所以根基穩了,下盤固了,風吹雨打,雨淋日曬,也不能動搖它什麼。四季輪轉,年復一年,所換只不過是外表,但他的內涵一直穩健如初。

  張浪有些明悟,低聲沙啞道:「那你說,我的根基穩了嗎?」

  周瑜看了張浪一眼,臉色有些遲緩,但還是開口道:「成攻不是一步到位,房子不是能一日改好,而根基同樣不是一下就能打好。只要堅持下去,日積月累,歲月沉澱,自然一卻水到渠成。」

  張浪心胸立馬開朗,轉頭對周瑜笑道:「看來,我還是太急了。」

  周瑜笑著搖搖頭,頗有深意道:「日月如稜,轉眼而逝,便卻山川河海,社稷廣大,不急能不行嗎?」

  張浪眼睛一亮,對周瑜道:「那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周瑜一臉正經道:「攻到自然成。」

  張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頗有幾分無奈道:「其實今天請你來,想聽聽你對官渡一戰的看清?能不能給我分析一下日後走勢,而我方應該有何行動,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周瑜笑道:「主公不是成主在胸了嗎?還屬下幹什麼?」

  張浪沒有氣道:「叫你說你就說,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兒。」

  周瑜為之一結,張浪說粗話倒不是沒有聽過,不過像這樣直接倒是第一回,感覺兩個關係又親近不少。周瑜整了整思路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也明白你現在進退兩難的處境,大體是在曹袁之戰上,張遼是應該出擊,還是不應該出擊,而在攻擊對像上,到底是曹操,還是袁紹上對吧?」

  張浪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周瑜卻故意低頭為難道:「這個嘛……」

  張浪氣的差一點只想掐周瑜的脖子,吹鬍子瞪眼道:「不要在拖拖拉拉的,有屁快放。」

  這下輪到周瑜用驚訝的眼光看著張浪,他倒沒想到自己頂頭上司,有時候怎麼會這麼粗俗像個痞子?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張浪翻了白眼道:「看什麼看,快說吧。」

  周瑜低頭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主公,剛才的話以後少說為妙,有傷大雅啊。」

  張浪差點暈過去,完敗而下。

  周瑜止住偷笑的表情,一臉正經道:「一個農夫,看到一條老虎與一隻獅子在那裡打架,而這老虎與獅子都是農夫所不喜歡的,主公,你說那農夫是拿起鋤頭衝上去,幫助其中一個,或者一起打兩個,還是在邊上觀看為妙呢?」

  張浪想也不想就道:「當然是在邊上看它們來個魚死網破。」

  周瑜笑道:「那袁紹、曹操與它們有什麼區別嗎?」

  張浪道:「有,當然有,兩個都有很鋒利的爪牙,而且還很多。無論是哪個吃了哪個,勝利的那個就會變的無限強大。從一個普通的獅虎蟬變為真正的百獸之王。」

  周瑜道:「主公大可放心,袁紹勝了,不足為慮,此人早年雖有大志,但如今好高騖遠,不聽忠言,非成大事之人,加上如今又為子嗣所累。一旦袁紹登天,只怕北方大亂,各子爭權奪位,四分五裂,內耗不斷,不足為慮也。」

  張浪點頭道:「我擔心的不是他。」

  周瑜明白道:「屬下明白,主公擔心的正是曹操,但以屬下認為,主公未介入兩者之間,是名確之舉。如今趙將軍南征,並非三五日可完成,屬下估計最少怎麼也要一年半載。那麼這樣一來,又要支付大量兵力財力糧食,要知道主公接手江東之後,年年未有停止爭伐啊。」說到這時,周瑜意味深長看了張浪一眼。又接著道:「劉表此番能退兵,一是劉備領兵,讓主公鑽了空,二是他們主要目地是想先定內亂。所以才這麼輕易退走。既然如此,接下來,應該體養生息,操練兵馬,屯積穀石,並且開始針對劉表,按自己的戰略步驟,一步一步下去才對。」

  張浪暗笑一聲,提醒道:「公謹也許不知道吧?只怕劉表的重心已經開始往蜀川轉移了。」

  周瑜認真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是主公不要忘了,以劉備官微權輕,怎麼能頂的上蔡瑁、蒯越他們說的話呢?」

  張浪有些不大明白道:「你的意思是?」

  周瑜解釋道:「也許劉表會支持劉備,也會讓他帶兵進川,但是如果以蔡瑁為首的本地家族之人,在劉表面前搬弄事非,劉表那怎麼能安心讓他出征呢?」

  張浪一驚,叫道:「是嗎?應該不會這樣吧。」

  周瑜接著道:「屬下以為應該是這樣。各個地方,排斥外人相當嚴重,江東如此,荊州也是如此。而劉表當日單身一人,飛馳荊州上任,並能得到荊州家庭的支持呢?那是因為劉表在沒有辦法之下,把最為重要的兩個部分:一是兵部讓給蔡瑁獨覽;二是財政上讓蒯良作為把手。試想想,兩個命脈給人把住,他還有多大的權力可言?現在想想,劉表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希望這樣制恆兩家,而自己慢慢發展心腹。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好。那麼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蔡瑁等人表面上附從劉表,答應讓劉備出征,但決對不會讓劉備有太多兵馬入川,估計也就兩三萬左右。並且還不一定是主帥。如果建功了,攻勞不是他的,調回江陵,給個有官沒權的位置。如果失敗了,他們也有個借口,殺了劉備。」

  張浪滿臉凝重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劉備想取蜀中立國,就是十分困難了。那我們構築長江防線的計劃,更是難行了。」

  周瑜笑道:「話說如此,但以劉備的雄心,不可能會坐以待斃吧。」

  張浪想了想,頭緒又轉了回來道:「既然是這樣,劉表是不可能不防了,因為他們主力兵隊根本沒有打算入川,如果我們大舉出擊,想插足中原,那麼家裡空虛,反而有可能讓劉表咬上一口。當日夏口之危,便是明證。如果劉表真要傾全力進攻江東,情況對我們也是相當不利。」

  周瑜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不過如果劉備不能有一番作為,想拿下荊州,是否真的十分困難。」

  張浪想也不想道:「就算劉備能拿下川中,我們想拿下荊州,也不要指望他能幫上什麼。」

  周瑜有點不明白道:「為什麼呢?」

  張浪沒有一絲表情道:「劉備仁義滿四方,加上劉表可是他的宗親,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周瑜為之一塞,不知道怎麼說好。

  張浪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樣這樣,我就讓人吩咐張遼按兵不動。」

  周瑜沉思半響,忽然下了什麼決定一樣,跪在地上,大聲道:「主公,屬下有個不請之求。」

  張浪溫柔道:「你說吧。」

  周瑜臉上略有激動道:「屬下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自己親手訓練出一批鋼鐵之師來,但近來觀看主公當日所教練兵之法,深感受益,屬下不材,但自負在水軍上有一計之長,希望主公能讓屬下親去濡須烏,為主公訓練一批戰力超強的水上雄師來。」

  張浪大喜過望,親手扶起,喜悅道:「公謹有此想法,正是浪所求之不得事情。只是見你剛剛完婚,所以不想讓你與心愛之人分開罷了。」

  周瑜感激道:「主公如此體貼屬下,怎可只夠兒女私情,當為主公霸業獻上一份綿薄之力。」

  張浪眼睛一轉,笑道:「如此甚好,我特許你,可以帶上小喬一起去,可免相思之苦」

  周瑜猛的一舉頭,雙眼滿是驚喜,連聲大謝。

  張浪揮揮手道:「那你去收拾一下吧。」

  周瑜興高采烈的告辭離去。

  張浪回到內院,見蔡琰正在屋裡蹣跚學步,嘴裡牙牙學語,文姬在邊上又擔心又期待看著,眼裡滿是溫柔。那對姐妹花,一個在邊上不停唧唧喳喳與楊蓉聊天解悶,一個跟著張琰身上,不是看護。張浪見到此情,不由心情更加舒暢,張開雙手,笑咪咪道:「寶貝,來讓爹爹抱抱。」

  小張琰看到張浪,不由飛快的奔了過來,幾次都要摔倒在地,好在韓霜眼疾手快捉住她。張浪也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張琰,使勁的用臉上的鬍子摩擦張琰小小白嫩的臉蛋,催促道:「寶貝,快叫爹爹。」

  張琰咯咯笑個不停,聲音十分清脆道:「爹爹,癢。」

  張浪哈哈大笑,眼睛快咪成一條縫了,抱著張琰走了過來。

  諸女見張浪回來,不由都迎了上來。

  文姬笑罵道:「琰琰,來讓娘親抱,你爹爹忙了一天的事情,很累了。」

  張琰小傢伙把頭搖的像拔郎鼓一樣,小手緊緊的抱住張浪的脖子,明顯是不願意下來。

  張浪打趣道:「哈哈,她說我的胸膛很溫柔,很可靠,所以不下來了。」

  眾女一片笑罵,其樂融融。

  張浪想放下張琰,可這小傢伙倒真的賴上,一放下來,一雙大眼睛就變成水汪汪的,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就會大哭出來。張浪只好抱著她。

  這時張浪來到楊蓉面前,她一手叉著腰,靠在椅子上,張浪眼睛瞄了一眼,嘖嘖稱讚道:「蓉兒,才八個月,你的肚子就比人家十個月還要大,搞不好是個雙胞胎啊。你真能強。」

  楊蓉白了張浪一眼,臉頰飄過淡淡紅暈,笑罵道:「少不正經了。」

  韓霜在邊上打趣道:「老爺,是你厲害才對啊。」

  張浪一臉壞笑道:「是嗎?我厲害?好啊,我就厲害給你看看,下次讓你懷個三胞胎。」

  眾人一片大笑,個個打趣韓霜。

  韓霜平白受到無怨之災,紅著臉在那裡只喊不依。

  眾人又開了一會玩笑,張浪問文姬道:「甄宓可有消息了?」

  原來自從張浪帶他們回到秣陵之後,甄宓也許難解心懷,又開始遊山玩水,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就算回來,也不過幾天,只是和楊蓉她們說說話,第二天,又出去遊玩了。

  文姬點頭道:「前幾天她們派人送來一封信了,說是在過一旬左右就要回來了。怎麼著也要趕上蓉姐姐的大事呢。」

  張浪歎了口氣,不在說話。

  這時楊蓉忽然說了一句讓張浪大為震驚的話,她道:「老公,郭環也懷上了。」

  「什麼?」張浪幾乎不敢相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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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5:24:5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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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蓉撫摸著隆起的小腹,搖頭無奈道:「郭環懷了呂布的孩子。」

  張浪有些失神道:「怎麼會這樣?」

  楊蓉歎了口氣道:「我當日十分嚴肅的問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呂布,那就把孩子打了,可她死活也不肯。」

  張浪心情大壞,難道郭環對呂布動了真情?甚至願意為他懷上孩子?張浪頗有些難已接受,只感覺心裡開始隱隱做痛。這完全是自己把這個救命恩人往火坑裡推啊。假如郭環與別人發生這種事情,張浪或許不會有這樣內疚的想法,但是與呂布,那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呂布野心極大,自己也有沒有把握能能否完全控制住他,如果呂布又像一開始那樣,先反丁原,又背叛董卓,那麼接下來會落個什麼下場,沒有人會說的清。郭環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本來張浪一直以為郭環不可能會真的喜歡上呂布,她這樣做,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為難罷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也都發生了,張浪不得不承認,呂布雖然飛揚跋扈,但他長的相當俊朗,極有男人味,的確很容易吸引女孩子歡心。郭環到了這個地步,心甘情願為呂布懷上孩子,可以說,完全是自己一手製造而成。

  幾個人一時各懷心事,房裡一片沉寂。

  半響,張浪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道:「難怪呂布最近越來越安份了,不在隔三差五就來找我讓他上前線,打袁紹、打曹操什麼的。」

  「這是為什麼呀?」秀兒睜著黑黑大眼珠子,有些不解問道。

  張浪道:「呂布除了正室嚴氏育有一女之外,雖有多房侍妾,切並未懷上一男半女,試想想,不孝有三,無後最大,如果沒有個男丁來接替呂家香火,呂布心裡哪會開心。」

  秀兒點點頭,嬌笑道:「難怪,看來環姐姐現在給呂布當寶拱著,捧著怕疼,放著怕摔。」

  張浪心裡又一陣失落。

  文姬瞪了秀兒一眼,似怪她說話怎麼不經大腦,然後安慰道:「夫君,不要想多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秀兒吐了吐可愛舌頭,上來拉住張浪手臂,溫柔道:「是呀,夫君,環姐姐想跟呂布,那就隨她,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嘛。誰叫當時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機會啊。」

  張浪鬱悶的看了秀兒一眼,搖頭道:「你不會明白的。」接著就坐在椅子上,抱起張琰,獨自想著心事。

  楊蓉想站起來,可是感覺不方便,又躺了下來,只能側頭對張浪道:「人各有福,萬事不能強求,你不是也常說嗎?強扭的瓜不甜,郭環想這怎麼樣,就讓她怎麼樣吧,難不成你還真想干涉她的生活不成?」

  張浪苦澀道:「呂布的事情,郭環的事情,沒有人能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楊蓉白了他一眼,嗔道:「就是,什麼事情你都最清楚,這樣行了吧。」

  張浪沒好氣道:「本來就是。」

  文姬站起來,大大方方,頗有幾分家庭主婦的味道,她道:「好啦,不要說了,你們也都餓了吧,我們一起用晚膳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說吧。」

  用過晚膳,楊蓉因為行動不便,就去臥室休息,文姬又要哄張琰睡覺,所以也忙。那對姐妹花,一個去服侍楊蓉,一個幫忙照顧張琰,也就沒空了。而秀兒不知道與糜環嘀咕些什麼,竟然讓足不出戶的她,興高采烈的陪秀兒出門,還帶著大批侍衛。

  只留下張浪一人,孤孤單單一人。

  張浪思來思去,最後想起好久沒有給老丈人蔡邕請安了,人安好歹也是自己岳父大人嘛,而且也快花甲之年,下輩子也應該常去請下安。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張浪就出門去拜訪蔡邕。

  本來蔡邕與張浪是一同住在一起的,蔡邕歸隱辭去官事之後,顯的無事可做。便想在自己的興趣愛好之上,更上一層。於是決定去城外覓一清靜之所,好斷了自己五根雜亂,能休心養性,好讓琴技與書法上更上一層。

  本來前些日子蔡邕每過上半旬就會來請求楊蓉一些問題,但是楊蓉這一回懷上孩子,那就不方便了,也不敢讓她多勞體傷神,所以也就沒怎麼來。

  張浪讓典韋備上馬車,又讓韓莒子、韓山領著十來個鐵衛,一同出城。

  蔡邕所住之外,顯的格外幽靜。如果是白天,還能在太陽光下,看到一望無際沉甸甸的麥穗,閃著迷人的金黃色,一片山風下,有如千萬之手在搖曳,唱說著豐收的一年。雖然此時夜色全暗,但天上有輪皎潔的明月,讓稻田披上一層銀色的光芒,不時彼此起伏,十分好看。

  而蔡邕的新家,就是在田地邊上。

  不遠處的莊園裡,不時閃著點點燈火,飄出絲絲琴聲,伴著不停的蛙鳴蟲叫聲,成為最為經典的田原琴音。這裡環境優雅,極富有大自然的氣息,與城裡的萬家燈火、熙熙攘攘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小心走過田路上,土地略顯鬆軟,又有些濕滑,但張浪興趣盎然,不時叫眾人加快速度。

  很快就來到莊院前。

  莊院前面高高懸掛著兩個火紅燈籠,上面各寫有一字「蔡」。

  張浪示意典韋上去敲門,這廝倒好,放開嗓子,大叫道:「有人在嗎?」停了停,典韋見沒人回應,又用力「啪啪」敲了幾下,整個莊門振動。

  張浪怪罪道:「典韋,你這麼哪裡敲門啊?再來幾下,我看這門都要給你拆了。」

  典韋摸著大頭傻笑道:「不會啊,這個門很結實。」

  張浪道:「再結實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典韋急道:「主公,俺說的是真的,這門真的很結實,不信我撞給你看。」

  還沒等張浪開口,典韋倒真的捥起衣袖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張浪為之絕倒,笑罵道:「別,別,我相信你就是了。」

  典韋嘴裡嘀咕道:「俺家還沒有撞呢。」

  就在兩人說話間,莊門開了,探出頭的竟然是個女侍從。

  那侍女看外面一大群人,臉落出戒備之色:「你們是誰?深更半夜到這裡做什麼?」

  典韋上前兩步,一手扶住大門,然後粗聲道:「俺家主公來了看望泰山大人,你快去通報一聲。晚了,小心俺宰了你。」

  張浪心裡有點懷疑,當日蔡邕搬到這時,文姬親自給他從自己府上挑了幾個手腳利索的侍女小廝,但是蔡邕就是不收。還言一個落個清靜。怎麼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侍女呢?雖然如此,張浪聽到典韋的話,還是笑罵道:「別嚇人家了,你看他都怕成一隻小兔子了。還有你這麼凶,是不是在家裡給母老虎欺負了?所以出來在人家小姑娘上發發火,找回點面子?」

  典韋臉紅的像個大豬肝,兩手不自覺間交織在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浪哈哈大笑道:「不是吧,蒲柔還真的那麼凶啊?」

  典韋連聲爭辯道:「不啊,她的豆腐很好吃啊。」

  張浪笑彎了腰,差點喘不過氣來。典韋與蒲柔對上眼之後,張浪乾脆促成好事,送他們進了洞房,而典韋現在是一天不吃豆腐,就感覺渾身不是勁,就為這事,張浪可是沒少取笑典韋。張浪搖頭搖,止住笑意道:「行了,那你以後多吃點豆腐吧。」

  張浪又對那侍女道:「你去通報一下,就說女婿張浪來給他請安了。」

  那侍女狐疑的看了張浪一眼,又看了尷尬站在一邊的典韋,心裡暗思怎麼還有人三更半夜來給老丈人請問的?她想歸想,嘴裡卻沒閒著,飛快道:「你們等等。」說完啪一聲,合上大門,給張浪一個閉門羹。

  典韋正鬱悶,碰到這回事那還了得,正想破口大罵,卻給張浪止住,這才有些憤憤不平。

  不多久,裡面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莊門開了,正是剛才那個侍女,不過邊上已經多了個老人,正是蔡邕。

  蔡邕風采依舊,飽經滄桑的臉上帶起陣陣笑意,那一頭白髮鬚眉,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味。

  張浪行了一禮道:「婿張浪,見過泰山大人。」

  蔡邕哈哈大笑,聲音中氣十足,看來近兩年來保養越來越好,又得養生之道,不在有老態龍鍾感覺,反而老當益壯,格子越來越硬朗。他一手扶起欲行大禮的張浪,一邊笑呵呵道:「剛才小月還對我說有凶人冒充女婿,想來這裡行兇,好讓我不要出來。卻沒想到正是張浪你這小子來了,怎麼了,忙的只有三更半夜才有機會來看望我這個老骨頭嗎?」

  張浪見蔡邕變的如此開朗,不由笑道:「老丈人,你也知道的,我事情是很多。」

  蔡邕點點頭,道:「是啊,一地之主,如果不忙,那他也不是個好官。來來來,大家進來在說,進來在說。」

  張浪隨後一個請,讓自己老泰山先進,自己則隨後跟進。

  這個院子其實也不大,與城裡容易的四合院一般,一廂、一廳、二房,顯的十分緊促。

  待張浪請老丈人入了高堂,自己則在下陪坐,典韋老實的守在門口。

  侍女則端上茶水,給兩人倒上,然後乖巧的退了下去。

  張浪隨意看了一眼,感覺到這個侍女長的挺水靈的,身材很棒,臉蛋也不錯,好像有在哪裡見過一樣。不由打趣道:「難怪岳父大人要移駕城外,過起田原生活。起先倒讓小婿以為是真,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岳父大人金屋藏嬌,過去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看來岳父大人雄風不減當年啊。難怪現在如此春風滿面,笑口常開,不錯不錯。」

  換做別人,如果這樣調侃長輩,一定是會給認為大不孝的表現,但換住蔡邕就不同了,蔡邕和張浪在一起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張浪本性,這小人本來就是沒大沒小,又愛開玩笑,而開的玩笑又讓人哭笑不得,久了,蔡邕也沒放在心上。這回他也一樣,只是針鋒相對道:「金屋藏嬌?我看是你吧,風聞最近甄丫頭被你非禮了,這事還沒完,你又藉著楊蓉名義把大喬迎進家中小住。我看你是想金屋藏嬌才對吧。小子,我告訴你,別老想得隴望蜀。這樣可不太好哦。」蔡邕笑咪咪說完這話道。

  張浪嘿嘿道:「哎,幹什麼你非是我老泰山大人呢,我們做個忘年交遠遠好過這個關係啊。」

  蔡邕哈哈笑道:「可是什麼時候把我當成泰山大人看啊?」

  張浪對蔡邕擠眉弄眼道:「那倒也是。」

  蔡邕道:「看,我這女婿真孝順,明知我老骨頭一把了,還三更半夜跑來,美起名曰給我請安,我看是你想早點請我這老骨頭進棺材才對。」蔡邕越說越起勁,最後還道:「是不是我最近剛收了個義女讓你這小淫賊知道了?所以想來個大小通吃,把我蔡家的女兒全收才開心?」

  張浪打個哈哈,隨後疑問道:「岳父收的義女?怎麼從沒聽你說過啊?最近才收的嗎?」

  蔡邕輕撫著雪花白的鬍鬚,長歎一聲道:「是啊,大概是兩個月前吧。那天早我向往常一樣起來,卻發現在院門口發現一個女子暈在那裡,發現她枯瘦如柴,有好幾日未曾進食,於是我動了好心,收留了她。後來發覺小月不但心靈手巧,而且樣樣精通,就算不會,也是一學就懂,悟性過人。哎,你也知道人老了,總想有個伴,這個丫頭又善解人意,所以我乾脆讓她做個女兒。」

  張浪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蔡邕開玩笑道:「你不會真的看上了吧?我把文姬給你了,小月可不給你哦。」

  張浪笑道:「岳父你想到哪裡了,我只是感覺小月總是有那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蔡邕不已為意道:「天下之大,長的像也不足為奇,就算以前真的見,那也是正常的很啊。這麼多人,來去匆匆,就如一過客,太正常不過了。」

  張浪給他這麼一解釋,心中釋然,便不在追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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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邕笑呵呵道:「女婿啊,今日這麼晚了還前來拜訪我這個老骨頭,是不是又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啊?」

  張浪苦笑道:「這你也知道啊?難道我只有在有事情的時候才會來給你請安嗎?」

  蔡邕喝了幾口,閉上眼睛陶醉一番,然後歎道:「好茶,好茶。不愧為山西鐵觀音。不過怎麼今晚上多了點澀味?」蔡邕臉上有些迷惑,等他一邊自語完後,才笑咪咪對張浪道:「行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往心裡去了。來嘗嘗這茶,這可是我上次死皮賴臉從一個商人那裡買來,你嘗嘗看。」

  張浪經不起蔡邕的引誘,拿起茶杯嘗了幾口,清新、爽口,又帶有絲絲甜味,讓人感覺有些意猶未盡。張浪讚道:「果然是好茶。」

  蔡邕一直記著張浪,見他眉頭頓開,連聲稱讚,不由哈哈大笑道:「我沒有騙你吧。」

  張浪笑著點點頭。

  兩人又扯了一會,這時候蔡邕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不由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噓聲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女婿啊,我感覺很累了,要不下次你在來吧。」

  張浪站起來,剛想告辭,忽然感覺自己腳步有些虛浮,接著頭開始起來暈眩,心裡不由一緊,怎麼回事?用眼睛瞟了一下蔡邕,見他已經搖搖欲墜,直接軟在椅子上沉睡起來。張浪心裡大呼不妙,好像中了軟骨散、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張浪剛想呼叫典韋,卻見那個侍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浪一瞬間明白,這個藥肯定是這個侍女下的。張浪雖然心中憤怒無比,但腦子裡卻無比的平靜。暗思對方到底是誰,想幹什麼?自己如何才能拖住她。要知道自己這些年來,東征西討,殺人無數,想找自己報仇的人,可算是數不勝數。雖然自己對毒藥之類的東西有著非凡的抗體,但也要一些時間回復,怎麼樣才能穩住這個侍女,才是其中的關鍵。

  只是這個藥性越乎自己的狠烈,張浪只感覺頭越來越暈,越來越沉,眼皮抵擋不住的合上了。就在他暈過去的一瞬間,只感覺侍女走了過來,她俏麗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幾乎看不出她是惡還是喜,那雙漂亮的眼睛,只是盯著張浪,從她眼裡,張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些東西,更猜不到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就是張浪暈迷過前,唯一的想法。

  等張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五花大綁,被捆的結結實實。而在自己邊上,都是堆積的雜草、木柴。這是一個破落的柴房,空中懸滿蜘蛛網,殘敗的木椅上滿是灰塵。這顯然不是蔡邕的莊院裡了。而典韋與鐵衛一般人,都不知身在何處。

  張浪苦笑搖搖頭,這個侍女看來是早有準備,只等自己落網。看她甘心一直潛付在蔡邕身上,任勞任苦,就可知道這個女的性格堅韌不拔,極富有心機,今番碰上這個對手,看來是十分難纏了。

  張浪想掙脫捆在身上的繩索,哪知越是掙扎,反倒捆的越緊,特別是腰上的繩線,已經開始緊緊勒住腰肉,疼的張浪不敢再動一動。

  「你就不要費力了,這可是用天山蠶絲加魔羅籐所煉出的蠶繩,你越掙扎,它就會陷的越深,到頭來受折磨的還是你自己。」就在張浪懊惱之時,從門口飄來一陣脆如百靈婉轉的聲音。

  張浪聞聲抬頭,見到的正是那個罪魁禍首侍女。

  張浪抬起頭,兩眼射出凌厲的目光,直截了當道:「你下藥放倒我們,有什麼目地?」

  那侍女點點頭,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答非所問道:「果然不愧一諸侯,氣勢自與別人不同,在如此環境之下,還能挺胸凸肚,果然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擬的。」

  張浪冷冷道:「這位姑娘綁住在下,應該不是專門來說這幾句好聽的話吧。」

  侍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姿式十分優雅,她淡淡道:「既然張大將軍直切主題,那小女子也不多說了。」

  張浪哪裡聽不出她是故意冷嘲熱諷,非常時期,他也不爭論。

  她停了一停,冷冷道:「鵝羽扇在哪?」

  張浪極其驚訝道:「你是黃月英?」難怪一直有種認識的感覺,特別是那對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清澈無比,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讓人過目不忘。但是張浪心裡還有個迷惑,難到她會武俠小說裡面所描述的,會易容之術?要不然怎麼和上次見面之時,相貌有天差之別呢?

  黃月英面無表情道:「正是小女子,小女子還以為張大將軍會忘的一乾二淨呢。」

  其實張浪倒真的忘的乾乾淨淨,自從上次把鵝羽扇上面的東西抄襲下來的書文給周瑜之後,扇子一直被張浪壓在百寶箱底。如果不是黃月英問起,自己倒真的把這個寶貝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怎麼能把扇子交回呢,這可是自己準備留給諸葛亮的東西,再說堂堂一個大將軍,竟然被一個小女子暗算危脅,說出去,可是要臉面丟盡啊。

  張浪臨危不亂道:「既然今天栽在你手上,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黃小姐可否一解在下心中之惑?」說完,張浪的眼睛直溜溜的在黃月英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定在她那高挺的酥胸前,倒像一個色狼一樣。

  黃月英對張浪的眼神極其不滿,似乎有些受不了移了移身位,沉喝道:「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眼珠挖出來餵狗。」

  張浪收回赤祼祼的眼神,但臉上的表情極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呵呵笑道:「不知道黃小姐是否學了傳說之中的易容之術?」

  黃月英似乎對張浪十分討厭,悶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張浪搖搖頭道:「看來黃小姐很擔心什麼一樣,那我也不為難你了。」

  黃月英冷哼一聲道:「張大將軍,小女子希望你能馬上寫個手喻,好讓小女子能拿回鵝羽扇。你可放心,只要一拿回鎮山之寶,必然會放你,不會傷你半根寒毛。」

  張浪眼珠一轉,笑嘻嘻道:「要想拿回你的鎮山之寶很簡單,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黃月英為之氣結,惡狠狠道:「到底你是俘虜還是本小姐是你的俘虜?」

  張浪哈哈大笑道:「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不過話說回來,黃小姐生氣的表情,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黃月英無言,半響,才恨恨咬牙道:「你寫還是不寫?」

  張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活生生一個無賴樣,他表情十分堅決道:「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堅決不寫。」

  黃月英平復一下心中想殺了張浪的衝動,冷冷道:「什麼條件?」

  張浪笑呵呵道:「其實很簡單,我只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罷了。」

  黃月英想也不想就拒絕道:「你休想。」

  張浪一臉遺憾道:「哎,真可惜,既然你不給看,那我也只好繼續把扇子當廢物一樣放在箱底下,幸許哪天天氣太熱,我也會拿它來扇扇風,涼快涼快。也許還說不定還有一天我看它一點用也沒有,拆了當柴燒也是有可能的。」

  黃月英差一點氣的爆走,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那雙眼睛瞪圓圓的,殺氣騰騰的看著張浪。明知道張浪是想讓自己生氣,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從椅子上衝了過來,一把捉住張澀的衣服往上拉了起來,怒聲道:「張浪,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信不信本小姐照樣剁了你,讓你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

  張浪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仍是一臉無賴樣,笑呵呵道:「別,我怕,真的好怕。對了,月英小姐,看你長的知書達理,卻沒想到也有粗放的時候,我張某人也不算輕,看來你的蠻力倒還不輸給我們這些鬚眉男兒。」張浪嘴上說怕,可看他嬉皮笑臉樣子,哪裡有怕?還反倒給黃月英一恐嚇,馬上從黃小姐馬上升級成月英小姐,似乎關係近一層?

  黃月英算是敗給張浪了,她也懶的在和張浪說,直接比懷裡拿一顆黑黑的丸,瞟了張浪一眼,冷聲道:「這是斷腸丸,以你的才智不用我說它是什麼意思。既然剛才話那麼多,這個就算是本小姐賞給你的。」

  張浪剛想掙扎,黃月英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張浪下顎,把「斷腸丸」丟到張浪嘴裡。

  張浪想把它吐出來,黃月英卻強行合上他的嘴,那丸入口就化,馬上變成隨液流進肚子。張浪心中哭天抹淚,大叫苦也,這下有罪受了。

  黃月英笑容滿面道:「這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本小姐心狠手辣。」

  張浪哭喪著臉道:「這個丸到底是什麼藥效?」

  黃月英得意道:「這是本小姐自製的,如果沒服解藥,肚子便會如刀割疼痛,翻來覆去,會整整折磨你三天三夜,一般情況下,普通人在這三天之內會受不了折磨自行了斷,但對將軍這樣的人,小女子想應該只是隔靴搔癢罷了。」說完有如鈴聲般悅耳的笑聲,在房中響起。

  張浪這回算是玩火自焚,肚子裡已經有一種火燒的感覺,接著開始快速的四處擴散,遊走在自己全身的每個經脈,接著有種如刀子割過的感覺,開始在身體每個部分漫沿。最為難受的就是肚子一圈,就好像腸子打結,有如石磨石,來來去去,痛的張浪冷汗直流。只差一點就要在地上打滾,不過張浪並沒有叫出來。

  黃月英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冷聲道:「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早說早點不用受罪。」

  張浪只是哼一聲,任頭上豆大的汗水滴下來。要知道自己以前在特種營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什麼罪沒有遭過,這造就他一身堅忍不拔的個性。

  張浪苦苦強忍著那腹中陣陣有如刀割的疼痛,硬是不吭一聲。

  黃月英見張浪如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丟下一句話:「你慢慢受苦吧。」便出了門。

  接下來,張浪開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非人的拆磨,那種痛苦非人所能體會。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

  張浪疼的死去活來,暈了過去,又醒了過來,接著又暈了過去……如此反覆。

  不知過了多久,張浪臉上已變的一片慘白,沒有一絲生氣。整個人氣若游絲,但那疼痛的感覺還在反覆不停,這個罪還在不停的遭受。

  黃月英又來了。

  這次不同,她臉上帶著絲絲驚訝,絲絲佩服。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打翻力氣的張浪,出聲道:「張將軍果然非常,如果不是看到你躺在這裡,不是看著你小女子親自強迫你吃下,小女子真的不敢相信。整整四個時辰,你在「斷腸丸」這樣的毒藥之下,竟然沒有吭過一聲,叫過一次。果然是一條硬漢。」這一次張浪相信她是由衷之言,因為那雙眼神不是騙不了人。

  張浪哼哼兩聲,實在沒有力氣反擊,只能半死不活躺在那裡。

  黃月英見剛才還雄姿英發的張浪,現在變成一隻死狗一樣躺在那裡,心裡十分過意不去,聲音中竟然有些溫柔道:「將軍,只要你寫個手諭,把家師傳下來的鵝羽扇還給小女子,就不用受這等之罪了。

  張浪使勁吃奶的力氣,斷斷續續道:「只要……你……給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黃月英只翻白眼,估計她也是著一次碰到這樣要色不要命的人,她又好氣又好笑道:「難道看看本小姐真命目有那麼重要嗎?竟然可以讓你這樣死去活來,還念念不忘?」

  張浪身材極其虛弱,或許是美女相伴的原因,竟然感覺到沒有剛才疼的那麼厲害,張浪強忍歡笑道:「不錯,我還願意為一些人一些事情而丟掉性命。當日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感覺你的長相實在對不起你那卓而不群的氣質、有如璀璨明亮的眼睛。所以,就算丟了老命,我也要一解廬山面目。」

  瞬那間,黃月英十分激動。雖然它她不明白張浪話中的意思,但是明白他那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決心,聲音中竟然有些嘶啞道:「將軍真的想看小女子的長相嗎?」

  張浪精神大振道:「不錯。」

  黃月英深吸一口氣道:「那你說過的話不會忘記吧,會還我想要的東西吧。」

  張浪點頭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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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月英做最後的努力道:「你真的要看嗎?要知道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到時候小女子容貌怕會嚇的你幾天睡不著覺,讓你後悔萬分。」

  張浪好像感覺心裡五臟六腑又開始痙攣,有如翻江倒海,以像片片刀割,痛的無法忍受。張浪雙手緊緊摀住小腹,整個彎成一團,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堆皮,勃子青筋暴漲,但他還是強忍最後一口氣,聲音顫抖道:「看不到你真面目,我死亦不會冥目。」

  黃月英幽幽看了張浪一眼,歎了口氣道:「好個堅韌的男子漢。」

  黃月英畢竟是女孩子家,心懷慈軟,好幾次欲把纖手伸進懷裡,但最後還忍了下來,她淡淡道:「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本小姐就了卻你這個心願吧。」說完不再忍心看張浪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心情沉重的轉身離去。

  張浪的體質雖然不同常人,但這毒藥性能又非比尋常,短時間內,張浪也無法回復過來。就算真的毒性全解,身上這個天蠶繩索也是個大問題,剛才一番本能的掙扎,已經讓繩子又緊上一圈,繩子已經都緊緊勒住身上的肉了,相信張浪只要在亂動,這個繩子都可以勒住他的身子裡面。所以張浪根本沒就法動這個逃跑的念頭,他之所以這樣做,當然想看看黃月英真面貌是個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張浪還是希望自己能爭取時間,想出個好辦法來,好讓自己逃離苦海。

  身上的痛苦感覺又慢慢開始退去,但張浪知道不用多久,新一輪的折磨又要到來。儘管張浪全身十分虛脫,但他還是小心翼翼想方設法讓自己爬起來。

  「你不用在費力了。」門口處又傳來那悅聲的聲音,也許張浪被折磨的感應下降,他竟然感覺黃月英的聲音裡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張浪停下那最後的掙扎,迷迷糊糊抬起頭來,映入眼裡的是一張讓人驚訝同時又遺憾萬分的臉蛋。本來那鵝蛋臉配上高挺的瓊鼻、紅艷迷人的小嘴,還有那對如晨星般閃亮的雙眼,單從這些角度來說,絕對是一個大美女。

  但是天公不作美,在她本來完美的臉蛋上,卻留下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色胎記,破壞了她整個臉的觀感。如果單是這樣還好,它只會給人一種殘缺的美麗。偏卻這個胎記很像一隻毒蠍,胎記的下方還延伸出像蠍尾一樣的毒勾,這就不得不讓人一見便感覺觸目驚心。加上她那如冰山一樣的表情,冷艷的可以從三丈之外便感覺到她身上的絲絲寒氣。這樣的人,無論是誰,見了第一次,絕對不會再想見和二次。

  張浪不由驚訝之於,暗暗可惜道:「哎,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人好的一面,也會有不好的一面,十全十美的人,真的不可能會在這個世上。」

  黃月英似乎也習慣了,滿不在乎道:「是不是很讓你失望了?」

  張浪虛弱笑道:「我從未失望過。」

  黃月英驚訝對著張浪,寶石般的眼睛在他身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這才滿臉狐疑道:「你還有心情笑出來?你還真是個怪胎。曾經有人看過我的臉,以後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跑的比什麼還快,怎麼你一點也不怕嗎?」

  張浪兩眼盯著黃月英,還有她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胎記,搖搖頭道:「單單眼睛看到的東西,有時候它會騙人的。所以我還會從內心欣賞一些事情。」

  黃月英臉色越來越古怪,半晌她才道:「那你說本小姐長的是漂亮,還是難看?」

  張浪好像忘了自己身受折磨,想站起來侃侃而談,只是剛剛動一下身子,身上那種痛苦便襲身而來,惹出的他一半皺眉。張浪深吸口氣緩緩道:「你要聽直話,還是聽假話?」

  黃月英不假思索道:「當然是真話。」

  張浪道:「單從臉蛋來看,如果除去那道胎記,你無疑是一個絕頂的大美女,相信人世間再也找不出幾個可以和你相媲美的女孩子呢了。」

  黃月英對張浪恭維的話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有點反感,臉上胎記更是變的猙獰,讓有種心寒的感覺。黃月英冷聲道:「果然是個會說話的人,說的很好聽。還有呢?」

  張浪接著道:「如果不看外表,看一個人氣質,看一個人內在涵養,看一個人的本事,相信世間上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有巾幗氣概,卻不失知書達理,行事端雅穩重,女孩子中是很少見到的。」

  黃月英柳眉皺的更深,如果不是還綁著臉,還真有種惹人愛憐的感覺。她淡淡道:「難怪你身上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我終於明白她們是怎麼跟著你了,我看都是給你這樣抹了蜜的嘴騙了。」

  張浪內心忽然有一種氣餒的感覺,黃月英表面上雖然有些冰冷,但可惜的是從她眼神裡看不出一絲絲的感情波動,這至少說明她心不可測。張浪無力道:「我本是說實話,從你剛才幾番想解我身上毒,就可以知道你並非真的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你為想奪回師門至寶,數次找我麻煩,又心甘情願低聲下氣,潛伏於此,說明你意志堅定,性格堅韌,又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而你其間所用方法,無不是獨特行事,這也說明你智勇雙全,深不可測。試試這樣的人,天下間哪裡那麼容易能找到呢?就算找到,也未必像你這樣是個女兒身啊。」

  黃月英搖搖頭,這個張浪,還真能說會道,不過細細想來,他說的倒也算上有幾分道理。黃月英心中微微驚凜,果然是一方之霸,極有心機,頗為難纏,看來自己還是做正事要急,省的夜長夢多。她隨手拿出已準備好的宣紙與筆,然後從邊上的拿過墨硯,對張浪冷聲道:「本小姐也不哆嗦了,現在了了你心願,你可以寫下手喻了吧。」

  張浪苦笑道:「你看我現在怎麼寫?」

  黃月英看了看張浪那副焉焉一息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頭,隨既道:「沒事,本小姐寫下,只要等會只要拿你身上一個信物就很。」

  張浪道:「想想現在典韋他們也回去報信了吧,你就不怕他們萬一拿下你嗎?」

  黃月英一點也不擔心道:「難道你就沒有聽過什麼叫投鼠忌器嗎?如果他們不怕你會這裡折磨而死,大不了本小姐與你陪葬。怎麼說我也是賺了。」

  張浪還想打趣,可惜身上越來越感覺虛弱無力,整人開始頭昏腦眩,加上未進食的原因,張浪十分疲乏。他不由感歎道:「難怪有人說黃月英智深似海,一點也不輸孔明,看來果然不假。那一切就依你吧。我還不稀罕那個鵝羽扇,那東西在我手裡本來就一點用處也沒有。」

  黃月英心裡暗暗奇怪這個孔明是誰,有那麼厲害嗎?不過想起張浪後面的話,張了張嘴想反駁,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隨便搬來個椅子坐了下來,開始寫起手諭。

  張浪本想欣賞一下黃月英的姿影,可是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到了極限,加上黃月英剛好側面對著自己,雖然那個身材十分嬌好,但那臉皮的胎記正好對著自己,哪裡還有心情欣賞。張浪把心中最好一股氣瀉了,人又暈了過去。

  等黃月英寫好手喻,她才發現張浪暈了過去,整人像豬一樣,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還當真以為張浪死了過去了呢。

  黃月英想了想,最後還是從懷裡拿出一個臘黃的丸子,給張浪餵了下去。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始從張浪身上搜索一些東西。最後,她拿著一塊玉,高興萬分的離去。

  卻說典韋他們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中了道,張浪也不知去向,心急如焚的叫醒同伴,在蔡邕莊園裡找了一會,沒找到張浪。也不管蔡邕的懊惱,急匆匆的趕回秣陵城,給楊蓉等人報信去了。

  張浪被劫,這還得了,張府馬上變的雞飛狗跳,幾個女的痛哭一團。倒是文姬冷靜,制止住有孕在身,行動不便的楊蓉,自己出門通知張昭和張浪的部下。

  張昭得知張浪出事,大為震怒,只差點當場斬了典韋和那十來個護衛,經眾人求饒,加上典韋又是張浪直轄,張昭想殺他,也沒有這個權力。所以也只能放在一邊。

  張昭調起軍隊,馬上出城到事發地點搜查,希望能發現什麼珠絲馬跡。城防加嚴,去過蔡邕家的幾個侍衛,被分派各個城門,凡是個年青貌美女子,一一嚴查,讓他們認人。

  但是就算張昭把整個秣陵城封起來,把秣陵城外翻個地朝天,也沒有換到一點點線索。

  就在楊蓉、文姬她們哭天喊的時候,黃月英來了。

  黃月英又變了一副樣子,成了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她帶著信、帶著張浪身上的配玉,上前來拜訪張府。

  侍衛把黃月英拿給他的信與信物送進去。

  文姬本來抱著張琰,兩眼已哭的紅腫,坐在大廳上發呆,她深怕張浪有個三長兩短。而靡環、秀兒她們陪在左右臉上也帶著淚痕,看來剛才也一起痛哭過。只有楊蓉被勸回臥房,而讓姐妹花去陪她。

  侍衛進來,把那信與信物送給文姬。

  文姬正神情恍惚之際,看到侍衛拿過來那個玉珮,雙眼馬上放光,興奮的衝上去,一把搶過來,神情激動無比道:「秀兒、環兒,你們快來看,這是姐姐親手送給夫君的玉珮。」

  秀兒、與糜環一下子擁上來,對著文姬十分激動道:「姐姐,你快看看這信上寫的是什麼?」

  文姬這才顯悟過來,手忙腳亂的打開信紙,急匆匆看了一遍,

  秀兒與糜環根本沒看清上面寫什麼,這時見文姬看完,秀兒便急聲問道:「姐姐上面寫什麼啊?你快和我們說說啊。」

  文姬這時連解釋都懶了,連聲對侍衛道:「那個人呢?快請她進來。」

  秀兒不依,捉住文姬的纖使勁搖晃道:「姐姐,你倒是快說啊。」

  文姬這才長出一口氣,強忍歡笑道:「姐妹們不用擔心,這個只是想拿回鵝羽扇,不會對夫君下毒手的。對了秀兒,你快去和蓉姐姐說一聲,讓她把那個扇子找出來,我們還給她便是了。」

  秀兒急忙去找楊蓉。

  少時,秀兒帶著扇子出來,不過楊蓉也在韓雪、韓霜的攙扶之下出來。

  文姬再怎麼急,也很關心楊蓉,她上前道:「蓉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楊蓉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問道:「那送信的人呢?」

  文姬道:「已經請她進來了。」

  楊蓉搖搖頭道:「我估計她是不會進來的,這樣吧,文姬你親自把扇子交給她。再派人通知張昭他們,然後派幾個機靈的侍衛盯下去。現在捉她不行,搞不好夫君就會有危險。」

  文姬連連點頭道:「恩恩,妹妹知道,姐姐你在這裡休息便是。」

  楊蓉歎了口氣,便在兩女攙扶之下,坐下來休息。

  而文姬接過秀兒遞來的扇子,急急忙忙的出去。

  哪知大出楊蓉所料,文姬剛到前院,便碰到侍衛領著黃月英進來。

  文姬見侍衛領著個貌似農村少女進來,她平凡的不能在平凡,滿大街隨便一捉就是一大把的人。恰恰與剛才另一個侍衛所描述相差無幾,便知就是此人。

  黃月英上上下下打量蔡文姬,見她端雅秀氣,容貌秀美,有股高貴之氣,只是臉色略顯慌張,她心中便有個底,不由行禮道:「這位可是張夫人?」

  文姬急急扶起道:「姑娘不必多免,我家夫君他現在如何?」

  黃月英不由想起張浪倔強與無賴的一面,笑道:「你家夫君現在只是虛了點,其它沒什麼問題。希望夫人能夠海涵,小女子本無惡意,只是想拿回家師之物罷了。」

  文姬把扇子遞了一半,又收了回來,認真道:「姑娘,既然如此,你看我也把扇子拿來,不知可否讓奴家隨姑娘一起去,也好照顧我家夫君。」

  黃月英低頭沉思,想想張浪的情況,不由自主頭了頭。

  文姬大喜過望。

  黃月英淡淡道:「話先說明白了,只有你可以隨我去,別的侍從一個不許帶,如果本小姐發現有人跟蹤,那可是好事變壞事了。」

  文姬連連點頭,黃月英這才滿意道:「讓人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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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回到秣陵,已近有半月。

  經過數天的調養,他已經又變的生龍活虎,精神百倍。而本來有些停懈不前的遁甲玄門密學,經過這次磨難後,出人意料的突破第一層,而進入第二層。這讓張浪興奮無比。

  只是讓張浪可惜的,文姬把鵝羽扇還給黃月英之後,她便高興的返回師門。不知道以後要再次見到她,還要到什麼時候,也有可能遙遙無期了。不過張浪冥冥中感覺,自己還會在見到黃月英,再見到的時候,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的光景。只不過可惜的是,黃月英臉上的那道的胎記,成了張浪心中小小的遺憾。

  這件事情也很快平息了,只不過張浪以後出門,每次都要給安排著帶上大量侍衛,這是文武官的一至要求,本來張浪是不會答應的,他怕麻煩。但一回到家中,在幾個嬌妻淚眼彎彎中,張浪馬上舉白旗投降,沒辦法啊,誰叫出了那欄事情,說話也沒有底氣了。

  就在張浪鬱悶的這幾天,終於傳來一個好消息,周瑜臨走之前,做了一件張浪也沒有一絲把握的好事情,孫策願意歸投降了。孫策一點頭,那黃蓋、程普、韓當,還有魯肅自然是不在話下。

  張浪狠狠出了一口這幾天心中的惡氣,馬上沐浴更衣,領著文武官員,親自前往天牢裡迎接孫策等人的歸降。

  天牢裡陰暗潮濕,終日見不到陽光,張浪對孫策等人也算是厚待了,一直讓士兵們好好伺候,並且嚴厲禁止士兵對他們動刑,所以孫策給關在裡面,倒也沒有像坐牢的感覺,反倒給養的白白胖胖,有些發福了。當然,張浪也沒有親眼看到,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但是周瑜回來的時候,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張浪勒令讓其於的人在門口等著,只帶著周瑜、張昭等數位重要大臣進入天牢。

  天牢裡面層層疊疊,守衛森嚴。裡面分「天」字號,「地」字號,還有「人」字號,天號的人關的都是死刑,關在裡面的人,從有沒一個人能活著出來;而在「地」之號裡的,一般也是重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那種。「人」之號裡面的犯人,問題不是很嚴重,只不過是略施懲罰,一般在這裡的人,都沒有重要過犯的。

  而孫策等人就是給關在「地」之號大牢裡。孫策一天不降,張浪就準備關他一天,一年不降,就關他一年,如果他死活也不,那就關他一輩子,就算有坑殺人材之疑,總比縱虎歸山強,有了一次教訓,張浪不想再有第二次。

  走進陰暗的地牢,張浪不由皺起眉頭,而張昭與幾個養尊處優文官,更是捏著鼻子,一副厭惡的表情,顯然是被地牢裡面那股餿臭味腥的十分不自在。

  牢卒的恭恭敬敬引領下,把張浪帶到「地」字地牢。

  邊上的牢籠裡的犯人,個個都抓著鐵欄,驚訝的看著張浪等人。有的不失時機的大呼「冤枉」有的大聲辱罵,聲音不時彼此起落,把有些在休息的犯人也都吵起來看個究竟。

  牢卒很快把張浪等人引到孫策那號牢裡。

  牢卒正要打開牢門,張浪伸手道:「把鑰匙給我。」

  牢卒詫異的看了張浪一眼,眼裡更是佩服之色,他躬著身,兩手把鑰匙捧給張浪。

  張浪親手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張昭等人也跟了進去。

  孫策穿著一身囚衣,兩手抱膝,低著頭,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張浪心裡泛起陣陣憐憫之情,想當日孫策也算是堂堂一地之主,如今卻成為階下之囚,終日不得見天日,空有滿胸壯志,卻無法得酬,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意志薄弱一點的人,只怕現在早萬意俱灰,自了殘生了。

  周瑜搶在張浪前面,上前幾步,對孫策道:「兄長,主公來看你了。」

  孫策茫然的抬起頭,主公?多麼熟悉的稱呼和聲音啊。孫策看著周瑜,驚喜的表情一閃而過,當他看到周瑜身後的張浪時,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絕望與無奈。張浪站在那裡,高大威猛的軀體,站在的筆直,就如一座挺拔的山,永遠不過翻越。

  孫策呆呆的看著張浪。

  這就是草莽英雄年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張浪笑道:「昨夜聽聞孫伯符願為本將軍效力,興奮的一夜未眠。今日一大早便沐浴更衣,帶著江東重臣,前來引接伯符出山。如今有伯符相助,有如插翅之虎,實力更上一層。掃平天下,指日可待啊。」

  孫策表面有些木訥,只是在周瑜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好半響,才喃喃道:「多謝將軍愛待。」

  張浪知道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已接受,一手拉住他,笑道:「伯符,你雖名為我帳下,但浪必待你如兄弟,你問問公謹,問問子龍,問問張浪手下的每個人,我何時虧待過他們?所以你大可放心。浪之所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就是還天下一個太平,還人間一個公道。到時候誰做皇帝,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

  孫策倒沒有什麼表態,他只當張浪的推辭。但張昭等人可就不幹了,開始七嘴八舌勸說。

  張浪搖搖頭,制止張昭他們說話,對孫策認真道:「孫策,我希望你能真心為我出份力,就算不為我,也為天下百姓想想,多年兵亂,百姓無家可歸,他們怎麼生活下去,真的不是我們所能想像的到。不要在猶豫了。」

  孫策還默默不語。周瑜暗里拉了拉他的衣袖。孫策轉頭看了周瑜,見他滿眼都是期待的目光,心裡長歎一聲,罷了。自己早已經輸了一切,就算是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吧。孫策在眾目睽睽之下,整理了一下衣裝,然後恭敬的對張浪行了一個大禮,輕聲道:「從今日起,孫策願歸降張將軍,日後馬前鞍後,絕無怨言,如果有反叛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浪大為興奮,能讓高傲的孫策說出話,實在是不容易啊,他拉起孫策,激動的連聲道:「好好,以後就是自家了。有什麼事情你大可來找我。」

  張昭見狀,急忙道喜:「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又得一員猛將啊。」

  張浪笑的合不攏嘴。

  周瑜這時也在邊上道:「兄長,既然這樣,你就應該為主公出力了。黃蓋、魯肅他們主公也是十分喜歡,這可是要你去勸說才行。」

  孫策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的。」

  張浪喜的連連道:「那就有勞伯符了。」他又轉身對張昭道:「今天真是大好日子,你們幾人晚上都到我府上,我請客。上次內人可是從一個商人手裡死皮賴臉賣過幾瓶西洋好酒,我可一直沒捨得喝呢,今天晚上就讓大家嘗嘗個味道。」

  張紘苦著臉道:「不是吧主公,西洋酒?你也是知道下官可是一杯就倒啊。」

  張昭馬上取笑道:「哈哈,那你可是沒有口福了,主公拿出來的東西,必定是極品,既然如此,你那份就讓本官代勞了。不用謝我哈。」

  張紘馬上反駁道:「既然是主公拿出的好東西,下官就算滴酒不粘,也要拼了老命嘗嘗啊。你這個便宜,今天就不要想佔了。」

  張浪笑哈哈道:「怎麼,我這是毒酒嗎?什麼命不命呢?你不想喝,我還捨不得拿出來呢。」

  張昭笑咪咪道:「就是,張紘,你自個看著辦好了。」

  張紘臉上迷惑道:「主公,聽說這個西洋酒很烈,是不是真的?」

  張浪一臉正經道:「是真的。」

  張昭一臉詭笑道:「好啊,越烈越有勁。不過只怕一杯就倒的某人不要說喝,聞一聞也應該暈頭轉向了吧?哈哈哈。」張昭肆無忌意的大笑起來。

  張紘吹鬍子瞪眼叫道:「好個張昭,這樣取笑我。明天我們下幾盤棋去。誰要輸了,誰就請大家去夜香樓喝兩杯如何?」

  張昭笑聲戈然而停,嘴巴還是張的大大的,只是臉上表情看來十分滑稽。

  張紘接著賊笑道:「誰不知張昭三韜六略,棋琴書畫樣樣精通,你不要說你不會下棋哦。」

  張浪這個時候也在邊上打趣道:「不是吧,江東的內政大臣,還不會下棋?」

  張昭沒想到惹火上身,又不想這樣丟面子,只要打腫臉充胖子,硬著底氣道:「來就來,還怕你不成。」話雖然這樣說,可他心裡卻只喊苦啊,看來口袋裡又要放血了。張紘這傢伙,棋下的不是一般的強,他下棋,見誰滅誰,整個秣陵還真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這事情誰都知道,這不,邊上還有幾個人已經對著自己開始偷笑。哎。

  孫策看著張浪他們君臣和睦,心裡幾分羨慕。

  張浪忽然對孫策道:「你看,和他們說著都忘了,我們出去吧。這個地方呆久了,實在不好。」

  孫策對張浪一笑道:「將軍先出去吧,在下先去看看黃蓋他們。」

  張浪盯著孫策,眼裡似乎有怪罪之意。

  孫策不明白的看了看周瑜,周瑜對張浪道:「主公,那我們先出去吧。」

  孫策見周瑜故意在「主公」兩個字加重聲音,心裡頓時明白。咬了牙,重新道:「主公,你放心吧。」

  張浪這才滿意的笑了聲來。大手一揮道:「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後面的侍衛把早已準備好的新官服拿上來,是一副鎧甲,張浪道:「給伯符換上。」

  侍衛七手八腳的給孫策換上。完後,整個面貌一新,雖然少了幾分當初的銳氣,但卻變的更加成熟穩重,隱隱中那股大將之風還在,好一個江東小霸王。張浪心裡暗讚道。

  在孫策的勸說之下,魯肅、黃蓋、韓當、程普等人都願意歸降張浪。

  張浪實力大大增加,手下調整又有更多的空間可用。

  就在張浪勸降孫策之際,劉備在江陵又通一難。

  劉備不知是計,只帶著關羽直身前往,結果半路被伏,好在關羽拚死保護,才讓劉備逃脫,只是兩人走散。

  劉備落魄之時,逃難到一個山村。

  見一村童在那裡放牛,上前詢問。

  那村童還不等劉備開口,就用那清脆的童音道:「這件可是劉備劉皇叔?」

  劉備大奇,見村童眉清目秀,便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村童笑道:「我家主人吩咐,讓我在這裡你大人。」

  劉備更是奇怪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是?」

  村童又道:「我家主人說了,劉皇叔必然衣衫落魄,卻又長像非凡的人。這不就你嗎?」

  劉備驚奇連連,問道:「你家主人是誰,怎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村童道:「我主人是司馬微,道號水鏡先生。」

  劉備並未聽過此人大名,此番見自己碰到山中奇人,急忙讓村童帶去。

  在山裡小路行不到半柱香時間,前方便見一簡陋茅屋,紮著籬笆,前院裡還種植一些蔬菜,養一些家畜。

  劉備在小童的引領下,很快來到門前。

  裡面琴聲戈然而止,接著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道:「琴弦阻股,必有貴客前來。小三,還不快快帶貴客進來。」

  小童清脆的應了一聲,帶著劉備進去。

  劉備嘖嘖稱讚,進了屋後馬上打量這個水鏡先生。

  司馬微已年進古稀,滿頭鬢白,但神采奕奕,沒有一絲衰老之勢,反倒顯的老當益壯,精神的很。此時他正一臉笑咪咪的看著劉備。

  劉備急忙行禮道:「劉備見過水鏡先生,今日有緣,真是三生有幸。」

  司馬微搖手微笑道:「在下一介草民,閒雲野鶴,不值劉皇叔如此行禮。來來,這時請。」他又對小童說:「今日貴客前來,你把我珍貴好茶拿出來。」

  小童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劉備入座,明顯有些急不可耐道:「水鏡先生如何得知備今日會落難於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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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徽笑道:「草民平日閒來無事,喜好占卜測字,對天文八封略懂一二,昨夜見紫氣東來,群星閃耀,此本來太平盛世之像,然天煞犯沖,鍵位西移,氣息未長。草民心生奇異,便卜此一卦。方得知今日必有皇室落難於此。放眼荊襄八郡,除劉皇叔與劉表大人外,還有其他人乎?」

  劉備大感佩服,心裡立生愛材之心,有收攏之意,嘴裡不由歎聲道:「水鏡先生真乃當世奇材啊。如果先生肯出山為漢室效力,只怕天下早已太平。」

  司馬徽為人何其老道,哪裡不明白劉備的想法,只是未加點破,微笑道:「劉皇叔過講了,此不過小兒把戲,怎能入名家之眼。再則老朽閒雲野鶴,習慣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任途一道,恐怕無能為力。」

  劉備聞言不由黯然傷神。

  司馬徽道:「劉皇叔可知是誰想加害於你嗎?」

  劉備搖頭道:「備從未與人結怨,不知是誰下此毒手。」

  司馬徽點頭道:「是蔡瑁。」

  劉備驚訝道:「他?」隨後十分氣憤,怒罵道:「好個蔡瑁,劉備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竟然如此加害於我。早晚某必在劉表面前揭發他的陰謀。」

  司馬徽道:「蔡瑁勢利小人,不理也罷。」

  司馬徽看了看劉備,忽然歎了口氣道:「劉皇叔,老朽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劉備見司馬徽面色凝重,心情也變的沉重起來,聲音有些低沉道:「水鏡先生有話直說。」

  司馬徽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屋口,兩手背後,雙目盯向遠方的天空。一陣山風迎面而來,吹起司馬徽那雪白的發須,迎風飄蕩。那混濁的老眼,忽然閃過一絲傷感,表情帶起絲絲迷惘,司馬徽輕聲道:「漢室氣數已盡,你還是不要逆天而行,要不然你將難得善終啊。」

  劉備十分激動的站了起來道:「先生何出此言?」

  司馬徽淡淡道:「天象如此,所測如此。」

  劉備大叫道:「不是真的,一定是先生弄錯了。」

  司馬徽低頭不語。

  劉備兩手抱頭,拚命道:「司馬先生,你在測一次,這不會是真的。」

  司馬徽搖頭道:「心誠則靈,一次就夠了。」

  劉備痛苦的倒退,手指頭司馬徽激動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司馬徽淡然道:「信不信由你了。」隨後走出草堂。

  劉備忽然衝了上來,跪在地上,兩手捉住司馬徽手臂,大哭道:「先生啊,高祖自斬白蛇而起,前後經歷數百年,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江山在我們手裡敗亡啊。先生你教教劉備吧,只要能挽回漢室,重振朝綱,哪怕讓劉備馬上死去,也心甘情願啊。」

  司馬徽白眉雪發,衣服飄飄,仙風道骨,就像傳說中的散仙一般,劉備拚命的企求。

  司馬徽已回復剛才的神情,他制止劉備行為,搖搖頭道:「難啊,實在難啊。」

  劉備見司馬徽直搖頭,不由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司馬徽無奈的歎口氣,轉過身來,拉起劉備,安慰道:「天道輪迴,六欲重生,縱觀古今從未有過長盛皇朝。如果你能放下這個執著的心,亂世之中,你可如魚得水,左右縫源,它日也是大富大貴。但你若你仍為那進水的船之拚命舀水,你早晚也必葬身海底。永世不可翻身。

  劉備表情十分堅決道:「不,就算粉身碎骨,備亦不會放棄。」

  司馬徽長歎一聲,大聲道:「罷了罷了,你去面見劉表,他必然會讓你帶兵入川,你回來之時,在南陽有一名為諸葛亮,道號臥龍,此人有經天之材,同樣與你有著匡扶漢室的死心,你去找他吧。成於不成,看你們的造化了。」

  劉備哭謝著長跪不起。

  司馬徽拂袖飄然離去。

  劉備呆呆了一會,整理了一下心情,下山去村民那裡問清路途,便去江陵。

  半旬之後,劉備終於進了江陵。

  很快,劉備就面見劉表,並且把自己在路上被伏,並且如何靠關羽保護才得走脫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並沒有說出是蔡瑁所為。

  劉表大怒,心中隱隱有些感覺,但是捕捉不到其中的關鍵。他下令讓蔡瑁嚴查之事,但這事就是蔡瑁下手幹的,他當然查不出什麼東西,所以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經過此事,劉表召起手下文武將商議。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劉表,十分果斷讓劉備帶三萬士兵,準備入川。

  眾臣雖然反對,但劉表厲聲道:「劉備遇刺,明顯是有人不想他帶兵出征,怎麼,難道是你們其中一人所為,好讓自己有機會建功立業?」

  眾人無語以對。

  劉備出征,成為定局。

  就在劉備躊躇滿志,欲大展拳腳之時,官渡之戰,終於迎來重大轉機。

  曹操處境越來越困難,一方面軍糧日益短缺,荀彧想盡辦法,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另一方袁紹加強對後方的保護,多次讓曹軍機動部隊搔擾未成,反損失不少。就在曹操進退兩難之時,曹操以前的同窗好友許攸前來相投,並且帶一個重大的消息,袁紹為了方便前線補給,特意讓大將淳於瓊領兵十萬,屯積在離大營北側約40里的故市與烏巢。

  許攸以為袁紹不聽忠言,用人有誤,淳於瓊眼高於頂,不堪重任,只知每日醉酒,脾氣又十分暴躁,常無故鞭打士兵,造成軍心渙散,士氣低下。加上他只是孔武之力,不懂攻守之法,讓守備變的十分鬆懈。在這點,是個極佳的突破口,許攸建議曹操派兵奇襲烏巢,燒其輜重。斷了袁紹補給,那麼到時候70萬大軍,便不攻自破,從而贏的最後的勝利。

  就為此事,曹操手下謀士激烈反對,大都數人以為許攸新投,用意不明,假如其中有詐,冒然派兵出襲,不但出動的部隊會全軍覆沒,而且就連官渡亦無力保護,進而引之全線潰敗。

  但曹操獨具慧眼,力排眾議,捉住這個稍縱即逝、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並且立即付諸實行,留曹洪、荀攸帶領不多的士兵把守官渡營壘。自己則親率五千步騎兵,冒充用袁軍蔣奇旗號,銜枚縛馬口,每人帶一束柴草,利用夜暗不明,抄小路偷襲烏巢。然後又讓曹仁、李典帶領五千人馬,一旦袁紹派援軍上烏巢,圍點打援。

  由於許攸在袁紹手裡得不到重用,早有投靠曹操之心,所以情報做的十分詳細,烏巢哪條路線最為安全,有哪些人馬把守,他都記的一清二楚,這大大方便曹操夜行軍的速度。

  果然如許攸所言,袁軍在烏巢的守備十分鬆散,巡邏口號,數日來都沒有變更,哨樓、巡邏隊,個個無精打采,有的甚至玩忽職守,偷懶睡覺。

  這種種情況,讓曹操很輕易就偷進烏巢。

  烏巢大寨裡,燈火通明,糧食堆積如山,黑壓壓一片,就如一座座小山一樣。

  曹操讓士兵去騙大寨開門。

  那守寨的士兵只隨問便了幾句,便寨門大開。

  曹操沉住氣,便沒有馬上讓士兵衝進去,而是十分冷靜的讓士兵走進去。

  到達之後,曹操一聲令下,所有士兵分散開來,開始圍攻放火。

  一開始,袁紹軍並沒怎麼注意,但是四面開始處處起火,糧草開始焚燒,加上西風吹起,風借火勢,火借風力,很快,大寨裡就紅了一大片。

  終於有人驚醒過來,大叫:著火了。

  曹操趁機也讓士兵們大喊:「敵軍殺來了啊。」

  頓時,烏巢大寨裡亂成一團。

  守將淳於瓊早已喝的爛醉如泥,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的三個兄弟淳於安、淳於普、淳於導,一個指揮滅火,兩個帶著人馬尋找敵軍,只是夜裡難已分辨,加上曹操又穿袁軍的衣服,一時候不知如何下手,烏巢更大混亂。

  曹操讓士兵大聲吶喊,混亂敵軍,沒過多久,整個烏巢就化為火海,火光熊熊,糧草輜重都著了火,燃燒紅了黑夜,大煙四處瀰漫。袁紹早已亂成一圍,大多數士兵十分茫然,不知道敵軍到底在哪,十有八九,都跑去救火。曹操帶領幾千士兵,更是毫無顧忌的在烏巢大帳裡橫衝直撞。

  寨裡叫喝聲、吆喝聲、馬嘶聲、兵器交接聲、士兵慘叫聲,混成一團。

  很快,快馬把消息傳了過來,袁紹聽說曹操襲擊烏巢,做出一個致命錯誤的判斷,只派一部兵力救援烏巢,用主力猛攻官渡曹軍營壘,企圖先端了曹操老窩,再回援烏巢。

  哪裡知道,曹營在曹洪與荀攸的防守之下,十分堅固,一時攻打不下。

  當曹軍趁大部分士兵救火之際,急攻烏巢淳於瓊營時,袁紹增援的部隊迫近,烏巢袁軍興奮還未平靜,便又傳出援軍被曹軍伏擊,根本無法支援上來時,袁軍士氣直跌而下。曹操此時鼓勵士兵死戰,而自己先生士卒,衝鋒在最前面,士兵大大受到激勵,個個死戰。

  袁軍見糧草毀之一炬,軍心渙散,個個無心戀戰,敗勢已定。

  曹操越機衝殺,大破袁軍,殺淳於瓊於帳內,並燒燬其全部糧草。

  烏巢糧草被燒的消息傳到袁軍前線,攻打官渡的張郃、蔣奇久戰不利,聞烏巢已失,想火速退回,卻發現郭圖等人為已私仇,竟然揚言自己與曹軍早有勾結,不讓自己進寨,無論他如何苦求,就是不放。此時後面曹軍追殺上來,張郃一怒之下,投降曹軍。

  袁軍軍心已散,內部矛盾爆發,70萬大軍如盤散沙,再也形不成一點戰鬥力。

  曹軍兵渡黃河,乘勝出擊,大敗袁軍。

  最後袁紹倉惶帶八百騎退回河北。

  官渡之戰是袁曹雙方力量轉變、黃河以北由分裂走向統一的一次關鍵性戰役,袁紹的敗亡,曹操真正奠定北方霸主的地位,對於歷史的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

  此戰曹軍的勝利不是偶然的,曹操在政治上抑制豪強,「挾天子以令諸侯」,使自己處於有利的政治地位;全方面調動各地諸侯;而戰略中,曹操根據敵強己弱的具體情況,採取以逸待勞,後發制人的作戰方針。放棄廣闊的黃河防線,而是聚中官渡一帶。在防禦作戰中,能從被動中力爭主動,善於捕捉戰機,果斷施行。緊緊抓住奇襲烏巢這一關鍵環節,終於取得勝利。

  反觀袁紹,縱容豪強,兼併土地,任意搜刮。內部不和,又驕傲輕敵,剛愎自用,不能採納部屬的正確建議,遲疑不決,一再喪失良機。終致糧草被燒,後路被抄,軍心動搖,內部分裂,全軍潰敗。

  曹操官渡的勝出,北方正真的統一已經不遠。

  當張浪得到這個消息之時,結果已在意料之中,但沒來的也感覺一絲絲不安。

  曹操已向統一北方走出最為堅實的一步,只怕不用幾年,便強大無比。而自己呢?構造守江守淮,長江防線的計劃,還遙遙無期。數年之內,如果未有突破性進展,只怕曹操南下,自己縱有長江天險,只怕也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張浪心裡忽然有了一種緊迫感,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上,頭一次有這樣的壓迫感。

  自己不想輸給曹操,不想輸給任何一個人。

  張浪心中拽著拳頭,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加快步伐,跟上曹操的腳步。

  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劉表了吧?張浪想道。不過只是一轉眼,他的臉上又爬滿愁雲,自己十萬大軍出征南海,趙雲顯然還不是一下子就能上升到適應這個角色,步步穩中取勝,如果這樣下去,平定南海之亂,估計也要三五年。還有七八萬都駐守在邊關緊要地帶,除了少數的機動部隊外,還有二萬水師給周瑜拉去從新訓練。真正能抽出的人馬,實在不多。既然自己暫沒有實力打擊劉表,那只能從劉備那裡做文章了,不知道他是否能如願的入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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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知道烏巢一戰之後,所產生的重大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接下來的連鎖反應,必然是眼花繚亂,張魯得知曹操以少勝多,令袁紹大敗而歸,他便馬上放棄攻打長安打算,兵分兩路,一路退守子午谷,一路兵退回漢中,準備開始支援葭萌關,以拒川中之兵。

  而本來蠢蠢欲動的馬騰、韓遂一邊懊惱錯失良機,一邊退回西涼之兵,開始穩固天水,再等待機會,進攻陳倉。另一方面,老道的馬騰表面上卻假裝積聚響應曹操,準備派其子馬超並其部將龐德領兵出征河東,意圖牽制高幹,從西北側打開入侵冀州的大門。

  劉表則連催劉備,要他早日行動,準備趁張魯眾兵屯積葭萌關之時,引兵從水道直至巴西,在從南江打開突破口,與劉璋瓜分漢中之地。

  而張浪也讓張遼放棄濟北防線,退回泰山,牢牢把握住戰略要衝之地。

  而曹操則趁機北上,窮追猛打。

  袁紹被迫愴惶跑回黎陽。

  然而弱死的駱駝比馬大,河北四州畢竟地大物博。曹操雖勝,卻也不可能一時攻下,完勝袁紹。重要據點黎陽,守將蔣義渠領軍數萬把守,得知袁紹退往,馬上出寨相迎。隨後數天,蔣義渠又招諭離散之眾,眾人得知袁紹善在,紛紛奔走黎陽,軍勢重振。隨後袁紹退回冀州。袁紹在冀州數次想從整兵馬,無奈手下謀事極力反對,袁紹又見剛剛大敗,士氣低下,不由憂鬱成疾,臥病不起,不理政事。

  而時時,曹操仍不罷休,大軍急急逼進黎陽。

  恰在此時,袁紹三個兒子:長兒袁譚領五萬士兵,自青州而來相助;次子袁熙從幽州帶六萬人馬而來;外甥高幹亦領兵五萬,從并州而來。袁紹得知這個消息,精神大振,馬上從整旗鼓,至倉亭下寨。

  曹操得知袁紹數子前來相助,未有一點擔心,馬上提兵前往倉亭下寨。

  次日,兩軍對陣,各成陣勢,袁紹領三子一甥出戰,而曹操也領眾將整整齊齊。

  袁紹最小兒子袁尚,年暫幼兒,一直得袁紹喜愛,近日其母又對其暗示機語,想立其為嗣子。袁紹為想在其父面前逞能,未得命令,便舞起雙刀,領三千兵部出戰。

  曹操部將史渙得知其是袁紹兒子,大喜,暗思建功立業時機到了,亦未得到曹操許肯,帶領本部出戰。

  結果被袁尚一箭射死史渙,袁紹見勝了頭陣,便揮軍衝殺。

  兩方大殺一聲,只到天至午時,才各自鳴金收兵。

  事後,曹操與眾將商討破袁之計,謀士荀攸獻上十面埋伏之計,勸道:「來日我軍退回河上,伏兵十隊,引誘袁軍退上,而我敵無後退之路,必然死戰,到時可勝袁紹。」

  此計正中曹操下懷,左右各分五隊,中軍許褚為先軍。第二天,十隊埋伏完畢之後,到了半夜,曹操令中軍許褚與自己前進,佯裝奪寨,袁軍五寨人馬齊出,一同追擊。許褚回頭便走,袁軍不停追趕,喊聲不絕。至天快明,袁軍追到河上,曹軍無數可退,曹操大聲激勵道:「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何不一決死戰?」

  眾兵積極響應,回身奮力死戰。

  許褚左衝右突,連斬十幾將。袁軍大亂。袁紹心寒,正想退兵而回,後面曹軍趕到,一聲鼓響,左夏候淵、右蔣奇帶兵殺出。袁紹聚三子一甥,拚死血路衝出。未行十里,左樂進,右於禁殺出,殺的袁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渠。又行不到數里,左李典,右曹仁衝出,截殺一陣,袁紹父子心驚膽顫,奔入舊寨,令三軍造飯,方欲進食,左張郃,右韓浩衝殺大寨。袁紹愴慌上馬,跑往倉亭,人馬困乏,正待休息,後面曹操大軍趕來,袁紹捨命而走,正行間,曹洪、夏侯惇擋住出去。袁紹大呼道:「若在不決一死戰,今日我父子皆為被擒。」

  袁紹父子同心協力,左衝右突,終於殺出重圍,袁熙、高幹皆被箭傷,軍馬死傷殆盡。袁紹抱著三子痛哭一場,不覺昏了過去。眾人急救,袁紹醒來之時,怒火攻心,吐血不止,歎聲道:「我自起兵數十年來,從未有過今日這樣的慘敗,狼狽不堪,此乃天要亡我。你們今日起,各回本州,誓要與曹賊一決雌雄。」隨後袁紹叫辛評、郭圖與袁譚火速趕回青州整頓,防止曹操入犯。又令袁熙回幽州,高幹回并州,各自收拾人馬以備用。袁紹則帶袁尚回冀州養病。令袁尚與審配、逢紀暫管軍事。

  卻說曹操自河上大勝,令人去冀州探聽虛實。細作回報,袁紹臥病在床,袁熙、袁譚、高幹各回本州。眾人勸曹操急攻,曹操笑道:「此勢已定,冀州糧食極廣,城防厚實,審配又有機謀,實不可急攻。風聞袁紹身得重病,又有立幼子袁尚之意,如此一來,相信不用多久,河北必然內亂重重,到時才是絕頂良機。再言禾稼在田,恐荒廢民業,待秋成之後,取之不明。」眾將以為然,皆與曹操退回許昌。只留曹洪屯兵河上,虛張生勢。

  曹軍退後不久,袁紹他的三個兒子袁譚、袁熙、袁尚外加甥子高幹,便各起異心,未等袁紹去世,暗裡開始爭權奪位,袁譚攬辛評、郭圖相助,占青州北部;袁尚年幼,得審配、逢紀扶佐霸佔冀州;另高幹於并州,袁熙守退幽州。剛好四子各守一州,袁譚與袁尚裡暗裡開始為嗣子之位,反目成仇。至此,河北袁氏一族四分五裂,再無向心之力,成為一群烏合之眾。被足智多謀的曹操一一攻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此時劉備帶兵在回新野的路上,碰到走散的關羽。兩人自是高興萬分。關羽見劉備安然無事,自是所有的擔心不翼而飛,當劉備說到劉表已經願意拔三萬人馬,助其入川之時,關羽明顯看到劉備臉上的興奮之色。

  兩人急忙趕回新野整理,此間劉備想起司馬徽的話,特意路過南陽,只是可惜諸葛亮雲遊而去。劉備問其侍童,侍童言諸葛亮數天之後,便可回來,劉備便決定在南陽等候數天。

  這一天,劉備正和霍峻解釋為什麼在南陽停留的原因,有人來報諸葛亮已在昨夜回來,劉備大喜,馬上讓關羽、張飛備起厚禮,對霍峻笑道:「吾要等的人昨日已經回來,不知霍將軍可有意與備一同前起拜訪?」

  霍峻不屑道:「山野村人,有何本事,要去劉大人自己去便是。末將還要巡查軍情。」

  劉備也不以為意,招手邊上的關羽與張飛,一起同門,還對霍峻道:「那軍隊的事情就有勞霍將軍了。備很快便會回來。」

  霍峻點頭,便出去巡視。

  劉備特意去沐浴更衣,整理打扮一方,以示對諸葛亮的敬意。

  三人很快就到南陽隆中,此時天高雲白,晴空一片,天氣十分颯爽。劉備心情更好道:「此去定然能見到諸葛孔明先生。」

  張飛很不以為然。

  三人到了臥龍岡,莊前下馬,劉備扣門,很快童子便出來,劉備問道:「先生可回來否?」

  童子道:「先生已經回來,現在草堂上讀書。」

  劉備大喜,便跟童子而入,至中門,只見門上大書一聯道:淡伯以明志,寧靜而致遠。劉備正欣賞之時,忽聞吟詠之聲,乃立於門側窺視,見草堂之內有一少年抱膝而歌:「鳳凰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待其歌罷,劉備示意讓童子帶其上草堂。

  劉備進去後對少年人恭恭敬敬行一禮道:「備久慕先生,無緣拜會。不久前因水鏡先生推薦,特敬至仙莊,不遇空回。今日聞先生已回,特意趕來,得瞻道貌,實為萬幸。」

  那少年人慌張起來,連忙一禮道:「將軍莫非便是豫州牧劉備劉皇叔,今日前來見家兄否?」

  玄德驚訝道:「先生並非臥龍先生?」

  少年人道:「某乃臥龍之弟諸葛均。愚兄弟三人:長兄諸葛瑾,在外求學;孔明乃二家兄。」

  劉備道:「臥龍孔明先生今日可在家?」

  諸葛均:「今日一大早崔州平相約,出外而游去了。」

  劉備滿臉失望道:「去何處閒遊了?」

  諸葛均笑道:「或駕小舟游於江湖之中,或訪僧道於山嶺之上,或尋朋友於村落之間,或樂琴棋於洞府之內:往來莫測,不知去何。」

  劉備一臉不甘道:「備如何緣分淺薄,兩番不遇令兄。」

  諸葛均不好多說,便招呼道:「劉皇叔先坐品茶。」

  在邊上的張飛可沒劉備那麼好脾氣,他暴躁道:「既然那先生既不在,請哥哥上馬。霍峻還在等哥哥回去呢。」

  劉備搖頭道:「我既然到了這裡,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便問諸葛均道:「聽說令兄臥龍先生熟諳韜略,日看兵書,可知是真?」

  諸葛均搖頭道:「不太清楚。」

  張飛急道:「問他什麼,軍情要緊,不如早歸。」

  劉備叱聲道:「你少說兩句。」

  諸葛均平靜道:「家兄不在,不敢久留,容日後家兄回來,在行通知。」

  劉備道:「豈敢勞先生大駕。他日劉備還會再來。現在借紙筆作一書,留給令兄,以表備慇勤之意。」

  諸葛均點頭,遂拿出文房四寶。

  劉備拂展雲箋,寫書道:備久慕高名,兩次晉謁,不遇空回,惆悵何似。竊念備漢朝苗裔,濫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綱紀崩摧,群雄亂國,惡黨欺君,備心膽俱裂。雖有匡濟之誠,

  實乏經綸之策。仰望先生仁慈忠義,慨然展呂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鴻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先此布達,再容齋戒薰沐,特拜尊顏,面傾鄙悃。統希鑒原。」

  劉備寫罷,遞與諸葛均收了,拜辭出門。

  諸葛均出來相送,玄德再三慇勤致意而別。

  回去之後,劉備長聲短歎。霍峻安慰道:「劉皇叔何須如此頹廢,想來這個諸葛亮也沒有幾分本事,童兒必然告之劉皇叔登門拜訪,他卻第二日一大早便出遊而去。顯然是怕才疏學淺,不堪大任,所以躲了起來。不敢面見劉將軍。」

  劉備與霍峻交情未深,所以也不敢多言,只在那裡長歎。

  第二日,劉備無奈的讓霍峻帶兵,開始往川中進發。

  諸葛亮一事,只能等回來以後再來拜訪。

  行軍不過三日,劉備留在南陽的人急匆匆派人來報,說諸葛亮已經回來了,劉備雀悅,對關張二人道:「此去一定要請諸葛孔明出山。」

  關羽心中不喜,道:「兄長兩次親往拜謁,其禮太過。想來諸葛亮有虛名而無實學,故避而不敢見。兄長何必受這樣的人所迷惑?」

  玄德道:「不然。昔齊桓公欲見東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何況我是去見諸葛先生呢?水鏡先生的本事,你哥哥是親眼所見,他能推薦的人,必然心有實學。」

  張飛道:「哥哥此言差矣!量此村夫,何足為大賢?今日正於行軍,哥哥又是軍中主帥,不方便離去。不如讓飛去便是,如果不來,我只用一條麻繩縛去而來。」

  劉備叱道:「你豈不聞周文王謁姜子牙之事?文王且如此敬賢,你怎麼這麼無禮?今番你不要去,我自與雲長去。」

  張飛鬱悶道:「既然兩位哥哥都去,小弟如何落後?」

  劉備道:「汝若同往,不可失禮。」

  張飛應諾。

  霍峻聞劉備又要去隆中,滿臉不喜道:「兵已上弦,怎麼肯如此停停頓頓。停停走走,所謂兵貴神速,如此三番五次造事,如果主公知道,必然怪罪下來。」

  劉備道:「如果劉大人怪罪下來,事情備一人擔著。」

  劉備讓人備馬,準備三顧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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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三人乘馬前往南陽。

  第二日早上,快馬便趕至隆中。

  離草廬半里之外,劉備便下馬步行,正巧遇諸葛均。

  劉備急忙施禮道:「令兄可在莊上?」

  諸葛均停下腳步回禮道:「數天前剛剛剛回來。現在莊上休息,將軍今日前去,應該可以見到家兄。」諸葛均言罷,便只顧自己飄然自去。

  劉備目送遠去,大喜道:「今日終可以見諸葛先生。」

  張飛不滿道:「此人如此無禮。就算引我們到莊上有何妨,怎麼就只管自己走了。」

  劉備笑道:「他也有他的事情,我們怎麼能求強。走吧,我們快去見諸葛先生。」

  三人來到莊前,劉備又是自己親自上前叩門。

  很快,童子開門而出。

  劉備急忙道:「有勞你轉報一聲,就說劉備專來拜見先生。」

  童子見是劉備,笑聲道:「今日先生雖然在家,但是他還在草堂晝寢未醒。」

  劉備見諸葛亮果真在家,終於放下擔心,臉露喜色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通報,我們等等就是。」劉備吩咐關、張二人,只在門外等著。自己則放輕腳步而入,深怕一不小心驚動他人,只見中堂上有一年青人仰臥於草堂地席上。劉備則安靜的拱立階下。

  過了半晌,那年青人還未醒來。

  關羽和張飛在外等候很久,沒見有一點動靜,便進來看看。卻見劉備拱立階下,嚴然像侍童一樣。張飛大怒,對關羽道:「這個諸葛亮怎麼如此傲慢。見大哥侍立階下,他還高臥,推睡不起。待我去屋後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來。」

  關羽再三勸阻,張飛這才憤憤的打住這種想法。

  劉備見兩人進來,有些不悅,又讓二人出門外等候。

  這時,堂上的年青翻了一個身,看起來要起床的樣子,劉備正高興,忽然他又朝裡壁睡著。童子想上去通報,劉備攔住道:「不要驚動,讓先生在多休息。」

  劉備又等了一個時辰,諸葛亮這才醒來,他伸伸懶腰,開口就吟詩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孔明吟罷,起身問童子道:「有客人來否?」

  童子道:「劉皇叔在此等候多時。」

  諸葛亮急忙起身道:「呀,你怎麼不通知我,等等,我去更衣。」

  又半晌,諸葛亮方才衣冠整潔出來。

  劉備仔細打量孔明,見他身長八尺有餘,面如冠玉,兩眼如星,劍眉朱唇,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有股仙風道骨之概。全身上下散著一種淡泊、超然氣質。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劉備心喜,急忙下拜道:「備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前兩次晉謁,不得一見,已書於此,不知先生可曾看過?」

  諸葛亮回禮,然後淡然道:「吾乃南陽野人,疏懶成性,屢蒙將軍數次前來,不勝愧赧。」

  劉備道:「先生乃大隱之人,備前來拜訪,那是理所當然。」

  諸葛亮搖頭道:「將軍太過客氣了。」

  二人敘禮畢,分賓主而坐,童子獻茶。

  諸葛亮先開口道:「前日觀將軍書意,足見將軍憂民憂國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恐有誤將軍厚愛。」

  劉備激動道:「司馬先生豈會亂言?還望先生不要推辭,教我定國安邦之計。」

  諸葛亮不以為意道:「水鏡先生乃世外高人,亮乃一耕夫,怎麼敢談天下事?」

  劉備道:「大丈夫抱經世奇才,豈可空老於林泉之下?願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

  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將軍之意如何?」

  劉備道:「漢室危急,天下將亡,備不量力,欲伸大義於天下,無奈目光淺短,至今無所成就。誠聞司馬先生道諸葛孔明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材,神鬼莫測之計,胸懷百萬兵甲,無異於周之呂望,漢之張浪。備希望能多聆聽先生教誨。」

  孔明對劉備的褒獎淡然一笑道:「自董卓造逆以來,天下豪傑並起。曹操勢不及袁紹,然魄力過人,破袁紹於烏巢,令其七十萬大軍,狼狽而逃。不出數年,必統一河北,挾天子以令諸侯,實不可爭鋒。而張浪據有江東,雖不過數年,然國有天險,百姓歸附,此可用為援卻不可圖。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這是上天特意準備給將軍的,將軍豈沒有想法嗎?而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高祖因之以成帝業;今劉璋闇弱,雖民殷國富,而不知憐恤,智能之士,都思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若有荊、益,保其險阻,西和諸戎,南撫彝、越,外結張浪,內修政理;待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帶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將軍自領益州之眾以出秦川,若是如此,則大業可成,漢室可興。」言罷,命童子取出一張畫,掛於中堂,指著劉備道:「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圖。將軍欲成霸業,北讓曹操占天時,南讓張浪佔地利,將軍可佔人和。先立足荊州,後取西川建基業,以成鼎足之勢,然後可圖中原。」

  劉備心中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暗呼奇材,出席拱手謝道:「聽先生之言,備頓開茅塞,有如撥雲見日。但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皆漢室宗親,備怎麼忍心奪之?」

  諸葛亮道:「亮夜觀天象,劉表不久人世;劉璋非立業之主,久後必歸將軍。」

  劉備聞言,頓首拜謝。

  劉備見其未出隆中,已定天下三分,與張浪所分析,幾乎安全一樣。招為已用之心變的更加迫切,隨後馬上又拜請諸葛亮道:「備雖名微德薄,卻也希望先生不要鄙棄,能出山相助。此天下之幸也。」

  諸葛亮沉吟道:「亮閒雲野鶴,懶於應世,只怕會讓先生失望。」

  劉備哭泣道:「先生不肯出山,此乃天下之不幸。」說完,淚沾袍袖,衣襟盡濕。

  諸葛亮見劉備其意甚誠,加上自己也有框扶漢室之心,乃道:「將軍既不相棄,願效犬馬之勞。」

  劉備大喜,馬上命關、張進來,拜獻金麻禮物。

  孔明不受。

  劉備笑道:「此非聘大賢之禮,只是聊必劉備一點心意。」

  孔明這才接受。

  響午,諸葛均回來,諸葛亮對他道:「我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你可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

  諸葛均點頭答應。

  四人這才上馬,追趕上大部隊。

  劉備喜得諸葛亮相助,如獲至寶,一直以來愁著無為自己出謀畫策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由於諸葛亮的傾力加盟,劉備終於有了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給了他一片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相信不久,劉備必然會開拓一番大場面。

  當然張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也曾經派人去過隆中,但是諸葛亮一直不在。再則像他這樣有本事的人,不是送封信,下下聘禮就行的,還要自己親自去請,但自己哪裡有時間專門去南陽呢?就算自己想去,想必手下的們也不會讓自己去冒險吧。

  好在張浪手下已經有了周瑜、郭嘉等人謀事,這些人各有所長,也足可勝任,張浪對諸葛亮的心,反倒沒有那麼迫切。

  這一日,張浪正於處理公務,檢查財物支出表,有士兵進來報道,說征戰海南的趙雲送來消息。張浪放下手中事務,讓那送信的進來。

  少時,那送信的進來。一臉風塵,汗珠未干。

  張浪靠在虎皮寶座,關心道:「趙將軍派你送來何消息?」

  那士兵拿出一封信道:「趙將軍連克連捷,本一路追殺,快迫進月烏城這時,不知為何軍隊忽然蔓延大量瘟疫,有不少士兵手足腳軟,頭暈目眩,面色臘黃,趙將軍束手無策,徐大人也方法殆盡,軍中朗軍為治瘟疫,也都染上此病,瘟疫一直無法制止。好在夷兵也未出兵相擊,趙將軍才得安頓士兵下來。特意讓小卒送信而來。」

  張浪皺前眉頭,讓士兵把信送上來。

  張浪打開,仔細看了一遍,不由心浮氣躁。

  照趙雲信中所寫,這瘟疫來的極其突然,只不過短短數天時間,便有上萬士兵染上,有少數士兵已經暴病而亡,染上病的個個都失去戰鬥能力。萬一敵軍衝殺而來,這可如何是好?

  張浪不由想起楊蓉,東西也不收拾,但急急忙忙回來府上。

  楊蓉已身懷六甲,不用兩個月,便可臨產,她的肚子大的出奇,好多人都猜測是對雙胞胎。此時她正在後花院亭台樓閣小檞,張浪問清之後,便急沖沖而去。

  楊蓉正在亭裡閉著眼睛聽人彈琴,一臉享受樣子。

  忽然琴聲斷開,楊蓉睜開美目,疑問道:「大喬,你幹嘛停了,不是彈的很好嗎?」

  原來給楊蓉彈琴的是大喬,大喬性格開朗,又長的如出水芙蓉,加上又喜好琴瑟,與楊蓉、文姬等女相當合的來,故三五天便來串門,一同探討琴道。

  大喬抱琴起來,玉體婷婷,她輕聲道:「夫人,將軍來了。」

  楊蓉大奇道:「不是吧,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楊蓉一邊說一邊回頭望去,果然見張浪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看他一臉急忙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道:「一定有什麼事情難住他了,想來請求一下本小姐。哈哈。」

  大喬知本不應該問,但又耐不住好奇的心,問道:「夫人你怎麼知道的?有什麼事情能難的住將軍呀,那他會來問你什麼呢?」

  楊蓉笑道:「能難住他的事情多著呢,不過看他這樣急急匆匆,如果是找我的話,應該是關於醫學上的問題了。」

  大喬想想,人家事情還是不要多聽好,隨既想告辭。

  楊蓉拉住道:「大喬,反正沒什麼,要不你坐下來聽聽也行,看我猜的對不對。」

  大喬總感覺不太合適,想說什麼,這時候張浪已經上來了。

  張浪見大喬也在,無心理會,禮貌性的打過招呼後,辟頭就道:「蓉兒,你先看看這封信。」

  楊蓉嗔了張浪一眼,似怪他無理,隨手接過書信。

  待楊蓉看完之後,張浪緊張問道:「怎麼樣?」

  楊蓉示威似的看了大喬一眼,後者一臉迷糊,這才道:「就算信上來說,我還不肯十分確定是什麼,但十有八九是中了一種瘴氣,輕者四肢發軟無力,重則可能喪命。」

  張浪有些急,那可是十萬大軍的生命啊,但還是十分沉穩道:「既然你不能肯定,那應該怎麼辦?」

  楊蓉道:「可惜,要不然讓我親自去一次,應該能弄個究竟。」

  張浪皺皺眉道:「你現在怎麼去的了?」

  楊蓉笑道:「我雖然去不了,但有一個人可以代我去。」

  張浪精神一振道:「誰?」

  楊蓉神秘道:「你猜猜是誰?」

  張浪搖頭道:「我怎麼猜的出來,你就不要打啞迷了。」

  楊蓉笑呵呵道:「張機張仲景。」

  「啊?」張浪驚訝無比叫道:「他?」

  楊蓉又飛了張浪一眼,似怪他大驚小怪的道:「怎麼很驚訝嗎?」

  張浪連連點頭道:「是啊。從來沒你提起過和他認識,而且還熟到這個份上了啊。」

  楊蓉咯咯笑道:「那還要感謝你牽線搭橋了,如果不是你這幾年來努力推廣醫學,讓我常常到官家的醫館上轉轉,我還真的碰不上他。」

  張浪笑道:「那他現在在哪裡啊。」

  楊容道:「他現在就在秣陵,如果不是我懷孕了,每個星期我都會抽空出去走,與張機等名醫一起討論醫學呢。」

  張浪點頭道:「如此還真要勞煩娘子一次了。」

  楊蓉笑罵道:「難一次你用的上本小姐啊。」

  張浪笑道:「那好,我就去找他。」

  楊蓉道:「你不要去,我去。」

  張浪吃驚道:「不是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好出去?」

  楊蓉對張浪的關心十分滿意道:「沒事很近的,在說孕婦也要適當走走。我讓小雪、小霜陪我一起去就行了。」

  張浪還是有些不放心。

  楊蓉一把推開他,挺著腰,笑道:「你先陪大喬一下,我馬上就來。」

  張浪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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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見大喬抱著琴,好像要辭別而去,便出言相留道:「喬小姐不須急著回去,內人很快就要回來了,如果喬小姐就這樣走了,她回來可是要怪罪於本將軍怠慢客人。這個罪本將軍可吃不起啊。」張浪大大咧咧坐在石凳上,一起笑著說道。

  大喬低首,微微的欠身,輕聲細軟道:「一切照將軍吩咐。」

  張浪見大喬站在那裡,伸手示意道:「喬小姐,不要客氣。隨便坐。」

  大喬顯的十分拘謹,猶豫不決。

  張浪故意臉上不悅道:「怎麼,本將軍請你入座,又不是叫你幹什麼?有那麼為難的嗎?」

  大喬一臉恐慌,急忙上座,還著急道:「沒,沒,將軍不要誤會了。」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瞟了她一眼,見她低著頭,玉手緊緊的抱著琴,不知道想些什麼。張浪隨手拿起石桌上的水果,一口啃下一大口紅蘋果,嘖嘖道:「喬小姐,你好像很緊張啊?」

  大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會變的那麼緊張與不安。也許張浪威猛的身軀,智慧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地位,這一些在她心裡,都顯示無比的高大,遠不可及。自己就好像是大山下的泥土,海灘上的沙子一樣,顯的無比渺小。

  大喬羞澀道:「將軍人中之龍,又是江東百姓的父母官,小女子哪有不緊張的道理。」

  張浪不以為意道:「還不是一樣和你兩個眼睛一張嘴,不吃飯一樣餓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喬見張浪說的好笑,不由輕輕摀住小嘴,深怕自己失態。

  張浪見大喬不說話,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人歸於沉默。

  張浪忽然伸個懶腰,對著外面的天空大聲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大喬「噗嗤」一聲,嬌笑了道:「將軍,今天天氣灰濛濛的,又沒有太陽,這哪裡是什麼好天氣啊。」話剛說完,大喬馬上醒悟過來,趕緊用纖手摀住嘴。同時十分後悔,怪自己幹嘛那麼嘴快。眼睛輕輕瞄了張浪一眼,見他也沒有生氣,芳心才平靜一些。

  張浪當然知道今天的天氣很糟,只不過是怕冷場,沒話找話說吧了。張浪道:「喬小姐,不知道你在秣陵生活還習慣嗎?」

  大喬點點頭道:「在這裡很好,多謝將軍掛念。」

  張浪笑道:「喬小姐太客氣了,蓉兒有孕在身,本將軍又公務繁多,若不是你經過來來陪陪她,不知道她會多無聊呢。」

  大喬搖頭,幽幽道:「將軍這話就是太見怪了,自從妹妹出嫁後,大喬便沒了談心的朋友,如果不是夫人她們經常與小女子聊聊天,只怕早已悶出病來了。」

  張浪道:「是啊,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太悶了,要不本將軍給你介紹個青年才俊給你,如何?」

  大喬見張浪那笑吟吟的面孔,臉上刷一下就紅了,她雖然性情比小喬開朗許多,但面對張浪別一樣的眼光,還是感覺無可適從,聲音輕如蚊蚋,羞羞答答道:「將軍不要取笑奴家了。」

  張浪滿臉正經道:「我可沒有取笑你,我可是說正經的哈。」

  大喬臉上爬滿紅雲,就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光彩奪目,此時在那裡坐立難安。她別彆扭扭道:「將軍,大喬年紀善幼,此等婚娶大事,還要父母認同放可。」

  張浪大樂,捉住她話裡的漏洞窮追問道:「喬小姐此話大可催商,你說你年紀還小,可你妹妹比你還小,她倒反先嫁出去了。是否暗指值本將軍在這些事情上馬虎大意,應該先讓你婚娶,在讓你妹妹辦喜才對?」

  大喬沒有張浪意料中慌亂的表情,紅霞的臉蛋仍然誘人,但表情還算是十分平靜,她聲音帶著絲絲嬌嗔道:「將軍,你說的什麼話啊,將軍賜婚,那是妹妹的福氣。大喬怎麼敢有絲毫怨言呢?」

  張浪微笑道:「此話可曾當真?」

  大喬感覺有些不妥,但一時沒想通錯在哪裡,只是硬著頭皮道:「嗯。」

  張浪撫掌大笑道:「如此說來,我給你賺婚,想必你也十分高興吧。」

  大喬一愣,立馬慌了神,前面剛說過的話,自己又不能反駁,這可把她給急了語無倫次道:「將軍,不行呀,奴家,奴家……」

  張浪一直笑咪咪的看著大喬,慢悠悠的翹起二郎腿道:「怎麼不行?難怪你懷疑本將軍的眼光很差,會把你推往火坑?讓你一身沒有幸福嗎?」

  大喬鼓起勇氣道:「將軍你可聽小女子一言?」

  張浪點頭道:「言論自由,你有什麼想法就說來聽聽哈。」

  大喬猶豫半刻,才緩緩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十有八九為父母做主,一般首先考慮的是家庭條件,要嫁給有錢、有勢或者門當戶對,要不有真實才學的人,這樣才算便是美滿姻緣。須知,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就算女人也一樣。假如兩個真心相愛,我想一定不會在乎這些因素的。反之如此連對方都不認識,連對方為人如何都不知道,就算他的家裡在有權勢,姻嫁之後,只怕也沒有幸福可言。所以說來,將軍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但卻不敢苟同,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將軍你說是嗎?」說到最後,大喬反問張浪一句,那對葡萄般的大眼,閃著不一樣的風情,讓張浪看了為之一呆。

  大喬見張浪呆呆的看著自己,心裡沒來的湧起一陣蜜意,嘴上卻不依叫道:「將軍。」

  張浪這才如夢初醒,心裡嘖嘖稱奇,又一個標新立異的女子,敢有自己的想法,還敢說出來,這個年代這樣的女子還真不多見,張浪對大喬不由刮目相看。

  大喬在張浪的烔烔目光之下,就好像自己全身上下赤祼祼在他面前一樣,剛才那一派凌然的表情,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滿是羞矜之色。

  張浪上上下下重新仔細的打量大喬,她穿著件紫羅蘭色的羅衫,花紋斑斕,有如一隻彩色的蝴蝶。上身披著一件淡綠色的披肩,整人看起來輕靈飄揚,像風一樣柔和。那挺拔而又高俏的身材,酥胸高傲挺起,有如山巒疊嶂,一起一伏,迷人至極。如玉潤滑的臉蛋,帶著絲絲桃紅,散發青春靚麗的色彩。只可惜她低著頭,看不清那水汪汪的大眼,要不然定會另有一番迷人光景。

  張浪不言,大喬的尷尬彆扭表情更盛。

  好半晌,張浪才呼出一口氣濁氣,一臉讚歎之色道:「想不到喬小姐有如此見解,果然不易,那本將軍也不強人所難了。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意中之人。」

  大喬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既有欣喜又帶起一絲羞澀道:「多謝將軍。」

  張浪點點頭道:「那喬小姐意中之人應該如何?」

  大喬本來抬起的頭,又低了下來,遲遲不言。

  張浪眼光落到她那雪白的玉頸上,不由暗裡吞了口水,一臉假正經道:「你的意中之人是不是周瑜啊?」

  大喬猛的抬起頭,兩眼帶著絲絲茫然,不過表情十分堅定道:「不是。」

  張浪奇怪道:「我知你是個敢作敢為的女孩,如果是,我便讓你許給周瑜,姐妹共事一夫,不也是件美事?」

  大喬果斷的搖頭道:「將軍有所不知,小女子對周瑜只有敬佩,卻沒有一絲兒女之情。」

  張浪點點頭,心裡舒服了一些,忽然出口道:「孫策呢?」

  「孫策?」大喬愕然道。

  張浪看她那表情,心裡也迷惑道:「怎麼你和他不熟嗎?」

  大喬道:「小女子只知道他與周瑜結拜兄弟。其它並不清楚。怎麼會喜歡上他呢。」

  張浪心裡完全放鬆,臉上輕鬆愜意道:「那你倒說說看,你的意中人應該如何?」

  大喬飛快看了張浪一眼,輕輕眨著那對珍珠般的眼睛,嬌笑道:「最起碼也應該像將軍這樣頂天立地,又有英雄氣概的男人吧。」

  張浪不由打趣,口上花花道:「既然如此,你就嫁給我算了。」

  大喬只感覺臉上發燒,心如小鹿亂撞,亂成一團,明知張浪是開玩笑,卻有種想當真的想法,不由不依跺腳道:「將軍,你怎麼又取笑我了。」

  張浪哈哈大笑,心裡暗思:我怎麼取笑你呀,我可是說真話哦。嘴上卻道:「好了,不開玩笑了,太過火了也不好。」

  大喬「嗯」了一聲,低著頭,纖手不時搓著衣角,不知想些什麼。

  這時候楊蓉在韓霜和韓雪的攙扶之下,出現在花園。

  張浪眼尖,馬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大喬則抱著琴,靠在榭欄邊,有些呆呆的看著張浪高大背影。

  張浪來到楊蓉面前,關懷道:「蓉兒,你這樣走動,會不會感覺累?」

  楊蓉越來越滿意張浪的關懷,臉上滿是幸福笑容道:「沒事的,你放心好啦。本小姐有像那麼嬌弱的人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我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張浪這才放心少許,扶著楊蓉慢慢朝亭榭走去,一邊問道:「事情如何?」

  楊蓉得意:「本小姐出馬,哪裡會搞不定?張機已經答應了。」

  張浪大喜道:「如此甚好。」

  不過楊蓉卻沒有張浪那麼喜上眉梢,反倒有些擔心道:「老公啊,剛才我和張機討論了一下,都認為這個瘟情十分厲害,只怕他沒到南海,那瘟情已經蔓延整個軍營了。」

  張浪苦笑道:「如果前線趙雲他們找不出好辦法,我們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楊蓉安慰道:「張機已經寫出一個方子,我讓士兵快馬加鞭趕往南海,前方如果能士兵趕到之前控制住,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不行,士兵遠夜趕路上去,也應該可以暫時把瘟情穩一穩。好等張機上去。」

  張浪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楊蓉看張浪愁眉不展,笑道:「你放心吧,禍福雙行,相信趙雲他們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要不然他們也太對不起你的信任了。」

  張浪歎口氣道:「如果單單打仗衝鋒,趙雲絕對是萬里挑一,天下找不出幾人。但如果讓他領一軍作戰,管理前前後後,只怕還要些時日鍛煉,這樣方成大器,所向披靡。」

  楊蓉嬌笑道:「行了,別說了。聽天由命吧。如果趙雲真的這麼容易有所閃失,那三國裡面也不會有這號人物了。」

  張浪苦笑點點頭。

  這時四人已經到了亭樓裡。

  楊蓉見大喬精神比剛才自己走的頹廢不少,不由驚訝道:「大喬,你怎麼了,看你精神比剛才差多了。」

  大喬強展笑顏道:「沒有啦,蓉姐姐你多心了。」

  楊蓉轉頭狠狠盯了張浪一眼,氣鼓鼓道:「老實交待,你剛才對大喬怎麼了?」

  張浪莫名其妙道:「沒有啊,我們剛才只是聊聊天罷了。」

  楊蓉對大喬道:「妹子,有什麼事情和姐姐說,姐姐給你做主。」

  大喬搖搖頭道:「真的沒有,將軍剛才說的是真的,我們只是聊聊,不過只是想起以前傷心事情,所以才感覺有些悶罷了。」

  楊蓉滿臉狐疑道:「真是這樣的嗎?」

  大喬道:「是的。」

  楊蓉這才作罷,四女開始拉起家常。

  張浪見已無事可做,便起身離去,臨走之時,他忽然發現大喬那閃亮的雙眼,帶著一絲絲異樣目光送自己的離去,眼神裡包含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他應該不會還恨著自己吧?張浪想起大喬剛才那番大出平常女孩子為追求幸福而特立獨行的言語,張浪心裡就有一陣親切之感。多像21世紀的MM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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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剛跨出後花園,便見糜環踩著小碎步跑來。

  張浪停下腳步,奇怪的望著她,問道:「什麼事情,如此匆匆匆忙忙?」

  糜環看是張浪,馬上停了下來,小嘴微微喘著氣,酥胸不時起伏,看來她一直是跑著過來的。糜環表情十分興奮道:「夫君大人,奴家大哥糜竺來了。他說要見你,現在在廳堂上等候著你呢。」未了,糜環又加了一句:「好像事情還蠻著緊的。」

  張浪本來已經邁開步子往大廳走去,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又停下腳步,笑呵呵的眨著眼睛道:「內宮不得干預政事,以後可要記的哦。」

  糜環翹起嘴巴,輕輕「哼」了一聲,嘟聲道:「什麼和什麼呀。哎呀,走啦走啦。」邊說糜環邊從後面推著張浪。

  張浪暗思糜竺遠在徐州,今日忽然撇下政務,趕回秣陵,必然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要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趕過來只與糜環拉拉家長,敘敘舊。想到此時,張浪也不在多說,大步流星的趕回大廳。而糜環在張浪的示意下,回到後花院,陪陪楊蓉與大喬。

  張浪很快就到了大廳上,大堂裡坐著一個人,端著一杯茶碗,不緊不慢的品嚐著。表情安然處泰,儒雅飄逸,頗有名士風範。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特別神情。此人正是數年未見的糜竺。顯然糜竺是聽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茶具,轉過頭來。

  張浪進去,笑呵呵道:「子仲一別數年,風采更勝當年啊。」

  糜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多謝主公誇講。主公龍馬精神,雄風也不減當年啊。」

  張浪仰天長笑道:「曾幾時,子仲馬屁的功夫開始變的如此爐火純青?」

  糜竺面不改色道:「那還不是主公教導有方,屬下怎麼敢造次?」

  張浪說話間,已在大堂上入座,聞言笑道:「行了,少貧嘴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讓你這麼匆匆忙忙從徐州趕回秣陵,是否發生了事情?要不然怎麼能勞動你大駕光臨啊?要知道,這幾年,我這個小舅子可是從未到秣陵來看過我啊。」

  糜竺故意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道:「主公也知道的,主公將徐州重任交付於下官等人,下官怎麼敢有絲毫鬆懈,每日治理州中事物,唯恐有點點疏忽,那將如何對的起主公的信任,所以……」

  張浪笑著伸手打斷道:「行啦,就你會說。你來秣陵到底有什麼事情?先把正事談完了,我們在慢慢雜嘴皮子吧。」

  糜竺本來微笑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的凝重起來,他道:「屬下此次前來,有兩件事情要親自稟告主公。」

  張浪隨著糜竺表情的變化而開始嚴肅起來,沉聲道:「什麼事情?」

  糜竺忽然一笑道:「主公好像緊張啊。」

  張浪故意怒叱道:「有你這樣和我說話的。再說以前徐州有什麼好事情,一般只不過書信而來。你是個報憂不報喜的傢伙,你來定然沒什麼好事。」

  糜竺笑道:「主公這回猜對了一半。」

  張浪迷惑道:「只一半?」

  糜竺點頭道:「屬下前來,有兩件事情,一喜一憂,不知主公先聽哪個?」

  張浪不耐煩道:「當然先聽壞的。如果先聽好的,縱然有好心情,也會給接下來的壞消息破壞掉,倒不如先給挨了一巴掌,然後撿個糖吃吃,那樣反倒還舒服一點。」

  糜竺差點笑了出來,不過還好,他還記的張浪是自己的主公,隨即點點頭道:「那好。屬下先說不發了的消息,在山東東海、利城諸縣,數旬以來,連續遭到異族燒殺掠奪。由於這批異族來自海上,他們勾結水賊,每每連艦數百,蔽海而至。這些異族人極為凶悍,攻州掠府,有時徑行致千里,縱橫來往,如入無人之境。而所說番話,未曾聽過。他們進如風暴,退如海潮,從未與我們正規軍大面積交鋒過,加上張遼將軍的大部隊一直駐守泰山以西,所以百姓飽受困擾。」

  張浪心裡一凜,難道是日本倭寇?徐、揚二州,東臨大海,而照著史書記載,秦國時就有使者出使琉球島,大漢之時,便開始有倭寇擾亂沿海,現在看來糜竺所說的,大有可能就是倭寇。日他奶奶的,想起日本鬼子的熊樣,張浪心裡開始冒起熊熊烈火。

  糜竺接著道:「照著有過接觸的士兵解釋,此批異族武器大出常規……

  張浪沒等糜竺說完,拍案而起,便冷冷道:「是不是多使用長刀,又稱「腰刀」,刀身長,份量重,使用時雙手握柄,力大勢沉,有利於劈殺。也有一些使用雙刀,一長一短,交戰時滾舞而前。其作戰方式,大出常規?」

  糜竺驚訝道:「難道主公早知有些異族,不然如何有如親眼所見?如此看來,主公早有防備,看來屬下算是多餘擔心了。」

  張浪冷冷道:「北方遊牧,民風彪悍,天生喜好戰鬥,然生性爽朗,好客多情;南方蠻夷,熱衷自然,雖茹毛飲血,然亦虎毒護子;唯有東海倭寇,唯利是圖,六親不認,恩將仇報,此族不除,我江東難得安寧。」

  糜竺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雖然他對日本不瞭解,但張浪既然知道此事,必然有所接觸,思索道:「此異族為倭寇?倒是頭一次聽說。」

  張浪道:「倭寇乃東海之外的一個小小島國,然對我華夏有著十足的野心,如若縱之,必然得寸進尺,此次既然來犯我東海,便來個永絕後患。」

  糜竺點頭道:「那麼主公以為如何是好?」

  張浪沉思道:「我雖痛惡倭寇,但也不能小視他們的戰鬥力。你此番回去之後,讓張遼調回大部從發主力,只讓李羽把守泰山,虛張聲勢。我還會馬上讓人去濡須塢,抽調一萬水軍讓周瑜親自帶隊,配合張遼,一定要滅了倭寇。」

  糜竺道:「如果只想打退倭寇那還容易,但要滅了,也許十分困難啊。」

  張浪恨恨的咬牙道:「如果不是南海叛亂,牽制住了我方十萬大軍,我必讓周瑜帶隊出海,殺向琉球島,讓日本鬼子從此在世上消失,一勞永逸。」

  糜竺一臉醒悟道:「原來他們是日本一族,又住在琉球島。」

  張浪啞然失笑,接著剛才那一臉暴戾的表情一掃而空,現在哪裡有日本這個叫法啊。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世界裡,日本的小泉還是否這麼囂張,「自慰」隊還是那麼目中無人?什麼時候中國才會去滅了日本鬼子?張浪搖搖頭,平息一下心情,又坐在椅子上,道:「此事我自然會有定奪,既然壞消息聽了,那就聽聽你的好消息。」

  糜竺笑呵呵道:「是,主公。不知主公還記的當時剛剛接手徐州所下的改革治理?」

  張浪沒好氣道:「當然了,難道我記性就那麼差啊?」

  糜竺慌張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的意思,當然種下的種子,現在已經開始開花結果了。好處不斷。」

  張浪精神為之一振,把剛才不快的事情都拋之腦後,問道:「什麼好處?」

  糜竺笑道:「主公要我們所建港口,年前已經完畢,現商船不斷,貿易火暴,徐州之盛更甚往年,財政收入比往年連翻數倍。而修水利,鼓勵屯田,最直接的好處是,現在糧草堆積如山,除卻軍隊各方面開支,年年有餘。除開倭寇不說,徐州現在可是太平盛世,人人安居。」

  張浪感到十分高興,不由打趣道:「你現在不會是來邀功請賞的吧?」

  糜竺呵呵道:「米粒之功如何敢妄之尊大。徐州現在如此昌盛,完全是主公的高瞻遠矚,屬下只不過盡了份內之事罷了。」

  張浪開心道:「還有呢?」

  糜竺神秘道:「還有一件事情,主公吩咐下官所研製的火藥,現已有眉目,很快便要開始投產,據研製的人員介紹,這種由硫磺、石硝粉等所合成的火藥,威力十足,破壞性強,殺傷力大,缺點是不太很容易控制,萬一走火,很容易誤傷自已。」

  張浪聽的喜上眉梢道:「不急不急,慢慢來。」

  糜竺也興奮的手舞足蹈道:「只要這個火藥能投入軍隊,那麼我軍的力量變的始無前例的強大。到時候所向披靡,誰還會是主公的對手?」

  張浪倒沒有糜竺那麼樂觀,只是也相當開心道:「呵呵,什麼事情都沒有決對的。火藥還沒有出來,你們就開心成這樣,如果真的出來了,那你們不是要樂暈過去?」

  糜竺道:「還好,屬下們還不會把寶押在沒有出現的東西上。」

  張浪十分感興趣道:「那你的意思,你手裡還有秘密武器了哦?」

  糜竺笑道:「屬下哪裡有,只是張遼將軍所訓練的連環重騎兵,已經十分成熟,戰鬥力十分強大,相信在衝鋒戰,破防戰中,一定可以起到舉足輕重的做用。」

  張浪暗思連環重騎兵在好幾年前就用過,不過效果當時並不是很好,雖然在江南環境不利其展開作戰有很大關係,但訓練不成熟也是其中的關鍵所在,如果張遼真的能把連環重騎兵訓練成一支精銳之師,那倒也是一件十分值的開心的事情。

  張浪道:「如此甚好,相信早晚會有他們用場的時候。」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一些徐州的事情,末了,張浪特意留下糜竺用晚飯。

  晚上,張浪把糜竺安頓下來,準備讓他在這裡呆兩天,然後才讓他回徐州。

  晚上,張浪準備就寢之時,糜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進來。

  張浪雙手枕在腦手,靠在床上,溫柔道:「你怎麼還沒有睡啊?都快一更天了。」

  糜環把參湯放在桌上,然後去把油燈調的亮一些,笑意盈盈道:「看你這麼辛苦,我特意屯了一碗烏雞人參湯給你補補身子。」糜環說完便把參湯端了過來。

  張浪苦著臉,一把抱過被子,把頭蒙起來哀叫道:「不是吧,又要喝?昨天喝了十全大補湯,前天喝了養身湯,大前天榿子湯,大大前天……在這樣喝下去,我都膩死了。」

  糜環一手掀起被子,白了張浪一眼,嬌嗔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別人想喝本小姐屯的湯,還不肯給呢。」

  張浪垂頭喪氣看著糜環,巴結道:「可以不用喝嗎?」

  糜環道:「不行。」

  張浪歎了口氣,忽然精神起來道:「那好,你喂本將軍喝。」

  糜環為之一結,笑罵道:「你多大了啊,還要人喂。」

  張浪嘿嘿道:「如果你不喂,我就不喝了,說真的喝膩了。」

  糜環拿張浪沒有辦法,只能搖頭道:「好好,餵你就餵你。還不怕人笑掉大牙呢。」

  張浪心情愉快的喝著糜環一勺一勺餵過來的能湯,還一邊嘖嘖作響道:「這個好像比昨天甜了不少,你是不是想把我喂肥,這樣我跑不動了,你再好紅杏出牆?」

  糜環把參湯放在一邊,雙手叉腰,笑罵道:「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啊。真是好心沒好報。算了,不給你吃了,吃了也白吃。」糜環做勢站起要離去。

  哪知張浪手一伸,穿過糜環的細腰,一把攬了過來。

  糜環沒注意,整個人重心後仰,不由失聲驚呼。

  張浪哈哈一笑,來個軟玉抱滿懷。

  糜環驚魂未定,捉住張浪環在她小蠻腰的鐵掌,撒嬌不依道:「夫君你怎麼這麼壞啊,嚇死奴家了。」

  張浪笑道:「哪裡有啊,我怎麼忍心嚇我的乖寶貝呢?」

  糜環輕哼一聲道:「你就會欺負奴家。」

  張浪色咪咪道:「有嗎?既然你這麼看的起本將軍,那不欺負一下你,還真對不起你的信任啊。」

  糜環聽明白了張浪的統弦外之音,本來就紅潤的臉蛋,變的更加緋紅。從張浪背後傳來的陣陣的熱量,透過自己的小嬌軀,直透心裡,整人為之心顫。糜環整人控制不住的軟在張浪懷裡,滿目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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