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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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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十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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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6:59 |只看該作者
次日凌晨,懷縣城下戰鼓震天,馬鳴風蕭。曹兵在於禁示意下,瘋狂的罵陣,什麼難聽的粗話隨口蹦出,聽的人人側耳。江東軍大部份士兵正值血氣方剛年齡,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守城兵丁被罵的個個怒火中燒,滿臉猙獰,恨不得衝出去把罵陣的人大卸八塊。


這樣的陣式高覽以前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他本來有些陰沉的臉,變的更加陰冷,但就是不為所動,嚴守城門,一步不出。江東軍龜守不出,於禁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由於攻城器械還未運輸到達,於禁雖然在城下囂張罵陣,但卻也不敢隨便攻城。


叫罵半天,於禁見沒有一點效果,最後只能無奈退兵。


第二日,於禁又帶兵而來,這一次他便沒有叫陣,在東西南北門外一里的地方,各設哨點、斥侯,以防張浪逃走。


相安無事數天,司馬懿中軍終於全部上來,開始圍住懷縣裡面各三層。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有全亮,於禁再次帶人馬殺來。不同於上次,此次他帶來十餘架攀城雲梯,還有沖車、木驢等器械,顯然是要開始真正攻城了。


高覽早已意料到於禁的意圖,開始組織士兵守城任務。由於懷縣沒有開掘護城河,守城的難度驟然增加許多,高覽調動懷縣一半的兵力,分部在四個城門之上,嚴陣以待。


隨著於禁一聲號令,懷縣城下立馬風雲雷動,戰鼓濤天,曹陣中軍處,一枚弓箭大隊快速移動,衝出陣列,朝著牆上一陣狂射,借此來壓制城上的火力。隨著弓箭隊的出動,十餘架霹靂緩緩開向前陣。車拉滿弦,巨大的石頭呼嘯的朝城上砸去。同一時間,攻城士兵喊著洪亮口令,震耳欲聾的殺喝聲,一波又一波瘋狂架著雲梯開始向城牆衝來。


城上士兵在高覽大吼聲中,藏匿身影。


巨大的石頭夾雜著強大的衝力,轉眼之間便狠狠砸在城壁上,城垛輕輕震動。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幾個閃避不及地士兵,被箭矢射中,慘叫倒在城牆裡。還有一個被落石砸中,血肉模糊,當場變成肉醬。


躲過曹兵一波攻擊後,高覽哪甘示弱,城上弓箭開始強烈還擊,揭開了懷縣攻防戰的序幕。


北方人高馬大,作風膘悍,個個悍不畏死。冒著箭雨、檑木、落石、沸油。架著雲梯,硬是往前衝。雖然張浪有所準備,能想出的守城東西一樣不缺。但由於懷縣城本身的缺陷,整個戰局還是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之中。好在第一天於禁只是試探性的攻城,所以高覽才堪堪頂住曹兵的衝擊。


第三日,於禁領著近一萬攻城大隊,後面還有司馬懿親自壓陣,北方驍勇異常,爭先恐後,只發了半天的功夫,就有士兵攀上城牆,進入城垛裡開始激戰。此時於禁又出動撞車、木驢。開始配合大隊開始撞擊城門。


這個時候,高覽地冷靜終於發揮作用,在他沉著指揮下,打退於禁一波又一波的攻式。


第四日、第五日,接連三日,於禁不分晝夜的日夜攻打,懷縣城的防禦能力直線下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南城門在撞車的連續衝撞下,轟然一聲倒塌,高覽飛快的組織一校人馬。堵在南城口,雖然曹兵衝殺過來,但短時間內無法踏進城門半步。加上城上的落石、沸油不停落下,曹兵慘叫連聲,個個丟盔棄甲,慘敗而逃。


到了第六日,整個懷縣城壁鬆動,有幾處已經坍塌,四面城門中已有兩處被毀,另兩處隨時可破。更可怕的是,江東軍所準備的石頭、箭矢等守城物質,幾乎已經到了油盡枯竭地地步。假如沒有別地辦法,只怕不出三日,懷縣便會失守。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張浪終於開始第二步行動。他讓高覽帶領三千人馬,在南門秘密等候。又讓橋蕤帶領五千人馬,在夜裡三更之時,向南門突圍。


江東軍突圍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於禁地耳裡,他馬上組織一萬人馬,前來堵截高覽的部隊。


程昱高處遠遠觀望曹軍中火把移動數目與方向,見無數火把快速的向南門而移,大約有半刻鐘時間,便離南門不過數里,這個時候,他便下令讓橋蕤從北門而出。


司馬懿早有防備張浪來這招,很快又把北方堵死,高覽苦戰半刻不得突圍,只能再次退入懷縣中。這個時候,橋蕤突圍的軍隊早先高覽一步,被打回城裡。


高覽與橋蕤突圍的失敗,似乎暗示著江東軍已經走上絕路。


曹營中。


於禁哈哈仰天長笑,得意的表情溢滿臉上,他拿起美酒一飲而盡,大吼一聲:「痛快。」


一員偏將上來給於禁斟滿酒,趁機大拍馬屁道:「將軍神威,此次張浪只怕插翅難飛。」


於禁得意的哼了兩聲,平日極為自律的他,實在忍不住擒拿張浪特大功勞的引誘,所以興奮的在營帳裡擺酒而飲。雖然張浪現在還在懷縣城裡,可憑懷縣現在地防禦能力,只要自己再加緊攻勢,不出三日,必見分曉。想到此時,於禁滿臉笑容道:「這還不是司馬大人的神計妙算啊,本將軍只不過照著做罷了。」話剛說完間,門衛喝喏道:「司馬大人到。」


於禁急忙起身出去相迎,司馬懿平日那故作高深的臉,現在在於禁眼裡變的無比高大。他紅光滿面道:「不知大人深夜來臨,有失遠迎,真是罪過,只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司馬懿隨意看了一眼,便見到於禁案上的酒杯佳餚,臉上不悅之色一掃而過,只是他沒有點出,沉沉道:「於將軍,還要多久才能攻下懷縣?」


於禁拍拍胸膛大聲道:「大人放心,不出三日,必可生擒張浪。」


司馬懿瞇起眼睛,鷹眼如電光芒一樣射出,他哼聲道:於將軍可確定?」


於禁一時間大意。並沒有看到司馬懿眼裡的不滿之色,他用點頭保證道:「懷縣現在的防禦能力已經被摧毀十有八九,而江東軍在我們的輪番衝擊下,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沿,只要再加一把勁,必可短時間內攻破懷縣,活捉張浪。」


司馬懿忽然狂笑道:「好好好。」


於禁不明所以,以為司馬懿聽到能活捉張浪地消息才這麼高興。


也跟著笑起來。


哪知司馬懿笑了一半,忽然停止下來,厲聲怒斥道:「於禁,想不到平時你辦事嚴謹,考慮甚密,怎麼也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


於禁被司馬懿當頭一棒,整個人被罵的傻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有些手足失措道:「怎麼了大人?」


司馬懿冷若冰霜道:「剛剛收到斥侯的消息,在懷縣五十里外地州縣發現一隊不明人馬。大約有三千人數左右。沒有打著任何旗號,現在懷疑是江東軍的人馬。」


於禁到底是不易之輩,在經過短暫發愣之後。馬上回過神來,聯想到司馬懿大反常規之舉,有所明悟,不由失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會是張浪,假如他們出城,我們一定會得到消息。」


司馬懿抬起頭,淡然道:「是的,我一開始也這樣認為,但是剛剛從內線裡得到消息。尋遍整個懷縣,沒有發現張浪黑鷹衛的任何蹤影,要知道黑鷹衛直錄張浪,正是保衛他的親衛,假如黑鷹衛不見了,你說張浪還會在懷縣嗎?」


於禁驚呆了,假如黑鷹衛不見了,那麼只能代表著張浪早已離開懷縣了。


司馬懿悠悠的歎了口氣道:「我們始終還是低估了他,這幾日我一直想不通懷縣有什麼值得張浪這般冒險嗎?現在情況已經明瞭。從一出天井關開始,我們已經被他算計了。其實他早已經前往與趙雲會和的路上,而留下來地,只不過是個幌子,用來吸引我們用的。可笑我們還不知情況,圍著懷縣不惜代價的狂攻,真是可笑至極。 」


於禁早已心亂如麻,讓張浪跑了,這個罪他哪裡擔當的起來,想起軍法,他心裡便打一個激靈。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道:「也許張浪和黑鷹衛藏起來也有可能?或者他們見懷縣城就要失守,化裝成平民也說不定?」


司馬懿譏笑道:「於將軍還挺有想法的,但不幸的是,斥侯帶來的消息中,還有一條是這樣的:那三千人士兵裡面,其中大約有七八百個左右衣甲錦袍,特別明艷,手中兵器也十分特異,經過確認,正是張浪護衛隊所特有的盔甲與兵器。在江東軍中,我想還沒有誰膽大的敢穿黑鷹衛地盔冑吧?而且就算張浪膽大包天,他也不會傻地在四面楚歌的懷縣裡,丟棄最值得信賴,最有戰鬥力地黑鷹衛吧?」


於禁心如死灰,看情況張浪真的跑了,只怕自己這回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司馬懿似乎要於禁完全死心,接著道:「假如只有一個斥侯帶著這樣的消息,也許我還會斟酌,但派出去所有的斥侯都這樣說,只怕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於禁已經不再爭辯了,軟軟跪在司馬懿面前,痛苦道:「屬下無能,請大人治罪。」


司馬懿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眼光,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司馬懿和於禁有仇,他也會從大局出發。何況他與於禁一點仇也沒有,還是自己極為倚重的左右手呢?他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還是想想怎麼樣帶罪立功吧。」


司馬懿的一句話,便把於禁從地獄帶到天堂,他痛哭鼻涕道:「屬下明白,這就帶人去追張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假如完不成任務,屬下自願獻出人頭。」


司馬懿陰沉的臉終於露出笑容道:「好,我等著就你這句話,張浪雖然只有三千人,但他黑鷹衛無不是以一擋十的人物,你帶著一萬人馬連夜給我追擊。假如完不成任務,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說到後面,司馬懿笑瞇瞇地臉流露出淡淡的殺氣。


於禁用力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本來想離去的腳步忽然又停了下來,有些迷惑道:「那懷縣呢?現在還攻嗎?假如張浪真的不在城裡,那這樣的代價還值得嗎?」


司馬懿兩手負背,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最後才緩緩道:


「這事情我自有分寸,你還是去吧。」


於禁不再多言,轉身離開,準備點兵而去。


司馬懿有些頭疼地揉捻太陽穴,能讓他如此如履薄冰的人,曹操算是其中一個,但絕對沒有比張浪更加頭痛。懷縣還要打嗎?想了想,司馬懿猛的一咬牙,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就算拿不到張浪,裡面還有幾個張浪集團的核心人物,雖然跑了大魚,可他們的份量也決對不輕。


而且萬一張浪還真的在懷縣呢?想到此時,司馬懿不由看著於禁離去的方向,苦笑一聲搖頭,信誓旦旦的於禁,還真在這關鍵時候時刻給自己出難題啊。


張浪真的離開懷縣嗎?


答案是沒有。


他只不過藏在懷縣中一個隱蔽的地方而已。


張浪在軍中找一個與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人,裝扮成自己。然後早在於禁開始圍城之時離開了,至於黑鷹衛?呵呵,那些甲冑雖然值錢,但張浪有的是這些東西,隨便給別人換上,下次重新弄幾百套更好的也是沒問題。


不過張浪當然明白,假如想這樣就讓司馬懿打消攻城的念頭,那是極為膚淺的。司馬懿是什麼人?是後來魏國的支柱啊。如果那麼好騙,張浪也不至於狼狽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第一步行動已經發揮他的作用了,接下關鍵的第二步,就看持棋人的水準高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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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7:10 |只看該作者
張浪道:「司馬懿為人狡猾,計謀百出,縱觀其歷年來行軍風格,特別突出一個「穩」字,所以奉孝此計雖妙,但只能分散他的一些兵力,稍稍減緩懷縣的 壓力,如果就想他這樣罷兵,顯然是不大現實。不過好在走了於禁這個心腹大患,於禁雖然在運籌帷幄略顯平庸,但由他指揮的攻城大隊,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也算是失之東渝,收之扶桑吧。」


郭嘉不以為然道:「讓人假冒主公,屬下壓根就沒有幻想司馬懿會這麼輕易的退兵,只要能讓他心存一絲疑慮,已經算達到目地了。何況還支走於禁這個指揮群狼的狼王呢。已經是大大完成任務了。接下來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智慧交鋒,成敗完全在此一舉。」


張浪沉吟半刻道:「這是一步險棋,搞不好真會全軍覆沒。」


郭嘉自信十足道:「自主公舉兵以來,險中求勝之棋數不勝數,哪裡還會再差上這一次。」


張浪啞然一笑,想想也是,自己還真的已經有些習慣每每困境之中險中求勝,奇兵一迭,不過每次幸運的就是自己笑到最後。但如今碰上行軍以「穩健」著稱的司馬懿,不知是否還能奏效?在張浪看來,一切的陰謀詭計,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都顯的徒勞無功。不過自己與司馬懿的實力雖然有些差距,但還沒有到天差地別的地步,所以這招奇兵用的好,就能扭轉戰局,用的不好,就是為自己掘上一個墳墓。


張浪面色嚴肅對高覽與黃蓋道:「明日一早,便打開東西兩面城門,門口無需派人把守。」


張浪話一落完,老執成重的黃蓋不由驚呼道:「主公,使不得啊。


南北兩門已經被破,到現在還沒有修補好,如果再把東西兩門打開,我軍實在無法分兵把守,假如敵軍一湧而進,只怕大勢不妙啊。」


張浪笑道:「黃老將軍,你還是先聽我說完吧。」


黃蓋飛速看了郭嘉與程昱一眼,見他們氣定神閒。不由若有所悟,乖乖閉上嘴,靜聽下文。


張浪沒有說出重點,反而先詢問一下黃蓋道:「黃老將軍,你的傷勢恢復如何?」


黃蓋本來聚精會神的想聽聽張浪又有什麼高招,倒沒有想到他會關心自己的傷勢來,心裡感動萬分,哪裡肯若了辜負張浪的厚愛,神情激昂道:「主公放心,未將地骨子硬朗的很。」


張浪有些無奈的歎氣道:「雖然我不拘一格。任材唯舉。但隨著版圖無限擴大,終是感覺有些人手不足。如果旗下還有幾個將領,還真的不太想勞累花老將軍。」


黃蓋聽的那個又感動又氣憤。只差點想當場把雙鞭舞一通來給張浪看看。


張浪正容道:「那好,黃老將軍,你帶一千人馬,守在東門,高覽你也帶一千人馬守在西門,假如我猜的沒錯的話,司馬懿絕對不敢輕易舉大軍衝進來。倒會先派一小隊進來試探。這個時候,你們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弱了軍威,多在東西門內插些旗幟。多設一些鼓手,一定要把士氣與戰鬥力表現出來。假如你們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黃蓋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眼裡全是喜悅之色。不過隨後想了想與高覽與視一眼,明顯有些不理解張浪意思。最後還是黃蓋開口問道:


「屬下愚昧,不解主公地意圖,主公這是想……」


張浪淡淡一笑,嘴巴輕輕上翹,他不答反問道:「在司馬懿眼裡。


我們的懷縣防禦最多頂不過三天,加上又有我不在場的假像,這個時候我們忽然洞開城門,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黃蓋略一沉思,便爽快道:「那就表明我軍想放敵軍進城,一決死戰。」


張浪點點頭,然後道:「正是如此。如果我在懷縣裡,司馬懿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想他也會毫不猶豫下令士兵攻城。但此時我已經成功製造出逃懷縣的假像,那司馬懿還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攻取懷縣城呢?不要忘了,他背後還有釜口、漳水時刻在我軍的虎視之下。」


黃蓋眼睛一閃,似乎有些頭緒,興奮道:「屬下估計司馬懿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我軍擺出一個死拼的架勢,司馬懿必然有所顧忌,不然他就算成功消滅懷縣守城部隊,也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一來,不要說支援釜口、漳水防線,天井關的防守也會馬上出現破綻。」


張浪傲然道:「不錯,這就是我在懷縣與不在懷縣的區別。這樣一來,司馬懿必然不會貿然全力出擊,只會先派幾枚小軍進城堪查情況,然後才決定下步如何行動。」


邊上高覽聽到這時,緊皺眉頭道:「開東西兩門,那南北兩門怎麼辦呢?」


張浪呵呵笑道:「南北門的情況恰恰與東西門相反,東西門先示弱,再拔高姿態,以為有重兵把守,嚇阻司馬大軍;南北門一開始同樣示弱,但遇弱則弱,遇強則強。在裡面屯住重兵,除了守城常規部隊外,所有部隊都調到這兩處,阻擊司馬懿。」


黃蓋懷疑道:「假如司馬懿看破其中奧妙,卻強攻東西兩門呢?我軍計劃落空,只怕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張浪臉然平靜道:「出奇制勝,哪裡有不擔當風險地。如果能挺過明天,後面司馬懿必然更加顧忌,行軍佈置上變地縮手縮腳,思前顧後。」


黃蓋有些不安道:「主公,屬下怎麼老感覺有些不安心的?」


這個時候,一直沉聲不語的郭嘉終於開口說話道:「黃老將軍擔心也是有理,畢竟這樣做有很大地風險,但如果不這樣做,根本無法擺脫懷縣的困境,也無法為凌統、呂蒙進攻釜口創造出有利的條件。司馬懿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人,但每做一件事情都會三思而行。主公此舉大出常規,司馬懿必然會有所猶豫,進而為我們創造出有利的條件。


說到這時,張浪搖頭歎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現在我們兵力處於劣勢,只能集中火力,強攻一點。不過我現在擔心的就算真的能把司馬大軍調到南北門,但不用多久,司馬懿必然會猜到我們地意圖,做出相應的變化。」


郭嘉道:「這是必然地事情,主公這樣一說,又牽涉到第二計劃了。」


張浪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如果第一步計劃順利。把曹兵主力吸引進城,進行埋伏、巷戰、利用一切我們所擅長手段來蠶食敵軍,雖然曹兵空有兵力優勢,但短時間內絕對顯示不出來。那麼接下來就需要一個外力來打破這個平衡點。」


高覽有些興奮道:「什麼外力?」


張浪微笑著沒有說話,只是把頭看向郭嘉,然後喝了一口水,潤潤有些乾濕的喉嚨。


郭嘉明白張浪意思,接著道:「程普已經帶領五千士兵從成皋火速增援上來。天黑之前,可趕到懷縣。」


黃蓋大喜過望道:「程將軍什麼時候出發的,為什麼事先我們一點消息也沒有?」


郭嘉看到黃蓋喜悅之色溢之眉梢。也被他興奮的心情所感染道:


「當主公打定主意要想死守成皋時。便已差密令星夜趕往成皋,之所以你們到現在才知道,無非不想讓消息過早外洩。而讓司馬懿有所準備。」


一直沒有接話的程昱終於開口說道:「程普這五千人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用地好,絕對能收到奇兵的效果。當司馬懿的主力大軍被牽制在城裡大戰,中軍主營空虛時,他忽然殺向曹軍大寨,雖說不能把司馬懿怎麼樣,但至少也會嚇出司馬懿一身冷汗。」


高覽狠狠地一拍掌,高聲道:「如此一來,司馬懿再無全力攻打我懷縣。主公無憂矣。」


張浪樂呵呵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接下來張浪又與高覽、黃蓋、橋蕤等眾部將商討在城裡混戰的細節方面。


次日一早,懷縣又一次響起攻城的號角聲,曹兵攻城大隊已經開赴而來。不過經過數日浴血奮戰,江東軍已經完全習慣這種精神緊繃、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所有調動的人馬都顯的有條不絮,大氣從容。


司馬懿騎在一頭高大俊馬上,緊隨其後地是十餘員身材高大地健將。後面則是密密麻麻的曹兵軍隊,灰煙滾滾,旗幟隨風飄揚。漫山遍野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正當司馬懿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之時,一個偏將急匆匆上來,打碎了他本想一鼓作氣拿下懷縣地美夢。那偏將道:「大人,江東軍忽然大開東西兩門,城上並無士兵把守。南北兩門同樣也看不到一絲人影,情況頗為詭異。」


司馬懿身後眾將一臉驚訝,其中有一人興奮扯開嗓子道:「大人,一定是江東軍抵擋不住我軍進攻,要開城納降了。」


司馬懿雖然臉上仍是十分平靜,但眼裡不可控制的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完全沒有理會那個偏將近乎白癡的語言,馬鞭一揮,把手一揚道:「走,我們上前看看。」


那偏將自討沒趣,乖乖的和一幫人跟在司馬懿後面,到達前線陣地。


司馬懿在離懷縣城一箭之地停了下來,瞇著眼睛打量東門情況,果然就如斥侯所說的一模一樣。整個城防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似乎江東軍一夜之間從懷縣蒸發一樣,無影無蹤。這與前幾日爭天奪地,拚死拚活的戰爭場面顯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奇怪了,怎麼會這樣?郭嘉、程昱他們在搞什麼主意?」司馬懿喃喃自語道。


朱胡不想放過這個表現機會,誇誇其談道:「大人,這應該是敵軍的疑兵之計,想通過裝神弄鬼的手段,來嚇阻我軍,大人千萬不要上當。」


有一偏將明顯是想拍司馬懿馬屁道:「這是當然,大人智謀無雙,怎麼會上當呢。」


司馬懿道:「敵將郭嘉素來以奇謀著稱,今日他這樣大開城門,必然有所圖謀。想騙我們進城,一決死戰。」


朱胡道:「大人言之有理。」


司馬懿沉思半刻道:「既然想與我軍一決死戰,郭嘉必然會聚中兵力,選擇一至兩個主戰場。但由於他們兵力並不佔優,自然會想方設法彌補。東西南北城門大開,無非是想分散我們進入懷縣地士兵,好讓他們以多欺少。這樣看來,四個城門之中必然有二至三處是個漏洞。」


朱胡趕緊拍馬屁道:「大人神算,事情應該就是這樣。」


司馬懿不理朱胡的阿諛奉承之色,沉聲下令道:「朱胡、祖郎、耿紀、焦炳四將聽令。」


被司馬懿點到的四將同應一聲:「末將在。」


司馬懿沉聲道:「你們各領一千人馬,朱胡進東門、祖郎走西門,耿紀殺南門,焦炳沖北門。你們此時探清敵軍兵力是首要任務,千萬不要戀戰。待事成之後,算你們一功。」


四將同時應喝一聲,威風凌凌的踏步而去。


少時,數聲炮響,曹營之中殺出幾枚人馬,向懷縣各城門飛去。


朱胡進東門、祖郎走西門,一路毫無阻擋,便衝到城裡。抬頭觀望,四處人跡飄渺,毫無動靜,正當兩人疑惑間,忽然炮聲一響,金鼓三通,早已埋伏等候多時的江東軍從街道、房角、屋裡、樹簷等地方衝出,四面八向全是身揮戰甲、手拿兵器的江東士兵。朱胡、祖郎放眼望去,旗幟四處飄揚、滿天紅色,耳裡又傳來排山倒海的 戰鼓、號角聲。


江東軍聲嘶力竭的吶喊衝來,氣勢如虹,有如萬人齊聲大喊之勢。


朱胡、祖郎兩人驚呆,心中暗暗叫苦連天,轉身拔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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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7:22 |只看該作者
與朱胡、祖郎的情況恰恰有些相反,耿紀、焦炳帶領一千人馬在南北門雖然遇到阻截,但所遇到的阻力明顯小於東西門,不過就算如此,其中的過程也是讓朱胡、祖郎驚出一身冷汗。


江東軍雖劣勢已生,但士兵卻十分頑強,每個人都將生死至之度外。


很快各個城裡的情況都傳到司馬懿耳裡。


原本可以大舉進攻,司馬懿卻在此時忽然變的有些畏縮了。


郭嘉是把重兵放在東西門,放棄對南北門的防守嗎?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就出來了。既然郭嘉大開城門,無非就是想引誘自己在條件未成熟的情況下進城,然後用計埋伏誘殺。


但是以他的聰明才智,絕對不可能做的這明顯啊?稍微有點頭腦的人就看的出來。東西兩門兵力相當強盛,南北兩門看起來也不弱,假如不是自己清楚江東軍的底細,還真以為他們兵強力壯呢。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司馬懿苦思冥想。照理來說,東西兩門既然表現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那麼應該就往南北兩門進攻,但郭嘉為人詭計多端,萬一做個假像,東西兩門只是強個外殼,裡面卻空無一物?


反而是南北門先示已弱,誘自己大兵進城,然後設計伏殺呢?嗯,有這個可能性。想想郭嘉的奇兵迭起,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司馬懿越發斷定郭嘉就是用這樣的詭計。


「朱胡、祖郎,耿紀、焦炳,你們再仔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千萬不能有一點紕漏。」生性十分嚴謹的司馬懿十分嚴肅對四將道。


朱胡等四將哪裡敢怠慢,一五一十仔細的當時情景再從實描述一遍。


當朱胡說到東門如何鼓聲震天,殺聲雷動,多少旗號、多少士兵疊加之時,司馬懿兩眼珠不時的轉動,他是越聽越加懷疑。東西兩門的情況相差無幾,都是一副兵力鼎盛模樣,司馬懿幾乎斷定這是郭嘉的詭計,而真正的弱點就是在東西兩門。想到此時,司馬懿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哼哼道:「郭嘉啊郭嘉,枉你聰明一時,卻糊塗一世。如此簡單的計謀怎麼能逃出我的法眼,你就等著哭吧。」


司馬懿正要下令,朱胡這時候獻媚道:「大人英明,張浪、郭嘉在別人眼裡多麼歷害,在大人手裡還不是玩物一般,試想想曹丞相與張浪多年開戰,還未有一次能像大人一般,殺的張浪落荒而逃,末將能在大人手下辦事,真是上輩子得到的洪福。」


司馬懿為人雖然嚴謹。但不代表他不收馬屁。而且看他樣子,還十分受用。想想也是啊,太行道一役。自己威名遠播,殺的張浪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正得意間,司馬懿腦裡忽然光芒一閃,等等,什麼?太行道?司馬懿全身上下嚇出一身冷汗,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立馬濕透,整個人呆滯木愣。


朱胡看著司馬懿發呆的表情,不由小心翼翼道:「大人,怎麼了?」


司馬懿這才回過神來。呼一聲萬幸,用著讚許眼光看著朱胡道:


「這次還好有朱將軍提醒,不然事情十分嚴重,待事成之後,本將軍算你一功。」


朱胡哪裡知道自己稀里糊塗的就立下什麼功勞,不過這樣功勞來地輕而易舉,不用自己上陣殺敵,拚個你死我活的,不要白不要。他機靈的下跪謝恩。


司馬懿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僥倖道:還好,只差一點又給郭嘉騙了,難怪我怎麼感覺心裡總不太對勁,以郭嘉這麼陰險的人會想出這麼簡單的計策就想騙倒我。這樣的詐敵之術,不要說我,就算一般有些頭腦的將軍、謀士都看的出來,但偏偏如荀攸、荀彧等人一敗再敗。這個郭嘉最是可惡,東西兩門駐有重兵,偏偏卻擺出一付盛氣凌人的感覺,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地大軍在東西兩門不成。但恰恰正是因為這樣,反而給自己一種錯覺,以為這只是他們製造出來地假像而已。好讓自己驅大軍殺向東西兩門,假如真是這樣,那自己絕對是中了郭嘉的毒計了。果然不愧人稱鬼才的郭嘉,每次都出奇制勝,當日文和是自己最欽佩地人之一,他水淹下蔡、竟然給郭嘉那小子活學活用,再淹下蔡。難不成這一次他又要學我太行道禦敵之術,實則虛、虛則實,用最最簡單的招數,卻給對手最大的殺招?司馬懿越想越有可能,越想兩腿就越發哆嗦,心頭一陣發涼,冷嗖嗖的。


呵呵,其實這也不能怪司馬懿多疑,真正高手之間的較量,不是多麼華麗的招式,反而 是最直接最赤裸的招式更能一針見血。想想郭嘉貴為江東集團的頭號謀事,生平隨張浪南征北戰十餘年,運籌帷幄,獻謀無數,至今未有敗績,這樣的人怎麼會想出那麼簡單的計謀呢?高手之間地較量,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心理戰。試想想,一個正統御方圓、一個奇兵克萬物,這兩人之間,誰更懂心理學呢?答案無疑是喜歡出奇兵的人。因為奇兵先天條件,就是要懂得去揣摩敵將的心理,然後做出致命一擊。無疑在心理較量上,郭嘉是佔有一定上風。


司馬懿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不知真正的劫難卻在等待著他。


果然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司馬懿來回焦慮的走了兩步,抬起來頭,果斷下令道:「朱胡、祖郎你們給我領一萬士兵,開始從南門強行切入,耿紀、焦炳你們帶一萬人馬,給我向北門狠狠的衝擊。殺進城後,一半抵禦敵軍,一半給我直衝縣府,郭嘉、程昱等一干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朱胡、祖郎現在對司馬懿已經驚為天神,崇拜無體投地,一接到命令,馬上昂首挺胸道:「末將得令。」


「合荊、礫津。」


「末將在。」雄厚的中氣聲裡,兩位身材特別高大的將領應聲而出。


「你們各領三千人馬牽制住「重兵」駐守地東西門,務必不可讓敵軍退回支援。」


「得令。」合荊、砑津高聲應喝道。


司馬懿面色猙獰,斬釘截鐵道:「你們爭取一戰而定,動作給我乾淨俐落一點。」


「未將明白。」數員戰將齊聲應喝。聲勢竟然不弱於百餘士兵吶喊。


半個時辰之後,曹軍大隊浩浩蕩蕩的殺向懷縣。


朱胡、祖郎殺向南門,耿紀、焦炳衝向北方,兩方一開始只遇到一點點抵抗,很快就殺退江東軍,衝進城裡。


諸將正在心裡暗暗稱讚司馬懿神機妙算之時,天空中忽然暴開數枚光彩耀眼的煙花,於此同時埋伏在各個位置的江東軍在橋蕤、全柔的帶領下。四面八方湧了出來。他們佔據有利位置,箭弓手居高而下,狂射一通,步兵隊把街道、巷子、差路擠的滿滿,讓曹兵難進一步。


又有一枚約三百左右地騎兵隊斜道裡衝出,對著曹兵的隊形一陣狂暴衝擊。


又有一校人馬從城區裡直刺而來,手裡推著火車,火光閃閃,煙霧瀰漫,橫衝直撞。很快便停靠在城門內側。熊熊燃燒的大火直撲丈長,硬是活生生的切斷城裡城外的路線,把敵軍分成兩截。江東士兵丟下火車。然後拔出刀劍,各退到城角一落,開始貼身肉搏,硬是讓曹兵無法越過雷池半步。江東軍雖然在兵力上有所不足,但更勝在主將運籌帷幄上,郭嘉借用種種手段,這才短時間內抵消曹兵帶來的威脅,兩軍佔個旗鼓相當。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一方面是連戰連捷,士氣高昂的曹兵。一方面是久經訓練,視死如歸的江東軍,到底誰勝誰負?一時間沒有人說地出口。在懷縣的各個街道裡、屋簷下、轉角處、水井邊、每一個 角落裡都有兩方士兵撕殺的身影。士兵時不時的手起刀落,慘叫聲起,鮮血灑滿。越來越多的屍體倒在城區四周,腥風血雨的天空越來越暗。


城外的曹軍血戰城樓,卻也無法推進半步,江東軍命命相搏,仍然無法擊潰敵人。兩軍殺的天暈地暗。日夜無光。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兩方人馬想要短時間內分出勝負顯然有些不大現實。


戰局進入膠著狀態,白熱化的氣氛讓人憑空多了幾分嗜血的衝動。


這種情況正是郭嘉所希望看到地。


亂軍之中,馬蹄在人群之中來回穿稜,刀槍劍戟四處閃光,斷臂殘肢天空橫飛,暗紅地血液流滿大地。曹兵終於用沖車撞開堵在城門口的火車,城下又現一條通道。司馬懿現在是欲罷不能,如果退兵,朱胡、祖郎的部隊便是給活生生蠶死殲滅,如果進兵,明明江東軍就是打著死拼地旗號,死一個就少一份戰鬥力。就算能贏,也是慘勝。


亂軍之中,朱胡馬匹穿插其中,整個戰甲血浸班駁,刀鋒也有些鈍化,他功至牙門偏將,倒是也有些實力,幾個伍長、什長在他的 刀下成了亡魂。但此時他碰上以驍勇著稱的小霸王別策,天狼槍急速而來,如電光火石,只是一照面朱胡閃避不及,便被刺於馬下,軍慌馬亂之中,被江東軍的某個士兵亂刀砍死。首及被割,掛下腰間。


朱胡陣亡,曹兵並沒有出亂大的慌亂,依然瘋狂的進攻。


這時在城外的曹兵部隊終於開始緩緩的增援戰場,江東軍的壓力驟然加重。


整個下午,就是在兩軍寸士必爭的拚殺中渡過,固然江東軍傷亡極重,同樣司馬部隊也付出極為慘重地代價。兩萬攻城大軍,六千牽制部隊,一萬於禁抽調人馬,一萬看守大寨的隊員,加上前段日子攻城死傷的萬名士兵,現在司馬懿手裡可調動機動兵力僅僅只有一萬左右。相對而言,江東軍退回的不到三萬士兵,已經銳減只剩兩萬。這場戰爭的慘烈可見一般。


此時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夕陽的殘霞照憑添幾分悲慘蕭瑟。秋風拂過,陣陣的血腥味瀰漫整個懷縣,殺聲依然不絕於耳,金鼓仍然震耳欲聾,在這個人間地獄裡,只留下最為原始的殺戮與爭戰。


司馬懿臉色十分難看,戰局的發展已經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對於整個局勢的掌控上,明顯他也輸給由郭嘉與程昱和(張浪)一籌,眼看天色已暗,司馬懿在經過一陣心靈掙扎之後,決定再投進一萬大隊,從東西兩門開始突圍,準備夜戰懷縣。


就在司馬懿下令不到半個時辰,一個斥侯飛快來報:城西方向發現一批大約二千士兵左右的騎兵隊,每個騎兵身上都背有弓箭,壺裡裝滿箭矢,看情況正是北方特有騎射精良的游騎兵,他們正以瘋狂的速度往大帳衝擊而來,而且騎兵隊的背後還有一批人少不少的步兵隊,抄小道向大寨方向撲來。估計騎兵隊還要一刻鐘才旋風而至,步兵隊約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


司馬懿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下令讓人調動士兵,準備阻擊程普軍隊。


司馬懿有些倉促的帶領一萬人馬,佈防大寨,嚴陣以待。


不多久,西方向一陣煙塵滾滾,如悶雷一般的聲音開始在空氣之中響起,沉悶的聲音不停的擊打著每個人的心臟。


司馬大寨裡所有的曹兵早已準備完畢,等候江東騎兵的突襲。


然而這個時候情況忽然異變,那游騎兵並不衝向大寨,而向城門方向直奔而去。


司馬懿急指揮旗號,讓那一萬支援的曹兵及時準備。


但騎兵衝擊速度實在是快,只是一轉眼不到,便已衝向進城門。


看著是已方人馬的江東軍,本來正疲憊不堪,但此時似乎被注入新鮮血液,本來有些頹廢的鬥志又一次高喝起來:「援軍來了啊,兄弟們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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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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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7:32 |只看該作者
程普的這一招大出司馬懿的意料之外,由於士兵佈防,嚴禁入寨,剛剛又有一萬開赴南北兩門,整個城牆前面幾乎處於真空地帶,被那二千騎兵幾乎毫無顧忌衝向南門。千萬不要小看這只有兩千左古的騎兵隊,特別是在這種激烈的殺戮中,所激起的士氣將起決定性的作用。

在騎兵隊瘋狂衝擊下,南門的形式幾乎發生驚天的逆轉。本來旗鼓相當的兩方,正由於這個強有力的援點切入,打破了局式的平衡。


明明看那江東軍個個傷痕纍纍,血跡斑駁,偏偏每人心中有一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他們超越自己的極限,把人體潛能發揮的淋漓盡致,驍勇異常。此時你可以用任何讚美言語來形容這支百戰之獅,因為他們堅強不屈的鬥志,百折不撓精神,根本不像婉約南國、溫柔水鄉出來的男人,倒像是在北方嚴寒,歷經風霜雪夜,百般錘煉 出來的男子漢。


南門朱胡陣亡,並沒有震憾這批精粹的雍州兵,但隨江東騎兵隊的參入,從新煥然一新的江東軍,卻讓這批士兵的內心裡打開一個缺口,失敗的陰影開始籠罩每一個人的頭上。


「殺啊。」


騎兵隊以它持有的風馳電掣般速度,強大無比的衝擊力、破壞能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騎兵隊一路促鋒而過,如摧枯拉朽,狂風掃落葉,只用了短短不到數分時 間,竟然在重重疊疊士兵中打通整條街道。而讓人稱為奇的是。其中過程竟然無一傷亡。騎兵隊停住回馬,再次兩排並進,反覆衝鋒。


此時地司馬懿已經後悔的無已復加,如果自己在晚半個時辰調動,那麼程普的兩千騎兵絕對不可能這麼囂張這麼強悍的突擊自己軍隊。此時自己如果再調動士兵出戰。 一來氣勢上已經不可能短時間內拔回,兩來如果調動守護自己的中軍,怕萬一後面跟上來地數千步兵直撲大寨而來,雖然能扯住,但難保報著寧肯玉碎。不可瓦全的江軍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來。而且一旦正面交鋒,自己對城裡部隊的遙控能力必然大大減弱,司馬懿忽然有些後悔,假如於禁、樂進這幾個能壓住場面的任何一員大將在場,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這樣被動。


眼看又要天黑,想起士兵的疲勞與傷亡,司馬懿最後無奈地決定退兵。


當司馬懿城裡的士兵陸續退出之時。江東軍暴喝出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勝利歡呼聲。這一場血戰,雖然不能勝出,但是極大的增強士兵拚死一戰的信心。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當夜三更。疲憊不堪的江東軍,竟然組織起人馬突襲司馬懿中軍大寨。不是說司馬懿心思不更嚴密,試想想在全民皆兵的戰役中,在經過多少天生死一刻地戰線上。每個人的精神與身體幾乎都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誰敢保證下一刻會不會忽然崩潰倒下。但江東軍正是在這種最為惡劣的條件下,在這種別人 以為根本不可能的環境下,組織起一批約三四千人地士兵,進行了偷營壯舉,雖然最後以混戰不了了之。但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曹兵士氣與信心。


直至第二天濛濛亮,高覽這才退回懷縣。


經過一夜的折騰,司馬懿部下士兵個個精神不振,一副病怏怏樣子,疲態盡顯,司馬懿也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火,讓士兵休養半天。


於禁經過一夜的急行軍,每一個士兵或多或少地露出一絲疲態,呼吸渾濁,兩眼血絲,腳步沉重。於禁雖然心急如焚,但也是沒有一絲辦法,只能下令原地休息。


本來心無煩雜的於禁在急行軍沒多想什麼,但一停下來後,心裡的煩亂就多起來了。想起張浪已經遠在州縣,於禁就不由泛起陣陣陰冷,他能在懷縣裡無聲無息的走掉,那自己又憑什麼把張浪他們捉回來?於禁不會枉自菲薄,同樣也不會目空一切,張浪的實力他也明白七八分,要想捉住他,談何容易?萬一捉不住張浪呢?難道自己真的要自刎謝罪嗎?想到此時,於禁心裡一片陰影,忽然間對前途變地十分迷惘起來。心裡七上八下的於禁,休息了沒有幾分鐘,再也坐不住了,催起命今,就讓士兵從新開始急行軍。


程普的出現,打亂了司馬懿的兵力部署,讓處於險地的張浪有了一絲生機。接下來數天,張浪與司馬懿大軍又展開生死搏鬥,上至戰場拚命撕殺,下至陰謀詭計,心裡攻堅,無所不至,手段也是大出常規,五花八門,只要能想到的辦法,都會在戰揚上出現。張浪、郭嘉可謂絞盡腦計,耗費了無數腦細胞,奇思妙想,層出不窮,這才頂住司馬懿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就連司馬懿自已也不得不承認郭嘉的厲害,打心裡的佩服。


而這幾天瘋天暗地的爭奪戰,決對是每個士兵生涯中遇到最為驚心動魄的幾天,生死一線,誰也不敢肯定下一秒鐘自己還能站在戰場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明天是否還能生存在這世界上。


懷縣在司馬懿不停調動攻擊下,好幾次只差一點就城破人亡,但最後還是被江東軍頂住對方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


日落夜升懷縣的夜空漫天星斗,一片璀璨。寧靜的氣息溢滿大地,與白天那殘酷的殺戮征伐,顯的格格不如,有如來自兩個不同世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懷縣的某一密室裡,張浪正懶洋洋的靠在一張虎皮寶座上,雙目微閉,眉宇愁結,表情十分嚴肅,兩個手指毫無節奏的相互敲打。


在他左下側正是程顯、郭嘉二人。此時他們也沒有平日那種怡然自得,成竹在胸地神態。顯的憂心仲仲。而典韋、韓苔子兩位心腹大將,正守於門口,裡面壓押的氣氛讓他們兩人表情顯的格外凝重,一絲不苟。


半響,程顯率先打破了這個沉悶氣氛。他深吸口氣,強壓住沉重心情道:「現在看來趙雲將軍的部隊已出現變數,不然不可能這幾天忽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張浪輕歎一聲,沒有說什麼,只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入神。


程顯喉嚨「咕嗜」一聲。艱難地哽下一口水道:「司馬懿是不是已經發現主公的計謀,派於禁帶一萬人馬出城,打著捉拿主公的幌子,暗裡確實阻擊趙雲的部隊。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司馬懿實在是太可怕了。此一日不除,主公一日不得安寧。


本來沒有好心情的張浪,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更加厲害. 只有郭嘉冷冷哼一聲道:「司馬懿如果真有這份未卜先知的本事。那懷縣城早已被破,哪還容的下我們在這裡商量大事。」


程顯不贊同也不否認道:「也許吧。」


張浪依然是一付無精打彩的樣子,不過看他的雙眼不時轉動,顯然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程顯忽然提高聲音。鄭重道:「主公,看情況趙雲將軍的人馬不可能在預定的時間內到達了,而且我們地將士再也經不起這樣曠日長久的消耗戰,現在唯一的辦法只選擇只能突圍了。要不然在打下去,不但懷縣城要破,而且還會慘遭全軍覆滅的命運。


張浪眉頭一揚,臉色越發地冰冷下來。


出人意料,平時從不主張主動撤退的郭嘉這一次也同意程顯的意見道:「是的,此行地目地已經完全達到。司馬懿大軍也被我們牢牢釘在懷縣,既然趙雲的部隊沒有了消息,我們在也不用在這裡坐於待斃,就這兩天,做好一切準備,開始突圍。「張浪終於開了金口,沉聲道:「至始至終,我從沒有想過趙雲與他的人馬會因為什麼原因而沒有準時趕到懷縣,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可以說,我相信子龍,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


說到這時,張浪看著郭嘉與程顯又有動口勸說的意思,接著淡然道:「看著吧,斥候很快就會來消息了。」


郭嘉、程顯還想說什麼,張浪霸道的一揮手,阻止他們說話道:「相信他吧。」


張浪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郭嘉與程顯相互看了一眼,不由歎口氣,不在多說什麼。


壓抑的氣氛越發沉悶,整個空氣有如冰結,像千萬地巨石般壓在胸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趟,夜空慢慢的走向深夜。


密室裡幾人臉色都有疲態,但卻沒有一人有想睡的感覺。


張浪的雙眼滿是血絲,黎明前的黑夜,是最為黑暗的一個時刻。


張浪相信,只要能頂過這一段時間,勝利就屬於自己。


天色已經慢慢開始放亮,東方也現出魚肚白。


張浪用著有些嘶啞的聲音道:「你們去休息吧,不用多久,新一輪的攻城戰又要開始了。」


郭嘉、程顯默默的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這個時候,門口一陣搔動。


典韋那粗獷直爽的聲音響起道:「黃老將軍,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司馬狗賊又開始派人開始攻城了?不對啊?平時司馬狗賊都是在寅時之後,卯時左古才開始派人來攻城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有所動靜了?」


黃蓋沒理典韋的自語自言,聲音焦燥,又帶有些喜悅的口氣道:「主公是否還在裡面?」


典韋不由笑起來道:「黃老頭,主公是在裡面,你今個怎麼這麼急啊?」


黃蓋一聽到張浪在密室裡面,沒理會典韋的囉嗦,馬上推門而出。


張浪、郭嘉、程顯三人同一時間把目光投向黃蓋。


黃蓋不等呼吸平息,興奮大聲道:「主公,好消息啊。」


張浪等三人的心情馬上被黃蓋興奮的語氣調動起來,張浪強壓住雀悅激動,盡力用平緩的語氣道:「什麼事情?」


黃蓋控制不住聲音的顫抖道:「斥候已經聯繫上趙雲大軍人馬,大約三日之後,趙將軍便可到達懷縣。之所以前面幾天忽然失去聯絡,乃是趙雲將軍斥候發現於禁的一萬人馬,本來想伏擊,但想到懷縣的情況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步,為了不打草驚蛇,便隱蔽行蹤,轉走小道,而正是因為這樣,與我軍聯絡十幾員斥候耽誤一兩天的時間,又因為司馬懿圍城,到了懷縣又只能在外排徊,等候良機,所以到現在才能把消息送到我們手中。」


張浪大手狠狠一揮,似乎要把這幾天的惡氣都發瀉出來,吼叫道:「來的正是時候。」


郭嘉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興奮的表情依然可以從他臉上看出。而程顯早已手舞足蹈不知所言。本來沉悶至極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每個人從新流光異常的神情。


張浪還沒有被這個消息沖暈頭腦,只是心情激動的他聲音中不知覺中提高八度對黃蓋道:「傳我命令下去,把援軍到達消息通知給每個士兵,讓他們無論如何要堅持到趙雲到達的那一天。」


黃蓋精神高漲道:「未將得令。」


郭嘉也不忘記打打預防針,對黃蓋道:「黃將軍千萬不能因為趙雲大軍就要到達而有所放鬆,假如司馬忽然一發狠,不惜一切代價要拿下懷縣,日以續夜的狂攻,那我們的處境會變的更加危險。所以在這最後三天裡,一定要做好最後的嚴守任務。」


黃蓋正容道:「軍師放心,屬下定然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大意。」


張浪這才點點頭,示意黃蓋可以出去準備。


待黃蓋離去後,張浪與郭嘉、程顯三人互視一眼,忽然各個放聲狂笑,這幾天緊繃的心情一而空,每個人輕鬆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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