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天下第一青樓[全文完]

Cardea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的有了

    年味已經越來越重了。雖然北方那邊，雪災連連，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可是京師里，依舊是一派祥和，歡天喜地的在迎新年。笑容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商家打折的口號也開始響起。煙花炮竹，大紅燈籠這些過年應有的東西，街上到處可見。

    蕭月夜這半個多月來，過的是舒舒服服。雖然有麻將的事情在煩神，但是基本上他也就是指指點點而已，其余的時間，都基本是到處瞎逛，逗逗女兒就行了。

    劉倩倩將自己知道的幾種麻將打法都寫了下來，現在外面流傳的，只有一種而已。按照蕭月夜的安排，果然一下子麻將成了京師里最火的玩意。剛開始只是少部分閑人好奇的玩玩，但是等他們發現里面的樂趣之後，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到最後，幾乎整個京師，都知道了麻將這東西。慕容流雲都知道了，還專門派人到蕭府來要一副麻將進宮研究一下。

    既然感興趣，那麼接下來的銷售，自然是水到渠成。蕭月夜聚集的那些雕刻師父，帶著各自的徒弟，每天忙的是昏天暗地。好在蕭月夜用了分工的方法，比如雕刻水平差的，專門負責將木頭制成麻將的大小，然後其余的人，你專門做紅中，他專門做白板，這樣流水線分工下來，速度快了何止一兩倍？

    可是饒是如此，麻將的銷售，依舊是供不應求。而每天圍在惜君齋旁邊麻將室里，學習打法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劉復才前兩天找到了蕭月夜，他對麻將的市場很有信心，所以希望得到麻將的制作方法和打法，利用票號在全國的影響力，全國銷售。他比蕭月夜想的更大，有這麼一個能力強的大舅子幫忙，蕭月夜怎麼會不願意呢？

    在麻將需求量加大之後，蕭月夜又招了一批很普通的工匠。他對這些人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們負責將木頭制作出麻將的規模大小就行。這麼一來，速度就更快了。後面圖漆的部位，蕭月夜在教導之後，也交給了一批招來的普通婦人。她們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按照圖案上色還是會的。

    用劉倩倩的說法，現在外界流傳的，只是廣東牌的打法，其他很多打法還都沒傳出去呢！這些都是蕭月夜的秘密武器，他要做的，就是用這個，為自己將來的青樓，增加人氣。

    不出蕭月夜所料，麻將很快就出現了盜版。這些該死的盜版，開始的時候質量很差，多數銷售給那些平民百姓。後來大約是摸熟了技術，質量也變的好了不少。一下子搶走了不少蕭月夜的客源。

    好在蕭月夜也有了心里準備，不算意外。雖然麻將永遠有市場，但是這一段時間的惹火，照蕭月夜估計，會飽和很長一段時間。換句話說，這些盜版，賺不了多久的錢。

    在大部分人都搞懂麻將怎麼打了之後，蕭月夜便將麻將館收費，作為一個公共的場所，專門提供人打麻將的。當然，收費的標準並不是很高，這樣大部分人都能進去玩。一個麻將館的規模，放上個四五張桌子，是不成問題的。

    代替紅木的材質也找到了，是一種石頭，叫雲岡石，硬而不脆，手感光滑，非常適合做麻將。這種石頭並不常見，價格會比較高一些。但是它本身的紋路和手感，絕對讓人物超所值。用這種石頭打造麻將，需要的功夫就大多了，蕭月夜還專門聘請了一些石雕師父過來。當然，和先前一部分人一樣，都簽了一份合同，一年內不得給其他人或者商家打造麻將，

    雲岡石這種麻將，蕭月夜是準備在自己青樓中給一般客人用的。至于要尊貴級別的，選擇了用玉石打造，這更是不得了，完全是精雕玉琢的事情。好在蕭月夜時間多，也不在乎。他不僅僅是玉麻將，還準備打造黃金麻將，專門用來送人。

    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蕭月夜發現，錢又不夠用了。

    沒錯，錢不夠用了。紅木麻將雖然賣的火，再加上麻將館的收入，扣去雜七雜八的成本還有劉倩倩的分成，蕭月夜也不過是賺了八百多兩而已。可是他打造玉石麻將和黃金麻將，光是材料費，就不止八百多兩了。所以不得不從家中取出一部分錢出來，用作補貼。

    不是蕭月夜做賠本生意，而是因為麻將紅火，但是還沒有到那種人人迷戀的地方，所以詢問著多，買者不多。再加上盜版橫行，所以收益比較少。這些收益，又全部投入了白玉和黃金麻將的制作中，自然入不敷出了。

    不過蕭月夜也不怎麼擔心，因為劉復才已經著手向全國推廣麻將了。他相信，過不了多久，自己和劉復才約定的七成分賬，很多就會財源滾滾了。

    “相公，喝杯參茶吧。”艷煞的喊聲，將蕭月夜從考慮中喚醒。

    他笑了笑，望著艷煞問道︰“艷兒，在心呢？”

    “那小丫頭，玩的累了，現在正在娘那邊睡著呢！”艷煞提起女兒就是一臉慈愛。

    “在心那丫頭，就是鬧騰，也不知道隨了誰。”慕容瑜鳳在旁邊輕聲笑道，雖然是疑問，但是眼楮直勾勾的望著蕭月夜，讓後者不由的笑了起來。

    看到蕭月夜手上拿著賬本，雖然平時不怎麼在意這些，但是也听柔柔提起過幾次家中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艷煞皺著眉頭說道︰“家里現銀雖然少，但是那些珍惜藥材，珠寶首飾，古董名畫可是一大堆，隨便哪樣拿到外面賣，都是千八百兩的。”

    “是啊，蕭郎，我王府那里錢雖然不多，但是拿個幾千兩出來，也是綽綽有余的。”慕容瑜鳳也跟著說道。

    蕭月夜笑著擺擺手︰“瑜鳳你王府的錢可不能隨便動，那麼多人等著吃飯呢！何況，我還沒有無能到需要用老婆錢的地步。至于家里的珠寶，更不能動了。咱們家又不是破敗了，還把東西拿出去典當啊？！”

    “那也有不少是沒用的啊！”慕容瑜鳳嘟囔的說道︰“比如那天山雪蠶絲做的尿布，在心都這麼大了，哪還用得著啊？”

    蕭月夜笑了笑︰“嘿嘿，在心用不著，將來給她弟弟妹妹用。這天底下，除了我蕭月夜的子女，誰有本事拿天山雪蠶絲做尿布啊？哈哈，行了，你們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等過幾天，惜君齋這個月的利潤拿來之後，也就緩過來了。”

    蕭月夜既然都這麼說了，艷煞和慕容瑜鳳也不再堅持。反正家里也不是窮到沒錢，只不過是一時周轉不靈而已。就像是艷煞說的，家里那些用不著的，又貴的要死的東西多著呢！隨便拿出去賣一賣，就足夠用的了。

    “哦，對了，瑜鳳，岳父大人呢？”

    慕容瑜鳳輕輕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北面︰“每天都往柳姨那里找秋叔叔，還有程叔叔也是。我听柳姨說，秋叔叔煩死了，尋摸著哪一天帶著柳姨偷偷離開算了。”

    一想到秋子雲愁眉苦臉的模樣，蕭月夜也不由的笑了起來。確實，他這個師父冷的跟冰似的，這輩子，怕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吧？

    “更絕的是，”艷煞忍著笑補充道︰“听說程叔叔和王爺好像也學會了麻將，再加上個柳姨，經常三缺一，拉著秋叔叔打。我听柳姨說，她從來不知道，秋叔叔表情也有那麼多的變化。”

    閑話了一會家常，他們就聊到北方雪災善後的事情了。

    “這一次听說，好像有幾個地方發生了民變，朝廷全力鎮壓，還損失了不少人馬啊？”

    蕭月夜點點頭︰“嗯，據情報來看，似乎有人蓄意挑撥，帶領那些上了當的百姓，和官兵打了起來。這些百姓利用對本地的熟悉性，東躲西藏，完全打游擊戰。官兵損失慘重。不過今天的情報上說，宋虎和那張濤已經帶兵趕到，以雷霆手段，迅速的控制了場面。”

    “希望那邊事情能快點結束，慧蘭可天天想著宋虎呢！”艷煞點點頭。

    “是啊，不過話說過來，我听父王說，宋虎這一次好像立了不少功勞啊！”慕容瑜鳳笑著說道。

    “是啊，老虎這一次算是運氣到了。”蕭月夜輕笑了起來︰“因為先前那些昏官出師不利，導致百姓對官兵產生了敵對情緒，甦景他們一到，就發生了騷亂。以老虎的本事，對付蒙元軍隊尚且不怕，何況這些百姓呢？而且他分寸的掌握的很多，困而不殺，只斬梟首。再加上甦景那張嘴皮子，很快就將大部分局勢控制住了。這幾天，捷報連連，皇上在金鑾殿上公開稱贊他們和那張濤，我想，三人回京之後，就是升職之日了。”

    “甦景暫時應該沒得升，老虎和那張濤倒是可以。”慕容瑜鳳點點頭。

    三個人正聊著呢，忽然葉嬸喘著氣跑進來，滿臉歡喜︰“少爺，少爺。。。。。。”

    “怎麼了？葉嬸？”

    “少爺，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柔柔姐？她怎麼了？”蕭月夜急忙追問，神情緊張起來。

    葉嬸深深吸口氣，笑了起來︰“大少奶奶有了，真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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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拍賣之計 不

    今年的春節，蕭府氣氛與往年不同。沒有像以往一般的大肆鋪張，但是那歡樂的氣氛卻更加濃郁。下人們都知道，今年北方雪災，自家主子菩薩心腸，捐了一大筆銀子，所以才會使得今年手頭有些拮據，發給大家的利錢和紅包也少了很多。但是下人們都沒有什麼怨言，他們大多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的，能在這麼好的地方當下人，已經很感恩了。

    今年過年，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一件喜事，那就是他們的大少奶奶——劉柔柔有喜了。懷孕還不到兩個月的劉柔柔，身材一點都看不出懷孕的樣子。自從知道這個喜訊，蕭月夜連笑了三天。蕭夫人也緊急調動了一批老媽子和丫鬟，全力照顧柔柔。她以前經手的事情，通通放下，為懷孕讓道。

    過年閑暇時間很多，新興的麻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完全融入了人們的生活當中。以往無所事事在家門口閑聊的百姓們，現在都聚在一起搓麻將。

    幾乎所有人都相聚在了蕭府中。從大年初一開始，蕭月夜一家人，基本都沒怎麼出去拜年。沒辦法，沒親戚可拜啊！唯一要算的，就是在護龍那里和慕容流雲見面吧。

    唯一可惜的是，今年宋虎和甦景，都趕不及回來，三兄弟無法聚首痛飲。

    聆听著院子里的到處的麻將聲和歡聲笑語，蕭月夜不由會心一笑。人世間最大的幸福，不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嗎？他曾經最大的目標，如今基本上已經達到了。

    懷里的在心正唆著手指，烏亮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偶爾樹木上的積雪隨風飄過，這個小丫頭就會很可愛的張開肥嘟嘟的小手，試圖去抓住。等好不容抓到一片，卻發現手心一涼，急忙縮手。

    蕭月夜樂呵呵的給她的小手哈了口氣，親了女兒一口︰“寶貝啊，不覺得冷嗎？”

    在心現在已經會叫爹了，听了蕭月夜的話，彎著脖子，小嘴輕輕的張開，疑惑的說道︰“爹爹，稜？”

    “是冷！”蕭月夜笑了幾聲，有趣的逗著女兒。都說剛開始學說話的小孩是最好玩的，一點都沒錯。往日里，這個小丫頭，可是被家里的女人全包了，自己想見女兒一面，還得預約呢！

    小丫頭漂亮的眼楮眨啊眨的，似懂非懂的模樣，不一會又將目光望著偶爾飄過的雪了。她嘴里模糊的喚著，身子一扭一扭，試圖再去抓雪。蕭月夜輕輕一笑，虛手一招，將空中飛過的雪吸到丫頭面前。

    “寶貝啊，這個是雪，雪。來，跟爹爹念，雪。”蕭月夜耐心的教導。

    許是平日里听“雪”這個字多了，在心很快就念了出來，字正腔圓的，讓蕭月夜心里那個自豪感一下子膨脹起來，大有我閨女果然聰明絕頂的意思。

    小丫頭接過雪還沒怎麼看呢，雪就化了，她一下子就急了起來，焦急的望著蕭月夜︰“爹爹，爹爹，雪，雪，沒沒。”

    “雪沒了，是不是？來，爹爹再給你弄點。”蕭月夜逗著女兒，一邊走，一邊隨手吸點雪過來。

    他好久沒有單獨帶著女兒出來溜達了，都有點覺得自己對不起她了。所以今天，乘著大家在柔柔屋里搓麻將，終于在幾個長輩不舍幽怨的眼神中，將女兒抱了出來。

    在心現在其實已經能夠慢慢吞吞的走了，只不過不穩而已。但是蕭月夜看天氣冷，又怕地上滑，就干脆抱著女兒算了。小丫頭穿的嚴嚴實實的，被老爹抱得舒舒服服，再加上蕭月夜不時用內勁將一團雪變化形狀，逗的她一路直笑。

    兩父女正玩的起勁呢，忽然從西邊方向，傳來鬼哭狼嚎一般的叫聲，听聲音，倒是充滿了喜悅，但是那此起彼伏的破落嗓子，讓人听了總覺得毛骨悚然。

    在心也被這叫聲嚇了一大跳，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不過這丫頭膽子很大，一會就沒事了。反而饒有興趣的轉頭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來源。

    西邊？這種破落嗓子，還有瘋子一般的叫聲。蕭月夜結合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人了。

    他心中一樂，楊志那群“千機門”的人，這將盡一年來，成天在那邊廂房里討論研究，連門都不怎麼邁出的。這一次集體喜吼，難道青樓的構造圖，終于完成了？

    他將女兒托了托，滿臉笑意的說道︰“寶貝，爹爹帶你一起去看看怎麼樣？”

    在心哪知道什麼回事，不過看老爹笑了，自己也樂的雙手直揮舞。蕭月夜輕身一動，流雲身法施展開來，周圍的積雪紛紛隨風飛舞，繞在蕭月夜的周圍，襯的他跟雪中仙一樣，讓在心看的眼楮眨都不眨。

    到了西邊院子，這麼一向安靜無人外出的院子里，站滿了“野人”。他們一個個篷頭垢發的，正一個個不停的發出狼吼，一會兒互相擁抱，一會兒又喜極而泣，總之放在現代，絕對不比精神病院好到哪里。

    蕭月夜的到來，就像是給快要燒開的水加了一把火。這群人，幸苦了將盡一年，心里有多少辛酸淚水，喜悅之情無從宣泄，看見了蕭月夜，都是眼楮一亮，鼻涕眼淚一把的就要沖過來。

    蕭月夜大驚，這老遠就是一股惡臭，給你靠近了擁抱，不死也殘了。何況，懷里還有個寶貝疙瘩呢，可不能讓她受到驚嚇。

    所以他腳下一動，右手連揮幾下，幾道狂風雪將這群人給擋住。蕭月夜退到一個“安全地帶”，拍拍女兒的後背，看小家伙好像沒什麼異樣，才算是松了口氣。

    “別離我太近，你們一個個不比乞丐好到那里，我倒是沒什麼，要是燻暈了我閨女，我可不饒你們。”

    楊志一群人訕訕的笑了笑，忽然看了看彼此，再使勁嗅了嗅，頓時一個個臉都苦了起來。先前他們全部心思放在了研究上，所以對自己的衛生根本沒有在意。此刻反應過來了，只要是個人，對自己現在的模樣，都會受不了的。

    等他們洗浴結束，穿戴整齊的走出來之後，過了起碼一個時辰了。好在蕭月夜有自家寶貝陪著，父女倆嘻嘻哈哈，玩著些騎大馬之類的游戲，根本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楊志等人重新站在蕭月夜的面前，一個個都是滿臉笑容，眼中的狂喜，怎麼都壓制不住。不過還沒等蕭月夜開口問什麼的時候，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就眼楮一亮︰“蕭少爺，這是你女兒？好可愛啊！”

    自家閨女被稱贊了，蕭月夜心里比吃了蜜還要甜，他滿臉笑意的連連點頭。

    “是啊，好漂亮啊！”

    “來，給叔叔抱抱！”

    “哎呀，師兄你會不會抱孩子啊，我來。真漂亮，將來我娶媳婦，也生個這麼好看的。”

    “師弟，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你小心點，哎呀，瞧這睫毛，多長啊！”

    蕭月夜被眼前的狀況搞的是始料未及，自己女兒的魅力也太大了吧？這群“老男人”，一個個抱著自己閨女，那個喜歡勁喲！

    不過，雖然自己閨女還小，但是發現一群男人對女兒有“覬覦之心”，蕭月夜心里立刻感覺酸酸的了。所以他使勁的咳，不停的咳，終于讓這群被在心的魅力征服的男人們反應過來。

    重新抱回女兒，在心嘴笑成了月牙狀。她從小就不認生，見人就笑，這才是最讓人喜愛的地方。

    楊志等人撓撓頭發笑了笑，這才和蕭月夜說起了正事。這些人當中，自然派出楊志為代表咯。

    他手上拿著厚厚的一沓結構圖，用看自己情人一般的眼神︰“蕭少爺，這麼長的時間，我們終于將設計圖完成了。按照你之前的要求，我們新增加了麻將房這一個項目。而且，還解決了之前在河面航行的速度問題。。。。。。。”

    蕭月夜急忙打住，自從上一次被他們介紹之後，蕭月夜就滿腦子打結。反正他心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自己這個青樓，絕對要被這群“瘋子”弄成個戰爭堡壘一樣的存在。

    所以他現在也不怎麼去听了，他只需要到時候看結果就行了。

    “這個青樓我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楊志，那個，我上次和你提的意見你采納了沒？就是我的青樓，不能太標新立異，否則就顯的很怪異了。”蕭月夜斟酌自己的措辭，盡量婉轉一些。

    不過他這番心思，完全是白費氣力，楊志心里可沒有那些勾勾繞繞，他直白的說道︰“青樓采用十二瓣青蓮盛開的造型，非常美觀。不過中間的蓮蓬造型，可能世上的俗人一時難以接受。經過我們大家的討論，只好降低點審美水準，在將蓮蓬的外表做了些修飾，盡量增加一些普通樓閣的影子在里面。不過蕭少爺，因為要保證花瓣合起，整個青樓會形成一個完美的防御罩，所以我們也只能稍稍修改而已，希望你能理解。”

    蕭月夜連連點頭，他知道這群狂人，別的不在乎，但是別人要是質疑他們的設計的話，這些人會不要命的。從楊志的話中，蕭月夜也听得出“千機門”的那一份驕傲。不過這“世上的俗人一時難以接受”一句，讓蕭月夜怎麼听都感覺別扭。至于後面什麼防御罩之類的，他暫時直接無視。因為他怕自己被吸引住之後，會幾天幾夜睡不著覺的。

    “那好，你們先休息幾天，然後我們好好討論，下一步要怎麼樣做。材料，價格，工人，這些都需要好好討論的。”

    楊志笑了笑︰“我們知道了。不過我和師叔還有師兄弟們，都對這件曠世巨作期待很深。我們商量了一下，準備將師門中人全部請過來，為設計圖進行最後的校對和修改。而且，青樓里面有很多需要的機關零件，外面都是沒有的。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會和您一起，去挑選材料，工人的。”

    整個師門都過來？蕭月夜心里一跳。乖乖，那自己這個青樓，怕是真的要永垂不朽咯。蕭月夜心中已經有些期待，青樓落成的模樣了。結構圖畢竟是結構圖，他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那行，我知道了。你們要是有家人的話，也一並接過來好了。對了，現在可是在過年呢，你們也好好休息，和大家熟悉一下吧。走，叫廚房弄點吃的，大家好好喝一杯。”

    這個建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一群爺們，為了這個青樓的設計，憋了快一年，平時根本都不注意吃的是什麼。酒更是沾都沒沾了，現在說來，一個個都不由的舔舔舌頭。幾個血氣方剛的，更是心里抓癢，準備到妓院里好好瀉瀉火。

    青樓的設計稿，經過商量，暫時由蕭月夜保管。畢竟這里面的關系太大，稍個不小心，那就是功虧一簣啊！而暗中保護楊志等人不受絲毫打擾的殺手們，也終于得以休息，在艷煞那里領了不少的銀子，開開心心的出去風流快活了。

    在心給百合幾女抱去玩了，和楊志等人酒宴散去之後，蕭月夜走回了屋子。

    屋子里，四女都在，正圍著柔柔的肚子，好奇的說著話。在心那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抱回來的，正在那張大床上，爬來爬去。

    “蕭大哥回來啦。”尹采菊笑了笑，然後鼻子皺了皺︰“好大的酒味。”

    蕭月夜作勢聞了聞︰“我也沒喝多少啊，采菊你鼻子真的太靈了。今天楊志他們，終于把青樓的設計完成，所以大家好好喝了一通。”

    “青樓完成了？”四女異口同聲，滿心歡喜。

    慕容瑜鳳眼楮尖，看到了蕭月夜手中的盒子，一把拿過來︰“這里面是不是？”

    不用蕭月夜回答，她們打開之後自然是知道了。厚厚的一沓子，整整有九十幾張，上面復雜的結構，還有各種標準，看的幾女是頭昏眼花。

    柔柔喊了一聲，讓外面應聲伺候的準備好洗澡水。

    “蕭大哥，這里面，都看不懂。”尹采菊有些喪氣的說道。

    蕭月夜隨手翻翻設計圖，找了一會，拿出兩張紙說道︰“喏，基本上我們能看懂的，就是這張外觀圖和功能說明圖。”

    四女圍過來看，長大了嘴巴︰“這，這，這就是我們的青樓？”

    蕭月夜一點都不驚訝她們現在的反應，肯定的點點頭。

    柔柔咽咽口水︰“好奇特的青樓。”

    艷煞眯著眼楮︰“好恐怖的青樓。”

    慕容瑜鳳嘆口氣︰“好昂貴的青樓。”

    尹采菊皺皺鼻子︰“好復雜的青樓。”

    蕭月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連忙抱起旁邊的在心，隨手將差點喪生在小丫頭嘴里的紙給搶了下來。

    乖乖，都沒注意到這個小祖宗。她現在的年紀，可是對什麼都好奇啊，而且有一種很強烈的破壞欲。當然，以她的小胳膊腿，能破壞的，也只有紙了。

    四女也都是嚇了一大跳，連呼好險。這些設計圖，要是被這丫頭放到嘴里，那真的就是死無全尸了。

    在心被老爹搶走“玩具”，可不滿了，嘴一撇，臉色陰轉多雲，很快就要雷霆大作。蕭月夜急忙隨手拿了一本書給小丫頭，上面畫了很多色彩鮮艷的東西，立刻吸引了這丫頭。她立刻又晴轉多雲，然後抱著那本書又啃又咬，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不再搭理父母了。

    “這個丫頭。”艷煞是哭笑不得，隱隱也有些後怕。沒辦法，這丫頭雖然不怎麼喜歡哭，但是一旦哭起來，那絕對是驚天動地。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背後的長輩軍團。只要這丫頭一哭，蕭夫人，劉三嬸，趙老爺子夫婦，葉嬸，余懷再加上家里百合茉莉等等十幾個女孩子，外加上小三小四一群人，都會緊張的跑過來譴責。

    強大的輿論壓力，造就了蕭月夜夫妻五人的一個共識，這丫頭是寶貝疙瘩，絕對得罪不起，尤其不能讓她哭。

    可憐天下父母啊，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可憐到家了。

    柔柔體貼，而且最知人心，她握住蕭月夜的手說道︰“青樓設計能夠完成，少爺應該高興啊？怎麼看你心情好像有些沉重呢？”

    蕭月夜輕笑了一聲︰“我當然高興，只是一想到，這青樓需要的銀兩，就頭大啊！”

    四女粗粗看過青樓的設計圖，也知道，這絕對是燒錢的玩意。

    “那怎麼辦，這一次，看來必須得去票號拿錢了，否則我們暫時湊不到啊！相公，你估摸著，需要多少？”艷煞皺著眉頭問道。

    蕭月夜撇撇嘴︰“光是那十二葉花瓣里層所需要的玄鐵，就得一萬多兩。材料費也就罷了，還有整個青樓的機關，那些是最耗錢的。”

    “這青樓，到底被他們弄成什麼東西了啊？”慕容瑜鳳感慨一聲。她只不過看了眼那個功能說明圖，就覺得頭暈眼花。那還是青樓嗎？這輩子，她就從來沒見過那種青樓。

    “是啊，”柔柔也接著說道︰“外形奇特也就罷了，可是里面的功能，實在是。。。。。。”

    艷煞也點點頭，指著外觀圖說道︰“蓮花外觀，將來肯定會成為注意的焦點，可是最奇特的是它里面的機關功能。要是真的像上面說的那樣，這青樓豈不是和船一樣，還是艘能防御一切的船。”

    尹采菊比較單純一些，這方面也不懂，听艷煞說船，急忙問道︰“姐姐，這怎麼變成船啊？我都沒看明白。”

    “喏，你看啊，按照功能圖上面說，利用里面的機關，會使得這十二葉花瓣慢慢的合攏，然後將整個青樓包裹起來。這花瓣里面夾雜玄鐵，就算是軍隊強弓射的箭，也不能損傷分毫。而等整個花瓣合攏之後，底座就會呈現出來。采菊，你看這里，有沒有發現，整個青樓的底座很大啊？這就是相當于船身一樣。”艷煞細細的解釋道。

    “哇，好厲害！可是，青樓建在陸地上，弄成船有什麼用啊？”尹采菊依舊好奇的問道。

    這方面，艷煞也不理解，只能望著蕭月夜。

    蕭月夜笑了笑︰“你們想想我們將來青樓建造的位置，是在風月河畔。楊志這些人，可是什麼都調查過了。他們說，風月河畔的地勢，稍高一些，所以只要有一點點的助力，就完全可以滑到河里。風月河的河道很寬，而且四通八達，直達長江，最後能夠連通大海。所以照他們的想法就是，說不定哪一天我蕭月夜要舉家逃亡，就可以將青樓關閉起來，順著水道逃生。以青樓的防御，可以不懼怕任何攻擊。而且這些人他們似乎還設計了什麼推進裝置，我也不清楚，反正作用就是能夠借助機關，使船加速。還有，你們看這里，青樓後院那里有一大塊空地，是用來養殖牲畜，種植蔬菜用的，就是為了將來逃亡時能夠自給自足。還有中央下面的機關控制室，旁邊幾個密室就是用來儲存糧食的。呵呵，我不得不說，這群家伙，簡直把什麼都考慮到了。”

    四女面面相覷，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實在是太離譜了。這哪是青樓啊，簡直就是個怪物嘛！若真的按上面所說，可謂是逃生第一法寶。

    可是問題就在于，他們根本不需要逃生啊！

    柔柔一臉苦笑︰“少爺，這青樓很多功能，我們根本用不到。而且就像你說的，這些功能，會讓我們投入太大的銀兩，你看，要不要。。。。。。。”

    蕭月夜搖搖頭，眼中精光一閃︰“不，我倒是覺得很好。錢，我們又不是很缺。這個青樓，將來若真的造成了，必然會是歷史上的一項奇跡。而且，就算我們不用逃生，將來要是想游玩，也可以用啊。再不然，我們的後代，說不定哪一天需要呢！”

    “嗯，蕭郎說的對。要做就做最好，咱們又不是支付不起這些錢。姐姐，你想想，咱們這座青樓要是建成了，還不得流傳千古啊？！”慕容瑜鳳挽著柔柔說道。

    柔柔也只是擔心錢財的問題，不想讓蕭月夜太幸苦，否則她其實是很期待這座青樓的建成的。听慕容瑜鳳這麼說，她也點點頭。

    “可是蕭大哥怎麼弄這麼多錢呢？”尹采菊擔憂的問道。

    蕭月夜拍拍她腦袋，笑了笑說道︰“放心，這青樓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惜君齋那邊，每個月的利潤是固定的。我也不想用票號的錢，所以在來的時候我就考慮，準備將咱家一些不需要的珠寶拿出去賣掉。”

    “賣掉？”四女異口同聲的驚呼。

    慕容瑜鳳遲疑的說道︰“難不成是典當？那些當鋪可都是吃人的啊，價錢壓的很低的。”

    “不是。”蕭月夜搖搖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我準備舉行一個拍賣會。”

    “拍賣會？”

    “沒錯，京師里有錢人多著呢。那些傳承的世家，王侯後代，富商，暴發戶，都是有錢的主。我打算，選擇一個場地，將這些人聚集起來，進行拍賣。我們家里面，可是有不少值錢而且來頭很大的東西呢！”

    雖然不明白拍賣是什麼意思，但是聰明的柔柔，還是很快就明白了這里面的門道︰“少爺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真正的好東西，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爭奪，這樣一來，價錢可能比市場價還要出的高。少爺你果然厲害！”

    “不僅如此，”慕容瑜鳳眼楮也是一亮。她貴為郡主，曾經獨自打理封地，經濟頭腦也不簡單︰“這一次我們是為了錢而拍賣，可是以後，可以以我們蕭家的名義，舉行類似的活動。只要我們牽頭，保證了所有人的利益和安全之後，他們自然會相信我們。到時候，只要做個規定，比如說拍賣所得，我們收取一定的分成。甚至于，以後在我們的青樓里，定期開辦這種拍賣。”

    “聰明！”蕭月夜打了個響指︰“就我所知，其實以前也有過這種類似的拍賣。不過因為沒有組織以及朝廷的不允許，所以只是曇花一現。現在京師里面，大多是一個小圈子，少部分人之間的拍賣，完全是玩樂的性質。我們可以搞的很大，像那些家有古董急需換錢的，就可以通過我們的拍賣會。只要我們能保證安全，打出名頭，自然可以從中牽頭，達到獲利的目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憑借我的身份，根本不用擔心朝廷會刁難。”

    五個人都笑了起來。三言兩語，想不到竟然又想出一個賺錢的妙方。就像之前說的，家里面其實有很多貴重但是毫無意義的東西，都堆在屋里沒法解決呢！這世上，那些破落的世家多的去了，他們肯定也想有這麼一個場合。至于那些有錢卻買不到喜歡東西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且蕭月夜也想到，自己手上玉石做的麻將和黃金麻將，終于找到了一個最好的方式出售了。

    賺錢，似乎一下子變的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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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拍賣大會

    既然決定要辦拍賣會，那麼自然是不能夠含糊。慕容瑜鳳進宮找了慕容秀，郡主加公主聯手下了名帖，邀請一些人參加這一次的拍賣大會。以她們二人的身份，就算是報以遲疑態度的人，也不得不給面子參加，更不要說那些有錢卻沒有門路進入上流圈子的人了。據說，幾個富商得到這帖子之後，欣喜若狂。更有甚者，花重金企圖購買他人的名帖。

    能夠被邀請的人，基本上三教九流都有，上至王孫貴冑，下至商販平民。不過這些人，都有兩個同樣的特征，一就是有錢，非常有錢。二就是，他們有購買的欲望，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而在這些人里面，這一次以那些世襲爵位的王孫子弟以及世家後代居多。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花錢可是一等一的。慕容瑜鳳可能對京師還稍微陌生點，可是慕容秀卻熟悉的緊啊。兩個人聯手，在數百個人名當中，一一挑選，終于選出了四十幾人。別看這些人數量少，但是都是有錢人。而且兩人也留了個心眼，這些人活動的圈子都比較廣泛，若是這一次舉辦的成功，他們就是最好的宣傳了。最重要的，就是她們在帖子中寫著，可以帶一名女眷出席的。自古到今，女人的購買欲望永遠都是很旺盛的。而且，若是有兩人同時喜歡上同一樣東西，那麼接下來的龍爭虎斗，獲益最大的，自然是蕭月夜了。

    舉辦地點，蕭月夜想了好久，決定租一個環境優雅的庭院。京師里有不少閑置的庭院，地方不大，但是風景優美，別有一番風味。這些地方，基本上都是專門租給那些喜歡聚在一起吟詩作對的學子的。價格不菲，但是絕對安全。蕭月夜租下來之後，早就安排好，讓艷煞手下的殺手，化妝成為下人，將整個庭院給牢牢的護住，保證不出一絲的問題。

    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帖子也發出去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挑選需要拍賣的物品。

    不過在之前要插一句，為了避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蕭月夜這一次，是打著自己組織，他人寄賣的名義。這麼一來，既省了不必要的麻煩，也能夠向其他人提供一個訊息，那就是支持寄賣。若是辦的好，消息傳出去之後，那些家道中落的，或者急需錢財的，必然會來找蕭月夜。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樣發展下去，很快就能把拍賣會的規模做起來，也能持久的做下去。

    這一場拍賣會，可以算得上是蕭府的第一炮，一定得打響。所以對于物品的挑選，得斟酌斟酌再斟酌。若是選出的物品不盡人意，不能吸引別人購買，那就徹底失敗了。

    原本一切順利的事情，但是在挑選物品上，卻遇上了很大的阻礙︰

    “相公，這個是在心滿月時候別人送的玉觀音，很有紀念價值的，還是留著吧。”艷煞手里捧著一座有手掌大的玉觀音像，色澤均勻剔透，隱隱泛光，碧綠蔥翠，乃是玉中上品。而玉觀音本身，是一百多年前天下第一巧匠靜心雕刻而成的，栩栩如生，令人一看，仿佛沐浴在佛光之中。

    “對啊，我想起來了，听說這個玉觀音還被寺廟供奉了七十多年，無數的高僧誦經念佛，可謂是諸邪莫傾呢！少爺，這麼好的東西，咱們家還是留著吧。”柔柔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起了這個玉觀音的來意。

    蕭月夜嘴角抽了抽，只得無奈的點點頭。這玉觀音要是不是今天翻出來，在場沒一個人記得，現在倒是舍不得了。至于說什麼高僧開光之類的，更是諷刺。他們一家大小，基本上對佛教沒什麼好感，否則也不會隨便把這麼珍貴的玉觀音扔在床底大箱子里了。

    嘆口氣，蕭月夜隨手在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來一串黑珍珠鏈子︰“三十六顆南海黑珍珠，顆顆飽滿圓潤，光澤內斂。像這麼大的珍珠項鏈，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串了。珍品啊，要是賣了，肯定是個高價。”

    “不行！”尹采菊尖叫一聲，一把抓過這串珍珠，眼楮直直的，手更是摸個不停︰“好漂亮的珍珠，真的好漂亮。蕭大哥，這個我要了。”

    蕭月夜無奈，只能點點頭，然後繼續翻。這珍珠項鏈之類的，看來是沒戲了。幾女眼疾手快的，都拿了不少串在胳膊上，不停的比較，眼楮里光芒比太陽還要炙熱。慕容瑜鳳更是不停的嘀咕︰“哎呀，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咱家里有這麼多好東西了，虧了，虧了。”

    箱子里剩下來的那些珠寶項鏈，都是一般般的，這種東西拿出去拍賣，人都丟到太平洋去了。蕭月夜嘆口氣，只能繼續找能鎮得住場子，還得自己老婆舍得的。

    天山雪蠶絲帕？

    “不行，這是在心的尿布，將來是要傳給她弟弟妹妹的，很有紀念價值。”

    紫玉參王？

    “不行，家里那麼多長輩，這麼好的東西，當然要給長輩調養身體。”

    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不行，將來要給咱們孩子上課當素描的。”

    千年古銅器？

    “不行，這麼好的東西，拿來當尿壺多好？”

    干將寶劍？

    “不行，這把劍將來是要送給我徒弟。”

    諸葛亮八陣圖殘本？

    “不行，這個將來給我們孩子做拼圖游戲用的。”

    。。。。。。

    蕭月夜簡直無語了，女人啊，不論是什麼樣的女人，不論你需不需要，但是她們就是舍不得把家里的東西拿出去。蕭月夜沒拿一樣，她們都絕對會有用，總是反對。到後面，除了箱子那里實在是看不上眼的東西，竟然沒一樣選上。

    苦笑！

    若不是蕭月夜起意拍賣，這些在眾女眼中“珍貴無比，意義非常，留有大用”的寶貝，全部都被隨便的裝在箱子里吃灰呢！

    可是現在，真正要拿出去了，卻個個舍不得了。

    看蕭月夜嘆氣，四女也明白自己似乎過分了。但是沒辦法，雖然她們心中並不是看重這些，但是只要一想到把東西拿出去拍賣，肉就使勁的疼。

    就拿那些珍珠項鏈好了，四個老婆當中，柔柔不愛帶，艷煞嫌阻礙身手，慕容瑜鳳偶爾帶，尹采菊燒菜嫌礙事。平日里她們基本都不怎麼帶首飾珠寶的，但是此刻一個個卻和尋常女子無異。自己不帶，也堅決不賣。哪怕，放在家里吃灰也是好的。起碼自己知道，我家里有這些東西。

    汗！

    尹采菊看蕭月夜苦笑搖頭的模樣，咬咬牙，把南海黑珍珠項鏈遞過去︰“蕭大哥，項鏈還是拿去拍賣好了。“

    小丫頭說的怯怯的，滿臉不舍，眼楮盯著項鏈眨個不停，明顯一副舍不得的樣子。

    蕭月夜笑了笑︰“既然這麼喜歡，就留著吧。家里東西那麼多，也不缺這一兩個。算了，這個箱子里沒有，娘那里還有兩三個箱子，我再找找有沒有適合的。“

    一听不要了，尹采菊立刻笑了起來，緊緊抓住南海珍珠項鏈，喜滋滋的。

    不過之前四女舍不得一大堆東西，只不過是心理作怪。她們都知道，家里值錢的東西很多，但是第一次拍賣意義非凡，一定要找的到鎮得住場子的才行。就比如說古董，家里那麼多，但是肯定要選那些年代越久越珍貴，意義越大的最好。所以她們盡管不舍，但都還是懂事的把東西交給蕭月夜，讓他自己挑選。當然，那幾串選好的項鏈首飾，是絕對不肯的。

    蕭月夜已經想好了，第一次拍賣，要的就是一鳴驚人。不要求它東西數量，但是一定要質量，每樣都得是珍品。蕭月夜嘀咕著，要不要從皇宮大內里搞兩件過來。方正皇上那里寶貝也是多的用不掉，不如便宜自己這個兒子咯。

    他倒是想的開，卻沒把慕容流雲給氣死。光明正大的搞拍賣會，已經讓慕容流雲一頭包，不停的替他擦屁股了，還想弄無本買賣？

    。。。。。。

    租用的庭院，是京師里最好的一家，一天的租金，就是一百兩。蕭月夜派人把里面布置好之後，將孔夫子推了出去當講解人，自己則在一個坐在下面，悠哉游哉的喝茶。

    尋常屋子里，並不適合拍賣。所以蕭月夜選擇在後院小橋流水旁邊的空地上進行拍賣。他事先派人將地方打掃干淨，地上鋪上絨毯，用屏風將空地隔開，形成四十幾個小包間。在這些包間里，放上兩張舒服的靠椅，中間茶幾上放著瓜果茶水，還有一個燒的正旺的火爐，散發著熱氣，讓人暖和和的。四十幾個包廂，成扇狀，他們圍著的中間，搭著一個很矮的台子，就是用來展示的地方。台上，一張方桌，桌上有一個小錘子。

    時辰快到的時候，受邀的人相繼而來，京師的圈子，很多就是有交集的。所以大家一到，就立刻呼朋喚友。蕭月夜事先安排好的下人，穿著統一的服裝，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而那些跟隨丈夫前來的貴夫人，更是很快就打成一片，低低的交談著。

    訓練有素的下人穿梭著，將來賓引到準備好的包廂里，舉止優雅的給他們泡茶，然後站立在後面，隨時伺候。這些人，其實都是江湖上一流的殺手，此時除了要侍候賓客，同時也起保護作用。

    不得不說，他們演技真的是很好，舉止動作，和訓練優秀的下人一模一樣。即使是一些很注重禮節和挑剔的王公貴冑，也不由稱贊的點點頭。

    優雅的樂聲輕柔的響起，在場的人，就算是附庸文雅，多少也懂一點。他們很多人眼中都流露出驚訝之色，這曲子天衣無縫，技巧高超，就算是他們，尋常也很難听到。

    這蕭月夜，果然有些門道啊！

    雖然帖子是署了郡主和公主的名字，但是消息稍微靈敏的，誰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蕭月夜呢？

    蕭月夜這一次，看起來似乎花了不少錢，其實不然。除了租金一百兩之外，屏風茶水下人樂師，都是家里的，只不過花費點氣力罷了。別看大家喝的是極品大紅袍，其實在蕭家，這東西多的喝不掉呢！而且主要也是因為這種茶，蕭家人不喜歡喝，蕭月夜才決定“變廢為寶”的。

    當人到齊的時候，蕭月夜做了個手勢，樂師們音調一變，在場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一次不同尋常的拍賣，即將開始了。

    慕容瑜鳳首先上台以郡主的身份，說了些感激大家的話。她今天穿的很濃重，淺笑嫣然，完全把一個郡主的高貴和平和完美的表現了出來。在場之中，最多也只有十幾人見過慕容瑜鳳，其他很多人，雖然在自己那個圈子里很厲害，但是還沒有見皇親國戚的資格。對他們來說，這一次能看到郡主，真的是太值了。

    慕容瑜鳳下來，自然是輪到蕭月夜了。他上台朝眾人頷首，笑著說道︰“非常感謝大家參加這一次蕭某組織的拍賣大會。廢話在下就不說了，這一次舉辦拍賣，主要目的是為了給大家一個淘寶的平台。接下來的拍賣物品里，有很多都是蕭某認識的朋友寄賣的，當然，也有一些沒落的貴族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市面上根本見都沒有見過。好，在下也不多說了，下面就準備開始。”

    孔夫子第一次在這種場合，有些緊張。不過好在這幾年來，他也經歷了不少大事，所以外表看起來很正常。他揮揮手，兩個下人立刻上台，一個放桌子，另一個，則是拿著用紅布蓋住的物品。

    眾人的吸引力，立刻投向了物品。

    孔夫子輕輕一笑，用沉著的語氣說道︰“拍賣物品，由公主，郡主和我蕭家，三方面擔保質量，大家可以完全放心和相信。在此之前，要提醒各位。一旦拍出，必須現場付現銀。另外，我蕭家為了感謝各位的支持，這一次拍得者，只需加一兩銀子，就可以獲得黃金麻將一副。本次拍賣物品共有六件，件件都是珍品。下面是一號拍賣物。”

    一兩就獲得一副黃金麻將，這明白就是白送了。在場人都知道現今流行的麻將，不由對蕭家的大手筆暗暗稱奇。

    看著底下人好奇的目光，孔夫子微微一笑，掀開了紅布，露出了拍賣物的真面目。

    “什麼啊？好像是一本書。”

    “估計是孤本吧。”

    “別急，馬上不是有介紹了嗎？”

    孔夫子作勢請眾人安靜，緩緩的介紹起來︰“第一件拍賣物，是三國時期，諸葛亮八陣圖的殘本。這殘本不僅年代久遠，里面更有當年諸葛孔明一生心血所著八陣圖的詳細說明，雖然殘缺，但是意義非凡。底價是三千兩，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百兩。”

    一听是諸葛亮的八陣圖，底下立刻熱鬧起來，相熟的人，早就將中間的屏風去掉，此刻正在竊竊私語。他們有的懷疑真假，不過想到有公主郡主的擔保，必然不會錯。那如果是真的，這東西可就值錢了啊！

    三國諸葛亮的八陣圖，這歷史可有的遠呢！不少家學淵源的，已經將八陣圖的記載說了出來。不過這麼多人議論，卻沒有一人開口報價，像是都在等待什麼似的。三千兩對別人看來，幾輩子賺不到。但是在場的，卻九牛一毛。他們自然相信，這八陣圖殘本絕對不止三千兩，所以在好好考慮，怎麼報價。

    第一個開口的，是京中富商︰“四千兩。”

    孔夫子朗聲說道︰“六號四千兩。”

    他話音剛落，報價又起︰“四千五百兩。”

    “五千兩！”

    “六千兩。”

    在場的，都是有錢人家，原本的寂靜，都是在考慮，現在真正出手，可謂是風雲變幻，爭奪激烈。

    價錢很快突破了一萬大關，到一萬三千四百兩處停手。最後報價的，是忠勇爵後人，數代傳承，家底很厚。其實能和他對抗的人還有，不過大家把眼光放在了後面。第一個拍賣物就如此的珍貴，那麼接下來的豈不是。。。。。。

    一錘定音，第一件拍出。

    “下面開始第二件拍賣物，乃是玉觀音。這座玉觀音，性質溫和，色澤通綠。它除了本身材質稀少珍貴以外，雕刻也是由百年前天下第一妙手親手打造。此觀音像在寺廟中七十多年一直深受萬千佛子的誦經禮佛，香火供奉，絕對是鎮宅之寶，百邪不侵。底價一千兩，每次報價不得低于三百兩。”

    玉觀音本身的材質雖然稀有，但卻不是吸引眾人的地方。他們個個身家豐厚，比這種玉還好的也多的去了。可是珍貴的就在于玉本身的雕刻者名聲太大，傳下來的無一不是精品。更何況，此玉觀音還在寺廟中受香火供奉七十幾年，必然發力驚人。在場的人，哪個沒有虧心事？越是富有的，越是怕死，對鬼神之說，更是相信。

    “一千兩。”

    “兩千兩！”

    “兩千三百兩！”

    最後一人從五千二百兩直接跳到了八千兩，一下子鎮住了所有人。其他人估摸著，這麼高的價格，不劃算，便放棄了。

    第三件深海珊瑚礁，第四件陶淵明真跡，第五件千年茯苓都分別拍得六千一百兩，一萬三千二百兩，一萬六千七百兩，件件都是高價。五件算下來，就有五萬七千多兩，讓坐在下面的蕭月夜，心里快要樂開花了。五萬多兩啊，再加上最後一件，自己那麼龐大的青樓，絕對不用擔心錢財的問題了。

    最後一件，自然是壓軸。前面一個個爭的面紅氣喘的眾人，現在都用炙熱的眼神望著上面。尤其是那些沒有拍到的人，心里都暗暗希望，能慢點，慢點。他們很多人這一次，其實是抱著給公主郡主面子來的心理，帶的銀票不多。誰知道，來之後，才發現件件都是極品。這些極品，平時根本有錢都買不到，隨便一件買回家，都能讓自己名聲大噪。他們很多人早就派人回去取錢了。有些認識的多的，直接和在場的借錢。

    孔夫子也是滿臉興奮，聲音響亮的說道︰“諸位，下面開始最後一件拍賣物。請看。”

    紅布掀開，立刻引來尖叫聲。那些自詡很有風度的王公貴族，也個個壓制不住欣喜和瘋狂。

    “和氏璧？竟然是和氏璧？”

    “天啊，這寶貝竟然真的存在？”

    “老李，你看見沒，是和氏璧，老夫竟然真的見到了和氏璧。”

    “該死，不行，我得馬上借錢。”

    現場有點混亂，氣氛更是高漲。

    孔夫子重重捶了幾下，讓大家安靜︰“底價一萬兩，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五百兩。”

    這麼短短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聯合起來，亦或者借到了錢。外面跑進來的各府下人更是勤快，冬天還是滿頭大汗，然後把銀票遞給自家老爺或者公子。

    “一萬兩。”

    “一萬五千兩！”

    “三萬兩！”

    拍賣的價格越來越高，讓蕭月夜整個人都始料未及。這和氏璧，魅力竟然如此之大。

    他偷偷的笑著，覺得自己真是英明。和氏璧可不是他的，而是他去找慕容流雲要的。雖然慕容流雲滿臉不舍，但是得知是蕭夫人告訴蕭月夜他有和氏璧之後，只能乖乖的交出來。蕭月夜這次是打定注意了，不惜代價，將自己組織的拍賣會名聲打出去。他其余五件寶貝，都是能壓得住場子的。第一件八陣圖殘本讓人心里一驚，那麼最後一件，就要讓他們永生難忘。所以決定用和氏璧。

    蕭月夜相信，這一次的拍賣會，絕對會成為整個京師上層圈子里，最大的話題。

    他蕭家的拍賣會，也必然會名聲遠揚。下一次若是舉辦，想要參加的，必然更多。

    價格已經提到了十一萬兩，而且還在不停的增加。這時，艷煞竟然施展輕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神色復雜的附耳說了一句。

    “　當”一聲，蕭月夜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

    *****************************以下不算字數************************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哎，希望我揭曉之後，大家不會怪我。

    敬請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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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新年噩耗


    “　當”一聲，蕭月夜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他滿臉失色的站了起來，緊緊的望著艷煞。後者神色悲切，但還是點點頭。

    不少人都發現了這邊的事情，看出了蕭月夜的大驚失色。不少人都暗暗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月夜咬咬牙，將這邊事情交給了慕容瑜鳳，就和艷煞施展輕功急忙離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讓蕭月夜失色成這樣，絕對不簡單。

    慕容瑜鳳眉頭微微蹙起，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來，露出那高貴的笑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起碼要幫蕭郎將拍賣的事情弄好。

    站在台上的孔夫子，收到慕容瑜鳳的眼神，心思稍微定了定，繼續主持。

    。。。。。。。

    六扇門里，一改往日火熱的氣氛，每個人都神情肅穆，氣氛陰沉，混合著悲傷和憤怒的情緒，在天空上彌漫開來。

    蕭月夜根本停都不停，直接飛進了六扇門的大堂，引得不少捕快紛紛出刀，不過他們還沒踫到蕭月夜身影，人就已經進了屋里。

    屋子里，站滿了人。看到蕭月夜沖進來，認識的人急忙站到一邊，給他讓出條道來。蕭月夜現在心里面根本不在意這些，他直直的望著前方，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正前方的地上，一張草席，席子上，躺著一個渾身血污的人。

    蕭月夜緩緩的走過去，拳頭握得緊緊的。他走的很慢，很慢，他多希望自己听來的是假的，可是，隨著他一步步靠前，那份希望就一點一滴的消散了。

    終于走到了尸體的面前，短短的幾步，仿佛耗盡了蕭月夜一生所有的力氣。他努力控制著自己蹲下來，望著眼前那張曾經很熟悉很熟悉的面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旁邊站著的諸葛青雲輕嘆一聲，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悲切，低聲說道︰“小夜，節哀順變吧。小花，已經去了。”

    蕭月夜滿眼通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呆呆的望著躺在地上的尸體，那曾經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沒有半絲正經的兄弟，現在竟然冷冰冰的一動不動。

    思緒，一下子空了。當艷煞來告訴他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可是，等真正看到歐陽小花的尸首躺在自己的面前，蕭月夜才發現，原來是真的。

    可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前幾日歐陽小花還在蕭家和蕭月夜吃喝打屁，還揚言著要和蕭月夜將來一起成親，省筆婚禮費用。那時候的飛揚跳脫的他依然在蕭月夜腦海中閃現，那打趣的話語言猶在耳。

    可是，他現在卻死了。

    死了。

    蕭月夜感覺自己腦子“轟”的一聲，怎麼也反應不過來。這個和自己認識兩年的兄弟，這個嘻嘻哈哈外表從來不正經的兄弟，這個攛掇自己嫖妓，經常跑自己家里白吃白喝，還經常得罪尹采菊而被整的連拉幾天肚子的兄弟，此刻，竟然無聲無息的死了。

    蕭月夜反應不過來，也接受不過來。

    “你好，我叫，歐陽小花。”

    。。。。。。

    “那個，蕭兄，看起來你滿有錢的，救濟下小弟怎麼樣？”

    。。。。。。

    “你是金主，隨你。”

    。。。。。。

    “老子本來逍遙快活的一個賊，沒事偷點銀子花花，多麼逍遙的事情。誰知道我那個師父竟然因為欠諸葛老鬼一個人情，把我給賣了，害的我成為這個每個月就幾兩銀子的捕頭。直娘賊，這兩個老不死的，老子詛咒你們頭上長瘡，腳底生膿！”

    。。。。。。。

    “小夜，你看我這麼幸苦，你好歹給我點幸苦費花花啊！”

    。。。。。。。

    “小夜，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得罪你家里那個姑奶奶了。你勸勸她不要整我了吧。”

    。。。。。。。

    這些聲音在蕭月夜腦中回想著，最後慢慢的消失。印象中那張一天到晚笑個不停的面容，也像破碎了的鏡子一般，最後出現的，就是眼前傷痕累累，滿身血污的尸體。

    蕭月夜站了起來，滿臉陰沉，眼里的怒火，似乎隨手就會噴發出來。說話的同時，屋里的氣溫似乎更低了。

    “諸葛青雲，他是怎麼死的？”

    其他捕快一突，發覺蕭月夜問話的口氣，好像上司與屬下一樣。更令他們驚訝的是，總捕頭立刻回答︰“仵作驗過尸，劍傷二十四處，最為致命的，是咽喉被割斷。身體有七處骨頭斷裂，鼻腔中有鮮血和少許的腦液流出，應該曾經被人以重手法拍擊過天靈蓋。從劍傷能夠判斷出來，應該有至少三人聯手對付他。”

    他說話很平淡，但是話里的殺氣，卻怎麼都掩飾不住。歐陽小花跟他這麼多年，就和親生兒子一樣。他這段時間來收心，準備娶妻生子，前些日子還和自己商量請自己坐主位呢。誰知道，誰知道。。。。。。。

    蕭月夜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了嗎？”

    “暫時還沒有。”

    “我知道了，好好安葬。”蕭月夜朝歐陽小花的尸體行了個禮，沉聲說道︰“小花，我蕭月夜當著你的面發誓，不論是誰，我蕭月夜必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挖出他的心肝脾肺給你當祭品。”

    他說話聲音里的那股怨恨，像是突然刮起的狂風，听見的人，都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而諸葛青雲幾個知道蕭月夜真正身份的，身上都發出同樣的殺氣，還有一絲寬慰。

    令主出手，不論那個凶手是誰，決對逃脫不掉“護龍”的追查！

    蕭月夜冷冷的轉身，走到東邊一個女子面前，神色動了動，低聲說道︰“嫂子，節哀順變。小花的仇，我會報的。”

    那女子神情有些呆滯，但總算沒有失去心智。她沒有像一般女子哭鬧不休，但是兩行清淚的背後，是無法言語的哀痛。

    輕輕抬起腫起的眼皮，女子慘然一笑，淚水在眼窩里打轉，流了下來。

    這個女子就是歐陽小花歡天喜地，準備迎娶進門妻子，名叫葉霜，也是個苦命人家出生。原本以為，這一生終于能夠幸福起來，誰想到，美夢在此刻打破。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哽咽的說道︰“今天我去看了大夫，大夫告訴我，我有喜了。我本來還想親口告訴他，誰知道。。。。。。”

    蕭月夜心里一怔，轉身看了一眼小花的尸體，含著淚水說道︰“小花，你當爹了，你有後了。嫂子，跟我回去吧，我會替小花，好好照顧你們母子的。”

    旁邊的艷煞急忙走過來，扶住葉霜。

    葉霜摸著自己的腹部，想了很久，才搖搖頭︰“不用了，我會好好把孩子帶大，在我和小花共同的家里，將他撫育成人，告訴他，他爹是個多麼了不起的捕頭。”

    蕭月夜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他回頭看了一眼歐陽小花的尸身，整個人直接沖了出去。

    留下來的捕快，很多人都低低的哭了起來，幾個和歐陽小花玩的好的，更是滿臉鐵青，誓報此仇。諸葛青雲強行將哀痛壓住，安排小花的後事，同時照料葉霜。畢竟，小花唯一的血脈，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沖出去的蕭月夜，直接飛回了家，然後將書房門關上，一個人跑進了護龍密室。

    後面驚詫而來的蕭府中人，听了艷煞的講述之後，都不由傷感起來，尤其是和歐陽小花關系好的小四一行人。

    這些不表，且說沖到了護龍的蕭月夜。

    他臉色陰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底下站立不解的天地人三人，心中不自覺的發起了寒氣。此刻的蕭月夜，就像是隨時要爆炸一般，那起伏不定的胸脯，那暴戾的氣息，都讓三個人暗暗心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月夜深深的喘氣，紅絲充斥著眼球，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必須冷靜，他要強迫自己冷靜。可是歐陽小花那傷痕累累的尸身和他已死的事實，就像是洶涌澎湃的潮水一樣，不停的沖擊著他的理智。

    他心中的怒火，無從發泄，越積越多。

    “刷刷刷！”無數的碧絲吐著蛇信，爆發一樣的四射出來，很快充斥著整間屋子，將里面所有的東西全部化成粉末。天地人三個老鬼，面色一變，身形急忙變化，以三才陣勢，形成一個氣罩，將攻擊而來的碧葉絲牢牢防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恐怖，這才不過兩年，他的功力竟然進步這麼多。”

    “先撐著吧，等他怒火消了點再說。”

    石屋里的響聲，自然驚動了外面的護龍成員，他們四面八方的趕來，可是根本進入不了里面。無窮無盡的碧葉絲，充斥著整間屋子，每一根都閃耀著奇異的光芒，那上面蘊含的殺氣和暴戾的氣息，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雖然被困在里面，不過天地人三個老鬼，還是能夠出聲，這才避免大家準備強行攻進來。

    幸虧石壁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堅韌不必，雖然被蕭月夜的碧葉絲捅的坑坑窪窪，但是卻沒什麼大損壞。

    時間慢慢過去，蕭月夜那暴戾的氣息也緩緩消失。屋子里一片碧色，漸漸的收縮，露出蕭月夜的身影來。

    他苦笑一下，朝眾人道了聲對不起，看看空無一物的石屋，只能換了間。

    人大人一進屋子就問道︰“令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月夜臉色一下子變的陰沉起來︰“歐陽小花被人殺了。”

    “什麼？”地大人吃驚的說道︰“歐陽小花，諸葛青雲四大捕頭之首，那個號稱鐘馗之手的歐陽小花？他竟然被人殺了？”

    蕭月夜握緊了拳頭，重重的點頭。

    天大人皺起了眉頭︰“根據我們的資料，歐陽小花本身也是一流的高手，加上他輕功了得，又有相當豐富的捕快經驗，尋常高手很難殺的了他。”

    “他是被至少三個人聯手殺死的。”蕭月夜只要一想起歐陽小花身上的傷勢，就咬牙切齒︰“這些人不僅殺了他，而且是虐殺，手段陰狠卻縝密，一絲破綻和機會都不留。他們割斷了小花的咽喉，扎了他的心髒，還拍碎了他的天靈蓋。”

    “好狠！”饒是見多識廣的天大人，也不由的輕呼一聲。

    “我們知道怎麼做了。”地大人微微躬身說道。

    蕭月夜點點頭，眼神中一抹陰狠的殺機浮現︰“不論你是什麼人，我必然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恨恨的揮手，旁邊的石桌斷裂開來。

    歐陽小花的死訊，很快就在京師中傳開來。市井百姓，對于這些凶殺之類的事情，最是感興趣，尤其死的還是赫赫有名的捕頭。無數個猜測衍生的版本很快流傳開來。

    對于親人來講，極為悲痛的噩耗，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只不過是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

    市井這個低下的圈子里，談論的是歐陽小花被殺的事情。不過在上流圈子里，談論的卻是那一場精心的拍賣會。由蕭月夜組織，公主和郡主聯手下帖的拍賣會，排出的六件珍品，很快就傳了開來。

    八卦陣殘本，玉觀音，深海珊瑚礁，陶淵明真跡，千年茯苓，還有那傳奇的和氏璧。這任何一件，拿到外面都是驚天動地，誰知道，竟然一下子出現在蕭月夜組織的拍賣會上。

    這麼一來，那些有錢的富人們，都把視線投向了低調很久的蕭月夜身上。無數旁敲側擊打听下一場拍賣會什麼時候舉辦的帖子，紛紛寄到了蕭府。

    面對此景，蕭府倒是出人意料的低調和沉默。這些人自然不知道，拍賣的喜悅，在歐陽小花的噩耗面前，很快就淹沒下去。從歐陽小花葬禮上回來的蕭月夜，更是面色陰沉的關在書房里，不吃不喝，幾天幾夜。

    熟悉蕭月夜的人都知道，他看起來很冷酷，實際上是個非常重情的人。歐陽小花被殺，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尤其這段時間來，竟然絲毫查不出一點點蛛絲馬跡，這對于憤怒和哀傷中的蕭月夜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雖然知道這些，但是大家也知道，這只能靠蕭月夜一個人去解決，去面對。

    艷煞已經派人送了很多安胎的補品給葉霜，同時還讓人暗中十二個時辰保護。那是歐陽小花的血脈，絕對不能出一點點的事情。這也是大家能為小花唯一做的事了。

    不止蕭月夜難過，蕭府很多人都難過。小四整天嚷嚷著要去報仇，可是卻找不到仇人，那種發泄卻找不到地方的感覺，讓他痛苦極了，每天精神都煩躁的很。幸虧馬湘蘭在身邊，才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離小花的葬禮過去了足足半個多月，蕭月夜才從書房里走出來。他面色憔悴，胡子邋遢，不過從他望著眾女淡淡的笑容就能能知道，他總算是看開一點了。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

    柔柔上前挽著蕭月夜︰“沒事就好。少爺，肚子餓了吧？”

    “嗯，”蕭月夜點點頭，摸了摸柔柔的小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好想吃采菊做的飯。”

    尹采菊一听，二話不說就往廚房跑去，只留下背影。

    艷煞和慕容瑜鳳也靠上來，蕭月夜望著她們，嘴角輕揚︰“這些天，我想了很多。能有你們陪在我身邊，老天爺待我不薄。”

    “蕭郎。。。。。。”

    蕭月夜笑了笑，眼神一定︰“放心，我沒事了，只不過小花的死，讓我有了很多的感觸。對了，他應該下葬了吧？在哪里？”

    “在陽明山上，你要去的話，我陪你去。”艷煞說道。

    蕭月夜搖搖頭︰“我現在不去，要去，就帶著凶手去。”

    “可是。。。。。。”柔柔有些擔憂的說道，話猶未盡，意思卻表明無疑。護龍，六扇門雙方面調查，卻沒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想找到凶手，難如登天啊！

    蕭月夜眼神冷了下來，揮揮手大聲說道︰“一天查不到，我就查一個月，一個月查不到，就查一年。不論凶手是誰，躲在哪里，天上地下，我必殺之！”

    。。。。。。

    恢復過來的蕭月夜，把恨和悲傷壓在了心底。他經過小花的死，也想了好多，對于家人的關懷，也多了很多。很多東西，往往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沒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後悔。可是，失去了終歸是失去了，你再後悔也沒有用。

    家里的事情很快的恢復了正常，青樓的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拍賣一共賺得了二十萬七千八百兩，多的讓人乍舌。在雪災這麼一個非常時期，捐款時喊著沒錢的京師富豪，此刻出手卻毫不含糊，不由讓人覺得諷刺。有了這麼一大筆錢，蕭月夜的青樓所需的材料，更是源源不斷的買了進來。

    “千機門”門主帶著門中所有的弟子和家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蕭府。他們休息一天之後，就很快的投入了工作。這方面的事情，蕭月夜交給了艷煞負責，就如同拍賣會交給慕容瑜鳳負責一樣。

    又過了一些時候，甦景宋虎等處理災情的大隊伍終于回京。

    而蕭月夜最大的“危機”，也隨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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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陰謀將起


    上一章寫到，歐陽小花死了。蕭月夜難過不已，但是任憑他發動護龍的勢力，卻查不到一絲的線索。他在悲痛一段時間之後，終于恢復過來，將那股傷心和恨意放到了心底，重新投入家中的工作。青樓的準備在進行中，相信很快就可以著手建造。而甦景等人，也功成身退的回到了京師。

    蕭府中。

    “蕭郎，很多人都打听下一場拍賣會什麼時候舉行，你怎麼看？”慕容瑜鳳拿著一沓子名帖，眯著眼楮問道。

    蕭月夜沉吟了片刻︰“家里面剩余的寶貝還有多少？”

    “東西倒是不少。”慕容瑜鳳想了想回答道︰“不過能夠像之前引起轟動的，沒有幾件了。”

    蕭月夜點點頭︰“那就這樣，說我們正在聯系賣主，拍賣會至少在一個月之後才能再次舉辦。同時你傳出消息，就說如果手頭上有珍品需要寄賣的，可以聯系我們。手續費我們一律提一成，同時做好保護措施。”

    蕭月夜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若是頻繁舉辦拍賣會，一來自己手頭上沒有這麼多的寶貝，二來也很容易讓別人失去新奇。只有你舉辦的很少，但是每一場出的都是珍品，這麼一來，才會讓人趨之若鶩。而且你件件賣出的都是高價，那些手頭上有珍品希望寄賣的，才會願意脫手啊。

    慕容瑜鳳自然也明白這里面的道理，她眼楮完成月牙一般笑了笑︰“那，我們要不要舉辦的時候，收進場費。比如，一百兩一個人？”

    蕭月夜深以為然︰“沒錯，要收。而且我們要舉辦的，讓別人感覺，能參加拍賣會，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地位的象征。”

    “行，我知道怎麼辦了，交給我好了。”

    這件事一完，旁邊的艷煞就跟著說道︰“相公，青樓那邊，千機門需要很大的場地。他們說有些東西制造起來，空間很大，比如那含有玄鐵夾層的花瓣。你看怎麼辦？”

    蕭月夜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沉聲說道︰“你派人把西院的樹全砍了，還有池子填平，假山移走。反正，除了睡的地方外，其他一切礙事的，通通移掉。我想，這麼一來，地方就足夠了吧。”

    艷煞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想，最好我們還買來黑布，將整個西院給圍起來，防止任何人偷窺。最近我發現，咱們家里，似乎下人多了點。“

    蕭月夜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就照你說的辦，至于多的下人，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蕭府的家規的。而且最近市井傳言，咱們蕭家的人，在外面買房買地，威風八面呢。我當年在老虎家活生生的打死了一個老刁奴，想不到同樣的戲碼，倒需要在自己家里上演了。”

    “哼，路在自己腳下，他們要是找死，就怨不得別人。”艷煞眼中殺氣一閃而逝。

    “下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柔柔笑著走外面走進來，後面跟著的尹采菊，正端著幾碗燕窩。

    “柔柔姐，你不在房里好好休息，怎麼起來了？”蕭月夜連忙扶住她，讓她坐下。

    柔柔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每天呆在屋里，還要吃那麼多的補品，我實在是受不了。少爺你不是說，懷孕也需要鍛煉嗎？”

    “可是你害喜不是很嚴重嗎？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啊！”蕭月夜心疼的說道。誰也想不到，柔柔害喜竟然那麼嚴重，一天什麼都吃不下，只能喝水。後來還是劉倩倩想出辦法，將水果做成果泥，才讓艷煞吃下去點。

    害喜這一方面，艷煞很有經驗，可是她也吃驚不已，沒想到柔柔竟然害喜那麼嚴重。

    人家懷孕都是養的白白胖胖，可是柔柔沒幾天，卻瘦了不下五斤，讓全家人心疼不已。

    慕容瑜鳳從尹采菊那里接過燕窩，然後給每人端了一碗。

    柔柔坐下來，滿臉母愛的摸摸自己的小腹，笑著說道︰“這幾天好了不少，也許這孩子也知道心疼母親了。少爺你放心，我現在不是已經能吃下去不少東西了嗎？要不然長輩們也不會讓廚房每天盹那麼多補品啊！你們先喝燕窩吧，這可是采菊妹妹精心準備的。”

    尹采菊笑了笑，她這幾盅燕窩，確實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她也知道，在生意上，自己幫不了大家，所以就發揮自己的特長，給大家一個好身體和好胃口。

    “嗯，好吃。”蕭月夜贊嘆一聲，豎起了大拇指，讓尹采菊樂滋滋的。

    柔柔喝了幾口，就喝不下去了。她望著蕭月夜說道︰“家里那些下人的事情，交給我吧。我會把那些‘多’出來的部分，還有在外面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全部給揪出來，交給你處置。”

    蕭月夜心疼她，自然不願意。不過柔柔堅持要為他分憂，他也只能點頭答應了。不過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對那些下人，絕對不手軟。

    聊了一會，艷煞繼續匯報青樓的事情︰“相公，家里面將基本上需要的材料都買了過來。現在千機門那邊正在趕至所需要的機關零件。他們說，現在可以著手聯系一些瓦匠木工了。風月河那邊的地基也要著手打造。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兩方面同時進行，確實是能夠節省時間。不過因為自己的青樓實在是與眾不同，尤其是里面還有那麼多的機關，必須得小心，防止隔牆有耳。他沉思了一會之後說道︰“還是像之前說的一樣，先聯系工人打地基，將整間樓普通工人能做的部分做好。在這段期間，好好觀察，將品行不錯的留下，將來也需要他們做一些工作的。”

    “那倒不必。”艷煞笑著搖搖頭。

    “為什麼？”

    “千機門本身有自己的木工瓦匠，分工各不相同。他們的下人還有家人，都有一技之長。就算是楊志他們這些人，除了設計能力高超之外，其他的本事也很出色。比如楊志，他就很會打地洞。他說和其他兩人聯手，利用專門的工具，可以很快的打通青樓與風月河之間聯通的小河道。”

    蕭月夜眼楮一亮︰“想不到他們門派竟然這麼厲害。這麼一來，我們也不用擔心泄密的問題了，呵呵。”

    柔柔這時疑惑的問道︰“相公，姐姐，我看千機門最近好像用一些廢鐵打造大鐵球，是用來做什麼的啊？”

    這一點，蕭月夜也不知道，他望著艷煞，同樣的疑惑。

    艷煞輕輕一笑︰“這個啊，就是和普通的船的錨一樣的東西。就像我剛才說的小河道，千機門會在里面放置一根鐵索。一旦青樓需要入河，只需要將鐵球系上，然後推進河里。那麼，青樓就會被這麼一股力量帶動，滑到河面上。”

    “原來如此。”柔柔點點頭。

    “哦，對了，葉霜嫂子那邊事情怎麼樣了？”蕭月夜嘆口氣問道。

    艷煞和柔柔對看一眼，都不約而同的嘆口氣︰“相公，我們幾次想接她過來一起住，都被她拒絕了。她現在住在小花準備和她成親的屋子里，地方倒是清靜，就是有些偏遠。她每天種種地，織織布，六扇門的人經常過去幫助她。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保護，不讓她出一點問題，你放心好了。這個女子，也是個痴心人。哎，可惜了。”

    氣氛一下子沉重不少，小花的事情，雖然過去了一個多月，但是一直都壓在大家的心底，只不過現在都有意不去提及，防止傷心罷了。

    “好了。”蕭月夜輕輕笑了笑︰“只要她生活的好就行了。將來等她孩子生下來，我們再和她商量，接他們母子過來住，也好好撫養這個孩子長大，不落他爹的名聲。”

    “嗯，對了，秀兒今天上午找我進宮，她和甦景的婚期已經定了。就在四月十六。”慕容瑜鳳打破沉悶，換了個話題。

    “三月十六？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兩個月不到。正好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對了，說到成親，少爺你和姐姐妹妹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啊？娘他們現在可是抱怨死了。”柔柔笑著說道。

    蕭月夜摟住她們，笑著說道︰“我將來在咱們的青樓，大擺宴席，將你們一起娶進門！”

    正事聊完，自然就是夫妻間的私語了。他們把小在心也抱過來，逗著一起玩，開心的笑聲一直不絕。不過沒過一會，柔柔又害喜了，這一下自然是人仰馬翻，個個急壞了。

    。。。。。。

    甦景宋虎張濤一行，雪災的事情處理的漂亮，讓皇上龍心大悅。甦景的職位雖然沒有深，但是坐的也更穩了。至于宋虎，由從五品上的游擊將軍，一下子升了正四品忠武將軍，整整跳了一個品階。不僅如此，他還被派去接管北方一個軍營，一下子有了屬于自己的五萬大軍。張濤也升到了從四品上的歸德中郎將。兩個人的升職，讓張德海是哈哈大笑。

    莫測其的府第，密室中。

    莫家三代人外加一個管家，都在屋里，此刻四個人，八只眼楮，都盯著甦景。

    甦景面色微變，陰晴不定，拿著一張宣紙的手，微微顫抖，顯然處于天人交戰中。

    對于他的反應，莫測其顯然很反應。他擠出慈祥的微笑，用深沉的語氣說道︰“甦景啊，我知道你和蕭月夜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但是我莫家和蕭月夜，乃是死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老夫被他逼得走投無路，這才反擊的啊。我知道這麼做是難為你了，不過你既然要娶秀兒，就應該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希望你多多為秀兒想想，也為你爹娘想想。”

    甦景身子一震，抬頭看了莫測其一眼，又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他才發出艱難的答復︰“我，知道怎麼做了。”

    莫測其拍拍他的肩膀，用長輩的語氣說道︰“我知道很難為你，不過既然你選擇了隊伍，就一定要站穩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這件事情，肯定會辦的穩穩當當，讓那蕭月夜，也脫層皮的。”

    甦景輕輕的抽了一下肩膀，好像有些抗拒，但是臉上露出無可奈何和決絕的表情，輕輕的點點頭︰“宰相大人，既然我選擇了秀兒，就做好了會和小夜對立的準備。不過，小夜無論文韜武略，都不在我之下。雖然這一次是有心算無心，但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莫測其點點頭︰“老夫知道，你盡管放手去做就行。”

    甦景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只是身體佝僂了很多，像是一下子老了起來。不過要是有人站在他前面，肯定會看見這小子擠眉弄眼，嘴角那一絲得逞的笑容。

    不怕你懷疑我，就怕你不用我。莫測其，你終于上鉤了。

    等甦景離開之後，莫懷才說道︰“爹，這個甦景，不知道可不可靠。”

    莫測其沒有回答，而是對旁邊的管家問道︰“老福，你怎麼看？”

    “回宰相大人，以老奴看，甦景雖然心中不願，但是還是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有野心的聰明人。現在雖然心中掙扎，但是我相信，只要他看到了宰相大人給他的好處，很快就會主動投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倒是可以相信咯？”莫測其輕輕的說道。

    “再試探幾次，就可以用了。而這一次，就是最好的考驗。”管家躬了躬身子，低聲說道，眼角閃出一絲怪異的光芒，可惜，沒人看到。

    莫測其揚起唇角，低聲說道︰“甦景啊甦景，你可別讓老夫失望啊！蕭月夜，老夫說過，就算你能從密衛手中僥幸逃脫，我也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的，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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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正式宣戰

    日子慢慢的過去，大地回春，生機勃勃。在經歷了冬日嚴寒的蟄伏之後，京師里又恢復了平日里那熱鬧活躍的氣氛。去年的冬天，注定是個多事之秋，與眾不同。即使到現在，京城百姓私下里談論的話資也是多得很，那些個說書先生，每天口沫橫飛，倒也賺的個荷包滿滿。以往不外乎雪災和六扇門四大名捕之一歐陽小花被殺的案子。可是不知從哪一天開始，京師的風向一下子變了，七成的說書先生竟然異口同聲的講述著同樣的故事，而這個故事，也很快的在百姓中流傳起來，掀起更大的熱情。同時，經由底層人員，慢慢的向上衍生，沒過多久，幾乎整個京師都知道了。

    寶藏，京師里有人擁有前朝寶藏！

    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無論真假，都能讓人熱血沸騰，兩眼通紅。前朝寶藏，這是一個多麼讓人眼紅和振奮的傳說，據說當初慕容王朝開國皇帝攻佔前朝皇宮之時，前朝末代皇帝早就將所有的金銀珠寶轉運出去，藏了起來。

    這個傳說，流傳了近百年。即使飄渺虛無，但是也逐漸的深入人心，最後竟然生根發芽，讓大部分人都確信不疑。

    傳說畢竟是傳說，只會偶爾在人們心底閃現。閑暇時，鄰里胡侃一會，幻想著自己要是得到前朝寶藏之後的生活，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這個傳說，如今竟然被人說的有板有眼，並且列出了相關的證據，直指著一個人。

    蕭月夜！

    沒錯，是蕭月夜。京師里現在的傳聞，就是蕭月夜獲得了前朝寶藏，富可敵國，並且舉出了一大堆的例子，言之鑿鑿，讓人不信都不行。再加上那些說書先生聲嘶力竭的表演和以往蕭月夜在人們心中的印象，這個傳聞，竟然一下子變的可信起來。

    無數雙眼楮，帶著懷疑，羨慕，嫉妒，貪婪，惡意等等情緒，齊齊射向了蕭家，射向了蕭月夜。京師平靜的下面，已經是風起雲涌，一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卻在短時間內俘虜了所有人的心。從平民百姓中流傳開來，然後人雲亦雲，逐漸流傳到官家，宮廷，連皇上都知道了。而經過傳播後的說法，更是惡意三分，比如蕭月夜私吞前朝寶藏，明明家可敵國，卻裝模作樣，不會蒼生出力。再比如蕭月夜暗地里用這筆錢，密謀造反。再比如蕭月夜是前朝余孽等等。

    五花八門的傳言，漫天飛舞。底層的百姓不知真假，但是這些謠言足以讓他們信以為真，以至每天津津樂道，然後幾個對蕭家的事情稍微知道一點的人，便故作神秘，添油加醋，為這一個傳聞，再增添一把火。

    至于這暗中還有多少人在推波助瀾，就沒人知曉了。

    從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將信將疑，再到如今的觀望，時間也不過七天而已。這七天的變化，看起來很長，實際只不過是一瞬之間。這七天的時間，突如其來的傳聞讓所有人措手不及。外人尚且如此，故事的主角，更是一樣。

    不過令所有勢力矚目和疑惑的是，面對這樣的傳聞，蕭月夜卻保持著沉默，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他不承認，也不否定，更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似乎是很平靜的看雲起雲涌。

    這讓人不免摸不著頭腦，怎麼也看不清蕭月夜的底細。那麼原本準備渾水摸魚甚至落井下石的人，都心里惶惶，強自忍耐，靜觀其變。

    蕭府中，蕭月夜家幾個核心的人物共聚一堂。

    蕭月夜隨手拿了本書，悠哉游哉的看著，順便喝喝茶，吃點糕點，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外面傳聞的影響。他這麼輕松，可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

    這一次傳聞將會帶來的影響，只要有腦袋的，都能明白。在場的人只要一想到，都會面色發白，心跳不已。不過看蕭月夜這般作勢，竟然心里萬般緊張和疑惑，他們也不得不放松下來。

    不過坐視不理，看傳聞越傳越廣的做法，讓在場的人實在是不解。這些天，蕭家外面，人影流動，更有不少人暗中觀測，心懷歹意。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府中人心浮動，私下的談論更是到處可見。

    眼觀如此，蕭府一些核心人物再也坐不住了，這一次紛紛找上了蕭月夜，希望他能想個辦法。

    “少爺，你看怎麼辦啊？”小四性子急躁，又從小和蕭月夜一起長大，所以能夠毫無顧忌的大聲嚷嚷。

    艷煞在旁邊輕輕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太過急躁了，這對將來的發展有礙啊！

    蕭月夜放下書本，掃了在場人一眼，笑笑說道︰“怎麼辦？涼拌！嘴在別人身上，我能有什麼辦法？”

    “少爺，可是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現在蕭府外面，各路人馬虎視眈眈，我想，不僅是這些打我們家產主意的人，怕是官家的人也在準備動手啊。”孔夫子這兩天白發一下子多了不少，都是為這件事煩的。他雖然相信蕭月夜淡然自若必然是胸有成竹，可是一天一天嚴峻的形勢，不得不讓這位將蕭府當成自己家的老人擔憂。

    “是啊。”葉嬸也皺著眉頭點頭︰“這幾天，家里下人都議論紛紛，人心浮動。而我們只要一出家門口，基本上都是被人圍著看。再這麼下去，我怕。。。。。。”

    蕭月夜笑了笑，有些神秘，有些詭異。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轉臉望著艷煞道︰“青樓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照常進行，有些商家企圖趁現在形勢漲價賺我們的錢，被我派人教訓一頓之後就知趣了。”艷煞淡淡的說道。

    “嗯，好。”蕭月夜接過尹采菊端來的蜂蜜茶，抿了抿。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計劃就坦白了說，別讓大家在這里操心。”劉倩倩看不慣蕭月夜這幅故弄玄虛的模樣，不滿的說道。

    小三拽了她一把，對劉倩倩這幅態度很是不滿。不過他雖然對蕭月夜充滿信心，但是也一樣擔心的很。他是學武之人，這些人通過觀察，在外面虎視眈眈的各路勢力高手雲集。他不明白，為何蕭月夜不主動迎擊，卻讓所有的殺手撤回家中，同時不允許任何人動手。家中的好手一大把，更不要說還有三個宗師，要是害怕了這些跳梁小丑，那絕對是笑話。

    他很不理解，雖然沒有開口問，但是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來這股意思。

    家里的長輩們雖然也很擔心，不過有蕭夫人的安撫，倒也漸漸放心。住進來這麼久，別的不知道，有一點他們還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蕭月夜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也不是那麼輕易的能讓人打倒的。

    至于百合茉莉芍藥等等將來的青樓台柱，更是打個哈欠，睡覺的睡覺，搓麻將的搓麻將，根本毫不在意此事。在他們看來，蕭月夜是個魔鬼，有人能斗的過魔鬼嗎？而且，就算是自己擔心，也于事無補，反而平添煩惱。這些女子都是有著故事的人，看事情反而比起一般人深的多，這倒在蕭月夜的意料之外。

    蕭月夜靜靜的開口︰“你們相信外界的傳聞嗎？”

    眾人啞然。他們之中，除了四女和小三小四知曉蕭月夜的錢財來歷，其他人都不知曉。蕭月夜在他們心中，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尤其蕭月夜以前的資金來歷，他那麼多的珠寶從何而來？這些都一直是大家心中的疑團。老實說，當外界的傳聞進入他們耳朵中的時候，這些人第一反應就是真的。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蕭月夜錢財的來歷，不是嗎？

    可是蕭月夜這麼雲淡風清的問他們，這些人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孔夫子想了會說道︰“少爺，老實說，我是真假參半。不過這是真是假，與我何干？我擔心的，只是怎麼在這場風波中，將整個蕭家保存下來。”

    葉嬸也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眼神中，已經表明了這個態度。

    其他幾人想了想，也是同樣的看法。

    蕭月夜笑了一下︰“傳聞終究是傳聞，我們不去理會它，時間一長，自然會煙消雲散。至于如何保全蕭家，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以後的日子，或許會有些困難，不過只要你們堅守崗位，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可是。。。。。。”孔夫子還想說什麼，卻被蕭月夜伸手制止。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樣吧，你和葉嬸將所有下人聚合在院子里，我等一會有話說。”

    听蕭月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多年主僕，要是孔夫子還不明白蕭月夜已經有了對策，那就真的是白混了。看來自家主子，果然厲害啊！

    孔夫子點點頭，帶著葉嬸和其他人躬身下去了。

    等他們一離開，蕭月夜臉色就沉了下來。慕容瑜鳳在旁邊擔心的說道︰“蕭郎，這件事可非比尋常啊！短短七天，傳的街知巷聞，絕對不簡單。而且這個傳聞實在是太聳動了，我相信，現在別說外面黎民走徒，就是滿朝文武也盯著你呢！一個不小心，怕是真的要萬劫不復了。除非相公你願意揭開自己皇子的身份，否則這一劫，實在是難逃啊！”

    慕容瑜鳳身為郡主，這官場上的門道，比其他三女自然明白的多。這一件事情，看起來只是個傳聞，但是里面內容之真，足以讓人信服。蕭月夜財產來自“錢來票號”，本來就很神秘，更加不好解釋。這一次，不僅引得肖小覬覦蕭家，日夜潛伏，就是那朝廷之上，也是風波不斷。看好戲的人多了去了，想要落井下石，從中得利的更是多不勝數。這半年來，慕容流雲從未宣蕭月夜進宮，也未有賞賜，在外人看來，蕭月夜已經擺明失寵。更有幾個人暗中揣測，是不是皇上早就懷疑了蕭月夜錢財的來歷，才會故意表示恩寵，暗中查探詳情呢？

    不管怎麼樣，蕭月夜這個擁有前朝寶藏的名聲似乎已經是落實了。很多朝中重臣除了打自己的算旁之外，還在猜想，皇上會怎麼對付這個蕭月夜呢？自己要怎麼從中得一把利呢？要是能把這寶藏搞到手的話。。。。。。

    正因為這些原因，慕容瑜鳳才會擔憂，才會說出以上的話。

    蕭月夜輕輕笑了笑，隨手從茶幾邊上拿出幾張紙，輕聲念道︰“蕭月夜，羽省韋馱州惠縣人士，家中經營普通妓院‘百花樓‘，幼年普通。自出江湖後。。。。。。此人動輒打賞千兩，手中萬兩金票更是多不勝數。。。。。。曾經舉辦過一次拍賣大會，拍賣物品，皆是曠世珍品。雖以外人寄賣為遮掩，卻不知，那和氏璧乃是前朝皇室所有，故此顯露了身份。。。。。。”

    把這幾張紙隨手放下，蕭月夜冷冷的說道︰“這些說書人倒是好本事，將我的來龍去脈查的一清二楚，就連拍賣大會都弄的明明白白，了不起啊！要是我朝說書人都有這本事，那可真不得了了。”

    “這件事情，擺明了是有人暗中搞鬼，少爺。我們得罪的敵人不少，但是有這份能力的，卻只有一個人。”柔柔在旁邊淡淡的說道。

    “莫測其。”五個人異口同聲。

    蕭月夜嘴角輕揚︰“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這麼欲除我而後快。不過，在他看來，這是對付我的好機會，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對付他的時機呢？你們從這個傳聞中看出了什麼沒有？”

    “什麼啊？蕭大哥？”尹采菊疑惑的問道。

    蕭月夜輕輕一笑，手按在紙張上︰“莫測其開始利用甦景了，這件事，是甦景一手策劃的！”

    “什麼？”四女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甦景竟然會這麼做。

    柔柔從小和甦景熟知，怎麼也不敢相信，猶自用手捂著嘴，瞪大了眼楮。

    蕭月夜這才想起，自己和甦景商量過的計劃，四女都不知道，急忙解釋了起來︰“。。。。。。就是這樣。當初甦景決定娶秀兒，就已經明白了會和我站在對立的立場。既然如此，我們干脆就制定了對付莫測其的方案。”

    “原來是這樣。”柔柔長呼了一口氣。

    “可是相公你為什麼從這個傳聞中能看出來是甦景一手策劃的呢？”艷煞奇怪的問道。

    “很簡單。這傳聞里面，雖然對我小時候一帶而過，不過知道我那時候零花錢多少，這可不是調查能知曉的。所以我一看就知道，這是甦景透露給我的訊息，讓我配合。你們想想，從甦景他們回朝，可來過蕭家一趟？”

    經蕭月夜這麼說，四女才想起來。這麼多天來，甦景真的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他一定是被莫測其的人監視著。”慕容瑜鳳恍然大悟。

    “不僅僅是這樣。”蕭月夜一笑︰“這小子滑的跟狐狸一樣，現在莫測其用他，不僅僅是對付我，也是在試探他是否真的站在那一邊。所以這小子，每天都得演戲。我想，他肯定做出為難掙扎的模樣給那些暗中監視的人看，這樣才夠真實。不過不管怎麼掙扎，他肯定是不能來蕭府，更不能和蕭府有關的人接觸，這樣才能讓莫測其更加相信甦景是為了秀兒站在他那邊的。甦景的手段我知道，這一次幾乎將我逼的沒有退路，步步都是險招。不過他知道我真實的身份和力量，所以不擔心我會出事。他擔心的，是我不能好好的配合他演好這一出戲，所以才故意在這個傳聞中，留下了這麼一個看似編造的細節。”

    經蕭月夜這麼一說，四女都明白過來，尹采菊抬頭好奇的問道︰“那蕭大哥，你要怎麼配合他呢？”

    “自然要讓莫測其相信，甦景的計謀，確實傷了我不少元氣啊！不過，一味的退縮，也很容易讓這個老狐狸相信我難以對付，甚至會讓他懷疑我和甦景是串通的。所以，我也要裝作被逼的反擊的模樣。”蕭月夜自信的說道。

    “所以蕭郎你這七天，才會靜觀其變。這樣，讓人看不穿虛實，到底是你胸有成竹，還是無能為力。但是今天只要一反擊，莫測其肯定會得到個訊息，我們坐不住了。這樣一來，他會更加相信甦景的計策，也會在無形中，更加信任甦景。”慕容瑜鳳舉一反三，已經明白過來。

    “沒錯，”蕭月夜打了個響指︰“這只是剛開始而已。我們要在營造出損傷的同時，還要不動聲色的將莫測其的羽翼剪掉不少，這樣才能更加幫助甦景上位。”

    “所以相公你第一步就是下人那塊？”柔柔也明白過來，點點頭說道。

    蕭月夜輕輕一笑，眼角里殺機閃過︰“沒錯，容忍這些老鼠屎已經很久了，終于到清楚的時候了。而且，這麼多天人心惶惶，我想，也是該震懾一下了。免得讓人以為我蕭家，沒有家規一樣。柔柔姐，不知道那些下人調查的怎麼樣了？”

    蕭月夜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面色猶豫了下，想要說什麼，最後只是嘆口氣︰“都在這里，哎，自作孽不可活，也怪不了我們了。”

    蕭月夜接過來，隨手翻了翻，露出一絲的獰笑︰“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我蕭家，不僅有老鼠屎，還有這麼多螃蟹。好，很好，真好啊！”

    他猛的一抬頭，滿臉殺氣︰“莫測其，竟然你要戰，那我蕭月夜，就送你第一道反擊好了！”

    那幾張紙，被他緊緊一握，化作了粉屑。不過里面的內容，早就記在了蕭月夜的腦子中。他深吸幾口氣，現在不是動氣的時候，後面的戰，還有的打呢！

    哼，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更是其樂無窮。莫測其，我蕭月夜受過你那麼多次的“大恩”，以後會好好償還的。

    “采菊，”蕭月夜沉思了一會，笑著說道。

    尹采菊湊了過來︰“什麼事啊，蕭大哥，要我幫你準備什麼吃的嗎？”

    蕭月夜搖搖頭，好笑的點點她的鼻子︰“不是。最近岳父大人怎麼樣？”

    他說的岳父大人，值得自然是尹采菊的生父，余懷。這位老先生自從身上火毒被柔柔驅逐干淨之後，每日除了勤練武功，就是教導蕭府眾人讀書識字。後來蕭月夜覺得這種方法很好，征求了馬湘蘭父親馬夫子的意見後，專門開出了一個地方，由兩人專門給蕭府眾人上課。不少下人甚至將自己的孩子帶來學習。這麼一來，不僅蕭府下人們的素質提高，也為蕭家增添了不少名聲。

    “爹爹每天就是練練武，讀讀書，教教學生。”

    “那，嗯，可想你母親？”蕭月夜有些遲疑的說道。

    果然，一听到母親，尹采菊神色就黯淡不少，不過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很快就恢復了︰“雖然口上不說，但是爹爹經常一個人在屋里念娘的名字。不過蕭大哥你說過，娘已經改嫁，若是莫家不放手，我們強求也沒用，反而給娘帶來壞處。”

    蕭月夜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那是以前，現在開始，我會想辦法，讓你們一家團圓的。”

    “真的？”尹采菊開心的差點跳起來。她嘴上不說，可是怎麼可能不思念自己的娘親？不過以前還能找顧媚出來互訴母女之情，這幾個月來，顧媚根本不出家門。就連慕容瑜鳳去邀請她做客，都被莫家人婉拒了，想來，已經被發現軟禁起來。不過蕭月夜知道莫懷對顧媚的感情，倒也不擔心什麼。

    艷煞有些擔憂的說道︰“相公，顧媚是莫懷三書六聘，用八抬大轎娶進門的。若是墨家執意不放人，我們怎麼做，也于事無補啊！”

    “哼，那可由不得他們了。既然莫家會有百姓的嘴來對付我，我自然也能一樣對付他！莫懷燒殺余家滿門，砌詞強娶顧媚這個故事，可是很吸引人的。只要我們編的動人一點，莫測其那老家伙那麼愛面色，肯定不會願意再讓顧媚呆在家中。到時候他名聲跌落，我再請皇上施加壓力，自然水到渠成。就算這樣不行，大不了我派人強搶過來，那莫測其沒有證據，又能奈我何？”蕭月夜冷哼一聲，霸道的說道。

    “那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反而讓莫家動了殺念？”慕容瑜鳳擔憂的說道︰“莫測其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鳥，要是他惱羞成怒，殺了顧媚怎麼辦？以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因為莫懷的阻止而手軟的。”

    蕭月夜輕輕一笑︰“放心，他不會這麼做的。若是我們的謠言傳開，那麼會有很多雙眼楮盯著莫家的一舉一動。在那種時刻，若是顧媚出了什麼意外，那莫家就更是白口難辨了。莫測其那麼狡猾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說不定他還會故意安排莫懷帶著顧媚出去游玩，做出夫妻相敬如賓的模樣，堵住謠言呢！到那個時候，只要我們設計一般，最不濟也能將顧媚搶回來，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逼得莫懷不得不休妻！而且，到時候謠言一起，壓在我們蕭家的壓力也會小很多，這也同時能告訴莫測其一個訊息，我蕭家可不是他能任意揉捏的。只要我們掌握的好，他自然會更加重用甦景，可謂是一箭雙雕。”

    好厲害！不愧是自己的男人。這是四女的第一感受，看向蕭月夜眼神，也更加的朦朧了。

    蕭月夜這個計劃，何止是一箭雙雕，三雕都有了！他面面俱到，將各方面勢力和反應都考慮到，逼得莫測其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行事。至于那莫懷，雖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惜，情根深重。有一點蕭月夜沒有說出來，若是沒了顧媚，這莫懷說不定從此就能垮掉。何況，要是那個謠言散播的好，說不定六扇門還要請莫懷經常喝喝茶呢！

    門外傳來聲音，孔夫子恭聲說道︰“少爺，下人們已經全部聚集在院子里，就等您呢！”

    蕭月夜笑了起來，低聲說道︰“當年我和甦景在老虎家里處置那些刁奴，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往事竟然又要重演了。呵呵呵，走吧，也該讓人看看，我蕭月夜的手段了！”

    ***************************以下不算字數***********************

    這一章寫的俺感覺很爽，一氣呵成。

    這個月即將結束，所有的事情，一步步的走過來，終于臨界爆發。

    下個月，按照計劃就是青樓結束的一個月。所有的故事，都將有個了解。

    莫測其注定要死的，這是不可否認的，可是他究竟會怎麼死？處于中間的慕容秀又會怎麼樣？

    歐陽小花究竟是被誰殺的？

    蕭月夜前世的奶奶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月夜的青樓何時建立，蕭月夜的勢力何時回隴？

    寶藏的風波，如何才能夠解決？

    北方蠢蠢欲動的蒙元國，又將如何？

    慕容王朝的將來，又會是怎麼樣？

    敬請期待！

Cardea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懲罰立威

    下人們三三兩兩的站在中央，低聲議論，不知道自家主子把自己等人喊過來有什麼事情。心思靈活點的，尋摸著最近街上的傳聞，估計是自家少爺要和大家訓話了。而那些居心不軌或者心懷叵測的，則是忐忑不安，虛汗連連。原本還以為只是喊了一部分過來，當時很快大家發現，整個蕭府的下人全部都聚集了起來，連門衛和廚房打雜的也疑惑的站到了邊上。

    蕭府中其他的人，除了千機門那些制作狂之外，都三三兩兩的站在屋檐下，頗為感興趣的看著一切。幾個長輩由蕭夫人領著，站在正堂屋檐下面，神情肅穆，一言不發。他們當中，大概除了蕭夫人之外，都不知道蕭月夜為何將下人聚集吧。

    站了有好一會，人群都有些騷動了，蕭月夜才緩緩而來，他身後跟著的，自然是柔柔四女。

    和長輩們見過禮之後，蕭月夜就站到了下人們的前方，冷冷的掃視一周。那嚴厲肅殺的眼神，讓那些心中有鬼的人不由後背發涼。

    蕭月夜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底，他淡淡的說道︰“今天召集你們來，有些話要說。我蕭月夜自從在京師立府以來，雖然說不上澤被蒼生，但是在我這一分三畝田之內，還是讓大家衣食無憂的。和其他京師中相比，我給的利錢，夠豐厚了吧。而且只要有點良心的人，心里都有數，我蕭月夜對大家，向來是友善的很，鮮少體罰，若是家中有困難的，我也不於余力的幫忙。”

    他突兀的說出這番話，倒讓人丈二摸不著頭腦。一個下人忍不住說道︰“少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死也不敢忘。我們這些下人，哪個不是苦哈哈出生，要不是少爺，現在恐怕咱們還在平民巷里面吃不飽穿不暖呢！少爺，有什麼事情您盡管吩咐，咱們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絕對為您辦到。”

    其他下人也是一片呼聲，大多數都發自內心的想法。蕭月夜挑選下人，基本上都是從貧苦人家挑選上來，然後經過幾天培訓之後，就讓他們工作了。這些人家中困難，平常時候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錢財的，蕭月夜都會幫忙。而且自從當了蕭府的下人，他們的社會地位也隨之增高，外面的人，不知多少都羨慕這些人的運氣。所以老實說，下人們對蕭月夜，那都是真心感激的。

    蕭月夜輕笑一聲，朝那個下人點點頭︰“很感謝大家的抬愛，上刀山下油鍋就免了，沒那麼夸張。只不過，最近我在外面查到一些事情，老實說，讓我十分痛心。我蕭月夜向來不是那種絕人後路之徒，我現在給那些人點機會，若是你現在主動承認，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他說完，就靜靜的站著，冷眼旁觀。底下人听了蕭月夜的話後，就算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大概也猜的出來，頓時一片嘩然，紛紛議論不休。而那幾個在外面為非作歹的，一個個低下頭，眼楮咕嚕嚕的轉，仿佛天塌下來一般，不過他們都還在死撐著，希望蕭月夜沒查出自己做的事情。至于蕭月夜口中的那幾顆“老鼠屎”，則是將身形藏在別人後面，心里緊張不已。

    心底暗暗的數數，可是吵吵聲依舊，卻沒有一個人敢主動上來承認，這讓蕭月夜十分失望。一個人做錯事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那份勇氣去承擔。他一直以為，這些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應該更懂得什麼叫做珍惜。可誰知道，結果卻讓他那麼的失望。

    站在他後面的劉柔柔，幽幽的嘆了一聲，原本還準備給這些人說說情，現在已經是滿腔的失望。她轉過身子，不想要在接著看下去，走到蕭夫人身邊，抱著在心就往房里走了。也許在這種時刻，一個淳樸的孩子，才能讓她心里好受點吧。慕容瑜鳳捅捅尹采菊，讓她去照顧柔柔，也同時將她支開，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不適合這個心底淳樸的女孩子。

    蕭夫人也知道了蕭月夜即將的動作，當初蕭月夜在惠縣杖斃刁奴的事情，她可是記在心頭的。自己這個兒子，已經給了這些不知珍惜的人一次機會，可惜他們沒有好好把握，那麼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自食惡果。家里長輩里面，像劉三嬸，趙老爺子夫婦，尹浩等等，都是普通百姓，一輩子安分守己，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適合他們看。于是蕭夫人便找了個借口，帶著這些長輩離開了。

    一下子走了不少人，再看蕭月夜陰沉的臉，傻子也知道即將發生的狂風暴雨。不過大部分下人雖然心底不安，但是他們問心無愧，所以倒也腰板挺的直直的。有些膽大的年輕人，反而更加期待自己少爺即將要做的事情。

    百合遠遠的看了蕭月夜一眼，眼中驚詫和了然一閃而逝。她打了個哈欠，嘟噥兩句，就回房睡覺去了。百花樓三女，落仙幾人都是清楚蕭月夜的為人，尤其是落仙，她可是知道蕭月夜的心狠手辣。所以和其他姐妹說了幾句，幾個膽小心軟的離開了，不過還是有董小宛，葛蕊芳，馬湘蘭，楊影憐等對蕭月夜不是很熟悉的人留了下來，這一留，卻給她們留下了終生的夢魘，自此對蕭月夜越發敬畏，不敢有半點忤逆，至于反叛的念頭，更是想都不敢想。

    蕭月夜重重的嘆口氣，這口氣是那樣的悠長，仿佛是天地在嘆氣一般，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蕭月夜自問已經給過那幾個人機會了，既然他們不珍惜，那麼接下來，迎接的，就是雷霆手段。

    他眼楮一瞪，揚起一抹冷笑，輕喝道︰“來人！”

    當下人們還在疑惑，蕭月夜喊誰的時候，忽然旁邊空蕩蕩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道人影。這些人將下人們全部圍了起來，然後單膝跪地，朝蕭月夜和艷煞行禮。

    是艷煞手下的殺手。

    這些殺手，平日里專門負責保護蕭府。他們個個都是精英，斂跡藏蹤的本事，別說這些普通人，就算功夫稍弱點的，也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這一次蕭月夜將他們喊出來，這些人也不再掩飾，將自身的氣息都發散出來。頓時，整個院子中央，涼嗖嗖的，除了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其他人都牙齒發抖，心底發寒。一下子明媚的春天，似乎又回到了那冰雪覆蓋的寒冬了。

    這些殺手起的作用，其實就和衙門里那些喊著“威武”的衙役一般，都是給人心里壓力，起到震懾作用，在這里，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蕭月夜先前肯說那麼多，其實主要還是希望給人一次機會。人這一身，難免做錯路，難免犯錯。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錯了，卻不知悔改，反而企圖僥幸逃脫。也許這一套，在法律中能夠逃脫，但是在蕭府，卻是萬萬不行。

    既然不思悔改，那麼也沒有原諒的必要。所以蕭月夜也不再廢話，斷喝一聲︰“張海，斷虎，陳斯德，嚴毛冬，顧荷花！”

    被叫到名字的，身子都猛的一顫，臉色如同死灰一般。他們的反應自然被旁邊的人看見，數道目光，全部投向這些人。

    蕭月夜冷冷的看著這幾人被帶到前面來，他無視這些人顫抖的身體和求饒的眼神，繼續說道︰“張海，在外面用蕭家的名義，以幫助他人進入蕭家為奴為手段，騙取了六戶人家的辛苦錢，紋銀六十兩。更耍手段，以幫忙為由，糟蹋人家閨女。後來被發現欺騙，竟然以蕭家名義威嚇，損我蕭府名聲。我說的，可是事實？”

    那張海當下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首，求蕭月夜饒命。

    蕭月夜不理他，冷冷的望著下一個人，一個個的宣讀他們的罪狀。

    “。。。。。。顧荷花，驕傲自得，橫行鄉里。一日回鄉，路有一農婦之女玩耍，弄髒你衣裙。你竟然打的小孩子重傷，還以蕭家的名義，逼迫別人賠你錢財。你可知道，現如今，那女孩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蕭月夜怒氣沖沖的宣讀完這些罪狀，在場的五個人，都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饒。

    蕭月夜倒負著雙手，居高臨下，不待一絲溫度的望著這五人︰“要是我記得沒錯，你們都是窮苦人家出生，應該明白那求生的困難。想不到進入我蕭家之後，竟然變得如此凶殘霸道。你們的手段，件件讓人心寒。我蕭家的名聲，也因為你們受損。你們可知罪？”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

    蕭月夜沒有理他們，轉眼掃了一圈其他的人，直看得所有人心底發寒，都明白，這一次，少爺是要動真格的了。這一招是殺雞儆猴，找出幾個過分的人震懾一番。

    “小三小四。”蕭月夜揚聲說道。

    “在！”

    蕭月夜冷冷的望著跪在地上的五個人︰“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贖罪。張海杖斃，其他四人各打斷一條腿，送到衙門法辦！”

    “是！”小三小四自從和蕭月夜一起走進江湖一來，這種事情沒少干。他們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拿了兩根粗的木棍，威武的朝跪在地上的五個人走去。

    “不要，不要，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一听到懲罰，那顧荷花當場就暈了過去。張海更是連連叩頭，心里發寒到了極點。

    蕭月夜既然已經動了殺機，那就斷然沒有反悔的機會。而且他這一次，也是要震懾其他心里蠢蠢欲動，或者有這種跡象的下人，殺雞儆猴，不凶殘點，哪有效果？

    幾個殺手閃身過來，幫助小三小四將五個人抓住。

    小三將那張海拖到了凳子上，任憑他大喊大叫，企圖掙扎逃脫，卻于事無補。那幾個殺手的手，別鐵還硬，哪里有張海掙脫的份？

    毫不客氣的棍打在了張海的屁股上，他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如同重錘一般打在所有人的心底。聲音很快的就低沉下來，有氣無力，那皮開肉綻的屁股，血淋淋的，讓幾個下人都忍不住吐了起來。

    過了有一會，小三停手，朝蕭月夜說道︰“少爺，他已經死了。”

    蕭月夜點點頭︰“糟蹋清白姑娘，騙取窮苦人家救命錢，死有余辜。下一個！”

    接下來的，一個個被小四打斷了腿，然後又被捆住，當著眾人的面，送往衙門去了。

    血腥味不是很重，淡淡的飄在空氣中。對于蕭月夜等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小兒科。可是在這些普通的下人眼中，蕭月夜此刻如同魔鬼一般。張海被杖斃的一幕，不停的在他們腦中閃現，那淒厲的慘叫，不時的在耳邊回響。這一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少爺，這個張海的尸體怎麼辦？”

    蕭月夜想了想說道︰“定一副棺材，連尸體送到他家里，將他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家里人。同時丟下一百兩銀子，若是他們有什麼不滿，可以讓他們來找我蕭月夜。”

    “是！”

    現在所有的下人，望著蕭月夜的眼神，已經平添了許多恐懼。張海被杖斃的教訓，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底。就算以後有什麼鬼主意的，想來也不敢了。這一次的震懾，可以說是成功了。

    也不怪蕭月夜心狠，其實他已經手軟了很多。畢竟是跟了自己幾年的下人，他也不忍心趕盡殺絕。可是這五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無法原諒。蕭月夜之前已經給過他們一次機會，可惜他們沒有去珍惜。其實柔柔的資料里，還有其他幾個下人，不過他們犯的事情要小很多，這一次有了震懾，想必再也不敢了。

    至于他動用死刑，會不會有人找麻煩，蕭月夜才不在乎。就算他不這麼做，找他麻煩的也不在少數。現在正處于非常時期，外面的留言對蕭月夜非常不利，雖然他不害怕，但是若是府里人心惶惶，終歸會帶來許多阻礙。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自家里的沙子除了出去，那麼剩下來的，就是幾顆老鼠屎了。

    “張濤五人的罪行，我已經說的明明白白，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至于還有幾人，我會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希望你們能好好把握住，否則，不要怪我心狠。”蕭月夜頓了頓，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另外，你，你，你還有你，出來。”

    走出來的四個人，都很普通，在蕭府中，也是很低調，位置很底下的人。他們此刻都顫抖的，一副萎縮的模樣走到前面來。

    蕭月夜冷冷的看著他們︰“真人面前不說暗話。我蕭月夜少年得志，遭人忌在所難免。你們到我蕭家來的目的我也知曉，本來只要你們安分守己，我蕭月夜倒也能給你們一口飯吃。你們交差，我也落的個安心。不過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勢不可用盡，否則緣分自然早盡，將這兩句話告訴你們主子。我蕭家家小廟小，供不起你們這幾座大佛，所以，請回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裝傻，反而就是真的傻了。這四個人來自不同的勢力，此刻一改剛才窩囊的模樣，挺直了背，朝蕭月夜拱拱手，就準備離開。

    “慢著。”蕭月夜輕輕說道。

    四個人警惕的轉身，望著蕭月夜。其中一人報手說道︰“不知蕭少爺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想留下我等，我們自然也不敢反抗。”

    “你倒是會說話。”蕭月夜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我蕭家不是那涼薄之人。你們雖然另有目的，不過在我這里也干了活。這是這個月的利錢，拿了走吧。免得外面的人，說我蕭家剝削下人。”

    那個人接過蕭月夜扔來的銀兩，錯愕了一會，將銀子分了之後，快步離開了。

    其他下人還沒怎麼從這一幅反應過來，站在蕭月夜背後的孔夫子驚訝的說道︰“少爺，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蕭月夜笑了笑，淡淡的說道︰“蕭家家大業大，自然有肖小暗中窺伺。這一次我的舉動，想來他們也會傳出去，也算是給其他人一個警告。”

    葉嬸“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少爺，都怪我無能。府中下人招攬的工作，都是我負責。是我失職，請少爺責罰。”

    蕭月夜嘆口氣，將她扶了起來︰“葉嬸，這事不怪你。若是別人蓄意為之，防不勝防的。不過你失職也是事實，為了公正起見，我罰你一個月的利錢，你可心服？”

    葉嬸點點頭，感激的道謝。

    蕭月夜這才轉臉望著眾人︰“是不是還沒怎麼明白？那四個人，是別人放在我蕭家的探子。”

    這一下說白了，引來無數的嘩然。

    蕭月夜揮手讓他們安靜，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現在外面鬧的是沸沸揚揚，關于我蕭家的傳聞，也是多不勝數。明白人都看的出來，我蕭家現在就是波濤洶涌的海上扁舟，隨時可能翻船。我蕭月夜也不是那種要大家陪著我一起死的人，若是害怕的，去賬房領取本月利錢和賣身契，就此離去。我蕭月夜當著所有人的面發誓，絕不為難。若是留下來的，那麼從此以後，該干嘛干嘛，外界的紛紛擾擾，與你們無關。若是再發現煽風點火，嚼舌跟的，我絕不饒恕。”

    蕭月夜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身上的殺氣發出來，然後才緩緩的離開，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覷，頭上冒汗的下人。

    孔夫子跟在後面，急忙低聲說道︰“少爺，為什麼讓人離開？他們要是走了，不是更讓外面以為我們心虛了嗎？”

    蕭月夜淡淡的說道︰“與其讓他們心底猶豫，在這里動搖人心，不如離開算了。我蕭家，要的是絕對忠誠的下人，心志不堅的，要來何用？”

    他交代幾件事情之後，就和艷煞慕容瑜鳳回房了。

    房間里，柔柔似乎已經預見了事情的發展，所以也不說什麼。倒是尹采菊東問西問的，慕容瑜鳳簡略的告訴她之後，這丫頭只是感嘆幾下，倒也沒什麼。畢竟，說的和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相公，你讓那些下人離開，其實也是為了幫助甦景吧？”艷煞沉聲問道。

    蕭月夜笑了笑︰“聰明。我遣散下人，還有處罰下人的事情，肯定會傳到莫測其的耳朵里。那麼你們要是他，會怎麼想？一向友善下人的蕭月夜，竟然動了怒，公然動用私刑，還讓下人們自由離開。這不正是說明，他的計策有效果了嗎？我蕭月夜沉不住氣的想法，必然會被他想到。這個時候，他除了開心之外，肯定會想要甦景乘勝追擊，說不定，那四個被送到衙門還有被杖斃的張海，也要被他弄點文章出來呢！艷兒，你馬上叫幾個殺手，將那五個人罪行的人證物證帶到家里來，嚴加保護。我倒要看看，這莫測其，怎麼和我斗！”

    “蕭郎，你不是說要故意輸幾次，讓甦景表現一下嗎？怎麼現在卻。。。。。。”慕容瑜鳳奇怪的問道。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杖斃下人，遣散下人，在別人看來，已經是甦景的一次成功了。他在莫測其陣營中，是個‘外人’。你說，他這麼輕易的就取得功勞，其他人會怎麼看待？我想，接下來要用那五個下人做文章，他們必然不會讓甦景經手的。這個時候，只要我們反擊一把，將他們打的個落花流水。那麼不是更顯得，甦景的厲害了嗎？我要是沒記錯，莫家第三代那個莫航宇，可不是個心甘的主，他才不會坐視甦景上位呢！”蕭月夜自信的笑著。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蕭月夜喝了口茶，眼中閃現一抹笑意︰“自然是按兵不動，見招拆招。”

Cardea芯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朝堂之爭

    事情的發展，就如同蕭月夜預料的一般，很快的就傳到了各大勢力的耳朵。其他人且不管，那莫測其當場就是陰沉的一笑︰“蕭月夜啊蕭月夜，任你如何厲害，終究是個黃毛小兒，這麼輕易的就沉不住氣了。老夫還當真高估你了。你選在這種關頭出手，不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笑完，就陰陰的看著一臉黯然和掙扎的甦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做得好，甦景。”

    甦景嘴角抽了抽，硬是擠出一絲笑容來，當作是回答。

    “爹，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莫懷急切的問道。

    莫測其沒有回答他，而是望著管家說道︰“那五個下人怎麼樣了？”

    管家躬身說道︰“回老爺，那個叫張海的，已經被杖斃，連同棺材，送到了家中。至于另外四個，別衙門收監。”

    “嗯。”莫測其點點頭，眸子里算計的光芒閃過︰“很好，很好。我還想怎麼觸發這一次的謠言，這蕭月夜，倒是送上門來了。老福，你去將這五個人，連人帶尸體的弄回來。同時，將我們在蕭家被趕出來的探子帶著。明天早上，我倒要在金鑾殿上，參他一本，看這蕭月夜怎麼應付？！哈哈，動用私刑，還杖斃下人，這可不是小的罪名啊！說不定，不用靠那個前朝寶藏的傳聞，關這一項，就足以毀掉了蕭月夜。”

    那管家遲疑了一下︰“老爺，您乃一朝宰相，若是為這麼一點小事參蕭月夜，不免讓人懷疑。我想，還是讓甦景上本比較好。“

    那莫測其楞了楞，隨即陰陰的笑了起來，頗為贊賞的看了一眼管家。

    他剛準備說什麼，旁邊的莫航宇就急忙說道︰“爺爺，我看，此事還是由孫兒來辦吧！畢竟，甦景在外人眼底，是蕭月夜的兄弟，是將來的駙馬，是一部侍郎。他這麼突然的為這點小事參蕭月夜，會讓別人說閑話和猜疑的。那樣對爺爺，反而不美。“

    莫測其點點頭，深深的看了莫航宇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好，就按你說的，由你負責。”

    甦景臉色微變，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莫測其那神秘莫測的笑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看到甦景的反應，莫測其眼底閃現一絲寒光。他能看出甦景現在的掙扎，從他欲言又止就可以說明了。不得不說，他已經漸漸的開始相信甦景，但是這還不夠。甦景還是在掙扎，這是莫測其絕對不允許的。所以他需要，再添一把火，那把火要燒的旺旺的，燒掉甦景一切的退路。

    眼珠輕輕一轉，莫測其不易察覺的笑了起來。明天的金鑾殿，就是最好的機會，一個一箭雙雕的機會！

    等甦景離開之後，莫測其轉臉朝莫航宇說道︰“航宇，我知道你不服甦景，但是你必須得承認，甦景的能力，在你之上。“

    莫航宇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莫測其一把制止︰“不要企圖狡辯。他這一次策劃的謠言，效果你也看在了眼里。這甦景是個人才，將來他還是駙馬，對我莫家的作用非常重要。不過你也不要擔心甦景會壓著你。要知道，甦景是一把好刀，但是這刀，卻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將來，同樣會掌握在你的手里，明白了嗎？“

    莫航宇輕輕笑了起來，拱手稱是。

    。。。。。。。

    次日，金鑾殿。

    慕容流雲處理完政務之後，旁邊的劉德喜照往常一般尖聲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莫航宇急忙走了出來，朗聲說道︰“臣有奏。”

    “哦？”慕容流雲定楮看去。莫航宇雖然是莫測其的孫子，但是輪職位，他只得排在靠後的位置。所以在慕容流雲看去，倒是很偏遠，有些模糊。

    “上前說話。”

    “謝皇上。”莫航宇滿懷著激動上前，朝慕容流雲躬身一禮︰“臣有本啟奏。”

    “說。”

    莫航宇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奏折，恭敬的舉起︰“臣要參那中遠使蕭月夜，其人暴戾成性，不尊法紀，視我慕容王朝律法如無物。臣昨日偶然在京師街上游玩，听聞百姓說到，蕭月夜在府中，隨意杖斃奴才，還將另外四個奴才打斷一條腿送到衙門，讓他們收監。臣出于義憤，暗中查探，從一個看不慣蕭月夜惡行而斷然離開蕭家的下人口中知曉情況屬實，請皇上定奪！”

    “哦？”慕容流雲用驚訝的口氣喊了一聲，接過下面傳上來的奏折，仔細的閱讀。

    底下很安靜，但是每個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促。蕭月夜私吞前朝寶藏的事情誰都听說過，他們不相信皇上不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那麼，這一件事情，或許就是一個導火索。

    果然！

    慕容流雲的反應和他們一樣，猛的拍了一下桌幾，怒吼一聲︰“來人，給朕傳蕭月夜進殿！簡直是膽大妄為，國之蛀蟲！”

    莫測其心里一定，暗暗笑了起來。皇上的反應，正說明了他內心的想法。這蕭月夜杖斃奴才，可大可小。就算發火，也沒理由這般啊！而且，皇上的話里味道也有些不對。這蕭月夜可以說是目無法紀，但是這國之蛀蟲，可是別有一番味道啊！

    群臣都是擅于揣摩君心的，听皇上似乎話里有話，一個個腦子都快速的開動起來。不過他們卻沒有看到，慕容流雲眼皮下那一抹陰寒的光芒。他這一切，都是故意表現出來的。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相信，蕭月夜絕對不是會留下這麼大破綻的人。

    所以他耐心等待著。

    不過在群臣眼中，皇上似乎是憤怒不止，臉色陰沉的一言不發，害得大家也不敢亂動，生怕觸到了霉頭。

    蕭月夜很快就進殿，他昂著腦袋，朝不停向他打眼色的宋虎輕輕一笑，還故意望了望甦景，露出疑惑的神情。而甦景，也很配合的避開他的眼神，做出一副心虛為難的模樣。

    “臣蕭月夜，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流雲陰沉個臉，劈手將那份奏折扔到了蕭月夜的臉上，怒聲喝道︰“你看看這是什麼？蕭月夜，你簡直是膽大妄為！”

    蕭月夜快速將奏折看完，露出一絲緊張的神色，急忙說道︰“皇上，這奏折里都是誣陷，請皇上定奪！”

    “誣陷？”慕容流雲冷笑一聲︰“莫航宇，你可有證據？“

    “回皇上，臣有！”莫航宇得意洋洋的說道︰“臣早就知道蕭月夜會抵賴，所以特意帶了蕭月夜原本的一名奴才，請皇上宣他進來。”

    考慮了一會，慕容流雲點點頭。

    那個奴才慢慢的走了進來，似乎是很緊張，很畏懼，看到慕容流雲，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叩頭不止，話都說不出來。看到他這幅模樣的蕭月夜，心里不住冷笑，這廝還真是會演戲，都能得奧斯卡小金人了。他裝作吃驚的模樣，猛的抬頭望著這個奴才︰“你，你。。。。。。。”

    他這幅動作，更是讓人感覺，蕭月夜心虛了。

    慕容流雲朝蕭月夜冷哼一聲，然後朝那個奴才說道︰“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是，是。”那個奴才顫顫抖抖的說道，然後將發生在蕭家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這事情是經過刪減的，增添了不少蕭月夜的殘暴還有脾氣惡劣，里面還隱隱暗示外界傳聞幾天來蕭月夜的精神狀況如何的差，讓人浮想連連。

    “。。。。。。就是這樣，奴才實在是看不慣此人的橫行霸道，草菅人命，奈何自身弱小，只能離開蕭家。”

    “你信口胡說！”蕭月夜憤恨的吼道。

    “住嘴！”慕容流雲怒吼一聲，眼楮都快噴出火來了，聲音更是陰沉︰“蕭月夜，你還有何話說？”

    旁邊的宋虎再也忍不住了，急忙站出來，大聲說道︰“皇上，臣和蕭月夜自幼相識，他斷然不是這種人，還請皇上不要讓一個奴才蒙蔽了聖听，污蔑了良臣啊！”

    莫測其心中一笑，他還正在想該怎麼自然的插嘴呢，想不到宋虎倒是幫忙了。

    他輕聲一笑，跟著說道︰“皇上，臣以為不然。宋將軍和蕭月夜從小長大，關系密切，自然為蕭月夜說話。但是朗朗乾坤，我朝治理天下，看的是法律，而不是人情。”

    “你？！”宋虎差點要破口大罵,總算是忍耐住了。

    慕容流雲陰沉個臉，沒有說話。

    莫測其又接著說道︰“皇上，就算像宋將軍所言，他與蕭月夜自幼相識，知道蕭月夜的為人，但是焉知蕭月夜不是故意騙他的？侍郎甦景，不僅是皇上未來的東床快婿，也是蕭月夜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臣想，他的話，應該更有說服力吧？”

    慕容流雲看了甦景一眼，點點頭。

    這時，所有的焦點都放在了甦景的身上。他緩緩的走上前來，避開了宋虎和蕭月夜熱切的眼神，面色猶豫了好一會，當慕容流雲都快不耐的時候，才像是下了個決定一般。

    “回皇上，臣雖然自幼和蕭月夜相識，但是對他所知甚少。他一向神秘，不僅錢財來歷不明之外，為人也是好武斗狠。我記得，在我們十歲的時候，蕭月夜就曾經將宋將軍宅子里一個管家活活打死。當時因為宋將軍是宋尚書的兒子，所以此案才不了了之。當時臣乃是惠縣縣令的兒子，所以對此事清楚的很。“

    他雖然沒有明白的說，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蕭月夜竟然有打死奴才的前科，那麼他現在杖斃奴才，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了。

    而且他話里有話，什麼叫做蕭月夜錢財來歷不明？這不是擺明了說明蕭月夜外界的傳聞是真的嗎？！

    最讓莫測其滿意的是，甦景幾句話，將宋川也勾了進來，果然厲害。

    宋虎一臉震驚的看著甦景，眼楮里都快噴出火來了。要不是張德海見機一把拉住他，說不定他就會沖上去打甦景一頓了。至于蕭月夜，更是緊緊的盯著甦景，怎麼也不敢相信。

    甦景面無表情，朝慕容流雲行了一禮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川不待慕容流雲發問，就急忙站出來解釋︰“回稟皇上，當初那件事情，臣也是事後知道。當時我兒告知我那管家乃是一刁奴，按照我慕容王朝法例，刁奴欺主者杖斃，所以臣才不了了之的，請皇上明鑒。“

    慕容流雲不知可否的哼了一聲，眼楮一直盯著蕭月夜。

    “蕭月夜，你還有何話可說？“

    蕭月夜仿佛沒有听見一樣，眼楮直直的望著甦景，那里面的錯愕，失望，驚訝，憤怒，清晰的表達了出來，讓其他看見的人都不由心里一顫。

    等慕容流雲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邊，蕭月夜才像是清醒一般，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大聲說道︰“皇上，臣有話說。”

    “說！”

    “回皇上，臣確實是杖斃了一個奴才，但是這個刁奴，仗著我蕭家的名聲，在外面坑蒙拐騙，為非作歹，還糟蹋了一個清白姑娘的身子，害得人家姑娘差點上吊自殺。這等萬惡之人，實在是死有余辜。其他四人，也都各有惡行。若然皇上不信，臣家中就有受害者，可以請來作證！”

    莫測其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慕容流雲冷冷的看著蕭月夜，什麼話也沒有說，那寂靜的氣氛，讓人窒息。

    良久，他才緩緩的說道︰“準奏。”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像蕭月夜所說一般，那些受害者聲嘶力竭的話語，讓莫測其的臉越來越陰沉，也讓莫航宇那得意的面容一下子垮了下去。

    慕容流雲似乎很失望，他淡淡的讓這些人下去，也不說什麼，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從他的態度，大家都能看出，他似乎是很希望能將蕭月夜定罪，不由的心里一跳，各種算旁都撥了起來。

    下了朝，蕭月夜和宋虎一左一右將甦景堵住，面色如火，咬牙切齒︰“為什麼？”

    甦景淡淡的看著兩人，將手倒背，緊緊的握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各為其主而已。我要回去了，讓開。”

    宋虎一拳頭捶了上去，還想再打，卻被蕭月夜攔住。

    甦景擦去嘴角的血，淡淡的說道︰“我只讓你們這一次，下次要是再動手，我就以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將你們送到官府。”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爽朗”的笑聲，莫測其滿臉微笑的走上過來，他裝作吃驚的問了問甦景怎麼回事，然後又故意拍拍甦景，表示友好和欣賞，最後在蕭月夜和宋虎那憤怒的眼神中，帶著甦景離去。

    宋虎望著他們的背影，怒吼一聲︰“甦景小兒，從今天開始，我宋虎和你割袍斷義，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甦景身子猛的一頓，顫抖了一會，臉色急變，最後陰沉個臉，連招呼都不和莫測其打，就快步離開了。

    在後面的莫測其，滿臉得意的笑容。對他來說，雖然在金鑾殿上沒有弄垮蕭月夜，但是收獲，卻依然很大很令他滿意。

    甦景啊，甦景，今後，你再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蕭月夜看著那從空中飄落在地的布，心里不由輕嘆一聲︰老虎，對不起。你的性子太直，不懂掩飾。等這件事情結束，我一定會向你道歉。還有甦景，委屈你了。至于莫測其你這個老東西，以前還有今天的一切，我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朝堂上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傳遍了。當官的，哪個心里不跟明鏡似的？誰都明白，甦景，這個朝廷最有前途的年輕人，這個未來的駙馬爺，已經是莫測其一黨了。

    對于他的所作所為，百官倒是沒什麼異樣。官場，從來就沒有情意，有的就是利益。那莫測其擺明了要對付蕭月夜，甦景既然選擇了他，自然要撇清和蕭月夜的關系。

    不過，從今以後，這莫測其的勢力，就越來越大了。

    不少人都隱隱擔心起來，比如張德海和宋川。

    其他人的反應不知道，但是甦景則是回到府中，就喝的大醉淋灕。在外面的人，甚至听到他醉後的哭泣，還有那如同鬼魅一般陰狠的叫喊︰“別怪我，誰叫你得罪了。。。。。。。”

    得罪了誰，沒人知道。但是當話傳到了莫測其的耳中，他卻笑了。

    莫測其狠狠的罵了莫航宇一頓，對自己這個孫子的無能，實在是失望。一對比，他不由的想到甦景的能耐。

    看來，以後的計劃，還是交給甦景比較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知道蕭月夜的弱點所在，自然能對付他。只要這個甦景有野心，那麼自己就可以不用擔心他的背叛。莫測其相信自己的手段，他能逼得蕭月夜和甦景決裂，也能牢牢的將甦景掌控在手掌之中。

    事情的發展，漸漸朝著蕭月夜預期的方向發展了。

    而蕭月夜接下來一份信，更是將莫測其心中對甦景殘留的疑惑打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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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宋虎之怒

    上一章說到，莫測其欲利用蕭月夜杖斃奴才的事情整垮他，孰不知蕭月夜早有準備。雖然莫測其有些失望，但是他卻在朝堂之上，逼得甦景決定以後的位置，與蕭月夜和宋虎決裂。這個結果，讓他非常滿意。面對甦景的“無情”和“背叛”，宋虎怒火中燒。蕭月夜無奈，卻不能像他說明一切。

    蕭月夜接下來的一份信，將莫測其心中對甦景殘留的疑惑，徹底的打壓了下去。

    這份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十個大字︰“你不仁，我不義，不要怪我。”這簡簡單單的十個字，卻將蕭月夜的決心表現無疑。莫測其從這十個字上面的比劃，能夠清晰的看出蕭月夜心中的那份憤怒和心痛。對于這個結果，他相當的滿意。而只要一想到這個結果是自己造成的，他就更加滿意了。

    重新將這份信封好，莫測其交給管家，讓他原封不動的偷偷送到甦景的府上，不要讓他發現自己截住了這份信。

    雖然很得意，很滿意，不過莫測其也知道，自己這麼一來，算是把蕭月夜真正的給逼到了絕路上。他絕對相信，蕭月夜接下來的反擊，必然凶狠。不過，他的反擊，自有甦景去應付。莫測其很樂意看一場戲，兄弟決裂，反目成仇的戲！

    深夜，工部侍郎甦景的府第。

    院子里只有朦朦朧朧的燈光，護院打著哈欠到處巡視。屋子里的燈基本上都滅了，這個時間，一個個早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沒有人發現，屋頂上，月光的背面，一個黑影輕輕的伏在上面。他那發亮的眼珠子迅速的掃視一周，低聲笑了一下︰“周圍監視的人倒是不少，看來甦景，還沒有得到那老狐狸的信任啊！”

    等待了一會，這道黑影忽然動了，快如閃電，就算下面人抬頭，也只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輕松的躲過暗地里監視的人馬，這道黑影身子一動，快速的來到甦景的臥室。他右手在門縫輕摸了幾下，門竟然開了。

    黑影閃身進入屋里，忽然感覺身邊傳來一陣波動，急忙側身讓開，同時右手如同欲知一般，劃出一個大螺旋，連點黑暗中某個位置三下。

    輕咦聲響起，黑影急忙低聲喊道︰“甦景，是我，小夜。”

    原來是蕭月夜，那麼襲擊他的，就是甦景了。

    屋子沒有點燈，雖然黑暗，但是練武之人，夜視的本事還有可以的。再加上朦朧的月光照進屋里，對他們兩人來說，不必點燈差多少。

    甦景右手一縮，將掌中的匕首收好，側耳傾听了兩下，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沒驚動那些狗腿子。”

    “切！”蕭月夜不滿的說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以我的功夫，還能被這些廢物發現？”

    甦景笑了笑，坐下來說道︰“你怎麼來了？”

    蕭月夜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皺著眉頭喝了下去︰“冷茶不好喝。對了，我給你的信，看到了吧？”

    “嗯。”甦景點點頭︰“而且有人在我之前看過了，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蕭月夜輕聲笑了起來︰“我只不過想測試一下，想不到和我想的一模一樣。那個老狐狸，算是將你看的死死的了。”

    甦景嘲諷的笑了笑︰“那個老狐狸，還真以為他是如來佛，我是孫猴子了。他今天，忒的可恨！”

    蕭月夜知道他的意思，安慰一聲說道︰“放心好了，過不了多久，這老狐狸欠我們的，我們必然會一分一分的討回來。”

    甦景沉默了一會，嘆口氣，低聲問道︰“老虎。。。。。。”

    雖然明知道是演戲，可是當宋虎割袍斷義的時候，甦景心里真的很痛苦。他當時甚至在懷疑，自己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老虎是他從小的兄弟，在他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他不知道實情，所以甦景可以想象的到，老虎當時的那份憤怒和痛苦。

    割袍斷義，說的清楚，這背後又該是怎麼樣的傷害啊！

    蕭月夜拍拍他的肩膀，也嘆口氣︰“老虎性子太直，所以現在只能瞞著他。甦景，委屈你了。”

    淡淡的笑了笑，甦景沉聲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哎，只能等事情結束，再像老虎說明一切吧。好了，不再廢話了，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蕭月夜臉色一正︰“現在莫測其對你的態度怎麼樣？”

    “比起以前，已經信任多了。不過這老家伙不會完全信任一個人，就算他的孫子也是一樣。我不期待他完全信任我，我要做的，就是讓他不得不重用我。”

    “我知道了。今天我那份信，也應該會讓這老東西打起幾分精神。過兩天，我就準備策劃反擊。你看情況應付，最好能打擊了莫測其的同時，也能讓你迅速上位。”

    甦景應了一聲︰“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他媽的受了這麼大的苦，絕對要從那老東西身上討回來。”

    兩人又討論了些細節方面，然後交換了情報。蕭月夜趁著夜色，悄悄離開。

    。。。。。。

    蕭月夜策劃的反擊，在悄悄的進行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既然莫測其能掌握輿論壓力這個手段，蕭月夜自然也可以。

    不過在這一切進行的時候，卻發生了一個插曲，或者說是一個意外。這一個意外，讓蕭月夜有些始料未及。

    就是宋虎。

    蕭月夜低估了宋虎對于甦景背叛的那份信任，也高估了宋虎的理性。這個在軍營中成長，完全擁有軍人直爽性子的漢子，根本無法接受甦景的背叛。那心中的怒火，每一份每一秒都在增加，漸漸的燒掉他的理智。

    所以，他一大早，就拿著自己的長槍，將甦景，堵在了家門口。

    他如同戰神一般的身材，手持長槍，那彌漫的殺氣，將侍郎府的門人一個個嚇的夠嗆。周圍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不過宋虎根本不理會這些，他陰沉個臉，就這麼一直望著侍郎府的大門。

    甦景不是沒有考慮過從後門離開，當時他們在朝為官，同住京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必須得面對宋虎的怒火。而且，不能讓不知道躲在何處的莫家探子發現問題。

    他知道，莫測其說不定很期待這樣的場面呢！否則，他也不會在那天下朝之後，刻意表現那般。

    甦景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當作沒有看見宋虎。他淡淡的說道︰“你們都愣著干什麼，沒有看見我要出門嗎？快把轎子抬過來。”

    見甦景對自己竟然無視，宋虎心里的火，更是一下子翻騰起來。他身上的骨頭連聲作響，青筋直冒，喉嚨里更是無意識發出咆哮的低音。他這般模樣，再加上不受控制爆發出來的殺氣，讓旁觀的人都不由心底發寒，退了好遠。

    轎夫們顫抖的把轎子抬過來，甦景輕斂眼皮，淡然的走過去，看都沒有看旁邊的宋虎一眼。就在甦景快要到轎子邊上的時候，宋虎再也忍受不住，大吼一聲，長槍一揮，轎子立刻四分五裂。旁邊沒有躲避開的轎夫，都痛苦的倒在地上。

    “甦景，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還有臉出去嗎？”

    甦景心里暗嘆一聲，臉上依舊是冷淡的模樣︰“宋將軍，你無故堵在我侍郎府門口，又損壞我轎子，打傷我轎夫。你可知道，本官完全可以將你送官查辦。不過看在我們以往的交情份上，只要你速速離去，本官就既往不咎。”

    “交情？”宋虎慘笑一聲，音調越來越高，仿佛杜鵑啼血一般，里面的那股怨，那股恨，更是直上雲霄︰“你我的交情？在你甦景大人的眼中，他媽的還有交情嗎？你他媽還配講交情？老子已經和你割袍斷義，從此之後，老子和你只是仇人。”

    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甦景還是不可避免的心中一痛。他強自忍住，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希望宋將軍還能記住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請回吧！”

    宋虎長槍一伸，擋住甦景的身影，冷冷的說道︰“你沒听清楚老子說的話嗎？從現在開始，老子和你就是仇人。你這個卑鄙小人，莫測其的走狗，為了官位，為了利益，你竟然能陷害多年的兄弟！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小夜，你他媽能當上駙馬爺嗎？你他媽自從科舉以來。。。。。。”

    甦景心中一顫，大叫不好。老虎這個家伙，此刻怒極攻心，竟然要準備將曾經的往事說出來。要知道，當年的很多事情，都有著蕭月夜的勢力參與其中。若是說了出來，對蕭月夜絕對是個巨大的損害。

    情況緊急，甦景也再顧不得其他，當下出手。他右手輕翻，匕首“噬雲”悄然在手，攻擊過去的同時，甦景大喝一聲，堵住宋虎的嘴︰“妖言惑眾，本官就將你送官查辦！”

    他這一番作勢，倒是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感覺。不過旁邊的人都不在意這一點，他們驚詫的是，這個文科狀元郎，侍郎大人，竟然會武功！

    不僅會，而且還是個高手！

    甦景憤然出手，更是大大的激怒了宋虎。兩人自幼交手，對彼此知根知底。不過在京師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有交手過。宋虎馳騁戰場，槍法大成，里面的殺氣和血腥味道，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甦景畢竟是文官，平日里只能練武，從未對敵，此消彼長之下，上下立見。

    一桿長槍，包含著主人的憤怒，化作肆略的蛟龍，張牙舞爪，招招奪命。

    一把匕首，小巧靈動，翻手之間，無聲的攻擊，倒也讓人防不勝防。

    甦景很快就落在了下風，盡管極力躲閃，但是身上　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傷痕。不過也可以看的出來，宋虎雖然恨極，但是卻沒有下殺手。畢竟，多年的兄弟情分，又豈是說斷就斷的？

    侍郎府的下人都驚呼了起來，有心上前救回自家大人，也沒有那份能耐。

    幸好，巡視的衙役趕了過來，帶頭的是一個統領。他接到消息，就立刻奔了過來。雖說他不敢得罪宋虎和甦景，但是勸架還是可以的。

    看有人插手，宋虎恨恨的叫了兩聲，也很快的停手。旁邊的侍郎府下人，急忙扶住甦景，尖聲叫著喊大夫。

    那個統領一個頭兩個大，一個將軍，一個侍郎，他都不好得罪，這叫什麼事？

    最後，沒有辦法，他只能說了些場面話，然後灰溜溜的離開了。宋虎恨恨的瞪了甦景一眼，終究不忍殺了他，飄然而去。

    只留下一個甦景，帶著滿身的傷痕，眼神復雜的看著宋虎離開的方向。

    兩個人打斗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蕭月夜的耳里。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老虎竟然差點說出了秘辛的事情，幸虧甦景不惜暴露會武的秘密，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不過甦景這麼一來，必然會引起莫測其的懷疑，他好不容易獲得的一點信任，恐怕又會打折。這方面，蕭月夜也沒有辦法，他只能相信甦景，以他的聰明，應該有辦法解決。至于蕭月夜自己，他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處理宋虎的問題。

    宋虎是個直腸子，性子剛烈，沒有蕭月夜和甦景的那份城府。他這一次敢沖到甦景家門口動手，以後自然也會針對甦景。這對蕭月夜的計劃，可是非常不利。問題是，蕭月夜又不能告訴宋虎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左思右想，他只能交給慕容流雲處理了。

    慕容流雲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也了解了蕭月夜的想法。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回應，在金鑾殿上作勢要重懲宋虎，不過張德海和宋川都紛紛求情，他也借坡下驢，罰宋虎一年俸祿，同時命令他前往邊疆軍營，操練士兵，同時關注北方蒙元國的動態。

    這一番懲罰，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不過最重要的是，將宋虎調離了京師。而且宋虎天生是屬于戰場的，雖然現在沒有戰事，但是給他這麼一個收服軍心的機會，也是不錯。萬一戰事爆發，他必然會龍歸大海，遨游九天。所以從表面看來，是很大的懲罰，從長遠看來，卻是個發展的機會。

    也許是心中憤恨難消，又不能真的對甦景怎樣，所以宋虎本人對這個懲罰，倒是滿意的很。打包一下，也不停留，當天就離開了京師。只苦的慧蘭那個小辣椒，抱著他家兒子，跑到柔柔這里來訴苦。當然，訴苦之後，很快就變成了對甦景這個無情無義之人的批斗大會，這讓柔柔不由的苦笑。

    宋虎的離去，讓蕭月夜舒了一口氣。他望著北方，希望宋虎能將心里的那股怒火轉化為動力，為他成為鎮國大將軍，再進一步。

    至于甦景這一塊，他果然受到了莫測其的懷疑。不過因為之前慕容秀知曉甦景會武一事，所以他從中稍稍利用一番，以保護自己為借口，很快就打消了莫測其的懷疑，反而受到他的贊賞，說甦景行事縝密。他既然要逼得甦景徹底脫離蕭月夜那一塊，那麼對于這場打斗，自然是很滿意咯。

    宋虎這個插曲一解決，那麼接下來，就是蕭月夜的反攻了。

    他采用的方式基本上和甦景雷同。不過他沒有大批的收買那些說書人，反而利用護龍的探子，讓他們喬裝打扮之後，在茶肆，小吃攤，酒樓，酒館，青樓等各種龍蛇混雜之地，刻意的散播。借著悠悠眾口，很快的就傳遍開來。比起虛無縹緲的寶藏，這些無聊的市民，對于這放火殺人奪人妻更好奇了。一些老者也紛紛走出來，說起當年莫懷的罪刑，而認識余懷一家的人，更是唏噓不已。

    這股風暴，在莫測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經傳遍了。而當莫測其知曉此事之後，臉色鐵青，恨恨的捶著桌子。這陳年往事，說的有聲有色，除了蕭月夜，誰會知道？不用問，　這一招，比如是他的反擊了。

    可是他明知道這一切，卻不能無動于衷。因為沉默會讓外界以為是默認了，可是要是可以的解釋，更會讓人覺得心虛。莫測其不得不承認，蕭月夜這一手，真是陰狠！

    他沉思了一會，吩咐下去︰“去把甦景給我喊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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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顧媚之死

    百姓們一旦有了感興趣的話題，自然的反應就是聚集在一起，說他個口沫橫飛，天花亂墜。這一次的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都牽扯到宰相大人身上，所以那些老油子的說書人，都不大敢在茶館酒館里當眾演說。不過他們眼楮都賊的很，見這麼多天來，宰相大人沒有一絲動靜，心思不由活了起來，隨著幾個膽大的開始說書，其余人也很快的跟上了隊伍。這麼一來，故事流傳的更廣了，里面的版本，也更加說了。

    在此，不得不說一下百姓的心聲。盡管不知道真假，但是很多人都本能的相信了。因為百姓與官之間，有著一種本能的抵抗和不信任。官家仗勢欺人，基本上和家常便飯一般。這種殺人縱火，霸佔人妻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在流傳的過程中，人雲亦雲有了統一的特征，那就是莫懷被無限的擴大壞處，塑造成一個絕世惡魔，而那余懷一家，則是善良的小白兔了。

    莫測其確實是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是不知道那些說書人在胡吹亂扯，他不是不想派兵將這些人通通抓起來處死。可是他更知道，如果他一旦動手抓人，那麼百姓的猜測會更多，對這個傳聞會更加相信。那麼一來，他反而就真的落入了蕭月夜的算計當中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句話他經常在朝堂上提及，想不到今天倒是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在幾個手下出了一些餿主意之後，莫測其終于派人喊來了甦景。雖然對甦景仍然報以戒心，但是莫測其卻也明白，也許只有甦景，才能幫助自己解決這個難題。

    甦景早就和蕭月夜有過交流，自然是胸有成竹。他裝模作樣的想了好久，連消帶打的滅了幾個對自己不服之人的威風，終于說出了早就商量好的辦法。

    讓莫懷和顧媚當眾出面遠游，在眾人面前展現夫妻恩愛。這樣一來，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

    “。。。。。。。那莫懷卻是不知，余懷從小跟隨異人學的一身好本領，竟然能逃生離開。可惜，老天爺不長眼，這余懷眼楮中了火毒，不辨方向，竟然一個失足，掉落山崖。”

    底下听的一片驚呼，一個個人都緊張的盯著說書先生。這說書人喝口茶，吊足了胃口才繼續口沫橫飛︰“這余懷啊，也是命大，正巧被人所救，帶離了京師。不過他記憶全失，化名羅夫子。。。。。。。就是這樣，那余懷幾次欲潛入宰相府救回妻子，奈何功力減弱，最後只能含恨帶著那同樣僥幸逃生的女兒退隱山林。只可憐這當初的仁善之家，竟然落的個這種下場。也可憐那風華絕代的橫波夫人，這麼多年來，郁郁寡歡，哪里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蕭月夜坐下拐角，輕聲笑了笑︰“這說書先生，倒是沒怎麼夸大事實，比起我們之前听的幾個，好上太多了。”

    艷煞阻止女兒活躍的身子，惹的小丫頭直叫。

    說書先生講完，底下的百姓全沒有離去，都激動的討論不已。從他們的言辭可以看出，他們對于莫懷是咬牙切齒，連帶對莫測其，也是以狗官稱呼。

    蕭月夜隨手放下一塊銀子，就笑著帶妻兒離開了。

    。。。。。。

    莫測其接納了甦景的建議，高調的讓莫懷夫婦去三十里外的落霞山玉林寺上香。他這個舉動的意義，自然不言而喻。

    宰相府前，車馬備齊。這一次，莫測其按照甦景所說，專門弄了一抬大轎，讓莫懷夫妻坐在里面。轎子左右的簾子也掀起，外界之人，能夠看見里面兩夫妻相親相愛的場面。當然，顧媚早就知道了一切，心中肯定有怨氣。莫測其親自找她談過一次，以顧媚父母親人為威脅，逼得她不得不答應這般行事。

    轎子這麼晃晃悠悠的，在諸多下人的簇擁之下，朝玉林寺的方向走去。圍觀的百姓看到這兩夫妻恩愛的模樣，不由的懷疑起先前的謠言。這看在莫測其的眼里，心里不由舒服起來，連帶著看甦景，也多了幾分贊賞，少了一分猜忌。

    甦景不動聲色的將這些看在眼里，嘴角輕揚。

    這一次莫測其可是做足了保護，他派出兩名莫家密衛沿途保護。玉林寺雖然在郊外，但是京師治安一向很好，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玉林寺，香火鼎盛，恢宏的寺廟，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那誦經聲，混合著鐘鼓之音，再加上彌漫在山上的檀香味，讓人一下子心神寧靜下來。

    山上的香客很多，不過因為莫測其事先已經派人打點，所以莫懷一行，都是有人開道，倒是不曾停歇。到達了玉林寺，一眾僧人正雙手合十迎接。

    客套了幾句，莫懷讓下人給了香油錢，又帶著妻子四處逛逛，不時做出恩愛之色。顧媚雖然心中惡心，但是礙于自家親人的性命，只能擠出笑容配合。好在莫懷倒是真心對她，也不太過分。

    兩個人在山上禮佛，吃齋，又找大和尚說經，倒是一帆風順，沒有半絲意外。這讓之前繃著筋的莫家密衛，不由的舒了一口氣。在來之前，莫測其曾經吩咐過，害怕有人在這里動什麼主意，讓他們提起十二分精神。

    不少好奇上來的百姓，都有些意興闌珊的下山回去，將自己眼見告訴其他人。若是沒有意外，可以說，甦景的計策，算是很完美。

    不過，既然甦景敢提這麼個計策，蕭月夜又豈會沒有後招呢？

    玉林寺在落霞山之巔，上山的路，只有一條難行的石階。平日里那些善男信女，長期禮佛，倒是鍛煉出一條鐵腿。可是這顧媚，身嬌肉貴，在相府中連走幾步都很少，又怎麼能走的下來呢？

    有些地方還可以讓轎夫抬著，但是有些難行之地，就必須顧媚親自走了。她上山的時候，已經走的腳下生泡，下山雖然容易，但也忍受不住，不停的休息。莫懷也心疼她，自然隨著她的心意。

    落霞山有兩景，一就是玉林寺的暮鼓晨鐘。因為是地勢的緣故，每次玉林寺的鐘鳴誦經之聲，都能傳的很遠。

    而第二景，就是七色雲海。

    每當日頭西落的時候，站在山邊，那翻騰不休的雲海，邊緣就會射出美麗的色彩。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這色彩就會變化起來。而強勁的風力，吹的雲海翻騰，遠遠看去，就好像那雲中光芒游動一般，煞是美麗。

    而這一次下山，正好夕陽落下，顧媚坐在邊上休息，自然是不願意錯過這種美景。所以她執意往邊上走，站在了一方巨石的後面，痴迷的欣賞這等美景。

    雖然擔心，但是莫懷還是順了顧媚的意，一起走到了懸崖邊上。當然，他不同意顧媚靠近，只讓她站在一方巨石的後面。這樣一來，雖然風力極大，但是有這巨石的保護，倒也能無事。

    且不說莫懷和顧媚如何，當說那莫家密衛，在顧媚靠近炫耀的時候，腦子里面的神經就再一次繃緊了。這可是在懸崖邊上，萬一有個閃失，那就真的不得了了。

    顧媚看的痴迷，站直了身子，似乎想要抓住雲彩似的。她身子單薄，這樣一站起來，當下東搖西晃，看的莫懷是心神大驚，急忙就要抓住妻子。

    就在這個時刻，後方的林子里，竟然射出一道道利箭。莫懷也是習武之人，听到後面呼嘯的箭聲，腰間長劍急忙出鞘，連消帶打，將這射來的利箭削落在地。好在這些長箭都是亂射，似乎沒有針對性，所以他們這邊的，倒是不多。

    而莫家密衛，在長箭一出來之後，就急忙飛到了林子當中。三兩下，將刺客殺了個九成九，只留一個查問。

    就在這時，莫懷驚恐的叫了起來︰“媚兒！”

    他剛才反身削落長箭，站在前面的顧媚，擋不住強大的風力，身子終于一偏，順著石頭就朝山崖下跌落了下去。

    莫懷轉身之時，正好看見此景，這才有了那驚恐的慘叫。

    看見顧媚掉落下去，莫懷身子一動，想要沖過去，試圖救回妻子。這時一個莫家密衛身法比他還快，一把攔住了他，同時自己跳進了雲海之間。

    莫懷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無窮的悔恨，甚至連莫測其都怪上了。他不停的祈禱著，但是當那個莫家密衛孤單一人飛上來的時候，一口心血噴出，癱倒在地。

    這不過眨眼的功夫，莫家上山的下人丫鬟死了個大半。不過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顧媚掉落山崖。

    傻子都知道，這麼高的山，掉下去，必死無疑！

    兩個莫家密衛互望了一下，打昏了莫懷，同時帶著那個刺客，轉身離開了。

    。。。。。。

    莫測其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手里的茶灑了都不知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

    他冷靜了一會，讓人將那個刺客帶下去嚴刑拷問，同時仔細的問兩名密衛當時的情況。

    那個刺客經過酷刑，終于忍受不住說了出來。原來，他們是以前被莫測其害死的官員的後人，這麼長時間來，一直密謀報仇。可是莫測其一家都有人保護，他們很難下手。誰知道，這一次，莫懷夫妻竟然這麼高調的出行，他們便喬裝打扮成為上香的人，將箭矢等都放在裝香的竹籃里，然後在莫懷一行看風景的時候，突然射箭。

    他的言辭，沒有絲毫的懷疑之處。莫家密衛也坦言，他們當時殺這些人的時候，也發現這些人基本都是普通人。而且他們旁邊，有很多竹籃。

    這一次，看來就是這樣。這些人找到機會報仇，不管三七二十一，射箭殺人。本來並不會有所損傷，但是誰想到，在旁邊欣賞雲海奇景的顧媚，竟然不小心掉落山崖。

    莫測其冷著臉很久，他不相信會這麼巧，但是不論他怎麼推敲，事情就是沒有一絲的破綻。那個莫家密衛也說過了，由于自己稍微遲了一點，所以根本抓不住顧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了下去。顧媚的死，已是必然。這件事，從頭到尾，只能說是個無可奈何的悲劇。但是莫測其怎麼都感覺不對，所以他下令讓人去山崖下面找。既然跌落山崖，那麼死就要見尸！

    只有看見了尸體，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這件事情解決完之後，他也不管自己那個有些陷入癲狂的兒子，而是迅速的考慮顧媚死的後果。

    外面人會怎麼看，一起出去上香，結果顧媚死了？

    別說別人，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巧合。

    如果被蕭月夜抓住機會，那麼後果。。。。。。莫測其打了個冷戰。他只希望，顧媚的死，真的只是個意外，否則，這蕭月夜，當真是可怕。

    他踱了兩步，雖然有些抵觸，但還是派人立刻去請甦景來。

    甦景匆匆趕來，知曉這件事後，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唯一建議的，就是將那些下人全部殺掉封口，不讓消息傳出去。同時希望，當時的一幕，沒有人看到。另外他還建議莫測其，不論是搜尋顧媚尸體的事情，還是其他，一律要低調。在府第里，不僅要讓所有下人封口，同時也要控制住莫懷。

    雖然甦景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但是他這縝密的補救，還是讓莫測其連連點頭。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如今能做的，也就是補救而已了。

    搜查尸體的下人，到了第二天，才找的到顧媚血肉模糊的尸體。雖然衣服，首飾都一模一樣。但是由于尸體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而且似乎還有被狼啃咬過的痕跡，莫測其仍然有些懷疑，直到莫懷含著淚發現尸體背後的一處傷疤，才終于確認，這就是顧媚的尸體。

    莫懷痛苦，莫測其安心，甦景卻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微笑。

    而外界，蕭月夜早就將顧媚的死訊傳了出去，這一下，頓時猜測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