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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漾]小姐別挑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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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8 09:55: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文章聲明:
※本文章文學作品均是在網上收集整理的,純屬個人愛好並由廣大網友方便心得討論交流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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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8 09:55:51 |只看該作者
小姐別挑剔 正文 楔子
     十五歲的夏天。席涼秋忍不住輕嘆。

    「噓!噓!」

    干麼?一旁的汪明陽側目,以眼神詢問,卻只看到她壓低腦袋,伸手對他比劃著什麼。

    席涼秋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呆子,怎麼一點領悟力都沒有。

    抬頭看了一眼講台上打盹的班長,她低下頭小聲說道︰「出去玩吧!生物園地的隻果要紅了,我們去摘。」

    汪明陽倏地瞠大眼楮。「蹺課!」

    他皺著眉,一連搖了好幾次頭,指指前面的班長,那可是老師的監兵,他可不想被抓包。

    「嗟!」膽小鬼!席涼秋努努嘴,不屑的收書起身。好!他不敢跟,那她就只身前往嘍!到時候隻果沒他的份。

    「班長!我上一號。」

    汪明陽呆呆的看著她大搖大擺的走出教室,臨走前還回頭給他一個大大的鬼臉。咬咬牙,他輕輕的放下筆,小聲的站起身走向講台。

    「哈!不是不出來嗎?怎麼跟班長說的?」

    他才跨出教學大樓,身後就遭人重重一拍,接著席涼秋嘲弄的五官猛地跳到他面前。

    「就說要上二號嘍!」

    「呵呵!學得還滿快的嘛。」跳起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她大步向前跑去。

    「喂!要去哪里?現在是自習時間,被老師看到就慘了!」

    擔心的小聲叫著,腳下的步伐卻沒停過,汪明陽對於自己的處境忍不住又蹙起眉頭。

    「去偷隻果呀!這種時候去偷吃才香,快走吧!」她有些不滿的努努嘴。真是的!這小子自從十二歲發育後,就像打通任督二脈,猛地像大樹一樣,現在已經高出她一個頭了。

    「沒事長這麼高干麼?」

    「偷隻果呀!不然誰給你當梯子?快走吧!」

    拉起她的手,汪明陽向學校後的生物園地跑去。這丫頭就是不安分,身體里仿佛種著跳豆似的,一刻都停不下來,而他這不長眼的倒楣鬼,偏偏從小就做起了她的小跟班。

    唉!只能說是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卡滋!

    「啊!就一個字——」

    「爽!」她話未說完,汪明陽就替她接口。

    青澀的隻果上已經留下她張大口咬下的齒痕,咬聲清脆,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這樣酸的東西,光看他都牙酸了,也只有這只小饞貓才吞得下去。

    「哈哈!還是陽陽了解我。」

    毫不顧形象的再咬下一口,席涼秋坐在粗大的樹枝上,悠閑的蕩著腳丫子,球鞋已經被她隨意的甩到樹底下的草坪上了。

    「是呀!我還曉得等會回去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們干了什麼好事。」

    汪明陽無奈的瞪著白色校服上的污痕,以及肩膀上的兩個球鞋印,再看她身上的校服也美觀不到哪去,袖子挽起、衣角下擺胡亂塞在裙子,至於裙子底下的——哼!今天是星期五,她一定是穿粉紅色的。

    「那有什麼,反正隻果進了肚子就行啦!」

    解決掉兩顆隻果,她豪爽的拍拍微微鼓起的肚皮,歪著頭看向身邊的人,兩道好看的眉忍不住蹙起。

    「你干麼笑成那樣?厚!一定是剛才又給人家偷看了是不是?」

    她恍然大悟的瞪起水靈大眼,就像只青蛙公主,讓他忍俊不住的噗哧一聲。

    「哈!哪用得著偷看?」她踩著他的肩膀上樹時,怎麼就不管這些。

    「可惡!汪明陽你這個大色狼!」當母老虎出山,哪還管得了三七二十一,站起身來就給眼前的臭小子一腳。

    「哎唷——涼秋,我們還在樹上——」

    拚命的抓住她亂踢的腳,卻反而讓她的身子瞬間失去平衡,兩人於是雙雙落馬。

    那一次,席涼秋差點把吃進去的隻果全吐了出來,而當肉墊的汪明陽則摔斷了一根肋骨。

    後來在病房,汪明陽對她說︰「喂!你這樣以後誰還敢娶啊?」

    「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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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歲的春天——

    咚咚咚!咚咚咚——

    在巨大振幅的腳步聲停止前一秒,汪明陽放下書轉過身,便看到一個雙手擦腰的小女人。

    「啊——」

    高分貝的尖叫聲實在剌耳,卻也由此可見此人氣體通暢、聲帶健康。他皺著眉,忍住捂耳朵的沖動。

    「氣死我了!那個王八蛋、丑青蛙!居然說我不像女孩子,居然說我是假小子,居然說我像人妖!」

    「結果呢?」

    「哼!我當然是給他好看啦!先給他一腳、再補一拳,當場打得他滿地找牙!」

    可想而知!汪明陽聳聳肩,為那個受害者默哀三秒鐘,顯然又是個開口前沒考慮後果的人。

    「氣死我了!陽陽你說,我哪不像女人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前凸後翹,那個白痴帶著一千八百度的眼鏡,竟然還敢開口胡說八道,他最好祈禱不要再讓我見到,否則見一次扁一次!」

    「水。」

    他適時的遞上水杯,並在她還沒開口前又回話。

    「不謝。」

    接過水杯,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盡,她本來還想一鼓作氣繼續聲討,但——

    「陽陽!」

    「嗯?」

    終於熄火了,汪明陽相當有耐心的望著眼前的火爆女郎,事實上,以樣貌來講,她確實沒得挑,就像她剛才說的一樣,前凸、後翹,發育良好,可是……

    「我真的不像嗎?你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我說的下對?還是我長得很丑?」嘟著嘴,席涼秋有些哀怨的瞪著他,仿佛他說是,那就一定是。

    站起身,抬手撐起她的下巴,伸手撫順她有些凌亂的發絲,汪明陽溫柔揚笑。

    「如果你平日也能像現在這樣,沒有一個男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現在這樣?」

    「對,溫柔一點,說話慢一點、動作小一點、脾氣收斂一點……」

    「可是那個四眼說要和我分手耶!難道我被甩了也要我溫柔一點、慢一點,還要我收斂脾氣?沒把他的眼鏡踩成粉碎就算仁慈了!」她一點都不苟同。

    「好吧!那就算了,忘了他不就得了。」

    「可是你又說——陽,你真的覺得我該像你說的那樣嗎?」

    慘了,陽陽說的那些對她來說都好難喔!她的五官忍不住全皺成一團。

    「無所謂,你就是你,如果不想變,就不要改變。」

    仿佛對待小孩子一樣,又揉亂了他為她剛順好的頭發,汪明陽溫柔的望著一臉煩惱的她。

    從那之後,席涼秋猛啃了兩百多本羅曼史小說,個性確實變了!變得溫柔一點、說話慢了一點、動作小了一點、脾氣也收斂了一點……但那僅僅是在別人面前,而別人是指除了汪明陽以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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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歲的冬天——

    從外邊看房間黑漆漆的一片,關上車門,汪明陽抿嘴苦笑,看來這一趟他又白跑了。

    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生日,一個月前他答應和她一起過的,可現在看來,此時她應該是和新男朋友在一起吧!

    他見過一次,外資企業管理階層人員,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和涼秋站在一起相當登對。

    無聲輕嘆,提著滿滿的購物袋掏出鑰匙轉動門鎖,進屋後關了門便直接進廚房,反正席家對他來說早已熟到摸黑走路也不會被絆倒。

    將東西放在流理台上,輕吁一口氣才伸手開燈。

    「你在?」

    瞪著客廳沙發上斜躺著的身影,汪明陽吃了一驚。

    「嗯。」

    她有氣無力的回應讓他察覺有異,走過去望著茶幾上已經見底的酒瓶,不禁擰緊了眉心。

    「怎麼了?」伸手撥開她小臉上幾許散亂的發絲,他蹲下身,打量著她昏昏欲睡的容顏。

    「失戀……」

    席涼秋疲累的掀掀嘴皮,他的觸摸溫暖得讓她幾乎使不出說話的力氣。

    昏暗中,他眼閃過一絲光亮,看她小臉貪溺地磨蹭著他的掌心,注視著她的目光更柔了。

    「誰先說的?」他莞爾的開口詢問。

    「……當然是我了!」

    「為什麼?」

    「為什麼?為了……因為他喝可樂……」

    她迷迷糊糊的應著,心里咕噥著他的問題可真多。

    聞言,汪明陽低頭吃吃笑了。

    「你笑?」

    掙扎的睜開雙眼,席涼秋口齒不清的質問,濃重的酒氣直噴向近在咫尺的他。

    「所以你就喝酒?」

    扶正她不良的睡姿,他起身進廚房,動作熟練的泡了一杯蜂蜜水。

    「你只說喝可樂會蛀牙,呵呵,又、又沒說喝酒也會。」

    湯匙攪動蜂蜜水的動作停住了,汪明陽回頭看她歪斜著腦袋傻呼呼的笑開,完全的孩子氣。

    「偶爾喝不會蛀牙,況且就為了這個說分手?你不是說這個對象還不錯嗎?」

    回到她身邊扶起她,喂她小口喝下蜂蜜水,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連語氣都溫柔似水。

    「可是他會蛀牙呀!」

    抹抹嘴巴,乖乖窩在他懷的席涼秋兩頰通紅,滿臉是酣暢淋灕的舒服模樣。

    「你醉了。」

    汪明陽放下杯子,打橫抱起她向臥室走去。

    「才沒有!你說要替我過生日的,我的蛋糕呢?我要吃蛋糕!」

    揮舞著手臂,她真的醉了。

    「蛋糕明天再吃。」

    將她小心的放在床上,俐落的脫了她的外衣拉好被子,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望著下一秒翻身踢開被子的她,猶似趴趴熊一樣的睡姿。他笑著翻過她,將被子再次拉好。

    坐下身,伸手拂開她臉上的一縷發絲,他忍不住輕嘆道︰「唉!你這樣誰敢娶啊?」

    因為一杯可樂而拒絕一個男人,這樣的大女人,誰敢要呢!

    「你呀——」

    仿佛是囈語,喃喃地吐出兩個字,抿抿嘴角,席涼秋又毫無形象的翻個身,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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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8 09:56:09 |只看該作者
小姐別挑剔 正文 第一章
     二十七歲零九個月的——秋天

    砰!

    門被重重的推開又關上,診所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射向門口,只見女主角垂著頭直直衝向櫃檯。

    「他在不在?」

    「在,只是汪醫生現在有病人,席小姐先等一會吧!」值班小護士習以為常的回答。

    診所所有員工都知道,在汪醫生心,無論何時何地,席涼秋都有無上的權利。

    「我進去等他。」

    吸吸鼻子,依然低著頭,席涼秋丟下一句話便逕自開門進入診療室。

    「怎麼來了?」正在替患者鑽牙洞的汪明陽,一見來人是她,不禁停下手邊動作問道。

    這時候她不是正該和男朋友在逛街嗎?電子企業的二世祖,喝過洋墨水的歸國人士,聽說是個不錯的男人。

    「陽,我失戀了!」

    終於肯抬起頭了,席涼秋兩管鼻水險些流下來,嚴重的鼻音、紅腫的眼楮、蒼白的面容,是她失戀的招牌表情。

    汪明陽有些吃驚,又失戀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皺皺眉,望著她病佩佩的臉,再看看手邊正在處理的病患,他不忍的開口。

    「涼秋,到辦公室等我幾分鐘好嗎?叫小王給你泡杯熱可可,你早上一定又忘了吃抗過敏藥。」

    「陽,我失戀了啦!才不是因為過敏性鼻炎,我不管啦!人家就是要講,你忙你的,聽我講就好。」

    「涼秋,聽話。」他難得板起臉,自然是聽到她失戀,但是她這副模樣,肯定是鼻炎所引起,不禁有些不高興她的不愛惜身體。

    「那個汪醫生啊,你就讓這位小姐說吧,反正你可以邊替我治療邊聽啊!」

    躺在診療椅上的病人張著嘴,用口齒不清的語氣說道,難以辨認的語句,讓汪明陽有些哭笑不得,轉頭望向已經舒服的在一旁椅上擤鼻涕的女人,只能苦笑的搖頭。

    「梁先生,真對不起。」

    「呵呵!沒關係、沒關係。」

    「陽,你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失戀?也不問是誰先說的?」

    擤完鼻涕,也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席涼秋委屈的嘟囔。

    聞言,汪明陽抿嘴一笑,她席大小姐所謂的失戀,從十五歲開始便只意味著她甩人,哪有人能甩她的,而且原因都不外乎一些小到不能稱之為原因的細枝末節。

    雖然答案不用問也能想得到,但他還是順了她的意問道。

    「那麼這次是誰先開口的呢?」

    「什麼嘛,你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在關心人家!」埋怨的閉上眼楮。

    說實話她有些困了,被那頭沙豬一氣,再加上過敏性鼻炎惡整,一整天折騰下來,此時躺在舒服的皮椅上,被溫暖的燈光照著,嗡嗡的電鑽聲細細的、均勻的在耳邊響著,讓她好想睡。

    「因為電影票他問都沒問就自作主張的選了部恐怖片……所以當然是我說的——」

    有些迷迷糊糊,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很遙遠了,陷入昏睡中的人兒,耳邊只有他溫柔的喚聲。

    「涼秋——涼秋——」

    「汪醫生,你朋友真可愛!」

    補好牙的梁老伯從椅子上坐起身,和他一同看過去,顯然皮椅上的女孩已經睡著了。

    「真是不好意思,梁先生,讓你看笑話了,待會你和護士拿藥,下週三再來複診就可以了。」

    摘下口罩,汪明陽抱歉的低聲交代。

    「呵呵!沒關係,謝謝汪醫生了。」

    梁老伯出去時還不忘體貼的小聲關門,他則深吸一口氣後搖頭輕嘆,轉而望向熟睡的佳人,莞爾笑了。

    「你呀——」再過三個月就二十八歲了,老是這樣由著性子鬧脾氣,哪個男人敢娶呢?

    伸手拿過白色醫袍蓋在她身上,調弱頭頂的燈光,淡淡的橘紅灑在她蒼白的小臉上,鼻頭紅紅的,眼楮腫腫的,連唇色都有些泛白,手指憐惜地劃過她細瘦的臉頰,汪明陽微微扯動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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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

    再次睜開眼楮已是滿室昏暗,窗外的夜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爬上滿天星斗,而她也從診療室被罈繪岋K艫陌旃 疑撤稀br />
    揉揉眼楮,席涼秋撐起身子,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

    「陽?」

    下一秒,門被推開了,汪明陽走了進來。

    「睡醒了?」

    坐在她身旁,拉過她的胳膊,檢查上面注射過的地方有沒有出現腫包,接著他滿意的伸手探探她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看來並未產生藥物過敏現象。

    「你給我打針了?」她嘟起嘴不滿意的瞪著手臂上幾乎看不到的針孔,即使根本沒感覺到疼痛,但她就是討厭打針。

    「不然呢?誰叫你不記得吃藥。」

    不看她孩子氣的氣惱表情,起身脫了白色醫袍換上外套,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

    「我肚子餓了。」扁著嘴,席涼秋哀聲說道。

    「知道了,走吧,我們去吃大餐。」

    「呵呵,還是陽最好了!」從沙發上倏地跳起來,下午的有氣無力早已不存在,她的恢復能力向來不容小覷。

    汪明陽笑著搖搖頭,表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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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還算不錯。」

    咬著牛排,沉默片刻,席涼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而汪明陽抬起頭就看見她略帶傷感的失神模樣。

    過了一會,發現他輕蹙眉頭望著自己,她淺淺一笑放下刀叉,伸手撫平他的眉心,一切動作彷彿再自然不過了。

    「要二十八了,不要輕易皺眉頭,會長皺紋的。」

    「涼秋——」

    汪明陽擔心的喚道,不想她岔開話題。如果對方真如她所說的,就不該輕言放棄,畢竟年紀都不小了。

    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她有些欣慰又無奈的扯動笑容。是啊!再過不了幾年,她席涼秋就正式邁人三十的黑洞,是一個女人真正開始衰老的起點,眼角的細紋、額頭上的淡愁、嘴角的笑容慘澹,都不再是粉餅可以掩飾的痕跡。

    「他的確很好,人夠高、錢夠多、家世背景夠好,有涵養、有知識,對我也還算體貼,如果不是他看恐怖片的話——」

    「涼秋!」打斷她的細數,他的眼神嚴肅莫名,在這樣的目光下,席涼秋不由得心虛的低下頭。

    「坦白點好不好?你究竟在尋找什麼?你已經不再年輕,不再可以由你任性的挑選對象,既然知道對方好,既然可以說出那麼多的優點,那為什麼不能容忍他喜歡看恐怖片,人無完人,何況看恐怖片並不算缺點,你的要求太苛刻了!」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甚至帶著極少見的怒意,她不禁有些驚訝。

    「明陽——」她低吟且略帶撒嬌的語氣輕喚了聲,顯得無辜。

    「為什麼不能學著包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如果連這都要挑剔,那哪個男人敢娶你?」

    他有些挫敗的低嘆,目光最終不忍地從她閃爍晶瑩的雙眸,轉到還冒著氣泡的香檳酒。

    「陽,不用說得這麼嚴重吧!我承認自己是太苛求了點,可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難道你認為為了結婚而隨便找一個差不多的人,這樣也可以嗎?他的確有很多優點,可我不能為了這些優點,就勉強自己必須接受他的缺點吧!」

    席涼秋說得義正詞嚴,表情卻是十足的埋怨,她在心底小聲嘀咕著他突然變得不貼心,以前他都會安慰她說無所謂、忘了吧,總會為她打氣、鼓勵,讓她很快又充滿信心,為什麼這次如此反常呢?難道真的連他也覺得她老到無可救藥、沒人要的地步嗎?不,不對!猛然搖搖頭,她緊張的望向他。

    「你交女朋友了?」

    「咦?」

    他莫名其妙地瞪著緊張兮兮的她,為她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感到一頭霧水。

    「明陽,你交女朋友了,對不對?」

    她緊張的追問,速度快到差點舌頭打結,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便打心底透出一股冷氣。

    「不然不會這樣的呀!你以前都不會嫌棄我,說我不可能嫁不出去,可是這次你卻這麼生氣,一定是交了女朋友,嫌我煩了對不對?一定是怕女朋友誤會,是不——」

    「不是!」他打斷她回答。

    「呼——嚇死我了!」她鬆開緊握的拳頭拍拍胸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因為他的否定而安心。

    「涼秋——」盯著她喘氣喝水的誇張動作,他眼底生起一絲異彩。

    「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彷彿一整天的壞心情都隨著那一口氣釋放了,喝了檸檬冰水,她的胃口頓開,切了一塊牛排塞進口中大力咀嚼。

    「為什麼那麼緊張我是否交女朋友了?」現在換他緊張了。

    「因為陽是我的備胎呀!永遠有備無患的備胎,呵呵!」

    她說得理所當然,表情更是一派的安然自得,一點遲疑都沒有。

    「備胎?」汪明陽眼底浮上一層陰影,有些冷聲的重複。

    「嗯!你不是一直說沒男人敢娶我嗎?那我就賴著你啊,以前以為三十歲很遙遠,可是現在我都快二十八歲了。」

    啜飲一小口香檳,回味的瞇了眼楮、抿起嘴角,好像二十八歲在他面前和十八歲沒什麼兩樣,席涼秋笑彎了眼楮。

    「那就到我滿臉皺紋、直不起腰的時候,就賴著你好吃懶做,反正陽會養我的,對不對?」

    皺皺鼻子,她頑皮的說道,並毫不客氣的將他盤中的小黃瓜撈到自己盤中。

    「你就那麼確定?」

    語氣微涼中透著無奈,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而他卻心情黯然。

    「哼!怎麼?難不成你真的嫌棄我了?不可以哦!陽,我告訴你,只有等到我找到心中的白馬王子結婚以後,你才能有女朋友,才能結婚。」

    口齒不清的邊吃邊說,費力的吞下口中美味。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霸道,逕自端起香檳和他放在桌角的杯子輕踫。

    「乾杯!」

    汪明陽沒有動,望著她竊喜的表情,孩子氣的得逞笑容,在即將成為成熟女人的她臉上毫不顯得突兀,曾經多少次聽過她這樣霸道又毫無道理的話,曾經多少次他因為這樣的話而心生希望,曾經多少次望著這樣詭計多端的她,他決心暗自等待,等到她說的那一天,等到她說終於可以嫁給他的那一天。

    可此時,那一天突然從二十八歲變成遙遙無期,他的堅持可以等待那麼久嗎?

    「乾杯?」

    席涼秋不甘心的再次自動自發乾杯,好似她單方面的口頭約定只要踫杯就算成了,所以執意要他回應。

    汪明陽淡淡扯出一抹笑,緩緩舉起杯子,燈光下,香檳酒的小氣泡不斷從杯底向上浮起,在空氣中爆破,釋放出奇妙的香氣,幻化成曖昧的氛圍。

    「乾杯!」

    輕輕踫上她的酒杯,杯壁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音,配合了他那聲低低的乾杯。

    她笑了,釋然的笑了,眉眼彎成一彎皎潔的月牙。

    新一輪的等待,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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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秋,下班後去逛百貨公司吧!聽說滿兩千就送兩百元禮券,而且要換季了,一定有很多單品在打折,怎麼樣?一起去吧!」

    「人家涼秋肯定和男朋友有約了,怎麼可能在週末還和同事去逛街呢!」

    「你不知道吧,涼秋已經把電子小開踢到一邊去了,現在和我們一樣都是單身貴族。」

    「咦!真的嗎?涼秋。」

    席涼秋無奈的轉身面對愛八卦的女同事們,只能無力苦笑的點點頭。

    「對啊,現在我的確是單身。」

    反正她三秒鐘的戀愛熱度,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可是對方條件不是很好嗎?你不是還說終於找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三姑六婆立刻以她為中心向中間靠攏,她不禁無奈的翻著白眼。這些傢伙到底有沒有最起碼的道德人性啊?她失戀了耶!

    「也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不合適而已。」揮揮手趕走蒼蠅、蚊子,過去式的事情她不願多談。

    「你總是這麼瀟灑。」

    「當然嘍!人家涼秋長得這麼漂亮,追求的人可是一大堆,還怕嫁不出去當老姑婆,怎麼,是不是又有新追求者了?是什麼樣的人說來聽聽。」

    眾人頓時又拉長了耳朵,目光焦點再次投射向她。

    「你們當我交際花呀!又不是沒了男人就活不成了。」

    「可是再過兩個月就耶誕節了,接著就是你生日,還有西洋情人節,這麼多重要的日子,難道你準備孤身一人?」

    有個同事甚至更八婆的立即搬出日曆,細數著單身的可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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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又不知道了吧!涼秋才不會那麼慘,人家可是有忠實的護花使者,全年無休的黑馬王子。」

    「咦?哦!想起來了,牙醫先生。對哦!涼秋又要禍害人間了。」

    「不過真的好羨慕哦,有那麼死心踏地的男人,如果是我,早就拋棄整個森林投入他的懷抱了。」

    「拜託!饒了我吧,我們可是打小玩到大的哥們,我失戀投靠他是當然的啊,你們就別再亂說了。」

    席涼秋終於受不了的雙手合十求饒,這些八婆的輪番轟炸實在讓人受不了。

    「這樣才表示感情深嘛!我們是旁觀者清,就你這個當局者犯迷糊,你呀!再不抓牢,改明兒個人家被追跑了,到時候看你哭都來不及。」

    「就是、就是呀!那到底百貨公司還去不去?」

    「不了,你們去就好。」

    咬著筆桿,她傻笑著連忙送客,好不容易圍攻結束,鬆了口氣的看了眼腕表,見快下班了,她拿起電話撥了組熟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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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明陽正在發呆中,盯著桌上的病理學書已經很久了,可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滿腦子都是昨晚兩人的談話。

    他真的不明白,如果對他沒感情,為什麼她會如此固執的要牽制住他,卻又不珍惜,也不曾用心體會過他的心,那他究竟算什麼?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她口中說的白髮蒼蒼,根本是遙遙無期,難道他真的是她說的備胎嗎?

    她根本不知道,當她口中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她笑得滿足、說得理所當然,可他的心卻痛得幾乎擰出血來。

    永遠有備無患的備胎,卻永遠也不可能扶正,難道這就是他對她的意義嗎?

    難道他的感情,當真如此不值?他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緊握成拳。

    全世界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他給她的不僅僅是友情,卻只有一個人該死的堅持不明白,那就是她。

    她該死的固執、該死的自私,卻也該死的揪住他的心,從一開始就進駐了他的生活、他的心,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空隙都被她霸佔了。但她只要他為她守候,卻越來越吝於填補,於是,他的心越來越空,甚至連她失戀的消息也無法再勾起他的熱情,反而像冷空氣過境,只是一片荒涼,    與其說她自私,不如說他軟弱,每當她理所當然的說他們是朋友時,他竟連一個反駁字都說不出來。他們不只是朋友,起碼他要的不僅僅是朋友關系,但她能給嗎?在他說出一切,在他挑明一切後,她願意給嗎?

    他不知道,也沒有把握,所以從來不敢問。

    於是就把她的玩笑話當真,就像守住一個諾言般等待,她十五歲第一次失戀時說要嫁給他,二十歲時說沒人敢娶就賴定他,二十五歲說如果二十八歲還嫁不出去,那他是賴不掉了。而今她二十八歲,可諾言的期限卻被無限期的延長了。

    還要當真嗎?繼續這樣傻傻的等待,繼續看其他男人追求她、圍著她,繼續在她失戀時給予安慰……

    「這樣——真的可以嗎?」

    握緊的拳頭槌在厚實的紅木辦公桌上,昏暗的辦公室只有他輕淺的喘息聲,此時,尖銳的電話鈴聲打亂了這一切。

    「喂!」

    「陽,是我,你在忙嗎?吃飯了嗎?晚上有沒有安排節目呀?」

    電話那頭像正在爆開的爆米花一樣,蹦出一連串的問題,汪明陽原本握緊的拳頭緩緩放松,然後開口回答,「不忙,今天周五沒幾個病人,你知道的。」

    雖然眉心依然緊蹙著,可語氣卻輕柔了不少,只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

    「那好,你等我,三十分鐘後我去接你,我們去逛百貨公司好不好?順便請我吃關東煮吧!人家從早上就好想吃,所以午餐都沒怎麼吃,現在肚子好餓喔。」

    席涼秋仍是一貫的撒嬌語氣,對汪明陽她不需要太過拘束,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藥呢?過敏藥吃了嗎?」

    「哦!呵呵,我忘了,不過今天沒有怎麼樣,沒有流鼻水、打噴嚏,眼楮也不酸脹,所以人家就忘了,等會你不準給我打針哦!」

    她先發制人的叫道,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了,她可不想在狂歡之前掃興的挨針。

    「那我等你。」

    放下電話,汪明陽無奈的揉揉眉心。傻傻等待又如何?眼睜睜看著其他男人圍著她又如何?起碼她認定他了,在她失戀時想要獲取溫暖的懷抱時,只想到他,這樣的認定,應該是值得等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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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明——陽——」

    還未踏進診所就大聲喚著他的名字,席涼秋一路趕來,購物的興致已經上升到最高點了。時值深秋,她要買件厚風衣,如果有合適的也打算替他買一件,如果是情侶裝就更好了,這樣就沒有別的女人敢覬覦他了。

    診所因時間晚了並無病人顯得有些冷清,但值班護士仍慌張的比了個手勢要她小聲,席涼秋吐吐舌頭,輕聲踮起腳尖走過去。

    「小王,明陽呢?」

    「在辦公室,今天好不容易沒什麼病人,汪醫生可能太累了,我送病歷進去時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所以沒敢叫醒他。」

    「哦,我知道了,那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

    小聲的打完招呼,她躡手躡腳的走進辦公室。

    昏暗的光線下,他趴在辦公桌上呼吸均勻,仿佛睡得很熟,她在門口脫了高跟鞋,放下皮包,繞過偌大的辦公桌,蹲在他身邊看他不實的睡容。

    瞧他趴在桌上也能睡得如此沉,疲勞是一定的,且她敢肯定昨天晚上他一定沒睡好,看他眼底淺淺的黑眼圈就知道。這家伙,和她吃完晚飯就匆匆回家了,難道是趕著回去熬夜看成人電影不成?

    哼!嘴角不屑的一撇,但仍小心的不發出任何會驚動他的聲響,因為他睡覺時像豹一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了,不像她,打雷閃電都照睡不誤。

    她小心翼翼的從衣架上勾下他的外套,細心的披在他肩頭後,才又輕手輕腳的窩在沙發一角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有些惋惜的想著可能被別人買走的風衣。嗚……她原本打算買來生日的時候穿呢,剛好配去年生日時明陽送的皮靴和裙子。

    目光不無哀怨的望向依然沉睡的男人,看著看著她竟也覺得困了,雖然肚子很餓,但還是等他們都睡飽了再說吧!

    無聲的打了個哈欠,斜下身子窩進沙發,听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席涼秋也沉沉的陷入黑暗中。

    因為門外細微的動靜,汪明陽眨眨乾澀的雙眼,睡意在瞬間抽離,呼出一口氣橇|磣櫻 夷諢璋狄黃  巴庠繅鴉 瞥跎稀K粗矸 忠丫 叩懍耍 骨 姑煥綽

    皺眉起身,肩上的外套滑落,沙發那邊傳來動靜,他眯眼望去,只見沙發上蜷縮著一個小小身影,不用開燈他也認得山山那是席涼秋。

    扭開桌上的台燈,室內瞬間充斥著昏黃。她怎麼沒叫醒他?電話裹喊著肚子餓,急匆匆趕來卻又不叫醒睡著的他?盯著門口散落的高跟鞋和皮包,又望向沙發上因為怕冷而縮成一團的女人,他的眼神溫柔得滿是憐惜。

    他走過去用外套覆住她嬌小的身軀,看她尋著溫度一個勁往他懷鑽,身體也自動自發的調整好舒服的姿勢,汪明陽無奈的笑了,看來他得提供全程服務,索性抱起她向外頭走去。

    「汪醫——」

    「噓!」

    打斷護士小姐的話,他抱歉的用下巴指指懷中睡得深沉的人兒,並小聲說道︰「麻煩你幫我進去拿一下她的高跟鞋和皮包,還有別忘了幫我關燈,謝謝!」

    護士小姐明白的點點頭,隨即笑著轉身走進辦公室,很快就又拿著鞋子和皮包出來,仔細的掛在他的手指上。

    「謝謝,善後就拜托你啦!」

    懷的人微微地動了動,像找媽媽溫暖懷抱的孩子一樣,盡往他懷更深的地方鑽去,他蹙了蹙眉頭,更小聲的交代一下便抱著人出門。

    費力的打開車門將人放進車,她依然沒有醒來,反而在睡夢中蠕動著嘴巴吞口水,他不禁有些失笑,想她大概正夢到自己拿著魚丸大嚼特嚼吧。

    脫去白天冷淡偽裝的席涼秋,就算要二十八歲了,也徹頭徹尾是個耍賴貪嘴的小饞貓,而且愛耍賴、愛撒嬌、愛纏人,對了!還貪睡,像這樣睡到天昏地暗,被人抱著賣了都不知道。

    「關東煮是嗎?」寵溺的替她系上安全帶,披好衣服,他踩下油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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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香!」席涼秋還在睡夢中,她正在吃魚丸呢,不!是左手拿魚丸,右手夾著蝦餃,還有小籠包、米粉、奶油刨冰……好好吃喔!

    「還不醒來?」

    好笑地看她循香的動著鼻子,汪明陽笑得開懷,望望手上一大盒關東煮,考慮著要不要就這樣喂她,相信就算她還未清醒,也能把食物嚼碎吞下肚子。

    「涼秋,再不起來我就要把關東煮全吃嘍!然後我們就打道回府,小籠湯包,牛肉米粉、鍾記的蝦餃,還有珍珠奶茶、刨冰,再不起來這些你就都吃不到嘍!」

    從車窗望出去,幾步開外一條燈火輝煌的美食街,處處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陽——」她掙扎的抬起下巴睜不開眼楮,但仍習慣性的開口。

    「陽,我夢見好多好吃的,可是你卻不讓我吃,還說要拉我回家,你好啊——過分。」

    閉著眼楮,還張口打著哈欠,能夠將耳邊話當成作夢的人,恐怕就屬席大小姐了。汪明陽忍笑伸手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撥開散亂在她眼前的發絲,揶揄的開口,「你要再不睜開眼,我就真的要做壞人拉你回家了。」

    「咦?」

    她聞言果然睜開眼,直直瞪著眼前的夜市,一時想不明白,她明明睡在明陽辦公室的沙發上,怎麼一睜開眼就到這了。

    「醒了嗎?」拉下她蓋到鼻頭的外套,他笑著看她迷迷糊糊的一臉疑惑。

    「哦!陽,原來夢是真的,我還以為剛才那個夢真實到連香味都有。」

    咽了口口水,她的眼楮死死盯著前方不遠處,口中已經開始控制不住的分泌口水了。

    「不是你的夢真,而是我把魚丸放在你鼻尖。」

    好笑的搖搖頭,從一旁端起遺熱呼呼的魚丸。果不其然,前一秒還發澀的眼楮,立刻就兩眼發光,變化萬千的表情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吧、笑吧!哼!」她才管不了那麼多呢,一個魚丸已經讓她的抱怨口齒不清了。

    「吃慢一點,再怎麼樣這也不能當正餐呀!」

    他細心的遞上紙巾,縱容她的同時又不忘提醒她飲食的重要,畢竟他可是個醫生。

    「可是人家已經好久沒有吃小吃了耶!和那個劉民志在一起,不是去法國餐廳就是大飯店,吃的不是順序繁復的法國料理就是份量少,碟子卻多到不行的日本料理,怎麼可能解饞嘛!那種東西只有偶爾吃才有感覺,天天吃我寧願要這個。」

    說話間她已經解決了一串魚丸、三顆牛肉丸子,滿嘴油嘟嘟的還不時向外張望。

    「難道就不能像這樣和他吃夜市小吃嗎?」汪明陽笑問,對於自己在她心中的定位越來越好奇。

    「大哥,你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樣的我嗎?是那個穿著高跟鞋、短裙,抿嘴笑、小聲說話的席涼秋,而不是睡得像死豬一樣被抱來搬去,滿嘴是油吃著所謂不衛生的夜市小吃,這樣的我,那些所謂名流紳士的笨蛋是不會喜歡的。」

    接過他遞上的紙巾,擦乾淨嘴巴和手指,整整衣服、胡亂理理頭發,她已經做好沖鋒陷陣的準備了,

    「可為什麼在我面前就不偽裝一下呢?」

    「呵呵,小時侯我就是踩著汪大帥哥你的肩膀爬樹的,如果在你面前還裝淑女,那我還不如吃飽了回家自盡比較快。」

    咧開嘴嘻嘻一笑,她已打開車門跳下車,那幾個魚丸的熱量已經快消耗光了,現在就讓他們好好大快朵頤一番吧!

    「小籠湯包、牛肉米粉、鍾記蝦餃、我們來也!」搓搓手,長長呵出一口白霧,她等不及的奔向美食。

    看她毫無形象的一頭鑽進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他只能無奈的鎖好車門快步跟上。

    不知道他該為這樣的回答感到高興還是悲哀,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的確太久了,熟悉的程度已經深到連她穿什麼顏色的內褲他都知道,只因為她的陽台正好對著他的窗戶,可什麼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樣的距離非但沒有幫上他什麼忙,反而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太熟悉了是嗎?

    看她在前面瑞著珍珠奶茶向自己不停招手,發絲胡亂的勾在耳後,身上的套裝已經皺巴巴,還有一滴魚丸油漬沾在領口上,汪明陽柔了眼眉,嘴角輕輕揚起,這樣的她,的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模樣——真實且不修邊幅的大剌剌女孩,雖然她就要二十八歲了,可是在他面前,依然會傻呵呵的笑,一副十八歲的模樣。

    她錯了,如果她把這一面展現在其他男人面前,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放過她的。

    所幸,這是他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席涼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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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8 09:57:27 |只看該作者
小姐別挑剔 正文 第二章
     「汪醫生早!」

    「小王早!」

    進了辦公室,迎面就撲來一股異味,汪明陽定楮一看,辦公桌上一大束粉紅色郁金香,含苞待放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價格一定不菲。只是他的辦公室從來不曾插過花,涼秋的鼻子對花粉也很敏感,排除了診所職員的可能,這花會是誰送的呢?

    「花漂亮吧!汪醫生。一大早就送來了,據說昨天還生長在荷蘭的天空下呢!」

    護士小王滿臉欣羨的從外邊探出頭來。

    「是誰送來的?」

    狐疑的伸手抽出花束中的小卡片,上頭沒有署名,只有一句我欣賞你,還單方面約定晚上的約會,不禁令他皺了眉頭。

    「不知道,我只負責簽收而已,只是看這花就知道,送花的人一定是愛慕汪醫生很久了,正所謂芳心暗許啊!」

    「別瞎說了,快出去工作吧!還有,把花拿去插在櫃台上。」

    不解風情的將花拿給護士小姐,他轉身推開窗戶,好讓空氣中的花香散盡。

    「可是,送花的人說對方似乎訂了一個禮拜的花呢,還說明天是藍玫瑰,品種更珍貴,汪醫生你這樣好浪費哦!」

    為難的望著手上的花,護士小王巴不得這花是別人送給她的。

    「一個禮拜?等等!」

    他從花抽出剛才的卡片,並記下花店的電話。

    「出去吧,我會解決的,記得告訴其他人,如果明天再送來不可以再簽收了。」

    「藍玫瑰耶!我們都很期待,因為大家都沒見過呢!」

    護士小王惋惜的叫道。

    「不準!听到沒有!」

    難得板起面孔嚴肅的吩咐,他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情,重要的是他不想引起席涼秋的誤會,她不準他有女朋友的不是嗎?望著桌上研究所畢業時和她的合影,溫柔的臉上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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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還沒下班呀!」推門進來,席涼秋好心情的和護士打招呼。

    「席小姐,今天預約的病患很多,汪醫生這會還在面呢!」

    順著護士的手看向關著門的診療室,她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睫,卻又很快的提起興致,「沒關系,我到辦公室等他,如果他出來就麻煩你告訴他一聲,謝謝!」

    一蹦一跳的推門進辦公室,迎面而來的空氣讓她的鼻子頓時搔癢起來,門還沒關好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哈啾!哈——啾!」

    揉揉鼻子,她不禁皺起眉頭,環視汪明陽的辦公室,沒什麼異樣呀!難道是這兩天她沒有按時吃藥的緣故嗎?鼻子好癢哈——啾!

    第三個噴嚏出口,她的鼻涕眼淚已經出籠了,慌忙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眼楮紅紅的轉動著。怎麼會這樣?她才好沒幾天,如果讓他知道,一定又要抓著她打針了。

    正要開門出去,門卻先被推開了,護士小王端著一杯熱可可進來。

    「席小姐,怎麼了?」

    「小王哈——哈啾!我——哈啾!」

    過敏癥狀像是被按了開關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她努力不打噴嚏,卻止不住眼角溢出的眼淚。

    「啊!席小姐一定是對花粉過敏對不對?我就說汪醫生怎麼會堅決不收那花呢?」

    看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護士小王突然聯想到早晨汪明陽視鮮花如糞土的表情。

    「什——什麼?」

    她真的受不了了,拉了門就向外邊沖去,直到站在診所大廳才大大地呼一口氣。真是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轉而一想,她狐疑的盯向跟她出來的小護士。

    「小王,我問你,你剛才說汪醫生不收花,什麼花?是誰送的?花呢?」

    「呃——」

    猛然發現自己說溜嘴,如果讓汪醫生知道她告訴席小姐有愛慕者送花,那她肯定會死得很慘!古靈精怪的小王急中生智道︰「哦!是這樣的,一個患者送的,說感謝汪醫生補好了他痛苦多時的蛀牙,不過汪醫生都分發給病患了,所以沒有了。」

    小護士連連擺手。

    「這樣呀!我就說嘛,明知道我有鼻炎,陽怎麼可能插花,算了,那我在外邊等他吧,等他出來你再告訴他好了。」

    忍不住捂住口鼻,又有想打噴嚏的沖動了,她擺擺手,急急沖出診所大門。

    「呼!」

    好險!好險!算她聰明,不然汪醫生可會怨死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可愛的汪醫生一顆痴心掛在席小姐身上,可就是不見進展。

    「唉!」世上怎麼就沒有這麼一個痴心的男人追她呢?

    「唉聲嘆氣的怎麼了?」

    「哦!汪醫生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嚇人家一跳!」小王被嚇得直拍胸脯,看來今晚得燒一炷香壓驚才行。

    「是你上班不專心恍神才會這樣,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著等等下班和男朋友的約會呀?」

    脫下口罩、手套,汪明陽有些疲倦的轉轉酸澀的脖子,看了一天的診,此時他身上每根神經都僵硬到了極點。

    「汪醫生就會取笑別人,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送花的人不是約九點嗎?可席小姐來了,你要不要去赴約呢?」小護士八卦的刺探著。

    「涼秋來了!人呢?在辦公室嗎?」

    問話的同時,手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卻見辦公室昏暗無人,他有些著急了,生怕護士對席涼秋說漏了嘴。

    「唉!」小王挫敗的大搖腦袋,早該知道痴情的汪醫生只要一踫到和席小姐有關的事情,其他事情就算是天大的要事,也得排到後邊去。於是不等他開口詢問,她就主動老實的交代了。

    「席小姐似乎對花粉過敏,所以說到外邊等你,當然,我沒有說是神秘愛慕者送的花哦!我說是病患為了感謝醫生送來的,看樣子席小姐並沒有懷疑,呵呵,我聰明吧?汪醫生,可不可以考慮加薪啊?」

    汪明陽聞言放心的吁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見她諂媚的表情,不禁無奈的輕笑。「好啊!」

    「真的?哇,汪醫生太好了!」

    小王高興的跳起來,沒想到加薪這麼容易!

    「如果今晚你去赴約,並且幫我推掉這後續的所有事情,我就給你加薪。」

    「啊?嗚……那還是算了吧!」前一刻的喜悅立刻化為烏有。

    「我先走了,接下來辛苦嘍!」套上外套,汪明陽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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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診所的對面街角,席涼秋坐在車忿忿的又抽出一張衛生紙,重重擤鼻涕,身旁的小垃圾袋已經被面紙給塞滿了。

    她才顧不得已經被擦得通紅且快要破皮的鼻頭,因為今天她相當的不爽,天陰陰的仿佛隨時都要下雨,而她的眼淚、鼻涕倒先打了頭陣,從早到晚就沒停過,亡羊補牢的吃了過敏藥也不見效,這種時候既然到了這,本該乖乖的找明陽給她打一針的,可是,想到汪明陽這三個字,她的心情就更郁悶了。

    她自認具備良好的洞察力,加上女人天生神準的第六感,她敢斷定他的身邊絕對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不只是憑著昨天那一束她未見過的花,而是因為昨晚他掏皮夾時從口袋掉出來的卡片。

    他沒發現,但她發現了,不看則已,看了卡片上的字句後她就生氣,整整一夜沒睡好。什麼我欣賞你,哼!

    再抽一張面紙忿忿的堵住鼻孔用力擤。欣賞!汪明陽是藝術家還是演員、模特兒呀!居然說欣賞他?!他只是個牙醫,又不是億萬富翁,欣賞?

    「讓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氣呼呼的將用過的面紙扔進垃圾袋,一下午守在這,腦海一直預謀著如果看到他背著自己和別的女生交往,那她該怎麼做,是上前踹他一腳?還是掉頭就走?

    此時被過敏和胡思亂想整得頭昏腦脹的席涼秋,已經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氣有女人追求汪明陽多一些,還是氣他居然偷藏著卡片沒有告訴她多一些。

    雖然他們是好哥們的關系,但在她還沒嫁人之前,他絕不能接受任何女人的追求,這是他們約定好的!

    診所大門開了,遠遠望見汪明陽從面走出來,牛仔褲、夾克、襯衫,和平常一樣的裝扮,但通常這個時候,他的看診時間還沒結束不是嗎?

    氣惱的扭動鑰匙發動車子,跟上已經上路的汪明陽。以她現在的沖動,只怕她方才所設想的所有舉動都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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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光臨!先生請問幾位?」

    「我找人,謝謝!我想她應該先到了。」

    裝潢高級的咖啡廳,才推門而入,便有服務生親切的招呼,汪明陽點點頭向邊望去。

    「哦!是汪先生嗎?」

    「是的。」

    收回目光,他微微擰起眉頭,實在不喜歡這樣的見面方式,早上花店的花照樣送來了,果然是品種稀有的藍玫瑰,看來他昨天打到花店的婉言拒絕並沒有起作用,而卡片上又約了今天這時候見面,所以,他只有親自來一趟。

    「請跟我來,這邊請!」

    跟著服務生向窗邊的沙發座走去,他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心下不由得嘆氣。

    「汪醫生,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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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汪明陽,你竟然真的背著我泡美眉!」

    看著他走進咖啡廳,席涼秋頓時火氣上升,抽了鑰匙甩上車門就直奔上前。

    這家店她來過的次數十根手指頭也不夠數,環境好、音樂美、點心精致,眼務也好,是約會再理想不過的選擇了。哼!汪明陽,你倒是挺會挑地方的。

    推門而入,下午四點的咖啡廳沒多少人,一眼就將整個前廳掃完了,卻沒有見到熟悉的人影,席涼秋冷冷的收回目光。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幾位?」

    「剛才進來的那位先生坐哪?」

    「嗄?」

    「剛才進來的那位先生,就是穿牛仔褲、夾克的那位,才進來的,我找他,他坐哪?」

    她沒耐心的問道,火氣沖得她的頭疼腦熱就快要發作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揪了人離開。

    「小姐,請問您是他的朋友嗎?如果不是,我們恐怕不能帶您進去,還是請您先離開好嗎?」

    服務生為難的開口,畢竟這位小姐鐵青著一張臉,鼻子、眼楮通紅得嚇人,還有剛才那一頓脾氣,這樣的客人一向是他們敬謝不敏的。

    「什麼?那麼叫經理過來!」

    見對方態度這麼差,她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了。

    服務生為難的看了她一眼,只能無奈的轉身進去請經理出面解決。

    其實她想找的不是經理,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進去找人而已,所以當服務生一離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就逕自快步沖了進去,這她再熟悉不過了,既然人不在前廳就一定在後邊的旋轉沙發座。果然,繞過幾排的裝飾樹,一眼就看到了熟到不能再熟的背影。

    「小姐請等等!」

    身後的服務生發現她硬闖了進來,驚慌的叫了出聲。

    但她才管不了那麼多,此時她要是停得住,她就不是席涼秋了。

    好呀!汪明陽對面的女人快要露出真面目了,還有近五十米的距離,她的小拳頭已經握緊了……

    「所以,還請梁小姐以後不要再送花到診所了,很抱歉!」

    汪明陽婉轉的說出此行的重點,雖然對方的心意可貴,但他卻不能接受,只好對她說抱歉。

    「汪醫生,就不能考慮考慮嗎?我特地為了你回來的。」

    「陽——」

    汪明陽身後倏地插入一道嬌聲,讓人不禁渾身酥麻軟骨,他迅速回頭,還沒看清來人,一股溫香軟玉就已經撲進懷中,他立刻下意識的張開手臂牢牢抱住。

    「涼秋?你怎麼會在這?」

    對這樣的突發狀況,他只能抱以驚訝,明明中午打電話給她時,她還說下午很忙,可能要加班,要他別管她的。

    「先生,實在對不起!這位小姐她——」服務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忙著解釋。

    「沒關系,她是我的朋友。」

    汪明陽微笑示意,打發走了服務生,正要向對面的女士解釋,懷中的人兒又搶先開口。

    「陽,人家好難受喔!」席涼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親昵的窩在他懷,小腦袋更是全然放松的貼在他的肩胛窩處。

    「怎麼了?不舒服嗎?是感冒還是過敏又犯了?有沒有吃藥?抬頭讓我看看!」一听佳人玉體欠安,他哪還顧及再解釋些什麼,一顆心全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

    梁薇薇難以置信的瞪著眼前這過分親密的一對,她不知道汪明陽除了彬彬有禮之外,還有這樣的一面。

    「渾身不舒服,頭痛眼楮痛、鼻子也痛,都是你啦,人家到診所找你打針,你卻跑出來和別人喝茶聊天,你好過分喔!我都快要死了耶!」

    鬧別扭的將頭藏在他懷中,就是不讓他看,卻悄悄將通紅的小兔眼望向對面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不是陽喜歡的類型,哼!死心吧女人!想追陽得先過她這一關再說。

    「又胡說八道了,乖乖拾起頭來讓我看看,一定是你又沒好好吃藥。」

    她的小臉藏起來,怎麼也不讓他看,但從她過涼的體溫和嚴重的鼻音,他已經大概知道她怎麼了,於是抱歉的望向對座的梁薇薇。

    「不好意思,梁小姐,我必須先帶她回診所,就先走一步了,至於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再次說聲抱歉,如果以後有什麼地方我能夠幫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抱起席涼秋準備離開,她的確需要盡快打一針,因為她的體溫已經偏低了,這個家伙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自己。

    「汪醫生請再考慮一下好嗎?錯過這樣的機會不是太可惜了嗎?我不會逼你短時間就要給我答案,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梁薇薇不是看不出他的堅定拒絕,只是她不遠千里回來就是為了他,而且這麼好的機會,多少人求之不得,但他卻為了一個女人輕易放棄,豈不是太可惜了。

    「抱歉,再見。」

    還是只能說抱歉,對他來說,就算用全世界來換,懷的人也是最珍貴的,只要有她,對他來說就已足夠了。

    席涼秋當然懂得點到為止的道理,她來的目的就是搗亂,既然在那女人面前汪明陽已經選擇她了,那就沒有道理再撒潑,況且此時她是真的開始頭痛、眼楮痛、鼻子痛,甚至連腳指頭都開始痛了,難道她真的快要死了嗎?

    「涼秋,涼秋醒醒!你的車停在哪?」

    看她閉著眼楮,臉色蒼白,通紅的雙眼和鼻頭讓他心疼不已,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停車場。

    「不記得了!頭好痛,你不是有開車嗎?」

    渾身不舒服,停車場又那麼大,要她怎麼說嘛!一顆腦袋尋著更溫暖的位置鑽去。

    汪明陽微愣了一下,盯著懷縮成一團的小東西,擔心的快步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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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秋、涼秋,起來吃藥了!涼秋——」

    席涼秋被耳邊的喚聲叫醒了,迷蒙的夢中滲透著絲絲溫暖,這個聲音一定是從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散發出來的,好溫柔……

    「涼秋!」

    汪明陽將燈光調得更柔和些,以免等會她睜開眼楮感覺燈光刺眼,拇指溫柔的摩挲著她溫熱的眼皮。他沒有再回診所,而是直接回他家,家也有注射器和基本的藥材。

    她的過敏性鼻炎本來不是很嚴重,只要按時吃藥就可以預防引發其他癥狀,等這時節一過就不會再犯了,偏偏她就是不乖乖听話吃藥,非要等到引發感冒發燒才甘心,到頭來難受的還不是她,而他再心疼有什麼用,也不能為她分擔。

    廚房的電子提醒鐘響了,表示在爐子上的稀飯已經好了,他幫她將被子蓋好,然後起身出了臥室。

    好香……席涼秋雖還睜不開眼,但顯然她的味蕾和嗅覺已經恢復敏銳度了,鼻息縈繞的香味催促著主人趕快醒過來。

    「嗚——」

    汪明陽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就看到床上的丫頭已經從被子伸出胳膊,一副將醒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這丫頭真是貪吃啊!

    她揉揉眼楮後才緩緩睜開,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視線雖完全被陰影遮住了,但依然看得清他臉上表露無遺的關心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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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8 09:57:37 |只看該作者
「醒了?」替她把被子拉到胸前,撥開她額頭微濕的發絲,汪明陽柔聲問著。

    「嗯!好香喔。」

    孩子氣的抿著嘴,兩眼迷蒙的望著他,席涼秋完全忘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起來喝一點吧!」扶她坐起身,轉身端過碗,舀起一勺粥試著溫度。

    「陽,你真好!」

    無力的歪斜著腦袋,藉著微弱的燈光看他細心的幫她將粥吹涼,白霧裊裊中,他面容上的每個線條都柔軟得像是水紋一般。

    「怎麼?現在才知道!」將湯匙小心的遞到她嘴前,他耐心的喂著她吃粥。

    「才不是,我早就知道了。」

    吞下—口粥後,她乖乖的老實回答,視線卻離不開他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下午直直撲進他懷裹的舉動不是她先前設想過的,她有想過狠狠踢他一腳,也想過拉了人轉身就走,更以為自己氣極了,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端起水杯潑他一臉,可是到頭來連她也搞不清楚,當時怎麼會直接撲上去抱住他撒起嬌來。

    不過,想到當時那個女人難看的臉色,過程就變得不重要,結果才是關鍵。

    「張嘴!」看她又不知神游到哪去,竟然還想到傻笑,他無奈的喚她回神。

    「哦!」

    乖乖的張嘴任他喂粥,這時她忘了自己應該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才對,竟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陽,你下午在干麼?那個女人是誰?是她送花給你的吧!哼!你居然不告訴我,還聯合小王一起騙我,陽你變壞了,實在太過分了!」

    「再吃幾口。」

    听話的張了嘴又吃了幾口粥,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到答案,於是不依的叫嚷著,「陽!」

    「有力氣叫了,頭還疼嗎?感覺怎麼樣?」

    「汪明陽!」

    「好吧!我們來談談下午的事情。」

    放下碗,抽出紙巾替她擦干淨嘴角,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看來她的恢復能力良好,雖然下午還渾身冰涼、臉色蒼白、體溫偏低,現在看來已經痊愈了。

    「陽,你別想抵賴,你瞞著我收了她的花是事實。」

    「我沒有想抵賴,她是有送花,而且?也聞到了對不對?所以?就跟蹤我?」

    目光緊緊鎖住她瞳中難得一見的心虛,他不禁得意的勾起嘴角。

    「我哪有!我是湊巧的,可是你答應和她約會,她還要你考慮和她在一起,而你竟然還說如果她需要幫忙,一定會全力以赴。」

    在他的注視下莫名有些心虛,但跟蹤一事她可不能承認,畢竟錯的人又不是她,汪明陽的罪狀早已經在她心里熊熊燃燒了一整天。

    「湊巧?湊巧在那個時間到那家咖啡廳?湊巧沖進來跳到我懷里?涼秋,?並不善于說謊。」

    汪明陽好笑的揶揄,下午她說他有開車就讓他懷疑了,後來他打電話回診所,護士說她並沒有來過。

    「汪明陽!出牆的是你耶!前幾天才承諾不能交女朋友的,才過沒兩天就背著我和其他女人出去,現在開始怪我破壞了你和佳人約會是不是?你好過分!」

    她生氣了,瞪著他嘴角的笑紋嘟小巧菱唇,他干麼笑著死不認帳,竟然還先挑她的刺,也不想想為了誰她才那麼狼狽的,竟然還差點被咖啡廳服務生給轟出門。

    「我沒有怪?,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而?,涼秋——」

    再微微湊近一分,遮住窗頭燈灑在她眼臉上昏黃的光線,他含笑著輕吐她的名芒。

    「嗯?」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他靠得這麼近干麼,她現在是病人耶,不小心被傳染怎麼辦?

    「?不誠實!」

    她眼中的畏縮一覽無遺,他淺笑著停住動作,鼻尖幾乎擦上她的。

    「你、你這樣會、被我傳染的。」

    背脊已經抵到床頭櫃,無路可退了,而他靠得太近,近到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席涼秋咬咬嘴唇小聲嘀咕著。

    盯住她略顯驚慌的小臉,一秒、兩秒……在沉寂了數秒後,汪明陽笑了,轉過身端起碗,舀起微涼的粥徑自吞下。

    「陽!」她不禁叫出聲,那是她吃剩的!

    「我還沒吃飯!」三兩下便見碗底,舔舔嘴角,他笑著望向嗔怒的她。

    「可是我感冒了。」

    從他眼神中挪下目光,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和他對視,以前他們不是沒有用同一個杯子喝過水,甚至分食過一顆隻果,一起用湯匙將半個西瓜干掉……可是,剛才看他用她用過的湯匙,喝她喝剩的粥,她的心竟然跳得快速。對了,一定是她病了才會這樣,難不成過敏也會引起心髒功能的問題。

    「她叫梁薇薇。」

    「嗄?」

    「不是想知道嗎?她叫梁薇薇,以前在美國進修時的同學,現在在美國開了私人研究室,這次回來是想找合作伙伴。」

    收了碗,他起身出了臥室,獨留席涼秋一個人發呆。

    美國!合作伙伴!所以那個梁薇薇的確是看上陽嘍!不僅是陽的醫術,還有他這個人,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僅憑下午梁薇薇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

    「吃藥吧!」

    端著一杯水再度進來,看她還想得出神,他也不問她想什麼。

    他在等,涼秋已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她只是從來沒有從成人的角度考慮他們的關系而已,而現在,二十八歲的他們,不得不考慮了,他可以等,但他不能保證他們身邊會一直風平浪靜,所以,這次他決定放手一搏。

    乖乖吞了藥、喝了水,將水杯交還給他,順著他一雙干淨有力的手看過去。汪明陽二十八歲了,他不是億萬富翁,但是她不得不坦率的承認,他的確很出色。

    二十八歲就能成功經營一家有口碑的私人牙醫診所的男人並不少,二十八歲還能保持如此好身材的成功男士也不稀有,可二十八歲還沒有交過女朋友,並擁有上述不得了條件的成功男士卻不多,簡而言之他就是時下所說的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追求的女人一定很多,從美國追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怎麼不說話?」

    他嘴角揚起望著她越垂越低的腦袋,如果下是太了解她,她的樣子根本就像是睡著了。

    「陽,你會遵守諾言對不對?」

    席涼秋突然覺得有必要落實這個問題,他們有約在先的不是嗎?他不會見色忘義置她于不顧的,在她沒有找到白馬王子之前,他會遵守約定的不是嗎?這些年他都是這樣過來的呀!

    汪明陽忍不住皺起眉頭。她總是以她單方面的約定來束縛他,卻從沒想過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他是否會有女朋友、是否會對別人體貼關心,這些緊張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她從來不去想,或者是她從來不願想?

    「涼秋——」

    「我知道會的對不對?你已經拒絕她了,我听到的!」

    他嚴肅的表情讓她頓時方寸大失,生怕他開口說出什麼讓她失望的話,所以搶先他一步說道。

    「那?知道我拒絕了她什麼嗎?」昏暗中抿緊嘴角,目光牢牢的鎖住她失措的神情,不容她閃躲。

    「陽,她不適合你。」他拒絕了什麼?難道他沒有嗎?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給她壓力,她甚至想躲開他的目光,因為他的眸子太深了,猶如一潭深邃的湖水讓她暈眩。不,她一定是病得太虛弱了。

    「可是她開的條件很優越。」

    「條件?」席涼秋睜大眼楮盯著他。為什麼他明明靠得這麼近,可是她卻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有些陌生,不是她所熟悉,那個溫文爾雅的陽。

    「她在美國的研究室需要有人管理,不僅可分得一半的所有權,研究費用也全部由他們負責,還有到美國最好的醫學院學習的機會,?知道這樣的條件是一般人渴望而不可求的。」

    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直起了腰,拉開彼此的距離,看她有些呆愣的表情,他又狠下心地加了一劑猛藥。

    「而且,從以前她就很欣賞我,這次還是特地從美國過來找我的。」

    她的眼神有藏不住的慌亂,汪明陽看在眼里,而這樣的反應正是他想要的。

    「陽,你是牙醫!」

    抬起頭,她一臉困惑的望著他。

    「?忘了我大學時學的是外科,去美國除了耳鼻喉科外,也選修了神經外科,牙科不過是研究所讀的,再說醫學也是相通的,否則我豈敢隨便幫?注射抗過敏藥。」

    遠遠望著燈光下的她,他猜想接下來她該驚惶失措或者擔心什麼的,可是他錯了,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一個黑影已自床頭飛了過來,緊接著便听到她大叫。

    「汪明陽,你這個混蛋!你修了這個科、那個科又怎麼樣?你要去嗎?要去美國嗎?崇洋媚外的家伙!難道美國人的牙齒比較好看,還是他們的蛀牙少了你不行,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沒骨氣的家伙!」

    拿下抱個滿懷的枕頭,便看到她已經站在床上,一手叉著腰指著他痛斥。

    「涼秋——」

    「別叫我!好啊,你去你的美國,去和那個女人比翼雙飛,去接受她的欣賞,進她的研究室朝夕相處做研究,甚至干脆直接在那兒結婚算了,反正剛好你老媽老爸也在澳大利亞,回家探親也比較方便,你去好了,我、我……從今以後和你一刀兩斷!」

    低頭四下梭巡,床上唯一可扔的就是枕頭,但現在已經被他抱在懷里,她氣得直跳腳,一步跨下床,抓起地上的拖鞋就向他砸去。

    「涼秋!」

    他顯然沒想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而且還這麼強烈,來不及多想的他欲上前拉住她,可她撒野起來豈是他能擋的,從小他就只是她的跟班而已。

    「還叫我干什麼?你去你的美國,我回我的家。」

    四下已無可拿來摔而不會傷人的東西了,于是她直直沖向大門,現在她一刻都不想停留在此,否則非被氣死不可。

    「汪明陽,王八蛋!」

    砰!

    汪明陽躲過飛鞋,連忙扔了枕頭追上的時候,席涼秋已關上大門離去,他開門追出去時,早已經不見人影了,他們兩家門對門,她要回家速度也快。

    皺著眉上前拍門,他焦急的叫道︰「涼秋,別光腳丫子走路,快把鞋穿上,?還還沒穿外套呢!」

    「不要你管!」縮在沙發上,席涼秋負氣的大叫,他都中了美人計要去美國了,還假惺惺關心她干麼!

    「涼秋,不要孩子氣了,我只是說說而已,下午?也听到我已經拒絕她了,快開門,不然我自己開嘍!」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有彼此房子的鑰匙。

    「你敢,要是你進來,我就打電話報警說你私闖民宅!」

    「好!我不進去,可是涼秋,?有沒有想過,?到底在生什麼氣呢?」

    額頭抵上冰冷的門板,汪明陽無奈的問。她到底在氣什麼,他是否收了花,是否和誰約會,是否真的去美國,除了她所說的約定之外,她到底在意的是什麼,她為什麼從來不想想?

    「我——」

    她本來直接就想反駁的,可是,一個我字出口就再無下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我要三十了,卻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換作是別人,?不覺得奇怪嗎?」

    他苦澀一笑,這麼多年她只是理所當然的要求他單身,直到她找到真正的白馬王子為止,但在這個過程中,他算什麼,眼睜睜看她被其他人追求、和別人談情說愛,有時候連他都開始不確定了。

    「?以為僅僅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就可以這樣無條件的一直陪著?嗎?」

    不可以嗎?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難道不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她咬著指甲,雙臂環膝的一言不發。

    他的話就像刺一樣扎在心上,無論她翻來覆去找多少個理由也剔不去,他要三十歲了她知道,他沒有交過女朋友她也知道,但這很奇怪嗎?她只知道如果他屬于另一個女人,那對她來說才奇怪呢!

    記得大二的時候,有個女生借著她故意接近他,最後居然拉著他過來和她談判,要她不要再霸佔他。她永遠忘不了那個時刻的陽,他冷漠且淡然的望著她,任憑那女生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開口,最後她也像今天一樣,氣憤的要他去做那女生的男朋友。

    後來她冒雨跑出學校,卻大病了一場,而且是有生以來生病最嚴重的一次,昏迷了三天兩夜,醒來後就看見他比她好不到哪兒去的憔悴樣,于是兩人什麼都沒說的重歸于好,而那女生再也沒出現,爾後,他的身邊也沒再出現過別的女生。

    然而,這次——是那個梁薇薇太好了嗎?還是真的如他所說,那條件太豐厚,以至于他拒絕不了誘惑的動了心,要拋棄她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咬緊下唇,席涼秋鎖緊的眉頭松不開。好冷,她忘了他說她還未穿上外套,她也懶得動,因為陽要離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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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窗前,盯著對面沒有光亮的房間,汪明陽的眉心緊蹙。她光著腳丫子、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上衣,也才剛退了燒,他擔心得要命,他當然可以拿了鑰匙直接開門進去,抱起她塞進被子里。

    但是那樣的話,一切又都會回到原地,她依然當他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安全而有備無患的備胎,轉過身,她就會忘記她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會固執的不讓他走,也不準別的女人走進他的生命。

    就像大學時的那一次,原本他以為那樣就可以逼她坦然面對他們的感情,所以便由著那個女孩接近自己,由著她徑自拉他到涼秋面前攤牌,讓她把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盡,他以為那時候她就會醒悟了,至少以為她會想一想,那樣固執的霸佔一個人,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

    可是,他錯了,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次她險些走進鬼門關,她大叫著跑進雨里,等他追到時,她已經渾身濕透的昏倒在門前。

    于是守在醫院的三天里,他懊悔得幾乎想死,他甚至發誓只要她平安醒來,要他一輩子這樣守在她身邊也甘心,當然她醒了,于是他們重歸于好,且緘口不提往事,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可是如今,他為什麼又要故技重施了呢?疲倦的將目光移開,落在昏暗的天空中,沉沉的嘆息。

    也許是因為她的那句遙遙無期,又或許是他真的對這樣的等待疲倦了,總之,十幾年後的今天,他絕不會讓一切像沒發生一樣,不會讓他們之間再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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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別挑剔 正文 第三章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涼秋?」

    「嗯?」

    從發呆中回魂,看到同事指著她桌上的電話,席涼秋手忙腳亂的趕緊接起來。

    「你好,太陽報社編輯部。」

    「涼秋!」

    汪明陽開口喚人,昨天的不歡而散已經叫他夠擔心的了,今早他過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人影,打從她上班以來,她的全勤都是靠他全年無休的晨間叫喚,今天這樣的情況,足以想見她氣得不輕。

    「不在!」

    一听到聲音,她的表情立刻冷下來,並且毫不遲疑的掛上了電話。

    哼!就讓這該死的家伙去美國好了,見色忘義的家伙,昨晚為了他,一個晚上氣得沒睡好,讓她今天頂著兩個黑眼圈來上班,他罪不可赦!

    汪明陽無奈的放下听筒,這樣的反應他早該料到的,包括昨天的事也是,不論是二十歲還是三十歲,她在他面前從來不會掩飾,喜怒哀樂全發揮得淋灕盡致。

    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是那些只看得到她表象的男人幸福,還是他這個將她好壞全數盡收眼底的哥們比較幸福,唉……

    實在坐不住了,他索性拿起外套向外邊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

    席涼秋嘟著嘴巴數著鈴聲。哼!汪明陽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心,所以這次就算她要接,至少也得響過十聲才行。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注意到同事紛紛側目,她才不甘不願的伸手接電話,可當她的手才要踫到話筒時,電話鈴聲反倒停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才響了六聲而已,汪明陽居然敢這樣戲弄她?!他該死!

    握住話筒的手微微顫抖,偏偏身後傳來不上的嗤笑聲,席涼秋立刻回頭,同事甲突然感到一陣寒風凜凜刺骨,便縮縮腦袋自討沒趣的走了。

    「汪——明——陽——」

    牙縫里滲出無比寒氣,她咬緊牙關瞪著桌上那張大學畢業時,和那個家伙的合影。

    啪!一掌拍過去,相框立刻面桌思過,她的眸子閃爍著寒凜。

    叮鈴鈴——

    電話鈴聲又不識時務的響起,她那比櫻桃核大不了多少的耐心,已然全數耗盡,抓起電話未等對方開口,她就先開炮。

    「汪明陽,你這個大混蛋!不是說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嗎?你盡管去你的美國好了!本姑娘我不稀罕,就算再過三十年,我牙都掉光了,也不會原諒你的!你根本就是一個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的混蛋!」

    「?、?——」

    「?什麼??!我席涼秋又不是沒人——哦!學姊?!」

    她反射性的捂住嘴,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死瞪著電話。

    「席涼秋!」

    電話那頭的母老虎顯然發威了,她立刻苦下一張臉。被你害死了,汪明陽!

    「總編……」語氣瞬間相差十萬八千里,此時的她恨不得去撞牆。

    「立刻給我到辦公室來!」

    啪的一聲!這次不是她掛電話,而是被別人掛,揉揉受驚嚇的耳膜,她可憐兮兮的扁扁小嘴。嗚嗚,汪明陽,你不得好死!

    「把門關上。」

    進了總編辦公室,本來存心不關門的,心想這樣總編就不會當著大家的面河東獅吼,可沒想到她這小小的陰謀卻被識破了。小心的關上門,她愁眉苦臉的靠過去。

    「?當那是?的私人電話呀!還好剛才打過去的是我,如果是老板、客戶或者是讀者怎麼辦!?是存心要砸我場子是不是?」

    總編立刻拍桌子站起身,化身為野生動物園里的母老虎,席涼秋委屈的站在原地噘著嘴,心想她只是一個小編輯,大老板怎麼可能沒事打她的電話,她也不是客服、業務部的,客戶、讀者根本就不會打她的分機嘛!但這一切都只能在心里小聲嘀咕著,如果說這世上她還有怕誰的話,就是這只智勇雙全,上竄下跳的母老虎了。

    「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一大早給我頂著熊貓眼來上班,是想觸楣頭是不是?無精打采的像昨晚被鬼壓,接個電話,活似誰欠了?五百萬!」

    吳雨君沒好氣的瞪著一副哀怨相的學妹。

    「不用說得那麼難听嘛!」席涼秋委屈的嘟囔。

    「明陽呢?他不在嗎?任由?這副鬼樣子出來嚇人。」

    吳雨君挑眉問道。誰不知道汪明陽把席大姑娘當神一樣供著,然而能讓她當眾氣到破功的,也就只有汪大帥哥了,唉!從學生時期到現在,她認識他們快十年了,等他們的喜餅都等到頭發白了,可這兩個呆子就是不開竅,真不知道這好事要磨到哪輩子去。

    「干麼提到他?他和我沒關系!」

    一听到這個名字,她的火氣又冒上來了,兩眼直冒火花。

    「什麼沒關系!難道?剛才口出零言的難道是我??呀就是死鴨子嘴硬,一定是?錯了還強詞奪理,明陽呢?」

    「學姊!」她不依的嚷著,為什麼每次他們之間發生爭執,每個人都會說是她的錯,難道汪明陽是聖人嗎?連耶穌都還有犯錯的時候呢!

    「?剛才說什麼去美國,誰要去?」吳雨君可不吃這一套,席涼秋是惡魔和天使的化身,只有男人才會著她的道,汪明陽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還有誰,難不成是我?哼!」

    「明陽嗎?」

    吳雨君挑眉,以她這麼多年對這對歡喜冤家的了解,有席涼秋在這,汪明陽是斷然不會離開的,凡有大腦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偏偏只有面前這笨蛋不懂。

    「笑什麼?有個女妖精特地從美國飛過來要娶他,什麼研究經費都講好了,還說什麼欣賞他,我看他巴不得拋棄我遠走高飛!好呀,我成全他,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沒人要!」

    瞪著學姊的笑臉,她越說越生氣,矛頭絕對明確指向汪明陽。

    「?在胡說什麼?什麼娶呀、拋棄的,?只當人家是好朋友而已,人家明陽又沒簽賣身契給?,事業成功,長得又一表人才,有人追求是當然的,難不成學?一樣當老姑娘!」

    吳雨君瞪回去地笑著開腔。呵呵!還沒開竅,這丫頭就差臨門一腳,汪明陽那小子遲遲不踹,他們在一旁看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了,總是逮住機會就幫忙推一把。

    「學姊自己都還沒嫁,干麼說我是老姑娘!」

    她不服氣的嚷著,二十八歲又怎麼了,二十八歲走在街上,想追她的照樣是一大串。

    「我有齊呀!沒嫁只是還不想而已,真要想嫁也不過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而?就不同了,二十八歲嘍!雖然追求的人一大堆,可是能結婚的就不知道在哪了。」

    挑挑手指甲,吳雨君不給面子的說。

    「我有——」

    話說到一半閉了口,她氣鼓鼓的側頭轉向一旁生悶氣,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咎到汪明陽身上。

    「又是汪明陽對不對?可?只當人家是哥們、好朋友不是嗎?總是讓人家充當備胎,我要是他早就造反了,能為?撐到今天?就該偷笑了,什麼二十八歲如果沒人敢娶就嫁給好朋友,?醒醒吧!汪明陽為?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性無能就是白痴!」

    「學姊!」她不高興的叫道,氣歸氣,但能罵汪明陽的人只有她才對。

    「所以嘍!不是性無能也不是白痴,天天跟在?屁股後邊團團轉,?也該想想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吳雨君開始苦口婆心,這種事情由旁人來點明就沒意田心了,雖然說她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但不時點化一下這顆頑石還是必要的。

    「哪有什麼為什麼?為朋友兩肋插刀、義不容辭嘛!再說他的真命天女又還沒出現。」

    聞言,吳雨君挫敗的癱倒在桌上,這句話她已經听到耳朵長繭了,但偏偏每次席涼秋都是這副理所當然樣,真不曉得汪明陽到底做了什麼,讓席大姑奶奶這麼堅定不移的認定,他們只是好朋友。

    「我拜托?用用腦子,?哪只眼楮看得到他的真命天女?」

    拜托!就她所知,大學時代汪明陽拒絕的女生就已經不下一打了,只有這傻丫頭悶在自己的鼓里沾沾自喜。

    「好呀!就算以前沒有,那現在不是有了嗎??不是說從美國回來的,還提供那麼好的條件,誠心可見,?就成全了吧!」

    呵呵!瞪著眼前立刻黯淡下來的小臉,吳雨君賊賊的笑。看?現在怎麼說!

    成全?因為這個詞席涼秋有些愣住。成全!難不成她是棒打鴛鴦的角色嗎?

    淡淡的失落涌上心頭,她找下出話來反駁學姊,平時的伶牙利齒遇到這個問題就不管用了,最近她好像常常這樣被問得啞口無言。

    「涼秋?」

    看她恍惚得厲害,吳雨君也不忍心她就範,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才能圓滿。

    「學姊叫我來有事嗎?如果罵完我就先出去了,還有一大堆采訪稿要整理。」

    喃喃自語般的,席涼秋下意識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不願去多想,她和陽是一輩子的朋友,這是不會變的事實。

    「唉!算了,把這個拿去吧!」

    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她,吳雨君知道她又再逃避了,索性由著她去,如果兩個人在一起要那麼費勁還不能達成圓滿,可能是老天真的另有安排吧,不是旁人能急得來的。

    「Jensen楊?怎麼?他要來嗎?沒听到消息呀!」翻開手上的資料,席涼秋有迪一驚訝。

    「嗯,下個星期Jensen楊有個私人約會要回國,但其他媒體應該還不知道,?回去好好準備,將他的資料背熟,詳細事直到時候我會再安排。」

    「既然是私人約會,那一定是低調入境嘍!學姊?怎麼會知道?」

    這個Jensen楊是現在英國最紅的搖滾歌手,也是唯一一個獲得葛萊美的華裔搖滾歌手,能夠采訪到獨家當然好,只是——

    「會不會是假消息?」她懷疑的問道。所有的媒體都不知道,為什麼學姊會知道。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原來他竟然是齊的朋友,呵呵!」吳雨君笑得得意。

    「齊大哥的朋友?那學姊去采訪不是更好嗎?」

    「我也想啊,可是齊不答應。」她不無惋惜地道。

    「為什麼?」

    「因為齊說那家伙是個采花——」話說到一半及時收住,吳雨君生硬地笑著。不能說這可是她為他們貢獻的一步棋。

    「采花?學姊?在說什麼?」

    她疑惑的追問。據她所知,梁俊齊相當體諒學姊工作狂的個性,要不然也不會任她拖到現在還不結婚。

    「沒什麼,齊說那家伙太搖滾,怕影響我的胎教。」拍拍微隆的肚皮,她胡亂譜了個借口打發。

    「哦!那好吧,我會好好看的,沒事我先出去嘍!」揚揚手中的資料,席涼秋轉身出門。

    「汪明陽,別說我不幫你哦!」

    望著有些落寞離去的背景,吳雨君拍拍肚皮頑皮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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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秋、涼秋!」

    「干麼?」

    剛出總編辦公室,就被同事拉著向坐位跑去,她一頭霧水的問著。

    「快一點,大家都等不及想知道呢!」

    「知道什麼啊?」

    她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不禁開始考慮要不要將今年的特休假期趁此請完算了,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這個呀!」

    只見圍在她辦公桌前的人群讓開一條空隙,她先是一呆,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大嘴巴,「哈——哈啾!是、是誰?哈啾!」

    忙著用手捂住口鼻,卻還是止不住突如而來的連連噴嚏。席涼秋就像見鬼似的瞪著桌上那一束大到能把人砸死的紫色海芋,手指顫抖地指著那一束花連話都說不出來。

    「啊?涼秋?怎麼了??什麼時候得花粉過敏癥了?」

    一幫同事都覺得莫名其妙,盯著不停打噴嚏,甚至連眼淚、鼻涕都一起出籠的席涼秋,怎麼也搞不懂,以前常收到鮮花都不會這樣啊!

    「哈——哈啾!快幫我拿出去,哈啾!」

    她受不了了,仿佛被人給悶頭一棒,讓她難過得想死,她是沒有花粉過敏癥,可是她在犯鼻炎嘛!這時候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毒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轉身就往洗手間跑去。

    「啊!丟了?這麼好看的花……」

    一干人失望的散開,被委派丟花任務的清潔小妹,惋惜的捧起花向門口走去。

    「請問席涼秋在嗎?」

    汪明陽推開報社玻璃門,看著里面人來人往,就是不見熟悉的身影,于是喚住捧著一大束花的女孩問道。

    「席姊嗎?她在——咦?是你……」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花,清潔小妹一臉敬里號。

    「難道你就是那個神秘的送花人?」

    汪明陽皺眉,全然的不明所以。

    「啊!一定是你對不封?先送花,然臣再現自上門,哦!太浪漫了……」清潔小妹一臉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樣。

    「小姐,對不起!能不能請問涼秋她人現在在哪?」

    汪明陽已能猜出個大概了,于是打斷清潔小妹興奮的喋喋不休,他比較關心的是,遇到這束花之後的涼秋現在在哪?

    她早上沒有吃藥,感冒還沒好,昨天又發了燒,這麼弱的免疫力,被這些濃濃的花粉刺激了嗅覺神經,現在一定很難受。

    「對哦!可是先生,席姊好像對花粉過敏耶!剛才一看到你的花就不停的打噴嚏、流眼淚,最後還沖進洗手問——先生!」

    話還沒說完,就見來人已經繞過她向里邊走去,清潔小妹不知所措的叫喚出聲。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集中到自己身上,但他仍是毫不遲疑的未停下腳步,筆直朝洗手間走去。

    多少次她加班趕稿都是他過來陪她的,所以她們報社他也不是不熟。

    「咦?那不是汪明陽嗎?」

    「汪明陽是誰?」

    「不知道了吧!汪明陽是涼秋的忠實護花使者,?剛來不知道,全報社的人都知道……」

    辦公室里的三姑六婆論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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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哈——啾!」

    用沾水的紙巾揉著鼻子,疼到她都麻木了,好在昨天明陽給她抹了滋潤霜在鼻子上,不然今天恐怕要成了爛草莓。席涼秋無力的靠在洗手台旁,瞅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凌亂、面無血色、兩眼無神,一瞬間她不禁懷疑,鏡子里的人是否是那個讓男人回頭率百分百的席涼秋。

    「二十八歲了……」伸手撫上鏡子里的自己,水珠成行下滑,宛如淚水的痕跡,她低低輕嘆。

    如果三十歲沒人敢娶,就嫁給你!

    第一次說這句話是什麼時候?十五歲還是二十歲?她記不清楚了,也記不清到底說了多少次,總之好像每次失戀後,他都會說這樣任性的她有誰敢娶,而她總是會接著說你呀。有他在,她就永遠不會落單,從習慣演變成一個玩笑,再從玩笑變成習慣,到現在,她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真的,或者只是一個玩笑。

    想!他們都要她想,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一直這樣下去不可以,陽和她,一直這樣不可以嗎?

    昨天晚上陽在門外說的話已經刺痛了她,僅僅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不可以這樣一直陪著嗎?猶如被人用冰冷的針扎過一樣,她的心,到現在想起來就會痛。

    「涼秋!」

    汪明陽焦急的輕敲廁所的門,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她公司里所有的人,除了剛才那新來的清潔小妹,大概沒人不認識他。

    「涼秋!?在里面嗎?如果在回答我好不好?我很擔心!」

    「喂喂喂!汪明陽,你在干麼?」

    「學姊!」

    轉身看吳雨君雙手環胸的站在一堆人前面,擺明是來看戲的模樣,他只好抱歉的解釋,「她昨晚病得很重,我擔心剛才那花粉會讓她更難過。」

    「散了!散了,都沒事做嗎?」

    揮手讓身後看戲的人解散,吳雨君沒好氣的上前。

    「我進去看看吧!放心,禍害遺千年,她死不了!」

    「學姊!」

    「知道了、知道了,先進我辦公室等著吧!會把人完好無缺帶給你的。」

    推汪明陽進辦公室,吳雨君吁出一口長氣,看來得盡早將涼秋那丫頭嫁出去,否則她的報社都要成戲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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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席涼秋下意識的向角落躲去,然而還沒走兩步,就听見吳雨君的聲音。

    「躲什麼躲!也不想想汪明陽會有勇氣闖進女廁嗎?」

    「學姊!」

    明顯松了一口氣,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瞅著滿臉譏誚的吳雨君。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幼稚,可是此時此刻,她就是不想見汪明陽,腦子里總是不由自主地重播昨晚的情景,他陌生的眼神,那些讓她傷心的話,不想這麼快就見他,她還沒整理好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慌亂。

    「?確定是我學妹?那怎麼就沒學到我的機靈呢?唉!」

    席涼秋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前對她來說,關于明陽的話題永遠是安全的,可是為什麼今天一想起他,腦筋就像少了根神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想怎樣。

    「不想見他嗎?」

    「嗯……」

    「唉!真是頭大。」吳雨君傷腦筋的嘆道。

    「準?今天可以早退,他在我辦公室里,?快走吧!」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可以確定的是,涼秋開始懂得思考了,思考她和汪明陽的關系……

    席涼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東西逃離了報社,準確的說,是逃開了汪明陽,這是第一次她如此確定不想見他,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為了別的,只是她自己卻搞不清楚究竟是為了什麼。

    走出報社大門,陽光微微刺痛眼楮,她低下頭伸手遮在額際,于是看到一雙擦得油亮的皮鞋停在身前,甚至可以反射出她的影子。

    「嗨,涼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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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秋呢?」

    看著進辦公室只有學姊一個人,汪明陽皺眉站起身。

    「走了,我準了她一天病假。」

    關上門阻擋他的去路,吳雨君擺明了要當幫凶。

    「學姊,她在生病!」他焦急卻不得去路,只能拱手求饒。

    「我知道,但小小過敏相信要不了命,你大可放心,你在美國學習的一年中,她也照樣活得好好的。」

    吳雨君攤攤手說出事實,他們之間的癥結就在于汪明陽太好了,好到超出了朋友的範圍,反而像家人,所以涼秋才會始終認不清兩人的感情。

    「可是——」

    「她在躲你!」誠實告訴他這個不幸的事實,雖然令人很難接受。

    汪明陽睜大了眼楮,恐懼悄然滑上心頭。涼秋在躲他!生平第一次,涼秋居然會躲開他。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躲?」他什麼都還沒說,沒開口說愛她、沒有要困住她,甚至可以當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可她為什麼要逃?她要逃到哪里去?沒有他的地方,她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吳雨君聳聳肩,無比同情的望著一臉失落的學弟。愛情是什麼?或許真是叫人生死相許,如果涼秋真的從此拒絕他,恐怕這可憐的孩子真的會去跳石門水庫。

    「你知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她無奈的望著瞬間便失魂落魄的人。

    「哪里?到處都是吧!」

    他苦苦的漾開一抹笑,問題出在哪里?那也要他們開始過才行呀!可他們有過開始嗎?沒有!他甚至連試探都還沒,她就已經逃開了,問題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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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坐在椅子上,吳雨君十指交握,突然變得沉靜。

    「學姊?」

    「我一直沒告訴你,涼秋可能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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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涼秋後悔了,事實上如果現在讓她重新選擇,她寧願剛才從廁所出來就乖乖跟汪明陽回家,而不是坐在這,面對一頭自以為是的沙豬。

    「涼秋,?知道嗎?早晨送?的花,可是我專門從澳大利亞空運快遞過來的,我的秘書說這種花最適合?了,高貴典雅、落落大方!哦!我第一次在酒會上見到?就一見傾心了。」

    她下意識的向椅背靠近,顯然覺得沒必要告訴這位先生自己現在對花粉敏感。

    「涼秋,?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就像一道電流滑過心房,相信我,我說的完全屬實,一點都不夸張。」

    「王先生,請您自重!」險險躲過對方意圖明顯的咸豬手,她忍住擤鼻涕的沖動,

    「涼秋,我只是太喜歡?了,那天要不是人太多,?又中途離開,我一定當時就追著?的倩影而去。」

    「王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隨您出席宴會的好像是貴夫人吧!其實我個人覺得做人還是專一一點比較好,我最討厭那種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到處搞七捻三的臭男人,當然王先生您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人對不對?我還記得您夫人一臉幸福的跟我們總編說您是模範丈夫呢!」

    王八蛋!主意居然打到她頭上了,早知道上午那束花該讓小妹拿來插在他鼻孔里,澳大利亞!從外國來的就了不起呀,倩影!她還倩女幽魂呢!

    「呃,我、我當然不是嘍!」

    看對方已經開始頻頻擦汗,席涼秋倒盡胃口的站起身。

    「王先生不用客氣,這頓我請,算我向貴夫人賠不是,畢竟收錯了花,一但被王夫人知道就糟了,涼秋膽小福薄,擔當不起呢!」將一張大鈔用在桌子上,拿超皮包,席大姑娘走人也。

    「?——」被當眾甩下的男人驚惶失措,惱怒的望著佳人遠去。

    「哼!有意思。」

    鄰近坐位上,男人輕笑著扯開嘴角。一年沒回來,沒想到不但城市建築變了很多,連女人也變得更潑辣了。膽小?恐怕沒人會這樣認為吧。

    抬眼,目光追隨著已走出門的背影,楊黎民突然想到那個女孩和他認識的一個女人很像,是齊的女朋友,雖然是不同的兩個人,但那作風和說話的語氣都很相似,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女人都這樣。

    看來此次回國,他得小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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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見到席涼秋,汪明陽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診所,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想清楚這一切,麻煩就接踵而來。

    「汪醫生!」

    「怎麼了?」

    見護士小王一臉奇怪的表情指指他的辦公室,汪明陽這才看到了梁薇薇。

    「明陽,我等你很久了。」

    梁薇薇跳過幾年未見的隔膜,直接喚他的名字,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拒絕,但是有備而來的她豈會如此輕易放棄。

    「抱歉!但是來之前?該打個電話的。」

    他有些累了,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需要他好好想想。

    「你看起來很疲倦,我認識一個很有名的按摩師傅,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謝謝,不用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明陽,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知道你那天拒絕我,多半是因為那個女孩對不對?」

    梁薇薇相信自己的直覺,汪明陽愛那個女孩,這個事實多少讓她有些受挫,但她更清楚的是,那個女孩對他僅僅是孩子氣的霸道。所謂的愛,恐怕她還沒開化,否則提到她,他的眼神不會滿是苦惱。

    他回頭望著梁薇薇眼中的執著良久,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我所能夠給你的是成功的事業顛峰,這家診所充其量就只能這樣而已,可是如果你去美圍就不同了,最先進的團隊、設備、醫學院都會向你伸開雙手,不說別的,光是可以供你隨意支配的研究室,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我想你也不例外!」

    「梁小姐——」

    「還記得以前我們一起研究專題的時候嗎?」

    梁薇薇打斷他的話。

    「我清楚的記得,那時你曾說過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研究出世界最先進的抗過敏藥物,那眼神我永遠不會忘記,不要告訴我現在的你甘心窩在這個地方做個小牙醫。明陽!不要委屈自己,她不適合你,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粱薇薇是聰明的,那天當汪明陽抱著席涼秋離開後,她就請人做了詳細的調查,得知他們認識已經有二十多年的事實讓她很吃驚,但是更讓她驚訝的是,二十多年來,他為了席涼秋,居然沒有交過女朋友,連初戀都沒有,而那個席涼秋卻不知換過多少個男人,一個比她還大兩歲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一個男人痴心王此,她不服氣也不願相信。

    「謝謝?記得。」

    她說了這麼多,讓他有些驚訝,他甚至不認為在美國念書時他們有那麼熟,心底只有感激,但再無更多波瀾。

    「但是?知道我為什麼對過敏癥那麼用心嗎?」

    梁薇薇不解地皺了眉頭。這她當然不知道,但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因為有過敏性鼻炎的是她。」

    微微展開一抹笑容,他只能說抱歉,這一生因為席涼秋,他傷了太多女人的心,但那也是沒辦法,很多人可以心里戀著一個人,現實中卻還接受其他的感情,可他不行,他的身心都交給一個人了。

    「可是你已是年近三十的大男人,總不能為了一些玩笑一直耗費生命。」

    梁薇薇忍不住脫口而出,按理說她沒有說這些話的權利,他們的關系只是曾經的同學,而她更是單方面的仰慕而已,偷偷調查他已經是越界了,如果換成別人,她早就放棄了,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她並下是痴心不改的傻女人。

    但是,正因為汪明陽的痴心,因為他談到席涼秋時的眼神,痛苦和溫柔摻雜交錯,叫她怎麼也不能甘心。

    知道她的能耐,然而她的私自調查雖然唐突冒犯,但是他不想追究,這世上因為感情作祟,人們做錯了卻固執不改的事情太多了。

    「只要涼秋還沒有結婚,我都還可以等,三十也好、四十也好,即使是個玩笑也好,我都願意等,不能離開的原因不是因為愛她,而是因為——」

    淡淡收回目光,望向遠處天邊落下的夕陽無限,汪明陽隱去嘴角笑容,靜靜開口道︰「而是因為我所能做的,就是愛她!」

    學醫是因為她曾說過喜歡有個做醫生的男朋友;想要研究抗過敏藥物是因為不想她年復一年受病痛折磨;留下來是因為她在這里。他所能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守候,不論是從小學開始的小跟班,還是到現在的大笨蛋,他能做的,就是愛她。

    梁薇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望著面窗而立的他,她無法再發出聲音。如果他能說點別的,哪怕是他不喜歡她才拒絕都行,可是他卻說,他所能做的,就是愛席涼秋。那個女人,她可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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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席小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去?」

    從醫藥室出來就看見席涼秋呆呆站在汪醫生的辦公室門外,護士小王好奇的問著。

    「噓!」

    席涼秋慌亂的拉著她到一旁,要她小聲說話。

    「怎麼了?」小王一頭霧水。

    「沒事,他在忙,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手忙腳亂的向門外走去,臨跨出門前頓了頓又轉身折回來。「小王,請幫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嗄?」

    「別告訴明陽我有來過。」

    「啊?席——席小姐!」

    小王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門外,依然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回頭卻剛好看到汪明陽自辦公室走了出來。

    「我听到?在叫席小姐,是涼秋嗎?」

    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汪明陽皺起了眉頭,他敢確定剛才在里面听到的說話聲是涼秋的。

    「啊?呃,沒,不是席小姐,她沒有來過!」小王頓時手忙腳亂的掩飾,在汪明陽的注視下,心虛的低下了頭。

    哎呀呀!席小姐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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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狂奔出了診所,直到跑過兩條街的距離,直到充斥在腦海里他的聲音被身旁過往的車水馬龍淹沒,席涼秋才停下腳步大口喘息。

    他愛她?他能做的就是愛她!

    「怎麼可能?!」

    下意識的使勁搖頭,額際的冷汗不停滑落,她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息,這不可能的,他不能愛她,他怎麼能愛她呢?!

    「不!」

    一瞬間所有回憶涌上腦海,孩提時的第一次見面,從樹上摔下來還死命抱著她的他,守在病床前比她還憔悴的他,去美國時被她嘲笑竟然流眼淚的他,每次失戀照顧她的他,喂她吃稀飯的他,說是朋友也不可能長相廝守的他,說愛她的……

    「不不不!」

    不是的,不能再想了,一定是她听錯了,這一定是為了讓那個梁薇薇死心才那樣說的,一定是的,就好比她想拒絕男孩子時用他來當擋箭牌一樣,一定是這樣的,明陽對她不會是愛,因為愛不會這麼長久都不變,所以,一定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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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到了,雖然小王驚惶失措的否認她來過的事實,但是汪明陽確定席涼秋已經在門外听到了他說的話。

    第一次他開口承認愛她,而老天居然安排她听到了,他不知道該感謝還是無奈,因為她又逃開了。

    雙手環胸站在漆黑的房里,借著窗外昏暗的月光灑落,他注視著對面同樣漆黑的房間,她還沒有回來嗎?他只知道如果她有心不想見他,就算他有鑰匙也進不了那扇門。

    直到現在,他才有時間整理這幾天發生了些什麼事,他不知道該說是梁薇薇的出現引發了這一切,還是說涼秋二十八歲的到來促使他們開始沉不住氣。

    的確,那天听她說了白發蒼蒼後,他的確感覺失望,覺得等待的時間遙遙無期。可是,真正使他沉不住氣的是遇見梁薇薇後涼秋的表現,她不知道那天當她撲進他懷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嬌嗔對他抱怨,她在他耳邊微微吐氣的喘息,引發了他身體每一個細胞的熱情,這個小魔女根本不知道自己制造了他身體里多大的波瀾,卻徑自抱怨他和別的女人見面。

    如果她肯好好用心想一想,她該清楚她的種種反應,都像極了在吃醋;如果她肯用心想一想,她該清楚他的用意不是真想去美國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他只是想待在她身旁,用永遠不可動搖的身分陪在她身旁,而不是有備無患的備胎。

    以前他總是自問,她為什麼就不能認真思考,今天吳雨君告訴了他答案,可那是真正的原因嗎?

    因為怕愛情不長久,所以干脆選擇另一種方式來保護自己。真的是這樣嗎?這真的是涼秋一直不肯面對他的原因嗎?

    垂下眼眉,汪明陽無聲輕嘆,夜被一盞盞燈火點亮,而他的心卻陷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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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別挑剔 正文 第四章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大作,打斷了席涼秋的發呆,遲遲伸手接起電話,她有些遲疑要不要開口。

    「涼秋!」不用她出聲,透過呼吸聲汪明陽就知道是她了。

    「嗯,有事嗎?我在工作,很忙,很多采訪稿要寫,還要——」

    「我只說幾句話,听我說好嗎?」打斷她不想見他的借口,他直接要求道。

    她有些為難的輕皺眉頭,心中暗忖片刻而未作聲。

    汪明陽在電話那頭輕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躲著我,但是涼秋,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從未像現在這樣,?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不!不是的……」

    她緊張的連忙否認,她不是討厭他,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不再是好朋友了,要如何面對這樣的關系,她還沒想清楚。

    「那就不要躲我了好嗎?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不是嗎??說我見色忘義,可?這樣我會以為?交了新男朋友,所以才躲開我。」

    汪明陽的語氣听起來像平常一樣,讓她覺得舒心,可是——

    「陽?」難道她真的听錯了,還是如她所想的一樣,他只是用她來拒絕粱薇薇。

    「真的交新男朋友了嗎?」他不死心的追問,仍在意那天送她花的男人,雖然投錯了涼秋喜好。

    「沒有,可是——」

    「那備胎現在該發揮作用了不是嗎?怎樣,下班後我來接?吃飯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他,顯然松了一口氣,但她卻不禁皺了眉頭。備胎,第一次從他口中听到這個形容詞,以前是她常掛在嘴上的,可現在從他口中說出,為什麼就是不中听。

    「陽?你真的——」真的不喜歡我嗎?這句話就這樣從心底冒出來,可是她卻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這是個秘密,她該當什麼都沒听到而忘了的叫,他們是哥們,是永遠不變的,他剛才才承諾她的。

    「真的什麼?真的不去美國嗎?涼秋?忘了嗎?我說過討厭美國食物,每一餐讓我吃面包炸薯條我會發瘋的,所以我真的不會去,那天只是逗?玩的,怎麼??當真了?終于發現舍不得我了嗎?」

    汪明陽的語氣完全是開玩笑的揶揄,隔著電話線也能想象他臉上一貫促狹的表情,這讓席涼秋心底的防線漸漸撤除。

    「赫!你確定舍不得的人是我?不知道是誰在出海關時,哭得浙瀝嘩啦的?」她不示弱的嗆回去,要說他的糗事她可全知道得一清二楚。

    「哼!好了,警報解除了嗎?晚餐可以見面了嗎?」他打趣的問。

    「好吧!看在你俯首認罪的份上,批準你請本姑娘我吃火鍋!」

    「火鍋?天呀!?不是準備要人工點火吧。」他在電話那頭不怕死的叫道。

    「呵呵,怎麼,怕了嗎?告訴你,我的火的確還沒消呢,等著瞧吧!」齜著牙,席涼秋惡狠狠的說著。

    「哈!好了,安心工作吧,晚上我去接?。」

    放下電話,汪明陽不禁吁了一口氣,終于肯見他了,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但是,這一次——

    望著桌上的相片,他淡淡的笑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錯過!

    另一方面,放下電話,席涼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嗚——」兩天來的筋骨酸痛仿佛都揮發掉了,覺得連人都神清氣爽許多。

    「怎麼?警報解除了?」

    「赫!學姊?!不要無聲無息嚇人好不好?」

    回頭就見吳雨君倚靠在辦公桌前望著她,席涼秋不滿的叫道,干麼和明陽用一樣的詞,她又不是火警現場。

    「別打岔,和好了?」

    她可不是瞎子,死氣沉沉兩天的人,接了一通電話就突然生龍活虎起來,汪明陽這小子還真有辦法。

    「嗟!我們什麼時候不好過,這麼多年的哥們了,怎麼可能會見色忘義,我們的關系永遠不變。」

    「哈哈!」吳雨君大笑兩聲,對她的論點根本就不屑一听。

    席涼秋疑惑的瞪著她,懷疑是不是所有的孕婦都像她眼前這株一樣異常。

    「是汪明陽那小子說的?」

    「說什麼?」她不明所以。

    「說你們依然是好、朋、友!永遠不變?」

    「是啊!好朋友的確是他說的,難道不是嗎?」

    雖然永遠不變是她加的,但她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然而在學姊的注視下,卻有著莫名的心虛。

    「算了,我看我還是一邊涼快去吧,免得被某人氣得冒火!」

    失望的搖搖腦袋,吳雨君轉身就走,看來昨天的苦口婆心又白費了。

    「學姊,?上火呀,本來還想約?呢,明陽說下班要來接我去吃火鍋。」

    她覺得現在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可是為什麼學姊一副她無可救藥的樣子?

    「留著你們自己吃吧!」

    吳雨君涼涼的開口,不忘向天空大翻白眼。兩棵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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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我要吃牛肉。」

    席涼秋只顧著埋頭苦吃,仍不忘吩咐汪明陽將東西放下鍋煮,而他也的確盡職盡責的伺候著,見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試探著開口。

    「涼秋!」

    「嗯?」

    「昨天送花給你的,是新的追求者嗎?」

    「不是,只是上次跟學姊去一個名流餐會,本想撈點八卦新聞的,但新聞沒撈到,倒讓那個臭男人看上了,而且家里已經有了老婆,也不看看自己的啤酒肚和地中海禿頭,居然想泡我!氣得我昨天差點破功踹他一腳。」

    她忿忿的咬著牛肉,一抬頭就看到汪明陽竊喜的表情,她不解的問著,「怎麼了?難不成又想看我失戀的樣子!」

    沒好氣的皺皺鼻子,想到每次失戀時,她都不由自主的想從他那里獲取溫暖,她的丑態他都看盡了。

    「?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從十五歲?第一次談戀愛開始,就沒有和一個男生能長久交往超過一個月?」瞅著她皺眉的樣子,他佯裝隨意的聊著。

    「嗯……是這樣嗎?」停下筷子,她開始細細回想,如果不是他提及,她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想來好像真的是這樣。

    「至于分手的原因,不是不喜歡對方的穿著,挑剔對方毛衣上的毛球,嫌棄對方吃飯的順序,甚至連人家喜歡看恐怖片也是理由,更不用說其他的什麼不守時之類的奇怪的原因,?這樣——」

    「誰敢娶!對不對?」她搖頭晃腦的接下他的話,咬著筷頭不以為然的望著他,正要開口說出習慣性的話時,卻卡住了,吞了吞口水,咽下那句她說了十幾年的話,悶悶低頭吃飯。

    她沒有像以前一樣說出要嫁他的那句話,看著她低頭只顧吃飯,他說不出心底是失落還是燃起希望,失落的是此刻她連一個玩笑性的約定都不願再給,燃起希望的是,她終于開始不能不面對他的感情了。

    「?快三十歲了,難道真的要這樣玩下去嗎?」夾一塊牛肉到她碗中,他沉沉開口問。

    「玩?我哪有!」

    她不認同他的用詞,對于感情她從來沒有抱過玩心,那麼多男人如過眼雲煙並不是她的錯,他們真的有讓她覺得不可忍受的缺點,也許她真的是太追求完美了,可——

    「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情,難道你願意看我隨便和一個人結婚嗎?」扁扁嘴,她不樂意的說。

    「?真的認為,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嗎?」

    他伸手越過方桌,繞過冒著熱氣的火鍋,抬起她的下巴望進她清澈的雙眸,認真的詢問著。

    「咦?難道不是嗎?」她怯怯的開口,眼神也心虛閃爍著。

    「是,當然是!如果是我們,那就是了。」放開她的下巴,汪明陽微笑的說道,語氣是十足的肯定。

    「陽,你又在開玩笑了對不對?」她心口一緊,生怕接下來他會說什麼她不想听的話。

    「對!被?猜中了。」

    他緩緩笑開,眼角的笑紋淺淺印在她眼中。第一次發現,他有著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已經不再是那個跟在她身後爬樹上牆,沒事就流鼻涕的男孩了。席涼秋輕輕擰了眉心。

    「可是涼秋,沒有誰和誰是一輩子永遠在一起的,最多也不過像我們這樣,從三歲一直到現在,更多的人是從二十歲、三十歲或者更晚才相見相戀,沒有人能夠一輩子和誰在一起。」抬眼看她微微怔忡的眼神,他幽幽扯開一絲溫柔的笑容。

    「陽?你想說什麼?」為什麼她覺得他說得好深奧。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還沒有開始或者才剛剛開蛤,不要去想以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能下定論。而且我敢肯定,這世上沒有一個完全符合?要求的男人,可以讓你一根刺都挑不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

    她堅決反對這種說法,她相信每個人來到這世界,上天都已安排好了一段緣分,就好比亞當和夏娃注定是一對,當她真正遇到那個注定的男人時,不論他完美也好、有缺點也好,她都會自然而然的接受,畢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嗎?而不是像他說得那樣要刻意接受。

    「那?能試舉一例嗎??高中時崇拜柯林頓,說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博學多聞又感情專一,可是現在他和希拉蕊正經歷婚姻危機,大學時?又說妮可基齙攪甦嬲陌茁磽踝櫻 上衷謁且卜質至耍歡憂N不看好的一對,齊大哥和學姊到現在依然相愛,並且已經孕育了愛情結晶,可見?堅信的和懷疑的事情,隨時都會被推翻。」

    他說得一針見血,絲毫都不留情,期待她接下來的自省。

    席涼秋有些糊涂了,為什麼突然問陽要和她討論這麼深奧的問題,這些並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看好的不看好的,都不是她能掌握的,所以她才更挑剔自己的愛情,以防出現失敗案例呀!

    「所以該更仔細的挑選對象不是嗎?」

    「可是?二十八歲了。」汪明陽忍下住嘆息,也許以前他真的太縱容她了,所以今天她才會如此鑽牛角尖。

    「陽,你干麼一直打擊我?」

    她不依了,為什麼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難道他不知道年齡是女人最敏感的問題嗎?

    「不是打擊,而是做為?從小到大的哥們,我這是在幫?,從男人的角度。」

    「男人的角度?」她皺起了眉頭。

    「對,?有沒有想過,在?交往的那些男人眼中,?是否就是完美無缺?每次都是?先開口說分手,但?有沒有想過,也許不用等?開口,他們也已經想分手了?」

    「你明明就是在打擊我。」席涼秋有些挫敗的低喊。

    「不!我說過了,我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所以我這是在幫?。」

    汪明陽笑著雙手合十,望進她哀怨的眸子。

    「怎麼幫,難道你想改造我不成?想讓我去遷就他們?我可不認為是我的錯,按照心目中的要求選擇並沒有錯。」她反駁道。

    「選擇心目中的那個人是沒有錯,可是不客觀的審視自己,永遠只挑剔別人,那就是一種錯!有沒有人說過?自以為是?」

    有!但是她絕對不會在此時承認,而且她只當說這話的人是沙豬一頭。

    汪明陽但笑不語。

    「你的意思是要我改嗎?改哪里?改什麼?」她反過來將問題拋給他,她其實是有自信的,最起碼她不認為自己哪里不對。

    「也不能說改,只是說需要練習。」

    「練習?」

    「對,練習去接受別人。」

    「可是明陽,你的提議暫且不說是否正確,但我首先要提醒你,練習是需要對象的,而本姑娘才在上個星期再度失戀,更抱歉的是,到目前為止,出現的追求者當中沒有我看順眼的,所以——呵呵!」

    她干笑兩聲的攤開手掌,她是不明白陽為什麼要提出這個奇怪的建議,但是顯然行不通,起碼現在不行。

    「沒有順眼的嗎?」

    他溫柔的扯動嘴角,目光從容的落在她沾沾自喜的眉眼,柔聲開口,「那我呢?」

    「嗄?」席涼秋驚訝的瞪著他,嘴角的笑甚至來不及斂起。

    「我呢?相處了二十多年,應該不討厭才對,由我來做?暫時的愛情練習對象好了。」

    「可是——」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耶!

    「直到?的白馬王子出現好了,不是一直說我是備胎嗎?有備無患應該有發揮作用的資格吧,可是我這候補隊員卻好像還沒上場過,怎麼樣?現在我就犧牲一下陪?練習,等到?的真命天子出現,我就可以去找我的真命天女了。」

    拿起紙巾替她擦淨嘴角殘留的菜汁,他好整以暇的等她答復。

    「哦!我听出來了,口口聲聲好朋友、哥們的,其實才不是為我好,你一定是想找女朋友了對不對?」

    她不由得噘嘴叫道。什麼嘛!怎麼感覺又繞到老話題上了。

    「?怎麼說怎麼好嘍!」

    「啊!」

    居然沒听到他的解釋和保證,她不禁瞪大了眼楮,只看到他嘴角掛著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容,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些什麼,听了那些話,心里頭頓時空空的。

    「?忘了,我也快三十歲了,爸媽他們雖然嘴上不說,可總是會掛心,兩老也都知道我和?的關系,所以不論我怎麼想,也得等?這個小東西嫁人再說。」

    汪明陽說得雲淡風輕,可目光卻緊緊鎖住她的眸心,將那一瞬間閃過的失落和受傷,全收在眼里。

    「你覺得我是負擔嗎?」她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失落過,從何時陽開始有了這種感覺,而她竟然不知道?難道真如他們說的那樣,她對他的要求太過分了嗎?席涼秋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不全是,我還有自己的理由,但如果?覺得對我感到抱歉,就接受我的提議,這對我們都有好處。」他學乖了,不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讓她作主,現在,該是由他來掌舵的時候了。

    「好處?」

    說實話,她其實到現在還弄不明白他所說的提議到底要怎麼做。她湊近一分看進他的眼中,除了她的影子,還是她的影子。

    「對呀!也許下一個男人出現時,就會成為?怎麼看怎麼順眼的真命天子了。」

    汪明陽笑著任她打量自己,她的呼吸淺淺吹在他臉上,帶著她特有的味道,讓他心蕩神馳。

    「那你想怎麼做呢?」她歪著腦袋好奇的問,此時也來了興致。

    「不用刻意,只要把我當成正在追求?的男朋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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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追求她的男朋友?席涼秋躺在床上,瞪著窗戶對面依然亮著的燈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要她說出個所以然,她卻說不出來。

    他要她對待他,只要像對待以往任何一個追求者一樣就可以了,他會在這段過程中,幫她重新審視對男人的認識。

    認識?席涼秋翻身坐起來,終于想到哪里不對勁了,她光著腳丫子跳下床,拉開陽台的玻璃門,對著他房問的方向大叫。

    「陽!明陽!汪明陽!」

    「怎麼了?小夜貓子。」應聲拉開窗戶,汪明陽看她一身細肩帶睡衣的清涼裝扮,不禁皺眉。

    「我想通了,你說的辦法根本不可行!」她一板一眼認真的說。

    「為什麼?」汪明陽忍笑反問。她的反應還真有些慢,從他們吃飯、散步,回家洗完澡到現在,四個多小時已經過去了,她到現在才發覺不對勁。

    「你說要讓我重新審視對男人的認識,可是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根本沒必要嘛!」她有些得意的說道。她和他從三歲做鄰居開始,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有什麼是彼此不清楚的,對他,她已經不需要再了解了。

    「哼!真的嗎?」他抱持懷疑態度的輕笑出聲,這話如果是他對她說還有可能,但如果是她對他,那可就得打問號了。

    「赫!你以為從小和你住對窗是住假的,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盡管說出來啊!」她對他的質疑相當不滿。

    「先進去披件衣服。」晚上十二點了,她是存心折騰人是不是?

    「別打岔,說不出來了吧?哼!」

    說歸說,但她還是乖乖的轉身進屋,抓起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呵呵,這樣最暖和了。

    「嘖嘖!涼秋,如果真要說,我怕我會傷心,不如問?最簡單的,?知道我現在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嗎?」

    「啊?汪明陽你變態呀!誰會想知道這種事情?!」

    席涼秋被刺激到的哇哇大叫。

    「怎麼?如果是情人的關系,會知道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還有用什麼牌子的保險套之類的。」

    汪明陽說得更加露骨。他都要三十歲了,此時不豁出去更待何時。

    「汪明陽!你——你給我停住!」

    她將被子拉高遮住耳朵,氣得直想跨過陽台踹他一腳,這個家伙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多下流無恥的東西,她居然沒察覺!然而——

    突然意識到他真的有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拉下被子,瞪著對面笑嘻嘻的他。

    「算你狠!那好,就算這個我不知道,那你就知道我穿什麼顏色嗎?」

    「粉紅色!」

    「咦?!」

    她瞪大了雙眼。他居然真的知道。

    「還有問題嗎?那輪到我了,?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我用什麼牌子的刮胡水?早晨是先刷牙還是先洗臉?鞋子穿幾號的?喝醉了買什麼醒酒藥最管用?一碗飯先從里邊吃還是外邊吃起……」

    汪明陽果真滔滔不絕的開始列數,仿佛真有說也說不完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她越听眉頭皺得越厲害,終于受不了了,舉手投降。

    「停!那個、那個我說,你用的不是電動刮胡刀嗎?怎麼會需要刮胡水!還有,哪有人會注意先洗臉還是先刷牙,或者吃飯從里還是外這種問題?更何況你從來沒喝醉過,我怎麼知道哪種解酒藥最適合你,哦!你唬我的對不對?」

    她越來越覺得他騙人的可能性很大,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

    「涼秋,我就說我會傷心嘛,唉!」

    他佯裝非常失望的搖搖頭,剛洗過的濕發不听話的遮住了眉眼。

    「我只有在?賴床來不及的時候才用電動刮胡刀,我向來是先刷牙後洗臉,而?則先洗臉後刷牙,我吃飯從眼前這一邊吃起,而?則從相反的一邊吃起,?喝解酒益的解酒劑,很快就不會頭痛了,而我不是沒喝醉過,而是?不曾見過。」

    汪明陽緩緩的聲音在夜空中隨風輕揚,夜太深了,連月亮也躲在雲彩後邊睡覺去了,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明明斷定他嘴角有笑,為什麼她的心卻不由自主的揪緊。

    「陽……」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好像真的不夠了解他,起碼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了解,可是他卻對她很了解呀,這樣一來,他們是否還需要繼續那個計畫呢?

    「所以我說?對男人的認知有待改進,?自認為很了解所認定的事情,也許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才會看誰都不順眼,抱著這樣的心態怎麼可能找到?十全十美的真命天子呢!」

    他雙手環胸,望著她滿眼的困惑輕扯笑容。

    「真的是這樣嗎?」她依然很困惑,但是他說得似乎也有道理,的確每個男人在她眼中似乎都有不可忍受的缺點。

    「好了,別鑽牛角尖了,反正?現在也沒有看對眼的追求者,不妨就讓我來暫時充當好了,很晚了,快進去睡吧!我可不想明早?怪我讓?變成小熊貓。」

    「討厭,好吧!暫時就听你的,那我睡了,晚安。」

    她果真有些困的打著哈欠,揮揮手轉身回房間。

    「晚安。」

    看她裹在被里寸寸挪動的背影,就像一個俄羅斯經典的玩具娃娃,他不由得笑了,只是眼底多了一絲微微的失落。

    「對了!」

    席涼秋還沒挨到床邊就又折了回去,對著依然立在窗前的男人大叫。

    「為什麼你知道——」頓了頓話尾,突然覺得臉上竄起一片紅暈,她莫名覺得有些別扭。

    「什麼?」他看出了她的別扭,忍不住揶揄的笑問。

    「算了!」她甩甩頭轉身不問了,因為那個問題實在太私人了。

    「因為今天星期二,所以?穿粉紅色。」

    「咦?!」她驚訝得差點掉了下巴。老天!上次逛商場她買了一組有趣的內褲,一天一個顏色,星期二的確是粉紅色,他居然連這都知道?!

    「晚安了,丫頭!」

    這回換他揮揮手,身影在關了窗戶消失在窗後,留下目瞪口呆的席涼秋。

    張張嘴本來想大叫的,可卻發不出聲音,拉緊被子左看右看,想那個家伙是不是在什麼她不知道的地方裝了針孔攝影機偷窺她,電影、電視里都是用這種手法的。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百思不得其解,她拉拉被角定回臥室,這是她第一次睡覺拉上窗簾。

    而此時的汪明陽則在家中笑得不亦樂乎。這個傻丫頭,她也不想想除了她曬衣眼的陽台對著他的窗戶之外,他每天早晨還要使出十八般武藝叫她起床,像剛才那樣穿著清涼的細肩帶睡衣,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如此說來,二十多年來,他每日面對如此誘惑還能作懷不亂,實在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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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席涼秋忍不住的打了今天早晨的第N個哈欠。嗚!都怪汪明陽那些變態的問題,讓她昨晚幾乎失眠了。

    「喂喂喂!一大清早就哈欠連連,敢情?比我這個孕婦還容易犯困呀!」

    吳雨君沒好氣的從後邊敲上無知學妹的袋袋。

    「哎喲!版都排好了,我工作已經完成了,又沒有偷懶。」

    席涼秋忍不住抱怨不良老板的剝削。

    「Jensen楊的資料背熟了沒?」吳雨君斜眼瞄著她的能i貓眼問道。

    「嗯!」她不以為然的哼道。

    「背來听听。」

    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以晚娘的目光瞪著她,以防她打出今天的第一百零一個哈欠,作為頭頭的吳雨君是鐵面無私的,雖然是學妹,但也是經過上刀山下油鍋的終極考驗才進來的。

    「Jensen楊,二十七年前生于台灣,五歲舉家移民,父親是英國人、母親是台灣美女,三歲開始玩吉他,六歲創作第一首兒歌參加倫敦電視台節目比賽引起關注,隨後被金牌制作人收于旗下,十二歲組團,曾經出過兩張專輯都極為暢銷,十五歲出樂團單曲Whenyouloveme蟬聯英國排行榜榜首十五周之久,期間成績斐然,二十歲發行的專輯便創下白金唱片的銷售紀錄,隨後樂團因成員單飛而解散,Jensen楊被公司冷凍兩年,二十二歲以全新的搖滾風格復出,從此一炮而紅,現在正將魔音向亞洲擴散,企圖大紅大紫到發黑……」

    她不喜歡搖滾樂,搖頭晃腦間,已經開始滿口胡言亂語。

    「OK!OK!服了?了,有沒有想好采訪要問的問題?」

    連嘆氣都省了,吳雨君早領教過她無組織、無邏輯的說話方式。

    「嗯!緋聞啦、有什麼怪癖啦!或者這次他秘密回來要做些什麼?再不就問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這樣行不行?」

    著眼楮、吸吸鼻子,她沒正經的回答。

    「OK!這是地址,下午三點去采訪吧!記得別遲到了。」

    這次吳雨君倒沒有因為她的隨性而發威,給了她一個地址和時間,她便拍拍屁股準備閃人。

    「咦?」倏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瞪著便條紙上的地址,席涼秋忍不住哇哇大川叫。

    「學姊,?來真的啊?我都還沒想好到底要問什麼呢!」先前那些問題怎麼可能問得出口,格調也太低了,她以為約世界當紅明星采訪自然要費些時間,又不是去動物園看猩猩說去就去的。

    「還沒想好就趕快想吧,反正時間已經定了,不能說不。」

    涼涼的揮揮手,不容許她拒絕的轉身離開,吳雨君完全相信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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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8 09:58:36 |只看該作者
小姐別挑剔 正文 第五章
     飯店的二十樓,席涼秋深吸一口氣踏出電梯,照著上面的房號按門鈴。

    叮咚!叮咚——

    半分鐘過去了,她瞪著毫無反應的門板,學姊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放鴿子了。

    不死心的再次按上門鈴,還是沒動靜,耳朵服貼上門板,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她狠狠的目光射向門板仿佛要將其穿透。

    「混蛋!」

    「小姐是在說我嗎?」

    「赫!」猛的回頭,發現一個人站在身後,席涼秋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他怎麼走路不發出聲音的。

    「是在罵我嗎?」

    楊黎民笑著倚牆而立,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心情油然而生,看來世界真的很小,沒想到他們又見面了。

    「你是人是鬼?」

    她頓時橫眉豎眼的,瞪著一旁笑得太過燦爛的男人。真是混蛋!

    「鬼?」楊黎民不甚了解她在說什麼,他以為自己的國語相當標準,畢竟當他還僅僅是個胚胎的時候,老媽就用標準國語開始胎教了。

    「原來是鬼,怪不得!那這次就原諒你了,但是下次請記得,嚇人之前要先給點提示,無聲無息從別人身後冒出來是不禮貌的行為,懂嗎?」

    席涼秋一手叉腰,一手拍著被嚇到怦怦跳的心髒,儼然一副三娘教子的架式。

    哼!這下他懂了,原來上次在咖啡廳看到的情況並不是因為那男人太過分,而是因為這位小姐性格使然。

    「你笑什麼?干麼笑得和老公雞一樣,難道你不懂得道歉嗎?」

    她的怒火越燒越旺盛,被放鴿子不說,還被一個冒失鬼嚇破膽,而這個家伙居然連聲道歉都不說的一直看著她傻笑,好像她在唱獨腳戲給他看是不是?

    「道歉?哦!對不起,我不知道看見有人敲自己的房門不能出聲的道理,抱歉了。」他忍俊不住的悶笑出聲。這個女人真有意思,率直得一塌糊涂。

    「你這家伙想氣死我是不是?你以為——咦?」

    就在她徹底被惹毛,挽起袖子打算給他一拳時,卻突然打住。

    「等等!你說這是你的房間?」

    瞄著面前這個一臉書卷氣的白面小生,她不禁用懷疑的語氣質問著。

    「對,有什麼問題嗎?」

    楊黎民不動聲色的含笑望著她,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她就是齊的老婆安排來采訪他的記者,叫席涼秋是吧,他以為來采訪的記者都該是客氣有禮的不是嗎?

    「你是Jensen楊?搖滾歌手Jensen楊?」

    她瞪大眼楮看他,所有的表情、動作都顯示她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

    「抱歉讓?失望了,但我的確是,不過入境隨俗,?稱呼我中文名字就可以了,楊黎民。?好,席涼秋小姐。」

    他改變王意了,原本這是一次私人旅行,他並不準備讓媒體知道,所以齊那古怪的老婆自作主張的替他安排了訪問,他原本沒打算接受的,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要和這位美麗火辣的記者小姐好好配合。站直身子,紳士的伸出右手,他一臉真誠的打招呼。

    中文名字?入境隨俗?

    「那你懂不懂什麼叫守時呀?楊先生!」

    席涼秋沒好氣的叫道。既然知道她要來,為什麼不安分的待在房間等待接受采訪,他以為自己是搖滾明星,全世界的人都要圍著他轉嗎?她最討厭听搖滾樂了,簡直跟噪音沒兩樣。

    「抱歉!我只是時差還沒調整好而已。」

    他為自己辯解著。如果讓她知道他原本是要出門的,要不是忘了東西折回來取,她一定會當場打他一拳。看著她一直緊握在身側的拳頭,他的嘴角又忍不住勾了起來。

    「OK!」

    深吸一口氣,咽下火,她總算找回一點職業素養了,無論如何她只要盡快做完這次采訪就好了,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和這種人有見面的機會。

    「那楊先生我們要在走廊上開始采訪嗎?」

    保持著二十五度僵硬的嘴角彎度,席涼秋望向他,眼楮閃爍冷光。

    「不!當然不。」楊黎民笑了,馬上掏出感應磁卡開門請她入內,他有種感覺,這次的旅行不會空手而歸了。

    「咖啡還是茶7」

    看她進門後便徑自坐到沙發上,一板一眼的擺好錄音設備和紙筆,他忍不住莞爾一笑,很久沒有遇到過能這樣完全無視他存在的女人了,當然,除了他老媽之外。

    「不用,謝謝!」

    席涼秋坐直身子冷淡的拒絕,她怕等會看著他的笑臉,她會忍不住端起杯子潑過去。

    聳聳肩替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一副已經就緒的樣子,楊黎民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楊先生此次低調回國,請問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處理嗎?」

    原本之前準備了很多哈拉的問題可以緩和一下氣氛供彼此消磨時間,但顯然現在不用了,她直接切入主題,只想快快結束離去。

    「特別的事情?」

    他一手支著下巴,眼望著她低垂的眉眼。總體來說,雖然不是很艷麗,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一瞬間就能抓住他人的目光。揚起笑容換個更清晰的視角,他低低開口道︰「來找老婆算不算特別的事?」

    聞言,席涼秋的確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神色,她暗自磨牙霍霍,以前有听說過接受采訪的明星仗著自己紅,有點姿色就隨便向女記者放電,甚至還有更過分的要求,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也是這種貨色,齊大哥怎麼會認識這種?抿了抿嘴,她繼續下一個問題。她後悔了,剛才真該要杯咖啡才對——留著臨走時貢獻給他。

    「楊先生的母親是台灣人,這次又只身回國,請問接下來是否有向亞洲市場發展的計畫?能詳細談一下嗎?」

    「計畫?難道?不好奇我要找什麼樣的女孩嗎?我覺得媒體應該對這類敏感的問題比較有興趣吧!」

    對她的第二個問題充耳不聞,他感興趣的是她的反應居然能夠如此冷淡,甚至不屑一問,她真的是個合格的娛樂周刊記者嗎?

    握住筆的手隱隱捏緊,她隱忍著怒火沉下氣再次開口。

    「楊先生應該是靠歌聲打動听眾的,而不是靠表演和八卦。」

    「那些喜歡我的人也不見得听得懂我在唱什麼,反倒是我穿什麼衣服拍了什麼寫真封面,又或者和哪個明星鬧出緋聞,這才是大家比較關心的話題,身為周刊記者,難道席小姐不知道嗎7」

    想來她就快要忍到極限了,望著被她捏到扭曲的采訪稿,楊黎民不怕死的反問。

    深呼吸!深呼吸!席涼秋不斷告訴自己要忍耐,再一下下就可以走人了,她好歹是個專業的記者,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種無賴她一定能忍受。

    「OK!那請問楊先生想找什麼樣的老婆?」

    「外表嘛——」

    含笑撐著下巴端詳著她擰成毛毛蟲般的黛眉,楊黎民笑得有些邪魅。

    「不用太艷麗,但一定要耐看,身材當然也很重要,我比較喜歡那種嬌小健康的類型;頭發嘛,我覺得席小姐這樣柔順自然的長發很有魅力!」

    席涼秋冷冷的抬起目光迎向他的審視。王八蛋!居然敢戲弄她,他當真以為她是好惹的嗎?咬咬牙,她索性闔上采訪稿站起身來。

    「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喜歡性格比較直率的,不矯揉造作,這樣說來,席小姐好像還滿符合我的標準。」

    楊黎民笑得態意,絕對是他接受記者采訪以來最滿意的一次經歷,看她站起身來,一副恨他入骨的表情,他嘴角漾起的笑容更放肆了。

    「符合標準是嗎?」

    齜牙咧嘴著他得意的笑容,席涼秋想著該用什麼方法來懲罰他該死的自大。

    「似乎是這樣,如果?能再多坐一會兒,我想對彼此的了解會更深刻一點,如此一來我可以更確定。」

    事實上,他早已做好了隨時後退的準備,所以才不怕死的在母老虎發威時刻煽風點火。

    「了解是吧?好啊!」

    上前一步,笑得陰森森,席涼秋突然彎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桌上的水杯,順勢潑向他的笑臉。

    這招他還真沒親自見識過,以前只在電視肥皂劇中看過,沒想到真有人如此潑辣,但他也非等閑之輩,玩搖滾的身手不會那麼遲鈍,所以看準了方位,他輕松的閃身側頭,然而綁在腦後的發帶被甩了出去,發絲瞬間飛散而下,眼睜睜看著透明的液體自眼前飛過,整個過程像極了駭客任務里男主角躲避子彈的瀟灑。

    「呵呵!抱歉忘了告訴?,我媽她喜歡玩飛盤,但是手法卻相當嚇人,所以我從會走會跑起就知道耳邊有風要閃,這項訓練現在終于發揮作用了。」他得意的點出她的失算。

    席涼秋簡直想殺人,那張得意到猖狂的表情實在讓她想撲上去打人,極力忍了又忍,她抱起采訪稿和皮包轉身出門,那樣的白痴她一刻都不想面對!

    「真的很有趣!」他也不挽留,听著巨大的甩門聲,他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終于讓他找到些樂趣了,相信這樣的女孩老媽一定也會喜歡,她老人家在英國的大宅子里,每天和狗狗玩接飛盤已經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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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痴!卑鄙無恥髒齷齪下流!氣死我了!」

    電梯里,席涼秋瞪著鏡子里齜牙咧嘴的自己,不斷控訴著某人的罪行。

    「好!你有種,敢惹我是吧?好呀,看看誰厲害!」

    她開始思索著要如何報這一箭仇,是將剛才的錄音內容直接放在網路上大肆傳播,還是用筆桿將他丑陋的嘴臉披露給被他迷惑的無知小女孩們知曉,又或者她直接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他用麻袋套住痛打一頓。

    顯然最後一項最符合她的風格也最能夠消氣,第一種的話,也許會適得其反讓很多花痴女人笨笨的來自投羅網,那不是剛好順了那家伙的意,不行!第二種的話,她突然想到派給她任務的學姊,那家伙是齊大哥的朋友,所以就算她寫了,學姊也不會讓她發,哼!她不能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算了!

    「放你一馬好了!」

    將一肚子不甘心全吞回肚子里,她相信惡有惡報不是下報,只是時候未到,總有一天那家伙會遭到報應,陽是這樣說的,而且如果她采用暴力的話,少不了要被陽臭罵一頓。

    電梯到了一樓,她順了胸中怒氣後,便拿起電話撥給吳雨君。

    「喂?采訪結束了,這麼快?」

    正在婦產科做例行檢查的吳雨君,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席涼秋,不禁疑惑的提出疑問。

    「我不干了!那個混蛋最好不要再讓我遇到,否則我下次一定使用暴力。?隨便找人再約時間吧,不過最好是男人,我就不相信他男女通吃,混蛋一個!」

    劈頭就是一陣爆吼,即使隔著電話也能感覺到熊熊烈火在燃燒,吳雨君張了幾次口都插不上話,最後不得不大聲打斷她的抱怨。

    「到底怎麼了??是去做采訪,怎麼可以這麼不冷靜?」

    「冷靜?!學姊,如果是?早就一腳踢死他了,我已經很冷靜了,所以為了他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勸?另外派個男人去,總之我再也不要見到那頭豬!」

    沒好氣的大喊著,然後任性的掛了電話,原來稍微熄滅的火氣又被提起,晃晃被氣悶的腦袋決定放自己半天假,她必須找個地方降火才行。

    另一方面,莫名其妙瞪著被掛掉的電話,吳雨君依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可以讓她氣成這樣。

    百思不得其解的叫外邊的準老公進來,她可不想回撥過去听一頭母獅子亂吼。

    「怎麼了?孩子還好嗎?」

    「嗯!可是涼秋不好。我問你,Jensen楊是不是有什麼怪癖,比如風流也下流?」

    之前她曾听說過Jensen楊的女朋友是一個換過一個,不過大明星會這樣也難免,表示他對感情這方面頗能應付,所以她以為讓涼秋去接觸接觸,說不定會開竅,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是開火比較準確。

    「老婆,?在說什麼啊?讓肚子里的寶寶听到多不好!」梁俊齊不贊同的伸手覆上她圓滾滾的肚皮。「楊雖然比較愛玩,但這也是他的職業所致,而且我的朋友?該相信才對。」

    「可是涼秋為什麼氣成那樣?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他。」

    「好吧!等會陪?做完檢查再說。」

    萬事都得老婆、兒子排第一,梁俊齊笑著扶她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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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又關上,一陣涼風吹了進來,緊接著就听到席涼秋一貫的叫喚,「陽——」

    「涼秋!怎麼來了?不是說有采訪嗎?」

    汪明陽驚訝的看她一沖進來就撲在沙發上,明明中午打電話來時,她說下午有個采訪的。

    「這麼快就結束了,看樣子很順利!」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拂去披散在她臉上的發絲。

    「順利?我快被氣死了!」

    握緊小拳,忿忿的砸在沙發上,她的語氣听起來既生氣又委屈,如果是以前,她早就讓那個家伙進醫院了。

    「怎麼了?」他耐心的輕輕撫平她皺在一起的眉頭。

    「你不知道,剛才我快被一頭豬給氣死了!不守時的放我鴿子也就算了,居然還無聲無息的從我背後冒出聲來,嚇得我差點腿軟,非但沒有半句道歉,還含沙射影的諷刺我態度不好,更氣人的是那個白痴長著一副小白臉樣,可你知道他說什麼嗎?我是來找老婆的,頭發要長、身材要好、長相要順眼,性格最好要像席小姐這樣!」

    席涼秋捏著嗓子,陰陽怪氣的重復楊黎民的話。

    「氣死我了!要不是看在學姊的面子上,我早就一腳踢死他!」對著空氣揮揮拳頭,顯然她的氣還沒全消。

    「涼秋!」握住她胡亂揮舞的拳頭,汪明陽一向不贊成她使用暴力,雖然她的性子比較火暴,但還是應該控制一下。

    「我知道,如果真的使用暴力,一定少不了听你一頓教訓,所以我才忍住了,但是如果下次再讓我遇到,一定給他好看!」撇撇嘴角,她不甘心的逞口舌之快。

    「真的有這麼糟糕?」

    汪明陽含笑的看著她。事實上听到有男人這樣使她生氣,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在自衛這一點上,如果對方不是犯罪份子的話,是佔不到她什麼便宜的,反而往往會偷雞不著蝕把米,只是——

    「當然了,要不然我怎會氣到蹺班跑過來訴苦?」懶散的癱入沙發里,她悶悶的長舒一口氣。

    「只是,他說連?的性格都喜歡,這倒有些新奇。」

    汪明陽實話實說,以往那些男人,恐怕都是因為涼秋這樣的性子才無法消受,可這個男人見識了她的真性情,居然還說喜歡她,看來是很特別的人。

    「喂!汪明陽,你什麼意思?我的性子很差嗎?我一不變態、二沒有心理疾病,身心都健康。」翻身起來拍拍胸脯,她很不服氣他對自己的評價。

    「很差倒也說不上,不過原本我以為天底下可能就只有我一個人懂得欣賞,不過現在看來不止了。」他打趣的揶揄道,目光卻正好落在她因翻身而松開的領口。

    「嗟!欣賞我的人可多了,你、你在看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滑落到領口,讓她下禁倒抽一口氣。

    「色狼!」

    咱的一掌拍上他的腦門,並迅速拉攏松開的領口,絲質的襯衣很容易滑扣,寶石藍色的胸衣從他那個視線看來是一覽無疑。席涼秋嗔怒的瞪著他。

    「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下流?」

    望著她微染緋紅的兩頰,收回目光,他扯動嘴角笑開。

    「自從三歲第一次見到?開始。」

    「你——原來是個小色狼胚子!」

    沒好氣的伸手準備一掌劈向他,可手腕卻在下一秒落入他的虎口。

    「我遺是處男身,不要懷疑,這麼多年一直為?守身如玉。」

    牢牢握住她的細腕,汪明陽說得面不改色,只是她的心卻跳亂了,他的拇指微微摩挲她手腕內側細致的皮膚,使她不由得頭皮發麻。

    以前他們不是沒有比這還接近的時刻,可為什麼此時她的感覺居然這麼怪,想抗拒卻動不了,在要與不要間掙扎。

    「別露出這樣可憐兮兮的眼神,我會受不了的。」

    湊進一分盯著她眼中的波光點點,汪明陽笑得溫柔,松開她的手改點她的額頭,輕輕一下,仿佛點破她的痴迷,抽身離開沙發。

    靠得太近了,在她那樣的目光下,他真伯自己會受不了而俯下身去吻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對他的感情才剛剛開始甦醒。

    「陽……你好奇怪!」

    呆愣的望著他的背影,席涼秋遲疑的開口。

    他有點奇怪,為什麼以前開的玩笑,現在說起來卻讓她覺得尷尬萬分,甚至有種想逃開卻又心跳加快的感覺,明明什麼都沒改變,可為什麼感覺變了呢?

    「奇怪嗎??忘了,我們現在正在練習中,?該學著將我當成一個普通的追求者。」轉身看她困惑且眉心不解的表情,他憐惜的笑了。

    「哦!」

    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出口卻僅是一個單音,她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要將陽看成一個普通的追求者,那就是把他當成一個比較陌生的男人,那樣的關系她至今還未找到合適的定位,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哦,就這麼簡單,太傷男人自尊了。」

    「那要怎樣?」看他一副心碎了一地的耍寶樣,她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要知道,在?面前的可是一個被?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的男人,一心愛慕著?,渴望得到?的垂青,可?呢!冷冷淡淡一聲就打發了,這樣讓人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噗哧!陽,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去學演戲了?」

    席涼秋好笑的瞪著他,一臉質問的表情。

    「喂!我在教?耶,拜托投入一點好不好?」

    他采取的戰略是連哄帶騙,所以神情一副很受傷。

    「哦!好吧,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修補你破碎的心呢?」

    跳下沙發,一臉興味的盯著他,她完全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用一個吻如何?王子吻公主和公主吻王子效果是一樣的。」

    好整以暇的望著她亮晶晶的眸子,他的表情不露一絲緊張,可是背于身後的手卻微微握緊。

    「好呀!」席涼秋起了玩性,要玩就玩得徹底一點,她才想逗逗他呢!

    「好?」黑瞳微微發亮,她居然瀟灑的說好,他在懷疑之外,還微微升起了一點希望。

    「對呀!」

    背著手幽幽踱步靠近她,望進她滿眼閃爍潔的光芒,他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

    她的氣息逐漸靠近,他有些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當她小跟班被她戲弄的日子。

    「一、二、三……閉眼楮。」

    她柔聲細語的在他耳邊吐氣,宛如被下了魔咒,他慢慢的閉上眼楮。

    好乖!看他真的閉上了眼楮乖乖的任她捉弄,席涼秋咧嘴笑了,悄悄湊近容顏直到睫毛擦上他的,緩緩抬起的手,目標是他的後腦勺。

    「公主要吻青蛙嘍!」

    感覺她的溫熱在臉頰處靠近,汪明陽無聲的勾起嘴角,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揚手,捉住她頑皮的皓腕,然後低頭準確的捕捉到溫熱的唇瓣,睜開眼楮就看到她放大無數倍的瞳孔。

    席涼秋呆了,直到他輕笑的放開自己退到一步之遙,她才驚恐的回過神來捂住嘴巴。

    「已經晚了,丫頭!」好笑的看她滿臉紅雲,他下怕死的打趣道。

    「?想騙我對不對?嘖嘖,失算了吧!以前有沒有遇到這樣的男人?」

    呆呆的搖搖頭,唇上他的氣息依舊,只是不再是她熟悉的感覺,反而陌生得讓她心髒發緊。

    「所以嘍,以後不要輕易戲弄追求者,這是很危險的知不知道?丫頭,?要學的還多著呢!」

    他掩住欣喜,佯裝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如果讓她知道他早有預謀,那她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陽,你學壞了!」她怔怔的深吸一口氣,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暗升一抹失落,最後只能咕噥的小聲抱怨。

    「為了讓?實戰練習,我都這麼犧牲了,有人還不領情,唉!當?的哥們還真命苦。」

    汪明陽學她的表情抱怨著,不時偷看她輕吁一口氣的樣子,心底忍不住偷笑,看來這丫頭以前談戀愛是談假的,居然這麼好騙。

    席涼秋皺起眉頭瞪著他,總覺得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原本該是她的,沒想到他卻更為好詐。

    「話說回來,采訪到底是完成了沒有?」

    將她從牛角尖里解救出來,他笑著岔開話題,現在還沒到得逼她想清楚的時候。

    「當然沒有嘍!在我氣不過端起水杯潑向他之後,你知道怎麼了嗎?」

    一提到采訪,她果真忘了前一刻的不知所措,仰起下巴宣布自己的英勇行徑。

    「哼!我想?一定沒潑中對不對?」

    雖然她的小下巴仰得比天還高,但以他對她的了解,自然是沒得逞。

    「你怎麼知道?」她立刻泄了氣,總覺得好像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潑中了,一進門的時候?就會講了。」

    笑望著她十足不甘心的表情,汪明陽其實相當好奇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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