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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mjason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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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血紅 -【逍行紀】[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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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23:22: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一間門店門外,一個容貌精致、衣著時尚的少女正驚惶的拉著兩個朋友的手,不斷的叫道:“我,我的包”她的兩個朋友也是一陣的手足無措,只是不斷的拉扯著少女身后背著的一個白底紅花的雙肩背包--背包上被刀片劃出了一條不長的縫隙,她的錢包就是被方才那青年從這里掏走的。三人都心慌了,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

“嗯,三個菜鳥!被偷了包,第一時間找保安,第二時間找警察嘛!唉,若非是我耳目聰明,發現了這邊的事情及時趕到,你們耽擱了抓捕賊人的最佳時機,這錢包可就找不回來了!”

林逍搖頭感慨的語氣,已經和光頭胖子他們一伙人有**分神似,就是那種懶洋洋的、吊兒郎當的、近乎有點痞氣的模樣。

他走到那少女的面前,將錢包往她面前一送,笑容燦爛的說道:“小姐,這是你的錢包么?嗯,這個錢包很精致、很漂亮,和小姐你很是相配啊!不過,下次可要小心了,逛街的時候,背包還是掛在胸前的好。”

隨手將錢包往那少女手中一塞,林逍用大拇指揉了揉鼻子,輕聲笑道:“如今世界,總會有些不和諧的人和事,小姑娘出門,還是當心點好。”

少女手忙腳亂的抓緊了錢包,仔細的打量了一陣,驚惶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她抬起頭來,正待和林逍說點什么,林逍已經很潇灑的轉過身,大步的走向了最近的一座電動扶梯,又施施然的往頂樓行去。少女呆了呆,反過手去抓了一下自己破開了一條大縫的背包,突然撒開腳往林逍追了過去。她的朋友一把沒抓住她,也只能跟了上去。

林逍背著雙手。很有限的在商場最高一層地走道上往來行走。他雙耳豎得高高的,聆聽著商場內的一切動靜。他低聲哼唱著從光頭胖子的電腦內學來的古老的歌曲,那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好似他不是在工作,而是在郊外踏春。

他以刀子等幾個出身軍警的酒友教授的法子,用眼角余光打量著身邊往來地游人,根據他們的衣著打扮和舉止風度,猜測他們的出身來歷和從事的職業;更從一些成群結隊的游人行走之時他們地表情變化、在隊列中的前后位置以及舉止動作之間的細小差別,猜測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他們是什么身份,他們來這里是純粹的閒逛還是有目的的購買物品。

地球和修道界是兩個極端。地球世俗到了極點,修道界卻是出塵到了極點。

在地球短短的兩三個月,林逍所見地、所聽的、所遇的,比之以往都復雜了百倍。他以旁觀者的角度觀摩人心世態。其實也就是在用這些人心、這些世事當作雕刻刀,慢慢的雕琢自己的心。他沒有因為地球的萬丈紅塵忘卻修道界地因緣糾纏,但是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

胳膊上突然一緊,一個嬌脆的聲音大聲喝道:“那個偷我包的賊呢?”

林逍回頭,那容貌精致的少女正氣鼓鼓的抓著他的胳膊,跳著腳的大聲喝問他。林逍微微一笑,一張嘴就是大片的謊話飛了出來:“唔。他跑得太快,我追不上他,只是從他手上搶下了錢包,他就跑得不見影子了。嗯,這位小姐,你還有什么問題么?”

“呃?”少女傻眼了,她猶豫地問道:“你。追不上他?”

林逍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啊!人家穿著打扮是全套的運動服,我穿著緊邦邦的制服,怎么可能追上他?”

“這個”少女遲疑了便宜,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道:“也有理!我還以為,你把他故意的放走了。*”

“怎么可能!”林逍用力的指了指袖子上的保安徽章,微笑道:“我怎么說也是一名人民保安,雖然不是人民公安。但是打擊犯罪維持社會治安地義務都是相同地,我怎么可能故意的放走他們呢?小姐,能拿回錢包就是很幸運地事情了!你的背包被劃破了,就當作一個教訓吧!你們小姑娘以后出門哪,那得多多小心才是。嗯,可不要再被偷了東西去了。”

林逍的笑容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讓人信任的魅力,少女看了一眼林逍,不由得俏臉一陣暈紅,急忙點了點頭。倉皇的回了林逍一聲。轉過身,抓著兩個朋友飛一樣的逃了開去。

林逍微微一笑。搖頭道:“小丫頭,就算我抓了那小賊,你能打他一頓還是怎么的?呵呵,刀子說得沒錯,對這些小女人啊,還得哄著騙著的好,否則,會糾纏不清的。嗯,說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一幫損友潛移默化變得越發邪惡的林逍自得的吹了聲口哨,慢吞吞的背著雙手,又順著這圓形的走道慢慢的踱起了步子。

他行過一間茶座,茶座門口一名美麗的少女正狠狠的對著一個青年的臉蛋抽了一耳光,大聲的叫罵了幾句后,那少女將手上的拎包一丟,轉身就快步離開。青年呆了好一陣子,這才手忙腳亂的揀起拎包,大呼小叫的追了過去。=

游人們好似沒有看到這邊的事情,他們依舊是談笑著,悠閒的逛過一間間門店。

林逍笑了,他看著那青年的背影,低聲笑道:“唉,讓我猜猜,他是在外面勾搭美女被女朋友發現了,還是干脆他是一個同性戀?啧啧,真是,那幫子家伙腦子里的東西,怎么都是這么亂七八糟的?嗯,或者,這小姑娘是朵百合,她的男友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小姑娘為了她和她的真愛,故而憤然動怒?”

手指輕輕的撓了撓下巴。林逍眯著眼睛怪笑道:“不成趕緊存點錢了從這幫混蛋身邊離開!否則,我會徹頭徹尾的被他們帶壞了!啊呀呀呀,這不好,這非常不好!我林逍可是修道之人,可不能和他們一樣在紅塵里瞎折騰。”正在自言自語呢,林逍腰帶上別著的一個二手手機突然響起了奇怪的鈴聲,那是一頭吃飽喝足地豬打哼哼的聲音。

臉蛋微微一紅,林逍急忙抽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說了在我上班的時候不許打我手機!這個鈴聲。你叫我以后怎么見人哪!你們這幫混帳,再不教我怎么更改鈴聲,可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了!我真會扒光了你們把你們丟去黃浦江去!”

“什么?晚上又有飯局啊?多少人啊?初步預計七八人,遠景規劃二三十人?成,只要不是我買單。隨便你們折騰多少人呢?”

“成啊,不就是喝酒么?我林逍生平還沒醉過,我怕你們誰啊?”

“不過,今天估計得晚點跑去。我這里出了點事情,我總得把事情首尾給了結了吧?”

“什么事?唉,小事一樁,我這里抓了個小偷。抽了他一耳光放他走了,我看看他等一陣子會不會拉了人來揍我一頓。我這不是做好了准備等著挨揍么?你們看,我這多有職業精神,都下班了,還給工作單位義務解決未來的治安隱患呢。”

“什么?我太邪惡?豬頭啊這些手段是誰教我的?”

“成了,不廢話了,我正上班呢!”

合上手機。林逍想了想,干脆將手機的電池取了出來,這才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在商場中漫步游走。

林逍當班的時間是早晨八點到下午四點。等得接替他的人到了,林逍去了商場的員工更衣室,洗了一個滾水澡,換上了自己日常穿著地衣物,和幾個當班的保安打了個招呼,拎著一個小包走出了商場。

小包內。是林逍給胖子帶的一點日用品--自從林逍開始上班后,原本半個月出門一次采購日用品的胖子干脆就全盤蜷縮在了租借的房子里。除了呼朋喚友大吃大喝地時候,胖子根本就懶得下樓,所有的日用品和平時所需的食物、啤酒,都是每天林逍下班的時候給他捎過去。

這個胖子活得很懶散,但是也很純粹--那是一種很純粹的、很純淨的懶散。

而且他那種天塌下來都和他無關的心態,林逍居然覺得,這種心態和他修道之人也有幾分相似。

這是一個有趣地胖子,一個讓人頭疼卻也覺得可愛的胖子。

晃了晃手上包括了兩條毛巾、十二支牙刷、八支牙膏、四瓶洗發水、五瓶沐浴露、二十四條內褲的小包。林逍察覺到了馬路對面的幾道充滿惡意的目光。微微一笑。林逍轉身進了商場旁邊的一條小岔道。

這條岔道是商場和另外一棟大樓之間的縫隙,寬不過一米五。長卻有兩百多米,岔道內光線昏暗,灰塵極多,是一個拍板磚、砸悶棍地好場所。

臉頰還腫得老高的小偷青年帶著四個凶神惡煞一樣的同伴快步沖進了岔道。他們剛剛朝前追了兩三步,就愕然看到,林逍正好整以暇的斜靠在牆壁上,很熱情的朝他們拋著媚眼。“刀子說過,心情好的時候,就哄老婆玩;心情差的時候,就找那種欠揍的人打著玩!”

“我現在心情很差!很差!非常差!”

“你們要理解!一個人從仙境被丟進了一個大茅坑,每天聞著臭氣,喝著臭水,就連陽光都是紫外線超標的貨色,我地心情,很憋屈!”

“更讓我憋屈的就是,我的朋友還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樣了。雖然我相信她們不會有危險,但是我心里還是很掛記!偏偏我如此的掛記她們,卻死活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這樣我的心情就更加惡劣了!”

“最最讓我惱怒的就是,我林逍自幼就家教森嚴,所遇見的人都是正人君子。偏偏如今我要和一群地痞流氓混蛋無賴厮混在一起!我本來是多么純善純樸的一個人,卻被他們帶壞了,被他們帶得酗酒、抽煙、設套子揍人、說謊話哄小姑娘!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也變成了小半個地痞無賴,這樣地心情,你們能理解么?”

“當然了,還有一件比最最讓我惱怒地事情更加讓我惱怒地就是--我的薪水太低!雖然是。如今可以混吃混喝的跟著那幫子家伙蹭飯吃,但是我林逍何曾欠過人家這樣大的人情?若是我的儲物戒指還在,還他們這個人情是極輕松的。偏偏我身上如今一根草都沒有,這份人情欠下了,以后心中又是一份魔障雖然我有紫雷天火護體,普通魔障對我不起作用,但是我心里也難受哪!”

“可是不跟著他們混吃混喝,就我這點薪水,我要存多久才能存夠讓我到處尋訪名山大川、拜訪高人隱士的費用?你們要理解我的心情。一個新水不高地落難之人,偶爾有點心情低落、想要找幾個人揍著玩,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林逍絮絮叨叨的用極快的語速說完了這一長串話,那追上來的小偷和他地同伙還沒能說出一個字,林逍就有如下山的猛虎。朝他們撲了上去。學自刀子的軍隊搏殺術被林逍輕描淡寫的揮出,幾個青年慘哼了幾聲,雙臂、雙腿的關節被他扭得紛紛脫臼,痛苦的倒在地上拼命的掙扎抽搐。

林逍站在他們身邊,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仰天自言自語道:“他們說的自我心理調節的辦法果然有效雖然暴力了一些,不怎么人道了一些。但是,日內瓦公約管不到我吧?比起刀子他們找個女人安撫自己,以及光頭他拼命醉酒來打發無聊的時間比起來,我揍揍人,還是很健康的一項運動嘛!”

輕輕的跳了跳腳,林逍朝幾個青年笑了幾聲,大聲說道:“這里離大道也沒幾步遠。等我走了,你們可以大聲的呼救,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們地。不過呢,千萬別想著對警察叔叔說是我打了你們,我是不會給你們出醫藥費的”

轉過身,拎著小小的包裹揚長而去,幾個青年哭喪著臉在那里嚎叫:“你是大爺,我們不會對條子說的你*便宜么?”

表情麻木的林逍呆呆的看著這女子,雙眼翻白呆呆的望著車廂頂。

“沒錯,他們說得沒錯,只要我能適應了這里光怪陸離的一切,修道界的那點事情,還真夠單純的。”

“真可怕,地球上的認,短短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他們的心性就能成長得比修道界數千歲的老前輩還要復雜多變地球人啊,他們是一種什么樣的怪物?”

林逍神游天外,根本不理會那女人對自己的指責,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心境修為,又極大的增進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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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23:24: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世界異變

混帳!”

敖雪噴出一口心血,憤怒的望著那巨大的佛像咆哮著。一絲絲殷紅的血液從敖雪的嘴角齒縫中噴出,鮮血在燃燒,如煙如霧的血炎在虛空中升騰,發出細微的呼呼聲響。十六柄降魔神兵沉沉的落下,滿天的血炎為之一清,帶著紅蓮業火的降魔神兵頃刻間就砸在了--敖雪盤起的身體上。

敖雪將巨大的軀體盤成了一團,牢牢的護住了沈小白、青鋤、瑤璎和凌霸天。

十六柄神兵將敖雪的身體砸得支離破碎,大塊的血肉和骨骼殘片飛濺,敖雪的身體變得千瘡百孔,有如一條破破爛爛的麻繩漂浮在虛空中。十六柄神兵轟了敖雪一記,佛像又將長臂揮起,神兵帶著滔天的烈焰再次落下。敖雪發出一聲不甘的長嘯,帶著渾身翻滾的血炎,拖著破爛的身體,身上殘存的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刺目的血光,憤然朝那十六柄神兵迎了上去。

“就算姑奶奶我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姑奶奶我自爆龍丹、自毀元神,也要毀了你這尊邪佛!”敖雪發出了瘋狂的咒罵聲,她噴出了龍丹,龍丹內激射出萬丈血光,一條長不過十丈、和她巨大的身軀比起來顯得格外孱弱、細小的血龍在片片紅云的包裹下從她的體內飛出,小血龍張開嘴咬住了龍丹,一龍、一丹快若閃電的朝那佛像射去。

“敖雪!住手!”

真元耗盡身體沒有一點兒力氣的沈小白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長嘶。沈小白做夢也想不到,敖雪,這個一直和她作對的性格暴虐的母龍,居然會在生死關頭如此自然的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轟向他們所有人的攻擊。沈小白閃爍地雙眸變得無比的堅定,她大喝一聲,掌心中突然噴出了一朵金色的蓮花,蓮花上盤坐著一個老態龍钟的老僧。老僧的身形蒙蒙胧胧地,好似只要一陣清風就能將他吹散。

“這是離塵院老院主留下的最后一點東西!”沈小白深深的望了那老僧的虛影一眼。突然大聲喝道:“永別了,前輩!”

隨著一聲佛門真言,無邊的虛空中所有的地水火風能量突然被一道神奇的力量轉化為團團金光祥云,梵唱聲聲自天空飄落,一朵朵金蓮、一朵朵曼陀羅花飄散。沈小白掌心上托著的金蓮中。那老僧突然睜開了雙眸,雙眸中射出了兩縷極細的毫光,老僧看似極其緩慢,實則快捷絕倫地站起身來,雙手朝虛空一晃,無數團金光祥云紛紛朝他匯聚而來,一尊同樣高有數百萬丈的佛陀金身在金光祥云中赫然成形。這尊佛陀盤坐在一尊金色蓮台上,腦后漂浮著一團火焰般閃爍的功德金光,佛陀只是一揮手。就有無數團霹雳雷霆裹著一枚枚萬字佛印,朝那十六柄急速落下地神兵轟去。

正待自爆龍丹拼命的敖雪呆呆的看著沈小白放出的巨大佛像,厲聲尖嘯道:“小尼姑這種要命的關頭。你還藏私氣死姑奶奶了!”

沈小白一邊默念真言,一邊大喝道:“我藏私?你呢?你也不看看你的元神!”

敖雪一愣。抬頭望一眼自己長有十數丈宛如實物地元神。咧開嘴一笑。張口將元神連同龍丹吞進了腹中。

轟隆隆。離塵院那老僧留下地一縷法相化身爆發了不可思議地威力。無數團雷光轟得那巨大佛像巨臂斷裂。十六柄降魔神兵變得支離破碎。一團團金色血液自那巨大地佛像體內噴出。很快就飄散為一團團粉塵一樣地金色光雨。幾乎彌漫了整個虛空。

佛陀巨像依舊在不斷地放出霹雳雷火。漸漸地。更有一尊尊高有數十萬丈地金剛、明王、菩薩、羅漢自雷火中憑空而生。這些金剛、明王、菩薩、羅漢手持各種佛門神兵。縱身撲向了那面無表情地巨響。揮動兵器朝他不斷地轟擊。每一次轟擊。都能在那佛像身上砸下偌大一塊軀體。每一塊軀體帶著金血噴散。都很快化為片片金光。

沈小白冷哼道:“這是前輩留下地最后一點東西。我只是舍不得用而已想到離塵院那老僧遺澤給自己地巨大好處。沈小白不由得一陣失神。

佛陀巨響張開嘴。發出了一聲巨大地咆哮。一團紅蓮自他張開地大嘴噴出。紅蓮上噴出了無數團青色地有如融化地琉璃一樣粘稠地火焰。這些火焰噴散開。附著在了虛空中盡情地焚燒。虛空搖晃。一塊塊虛空被燒得扭曲起來。虛空有如實實在在地存在地實體。被青色地琉璃火焰燒出了一塊塊地窟窿。露出了后面一片片黑沉沉地天空。

“滅!”一直承受著無數金剛、明王、菩薩、羅漢聯手攻擊地巨大佛像突然發出一聲大吼。他團身撲向了正噴出紅蓮焚燒這一片虛空地佛陀。兩尊巨大地佛像狠狠地對撞在一起。方圓數千里地虛空為之破裂。無數道細小地縫隙自虛空中迸放出來。刺目地黑色電光在那些縫隙中閃爍。沈小白突然大喝了一聲:“寂滅!”

佛陀舉起雙手。牢牢的抱住了那尊高有數百萬丈、殘缺不全的巨大佛像。兩尊佛像同時一晃,虛空中敞開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窟窿,可怕的吸力自那窟窿中生出,兩尊佛像同時被吸進了窟窿內。沈小白手上佛訣一變,盤坐在蓮台上的佛陀突然炸開成一團方圓數十萬里的金色強光。透過正在急速合攏的黑色窟窿,眾人可以看到,那尊差點將他們打得粉身碎骨的巨大佛像就在金色的強光中漸漸的融化、漸漸的崩解。緊接著,金色佛像也炸成了一片金光,遠遠望去,那邊簡直就是一顆太陽在肆意的釋放自己無窮盡的光和熱。就在那毀滅性的金色光流沖過來前一瞬間,黑色的窟窿完全愈合,將金色的光流攔在了那不知名的空間處。

青色的琉璃淨火還在焚燒,虛空為之崩解,禁仙絕陣地禁制被沈小白放出的離塵院老院長的法相化身瓦解。眾人身體一輕,突然出現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洞中。頭頂又一絲絲的天光射下,漸漸地,光柱越來越粗,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碎裂的石塊不斷的自頭頂墜下。頭頂傳來隱隱的雷霆轟鳴,卻是禁仙絕陣上的三塊禁制石板徹底的迸裂。恢復成人形的敖雪大喝了一聲,卷起一片淡淡的似乎隨時都能瓦解地血云,簇擁著眾人飛出了禁仙絕陣。

在離地百丈的高度,敖雪謹慎的停下了云頭。黑沙星上地禁制過于厲害,敖雪可不敢冒險再被一座山頭轟一記。

無數道劍光自黑冥殿的方向沖天而起,急速朝這邊湧了過來。

青鋤手忙腳亂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十幾個用珍貴的玄玉制成的藥瓶,從中倒出了百多粒半透明光華內蘊的丹藥遞給了敖雪和沈小白。敖雪、沈小白接過藥丸分而食之,一縷縷真元自空蕩蕩的體內緩緩生出。身上的傷勢急速緩和,敖雪身上橫一道豎一道極深擠寬的傷口慢慢地合攏,新的血液從骨髓中生出。敖雪幾個呼吸間,青白近乎透明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絲血色。

夜無鴉帶著夜無鹞、夜無鹦、枯青老鬼和迷元仙子以及數百名三大勢力的高手急速飛到了眾人面前,正待開口說幾句場面話,卻猛不丁看到青鋤掏出了大量的極品靈丹分給了兩人,夜無鴉等人的眼珠都紅了。

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半透明的靈氣十足的丹藥?

夜無鴉等人同時吞了一口吐沫,迷元仙子雙目通紅地望著敖雪和沈小白將那百多粒靈丹分食,突然飄上前幾丈,嬌聲喝道:“各位道友,黑冥府夜氏三兄弟包含禍心。一心計算各位道友,想要奪取各位道友身上的靈藥和法寶,委實是罪大惡極,丟盡了我黑沙星的臉面。不如各位道友和我聯手,鏟除了這幫敗類,如何?”

枯青老鬼冷笑一聲,帶著自己百靈崖的高手朝一旁飛掠了數百丈,這才厲聲喝道:“迷元仙子所言極是!黑冥府暗下殺手計算遠道而來的道友,已經是壞了我們黑沙星的聲譽!這等無行之人。就不該留在天地間。”

夜無鴉雙目圓睜,他怒道:“爾等”

不等夜無鴉說話,迷元仙子、枯青老鬼已經是厲喝一聲,帶著麾下眾多高手同時向黑冥府的人下了殺手。

迷元仙子的幻心湖所屬盡是嬌滴滴的美人兒,數百美女同時飛出了粉光致致地劍光,更有百多名美貌女子脫去了身上地衣衫,在那虛空中做天魔狂舞,一**蕩人心魄的粉色光霧在虛空中急速彌漫,數十名黑冥府所屬一個不查被那些女子身上噴出地光霧一罩。一股異香入體。體內天雷地火一陣翻滾,一縷虛火、邪火自那丹田下三寸的外腎湧起。體內精源頓時被燒成了爛瓦窯,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通體干癟倒栽下了虛空。

百靈崖的人則是另有手段。他們身體一抖,一道道扭曲的黑影就從他們的體內鑽出,化為無數的惡鬼飛撲向了黑冥府眾人。凡是被那黑影沾體的黑冥府所屬,大量的精氣神就從體內潮水一樣傾瀉而出,更有人被數條鬼影同時撲中,這些鬼影透過他們的身體,帶走了他們大量的生機生力,幾個撲穿之后,大批黑冥府的獸奴和府衛自天空墜下,已經沒有了氣息。

夜無鴉氣得大叫:“爾等,好生無恥全力一搏,殺!”

夜無鴉、夜無鹞、夜無鹦三兄弟同時一揮手,十八道黑漆漆的幽光沖天而起,朝枯青老鬼、迷元仙子以及他們麾下的幾名虛境高手殺了過去。兄弟三人心里明鏡兒一般清楚,所謂的道義等等,在黑沙星上是不存在的。既然先祖留下的禁仙絕陣沒能殺了敖雪等人,面對一名仙人的威脅,枯青老鬼和迷元仙子若是不反戈一擊反而是真的見鬼了。既然自己失敗了,那么就要有承擔失敗帶來的后果的覺悟!趁著敖雪他們在禁仙絕陣中傷了元氣實力未復的關頭,趁著這里是自己黑冥府的地盤,有無數的禁制陣法可以幫助自己應付敵人,放手一搏也許還能博取三五分生機!

這里是黑冥府地地盤,百靈崖、幻心湖聯手。也不見得能討了好處!

“發動黑冥陷魂大陣!調集全部人手,出動所有鎮府神獸,不惜代價,殺了他們!”夜無鴉大聲下達了命令。

發動黑冥府的鎮府大陣,調集黑冥府十幾萬弟子以及數百頭強大的神獸。就算是用性命去堆,也要殺死這群外來的修道之人和臨陣叛亂的兩方盟友。別看他們有一個仙人--那是一個身負重傷地仙人;別看他們是兩大勢力的聯手--那不過是兩大勢力的一部分高手,這里畢竟還是黑冥府的地盤!盤算下來,夜無鴉他們還是有著對半的勝算!

“枯青老不死的、迷元你這個爛婊子!哼,今天是你們自己闖入我黑冥府的地盤找死!哈哈哈,若非用這些外來之人身上的寶物勾引你們,你們有膽量踏入我黑冥府一步?嘿嘿,雖然這些人能夠生離禁仙絕陣,大出我意料。但是你們這也是死定了!”

想到能夠一並將兩個生死對頭以及這些外來的肥羊解決掉,一想到獨占黑沙星后自己能獲得地好處,夜無鴉兄弟三人就不由得一陣的興奮。隨著他們瘋狂的吼聲。一道道黑光自黑冥峰上下竄起,黑冥陷魂大陣發動,片片肅殺地陰邪寒氣沖天而起,在離地一百五十丈的高空聚成了一片青光熠熠的光籠。

十幾萬道劍光自四面八方升起,黑冥府阖府上下傾盡全力殺奔過來。

敖雪、沈小白卻是根本不理會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黑沙星三方勢力。兩人只是詫異的抬起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

以她們敏銳的靈識她們發現,整個世界都在極其有韻律的顫抖。很細微的顫抖,大概就相當于一只螞蟻噴了一口氣在一塊巨石上,那點微弱地力量撼動了巨石所產生的震顫。

世界有如一個孕婦腹中的胎膜。這種有韻律的顫動令得敖雪這樣修為的人都覺得渾身暖洋洋、癢酥酥的,好似又回到了孵化出她的蛋殼中,和諧靜谧,有一種安全的、絕對安全的溫馨感。

沈小白、青鋤地臉上同時露出了很溫和的笑容。沈小白似乎回到了自己母親的懷抱中,青鋤也似乎看到了自己從未蒙面的雙親,她們笑得如此的溫和,如此的甜蜜,心中一片安寧。

就連凌霸天這樣的凶神惡煞,就連瑤璎這樣無心無肺的妖怪。他們也都發出了洋溢自心底的快樂笑聲。

空中十余萬殺得心頭血氣翻騰地修士同時停下了手,他們也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天空,臉上同樣掛上了安靜寧和的笑容。

天空突然蕩漾出了很溫和地青光,那是一種充滿了生氣生力的青光。

無數道如煙如霧的細細靈氣自天空垂下,靈氣雖然稀薄,卻是無比的純正、純淨。而且,這些靈氣自遙遠的虛空飄散下來,就再也不消散。

這還是原本無比貧瘠的黑沙星上發生的事情。

在那靈氣很是充沛的啟元星和回春谷內。磅礴的純淨靈氣有如大江大河一樣轟然而下。那靈氣是如此的充沛,發出的聲響是如此的巨大。嚇得元宗和大羅丹道的修士們紛紛沖天而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整個修道界、整個戰魂域,原本趨近枯竭的靈氣正在緩緩滋生,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靈氣正在緩緩的充盈整個世界。

只是短短的功夫,黑沙星上突然下起了暴雨,每一顆雨點中都混雜著沁人心脾的純淨靈氣,一絲絲綠色從黑沙星的沙漠中冒了出來,一顆顆嫩芽近乎無中生有的出現在沙漠中。

至于啟元星和回春谷,它們的山石上都冒出了厚厚的肥沃的青苔!一切的花草樹木都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緩緩的生長。

啟元星元宗的低輩修士又被逼得離開了啟元星--靈氣的濃度太大,靈氣近乎是灌進了他們的身體,他們根本無法承受。

整個世界的靈氣濃度都在緩緩的增加,按照這個趨勢,也許只要三五十年的時間,整個世界的靈氣就能恢復到傳說中的上古時代的水准。

上海市某處幽靜的小酒吧內,林逍光著膀子,正和光頭胖子一干人厮混在一起,放肆的灌著烈酒。

他的丹田中,原本死氣沉沉的青色寶塔上,一枚細小的符印正在緩緩閃出淡淡的青光。外界的靈氣一絲絲的被吸進寶塔,寶塔中也不斷的放出一縷縷淡淡的霧氣。

地球的靈氣和啟元世界的靈氣一旦會合,就有如陰陽相生,發生了奇妙無比的變化。

小酒吧內原本充滿了酒氣和煙氣混濁不堪的空氣突然變得無比的潔淨,近乎原始森林內特有的新鮮空氣從小酒吧內朝四周擴散。

一道道清風從小酒吧內卷出,慢慢的將這清新至極的空氣吹向了四面八方,吹向了整個世界。

林逍經過數月苦修,終于恢復了一點點的真元。青色寶塔吸收了林逍的那一點真元,又受到地球靈氣的刺激,終于開啟了它本來就有的一項功能。

地球的靈氣被吸入啟元世界,和啟元世界的靈氣產生了奇妙的融會作用,數百萬億倍的靈氣就這樣平空而生。

啟元世界的一縷縷極淡薄的靈氣也被注入了地球所在的世界,同樣生出了巨量的清新靈氣!

已經喝得面紅耳赤的林逍等人渾然無所知覺。

林逍舉起了一個酒瓶,將里面的烈酒咕咚灌進了肚子,贏來了大片的掌聲和喝彩聲。

丹田中,青色寶塔的基座下,一個黑白二色的太極圖浮現,太極圖緩緩的旋轉,啟元世界和這個世界的靈氣正不斷的交融、變幻,更多的奇異正在轉換的生出。在這一刻,那青色的寶塔成為了連通啟元世界和地球所在的宇宙空間的樞紐。林逍的身體內,充滿了新生的靈氣,他丹田中的小小氣團正急速的旋轉著,將這新生的靈氣不斷的吸納進去,氣團上隱隱有紫色、黑色光芒閃爍,林逍的修為,正在逐漸的恢復。

東方,天色漸白。

最后一個酒友也倒在了酒吧的地板上,只有林逍依舊清醒,他笑吟吟的掏空了光頭胖子的口袋,叫來了老板買單付帳。

用力的踢了踢光頭和刀子一行人的屁股,林逍笑吟吟的接過酒吧老板的找零,施施然走出了酒吧,跑步去商場上班去也。

無數方圓數萬里的巨大氣旋出現在啟元世界的星空中,一縷縷靈氣緩緩溢出,填充著空蕩蕩的星空。

星空中,無數恆星散發出的光芒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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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救命

商場內依舊是充盈著熙熙攘攘的人流。這個城市,從來不缺少手頭有點鈔票想要破不接待的花出去的人。

“我沒錢。”

林逍趴在商場最高一層的欄桿上,歪著腦袋,用純粹欣賞的目光打量著一個個衣著清涼的少女。她們的氣質各不相同,就有如一朵朵盛開的花朵,有茉莉、有桃花、有牡丹、有水仙、也有百合、玫瑰等等。甚至一個少女的身上,隨著她的心情變化,都能流露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林逍清靜的目光,就有如深山中的微風,拂過她們的身體,不帶絲毫的雜念。

用純粹欣賞藝術的目光來欣賞這些少女美麗的面容、窈窕的身影,這種事情,以前林逍是絕對做不出來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些戒條,林逍是時時銘記在心的。但是,和光頭胖子一伙人混在一起久了,林逍的性格和脾氣被極大的改變了。一般說來,越是自幼循規蹈矩的孩子就越是變壞--只是要看他會不會碰到一幫壞朋友--很不幸的就是,光頭胖子一伙人不能算是壞人,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正經人。所以,林逍這張潔白的宣紙,上面已經多了許多的痕跡。

“嗯,這小姑娘,很潑辣么。夫綱不振哪!”林逍突然笑了起來。一個身穿短裙的少女拎著一個白皮包,正一路對著身邊的男朋友低聲訓斥著走了過來。林逍耳朵尖,將少女的訓斥聽了個清清楚楚。從男朋友昨天多喝了一罐啤酒到今天早上他又忘記了服食一粒多種維生素,各種生活的細碎小事就讓這小姑娘唠唠叨叨的從商場大門一直嘀咕到這里。

“唔,這個世界,綱常都亂了呵!河東獅吼,這個名詞可真他媽的。”林逍搖了搖頭,憐憫的望了一眼那面色難看的男青年,輕聲的歎息了起來。“藥兒師姐可不會這樣。藥兒師姐是那樣地溫柔。”一縷溫柔的笑容掛在了林逍的臉上,他一時間有點失神。

就是這一失神,林逍忽略了對商場內情況的把握,等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喧嘩聲突然驚醒朝那邊望去時,一個白發白須地老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幾個青年男女正驚惶失措的圍著他,有人拼命的掐他的人中穴,有人不斷的撫摸他的心口,更有一個小臉嚇得青白的少女抓著手機大聲喊叫著:“快來人,快來人,我曾祖父暈倒了在什么地方?不就是我曾祖父暈倒的地方么?”

林逍呆了呆,輕輕的搖了搖頭,對這幾個青年男女下了非常准確地定義:菜鳥。

有客人在商場暈倒,救治客人。這也屬于林逍的工作范疇。而且就算林逍不是這里的保安,出于一名醫者地本心,他也不會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匆匆的朝那老人掃了一眼。林逍心里一驚,指著那幾個青年男女大喝道:“你們傻了還是瘋了?還不快點住手?”

那老人氣機紊亂,丹田中有數道霸道絕倫的氣流橫沖直撞,五髒六腑、奇經八脈盡有如烈火焚燒一般,林逍隔開這么遠,都能隱隱察覺到那老人身上散發出的絲絲熱氣。那幾個青年對著老人的人中一陣亂掐,刺激了老者的經絡一陣陣的顫抖,只是雪上加霜,令得原本就脆弱不堪趨于崩潰的經脈益發的繃緊。眼看就要寸寸斷裂,到時這老人就算被救活了,也是一個廢人。

作為一個醫道高明地丹師,林逍最看不得的,就是一幫子不懂裝懂的半瓶子醋在面前晃蕩。這掐人中令人清醒的法門好用,但是也要看是用在誰的身上。這老人分明不是什么疾病,而是修煉了一種極度霸道的純陽功法,卻似乎少了其中的某些關鍵,這才使得內力失去了控制。反而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老人銀盆一樣白淨地面皮上,隱隱罩著一層紅氣,林逍就知道,老人這種內力失控的情況起碼已經有五年以上的時間--真不知他是如何撐下來的!

隨手抓住那個正在掐老人人中穴地男青年脖子。林逍一把將他丟出了三米多遠。另外幾個男女青年呆了一下。同時指著林逍大叫起來。林逍卻是一聲冷哼其聲如雷。震得幾個男女同時跳了起來。齊刷刷地捂住了耳朵悶哼起來。林逍輕哼一聲。震得他們眼前金星亂閃。人體也失去了平衡。身體東搖西晃了一陣。好容易才沒摔倒在地。

幾個青年卻也曉得事情。林逍露了這一手。他們心里就明鏡一般清楚:這是碰到了不起地真正地高手了。他們放下捂著耳朵地手。強撐著軟綿綿地身體。繞著林逍和他們地曾祖父站成了一個圈子。將那些看熱鬧地行人都攔在了三五米外。

林逍蹲在了老人身邊。眯起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今天林逍吸進身體地靈氣和往日地格外不同。它們格外地清新。再也沒有平日里那難聞地氣息和數量龐大地雜質。默運長青訣功法。林逍將一口靈氣轉化為回春谷奠基地長青真氣。右手五指並成鶴嘴形。指尖前隱隱有一道若隱若現地青色氣針。快若閃電地在老人周身三十六處大穴輕刺了一記。

氣針隔絕了老人體內霸道真氣地運轉。狂暴地熾熱真氣被截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再也不復方才氣勢洶洶地威勢。林逍右掌按在了老人后心。慢慢地鼓蕩體內地真元。不斷地吸納外界靈氣轉化為溫和純淨、充滿生機地長青真氣。慢慢地注入老人地身體。林逍和老人之間地修為差距巨大。長青真氣所到之處。老人體內地真氣無不乖乖地平復。順著林逍真氣地帶領。在老人體內緩緩流轉。

幾個青年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逍依法施為。老人臉上那縷不正常地紅氣已經消散無蹤。老人地呼吸也變得無比地和緩。一口氣息悠長無比、呼吸轉換若有若無。他們也是半個行家。知道自己地曾祖父已經脫離了危險。體內氣息已經徹底平復。

他們正待向林逍致謝。林逍卻是清喝了一聲。他剛剛轉化而來地一口長青真氣毫無保留地全部灌入了老人地身體。如今林逍修煉地是玄武寶。長青訣對他而言實在是有點過于低級了。他轉化這點真氣也只是為了救這老人地性命。這點真氣留在他體內也沒什么用處。就算是轉化為水火真元。能夠增加地份量也是極少極少。和他浩渺有如汪洋大海地丹田比起來。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所以,林逍干脆將這一口真氣全部贈送給了這老人。這不過是林逍三五次呼吸間提煉轉化的真氣,但是在性質上卻比老人自己修煉出的純陽真氣精純了數倍,在數量上,也相當于老人三五年苦修才能得來的成果。長青真氣一進入老人體內,就和他的純陽真氣交融在一起。漸漸的。在林逍的催動下,這一口長青真氣盡數轉化為老人自身的真氣,老人那霸道絕倫的真氣頓時少了幾分鋒芒。多了幾分內斂、多了幾分柔韌,就好似一柄到處都是尖刺地奇形鋼刀,卻被套上了一個厚厚的刀鞘。

幾個青年只看到林逍面上蒙上了一層青氣,一股清風自林逍體內擴散開,帶來了一道有如夏夜里深山中原始森林才有的清新氣味。幾個青年正在詫異于林逍所施展地到底是何等奇功妙法,他們的曾祖父已經睜開雙眼,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這個白發白須,長長的銀色胡須都快掛到小腹的老人也不顧附近還有近百行人圍觀,他撩起身上黑色唐裝的袖子。嘿嘿有聲的就在原地打了一套簡簡單單的長拳。這長拳架勢基本上是地球上武人的入門拳法,這老人打出來卻是與眾不同,一招一式無不工整到了極點,每一拳都蘊含了無窮的韻味。老人每一揮拳、每一踏腳,一股勁力都含而不吐,精華內蘊,卻是已經到了極高明地境界。

“哇呀!不對!”老人堪堪打完了一套長拳,突然雙目一瞪,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他氣極敗壞的揮動了一下拳頭。怒氣沖沖的吼道:“老子都要死了,怎么突然又活了?活了也就罷了,怎么這功力還深了一截?功力深了一大截,還可以說老子昨天晚上啃的土豆沙拉其實是千年靈芝什么的,但是這真氣的性質怎么都變了?”

老頭兒大叫大嚷了一通,幾個青年急忙湊了過去,對著他一陣竊竊私語后,老人用無比詭異的眼神望了林逍一眼,原本極跋扈、極霸道的老人突然變得謙遜有禮。朝林逍抱拳行禮道:“這位小兄弟。不知你他奶奶的,這里說話不方便。回去再說!”老頭兒一把抓住了林逍地手腕,就要拉著他離開。

林逍有如一顆釘子般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看著老人搖頭微笑道:“老人家,我正當班。”

“當什么班?”老人眉頭一揚,怪笑道:“這商場就是老子的孫子的產業,你是這里的保安?依你的能耐,委屈你了,唔,我說,你不用在這里上班了。”老人拉著林逍的手又是用力的一扯,林逍依舊是紋絲不動的站在了原地。老人詫異的望著林逍,皺眉道:“怎么地?難道老子百多歲地人了,想要請你去老子家里喝頓酒,你也不樂意?嗯?”最后一個字,老人很不快的重重地哼了一聲。

“長者賜,不敢辭,但”林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

老人一拍額頭,飛起一腳踢在了一個男青年的屁股上,大聲喝道:“去給這里的保安頭子打個招呼,這個小兄弟老子帶走了,嗯,快去給小兄弟挑選幾套像樣的衣服來。啧啧,這破破爛爛的制服,小兄弟穿上了也是玉樹臨風英俊不凡,嘿嘿,這個一表人才、容貌堂堂哪!”

老頭兒開口就是一連串的馬屁,等得林逍跟著他走出了商場大門,登上了老人那輛林逍叫不來名字的加長汽車后,老頭兒這才吞了一口吐沫,接過一個女青年遞過來的茶水灌了一大口,暫停了他對林逍的吹捧。

舉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水余瀝,老人急切的湊到了林逍身邊,大聲叫道:“小兄弟。你可得對我說實話,我白伯堂的這真炎勁修煉了九十幾年,對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清楚得很。這真炎勁啊,我缺了奠基地法門,一路用蠻力修練到如今。若非是幾個兒子、孫子、重孫子孝順,找了無數的寒性藥材給老子進補壓制這真氣,老子早就被燒成焦炭啦!”

歎了一口氣,老頭望著林逍說道:“這幾天呢,老子也知道,熬不下去了,就算是把那些藥材當飯吃,每天吃它幾百斤,也壓制不住體內造反的真氣了。可是小兄弟你一出手。老子體內的禍患就全沒啦,功力還加深了一大截。小兄弟,你師從何人哪?”

換上了一套白色休閒西裝的林逍眯了眯眼睛。他直起了上半身,畢恭畢敬地說道:“老人家,晚輩師從回春谷大羅丹道一脈,晚輩師尊是丹浮生道長,掌教師伯是丹翎道長。”

“道門,難怪!可是!”老頭兒傻眼了,他望了望坐在對面的一個重孫和一個重孫女,男女青年同時對老頭兒搖了搖頭。回春谷這個地名,他們聞所未聞;大羅丹道這個宗派名字。他們也從來沒聽到過。老頭白伯堂望著林逍,猶猶豫豫的問道:“敢問,小兄弟的師門大羅丹道所在何處?小老頭寡聞,卻是”大羅丹道,這個名頭聽起來就有一股子出塵的道味在里面,但饒是白伯堂交游廣闊,卻也沒聽說過。

“這個”林逍想到了光頭胖子他們聽說自己身份來歷后的反應,心里翻了幾個念頭,張口就是一片瞎話扯了出來:“大羅丹道乃上古流傳下來的外丹門戶。千年以來,本門內人丁稀少,最多時也不過有七八門人,更兼地處荒僻,老人家沒聽說過,也是應該的。”

不等老頭兒繼續盤問,林逍就撇開了話題:“小子這次離開師門,云游天下,也就是想要尋訪一二同道之人。切磋一下丹藥之術。增長一下見聞閱歷。所謂紅塵煉心,就是這個道理。”

可憐見的。林逍心里都為自己剛才地哪幾句謊話覺得心慌、臉紅。大羅丹道人丁稀少么?如今大羅丹道山門內,起碼有二十萬門人了吧?雖然不如元宗的聲勢赫赫,但是那門人的數量,也是極其可觀地了。至于說大羅丹道的地方荒僻么,林逍覺得他並沒有說謊--告訴白伯堂他們大羅丹道位于某顆修道界的星球上,這可是大實話,但是人家也不會相信的不是?

汽車一路朝上海郊外狂奔,到了某處林逍不知道的所在,這才停靠在了一棟大宅院的門前。自有人迎上來,將白伯堂和林逍一行人接了進去。宅院中的林木森森、高堂華宅卻也不用多說了,這畢竟不過是人間的氣象,和修道界的那些宏偉巨大地建築根本沒得比。林逍看著這些過于矮小的廳堂,臉上一點兒神色變化都沒有,倒是更讓白伯堂肯定了林逍乃是世外高人的身份。不是高人,怎會有如此的涵養功夫?

幾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和十幾個中年人匆匆的迎了出來,幾個老頭隔著老遠就驚喜的大笑道:“老爹,您走火的真氣控制住啦?您不用死啦?也就是說,我們修煉這真炎勁,再過二十年,也沒有走火的風險啦?哈,能多活幾十年,好生快意哪!”

白伯堂大手一揮,得意洋洋地笑道:“老子一輩子積德,命好!這不臨死前想要去咱家的各處產業走走看看,這就能碰到一個救命的高人!林小兄弟,來來來,這幾個是我的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這些個是老子的孫子,還有一批孫子、重孫子的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反正如今不在面前!啧!”用力的拍了拍林逍的肩膀,白伯堂異常坦誠地說道:“小兄弟,老子一輩子不講虛話,你幫我白家解決真炎勁走火地風險,只要是我們白家能拿出來的,你都可以拿去!”

“這個”林逍突然想到了這一段時間來困擾自己地經費問題,他點頭道:“那,小子也不矯情。小子游歷天下,卻是囊中羞澀,這路費”

“路費?好說!”白伯堂一揮手,大聲叫道:“去給林小兄弟准備一張我白家作擔保的卡片,小兄弟這游歷天下的花費,自然是我們包了!”他一把拉住了林逍,殷切的拉著林逍走進了宅院正中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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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兄弟

白伯堂一聲令下,雖然距離午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美味佳肴極品美酒依舊是在極短時間內送了上來。白伯堂強令林逍坐在了主席上,他自己在一側相陪,他的兒子、孫子、重孫子,全部成了陪客。

端著一個大海碗,白伯堂站起身,對林逍大聲道:“林小兄弟,你救了老夫一命,這一碗,是敬你的。”

些許酒水,林逍並不害怕。他也站起身,端起海碗,溫和的說道:“老人家客氣了。”

白伯堂雙目一瞪,大聲喝道:“叫我老白!”

“好!老白你客氣了。”林逍和白伯堂碰了一下海碗,微微一笑,將里面一斤許六十五度的烈酒喝得涓滴不剩。

“好酒量!”白伯堂的幾個兒子--年紀都在七十五歲以上、九十歲以下的老頭兒同時比出了大拇指。

白伯堂的大兒子,今年八十九歲的白仲遠笑吟吟的站起身,同樣舉起了一個海碗:“林小兄弟,夠豪氣!你救了咱們家老頭子,這碗酒,你不喝,那是不行的!”白仲遠眯了眯眼睛,笑道:“我們練武之人,三五斤水酒,算不得什么吧?小兄弟但請放心,我們不會故意灌你!”

正如白仲遠所說的,些許水酒,林逍會害怕么?他同樣面帶微笑的舉起酒碗,自有人給他注滿了一碗烈酒,林逍喝白仲遠也碰了一碗。

白仲遠所謂的不灌林逍,就是他的五個兄弟又魚貫和林逍碰了一碗,隨后是他的十三個兒子、侄兒輪番和林逍喝了一碗,接下去就是三十五個孫兒、侄孫、孫女、侄孫女和林逍又喝了一碗。

前后林逍一共喝掉了五十幾碗烈酒,這就是將近六十斤的分量。林逍除了額頭上略微有了點汗水,就連面皮都沒紅一下。

“好酒量呵!”白家的一干老少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看看若無其事的林逍,再也沒人有膽量和林逍拼下去。

白伯堂哈哈大笑了幾聲。挑起大拇指笑道:“好。果然是英雄年少。這樣才對!能夠將走火入魔快要爆炸地老子救活地年少英雄。本來就該有這樣地好酒量才是。來來來。吃菜。吃菜他媽地!”

一邊招呼林逍坐下吃菜。一邊舉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嘴里。白伯堂突然放聲罵道:“他媽地。菜都涼了。這種貨色。怎么能拿來招待貴客?”一拍桌子。白伯堂對家里下人一通批口大罵。輕輕松松地就將自己一家老小故意灌林逍烈酒地事情撇得干干淨淨。等得新燒地熱菜重新送上來時。白家一家子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做過地事情。再次熱情地招呼起林逍。酒過三巡。喝得滿臉通紅地白伯堂瞪著通紅地雙眸望著林逍。大聲說道:“林小兄弟。我知道你是高人!不是高人。今天也救不活我!所以。你且說一句話。我家這真炎勁缺了奠基地口訣。一旦功力深厚了。就變得不受控制地缺陷。到底可以彌補不?”

慢慢喝了一口鮮湯。林逍眯著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過是真炎勁。這種世俗武功在林逍看來能有什么麻煩?他在回春谷修煉地真火訣就比真炎勁高明了千百倍。就更不要說他如今修煉地玄武寶了。

要知道。玄武寶可是水火同修地玄妙法門。對于火屬性靈氣地把握已經是到了登峰造極地境界。就更不要說林逍還繼承了大羅丹經和隕界之主地那部分學識。

不過是對真炎勁缺少地奠基口訣進行增補而已。林逍只是略微思忖了一陣。就洋洋灑灑地說出了二十幾句口訣。念完了口訣。林逍自顧自地吃菜喝酒。純然不理已經徹底呆住了地白家一家老小。

白家在場地上下五十幾人一個個呆呆怔怔地坐在那里。不斷地默默念誦林逍口述地口訣。有那定力差地人。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白伯堂前前后后將林逍傳授地口訣念叨了百多次。每念叨一次,他就覺得其中玄妙無窮,真正是字字玄微,每一條口訣都有如醍醐灌頂,令得他周身清涼一片。

體內真炎勁真氣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循著林逍口訣中指引的穴道、經脈運轉起來,只是更換了三條行功的經脈和七處真氣鼓蕩、溫養的穴道,原本霸道絕倫每運功一次都要刮得經脈生痛的真炎勁,就變得順服了不少。雖然還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熾熱,但是真氣從穴道中流過時。不再有痛感。反而有一種暖洋洋、癢酥酥、令人飄飄欲仙的美妙快感。

只是一個大周天,白伯堂就覺得自己地修為又深厚了一分。而且修為的增加是穩固踏實的,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有如沙灘上打地基一樣,搖搖欲墜的錯覺。

白伯堂驚訝的睜開了雙眼望著林逍,他的子孫們也紛紛扭頭看了過來,目光中滿是尊崇和不可思議。

白伯堂在真炎勁上浸淫近百年,所得還不如林逍以真氣探測他體內情形后得來的感悟。白伯堂不由得在心里大喊:“這小子,他的修為到了什么地步?他的見識,又是何等地驚人?這,怎么可能?他不會是一個返老還童地老怪物吧?”

白仲遠畢恭畢敬的對林逍拱了拱手,沉聲道:“林小兄弟,這功法,我們白家,領受了。。。只是,不知我們可否有幸,見識見識林小兄弟地實力?”白仲遠的話可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純粹就是好奇。一個隨口就能解決他白家修煉的功法隱患的大高手,他自身能有多高深的修為?

沉吟了片刻,林逍想起了刀子等幾個人給他說過的,有時候的確應該稍微展示一點實力的問題。如果是敵人,展示實力可以震懾住對方;如果是盟友,展示一定的實力,則能讓對方對自己起一份敬畏,就能令盟友的關系益發的穩固。

白家和林逍絕對算不上盟友,但是如今起碼可以算是朋友。不過,也只是交情不厚地朋友而已。為了自己以后周游天下尋訪靈山大川的費用計。林逍覺得,按照刀子的意見,展現一點點的力量,讓自己的這筆診費不會長翅膀飛走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點了點頭,林逍沉聲道:“拿一壇酒精來!”林逍這一段時間。除了參悟道德經等道家經文,更是閱讀了不少地球上的自然科學類地書籍--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各種自然現象,這可是修道界沒有的新鮮學問。林逍知道,純酒精的結冰點,可是很低很低的。

三分钟后,一壇幾乎達到百分之百純度的乙醇被送到了大堂里。

林逍示意將那一壇酒精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左掌輕輕一揮,一片奇寒刺骨的淡淡黑氣從手掌上噴出,酒壇中乙醇被急速凝凍。酒壇嘎巴幾聲碎成了數千塊細小的碎片灑落,圓溜溜一塊酒壇形地冰塊在地上轉了幾圈,咕咚一聲滾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滾出了老遠。

酒精的結冰點,是零下一百一十七攝氏度。能夠讓一壇十幾斤酒精在瞬間結成冰塊,這寒氣又要多強才成?

以空手能發出零下百多度地寒氣,這等聽都沒聽過的事情,令得白伯堂一家子全傻眼了。

“這是這是”白伯堂結結巴巴的指著那冰塊,半晌不能說一句囫囵話。

突然間,白伯堂的眼珠亮了,锃亮锃亮的眼珠就有如兩盞小燈泡,死死的盯住了林逍。

白伯堂的眼珠子在那一瞬間冒出了綠光。那是令林逍覺得渾身汗毛直豎的目光,白伯堂突然一拍手,用力的拉住了林逍地雙手,大聲道:“林小兄弟今日你救了我老白的性命,老白我無以回報哪得了,我白家的這點子家當,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這么些孫子兒子的家當加起來折合成現金。也有個百兒八十億的!這家當,就是你的啦!”

白仲遠等白家子孫聽得自己的老祖宗說要將白家的所有產業都交給林逍,他們硬是沒一個吭聲的。每個人都是用無比笃定地眼神望著林逍,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林逍心里一驚,他可是明白所謂的百八十億在這個地球上是個什么概念。他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老白哪,這可不成。”

林逍連連搖頭擺手的推辭白伯堂的好意,白伯堂嘿嘿一笑。點頭道:“既然如此。林小兄弟是看不上我白家的這點家當了。那,這樣吧。我們就義結金蘭,哈哈哈,林小兄弟,來來來,擺上香案,燒上紙錢、香燭,擺上三牲祭品,老子和林兄弟義結金蘭哪!”

白家的人聞聲而動,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就做好了一整套准備。

林逍心里一陣慌亂,他還沒想好對策,白伯堂已經涎著一張老臉,拉著林逍來到了香案前。

白伯堂用盡了手段,將林逍若是不和他結拜就歸結與林逍看不起他白伯堂,看不起他白家的一家老小,看不起他整個白家,他白伯堂以下地數百族人,也就只有抹脖子來洗刷恥辱了。

林逍硬是被白伯堂弄得暈了頭,雖然跟著光頭胖子一伙人學了不少無恥地招數,但是林逍畢竟在無恥上的造詣略微欠缺了些,又怎么是白伯堂地對手?

幾個響頭磕過,一碗血酒喝過,白伯堂就親熱的摟著林逍,熱情無比的叫起了兄弟。

“二弟啊”白伯堂淚眼朦胧的望著林逍,大聲笑道:“我白伯堂孤苦伶仃了一輩子,這到老了,總算是有了一個兄弟,可慰平生,可慰平生啊!”

林逍龇牙咧嘴的望著白伯堂,不情不願的拱了拱手,叫了一聲:“大哥!”

林逍在骨子里還是一個實誠人,既然已經和白伯堂磕頭拜了把子,他就不會否認這份聯系。雖然說,他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味道,但是林逍卻也承認了這件事情。

雖然在人情世故上不是白伯堂的對手,但是林逍卻能察覺出,白伯堂他們對自己並沒有惡意。除非是修為高出林逍一個大境界,否則若是白伯堂他們稍微有點計算林逍的意思,那股子惡意就瞞不過林逍敏銳的感知。

一聲大哥叫得白伯堂眉開眼笑的,他手一招,就有白仲遠送上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白伯堂很是大方的一揮手道:“二弟,這卡你拿著,以后你在外有何開銷用度,全算在我白家的賬上,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白伯堂心里明白,以林逍這么不可思議的修為,居然跑去了做保安,可見這手頭上不是一般的缺錢。而他寧可去做保安,卻也不願意仗著自己的身手作惡,可見他的本性良善。這樣的一個奇人、高人,能夠成為他白伯堂的兄弟,對他白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雖然說,如今的世界已經不是那個打打殺殺的年月,但是家族能和這樣的奇人拉上關系,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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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兄弟的請求

林逍拍了拍口袋,衣服口袋空蕩蕩的,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又習慣性的摸了摸左手指,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在禁仙絕陣中被煉為灰燼,是一點兒殘渣都沒有剩下。白伯堂給了他一張信用卡做禮物,林逍是個守禮的人,那邊還有白仲遠等一家子人等著參見他這個新鮮出籠的二叔、二叔爺、二曾祖呢,他又怎好空手?

    苦笑了一聲,林逍歉然的望了白伯堂一眼︰「老大哥,兄弟慚愧,前一陣子被陷入一險境,身上一些零碎物事都遺失了,這」

    林逍的話沒說完,白仲遠已經帶著兄弟、子孫在林逍面前列隊站好,畢恭畢敬的、整齊劃一的對林逍鞠躬行禮,大聲叫了一聲︰「二叔(二叔祖、二曾祖)!」

    好罷,一聲二叔一出,林逍雙手抖了抖,苦笑道︰「大哥這,見面禮」

    白伯堂嘻嘻一笑,連連搖頭道︰「說什麼話?大哥和你一見如故,大概上輩子我們就是好兄弟了,還說什麼見面禮不見面禮的?這幫小子,還能白白便宜了他們去?沒有這種說法,沒有這種說法!哎呀,孩子們,趕快擺上流水席,老子和二弟要不醉不休啊!」

    一把抓住了林逍的手腕,白伯堂大笑了起來︰「二弟啊,你若真有心,就幫大哥我一個小忙就是了。」

    「哦?」林逍眉頭一揚,看著白伯堂問道︰「大哥所說的,是?」

    雖然說不介意,林逍心裡還是覺得有點疙瘩,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大哥?這二弟的位置就連屁股都沒坐熱呢,怎麼就有事情找到了頭上?林逍搖了搖頭,正在心裡暗自思索自己的面皮還是太薄了一些,卻聽得白伯堂說道︰「仲遠哪,趕快叫季樂那小子回來,嘿。老子叫他二曾祖做他的師傅,他的輩份可比他的老爹還要高了兩倍,他這次可沒廢話了吧?」

    「呃?」林逍愣了,他呆呆的看著白伯堂,腦筋一時間沒能轉過這個彎兒來。

    白仲遠傻傻的看著白伯堂,一張臉全抽成了一團。

    白家地子孫中。一個五十許的中年人臉色變得青黑一片,他無比幽怨的望著白伯堂,差點沒流下淚來。他身邊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幾個兄弟,則是幸災樂禍的望著他,就有人差點沒伸出雙手鼓掌叫好。

    林逍苦笑著。任憑白伯堂拉著自己走回了大廳。

    「臉皮太薄。還得再厚一點!如果這事情是光頭他們。總不會就莫名其妙地認了人家做大哥。還得莫名其妙地收一個徒弟吧?」

    林逍在心裡感慨著。他終於發現。光頭胖子他們對自己地評價是多麼地正確︰林逍是個好人。一個過於好地好人。所以。在這個惡人、賤人橫行地世界上。他這個好人就免不了吃虧啊!

    白伯堂一家子都不能算是惡人。但是要說他們都是一幫子賤人。那是確切無疑地。

    正常人能和白伯堂這樣麼?只是草草地打聽了一下林逍地出身來歷。甚至都不驗證一下林逍所說地出身來歷是否正確。就硬拉著林逍拜把子。若是林逍是一個惡人。一個天大地大惡人呢?

    在修道界。結為結義兄弟是多麼嚴肅多麼神聖地一件事情。林逍總覺得。白伯堂今日地行徑。實在是過於兒戲了。

    林逍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他對自己說道︰也許,地球上地人心就是如此的浮躁,如此的雜亂,所以,他們平白有了《道德經》這樣的文章,卻沒能碰到一個真正的修道人吧。浮躁的人心。雜亂的人意,以致於在林逍看來很是嚴肅、莊重的事情,他們都能以一種兒戲的態度來對待,偏偏他們如此兒戲地行事,卻還打得林逍措手不及,就連發表意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按下了頭,乖乖的喝了這一口水。

    「既來之則安之吧!」林逍告訴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他們起碼對我沒惡意。嗯。甚至這老頭兒。對自己還真有了這麼幾分兄弟的情緒。且看看他到底想要做點什麼。」

    臉上帶著笑容,林逍跟著白伯堂走進了大廳裡。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被安排成他弟子的白季樂。

    愜意軒,這是白伯堂給林逍安排的住所。

    在林逍未來的徒兒白季樂正式拜師之前,林逍都會住在這裡。

    愜意軒,這是白伯堂平日裡自己潑墨修心的書房,書房前後左右是間距有致梅蘭松菊,一個大月拱形窗洞前是一汪碧綠地池水,池水中有三五對鴛鴦愜意的游動。臨床的大書案上放了幾張厚重的大宣紙,一方兩尺見方的硯台上金星點點,幾塊尺許長手制好墨似乎隨意的放在硯台邊,筆架上,十幾支大小不一的兔毫、狼毫筆正隨風輕輕晃蕩。筆墨紙硯,儘是極品,只是在林逍的眼裡,這些物事卻也算不得什麼——回春谷使用的毛筆,那筆毫都是從成精地野獸身上拔下,那可都是帶著靈氣地!

    所以,林逍懶散的躺在了愜意軒內地一張軟榻上,懶洋洋的雙手抱著頭,歪著身子看著窗外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有細細的風從林逍的體內吹出,帶來了一股股清新的靈氣。林逍沒有察覺這個變化,他只是好奇,這幾天來,他似乎練功的時候,進度都快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吐納天氣靈氣的時候,也不再聞到那令人難以忍受的臭氣了。似乎地球的環境,正在逐漸的變好。

    「這白季樂可是一個妙人。派了這麼多人去找他,居然找不到他的下落。嗯,雖然他是私生子,不大可能接管白家的生意,但是這樣的放蕩麼我收他為徒,他能成器麼?」林逍望著懸掛在天空的明月,不由得輕輕嘆了一聲。

    白天裡,被白伯堂趕鴨子上架的磕頭拜了把子,憑空裡多了一個結義的大哥。又被強塞了一個徒弟,可是這徒弟卻也太有趣了一些。連同白家一家人等了他一整天,如今到了快午夜時分還是音訊全無。個性,這白季樂實在是太有個性了。難怪白仲遠聽得白伯堂懇求林逍收白季樂做徒弟,臉上居然有那種猛然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唔,白大哥如今在做什麼?」林逍一時好奇,玄功默運。神識覆蓋了整個白家大院。

    院落深處一間小小的佛堂裡,白伯堂盤膝坐在一個稻草蒲團上,肅容望著自己地幾個兒子、孫兒。他身邊的香爐裡,三支極細的檀香正冒出冉冉青煙,白伯堂雙手合在丹田前,深深的呼吸了幾次,這才瞇起雙眼,淡淡的問道︰「還沒找到季樂?叔樺,你這父親是怎麼做的?」

    白季樂地父親白叔樺。那有點胖乎乎的中年人擦了擦額頭上的一層虛汗,苦笑道︰「爺爺,您不是不知道。平時我怎麼管他也沒用,畢竟季驊的才幹學識、為人處世都是一等一的,雖然季樂的才幹也遠超常人,但是為了白家的穩定,季樂是不可能插手家族事務的,之所以他才如此的自暴自棄,整日裡風花雪月地打混,我又怎麼管得住他?」

    「若你不在外折騰,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白仲遠怒視白叔樺一眼。又朝白伯堂笑道︰「父親,您別急,這樣找不到季樂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想來他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我已經叫人停了他地卡,只要他身上的現金花光了,他自然會回來的。」

    「哼!」白伯堂哼了一聲,低聲道︰「我倒是不但心他會出事,只是。好容易碰到林兄弟這般的奇人,等了一整天卻不見季樂露面,豈不是怠慢了人?」

    白仲遠沒吭聲,白叔樺張了張嘴,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幾個。白叔樺的二弟,一個身材高大的禿頂中年人笑了笑,柔聲說道︰「老爺子,那林逍」

    白伯堂翻了翻白眼,冷哼道︰「叫二叔祖。」

    「是!」那中年人微微鞠了一躬。輕笑道︰「二叔祖雖然有一身神奇至極的武功。但是如今這年代,什麼武功之類都是白搭。起作用的還是權勢、財勢、各種關係,您忒看重他了。就算二叔祖對您有救命之恩,您也太厚待他了。」

    「你們懂什麼?」白伯堂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和林兄弟結拜,的確是為了報答他救命之恩。唔,叔咨說得倒也不錯,如今這年代,和老子當年混江湖的年月不同了,打打殺殺沒什麼用了,武功,卻也不代表什麼。但是,林兄弟這樣的奇人,嗯,能結識他,是我的幸運。」

    搖了搖頭,白伯堂肅然道︰「你們不懂,你們什麼都不懂。林兄弟,何止他表現出來的這點?嘿嘿,你們在看人的本事上,還是差了老大一截啊!」瞇著眼楮,白伯堂得意的笑道︰「結交了林兄弟,我們白家未來百年,卻是無憂了。再者,正好解決季樂這個大隱患哪!」

    白仲遠、白叔樺、白叔咨同時驚道︰「隱患?」

    白伯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淡淡地說道︰「是!隱患!季驊的才幹,在普通人中算是佼佼者,足以在數十年後接管我白家的一切。但是季樂,他是天縱之資,他的才幹能力,比起季驊高明了十倍!但是因為他的出身叔樺啊這件事,你辦差了,你在季樂十六歲後才接他回了白家,那時候,季驊已經被確定是我白家的接班人。你叫季樂以後如何能安心屈居季驊之下?」

    「這」白仲遠等人集體失聲。

    「所以,我原本和林兄弟成為忘年交卻也無不可,但為了季樂我和林兄弟結拜後,讓季樂拜林兄弟為師,季樂也就沒什麼話說了。林兄弟一身修為驚人,季樂就算是天才中的天才,想要將林兄弟那一身本領學光、學透,也非要十數年的功夫。林兄弟一身所學乃是道門一脈,十幾年的浸淫,季樂以後也會淡了爭奪家產地心思,我白家方才真正地無憂啊!」

    白叔樺咧了咧嘴,苦笑道︰「爺爺。季樂如今每天浪蕩遊樂,他會有心爭奪家產?」

    白伯堂閉上了雙眼,冷聲道︰「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你太小看自己的兒子了!他每天浪蕩遊樂不假。但是他在股市裡有一百七十九個戶頭,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幾年給他地零花錢,已經被他在股市裡翻了七十多倍,你知道不知道?他自己在外面,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金融咨詢公司,掛著的是他一個死黨密友地名字,你知道不知道?」

    白仲遠、白叔樺、白叔咨額頭上冷汗滾落,驚訝、驚惶的望著白伯堂。

    白伯堂低聲嘆道︰「你們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在我的遺書裡面寫得明明白白。我在遺書中。還留下了如何用暴力遏制季樂的手段,只是我不想在活著的時候看到我白家的子弟骨肉相殘,所以一直沒有和你們提起。老天可憐。老子以為必死地時候,卻被林兄弟救了回來,如今看來起碼還能多活二十年,原本想要幫你們壓制季樂二十年,但是如今有了更好的辦法你們以為?」

    白仲遠、白叔樺、白叔咨等白家高層齊聲讚道︰「您老英明。」

    「嗯!」白伯堂點了點頭,沉聲道︰「英明個屁!老子如果夠英明,就該在你們生下第一個兒子後,把你們的**都割了!省得鬧出這麼多的肥皂劇情節來。仲遠哪」

    白仲遠上前了一步,乾笑道︰「父親。仲遠在!」

    白伯堂點了點頭,冷笑道︰「明兒個給家裡的人都說說,誰他媽的再在外面留下了骨肉,自己去醫院引刀一快吧!」

    良久的沉默後,白仲遠的臉湊成了一團,乾笑道︰「是的!」

    正用神識窺探此處地林逍同樣是臉色一陣抽搐,似乎下身都有點不自在了。他想起了當年回春堂中,花梧娘為了提防自己和林遙爭奪家產而做的各種事情,林逍突然理解了白伯堂的做法。林逍輕輕一笑。嘆息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同時,他也對白季樂產生了極大地好奇心——能夠得到白伯堂如此的稱讚,想來白季樂的資質真是不錯。也許,應該在地球上,為大羅丹道留下一脈?

    如果地球並沒有被別的修道門派劃為自己的勢力範圍,按照修道界的規矩,林逍完全可以宣佈,從今天開始,地球就屬於大羅丹道。如此一來。如果那白季樂真有那樣的天賦。收他為徒令他在地球開枝散葉,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尤其是背後有白家的財力支持。大羅丹道在地球地發展一定會比較順利。

    「只不過,如果地球並無道門存在,那《道德經》是怎麼回事?」林逍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緩步走到了書案前,信手抓起一支小孩子手腕粗的狼毫大筆,沾著硯台裡殘留的一點墨汁,在宣紙上寫下了道德二字。林逍心中時有所感,一縷水火真元在他書寫時滲入了筆鋒,兩顆大字上一縷縷雷光閃爍,仔細傾聽,宣紙上竟然有隱隱的嗡嗡轟鳴。

    長吐了一口氣,林逍看著面前有如白鶴翔空大有出塵之氣的兩顆大字,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方才運筆書寫之時,林逍全部的精氣神都似乎和四周的天地融而為一,雖然是金丹中期的境界,卻隱隱窺破了一絲虛境地高手才有的天人合一的感覺,林逍也覺得這兩個大字比他以前所有寫過的字都要來得飄逸、都要來得完美幾分話傳說,但是修道界的修士還是會在人前顯露行蹤,地球上卻從沒有人真正見過能夠飛天遁地的修道之人。唔,想來地球的修道門派已經沒落了?我在這裡留下大羅丹道的苗裔,應該無人反對。」林逍思忖道︰「應該是這樣,地球地靈氣實在是令人不敢領教,若是真有修道人,他們是如何活下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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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異化

仰面看著天空明月,林逍突然輕鬆的笑了幾聲。

    很莫名的,林逍突然就覺得心情一陣輕鬆,好似脫去了什麼沉重的負擔。這種感悟也叫做頓悟,是毫無來由毫無道理的。林逍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突然達到這種心裡沒有任何壓力、輕鬆愉快的心境。也許是因為口袋裡的那張信用卡?這個理由,未免太荒唐了一些。

    只是,心境上的變化直接帶動了林逍身體內的變化。心神活潑了,林逍的真元運轉也活潑了起來,丹田中氣旋吐納靈氣的速度增加了數倍,銹跡斑斑的青色寶塔上隱隱有一絲絲青色光暈流轉,光暈不斷的從寶塔內滲出,又被寶塔重新吸進去,每吸收一縷光暈,寶塔上面的銹跡就黯淡些許,寶塔就有如一根被烈火焚燒後的枯木,正在緩慢的恢復生機。

    修道界內的靈氣和地球所在空間的靈氣交換變得益發迅速。在林逍所不知的遠地高空,數百個無形的靈氣氣旋已經將地球整個的包裹起來。一縷縷靈氣不斷的在氣旋中進出,林逍所屬的修道界和地球所在的空間產生了玄妙的聯繫,就有如陰陽太極圖的陰陽雙魚,陰陽相生,生生不息,兩個空間的氣息交流融會,產生了巨量的新生的靈氣。

    大量的清氣自空中噴薄而下,萬里長風拂遍全球,清氣飄逸,污濁的氣息被一掃而空。若是有那有心人,就會發現,地球上被污染的河流正在逐漸的變得清澈,被污染的土地中的雜質也在緩緩的減少。這種變化不為人知,卻是堅定的踏踏實實的在產生。

    那數百個氣旋不僅僅是影響了地球,更是影響了整個太陽系。太陽系內稀薄的天氣靈氣不斷的湧向那些氣旋,和來自修道界地氣息融合後,巨量的新生靈氣滾滾而生,朝太陽系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林逍,就是這一切變化的樞紐。他就是這個巨大的太極圖上陰陽雙魚的魚眼,他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好處。新生地靈氣就是通過他的身體進行交換,巨量的靈氣在他體內湧進湧出,林逍丹田中正在恢復的金丹有如快要餓死的猛虎掉進了羊欄,張開血盆大口吃得不亦樂乎。紫火玄氣不斷自金丹中噴湧而出,水火能量相生相剋。有如鐵錘和鐵砧,不斷的鍛煉林逍的身體。

    玄武寶功法自動運行,無限度的強化著林逍的**。每一刻、每一秒,林逍地**都在緩緩的增強,他的真元也在一絲絲地增厚。識海中的元神也受到了那巨量靈氣的滋養,高有數尺的元神盤膝坐在一片青色的靈氣組成的汪洋大海中,雙手結成了蓮花狀指印,一道道靈氣有如長江大河融入了林逍的元神,漸漸的轉化為一絲絲金色的火焰從他元神上噴起。不斷地灼燒著懸浮在元神上空的天地印。

    青色寶塔上,有一縷奇異的白色靈光沖天而起,自林逍丹田直貫識海紫府。\\\\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量對於天道的感悟零零碎碎的衝進了林逍的元神之中。這些對天道的感悟,有高明萬分的,也有粗陋低淺地,但是不管是高明的還是粗淺的,這些感悟的數量卻是多到了極點。每一份感悟就好似一塊磚頭,有華美的琉璃磚、也有難看的土磚,林逍的元神就有如一個高明的建築工匠,不斷的將這些感悟提取出其中美麗華美地。融入林逍自身對天道地感悟中,就好似在一座建築上添加了許多的材料,慢慢地將這建築變得益發的高大、宏偉。

    就在林逍閉關修煉玄武寶時發生過的事情一樣,有巨量的真元從寶塔中湧出。奔湧的真元瞬間填滿了林逍的丹田,逼迫他的金丹不斷的大口吞入,金丹的體積急速膨脹,紫火玄氣沖天而起,照得林逍的體內一片通明。

    在林逍不知不覺中,他因為突破空間壁壘而粉碎的金丹已經修復完成。並且直接達到了金丹中期巔峰的水準。一縷靈神自識海中順著那白色的靈光直透金丹,靈神和金丹融合,形成了一枚蘊藏著無限生機的胚胎。

    古怪地、修道界前所未有地異變再次產生。林逍地整個元神都順著那道白色靈光鑽進了林逍地金丹中。金丹急速地壓縮。縮成了一枚拇指大小晶瑩剔透地光團。林逍地元神演化嬰兒。呈臥佛狀蜷縮在光團中。巨量地靈氣不斷地湧入光團。滋養著這一小小地嬰兒。

    其他修道人都遵循結金丹、破丹成嬰、嬰兒演化元神地規律。只有林逍修煉了那怪胎一般地玄武寶後。在金丹期就修成了元神。然後是元神和金丹融合準備破丹成嬰。真不知他如此修煉出來地嬰兒會有多強大。等得他突破元嬰期進入元神期。又將修成多強悍地元神。

    總之一句話。自從修煉了玄武寶。林逍身上地各種變化就再也無法以常理推演。

    就說他丹田中地這青色寶塔到底有多少神秘地用途。林逍就還是渾渾噩噩地呢。

    起碼一件。寶塔中能不斷地湧出無數份對於天道地感悟供林逍分拆吸收。能夠不斷地湧出精純至極地真元供林逍增進修為。整個修道界就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神奇地法寶。一直以來。各種法寶都是汲取主人地修為增進威力地。何曾聽說過有法寶能夠反哺主人地事情?

    林逍站在那書案前。一站就是七天七夜沒有動彈。

    青色寶塔中不斷的湧出一分分細碎的對於天道的感悟,每一份感悟都不同,每一份感悟都有其獨特之處。林逍從中獲益極多,但是卻也受到了極大的干擾。每一份感悟都似乎來自於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些人參悟天道時的喜怒哀樂,也都影響了林逍,林逍的面容就隨之變化莫測,一時歡喜、一時惱怒、一時悲淒、一時絕望,他的臉瞬息萬變,簡直就有如民間的某種秘傳絕藝——變臉!

    更兼這些感悟,有正道的、有邪道的、有魔道的、更有妖道地。

    正道之人講究天人合一。

    邪道之人講究損人利己。

    魔道中人講究滅情絕意。

    妖道之人講究偷天地精華以補己身。

    林逍的氣質,也隨著這些感悟碎片的湧入而不斷的改變。一時間他週身清氣流淌。飄然有出塵之態,簡直有如神仙中人;一時間他渾身邪氣四溢,臉上的笑容就有如給老母雞拜年的黃鼠狼,令人不寒而慄;一時間他雙眸發紅,嘴角眉梢都有一絲肅殺、凶殘、陰邪、暴虐地氣息湧出,那瘋狂的殺意嚇得窗外池塘中的鴛鴦有如被打慌了的喪家犬。拍打著翅膀丟下了伴侶倉皇逃竄;一時間他週身變得空蕩蕩的,似乎他所在之處就是一個灰色的空洞,妖異邪異令人無法琢磨。

    每一份對天道的感悟,都有如一枚細小的鐵錘,錘打著林逍的意識,不斷地修改著林逍的心性。

    林逍吸收了這些天道感悟,也就吸收了其中的一絲人性。他對於天道地感悟在坐火箭一般急速飆漲,他的性格也在發生變化。

    一片青色的靈光灑遍林逍的識海,隕界之主留下的精神禁制也悄然發動。若說那些感悟是細小的鐵錘慢慢的錘打林逍的心性,那麼這精神禁制就是一枚巨大的天地之錘,以巨力將林逍地心性和那些感悟中殘存的一縷意識不分好壞的錘打成一團。妖魔鬼怪、神聖仙佛。那善良的、慈悲的、凶殘的、邪惡的、暴虐的,一絲絲正面的、負面地情緒,盡被那禁制轟入了林逍的本性中。

    林逍眸子裡光芒閃爍,七天七夜的功夫,他卻在識海中暢遊了無數修道人苦苦追尋天道的歷程。

    只是這一切,都在青色寶塔的控制之下,林逍的修為還不足以掌控這座寶塔,還不足以讓他清楚明白的經歷這些。他只是被動的吸收了那些感悟,被動的融合了那些心性。被動地在玄武寶地自主運轉下結成了金丹胚胎,被動的又清醒了過來。

    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更是連之間都不動一下。想要靠近,卻無法靠近,一股無形地罡勁籠罩了整個愜意軒,就連大風掃下的落葉一接近愜意軒,就被無形的罡勁震成了粉碎。白家的人只能隔著遠遠的。看林逍站在書案前七天七夜紋絲不動。

    白伯堂有如見色鬼見到了天下第一的美人兒,乾脆就在愜意軒外打起了地鋪。他眼巴巴的望著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的林逍,不斷的嘟囔著︰「妙啊,妙啊,我家這兄弟!七天不吃飯,我老白也可以。七天不喝水哪嘖嘖,我老白早就去掛生理鹽水了。後悔啊後悔啊」白伯堂突然仰天大吼起來,雙手拚命的錘打著自己的胸膛。

    「父親,您後悔什麼?」白伯堂突然發狂。卻把白仲遠他們嚇了一大跳。白仲遠急忙湊到了白伯堂身邊。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老子不該和林兄弟拜把子哪,老子應該拜他為師!天哪。七天七夜不吃不喝,臉上的顏色都沒變一點兒,這種本事,老子後悔啊媽的,老子拜他為師,不知道現在還成不成啊?」白伯堂憤憤然跺了跺腳,氣極敗壞的叫罵了幾聲。

    呼,林逍突然吐出了一口濁氣。一道狂風從他嘴邊生起,在窗外小池塘上掀起了數尺高的浪頭,水花四濺,將白伯堂他們潑了一身一臉。狂風掃過了愜意軒外的花園,捲起了無數的枝葉,枝葉紛紛揚揚的飛上了天空,被高空的強風一吹,飄飄揚揚的飛向了遠處。隨後林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是一道狂風平地而起,方圓里許的空氣似乎都被林逍吸進了身體,狂風推得白伯堂他們站立不穩,踉蹌著朝愜意軒衝進了幾步。林逍凝神收功,雙手輕輕的朝外一揮一掄,一道柔和的罡勁裹住了差點每摔倒在地的白伯堂等,令得他們輕輕巧巧的站在了地上。

    「兄弟哪」白伯堂都差點傻了,呼氣成風,揮手間風雲變色,這種實力「***,你是神仙?妖怪?兄弟啊,你瞞得大哥我好苦啊!」

    林逍活動了一下身體,肌肉、骨骼都有點脹痛,七天七夜,林逍的肉體強度和肉體力量又增加了不少,血氣在筋骨肌肉中積存,令得身體都有點不正常的腫脹。聽得白伯堂的嚎叫聲,林逍不由得微微一笑,瞇著雙眼怪聲道︰「大哥,可是你拉著我拜把子的,一點兒分說的機會都沒給我。唔,我不是妖怪,但是,神仙卻也算不上!我不過是一個修道之人罷了。」

    修道之人,白伯堂的臉都皺成了一團,他呆呆的看著林逍,雙手用力的揉成了一團,他無比痛苦的叫道︰「兄弟我們拜把子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以後,你就是我的師父兄弟哪林逍瞇著眼楮,朝白伯堂邪氣十足的笑了笑,他正要調侃白伯堂幾句,一個老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小花園,隔開老遠就大聲叫嚷起來︰「老太爺,各位老爺,不好了,二少爺受傷進了醫院了天哪,醫院傳來的消息說二少爺很可能,很可能,很可能

    白叔樺大步衝到了那老人面前,大聲叫道︰「黃叔,季樂可能怎麼的?」

    老人定了定神,大聲說道︰「醫生說,二少爺很可能,很可能醒不過來了。他傷勢太重,送去醫院又太晚,內臟大出血,怕是,怕是不中用了……」白叔樺呆了呆,大吼了一聲,邁開大步衝出了花園,花園外一陣的鬧騰,只聽得白叔樺沉重的腳步聲很快就去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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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高調

「怎麼回事?」白叔樺沉不住氣,白伯堂、白仲遠等白家老人卻是老到的人。白仲遠低喝了一聲,詢問這老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少爺二少爺在酒吧為了爭一個女人,和一夥人打賭飆車,在高速路上出了事故翻下了大橋,拖延了很長時間才被送去醫院!」

    「哪一間醫院?送我去!」林逍眉頭一挑,竟然有一股令人不敢正視的霸氣噴薄而出,逼得那黃叔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好容易才站穩了身體。林逍背著雙手,冷笑道︰「季樂會是我的徒弟,不管他是意外還是被人刻意算計,敢傷他的人,總要付出代價!」

    林逍一直是一個很護短的人,對沈小白如此,對青鋤更是如此。但是,林逍以往的護短是含蓄的、深沉的、不外露的。但是經過這七天七夜的異變,林逍的護短已經變得霸氣十足、鋒芒畢露。他的整個性格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發生在林逍的元神深處,林逍自己,根本無法察覺這種變化。

    白伯堂、白仲遠一干人詫異的看了林逍一眼,記得七天前,林逍沒有這樣啊?他的表現一直是風輕雲淡的一隻菜鳥,幾乎是任憑白伯堂揉捏呢,怎麼今天他的舉止神態,都有了這樣的不同?

    林逍卻已經很自然的吩咐道︰「還不快點帶路?去醫院!你們這裏的大夫救不活他,但是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只是區區外傷,算得什麼?」

    沒有囉嗦的時間,白伯堂等人連同林逍一起趕赴收治白季樂的醫院。只是在路上,白伯堂就已經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要求動用白家的一切力量,徹查和白季樂賭賽飆車的那群人的身份來歷,徹查那個使得白季樂和人打賭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白伯堂從這件事情裏本能的嗅到了某些不好地氣息,白季樂以往雖然故意表現得很是浪蕩。但是也從來沒有超過三天不和家族聯繫的事情,這一次,卻是連續十天不見他的蹤影。

    「查,給我一查到底!」白伯堂的臉色很難看。

    「嗯,是要查查,我也想知道。已經是我的徒弟的人,誰敢對他下手啊?」林逍很篤定地跟著白伯堂他們走進了醫院,在兩名白家屬下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急救室外。

    寬敞的急救室被各種醫療器械填得滿滿的,正中一間病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焦黑的人,幾個大夫、護士站在病床邊,正用那種職業性的冷漠、麻木的目光打量著病床上焦糊的軀體。

    「全身百分之九十表面積重度燒傷,脊椎骨粉碎性斷裂,肝臟大出血。肺部被七根斷裂的肋骨刺穿,體內有超過兩千毫升淤血……」一名醫生一邊指揮著對白季樂地急救,一邊用冷漠的口氣述說著白季樂的傷勢︰「基本可以斷定。轉載自沒有搶救地必要了……通知家屬吧。」

    搶先一步趕到醫院地白叔樺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栽倒在地。他驚惶地叫起來︰「不成。不成。繼續搶救。繼續搶救!要多少錢都可以。給我救活他。給我救活他!要是他死在這裏。我敢保證。你們都要倒霉!你們都要倒霉!」白叔樺氣極敗壞地跳了起來。大聲地叫罵著。用力地推搡著他身邊地一名醫生。

    面色發白地醫生舉起了雙手。大聲叫道︰「白先生。白先生。聽我解釋!人送來地時候已經太晚了。已經快沒有生理特徵了。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們盡力了!趁著他還有一口氣。你們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不是我們不用心。實在是。傷得太重了!」

    另外一個醫生也大聲說道︰「沒錯。是傷得太重了。他在高速路上和一輛改裝過地越野車相撞。那越野車上有兩個大容積油箱。油箱爆炸將傷員燒成了重傷。連人帶車又被炸飛了數十米。衝擊力令得他五臟六腑都快碎掉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庸醫!」林逍冷笑了一聲。大聲喝道︰「一群庸醫。誰說沒辦法了?」幾個醫生和護士同時憤怒地望向了林逍。林逍只是冷冷一笑。推開了幾個醫生。大步闖入了急救室。白伯堂一驚。然後是一喜。他大聲叫道︰「把這群醫生護士給我盯死了。不許他們胡說八道!」跟隨白伯堂趕來醫院地一大幫子白家地子弟紛紛走了過來。將急救室外地走廊堵得嚴嚴實實。將幾個醫生和護士裹在了裏面。不讓他們有和人接觸地機會。

    林逍站在病床前。肆意地默運玄功。雙眸中噴出了一紫一黑兩道強光。有如探照燈般籠罩在了白季樂地身上。

    白伯堂、白仲遠、白叔樺、白叔咨以及所有在場地人。不管是白家地人還是醫院地醫護人員都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家的人紛紛露出了狂喜的笑容,醫院的醫護人員,則有如一輩子清修的女尼猛不丁的看到了數百條赤身**的壯漢,一個個發出了驚恐欲絕的尖叫聲。叫聲剛剛響起就被扼殺於他們地喉嚨,幾個白家地子弟死死的摀住了他們地嘴巴,令他們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唔,有點麻煩,手頭可是一粒靈丹都沒有了!不過,就算只用道法,應該只是耗費點真元,卻也沒有性命之憂。」

    林逍很快就查清了白季樂體內的傷勢情況。他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雙手一揮,醫院外天空中突然湧出了團團雲朵,雲朵飛快的形成了一團巨大的雲旋,巨量的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被抽調而來,化為一道無形的氣柱筆直的朝著醫院當頭轟下。

    靈氣匯聚在林逍手上,林逍的雙手籠罩上一層濃烈的青光,他雙手急揮,用力的點向了白季樂的身體。

    處於瀕死狀態的白季樂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張口吐出了一道碗口粗的血柱。林逍手掐靈訣,天地靈氣被他轉化為大羅丹道特有的充滿生機生力地長青真氣,巨量的長青真氣湧入白季樂的身體,強行修復他破損的五臟六腑。林逍更是野蠻霸道的將手指伸進白季樂的身體,將他斷裂地骨骼強行扳回原位。長青真氣裹住了骨骼斷裂處,催逼斷裂的骨骼不斷的重生。

    林逍的雙手帶上了斑斑血跡,白季樂的體內傳來骨頭被林逍扳斷又重新生長回去的 嚓聲。林逍的手指撕裂白季樂的身體探進他體內的噗哧聲,各種恐怖地聲響混在一起,配上白季樂驚天動地的慘叫,這間急救室簡直就在上演一幕恐怖活劇。

    放在以前。林逍絕對不會在人前如此高調的行事,他只會偷偷摸摸地治好白季樂。

    但是今天,林逍卻是肆無忌憚的當著這麼多的時速之人施展道法一道道青光凝聚在空中,漸漸的,急救室內的青光越來越濃烈,青色的充滿生機的能量凝聚成了實質,凝聚成一滴滴綠色的液體滴落,有如大雨一樣傾瀉在白季樂焦黑的身體上。

    啪啪幾聲,白季樂體表被燒得焦黑枯臭地皮膚突然一寸寸的炸開。膿血和體液滾滾而出,大塊被燒壞的皮膚從身體上脫落,露出了下面紅通通的肌肉。一層青光覆蓋在肌肉上。可見無數的肉絲在急速的蠕動,慢慢的織成了一層暗紅色的新生的皮膚。隨著青光閃爍以及青色地液珠不斷的滲入,白季樂新生的皮膚變得有如嬰兒般粉白細膩、光澤致致。

    長青真氣磅礡的生機在白季樂的體內翻滾,體內傷勢不斷癒合的白季樂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張開嘴,發出了無比難受的慘叫聲。他感覺五臟六腑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拚命的撕扯一般,又痛又癢難受到了極點。同時,一股巨大地熱流在他體內不斷地膨脹。這股熱流令得他好似有了無窮盡的力氣,刺激得他大腦發暈,他總有一種跳起來拚命地打爛砸碎點什麼東西的慾望。

    林逍施為了一炷香時間,將巨量的長青真氣注入了白季樂的身體。

    隨著白季樂的身體完全恢復了正常,林逍雙手一收,收起了道法,向後退了幾步,得意的說道︰「完工!」

    「吼吼吼!」白季樂突然從病床上赤身裸體的跳了起來,剛才還奄奄一息的他有如被金剛附體。雙臂胡亂的揮舞著,將急救室的一堵牆壁幾拳就砸成了粉碎。呼嘯的拳風奔湧,強勁的罡氣震碎了急救室內的所有醫療器械。

    林逍得意的笑了起來,他怪聲怪氣的問道︰「剛才是誰說的?是誰說我徒弟沒救了呢?看看,這不是生龍活虎的麼?」

    所有在場的人都傻眼了,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林逍,那目光中只有一種情緒︰膜拜!

    白季樂打碎了急救室的牆壁,醫生們目瞪口呆、護士們失聲尖叫,白家老小好容易才將沸騰的醫護人員給安頓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們使了什麼招術。被嚇得不輕的醫護人員們乖乖的跟隨幾個白家的老人去了附近的一間空病房。不知道嘀咕什麼去了。

    重傷痊癒的白季樂從白伯堂嘴裏聽到了自己被救治的經過,他微微猶豫了大概有三五秒鐘。就一個響頭叩倒在地,朝林逍恭聲道︰「師父!」

    「嗯!」林逍點了點頭,滿意的打量了一下白季樂。

    這是一個英俊、精明的年輕人。身量不高,也就一米七三四的樣子,比起林逍矮了一個半頭。但是他的眼神很靈動,眼珠轉得飛快,卻又沒有什麼陰邪的味道,心思雖然有點深沉,卻也不是心機不正的人。浪蕩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痕跡,比如說發黑的眼圈和鬆弛的眼袋,但是在林逍長青真氣的滋養下,這些痕跡正在極快的消失。他的真陽虧損很大,不過這不是問題,只要找機會湊齊了藥材,煉一爐三烏丹給他好好的補補,以後天陽氣滋補先天元陽,卻也不會耽擱了他的修煉。

    至於他修道的資質麼,方才給他療傷的死後,林逍已經摸遍了他週身的經脈骨骼。白季樂的骨骼清奇、肌肉柔軟而有彈力、天生的經脈寬敞通暢,這是一副上好的修道材料。雖然不如林逍的純火性的體質,更是不如藥兒那傳說中的五行靈體,但是白季樂也是一半對一半的火、木雙屬性的體格。乙木自孕生機,丙火自有無限活力,乙木、丙火配合在一起,也是煉丹的一把好手。

    「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林逍的開山大弟子。」林逍背著雙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白季樂,沉聲道︰「為師是大羅丹道內務總管,啟元星元宗供奉,你且記住我的身份就是。」

    大羅丹道內務總管,這個名頭倒是無人表示驚奇;但是,啟元星元宗供奉,這元宗、供奉也不怎麼驚人,倒是那啟元星三字,令得白伯堂一行人雙眸異光閃爍,顯然是心中震驚不已。他們不是傻子,也不是沒有江湖經驗的雛兒,自然聽得出林逍說道啟元星的時候語氣中的堅定和自信,顯然,啟元星是存在的。星,一顆星球,這林逍莫非不是地球人?

    駭人聽聞,但是白伯堂等人都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很明智的沒有發出哪怕一點兒驚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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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蛻變

林逍將白季樂從地上抓了起來,朝白叔樺笑道︰「給你兒子找幾件衣服穿著吧,赤身裸體的,不成體統。」白叔樺急忙叫人去給白季樂找合身的衣物,林逍又朝白季樂點頭道︰「本來,按照修道界的規矩,徒弟拜師,為師的要給你一份見面禮。但是,為師也不瞞你,師父倒了大霉,被人設計誤入了一處上古絕陣,從戰魂域黑沙星被送來此處,身上所有的物事都被大陣絞碎,為師如今一窮二白,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這拜師的見面禮麼,以後為師再補給你。你可不要說為師的太小氣。」

    「師父說得哪裏話?徒兒怎敢如此想?」白季樂笑得臉上有如綻開了一朵牡丹花,傻子才會認為林逍太小氣。長青真氣還在他體內翻滾,不斷的轉化為他自幼修煉的真炎勁,一滴滴熾熱、霸道卻柔和有如情人雙手的撫摸的真氣在體內奔湧,白季樂只覺自己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就連五感都敏銳了許多,被自己數拳打碎的牆壁就在眼前,這可都是林逍造成的奇跡!這樣的師父,會小氣?

    白伯堂以及幾個兒子孫兒則是又極大的震驚了一下,從戰魂域黑沙星被送來這裏?如此說來,林逍果真不是地球人!

    白伯堂的心裏一陣火辣辣的熱啊,地球之外,還有如此神奇的存在麼?白伯堂眼巴巴的望著林逍,眼珠子似乎都能伸出一對小手,恨不得將林逍一把攥住了吞進肚子裏。修道、長生、縱橫星宇、往來於一顆顆的星球,這神話一般的人和事就真真切切的在眼前哪,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白伯堂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白伯堂就這麼看著林逍,深情款款、柔情蜜意,他那水波一樣溫柔的目光緊緊的籠罩著林逍,一張老臉上春潮滾蕩,就好似千年的老枯木突然開出了鮮花,又好像深宮中的老太監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爆發出了核彈一樣熾熱的感情。

    林逍打了個寒戰,他瞪了白伯堂一眼,冷聲道︰「你想要進我大羅丹道修煉,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白家,就要成為我大羅丹道地供奉家族!以後你白家的收益,有六成要用於發展大羅丹道。作為回報。本門以及本門的盟友,在你白家遇到危難之時,將以全力助你。」

    林逍所說的,是修道界的一個慣例。所有的修道門派,都會將自己勢力範圍內某些個國家地王族和某些大家族變為自己的供奉家族。這些供奉家族為各個修道門派提供錢財和日常所需的各種事務,派出嫡系的子弟為這些門派效力。作為回報,這些修道門派將會保護這些供奉家族,另他們的榮華富貴昌盛不衰。比如說大元國的王室家族、比如說回春堂花家,都是大羅丹道的供奉家族。

    白伯堂看著林逍。林逍也笑吟吟的看著白伯堂。

    白伯堂長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白家的事情,我可以一個人就做決斷。但是。我總要一個能夠說服我族人地……

    白伯堂想要一個能夠說服白家所有族人的理由——每年將白家所有利潤的六成拿出去發展大羅丹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林逍也明白白伯堂地顧慮,他點了點頭,腳下一片白雲騰起,他已經踏著雲頭離地尺許的懸浮著。

    林逍攤開雙手,左掌心一縷紫色天火騰起有三尺來高,急救室內溫度直線飆升,可怕的熱浪差點將白伯堂他們燻得暈了過去。就在白伯堂他們的體液都要被這熱浪蒸乾的時候,一縷黑色的玄氣自林逍右掌心騰起。刺骨的寒氣中和了那滔天的熱浪,急救室內的溫度又恢復了正常。

    「左掌地火焰是紫雷天火。乃是我自伏魔天雷中幸運汲取地一縷天地間至陽至剛地力量;右掌地玄氣我也不知道它地來歷名字。是我在一次奇遇中。蒙某位修道界地老前輩賜予地至陰至寒地能量。」林逍雙手托著天火、玄氣。淡淡地說道︰「我不能保證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能夠順利地成為修道者。但是你們總有機會和我一樣。飛天遁地。長生不老。」

    一直以來。說話時地語氣都是溫文爾雅、端莊肅然地林逍。此時地語調中卻多了幾分邪異地誘惑力。他低聲說道︰「凝氣期巔峰。就能有三百年地壽命——白大哥如今距離凝氣期。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若是能結成金丹。就能有千年壽命。在我大羅丹道而言。結成金丹實在是太容易地一件事情。若是能碎丹成嬰。則只要不遭受外劫。就有永世不墜地長生。若是能演化嬰兒化為元神。則元神不死。就能逍遙於天地之間。若是能窺破天地地奧秘。天人合一跨入虛境。就有希望突破這一世界。直達仙境。」

    林逍地話。有如惡魔地低語或者說有如仙子地輕聲呻吟。令得白家眾人為之陶醉。再加上林逍腳踏雲頭、手舞水火兩氣地神異就在眼前。再也沒人懷疑他說地是不是事實了。白伯堂當場拍板道︰「那。兄弟啊。以後我白家。可就要勞累你多多照看了。」

    「這是自然!」林逍抿著嘴笑了。對於自己地供奉家族。修道界地各個門派都是青眼有加照顧得無微不至。畢竟這是各個門派在世俗界地根本哪。白伯堂實在是不理解其中地關鍵。這才說出了要林逍多多照看地話。

    走廊裏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一個清朗有力地聲音在急聲問道︰「二弟在哪裏?二弟怎麼樣了?嗯?快說啊!」

    白伯堂眉頭一揚。沉聲道︰「季驊麼?給我進來!」

    林逍收起手上水火二氣,散去足下白雲飄落在地,他走到了白季樂的身邊站定,笑吟吟的望著門口。

    白叔樺剛剛著人給白季樂找來了一套衣物,白季樂一邊更衣,一邊低聲說道︰「是我大哥白季驊來了。哼,他如今負責我白家的很多事務,倒是忙碌得很。我差點沒被撞死,他居然到了現在才趕來。果真是貴人多事。貴人多事啊!」白季樂的語氣裏,充滿了憤憤不平的怨氣。

    這怨氣,立刻讓林逍聯想到了少年時的自己。面對受到花梧娘極度寵愛的林遙,面對毒死了自己母親的花梧娘,少年時期的林逍,心中何嘗沒有萬分地怨毒。何嘗沒有這朝天的怨氣?林逍從來不是一個偏聽偏信的人,但是今天,青色寶塔和隕界之主留下的精神禁制聯手施為下,林逍的心性已經有了極大的轉折。幾乎是本能地,林逍就素未蒙面的白季驊產生了惡感。

    一個身長玉立、俊朗無比似乎整個面孔都在散發出淡淡光彩的年輕人走進了急救室。他一眼看到了白季樂,不由得驚呼道︰「二弟,你怎麼你似乎沒有受傷?」年輕人的臉色突然略微一沉,他轉過頭去,朝身後一名青年冷哼道︰「二弟分明無事。你們瞎嚷嚷什麼?」

    「嗯,季驊啊!」白仲遠輕咳了一聲,輕聲喚道︰「過來參見你二曾祖。」

    正待責罵自己屬下人給了自己錯誤信息的白季驊一驚。急忙轉過身來,畢恭畢敬的問候道︰「曾祖父,祖父,各位叔祖,爸爸,各位叔伯季驊無禮,但是這些人也太不像話,二弟分明」

    白伯堂雙目一瞪,大聲喝道︰「囉嗦什麼?過來見過老子的二弟。也就是你的二曾祖。」白伯堂隨手指了林逍一指。

    「是!」白季驊被白伯堂的怒吼嚇了一大跳,他急忙轉向了林逍鞠躬行禮道︰「二曾祖。」一邊行禮問候,白季驊一邊偷偷地用眼角餘光打量林逍,目光中滿是好奇和戒心。尤其是當他看到林逍很親熱的和白季樂肩並肩的站在一起地時候,白季驊的那點戒心,就很快轉化為了敵意。林逍將那一縷敵意盡收眼底,那冰冷的目光,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哥——林遙。

    輕輕的點了點頭,林逍冷聲道︰「不用多禮。季樂。隨為師的回去。嗯,就在今天,為師傳授你入門的口訣二曾祖,為師?白季驊被林逍的話弄得滿頭霧水,他詫異的看著林逍帶著滿臉是笑地白季樂分開人群走出了急救室,硬是半晌沒轉過彎來——這都是唱的哪一齣戲?

    這幾日他忙著在外商談一個大項目,可不知道家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今天他剛好將那項目敲定了,就聽得白季樂出了車禍。白季驊心情複雜的趕來醫院,還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林逍的話等於又是給他的腦袋上來了一悶棍。

    「這。這是」白季驊呆呆的看著白伯堂。

    白伯堂得意的拈鬚微笑道︰「哦,林兄弟是老子的結拜兄弟。又是你二弟剛剛拜的師父。唔,以後我白家就是林兄弟所在地大羅丹道的供奉家族,哈,以後我白家的發展,可就有了助力了。」

    見識了林逍的神奇,白伯堂如今是真的高興,這老人一高興麼,說話就有點語無倫次的,一番話弄得白季驊更是差點沒暈了過去。白伯堂卻懶得對白季驊解釋什麼,他拍拍屁股就走出了急救室,一邊走一邊大聲叫道︰「孩兒們,趕快收功回去。季咨留下,把這裏的首尾打掃乾淨,可別留下什麼八卦小報的頭版新聞。」

    白家老小紛紛跟著白伯堂離開,白季驊也只能乖乖的跟在了後面。只是,白季驊地心裏沉甸甸地,林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給了他極大地壓力。尤其是白季樂居然和林逍結成了師徒關係,這更讓白季驊感到了直接的威脅。

    是夜,白伯堂坐鎮白家大宅,指派人手追查白季樂車禍的真相。

    愜意軒內,林逍則是架起了香案,點起了香燭,正式的行那收徒入門的典禮。

    林逍的書畫很有點功底,他急就章的按照丹氣凌霄殿上的畫像,畫出了大羅丹道開山祖師的真容懸掛在愜意軒的北牆上,畫像前供奉了香燭祭品,白季樂朝著畫像叩首九拜,再向林逍磕了三個響頭,這就算是正式的踏入了大羅丹道的門庭。成了林逍這一支脈地開山弟子。

    「很好。」換了以前,林逍絕對不會在一個年歲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面前擺架子,但是自從吸收了那青色寶塔傳來的無數對天道的感悟碎片後,林逍的心性也在七天七夜中成熟了許多。他如今板起面孔,卻也是為嚴無比,那凜然的氣勢。令得白季樂都不敢抬頭。

    「為師地這就給你說明,我大羅丹道的由來,以及在修道界的身份地位。」林逍令白季樂跪在自己面前,他詳細的將大羅丹道的歷史和如今都一一的告知了白季樂。

    如今林逍的心計也深沉了許多,大羅丹道遭逢魔劫幾乎滅門的事情,他就很有選擇性的沒有告訴白季樂,總不能在新門人剛入門地關頭,就把自己師門的醜事暴露出去吧?

    林逍選擇了大羅丹道最光輝、最榮耀、最有臉面的事情,給白季樂嘀嘀咕咕地述說了足足六個小時。尤其是重點描述了某位大羅丹道的祖師。利用天字號丹爐和十八位仙人同道聯手,煉製了一粒驚天動地的飛昇丹,直接令一名金丹期修士脫胎換骨成為仙人的事例。這可是曾經令遠古的修道界津津樂道了數百年的大事。

    白季樂跪在地上。雖然跪的雙腿酸軟、膝蓋生痛,卻是聽得津津有味,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林逍描述的神奇世界中。

    飛天遁地的仙人,毀天滅地地大神通者,輕鬆就能令一顆星球星滅的可怕力量,廣袤的修道界,數以萬億記的俗世凡人,數千萬大大小小相互征戰攻伐的國家,橫貫星域的挪移陣。各種奇妙的法寶,無數的神奇藥材,說不出、道不盡的,儘是白季樂聞所未聞地稀奇。白季樂一次次的深深的呼吸,努力的平復自己奔湧的心情。他就要成為其中的一員,這由不得白季樂不心花怒放,由不得白季樂不激動、惶恐。

    等得東方天色微白,林逍對已經面露疲色的白季樂說道︰「為師囉嗦了這麼多,只是要讓你明白一些修道界的基本。如今。為師就傳授你修道的功法。你是火、木雙屬性地體質,為師就傳授你本門《燎原丹訣》。」

    燎原丹訣,是大羅丹道專為火、木雙屬性地門人編撰的修煉法訣,本意是取草原上焚天大火、火木相生地用意。大火燒過草原,留下肥沃的土壤,卻能讓來年的春草益發的茂盛,這其中就蘊含了生死消長、陰陽轉換的至理。

    當然,大羅丹道的《燎原丹訣》並沒有這般神妙,但是經過林逍的些許加工。改頭換面後的燎原丹訣就直指本心。貼近了天地間最玄妙的大道。

    白季樂不愧是白伯堂吹噓的天才中的天才,長有萬餘字的燎原丹訣。林逍只是複述了兩次,他就牢牢的記住了。而且以他自幼修煉真炎勁的基礎,理解這些穴道、經脈的學問也很是輕鬆,無非是有些比較關鍵的搬運功夫,需要林逍解釋幾句而已。

    林逍很是欣慰的看著白季樂,白季樂的天賦,真的是超出林逍的預料。林逍的五行屬性比白季樂好出太多,但是林逍自忖在得到隕界之主的傳承之前,他絕對沒有這麼變態的記憶力。一萬多字,而且都是古樸拗口的詞句,白季樂只是聽了兩遍就記得清清楚楚,這份天賦實在驚人。

    背著雙手站在愜意軒外的遊廊上,望著東方的一輪朝陽緩緩升起,林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白季樂侍立在林逍身邊,他偷偷的轉過臉去望著林逍的側臉。看到林逍那給人一種有如風中花枝輕搖般逍遙閑淡的笑容,白季樂不由得問道︰「師父,您笑什麼?」

    林逍沉默了片刻,這才笑著點頭道︰「我在想,這一切,都是緣分。不僅僅是和你的,和你白家的,更有為師剛來地球時,碰到的那一夥人。」抬頭望著天,林逍微笑道︰「初始還認為,和他們的結識是無關緊要的,但是方才傳授你修煉法訣時。為師才突然明白,認識他們、和他們廝混了這幾個月,對為師有多麼重要。」

    「是什麼人?為什麼重要?」白季樂很詫然的望著林逍。

    「是一夥妙人。如何重要麼,也許是因為,他們在我的心裏打了一個洞,讓我真正的進入了紅塵。」林逍轉過頭來望著白季樂。沉聲道︰「不進紅塵,為師就沒有今日的心境。沒有今日地心境,也許,就不會收下你。」

    林逍明白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他甚至明白他的心境發生變化的過程。但是林逍自以為他明白他變化的起因是因為他認識了那些人,和他們在一起接觸到了紅塵,卻不知道,真正的緣由卻在他地體內。

    「等會,隨我去見幾個人。」林逍淡淡的吩咐道。

    「是。」白季樂也不多問。他只是恭聲應諾了。

    等得天色大亮了,林逍盤算著那光頭胖子應該已經掙扎著爬起了床,正在犯愁是出門吃一頓飽飯還是偷懶縮在家裏不動寧願挨餓一頓。帶上白季樂。由白季樂駕車進了市區,來到了光頭胖子寄居的地方。

    用鑰匙打開房門,林逍走進了屋子。四仰八叉的倒在沙發上望著屋頂發呆的胖子哼了哼,懶洋洋的說道︰「啊,老林啊,你回來了?我們正打賭,你是被幾個漂亮妹妹給勾引走了那。我盤算著,依你的本事,起碼要十八個美女圍攻。你才會一個多星期不見人影吧?嘖嘖,你還活著?沒被吸成人乾?嘖嘖,那正好,給我去買兩盒方便麵吧。」

    林逍笑了笑,帶著直翻白眼的白季樂走到了胖子的沙發前,沉聲道︰「胖子,我問你一件事情,你願意改變一下麼?」

    「改變?」正瞇著眼楮哼哼地胖子正開了眼楮,他望了望林逍身邊的白季樂。尤其是重點盯了一下白季樂手上的車鑰匙——鑰匙上帶著一個很明顯地豪華轎車品牌的標誌。胖子懶洋洋的搖了搖頭,哼哼道︰「不願意。」

    「為什麼?」林逍望著胖子,不由得有點詫異的問道︰「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實在是有點」

    「腐化、墮落,嗯,我也知道啊!」胖子抬起頭來,看著林逍笑道︰「只是,這是我的本心所在啊!我覺得這樣活著很輕鬆、很愉快。所以。哪怕別人怎麼看我,我願意這樣活著。也許。我以後會改變一下,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指了指沙發邊書架上厚厚的一疊繁體字版本的道家典籍,胖子笑道︰「改變不改變,這是機緣。」

    「機緣麼?也許!」林逍沉聲道︰「那麼,希望你能及早的找到你的機緣,你們都能早點碰到你們地機緣。不過,我欠你一份人情。」

    林逍想到自己剛被傳送來地球時的淒慘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以他那時候的心性,他真懷疑他能否在地球上活下去。那污濁的靈氣,那和修道界完全不同的人和事,以及突然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時自己的驚惶和恐懼,若非這個胖子和他的那幾個朋友,林逍也許真會困死在地球。尤其是,以前的林逍只能以純淨來形容,純淨得他甚至缺少一些必要地生存能力,是這個胖子帶著林逍,接觸到了真正的紅塵人心。

    紅塵煉心,林逍進入了真正的紅塵,真正的鍛煉了自己的心性。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林逍在心境上的收益,超過他以往二十多年的全部所得。這份人情,林逍覺得自己欠得極大,他必需要做點什麼。

    當然,他也不會勉強這個胖子。如果他不樂意改變自己的生活,不願意進入一個陌生地世界,林逍就不會做什麼。

    只是,這份人情,是一定要還地。因果、因果,若是不瞭解因果,日後又是一份障礙。

    「呃人情啊?好還啊!」胖子帶著宿醉的酒意傻笑起來︰「給我用啤酒和方便麵幫我把這房間給填滿了,這就還了我人情了。」

    「這樣麼?很簡單。」白季樂笑了,這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點了點頭,林逍將書架上地繁體版《道德經》等經文抱了起來,大步走出了門外。

    漫漫道途,會有無數過客經過林逍的身邊,林逍必須學得果斷甚至冷血一些。不是所有的過客,林逍都要給他們一個改變。他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將他碰到的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改變。

    胖子提出了要求,那麼,就滿足他的這個要求,瞭解林逍來到地球後的第一份因果。

    手上抱著的道德經等經文,有點沉甸甸的。

    林逍心裏一陣的黯然。畢竟是通過胖子,他才接觸到了這些經文。若是他在那濱江大道上碰到的是其他人,也許他要過很多年,才會接觸到這些精妙的典籍,其中就會產生無限的變數。這份因果結下了,卻也了結了。

    林逍就這麼走了出去,走進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流自他身邊穿過,他泯然於人流之中,就有如一顆水珠融入了海洋,如此的和諧自然。

    心境,再次的蛻變。林逍的心境,朝著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狀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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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邪、霸

了結了來到地球時的一段因果,林逍一身輕鬆的回到了白家大宅。

    因果了了,如今要考慮的就是在地球發展大羅丹道以及返回黑沙星匯合敖雪等人。心情輕鬆、滿臉是笑的林逍帶著做了半個多小時的苦力,將光頭胖子小區附近的幾個超市庫存的啤酒全部扛上了十幾層高樓,累得渾身臭汗,臉色也黑漆漆的白季樂走到白家大宅的正廳前,正待和白伯堂打個招呼呢,大廳裡正好傳來了白伯堂的大吼聲︰「什麼?找到那個兔崽子了?給老子抓活的!」

    一隊白家的子弟從大廳裡衝了出來,白季驊正在其中。

    看到白季樂,白季驊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他有點不自然的對白季樂點了點頭,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白季樂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一把抓住了走在隊伍末尾的一個少女,低聲問道︰「小妹,大哥的臉色不對啊?」

    少女飛快的望了一眼衝在最前面已經遠去數十米的白季驊,低聲說道︰「二哥,和你撞車的越野車的主人已經找到了。車是掛在大哥的一名得力屬下的情人名下的。您在酒吧爭奪的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的親生妹妹。」

    白季樂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無比難看,他憤憤的跺了跺腳,腳下一塊青磚啪的一聲炸成了粉碎,他右腳膝蓋一下盡數沒入了地面。一蓬細細的粉塵揚了起來,附近的幾個白家子弟同時駭然望向了白季樂。這份功力,實在是過於駭人。

    林逍皺了皺眉頭,冷聲道︰「靜心、寧神,以後你就是修道之人,這麼點小事,就能讓你心慌成這樣,哼!」

    白季樂心裡一驚一喜,急忙朝林逍道︰「師父。你要為我作主!大哥要害我!」

    以林逍的經驗閱歷,林逍本能的覺得,這就是白季驊在計算白季樂。但是,林逍的元神中如今卻多了許多東西。林逍張了張嘴,眼珠略微呆滯了一下,他突然冷笑道︰「倒也未必。你大哥要計算你,就不會動用他的直系屬下。傻子才會這麼做。」

    白季樂一呆,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冷笑道︰「這麼說來,大哥倒是被栽贓了。不過,幸好我沒事,否則他也得倒霉。」

    那少女則是無比崇拜地看著林逍︰「二林這個……你怎麼說地話和曾祖父說得一模一樣呢?」

    林逍笑了笑。點了點頭。走進了大廳。白季樂和那少女匆匆地說了幾句話。也急忙跟了進去。

    大廳裡。白家地高層盡聚於此。白伯堂陰沉著臉蛋端坐在大廳正中地太師椅上。漆黑地臉上能刮下一層霜來。看到林逍。白伯堂這才擠出了一絲笑紋。起身朝林逍點頭道︰「兄弟。你來了?嘿嘿。倒是讓你看了笑話。」不過。只是一眨眼地功夫。白伯堂地臉上就有帶上了很得意地笑容︰「哈哈哈。果然老子是有先見之明。讓季樂趁早拜你為師。嘿嘿。現在弄得那些外人都知道了我白家地家事。都想著要利用這點事情來興風作浪了。嘿嘿。若是再猶豫幾年。怕是」

    兄弟鬩於牆!所有人心裡都冒出了這句話。但是沒人說出

    林逍則是走到了白伯堂身邊坐下。無比篤定地笑著對白伯堂說道︰「大哥說得哪裡話。既然大哥已經查到了什麼。那些人地小手段也就沒有用了。唔。大哥可否給小弟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白仲遠在一旁插嘴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還不清楚。但是和季樂地車禍有關地一批人。已經都被我們找到。有些人已經連夜跑出了數百里地。不過好在我們白家還有一點朋友。他們都被找到了。」望了白伯堂一眼。白仲遠低聲道︰「只是。父親。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交給警」

    「警什麼?」白伯堂雙眼一瞪,大聲吼道︰「江湖是非。就按照江湖規矩來解決!」

    「呃,是。」白仲遠被白伯堂一瞪,只能乖乖的退後了幾步。

    林逍微微一笑,點頭道︰「然也,江湖是非,就用江湖的手段解決吧。我們修道界的恩怨,原本世俗界的法理也是難以插手地。」

    有了林逍的話,白伯堂是益發的得意了,他眉毛一陣跳動,得意洋洋地朝著自己的兒孫們一陣擠眉弄眼。過了一會兒,白伯堂樂過了這陣子,這才朝白季樂說道︰「季樂啊,你放心,你受了委屈,老子會給你找回這個場子的。嗯,你也不許嫉恨你大哥,這件事情,依我看來,和你大哥沒有半點兒關係。是你大哥被人扣了黑鍋了,嘿嘿,目的麼,自然是要讓我們白家內亂呢。」

    白季樂認認真真的朝白伯堂行了一禮,沉聲道︰「曾祖父,季樂知道輕重。大哥和我雖然有點嫌隙,但是大哥萬萬沒有出手害我的道理。」思忖了一陣,白季樂很認真的說道︰「季樂也想清楚了,季樂手上還有一點資金,還有些許產業,都會交給家裡打理。以後季樂」看了看林逍,白季樂笑道︰「季樂會全心全意的跟隨師父修行,這些事情,卻是無心理會了。」

    「好!」林逍首先拊掌叫好。

    白伯堂、白仲遠、白叔樺等白家的老人面色一呆,然後同時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都露出了開心地笑容。白季樂如此表態了,白家內部唯一的一個隱患也就消失無形,自然值得他們高

    茶水送了上來,林逍和白伯堂品茶論事,林逍給白伯堂稍稍講述一些修道界的事情,白伯堂則講述他年輕時在上海拚鬥的往事、講述一些他見識的光怪陸離的勾當,兩人的談興湧了上來,說得是天花亂墜,聽得白季樂他們是津津有味。

    時間推移,過了四個多小時,面色鐵青的白季驊帶著大批人手回到了白家大宅。幾個面無人色的男女被他們押送了進來。其中一名瘦長臉、臉上架著一副眼鏡地青年正不斷的朝白季驊哀求著,白季驊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剛剛走進大廳,就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隨手將他丟在了地上。

    「曾祖,爺爺。各位叔祖,父親,各位叔父,夏門棠帶到。」白季驊的眉頭抖了抖,突然又衝上去,對著倒在地上大聲呼號的瘦長臉青年狠狠的踹了幾腳。

    「季驊,退下!」白伯堂冷哼道︰「夏門棠,季樂出事,和你肯定有關係。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饒你不死。」

    軟在地上不斷哀嚎的瘦長臉青年猛地止住了聲音。他低下頭,半晌沒有動靜。過了許久。等得白伯堂都已經有點不耐煩,正準備走上去好好招待他一頓地時候,夏門棠才有氣無力地叫道︰「老太爺,二少爺出事,我怎麼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另外幾個男女紛紛被推倒在地,被尼龍細繩綁得結結實實的他們只能僵硬地倒在地上,一個個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目光全投向了夏門棠。夏門棠則是艱難的扭過頭去。朝他們苦笑道︰「我們素不相識,卻都捲入了這件啊」

    夏門棠發出了一聲慘叫,卻是林逍出手了。

    林逍懶得聽夏門棠抵賴,他只是習慣性的出手,使出了一招他從來沒有學過的九幽搜魂手。

    五道綠油油的鬼火自林逍指尖射出,有如五條扭曲地毒蛇,順著夏門棠的鼻孔、雙耳、嘴巴鑽進了他的腦袋。綠光覆蓋了夏門棠地頭顱,一道極細的碧光自他天靈衝起,幻化為一片朦朦的光幕。

    夏門棠發出了驚嘆動地的慘叫聲。鮮血汩汩的從他毛孔中滲了了出來,他的身體急驟的抽搐著,肌肉繃緊的力量是如此大,以致於他的骨骼一寸寸地斷裂,發出恐怖的 吧聲。斷裂的骨骼扎破了他的肌肉,白生生的帶著血跡的骨頭探了出來,鮮血從破裂的肌膚處不斷噴出。白家老小以及那幾個倒在地上的男女同時發出驚呼聲。

    林逍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雙眸中閃過一抹驚人地邪氣、霸氣,右手突然變幻了一個指訣。

    夏門棠尖叫了一聲。他頭頂的光幕中突然出現了一幕活動的影像。

    影像中。夏門棠正從一個滿臉是笑的中年人手中接過一個黑色的公文箱。緊接著影像變幻,敞開的公文箱裡露出了大堆綠油油的鈔票。

    「是杜自忪這個混帳!」白季驊猛的跳了起來︰「該死的。是他!他,他!」

    白季驊看向了白季樂,沉聲道︰「二弟,是他故意要挑撥我們地關係。」

    白季樂點了點頭,朝白季驊露出了一個燦爛地笑容︰「大哥,我已經決定跟著師父一心修煉了。」

    白季樂看著林逍指尖上射出的五道綠光,眼裡儘是掩飾不住地狂熱。

    林逍冷笑了一聲,右手輕輕一甩,五道綠光捲起夏門棠縮成一團的身體,重重的將他摔出了大廳。

    啪的一聲,夏門棠摔在了地上,身體突然碎裂成了一攤碎肉。

    「那個杜自忪,我應該和他好好的談談了。」林逍的聲音很平和,很平淡,卻有一股令人心驚的寒意在裡面。此刻的林逍,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完全不像是以前的林逍,反而有如一個殺人無數的蓋世梟雄,邪氣襲人、霸氣沖天。

    海外,某處私人小島上,一片隱藏在綠茵叢中的建築群外,是一處大略有三千平米的不規則多邊形游泳池。蔚藍的池水隨著海風泛起點點鱗光,三十幾個赤身**的少女,正搖擺著白生生的軀體,在游泳池中嬉戲,清脆的笑聲有如一千隻百靈鳥在齊鳴,隨著海風傳遍了整個小島。游泳池邊擺放著一張寬鬆的沙灘椅,一個同樣是一絲不掛的青年男子正仰天躺在上面,接受四個少女溫柔的撫摸。

    「享受啊這裡的姑娘,可真這個詞怎麼說?開放哪」青年呻吟著,白皙地身軀上一塊塊流線型的肌肉輕輕的顫抖著。他興奮到了極點,少女們輕柔的按摩每一次接觸到他的身體,都將一股融化的鐵水一樣地熱情注入他的身體,令得他身軀似乎都融化了開。

    「酒!」青年輕輕的哼了一聲,一旁侍立著的兩名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就機靈的端起酒杯,將香醇的酒液餵進青年的嘴裡。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盡了足足三大杯不同品種的極品好酒,青年仰天打了個飽嗝,噴出了一股濃濃地酒氣。睜開雙眼,青年懶散的哼了一聲︰「都來了,就過來吧在旁邊畏畏縮縮的,顯示你很尊敬我麼?」

    「嘻嘻!」幾聲嘻笑傳來,從游泳池邊地一叢綠樹後走出了一個相貌堂堂奈何長了一個陰鳩的大鷹鉤鼻子,氣質威嚴卻可惜被一個地中海大禿頭破壞了整體氣氛,衣著華麗富貴可惜一個大駝背令得他看上去有如鐘樓怪人。渾身上下的零部件搭配在一起,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難受的中年男子。揮揮手,手上一枚碩大的祖母綠大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中年男子諂媚的朝青年哈了哈腰,嘻嘻笑道︰「公子,您對這裡,還滿意麼?」

    「滿意!」青年隨手捏了一把身邊少女的胸部,怪聲道︰「可惜這些女子的資質都太差,否則,我會更滿意。」

    頓了頓,青年沒好氣的揮手道︰「說吧,有什麼事情是逼得你不得不來找我地?」

    中年男子湊上前幾步。低聲下氣的說道︰「公子,那件事出麻煩了。白家的人,把那幾個廢物都抓回去了。若是他們說出了我」

    青年橫了中年男子一眼,冷笑道︰「我早說過什麼來著?讓公子我出手,不就天下太平了麼?你非要用你的那一套小手段,結果如何?哼哼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你還能指望他們?」

    森嚴的目光令得中年男子渾身哆嗦,冷汗大顆大顆的從額頭上淌了下來。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要說點什麼。青年已經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看在你過去一年對公子我很是恭敬,為公子我辦事也是盡心盡力地,為了幫公子我收集那些物件,也花費了你大半的家產,這件事情,公子我就替你處理了。杜自忪,你放心,公子我出手。怎可能有人發現?」

    「是。是!」光頭男子杜自忪諂笑著朝青年連連點頭,不斷的恭聲應是。

    青年抿著嘴笑了笑。思忖了一陣,點頭道︰「地球的靈氣太過污濁,公子我若是耗費太大,補充真元也是一件麻煩事情。唔,用點耗力少的法術罷叫你的人,把白家上下老小的頭髮都收集幾根,公子我一次全部解決他們。」

    杜自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狂喜的笑容,他連連點頭道︰「好,好,就按公子你說地辦。其實,自忪也只是害怕」

    「害怕有修道人會發現公子我出手?」青年邪氣十足地笑了幾聲,仰天大笑道︰「放一百個心吧,地球嘿嘿,如今怎會有修道者有那能力對付公子我?公子我出手,保證乾淨利落,不會給你留下任何禍患。」

    眉頭挑了挑,青年朝杜自忪冷笑道︰「公子早就看穿了你那點小心思,嘿嘿,既然不相信本公子,那麼,就讓你自己去踫牆吧!如今豈不是還是得求公子我出手?嘿嘿,早幹什麼去了?」青年說得起勁,用盡惡毒的言語對杜自忪冷嘲熱諷了好一陣子,這才心滿意足地揮手道︰「好了,去派人收集白家人的毛髮吧,公子我會給你出氣的。唔,再送幾個口齒嫩的美女過來,地球上的美女資質不夠,只能用數量來補了。公子我修煉的功法正在緊要關頭,可不想拉下功課。」

    「是,是!」杜自忪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恭聲應了幾句,他嘻笑道︰「公子你出手,那是一定成功的。只要解決了白家,白家如今正在洽談的幾個大項目就定然是自忪的口中食,自忪也就有能力更好的為公子辦事了。」

    「嗯!」青年很滿意於杜自忪的態度,他揮了揮手,雙手用力的摟住了身邊少女的腰肢,將一名少女拉得倒伏在自己身上。他一雙手在那少女的身上遊走起來,指尖上一縷縷粉紅色的淡淡光霧溢出,慢慢的滲進了少女的身體。少女的身體扭曲起來,皮膚變得一片通紅,嘴裡也不斷的發出了令人心神蕩漾的呻吟聲。杜自忪只是聽了幾聲那少女的呻吟,就只覺小腹有如火燒一般痛了起來,精神也有如做噩夢一般飄飄欲飛好似要被抽出體外。杜自忪嚇了一跳,急忙轉身就待離開。

    鈴聲突然響起,杜自忪口袋裡的,僅僅用於他聯絡某些重要人物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杜自忪愣了愣,一邊急匆匆的遠離這邪異的青年,一邊掏出手機,往手機屏上望了一眼。

    「白季驊?他找我?」杜自忪呆了一下,他有點手足無措的回過身,朝那已經將那少女壓在身下猛力衝擊的少年叫道︰「公子,是,是,是白季驊他,他電話找我這個,白家,白家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事情是我安排人做的,這個,這個,您看?」

    「怕什麼?」青年正在興頭上,他一邊奮力的對著那少女大力衝刺,一邊回過頭朝杜自忪呵斥道︰「接他電話就是。你難道還害怕一個死人麼?」

    「是,是!」杜自忪突然有了底氣,沒錯,他害怕一個死人做什麼?這位法力無邊的貴人就要親自出手了,他還害怕區區一個白家麼?白家的那位老祖宗的確是不好惹,傳說他還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甚至整個白家在商場裡的名頭就和某些江湖勢力聯繫在一起的,但是,有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坐鎮,他杜自忪還害怕區區白家麼?

    得意洋洋的冷笑了幾聲,杜自忪的大鷹鉤鼻子抽了幾下,矜持的用一根手指點了一下手機的觸摸屏,接通了白季驊的電話。「喂,是白先生呀!哎呀呀,不好意思,我如今不在市內呀,我正在海外渡假,敢問找我有什麼事體呀!」

    杜自忪的語氣中,透著無限的輕鬆,甚至他那張讓人不舒服的臉上,都帶著很愜意的微笑。

    「你就是杜自忪?」手機裡傳出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呃?您哪位?」杜自忪愣了愣,急忙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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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雷霆手段

白家大宅的草地上,林逍握著白季驊的手機站在一株大松樹下。他眼裡閃爍著鋒利如刀的寒芒,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不和一個死人囉嗦!你踫了不該踫的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就應該有死的覺悟。」

    絲絲紫藍色電芒從林逍眸子裡射出,林逍手掐上清雷火真訣,以神御氣,以氣化力,牽引了四周的天地靈氣,凝聚為一道威力強大的上清九震雷訣,透過手機放了出去。雷訣順著手機的電波信號,透過通訊衛星的轉移,直射信號彼端的杜自忪。

    正在那少女身上肆意縱橫鞭撻的青年突然驚呼了一聲︰「不妙,是誰?」他手一張,一道血光急射向了杜自忪。

    但是哪裡還來得及?連續九道碗口粗的紫色天雷就在杜自忪的頭頂不到兩尺高的地方憑空出現,九道天雷命中杜自忪,將他當場化為一片飛灰飄散。天雷中更是蘊含了一絲霸道絕倫的紫雷天火,天火在空中炸開,化為一團直徑數丈的紫色火團,將杜自忪的魂魄燒得灰飛煙滅。

    血光撲到,化為一隻血色的大手一撲一撈,卻只是抓起了幾點游離的雷光紫火,餘燼飛灑,游泳池邊滿是黑灰滿天飛舞,游泳池內的數十少女眼睜睜的看著偌大一個大活人被天雷轟成粉碎,同時發出了驚駭至極的尖叫聲,更有幾個少女直嚇得暈了過去。

    青年自那少女身上脫身而出,帶起一道腥氣撲鼻的血光直撲向了正墜向地面的手機。九道天雷的威力全凝聚在了杜自忪的身上,杜自忪被劈成了粉碎,反而是那吸引雷訣飛來的手機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青年一把握住了手機,大聲吼道︰「好狠辣的手段,你是誰?」

    電話彼端的林逍冷冷一笑,雙眸中雷光激閃,他罄盡全力,凝聚了九枚雷苻通過手機的電子信號輸送了過去。

    九九八十一道水缸粗細的紫色雷霆呼嘯而下。青年怒斥一聲,舉起右手,將那八十一道雷霆輕輕鬆鬆地捏成了粉碎。

    一絲絲頭髮絲細小的電光餘勁在青年的指縫間纏繞,青年手指抖了抖,低頭自言自語道︰「是地球修道界的人?哼,這雷法。可是恢宏浩大得很,是很高品的雷法。唔,避開他們,不能和他們衝突。」

    冷眼掃了掃這座小島,青年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正好,你幫忙幹掉了杜自忪,我接收他地產業,可就一點兒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下手了。正好,正好!只是。這下手的人,好毒辣!嘿,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想要連公子我都幹掉麼?」

    白家大宅內。林逍隨手將手機丟給了白季驊。

    「杜自忪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就此了結。明日。季樂隨我雲遊天下。」

    白季驊吞了口吐沫。只覺林逍身上森嚴地殺氣越來越重。甚至就連看林逍一眼。眸子裡都覺得一陣陣地生痛。他不敢多說什麼。急忙點頭應諾了。

    大開香堂。將白家老小全部收為大羅丹道門下。林逍傳下了幾部大羅丹道地奠基功法。又叮囑白伯堂動用白家地力量搜羅有資質地孩童收入白家後。就帶著白季樂踏上了周遊各處名山大川地旅途。他們地第一站。就是自古有著神仙祖庭之稱。在中華大地上最為聲名遠播在神話故事中出現地次數最多地崑崙山。

    先是搭乘民航班機。然後轉乘白家安排地直升機。最後一段路則是白季樂駕駛一輛改造過地越野車。兩人耗費了數天地功夫。終於到了崑崙山脈地一個山口處。

    修習燎原丹訣已經入門。體內火、木二氣真元源源而生地白季樂自覺最近力氣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靈巧。站在越野車地車頂上。將兩個有普通人這麼高地包裹重重地丟在了地上。騰身從車頂跳了下來。輕鬆地將兩個重有兩百餘斤地包裹扛在了肩上。

    林逍背著雙手,站在山口,眺望著遠處那一座高聳入雲地大山。

    「就是這裡?」

    「是的,師父,就是這裡。要說這天下哪裡可能有神仙呃,就是您所說的修道者。這崑崙山是最有可能的。」身體輕輕的在地上彈跳著。白季樂興致勃勃的說道︰「師父,我們這就進山吧。嘿。您準備一座山一座山的去找修道人麼?」

    「走一步看一步,也不知道這裡的修道人——如果這裡真的有修道人地話——他們的脾性是怎樣的。也許他們的脾氣和我那修道界的人不同,所以,找到了再說吧。」林逍低頭沉吟了片刻,邁開大步走進了山口。白季樂抬頭望著天笑了笑,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好像是突然放下了什麼很重很重的包裹一樣,步伐輕鬆的跟上了林逍。

    遠在數千里外的白家大宅內,正盤膝而坐,小心翼翼地修煉大羅丹道入門心法柔水訣地白季驊也突然喘了一口粗氣,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很輕鬆很輕鬆地笑容,好像一副數百斤的重擔,突然從他肩膀上消失了一般。那股子輕鬆,是從他心底裡透出來的。

    林逍跳躍如風的在一塊塊嶙峋的山石上蹦跳,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蹦上了半山腰。他站在一塊有如鷹嘴般探出山體有數米的山石上眺望四周,四下裡儘是黑色的、灰色的大山,沒有一點兒綠色。狂風捲起沙石,枯燥無味的敲擊在山體上,發出乾巴巴的啪啪聲。天空也是灰濛濛的不見絲毫亮色,地面也是灰濛濛的,天地之間的虛空也是灰濛濛的。遠處山腰上幾頭野生的岩羊也同樣用灰濛濛的目光瞪著林逍,目光中缺乏生氣,就好似那幾頭岩羊只留下了軀殼,靈魂卻不知道去了何方。

    「這裡,會有修道者麼?」林逍搖了搖頭,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來這裡隱居修道。這裡過於貧瘠,過於枯燥,對於修道人而言,這裡實在不是潛修的好地方。尤其是這裡的靈氣也很稀薄,甚至比上海等大城市市中心的靈氣還要來得稀薄。「在這裡修道?也許一千年都不能突破凝氣期吧?」林逍按照自己修煉的經驗,給這裡做了一個評價。

    白季樂背著兩個沉甸甸的包裹,氣喘吁吁的從下面一步步的爬了上來。他仰著頭,無比狼狽的大叫道︰「師父啊您等等我啊纍纍死我了!他媽的,是哪個王八蛋在包裹裡放了這麼多東西?老天,就連燒水的高壓鍋都有兩個,我操!」

    放下了自己在上海的一切,放下了自己苦心經營的資金和事業,白季樂的身上突然多了一股生氣,他甚至就有點活潑過頭了,比如說這出口就罵髒話的習慣,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口吐粗詞的。

    林逍低頭看了白季樂一眼,怪笑道︰「你曾祖父的那半斤極品龍井,味道很不錯,所以我討了過來。這喝龍井,自然要有熱水。但是聽說這高山上水沒辦法燒開,所以就要了兩口高壓鍋。徒兒,你對為師的很有意見麼?」

    「沒!絕對沒!」氣喘吁吁的白季樂急忙叫了起來,他連連搖頭,諂笑道︰「師父啊,我怎麼敢有意見?嘿,只要是您要的東西,就算是再沉再重,徒兒也哇」白季樂腳下的一塊山石突然脫落,白季樂身體一個不穩,劃拉一聲就朝山下溜下了十幾米。幸好白季樂反應極快,他兩條腿伸開撐住了一塊凸起的山石,兩手死死的扣住了山體上的一條裂縫,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嘩啦啦啦,那一塊脫落的山石敲擊著山體,又將下面那些風化的石塊從山體上震得脫落下來。最終這一塊小小的脫落的石頭演化成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泥石流,泥石流沖刷著山體,最終有幾塊房屋般大小的巨石也被沖離了山體,聲勢浩大的帶著巨響聲朝山下滾去。

    巨響持續了小半個鐘頭才慢慢的停歇。白季樂已經嚇得面色發白,雙手雙腳死死的撐在了山體上不敢有絲毫動彈。他抬著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林逍。林逍心頭一動,正準備下去將白季樂拎上來,但是心裡一陣火氣衝起,林逍冷笑道︰「不過是這麼點勞累、風險都吃不住,你還修什麼道?為師當年結成金丹時被伏魔天雷轟擊,汲取了一絲紫雷天火之氣而成金丹,那時候的風險比之今日的你卻又要大了多少?你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就回去白家做你的二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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