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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整人定律
做為兩口即將在大決戰之日祭旗的牲品,日子當然不會好過。
那個胡直領隊無時無刻不來折磨他倆,起初還心存顧忌,生怕把他倆弄死了,但姜小牙、李滾身懷絕世神功,一般的酷刑根本奈何不了他們,胡直把皮鞭、軍棍、烙鐵……全都用上了,他倆卻依舊大呼小叫、哭父哭母。
胡直心想:「這兩個王八蛋的皮可真厚,總要弄個辦法教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
從此鎮日價開動壞心腸,想要找出能把他們修理得慘兮兮的刑罰。
姜小牙見他如此使壞,暗喊不妙,頭幾天還滿心希望那日成功突圍而出的紅娘子,能想個辦法解救自己於絕境,但一天一天的過去,姜小牙的期盼也越來越渺茫。
一日清晨,姜小牙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看見紅娘子笑吟吟的向自己招手,不禁興奮若狂,大叫:「大姑媽!」
亂吼半日,醒轉過來,可憐只是南柯一夢。
蕭湘嵐正在一旁,立刻酸意沖天的冷笑道:「你就只記得你的大姑媽!你以為大姑媽會拚著自己的性命來救你?你想得美喲!」
李滾被他吵醒,揉著眼睛道:「你還有大姑媽?真好福氣!我一家十族就只剩下我一個。」
姜小牙道:「原來你也是個孤兒?」
李滾歎道:「唉,別提了,七年前一隊官軍經過我老家,把我一家人殺得精光……」
姜小牙怪道:「那你還要當官軍?」
李滾「唉」了一聲。
「若非逼不得已,誰想當兵哪?早知道就不要生而為人,咱們這年頭,當條豬都來得快活得多!」
姜小牙想起自己家裡的傷心事,也不由連連搖頭。
「這話說得可對:豬都比咱們有尊嚴。」
蕭湘嵐不由尋思:「他倆真是一對可憐的小人物,當初挖我們的墳墓官因情勢所逼,怪不得他們;要怪,只能怪這狗啃的時代、狗啃的朝廷!」
燕雲煙一旁也自暗忖:「這到底是誰造的孽?若說『大明』朝廷全無責任,可真有點說不過去!」
想起自己多年在朝為官,不覺慚愧。
幾個人正唉聲歎氣、自悲自憐,卻沒料到還有更慘的跟在後面,只見那胡直賊笑兮兮的走入帳中,手裡拿著一根細細的棍子。
「兩位早啊,我終於想到一個法子了。」
李滾這些天來見他奈何不了自己,便存了個輕敵的念頭,笑道:「看你這狗養的能把老子怎麼樣?」
胡直哼笑連連,走上前來探掌一抓,竟把李滾的褲子給脫了下來。
李滾嚷嚷:「你……你想幹嘛?」
胡直將手中小棍子對準他的肛門,一邊笑道:「我想通了,武林高手部有」罩門「,我猜你的『罩門』就在這裡!」
一虎子把棍棒戳入李滾肥肉團團的大屁股,痛得李滾差點把喉結都嚷到口腔外面。
姜小牙見狀,不禁冷汗直流。
「這可找到要害了!不料我『姜小兔子』今日竟真的要變成兔子了!」
胡直把李滾捉弄了一回,已知這辦法管用,得意的不得了,又把棍子舉在眼前,走向姜小牙。
「你也來試試吧!」
蕭湘風的鬼魂早氣得把臉轉向旁邊,一面大叫「下賤!卑鄙!」
燕雲煙也只有搔腦袋的份兒。
姜小牙強笑道:「胡大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不作興搞這套……」
胡直哪管這麼多,伸手就要脫姜小牙的褲子,卻見帳門一掀,斑鳩羅乾扁的頭顱探了進來,殺雞一般的道:「胡領隊,你出來一下。」
胡直一楞之後,欣喜若狂。
「國師居然也知道我這個人?這下可要陞官了!」
忙不迭奔了出只聽兩人在外頭磯磯嘟嘟了半天,接著「咕咚」一聲。
姜小牙心忖:「老禿驢一來,恐怕整人的方法更不堪了!」
心頭立起生不如死之喟歎。
過了半晌,才見胡直踱入帳中,意味深長的擠著眼睛,把姜小牙上下一瞟,笑道:「今天放你一馬,來日有更好的方法款待於你。」
言畢踅出帳外,竟不回頭。
燕雲煙、蕭湘嵐一面為姜小牙感到慶幸,一面又忐忑不安。
「他又想出了什麼鬼法子?」
姜小牙心胸豁達,反而苦笑著安慰他倆。
「唉,兩位師父,看開了不就是這麼回事?反正遲早要被拿去祭旗,管他怎麼修理我呢?」
說也奇怪,從那天開始,胡直就不再找他們的麻煩,反而每日送些好吃好喝的東西進來。
姜小牙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胡直嘻嘻一笑。
「豬要養肥了才能宰啊。否則,用兩頭瘦巴巴的牲口去祭旗,這仗怎麼打得贏?」
李滾本愛吃,當然不管其他,先餵飽了再說;姜小牙也是副樂天知命的性格,反正生路已斷,沒咒可念,況且私心裡還有一個想頭:「師父是鬼,我也不如去當個鬼,說不定反而能夠成為良緣美眷哩?」
越發不想活命。
十餘日後的某個清晨,胡直拿著兩條長鐵鏈走了進來。
「時候到了,今日和李闖決戰,你們準備挨刀吧。」
將鐵鏈套上他倆的脖子,牽到帳外。
大軍已集結在營盤前方,旌旗如林,刀戈耀日,戰鼓擂出心臟跳動的韻律,號角吹響血液的聲音。
正中央的高崗之上,立著一面「曹」字帥旗,下首站著四名精赤上身、倒握鬼頭刀的壯漢。
胡直努了努嘴。
笑道:「那兒就是你倆的喪命之處,快看清楚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內,你們隨時都可以回來痛哭一場。」
姜小牙、李滾一步慢一步的登上高崗,向前一望,只見對面山頭上「闖王」的旗號迎風飄揚,山腳下密密麻麻的闖軍騎兵步卒正不知有多少。
李滾低聲道:「可不可以叫你的主子快點殺過來救咱們?」
姜小牙呸了一口。
「你不是官兵嗎?現在卻反要強盜救你了。」
李滾喪氣的道:「什麼官兵強盜,還不都是一樣的貨?」
胡直牽豬公似的把他們牽到大旗底下,用力一踢兩人膝蓋。
「跪下吧!」
大旗左邊是主帥營帳,曹變蛟黑衣黑甲,居中而立,斑鳩羅、木無名則隱在角落暗影裡,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
但見曹變蛟手臂一舉,四名大漢立刻圍攏過來,其中兩個死命按下姜小牙、李滾的腦袋,另外兩個則高舉大刀,眼望主帥,只待令下。
戰鼓越發雷動,官軍齊聲吶喊,對面山頭的流寇陣營也發出摧人心肺的呼嘯之聲。
姜小牙、李滾不由緊緊閉起雙眼,縮著脖子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燕雲煙、蕭湘風的鬼魂站在一旁,默默祝禱:「雖然是兩個毀人屍體的賊,但總算咱們師徒一場,你們好好的去吧,黃泉路上若能相逢,再跟你們算帳!」
蕭湘嵐的心裡是否別有想頭,自然誰都不曉得,姜小牙偶一偷眼看她,只見她一雙如水秋撞又紅又腫,這些天來竟不知暗暗哭了多少回。
姜小牙胸中一陣激盪。
「師父,等等我吧,我馬上就來了。」
如雷戰鼓驀然歇止,一剎那間,死寂得連繡花針落地都聽得見,敵我雙方所有人的眼睛都望著曹變蛟高舉的手臂。
就在曹變蛟的手微微一動,就要往下落的時候,卻聽一人高叫:「都督,請慢!」
姜小牙、李滾不禁一愣,睜眼看去,見那發話之人竟是胡直領隊。
姜小牙暗忖:「我倆馬上就要死了,這個王八蛋卻還想弄出些什麼鬼花樣來整咱們?」
胡直走入大帳,低聲向斑鳩羅嘀咕了一大串話,老喇嘛臉上笑意盎然,一邊聽一邊點頭。
姜小牙、李滾暗叫「苦也」。
「死也不讓我們死得舒服一點!」
風劍「墨雷」只見胡直向斑鳩羅稟告完畢,老喇嘛當即解下腰間得自姜小牙的「皤虹」寶劍,交付予他。
胡直翹鼻子、搖尾巴,神氣活現的走了回來,站到姜小牙、李滾身後,「嗆」地拔出寶劍,高叫:「對面鼠輩聽著,此乃你們大王李自成的劍術師傅『雨劍』蕭湘嵐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寶劍,我如今就用它來斬殺蕭湘風的徒弟,看那蕭湘嵐英雄蓋世,卻又能奈我何?」
蕭湘嵐氣得渾身發抖,怒罵:「卑鄙小人!我若還有命在,定把你剌成肉醬!「
官軍歡呼不已,流寇鴉雀無聲,胡直卻忽然發出一響既嬌又俏的嘻笑,「皤虹」寶劍掄動如風。
早將那四名壯漢攔腰砍作八段。
姜小牙一聽那聲音,心中便已恍然,喜極狂呼:「大姑媽!我就知道你不會去下我不管!」
這「胡直」果然為紅娘子所喬裝改扮。
那日胡直用齷齪的法子整得李滾死去活來,正要繼續修理姜小牙,卻忽被斑鳩羅叫住,他還以為自己深受國師賞識,樂得不得了,哪知這「國師」卻是精通易容之術的紅娘子,一將他騙出帳外,當即就把他的腦袋給剁了,偷偷掩埋起來姜小牙等人在帳內聽到的「咕咚」一聲,便是他人頭落地的聲音。
紅娘子生性頑皮,卻又假扮成胡直的模樣,繼續嚇唬姜小牙,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從斑鳩羅那兒騙回無價之寶「皤虹」寶劍。
眾人還未從場中突然的變化裡驚醒過來,紅娘子指出如風,早解開了姜小牙、李滾的穴道,喝聲:「自己鬆綁吧!」
姜小牙、李滾身懷絕技。
再粗的繩子也不過如同幾條蚯蚓,肩臂使勁,身上的五花大綁立刻斷裂成五千小截。
木無名驀然回神,鵬般飛撲而上,鬼頭刀直劈姜小牙頂門。
姜小牙虎跳起身,紅娘子恰好把寶劍拋了過來,一接接個正著,順勢一招「春潮帶雨野渡舟橫」,毛毛雨點頓時罩滿天地之間的每一個縫隙。
木無名才暗喊了聲「不妙」,手掌微微一震,鬼頭刀早已被削成了十幾片。
紅娘子笑道:「喲!木無名,這回又端來了盤『鬼頭大豆腐』,你的烹飪手藝可真令我們女子慚愧!」
木無名氣了個半死,卻終究不敢上前。
對面山腳下的流寇兵卒,一見紅娘子現形,不須號令,立刻萬軍齊發,原來李自成早已得到紅娘子的回報,約定了發動攻擊的信號。
曹變蛟顧不得大旗底下那幾個江湖人的廝殺,忙提起雙槍,奔出大帳,指揮大軍迎敵。
紅娘子笑道:「大功告成,快走吧:「但聞斑鳩羅磯喳怪笑:「嘟有這麼容易?小命和寶劍都給我留下:「身形騰挪,已至姜小牙頭頂,士指怪手在迷霧中灑出七點寒星,兜頭罩落,又是那記無上被著」南天開塔「。姜小牙領教過這招的厲害,但依然無解,落了個束手待斃的局面。卻又見一條人影橫過空中。」
胖子,接劍!
「李滾只覺眼前一花,一柄極其沉重的闊背大劍已送入自己手裡,不禁一楞。燕雲煙脫口大嚷:「我的『墨雷』寶劍!」
風雨合璧。
天下無敵蕭湘嵐見那條人影好生熟悉,又是上次把「皤虹」送給姜小牙之人,心中直感奇怪:「怎麼雙劍都在他手裡?」
已然無暇細思,大叫:「死胖子,攻那老禿驢後背!」
李滾趕緊拔劍出稍,卻像是一截生了鏞的黑鐵,半點光芒地無,不禁大為失望,尋思道:「什麼鳥寶劍?乞丐用的打狗棒都比這強得多!」
紅娘子喝道:「還發什麼楞?」
李滾忙不迭展動寶劍,「風起雲湧」向老喇嘛身後砍去。
斑鳩羅正要一擊得手,忽覺腦後狂風大作,竟似龍捲風對準自己頭顱吹來一般,暗自心驚:「世上居然有這麼霸道的劍法!」
來不及取姜小牙性命,半空中扭腰偏身,一掌反切李滾腋下。
李滾打從開始修習「風劍三十七式」,一直都是用解手尖刀,練來練去,根本無法瞭解「風劍」的精髓與威力何在,此刻「墨雷」在手,一劍揮出,感覺完全不同,頓時樂得大叫:「原來這才是『風劍』!果然不同凡響!」
往日所學在胸中輪轉不已,「風劍」招數猶若大風刮起,一發不能停息;再者,他身軀滾胖,走路帶風,本是「風劍」的最佳傳人,此刻胖人加上大劍,威力更是倍增。
燕雲煙站在一旁竟也看得驚心動魄:「他火候雖還不夠,但先天的條件卻正適合這路劍法,早知『風劍』的威力要這樣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我早該把自己養成大胖子了!」
另一邊的姜小牙緩過手來,「皤虹」寶劍抖起漫天雨珠,「紅樓春雨萬里雁飛」灑向斑鳩羅必救之處。
斑鳩羅正自全神敵對李滾的「風劍」,不料背後「雨劍」又到,縱令他一身軟硬功夫、魔法邪術,也被這一大一小、一重一輕、一暗一明、一長一短的兩柄寶劍,前後夾攻得手忙腳亂。
紅娘子拍手笑道:「老禿驢,你可真有福氣!『風雨雙劍』一向勢不兩立,只有互相敵對的份兒,怎可能聯手出擊?你今天可算是被『風雨雙劍』合璧修理的天下第一人了!」
燕雲煙、蕭湘嵐眼見這幕生前想都想不到的絕世奇特景象,心中不由同發感歎:「當初江湖人稱『風狂雨驟,天地世仇,風雨雙劍,不死不休』,如今看來,根本大錯特錯,應該是『風狂雨驟,同舟共濟,風雨合璧,天下無敵』才對嘛!」
紅娘子卻旁觀者清,心知姜小牙、李滾二人雖懷絕技,但火候並不夠,久戰斑鳩羅決非敵手,不如見好就收,抖手扔出機顆黑丸,一面叫道:「不要戀戰,咱們走!」
斑鳩羅上次被她那招「蓮華盛開」的臭彈給嚇怕了,不敢硬接,連忙朝旁閃躲,姜小牙、李滾逮著機會,雙雙夾著尾巴奔下高崗。
紅娘子又一連發出十幾粒煙霧黑丸,炸得大帳前黑煙瀰漫,這才跟隨二人而來。
姜小牙一邊跑,一邊向李滾笑道:「怎麼著,官軍不想當,要當流寇了是不是?」
李滾搔了搔胖腦袋,還未及答言,緊緊「飄」在一旁的燕雲煙已先冷哼道:」別說他,連我都要當流寇去啦!」
曹變蛟拚命
當曹變蛟手挺雙槍,如同箭頭一般突出於己方的騎兵馬隊,筆直衝向流寇陣營之時,心中其實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朝廷不思正途,一味邪行歪道,竟想以毀人祖墳為勝,我輩武將還有何用?今日若不能憑真本領陣斬李自成於馬下,甘願被對方萬箭攬心,搏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千秋英名!」
這位黑衣黑甲黑旗黑馬,祖孫三代俱為沙場猛將的「大明戰神」,一旦拚起命來,真個是連山都擋不住。
只見他一團烏雲也似的滾入對方陣中,擺動雙槍,猶若初判鴻蒙的盤古之斧,頃刻間殺出一條血路,直奔敵陣中軍。
手下士卒眼見主帥如此拚命,都立即受到了感染,個個奮勇爭先,一十二員偏將更是跟定曹變蛟,逕撲李自成而來。
戰陣勝負往往取決於一鼓作氣,乘對方陣腳未穩,精銳盡出直搗中堅,常能一擊奏功;主帥輕出,本非兵之常理,但此刻曹變蛟已存必死之心,直想與「闖王」拚個同歸於盡,其勢當然更加銳不可當。
左翼的李過和右翼的劉宗敏回救不及,早被曹變蛟突破防線。
李自成見紅娘子尚未趕回,中軍陣內只剩「中州大俠」李巖一員上將,又因上次慘敗過一回,不由得心虛毛躁,大叫:「怎麼搞的?都是些飯桶!」
李巖倒是氣定神閒,掣弓拔箭,一連射翻了曹變蛟身後四員偏將。
不料曹變蛟卻視若無睹,依舊猛撲敵軍主帥。
李自成這下可擋不住了,見好便攻、不妙便溜的流寇老毛病又犯將起來,撥轉馬頭奔下山崗。
曹變蛟反正盯上了他,不管他往哪兒跑,硬是緊咬不放。
李自成慌不擇路,忽見前面山谷之間有條岔道,忙把馬頭一拐,奔了進去,不想竟是條絕路,待要回頭,追兵馬蹄之聲已至谷外。
李自成連忙躍身下馬,手腳並用的向山崖上攀爬,但谷壁陡峭,草木不生,爬了半天,也沒爬幾丈高,只聽得曹變蛟的聲音冷冷嘿道:「李闖,你還想爬到哪裡去?」
李自成向下一望,曹變蛟與六名偏將已趕到山崖底下,只消一箭就能把自己射個透穿。
李自成暗叫「罷了」,臉上卻嘻笑自若。
「這裡太高了,你上來把我背下去吧。」
曹愛蛟冷笑道:「『闖王』啊『闖王』,你號稱橫掃天下,奈何今日擺出這副無賴嘴臉?」
李自成笑道:「我本來就是無賴,今天不過還我本色罷了。」
曹變蛟哼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那你為何竟敢擅自稱『王』,搗亂天下?」
李自成聽地出此侮蔑之言,立刻收起嘻皮笑臉,一雙鷹眼閃出綠光,嗓音也變得如同豺狼咆哮:「曹都督,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李某人清楚得很,自己並非什麼霸才明主,也從沒想過僭竊帝位、登基大寶。我之所以起兵反抗朝廷,不為別的,只因天下百姓的生活,十有八九連個最基本的人類的樣子都沒有!你如果還有點良心,不妨仔細想想,坐在『北京城』裡的那些連白癡都不如的朱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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