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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八十八 警察廳風雲
第五集 第八十八 警察廳風雲
趙飛燕從來沒有試過在清醒的情況下長時間不說話,她一直以為這樣會把自己給悶死,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有時候不說話也並不難受,相反還有一絲微甜在心頭。
昨晚整整一夜,趙飛燕都陪在低頭不語,陷入沉思中無名的身旁。
她不知道無名究竟在思考什麼,但能夠陪在無名的身邊,她已經感到非常滿足。
儘管一夜未睡,走在街上的趙飛燕依然感到精神抖擻。
這一夜的帝都,趙飛燕是快樂的。同樣,張峰他們一百五十名兵痞也是快樂的。
當然,這個世界永遠是公平的,有人快樂自然也會有人不快樂。
帝都中,部分貴族正是這群不快樂的人。
無名送走趙飛燕不久,房門被一個陌生的中年人敲開。
看著門外這位一身警服面露尷尬的中年男子,無名淡淡的問道:「你是?」
「無名將軍,我是帝都警察廳,標下叫做刑風。」
來人一報身份到讓無名感到有點驚訝,大清早警察找上門來通常都不會是索要簽名的。
「這個……」刑風吞吞吐吐的說道:「就在昨夜……我們捉到了一群在帝都當街打群架,暴力拘捕的人員。經過審訊,發現是您的部下。所以……」無名眉一擰,重新審視起眼前這警察廳的人員。警察廳的警察確實都有點實力,這些人對付平民百姓還可以,對付幾名高手也能做到。但要捉到一百五十名當時血戰新戰城上千士兵的他們,並且還能做得無聲無息又一個不漏,那麼警察廳除非事先早已埋伏,否則他們根本沒這個能力辦到。
受到無名的逼視,刑風忙低下頭,小聲說道:「這個……其實昨夜將軍的屬下先後打倒我廳兩百多人。當後來三百多名警察趕到增援的地方。將軍的屬下已經一個個醉倒在地……」
無名釋然的哦了一聲,隨即點了點頭:「需要保釋?那我們走吧。」
刑風仍原地不動,只尷尬地笑道:「將軍,這事情恐怕沒有您想的那麼簡單。」
無名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聽他繼續說:「昨夜他們還在一些貴族門口公然排洩身體污濁之物,被那些貴族家的守衛驅逐。雙方產生口角進而動武。將軍的屬下人數佔絕對優勢,又有一名二階劍聖坐鎮,那些守衛不是對手都被打到在地。隨後又與部分貴族當街鬥毆,打傷貴族後揚長而去……」
「哦……」無名若有所思的微頜首,負手身後。
刑風見他面無表情。心中連連感歎:這還真是有什麼頭領,就有什麼樣的屬下。那幫傢伙動手揍了貴族!他們的頭領反應竟然也如此平淡。
「或許我沒有說清楚。將軍。您的屬下打完一家貴族並未就此完事。而是到下一家貴族門口重複了在上一家貴族門前所做的事情。如此地事情一共做了二十幾次,直到我們警察廳被打到二百多人,他們才醉倒在地。」
無名揚起眉頭,他瞭解這幫兵痞,就像這幫兵痞瞭解他一樣。剛才警察廳人員的敘述,讓他感覺到這次地事情,絕對不是兵痞們醉酒鬧事,倒像是早有預謀的一場把戲。
「將軍。」刑風倒抽一口冷氣,再次強調:「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他們打的人裡面不少是貴族。」
無名臉色一沉,他知道刑風的話說得很清楚。當今世界不論在哪個國家,毆打貴族都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兵痞們竟然挨家挨戶的揍過去,這純粹是沒事找茬。
沒事找茬?無名緊蹙的眉頭有了一絲鬆動,這個古怪的念頭漸漸在他心中扎根,很快整個臉色都舒緩下來。起初還陰沉沉地面容上,隱隱透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望向刑風,漫不經心的說:「那你們警察廳打算怎麼辦?」
刑風見無名始終不曾露出緊張的神情。頓時覺得無奈,只好輕輕歎息了一聲:「廳長已經派人去請堂本元帥,還有二公主殿下,標下正是被派遣來請您過去一同看看這事情如何處理。畢竟……畢竟……」
「那走吧。」無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畢竟這次打人的是剛剛回到帝都的戰鬥英雄。雖然他們都是平民。但就在昨天他們還親口得到了陛下的讚許。背後又有整個帝都平民給他們撐腰,外加報紙輿論。這次地事情若是按照以往的處理方式,只照顧貴族,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
帝都的警察廳從來沒有哪一天能像今天這麼熱鬧。
偌大地會議室裡面聚集了近千人,一邊是衣著鬆散,吊兒郎當的一百五十名兵痞子,從他們無精打采的眼神來看,很難判定這些人究竟有沒有從酒精的連鎖反應中脫離出來。
反觀另一方,人數雖然眾多,但大部分都是鼻青臉腫。不少人是脖子繞了一圈厚厚的繃帶,打折地胳膊吊出半邊,苦大仇深地死盯住張峰等人。昨夜若不是韋德海大展神威,僅憑一把沒出鞘的長劍便撂倒上百人,外加那神龍國軍部元帥堂本剛一跟二公主趙冷瞳也在場,他們早就一窩蜂衝上去,把這一百多個根本就是酒囊飯袋地兵痞們當眾撕碎了不可!
堂本剛一面色冷峻的掃視著場上眾人,當他聽到兵痞們的做法先是一喜,隨後陷入了頭疼之中。這些兵痞隸屬他軍部管轄,若是以往他們當街毆打貴族,直接把他們送到戰場的敢死隊上便是。
而今這些兵痞身份敏感,特別是他們昨天在帝都可謂一時無兩,風頭最勁的人物。想想那些瘋狂的民眾,堂本剛一再次頭疼,軍部大門口這幾天好容易沒有示威的群中繼續扔臭雞蛋,如果一個處理不當,估計激動的平民會把軍部的招牌給活拆了。
他頗為窘迫的掃了一眼那些挨揍的貴族,不免生出恨鐵不成鋼地怨氣。這些平日在帝都橫行霸道的大老爺們,偏偏要惹上剛剛立下巨大戰功聲名的兵痞。
他們那身細皮嫩肉對付女人還綽綽有餘。跟這些五大三粗的流氓漢比拚,豈不是雞蛋碰石頭,自找苦受!他暗自歎氣,其實他完全可以得罪其中一家權貴,甚至讓對方翻不了身。
然而這次面對數十戶的貴族,倘若處理不當,日後朝堂上還有哪家貴族會跟隨他們堂本家?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明白。可一時間又苦無對策,只好先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一旁的趙二公主擰著眉。睥睨的橫掃這群酒氣熏天的兵痞,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無名。嚴明的軍紀是任何一支長勝隊伍都必不可少地法規。史上還從沒聽過有哪支軍風敗壞的隊伍可以攻無不克,屢戰屢勝。
可這些兵痞們顯然沒有彰顯出,一支長勝隊伍地所應有的氣魄與軍風,偏偏就是這樣一支雜牌軍,居然屢屢立下驕人的戰功。
無名,他究竟是一個運氣較好的將領?還是個人戰力每次都剛好控制整個戰爭的勝負?或者,這些兵痞在戰爭時表現出的模樣,同他們現在這副邋遢的形象有天壤之別?
上次校園兵痞圍攻無名的傳聞再次浮現腦海,趙冷瞳下意識搖了搖頭。她至今都無法相信身為武聖的無名,當日竟然會被一群渣滓兵痞逼到那種窘境。這裡面,是否有沒被她忽略掉地因素?還是說,她低估了這群粗漢子?
這時,一陣陣鼾聲在安靜的大廳中驀然響起。眾人順著鼾聲望過去,赫然發現兵痞中居然已經有人癱倒在會議桌上睡著了,那一條條從微張的唇角淌出的夢涎。充分表現出這名兵痞的睡眠狀態是多麼的香甜。
那些被揍的貴族們見到他們這般肆無忌憚,個個勃然大怒。本以為這些兵痞只是故意裝出滿不在乎地模樣,其實心裡已經怕得要命。無非拉不下面子,否則早像龜孫子一般跪倒在他們腳下,搖尾乞憐。
現在,這群兵痞子居然有膽子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安心入睡,渾然不覺四周暗暗滲出來的殺氣。這無疑讓貴族們更覺顏面無光。猶如被人狠狠摑了一記耳光!
趙冷瞳冷著臉。厭嫌地皺起眉。想必兵痞們也不願得罪皇家的二公主,於是劉強伸手推了推正睡得香甜的古列。小聲說道:「哥們,別睡了……」見對方毫無反應,睡得比豬還沉,乾脆一腳踹過去。
這下,古列總算從夢中驚醒,一翻身從桌上坐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邊打著哈欠說:「怎麼?都搞定了?那回去睡……」他跳下桌,大有回家睡覺的架勢。
對面那幫貴族看在眼裡,心裡早已是百轉千回,一肚子地窩囊氣,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活啃了這些無法無天地雜牌軍!
不知天高地厚的兵痞們倒是不以為然,臉上依舊掛著充滿諷刺意味地壞笑。上次離開帝都前,他們就有意收拾一下那些花錢雇殺手去偷襲無名的貴族,只是當時沒有足夠的資本招惹他們。這次趁著得勝還朝的機會,一個個故意裝出醉酒的模樣,仗著酒性將貴族們暴揍一通,總算出了這口憋屈已久的惡氣。
猛然間,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一名留著雪白鬍鬚的老貴族氣勢洶洶地衝進大廳,咆哮道:「打我家人的混蛋在哪裡?」
老漢看上去歲是六十好幾的年紀,體魄卻是相當完美。古銅色的皮膚閃爍著一層健康的光澤,全然有別於同齡人缺乏彈性而皺成橘皮一樣的肌膚。異於常人的長腿使他雄偉的身軀看起來更顯強壯,握住騎士長劍的手掌厚實而闊大,給人一種攝人的力量感。
堂本剛一見到來者,面色當下微變。這白鬍子貴族在神龍國中的地位雖比不上五英雄的傳人,但名聲的響亮程度卻絕不比五英雄傳人差多少。他正是昔日滅掉五英雄司馬家的納蘭一族,今天的納蘭家主,也是現下神龍國跟藍巾匪前線總指揮使:納蘭元術!
「打人的就是你爺爺我了!」剛剛看起來還一盤散沙的兵痞們突然一下來了精神,齊刷刷地全部站了起來,連說話都是異口同聲,震耳欲聾。
一直冷眼旁觀的趙冷瞳。暗暗在兩股勢力之間移轉視線,最後定格在雜牌軍身上。這些兵痞的整齊程度出乎她的意料,彷彿他們本就沒有醉過。倒是納蘭元術的表現絲毫沒有驚喜,這個背叛過司馬家的族人性格中,似乎都帶有一點自卑,生怕有人會揭開他們的老底。因此脾氣也走向極端,都是火爆異常,希望通過這種壓倒性的氣勢鎮住別人,從而掩蓋當年殺主的事實。
這納蘭元術就是在當朝皇帝那裡得到了不錯的禮遇,所以這些年來就算有人背地裡瞧不起他。也沒人夠膽當著他面叫嚷出來。在場地其他貴族們唯有對他的一言一行視若無睹,暗中劃出一條界線。涇渭分明。
「你們這幫雜種,都給我去死----」伴隨著納蘭元術地低吼,一層火紅的鬥氣剎那間附著在他身體表面。
就在此時,房間眾人幾乎都生出一種懼怕的感覺。強烈的鬥氣沒有將桌上的文件吹的亂飛,整個房間卻在急速升溫,這股灼熱感猶如酷夏正午坐在巨大的火爐旁,口乾舌燥的飢渴感迅速在眾人心頭湧起。
堂本剛一修為雖然不行,但一股執著的意志讓他很快擺脫了納蘭元術造成地威壓,只是那種乾渴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趙冷瞳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房間裡比兵痞們體力不支的大有人在,不少人更是瞬間產生一種窒息感,拚命抽吸著彷彿一剎那變得稀薄的空氣,漲紅的面色顯得異常痛苦。
不等眾人多作反應,納蘭元術已經跨前一步。僅僅只是一步,兵痞們立時感到這突然出現的老傢伙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納蘭元術見踏前一步,這些看似廢物地兵痞竟然沒有一個人。被他的鬥氣威壓逼得後退一步,心下大怒,殺意轉眼充滿整間大廳。
張峰眼珠子骨碌亂轉。知道在這裡跟對方真打起來,國家也不會讓雙方爭個你死我活,乾脆挺胸大踏步,伸手一指納蘭元術,振聲吼道:「老畜生。好大的地膽子!竟然敢在公主面前動手殺人!」
納蘭元術乍聽有人罵他畜生正欲動手。然而又聽到張峰故意抬出公主。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的趙冷瞳正板著臉望著他。即便再有殺人之心。此時他也不得不收回那快要揮出去的拳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臣不知公主殿下在此,還請殿下贖罪。」納蘭元術耷拉著腦袋,起先的傲氣蕩然無存,卑微得彷彿一個天生斷了脊樑骨地奴才。
兵痞們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突然轉變的一切,剛剛還氣勢洶洶地老東西竟然轉眼間收回了全部鬥氣,誠惶誠恐的跪倒在趙冷瞳的面前。
若不是看到剛才這老人衝進房門的囂張氣焰,兵痞們更願意相信這老東西根本就是趙冷瞳的一條狗。
堂本剛一嘴角掀起一絲冷笑,跪在下面的納蘭元術即便勢力再如日中天,在皇家眼裡,他只是一條盡忠職守的老狗。不過這條老狗對皇族的忠誠超乎任何人的想像,否則當年也不敢背叛司馬家,幹出犯上作亂的勾當。
趙冷瞳眉輕佻,對納蘭元術這三個響頭很是滿意,讓她賺足了皇族的氣派。於是舒緩面色,雙手扶起對方,柔聲說:「老將軍快快請起。您昨夜才回帝都,就馬不停蹄的入宮為父皇講解如今戰情,可謂勞苦功高。本宮又怎會怪您?」
納蘭元術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忙道:「殿下這番誇獎折煞老將了。」
趙冷瞳淺淺一笑,釋懷的頻點頭。這個納蘭元術跟五英雄傳人不同,後者在開國時立下的功勳有著很大的影響,而他卻是背叛舊主的逆賊。
納蘭元術所享有的一切都是皇家賜予的,父皇想要收回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為此納蘭元術遠比其它人更加好用,也更加容易控制。
「老將軍謙虛了,不知道納蘭蒼穹這次可隨老將軍回到帝都沒有?」
「蒼穹為了軍中的比試也跟著老將回來了。那臭小子一點都不成才,滿腦子儘是爭奪全軍高手第一地稱號。老將多次跟他說為將之道是統帥全軍殺敵報國。那混小子卻固執的非要先取得軍中第一高手的稱號。這一點。老將也拿他沒有辦法。」
納蘭元術一口一個臭小子,混小子。不停埋怨自己的孫子不懂為將之道,臉上卻始終帶著歡喜的神色,絲毫沒有他口中那麼不喜歡孫子去爭軍中第一高手。
堂本剛一聽到納蘭蒼穹回來,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這納蘭蒼穹從小加入軍隊,一直跟隨納蘭元術身旁,傳聞中這年輕人曾經早年在軍中放話,這次軍中第一高手非他莫屬,納蘭元術對孫子的發言並沒有任何阻止訓斥,顯然對他充滿了信心。
「年輕人。誰不想爭奪軍中第一。」趙冷瞳一指身旁的堂本剛一:「堂本元帥的兒子還在閉關,元帥就已經給他兒子報名參賽。這次蒼穹可是有勁敵哦。」
納蘭元術看向堂本剛一,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淺笑的說道:「元帥地兒子身為五英雄傳人之後,自然是勁敵。勁敵……呵呵……」
眾人都聽得出納蘭元術的言不由衷,這倒也不能怪他看不起堂本木。五英雄地後代,堂本家族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耀眼的人物,堂本木的名聲更是只在上次御前比鬥中展示過,民間沒有親眼看過,更多是人傳言堂本剛一買通了超獸帝國的武者。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納蘭元術早先見過堂本木,知道堂本木是多麼的無能,但他也不想和堂本家糾纏太多,乾脆轉移話題:「說到勁敵,聽說帝都近期出現了一個平民叫做無名?公主也是年輕一輩的高手,您是怎麼看那人的?」
「無名?」趙冷瞳因為上次在火爐堡軍器談判中被無名駁了她的面子,本能地有些牴觸他。故而眉頭一皺,不以為然:「還算不錯。」
沒等納蘭元術接話,不遠處的劉強跳了起來。粗聲吼道:「什麼叫做還算不錯?老東西,你要是覺得自己後代夠彪悍,讓他們拿著武器去砍一個梁山頭領來給我們看看。」
納蘭元術注意力再次落在兵痞的身上,一對虎目緊緊盯著說話的劉強:「你們是無名的手下?」
「沒錯!」
納蘭元術臉色一沉,身上的鬥氣再次浮現。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名將軍到底如何。看他們手下地士兵就可看出一二。你們這種素質?本將軍倒是有些高看傳聞中的無名了。目無尊長的東西,今天我就先替無名好好管教管教你們。」
戰意再現。納蘭元術見趙冷瞳不出聲阻止,知道對方已在默許,心中自多了幾分得意。他雙手指骨辟里啪啦響個不停,心想著打殘廢幾個兵痞,也算是給自己家人討回點利息。
兵痞們感受到一股壓力,嬉皮笑臉地神情瞬間變得警惕,紛紛拔出還沒有被警察繳走的武器。
在這個狹小的房間,一百五十名兵痞幾乎瞬間完成了他們戰鬥隊形,獸王勁更是在他們身體內狂飆不止,等到真正動手的那一刻到來時,原本雜亂無章的兵痞們轉眼成為了一百多個金剛一變地戰士。
經過新戰城那一場激烈地血戰之後,兵痞們自信在他們整隊編制都在的情況下,即便對方同為四階頂峰地高手,他們一樣有著足夠一搏的實力。
本來還胸有成竹的納蘭元術眼前猛然一亮,兵痞們瞬間表現出的作戰素質遠遠超乎他的想像。特別是隊伍中竟然還有一人有二階高手的實力,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猙獰起來:「好,很好。身為士兵,竟然敢對大將軍的我動手,按照軍規來說已經是以下犯上了。」
納蘭元術快速給自己找到了殺人的借口,這些兵痞們的戰鬥素養好得令他有些害怕。不能讓這些人繼續跟著那個叫做無名的人,否則未來納蘭蒼穹的發展必然會受到極大的牽制。
一旁觀戰地堂本剛一心中卻是狂喜,納蘭元術做的正是他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對於無名的報復他並不放在心上,但堂本木在閉關前已經交代過。家裡不能給無名和他的手下再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他要堂堂正正擊敗無名,以此來證明他才是帝國最優秀的武士!
雖然堂本剛一現在仍是堂本家的家主,但隨著兒子堂本木的迅速崛起,堂本剛一正有意將權利逐步下放給其子,為了維護堂本木未來在家中的地位,他唯有尊重兒子地選擇。
「少他媽的廢話!老東西,殺我們不需要找借口。」在張峰地高聲叫罵下,身後的兵痞們已悄悄的做出移動,沒人發現迪莫拉這個胖子魔法師已經被眾人用身體隱藏了起來。一個銅色比往常看起來都要貴重的卷軸正拿在他的手中。
「死……」
納蘭元術身形剛動,門口猛然響起一聲怒吼。同時一道肉眼很難看到的寒光急速飛來。
「納蘭元術!去死!」
就在有人怒吼的同時,兵痞人群中迪莫拉手中的卷軸綻放出一團藍光,炎熱的房間忽然降低不少溫度,一道兩人粗地冰錐從地下猛然躥出直刺納蘭元術腹部。
納蘭元術心中吃了一驚,這種瞬間爆發的魔法只能是使用魔法卷軸才能做到,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百人小隊竟然會有人藏著魔法卷軸,而且從這魔法卷軸的威力來看,應該還是黃銅級的,比起普通的那些。這東西可是貴得砸舌了,就算是在一支正規建制的營級部隊,那也算是相當豪華的奢侈品。
不過驚訝歸驚訝,這魔法再強,也只能稍微阻擋他地前進。附著極炎鬥氣的騎士長劍,也在彈指間破開了威脅他腹部的冰錐,對飛來地寒光。納蘭元術更是懶加理會,這一身鬥氣若是克制不住他們花拳繡腿的皮毛功夫,自己乾脆回家種地算了!
剎那間。兩相碰撞的寒光雖無法突破鬥氣,但當納蘭元術看清攻擊他的神秘武器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那道寒光竟然只是一根繡花針!
能在瞬間用繡花針發出如此高速的攻擊,並且達到之前那股衝擊力。絕非這群兵痞幹得出來地。納蘭元術心中不由好奇。究竟是何方人士會有如此本事。
倏忽間,納蘭元術見到門口立著一個皮膚白皙。下頜處沒有半根鬍鬚地男人。他那雙似永遠也睜不開的眼眸,此刻正燃放著足以吞噬一切地恨意。
然而這些都不是納蘭元術最訝異的,能讓他感到震驚的是該名陰柔男人身後,另外的一個英武不凡的男子。此時那男子正拉開一張散發著藍色光芒的強弓,扣在弓弦上的箭矢,被一縷縷流動著的耀眼光芒包裹其中。
納蘭元術與該男子目光碰撞的一剎那,他彷彿可以感覺到全身十萬八千根寒毛陡然間全部豎立起來,有股死亡的氣息從男子身上瀰散開來。只有真正的殺人者,才會帶著不同尋常的特殊味道。仔細感應下去,他又聞到了一股非常濃重的血腥味,顯然不久之前,這男子曾發生過很激烈的戰鬥。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強勁的戰意,納蘭元術也沒有把握能安然無恙的躲過這一箭。現在他哪裡還有時間應付兵痞,忙將全部精力投放在這不速之客的身上。
「無名將軍,你終於來了。」見情勢不對,趙冷瞳率先開了口。她微揚下頜,淡淡的說道:「兩位將軍都是國之棟樑,若是想要切磋改日如何?」
「無名?」納蘭元術瞳孔驟然一收,重新打量起眼前這位收回強弓的男人。這一刻,他對於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新一代高手,生出不少的敬畏。
來帝都之前,納蘭元術對自己的孫子納蘭蒼穹奪取軍中第一高手之稱,有著絕對的自信。然而在見過無名之後,他的自信似乎缺了一角,漸漸開始動搖。僅僅只是一個會面,就讓納蘭元術覺察到,納蘭蒼穹若要順利奪冠,只怕並非易事。至少眼前這個男人。會是未來戰鬥中最大的障礙。
無名收回弓,緩步進入房間,不卑不亢的朝趙冷瞳行了一記單膝跪地之禮,喊道:「臣無名,參見公主陛下。」
趙冷瞳俯視著腳下的無名,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不論是雙腿跪地,還是單腿跪地,他們之間始終都是平等地,並沒有讓她覺出一絲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怎麼會有這種錯覺?趙冷瞳自嘲的將這個荒誕不稽的想法拋諸腦後。再次說道:「將軍請起,這次主要是請將軍來協助解決一件事情。想必將軍也該大致都知道了吧?」
無名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張峰等人。
一百五十名兵痞撞上無名的目光,不由面露一絲怯弱的神情。見狀,對面那群貴族卻汗毛直豎,在他們眼中這群厚顏無恥的混混們,竟然也會有怯場的時候。這簡直比傳說中的大神女媧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更加不可思議。
趙冷瞳見無名不開口,便有意提醒道:「將軍認為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聞言,一眾掛了彩地貴族們昂起頭顱,又變得不可一世。他們盯著無名。要知道在帝國裡,越是高層人員越應明白得罪貴族的下場,誰都必須遵守地遊戲規則。如今無名已是陷陣營的將軍,算是帝國上流人士,在這件事上面自然要掂量一番,分清孰輕孰重。
可無名不加思索,隨口便說:「末將領他們回去。會重重處罰他們。」
此話一出,廳內鴉鵲無聲,所有人都愣住了。
納蘭元術同樣一怔。他怎麼也沒料到,無名輕描淡寫的一句,竟想讓事情就此了結。這豈非欺人太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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