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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深藍啤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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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的蛤蟆] 仙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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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1:05 |只看該作者
焦飛將劍囊撒開,把周圍的山石都裝了進去。他克敵制勝的法術太少,這一手配合了搬運術的張手發石術,倒成了焦飛首選的克敵手段。只要劍囊中石頭不少,他就能一口氣砸出如雨點般的大小石頭,雖然對付高手不成,但是對付敵手也能讓人手忙腳亂一陣。

    「還是有天星劍丸在手時好,縱然有修為遠超我的大敵,憑了這九枚劍丸也有一拼之力。」

    焦飛歎息一聲,又想起了幫助他逃過數次大劫九枚天星劍丸來。徐慶把劍丸給了蘇家的後人無可厚非,但是他卻明見自己的劍丸是在虞元等人的手中。這讓焦飛想起那日蘇真似乎有意縱容他,日後修為高了,去把劍丸搶奪回來。

    「徐慶師兄那日從蘇真師兄的玉樓殿中出來,似乎怒氣沖沖,見我也沒好臉色,其中只怕還有些曲折。」

    焦飛手握劍囊,想起了這些細微之處,不禁心裡一熱,暗忖道:「徐慶師兄氣派甚大,不似個說謊的人,但是我的劍丸現在虞元他們幾個人手,還人手一丸,和他說的轉贈了蘇家後代不符。況且他說自家徒兒已經去了中土尋仇,怎會不把這件厲害的法器帶在身邊?」

    當日焦飛這在修連葫蘆劍訣,衝擊真氣胎動一關,徐慶忽然前來,他只顧的擔心被識破身份,並未有多想這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徐慶的話實是處處破綻。現在焦飛見到了遠處有異象,忖道怕是要動手,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來,心頭猛然生出一股怒意來。

    「你奪了我的劍丸也就罷了,誰讓我甘願求大道,致長生,當初要跟蘇真師兄回天河劍派,就思慮過此節。畢竟天星劍丸這般法器何等珍奇?便是蘇星河那等厲害人物,可以跟我師父藍犁道人做對手,也要前後祭煉百了餘年才得這般威力。若說是暫時借我防身還說的過去,若是說轉贈我了,人家不信也有情可原。何況還有蘇星河後人,七代玄孫這個由頭,人家才是正宗嫡孫,該得這九枚天星劍丸,我也無話可說,但徐慶師兄怎的敢謊言誑我!你以為我修為低,就這般欺負人麼?」

    焦飛早便知道,文學迷學道之人除了長生,其他一切都是虛妄。煉就元神之後法力無邊,任何法器都可信手破去,除非是真正法寶,才能抗衡元神大成的高人。因此縱然失了天星劍丸,心中可惜是有的,但是也不甚在意,只要能求得長生,其他一切都可無需在心。

    後來在北極閣做執役弟子,見到徐問的遺筆之後,焦飛更是心下警惕,對自家修為加了十倍努力還恐不足,劍丸的事情也懶得多去考慮。但泥人也有土性,何況焦飛本來就不是謹小慎之人,他乃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不然也不敢以魔門弟子身份,公然混到道家九大派之一天河劍派的門下。

    當初他沒什麼法術,還敢文學迷小說網跟王道緣,姚開山師徒惡鬥,這一次劍丸被奪,他只是懶得計較罷了,驀然察覺徐慶竟然如此欺他,焦飛這一股火,便怎麼也壓不下去。

    「好罷,現在是你們師徒了得,我們便比比看,是誰先煉就元神。可莫讓我搶了先,注定了長生,到時候你們師徒的臉面上全不好看。怪不得蘇真師兄說,只要我法力比徐慶師兄強了,就可把天星劍丸奪回來,怪道是這個緣故,我之前都未曾想過。記得當初看過一部名為倚天記的志怪長篇,裡面有個女子說過,越是漂亮的女孩兒越會騙人,看似忠厚老實的男人也信不得過。古人誠不欺我,徐慶師兄看起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還是個絕頂的美男子,居然也會謊言哄我,當時我怎麼就錯了念頭,不曾責問他為何我的劍丸卻在虞元這些人的手中?」

    刷刷兩聲,焦飛掌心五彩光芒舒捲,硬生生把山峰上切割的亂石紛飛,他丹田內的五彩金丸一百一十一處孔竅齊開,滴溜溜亂轉。這座山峰內原有一小塊鐵礦,本無開採價值,但是焦飛在憤怒下,動了殺伐之念,引動體內五金精氣攢聚了這一五彩金丸,頓時生出一股極大的元磁之力。

    這座山峰恰被焦飛以斬妖劍芒切割破壞,再經五彩金丸孔竅齊開,發出的吸攝wenxuemi.com之力,頓時轟隆一聲炸裂了開來,山峰內孕育的數百斤鐵礦,都被化成了一股五金精氣,讓焦飛一口氣吸盡,五彩金丸頓時又多開了十餘處孔竅。

    葫蘆劍訣和天河正法不同,兩者雖然都是道門功法,也都要走煉氣入竅這一關。但天河正法是凝聚一元重水去打通關竅,並且於關竅中儲存一滴一文學迷小說網元重水滋潤本源。葫蘆劍訣卻是在五金精氣凝聚的五彩金丸上自開孔竅,和人體週身三百六十五處關竅共鳴,並不把真氣存在其他關竅內。

    因為焦飛修煉天河正法已經打通了一百零八處竅,葫蘆劍訣到了真氣胎動之後,凝聚的五彩金丸天生便有一百零八處孔竅,如今連番進境,焦飛的葫蘆劍訣的修為,竟然後來居上,超出了天河正法的修為,也算是一件異數了。

    只是焦飛心中被怒火遮掩,並未有在意到自家的修為又有進境。他終究是個修道載器的材料,一時破壞,發洩了胸中怒火,便自生出了警惕,捏了個法訣,輕輕呼吸數下,又把情緒壓制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

    「縱然要找徐慶算賬,也文學迷是等我煉就元神之後的事兒了,既然那九枚天星劍丸現在是在虞元這些人手裡,不過不是在蘇星河的七世孫手中,那我將之奪回,也不是沒有理由了。」

    焦飛伸足挑開崩飛了一地的碎石,這才把目光又復放在了那處山坳上,心中暗道:「不知被雷劈的是個什麼東西,若是異類修道,我便不去管它,畢竟大家都是恨苦修行,也不是每個妖怪都似馬武那廝一般狠毒,壞人道行總歸是不好。若是邪道煉法,我便見機行事。」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19:5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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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1:32 |只看該作者
有天星劍丸在手,焦飛勉可抗衡煉氣成罡的異派修士,沒了這件厲害的法器,焦飛實力驟降十倍。他護身的另外一件至寶「上元八景符」又不能在人前使用,若是平時見到鑄就金丹的人物,他躲都來不及,哪裡會湊上前去?

    只是雷劫之下便有天大的本事也躲避不開,只能硬抗,那個正在遭雷劫的人物便無暇來理會焦飛的窺伺。何況焦飛的烏雲兜被陳太真重煉之後速度快了十倍,已經不輸於煉罡境界的修士御遁飛行,他有信心便是出了什麼事兒總逃得過。

    焦飛把烏雲兜展開,混入了天上的雷雲中。這烏雲兜本來是前文學迷小說網任水府大總管李宮的舅舅採集了雷雨天烏雲布展時,天空的烏雲精氣煉就的一宗法器。他母親求情了幾次,他舅舅才賜下給他這件法器,焦飛奪得在手裡也只煉化了兩重禁制,卻已經不懼雷雨天飛行。

    那山坳本來不遠,天上飛過去更是快捷,晃眼焦飛就到了那座山坳的上空,運起黑水真瞳往下望了去,看到的是一層隱隱的紅光之下,有一個曼妙的身姿披散了頭髮正在苦苦挨撐。

    「果然是異類修煉,要凝練內丹就遭了雷劫,文學迷小說網看模樣還是個女妖怪。」

    焦飛見不是什麼旁門左道在修煉害人的邪門法術,不欲插手這種事情,正要駕馭了烏雲兜離開,忽然眼神一瞥之下,看到在山坳外不遠處,有一株大樹都乾枯了,卻不是天然乾枯的那種,樹身焦黑,就像是被什麼厲害毒物侵蝕了一般。他黑水真法雖然還未修煉到高深境界,但也看得出來這株大樹上邪氛團團籠罩,顯是藏著一頭成了精的厲文學迷小說網害異物。

    「妖怪修煉到的內丹境界,對修道人來說便是個天大的寶貝。只要斬殺了,取得內丹煉化,便能增長修為。蘇真師兄把那枚寒螭內丹煉化了之後,便能助修為恢復原貌。這頭妖怪雖然不知是什麼東西成了氣候,但已經煉就內丹,自然會遭其他妖物覬覦。就是不知在旁坐等漁利是什麼妖物,看起來煞是厲害。」

    道門諸派對待妖怪的態度並不相同,畢竟道門十祖中有六位是妖族的大聖,總會掛念一點香火之情,有些妖怪還能手握道門老祖的符詔,佔山為王,占水為官。天河劍派的開派郭祖師是人身修煉,因此門下弟子就不大把妖怪當做平等,殺了也就殺了,蘇真還能夥同兩名同道,專門去獵殺寒螭,抽取精魄,分了皮肉,奪了內丹。

    焦飛酷愛讀一些閒書,尤其受南方第一大家吳承恩影響為多,此人筆下的英雄人物,幾乎個個都是妖怪出身。便是自號狐中才子的北方第一大家蒲松齡所著的《聊齋》一書,也不知寫了多少才子和妖狐,花精,艷鬼相戀的故事,文學迷小說網每每感人淚下,雖然焦飛年幼,不喜這些香艷文章,但是讀了這些文章後,對那些花妖,狐女也多有好感。加之他平生交的第一個修煉的朋友,就是蘇環這條白花大蛇精,因此他對妖怪的態度就跟同門截然相反。

    焦飛見到那遭雷劫的妖怪,另有厲害的妖物在旁窺測,就起了扶弱之心,暗道:「藏身大樹的妖物定然是在等雷文學迷劫一過,那度雷劫的妖怪元氣大傷時撲出來逞強,我失了天星劍丸沒法跟這些妖怪爭鬥,到時候砸一堆石頭,看看能否示警一番,也算是盡了心力。」

    焦飛雖然修煉黑水真法,以水御水有些手段,最近又把葫蘆劍訣練成,學成了斬妖劍芒的術法,卻也不敢說這幾招法術能有什麼威力。水系法力本就偏弱,迷惑人眼目還可,用來爭鬥本就不足,斬妖劍芒只能發出數尺長短,是跟人近身爭鬥的術法,距離難以及遠,轉不住他劍囊配合搬運法弄的「發手有石術」。

    天上雷聲隆隆,一個接一個的霹靂砸在山坳處,紅光下的那個曼妙的身影,手舞足蹈,拼了命的在維持法術,顯然力氣快垂盡了,但是天上烏雲正弄,這雷恐怕還要劈一段時辰。焦飛暗歎道:「恐怕這妖怪連雷劫也難過,不消說後面還有妖物在伺候了,要不我用上元八景符暗暗助她一臂之力?」

    焦飛把五指虛張,一道銀白色纏繞電光的光圈就沒入了天上的雷雲之中,他動用了雷電境的法力,頃刻就吞了大量雷電。上元八景符是象山真人耗費了三十年功力才繪製出來,威力已經堪比低等的法寶,雖然雷霆之威乃是天地間最大的幾種破壞力之一,但是這些雷電被吞入了雷電境之後,也就像是江河入海,風化入雲一般,立刻就渺無痕跡了。

    那道被焦飛困入了其中的雷電元罡,本來和雷電境的「九天雷府秘傳,神宵三十六雷法」的雷電幻陣相安無事,但當巨量的雷電真氣被吞噬進來之後,頓時活躍了起來,發出了嘶嘶文學迷小說網的電磁之力,讓上元八景符雷電境的吸攝之力驟然增了五倍以上。本來焦飛只是打算暗助下方那個度雷劫的妖怪一臂之力,但卻沒有想到,雷電元罡大發神威,一個收手不及,竟然把天空上的雷電元氣一掃而空。

焦飛暗呼一聲糟糕:「這要是被人看到上元八景符的威力,我可就大大的不妙,怎的封印了那道雷電元罡之後,雷電境的威力竟然增大這多。」

    焦飛在烏雲兜上運起了黑水真瞳,左右看了好幾遍,除了下方那個度雷劫的女妖怪,也就潛伏在枯樹中的妖物了。焦飛暗忖:「這兩個妖怪未必能看出來剛才那是上元八景符的威力罷?難不成我還要殺妖滅口!這就失了剛才出手的本意了。」

    他運起黑水真瞳從天空上往下望去,那個度雷劫的女妖怪收了那一團紅光,纖纖素手梳攏秀髮,整了整衣衫,露出一張嬌靨來,竟然是個絕色的美人兒。這女妖怪玉膚勝雪,發若烏雲,星眸含笑,櫻桃微張,一腔子都是喜意,顯然對能度過雷劫,煉就內丹欣喜無極。

潛藏枯樹內的那頭妖物,似乎猶豫了一番,還是吱吱的一聲怪叫,從樹幹上騰空而起,化成了一團烏雲向山坳中撲來。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19:5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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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1:57 |只看該作者
「原來是一頭碧玉飛蠍!」

    陳太真送他的圖譜中,不但記載著許多修道人合用的靈藥,也有煉劍,煉法器的各種材料,還有靈禽異獸,特異的毒物等等類別。盡在焦飛恰在不久前翻閱時看到了碧玉飛蠍的記載,而且他之前讀的志怪文章中,也多有這種碧玉飛蠍出沒。

    這種劇毒的蟲豸乃是古異種,出生時跟普通蠍子也差不多,甲殼乃是黑色。碧玉飛蠍生性喜歡吞噬其他的毒物,若是運道好,吸了天地靈氣,開了靈識,每一百八十年就會蛻皮一次,九次之後,就會變得通體碧綠,背生出六對膜翅,速度絕快。道門中有一位前輩,號雙尾道人,文學迷就是碧玉飛蠍成精,一身法力極為高強。就連吳承恩筆下最為雄壯的一頭猴子,敢戰天斗地,縱橫無敵,也吃過一頭成了精的碧玉飛蠍的文學迷虧,被尾針叮了頭,頭疼了數日。

    山坳中那女妖怪,似乎對這頭碧玉飛蠍早有預計,仰頭笑道:「九尾兒,你惦記姐姐的內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沒有想到姐姐能度過雷劫!也是姐姐運道好,這漫天雷雲竟然早了兩個時辰散去,讓姐姐本來只有一兩成把握度過雷劫之後,還能從你手裡逃脫,現在卻有七八分勝算了。」

    這女妖怪一說,焦飛才注意到這頭碧玉飛蠍竟然有九條尾巴,那是碧玉飛蠍中的極品,靈性遠在普通的碧玉飛蠍之。這頭碧玉飛蠍背碧光斑駁,最多也就是褪去三四次殼鞘,相當於煉氣第五層,煉氣成罡的修為。這頭九尾碧玉飛蠍輕吟一聲,居然發的也是女聲,只是聲音低啞別有一股動人心魄的風情。

    「胭脂姐姐,你若然經過了雷劫,凝練內丹,但此文學迷刻正值虛弱,真有七八分勝算麼?」

    焦飛聽得這兩隻文學迷小說網女妖精鬥嘴,不禁莞爾一笑,他從九尾碧玉飛蠍聽出了幾分端倪,再定睛觀瞧,果然看出了那度雷劫的女妖怪原型,暗道一聲:「原來是一匹胭脂虎,怪道臉微有彩紋,我還以為是什麼容妝。」

    虎妖胭脂把素手一張,一團紅光照舊飛起,擋住碧蠍子經過各噴吐的毒氣,兩頭妖怪就那麼爭鬥了起來。焦飛看了一回,知道兩頭妖怪應是勢均力敵,就不大有興趣看下去,一催烏雲兜,就想繞過兩個打架的女妖精,從通天河方向忽然起了一道金光,看金光起處,也在焦飛躲雨的山峰不遠,顯然也是早就窺伺在旁。

    「妖孽受死!」

    焦飛聽了這聲呼喝,就暗道了一聲冤家路窄,竟然是那日曾狹路相逢的虞元。這個孩童口氣極大,根本也不管兩個女妖精是否合力,劍虹一展,就要把兩頭女妖怪一起斬殺。

    雖然虞元跟兩位女妖怪都是煉罡境界的修為,但是得有真傳心法,和沒得有真傳心法的區別可就大了。同樣是煉罡的境界,修為可能會差出一百倍去,當日焦飛憑了才入門的修為,就能跟白鬚鬼,馬武這些煉氣成罡的左道妖人相鬥,雖然一大半是仗了天星劍丸的威力,但也可以看得出啦,黑水真法跟天河正法這個級數的道門真傳的厲害。

    當日焦飛能憑了天星劍丸跟馬武鬥個不分下,但此物落在虞元手裡,氣象又自不同,劍虹長有百丈,驚天掠地,氣勢驚人,比在焦飛手中,威力大過了數十倍不止。

    饒是那頭胭脂虎妖已經煉就內丹和,九尾碧玉蠍子精也是天生異種,在虞元的劍光下,也是片刻也抵擋不得。一聲輕響,虞元已經一劍震碎了胭脂虎妖的護身紅光,劍光一圈,又斬落了九尾碧玉蠍子精的兩條長尾,眼看再一招就能斃了雙妖,焦飛暗自歎息一聲,衝著那道金虹一招。

    他也是覺得萬來不及救這兩名女妖精,只是不忿虞元如此囂狂,這才隨意一試。虞元早就見到自己在旁側,卻目中無人的搶前來,雖然焦飛並無誅殺二妖的意思,但虞元這行徑卻是不把他放在眼內,有公然爭奪二妖的意思。焦飛原曾煉過這九枚天星劍丸的,這隨手一招,原沒存了指望,誰人得到的何種法器,不是先把別人的禁制真氣破了?沒想到焦飛這麼一招,那道金虹竟然一滯,在把空中扯動起來,有進退維谷之意。

    「寶貝,你怎麼不聽話了!快去給我殺了這兩個女妖怪!」

    虞元顯是不曾經驗過這種情況,大驚失色了起來,那兩個女妖怪見虞元竟然控劍不利,互相對望一眼,都把妖法使了出來,要當場斃了虞元這名大敵。虞元似是沒經過幾場大戰,居然在大敵當前,全力控劍和焦飛爭奪天星劍丸,面對兩個女妖精的攻擊,只是小臉漲的通紅,一根筋的要把天星劍丸的操控權奪回來,根本沒想過另用法術應敵。眼見兩個女妖精合力舉手之間就能殺了這粉妝玉琢孩童,焦飛怎能容得的這般情況?

    雖然虞元對他不敬,但他要討回公道,要回臉面,也是等修為高了堂堂正正的找回來,若是暗中搞鬼,藉機讓兩名女妖精殺了虞元,首先他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

    焦飛一面跟虞元暗中爭奪飛劍,若是給虞元得回這口劍丸的控制權,場面必然就失控了。說不定這個天河劍派的三袋弟子,還會給自己一劍,那時可沒法阻擋。他伸手猛地一指,九道水龍迎空騰舞,一下子就把兩頭女妖精打的連翻帶滾,渾身濕透。

    「你們倆個得了便宜,被人救了,還不快走,居然還想傷人?真是愚不可及,縱然百年修為,遲早要化為一旦。」

    焦飛把烏雲兜散去了大半,露出身頭來,暗自點了兩個女妖精一句,至於這兩個女妖精要是還聽不進去,他就不打算管了。虎妖胭脂倒是聰明,扭了玉頸,衝著焦飛拋了個含情帶怯,頗有幾分情意的媚眼,架起一團紅雲就走。九尾碧玉蠍子精雖然腦筋轉的慢了點,但是虎妖走了,她也立時明白過來,縱起一團狂風,向著另外一方向逃了下去。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19:5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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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2:23 |只看該作者
焦飛這一出手,把個虞元氣的粉面發紅,大叫道:「我苦候了數日,就是為了奪這胭脂虎雷劫後的內丹,你竟然一出手就攪黃了,快給我賠來!休要看你是我師叔,若是不給我個滿意,定不與你干休!」

    焦飛暗暗掙了兩記,心道:「沒想到這虞元居然如此不知輕重,拿了劍丸就祭煉,也不曾抹去我的真氣,只在外面裹了一層。不過他修為高出我十倍,雖然祭煉時候比我短,今日也絕奪不走這口劍丸了。等我也煉成罡煞,早晚把天星劍丸一一收回來。」

    焦飛想到這裡,把天河九箓劍訣一撤,烏雲兜往上一起,任虞元如何叫囂,他也只當做鄰家犬吠,全不做理會,黑雲一轉,往西方下去了。虞元被焦飛當做空氣一般拋在了當地,只氣的面皮發赤,恨不得追上去,一劍殺了這個窩囊廢一般的師叔,卻只是不敢。焦飛居然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說走就走,也讓虞元心頭怒起,暗道:「若不是你輩分高了我一輩,憑你的修為,怎敢如此藐視我?」

    虞元在心底發狠道:「等蘇怒師兄回來了,定然要讓他好生羞辱這人,徐慶師伯是個極護短的,法力又高,便是他的靠山蘇真師兄也挺他不得。何況蘇怒師兄是本派前輩蘇星河太師伯的七代孫,根腳堅固,犯了事兒也不怕責罰。」

    虞元只知道焦飛被派去了北極閣做執役弟子,凡是落在那地方的,不是犯了門規,就是不得門中前輩待見,只是還沒到驅逐出門派的地步,在天河劍派中地位最低。但焦飛竟能夠不經外門弟子這一關,直入內門弟子,還是讓虞元憤恨本門長輩不公。

    虞家是通天國的七大門閥之一,族中傑出弟子無數,他的三哥也一起拜入了天河劍派,只是因為資質不夠,雖然也極努力,卻仍舊在外門弟子中不得正式列入門牆。

    當時虞元便聽說,派中有人力挺收焦飛入門,就算焦飛選了從外門弟子做起,也會有許多方便之門。焦飛跟蘇真交好,他自然把這位蘇真師叔算作了焦飛的靠山,總想著讓焦飛出一個大醜,稍洩胸中悶氣,沒想到今日卻是他自己出了醜,居然在斬殺妖邪的當控制不住劍丸了。

    虞元也曾懷疑是不是焦飛弄鬼,但是他隨即就想道:「我的修為高出這個不成器的十倍,憑他怎有本事在我面前搞鬼?還是我修行不濟,劍術還有沒練到的地方,回去定要狠狠努力。」

    烏雲兜被陳太真重煉了之後,飛行快捷,晃眼就飛出了百餘里,焦飛亦是心頭惱恨,自語道:「我修道一年不足,還是時間太短,派中幾位師兄都無人辱我,卻要受這些小輩的氣。你也不過多修煉了幾年,就敢如此瞧不起人!你知道我修的是什麼道?你煉的是什麼法?」

    焦飛投入天河劍派這麼久,早知道天河劍派的道法除了三法四訣之外,都不能夠直指大道。比如水盈兒修煉的聚水訣只能修煉到煉氣入竅的層次,想要再往上修煉,就得她師父水火道人另傳更高深的道法,師父不傳,那就只能停留在這一層次,再怎麼修煉也不能進步。

    焦飛雖然不知道虞元修煉的道術是什麼,卻知道一定不是本門的三法四訣之一。天河劍派的三法四訣,有兩種是掌教獨享,只能有一脈傳承,是秘法中的秘法,其他人都學不到。其他的五種道法有兩種因為過於艱澀,目前天河劍派內無人修習,天河正法只有故去的蘇星河,蘇真,還有天河劍派的掌教大弟子陳太真獲傳。剩下的兩種修習者不足十人,不是本派六大弟子,就是更高一輩的長老,就連二代弟子中尋常都不得與聞,何況虞元這種三袋弟子?因此焦飛有十足的把握,在修行上壓過虞元,他有了陳太真的指點,加上所習的道法厲害,在不能超過這些晚輩,就該去以頭撞牆了。

    焦飛能躲過外門弟子試煉這一關,一小半原因也是因為他修煉了天河正法。這門法術是天河劍派的根本,絕不能外流。不管任何一家門派,這種學了根本道法的弟子,雖然地位崇高,卻也限制極大,犯了錯非囚即死,決不能如外門弟子一樣逐走了事,也不允許他背叛師門。

    焦飛學了天河正法心訣,對天河劍派來說,只有「殺,囚,收」三條路,絕無可能放他離開。

    當時有位長老便如此說:「蘇星河便是收徒,也才三五日光景,最多也只是個記名弟子,怎可能傳授天河正法?劍丸還有可說,能暫借了新收的弟子防身,隨時可取回來。天河正法比一套天星劍丸珍貴過十倍,過百倍,就算是天下道魔佛三門最厲害的十餘口飛劍也比不得,他怎就能輕傳了……」覺得焦飛有可疑,力主一殺了事。

    還是蘇真知道焦飛的天河正法來歷,那是他為了救自家的性命才從權傳授給了焦飛的。蘇真心中有數,便一力替焦飛分說,也是他身為二代中的六大弟子之一,在宗門中的份量比那幾位不大管事的長老還重,才把焦飛保了下來,給了他另外兩條道路。焦飛當時若是選擇從外門弟子做起,在修為進境上也不會有人關注,讓他能輕易過關,文學迷小說網但於心性上卻會多出十倍的考驗來,一旦覺得焦飛不是個修道之器,處置起來要分外嚴峻。焦飛選了去北極閣有自囚之意,這才避過了這許多礙難。

    這種種事情焦飛都不知道,如蘇真,徐慶,陳太真之流,都心頭明白,焦飛得了宗門的真傳,本身修為進境又比尋常人為快,說不定不幾年後,天河劍派的六大弟子,就變成七大弟子了,這才有許多方便之門開給他。不然他去了北極閣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出來了。

    至於焦飛學了天河正法之事,掌教真人郭嵩陽早就嚴禁亂傳,門中也只有三五人知道。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19:5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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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2:47 |只看該作者
虞元那一輩的幾個三代的傑出弟子,也只能從師長嘴裡聽了一星半點兒口風,不知就裡。他當然便覺得焦飛除了運道好一無是處,連個師父也沒有,雖然有蘇真指點,也還是無望追得上他們,因此每次見了都有三四分的瞧不起。

    焦飛牢騷一回,發洩了鬱悶氣,心中轉暗笑道:「求得成仙,要的是長生,我也是錯了念頭,這些閒氣有什麼可放在心上?就算如徐問前輩一般,三百年縱橫天下,沒能煉就元神,還不是一場空?」

    烏雲兜所化黑雲,隨風兜轉,焦飛忽然見到一株火紅的異草,心頭一動,忙翻閱了圖譜,在第七十頁找到了記載,心中大喜道:「這是絳珠草,孟闐竹姐姐送我的醫經上有個定顏丹的丹方,能駐顏不老。雖說修道人不重容貌,但也算是極有用的藥材了。按照圖譜上說,這東西極難生長,不知這裡怎會生長了一株!」

    焦飛剛把烏雲兜按落,要伸手採摘,忽然一隻纖纖素手從地下探了出來,一把抓文學迷走了這株絳珠草。焦飛心念一動,掌心已經冒出五彩光芒,順手斬落,但是地面上卻有一隻碧沉沉的鉤子破土而出,擋住了焦飛的斬妖劍芒。斬妖劍芒只是葫蘆劍訣的初等法術,焦飛修煉不久,聚煉的五彩劍芒威力不足,和這只碧沉沉的鉤子一碰,竟然散了開來。

    焦飛手腕一圈一轉,散去的五彩精芒再度聚攏成劍鋒,但是卻沒再度出手,他已經認得這根碧玉鉤子的來歷,正是那頭碧玉飛蠍的尾鉤。這頭碧玉飛蠍怎麼也是煉罡境界的大妖怪,他的斬妖劍芒根本應付不來。焦飛暗暗把左手一抓,隨時能把上元八景符放出來,這才安心喝道:「你不遁去逃命,還敢在此逗留,莫是嫌棄活的命長麼?」

    地面上微微隆起,一個綠色衣衫的女孩兒遁了出來,衝著焦飛萬福一禮道:「多謝道長方才搭救,這株絳珠草我看護了數年,本該送與道長,只是不知道長要著女孩兒才用的上的藥材何用?」

    焦飛微微笑道:「既然是你早就發現,這株草我就不要了。我就算採摘回去,煉成定顏丹,自家也用不到,也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用上,就不跟你爭了。」

    碧玉蠍子精九尾兒提到焦飛說起定顏丹,不由得露出了驚喜之色道:「道長原來會煉製這種奇丹,小女子看護這株絳珠草,也是為了駐顏,只是生吞的效力,怎都比不上道家秘傳丹方,煉製好的丹藥。九尾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長能否幫奴家煉製定顏丹?九尾兒知道道長風光霽月,剛才還曾救了小女,不會貪圖我的謝禮文學迷小說網,但也有寸物料表心意。」

    焦飛笑道:「果然女孩兒家都愛惜容貌,我不是不幫忙,只是我也僅是聽過定顏丹的名目,並不曾親手煉製過,就算拿了你的絳珠草,也未必能還你一粒定顏丹。」

    焦飛倒不覺得幫這個女妖精一個忙有什麼不妥,只是他自問力所難及,便婉言推拒了。碧玉蠍子精九尾兒見狀惶急道:「道長只要肯幫忙,奴家就只有感激,煉丹本就艱難,九尾兒不敢指望一定能成,只求道長閒暇時煉一爐試手。」

    九尾兒把絳珠草遞了過來,焦飛有些為難的說道:「定顏丹的丹方共計三十九味藥材,雖然出了絳珠草之外,都不算難得之物,只是我這次出來是替別的師兄採藥,也沒空去採集定顏丹的藥材。」

   文學迷小說網 九尾兒聽得焦飛拒絕的並不堅決,心頭大喜,對焦飛說道:「我在這一方修煉七百年,什麼地方都一清二楚,道長需要什麼藥材可給我說知,我定能幫助道長找來。」

    這一次輪到焦飛大喜,對九尾兒說道:「若是能得姑娘幫忙,小道感激不盡,陳師兄要的時限緊,我本來還不知能否湊齊了所需藥材。」當下焦飛就把陳太真所需的藥材一一說了,也把定顏丹所需的藥材抄錄了一份,同時給了九尾兒。

    碧玉蠍子精九尾兒默默記憶,展顏一笑道:「這裡大多數藥材我都知道有地方生著,道文學迷長可跟我一起去採!」

    焦飛把烏雲兜一拍小道:「那就還請姑娘同行,給小道指路。」

    焦飛知道這些妖怪修煉**之後,最忌諱被人提起本身根腳,因此就加倍尊重,九尾兒見焦飛不來輕視她,心頭也有喜意,上了烏雲兜所化黑雲,甚是新奇,左顧右盼,不自覺的歎氣道:「我修煉了七百年,也不知何時才能得有一件法器。」

    焦飛微微一笑道:「若是能採集得這些藥材,我也不知如何謝過。小道手中倒有件不用的法器,只是粗糙了些,做不得禮物,只能算作小玩意。」焦飛聽得這碧玉蠍子精九尾兒,說起自己對這文學迷小說網一方地理精通,就有幾分交好之意,心道:「把我在淮河得來得到幾件法器選一件送她,留幾分情面,日後採藥有這個女妖怪指點,豈不是省心許多?」

    九尾兒驚喜交集,還未等拒絕,焦飛就摸出了一口匕首來,黑烏烏的,光可鑒人,有一股寒氣迫人。他遞給了九尾兒說道:「這口匕首是我無意中得來,材質倒也不錯,就是煉製不得其法,我也沒空去重新祭煉,就送姑娘玩賞好了。」

    焦飛今日救了九尾兒一命,又應承幫她煉定顏丹,這頭碧玉蠍子精知道不該再收焦飛這般貴重的禮物,但是這把匕首才一入手,就心愛的不得了,怎麼也捨不得還回去,只得在心底暗道:「這位小道長如此大恩,日後我定當報答。」妖怪們山中修煉,少於人接,都缺乏機心,甚是實心眼。焦飛只拿出一件用不上的法器,就讓女妖怪死心塌地,倒也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有了九尾兒的指點,焦飛尋找陳太真的所需的藥材來,比之前文學迷快了十倍不止,才三五日就湊齊了全部,還抽空採集全了定顏丹所需的三十九種藥材,他這才跟九尾兒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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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縱起了烏雲兜,一路趕回通天河金鰲島,在碧游宮前落下了雲頭,卻見到碧游宮中似乎比往日熱鬧。

    焦飛心中奇怪,不敢先去麒麟殿覆命,先去玉樓殿找了蘇真。蘇真換了一身華麗的鶴氅,正在丹室中打坐,見到焦飛過來,含笑道:「是不是奇怪為何今日碧游宮如此熱鬧?今日有漓江劍派的兩位長老來訪,就連掌教真人都說要破關出來待客,所以本派弟子都停了修煉,準備宴席等雜務。你是北極閣的執役弟子,所以沒什麼事情攤派到你頭上。最近修煉的如何?陳太真師兄可有留下你幫他?」

    焦飛把陳太真叫他採藥的事兒說了,蘇真笑道:「你運氣倒好!陳師兄為人看起來粗豪,其實規矩卻極嚴格,本門幾個三代弟子被派去幫他煉丹,結果都給攆了回來。你居然能夠得他賞識,也是一場造化。本門只蘇師伯,我和陳太真師兄三人,才修煉三法四訣中的天河正法,我的修為不及陳師兄多矣,有他指點你修煉,比我強盛百倍。而且過不多久,我也要為了破碎金丹,修成道基閉關,這一閉關不知是十年還是八年,你也見我不著了。」

    焦飛拱手道:「小弟就先預祝師兄,道行大進,為煉就元神,注籍長生,奠定不世根基。」

    蘇真笑笑不語,歎了口氣道:「本來我若是不曾在查雙影手下,文學迷小說網遭受了一次重創,為了恢復道力把千辛萬苦得來的一粒寒螭內丹耗去,這文學迷次成就煉氣第七層的道基乃是一蹴而就,現在就只能閉門苦修,耗去漫長時光了。」

    焦飛也無話可說,當日還是他救的蘇真,不然這位天河劍派的六大弟子之一,就要命喪淮河邊了。此事他也勸慰不得,只能好奇的問起了漓江劍派兩位長老前來之事。

    「我們天河劍派和漓江劍派素來交好文學迷小說網,長有往來,這次漓江劍派兩位長老前來是為了結親,不過此事跟你關係不大,你可不用去管此事。」

    焦飛大奇道:「我們修道,為的是長生!怎還有求親之事?」

    蘇真笑道:「你以為誰都能修煉長生麼?本派雖然郭祖師天縱奇才,也不是一個人創下了三法四訣這些不世道法,當時跟郭祖師一起結伴修道的共有七個人,號稱通天七子,可最後只有五個煉就元神,得了長生。到了我師羅真人,蘇師伯,掌教郭嵩陽真人這一代,總共二十八位師叔伯,卻還是只有五個煉就元神,現下還有六人在北極閣苦修。你我這一代最有希望問鼎長生的,就是你徐慶師伯的哥哥徐問。徐問師兄天縱奇才,五十年不到就煉氣絕頂,又機緣巧合得了一件上古仙人的法寶,就是別派煉就元神之輩也敵他不過。可惜徐問師兄太過氣盛,只以為煉就元神不過指顧間事爾,結果一進了北極閣就再也沒出來。」

    焦飛聽得心頭一悚,暗道:「原來徐問是我師兄,不是本門前輩。」

    蘇真又繼續說道:「各大派都有些長生無望的弟子,他們又想長生,便唯有一個方法,去跟那些天資橫溢之輩結成道侶。道侶的關係比師徒更近,便會沾光不少,歷代提攜道侶長生的事兒,雖然極少文學迷小說網,但總有人覬覦這個萬種之一的機緣,好過了沒有。不過這法子你我都用不上,一來我們都是男子,沒有那個臉皮去捨,自家修煉不成,卻去托庇女孩兒家。二來你我都是本門真傳弟子,比內門弟子還高一籌,學有本派最深的道法,本門是不能允許天河正法這等要緊法訣外傳的。」

    焦飛笑道:「看來小弟是沒這等艷福了,不然倒要去湊個熱鬧。」

    蘇真笑道:「我是說你我不能靠此法得人提攜,不是說你我不能跟人結道侶。結成道侶之後,必定要有一人捨了本身的家派,投入另外一家。你我是不能另投別派的,但是若是漓江劍派的師姐,師妹看上了師弟你俊秀,她們嫁過來無妨。」

    焦飛醒悟道:「原來到我們天河劍派求親的人,都是中不得真傳的弟子,漓江劍派也不在意這些人來去。」

    蘇真笑道:「師弟領悟的不錯。」

    焦飛搖了搖暗笑道:「我自家還不知能不能長生,要真帶了個累贅,修為更上不去了。這種熱鬧我去亂湊,反惹那些低輩弟子笑話,不如先把藥材給陳太真師兄送去。」想到這裡,焦飛拱手跟蘇真道別,直上了麒麟峰。

    陳太真見得焦飛回來如此之快,也不禁有些驚訝,焦飛把救了九尾兒的事兒說了,陳太真笑道:「你倒是好心有好報,不過虞元那孩子就憋悶了,他要是殺了那頭胭脂虎文學迷小說網,奪了內丹,十有**能在十年內晉身煉氣的第六層,金丹大成的境界。不過這樣也好,我就不大瞧得起這種借用外物提升功力的法子。除非是迫不得已……」陳太真一向豪爽,但是說起此事也略有猶疑,焦飛不敢怠慢,忙把所有的藥材都取出來,問道:「陳師兄可是這就開爐煉丹?」

    陳太真呵呵一笑道:「本派有如此新鮮的熱鬧,我還煉什麼丹,這丹晚一會不打緊,要是慢了一步人都被搶走可就糟糕。」

    焦飛奇道:「難道陳師兄也看上了誰家的姑娘,要借此機會求親?以陳師兄的修為,想必漓江劍派的姐妹是個個都願意的。」

    陳太真伸手一拍,笑罵道:「我都老大不小的一把年紀,還求的什麼親!你師兄我只是受人之托,要幫忙一個晚輩罷了。」陳太真歎了口氣道:「我看你也是個一味求長生料子,其實很多人自家心底早就不指望長生,只求延壽幾百載,過的比凡人逍遙些。道門中娶妻娶妾在所多有,他們倒是看得開,反倒是我們看不看罷了。」

    焦飛激靈靈打了更冷戰,把自己一股頹廢念頭壓了下去,沉聲說道:「小弟只求長生,不要這長生前的幾百年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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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真呵呵一笑道:「說這話的人多了,但是能有焦飛師弟你這般斬釘截鐵,一往無回語氣的卻極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修行艱難,只覺得入了道門,便是一步登天不算。」

    焦飛躬身一禮,說道:「還要多謝陳師兄開解,讓小弟修道之心又堅了一層。」

    陳太真有事,不一會便即離開,焦飛便一個人在丹室中留了下來。他也不著急修煉,反倒是記起了曾答應過碧玉蠍子精九尾兒煉造定顏丹的事兒。「修道之人也不可能一味求長生,不管其他,畢竟總要打理生活。這煉丹跟修煉法術一樣,也都是修道人必須的手段,何況還有時候修為到了瓶頸文學迷,煉一爐仙丹助長修為,也是慣用的手段。我正好趁此機會,熟悉一下煉丹的手段。」

    陳太真的丹爐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卻並非他自己煉製,這座丹爐中的火焰永不熄滅,乃是煉丹的最好器具。焦飛把孟闐竹送的醫經默默背誦了數遍,確信把煉製定顏丹的每一個步驟就記憶無訛,這才把手一張,一團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白氣在掌心丟溜溜的亂轉。

    這是他跟陳太真學習的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箓,雖然焦飛未能把這法術修煉到一年生雲,頃刻萬里的地步,但是用來控制丹火,祭煉定顏丹卻足夠了。雲禁之法本來便是水系法術最大的一支,焦飛精修兩家真傳,習練這小諸天雲禁真法總比別人容易些。

    焦飛學著陳太真開了爐火,先把絳珠草投了進去,打了一道小諸天雲禁真法的法訣,若無這法訣護了絳珠草,縱然丹爐中火氣溫和,也文學迷小說網是一下子就煉成了灰燼,根本不成其丹藥了。仙家手段和人間合藥的手段不通過,反倒是跟祭煉法器有幾分共同之處。需要以一門煉丹的法訣,護住了藥材,緩緩烘焙,這才能把藥力發揮出來。中間還需要種種手法,以道門符箓祭煉,轉化數十種藥材的藥性,不然這些藥材天地生長,凡人運氣好了也能採到,如何卻練不出仙丹來?

    焦飛於文學迷小說網水系法術頗有天分,這小諸天雲禁真法他雖然修煉的還不足真正威力的百分之一二,但是一團雲水之氣護了絳珠草,在丹爐中緩緩翻滾,頓時有一股清香透了出來,讓焦飛心情一鬆。這第一步做好了,絳珠草沒有被爐火烤焦,就算後面幾步失手,也可下次收集了藥材再煉。若是這一步失手了,焦飛哪裡也尋不來第二顆絳珠草。

    焦飛昇空一道法訣的威力不夠,連續捏了三道小諸天雲禁真法打入了丹爐,這才放心按照醫經所說,把第二份九種藥材投入了丹爐。焦飛膽大心細,隨手又是一道法訣,裹了這九種藥材,在絳珠草之外形成了一環。煉丹本來是個極耗費真氣的事兒,所以道門煉丹多借助煉丹童子扇火看爐,自家可以趁機打坐恢復真氣法力。

    本來不要說以煉氣入竅的修為,就算是有煉氣成罡修為之人,煉製一爐丹藥也要累的宛如老狗一般,也只有焦飛,他學的天河正法號稱天下真氣渾厚第一,他雖然才打通了一百零八個竅**,但是渾厚真氣也絕不輸普通門派煉氣成罡之輩。加還有玄冥真水的法力,可以互相替換著來,倒是讓焦飛一直都支撐了下來文學迷。

    定顏丹只是最普通的丹藥,比不得陳太真開爐煉的水雲丹,因此焦飛花了五六個時辰,便把所有藥材都投入了丹爐,他舉手封了丹爐的門戶,這才鬆了一口氣,半點也不敢耽擱的打文學迷小說網坐起來。

    「沒想到煉丹這般耗費法力,我竟然足足用去了十餘滴一元重水,接下來看著爐火也是個苦力活,不曉得我能不能順利開爐收丹。」

    等焦飛真氣恢復的七七八八,丹爐中忽然火焰大旺,焦飛掐指一算時辰正好,心中暗道:「這不是丹藥要煉成了罷?我要細心掌握爐火。」焦飛次幫陳太真煉丹,不知耗費了多少力氣,但是也爐火的掌握也算是有了三分心得。這看顧爐火比投入藥材時更疲累十倍,饒是焦飛心智堅毅,法力也還算渾厚,在一爐子定顏丹煉下來,也是累的全身汗出如漿。畢竟次他只是扇火,一起都文學迷有陳太真照顧,這次獨立一人煉丹,焦飛才知道辛苦。

    「幸虧定顏丹只是普通丹藥,除了能駐顏不老,也不算什麼乘。除了主要的一株絳珠草難得之外,煉造倒不繁複,不然我怎麼也不可能支撐下來。」

    眼看爐火純青,焦飛知道這是快要到了最關鍵的一個步驟「拉丹」投入爐火中的藥材有配額,但是懂得「拉丹」的手法便能讓所有的藥材盡數化為丹藥,不懂得的就會浪費七八成藥材,所得丹藥卻少。當日陳太真演習這一段手法時,特意放緩步驟,方便焦飛偷學,現在輪到焦飛自己出手,更是加了十倍的小心。

    這黃臉少年把心一橫,將一十三滴一元重水一起逼到了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內道三十六種子符箓中,到了這麼猛的一股真氣,焦飛凝聚出的幻符就比方才清晰了十倍,蘊含的真水精氣也精純無匹。

    「呸!成不成就,便在此一舉!丹爐給我開!」

    焦飛一鼓作氣,半點也沒猶豫,把這一道法訣打入了丹爐當中,丹爐中火焰漫卷,都快燒到了他的道袍,但是焦飛眉眼也不眨一下,伸手一招,丹爐中烘焙的三十九種藥材,包括了絳珠草就化合到了一起。本來這些藥材的清香各不相同,層次分明,但是當焦飛合丹之後,這些藥材頓時混溶成了一塊,反而味道全失。

    焦飛全神貫注,額頭一滴滴的汗水落下,緊張到了極點。他不是著急這爐丹藥,煉丹也是修心,修道,若是關鍵時刻撐不住,日後修道的時候,也就缺乏了這一股氣運,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然。焦飛絕不想在最後關頭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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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4:05 |只看該作者
爐火把被煉成了一塊的丹藥細細燒灼,似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出爐,焦飛不敢有絲毫焦躁,按耐了諸般情緒,也不敢有絲毫分神。丹田中的小諸天雲禁真法種子符箓,已經被他灌注了法力,隨時能發出最後一道收丹的法訣來,但是就是丹藥遲遲不開,他就是拉了弓,獵物卻忽然縮頭不動一般,手臂不管如何酸麻,卻始終要穩定如恆。

    「開了!」

    忽然間,那塊丹藥發出了噼啪之聲,焦飛把手一招,最後一道符箓化道白虹,把丹藥整個分成了二三十塊,在空中丟溜溜的亂轉,最後化成了清香撲鼻的丹藥。焦飛心中欣喜無定,忙伸手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玉瓶,收了所有的定顏丹。

    「我的最後關頭,拉丹的手法還是不成,一次陳太真師兄至少把九成以的藥材拉出了丹來,我最多也不過拉出了六成的丹,糟蹋了一小半的藥材。」

    不過第一次開爐煉丹,就有如此成績,焦飛也足堪自慰了。這定顏丹一粒便能駐顏不老,雖然焦飛只拉出了六成的丹來,可是也有二三十粒了,足夠跟碧玉蠍子精九尾兒交代有餘,他倒是能夠落下來大部分的定顏丹,雖然焦飛也不覺得這丹藥能對他有用。。

    這一次煉丹雖然時間比一次幫助陳太真扇火要短的多,但是疲累卻猶在那次煉丹之,焦飛收了定顏丹的玉瓶,就一頭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他睡下沒多久,陳太真就笑呵呵的帶了兩個女子走了進來,見到焦飛衣冠不整的躺在地,老臉就有些尷尬。跟著陳太真來的兩個女子,一個氣質高潔,冷若冰霜,一個卻給予人春風撲面,一室都是暖意。焦飛若是沒睡著,定然都認得出來,那個身材稍微高挑,冷若冰霜的正式越輕寒,另外一個卻是跟他關係還很融洽的孟闐竹。

    「這孩子,怎如此不穩重?居然在丹室裡就睡下了。虧得孟師妹和越師妹還記得和他有一面之緣,前來看望他。」

    陳太真正要喚醒焦飛,孟闐竹卻攔了道:「看焦飛師弟似乎十分疲倦,爐火中尚有餘溫,應是剛才煉丹,耗盡了精力。還是不要叫他好了。」陳太真嘀咕了兩聲,在焦飛耳邊壓低了嗓音說道:「你小子亂動我的丹爐,回頭才跟你算賬。」

    其實這三人一進來,焦飛就從夢中驚醒。他畢竟是個修道的人,陳太真,孟闐竹,越輕寒等三人又沒隱蔽了氣息腳步,才一踏入丹室的院子,焦飛就知道了。但是焦飛現在這樣子怎好見人?不消說道袍比爐火燎著了一大塊,頭髮都有些焦枯,臉都是黑煙,跟鬼也似,孟闐竹和越輕寒都是冰紈般的道裝,跟畫仙子相仿,由不得他不自慚形穢。

    陳太真這般一說,焦飛也有幾分不好意思,正要思量是不是「醒」轉過來,解釋幾句,越輕寒忽然問道:「焦飛師弟,你剛才開爐煉的是不是定顏丹?」

    越輕寒直來直去,這麼一問,那是把焦飛裝睡的事兒揭穿了,讓這黃臉少年老大不好意思,一翻身爬起來道:「前些時候小弟出門幫陳師兄去採藥,無意中得了一株絳珠草,就試著煉了一爐定顏丹。這定顏丹的丹方還是孟姐姐當初送我的醫經記載的哩。」

    越輕寒玉容如冰倒也看不出來喜怒哀樂,只對焦飛問道:「不知焦飛師弟你煉成了沒?」

    焦飛點頭道:「小弟僥倖煉成,只是拉丹時手法不好,毀了大半的藥材,只得了二三十粒。越師姐可是需用此物?只要您留給我兩粒,其他的儘管拿去。」

    越輕寒和孟闐竹同為漓江劍派的四大弟子,一身道法不消說是極厲害的,焦飛和孟闐竹關係尚可,但是越輕寒卻是天生的一股冷淡的脾性,他根本無從結交。見越輕寒忽然問題定顏丹,焦飛自是好不吝嗇的把整只玉瓶都遞過去了。

    越輕寒淡淡說道:「我也要不那麼許多,便跟你討五粒,日後有以回報。」

    焦飛看著越輕寒,隨手捏出一個羊脂玉的瓶子來,從自己的那個玉瓶中傾倒出五粒定顏丹,素手如玉,和兩枚玉瓶相映生輝。越輕寒的玉瓶倒是佳美玉,跟美人兒玉手一般溫潤,焦飛自己的那個玉瓶,不過是隨手準備下的,就顯得質地次了許多。和越輕寒玉手放在一起,頗有些不協文學迷調,顯得寒酸了些。

    「這修道之人也講究美食美器,只是我還不夠那個資格,等我煉就了元神,能夠長生不老,或者有機會考慮這些罷。」

    焦飛從越輕寒手中拿回了自家的玉瓶,拱手說道:「幾粒丹藥,還不是什麼珍稀之物,也只是借了陳太真師兄的丹爐煉來試手,哪裡值當什麼?還敢需要越師姐報答!我這丹方還是孟姐姐給的呢,講究起來,此物孟、越兩位姐姐也有一份的。」

    越輕寒收了定顏丹,似乎心情歡悅,難得多說了幾句道:「孟師妹倒是廣結善緣,焦飛師弟入門才不許久,就有這般修為,日後你討救兵的地方又多了一處。」

    孟闐竹微微笑道:「師姐說笑了,不過這話還真是如此,出門行道誰不遇些麻煩?焦飛師弟進境如此迅速,不日便可追我們姐妹,到時候孟姐姐有求,你可不能拒絕。」

    焦飛甚感惶恐,連忙謙遜了幾句道:「兩位姐姐說哪裡話來,若是我能有本事,讓兩位姐文學迷姐也得以借助,乃是焦飛天大的榮幸。」不知不覺間,焦飛把越輕寒也從師姐喊成了姐姐,關係又緊密一層。陳太真在旁聽得確真,心中暗忖道:「焦飛師弟人緣到好,本派有蘇真,徐慶師弟願意幫他,外面還有孟師妹,越師妹這兩個硬手。不似蘇星河師伯那般脾氣古怪,雖然派中許多人都受了蘇師伯的恩惠,緊要關頭卻難得尋得人幫手。不然這次怎會吃了藍犁道人的大虧,連性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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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等閒不招惹事端,但也有避不過去的爭鬥,誰也不敢說自家道法無敵,長勝不敗,同道好友越多,遇到了事情便能有個緩手。修道人不貪慕世俗之物,但是一應的法寶,丹藥,天材地寶,丹訣,法術,都比世俗之物珍貴的多。有些事情,比如要煉一爐能夠提升修為,衝破瓶頸的珍奇丹藥,沒人相幫,絕做不來,不是至交好友,誰敢請來護法?要祭煉一件不世的法寶,需要多人一起出手,沒有生死與共的同門,甚或同道至交相幫,誰敢大刺刺的請個不知根底的人幫手祭煉?

    不管道魔諸派,還是佛門雜家,沒有同道至交,修行路上就要坎坷無比,有人私心自用,只一回被人知曉,就再也交不著朋,遇到事情也只有一個人死扛罷了。

    便是因此緣故,那些殺人如宰小雞,翻臉無情的人物,也不敢輕易禍害了朋友,遇事總要顧及幾分臉面,講究些「信、義」二字,免得鬧的孤家寡人,眾叛親離。遇到大事無人援手,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捨長生之外,一切法寶,丹藥,道法,都是虛妄。真能求得長生之人,也知道何者為貴,畢竟煉就元神除了本身修持之外,一切外在的手段全用不上,就算搶奪了天下奇珍,還是不得長生。

    越輕寒本來雙眉入鬢,鳳眼含威,身上的一股威勢讓人不敢靠近,但就在這一兩句話的功夫,對焦飛的態度就緩和了許多。孟闐竹笑盈盈的,心中暗道:「當日是我失算了,若是把焦飛師弟介紹到本門哪位長老門下,現在定是一飛沖之勢,絕不會文學迷遜色在天河劍派的成就。看焦飛師弟在陳太真師兄這裡如此隨便,顯然已經深得諸位長老信任。看來我跟諸位正教的長老眼光還是有些遜色,竟然當面錯過了焦飛師弟這樣的奇才。他能在短短一年內從不諳道法的尋常少年,到了煉氣入竅的修為,還能獨立煉丹,已經是道家九大派中百年罕見的人物。」

    「咦!若是這般,這件事兒倒可以做得!」

    孟闐竹雖然待人和藹,但卻極是自傲,其實比越輕寒這樣冷若冰霜的還要難以接近,焦飛能夠討得她歡喜,幾次攀談,已經是難得之事。她見焦飛言語陳懇,心下又歡喜了幾分,生出了一個念頭來,勉勵了繳費額誒好幾句這才對陳太真說道:「我們姐妹跟著兩位長老來求親,幾位師姐妹的事兒都定下了,今日見到了焦飛師弟,我忽然想再做一家親事,陳師兄長兄如父,應該可以做主罷?」

    陳太真本來從容自若,看著三人攀談,忽然聽到了這一句,臉上立刻變色,想也不想的拒絕道:「焦飛師弟卻是不方便結道侶,孟師妹的好意,老道也只能推拒了。」

    孟闐竹愕然一愣,吃驚道:「難道焦飛師弟已經是真傳弟子……」她說了這一句,立刻醒悟,住口不言,但是內心震動事實太大。要知道道門諸大派雖然收徒不少,一輩中十幾個,乃至幾十個內門弟子都不出奇,但是只有極少數的秀出之士,才能夠獲得本派真傳。文學迷小說網漓江劍派也只有四大弟子,天河劍派多些,也不過六人而已。這些大弟子慣例被稱作真傳弟子,才是真有希望煉就元神,能夠長生不老的。

    「焦飛師弟才入門多久,就能獲得如此賞識,難道我的眼光居然如此差勁,白白錯過這般良材美質不成?」

    不說孟闐竹心下懊喪,就連越輕寒也微微吃驚,她們都不知焦飛能有如今成就,除了個人極端努力,向道心堅之外,多是機緣巧合,換了個人絕不能學步,有如他這般成就。

    不過孟闐竹轉念一想,話已出口,也不好回收,就笑道:「焦飛師弟天資,我們漓江劍派怎敢有了拉攏之念。是我有個小師妹,天資文學迷小說網尚可,但是卻不知上進,門中師長都極喜愛,也不好說她。眼看如此美質良材卻要荒廢,我這個做師姐的也頗替她擔憂,也許只有出閣之後,有了夫家管束,待她嚴厲些,才知道上進。」

    陳太真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輕笑道:「如此焦飛可就要承情了,幾粒定顏丹就能換得一個美嬌娥,多麼划算的生意。」

    焦飛聽得額頭冒汗,期期艾艾的說道:「孟姐姐雖然是好意,但是小弟修道才一年不足,怎敢有這樣的念頭?」

    孟闐竹笑道:「你以為我的小師妹就那麼容易給你不成?就算她父母也未必捨得,就是先定下來,然後兩家還有許多事兒做,總要多見個幾面,籠絡感情,萬一你們脾性不合,此事還未必能成。我們是修仙求道的人,不是那些凡夫俗子,父母之命就定了終身,也不管兒女如何,何況我還只是個做師姐的!總要你們情投意合,才會捉人下聘,講究合禮。」

    焦飛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心下惴惴,暗道:「苦也,剛才跟蘇真師兄聊過此事,我這樣的人是不能投入別家門派的,只能從別派娶親過來。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長生之路在何方?怎還能帶這個累贅?也罷,到時候我裝作愚笨些,只要讓那女孩兒煩了,惡了我,自然就此事不成。」

    焦飛心中拿定了主意,臉色才好看些,孟闐竹和越輕寒在陳太真的丹室中坐了一回,商量了兩派結親的許多事兒,這才殷殷告辭。其實雖然此文學迷小說網次漓江劍派來了兩位長老,也只是為了顯得禮節隆重,主事兒的還是孟闐竹和越輕寒這兩位大弟子。天河劍派這邊也是如此,一應都由陳太真出頭,掌教郭真人也只是陪著兩位漓江劍派的長老,並不去管這些瑣事的。

    陳太真看焦飛還有些神色不屬,不由得笑道:「焦飛師弟,你是歡喜的傻了麼?怎麼還未真個結親,就如此恍惚,這可不是修道人器量!」

    焦飛苦笑道:「師兄說笑了,小弟也只是在想如何推拒此事,我自家還求不得大道,怎敢做這樣的事兒!只怕多了這個拖累,日後修煉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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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真呵呵一笑,說道:「你以為漓江劍派的師妹,師姐有這麼多,還能讓你挑挑揀揀不成?放心!不等你真個煉氣大成,最少也要凝聚金丹,才有機會見著人的。現在擔心這些轉無趣味,這一次漓江劍派會嫁過來兩人,招走一個上門的,那都是雙方師長商議過多次才最後定下來的。仙家道侶要比尋常人娶親還甚重的多,畢竟是最少數百年相伴,沒有真情實意,哪能相看兩不厭這許久?」

    「況且,我們修道之人素來不禁婚嫁,但要真個談婚論嫁,多少也要有些底氣,這嫁妝,聘禮都是不能少的。現在是人家來跟你結親,就算送幾件上品法器做媒,也是當然之事。除了那些煉就長生,一意逍遙的大神通之士,或者學著人間帝王,收幾百個女子充作後宮,排解長生寂寞。其他道侶都是互相扶持,共同上進,也不見得就比一人獨秀慢了修行,不然大家都是一人獨修,還收什麼徒兒,交什麼朋友?自家在荒郊野外苦個幾百年,連門派也不用開創了。」

    「我們天河劍派的郭祖師,還不是跟六個同道一起參詳大道,這才創下了天河劍派?甚至還跟一位道友結成了道侶,生下了六個孩兒。我的師尊郭嵩陽真人,便是祖師最小文學迷的一個兒子,也不見祖師耽擱了什麼修為。」

    陳太真頓了一頓,有些不懷好意說道:「甚至有些人苦求長生不得,尋一些蹊徑出來,就必須道侶兩人雙修,比一人修道要多出一條大路來。沒有這些好處,你當別人都是傻子,願意帶個累贅麼?」

    焦飛心道也是:「早就聽說那些沒有門派的散修之士,最願意和幾個至交同道一起修煉,在道法上可以互相研討,彌補自家不足,轉比一個人修行容易些。那個什麼角山雙鬼不是就在一處修煉?只是他們互相間未能推心置腹,各有私心罷了。道侶也不過就是比這樣一同修行的同道好友親密些,是沒有我想的那麼叫人生畏。不過這種事兒,我不大喜歡,到時候還是推拒算了。」

    焦飛把這種想法壓在心底,倒也沒有跟陳太真說起。陳太真本就有事兒,跟焦飛閒聊幾句,便讓他自家修煉,揚長而去,向掌教郭真人稟報兩派結親的事情去了。

    焦飛煉丹耗盡了精力,雖然掙扎著醒來,但是卻依舊疲累,跟孟闐竹,越輕寒,陳太真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強自支撐,陳太真一走,他立刻跌走了下來,運起了天河正法,恢復消耗的精力。在焦飛的丹田內,自成一個小小的世界,丹田的最底下是一滴一元重水化成了一灘小小的湖泊,湖泊之上的正中是五金精氣凝結成五彩金丸在緩緩轉動,天河九箓劍訣和天河收寶訣連成了一道長虹,從一元重水所化的小小湖泊衝出,貫穿了五金精氣凝結的五彩金丸。

    除此之外,九字大日光明咒化成了一輪紅日高懸,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箓團團成了一朵雲氣,托起了九字大日光明咒所化紅日,如夢似幻,虛無不定。

    當焦飛運轉天河正法,無數先天水精之氣被收攝到了丹田內,化成雨露,經過了小諸天雲禁真法所化雲氣,匯聚到了丹田最底部的一滴一元重水所化的小小湖泊當中。不旋踵,湖水漲溢,一輪明月般的水光生出水面,轉瞬脫出丹田,在另外一處竅**停留了下來。每當有一處竅**被一元重水填滿,焦飛的精力就恢復了一分,他足足打坐了五六個時辰,這才精神奕奕,恢復了全部的精力。

    恢復了精力之後,焦飛並未停下修煉,把天河正法換成了黑水真法,玄冥真水透出了肌膚,在他身體周圍化成了一條似霧似幻,張牙舞爪黑龍,這並非是修煉黑水真法應有之相,只是焦飛以法力自行凝聚的幻想罷了。若是玄冥真水到了能化形而出的地步,他的功力就非是現今這般了。

    自從黑水真法修煉到了第二層,這股玄冥真水內蘊的寒氣就一日盛過一日,冰系法術和雲系法術一般,都是水系術法中的旁支大宗,只是焦飛並不懂得冰系的法術,讓他凝水成冰倒是不難,但這又算什麼法術了?除了變個戲法,冰涼一下茶水,也無什麼大用。

    焦飛在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二層,自行領悟了黑水真瞳的神通,已經算是天賦出色,要讓他在短短時間內,再領悟出一門冰系的天賦神通法術來可就十分為難。焦飛一面運煉黑水真法,一面琢磨玄冥真水的奧妙,他知道這部魔門法訣別有一功,從來不曾荒廢了修煉。

    尤其是上一次在馬武手下受了重創,後來天河正法修為倒退,被玄冥真水吞噬了之後,黑水真法直衝了第二層,焦飛就知道這文學迷部魔門法訣和天河正法兼修,只怕會有些助長修為之力。尤其是在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二層之後,他的天河正法進境便快了許多,焦飛對黑水真法更是重視。

    焦飛把玄冥真水的寒氣都收束在週身,這股黑不見底真水一顯形,就把附近數十丈方圓內的水流,都納入了掌控,焦飛通過了玄冥真水操縱的水流,就能感應到極遠的地方。他把神念放了開來,頓時把陳太真的這座丹室,還有周圍的幾座院落都納在了心海,就宛如歷歷在目一般。

    「咦,怎地這個地方有些奇異?」

    焦飛猛然記起了五娘等七姐妹,恍惚記得那些放置青銅巨鼎的院落便在那個方向,匆忙把神念退了回來。他在麒麟殿來去,也是雲中走,但是不管他怎麼仔細觀察,從天空細細查看,也找不著那日誤入的院落,便對五娘姐妹深有戒心,從來不曾想過持了五娘所贈的令牌,去探望這個來歷十足古怪的女子。

    「還是不要在麒麟殿亂作窺探,等我回北極閣再琢文學迷磨這些法術罷!」焦飛收了玄冥真水,一抖道袍,心想要不要先去換件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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