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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深藍啤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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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的蛤蟆] 仙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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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3:07:47 |只看該作者
二七二 七日之后
    焦飛想了半晌,忽然笑道:“我怎么還有如許多的顧慮?長生路之外,山塌也只做不見,長生路上,神當殺神,佛擋殺佛,有無無它,人人都道這條路上,只有一種走沽,我還能猶豫什么?”

    焦飛想到此處,便把無形童子收回陰陽青蜃瓶,對天魔童子說道:“我要你竭盡全力,在最短的時日內把五種陣圖祭煉到身上,天魔童子你可不要偷懶!”

    天魔童子聽得一驚,不過這件事兒對他也有莫大好處,忙叫道:“小的知道,老爺可是讓小的就暫留此地么?”

    焦飛應了一聲道:“不錯!”

    天魔童子呼哨一聲,十四道遁光遲遲疑疑一起飛了過來,天魔童子冷眼一掃,喝道:“難道我不招呼,你們就想偷逃不成?咱們老爺脾氣甚好,我天魔童子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剛才太虛道袍把焦飛吐出之前,已經把這十四條雜種蛟龍先噴了出來。天魔童子和無形童子光顧得焦飛的安危,也不去理會這-+四條蛟龍。但是現在焦飛無恙,天魔童子便發起威風來。這十四條蛟龍不知在天魔童子手下吃了多少苦頭,也不是沒想過偷逃,但是念及這位天魔小老爺的脾氣,都乖乖的飛了回來。

    天魔童子雖然不得主人驅遣,法力並不算高明,但畢竟也是元神級數,這些仍舊窩在煉氣層數的雜色蛟龍別的法力不說,光是飛遁之朮,就差了天魔童子十倍不止,只要夭魔童子發怒,它們就算是飛出千百里之外,只要天魔童子想追,也不過是須臾間就被趕上。

    何況最近天魔童子假借焦飛恩賜,傳下了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這些雜色蛟龍心頭轉有幾分出頭之念,權衡利弊,這才都飛了回來。

    天魔童子也借得說它們,只是把沽身一現,把這十四條老龍一起兜在體內,然后也為七彩云錦,無邊無際的擴散了開去,把整個封印光繭包裹了起來。

    焦飛收了法朮,仍舊駕馭了一朵淨火紅蓮繞過了未央宮,向上飛去,見到拓拔無敵仍舊在等候,不、朵畜笑了一聲道:“太虛法袍果然不愧是件法寶,我不但不曾得手,還吃了些虧頭。”拓投無敵雖然未有看到那一場大戰,但是下__的元氣波動和太虛法袍的氣息浮現,也讓他大略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拓投無敵在焦飛走后,一直都變化了六翅飛刀的形態,免得焦飛引來了太虛法袍,自己跑都不好跑。六但是焦飛居然在太虛法袍出現,也能抵擋一二,雖然看起來確實吃了虧,亦是了不在的成就了。拓投無敵雖然自忖法力在煉氣級數已經無敵,卻也不敢說在太虛法袍面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做到的比焦飛還好。

    拓投無敵喝了一聲彩道:“李道友能做到如今地步,已經是叫人意外一看來辛神子道友的法朮果然不可輕辱,比之道門九大派也不差許多了。

    焦飛心中暗自曬笑,嘴上卻道:“道門九大派能有什么了不起?這早我師辛神子一脈,也能成為道門第一等的大派。”

    若是不久之前,焦飛說這句話,拓投無敵還會有幾分瞧不起他,但是現在這般說,卻只會讓拓投無敵覺得果然氣勢如虹。呵呵芙道:“道友雖然未能降服太虛法袍,但也算是知道這寶物的底細,不知道你對降服這件法寶,可有其他想法?若是有什么法子,我們四人可以出力配合。”

    焦飛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有幾種方法可以試一試,但是全都需要預先做准備,不知能否皙借此地潛修?”

    拓拔無敵笑道:“七日之后,太玄姥姥便能再次脫困,分神出游,到時候應該也可跟道友商議一二。”他帶了焦飛,回到了四大鬼仙的聚會的大廳,卻見到瘟道人全身血云繚繞,神色痛苦,似乎被什么東西折磨。慕容龍皇和諸葛炎炎都束手無策,見到拓投無敵回來,都忙叫道:“拓拔老友,你回來了?瘟道人不知出了什么問題,你走之后,只說了一句:‘我的另外一具化身,也從血河中出來了。”便是這個樣子,也不知該如何助他。”

    拓投無敵眉頭一技,亦是有些束手無策。焦飛卻心頭一凜,走了過去,伸出手掌在瘟道人額頭一按,果然發現瘟道人體內真氣混亂,便偷偷送了一團心魔大咒過去。不過瘟道人體內的血氣翻湧,一下子便把焦飛輸入進去的心魔大咒化掉,焦飛已經是兩次被人化去心魔大咒,倒也並不驚奇。但是借此一手,焦飛也略略查之了瘟道人體內變化。

    他一收手,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這位道友體內的真氣,似乎在和什么東西共鳴。既然他剛才說有另外一具化身從血河中出來,只怕便是那具化身引起的變故。而且,也許那具化身正往這邊趕來,我能感應到,這位道友和那個什么東西的共鳴,越來越強。”

    瘟道人猛然一聲大叫:“我已經兩世為人,不要和你重為一人!”

    瘟道人猛然站了起來,全身血污之氣如濃霧翻湧,焦飛忙放出數十團淨火紅蓮和血污之氣一碰,這才從容退開。一拓投無敵忙把手一壓,無數刀氣縱橫成網,把瘟道人壓制在原地。縱然瘟道人法力如何洶湧澎湃,也沖不破他的刀網,在四大鬼仙中,也只有拓拔無敵才能問問壓制住他,但是看拓投無敵的神色,顯然也十分吃緊。慕容龍皇亦是一聲大喝,頭上現了那一幅墨色山水畫卷,往下一落把拓投無敵和瘟道人一起卷入了其中。

    諸葛炎炎法力略低一線,插不入手去,見慕容龍皇幫助拓投無敵壓制住了瘟道人,不禁抱怨道:“瘟道人怎會越來問題越多?出了冥獄之后,便于在里面不同?若是這般下去,他真的出了事情,我們三人如何慕容龍皇忽然大吼一聲:“莫要讓李靖道友看了笑話,我們的兄弟的事兒,還是等拓投無敵幫助瘟道人理順了真氣,再慢慢商量。”諸葛炎炎這才醒悟還有焦飛這個外人在場,他深有戒備之意的望了焦飛一眼,焦飛也故作不知他們話里勾當,淡淡說道:“兩位道友可否暫且給我安排的居處,我要潛修一段時日。”

    慕容龍皇芙道:“這座宮殿,我們也不熟悉,李靖道友盡可自行尋找住處,不用問過我們。”

    焦飛一笑唱喏,扭頭便是出了四大鬼仙議事之地。四大鬼仙的部卒都差不多和本身煉就的魔陣合一,除了拓投無敵已經把所有的鬼卒收攝在體內,其他三大鬼仙的不足都駐扎在未央宮中,這座破敗的宮殿中卻是沒有任何鬼卒的。除了那座議事的宮殿,被四大鬼仙收拾了一番,其他的地方都仍舊是原樣。

    焦飛隨便找了處空曠的地方,也不把萬蠱仙娘放出來,卻是把九曲黃河陣囤一抖,自己也遁了進去。銅無心正自閉目修煉,見了焦飛進來這一方陣法中的天地,忙向他行禮。焦飛笑了一笑,安撫了他幾句,便去看正自修煉的白云仙。白云仙秀發飛揚,一身白衣,身上佛氣昂然,卻又有幾分仙家氣象,顯然道佛雙修都有進境。

    不管是道門煉氣第六層丹成,還是佛門第六識意識,都是極難過去的一關,白云仙雖然得了無上心魔咒,又有清風道法,修為日益增長,卻距離突破,仍舊有遙不可及的一段距離,仍舊逾越不過去。

    至于兩位鶴童子,溫如玉,溫靈犀,也都各自在潛修,見到焦飛忙過來侍立,焦飛對它們轉無多少關注,這兩位童子法力一般,資質也一般,跡比不得當初的蛤十一有用,焦飛只是收下了它們,可也沒有精心點撥的意思。

    萬蠱仙娘見焦飛手下還有這么多“高人”這才安心許多,問道:“焦飛先生,如今我們該如何做?”焦飛笑道;“你便不用出去了,免得有什么事情,我照顧你不到。這邊的事兒,也許用不多久,便能完結,你就暫且在這里修煉吧。若是趁著這個時機,把我送你的太陰金蜈祭煉完成,豈不是好。”萬蠱仙娘見焦飛擺明了不欲她插手,心道:“我已經得了太陰金蜈,再有貪心,便是不知足了。焦飛先生不知有什么考量,我也不知究竟,干脆不去想這件事好了。”

    吩咐了萬蠱仙娘之后,焦飛收了九響黃河陣圖,便即打坐起來。

    天魔童子在封印的光繭之外,得了焦飛的命令他自然奮力吸攝內中法力,過了五六日,天魔童子忽然感到封印之中有一股強橫無倫的法力猛地湧出,忙拉法身一收,又復化為一個童子,卻見里面飛出一個黑衣人,見到了天魔童子猛的揚手,便是一連串的血光雷電炸下。

    天魔童子把五岳真形訣一捏,便是五座山峰飛出,和那團血光雷電拼到了一起,只聽得無數聲爆鳴。待得天魔童子睜眼望去,卻已經不見了那個黑袍人的影蹤。天魔童子不知剛才出來的是什么東西,忙把體內封印住的,正在做苦力的十四頭雜色蛟龍放出一頭出來,對他吩咐道:“你快去叫老爺來,封印里出來了個東西,不知是不是太玄姥姥逃了。

    那備蛟龍不敢怠慢,忙把身子化為一溜遁光,一直沖上了地面。但是他隨即就感應到有數股強媚L無匹的法力匯聚到一起,頓時踟躇,不敢前進。焦飛正在潛修,忽然有拓拔無敵派了一頭鬼將,客客氣氣的請他去商議事情,當他踏入了四大鬼仙的議事之地,卻見到了一個神祕的黑袍人。

    “這位便是太玄姥姥,李靖道友便是萬蠱仙娘青請來的擘手。”

    拓投無敵輕輕一笑,把兩方人都介紹了一遍,太玄姥姥聲音嘶啞,猶如男子,低聲說道:“你放在下面的那個童子,來歷頗為不凡啊。”

    焦飛呵呵一笑道:“若非有此手段,如何敢說救前輩出來?只是那太虛法袍實在狡詐,我沒能將之降服。”

    太玄姥姥嘿嘿一笑道:“你要降服這件法寶,就須懂得那老鬼的道朮。你若肯拜我為師,我這就傳你長生大道,無窮大法,還有降服太虛法袍的法朮。”太虛姥姥盯著焦飛,似乎有許多期待,焦飛暗暗一笑道:“太玄丈人的道朮,我從溫良前輩那里已經學到,也不用再買你的好。

    不過這老太蕃連親生孩兒都殺,不知想了什么狠毒的法兒要算計我哩?我倒是不介意拜個假師父,但是若因此給自己套上了一個籠頭,被人制住,那可不值當。”

    焦飛呵呵一笑道:“前輩好意,李靖倒是心領。不過我師父為人暴躁,不容門下弟子做這般事兒。我胡亂拜師,心靈上有什動靜,他那邊立刻便能知道,給師父把我身上的禁制一掐,晚輩立時便死的慘不堪言。有這一層關系,故而李靖不能從命。”

    太玄姥姥桀桀笑道:“這還不容易,讓老蔞子幫你把禁制解了,自然學什么法朮都無害處。想你師父才晉級元神幾年,我已經晉級元神幾年,他的法朮如何厲害的過我去?”太玄姥姥也不問焦飛願意不願意,虛虛揚手一抓,把焦飛攝在手中,便運起法力,要把焦飛體內的“禁制”解開。

    焦飛忙把六陽封神幡的法力籠罩全身,七道心魔大咒此去彼來,形成無數沖蕩,太玄姥姥的法力才一沖入,便被這復雜無比的咒朮層層包裹起來,饒是太玄姥姥法力無邊,隨意就滅了七八十團心魔大咒,但是焦飛全身顥抖,故作受了極大傷害,倒是讓太玄姥姥有些棘手。

    太玄姥姥並非是真身出現,只得一個分神出游,總是聆了一層膜一般,許務法力都運使的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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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三 血河道人

    再加上焦飛現在也不是用的本身法力,而是心魔大咒中最為奧妙的金剛王咒。太玄姥姥試了一回,冷哼一聲把焦飛擲開,焦飛略一運使法力,大喝一聲道:"你竟然費去了我三年的道行!此等可恨,讓我如何忍你?老賊婆,不要以為煉就元神,就有什么了不起。小佛爺這就去秉明恩師,把你挫骨揚灰,一件法寶罷了,我不要了"

    焦飛跳了腳,頓時讓四大鬼仙面面相窺,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太玄姥姥雖然覺得有些理虧,剛才不但未能解開焦飛體內的禁制,轉而把人家辛苦修煉的功力化去了幾分,確實有些不是。但是她面子上如何肯掛的下來?怒斥道:便是當年道門十祖,也要尊我一聲姥姥。誰人敢罵我老賊婆?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法力。"

    太玄姥姥把從袖袍探出五指,虛空一捏,便有大片血光雷電成型,向著焦飛砸落下來。

    焦飛反映何等之快,罵完了就預先有了准備,也不施展法朮抵御。化成一道精光望空就走。太玄姥姥那一片血光雷電隨后緊追。好在焦飛詭詐,遁光又奇異,太玄姥姥的血光神雷一直也追他不上。太玄姥姥雖然能施展法朮,千里之外斃敵,但是她本人動轉不得。畢竟是分神出游,距離上有所限制。本來太玄姥姥還暗忖:"剛才哪個童子法力不俗,居然懂得五岳真形訣,說不定是那老賊的隔代傳人。這小賊法力更是古怪,我本想給他下了化血神咒,生死一任我意,既然這小禿驢不識抬舉,殺他一個也不多。"

    太玄姥姥本擬自己的血光神雷威力無邊,焦飛一個煉氣五層的小修士不過彈指之間便要被剿滅,卻沒想到焦飛到了半空。面對緊隨而來的血光雷電,只是輕槍叫喚一聲:"童子何在?"便有一道無形劍氣把太玄姥姥的血光神雷迎空劈開。

    無形童子本來性子就傲,上次在太虛法袍手中吃了一個小虧,被太虛伐袍把焦飛攝走,一直都憋了一口氣。

    此時焦飛喚他出來迎敵,無形童子在空中便把劍光分化,一面破去太玄姥姥的瞎光神雷。另外的劍光,望著太玄姥姥身上就是一絞。

    饒是太玄姥姥這具出游的分神,也有元神級數,畢竟只是法力幻化,那里抵得住無形劍這般暴烈的一斬?不過元神級數的手段和煉氣層次便自不同,太玄姥姥雖然被無形劍斬了。但是身軀隨即幻化,分成了兩股血光,只在空中一滾,就又復合到了一起,迎風化為一口化血神刀,刀芒如血虹一般,和無形劍斗在了一處。

    太玄姥姥這一道分神,乃是在和血河道人苟合之后,把自己懂得的兩種陣法換來了這一部化血奇經,如今煉就了分神。變化無窮,不但御使的血光神雷威力無邊,所化的化血神刀也已經接近法寶級數,若是換了其他稍弱一點的飛劍,早就當場斬做了兩段。

    也虧了無形劍本質奇特,劍光更是厲害,忽隱忽現,把無形劍朮運用的出神入化,畢竟無形劍這一代的元神是借徐問的記憶成了氣候。劍朮直接繼承自這位天河劍派減數最厲害的天才,太玄姥姥不拘如何運煉刀光,夠抵不過這口飛劍的變化,一道血虹在空中變化,宛如惡龍一般凶猛,無形劍卻無聲無息,忽然一斬,便把這化血神刀斬斷。

    太玄姥姥兩次吃虧,知道斗劍也不是對手。又把銷歇光合一,正要遁入地下。卻固然有一道青青光幕飛來,把太玄姥姥這具分神一卷,然后望地下遁逃。無形童子正要去追,焦飛在上面呼喝了一聲。無形童子聞言,便只能先護住了這個主任,任憑太虛法袍攝了太玄姥姥的分神遁走。

    焦飛得了百劍圖中的太玄丈人幻影,對太虛法袍略略有些感應。見是太虛法袍搶走了太玄姥姥的分神,心底卻是微微一笑。

    太玄丈人這一脈的法朮,在修煉成元神之后別有一種巧妙。步入元神初階,便能聚散分合如意。不似別派心法。還要修煉到極高深的境界放能有這種大神通。只是分化的元神必須要有陣圖為依托,一張陣圖便是一道分神,聚散如意,一旦數張陣圖元神合一,法力便會倍增至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有擊殺了太玄姥姥,把太玄姥姥的元神法力煉入太虛法袍中。這件法寶才會秉承當年太玄丈人的遺命,挑選此戰出力最大之人,認為主人。故而焦飛不但不會和太虛法袍搶奪太玄姥姥一道分神,還是樂見其成,畢竟現在太玄丈人一脈傳人,只有他還上得了台面。是唯一的繼承者,根本就沒其他人跟他競爭。

    "走了罷!失去了這道分神,太玄姥姥想要再幻化出一道來出游,至少也是百余年后的事情了。四大鬼仙想要解救她出來,也要多費許多手腳。雖然就此一來,跟四大鬼仙便算是鬧翻了,不過我本來也跟他們不是一伙。這一次交鋒,倒也收獲不淺。"

    焦飛把金剛王咒收了,把六陽封神幡一抖,便自走的無影無蹤,四大鬼仙本擬焦飛和太玄姥姥見面,總有很多話說。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太玄姥姥翻臉動手,他們倒不意外,但是焦飛居然還占了上風。頓時讓四大鬼仙稟然剩畏,拓拔無敵念頭一轉,忽然罵道:"我們上當了,這小賊子哪里是辛神子的小徒弟?肯定是這老賊本人,不然苗疆哪里有第四個元神級數的高人?"

    四大鬼仙都沒有見過辛神子,聞言頓時覺得拓拔無敵的話不差,只覺得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釋,也只有辛神子這樣的高人,才能不懼太虛法袍。才能連太虛法袍也擒捉了去。和拓拔無敵一起回想起來把個辛神子上至祖宗八代,下至百代子孫。都污蔑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太虛法袍過了太玄姥姥這一道分神,直直遁入了地下千百丈,這才漸漸變化。幻化出三十六座符陣,把那一團血影牢牢困在其中,用盡各種陣法煉化她。

    太玄姥姥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陰溝里翻船,只在太虛法袍所花的三十六座陣法之中嘶號,把化血奇經的法力一一運用,竟然也抵擋了三十六座大陣地威力。

    不過太玄丈人當年號稱陣法之祖,一身法力便全在這三十六座大陣上,饒是太玄姥姥這一道分神如何厲害,也只能把自己保護在其中,無法破陣而出。太玄姥姥心中惱恨之極,暗暗罵道:“不是那個小賊和尚,我如何會被太虛法袍困住?這件法寶真個可惡,我就拼了這一道分神不要,也要把它毀去。”

    太玄姥姥接連化出血河,化血神刀,血光雷陣,許多化血奇經上的法朮,但是太虛法袍接連變化陣法,雖然尚傷害她不得,卻漸漸磨去了太虛姥姥的幾分元氣,太玄姥姥拼力掙扎了許久,這才悲從心來,大罵道:“老賊,若不是你使了那種陰損的法子,讓我壞下六個妖胎,我如何會恨你?我好不容易借了血河道人的法力,把那六個妖胎殺死,你又施展手段把我困死在這里,自己去了天外逍遙。我便是真個死了,也要咒你身死道消,被域外天魔殺死。”

    “血河道人,你這沒種的男人,不是自誇有九大化身么?怎么被那老賊斬了一個,便自不出頭來?讓我在這里受苦,也白白讓老娘跟你一場……”

    太玄姥姥吼叫的聲嘶力竭,她此時已經知道太玄丈人的手段是如何厲害,自己根本便沒有辦法掙扎。便是想保留幾分云氣,多拖久一點也不成,只能憤然感覺自己這一道分神的云氣,被太虛法袍交錯運用三十六座大陣,一點一滴的磨去,最后必然要隕落的命運,讓太玄姥姥惱怒無比。

    雖然這一道分神只是她三大分神之一,就算被太虛法袍煉化,也不至于立即就身死道消,但是太玄姥姥也只有這一道分神能夠穿透太玄丈人的封印,其他兩道分神,都是太玄道人所授的陣圖煉出,根本就沒有辦法突破太玄丈人的法朮。

    就在太玄姥姥憤恨無比,只道自己絕然無幸的時候,忽然又有點紅光出現,太虛法袍之側,忽然來了一個一身大紅袍的高瘦道人,這道人才一出現,太虛法袍就感覺到了無比的危機,這件法寶正要遁逃,這個紅袍道人已經默默把手一指,一道血紅刀光,一記便斬破了三十六重大陣,刀光在大陣中一卷,便把太玄姥姥解救了出來。

    太玄法袍被這道人重創,悲鳴一聲,陣法連續變幻,化成了青光瞬即游走。那紅袍道人見太虛法袍遁逃,卻也不去攔截,只是在太玄姥姥胸前一按,一股洶湧澎湃,強橫無匹的法力度了過去,太玄姥姥不但剛才被太虛法袍磨去的元氣盡數恢復,而且因為太玄丈人封印阻隔,不能運用自如的法力,也漸漸恢復了過來。

    她癡癡的望著這個紅袍道人,忽然罵道:“血河老賊,你終于還是來了么?不是被那個瘟道人的分身拿來糊弄我?你怎就忍心把我放在這里,幾千年都不來看我?”

    那個紅袍道人,良久才低聲說道:“我只得九個分身而已,第一被太玄丈人斬了,第二個出來救你,被天和劍派的郭老鬼斬了,第三個就說什么也不出不來。那郭老鬼父子把九座山河鼎鎮壓在血河上方,我跟他父子斗法數十次,次次都輸了,便是這一次,也是因為郭老鬼父子不知怎么,忽然都離開了天河劍派,我才借機闖上來一個分身。不過那郭家小鬼得知我逃走,立刻便趕了回來,如今我這個分身出得來,可卻回不去了。”

    “血河中爭斗正熾,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法力,便未必抵擋的住血河聖母和血河老祖,你可知道我也有難處?沒有血河的根本,我的法力便要日益衰減,敵人這般多,沒有一身法力神通,我們如何活命?”

    太玄姥姥對血河道人的解釋,似聽似不聽,良久,良久,才說道:“快去幫我破了封印,我們聯手終究有法子可想。大不了我就跟你去血河,我們夫妻聯手,也不怕什么血河聖母,血河老祖了。”

    血河道人應了一聲,化為血光,直向太玄姥姥封印之地遁去。

    瘟道人忽然一震,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大喝道:“我們快回去未央宮!”

    慕容龍皇有些不解的說道:“未央宮固若金湯,有何可擔心?就算真有大敵出現,阿鼻王座也不會袖手的,他也不會甘心,再被被人所制。”

    瘟道人大喝一聲道:“來不及解釋,快跟我回去未央宮,遲了就什么也來不及了。”瘟道人把遁光一縱,化成了濤濤血河,向地下鑽去。拓跋無敵雖然不知道瘟道人為何會如此急促,卻揮手止住了慕容龍皇,喝道:“先回未央宮,有什么事情都等回去再問瘟道人。”

    慕容龍皇和諸葛炎炎見拓跋無敵也這般說,雖然也沒有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但是還是各自運使法力,遁回了未央宮中,他們四大鬼仙才在未央宮中落座,就有一匹濤濤血河,從地下猛然湧起,把這未央宮沖刷的根本就穩定不住,陀螺般亂轉。未央宮就在法寶中已經算是極大,但是比起這道忽然起來的血河,這座魔宮就似一枚風暴中的小魚小蝦,根本就不由自身。

    四大鬼仙這才知道厲害,虧了他們趕了回來,不然只怕瞬間就要被切斷和未央宮之間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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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 血河破封,太玄后手

    撲天蓋地的血河,就像是有自我靈識一般,從未央宮的每個角落湧入,凡是被血河污染過的地方,四大鬼仙立時就感應不到了。他們對這種變化大是駭然,急忙推動萬鬼陰池,把未央宮的禁制全力催動,但是比起外面這股忽如起來的血河,四大鬼仙就如在風暴中的瓦礫,縱然拼盡全力,也不知如何主宰自身。

    “阿鼻王座,你若這時候還不出力,鬼祖可就真的在沒有脫出冥獄的一天了。未央宮絕堅持不到多久……”慕容龍皇一聲厲喝,把聲音遠遠的傳遞到了未央宮的深處。阿鼻王座冷哼一聲,一直拒不合作的態度終于扭轉,如果未央宮被外面這道忽如起來的血河污染,鬼祖便有千般妙計,也都要就此夭折。阿鼻王座對鬼祖徐完忠心無二,自然不肯坐視,把自身法力全數發揮出來,和未央宮合為了一體。

    四大鬼仙頓時大喜,未央宮,阿鼻王座,萬鬼陰池,這三件東西合一,發揮出來的威力簡直超乎想像,一下子就沖破了血河的藥絆,猛地震破了大地,拔空升起。

    那道血河感應到未央宮爆發的力量,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壓服,便即放任不理,全力尉攻太玄丈人設下的封印。

    天魔童子感應明銳,早一步已經脫身,但是他看到這匹血河,浩浩湯湯,直如沒有邊際,也是心頭大駭,暗道:“這卻不是法寶元神,而是真正的煉就元神的高人。只是我也自負見多識廣,怎就記不得哪一位元神高人是這般形象?”

    太玄丈人設下9!j封印堅固無比,但是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里應外合,頓時顯出不支之態來,到處都是破裂的符陣。天魔童子暗暗可惜,這個封印一旦破裂,他就再也無法抽取太玄姥姥的法力了。而且太玄姥姥一旦脫困,焦飛的圖謀便有些落空,天魔童子心思電轉,暗忖道:“這件事兒我管不了,還是去稟報老爺罷。”

    天魔童子正要遁走,忽然感應到有一淺遁光飛來,他忙把五岳真形訣一捏,卻見一個容貌如女子嬌艷,但是身材昂藏,一望可知是男子之身的修士飛落下來,見到天魔童子便驚喜叫道:“你可是太虛法袍?我可是太玄丈人人間一脈的唯一傳人,快些來歸順與我。”

    天魔童子何等狡詐,當即叫道:“不錯,我便是太虛,你說是太玄丈人這一脈的唯一傳人,可有什么証據?”

    那男子大喜,把手一指,頭上就砷-起了三張陣圖,喝道:“太玄一脈的法朮,決不可能作假。”

    天魔童子見了,大喜過望,化成一起七彩云錦,那個男子也是大喜過望,卻不想天魔童子在他頭上一兜,把三幅陣圖一卷,又復化為一道黑光,眨眼飛的不知去向。

    那名修士目瞪口呆,怎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天魔童子從地下逃了出來,在高空放出氣息去,果然一會就有二十四團劍光升起,天魔童子飛遁了過去,見到焦飛正自等候。忙把在地下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焦飛頓時皺起了眉頭。事情再一次超乎他的想象,不過焦飛也不知道血河道人真正的來歷和面目,只以為是瘟道人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或者法力又有進境,但是太玄姥姥復出這件事兒,卻著實棘手。

    焦飛想了半晌,對天魔童子問道:“你收的那三幅陣圖,都是什么樣子?”

    天魔童子把身-子抖開,現出了那三幅陣圖,焦飛掃了一眼,暗自驚訝道:“居然是這三幅……”

    焦飛在太虛法極體內,受困的第一座大陣,便是周天星斗大陣,天魔童子奪來的三幅陣圖,其中便有一幅是這座大陣。另外兩幅焦飛雖然不認得,卻也都奧妙異常,和焦飛得手的兩張陣圖一般,都是不知歷經了多少代的人祭煉才得完整。焦飛也無暇去煉化這三張陣圖,只是和天魔童子一起收入了陰陽葫蘆之中,便思忖今后的行止。

    血河道人既然出現,焦飛便無力翻盤,太玄姥姥脫困乃是必然之事。四大鬼仙能夠借到太玄姥姥的力量焦飛還不知,但是至少鬼祖徐完的謀劃,暫時要受阻了,焦飛也算是達到了一半的目的,現在為今之計,就是要把太虛法袍收入囊中。就算太虛法袍不願意,也不能讓這件法寶落入太玄姥姥,血河道人手里。

    太虛法袍就如天魔戰袍一樣,除了本身便是一件厲害的法寶,亦是傳承之寶,其中有太玄丈人三十六座大陣的奧妙和成道的契機。太玄姥姥又是太玄丈人妻子,曾得太玄丈人傳授道法,對太玄一脈的道法了解之深,恐怕猶在溫良之上。再加上血河道人,兩人若是制住了太虛法袍,仔細參詳上面的陣法,只怕真個能破解了當年太玄丈人的傳承道統也不一定。

    一旦兩人同惡為濟,又學成了當年太玄丈人的道法,元神再有進境,危害比鬼祖徐完尤烈,首當其中的便是焦飛的立身根本,天河劍派。

    當初在長安,焦飛已經把血河道人兩次被殺,似有隱情的事情,向徐慶,蘇真說過了。只是后來他發現四大鬼仙中並無元神高人,便沒怎么把這件事兒看重,畢竟元神級數和煉氣的級數差別太大了。但是這邊新發生的事情,就不是可以輕忽,焦飛把十萬大山發生的事情寫了一封書信,去了一枚明月劍丸,用飛劍傳書送回了通天河不提。

    做下了這件事兒,焦飛心中稍安,把萬蠱仙娘放了出來,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揀能說的跟她說了一遍,然后叮囑道:“這邊的事情,我天河劍派自有安排,你就不要去管了。你自去青王寨修煉,盡量約束寨民,最近少要出來。不日間,十萬大山就有事情發生,待得過了這件事兒,十萬大山也就恢復如初了。”

    到了焦飛叮囑,萬蠱仙娘點頭允諾,駕了一股風走了。

    焦飛正盤算這許多事情,他總不甘心這就離去,總要看看血河道人救出了太玄姥姥之后,事情還能有什么變化。何況他也不是沒有逃脫之力。這等元神高人,焦飛是不敢說正面相抗的,但是諒必全力遁逃還是有可能。

    血河道人把元神現了,便是一條滔滔泊泊,無邊無際,其寬十里的如血大河。他用元神把太玄姥姥的封峰蓑了,猛然一發力,便把這座封印從地下硬生生的拔了上來。

    十萬大山雖然人煙稀少,但是也有不少寨子看到了天現血河,宛如一匹血色長幕,把天空都一分為二,都大驚失色,以為天地都要崩婧■了,個個跪在地土悲呼,祈求祖先顯靈保護。

    在血河之中那一團封印漸漸縮小,被血河一浸,頓時光芒失色,里面更有一股極大的力量似要沖破出來,不斷撞擊太玄丈人的封印,把上面的符黧震的亂飄下來,被血河侵入的更深。

    四大鬼仙駕馭了未央宮在半空中看到這匹血河的威勢,都暗自吃驚,拓投無敵低聲喝道:“我們若是齊心,加上阿鼻王座,未央宮和新近煉就的這一口萬鬼陰池,也可抗衡這人。我們要圖謀的事情……”

    阿鼻王座恨恨說道:“你們不就是想饋壓住我,要借助我的力量把未央宮和萬鬼陰池祭煉成一體,最后成了一件能夠抗衡鬼祖的法寶么?或者你們還想就此成就元神,我能助你們不受這道血河侵害,那是因為未央宮太過重要,你們若是定要勾結這人,我自有法子遁走,鬼祖的大計雖然會因此受損,但亦不是沒有法子可想,你們卻再也沒了指望。

    四大鬼仙齊齊嘆息,他們雖還想跟太玄姥姥做場交易,但是若無阿鼻王座支援,他們什么事情也做不了。阿鼻王座又如何肯支持他們把自己饋壓?他們都是極有決斷之輩,立即一聲大喝,把未央宮催動,在空中丟溜溜一轉,仍舊向南投去,深入到了苗疆之中。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拔起,過不多久,太虛法袍便化成與一道青光飛來,它不肯稍有遲疑,在封印原來的地方往下鑽去,須臾間就鑽下了幾百里深。

    在十萬大山的極深處,有一個巨大的空曠之所,下面幽深無比,似是一直通往冥獄,根本不可測度,卻有一個白玉石造的平台,上面並排倒臥著六個年幼的孩童,有男有女,都面目栩栩如生,只是並無任何生靈氣息。這座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也有陣法悄然運轉,不但吸攝從地下洩漏的極陰元氣,不但維持這座白玉石的平台千百年不墜,且還滋潤這兩男四女六個年幼孩童的身軀。

    太虛法袍一出現在這個空曠的空間,就把身子一扭,化為了一匹青色光幕草了上去。太虛法袍一出現,這座白玉石的平台上的陣法,才算是真正的運轉開來,那六個孩童中忽然有一個雙眼一睜,露出不似生人的凶厲目光,上半身猛地做了起來。

    十萬大山天土地下,各自有不同的事情發生,焦飛自是不能盡數知道其中變化,他雖然感應到了未央宮的離去,卻也沒有去追擊,只是藏身在一處山峰中,看著天上血河不住的凝縮變化,大約過了七八日的光景,天上那匹血河才忽然發出轟然鳴震,猛然收縮了起來,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道人以無匹的法力生生震碎,被封印在里面的太玄姥姥,一聲清嘯,化為三道玄光沖了出來,被血河道人一裹,便落在了十萬大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似乎並無離開的意思。

    ■與il看似破碎的不能有用,卻在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遁走之后,一絲絲,一綾縷的鑽入了地下,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吸引一樣,一直鑽到了封印遠處數百里之下的那個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太虛法袍發出嗚嗚鳴叫,把這些封印殘骸都收了進去。

    那個坐起來一般的孩童,仍舊那么直挺挺的坐著,臉上凶厲的表情不變,卻似乎整個僵化在了哪里,又恢復毫無生氣的模樣。

    “血河道人真個凶厲,太玄姥姥終于脫困,看來果然是天地大劫將近,許多人物都破關而出了。我看太玄姥姥修煉的兩種陣圖,不外是九曲黃河陣圖和山河社稷囤,再加上血河道人的法朮,也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就是不知道血苒■道人修為到地有多雄厚……”

    四大鬼仙投入苗疆更深處去了,只怕另有什么謀算,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不肯走,只怕也是為了太玄法袍。焦飛本擬自己奪得這件法寶的機會怎也有九成,但是隨著太玄姥姥脫困,在加上居然又出了一個太玄傳人,雖然被天魔童子害了一把,搶了人家的三幅陣圖,卻總是讓形勢更加錯綜復雜。

    焦飛在藏身的山洞中,靜靜思索,似乎眼前就有一條直指大道的途徑,卻怎么也琢磨不透。

    他選的這個山洞,原本也有人住過,洞內干干淨淨,地面也打磨平滑,只是除了一個青石臥榻之外,別無長物,不知是那位修行之輩,或者讀書人中隱士所居。

    焦飛隨意伸手,在地面上比比畫畫,把最近所經歷的事情一一標出,想要找出一條切實可行,能夠解決目前煩擾的好辦法來。不過這般情況早已經復雜的超出了他的能力,焦飛自然想不出來什么。倒是寫寫劃劃了許久,他忽然想,若是自己法力通天,豈不是所有難題都迎刃而解?

    想到這里焦飛忽然一笑道:“我自己是沒法子,立刻就變得天下無敵,不過郭蒿陽真人讓我些的那部書,我才寫了個開頭,不若就把那主角寫的天土地下,無比的厲害,這般在主角看起來好爽也。說不定日后付梓,也能暢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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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 天子龍氣

焦飛心境一清,把所有煩憂一起忘掉,心道:“這些事情縱然複雜,但我只求長生大道,這些事情想的太多,對突破煉氣丹成是個阻礙。”焦飛丹田內的螺旋天河,已經化爲冰魄天河,一滴一滴的一元重水都化爲冰晶之態,力處於一個隨時都能突破的臨界點。焦飛現在最差的就是積累,畢竟他修道的年頭比較淺,這可不是力雄渾可以替代,還要有許多沈澱和積累,是必須要靠時光來淬煉。

    焦飛雖然亦著急儘快突破這一層,但卻不會不因此錯了步驟,畢競丹成這一步,除非是轉世重修,可轉世之後記憶盡數封閉,誰人也無知道,轉世之後是否還有機會重新修煉道術。

    既然太玄姥姥和血苒-道人都不走,他便在這座山洞裏潛修起來。

    本來焦飛還以爲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脫困之後,必然會掀起滔天的風浪來,沒想到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落腳在十萬大山最高的禦筆峰上,十餘日都無一分動靜。他的那枚明月劍丸倒是早就飛了回來,裏面只有郭嵩陽真人手書的四個字:“無需理他!”焦飛得了機宜,倒也安心的自顧修煉。

    至於太虛袍,四大鬼仙,乃至太玄姥姥,血河道人,鬼祖徐完都給他拋在腦後。漸漸的焦飛'.r思空明起來,他所佔據的這座山峰,也被春去秋來,落葉灰塵覆蓋。這一次閉關,焦飛足足費去了三年時光,十萬大山也似乎恢復了原本安寧。

    這日麻家寨中來了兩位不速之客,爲首的一個身軀雄壯,雖然年紀老邁,但是氣勢驚人,另外一個,卻是十二三歲的女童,一口一個乾爹,叫的十分親熱。

    阿奴和張燕執掌了麻家寨之後,又和白衣寨,青王寨解下極友好的關係,如今勢力倒也蒸蒸日上,隱然和禾山道,黑紗童子,青王寨並列,加上白衣寨,同爲苗疆五大勢力。

    尤其是麻家寨,得了焦飛相助之後,把十八團千幻神咒附體在十八頭銀屍上,這幾年過去,阿奴已經把這十八具銀屍祭煉到了金屍地步,雖然這一十八具金屍也不過相當於道門丹成九品的弟子,可在十萬大山中,卻是一股不可輕忽的力量。隱然成了十萬大山最強的一家。

    白衣寨的四女在得了焦飛贈送飛劍之後,雖然修爲並不曾再提高,但也在十萬大山附近闖出名頭。仗著心魔大咒奧妙無比,這個丫頭幾乎從未吃過人虧,隱然和得了焦飛之助的青王寨並駕齊驅,壓過了原來十萬大山的兩家老勢力,禾山道和黑紗童子。

    尤其是萬蠱仙娘在得知白衣寨和麻家寨交好之後,有意在這兩家之間周旋,三家勢力幾乎成了聯盟,把那兩家壓的更是不敢擡頭。返換說,萬蠱仙娘在發現張燕學有禾山道的全部術之後,特意用蠱術跟張燕換了來,然後聯合三家向禾山道施壓,讓他們每年都要給三家送上三件器,漸漸有把禾山道並入青王寨之勢。

    不要說十萬大山各族人們,便是十萬大山外的那些大唐的官兵,也知道十萬大山最近有了新的氣象,不敢發兵來打。麻家寨在張燕的經營下,許久都沒人敢來惹事兒,故而這對父女雖然看著惹眼,卻也沒人當他們是來鬧事兒的。

    這對父女正是麻九龍和鬼女嬌嬌。

    麻九龍一門心思修煉,常年遊歷在外,但是得了鬼女嬌嬌傳授鬼祖徐完的術,又吞了焦飛逞的那枚內丹,仗著他運氣不壞,居然丹成第八品。

    鬼女嬌嬌在得了焦飛幫忙之後,把五座萬鬼陰池合併,煉就了一口二十九重禁制的新萬鬼陰池,再加上另外兩口萬鬼陰池輔助,在這三年之中,也把阿鼻無神劍訣修煉到第六層,自忖已經有了本事搶奪阿鼻王座,只恨不知這座魔宮遁去了哪里。

    她聽說麻九龍在麻家寨有一份基業,頓時起了心思,鬼女嬌嬌在鬼祖門下太久,總是覺得身邊要有千百人聽侯使喚,日子過的才爽利。如今事事都要自己動手,她十分不習慣。她心道:“乾爹的基業,便是我的基業,他老人家又沒什麽野心,我拿在手裏正是當然。十萬大山天高皇帝遠,也沒什麽厲害的修道人,我把十萬大山中數百個寨子都收到門下,再借助手上那座萬鬼陰池的力量,足夠建立起一個大門派來。有了人手供我驅策,便能做許多事情。”

    麻九龍自忖許多年不曾回家,被鬼女嬌嬌這麽一說,加之兩父女都要修煉,在外面許多不便,頓時覺得這個想也不錯,家裏便是最爲安逸的所在,這才帶了鬼女嬌嬌回來。

    麻九龍離家玉經二三百年,麻家寨的人如何認得這個老祖宗?麻九龍站在寨子外,看了一回,對鬼女嬌嬌說道:“如今也不知是我幾代孫主持寨子,居然得如此興旺,看來我麻家的後人,倒也有些本事啊。

    鬼女嬌嬌一撇嘴說道:“只是一座寨子,二三百年也無什麽變化,這又算的什麽本事了?女兒我不是誇口,最多一年,便能把十萬大山各族收伏,讓麻家成了苗疆第一宗族。”

    麻九龍笑道:“我也沒有那許多要求,倒是女兒你是個修道的人,需要這合大一股勢力作甚?”

    鬼女嬌嬌愣愣有些答不上來,麻九龍呵呵一笑道:“反正我好女兒要大有作爲,我這個做爹爹的支援你便是。” 鬼女嬌嬌心頭只是微微遲疑,便即不想這件事兒她只覺得這件事兒是應該,還用了鬼祖門下一貫家大業大,自己已然習慣了爲藉口,但是心底總有一股惶惶不安,似乎非要把這天下納入掌握一般,這股野心和修道人逍遙自在的心態截然不同,但是鬼女嬌嬌卻怎麽也無遏止這股念頭。

    麻九龍只要提氣呼喝,讓麻家寨管事的人出來迎接,鬼女嬌嬌已經冷笑一聲,身上有一股龍氣沖天,正是那股和她與生俱來的玉龍之氣。在她一出生,這股龍氣就把她的幾位兄長的龍氣吞盡,隨著修爲日益高深,鬼女嬌嬌身上的真龍之氣越發的強大了。只是她也不知這股龍氣有什麽用處,既不能用來施展術,也不能增進道行,更不能修煉增強,只是往往這股龍氣一爆發出來,便時常有人被震懾心靈,拜倒在她腳下,任憑她予取予求。

    鬼女嬌嬌心道:“乾爹不知離家多少年了,這些晚輩如何肯認他?還是讓我先出手震懾一番人心,再收伏他們就容易了。”

    鬼女嬌嬌身上天子龍氣一發,麻家寨的普通冬民立刻便拜倒下來,只覺得這個小女孩身上有股氣勢,讓人不得不心甘情願的拜倒,奉獻自己的一切。

    阿奴正和張燕在寨子中各自修煉,張燕幾次想要投入焦飛門下都被拒絕了,便也死了心,不過她被焦飛賜下了一團金剛王咒,配合修煉,如今法力倒也不俗。忽然感應到寨子中來了外人,張燕和阿奴先後來到寨子中,卻見麻家寨上下萬餘人口,全都拜服在地,向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叩頭。

    在那個小女孩兒身後,有一個虯髯老者,看起來氣度威猛之極,宛如領兵打仗的大將軍一般,顧盼之間,氣度無雙。

    張燕見到這對老者和女孩兒來的詭異,忙把自己煉就的禾山道器飛出,出手便是混天幡,想要把這對怪人拿下。鬼女嬌嬌見到張燕出手,不由得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她連術也不用,就那麽伸手一抓,便有一股無匹大力,淩空把張燕手中的混天幡奪過。

    鬼女嬌嬌瞧也不瞧這件器一眼,禾山道的器都是不入流的級數,鬼女嬌嬌順手往地上一擲,只嫌這東西髒了自己手。阿奴見張燕受困,忙一聲尖嘯,一十,八頭金屍從寨子裏的陰中飛了出來。這一十八具金屍實力兇橫,各自把指甲探出,就像是十隻小匕首一般,雖然這些煉屍本身也不懂得術,只是憑著強橫的體何人搏殺,但在驅屍高手操縱下,硬拼同級數的修士也並非沒可能。

    鬼女嬌嬌見了此物,還是有些險惡,五指虛虛一抓,爲首的一頭金屍就頓了一頓,仍舊兇悍撲下。閨女嬌嬌也不由得驚訝,叫了一聲道:“何物如此凶頑?”她剛才這一收,乃是鬼祖徐完門中秘傳,叫做玄陰阿屠神爪,可以輕易把同級的修爲魂魄抓出來。

    鬼女嬌嬌本擬這個金屍縱然厲害,本身的靈性必然是後來生出,定然難逃自己的一抓,卻沒有想到,這十八頭金屍能有如今的威力,乃是被焦飛用十八團千幻神咒催生出來。那心魔大咒何等奧妙?怎是她玄陰阿屠神爪能抓的出來?不過鬼女嬌嬌也不止這一點本事,見這手術不成,便拉阿鼻元神劍放了出來,劍光只一卷,就把爲首那一頭金屍斬殺。

    也不知怎麽,鬼女嬌嬌這一劍飛出,頓時把這具金屍燒成了灰燼,一股奇異的力量通過阿鼻元神劍傳了回來。鬼女嬌嬌心中一喜道:“原來這些僵屍,要受我的阿鼻元神劍的克制,這些東西甚是惹厭,若不是看在乾爹的份上,我早就把它們全部毀÷0”

    阿奴見自己麾下十八頭金屍,才出去就被毀了一頭,不由得心中大怒,卻有一時束手無策。她可不似焦飛,又無窮手段,一般的修士也只有一兩手術,一旦這手術不成,就要糟糕大吉,嗚呼哀哉,卻不是單單阿奴不成。

    麻九龍見鬼女嬌嬌已經震懾了場面,也有些捨不得讓她大肆破壞,他自己是煉屍的行家,自然知道一具金屍有多麽珍貴。這種煉屍不知費了多少夫,才能祭煉出來。當年麻九龍的護身金屍被人回去,一直都沒有再祭煉回來。如今他身邊也只有七具護身的銀屍罷了,論起威力來,換如他自己本身的力。

    這老頭忙走上來一步,喝道:“我是麻九龍,你這孩子是哪一支門下的?”

    阿奴和張燕正要另尋方退敵,聽得麻九龍這般說,都是又驚又喜。阿奴叫道:“你真是老祖公?那您老可認得焦飛老叔祖麽?”

    麻九龍聽得焦飛之名,不由得呵呵笑道:“焦飛我怎麽不認得,前些時候還在祖蔭山見過他一面。我當年叮囑他來照顧我麻家寨的晚輩,沒想到他還真記在心中了。”

    阿奴和張燕問了幾句,見麻九龍回答的絲絲入扣,這才相信了是本門的老祖宗回來。忙把麻九龍和鬼女嬌嬌迎了進去,倒是鬼女嬌嬌聽得焦飛不久前還曾來過,不由得心中甚是惱怒,暗忖道:“這個混賬小子,怎麽換去死?居然又來十萬大山給我搗亂。他居然也認得這兩個女孩兒,那我想要謀奪麻家寨,可就有些麻煩了。”

    還是張燕有些心計,在招待兩人的同時,也偷偷運用萬里傳音符,向焦飛偷偷稟報了一聲。

    焦飛送了她們這套萬里傳音符,兩女換曾用過,就怕打擾焦飛,惹得這位仙長不快。

    焦飛在最深的閉關之中,萬里傳音符響起他也不知,倒是奉命掌管陰陽葫蘆的天魔童子好奇,拿過了焦飛萬里傳音符一聽,不由得暗喜道:“那鬼女嬌嬌也是個好玩的人物,不知老爺想要拿她怎的。我還是通知老爺一聲,他這一次閉關修煉,實在太過久了。”

    天魔童子從陰陽葫蘆中遁了出來,見焦飛肌膚晶瑩如玉,現在修爲比三年前更高明了不知多少。忙叫了幾聲,焦飛似有感應,緩緩把眼睛張開,見是天魔童子,笑了一聲道:“你有什麽事情呼我?”天魔童子把麻九龍和嬌嬌去了麻家寨的事兒,重新復述了一遍。焦飛微微沈吟,過了一會,微笑道:“如此也好,我這就去麻家寨看看,修煉的也太久了,該出去走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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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3:09:10 |只看該作者
二七六 掌教之位

    焦飛一抖袖袍二十四橋明月夜化為二十四團光,焦飛在麻家寨落下遁光,麻家寨上下一起歡呼起來,都認得焦飛的劍光特色。

    阿奴和張燕是又驚又喜,麻九龍亦是喜出望外轉到某妖女嬌嬌有些不爽。她是個心思靈巧的人,知道焦飛和麻家寨有此關系,原本的計劃就暗自改了改,並不打算和焦飛有沖突。雖然嬌嬌如今修為大講,但仍舊對這個少年極為忌憚。

    焦飛呵呵一笑,走上阿奴和張燕,招待麻龍九和嬌嬌歸來。倒也不見外,沖著麻九龍一拱過了招呼之後,便對嬌嬌禪道︰“嬌嬌小姐大概不知,如今十萬大山有甚麼活及潛伏,你我雖然目的各異。但是在這件事兒上,卻最好能聯手起來,他把十萬大山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得四人一起順舌不,一

    尤其是鬼女嬌嬌!聽到太玄丈人的事兒,頓時大驚失聲,她對焦飛,說道︰“我聽鬼祖他老人家說過,太玄丈人的出身詭異,誰也不知其來歷。雖然都說他是妖族,但是鬼祖他老人家卻猜,此人絕非那麼簡單。天下妖族都是創世七凰從域外帶來的老部下,道門十祖也多牛跟七凰有舊。只有後來才證道的幾個。才跟七凰關系稍如皇祖大人乃是人族,比其他幾個修煉要晚幾千年,幾乎就沒有貝討七

    “但是太玄丈人,成道既早,幾乎和道門最早去祖年紀相仿,卻從不曾聽人說起他和七凰有關曰似平在七凰開天闢地戶後他便在了這個世界,但是卻從不曾插手任何事情。也不跟任何人交往,煞然見就有了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

    位列道門十袓之一。”

    鬼女嬌嬌是鬼祖徐完的寵姬。她的話焦飛自然相信的,細細一報太玄丈人的諸多行為,焦飛也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他呵呵一算,對卑女嬌嬌說道︰“縱然這位道門老祖。出身果然神秘我們又能如何?倒是那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的事兒,是急需要解決最好嬌嬌小姐能把阿鼻王座重新收在手里,我們才進可攻,盤可守,不似目前這般,要惶恐度日。”

    鬼女嬌嬌冷哼一聲,焦飛這記正好說中了她的痛處之外,若不是四大鬼仙忽然生出異心,她現在手握數百萬鬼卒作擁未央宮,阿鼻王座等等厲害的法器,法寶隱然可以和任何一家浩門大派分庭抗禮。哪里像現在這般,于下並無一兵一卒尋個居外都要煞費苦思。

    鬼女嬌嬌知道焦飛詭詐,有些事情瞞他不便把話說完,“如今四大鬼仙把阿鼻王座挾持,我也無可奈何他果你能助我本回未央宮,我便助你抗拒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

    焦飛笑嘻嘻的說道︰發誓,就此一言為定

    他和鬼女嬌嬌先定了同盟,這才說道︰“這件事兒,我暫時也不知該如何著手。四大鬼仙的行蹤我雖然略知一二,但某以我們的實力前算找上門去。也奪不回來阿鼻王座,倒是各自增強此實力,此時候和道門中的幾位好友用飛劍傳書聯絡過了,對天下形式略知一二。如今中土還有大小七八股鬼軍。其中有鬼仙三人,不如我先助嬌嬌小姐把這些兵馬收伏如何?”

    嬌嬌頓時一愣,心道︰“這黃臉小子何有許多好心”

    她思忖一回,便說道︰“若是煉氣第六層丹成一下的鬼將都有把握降服,法力再強一些的就無把此鬼仙為首的勢力和阿鼻王座在手。我還有幾分指望,現在便是尋去們不願意降我,亦無可奈何它們。”

    焦飛嘿嘿一笑道︰“這卻不須那麼多煩惱,我自有法子,只不過在下想要借嬌嬌小姐的阿鼻元神劍一用。”

    鬼女嬌嬌神色一變,如今阿鼻元神劍已經是她最後的保障,焦飛公然說要惦記。她怎能不懼?不過焦飛隨即就解說,“我只是在嬌嬌小姐的阿鼻元神劍上的那一座萬鬼陰池。六個煉氣第七層道基的鬼將出來。嬌嬌姐萬勿誤會。”聽了焦飛的解釋嬌嬌紋才略略心安。淡淡說道︰“我雖然有這麼一座二十九重禁常的萬陰池,但某想要生出一頭煉氣第七層道基的鬼將出來,只怕一兩年也難積聚陰氣。”

    焦飛笑道︰“這件事兒我自有打算。嬌嬌小姐不須擔

    鬼女嬌嬌知道焦飛手中有六陽封神中暗道“這黃臉賊也不知殺了多少冥獄厲鬼,他既然自己出力。我只是借他法器一用,倒也不須擔心。”

    焦飛叫阿奴準備了一間密室,和鬼女嬌嬌自進去修煉

    過了三數日,兩人在密室中修煉完成,焦飛一抖六陽封神幡,原來上面的六頭丹成一品的主魂 在已經晉升為煉氣第七層道基。心魔大咒焦飛是通過元蜃訣來御使,本身也不曾修煉,故而才不得不用這個法子來提升六大主魂的威力,心魔大咒的本身特性就奇異。這才能這般提升。除了六陽封神幡上這六頭,焦飛平時所用的金剛王咒也都晉升了一級。

    不過焦飛豁出去全力,也不能再次湊足六陽封神幡七層大陣了他這次來找嬌嬌,便是看上了那些還在肆虐巾土的厲鬼,有了嬌嬌的名義。他對這些厲鬼當然是殺伐隨心,至少能把六陽封神幡上的七層大陣湊全了。

    鬼女嬌嬌在旁邊看著焦飛試演這桿妖幡,也不禁動容,百骨道人當真好氣魄,他就沒算計過,如果這桿妖幡練成需要多少陰魂麼?”

    焦飛亦是有些苦笑道︰“說來嬌嬌小姐也許不信,這桿妖幡落入我手中。幾乎沒有用來殺過無辜之人,除了來歷本性凶殘的一種妖魔之外。再就是冥獄中的厲鬼。我都沒有想到,這桿妖幡存我年里居然如此發揚光大。天曉得,我可是玄門正宗的弟午,身懷門九大派嫡傳。這些邪門的手段,遲早都耍封存的。”

    鬼女嬌嬌冷笑道︰“你如今還舍得掉這桿妖幡麼要知潛在的威力可是比你那二十四枚劍丸厲害的多。六陽封神幡不看禁制重數。只看收攝的陰鬼名器。哪里有如此取巧的手段?

    焦飛搖了搖頭,笑道︰“那有什麼舍不得,你要知道,六陽封神幡絕對不可能煉就法寶級數的。我哪里能去找來六個元神級數的辜魂?何況任何一件法器想要成為法寶。最少也是千余年的苦工,我有現成的捷徑不走,卻去走那苦力,豈不是呆子?”

    鬼女嬌嬌這才記起,焦飛身上是有無形劍和天魔戰袍兩件法寶,不由的氣結!暗忖道︰“我辛辛苦苦才從鬼祖年中求來阿鼻王座,這個黃臉小子卻不知從哪里弄到了兩件法寶,真是人比人要車死個人哩!”她還不知,焦飛正在打太虛法袍的主意,不然……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收,低低一笑道︰“嬌嬌小姐的道術驚人 有萬鬼陰池在手,要不要也祭煉一桿這般的妖幡出來”

    嬌嬌冷笑一聲道︰“你剛才都說了現成的捷徑不走,卻去做苦力,豈不是呆子?我從鬼祖那里學來的道法,把這此精力分出去祭煉什麼六陽封神幡,百骨道人都沒用這法練成法寶,焉有道理?”

    焦飛呵呵一笑,他剛才問了這句話本號有此深意嬌嬌不肯上當,便去了這個念頭,心道︰“反正你體內已經被我種了七種心魔大咒,也不在乎多這一重手段了。”

    焦飛對嬌嬌說道︰“我猜測太玄姥姥被困數千年,只怕身子虛弱,正在跟血河道人閉關修煉。我們去把中土各地的厲鬼收伏,積攢了力氣。再去從四大鬼仙手里搶了阿鼻王座回來,便有二三分依據和他們敵對。嬌嬌小姐背後有鬼祖老人家撐腰,自也不懼他們兩

    嬌嬌心道︰“你莫耍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太玄丈人為了妻子祭煉太虛法袍的事兒。鬼祖畢竟是道門十祖之一,這些故老傳說,比你這個年輕小輩可知道的多了。我聽說太玄丈人深恨妻子連帶也把那件專為妻子煉制的法寶恨上了,這才把這件法寶棄之不故,太玄上人當然不會把太虛法袍留給太玄姥姥,但是亦必跟這位太玄姥姥有關系,我出是想要幫你。我只是想奪取這件無上法寶罷了。”

    焦飛和鬼女嬌嬌說的時候,特意含含糊糊,驗看女嬌嬌的反應。他見鬼女嬌嬌果然也不提太虛法袍的事

    他是特意用這件法寶來誘惑鬼女嬌嬌,如果鬼女嬌嬌對這件法寶上心,在的手之前,必然不會破壞兩人之間的明約一,焦飛可不信鬼女嬌嬌憑了幾句話,就相信自己,若無這般好處。怎麼誘騙人來甘冒生死大險。跟兩位元神級數的高人做對?

    鬼女嬌嬌唯一能依靠的阿鼻王座。居然也不聽的她的話,最終讓四大鬼仙算計。這女人不知多麼想要一件屬于自己的法寶,而不是阿鼻王座那種,名義上被賜下,實際上卻仍舊把握在別人手裡的法寶

    焦飛三年苦修,只覺得就差一點點就能煉氣丹成,就算沒有鬼女嬌嬌這件事兒。他也不打算繼續留在十萬大山了。焦飛如今積累巳足,差的便是臨門一腳,這一步邁出,便是煉氣丹成,成為天河直傳弟子,從此後便能揚眉吐氣,再也不需要擔心之前身份上的問題。

    他特意跑來和鬼女嬌嬌聯手!其實看上的並不是嬌嬌的法力,也不是想要借助她來得到阿鼻王座的幫助是想要通過一場的大戰,把道術,法術,劍術,磨練合一。修道人不願意爭斗,卻不是不懂得爭斗之法,不然也不會有許多厲害的法術創出來一

    這一點道理,卻是焦飛從神宗魔門的道術上琢磨出來

    他的道心幾乎圓融無礙,“長生路之外,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卻有一絲缺憾°是差在了“長生路上,神當殺神。佛擋殺佛的大決魄力

    這一場屠殺萬鬼之戰,便是焦飛給自己金丹大成的一個踏腳石,這一步踏上去,便從此無怨無悔

    通天河。金鰲島,麒麟殿!

    郭嵩陽真人頗為玩味的看著本派七大真傳弟子,從陳太直以下首到最新成就真傳弟子的虞笙,都盤膝而坐,等候這位掌教真人說話。

    在郭嵩陽左邊,另外有一位道人。看起來神采飄飄,非同凡響。

    七大真傳弟子對這位道人,亦是恭謹知此道人的身份,足以和郭嵩陽真人分庭抗禮。郭嵩陽靜默了許久,才呵呵一笑,“是老道出了岔子,以為把羅師兄召喚回來,便能暫時鎮壓天河,去解決了那些作亂的冥獄叛軍。卻沒想到,還是棋差一著,被人算計。導致走了血河道人。”

    那位道人淡淡笑道︰“卻是我的本事不濟,沒能把血河道人逼回去,不怪郭師弟的。”

    郭嵩陽擺了擺手,呵呵笑道︰“你們也知道本派能鎮守天河,位列九大派之一,便是因為那九口山河鼎。誰人成為下一代掌教,便能執掌其中之一,我覺得這件事還不著急。老道也還能執掌天河年,只是最近天下變亂重生,只怕有許多事情,故而這才跟羅師兄商議,想要選出本派下一代的掌門”

    聽的這句話,七大弟子人人動容。

    天河劍派,那乃是天下十大門派之一,威與倫比。郭家父子兩代執掌,這才有了天河劍派的赫赫威名七大直傳弟子都是淡泊之人,亦忍不住想,這掌教之位會不會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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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 丹成分五色,劍氣化玄絲(一)

    …九龍山鬼營,自從沖破冥獄之日起,便屹立不倒,不知嘎”道門修士欲將之剿滅,最終都為其所敗。

    須知元神高手不是身負重大責任,就是逍遙天外,或者閉門練法,便是長安之亂,郭嵩陽真人也要等羅公遠歸來,這才敢離開通天河,但饒是如此,還出了岔子,讓血河道人趁機逃脫。

    元神不出,鬼仙已經算是無敵,何況九龍山鬼營東征西討,把數府州之地的厲鬼都收伏到麾下。已經聚起了二十萬鬼卒,組成了一座大陣,便是初入元神的也能鬥上一鬥,各派弟子因此吃虧。

    九龍山鬼營此時這更舉辦一場盛大的歡宴,座中兩大鬼仙。各自含笑,只是猙獰至極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心生寒意。

    “韓道兄,你邀我來聯盟,就是為了那件事兒麼?”

    被稱作韓道兄的那名鬼仙苦笑道︰“余道兄已經被人收伏,麾下十余萬雄師被人取了去,如今鬼祖座下叛出冥獄的鬼仙中,除了和拓拔無敵他們會和一起,遁去不知所蹤的那些人,只事你我了。若是你我再不聯手,只怕也要給人降服。”

    另外那位鬼仙有些不以為然。笑道︰“九龍山大營也不知打退了多少前來討便宜的修道之人。怎麼韓道兄法力越是精進,便越是小心?余道兄的法力在我們三人中最弱。他被折服了,未必就說我們不。

    “金神君,你萬萬不可大意。”

    這兩頭鬼仙對結盟之事。各有打算,聊來聊去,也沒有結果。九龍山鬼營的主帥韓公度心中略有不滿,暗忖道︰“莫要看你現在如此心傲,真要是遇上了那個叫做焦飛的天河弟子,看你還有這般大刺刺

    兩大鬼仙言談頗不投機。但是誰也不肯撕破了臉面,金神君心中暗道︰“兩家結盟倒也並無不可。但憑什麼我白雲山鬼營就要並入你九龍?”

    金神君見韓公度並無讓步之意,忽然笑道︰“那外面已經有了些討便宜的道人,我總看他們不順,不如先解決了這些惹嫌的貨,才來安心商議。”他把身邊佩戴的一口長劍一拍,這口長刮立刻化為一道碧綠的鬼火飛空。

    這道碧火劍氣飛出九龍山鬼營數十里之後,便往一座山頭上洩落,劍光崩散成數十點碧油油的火光,那座山上頓時先後飛起十余件法器,和這數十點碧油油的鬼火。只是略一接觸,法器上的真氣就被煉化,一件一件的丟落下來。

    那數十點碧火一點也不遲疑,往下一落,不旋蹬就有慘叫聲此起彼伏,待得那數十團碧火再次飛起,已經顯得更加晶瑩,顯然飽吸了活人的精血和法廉後,又茁壯長大了一個等級。

    金神君笑吟吟的一招手。那數十點碧火又復化為一道劍光,飛回了他的身邊。

    韓公度呵呵一笑,誇贊道︰“金神君這一手碧火神劍,威力又增了一層,果然可喜可賀。”

    金神君笑道︰“我也是聽說,鬼祖他老人家創了一門劍術,便也捉了些心魔鬼眾,研究了年余。這才創出了這手碧火瓊宵刻。雖然遠遠不如鬼祖他老人家的阿鼻元神劍,卻也威力不凡,韓道兄看果然使得麼?”

    韓公度笑道︰“果然使的。我便萬萬抵御不住了。”

    金神君自是不拿這些客套話當真,但是能得韓公府也說了佩服,他也暗自心得。

    一個正上來送遞人血的鬼卒,忽然抬頭,叫了一聲道︰“怎麼天上有兩輪明月?”韓公度扭頭呵斥道︰“你胡說什麼?天上怎會多處一輪明月來?攪擾了客人,回頭打你板子。”金神君心情正好,勸了韓公度幾句,呵呵一笑,猛然抬頭,果然見到天上有兩輪明月,大驚道︰“果然不錯!是多了一輪明月。”

    韓公度也往天上看去,但見天上兩輪明月,發出冷冷寒光,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來那一輪是真的。那一輪是假的。他忽然記得上次來闖營那個黃臉道士,忙大叫道︰“是焦飛來了,這是他的明月借。大家要小心,快些把大陣結了。準備應敵。”

    金神君亦不止一次聽過焦飛的大名,這今天河劍派的弟子,數年來已經斬殺了無數鬼卒,雖然還沒有去過他白雲山鬼營,卻聽說已經來過九龍山鬼營三次,次次都殺的弗公度人仰馬翻。

    另外那位鬼仙余道聖就是折在此人手里。他心頭雖然一樣震驚,但卻有些不服,心道︰“聽說此人也不過是個煉氣成罡的人物,就是憑了手上有一件特殊的法器,還有數百道兵,這才屢屢侵犯鬼界,擊殺無數豪雄,我也是煉氣頂層的人物,怕他何來?且讓這人嘗一下我碧火神劍的威力。”

    他把身邊的飛劍一拍,仍舊化為一道碧火沖霄,他也分不出兩輪明月,哪一輪才是真的,哪一輪才是假的,故而在半空中碧火瓊宵劍就分成了兩道劍光,分取左右兩輪明月。

    他這兩道劍光飛入明月之中,瞬間就斷了感應,再也沒法聯絡。金神君這才慌了,這口碧火神劍是他費盡多少苦心,斬殺了多少厲鬼才祭煉成功,如今失去,之前的苦功全數付之東流。他忙把遁光一起,就想飛入明月中奪回自己的得意飛劍,韓公度忙在旁邊叫了一聲;“金神君千萬不可魯莽,這焦飛狡詐多智,只怕是個陷阱,您還是快些和本部鬼兵合一,好應付此獠。”

    金神君猛地暴喝一聲,心中氣憤無窮,卻也真不敢飛上去硬闖,只是能忍痛看了上面一眼,把手一招。此番他帶來九龍山的精銳鬼卒,全數飛奔過來,化成斑斑點點的綠火,被他吸攝到了體內。

    他的頭上現了一輪驕陽般的綠色火球,只是火光慘淡,邪祟無匹,讓人見了,就心生寒意。

    韓公度更是把九龍山鬼營一起發動起來,二十余萬鬼卒結成了一座大陣,層層的黑雲從陣中升起了這頭鬼仙,飛上了半空。

    韓公度心道︰“我已經屢次打退了焦飛,這次又有金神君在場,怎麼都不會吃虧,說不定還能趁機擊殺此獠,一雪前恥。”

    能讓兩大鬼仙緊張若此,蓋因為焦飛在數年來試劍天下,剿殺了不知多少厲鬼,就連九龍山鬼營都被他硬闖過三次,雖然都被韓公度殺退,但是卻每一次都能從容退去。著實凶威熾烈,讓眾鬼不得不懼。這一次韓公度請金神君過來,便也是因為漸漸感覺有些抵擋焦飛不住。

    不過天上那兩輪明月,似乎卻並無意動手,只是飄在天空,放出冷冷寒光,這兩輪明月不動,下方的韓公度和金神君也不敢動。只是以不變應萬變,看這個名傳天下的道門子弟,究竟有什麼厲褐段。

    過了半個時辰,天上不知怎麼,忽然再出現的第三輪明月,這般奇異的景象,讓韓公度不禁費起疑猜來。焦飛成名法器乃是二十四枚明月劍,但是法器終究是法器,便是光芒再盛,也不可能和天上皓月爭輝。這一次連續出現三輪明月。卻讓人難瞧出真假,便是一件大大的古怪了。

    “這黃臉小賊,不知有多少詭計,我們且不要動手,耐心看他如何?

    韓公度生怕金神君忍不住氣;忙叮囑了一聲,金神君嘿嘿一笑,心道︰“我若是真莽撞大意,也活不到今日了。到要看看那今天河焦飛有什麼手段。”他暗自收了幾次,自己的碧火瓊宵劍,但都沒有後果,金神君也自惱怒,心道︰“你想要收伏我的碧火瓊宵劍,哪里有這般容易?不知道祭煉的口訣,最多也不過是把我的飛劍暫時鎮壓,等會我看你變不出花樣來,和弗道兄一起反擊,總要把我的飛結了回來。”

    天上的月光接二連︰,又躍出了七八輪,每一輪月光都皎皎無暇,放出幽冷的光輝來。

    蜂公度看了許久,終于按耐不住。大吼一聲,一拳轟出,拳頭上生出一條氣勁凝聚的黑龍出來,咆哮飛舞,撲上其中一輪明月。韓公度這手法武真修的手段,名曰阿須鴕神拳,也不知是創自誰人了,在冥獄中流傳甚廣,一拳一腳發出,便有如龍氣勁相隨,威力甚是強大,龍分九種,這阿須神拳也分為九種招數,只是習練者甚多,修而有成者卻甚少。

    這條黑龍氣勁飛入明月之中,即沒了聲息,韓公府一拳不成,便即再發一拳,這一便有一道玉龍相隨。見韓公度專門對著一輪明月出手,金神君也明白了他的戰略。信手一揮,便有數十道劍氣沖霄,亦向著同一輪明月殺去。兩大鬼仙聯手試探,那輪明月依舊巍然不動,也無反擊發出,生生受了這兩大鬼仙聯手轟擊,拳勁劍氣便如泥牛入海一般。

    鬼女嬌嬌端坐在一輪明月劍光之內,暗暗運轉阿鼻元神劍,把兩大鬼仙發來的拳勁,劍氣吸攝,消化,至于金神君的那口碧火瓊宵劍,已經被她扔入了萬鬼陰池里,此刻早就化成了精純元氣,那金神君還想召喚回去,怎麼可能?這些上早就沒有了這口飛劍,他便是去冥凰那里也找不到殘骸了。

    “焦飛真個大膽,居然敢這這等地方突破煉氣丹成。他這是要在丹成之後,立刻大殺四方,解決了中土最後一股鬼軍勢力麼?”

    這數年來,鬼女嬌嬌隨著焦飛轉戰天下,焦飛似乎並不拿這些鬼軍為意,只是想要鍛煉自己的劍術。法術,幾乎從來不用非天河劍派的法術,甚至也不怎跟她搶奪俘獲的鬼軍。如今鬼女嬌嬌的阿鼻元神劍上除了早就把萬鬼陰池祭煉成了一座,已經有了三十三重禁制,還有一座大營,內中有十萬精銳鬼卒。其實兩人所俘獲的鬼卒本來還多,但是那些不成氣候的,都被鬼女嬌嬌扔入了萬鬼陰池中,經過這般一轉,數量雖然少了許多,戰力卻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憑了這十萬精銳鬼卒,布下的大陣在背後支援,鬼女嬌嬌雖然法力也日有進境,卻如何抵擋下面那兩大鬼仙聯手?何況這兩大鬼仙背後,還有各自的鬼卒峙。

    焦飛便在另外一座明月之中,他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劍,除了天河劍派心訣的禁制還有天河收寶訣的禁制,內中自行開闢一空間,雖然並不寬敞,但是端坐其中,外人絕瞧不見,從內而外望去,卻有如坐蟾宮,清月朗朗之概,端的有些仙氣。

    把應敵之事交給了鬼女嬌嬌,焦飛自家運煉真氣,他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一身道袍都潔白如雪,頭發眉毛上結了一層晶瑩的冰晶,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冰人。丹田中的螺旋天河,一漲一收,不知有多少變化,焦飛現在正自承受煉氣丹成的最後一重變化。

    此刻在焦飛的身外。已經非是普通世界,而是一道有億萬星宿組成的天河,這道天河璀璨無雙。無法計數的星辰閃耀,緩緩旋轉,如果有精通天文飽學宿儒見到,還可推算出來,這道噴薄出焦飛體外,具體而微的天河,與九天之外,那條真正的天河一般無二。

    這並不是什麼法力幻化是那條真正的九天星河,和焦飛體內的即將凝成的金丹之間氣息感應,投射下來的虛影。在煉氣第三層感應的層次,焦飛就已經能夠隱約感應到九天星河的存在,並且建立起若有若無的緊密聯系,到了如今這個修為,這份感應無慮千百倍的放大,這才能召喚出來這一道九天星河的虛影。

    焦飛和精血魂魄,在體內外兩道天河的壓迫下,已經漸漸和這兩道星河交融到了一起。

    道門所雲丹成無悔。出去修為上的種種原因,也因為到了這一步,煉氣士的精魄將要和真氣化合為一,再也不分彼此。

    那一粒元丹,亦是元胎。奠定了道基之後,元丹破碎。經歷劫數,便能結出道果來。那時候,修道人的肉身和魂魄再也不是密不可分,只要到了元神層次,便能遨游大千,自由自在,再也沒有肉身的束縛。

    焦飛在突破丹成這一關,體內的兩件法器都存不住了,無形童子托著陰陽青蜃瓶,天魔童子托著陰陽葫蘆,都侍立在一旁。無形童子老實,閉目打坐,竟似對外界一切無聞。天魔童子卻不住的把玩六陽封神幡,任憑這桿妖幡上的六色光華,在自己身上繞來繞去。天魔童子掌管的是焦飛都用得上的事物,什麼五大陣圖,兩道太乙真形符,上元八景符,六陽封神幡盡在他手。無形童子執掌的陰陽青蜃瓶,放的都是焦飛用不著的東西,雖然珍藏豐富,遠在陰陽葫蘆之上。但是得用力度卻在陰陽葫蘆之下。

    六陽毒寸神幡經過焦飛在這數年中幾次祭煉,如今第七層陣法也將近圓滿,冥陽環,元辰白骨環、鼻王座在幡上時隱時現,六頭已經奠定道基的主魂,在幡面上穿梭,帶了無數手下,雷獸狩俱,淡金人面,萬千兵刃,無數盅蟲,菩提白蓮,碧色火鴉,讓這桿妖幡平添了無數妖異的色彩。

    不過六陽封神幡充其量也不過是一件厲害的法器,天魔童子不知見識過多少更為詭異,更為難以測度的法器,只要不成法寶。終究是入不得他的眼。

    焦飛正自要突破煉氣丹成這一關,天魔童子卻半點也不擔心,只是偶爾也把手一放,驅動那六陽封神幡上的咒靈把下面兩大鬼仙的攻擊吞蝕。

    “無形小兒,你覺得老爺能煉就元神不能?”

    天魔童子實在憋不住了,便向無形童子問了一句,他不問焦飛能否丹成,蓋因為焦飛積累雄厚無比,道心亦鍛煉的百無瑕疵,就算天魔童子並非是人集修煉,也知道自家老爺絕對不會過不去這一關。

    無形童子微微睜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老爺能否過得去這一關,誰也替他登不著。不過若是老爺丹成之後,能在三十年內到了煉氣第九層溫養,便有極大機會突破元神若是老爺修為的慢了,也許”

    說到這里,無形童子深有憂色,便是天魔童子也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說道︰“還是不要說這件事了罷,我有些身子發冷。”

    無形童子亦不在說話,也不打坐了,只是抱著陰陽青蜃瓶,著著焦飛微微發呆。

    天魔童子抖了抖身子。忽然隱去了陰陽葫蘆之內。無形童子嘆了口氣,並無動作。天魔童子日夕有十四條老龍祭煉五岳真形圖,他卻並無這等好運道。一來適合飛劍的法術並不多,二來焦飛也是無暇顧及此事,偶然無形童子想起。也有些悵然。“我們法寶,若不是跟了一個好主人,想要進階千難萬難,就是不知老爺能否成就元神我祭煉些厲害的法術上身。”

    無形童子暗暗嘆了口氣。仍舊捏了法訣,吸攝天地元氣淬煉自身,不拘是他還是天魔童子【不關心焦飛這一關過不去,因為那根本就是不用擔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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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 丹成分五色,劍氣化玄絲(二)

    內外兩道星河忽然外縮內漲,焦飛的魂魄一下子被兩股量絞入其中,絲絲冰寒法力,星辰源頭一起攝入精魂之中,然後收縮成極小的一點,猛然下沉到了丹田中央。

    原本丹田中的螺旋天河,雖然上應九天星河,卻總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光是星辰的數量就少了不知多少,且也不能把天河的支流都映照出來。但是得了這一道天河投影,立刻分化出無數道星河支脈,一顆一顆的星辰都演化出來,焦飛的魂魄便似這到天河之主,舉手投足便有無窮威能。億萬星辰之力,盡數他為用。

    焦飛精神一震,破開了這種迷惘,從億萬星辰組成的天河中掙脫出來,此刻一粒晶瑩剔透,無以明狀的透明內丹,悄然成型。在這里透明的內丹之中,有一因星河,使如天上的那道天河一般,繁星點點,有無數的星辰明滅,便在這一刻,焦飛辛苦近二十年,終于丹成第一品,跨過了煉氣九層中最為艱難的一關。

    內丹一成,焦飛只覺得頭腦清明了十倍。

    原本御使二十四橋明月夜借,雖然他也能運使的千變萬化,但其實真正克敵制勝的只有三五團劍光,其余的劍光根本無法兼顧,只是任意飛翔,作為擾敵罷了。

    現在卻能一口氣運使百余道劍氣,每一道劍氣都能推演出來數十拓,劍術比前提升數倍。

    正在空中靜靜懸浮的十余輪明月,也似感應到了焦飛內丹大成,忽然收縮到了一點,然後化為二十四道銀絲,猛然從天上往下一落,金神君和韓公度早就提防了焦飛要出手段忙各自把最拿手的法術運使迎敵。但是在和二十四道銀絲切割下,金神君的法術和韓公庋的拳勁,就像是嫩豆腐一樣被切割成無數碎片,當劍光罩頭時,韓公度顧不得身邊的人,忙大叫一聲,把麾下二十萬鬼卒聚集的鬼力所化黑雲往上一迎,自家身子往下一坐,就想躲四大營之中。金神君來不及躲避,只能一咬牙,合身撲到了頭上那一團碧火之中,和焦飛的劍絲硬拼了一記。

    二十四橋明月夜所化的銀絲,在空中忽然一隱一現,使出了天河劍派最為凜冽的斬鬼神劍術,一瞬間便追到了韓公度的身後,在他躲入黑雲之前,把這頭鬼仙斬下了半截身子來。虧得韓公度道法驚人,兩段身軀一起下沉,在黑雲中又復合二為一。這才躲藏了性命。

    金神君見機沒有韓公度快,被焦飛的劍絲一繞,那一團碧火頓時被後碎成了萬點碧瑩。不過金神君也算是沒白鑽研幽冥火咒,強行把萬點碧火召回身上,就想望空遁走。只聽得一聲嬌叱,在空中喝道︰“你若是歸順于我,便留你一條活路,不然便投入萬鬼陰池,重化擊鬼氣。”

    卻是嬌嬌大小姐不舍得這麼一頭旯仙被斬,把阿鼻元神劍放了出來。金神君乃是驚弓之鳥,見狀不敢抵御,正要扭頭接個方向逃逼,卻見一個陰沉臉的道人,擋在了他的套路上,放出數十點藍星,把他最後一線生機隔斷。

    “余道聖?你為何阻我”

    見了這昔日老友,金神君不由得發怒大罵∴道聖不緊不慢的說道︰“鬼祖徐完派我們來在人間,便是為了輔佐轉世的嬌嬌小姐。你不肯早日歸順,居然還負隅頑抗,莫要自誤,快些歸順了還有一條活命,不然數千年苦功付之東流,真是何苦來哉?”

    金神君運起渾身法力,逼出了敵百道劍氣,但是只要一被阿鼻元神劍斬中,立刻就被吸攝走了,那可都是金神君辛辛苦苦修煉來的法力,被一口飛教吸了下去,由不得他不心疼。

    焦飛在半天空收了自己的劍丸,剛才只是牛刀小試,習劍這麼久,他也是第一次吃一劍破萬法的威風 要有這般威風,須有三件事湊在一起,第一就是一口品質無雙的劍器,第二就是有一套精微奧妙的劍法,第三就是要在劍術上有絕頂的才華。焦飛在習劍的這條路上,可說的上是頗為坎坷,光是一套借,都是在衡凝煞煉罡之後,才終于得了郭嵩陽真人賞賜。

    除了天河九劍訣早就得了傳授,焦飛幾乎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比別人強。在跟人對敵,他經心魔大咒化為無數劍氣應敵,看起來燦爛輝煌,威力奇大,但是焦飛卻知道,因為本質只是一團咒力,鋒銳連普通飛劍要遜色,他幾乎就沒有在斗劍的時候贏過人。

    自從得了天河三十六法的真傳,焦飛便自想要揚眉吐氣,把以前所學的邪門法術,盡數封存不用,改換天河正宗的法術。只不過他那時候,還只是煉氣成罡截斷,遇上的敵人又極強,這才仍用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應敵。直到這一刻煉氣丹成,劍氣成絲的劍術水到渠成,他這才有了天地煥然一新,可以揚一揚眉頭之感。

    一身白袍的焦飛,看著鬼女嬌嬌和余道聖聯手,把金神君殺的左支右絀,只是含笑觀戰,並不出手相助。

    此時的焦飛衣袂飄飄,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宗師氣度,元丹一成,煉氣士已經算是上非復人身,魂魄都寄居在金丹之內,思維百倍靈敏,焦飛尚不大適應這些變化,一面運煉體內比前精純十倍的真氣,一面推演劍術,把天河九劍訣和斬鬼神,天翼劍訣等等劍術…反復推敲,心中估算,若是自己出手,幾招之內能夠擊殺了這頭鬼仙。

    韓公度有些兔死狐悲,焦飛雖然沒有動手,但是氣勢已經隱隱罩住了下方的鬼營。焦飛的法力比他自然還要差上幾個層次,但是天河三十六法精奇奧妙,變化繁復,他雖然道行深厚,但是在法術上卻遠不及天河劍派的道門法術正宗了,其是焦飛那二十四枚劍,更是超過了他在冥獄所祭煉的任何法器。

    焦飛看了一回鬼女嬌嬌和金神君的斗法,心中暗道︰“鬼女嬌嬌的道力尚在我之上,何況她在萬鬼陰池被祭煉到三十三重之後,造了一支厲害無比的鬼兵,也不知排演了什麼陣法,法力已經不在昔日四大鬼仙之下。那個什麼金神君法力雖然亦是不俗,卻遠遠不及當初的四大鬼仙了,她這一邊也不用擔心。”

    焦飛把頭扭了向下,看到下方九龍山鬼營黑雲滾滾,已經把整座鬼營都遮蓋了起來,不由得含笑喝道︰“韓公度,你本是鬼祖門下,如今嬌嬌小姐在,還不趕緊投降?”

    韓公度暗暗罵道︰“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投降了。

    這黃臉小賊和鬼祖寵姬親熱無比,只怕早就拔了鬼祖的頭啖湯,說不定連洗腳水也沒給他老人家留下。等我投降之後,日後鬼祖脫身歸來,我們該何去何從?只怕要被鬼祖他老人家,當作這斯的幫凶一起殺了。”焦飛慢條斯理的把手一指,二十四條游絲般的劍光從衣袖中飛出,韓公度忙把九龍山鬼營的大陣催逼,無數黑雲翻滾,向天空迎去。他把阿須駝神拳運起,無數的龍形氣勁,混了二十余萬鬼卒的陰氣,每一擊都有崩天裂地之威。韓公度和焦飛交手三次,知道這少年法術厲害,劍鋒利,這才琢磨出來這種戰法。

    他自己隱藏在大營深處,不慮焦飛能夠尋到,找不到他的方位,自然也沒法轟擊到他。然後借助二十萬鬼卒的陰氣,匯聚成拳勁,一點一滴和焦飛磨戰。雖然阿須駝神拳傷害焦飛不得,但是勝在消耗極小,氣脈悠長,便是鬥上一年半載也不怕。

    焦飛把二十四道劍光運用,接連破去了韓公度的十招拳法,呵呵一笑道︰“韓公度,你須知道,這次已經不同。你九龍山鬼營孤立無援,便是白雲山鬼營都被我和嬌嬌小姐破了,連萬鬼陰池和軍營都收了來。你便是再頑強,又能撐得幾年?道門現在各有事情,還無人來顧你,你現在不肯投降嬌嬌小姐,只怕不日就要再次做鬼。

    韓公度怒吼道︰“我便是回去冥獄,也不會投降了你。”

    焦飛呵呵笑道︰“我還怕你不回去!你倒是冥凰那般無能麼?你不妨試試。,還能夠回去不成?現在冥獄中十九位冥王,百余位真君一起出動,四大鬼王自顧不暇,只怕你回去冥獄,境況只有更糟。”

    韓公度不禁默然,焦飛所言他如何不知?何況里陽世之前,韓公度就知道,只有鬼女嬌嬌才是主事的人,其他鬼仙,敵百萬鬼卒都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來韓公度也不敢有二心,但是四大鬼仙奪了未央宮,鎮壓了阿鼻王座,逼走了鬼女嬌嬌,讓其他鬼仙也都起了心思。

    加上嬌嬌靠上了焦飛,也讓他十分顧慮。

    焦飛不慌不忙,韓公度如今已經是甕中之鱉,遲一點,還是早一點拿下,對他來說並無關系。他這一次試劍天下,便是為了磨練天河劍派的法術和劍術,轉過來促進道法,還讓積累豐厚到,足以內丹大成的地步。如今他已經達到了目的,也就懶得跟這最後一支鬼軍斗法了。

    鬼女嬌嬌和焦飛不同,她可是想要建立自己勢力的人。

    金神君畢竟法力深厚,雖然一身法術被啊阿鼻元神劍克制,嬌嬌又有余道聖這個幫手,但是他亦不弱,還在恨苦相持。鬼女嬌嬌劍光連斬,不由得暗自妒忌焦飛,心道︰“鬼祖門下也是道門真傳,為何這劍法就跟天河劍派差這麼多?我明明那黃臉小子道行還高,卻修不成劍氣成絲,瞬劍術等厲害法門,只把劍氣雷音修成。我也懶得跟這不知趣兒的金神君斗法了,還是讓黃臉小子幫手。”

    鬼女嬌嬌提氣一聲喝喊,這是她伴隨了焦飛轉戰天下,早就有的默契。焦飛得了暗號,微微一笑,也不看金神君一眼,只是扣指一彈,便飛出一絲劍光,神出鬼沒在到了切近,金神君才駭然發覺。只是他早就被余道聖,嬌嬌纏斗的分不出手來,焦飛又早就推算了如何破去他的法術。故而連第二劍也無須,只是一劍就破去了金神君的護身法術。擊破了他頭上的碧火圓球。

    失去了這最厲害的法術,金神君大驚失色,正要再施展法術頑抗,卻被余道聖的敏十點藍星一絞,鬼女嬌嬌劍光一圉,硬生生被收入到了這道劍光中的萬鬼陰池里。

    韓公度見金神君被提,心頭更是震驚。

    嬌嬌收了金神君之後,連人帶劍化為了一道光芒,直射入到他的大陣中來。

    鬼女嬌嬌在鬼祖門下多年,對韓公度擺下的這座大陣了如指掌,這一點她要比焦飛便宜多了。嬌嬌闖入了大陣,簾韓公度恚怒不已,眼見大勢已去,他曉得就算再負隅頑抗,也不過是對峙一陣子,最後多吃苦頭罷了。心中暗道︰“罷了,罷了,看這樣子,不但有四大鬼仙叛了,就連嬌嬌都換了男人,鬼祖能否脫困而出,還屬未知之數。我白白在這里賣命,也不能討得什麼好。就算鬼祖徐完真的闖了出來,我也還有辯解的機會,就說是為了給他老人家通風報信,這才忍辱負重,在這兩個狗男女的淫威之下,苟且偷生,做那臥薪嘗膽之舉。”

    想到這里,韓公度忙大叫道︰“小人願意降了,嬌嬌小姐留手。”

    鬼女嬌橋立刻一聲喝道︰“既然你肯降了,還不快把萬鬼陰池放開,讓我重新祭煉。”

    韓公度無可奈何,只能把鬼營上的黑雲放開,看著鬼女嬌嬌用阿鼻元神窖自己的萬鬼陰池收取。要知道萬鬼陰池乃是冥獄鬼將,鬼仙,真君一流最為重要的根基,韓公度的這一座萬鬼陰池,也是他祭煉的千余年,才有如今規模。鬼女嬌嬌把這座萬鬼陰池收了,再把阿鼻元神劍上的鬼營放開,頓時把這九龍山鬼營的二十萬鬼卒一起收了進去。

    至于如日後如何煉化這些實力,嬌嬌倒還不急。當韓公度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地上,看著左右連一個鬼卒也無,連營地都沒了,向鬼女嬌嬌咬著要,說了一聲︰“韓公度願為嬌嬌小姐效力。”被收在阿鼻元神劍中那一座萬鬼陰池中的金神君也高聲喝道︰“小人也願意降了嬌嬌小姐,本來我們便是為了小姐才來人間,之前只是一場誤會,還望嬌嬌小姐恕罪。”

    嬌嬌冷哼一聲,也把金神君放了出來,可憐這位鬼仙被萬鬼陰池泡了一陣,元氣散去了小半,險些要倒退去煉氣第八層脫劫的境界。

    焦飛含笑恭喜了一聲︰“嬌嬌小姐終于掃蕩了中土鬼氛,當真是功德無量,又聚攏了數十萬鬼卒,三大鬼仙,十余位鬼將,不日便可去奪回阿鼻王座,重新把四大鬼仙鎮壓在手下。為鬼祖他老人家脫困,準備好一切。”

    鬼女嬌嬌冷哼一聲,淡淡說道︰“也要恭賀焦飛公子,終于煉氣丹成,只怕你回去了天河劍派,不日就有重大賞賜,地位于前大大不,焦飛興一笑道︰“煉氣九步,我才走了六步而已,何況自古以來能到煉氣第九層溫養的高人不少,能夠成就元神者少。我只前途,仍舊漫漫,不知何時才能到了盡頭。”

    鬼女嬌嬌冷哼一聲,她和焦飛一起這麼久,自然知道這個黃臉少年,除了修煉成長生,其他的念頭一概沒有。饒是嬌嬌自負美色,卻也從來沒懷疑過,焦飛一直都把她當作普通女子看待,並不會因為她的容貌,有任何不同之處。她是男子也罷,她是丑女也罷,她是國色天香也罷,焦飛對她都是一視同仁。

    新投奔了鬼女嬌嬌手下的兩大鬼仙,聽了嬌嬌和焦飛的對答,都暗暗吁了一口氣,暗道︰“是我們以尋常男子之心,來度這少年的心思了。看來他和嬌嬌小姐並無私情,我們的未來倒還有些光明。”

    焦飛悠然南望,忽然道︰“我們先回十萬大山去吧,中土之地沒有了這些厲鬼,重新歸于清淨,已經無須備多逗留了。”

    鬼女嬌嬌亦知道,自己的根基落在了苗疆,如今積蓄了許多實力,是該奪回阿鼻王座了。只要從四大鬼仙手里奪回阿鼻王座,嬌嬌自忖便再于前不同°是各大派的掌教,也不見得就敢輕視自己。

    不過她瞧了焦飛一眼,心中暗暗怒道︰“可就算是我把阿鼻元神劍修煉到第九層,也拿回阿鼻王座,依舊壓不倒這個黃臉小賊。”

    焦飛也不去管嬌嬌在想什麼,把劍光一兜,連金神君,韓公度等人,還有嬌嬌一起罩在了其中,把天河九黧劍訣使出,配合劍氣雷音的絕世劍術,破開虛空,一路向南飛去。

    忽忽十余日光陰過去,焦飛和鬼女嬌嬌再度飛回了十萬大山,仍舊在麻家寨落腳。

    幾年過去,十萬大山切仍舊如前,只是張燕和矮見了焦飛四來,忙把一直關注御筆峰事情向焦飛稟報。

    張燕經過了許多磨練之後,性子日趨穩重,已經不是當初焦飛所見,那個仗著一口彎刀,就在千軍萬馬中亂闖的女孩兒。她先向焦飛和嬌嬌各自施禮,這才緩緩說道︰“御筆峰上並無動靜,只是數月前有個關於御筆峰上能遇到神仙的傳說。”

    “有個來十萬大山采藥的漢人老客,想是以為御筆峰上有什麼靈藥,便攀援了上去,半路上失足掉落下來,本擬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被一道光華救了,還送了他許多靈藥。這個老客知道奇異,回來後就跟人說了。結果有許多好事兒的人去攀爬御筆峰,這些人有的失蹤不見,有的就得了點好處回來。結果現在無人不知御筆峰上有奇異,許多人都傳,那些失蹤的人是被神仙收去,傳授長生之術。”

    焦飛呵呵一笑道︰“長生術哪得輕傳!便是我也不敢說自己得了長生之術,何況那些閑人°是真有神仙,也不會收這些普通人來。若是一兩個還可說有人資質特殊,這麼多人不見了只是被殺了,哪里會有奇遇。”

    張燕低聲一笑道︰“人吃了苦,便想著過些好日子,那些人也不指望長生。只要能得點好處,日後生活不愁,便覺得是奇異了。”焦飛瞧了她一眼,呵呵笑道︰“這些人我們且不去管他,只要那兩個人還在御筆峰上,許多事情便好說了。”

    焦飛和張燕閑談,鬼女嬌嬌也不來理會,去見老爺子了。麻九龍奔波半生,臨老了卻回來麻家寨,本來還有幾分不慣,但是住的久了,轉覺得這樣的日次才算正經。他知道自己已經絕了長生的指望,最多也不過再多活個二三百年,便在麻家寨安享起晚年來。

    聽得自己干女兒回來,老爺子樂呵的緊,雖然阿奴才是他正經的幾代下孫女,麻家寨中他的血親晚輩也不少,但這老頭兒還是覺得鬼女嬌嬌更親。

    焦飛問過了十萬大山的事情之後,便即在自己常住的竹樓中打坐,靜靜的溫養那一粒內丹,這粒內丹再不拘泥于死守丹田,只要他願意,便能游走周身竅穴,並且幫他淬煉肉身。

    焦飛知道煉氣丹成的下一步功夫,就是道基。

    奠定道基乃是水磨的功夫,這個不需要頓悟,也不需要道心,因為之前煉氣丹成那一關,已經把這些磨練都過了。

    內丹大成之後,那一粒內丹中便似開了一方小天地一般,能夠容納的真氣,比之前要多了百倍。奠定道基,便是日夕修煉,把內丹淬煉圓滿,真氣修積到滿盈。焦飛本來修煉的就是法力最為雄渾的天河正法,又在扎根基的時候,花了許多心思,有了許多遇合,煉氣丹成之後,所需要修積的真氣,就比尋常人加倍;厚。

    不過焦飛卻並不擔心,在這一關要花費比尋常煉氣士更多的功夫。

    天魔童子幫他從不知道太玄丈人哪一脈的傳人手里,奪了三張陣圖,其中一張便是周天星斗大陣。

    按照這張陣圖上所示,周天星宿分為四宮,九天星河便在龍,凰,武,玄四宮中央七凰所創的世界,似乎便在龍宮和凰宮之間,和九天星河交錯的地方。

    焦飛早就把這張陣圖煉化,憑著這張陣圖,焦飛就能和九天星河建立起一種玄之又玄,神秘無比的感應。修煉的速度比自己慢慢積修要快的多。

    原本沒有周天星斗大陣之助,焦飛擬要三十年以上,才能突破道基的層次。

    但是有了周天星斗大陣相助,焦飛便有信心把這個時間縮少到十三四年。

    道基一成,劫數便至,道基和脫劫這兩美相輔相成,接踵而來,到未必需要花費多少功夫。轉到是煉氣的最後一層溫養,焦飛沒有太大把握,能否在三十年之後的天地大劫來臨之前煉成。至于何時能夠成就元神,焦飛更是想也不去想了。

    “周天星斗陣圖畢竟只是法器,若是我能得到太虛法袍,這一關的進境勢必大大加速。若不然算來算去,也沒有什麼把握在三十年後的大劫之前,修煉到煉氣第九層溫養的境界,更別提元神了。也不知這幾年中,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有沒有下手收伏這體法寶,它現在是什麼個境界。”

    煉氣丹成之後,焦飛憑借雄厚法力,感應天地元氣的範圍,比前大大擴展。他試著把太玄丈人留下的那一道幻影使出來,向四周去試探,也許是運道好,焦飛忽然感應到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法力,正在向自己召喚。

    “是太虛法袍,這件法寶怎麼似乎受了傷的樣子?”

    焦飛忙縱深一躍,把劍氣煉化成絲,隱去了燦爛的光年,這才一路向著原本太玄姥姥被鎮壓的拿出峽谷飛去。越是往那邊飛,焦飛的感應就越是強烈。他自忖有天魔戰袍和無形劍在手,到也並不怎麼畏懼。到了地頭,焦飛又感應到那股波動從地下傳來,便運起法力鑽透了泥土砂石,遁入了地脈之下。

    在煉成了劍絲的明月劍光之下,便是再堅硬的石頭,也經不住輕輕一點。何況焦飛的劍光又是細如游絲,泥沙之間有許多縫隙可入。

    這也是因為焦飛得了太玄丈人的幻影,這才能夠感應到太虛法袍發出的召喚,他幾次都確認方向無訛,漸漸深入到了地脈數百里之下。這才來到了一個極為空曠的空間,焦飛首先不是去看那座漂浮在空中的白玉石台,而是臉色大變的望著那深幽不可測的地下。

    焦飛兩次進去過冥獄,自然感應的到,下方沖起的正是冥獄的氣息。

    “這里可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也會溝通冥獄?我可不想再下去冥獄一次了,太玄丈人在這里建造了這麼一座平台,確是為了什麼?”焦飛心中疑惑越來越多,當他望向那座平台上時,心頭再次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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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何謂道基

    太虛法袍把焦飛呼喚了來,亟不可待的一飛沖天,披風到了他的身上。

    焦飛本覺奇怪,但是太虛法袍一上身,他就知道這件法寶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境界,怪不得這麼急躁。 太虛法袍本來是虛靈級數,只要敏十年沒人祭煉,便會像青蜃瓶一樣,漸漸化去靈識,蛻化成法器。 只是大玄丈人設下了陣法,抽取太玄姥姥的法力,來供給太虛法袍,這才讓這件法寶不但能維持靈識不散,且還能不斷修煉完善。

    但是太玄姥姥被血河道人救出,封印破碎,太虛法袍再也沒有了根基,又被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聯手擊傷了數次,已經跌落到了虛靈級的邊緣,也許再不用多久,就要跌落到法器的層次。

    這件法寶感應到焦飛回到十萬大山,便拼命發出信息,希冀焦飛能來救它。

    焦飛頃刻間就把前因後果搔斷出來,不由得嗟籲一聲,暗道:“別的法寶,都被主人珍愛寶貴,太虛法袍卻是可憐。太玄丈人因為它和妻子有關,看了厭惡,便棄之不顧。太玄姥姥因為自家險些被煉化成法寶元神,也恨之入骨,聯手血河道人幾次追殺,務求要把這件法寶打落境界,甚至毀去。”

    太虛法袍披拂在焦飛身上,就像是小狗一般,向主人嗚嗚叫喚,像是跟他訴苦,自己被人欺負了,好生可憐。

    焦飛呵呵笑道:“不要這般,你入了我手,定會好好珍愛,不會總想著打你,殺你,拋棄你。”

    焦飛此語,顯然深得太虛法袍之,r,三十六座大陣一起敞開,焦飛一聲清喝,駕馭了遁光闖入其中。 焦飛早就便知道,想要祭煉太虛法袍,首先便是取得這件法寶的承認,其次就是收走三十六座大陣陣眼中,太玄丈人的幻影。

    焦飛已經收了其中一座萬劍幻陣中的幻影,又精研了太玄一脈的道法,對此倒是駕輕就熟,何況太虛法袍全力配合,任憑他把三十六座大陣一一鎮住。 焦飛尚是首次煉化一件法寶,亦是謹慎非常,畢-兗他道行還不高,太虛法袍又是天下間第一複雜的法寶,三十六座大陣,每一座都是奧妙無窮,普通煉氣士就算是鑽研一生,也未必能窮極盡頭。

    焦飛把三十六座大陣陣眼中的太玄丈人幻影收了,把遁光按落在其中一座大陣傘,這座大陣名為“太乙天遁陰陽陣”。 這座大陣不能用來鬥法,卻能演算一切,和當初譚道姑所言,她某任道友所持的太乙天遁陰陽鑑功效差不多。 只不過運算一次,便至少需要數十功力。

    焦飛亦不曾想過,自己才要奠定道基,便有這麼一座大陣入手,正好用來推演法術。

    道基顧名思義,便是成道的根基。

    道基這一步,講究三合,便是,氣與魂合,道與法合,心與神合。

    除了要把真氣積聚到圓滿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把畢生所學法術和魂魄真氣祭煉與一爐。

    比如原來焦飛丹田中的種子符籌! ”天河九箬÷劍訣,天河收寶訣,小諸天雲禁真法,乃是九字真言,這些法術根基,種子符黧亦都被攝入了內丹之中。

    本來焦飛修煉出來的真氣化為螺旋天河,是為道力,俸習法術化為種子符籌! ”是為法力。運使法術,便用真氣去催發種子符籌!”自然生出法術變化來。 但是在道基這一步,卻是把全部的真氣,都和種子符黧煉化成一體,道就是法,心念一動,便是萬法隨身。 真氣再不是以經過淬煉的天地元氣形態出現,而是化為無數枚代表各種法術的符黧。

    這且不說,這一步之關鍵,雖然不及丹成無悔那般重要,但卻是日後成就元神的第一根基。 丹成意味著道不可改,道基卻意咚著法不可改。

    只有道基這一步,修煉的和魂魄真氣合一的法術,才能隨著修為日益提升,突破元神之後,也威力日增。 過了道基這一關,不管修煉什麼法術,便是元神修煉到了十祖那般境界,也能修煉到天罡三十六重的地步為止,因為這些後學的法術,缺了和魂魄相合的一步,永遠不能突破煉氣的境界。

    正因為煉氣第七層道基有如此關鍵的一步,才會被稱作道基,成道之後的根基。

    許多修道之輩,到了這一層都會博採眾家之長,就算自己還用不到的法術,也會修煉一二,紮下根基。 有了這一層根基,日後成就元神再修煉這些法術,方能達致元神級數的厲害。

    本來這一關根本無須特意一提,焦飛只要按部就班修煉,備然能把本門的天河三十六法和本身真氣,魂魄祭煉於一爐。 但是偏巧,他又得了魔門三十六真傳中,黑水真法衍生出來的玄冥訣。 以焦飛的能力,想要把玄冥訣中的法術,參悟通透,轉為以天河正法推動,其艱難且不說,所花費的時間可就不是幾十年能成。

    畢竟這些法術都是經過了幾代傳承,早就盡善盡美,奧妙無窮。 憑焦飛一個學道不過一二十年的小道士,想要擅改這些法術,如何能夠?

    但是有了太乙天遁陰陽陣,其結果就截然不同了,這套大陣能以太乙神數演算天地間一切事物,只要有雄渾的功力推動。 演算這些法術變化,根本就不是問題。

    至於推動這座大陣,所需要消耗的功力,焦飛自然是毫不吝嗇的把三十六團太玄丈人的幻影投入了其中。

    太虛法袍畢竟是太玄丈人親手所祭煉,這三十六團幻影更是太玄丈人留下的烙印,焦飛縱然有元蜃訣這樣的法術,也不敢把這些東西留下。 正好用來一舉兩得。

    這座太乙天遁陰陽陣得了太玄丈人遺留下來的雄渾法力,無數奇異的符號,咒文,排成先天太極,後天八卦,九宮,無數難以名狀,奇異無比的符籌! ”猛然一震,開始了運作。焦飛把玄冥訣和天河三十六法,一起投入其中,太乙天遁陰陽陣便全力演算這兩種不同法術的一切變化。

    焦飛以天河正法為根基,隨時調整運算的方向,那些不必要的演算,比如把天河三十六法改為合適黑水真法,就要全數去掉。 免得太玄丈人的幻影法力不足,運算到最後功虧一簣。

    太乙天遁陰陽陣運算了一個時辰之後,第一道飛出的法術,卻是焦飛最為熟忌的天河九緊劍訣和天河收寶訣。 兩道符黧聯成一體,幾乎未有任何變化,顯然這兩道法術已經盡善盡美,沒什麼修改的餘地。

    第二道飛出的法術,便是焦飛使用極多的小諸天雲禁真法,這道法術分為兩道,各有三十六符黧,內道練法,外道煉器,不過此時卻緊緊融合一起,被太乙天遁陰陽陣略略改變,變得更加精純完善。

    太乙天遁陰陽陣第三次推算,卻接連飛出十餘道法術,便是隱身,搬運,遁術……等等小法術。 這些法術天河三十六法和玄冥訣中都有,經此一番演算,結合了兩家之長,比前更加奧妙。

    焦飛稍加計算,便知第皿■次運算的結果至少要七日才出,便不在繼續等候,任由太乙夭遁陰陽陣繼僨運算,自己遁出了太虛法袍之外。 這件法寶得了焦飛祭煉,氣息漸漸穩定下來,化為一道青光,在焦飛身上一裹,化為一件青色道袍。

    焦飛這才有暇去看那做白玉石台上的六個孩童,雖然之前他就發現這了六個孩童有異,但是一來這地方溝通冥獄,太過讓他震驚,二來太虛法袍又極重要,這才沒有分心來關注它們。

    此時太虛法袍已經得手,焦飛這才對這座白玉石台上的六個孩童,起了幾分好奇。

    “這六個孩童看起來栩栩如生,但怎就沒有生人氣象?甚至也不似死去的模樣……更像是,金石之物鑄造出來。”

    焦飛彈出一團道心純陽咒,落在那個正自做起半身的孩童身上,一直無物不污的心魔大咒,居然不能侵入。 焦飛正自驚訝,卻見那孩童忽然一探手,也說不上動作有多快,偏偏以道心純陽冗那等速度,也避讓不開,被他一把抓住,放在雙眼之前。 這個孩童的雙眼忽然綻放奇光,這團道心純陽咒被這孩童眼中的奇光射住,頓時變化不得,和焦飛失去了感應。

    焦飛眼見那團咒靈分身,在那孩童雙眼射出的奇光中漸漸消融,被吸攝了進去,不由得大駭,暗道:“這六個孩童是什麼東西?居然如此凶厲?”

    焦飛憑著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也不知打退了多少大敵,但是今日居然受了別人的克制,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那個孩童吸攝了道心純陽咒之後,忽然仰臉,直勾勾的望向了焦飛。 饒是焦飛膽大,也被這孩童看的後背發寒。 太虛法袍尚是虛靈,不似天魔戰袍,無形童子能做溝通,焦飛也問不出甚麼來。 他也沒法知道這六個孩童是什麼來歷。

    “溫良前輩曾說,太玄姥姥殺了自家的六個孩兒,可是這六個孩童怎麼都不像是父母生養的東西。何況他都說,太玄丈人和太玄姥姥的六個孩兒已死,這六個不死不活,可怎麼也不能說是死物罷?”

    焦飛窺測良久,那六個孩童也無動靜,便是那個坐了起來,用眼中奇光攝了道心純陽咒的孩童,也就是那麼仰著臉,再也沒有動作了。

    “童子何在!”

    無形童子和天魔童子聽了主人呼喚,一起現身,焦飛一指下面的那六個孩童,問道:“你們可知這六個是什麼東西?”

    無形童子只看了一眼,便淡淡巷道:“小的不知。”天魔童子卻看了許久,這才對焦飛說道:“小的也不知,但是卻勸老爺,把這六個東西留在這裡罷,可千萬不要收在身邊,一旦此物發作,只怕老爺你經受不住。”

    焦飛亦有些擔心,但卻不大相信的說道:“若是我把它們圍在太虛法袼中呢?”

    天魔童子搖頭道:“老爺難道沒察覺,太虛一直留在此處,便是為了照應這六個東西。在您沒有徹底把太虛法袍祭煉圓滿之前,只怕太虛都不會去傷害它們,甚是也不會阻擋它們傷害您。”

    焦飛才初步祭煉太虛法袍,十分之九還要靠太虛法袍的配合,畢竟這件法寶乃是三十六幅陣圖合一,比別件法寶祭煉要難不知多少倍。 而太虛法袍也不似天魔戰袍和無形劍一樣,跟焦飛大有淵源。 焦飛聽得天魔童子的建議,領時熄了把這六個孩童收是的念頭,但是任憑它們放在這裡,似乎也有許多不妥。

    “無形童子,去把它們都斬殺了罷。”

    無形童子低低應了一聲,身化無形-,頓時不見了影蹤,焦飛只聽得叮叮一聲,無形劍居然被一股力量逼了回來。 他心頭一驚,卻見一口如血般艷紅的刀光,橫亙在自己和那白玉石台之間。

    “是太玄姥姥還是血河道人?”

    太虛法袍發出輕輕徽顫,發出嗚嗚鳴叫,似乎在讓焦飛給他報仇。 焦飛輕笑一聲道:“過得幾十年,我幫你報仇不難,現在卻不敢說,我們還是走了罷。”

    他把天魔童子,無形童子一收,二十四橋明月夜化為銀絲,瞬間遁走無影。

    那道如血刀光,發出嗚嗚震鳴,似是心情激盪,並不在乎遁是的焦飛,好半晌才化為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愛憐的望著那六個孩童,良久良久,這才掩面化成一匹紅光,衝出了這個地窟。

    那六個孩童中,忽然又有一具坐了起來,這一次卻是個女童,小臉上如玉晶瑩,但是眼睛卻緊緊閉著,只是在一雙鼻孔中射出兩道白氣,如靈蛇盤旋,忽伸忽縮。

    焦飛才從地下上來不久,就見到一匹血光緊隨自己衝了出來,在半空中就化為一口化血神刀,向著自己斬殺了過來。 無形劍不等焦飛招呼,便飛了出來,和這口化血神刀拼了一記,焦飛生恐敵人還有援手,忙把遁光一振,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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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一擊破法,老師天威

    天上二十四線銀光,忽隱忽現,後面一道血氣刀虹分天裂地而來。 雙方略一交合,那道血氣刀虹似乎被什麼東西斬了一記,後退少許,前面二十四線銀光便自遁逃。

    焦飛可說的上是遇上了學道以來,最為艱苦的一戰,饒是他有太虛法袍,天魔戰袍,無形劍護身,又剛剛煉氣丹成,修成了劍氣成絲的絕世劍術,仍舊被狀似癲狂的太玄姥姥追擊萬金裡,殺的狼狽不堪。

    “這瘋婆娘是把我當成了太玄丈人了麼?她好容易才脫困出來,不去跟自家的奸夫風流快活,卻纏著我不放是個什麼道理?”焦飛志怒之下,幾次破口大罵,太玄姥姥也不理會他,只是把化血奇經的種種法術使出,務求要把焦飛斬殺。 也虧得太玄姥姥只是來了一個分神,不然焦飛縱然有三寶護身,也抵禦不過。

    抽空用無形劍傷了太玄姥姥一記,焦飛好容易脫身,飛出不到百里,背後血光又盛,太玄姥姥再次追逼了上來。 焦飛忙把先天五遁大陣抖開,輾轉騰挪,費盡全身解數,總算是拉開了些許距離,這才捏了法訣,隱遁去了身形。

    不過太玄姥姥煉就元神已經近千年,怎會被他這點法術迷惑? 化血神刀忽然崩散,化為天幕一般的血光,只是一卷,就迫使焦飛不得不重新現了身形。 他護身寶光之外,盡是點點血絲,這些血絲宛如有生命一般,拼了命的往他護身法術之內鑽去。

    焦飛忙把六陽封神幡一抖,六色奇光一卷,把這些血絲收入其中。 心魔大咒侵蝕煉氣士的真氣,還算是頗有奇效,但是對付這些太玄姥姥所發的血絲,它卻無可奈何,焦飛也只不過是藉助這件法器,先把這些血絲引走,然後一抖之下,把這些血絲仍舊吐出。

    雖然焦飛也算是勉強破了太玄姨姥的法術,但只是這片刻耽擱,太玄姥齡,!追了個首尾相銜。焦飛無奈下忙喝了一聲道:“夭魔童子!”天/,,j!·棗「子忙往焦飛身上一撲,焦飛法力狂漲,猛然一拳轟出,和太玄奶擊i徙}}:真身,變化出來的化血神刀實牙實齒的拼了一招。

    通退了太玄姥姥之後,夭魔童子仍舊褪下,免得讓焦飛負擔太重,身子吃不消。

    “遁!”

    焦飛再次施展先天五遁大陣,猛然往下一落,鑽入了地下,太玄姥姥也不緊追,只是現了原身,宇中托出一面血光神鏡,發出萬丈血光,把地下的泥土砂石,照耀的宛如透明,便是什麼蚯蚓,泥蟲都無所遁形,焦飛連續變化了先天五遁大陣,仍舊被太玄姥姥罩定了真身,一聲大喝,便發出血光神雷擊下。

    焦飛隨手用周天星斗大陣收了這團血光神雷,他也無暇去煉化,只是把這團血光神雷一吞一吐,轉移到了一座無名小山上,頓時拉那座小山炸的成了平地卜。

    “這化血奇經好生厲害,比血河聖母的血河**可高明多了。血河道人只怕在血河三聖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比其他兩個尤為厲害。不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原也不能在太玄丈人,我們天河郭祖師手下逃得性命,連帶一個姘婦都調教的如此凶悍。”

    焦飛大喝一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嚐嚐我的雷法!”

    焦飛雙手一樣,便有數百團冰魄神雷飛出,太玄姥姥頓時日露謹慎之色,焦飛也不知使過多少次手段了,把無形劍夾雜在這些絕無可能傷得到她的法術之中。 太玄姥姥吃虧的次數多了,也就不敢輕視焦飛任何一次反擊。 當她把護身血光張開,把這數十團冰魄神雷一起消滅。 卻發現焦飛這一次並沒有弄鬼,只是她被阻了一刻,焦飛又把先天五遁大陣運使,逃出了她的視線之外。

    “這太玄姥姥的法術好生精奇,我用什麼法術也瞞不過,看來要逃回通天河去,才能真個脫困了。”

    焦飛喘息未定,就感覺自己藏身的一株大樹,被人連根拔起,他想也不想,忙把遁光催起,從大樹中逃了出來。 太玄姥姥正把法力使出,漫山遍野的搜尋,見焦飛又現了行跡,忙先分出兩道血光卷下,被焦飛用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運煉成劍絲切斷,但隨即飛下的血光神雷,就打的焦飛叫苦不迭。

    太虛法袍中的三十六座大陣,焦飛根本無暇去祭煉其他,只是憑著太虛法袍本身元靈來運用。 他唯一祭煉的一座大陣,便是先天五遁大陣。 這先天五遁大陣和道門六大遁法之類的法術截然不同,不拘是小諸天雲禁真諸,霹靂劍遁,還是清羽乘風訣,都注重一個“快”字。

    先天五遁大陣卻重的是一個“解”字,能把任何事物分解成最細微的符纂,然後重新組合起來,任何法術,陣法,法寶,也不能將之饋壓。 焦飛如果不是全力祭煉這座大陣,早就被太玄姥姥追上,擊殺了“果然真是的元神高人,法力與眾不同,煉氣級數若是到了頂峰,配合無形劍這樣的法寶,還有幾分指望激鬥一番。但是我才得煉氣丹成,且並不曾祭煉過無形劍,兩下配合不到一起,便只有挨打的份。”

    在這種危急關頭,焦飛日夕祭煉,倒也把這座大陣柴嫡;的越來越純屬。 他好容易三寶齊出,把先天五遁大陣展開,又從太玄姥姥的化血奇經法力下脫身,飛遁了沒有多久,太玄姥姥又0逼了上來。

    焦飛此時已經只餘下隨機應變,真是什麼手段也釋使盡了。

    天魔戰袍須有黑水真法的修為才能發揮威力,他的根本就是魔門北宗的九大真傳,雖然也祭煉了五嶽真形訣,百劍圖上身,但只能發揮煉氣級數的威力。 無形劍雖然銳利,但是化血奇經修成,元神分合自如,太玄姥姥每一次被斬之後,片刻便能恢復,只有暫時阻敵之效,並不能真個殺傷敵人。

    “這姥姥真個執著,等後修煉有成,定要殺了這對姦夫**,替太玄丈人血恨。”

    焦飛隨手一指,放出了一件七彩龍舟,橫衝直撞,氣勢如虹。 太玄姥姥見了這座龍舟,頓時神色大變,忙把身子化成血神刀,硬撞了上去,但是這艘七彩龍舟還未和化血神刀的鋒芒接觸,只是被刀氣以迫,就消散成漫天彩雲。 這艘龍舟卻是焦飛用玄天多寶訣幻化出來的法器,模擬了道門第一人老丘的隨身法寶,太上化龍舟的形制。

    當然玄天多寶訣幻化的法寶,如何能夠跟真品相比,也就是把太玄姥姥嚇了一跳,讓他多了幾分應變的時機。 太玄姥姥被焦飛使了手段,心頭更怒,不顧一切的把化血神刀催運,血光刀虹撕裂雲團,只是一瞬間就殺到了焦飛的眼前。

    焦飛身影一德一現,憑了斬鬼神的絕世劍術,驚險萬分的避開了這一擊,無形劍瞬即反擊,把化血神刀從中斬斷兩半。

    太玄姥姥這化血神刀乃是元神幻化,以本身材質而論,鋒銳處也不}!於任何法器,但是卻不如真正的法寶。 更難和無形劍這種飛劍類的法寶相比了。 就算是真形法寶,如天魔戰袍之流,也對無形童子極為忌憚,何況太玄姥姥這元神幻化的法術?

    出其不意傷了太玄姥姥,焦飛忙把遁術催到了極限,又飛出了數十里,但是太玄姥姥只在半空中滾了一滾,兩道血光就又化合到了一起,重新振作,再次殺了上來。

    焦飛心中震怒,他不知用無形劍斬開過太玄姥姥多少次,但是就如劍過親水,永無痕跡。

    “當初太玄丈人和我派的郭祖師是用什麼法術,把血河道人斬殺的呢?這化血奇經也太奇異,根本就難以備死。”

    焦飛倉皇遁出百里,眼見太玄姥娃又追近,正要再運用法力應敵,忽然身子一重,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攝住了,頓時心中大驚。 運展先天五遁大陣,正要逃脫,忽然身子輕輕飄飄,落入了一個不知名的世界,太玄姥姥卻不知何處去了。

    焦飛不敢收了法術,四下里看去,只見到天地無邊,只是景物非複本來。 就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焦飛想到了一個可能,正臉色大變,忽然有一把熟悉的聲音,淡淡說道,“你可是焦飛麼?”

    這個聲音,不知多少次出跪在焦飛的心中,他驚喜交加,不由得大喝道:“可是藍犁老師?徒兒正是焦飛!”

    一雙大手出現在焦飛面前,左右分開,就像是把層層疊疊的世界揭開一層,一個形容邋遢的道人出現在焦飛面前,正是焦飛的第一個師父,魔門北宗的藍犁道人。

    說了“你倒是運氣不壞,哪裡去學了這一身法術?”焦飛見果煞是藍犁道人救了自己,忙擺倒在地,把自己的事情簡略!f犁道人呵呵一笑道; “當初只不過見你有些根腳,便隨意收了,沒想到你在我門下沒有多久,卻從此得了另外一番機緣。你既然是天河劍派弟子,我也不好跟郭嵩陽那老道搶徒弟,算是白白便宜他了。

    那個追你的女人是誰? 她這一身法術好生古怪,為師也不曾見過。

    焦飛見藍犁道人雖然說不肯跟郭嵩陽搶徒兒,卻仍舊口口聲聲自稱為師,知道那一分師徒情分猶在,便把血河道人,太玄丈人,太玄姥姥的事情,詳盡說了一遍。

    藍犁道人把衣袖一拂,頓時現了另外一個世界,正是焦飛剛才被吸攝進來的地方,他也不現身,只是高喝一聲道,“兀那女子,你還是快些去吧,莫要惹怊了我。就憑你才是元神化身的層次,莫道我斬殺你不得。”

    太玄姥姥此時也知,有了元神級數的高人出手,志怒道;“這小子跟我有仇,不死不休。你是何人,竟然敢干預我的事兒?我雖然才是元神化身,但我的漢子可是元神法身,高我一籌,你敢救這小子,便是跟我夫妻為敵,可莫要自詐。”

    藍犁道人朗聲長笑道:“也罷,就讓你看看老道的本事,讓你知道,你那漢子靠不住的。”

    太玄姥姥一直都找不到敵人影蹤,當藍犁道人說出這話的時候,太玄姥姥正自全神戒備,卻仍舊不見敵人出現,只是一道黑氣驀然出現,橫空一斬,便把她的血影真身斬破。 太玄姥姥本擬自己修煉的化血奇經奧妙無窮,不過片刻便能恢復如初,卻被想到,這一股黑氣入休之後,發出酷寒無比的真氣。

    太玄姥姥釋能看到自己的血影真身一絲一絲,化為黑氣,凍成冰晶,不過盞茶功夫,一身元氣就被化去了一成。 到瞭如此地步,太玄姥姥再不敢逞強,忙悲嘯了一聲,化為一道無匹血煉,頃刻間是的無影無蹤。

    太玄姥姥吃了這般大虧,驚天血虹般的遁光飛過,不斷有點點血氣被體屯的凍氣所化,從她的身體中分裂出去,每少一點血光,她的元氣就耗損一分。 太玄姥姥這才知曉,那個不曾出面敵人,法力遠比她想像的還要高明狠辣。 只是這一記,就有可能把她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分神滅殺。

    “看來須得趕回十萬大山去,尋血河相助,才能除去這要死人的凍氣。這是什麼法術,什麼人物?竟然有如此厲害,一下子就把我打的如此重傷,居然毫無還手的餘地?”

    太玄姥姥百思不得其解,她被封印已經是在千餘年之前,藍犁道人算上前世,也不過幾百年修為,太玄姥姥如何能精到這個人物? 體內的那一股凍氣,不斷折磨太玄姥姥的每一分精神,饒是她已經煉就元神,也是自負極高的人物,一想起這個連面都不曾露的敵人,就忍不住一絲絲心寒。

    太玄姥姥已經明白,為何這個不出面的大敵,會說;“讓你知道,你那漢子靠不住的。”他這般法力,便是自己夫妻聯手,也不是對手。 “難道,這就是天河劍派的郭嵩陽?焦飛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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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3:10:34 |只看該作者
二八十北斗大法

    太玄姥姥脫困之後,便曾去尋過萬蠱仙娘,雖然當時不曾出手,卻也用了法術,把焦飛的事情逼問了出來。 但連萬蠱仙娘對焦飛的根腳也不知道多少,太玄姥姥便誤以為出手的是焦飛老師,天河劍派的郭嵩陽真人。 她卻不知道,自己對了一半,錯了一半,偏錯的那半才是對的。

    焦飛見藍犁道人一擊便退去了太玄姥姥,不經大是訝然,他修道也有一二十年,在記憶中元神高人便是無敵的象徵,法力通天徹地,根本沒法抵禦。 而且又曾親自和太玄姥姥動手,吃了好大的虧頭,對太玄姥姥的厲害,心知肚明。 但便是這位太玄姥姥,在他的師父藍犁道人一擊之下,便重傷退走,半點也不敢停留。

    “恭喜老師修為大進,徒兒不知何時才能有您這般修為。”

    藍犁道人徽做一笑道:“你說的不錯,我也是最近十年,才得堪破這個境界。”

    藍犁道人把手一揮,便有景物變換,清風明月之下,有石桌,石凳,他信手一捻,便在石桌上放下一枚白子,招手對焦飛說道:“來來,陪師父下一局棋。”焦飛雖然學過圍棋,但是卻不甚精通,那還是在蒙童時,跟荊夫子學的。 如今修道二十年,一次也沒摸過這個東西,雖然心中沒有譜兒,但是焦飛格舊饋定了一下心神,隨手放下一枚黑子。

    他可不是藍犁道人那般,憑空就能幻化出棋子來,但是焦飛有心魔大咒,便把道心純陽咒化為棋子,他的棋力本就不成,藍犁道人卻是此道高手,兩師徒下了不過四五十手,焦飛便陷入了死路,處處都被白椹克制,他搔搔腦袋,苦笑道;“師父,徒兒的棋力著實不成,贏不過師父。”

    藍犁道人笑道:“正要你,為師才殺的暢快。”

    焦飛聽了更是元語,強撐著再下了二三十手,場面的已經凌亂不堪,便是一等一的庸手,也看得出來黑棋是大勢已去,無可挽回,場面爛的是不能再爛。

    盒飛苦笑著求饒,藍犁這才放過來他,含笑道:“你一身道門法訣,已經登堂入室,轉回來修煉我魔門真傳,反是一種浪費。我看你和那女人相鬥,居然用了三件法寶,當真運氣沖霄,老道我苦心孤詣,也才奪了這一口純鈞仙壺罷了。”

    藍犁道人一乒-清喝,便有另外一個道人出現,默不作聲的在兩師徒面前一坐,只是身上一股沖天法力,猶似在藍犁道人之上。

    焦飛驚訝道;“這個是……”

    天魔童子低聲說道:“這個便是純鈞道人,純鈞仙壺的法寶元,

    藍犁道人呵呵一笑道:“你也把身邊的三個放出來罷。”

    焦飛把手一抬,天魔童子和無形童子一起出現,向藍犁道人問好

    他苦笑一聲道:“還有一件太虛法袍,仍舊虐靈階段,沒法化形出來

    藍犁道人搖了搖頭道:“我執掌魔門北宗門戶,手頭卻是當年上古仙人的遵寶,你已經算是出了神宗魔門的門牆,卻得了天魔戰袍,這世事果然變幻莫測。你且過來……”

    被藍犁道人召喚,天魔童子瞧了焦飛一眼,見焦飛微微點頭默許,便走過了過去,被藍犁道人憑空一抓,化為了一匹七彩雲錦,藍犁道人微徼展動,看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嘆號-一口氣道:“當年是我傳你黑水真法,現在卻輪到我從你手裡得全了北宗九種真傳。”

    藍犁道人把手一鬆,七彩雲錦又復化為天魔童子,剛才在藍犁道人手裡,天魔童子居然無法抗拒,心頭也是大驚。 他退回到焦飛身邊,原本飛揚跋扈的神采盡皆不見,變得老實了許多。

    藍犁道人淡淡說道:“本來若是你不曾學了這一身道法,我便會帶你去遨遊星河,脫開這個世界。既然你已經另有遇合,為師也不勉強了。我們師徒一場,又剛從你這裡窺得北宗九大真傳,總要與些好處給你。我雖然前世也是道門子弟,但是所學有門規限制,不能傳你,且崑崙的法術也不見得就比天河劍派更為高妙。魔門的法術,你已經盡得了真傳,我亦沒什麼可教的。”

    “不過我卻可以教導你,如何把道魔兩家法術合一,助長其中一部的修為。我看你在黑水真法上下的功夫也不少,但是卻卓-死在第四層,不敢進步,便是怕影響了道門的修為罷。”

    焦飛忙道了一聲;“正是如此。”

    聽得藍犁道人要傳他道魔兩家合一的妙訣,焦飛也並不甚心熱,暗忖道;“我專修一門,也可長生,何必要畫蛇添足,去學道魔雙修。

    藍犁道人呵呵一笑道:“或者你以為,我傳授你的法門與長生無關。不瞞徒兒,我傳授你的這個法門,還真就跟長生無關,乃是等你煉就元神以後,才能用得上的。”

    焦飛這才提起神來,驚訝問道:“那師父傳授我此法為何?徒兒還不知稱否煉就元神哩!”

    藍犁道人也不答他,緩緩說道,“魔門的法術修煉到第十層以上,才能煉就神魔不死之軀。到了這一步才堪比道門元神的功力。不過縱然身軀永不衰老,卻也難耐被人斬殺,故而黑水真法才有一十三層,到了那個地步,才算是把肉身磨練到頂。可以跟道門煉就純陽元神之輩相提並論。”

    焦飛在天河劍派中從未聽人說起過這些事情,因為他本身修為還不到,元神以上的境界,說也沒是沒用。 聽得藍犁道人這麼說,焦飛忙問道:“徒兒也聽說,元神亦如煉氣一般,分成數個層次,卻不大知道都有哪些,不知師父能否先給弟子講解?”

    藍犁道人道工“元神便分為六個層次,分別是化身,法身,合道,純陽,不朽,造化。為師得了純鈞仙壺之後,這才把黑水真法修煉到了十二層,便等若道家合道的境界,便是當年十祖,五帝之中,亦有數人停留在這個層次。我傳你的這個法門,便是在元神之後,如何把遵蛻祭煉,修煉魔門真傳的法門。”

    “這個法門必須要有道門的法力根基,不然光是魔門真傳,根本就沒法修成。為師若不是知道這個法門,也不會在短短百年內,把黑水真法修煉到一十二層。成就元神之後,除非得了什麼洞天法寶,永遠都不出世,不然爭鬥起來,便是死活兩分之局,故而千萬不可以為煉就元神,便是長生坦途,還要日夕修煉法力,才能保證大道永存。”

    藍犁道人把這部道法跟焦飛一一講授,焦飛只覺得其中奧妙無窮,不過聽來聽去,焦飛忽然想到一件事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不會便是北斗**罷?”

    藍犁道人呵呵一笑道:“便是這門**。當初我師北斗大帝,便是憑藉了此法成為魔門五帝之一,這門**威力無邊,絕對不輸與魔門任何一種至高神魔變化。後來我得了他老人家衣缽,這才先把所有的法術封印,隱姓埋名投入到了崑崙門下,去學習道門法術,最後在煉就元神之後,詐死脫離了道門。”

    焦飛聽到詐死兩字,也不知怎的想起了蘇星河,雖然覺得這個念頭實在荒謬,還是忍不住出口問道:“難道死在老師手下的蘇星河也是這般?跟老師一樣,身為北斗一脈傳人不成?”

    藍犁道人呵呵一笑道:“這卻不是你該知道的了。”

    焦飛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多嘴,只是把北斗**的若干疑難,一一詢問明白。 藍犁道人見他領悟非凡,倒也甚是喜悅,指點完法術,便即說道:“你得罪了那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憑你現在的法術和這三件法寶,倒也不是不能抵禦,只是以你的法力,爭鬥起來總有危險,一個不慎,便是身死道消。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通天河罷,只有在天河劍派郭嵩陽的羽翼下,才可包你安然無事,諒那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如何囂張,也不敢殺上金鰲島去的。”

    焦飛說道:“弟子正有-此意。”

    藍犁道人瞧了一眼,這個記名弟子,忽然笑道:“焦飛你有如今修為,煞是不易,從今後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回去後,把我的事兒跟郭嵩陽老道說了罷,他不會怪罪你的。”

    焦飛正自想要再問一昝,藍犁道人已經把袖袍一揮,等焦飛睜眼時,已經在教萬里之外。 藍犁道人竟然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憑空挪移到了這麼遠。 焦飛定了一定方位,便知道自己已經身在蠻荒,再不多遠,就是通天河了。

    “若何師父讓我跟郭嵩陽真人坦白?這些道門高人,個個神秘無比,也不知是搞什麼古怪。 ”

    焦飛雖然不知這件事中間有什麼古怪,但是卻相信藍犁道人不會害他。 忙把遁光一催,不過七八個時辰就看到了波瀾壯闊的通天河。

    “雖然在中土還有許多事情,不過……這些事情誰去管它,我只要一意苦修就好了。等太乙天遁陰陽陣把天河三十六法和玄冥訣的法術推演出來,我便開始閉關修煉,直到奠定道基為止。憑了我天河正法的根基,再加上合了道魔兩家的水係法術,道基一成,憑了三件法寶隨身,便也不輸給當年的徐問師兄了。”

    焦飛帶了幾分忐忑,在金鰲島落下遁光,他先去尋了蘇真,卻發現蘇真不在,又去找了陳太真,這位大師兄也不在。 無奈下去尋了虞笙,沒想到虞笙也一樣不在,他一發狠,先後去了方遼和徐慶的居所,這兩位同樣不曾在自家修煉地方,焦飛這才有些納悶。 也不回去自己修煉的藏.珍樓,卻去了尋找郭嵩陽真人。

    本來焦飛還以為本門中是出了變故,這才許多人不在,掌教真人也許一樣有事唧沒想到當他叩問郭嵩陽所居宮室的時候,卻聽-到一把柔和的聲音,對焦飛說道:“原來是焦飛回來,你且進來。”

    焦飛踏入了郭嵩陽真人居所,見除了郭嵩陽之外,還有一個道人,面目清秀,含笑望著他。 焦飛一禮到地,給兩位真人都施了禮。 郭嵩陽真人這才笑吟吟的說道:“這位是羅公遠真人,你蘇真師兄的授業恩師,焦飛你果然不凡,居然在幾年遊歷中,終於破盡罡煞,煉就內丹。

    焦飛忙道:“還是要虧了真人指點,焦飛才有這般僥倖。”

    羅公遠在旁瞧了焦飛幾眼,忽然笑道:“你也煉氣丹成了,應該有資格參與此事,不知郭師兄以為如何?”郭嵩陽憐憐點頭,說道:“這是該當!焦飛你且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焦飛站了起來,望著郭嵩陽,羅公遠兩位真人,態度恭謹之極。

    郭嵩陽真人微微沉吟道:“三十年後,便有一次天地大劫。本門雖然有九口山河鼎鎮壓,卻也不敢說一定就能逃脫過去。我這才把你羅公遠師伯叫回來,也要從你七位師兄師姐中,選出下一任天河劍派的掌教出來。你既然已經煉氣丹成,亦有這個資格。”

    焦飛駭然道:“弟子如何有這個德行?何況弟子修為不足,努力修行還不足,這件事兒不敢奢望,便請掌教真人,仍舊在七位師兄,師姐中選人罷。”

    郭嵩陽微微嘆息道:“這個卻由不得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你七位師兄師姐有無人能夠獲得掌門的資格。當年我這一代,也有五人煉就元神,也不是我郭家非要佔了這個掌門之位,只是一番試練下來,只得我留下,來坐鎮天河。看著其餘幾位師兄弟且自逍遙,本真人也煞是羨慕啊唧”

    焦飛聽得郭嵩陽真人不允許自己推脫,這才應了一聲,問道:“那弟子該如何做? ”

    郭嵩陽真人笑道:“你的幾位師兄比你早進去了幾年,不過雖然你晚了幾年,卻並不一定就沒優勢。你且過來,我跟你分說一下這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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