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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盤踞各地的軍閥,自製錢幣的甚多,但是公然鑄「壽辰紀念幣」的,好像只有徐世昌的
「仁壽同堂」金幣,用自己的肖像來鑄幣的,有袁世凱、唐繼堯、曹錕、段祺瑞等等,也已
經十分珍罕,陳督軍也出過金幣,確然沒有記載,未之聞也。
(各位當然知道,陳天豪三字,只是一個假托的名字,這是我敘述故事的一貫作風,反
正名字只是一個名字,假托的和真實的都一樣。)
我再翻過來,看幣上的肖像,自然也不能看出甚麼名堂來。我問收藏家︰「為甚麼只有
一枚?習慣上,鑄幣廠會鑄造許多枚,就算不公開發行,也可以供大帥拿來作賞人之用。」
收藏家一拍大腿︰「問得真在行,你且看這金幣鑄造的年份。」
我早就留意到了,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我心中就想到,真巧,恰好是白素出生的那一年
。這時,再經收藏家一提,我又想到了這點︰這一年,也正是陳大帥遭難的年份。
陳大帥兵轄三個師,三個師之中,第一師師長由他自己兼任––軍閥很喜歡這樣子,像
吳佩孚,官拜直魯豫三省巡閱使,可是仍一直兼任著第三師的師長。
陳大帥麾下的第二師、第三師師長、副師長,自然都是追隨大帥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
下。可是在天下大亂的時候,道義兩字,在人心之中,到底還有多少價值,也就很難說了。
受了敵人重金收買,又許下極誘人的條件的兩個師的首腦人物,選擇了農歷新年發動叛
變––安排得相當戲劇化,兩個師各送了兩串有上萬爆竹的爆竹串,在高級軍官向大帥拜年
的時候,燃點起來,就在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喜氣洋洋的新年裏,叛軍一早挑選好的精銳部
隊,衝進了大帥府,見人就殺。
爆竹聲掩蓋了槍聲,直到帶頭的軍官,衝進了大帥當時所在的偏廳,大帥和他的警衛部
隊,才知道發生了變故,倉皇抵抗,自然無一倖免。
這一段經過,有著相當多當年參與其事的人,或是劫後餘生的人的記載,大致都相同。
那些背叛的將領,後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都給他們的收買者整治得死去活來。
正由於我們知道這段經過,所以在韓夫人一說出她父親是誰是誰我和白素才會感到如此
驚訝。
因為算起來,韓夫人那年,八歲不到,還是一個小女孩,照說在這樣的大變故之中,萬
無倖理,卻不知怎麼給她逃了出來,或許恰好有高人打救––驚天動地改朝換代的大變故,
雖然有不少記載,當然誰也不會去留意一個小女孩的下落的。
金幣上的年份是這一年,可是事實上,這一年,陳大帥只過了半天就已遇難,金幣當然
是早一年鑄成,準備在這一年使用的,但怎麼會只有一枚呢?
我指著金幣︰「陳督軍就在這一年的大年初一出了事,這金幣––根本沒有用過。」
收藏家大是高興,又恭維我了幾句,才道︰「金幣一共是三千枚,出事的時候,混亂之
極,奇襲大帥府的軍人,雖然說領有命令,可是大帥府中的金子銀子,奇珍異寶,何等之多
,見到的人,誰不眼紅,自然也不會在那種混亂的情形之下廉潔奉公了。」
我「啊」地一聲︰「金幣被搶走了?」
收藏家點頭︰「是,發現金幣的,是一個團長,和兩個連長,那是一隻十分結實的大箱
,打開一看,就是三千枚閃閃生光的金幣,那團長當機立斷,也不想升官,只想發財,就命
那兩個連長,抬了那箱金幣,脫離了隊伍,一直向西走,進入了苗疆。」
這時,聚集在收藏家身邊,聽他講故事的人,越來越多,收藏家也抖擻精神,講得有聲
有色。
我心中暗笑,心想這些事情發生的經過,全都隱秘之極,他怎麼會知道,自然是任意瞎
編的了。
收藏家略停了一停,續道︰「本來,三個人平分,或是團長多拿一份,也足以安享晚年
了,可是人心險詐貪婪,兩個連長暗中商議,要把團長害了,兩人再對分,偏偏團長機靈異
常,不等那兩人發動,就先發制人,結果兩個連長死在團長鎗下,可是混戰之際,正在一個
極陡的斜坡之上,團長也受了傷,他身子在斜坡上滾下去,那箱金幣跟著滾下來,下滾之勢
,滾得比他人快,眼看他就要被那箱金幣壓成肉醬了––」
收藏家講到這裏,我有忍無可忍之感,大喝一聲︰「等一等,這些經過,你怎麼知道得
如此清楚,就像你親眼目睹一樣?」
給我一提醒,聽故事的人,也都覺得收藏家的敘述,大有問題,所以各人都笑嘻嘻地望
著他,看他如何可以自圓其說。收藏家卻不慌不忙地道︰「我雖然未曾親眼目睹,可是出售
這枚金幣給我的人,卻是他的親身經歷,是他告訴我的。」
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回答,我立時問︰「是那個團長?他還在人間?」
收藏家眉飛色舞︰「自然還在人間,就是前兩天,他拿了這枚金幣來求售的。」
當時,我還未曾料到事情和我們探索的隱秘,有著直接的關係,只是事情和陳督軍有關
,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我也不耐煩聽收藏家的復述,急著問了當年那團長的住址,立即
和白素聯絡上了之後,就告辭了。
我和白素,幾乎是同時到達那團長的住所門口的。團長的經濟情況顯然欠佳,住的是郊
外的一間簡陋的石屋。白素先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看到金幣,和那收藏家的故事,說了一遍。白素皺著眉︰「大小姐那時不知所終,
事情和––爹的關係不大,爹甚至沒有見過大帥。」
我道︰「總是當年隱秘的一環,先聽聽團長怎麼說,也是好的。」
白素點了點頭︰「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沒出生,那是正月裏的事。」
我笑道︰「是啊,你還在令堂的胎中。」
白素嘆了一聲,自然是為了直到那時,她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甚麼人之故。
我們叩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滿面花白鬍子的男人來應門,他一手拿著酒瓶,全身
酒氣,瞪大著眼看著我和白素。我一開口,就是地道的四川話︰「老哥,你是挑過梆梆槍的
,我們直話直說,不和你扮燈兒,希望聽你說一段往事,不會白聽你的,要不要造點粉子,
邊造邊說?」
這一番話,是我早想好的,所以說起來,流利無比,這個若干年前是團長,應該也是袍
哥,如今年事已高,又潦倒不堪的四川漢子聽了之後,眼睛眨巴了至少有一分鐘之久,想是
他久矣乎未曾聽這樣的土話,也不容易一下子就接受了。
但是在一分鐘之後,他顯然明白了「梆梆槍」就是盒子炮,那是軍官才有資格佩帶的槍
械,表示我明白他的身份。「扮燈兒」是開玩笑,「造粉子」是吃飯,那根本是袍哥的黑話
。
等他弄明白了我的話,他發出了一下怪叫聲,現出了十分興奮的神情,大聲道︰「好!
娃子和妹子,一起進來,想知道甚麼,只管問。」
把我們讓進了石屋,自然陳設簡單,我和白素並不坐(也沒有可坐的地方),開門見山
就問︰「當年你們打陳督軍的翻天印,你得了一箱三千枚金洋,走到苗疆,又起了窩裏翻,
我就想聽聽這段經歷。」
四川土話中,「打翻天印」就是背叛,以下犯上––接下來團長和我們的對話,自然全
以四川土話進行,但是若照實記述,十句有三句要翻譯,未免十分麻煩,所以還是用口語化
來記述,只在有趣的地方,才用土語。四川語在中國語言中佔相當重要的地位,多少了解一
些,很有好處,這情形,就像我在記述《錯手》、《真相》這兩個故事時,使用了若干上海
方言一樣。
團長喝了一大口酒,嘿嘿冷笑了起來︰「打督帥的翻天印,那是師長旅長的事,還輪不
到我這個小小團長的份,倒是那一箱子金洋,我一直到現在,閉上眼睛,還可以覺得金光耀
眼。」
他那樣說,雖然誇張了一些,但是對一件事,印象真正深刻,畢生難忘,也是有的。
我道︰「你差一點被那箱金洋壓死,自然更不會忘記了。」
團長忽然打了一個寒戰︰「忘記?我記得一清二楚,連那箱金洋滾下來時候的隆隆聲,
我現在都聽得見。」
看來,這團長說話,習慣了「撮鼻子」(吹牛、誇大),我也不去理會他,只是追問︰
「那你是怎麼樣死裏逃生的?一箱金洋,又何以只剩下了獨獨的一枚?」
團長瞇著眼,他的目光,本來十分渾濁,可是一瞇眼之間,反倒相當有神。他抿著嘴,
過了一會,才道︰「我斃了那兩個龜兒子,自己也帶了傷,一個打倒栽,滾下斜坡,連人帶
箱,一起滾下去,斜坡下是萬丈懸崖,就算不被一箱金洋壓死,跌下懸崖,也難逃一死,那
時的情形,現在想起來,還直冒冷汗,可就在那一刻,命不刻絕,斜坡裏,不知打哪裏,竄
出來一條漢子,身手矯捷得如同花豹子一樣,我也是打打行(武術界)的人,幾時曾見過這
樣的好身手來。」
團長說到這裏,又大口喝酒,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起了疑惑,團長又道︰「那漢
子一伸手就抓住了我,又一腳踢向那箱金洋,我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見是天神一樣的一
個大漢。」
白素和我齊聲問︰「後來,你知道了那漢子是甚麼人?」
團子點頭︰「後來我問人,一說那漢子的模樣,就眾口一詞,說他是陽光土司。」
是白老大。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意外之喜。
團長嫌我們打岔,揮了揮手︰「那一腳,踢得箱子彈了一彈,撞在一塊大石上,唉,那
漢子絕想不到箱子中是三千枚金洋,他疾聲問我︰『你也是飛機上的?』這句話,聽得我一
頭雲霧,反說了一聲︰『你說甚麼?』那漢子才又問︰『你不是摔飛機死裏逃生的?』我仍
然不明白,只是一個勁搖頭––那是,箱子撞上了一塊大石,『嘩啦』一聲,撞得粉碎,箱
中的金洋,全都飛了起來,像是炸開了一天的金花。」
團長說到這裏,急速地喘起氣來,要三大口酒才壓得下去,續道︰「那石頭在懸崖邊上
,金洋像是一蓬驟雨,落向懸崖之下,只有一枚,反向我們所在處飛來,被那漢子一伸手,
抓在手中––就剩下了這一枚,那漢子真是人物,他硬是給了我,我一直保存到現在,真正
窮得過不下去了,這才出手的。」
我和白素對他並無興趣,只是急急地問︰「你和那陽光土司之間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
個動作,你都好好回想一下,告訴我們。」
團長卻有點不樂意了︰「我幹啥子要賣你們這個帳?」
我向白素一指︰「她是陽光土司的女兒。」
團長聽了我的話之後,反應好像被人在頭頂用鐵錘敲了一下,整個人向上彈了起來,用
力揉著眼,盯著白素看了一會,才道︰「是有點像,可是那時候,我以為你是男娃子。」
我一作手勢︰「別亂七八糟,慢慢說。」
團長的神情十分激動,我叫他慢慢說,可是他說來還是有點顛來倒去,他先道︰「既然
是恩人的女兒,我還能不巴心巴肺(竭盡所能,一心一意)嗎?那漢子––恩人救了我之後
,有一個小娃子奔到他身邊,是三撮毛,卻又管漢子叫爹,我以為––」
他說到這裏,又斜眼向白素看來,我這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那是她的哥哥
,那時候,她還未曾出世。」
團長「哦哦哦」地應了七八聲,才道︰「那漢子一伸手抱起了小娃子,就問︰『大帥府
發生了甚麼事?』他才救了我一命,而且有一股威嚴,叫人不能不回答他的話,我就把兩個
師的長官都叛變了的事,說了一下,那漢子兩道濃眉上豎,神情十分難以捉摸,忽然大喝一
聲︰『去吧!』乖乖,張飛喝斷橋的那一下巨喝,也就差不多了,我自然連滾帶爬離去,他
又趕了上來,把那金洋給了我,就抱著小娃子走了,就像神仙一樣。」
我和白素在團長的敘述之中,意外地知道了他曾見過白老大,甚至白奇偉,那是意外收
穫,自然心中狂喜。可是說下來,我們所得的資料又不是太多,未免又有些失望。
我想了一想,又問︰「他根本沒有向你通名,你怎知他是陽光土司?」
團長道︰「我後來向人說起獲救的經過,聽到的人之中,有見識的都說,那是陽光土司
,最是行俠仗義,救急扶困,是天神一樣的人物,我是交了好運,才會遇上了他,死裏逃生
。」
白素又問︰「他問你是不是飛機上的,那是甚麼意思?」
團長努力眨巴著眼睛,一面又大搖其頭︰「我不明白,他先問我是不是飛機上的,又問
我是不是摔飛機死裏逃生的?飛機這玩意我見過,可是卻沒坐過,老大的鐵傢伙,在天上飛
,總靠不住吧?」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問︰「你再想想,還有甚麼不記得的。」
團長很認真地想了一回︰「有,那鐵一樣的漢子,抱著小娃子,對小娃子說話的時候,
竟然也很柔聲細氣,他道︰『該回去了,你媽會惦記,唉,可是那兩個人,又不能不理,你
能自己先回去?』我當時聽了,就嚇了一跳,不論他住得多近,叫一個才歲大的小娃子自己
回去,在苗疆的叢山之中,總不是路吧。我想提醒他,可是他已抱著娃子,轉過山角去了。
」
團長的這一番話,倒是把白老大形容得活生生地,白奇偉那時小得只能才學會走路,可
是白老大已確信他可以自行回家。
白奇偉早已長大成人,並沒有在苗疆遇險,自然不必為他擔心,而當時,白素出神之極
,緊握住了我的手,發了好一會呆,這才站了起來,低聲道︰「再問不出甚麼來,走吧。」
我們在離去的時候,她一直握住我的手,直到回到家中,她才道︰「你剛才聽到沒有,
那––團長說爹曾對哥哥講,再不回去,媽會惦記。」
我點了點頭,我非但聽到,而且也知道白素有點失常,正是這句話的緣故,因為在這句
話之中,白老大提到了她的母親。
可是,接下來白素卻說了一句情緒之極的話︰「原來我真是有媽媽的。」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說「這是甚麼話,你當然有媽媽!令尊再神通廣大,也不能生你出
來的吧」,可是我看到白素在說了這句話之後,一副嚮往的神情,又帶著深刻的哀傷,我便
不敢取笑她,她這時的情緒,其實不難了解––她直到這時,才間接地聽到她的父親提到母
親。
對於白素這樣一個聰明善感的女性來說,這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十分傷感的事。
我想了一想,才道︰「你當然有母親,只不過由於某些理由,令尊不願提,而我們這些
年來,所作的努力,就是––要揭露這處秘密。」
白素低聲道︰「幫助我。」
我提高了聲音︰「這是甚麼話,也和我大有關係。」
(各位都知道,許多年過去了,這處秘密始終沒有被揭開,雖然獲得的資料漸漸增加,
可是在大多數的情形下,得到了一些新的資料,也同時帶來了新的疑問。)
(但秘密是終於會揭露的,我和白素,終於有了苗疆之行,並不是為了尋找烈火女而去
,而是另外有事,在那次苗疆之行中,發現了女野人紅綾,從白素教導紅綾的過程之中,引
出了許多陳年往事來,各位必然已經料到,紅綾是一個關鍵人物。)
(紅綾如何會是這個在秘密中的關鍵人物?似乎一點關係也扯不上,怎麼可能是?)
(當然可能是,看下去就會明白。)
(看下去?這本書已經只剩幾頁了,怎麼快速交代,也不能「水落石出」了。)
(真要快速交代,五句話就可以了,連一部《紅樓夢》,濃縮起來,十句話也可以交代
完畢,可是作者偏偏要「滿紙荒唐言」,慢慢詳細道來,這才是小說。不必求其速成,《探
險》之後,可以《繼續探險》––天地良心,才開始敘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並無「繼續」之
意,但是在敘述的過程之中,一來是有趣的事極多,二來,有關當年的隱秘,一樁樁,一件
件,簡直層出不窮,捨棄了哪一件,故事就無法完整,而這個故事,又是必須完整的,因為
牽涉到的事實在太多了。)
(原諒則箇。)
白素在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道︰「那––飛機––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早已想過了這個問題,所以回答得很快︰「一定是附近,有一架飛機失了事,令尊才
會以為那團長也是飛機失事的餘生者。」
白素同意我的說法,她補充道︰「失事飛機還有兩個餘生者,他們受了傷,要照顧,所
以爹才會要我哥哥獨自先回去。」
我也同意白素的話,但是卻提出了我的意見︰「這兩個劫後餘生的人,應該和整件事無
關。」
白素搖頭︰「未必,至少在那團長獲救的時候,我們的家庭,還是一個快樂家庭。」
我呆了一呆,閉上了眼睛,白素用「我們的家庭」這樣的詞句,實在有點怪,因為那時
,她還未曾出世,她在七個月之後才出生。
那麼所謂「快樂家庭」的情形又如何呢?由父親,歲半大的兒子,和一個懷孕兩個月的
母親所組成。
七個月之後,這個「快樂家庭」中主要的成員母親突然不知所終,由父親帶著兩歲大的
兒子和才出世的女兒離開了苗疆,而後那麼多年,母親一直沒有出現,父親絕口不提,可想
而知,就在那七個月之間,發生了可怕之極,難以想像的變化。
而那兩個飛機失事、劫後餘生的人,恰在這七個月之後出現,當然很有可能,事態的發
展和他們有關––白素那樣說,自然是根據這個推論而來的。
我們互望著,都一起點了點頭。於是有很長的一段日子,我們致力於尋找那失事的是甚
麼飛機,餘生的是兩個甚麼人。
可是根本無案可稽,無跡可尋。事情過去了好多年,又發生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連查也
無從著手調查––問白老大,他自然會有第一手資料,可是他不肯說。而且我、白素和白奇
偉三人,也和白老大瞥上了氣,較上了韌,你不說,我絕不再問,而一定要憑自己的力量,
把結果找尋出來。
所以,到白老大因為腦部有小瘤,要開刀,醫生說機會只是一半一半,而又有奇妙的石
片上的圖案,顯示他腦部的X光片的情形是,是他的生死關頭,應該是他吐露秘密最好的時
機,他也似乎有意把秘密說出來,但我們三人的反應是︰你死不了的。
那意思就是說︰有甚麼話要說,到必死無疑時才說。
(白老大那段入院動手術的經歷,詳細記述在《命運》這個故事之中。)
我們一直在進行探索,可是一直沒有甚麼收穫。直到紅綾的出現,才有了新的發展。
哦,對了,那一百五十多卷錄影帶,我還沒有看完,就倒敘起往事來了,等到看完之後
,是不是會有更多的發現呢?
當然有,不然,故事只有一半,豈不變成紀曉嵐取笑太監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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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edvx 於 2010-3-13 17:05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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