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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bab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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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離] 淚眼渺渺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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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1:11:27 |只看該作者
  申屠項莆自是瞭解杜安言中之意,「正室。」

  「侍寢婢妾?」杜安神色不變地追問。

  「永遠不會有。」申屠頊莆堅定的說。

  「好。」杜安以杜家唯一的男丁身份答應。「但是我有個條件。」

  「說。」

  「阿安……」渺渺有些不安,希望弟弟不會刁難心上人。

  「姐姐你擔心什麼,我會害了你嗎?」杜安失笑的看看姐姐,接著面向申屠頊莆,「你們拜堂成親前,你不許再對我姐姐有任何逾矩的舉動。」

  申屠頊莆微愣了一下,他實在很難保證做到這一點,但為了順利娶回渺渺,他仍是硬著頭皮回答:「可以。」

第九章   

  「小表弟,你這未來小舅子還真是難搞的很哩,瞧他年紀小小,卻精得像只千年老狐一樣。擺平了個歐陽珠兒,卻換來了個小杜安,如果你敢虧待你那小媳婦兒。看來你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嘍。」楊赳鷹有趣的看著因為渺渺讓杜安安排到另外一間客房住下,而悶悶不樂的申屠頊莆。

  「我斷不可能虧待渺渺,而杜安上了鴆花島後,也不會再有閒工夫來管我和渺渺的閒事。」申屠頊莆腦海裡已經思量好怎麼安排杜安未來忙碌的生活。

  「怎麼說?」楊赳鷹對鬼靈精似的杜安上鴆花島後會有什麼際遇,也很是感興趣。

  「杜安是個經商的好材料,根骨也不差,腦袋更是靈光得不會讓我家那兩個老妖怪感到無聊。」申屠頊莆眼神邪惡的笑著回答。

  「經營鴆花島的產業?跟著姨父姨母學武、習毒?小表弟你真是狠!」楊赳鷹當然知道鴆花島的產業有多龐大,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姨父、姨母整人的招數有多詭異——對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毒手的人,對別人生的兒子還會客氣什麼?

  「你說,那可愛的小杜安幾年之後才能有機會躺在床上,好好睡他一覺?」申屠項莆越想越開心,竟然咧嘴大笑起來。

  「少則三、五年,多則……幾十年吧。你夠毒、夠狠,小杜安整你一時,你卻要整他一輩子。」楊赳鷹心中開始同情起可憐的小杜安了,可是他也緊跟著壞心眼的哈哈大笑。

  ***

  「頊莆,我和阿安都知道弟弟妹妹葬在哪裡,但是我們爹、娘的屍骨就……」渺渺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聽說被迫債的打手砍死在水溝裡親爹的屍骸,以及不知道病逝在哪裡的母親遺體。

  「你爹的遺骨我已經讓人找到,但是你娘的屍骨就真的找不著了,只找著她最後曾戴過的一支珠花。」申屠項莆摟著渺渺的細肩安慰她。

  申屠家的神通廣大,沒有人能夠懷疑。

  渺渺的親爹據說後來被他們一位好心的街坊抬到山裡挖個坑埋了,可是找到時,卻已經被野狗拖出來啃得只剩根左大腿骨。而渺渺的親娘留在妓院的首飾,也讓鴇母變賣得僅剩支不甚值錢的木製髮釵。

  不過,經過多年後,要重修衣冠墓塚,這些也足夠了。

  「頊莆,謝謝你!謝謝你……」渺渺明白申屠頊莆一定花費了許多心力,才能找到父親的遺骨和母親的遺物。

  「說什麼謝,咱們就要成為夫妻,故去的兩位老人家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他撫撫她的秀髮,用手指抹去她頰上的淚珠。

  「頊莆,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回我和阿安的家鄉呢?」她吸吸鼻子,眼中有著迫不及待。

  「你和杜安都才大病初癒,該好好調養些日子再說。」他不贊同的盯著她仍略顯蒼白的小臉。

  「我是不礙事的,但阿安真的是該好好休養……」她雖然急著回鄉給父母弟妹修墳,可是她更擔心弟弟杜安的身體。

  「你……唉!還是只知道先掛念其他的人。」他無奈的搖頭。但是,只要能讓她多休養幾日再出發,其他的地也不會那麼在意了。

  「咳!」

  槓安發出警告的低咳,睨著申屠頊莆擱放在渺渺細腰上的大手。

  申屠頊莆恨恨地回瞪了杜安一眼,才轉頭柔聲對渺渺說:「覺得悶就讓玉霞喚我進車裡陪你,累了也叫香月要馬車停下來休息,知道嗎?」

  「好的。」渺渺甜甜的對申屠頊莆一笑,為他的溫柔舉動感到好窩心。

  申屠頊莆在要起程到渺渺家鄉前,便讓香月、玉霞來服侍以及保護渺渺。玉霞和香月收到命令後,便連夜施展輕功趕來與他們會合。

  杜安發現鴆花島兩位粉嫩嫩的婢女姐姐竟然有那麼高深的武功,不免覺得驚訝,可是想到她們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瘦弱的姐姐,又覺得無比安心。他也不得不佩服申屠頊莆對姐姐無微不至的呵護。

  「姐姐,我扶你上車吧。」杜安一屁股擠開申屠頊莆,拉起姐姐的手扶著她登上寬敞的馬車。

  這輛四馬配轡的馬車,外表雖然方正樸實,卻是要使車廂內部有更寬闊的使用空間所特別設計的。而且車廂一根鉚針都沒用上,每一塊木頭皆是那麼精巧,木塊與木塊之間又配合得那麼佳妙,就像一件非常完美的工藝品。

  車廂寬大得即使幾個壯漢待在裡面,也不會覺得擁擠。四周襯著厚厚的軟墊,暗櫃裡放滿蜜餞點心、針褚繡布、書冊、暖被、軟枕……一應俱全,申屠頊莆實在是用足了心。

  玉霞和香月扭皺粉臉強忍著笑,偷偷瞄了申屠頊莆臭著的俊臉一眼後,也隨著渺渺登上馬東。香月擅御乘之術,所以由她來執韁駕車,玉霞則掀開純白色的厚簾進到素雅的木雕車廂裡,解意的陪侍著渺渺。

  「起程吧。」杜安跨上一匹駿馬後說道。

  申屠頊莆歎了口自從杜安出現後,不知道已經出現幾次的悶氣後,也俐落地上馬。

  「做一名殺手,就不能出名,出名就不是好手。」

  申屠頊莆微笑而冷淡的接著說:「而且不能除了有聲名,也不能有家庭、地位、子女、朋友。關於這點,我是能大方的幫你全都做到。你想先失去哪樣?父母?親戚?朋友?妻妾?子女?還是乾脆今日之內全都沒有?」

  剛剛才大聲報上地是山西虎門堂,第一殺手鬼見愁大名的攔路殺手王霸刀,聽了申屠頊莆的一番話,寒意不禁爬上了背脊,握著九環大力的手也開始汗濕。

  王霸刀是奉了虎門堂堂主的命含,帶著五個師弟,要來一刀宰了申屠頊莆。本來他以為這回的任務像吃大餅一樣容易,現在看起來,卻像要他一口生吞下只大鐵鍋那麼難。堂主說等他達成任務,就讓他當上副堂主,看來他是沒那個命了。可是空手回去是死,現在放手一搏也是死,既然如此,那當然是要和申屠頊莆咬牙上一。

  「香月妹妹,是什麼事停下車來呢?是該讓馬兒們休息了嗎?」渺渺素手掀開車帳,疑惑地問道。

  「渺渺,進車廂去。」

  「姐姐,回車裡去。」

  申屠頊莆和杜安同時向渺渺發聲,更是讓渺渺好生疑惑的想走下馬車一看究竟。

  「玉霞,上車。」申屠頊莆略微飄身輕推渺渺的身子進車廂,將自己騎乘的雪白駿馬留給玉霞,然後便在車廂裡開口:「香月,駕車。」

  香月明白申屠頊莆要渺渺避開血腥的意思,便揚起韁繩策動馬車離開。

  玉霞當然更是瞭解申屠頊莆的心思,她轉頭對杜安笑著說:「杜少爺,你也跟著馬車先離開吧。」

  杜安不平的皺眉,「他就留下你一個姑娘家來面對這些餓狼?」

  玉霞聞言更是燦笑如花,「杜少爺,留下我一個都嫌太多了呢!」

  「你們在做什麼?!人都跑了,還不追上去!」王霸刀回過神對自己:五個師弟大喊。

  「呵呵,不用追,我們家少爺今天心情好,沒要姑娘我拿下你們的狗命,如果你們乖乖地不掙扎,只要各自留下你們一隻胳臂和一條腿就可以了。」玉霞嬌笑得好生美麗,眼神中卻湧現刺骨的殺機。

  「放你奶奶的王八羔子烏龜屁!」王霸刀氣得氣張黑臉都發紫了。「師弟們,咱們先宰了那個發愣的小子,再剝光這臭娘們的衣服讓大伙樂和樂和,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玉霞惋惜地輕輕歎了口氣,「杜少爺你先站遠點,玉霞生性比較粗魯些,可能會弄髒你的衣服。」

  杜安還來不及出聲。就見玉霞飛身向前,也不用刀也不使劍,便用雙手活生生地扭斷王霸刀的,一隻右臂,隨意丟棄在地上。

  「因為你們不肯乖乖聽話,所以要再多留下一顆眼珠子了哦。」鮮血濺滿她的小臉和衣襟,她也沒分神去擦拭,此時的玉霞看起來就像從地獄來的夜叉惡鬼一樣。是那麼的猙獰。

  鴆花島上的人都不太喜歡使用兵刃,也不隨身攜佩武器、所以一般武功不高驚覺不出他們掩蓋後殺氣的人士,也很難知道他們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物惡鬼。

  縱使杜安再鎮靜、膽子再大,也要被眼前的一幕給嚇白了臉。

  折斷越多只手臂,踹斷越多條腿,玉霞臉上的表情就更接近魔窟來的惡電。末了,她還鬆鬆蔥白十指的關節,準備要動手挖出大漢們的眼珠子了。

  杜安現在切切實實的明白,為什麼江湖上的名門正派,沒有人敢去討伐或惹惱鴆花島上的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個瞧起來弱不禁風的婢女也不敢。

  因為一般人不去犯他們,都還能相安無事各過各的日子;若是主動去招惹他們,就像是自己走進煉獄大門一樣的恐怖。

  ***

  「咱們怎麼不等阿安和玉霞姐姐就上路了呢?」渺渺見申屠頊莆進車廂陪伴,當然很是高興,可是撇下杜安和玉霞先行離開,就令她感到困惑了。

  「杜安和玉霞繞道去買點東西,馬上就會來和我們會合。」申屠頊莆一派和煦的回答,心中卻暗忖杜安那小傢伙現在怕要讓玉霞殺人時的醜樣子嚇壞了。

  能作弄難纏的未來小舅子,讓他心情大好。他壞心的想著,下次再有這種攔路麻煩時就叫香月帶杜安去,香月殺起人來才更是精彩哩!

  「頊莆,你在想什麼?看起來好開心哩。」渺渺見他一臉欣喜,好奇地問著。

  「好不容易甩掉杜安那個大包袱,能單獨和你在一起,當然開心。」他話鋒一轉,卻也是說了實話。

  「怎麼那麼說阿安啦!阿安也是為了我的名譽著想嘛。」她愛嬌的嗔道。

  「那你怎麼都不顧及我的名譽,快點嫁給我?」他賴皮地摟住她,開始打情罵俏。

  「總要回鴆花島再說嘛,也得讓申屠老爺和申屠老夫人替我們主婚才是。」她笑著提醒他是有父母的人。

  「你錯了。他們一定巴不得我們

  在外面隨便拜堂成親算了,就不用回去麻煩他們兩位老人家。」他篤定地說道。

  「胡說!做父母的哪能容自己兒子的婚事這般草率?」她不信地嘎斥。

  「嘻嘻,等回鴆花島你就會明白了。」他湊上唇就想吻她。

  一雙小手抵住他的唇,卻讓他在掌心烙下濕吻,一陣酸麻的感覺,由她的手心竄到後頸。「香月妹妹在外面會知道的,好羞人,別這樣啦……」

  申屠頊莆突然玩心大起的朝馬車外大喊:「香月,你聽到了些什麼嗎?」

  「回少爺的話,香月在車廂外面什麼都聽不到,也一點都不知道少爺和小姐都是在做什麼羞人的事,請少爺和小姐可以放心的繼續做羞人的事。」香月忍不住笑意的聲音清楚的由駕車座傳來。

  「噢!天哪!頊莆、香月妹妹,你們倆真是討厭!」渺渺窘得紅透了小臉,嬌瞪了申屠頊莆一眼。

  ***

  天色將暗之時,香月將馬車駛入途中的一間客棧投宿,因為她知道申屠頊莆萬不可能捨得讓渺渺露宿郊野。

  服侍渺渺人裕洗去一身疲憊後,香月正想走出房門去傳備晚膳,便見申屠頊莆已經端坐在花廳的椅子上,還示意要她噤聲,她便掩著嘴笑著離去。

  「香月妹妹,你餓了嗎?咱們一起用膳好嗎?」渺渺微微低著頭,將寢衣的衣帶繫上,再轉頭要看向香月。

  「我陪你用膳就不好嗎?」申屠頊莆笑道,已經貼站在她的身後。

  「頊莆!香月妹妹呢?你快出去,等等讓阿安知道了,他要不高興的。」

  「就只怕杜安不高興?你都不怕我也會不高興嗎?」他抿抿唇,微微蹙起劍眉。

  「你有時候還其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愛和阿安鬥氣。也不想想你長了他那麼多歲哩。」她搖頭低笑。

  「哼!」他還真的氣皺了一張娃娃臉。

  「還生氣?不是要用膳了嗎?我搭件衣服去讓香月妹妹送晚膳進來。」她笑著拿起外衫就要穿上。

  「別忙,先讓我袍抱你。」拉住她的小手,他摟住她往床帳走。

  「不行,你答應過阿安的,別亂來。」她只住他的大手,紅著臉拒絕。

  「杜安現在又不在!好多天沒抱你了,我好想你。」他眼中閃現出異樣的光彩。

  「不要,你自己答應過的事情,不能隨便失信。」渺渺嘟起小嘴嚷著。

  「渺渺,你……」抱著她的雙手緊了幾分,他有些惱怒了。

  「不管,我餓了,你要讓我好好地吃一頓才成。」她撒嬌的笑著討好他。

  「我也餓了,很餓,非常的餓!」他眼裡的意思明白的宣告著,他想吞下的食物,現在就在他懷裡。

  「頊莆,拜託嘛……」她又甜又軟的嗓音低低地響起。

  即刻、馬上、當下,他就知道自己輸了。無可奈何的重歎了口氣,他斜瞪了她一眼,總算鬆開手臂說道:「穿好衣服去開門吧。香月現在就雙手端著晚膳,站在門外偷聽咱們說話呢。」

  ***

  自從打理好自己的玉霞和白著臉的杜安,與渺渺他們會合之後,杜安的胃口一直都很不好。這其間的原因,只有渺渺一個人不知道,而杜安當然也不會碎嘴的去告訴她。

  只是杜安開始更討厭申屠頊莆,每次他看著他笑得賊兮兮的樣子,好似是在替他哀悼往後日子的難捱一樣。而玉霞曾經私底下告訴他一件讓他更震驚的事情——臉圓得像可愛紅蘋果的香月,殺起人來的手段比她更粗魯數倍。

  因為香月喜歡當著敵人的面前,用手指挖出敵人的心臟給他自己看,再不痛不快的讓他嚥氣。換句話說,香月異常享受殺人時的快感和樂趣。

  「你們到底是些什麼惡鬼?!」騎著馬的杜安,以渺渺聽不到的音量低聲吼著。

  香月和玉霞功力深厚,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她們只是低著頭,無聲地竊笑著。

  「怕了嗎?」申屠頊莆漾著笑,和善可親的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

  「如果敢傷了我姐姐一根頭髮,我就是再不濟,也要和你們命!」杜安恨恨的說。

  申屠頊莆收起笑容正色看著杜安。「我也可以告訴你,就算你是渺渺的血親弟弟,但是你若使她傷心的掉下半滴淚,你就別想身上能再有一塊完整的骨頭。」

  杜安臉上並沒有懼色,他只是看著申屠頊莆一會兒,然後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彼此。」

  申屠頊莆心中吁了口氣,因為杜安這難纏的小舅子總算是開始把他當成一家人了,而這會讓渺渺能更安心的嫁給他。

  ***

  新砌好的兩座大墳兩座小墳,讓杜家姐弟抱著墓碑痛哭失聲。逝者已矣,縱有再大的不是,終

  是自己的親生爹娘:再深的怨懟,也都隨著黃土埋在地底下。

  「渺渺,別這麼哭,會傷了身體的。」申屠頊莆拉起渺渺哭得發軟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拿著手中替她揩淚。

  玉霞和香月也掏出手絹,替杜安擦擦他滿臉的淚涕。「杜少爺,你再這樣哭下去,渺渺小姐也會跟著止不住淚的。你們這樣哭,怕會哭虛了身子哪。」

  杜安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半大孩子,吸著鼻子,仍是流淚。「姐姐……別哭了,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在看著呢……」

  「嗯……不哭,不哭……」渺渺說是不哭,卻又滑下一大串淚水。

  「爹、娘、阿蒿、阿平,姐姐要嫁人了……」杜安瞥了申屠頊莆一眼,又轉頭向墓碑低語,「就是這位申屠公子要娶姐姐,阿安知道他會好好待姐姐的,請你們放心……」

  哭得亂七八糟的兩姐弟喃喃地不知道又對墓碑說了些什麼,申屠頊莆見他們越哭越發不可收拾,便向玉霞、香月使了個眼色,雙雙撫上他們的昏穴,讓他們昏睡了過去。

  「真是會哭,姐弟倆都是一個樣。」申屠頊莆無奈地搖搖頭,抱起渺渺就往馬車走去。

  香月和玉霞也苦笑地將杜安抱到樹蔭下,再回頭到墓地前收拾殘燭冥紙。

  ***

  渺渺和杜安心頭重擔一落下,便在馬車上一連睡睡、醒醒幾天,昏昏沉沉的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鴆花島。

  睜開大眼,渺渺驚覺自己竟然躺在泖風榭中屠頊莆房裡的大床上。

  「頊莆!」她驚喊一聲。

  「你總算是真的醒了。好多天沒聽見你的聲音,就瞧你和槓安像兩個活死人一樣會吃、會喝、會睡,卻一個字也不說。」申屠頊莆就坐在床頭,笑笑的俯看著她。

  「頊莆,我們什麼時候回到鴆花島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過去幾天裡的事。

  「才讓你們回來躺下,你就醒了。」她失神的那幾天,實在讓他擔心極了。

  「我……我們都還沒謝謝你,替我們修好了爹娘弟妹的墳。」她坐起身,小手拉拉他的衣角。

  「明日就成親是一家人了,別再說這些。」他看她扯著自己衣角的可愛模樣,摸摸她嫩白的小臉,溫柔的笑說。

  「明日?這麼快?」渺渺有點訝異的張大眼睛。她才剛重踏上鴆花島的土地而已——不對,她連腳還在床上,應該是說,還沒有踏上鴆花島才對。

  「快?我還嫌太慢呢。」申屠頊莆終於忍不住吻住她的粉菱小嘴,輕咬了她口。

  「唔……頊莆……」她也好久沒這般親近過他,情不白禁地將小手環上他的肩頭。

  繾綣的溫熱唇舌,濃情蜜意地交纏著,兩人都因這久遠了的熱情而氣喘吁吁。

  他依依不捨地鬆開她,「真不想放開你,可是再不放開你,咱們就要提早過明晚的洞房花燭夜了。」

  「你總是說些羞人的活。」她氣息不穩地靠著他嗔道。

  「我不只會說些讓你害羞的話,我還想做些讓你更害羞的事。」他壞壞地笑著,捏捏她的小手,又接著說:「把這參茶趁熱喝了。補點血色,好明兒個當我最漂亮的新娘,」

  渺渺羞答答的點點頭,乖順地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頊莆,這是什麼參呢?喝起來好甜哦,比桂花蜜糖還甜呢,」她伸出粉嫩嫩的小舌舔舔唇上的茶漬,覺得那滋味比任何鮮果蜜釀,都還來香甜數倍。

  「甜的?」申屠頊莆大驚失色的拿起茶碗嗅了一嗅。「要命的老妖怪,又在搞什麼鬼!」

  「頊莆?怎麼了?」她很是不解的望著他發愣。

  「渺渺……該怎麼跟你說才好?唉……」他不知道該怒還是該樂,俊逸的臉龐竟然掛上為難的苦笑。

  「唔?」渺渺一雙大眼裡充滿了疑惑,還在等他的答案。

  「娘給你在參茶裡了藥了。」他憐惜地摸摸她的小臉蛋。

  「下藥?」她膛大眸子,腦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嗯……不是很好聽的一種藥名,叫『烈女拆』,是專給女人吃的……一種春藥。」這烈女拆吃了之後,就連那日日夜夜數著黃豆的十世烈女,也都會連滾帝爬地去拆了自己的貞節牌坊。

  「我……我會怎麼樣?」她開始緊張起來,額角也微微沁冒出汗珠。

  「我最心愛的渺渺……你馬上就會知道了。」他哭笑不得的端坐在椅子上,突然記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杜安曾要他答應,他和渺渺成親拜堂前,不許再對渺渺有任何逾矩的舉動。

  但是,如果是渺渺硬要對他有逾矩的舉動呢?思及此,他不禁開懷的笑了起來。

第十章  

  「頊莆……唔?」渺渺掩住小嘴,被自己突然發出的呢噥嗓音嚇了一跳。

  「你別怕,那藥不傷身、也不礙事的。」申屠頊莆強忍住抽搐的嘴角,因為他實在是很想放聲大笑。他說「烈女拆」那春藥不礙事,是因為他人剛好就在她身邊。

  「嗯……我怎麼……哦……」她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壓都壓不住地就自己呻吟出聲,而且她的腰際開始竄出陣陣酥軟酸麻。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僅是用充滿興味的眼光看著她,一點也沒有要主動靠近她的意思。

  她感覺渾身炙熱火燙,隆冬裡,竟然覺得比盛夏還來得躁熱。

  「頊莆,我怎麼辦?我好熱,快救救我……」

  「你會知道該怎麼辦的,我會教過你了。」他該去痛罵自己的母親一頓,還是去向母親叩頭稱謝?他實在是兩種行為都想去做。

  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扯開自己的軟綢襟領,一張粉臉比三月天的春桃還紅、還艷,細軟的腰肢不由自主的擺動著。

  「頊莆……」

  「嗯?什麼事?」他鼓起萬分強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別向她撲去。

  她雙手抱住他的頭,將自己的胸部靠在他的頰邊磨蹭,這使得她獲得了短暫的舒緩。「好舒服……靠著你好舒服……」

  已經迷亂的她,開始扯開他的衣襟,動作粗魯得就像個流氓惡棍一樣,迫不及待地露出他的胸膛撫摸著他。漸漸的,只是手掌心接觸他平滑的皮膚已經讓她感到不耐,她索性撕扯開自己的繡衫,用她細緻又柔膩的胸乳去摩觸他堅實的胸脯,這使得兩人同時發出呻吟聲。

  「渺渺.你學得真好……」申屠項莆氣息紊亂的低笑著,輕抬起渺渺的螓首。啄吻住她的粉唇。

  「你還受得了嗎?」

  「受不了!受不了……我……我好想……」殘存的一絲矜持讓她說不出口想要些什麼。

  「那我們別再浪費時間了。為我寬衣。」他輕笑著,緊緊盯住她的一舉一動。

  陷入一片熱潮的渺渺遲疑地摸索著他剩餘的衣衫上的繫帶,卻聽見他突發的輕喘;因藥力和激情而火熱的一雙小手觸著他敞開衣衫的胸膛,拂過他堅硬的男性乳尖時,他也忍不住把手伸到她的胸前,揉著她柔軟的粉色乳端。

  情慾霎時襲擊著兩人,渺渺忍不住讓指尖往他腰際游移而下,輕扯著他的褲頭。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她隔著他的長褲碰觸到他最雄偉的男性,小手裡倏然勇猛充昂的感覺嚇得她想把手縮回,但被他用大掌按住,引導著她緩緩地撫慰著他。

  他不時傳出像是痛苦、又像喜悅的低吟,讓她鼓起勇氣想取悅他、也想取悅自己。顫顫地用一雙小手微微拉下他的褲頭,她蔥指握住他的男性,輕輕地套揉著他。

  「渺渺,你這妖精!你想害死我嗎?」他渾身僵硬地冒著熱汗。

  「頊莆,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很痛嗎?還是這樣會弄傷你?」渺渺慌亂又不知所措地低問。

  「哦……不……這樣很好,別停……」他顫抖地哀求她。

  她繼續緩緩地撫揉著他,覺得他這樣的巨大又堅硬,怎麼摸起來會像絲緞般光滑細緻又柔膩?而聽見他的粗吟聲,勾得她胸口一陣火花亂冒,不能自己的夾緊雙腿。

  「頊莆,我好難受……」兜褲之間的濡濕,害得她又羞又窘又難捱。

  「渺渺,你先停一停……我恐怕要比你更難受了……」他擔心自己就快要爆炸在她小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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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1:12:05 |只看該作者
  她情不自禁地跨爬上他的瘦腰上扭動著。「頊莆,頊莆……」

  「想要我嗎?」握住她的蛇腰阻止她,他嘴角掩不住氾濫的笑意。

  他很驚訝「烈女拆」能使得一向懦怯害羞的她,變得這樣的熱情如火。他壞心眼的想著,該在每日三餐裡都給她加上一味嗎?

  「嗯,要……要的……」恍若失神的眸子緊盯著他,渺渺不甚高興他阻止她的扭摩。

  幫助她脫下她的兜褲,他長指觸揉著她濕漉漉的幽秘花瓣,只見她有意識似的讓自己包裹住他修長的長指,本能地輕輕擺動起來。

  「頊莆……」體內按捺不住的騷動,此刻終於藉著他的勁指稍稍乎緩了些,但是卻又更勾動另一種更難捱的熱潮。

  「沒想到你能這麼樣的熱情……」他低頭吮著她胸前顫動的乳蕾,邊讓勁指深探淺淺地探進她。

  他扶住她軟膩的臀,抽出濕潤的長指,引來她一聲抱怨的呢喃。他輕聲地低笑著,隨即將她蜜源甬口接近自己的火炬,讓她把自己實實的包裹起來。

  她艷紅了一張粉臉,緊閉起水亮的大眼,憋住氣,緩緩地讓身體往下沉,直至覺得他完全充滿了自己,然後她才開始尋找自己的歡娛感觸。

  微微往上挺身,他讓自己更進入她幾分,突來的激情使她一陣昏眩,嬌吟聲不斷地逸出她的小嘴。

  「渺渺,你放鬆身子,再下來一些。」他咬緊白牙,握住她纖軟的細腰,輕拉她往下坐,引導著不熟悉這般激情的她。

  「我……我不行的。」她忽然間害怕地閉起雙眼低語。

  「你可以的。」他不再等候地緊捉著她的蛇腰,將她奮力往下拉,同時將自己往上衝頂,舞出她身上美妙的乳浪之舞,接連著的衝擊聲在花廳內響起。

  「啊,」快感經由他的頂觸,奔雷似的竄進她體內,她悶哦一聲,微扭著小腰往下使了點勁。

  「渺渺,跟著我動。」他喘息的教導她。

  「嗯!」漸漸增加的熟潮完全燒去她的矜持,促使她配合著他的擊頂壓下身子。

  他空出雙手握住渺渺顫晃的俏挺嫩乳,雙手拇指揉捻著櫻花般的乳蕊。而她抓緊他掐著自己雙乳的雙臂,借勁使大地移動自己的身了,上下摩揉著兩人最親密的地方。

  片刻之後,她嬌喘吁吁、氣力散盡的軟趴上他佈滿細汗的眉頭。「頊莆,我……我不行了。」

  「你真是沒用。」他既愛又憐地取笑她,接著便將仍是密嵌在自己身上的她托抱起來往繡床走去,準備好好為她散去體內「烈女拆」的殘存藥效。

  ***

  「好畦!杜渺渺,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房門被砰的一聲大力踹開,申屠老夫人怒氣沖沖的衝進申屠頊莆的房間,指著她的鼻子破門大嚷。

  申屠頊莆早在房門被踹破之前便拉過綿被密實的遮蓋住渺渺,大手摟著她笑看母親大人這回又耍出什麼樣的花招。

  「老……老夫人?」渺渺自棉被中微微露出一雙既羞又窘也疑惑的大眼,看著對自己怒目相向的申屠老夫人。

  「我冰清玉潔的乖兒子,被你蹂躪成殘花敗柳,這要我怎麼對得起申屠家的列祖列宗?嗚嗚嗚……我好命苦呀!」申屠老夫人唱作俱佳的哭喊起來,眼角還盡職地微微冒出一朵晶瑩剔透、閃閃發亮的淚花。

  「噗哧!」

  兔崽子冰清玉潔?被人蹂躪成殘花敗柳?跟在後頭的甲屠老爺子忍不住噴笑出聲,申屠老夫人惡狠狠的轉頭射出一記凶狠的目光,又轉過頭去面對渺渺嚎啕大哭。

  「我……他……老夫人……」渺渺被申屠老夫人嚇得結巴起來。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賴?!你自己對我純潔如小白花般可愛的兒子做過什麼好事,你還敢不承認?有膽壞人名節,竟然沒膽承認?」申屠老夫人好凶、好狠的指控著。

  「純潔如小白花般可愛?」申屠頊莆為母親的措詞感到無比荒謬。

  渺渺雖然也覺得很好笑,可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笑出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杜渺渺你這採花惡賊自己說,你是不是和我家甜美可人的兒子。發生了不可告人之事?」申屠老夫人也覺得自己的措詞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可是戲都開鑼了,序幕也拉開了,再回頭去編劇本好像也來不及。

  「呃……是……是的。」渺渺其的不能否認,只好羞愧的紅著臉承認。

  「是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把我可憐孱弱的兒子給睡去了?」申屠老夫人「捉姦在床」,好不快意啊!

  「天哪!老爹你也看不下去了吧?還不快點把你的老婆帶走?」申屠頊莆無力的乞求著父親。

  「兒子你閉嘴,有為娘的在這為你撐腰。你別怕這個淫徒惡賊!」申屠老夫人瞪了多嘴的兒子一眼。

  淫徒惡賊?

  申屠頊莆幾近要口吐白沫當場死去,他老娘這是在替他逼婚嗎?

  「杜渺渺,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申屠老夫人雙手擦腰,活脫脫就是個市場買五文蔥、殺十錢價的潑婦樣子。

  「我……霸王硬上弓?哦……呃……哎……嗯……應該……沒錯吧。」渺渺也非常希望能當場、立刻、及時、馬上昏死過去,但申屠老夫人說的也沒錯,昨晚的確是她對申屠頊莆霸王硬上弓的……

  「哼!總算肯說實話了。那你要怎麼賠償我們申屠家的損失?」申屠老夫人緊緊咬住渺渺的話尾。

  「賠償?損失?」渺渺迷濛著大眼,好生疑惑。

  「賠償申屠家名譽受創的損失,也就是對我寶貝兒子的清白和貞節負責呀!你可別吃干抹淨就想不認帳哦。萬一你大了肚子就跑了怎麼辦?那可是咱們申屠家的骨血耶。」申屠老夫人還是覺得彆扭,句裡詞間怪異得讓她渾身不舒服。

  「我……我會負責的。」渺渺好想一頭撞死。

  怎麼會輪到她說出這種話呢?

  「還算識相,沒逼我對你大刑伺候。說吧,你這採花賊想怎麼負責?」申屠老夫人伸手使勁捏了還在偷笑的申屠老爺子一把,警告他別礙事。

  「我會負起責任娶頊莆……哦,不是,是……是嫁……」渺渺窘得決要昏頭了,一點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娘親,如果你是來逼婚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們本來就決定今晚要拜堂成親的。」申屠頊莆對親娘自編、自演的瞥腳戲感到無比羞慚,忙要打斷她的戲癮,讓戲落幕。

  「不成,如果這回她又跑了,臭小子你怎麼辦?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躲在棉被裡哭的醜樣子。」申屠老夫人大搖其頭。

  「現在有天、有地,我們這兩個高堂也自己跑來找你們了,洞房也不用另外再找,就馬上拜堂吧。」申屠老夫人說完,就拉著申屠老爺子端端正正的坐下,等人叩拜。

  「你們總也該讓我們穿件衣服吧?」申屠頊莆對母親的荒唐實在是萬分佩服。

  「不用了,棉被裡裡、隨便拜一拜就可以了,反正你們拜完堂馬上就要洞房,也省得穿穿脫脫的。快點啦,還在磨蹭些什麼?」申屠老夫人趕時間似的擺擺手催促著。

  申屠頊莆瞥了自己老爹一眼,看他也是點頭贊同親娘的歪主意,莫可奈何的用棉被裡抱住渺渺和自己下床跪下,朝門外的天、朝眼下的地、朝坐著的爹娘各磕了個頭,就算禮成了。

  渺渺糊里糊塗的就嫁給了申屠頊莆,整個情況詭異得讓她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好啦,這下親也成了、堂也拜了,你們愛怎麼洞房就去吧。」申屠老夫人旋風似的拉住申屠老爺子一轉身,就不見了身影。

  渺渺茫茫然地看著申屠頊莆。「頊莆……我們真的成親了嗎?」

  他好笑的看著她呆愣的可愛表情,啄吻了她一下。

  「當然。」

  ***

  「什麼?已經成親了?我們不是昨天才到鴆花島而已嗎?什麼時候拜的堂?新娘子的鳳冠霞帔呢?媒婆、喜娘呢?鑼鼓鎖吶呢?鴛鴦喜帳呢?男聘女禮呢?賓客呢?喜宴呢?你們至少也該在大門口放串鞭炮吧!」杜安失去控制的大喊大嚷。

  「舅少爺,就在今日的三更天時,少爺和少夫人已經拜過天地,也給老爺、夫人磕過頭了。」玉霞乖巧的改口稱杜安為舅少爺,微笑回答。

  香月和玉霞自小在鴆花島長大,當然明白申屠老爺子和老夫人行事的怪異,再天動地大的事兒,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三更天?雞未鳴、天沒亮,新人就磕頭拜堂?這是鴆花島的習俗嗎?」杜安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要鎮靜下來,雖然自己唯一的親愛姐姐,像被攔路的山寨大王搶去當押寨夫人一樣——不,搞不好有點良心的山寨頭子還會賞給新娘子一套搶來的鳳冠霞帔穿穿呢!

  「也……也算是鴆花島的習俗吧。」香月想想,只要老夫人高興,她們在端午節月時也邊賞月、邊吃月餅,所以……半夜裡成親,應該也算得上是種習俗。

  「我姐姐他們現在人呢?」杜安還是喊不出「姐夫」這兩個字。

  「老夫人說,少爺、少夫人正在過洞房花燭夜呢。」玉霞還是微笑溫婉地回答。

  「日正當中過洞房花燭夜?」不怕火氣大、流鼻血嗎?杜安心頭疑問著。

  「習俗,是習俗。」香月強忍住笑,皺顫的嘴角合都合不攏。

  「算了。那賓客呢?喜宴呢?申屠頊莆總是個堂堂島主,娶親總要大宴個幾天熱鬧一下吧。」杜安替姐姐覺得委屈,怎麼嫁得一點也不風光?而且還感覺是嫁得偷偷摸摸的呢?

  「應該會有,應該會有的……」其實玉霞也不敢確定,因為申屠頊莆的怪個性也沒少於父母幾分。

  「不是應該,是一定要有。」杜安好是光火,決定申屠頊莆沒給一個交代,就要他好看。雖然他目前也還不知道要怎麼讓他好看……

  ***

  因為杜安的堅持,申屠頊莆必須正式的和渺渺再拜一次堂,否則他就一輩子不肯承認他們的婚事,也一輩子不肯叫申屠頊莆一聲姐夫。

  申屠頊莆以渺渺為重,只要渺渺開心,要他每日和她拜堂,他也無所謂。

  可是渺渺卻覺得公公、婆婆不會願意再為這種兒女婚嫁的事情麻煩,所以她也只是軟言勸慰杜安,讓杜安真的氣得一個月以來,還不曾叫過申屠頊莆一聲姐夫。

  「渺渺,我想起來了,我已經替咱們的兒子或女兒和宮破雷的小孩訂了親事。」申屠頊莆親熱的摟著小妻子說道。

  「我們根本還沒有孩子,要指腹為婚,也要我先有了喜才是。你真是胡鬧。」渺渺笑他的孩子氣。

  「聽說於沁沁已經給宮破雷生了個娃兒,現在肚子裡也還懷了一個,但宮破雷捨得自己的妻子吃苦吃疼,我可捨不得,要你真壯得像頭小母牛時,我才能安心讓你懷個孩子。」他啄啄她如花瓣般粉嫩的小臉。

  「頊莆,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是申屠家的單脈,咱們不早點生個孩子,婆婆會怪我不爭氣的。」婆婆雖然不說,但她知道其實公婆還是很想抱孫子的。

  「誰告訴你我是單脈的?」他輕笑問著。

  「你不是單脈?你還有其他手足?」她好訝異、好訝異,都成親一個月了,她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尚有其他的手足。

  「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是申屠家裡五個孩子,處在中間的那一個。」他撫撫她因呆愣而微張的小嘴。

  「都沒有人告訴過我你有兄弟姐妹呀!他們怎麼都不住鴆花島,連你成親也沒來祝賀?」她好無辜,一不小心就當上了申屠家最不盡責的媳婦兒。

  「他們有自己的事要忙,過年過節也不一定回來。我是猜拳猜輸了,才留在島上當鴆花島主。申屠家的人都覺得成親是件小事,知道其他人都各自過得好就好了。」他聳聳肩,理所當然的回答。

  「頊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生氣好嗎?」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大眼,看著俊挺的夫婿。

  「嗯。」他好奇又可愛的小妻子,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

  「他們……他們的性子,和公公、婆婆像不像?」她簡直是擔心死了。有對讓人頭皮發麻的公婆就夠她受得了,若是再來幾個申屠怪人……噢!老天爺哪!

  「你說呢?」他只是咧開唇角壞壞地笑,一點都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好可怕!

  她還能怎麼說?申屠頊莆是申屠家居中的孩子脾性就已經怪得讓人膽戰心驚……

  渺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想到婆婆每天都會對鴆花島的奴僕們嚷嚷,說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不顧申屠頊莆的抵死哭喊,強佔了他冰清玉潔的身子,還不肯負起責任,想始亂終棄的隨著歐陽珠兒私奔逃回歐陽家。是婆婆正氣凜然地拿著九連環大刀,硬逼著她和申屠頊莆拜堂成親,擔負起女人應擔的責任……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但看見她時,還是忍不住要竊笑幾聲,有時候香月和玉霞還會瞅著她瞧上一陣子,然後再噗笑出聲。

  這讓她每天都過得好羞、好羞……

  如果脾性像父母的申屠大伯、大姑、小叔、小姑圭回到鴆花島上,她……怎麼消受得了?

  ***

  「喂!申屠頊莆,放開我姐姐。」

  杜安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狠瞪著申屠頊莆。

  「阿安,要喊姐夫。」渺渺溫柔地笑著糾正弟弟。

  「只要他一天不廣招賓客,風風光光地把姐姐娶進門,我就一天不承認他是我的姐夫。」杜安很是執拗。

  這個申屠頊莆當著他的面告訴申尾家的兩個老妖怪,要他們好好地「照顧」他,那兩隻老妖精還真是好生地「照顧」了他——一個在他洗澡時,把澡房的門板全拆了還吆喝鴆花島的婢女、大嬸來欣賞;一個趁他睡覺時,把赤亮亮的幾十隻北地毒蠍子全塞進他的褲檔裡,還點住他的啞穴,不許他出聲求救。

  他倆每日的花招、詭計都還沒重複過,而且還要鴆花島的眾管事們搬來幾籮筐的帳冊,要他謄核審算。

  日日夜夜的勞心勞力。一個月下來,他狠狠地憔悴許多。就連當下,他的頭髮還讓那老妖婆用某種不知名的花根草汁染得紅紅、綠綠的,而肩胛骨昨天被老妖怪卸卸、裝裝十幾回,兩臂也還沒法抬過肩頭哩。他又捨不得姐姐擔心,只得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這怎麼能不讓他恨死申屠一家老小呢?

  「阿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脾氣了?」渺渺看著弟弟說是不小心躺在草地上睡著,沾到花汁變成紅紅、綠綠的頭髮。

  申屠頊莆瞥瞥杜安疲憊不堪的臉,再抬頭望望天空。嗯,天氣其是不錯,難怪他心情如此這般的好,好到他想不顧一切的縱聲狂笑。

  倏地,不知道由何處飄來幾條像鬼魅一樣的人影。

  「我們回來啦!喂,被女人睡去的申屠三少爺,還不快來跪著迎接我們。」

  「申屠頊莆,聽說你被霸王硬上弓啦?裡是好事一樁,恭喜,恭喜!」

  「我說申屠三公子,叫你睡覺要關窗你就是不聽,這下子被採花大盜給『踩』得稀巴爛了吧。」

  「三哥哥……嘻嘻嘻……」

  「兔崽子們,沒事兒跑回來做啥?是回來看你們申屠三少被小媳婦兒欺負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嗎?回來也不知道要先來拜見你們老爹,就只知道要趕著看熱鬧,嗟!真是白養了你們這一群兔崽子。」

  「孩子們,娘偷偷跟你們說呀,那個臭小子被渺渺那淫賊——哦,不是,是被他的媳婦兒欺凌,每天都哭得好大聲呀,嚇得雞捨的母雞,已經有一段時日都不肯下蛋了。而那個淫——不,是渺渺啦,還死都不肯負責任哩,是你們偉大的娘親手握大刀,才讓那個淫徒伏首……」

  渺渺癱軟了膝頭靠在夫婿身上,一張粉臉又白義紅、又紅又白,因為她的極端噩夢,已經全部竄到現實中來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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