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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陳秋繁][蠻女難纏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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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1: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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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蟬聲隨著南風的腳步,緩緩飄進炎熱的午後,為這日正當中的酷暑帶來一絲絲清涼氣息。

  許娜娜心滿意足的端著飯後甜點,坐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吃著她最心愛的草莓冰淇淋。

  「啊!」她長歎一聲,眉眼之間儘是滿足。「夏天還是要吃草莓冰淇淋才對嘛!」

  「嗯。」林波笙手裡捧著一杯冰鎮過的洛神花茶,隨口應著,眼睛則緊盯著午間新聞。

  「波笙啊!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找芝蘭玩呢?」許娜娜的眼睛隨著林波笙的視線也投向了電視螢幕。

  「這幾天最好不要。」林波笙中肯的說。

  「為什麼?」

  「別忘了,前些日子我們已經當了不少天電燈泡;這會要是再去找芝蘭,只怕霍老大不把我們兩個拆了餵狗,恐怕也要我們斷手斷腳的。」「對喔,我都沒想到,」

  許娜娜想起霍翊風對自己與波笙的打擾有多厭惡;既而一想到,如果她們兩人膽敢再上門叨擾……一想到他那凶神惡煞樣,就不禁教她打了個寒顫。

  「我看還是再過一陣子好了。」為了生命安危,她還是暫且忍忍。

  「可是波笙……」許娜娜又想起了什麼,不禁皺起了眉頭。「少了芝蘭,這個暑假真的就只剩我們兩個耶。」

  「你要是嫌人少的話,可以找項爾凡啊!」林波笙提出建議。

  一聽到這名字,她立即賺惡的說:「笑話!要我找他,我寧可待家裡無聊到死!」

  開玩笑!找他?她寧願陪她媽上巴黎準備時裝秀,要不跟她爸到深山古厝尋找靈感,也強過面對項爾凡那張討人厭的臉!

  「你反應別這麼激烈嘛!」林波笙笑笑說:「其實他人不錯,年紀輕,而且事業有成。論人品,算是青年才俊,論能力,也可說是出類拔萃。再說,我看他對你挺好的!」

  「好!!」許娜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會從好友口中聽到。「他哪裡對我好了?你可別忘了!在芝蘭家別墅的那幾天,我差點沒讓他氣死!」

  就算沒讓他氣死,也差點被他整死!

  「哎,他只是逗著你玩的!」林波笙聳聳肩。「你想,他若不是對你特別好,又怎會專找你一個人逗,卻不來找我呢?」

  就她這個旁觀者看來,項爾凡的諸多行徑,只是讓她覺得有趣。

  明明是對娜娜喜歡得緊,卻偏偏愛惹她生氣,每每總逗得娜娜氣得大叫,要不就是準備找他決一死戰,他才願意停手……

  男人哪!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那是因為他欺負我個子小,跑不快,所以才找上我!」許娜娜氣呼呼的說。「再說,我和他是八字不合、天生犯衝!和他在一起簡直是損耗我身體健康,浪費我的生命!而且好不容易才逃離他魔掌,我怎麼可能會笨到自投羅網!」

  那個項爾凡!看她的眼神,有時是輕浮得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有時卻又像是獵人狩獵時那種十足十的侵略性眼神,常常盯得她背脊發毛……想想,還怪可怕的!

  對於這種可恨又可怕的男人,她許娜娜要是真找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看你嘍!」

  反正那個項爾凡也沒給她任何好處,她既沒必要,也沒義務替他在娜娜面前說好話。她決定盡早結束這個話題,將注意力放回電視新聞上。

  沒想到,前一秒她們才聊到項爾凡,下一秒,他那俊逸不凡的臉蛋就出現在電視裡。

  只見那成群的記者,拿著麥克風將穿著黑色西裝的項爾凡團團圍住,同時要他說明近來與游家千金婚變的原因。

  只見他從容不迫的站定位置,同時讓身邊的保全人員,將他與那些有如豺狼野獸般的記者,隔開一段安全距離後,才對著所有在場記者說話。

  「其實,我與游芝蘭小姐婚約一事,完全是以訛傳訛、子虛烏有的事。」

  簡單來講,就是誤會!

  許娜娜與林波笙看著在鏡頭前,神情自若的項爾凡,內心禁不住佩服他的演技。

  就在兩人還在讚歎他高妙的演技時,他又清清喉嚨,成功的轉移了所有記者的注意力。

  「……其實呢,各位說的也沒錯。芝蘭的確有未婚夫!」他故意頓了下賣個關子,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屏氣凝神等待。

  「而這位幸運兒呢,相信各位必定不陌生。他就是GEO的創辦人,霍翊風先生。」

  他話一出口,在場的記者個個莫不振筆疾書。有些反應快的,已經將麥克風遞到他面前,要他進一步說明游芝蘭與霍翊風兩人相遇的經過。

  只見項爾凡聳了聳肩,同時淡淡的揚起嘴角,給發問的女記者一個略帶挑逗性的眼神。

  「有關這個問題,我想,這你就該去問當事人了。」他成功的將問題轉移到霍翊風與游芝蘭兩人身上,自個則四兩撥千金的成功擺脫這個是非圈。

  滿足了眾人的好奇心,也該是他退場的時候;於是他在保全人員的開道下,慢慢朝他的座車前進。

  此時,突然有個嬌小的女記者,硬是突破了重圍,來到了他身邊。

  「項先生,最後一個問題。」女記者的氣息紊亂,看來方纔的推擠已耗掉她大半體力。「您風流倜儻的形象是大家眾所皆知的,能否請您透露一下擇偶的條件?」

  項爾凡花花公子的形象眾所皆知,與他相交的對象,若不是名門淑媛,要不就是美艷不可方物的影視歌星。究竟他情歸何處,自是各家小報關切的八卦消息。

  「擇偶?」

  對於這類問題,他早就應對自如;只是他突然想到,如果換種說法,豈不更為有趣?

  「我想,我已經不需要什麼擇偶條件了!」

  「為什麼?」聽到他的回答,女記者瞪大了雙眼,心裡不禁猜測,這項爾凡是不是因為過度風流而染上某種絕症……

  「因為……」說這話時,他的臉自動轉向了攝影機,好讓攝影師精準捕捉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我的心已經淪陷。」

  接著他深邃多情的雙眸,一瞬不瞬盯著攝影機,猶如面對著他最心愛的女子,款款表露內心的衷情。

  「我的過往因為沒有你的參與,讓我的心靈空虛不已,老是在不適當的時間遇上了不適合的女人……但是,我向你保證!在認識你之後,我的心已經完完全全交付在你手上……此生,若沒有你,我的人生將宛如黑夜,再也見不到光明。我要讓你知道,這世上,我愛的只有你一個,娜娜!」

  當項爾凡正在電視上做這番真情告白時,許娜娜剛好挖了一球草莓冰淇淋夾到蘇打餅,正高高興興的張大嘴用力咬了一口;直到她聽到了那一句——我愛的只有你一個,娜娜!

  那一大口夾著餅乾屑的冰淇淋,就這麼硬生生的哽在喉嚨,下不去也上不來。

  林波笙見情況緊急,連忙將手中的洛神花茶讓她喝下去。

  半晌,許娜娜總算吞了下去,順了順氣,她立即氣急敗壞罵道

  「那個混帳項爾凡!」

  瞧他說那什麼話!好像她和他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曖昧關係。他這麼說,簡直是當眾毀她清白!

  「哪天就不要再讓我遇上你!要不然我不把你大卸八塊的話,我的名字就讓你倒過來寫!」還差點害她一口氣喘不過來,直奔地府見閻王。

  許娜娜的臉上寫滿了決心。她決定了!若是再讓她遇上項爾凡這個毀她清白的大痞子!她肯定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他們這梁子是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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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2:03 |只看該作者
第01節


  許娜娜伸著懶腰,從自個房間悠悠晃晃的經過客廳時,聽到了這輩子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早啊!娜娜。」項爾凡的聲音在她前方兩公尺處響起。

  聽到這聲音時,她不敢置信的瞪大惺忪睡眼,盯著站在她面前,一臉神清氣爽的項爾凡。

  「我一定是在做夢!」她試圖說服自己,這不過是惡夢一場。「我一定是還沒醒,」

  她認定眼前的他,一定是出現在她夢裡,而不是當真出現在她面前。

  她決定要終止這場「惡夢」。她假裝沒聽見他的問候,連忙朝她的原目的地——廚房走去。

  「唉!」項爾凡瞧見她的舉動,故意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難掩的失望。「我們這麼多天不見,你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就這麼從我身邊走開,這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許娜娜聽完他這一連串肉麻兮兮的話,立時寒毛直立。

  「我不是在做夢!」

  她終於還是得面對事實!

  項爾凡那個在兩天前,對著電視機前全國觀眾說愛她,同時害得她清譽蕩然無存的大瘟神——真的出現在她家裡,

  「你當然不是在做夢。我這會不是親自出現在你面前,聊慰你日日夜夜殷殷思念了嗎?」他逗弄她的習慣依然不改。

  而她照例的,讓他這些話氣得臉頰泛紅、頭頂冒煙。

  「呸!誰對你日日夜夜殷殷思念了!」

  她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凌遲至死,怎麼可能對他「日日夜夜殷殷思念」?

  「唉,娜娜,你別否認了!」項爾凡大步一跨,隨即將穿著小熊睡衣的她,緊緊擁入懷裡。「你對我的心意我都瞭解。」

  「我對你哪有什麼心意!」她掙扎著要離開他懷抱;只可惜她人小力微,根本敵不過他如牛的力氣。「你別亂說!」

  他微微一笑,那眼神彷彿在告訴她你不說,我也懂。

  「你別害臊,兩人相愛是不需要隱藏的。」他無視她的掙扎推拒,硬是將臉頰更貼近了她。「尤其是我,你更沒有必要隱瞞。」

  面對他的睜眼說瞎話,雖然明知他這麼說是故意要整她,激她冒火;但在苦無脫身之計的情況下,她只能任由自己的怒氣不斷累積。

  「我……」她使出渾身解數,好不容易從他懷裡逃開。「我要隱瞞什麼!」

  她對他,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哪來他說的那種情感!

  「倒是你,別亂說話!」

  她一想起那天這傢伙,對著電視說出那一連串教人吐血的噁心話後,她所受到的困擾,就忍不住一肚子氣。

  「你搞清楚!我和你之間什麼都沒有,別動不動在電視上說什麼你愛我!」

  她這話讓項爾凡覺得,這些天他受到眾多前女友的騷擾哭訴、抱怨恐嚇……全都值得了!

  「哦?」他挑起一道劍眉。「你真的認為我口中的『娜娜』就是你?」他不動聲色的問。

  「我……」他這話問得她一時啞口無言。

  她如果說是,萬一他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她豈不是顯得太過自大、自抬身價?可,這世上哪那麼巧!他認識的女孩子裡,就有兩個同名的……

  「好,那你說,不是我是誰?」

  若真是別人,那麼以後要有別人提及她與他的關係,她就可以理直氣壯推得一乾二淨,而不是唯唯諾諾,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唉,你別動氣。」他以安撫的口吻說:「雖然我知道你對我情深意重,但是呢,我還有些許道德感在,還不至於染指像你這樣半大不小的女孩子——」

  「誰對你情深意重了!」

  他的話,讓她的心有若被針紮了下;可只是一下,讓她誤以為那只是她自己的錯覺……

  「除了你還有誰?」項爾凡瀟灑的走到沙發前,舒服的坐在上頭。「我知道兩天前的事,讓你難過。可是……」他一副無奈的說:「我心裡現在只容得下『娜娜』。對於你的厚愛……只好改日再報了!」

  「你……」她覺得,她若是再繼續待下去任他消遣,她肯定會急怒攻心,心臟病發作。「算了!隨你怎麼說。」

  說完這話,她轉身準備往廚房走去,不打算再搭理他。

  才剛踏出第一步,她終於記起——

  「這裡是我家!」都怪她剛才太激動,以至忘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這問題剛才不就該問了嗎?」項爾凡調侃的說!「還是你見到我時,一時間忘了今夕是何夕,此地是何處?」

  他的問題讓她滿瞼通紅;不過不是因為氣憤,而是因為他正巧說中了她的心事。

  「你管我!」

  幸好,她不是只有不好意思會臉紅,就連生氣時,臉也是照紅不誤;要不然讓他瞧出點端倪的話,她豈不是又要被他取笑調侃了。

  「我沒管你啊!」他無辜的說:「我是關心你。」

  「你……」

  這個大痞子!

  「別和我閒扯淡!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樣子,像是在審問犯人的判官大人。

  「報告大人!」他見她這陣仗,連忙起身作揖。「是令慈邀我到府上一聚。」

  「我媽?你少誆我!」

  她母親方惜圓是當紅的名服裝設計師,必須時常到世界各地參加各個大大小小的服裝秀。再說兩天前她和母親通電話的時候,她人明明還在意大利,怎麼可能會臨時跑回來,還邀請這個大瘟神到家裡來。

  「我媽明明還在米蘭作服裝秀,怎麼可能回來!」

  「要不信的話,你可以到令慈的工作室看看,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

  他一副要信不信由她的模樣,不禁動搖了她的決心。

  「好,我這就去看!」

  就在她準備上二樓時,她已看到她那身高接近一百八的母親,婀娜多姿、儀態萬千的緩緩從樓上走下來。

  「娜娜,你起來啦!」方惜圓不受歲月刻劃的纖纖素手,愛憐的撫過許娜娜光滑細緻的臉頰。

  「媽,你回來怎麼也沒跟我說。」許娜娜心裡雖然高興能見到將近一個月不見的母親,可是對於她不告知行蹤的行徑,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也是臨時決定的,還來不及通知你嘛!」方惜圓走到女兒身邊,輕輕摟著她肩膀。「而且,我今天早上七點才到中正機場。我想,這個時候你多半還在睡覺,所以我決定讓你好好睡,別吵醒你。」

  「好嘛!」

  媽說得也沒錯,她平常一定是拖到九點多才起床;再說,她有起床氣,對於七早八早吵醒她的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突然,她記起身後還有個不速之客。

  「媽,這傢伙說他是你請他過來的。」

  這事她壓根不信!因為,她不記得母親什麼時候認識這號人物了。

  「娜娜,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她先是向項爾凡說了聲抱歉,然後轉頭說:「項先生是我的客人,趕快向他道歉!」

  「喔。」許娜娜有些不情願的。「項先生,對不起!」

  「沒關係,方女士。娜娜和我本來就是舊識,我知道她不是有意的,你就別責怪她了。」

  項爾凡收起先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十足正經有禮的向方惜圓解釋著兩人的關係。

  「哦?你們兩個認識?」他的話引起了方惜圓興趣。「之前怎麼沒聽娜娜提過啊?」

  「是這樣的……」

  於是乎,項爾凡便開始耐心的向他認定的「丈母娘」,仔細說明了兩人相識的經過。

  許娜娜這會終於明白,項爾凡為什麼會一大清早出現在她家,而母親又臨時從意大利返國的真正原因。

  原來,項氏集團旗下的某個子公司,有意以母親的名字,創立一個全新的服飾品牌。由於這個企劃案是以整個國際市場為目標,同時品牌的定位,走的是高價位,因此才會派項氏集團的少東——項爾凡親自接洽。

  現在,許娜娜三不五時就會在家裡遇上項爾凡。

  雖然她每天幾乎早出晚歸——早上一起床,二話不說就直奔林波笙家,直到即將就寢的時間才回家睡覺。但是不知怎的,他總有辦法逮著她,每當她前腳才一踏進家門,他後腳便跟著進門。

  有時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找了人監視她,畢竟這種「巧合」發生的次數,多到不免令人心生疑竇。

  可是,項爾凡沒事幹嘛找人監視她?

  她又不是他愛人——他說他的愛人也叫「娜娜」——那他這樣勞師動眾的找人監視她,簡直就是費錢費力又極端無聊的事。

  項爾凡這人痞雖痞,還不至於會砸錢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說來,這事實在令人懷疑。

  這會,她踱步到方惜圓的工作室,恰巧看到母親挽起長髮,拿著一張設計稿仔細研究著。

  「媽!」她走到母親身後,撒嬌的偎在她肩上。「你有沒有空?」

  「有什麼事嗎?」方惜圓伸手揉揉她那柔軟細緻的短髮。

  「媽,你最近好忙喔!」她的語氣像是有些抱怨。

  「沒法子啊!既然我已經答應了這件合作案,」方惜圓歎了口氣,對於自己冷落了寶貝女兒感到抱歉。「就要弄到盡善盡美才行。」

  「可是,媽!」像是心疼母親的疲累,許娜娜口氣一轉。「你這麼忙,他們為什麼不在自家公司給你弄間工作室,還要累得你四處奔波。」

  這——就是她今天進門的原因了。

  方惜圓向來習慣在自個家中進行一些必要的工作,舉凡設計稿、選色、挑選布料這事……

  也正因為她習慣在家中工作,許多無法透過電話聯絡的公事,要不是她帶著資料上彩蝶,要不就是彩蝶派人到家中與她交涉。

  而彩蝶不知是事業做得太大還是怎麼的,連一些普通職員都忙得分不開身,還非得找上項爾凡這小老闆親自出馬。

  「再說,以後他們要以你的名字當品牌。除了服飾以外,就連店面的設計走向,也都該和你商量,讓你參與才對啊!」

  為了減少與項爾凡碰面的機會,她決定「大義滅親」,將自個母親趕出工作室。

  「你看,有這麼多事要做,如果你們工作的地方都在一起的話,不是方便多了嗎?」

  「你這麼說也有點道理……」方惜圓果真十分認真的考慮她的提議。

  「媽,你想想看,這工程這麼浩大,牽涉的人又這麼多。你想,我們家有這麼多空間容納他們嗎?」

  她見計劃奏效,決定再加把勁,促成她母親下定決心。

  「而且你想想,現在爸不在家還好;要是他回來了,有這麼多人在家裡來來去去的,一定會打擾到爸創作的。」

  「對喔!」方惜圓恍然大悟。「我都沒考慮到這點!」

  「是嘛!」她繼續努力遊說。「我們都知道爸是這世上最溫柔的男人了;就算因為你的工作打斷了他的工作,他也不會說什麼,反而會鼓勵你、要你加油!」

  「是啊!雋曄就是這樣一個人……」提起自己的丈夫,她的目光也不禁溫柔許多。「嗯,娜娜,你說得沒錯!我真的應該請他們幫我挪個空間,充當我的工作室。」

  「是啊!為了爸和你自己,教他們弄間工作室給你,這是最兩全其美的法子了。」

  她心裡已經盤算好,等會要上波笙那兒,好好大肆慶祝一番!慶祝她再也不需要見到那個和她天生犯沖的傢伙,慶祝她再也不必讓他調侃戲弄……哎呀!反正光是不必見他一事,就足夠讓她好好慶祝了!

  看來,她住後的生活,應該又能悠閒愉悅的過日子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瞇起了眼、笑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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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2:47 |只看該作者
第02節


  「我這個大豬頭!」許娜娜知道自己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她認命的放下話筒,抬起沉重的腳步,每一步有如千斤重似的,以極緩慢的速度走上二樓,到她母親的工作室,尋找她母親又一不小心遺忘在家的重要樣布。

  「我這個大笨蛋!」她忍不住又罵自己。「我早該知道以媽那種丟三落四的個性,一定會這裡丟那裡漏的……我怎麼會蠢到勸她把工作移到外頭做呢?」

  原本,她意有所圖的對她母親「曉以大義」,要她向彩蝶那裡要求一間公司內部的專屬工作室。彩蝶的人也相當爽快的應允了她母親的要求,三天不到便弄了個專屬工作室,好讓她將所有工作移到那裡去……對於這樣的結果,許娜娜該感到滿意才是。

  一旦她母親將工作移到彩喋去,那麼項爾凡就沒有成天上她家氣她的借口,而自己也不必為了躲他,搞得一大早就得出門,直晃到滿天星斗之際,才像作賊一般偷偷摸摸的回來……

  可,她是將所有事情都算計好了,就是忘了將她母親的粗心大意給盤算進去

  哎,算算她母親將工作移到彩蝶也不過兩三天光景,她這個賦閒在家的女兒,已經幫她親愛的母親大人,送了四次文件!

  這結果的確如她所料,不必再天天見著那傢伙,可她的運動量也因此大大增加……真不知該說是幸或不幸。

  「古人說得對!」在一陣翻箱倒櫃後,她終於找著她母親所說的「鵝黃色絲質樣布」。「自作孽不可活!」

  為了避免像昨天一樣拿錯東西,累得自己再跑一趟;她先打了通電話,確認她手上這塊一公尺見方的「鵝黃色絲質樣布」,真是她母親要的那塊。

  「方惜圓。」電話那頭響起她母親低沉的嗓音。

  「媽,我是娜娜!」她看著手中那塊布料。「你要我找的那塊樣布,是不是鵝黃還帶點銀灰的?」她發現隨著角度不同,這布料會散發出不同的光澤。

  「嗯,就是這塊!」方惜圓還擔心她會找不到呢。「我還擔心我得自己回家找呢!」

  「媽,你太不相信我了!」許娜娜嬌嗔道。

  「媽不是這個意思!因為工作室裡有三四塊類似的布料,我怕你會分不清。」

  「媽,人家好歹是你女兒,雖然身高沒遺傳到你,可我體內多多少少還留有一點你的天分嘛!」

  「好好好!是媽不對。」方惜圓笑著賠不是。「既然你已經找到了,那媽可不可以再麻煩你一件事?」

  「好啊!」

  「你能不能把這塊樣布送到項氏集團總部,將這塊布交給爾凡。」

  「項爾凡?」一聽到這名字,許娜娜的眉頭馬上糾在一塊。「交給他做什麼?」

  難不成這個項爾凡,不僅泡妞技巧功夫一把罩,就連針線功夫也有一把;好到連她母親這個國際知名的設計師,把打版、縫製的工作都交給他做?

  「這說來話長,我有空再告訴你。」方惜圓不知該如何說起,於是決定不提。「總之,這事很重要,能不能請你幫我跑一趟?」

  既然媽都說「這很重要」,就算她再怎麼不願見他,她還是得去。

  「媽,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將這塊布交到他手上。」

  騎了將近三十分鐘,許娜娜終於順利來到項氏集團總部一棟位於敦化北路,樓高二十五層的現代化辦公大樓。

  她將機車停好,便背著背包急急忙忙走進項氏總部。

  一進大門,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曉得項爾凡到底在哪一層樓上班。可她也不可能逐層搜索他的「芳蹤」;因為在找到他之前,她想自己可能老早掛了。

  於是她走向服務台,踮起腳尖,一雙手搭在服務台桌面上——人長得矮就是有這難處。

  她對著眼前一位長相甜美的總機小姐問:

  「請問,項爾凡先生在哪一層樓辦公?」

  若是找一般小職員,這問法可能會考倒總機小姐;不過項爾凡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項氏集團的少東——一個錢多多的小開。

  「你要找總經理?」總機小姐狐疑的盯著穿著T恤的許娜娜。

  她的眼神令人不悅,不過心情壞是一回事,事情還是得照辦,東西還是得送到項爾凡手上。

  「對,我是彩蝶公司派來送樣布給總經理的。」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喔——原來是送東西啊!」總機小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那你就搭那個送貨用的電梯到二十五樓,總經理辦公室就在二十五樓。」

  「送貨用的電梯?一般電梯不能搭嗎?」

  為什麼一定得搭那個送貨用的電梯?她手上的東西不過是一塊輕薄的布料,沒重到需要搭那種電梯吧?

  「一般電梯是給訪客搭的。」總機小姐理所當然的說:「你只是來送個東西,又穿得這麼隨便,怎麼可以搭一般電梯;要是給其他客人瞧兒了,別人還以為我們項氏集團是一個可以隨便來去的地方呢!」

  老天!她長這麼大,還沒遇過氣焰這麼囂張的「總機小姐」!

  不過,現在辦正事要緊……再說,一小時後,她與波笙還有約,壓根沒空與她一般計較。

  許娜娜面色鐵青的離開服務台,一肚子怒氣的走向位於安全門後的送貨電梯,使勁的敲下按鍵。

  出了電梯,她推開安全門,迎面而來的是透明玻璃牆面。在玻璃牆面後頭,一位看來十分精明幹練的女人,正賣力敲著鍵盤……顯而易見的,她十分忙碌。

  她像征性的敲了敲門,等著那認真的女人注意到她。

  「請問有什麼事嗎?」那女人一聽到聲音,馬上必恭必敬的站起來。

  「呃……我是彩蝶公司派來要送樣布給項總經理的。」

  現在,她可是在項爾凡的地盤上,就算不為他的名聲著想,也要為了自個的安全著想。

  平常她大可叫他痞子、王八蛋、色狼……不過,現在她最好還是安分些。

  「你是許娜娜小姐嗎?」對方一聽,馬上說出她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嚇!不會吧。她不過是送塊布而已,怎麼她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

  「是這樣的,剛才總經理交代過,說你會來。」

  「喔,這樣啊!」或許是母親先知會了他,她會送樣布來也說不定。「既然這樣,那我就把樣布交給你,再麻煩你交給項總經理,好嗎?」

  太好了!這樣她就可以不必見到那瘟神,何樂而不為?

  「這個……」王秘書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總經理交代我,如果你來了,一定要通知他……我想總經理,可能希望你將東西親自交給他吧。」

  許娜娜不禁皺眉,不明白這項爾凡在搞什麼鬼!她明明只是來送布而已,又不是來開會什麼的,還非得見到他本人不可……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找他嗎?」既然這事遲早要解決,不如速戰速決,她還可以趕上和波笙的午餐約會。

  「這可能要麻煩你等等。」王秘書委婉的解釋。「總經理現在有訪客,恐怕不太方便。」她走過許娜娜身邊,打開會客室的門。「這會,麻煩你先到裡頭休息一下,等會要是總經理的客人離開之後,我再請總經理過來。」

  「這樣啊……」許娜娜著實不想等,於是她又問:「我真的不能把東西放在你這裡,然後先離開嗎?」

  「許小姐有急事嗎?」

  「急事是沒有,只是……」

  她這人,什麼心都有,就是沒耐心!要她無所事事坐在會客室裡枯等,簡直是存心要折磨她。

  「許小姐!要不,請你先到裡頭坐一會,我現在馬上聯絡總經理。」

  「喔,好吧!」面對她的強力挽留,許娜娜只有乖乖走進會客室,等候「項總經理」的蒞臨。

  她將東西放在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不一會,效率十足的王秘書立即奉上冰鎮紅茶一杯、小糕點一碟,然後又急急忙忙離開。

  不到三分鐘時間,會客室的門再度開啟。

  哇!這王秘書可真了不得!她連茶都還沒喝完,點心也還沒吃,就把項爾凡請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便開口道:「喂!項爾凡,你要的東西我送來了!」

  等她站起來轉頭一瞧,才發現進來的竟是位容貌艷麗、身材姣好的絕色佳人。

  「咦?你是誰?」

  「我是誰?我倒要問問,你是誰?!」

  說話的女人名叫藍羽倩,是項爾凡最新一任的前女友——在項爾凡公開對著電視宣佈,他的最新一任女友名喚「娜娜」之後。

  「我?」許娜娜沒想到這美女,居然會反過來問她這問題。「我是許娜娜,你呢?」

  「你就是娜娜?!」

  藍羽倩一聽到這名字,精緻的麗容立即蒙上一層陰影。

  「對,你有什麼事嗎?」

  她不是笨蛋,一看就知道這女人來者不善。她隨即警覺的退了一步,免得徒然惹來一身晦氣。「你知道我是誰嗎?!」藍羽倩冷冷的問。

  「咦?你這問題可有趣了!我為什麼該知道你是誰?」

  笑話!她以為她是誰啊?

  「你……」藍羽倩對於自己在演藝圈的名氣向來十分自負,眼前這乳臭未乾、黃毛丫頭的話,著實惹惱了她。

  「好!你不知道我是誰沒關係。」她沉下氣。「你說!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爾凡?」

  她猜想眼前這女孩,一定是為了錢才無所不用其極的勾引爾凡;要不然以她藍羽倩這般容貌、身材,甚至教養,怎麼可能被這個小女孩比下去!

  「錢?」藍羽倩這話問得她一頭霧水。「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離開爾凡?」

  她一臉驚奇的看著藍羽倩。「你是不是搞錯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和項爾凡那痞子之間,有什麼需要以金錢才能釐清的關係。

  「我有沒有搞錯,你心裡有數!」

  「抱歉,我是一點數也沒有。」

  「好,你不說是吧!」藍羽倩牙一咬,從皮包裡取出一本本票,拿出鑽筆在上頭飛快寫了幾行字後,用力將它撕下,遞到她面前。「這裡是五百萬本票!」

  「五百萬?!」許娜娜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支票。「項爾凡值這麼多?」

  真看不出來,那痞子居然有女人願意出五百萬元,只為了要她離開他!

  嘖,人不可貌相啊!

  「沒錯!只要你答應離開爾凡,這五百萬就是你的了!」

  「你說真的?!」她本就與他毫無瓜葛,現在居然有人出五百萬,就為了要她離開他……

  笑話!既然有人凱到願意出五百萬,要她離開原本就與她毫無瓜葛的臭男人,她要不收,她才是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好,我接受!」

  「很好!」藍羽倩儘是得意神色。「拿了錢以後,別再讓我知道你和爾凡藕斷絲連的;要不然,我多的是辦法毀了你!」

  「沒問題!我一定不會再和項爾凡見面。」

  開玩笑,她巴不得離那痞子愈遠愈好,他若不來煩她,她怎麼可能與他見面。

  「既然如此,藍小姐,我在此祝你與爾凡,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她小心翼翼的將支票放進懷裡。「那麼,小女子就在此拜別!」

  待會離開這裡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拿本存折,趕緊將這支票存進戶頭裡。

  她一臉興奮的拉開會客室大門,準備回家慶祝這天外飛來的意外之財。

  怎料,大門一開,見到的居然是項爾凡哭喪著瞼站在門後頭。

  「項爾凡!」許娜娜被他嚇得連忙後退了一大步。「你怎麼會站在這裡?!」

  藍羽倩聽到這聲音也連忙回過頭,花容失色的驚呼:「爾凡!」

  「娜娜……」項爾凡的聲音帶點鼻音。「難道我在你心裡就只值那些錢嗎?」他的眼角淌著可疑的水珠。「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更多,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你胡說些什麼!」許娜娜緊抱著背包,深怕他將剛到手的五百萬搶走。「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已經答應籃小姐,以後不再和你見面了!」

  「走走走!好狗不擋路。」她直揮揮手。

  「娜娜,你把五百萬還她,你要多少我給你!」項爾凡索性用力將她緊摟在懷中。

  「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的錢……你給我站遠一點!」許娜娜在他懷中死命掙扎。

  站在一旁的藍羽倩,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照理,許娜娜應該才是那個死纏著爾凡不放……怎麼現在的情況完全相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項爾凡早在藍羽倩離開他辦公室時,便打開了會客室的的監視器,再加上王秘書的鼎力相助;就算他人不在會客室,他也可以清楚掌握會客室裡發生的事情。

  原本,他監看的目的是擔心藍羽倩會一時失控,做出對娜娜不利的事——畢竟,他所有前任女友中,就屬她的反應最激烈。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拿錢利誘娜娜離開他;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娜娜居然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收了那筆錢!

  五百萬——他項爾凡的身價居然就只值那五百萬!

  「那個笨女人!她難道不知道我值多少錢嗎?」

  項爾凡看到娜娜見到那五百萬支票時一臉詫異的表情,忍不住發起脾氣。

  「那個藍羽倩從我身上拿走的不下千萬,她居然區區五百萬就答應了!」

  當他再看到娜娜如獲至寶的將那支票收起來時,他知道,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當他走出辦公室,恰巧看到王秘書那微微抽搐的嘴角,他冷冷的說:

  「想笑就笑,要不然小心得內傷。」

  他相信這個跟了他五年的王秘書,大概也從監視器裡得知了一切事情發生的經過。

  「有沒有眼藥水?」

  他若不好好給那個見錢眼開的小女人一點教訓!就枉費他在電視上對她的深情告白。

  王秘書隨即從抽屜拿出一瓶眼藥水遞給他。

  他接過眼藥水後,迅速在兩眼點了幾滴藥水,用力眨了眨,然後走到會客室門前stand by。

  十秒不到,會客室的門隨即被一臉興奮的許娜娜打開。

  「項爾凡!」她顯然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嚇著了。「你怎麼會站在這裡?!」

  此時,項爾凡見機不可失,隨即大步上前,擋在她面前。

  「娜娜……」他的聲音帶點鼻音。「難道我在你心裡就只值那些錢嗎?」他剛剛點上的眼藥水適時發揮了作用。

  「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更多,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你胡說些什麼!」她緊抱著背包,不住的後退。「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已經答應藍小姐,以後不再和你見面了!」她直揮揮手。「走走走,好狗不擋路。」

  「娜娜,你把五百萬還她,你要多少我給你!」

  「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的錢……你給我站遠一點!」她在他懷中死命掙扎。

  他將自己的臉埋進她肩窩。「答應我,把錢還給她,」

  由於兩人的身高差了近三十公分,許娜娜整個人是被他抱在半空中,她雙腳不住踢動掙扎……「項爾凡,你放我下來!」他手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讓她全然動彈不得,她只能以雙手雙腳進行抗議。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

  除非她將那五百萬還給藍羽倩,要不然,他就這麼和她耗下去!

  「我不要!」說什麼那五百萬她都不會輕易放手!「那是藍小姐要給我的,你憑什麼要我還她!」「就憑我不會讓你離開我!」項爾凡這會也動氣了。

  「只要我不離開你,你就無法達成你與羽倩之間的協議。你說!這種情況下,你憑什麼收她的錢!」

  站在一旁的藍羽倩,壓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從許娜娜的表情看來,她似乎根本不喜歡爾凡,反倒是爾凡……完全成了另一個樣。

  她認識的項爾凡,是個幽默風趣、博學多聞、風流倜儻、俊逸不凡的集團少東,可眼前的他……怎麼比較像個無賴!

  「王秘書!」項爾凡正與掙扎不休的許娜娜奮戰,沒多餘氣力去取她背包裡的支票,於是他大喊著在門外看戲的王秘書。

  「開一張五百萬現金票給藍小姐,順道送藍小姐離開!」既然娜娜不肯還,他就替她還!「羽倩,這五百萬是娜娜還給你的。以後,我和你從此沒有任何瓜葛!」

  許娜娜聽到他這麼說,連忙高聲大喊:

  「藍小姐,你別聽他亂講!那五百萬我沒要還你!」氣極之下,她騰出手死命槌打著鉗制她的項爾凡。

  「羽倩,我說的話你聽到沒?!」他的聲音異常嚴厲。「如果我以後再看到你來找我,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藍羽倩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該走的是她,而不是許娜娜。

  「藍小姐,這裡是五百萬現金票。」王秘書很有效率的立刻將支票雙手奉上。

  她看了看金額,點了點頭。「爾凡,你放心,我不會再死纏著你不放。」

  她藍羽倩也是有尊嚴的。既然,爾凡對她如此絕情,那她也不必對他再有絲毫留戀。日子,好過歹過,總是要過下去;她又何必和自己的前途過不去?不如就這樣散了好。

  想通這點之後,藍羽倩拿了支票,瀟灑的退場……

  「把支票給我!」項爾凡冷著一張臉,向嘟著嘴的許娜娜索討他的「賣身錢」。

  「不給!」許娜娜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不管他如何威脅利誘,說不給就不給!「這支票上的受款人是我,憑什麼要給你!」

  「娜娜,」他不怒反笑。「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為什麼羽倩要給你五百萬,只是為了要叫你離開我?」

  她是覺得有些奇怪沒錯,不過……

  「她有錢愛怎麼花是她的事!我管不著。再說,我猜她根本是弄錯人了!」她可沒忘記,那天他親口說的「娜娜」是另有其人,不是她。「她一定是把我和另一個叫娜娜的人搞錯了!」

  「如果我說她沒弄錯呢?」項爾凡試著點醒她這個遲鈍的小女人。「我那天在電視裡所說的娜娜,就是你,」

  「我?」她呆愣了會,隨即生氣說道:「姓項的!你別以為我會被你騙了!」

  那個「娜娜」怎麼可能是她?再說他前幾天才對她親口否認這事,現在卻說她就是「那個」娜娜……瞧他那天在電視裡的說詞,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什麼他只愛她一個……老天,他騙誰啊!這下,她與他除了八字不合、天生犯沖外,還得加上個「意見不合」!

  「好!你說你不是。那麼你又為什麼將這支票收得如此理所當然?」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他說的沒錯,人家藍小姐這支票是要給「那個」娜娜的,這會她收了支票可說是「冒名頂替」。

  「所以嘍,既然你收了支票,豈不表示,你自己承認你就是我愛的娜娜?」

  「這……」

  老天!被他這一說,感覺上,她好像是用這五百萬把自己賣了!

  「嗯,你知道的,我對於我的愛人,向來是不吝贈與的。」

  「我不知道!」開玩笑!她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你別亂說!」

  「不知道沒關係,我會讓你明瞭的。」

  他的嘴角微揚,看得她一陣心驚膽戰;因為每回他一出現這表情,就包準沒什麼好事。

  「既然你這麼想要這五百萬……」他假裝沉思了會。「雖然呢,這不是直接出於我手裡……不過呢,我剛剛也拿了五百萬給羽倩當交換……現下,你既然這麼捨不得放棄你手中這張支票。那麼,就當做是我們兩個人的定情物吧!」

  「什麼!」她聽到這話,只差沒從沙發上跳起來。「什麼定情物?!拜託!這只是一張支票,拿去兌換就沒東西了!」

  「是沒錯。不過,這五百萬可以買的東西也不算少。」他想了想。「嗯,如果你拿去買珠寶,就象徵我們的愛情像寶石一樣,禁得起時間淬練;要是你買了房子,這不就表示,你已經有與我結婚成家的打算了……」

  他一口氣舉了堆五百萬可以買的東西,以及其中所代表的涵義。

  「你知道的,錢嘛!就是要拿來花才有價值。要是你一直放在銀行裡,那有與沒有其實是沒什麼差別的。所以嘍,凡是你用這五百萬買的東西,全都代表了我們兩人的定情物!」

  「想想,這也真是方便!省得我還要絞盡腦汁去找樣有紀念價值,而你又喜歡的東西來當我們的定情物……」

  「你胡說什麼!」許娜娜氣呼呼的說:「誰和你定情來著!」

  瞧他說的!好像兩人已經海誓山盟、共偕白首了。

  「娜娜,你別害羞了。」他一步步走近她。「女孩子總是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本來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也像我愛你一樣愛我,不過……」他故意停了會。「從你收了羽倩那五百萬後,這一切我都明白了。」

  「你……」隨著他的逼近,她只有一步步往後退。「你幹嘛一直走過來靠近我!」

  「因為你一直後退啊!」他理所當然的說,然後一個大跨步,成功的將她困在牆角。「所以嘍,現在我倆心意相通,你也別再害臊了!」

  「你少往臉上貼金了!」她氣得大叫。「誰和你心意相通了!」她快速的將那張支票從背包裡拿出來。

  「喏,你要這張支票是不是?給你!我不要了。」

  她用力將支票砸到他胸膛上,然後一個彎身,直接從他腋下鑽出。

  「我告訴你!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這話,她像是後頭有猛虎追似的,一溜煙離開了會客室。

  望著她離去的方向,項爾凡似笑非笑的搖搖頭。他拾起掉落地上的支票,將它安穩的放在胸前內袋裡,之後也跟著離開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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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3:21 |只看該作者
第03節


  項爾凡神情愉悅的坐在椅子上,快速批閱著桌上成堆的公文。

  雖然他剛剛才費了不少力氣自導自演了一齣戲;不過那十來分鐘的劇碼,對他來說,不啻是鬆弛他緊繃神經的最好調劑。

  從認識娜娜以來,他就知道,她會是個他永遠都玩不膩的小寵物——溫暖、可愛、生氣勃勃……

  可是,娜娜當然比一般寵物更有趣,讓他更加想得到她!

  她不僅可愛,她也會惹他生氣——就像剛才。她會讓他興起想捉弄她的念頭;但有時,她又會讓他只想緊緊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他認識的女人太多了,可從沒遇過像她這麼有趣可愛;同時能讓他的心情在短時間內有如乘坐雲霄飛車般,上下起伏震盪……

  他想,或許,他真的愛上她了……

  「總經理,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喔。」王秘書又拿了另一疊公文進來,隨手放在最下層。

  「看得出來?」他挑起一道劍眉,對王秘書說的頗不以為然。

  「當然!我跟著您也有好些時日了;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看我這位置也挺危險的。」

  做人下屬的,當然是要看老闆的臉色過活。

  「這樣說來,你這位置再坐個五年、十年,八成也不成問題了。」

  「有勞總經理提拔了!」她誇張的打個揖。

  「你進來應該不只是為了送公文,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吧?」

  自從他成了項氏集團的總經理以來,王秘書便一直跟著他,與其說他倆是主從關係,不如說,他倆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經過他今天的賣力「演出」,她要是沒問題,那才真有問題。

  「啊,總經理英明!」

  既然伎倆被識破,她也就不必大費周章的旁敲側擊。

  「敢問總經理,今天這位許娜娜小姐就是前些天你在電視裡說的『娜娜』嗎?」

  她還記得當那天電視新聞播出時,一堆公司女同事,無論親疏,全跑來她求證;一時之間門庭若市,真教她有些「受寵若驚」。

  「你說呢?」

  「這個嘛……」

  若依總經理以往的偏好,那這個娜娜,長得著實袖珍了點,也沒有他前幾任女友的絕俗容姿……這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

  事實上,她相當可愛紅紅的蘋果臉、小巧紅潤的櫻唇、圓亮有神的水漾大眼……平心而論,她是個十分可親又惹人憐愛的女孩。

  可與他前幾任女友比起來,總少了點風姿綽約的女人味。

  這樣的女孩,總經理會喜歡?

  「別猜了,以後你就知道了。好了!下午幫我約新紡的總經理,說我有事找他。」

  「是,總經理。」

  雖然呢,愛打探八卦是人的天性,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既然頂頭上司都這麼說了,她也只能打起精神,繼續投入工作。

  不過,對於他今天反常的表現,她還是會仔仔細細研究一番。

  忙了好些時日,方惜圓與彩蝶公司的合作案,終於有了初步成果。

  為了慶祝這得之不易的成果,彩蝶公司特地向小老闆項爾凡借場地,在他位於天母的大別墅,準備辦一場成果發表會,屆時將邀請各大傳媒、時尚人士及紳士名媛,一同共襄盛舉。

  方惜圓為了這次宴會,已經沒日沒夜忙了好些日子,就連她平日最注意的儀容也無暇用心打理。

  「娜娜,你來看看這件衣服合不合穿?」她把一件棗紅色小禮服遞給正送晚餐進來的許娜娜。

  許娜娜放下餐盤,接過禮服,好奇問道:「媽,你怎麼叫我穿?我又不是你的模特兒。」

  難不成母親是忙瘋了,才會把衣服拿給她?

  「這件衣服是我特地叫人用你size做的,來穿穿看合不合?」

  「我穿這衣服做什麼?」她一臉警戒的問。

  回想當她還是不懂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總會用些餅乾、糖果的,將她騙到伸展台,當壓軸新娘禮服的花童……

  「你忘了嗎?這個禮拜六,我有場服裝發表會啊!」方惜圓試圖從亂得毫無章法的桌面上,找出當天的舞台設計圖樣。

  「那你和爸一起去就好了嘛!」

  從她上了國中後,她再也不願涉足母親的工作場所。沒法子,那裡的人少說也高她一個頭,常到那地方,對她的自尊心沒什麼太大助益。

  「這怎麼可以!」方惜圓抬起頭來。「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和我愛的家人一起分享這份成果。再說,爾凡一再囑咐我,務必要『闔家光臨』;你說,少了你怎麼叫闔家?」

  「爾凡……」聽到他的名字,總讓她寒毛直豎。「媽,我一定要去嗎?」她撒嬌的懇求:「那裡人一定很多,我一個也不認識……再說,每回那種場合,你和爸都忙得沒時間照顧我,那樣好可怕耶……」她決定動之以情。

  她有預感,她如果去了,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更別說那裡還是項爾凡的地盤。光他一個人就夠可怕了,要是再加上身邊全是與他有關的人……天啊!她搞不好會不知怎麼被他生吞活剝的……

  不成!宴無好宴,她一定要想辦法脫身。

  「你不用擔心。」方惜圓笑笑說:「這點爾凡已經幫你設想好了。他說已經幫你寄了邀請卡給芝蘭和波笙;到時就算我沒法子陪你,也有她們可以陪你。」

  「娜娜,」她握住許娜娜的手。「這場發表會對媽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很希望你和爸爸都在。」

  面對母親的強烈懇求,她還能說什麼?許娜娜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好吧!我去就是了可是,等你的服裝秀結束,我要先走喔!」

  每回服裝秀結束還有所謂的慶功宴,這慶功宴一開,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她才不要在那裡待上一整晚呢!

  「好好好!只要我的寶貝女兒肯去,什麼都好!」方惜圓興高采烈的說。「現在,你趕快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的話,媽馬上改!」

  「好吧……」

  許娜娜只好不情願的抱著衣服走進試衣間去。

  時光荏苒,在許娜娜感覺裡,她母親要她穿上小禮服那件事,不過像昨天才發生的。

  怎麼今天,她便穿著這件曳地的棗紅色無袖禮服,右手挽著才剛從大陸回來父親的手,坐著項爾凡派來的豪華禮車,前往他位於天母的別墅呢?

  到了會場,她與父親被安排在舞台正前方的貴賓席;至於她忙碌的母親,想必現在正坐鎮在後台,做最後的修飾工作。

  「許先生,久仰大名!」她才剛坐下,便聽到項爾凡那煩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是項爾凡。」許雋曄從容的站起來,與他寒暄。

  「原來是項先生!這些日子來,內人多虧你的鼎力相助,這場服裝秀才能進行得這麼順利。」

  「哪裡!方女士願意與敝公司合作,才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幸呢!」項爾凡展現平日訓練有素的圓融交際手腕,與許雋曄互有往來。

  一旁的許娜娜見機不可失,決定開溜去找游芝蘭與林波笙。

  好歹她們兩人身邊都有護花使者,就算那兩位男士不肯仗義相助,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怎樣說她也是他們愛人的好友。要是他們當真那麼不識相、見死不救,就別怪她翻臉無情,在芝蘭與波笙面前搬弄是非,讓他們同她一般沒好日子過!

  打定了主意,她拎著裙角,悄悄的一步步遠離正在談話中的兩人。

  她在人群中晃蕩了好一會,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偌大的會場讓她無從找起;於是她爬上二樓往四下張望。

  終於,她發現大門口起了一陣騷動。她趕緊伸長脖子,好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她終於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啊哈!芝蘭和霍老大來了。」

  既然有人可以讓她倚靠,她自是不必繼續站在高處尋尋覓覓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下樓,擠開層層人牆,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擠到兩人身邊。

  「娜娜,你怎麼了?」游芝蘭看著她氣喘不已的模樣,不禁關心的問:「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許娜娜喘了口大氣後才說:「我很好!只是有點喘。」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他們兩人身邊。

  「沒事就好!」游芝蘭釋然的說。「對了!波笙沒和你一道來嗎?」

  她明明記得項爾凡告訴她,他也發了張邀請卡給波笙。

  「我相信林小姐現在一定在路上了。」當許娜娜注意到項爾凡的時候,他已經穩穩的站在她身後,一手還放在她腰側,與游芝蘭閒話家常起來。「我相信華先生與林小姐馬上就會到了!」

  他的動作是情人間才有的親暱舉止,而他的態度自然得讓所有人以為——他早習慣這麼做了。

  「項爾凡,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就在眾人還在詫異兩人的關係何時變了這般親密的時候,許娜娜很是不給面子的開口阻止。

  「娜娜,親愛的!」項爾凡像是故意同她唱反調的,乾脆將她的身子整個貼在他身側。「別害羞,反正我們倆的關係,遲早都要公開的。」

  「姓項的,你在胡說什麼,誰和你有關係!」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這話私下講講也就算了,現在他居然厚顏無恥得當著所有人面前講,他是存心和她過不去是不是?!

  「難道沒有嗎?」項爾凡一臉茫然。「那天,你不是才從我那兒拿了五百萬——」

  「我沒有拿!」許娜娜極力反駁。「我那天已經把支票還給你了!」

  人言可畏!

  她注意到已經有人注意到她與項爾凡的對話。於是她降低音量,小小聲的說:「再說,那不是你給我的,是藍小姐給的!」

  「娜娜,這是怎麼回事?」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的游芝蘭,終於忍不住心中疑問,開口問道。

  「芝蘭,那是人家小倆口的事,我們外人不好插手。」

  霍翊風決定不踏這渾水。

  本來,他與芝蘭兩人一起出現就已經夠醒目了,再加上項爾凡……那可就更麻煩了!於是,他半是攙扶、半是強迫的將游芝蘭帶離爭論不休的兩人。

  「娜娜,就像你說的,上面的受款人是你,就算你將它寄放在我這,它終究還是屬於你的,不是嗎?」

  她那遮遮掩掩的態度,只讓他覺得更有趣。

  「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意,絕對不只那區區的五百萬……」

  為了服務週遭拉長了耳朵,等著掌握第一手消息的群眾,他故意加大音量說話。與其像她那樣遮遮掩掩的讓人猜疑,不如大方點告知,如此還可以省卻許多麻煩。

  「你……你……」

  像他這種名人,最注重的不就是外在形象嗎?他怎麼會毫不在乎的在大庭廣眾下,講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我不要理你了!」

  再這樣下去,不用到明天,恐怕一個小時過後,她就會成為「謠傳中」項爾凡最新一任金屋藏嬌的對象……不!這絕對不成!

  「不理我?」項爾凡的反應是出其激烈。「你怎麼可以不理我?」

  他誇張的緊抱住許娜娜。

  「在我對你付出真心、傾其所有之後,你怎麼可以不理我?!」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完全料不到他會有這般無賴的舉動出現,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明白。」

  明白?她明白什麼啊!

  「項爾凡,我們打個商量……」

  「爾凡。」他堅持道。

  「好!爾凡就爾凡。」她牙一咬,強忍心中不怏。」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地方討論這件事。」她可沒勇氣像他一樣,將心中的「委屈」嚷得那麼大聲……再說,就算她現在到處大聲張揚,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她。

  「那好,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討論。」

  他剛剛還擔心她會不為所動,放他一人繼續唱獨角戲。這遊戲,玩玩是不錯,不過總得適可而止。雖然他「曾經」花名在外,不過他素來的形象畢竟是「風流倜儻」,可不是對女人死纏爛打得緊。「好!」

  現在除了同意,她還能說什麼?

  項爾凡將她帶到二樓一間陽台向著服裝發表會場的房間裡。他一進門,隨即將落地窗打開,讓夏日微風徐徐吹了進來。

  「項爾凡!」許娜娜不明白他打開窗子的用意,不過,這事不重要。「我……」

  「爾凡。」他再次糾正。「加個姓氏,總覺得生疏許多。」

  深吸一口氣,她沉住氣。「好!爾凡。」

  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從認識他之後,她也算成長許多……雖然是被迫的。

  「讓我們把話說清楚!」

  再這樣讓他惡搞下去,她以後還要不要出門啊!

  如果他只是個無名小子,那麼他這麼胡鬧,了不起是讓她被朋友家人取笑一番而已……可,他不是啊!

  他,項爾凡——項氏集團的二公子。可不是什麼隨處可見,長了滿臉痘子,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滿街走的上班族。

  「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她捫心自問,從認識他到現在,記憶中全是她被他「欺負」,她到底哪時候得罪過他了?

  「親愛的娜娜,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他張開雙臂想要將她擁進懷中,好好澄清一下這個「誤會」;不過他動作快,她問得更怏。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完美的恩典!」她的舉動,讓他不禁笑開了嘴。「你做的任何事,永遠都不會讓我覺得無趣、不悅。」

  「好!」有了他這句話就夠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沒得罪你。」

  為了提防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她一直與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而隨著他的不斷逼近,她只得不停的移動位置。

  「當然沒有!」他很直接的同意她說的話。

  「那好!既然我沒得罪你,」許娜娜的怒氣從這一刻開始逐漸累積。「你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處處找我麻煩?!」

  「這是多麼可怕的誤會啊!」

  項爾凡不禁要佩服自己的演戲天分,想來這也是小時候與母親一同觀看瓊瑤電視劇耳濡目染所致。

  「我是如此的珍惜你,捨不得傷你分毫,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天知道!我是多麼的重視你!又怎麼可能捨得讓你受委屈呢?」

  他的說詞聽得她寒毛直豎。他的表情雖然誠懇,語氣也十分真切,可她就是覺得其中有詐……出自她本能的一種直覺。

  她決定不對他方纔那番「情真意切」的談話作任何回應,她仍正經八百的說:

  「不管是不是誤會,你造成了我的困擾是事實。我希望你能停止這樣的行為!」

  「原來,我的愛,對你來說竟是一種傷害?」項爾凡沮喪的垂下雙肩。

  當他說出這話時,她吃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愛她?這怎麼可能!

  雖然,她自始至終都極力避免與他正面接觸;可不知是天不從人願還是怎麼的,她愈不想見他,就愈是會碰上他……

  其實,嚴格說來,她並不討厭他……只是,他每回總惹得她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要不是他總那麼喜歡捉弄她,其實,嚴格說來,他還算是個頗為風趣幽默的男人。

  「呃……這個……我沒說你傷到我,我的意思是……」他的表情讓她一陣心慌。「只是……造成了點小困擾。其實沒那麼嚴重啦……」

  或許是常被他捉弄的關係,她印象中的他,該是副小人得意,要不就奸計得逞的奸商樣;而非眼前一副心灰意冷、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啊!

  「其實我沒那麼脆弱,所以你也不必那麼在意。」

  「可是你不愛我!」項爾凡繼續扮演傷心失意的角色。「這比任何事都還要來得傷人。」

  「愛……」她開始語無倫次了。「這個愛是可以培養的啊對不對?不在一朝一夕,是朝朝暮暮的相處嘛……」

  「可是……每回我只要一接近你,你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樣,跑得飛快。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怎麼培養感情。」他抬起頭,毫不客氣的控訴她的「罪行」。

  「那這樣好了……我下次就不要跑太快……」

  不對啊!事情怎麼扯到這來了?她心裡不禁納悶。

  她明明是要他終止那些無聊的整人手段,怎麼講到這,反而是她對不起他似的

  「啊!」她恍然大悟的叫出聲。「我又被你耍了!」

  她這白癡!明知這傢伙比泥鰍還滑溜,她卻照常上當、受騙。

  「娜娜,你別說得那麼難聽嘛。」項爾凡見計謀被識破,只得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你每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我要是不裝可憐點,你根本不會理我。」

  「我為什麼要理你!」她氣呼呼的說:「你每次只會捉弄我!」

  「我會這麼做,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一點啊!」他無辜的說:「要是你都把焦點放在我身上,我又何必這麼做。」

  「奇怪!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把焦點放在你身上!」

  瞧他說這什麼話!憑什麼教她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這可怎麼辦,可是我很喜歡你,甚至不只是喜歡而已……我發現自己是愛上你了。」他話說得順口得很。

  「你……你……喜歡我,干我什麼事!」他的話讓她羞紅了臉。

  「可是我想要你也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啊!」他歎了口氣。「可是你總是一味的逃避我,教我想讓你認識我、瞭解我、愛上我的機會都沒有。你說,這該怎麼辦?」

  「這——干我什麼事!」

  「怎麼不干你的事,我愛的人可是你啊!」他喃喃自語的說:「既然你不肯幫忙,我只好自立強了。」

  項爾凡走到落地窗前,面對著熱鬧非凡的會場,用力深吸了口氣,然後張大嘴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原本歡愉的氣氛。

  站在項爾凡身後的許娜娜,被他這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嚇了好大一跳,她雙手掩住胸口,連連後退,就怕他對自己不利。

  「你發什麼神經,」

  老天!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男人尖叫。

  「沒事啊!」項爾凡若無其事的回過頭來。「我說啦!你不肯幫忙,我只好自立強了。」

  話說完,他又脫下他的外套。

  「你在做什麼?」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脫掉他的西裝外套。

  「我在脫衣服啊!」他理所當然的說。「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脫衣服……」

  當她看到他拉掉頸上的領帶時,她決定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當她衝到門邊,卻怎麼也沒法子將門打開。

  「別忙了,門被反鎖了。」

  他拉掉領帶後,開始解開襯衫鈕扣,同時再度走向落地窗前,又用力的大喊一聲「救命啊!」

  「你不要叫!」該叫救命的是她吧!怎麼會是他在叫。「你怎麼知道門被反鎖了?」

  「因為,門是我鎖的。」他一點也不為意。「所以,你別浪費力氣了。」

  「喂喂喂!我警告你喔……離我遠一點!」他赤裸著身子朝她走來,害得她不斷向後退。「要不然等會要你好看!」她虛張聲勢的威脅他。

  「我等著看呢!」

  隨著他一步步逼近,他又開始解開皮帶。

  「你……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想要……許娜娜緊張想著。

  「脫褲子嘍。」他一派自然的模樣,彷彿早已習慣在女人面前寬衣解帶。

  「不准脫!」比起他的泰然自若,她的驚慌失措顯得氣勢單薄。「還有,把鑰匙給我!」

  「喔,對!」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現在的確不能脫。」

  說完他又走到落地窗前,再喊了一聲:「救命啊!」然後,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某樣束西,奮力向外一丟。

  「抱歉,我現在沒鑰匙給你了。」

  「為什麼?」她心中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因為我剛丟了它。」他順理成章的說:「所以,抱歉,不是我不想給你,而是東西已經被我搞丟了。」

  「你!」許娜娜一把衝上前去,用食指用力戳他,恨不得就此戳出一個洞來。「你是故意的!」

  「我的確是故意的。」項爾凡索性大方承認。

  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同時還聽到外頭大喊——

  「總經理,我們馬上進來救你!」

  「你瞧,我們不必擔心出不去,已經有人趕過來救我們了。」

  「你難道不覺得這種情況下被救,會引人懷疑嗎?!」

  她又用力戳他一下,絲毫不察自己已經被他抓住。

  就在她指責他的時候,房間外頭的人已經準備撞開門,好解救房裡的人。

  「還不夠。」

  他邪邪一笑,然後一把將她的無袖禮服扯下……

  「你在做什麼?!」

  她直覺的便是想賞他一巴掌。孰料,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身子一個前傾,便結結實實將她推倒在床上,同時一個翻身,讓她坐在他最私秘的地方。

  「這才夠教人起疑!」

  就在這時候,外頭的人已撞開了門板,一古腦的闖進來。

  只見羅衫半罩的許娜娜,以及上身赤裸的項爾凡,竟被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這沒搞錯吧?堂堂七尺的男子漢,竟被個連五尺不到的小女人給侵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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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4:04 |只看該作者
第04節


  這是什麼樣一個情形?一個七尺昂藏之軀的男兒漢,竟被一個五尺不到的嬌弱女娃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

  一時間,原本衝進來準備救援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個張口結舌,一臉驚愕、難以置信的神情。

  項爾凡不愧為運籌帷幄的大人物。他先是拉起被單,將衣衫不整的許娜娜包裹得密不透風;之後,他背對著眾人,肩膀十分可疑的抽動起來。

  「我……我不要活了!」他的聲音帶點鼻音,似乎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竟然讓你們看到這種場面……」

  他這表現嚇壞了所有人,除了被他包在被單裡的許娜娜之外。

  「呃……總經理!您千萬別難過,我們……」大伙以為是不小心撞見項爾凡不為人知的一幕,因此連忙開口解釋。「我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他們的確是沒看到,但是他們卻的的確確聽到了……要不,他們怎會可口的美食不吃,一古腦全衝上來?

  「您和那位小姐在做的事情,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他們從不曉得,這個花名在外的項二少,竟然嗜好「女王遊戲」——不必想也知道,若不是經過他允許,憑那女孩單薄的身子,說什麼都沒法子將他壓在身下

  「你們什麼都沒看到的話,為什麼全擠在門口不走?!」

  「我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唉!有錢的公子哥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願曝光,他們這些看人臉色吃飯的,最好懂得察言觀色,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要不,以項氏集團的財力以及和政府高層的良好關係,他們要真敢在外頭亂說什麼,那可真是吃不完兜著走。

  「項總經理,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雋曄在會場隱約聽到男子的呼救聲,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當他看到一群人急忙往主屋奔走時,他才確知真有其事。雖然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也好多個人、多分力量。

  於是他就在第一波人群破門而入之後,他才到達「事發現場」;可現場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氣氛,反而見眾人一臉尷尬的神色。

  「許先生,你來得正好!」

  項爾凡一聽到許雋曄的聲音,隨手便將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走下床來到眾人面前。

  「好了,感謝各位這麼關心我。不過就如你們所見的,危機解除!」

  當然,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成,再留著閒雜人等只會礙事而已。

  「請各位不要因這個小插曲影響了今天的興致。」他站在門口,一副送客的模樣。「樓下有各國美味佳餚等著各位。當然,用過餐後,請千萬別錯過今晚名設計師方惜圓的服裝秀。」

  既然「受害人」都親自出面說「危機解除」,那麼他們自然也該識相的退場,免得一個不小心惹得項二少不快,那他們的「好意」,反倒會害苦自己。

  「許先生,我有些事想麻煩你,可否請你留下?」

  「當然!項先生。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

  你當然幫得上!項爾凡在心裡想。

  等所有人都離去,只剩下項爾凡、許雋曄,以及躲在被單裡不敢出來見人的許娜娜時,項爾凡突然發難

  「許伯父,這件事……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他說起這話,語氣哽咽、眼眶泛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許雋曄對於他說的話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你慢慢說!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盡其所能,」

  「娜娜……她……」他語焉不詳的說。「她……她對我……」

  「娜娜她怎麼了嗎?」

  許雋曄對於這唯一的獨生女,可是疼愛得緊;一聽到這事與愛女有關,他不覺著急起來。

  「她……」他深吸口氣。「她剛才試圖對我……」

  「對你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伸出祿山之爪……」當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還立刻背對了許雋嘩做抹淚狀。

  原本打定主意死躲在被單也不出來的許娜娜,一聽到項爾凡這個無賴,以如此卑劣的手段譭謗自己的名聲;她再也顧不得其它,一把掀開床單,直接從床上跳下,三兩步便衝到項爾凡面前。

  「喂!姓項的,」要不是她身材矮他太多,她肯定要抓著他肩膀使力搖晃。「你說那什麼鬼話!明明是你把我騙來這房間,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什麼我對你伸出祿山之爪!」

  「娜娜!」

  許雋曄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項爾凡房裡見著衣衫不整的女兒!

  「你的衣服……怎麼會……」

  「啊!」父親這一說,她這才注意到她此刻正羅衫半罩的尷尬窘境。

  她趕緊躲回被單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衣服穿好;之後,她隨即丟開被單,怒氣沖沖的指著項爾凡——

  「都是你的錯!」她掄起拳頭,二話不說就直往他身上打。

  「怎麼會是我的錯?」項爾凡狀極委屈的說。「是你自己提議換個沒人的地方討論我們之前的話題……」他站定不動,默默承受她那絲毫不覺痛癢的發洩槌打。

  「娜娜,住手!」

  在他看來,項爾凡與娜娜,分明就像對打情罵俏的情侶,可是之前他並沒聽娜娜或惜圓和他提過這事……現在,項家少爺對他說,他的寶貝女兒試圖侵犯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你們倆好好把這件事說清楚!」

  「許伯父,是這樣的。」項爾凡見機不可失,決定先發制人。「前些日子,娜娜受伯母的請托,送了一塊樣布到我那兒……」

  於是,他開始鉅細靡遺講述當天事情發生的經過。

  「……就是這樣,所以我決定把那五百萬當做送給娜娜的定情之物。」

  「爸!」聽到這裡,許娜娜忍不住插口。「我沒收那五百萬!你要相信我!」

  雖然她當初堅持不肯還項爾凡……可她終究還他了。

  「可是,娜娜,我記得你明明說那是『寄放』在我那兒啊!」就算是說謊,他也要把它說得像真的一樣。「而且,你明明就用別的方式,承認了你對我的愛意……」

  「其實,你今天根本不必這麼做的。」他一臉淒楚的說。「要是你想要我,那麼,你只需要開口說一聲,不論我身在何處,你根本不必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啊!」

  「你亂說!明明是你自己——」

  可惜她根本沒答辯的機會,立刻又被項爾凡自怨自憐的話語打斷。

  「雖然我不反對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對我的愛……可是,我真的被你嚇著了,所以才會一時高喊救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沒辦法克服那種『被強迫』的恐懼……」

  他語不成句的繼續說:「如果說,只有我們兩個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可是……剛剛至少有……二、三十個人看到我被你壓在床上的場面……」說著說著,他雙手掩面,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我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我父親在社會上,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丟了臉不打緊,但讓他失了面子,教人知道他有這麼個軟弱無用的兒子……教他情何以堪?」

  「娜娜!」許雋曄聽到這裡,眉頭不禁糾結。「你是不是真的壓在人家爾凡身上?」

  人家都親親熱熱喚他一聲「伯父」了,他若再稱呼他項先生,顯然是太生疏失禮了。

  「我……」雖然她是被迫的,但事實明擺在眼前。「可是我……」

  「夠了!」許雋嘩揮揮手,要她別說了。「爸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他轉過頭,面對項爾凡。

  「你別擔心,我們許家壞了你的名聲,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爸!」許娜娜看著父親嚴肅的臉色,知道事情麻煩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別說了!」他不想再聽任何解釋。「等你媽回來之後,我們再說。」

  現在,他要好好想一想,該如何給項爾凡一個合理的「交代」。

  是夜,許家三口與項爾凡齊聚在他書房裡,準備商討問題解決之道。

  方惜圓在聽到事情發生經過之後,訝異得連嘴都合不攏。她怎樣也沒想到在這短短幾小時不到,居然會發生這麼件嚴重的事情。

  「娜娜,你……」她歎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你怎麼會……怎麼會……唉!」

  「媽!你要相信我。」許娜娜仍不放棄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真的沒做出那種事!」

  她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將他約到房間會談?

  要不是他硬咬著那五百萬支票的事不放,她又怎麼會笨得任他「拐」到他房裡,還差點遭他非禮?!

  早知道他會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搏人同情,她早該先他一步放聲尖叫——只可惜,世事難料……

  「娜娜,別說了!」許雋曄心煩意亂的說。「現在不是爭辯事情經過的時候,現在該做的是要如何善後。」

  如果,娜娜「非禮」的對象是個普通身份的男人,或許,他們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現在不同,她意圖「非禮」的對象是項爾凡——項氏集團的少東。更別提當天還有許多目擊證人可以證明娜娜真的試圖……唉!這事到底要如何了結?

  許雋曄心情之沉重可以想見。

  「善後……」她委屈的說。「我又沒做錯事!」

  「伯父,娜娜說的沒錯,她真的沒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

  「爾凡,你別說了!」方惜圓連忙安慰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伯父和伯母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一旁的許娜娜是一肚子氣沒處發……交代、交代!她才是那個該被「交代」的人!

  要不是項爾凡硬扯著她坐在他身上,憑她?就算兩個她也撂不倒他吧!更別提是將他全身剝光硬壓在床上!

  怎麼她父母是年紀大了,判斷力降低了還是怎麼的,光是想到要怎麼補償他,卻怎麼沒想到這整件事不合邏輯的地方。

  「爾凡,要不這麼著吧!」許雋曄沉吟了會,勉強想出個可行的辦法。「不如,明日我許家買下一整版廣告,在報上刊登道歉啟事,你覺得如何?」

  「哎呀!雋曄,」方惜圓聽到他提出的法子後,大呼不可。「這怎麼可以!你要是這麼做,咱們娜娜和爾凡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啊?」

  娜娜一個弱女子,居然會以大欺小,將爾凡壓制在床上,試圖對他為所欲為,而爾凡一個大男人,竟會被個小女人壓在床上動彈不得……這事一旦宣揚出去,對男女雙方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啊。「這我倒沒想到……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嘛……」方惜圓究竟是個女人,心思總比男人細了些。「既然爾凡與我們家娜娜兩個彼此相愛,不如——」

  「等等!媽,」許娜娜聽到這,不禁頭皮發麻。「我和他絕對沒有彼此相愛這回事!」

  老天!她媽該不會傚法起那個喬太守,亂點起鴛鴦譜吧?

  「娜娜,事情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想瞞我們什麼?」

  方惜圓認為她一定是因為大顧慮他們當父母的,才會堅持不肯將她與爾凡的戀情公開;以致今天才會捅出這個大樓子。

  「惜圓,你的意思是……」

  「爾凡,你愛我們家娜娜吧?」方惜圓直接詢問項爾凡的意思。

  「當然!伯母,我用我全部的生命愛她!」

  「既然你們兩個相愛。雖然娜娜的年紀是輕了點,可事情都走到這地步了。我看……改天,你就挑個日子,和你父母到我家來提親吧!」

  提親,這兩個字像兩百噸黃色炸藥在許娜娜腦海裡爆炸。

  「媽,我不要!」

  開玩笑!嫁他?那豈不是和上山刀、下油鍋沒什麼兩樣。

  「娜娜,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方惜圓好言相勸。「你遲早也是要嫁人的。再說,爾凡也不失為一個好對象。他事業有成不說,對你用情又深……要遇上這樣的好男人,真的只能靠運氣啊!」

  對啊!運氣。她就是運氣太背,才會遇上他這個大瘟神!

  「項凡,這事你覺得如何?」方惜圓徵詢項爾凡的意見。

  「伯母,既然這樣,那我明天就帶我父母上您那兒提親。」項爾凡欣喜若狂的說。

  他沒料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原本他還擔心許家二老會看出什麼破綻,不過娜娜畢竟是他們的女兒,事情一與心愛的女兒扯上關係,難免會慌亂不已……

  嗯,雖然比他計劃中要快了些;不過,沒關係!只要對象是她,他倒不反對早個一兩年結婚。

  「好!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許雋曄覺得妻子提出的這個解決之道,實在是太完美了!不但兩家保住了面子,還結成了親家。

  「我反對!」許娜娜站起來。「我不要嫁給他!」

  「娜娜,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容不得你反對!」許雋曄端出做父親的架子。「現在別鬧了!跟我和你媽回家去,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雖然,許娜娜還想再說什麼,但在場其餘三人根本不予理會……而她的婚事,也就這麼定了。

  「波笙,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許娜娜抓著話筒,深怕被人發現似的,小心翼翼的左右張望。「救你?」林波笙揉揉惺忪睡眼,看向牆上的時鐘,現在才清晨六點鐘哩。「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嗎?」

  救她?昨天看她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一早就打電話來求救?

  「電話裡說不清楚。」許娜娜著急的說:「你等等!我現在馬上到你家。」

  「小姐,你慢點!好歹你也讓我有個底吧。」

  「哎呀!」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索性挑了最重點說。「項爾凡今天就要上我家提親了!」「他要上你家提親?!」

  這倒是大消息,只是,事前怎麼沒任何預兆?林波笙不禁覺得好奇。

  「我不要嫁他!所以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我!」

  為了這件事,她是徹夜失眠,要是再想不出個法子,那麼……她也只有逃家一途了。

  「嗯,我知道了!」林波笙沉吟了會。「我看,你先過來再說吧!像你說的,電話裡說不清楚!」

  「好,那我馬上到!」娜娜說完這話急忙掛上電話,然後提著自己的小旅行袋,像作賊似的偷偷摸摸的走出家門。

  當她前腳才跨出家門,方惜圓便穿著睡衣從二樓走下來,手中還拿了支行動電話。

  「爾凡,果真讓你料中了,娜娜提著她的旅行袋出門了。」

  約莫五點左右,方惜圓便接到項爾凡的來電。他告訴她,娜娜今天早上一定會有些異於平常的舉動,果真——六點不到,她便聽到女兒打開房門的聲音。

  「好!伯母,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你安心回去睡覺吧。」

  他早料中她今天一定會逃家,所以他老早就開著車子在她家門外等著,準備來個守株待兔、一舉成擒。

  「我一定會在我爸媽上門提親之前,把娜娜帶回來的!」

  「那就交給你了,爾凡!」

  她其實也沒多想,總以為女兒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婚事,一時感到不安,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舉動。

  方惜圓收了線,打了個呵欠,準備回到溫暖舒服的被窩,好好再睡上幾個小時。

  約莫二十分鐘後,許娜娜提個小行李袋直奔林家。只見波笙果然信守承諾,老早站在門口等她。

  「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來。」林波笙看她臉色欠佳,體貼的接過她行李。「怎麼,你沒睡好?」

  「什麼沒睡好,我是根本沒睡!」說到這裡,許娜娜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沒法子,我怕我這一睡;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來不及跑了!」

  「說得也是。」林波笙站開,讓她先行進門。「先進來吧!我爸剛買了早點回來,先吃飯再說!」兩人先到林波笙房裡將東西安置好之後,才轉到客廳將早餐燒餅、油條,以最怏的速度全部解決。

  「怎麼才一個晚上不見,你和項爾凡就已經論及婚嫁了?」沒想到那項爾凡的舉動真是出乎意料得怏。

  說到這,許娜娜不禁又大歎了一口氣。

  「唉!都怪我太大意了。」

  要不是昨晚她以為芝蘭及霍老大能幫她擋一擋,她也不會貿然離開父親身邊。

  「我還以為霍老大能幫我的忙呢……」

  「他,幫忙?得了!他不幫忙將你推入火坑你就得偷笑了,還指望他幫忙?」

  其實也不能怪他絕情,誰教她和娜娜以前著實整了他好一陣子。

  「我怎麼知道嘛!」許娜娜苦著一張臉。「唉,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是沒有。所以,你趕快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波笙催促她。

  於是,許娜娜便將所有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講到激動處,她還忍不住罵上項爾凡幾句。

  「這個項爾凡還真不是普通的有創意!」林波笙不禁咋舌。

  作賊的喊抓賊?真虧他想得出這招!

  「自己一邊脫衣服還一邊喊救命?」光用想的,她便覺得有趣。

  「是啊,他叫得可大聲了。」若不是她當時慌了手腳,要不她肯定會笑上好些時候。「我從沒聽過男人喊救命喊得這麼淒厲。」

  「那些闖進來的人難道沒說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時我只顧著躲人,哪有多餘的心神注意他們說了什麼。」

  在那種尷尬的情形下,她哪裡還有心情偷聽別人談話。

  「我只是覺得奇怪,難道沒人懷疑,以項爾凡那種體型,怎麼可能會被你撂倒?」

  「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懷疑過這點,但我知道,我爸可是一點都不懷疑。」

  「沒法子啊!誰教你是他女兒。一扯到自身兒女的事,做父母的總無法理智的處理。那,項家今天會上你家提親嘍?」

  「應該吧!」一提到這,就讓她的心情低落。

  「其實,平心而論,項爾凡這人嘛……倒還不差!」林波笙就事論事道。「雖然他以前花了點,但要是娶了你之後,願意安分的話,實在也是個不錯的對象。」

  「你當然會這麼說!嫁的又不是你!」她嘟起嘴,柳眉緊皺。

  「娜娜,你老實說,項爾凡是不是長得很帥?」

  她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說:「還好啦!出門不會嚇著人就是了。」

  昨天才著了他的道,今天就要她說他好話……實在挺困難的。

  「這就是嘍!長得不嚇人,家裡又有錢,脾氣……我看,應該還不錯。當丈夫應該挺好的!」她仔細分析了項爾凡。「你瞧瞧!不論是在家用、帶出門都很有面子啊!」

  「哎呀!你別和我打馬虎眼了。」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她要的是解決之道。「人家要你幫我想辦法啦,」

  「辦法呀……」林波笙的腦袋轉了轉。「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出來,要真沒法子的話,也只能逃家了!」

  雖然這不是個根本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這只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不過,前提是——你得躲得過項爾凡的情報網。你也曉得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項爾凡呢,別的不多,這錢可不少!所以嘍,他要是真的在乎你,非你莫娶,難保他不會重金懸賞,派人找出你的行蹤……也就是說呢,要是你要逃,那也得逃得夠遠、夠久才行!」

  聽到這話,許娜娜的臉黑了一半。她既沒本事,也沒那本錢可以逃得既遠又久的……她認識的人唯一往國外的,就只有希倩一個……可,她真去投靠她,難保項爾凡不會找上門;這麼說,去投靠希倩,根本上就行不通……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看你能不能勸他打消娶你的念頭嘍。」林波笙伸了伸懶腰。「要是他不想娶你,就算你爸媽要你對他負責,也無從負責起,你說對不對?」

  「嗯,經你這一說,好像有些道理!」許娜娜仔細思考她說的可行辦法。「要是項爾凡不想娶我,我爸媽總也不能拿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硬要他娶吧!」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將項爾凡找出來,面對面好好談談。」

  「要怎麼談?」談判可是門學問,在今天之前,她許娜娜可還沒和人談判的經驗哩。「還有,要怎麼談才能讓他打消念頭?」

  「嗯……」林波笙看了看她,提了個建議。「不如,你就告訴她,你不僅不懂什麼叫三從四德,就連一般家事也完全不會做,娶你根本是件賠錢生意。他是生意人,這麼說也許他聽得進去也說不定。」

  不是她故意詆毀娜娜,實在是她們認識這些年來,她真的沒見過她煮過一餐飯、縫過一件衣服……其它的更不用說了。

  雖然自己和她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至少她餓的時候還會泡麵吃。

  「嗯,我試試看吧!」許娜娜連忙將她說的話謹記在心。「也許他真像你說的,就此打消主意也說不定。」

  「不可能!」項爾凡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在兩人身後響起。「我又不是要娶個傭人回家,何必要你一定會做家事不可。」

  他一個踏步走到許娜娜身邊,將她的身子稍稍往旁邊移,直接在她身邊坐下。

  「至於三從四德,既然我自己也沒這種崇高的德行,我自然也不會拿這來要求你,所以……想都別想!」

  許娜娜張大口,不知所措的看著身邊的項爾凡。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你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嗎?」他舒服的靠在她身上,一點也不在意對面還坐了個第三者。「你……」她的腦袋瓜轉了轉。「你跟蹤我?!」

  「咦?」他意有所指的說。「你就這麼肯定是我跟蹤你,而不是你朋友通風報信?」

  林波笙聽他這麼說,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笑著看許娜娜,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你又沒給波笙什麼好處,她沒理由幫你!」

  林波笙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笑彎了嘴。

  「嗯,不枉我們相交多年,你還真的非常瞭解我。」

  她站了起來,決定將自家客廳讓出。

  「娜娜,我看他也挺瞭解你的……這年頭,瞭解女人的男人不多了,好好把握吧!」

  壞人姻緣可是會下地獄的。

  林波笙決定,他們小倆口的事,讓他們自個去解決,她這個「外人」不便在場……再說,今天一大早就讓娜娜吵起來,要是不回房好好補個眠怎麼成……

  至於他們倆的事……管他的!反正她起床時一定會有結論。現在就讓他們倆自個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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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4:38 |只看該作者
第05節


  教堂的鐘聲由遠而近慢慢傳進許娜娜耳裡,那原本該是悅耳悠揚的鐘聲,聽在她耳裡,卻宛如喪鐘一般,在在的提醒她,兩個小時後,這鐘聲代表的不是他人的喜訊,而是她失去自由之身的最後哀鳴……

  「我不要結婚!」

  許娜娜自椅子上站起來,她身上沉重的白紗禮服,讓她的行動諸多不便;而頭上的白紗頭冠,更是讓她舉步維艱。

  「我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

  現在化妝師在隔壁房間幫她的伴娘打扮,而她母親也在外頭張羅大小事宜,而她父親更因為緊張而鬧胃痛……此時,五坪大的新娘休息室裡,只剩下她一人。

  她這時候不逃,更待何時?

  她偷偷取出她在出門前預先私藏的一套便服,費力的將身上這套價值不菲的白紗禮服換下,迫不及待的一把將頭紗扯下。

  她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背在身上—小心翼翼的跨出窗台。

  雖然這裡是二樓,不過幸運的是,窗台外有著以金屬釘固定的大水管。她大可順著這水管,慢慢爬到一樓。

  於是,她手腳並用的攀上那水管,慢慢的向下移動。

  「真是累人!」

  才爬到一半,她已經感覺四肢酸疼,恐怕等她到地面之後,要好好按摩一番,才能繼續前進了。「這樣爬很辛苦吧?」突然有個聲音從她身下傳來。

  「是啊,是很辛苦!」她不覺有異,繼續努力向下移動。「不過,很值得的!」

  「你確定?」

  咦?不對啊!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她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項爾凡?他不是應該在教堂裡等著迎接新娘嗎?怎麼他會在這裡出現?

  「是嗎?可是我的新娘都快跑了,你說我怎能安心的待在會場裡?」項爾凡故作沉思狀。

  「我哪有要逃跑?!」

  「沒有嗎?」他好整以暇的看她。「那你說,你現在攀在水管上做什麼?」

  「我……我在運動!」

  「什麼運動得抱著水管不放?」

  「我在攀巖,不行啊!」

  「攀巖?娜娜,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手上抓的,腳下勾的東西是塑膠做的吧?再說,人家攀巖通常是往上爬,很少有人是往下降的吧?」

  「你又知道我是要往下降了!」

  和他鬥嘴著實消耗體力,她若不盡早決定往上爬或往下降;那麼等她一時無力,地心引力自會替她解決這難題。

  「哦?難不成你是想往上爬?」

  項爾凡雖然擔心她的安危,但見她還有力氣與他鬥嘴,想必一時間還不成問題。不如趁這時候消磨消磨她體力;等會婚禮進行時,她才不會有多餘的力氣,做出些出人意表的事。

  「對!我就是要往上爬。」

  現在逃也逃不了,她只好乖乖回房裡去,等待命運降臨。

  於是,她只好認命的像蝸牛一般,一寸寸的往上爬。

  沒想到,她還來不及在眾人發現前趕回房間,她母親已經發現她不在房間裡了。

  「娜娜不見了!」方惜圓高聲驚呼。

  篇了避免事態擴大,許娜娜只好在外頭大喊。「媽,我在這裡!」

  方惜圓探出頭,一看之下倒抽了口氣。

  「娜娜,你在那裡做什麼?」

  「媽!」項爾凡主動開口解釋。「娜娜說,她現在是在運動,不打緊的。」

  「可是……你看看她……很危險的!」

  「沒關係,我在下面看著她,不會有事的。」項爾凡已經打量過,在這種距離下,就算她一時不小心掉下來,他也是有法子接著她。「再說,娜娜快爬到窗台邊了,你別擔心了!」

  話還沒說完,許娜娜的手已構著窗台;見狀,方惜圓連忙拉了她一把。

  「娜娜,你在做什麼!」

  雖然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但她還是忍不住要斥責她。

  「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嗎?!」

  許娜娜一聲不吭,乖乖忍受她母親的叨念;否則讓她媽知道她「攀巖」的動機的話,那才真有她受的!

  「好了,你趕快把這婚紗換回去,客人全在外面了,別讓人家枯等。」

  方惜圓趕緊幫她重新整理好被她弄亂的頭髮,幫她換上新娘禮服。終於,趕在許父接她的前一刻,全部打理妥當。

  站在紅毯一端的許娜娜,壓根感受不到新嫁娘的喜悅,她的手死命抓住父親的手,直走到穿著燕尾服,打著白領結的項爾凡面前,她仍不肯輕易鬆手。

  「娜娜,時候到了,爸爸不能再牽著你的手了。」許雋曄以為她是捨不得離開家,才會有這種反應。

  他本以為,送寶貝愛女走上紅毯的這一幕,該是好些時候的光景,沒想到……想當年,原本抱在懷裡的小女娃,這會卻即將為人婦了……唉,果真是歲月如梭啊!

  許娜娜是害怕這一鬆手,她以後就再也不能像在家裡一樣,那麼自在寫意……她記得以前有個老師說過——女人結婚前,叫動物;結了婚後,叫植物;生了小孩以後,就叫礦物!

  老天!她動物都還沒當夠,就要升格當植物了……再說,項家家大業大,想來規矩也是多如牛毛吧!而她這人,偏偏是忘性比記性強……這一嫁,她準成了現代版的阿信。

  「娜娜,你要是想家的話,婚後可以常回家啊!」項爾凡十分體貼的說。「我們別讓客人等太久,等會還有午宴呢!」

  許娜娜看看父親再看看他,在心裡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認命了。

  鬆開父親的手,她與項爾凡一同站在牧師面前,聆聽牧師的證婚誓詞……她聽到項爾凡直截了當的說出「我願意」三個字。

  她抬頭很是無辜的盯著牧師身後的耶穌受難像,心裡想著:神啊!原諒我必須說謊。

  就在她向神明告解的時候,她察覺到項爾凡的手伸到她腰側,輕輕捏了她一下。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以極不願的聲音說:「我願意。」

  牧師雖然覺得新娘回答的神情怪了點,但他仍舊十分盡責的主持典禮。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吻?!她聽到這個字,突然站直了身子,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她和項爾凡雖然已經站在神的面前,準備在神的見證下完成終身大事;但是兩人的真正碰觸也僅止於那日被他硬推到床上,坐在他身上那次……要不,就是他有時候耍賴,故意將她用力抱在懷裡,緊得她差點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現在,他要吻她?!

  項爾凡已經掀開她的頭紗,一張俊臉離她愈來愈近;隨著他的接近,她的頭不斷向後退,明顯得令外人都察覺有些不對勁……

  項爾凡看見他妻子的舉動並沒有動怒,他大笑出聲,壓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之後,他覺得這遊戲玩得夠久,該是結束的時候。於是他一手穩住她頸項,一手繞過她細腰,手一收,立即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她的嘴唇正如他預料的,像死掉的蚌殼般閉得老緊。他原本扶在她頸項的手移近她臉側,像是要捧住她的臉頰;其實他正不客氣的用手指捏住她小巧微翹的鼻子。

  許娜娜杏眼圓睜,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礙於先天體能上力不如人,她只得任由他為所欲為。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過去,她終於在急需喘氣的渴望下,張大口想吸進新鮮空氣……

  當她嘴一張,項爾凡的舌便毫不客氣的長驅直入,不留給她一絲喘息的空間。

  她直覺的想用牙齒抵擋他的入侵,不過他的動作更快她一步,他握住她下顎,讓她沒法子咬住他……

  他盡情的品嚐她溫暖的舌,玩味她那青澀的反應……雖然,她的技巧不甚純熟,不過仍帶給他莫大的滿足……只是眼前,他還有數百位賓客要招待,十來位前任女友要打發,再這樣下去,後果可不堪設想。

  於是他強壓住自己的衝動,強迫自己與她分開;等到他終於放開她時,他聽到如雷的掌聲在教堂裡響起。

  他的伴郎走了過來,小聲的在他身旁挪揄。

  「爾凡,你可真是熱情如火!整整吻了十五分鐘都沒換氣。」

  十五分鐘?真有那麼久?項爾凡自己也嚇了一跳。

  再看看幾乎是癱在他身上,臉色潮紅靠在他身上嬌喘不已的娜娜……嗯,如果不是他還曉得克制,一個小時都不成問題!

  扶著他的新娘,項爾凡大步向前,接受走道兩旁來賓的祝福,一路向禮車前進。

  許娜娜在休息室裡換上等會要出去敬酒的旗袍,而她的好友這會,全聚在一起討論早上婚禮發生的事。

  「真是了不起!」林波笙首先發表自己的意見。「整整十五分鐘!兩個人的嘴巴都沒分開過。」由於她是伴娘,因此從她那角度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昨天才自美國趕回來參加婚禮的佟希倩嘖嘖稱奇。「娜娜,你們兩個人是偷偷練習了多久啊?十五分鐘?!」

  這會被化妝師抓著動彈不得的許娜娜,忍不住為自己答辯——

  「我是被逼的,要不是他抓著我不放,我早就推開他了!」

  他真是只禽獸!

  幸好她們三人晚了一步進來,要不自個嘴上的瘀青,真要讓她們瞧見,少不得又會被她們嘲弄一番。

  瘀青耶!他到底是怎麼弄的,居然會把她嘴唇弄到瘀青!

  「是嗎?」佟希倩不打算放過她。「我看你一直到上禮車前,還一直靠在他身上耶……」

  「那是……」許娜娜試著要解釋。「我缺氧!所以頭暈……所以……」

  其實她說的只有部分事實,雖然她一開始一直努力抗拒他的入侵;但說實話,後來她還真是不那麼討厭,甚至感覺還挺不錯的……

  「是嗎?」林波笙壓根不信她的說詞。

  她這話只能騙騙那些沒接吻經驗的人,在場四人,除了娜娜外,誰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這樣了!」

  她聳聳肩,決定不再就這話題繼續下去。

  「希望你今晚能平安度過!」她衷心說道。

  「等等!」許娜娜聽她這一說,緊張的問:「你說『平安度過』是什麼意思?」

  難道初夜會有什麼危機發生嗎?

  「波笙,你別嚇她!」游芝蘭聽到林波笙這麼說,忍不住羞紅了臉。「沒那麼可怕……」

  「對嘛對嘛!你別嚇我!」

  許娜娜這人從小到大,只要碰上打針一定跑得比飛得還快;總要學校老師、護士出動大批人馬,教兩個人架著她,醫師才能順利扎上她那麼一小針。

  「她應該沒嚇你啊!」佟希倩接著說:「並不是每個人的初夜都能順利度過的。」

  「什麼意思?!」許娜娜睜大眼,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呢……打個比方說吧!有些人比較怕痛,所以嘍,那種平滑肌被異物撐開的疼痛,對某些人來說,簡直是無法忍受……」

  異物、疼痛?這個又是什麼?一時她心裡的恐懼直線上升……原來,「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就是這個意思。

  對性事渾然不知的她,就是因為「無知」,所以「無懼」。現在經佟希倩這一說,她開始緊張了……

  「希倩,你別說了!你看娜娜都被你嚇得臉色發白了。」游芝蘭連忙阻止佟希倩再更進一步說明。

  「是啊!反正她遲早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多說少說,也不能幫什麼忙。」

  此時,林波笙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用紅絲帶繫起來的紙卷。

  「娜娜,我沒什麼好東西可以送你,所以特別送你這個!希望會對你有些幫助。」她繼續說:「如果他要求你履行夫妻義務,你就先拿這個當做交換條件。如果他真能做到,你也不算吃虧了。」

  「這是什麼?」許娜娜接過紙卷,好奇問道。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在好奇心驅使下,她打開紙卷,赫然發現裡頭全是用小楷字寫著一條條守則。

  「愛妻守則?這是什麼?」

  「這個是我在網路上看到的,挺不錯的,所以記了下來!」林波笙解釋道。「要是男人都能做到這幾項的話,那女人可太幸福了!」

  她本人最贊同的就是——老婆結婚時要送車給屋,不虞匱乏。瞧!這是多麼寬大的胸襟。

  「喔……」上頭密密麻麻四十條,看得她頭昏腦脹的。「我知道了!」

  她決定有空的時候再好好研究研究!

  這時,項爾凡也換過一套衣服,走了進來。

  「娜娜,我們該出去了!」

  他上前伸出手,好讓她挽住他的手。

  剛才他在外頭,已經被一些損友灌了不少酒;要不是他身體好,這會他恐怕已經醉倒在外頭,要人攙扶了。

  隨著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當許娜娜終於得空,打算好好想想要如何安度新婚之夜時,她已經和項爾凡站在新房裡了。

  她緊張的靠在門邊,準備隨時在情況不對的時候破門而出。

  「娜娜,你打算穿著這衣服站一整晚嗎?」

  項爾凡鬆開領結,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幾乎是貼牆而立的她。

  「我……」她身上穿的是改良式旗袍,走路困難不說,還得隨時注意自己的姿勢。「我先去換衣服。」

  依他的樣子看來,他似乎還不打算做什麼;於是,她趕緊到衣櫃找出平日穿的睡衣,抱著它飛快躲到浴室裡,準備將衣服換下來。

  項爾凡在她走進浴室後也沒閒著,他先是將一身折騰人的西裝脫下,換上件短褲,再舒服的躺在床上,隨意翻看著報紙。

  雖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不過依娜娜緊張的模樣看來,今晚可有得忙了。

  當然,他也不至於正人君子到她說不要他便停止……畢竟他是個男人,有自己的需要……總不能因為她緊張,便要他一直過著禁慾的生活吧!

  再說,她遲早要面對這事,與其留在心中恐懼日漸加深,還不如早日面對。

  就在項爾凡以為他的新娘子可能已昏睡在浴室裡的時候,許娜娜穿著淡藍色睡衣,一臉靦腆的走出來,她身上還泛著沐浴過後的香氣,皮膚也因為熱氣而泛著淡淡的霞紅。

  他一見她這副嬌羞卻不失性感的模樣,差點就要把持不住……不過,腦中的理智制止了他。

  為了消除緊張的氣氛,他說:「我還以為你打算在裡面待一整晚呢!」

  許娜娜的心臟急速跳動,她甚至可以聽到心臟猛烈撞擊撲通撲通跳的聲音……

  「爾凡……」她深吸口氣,試圖穩住自己翻騰不止的思緒。「我想和你交換條件。」

  剛剛在浴室裡待了近一個小時,她趁機仔仔細細研讀了波笙塞給她的紙卷。

  「條件?」他好奇的揚起眉。「好!你想和我交換什麼條件?」

  「這個……既然呢!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所以……」她停頓了會,對於即將說出口的話感到羞赧。「這個……某些事是一定會發生的。」

  「嗯,你說得沒錯!」他十分正經的回答她,心裡則暗暗覺得有趣。

  「我們都知道,你在這方面算是沙場老將……可以說是經驗老道。」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他的劍眉微斂。

  項爾凡不否認她說的……畢竟,這是事實。但,這是過往的事實;況且,這是他的過去,並不會影響到兩人未來的生活。她知道這些事……老實說,他並不高興。

  「呃……很多人都這麼說啊!」

  她也不記得究竟是誰告訴她的,她只記得在未與他訂婚前,偶爾會在報紙上看到他與某某女星的緋聞;要不然就是有時到彩蝶的時候,公司裡一些人聚在一起聊天,三不五時也會提到……

  尤其是波笙知道他們兩人要結婚之後,便特地去收集了所有與他有關的資料給她。雖然她看得意興闌珊,不過多少也瞄了幾眼;因此對他從前的風流韻事,也不能說是全然不知。

  「很多人?」這三個字,讓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過往的荒唐行為。「好!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經驗和你的交換條件有何關聯?」

  「呃,這個嘛!」許娜娜將她剛才在浴室裡想到的說詞,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我的意思是,就因為你經驗豐富,所以你才一點都不緊張。可我和你不一樣啊……我需要些保證嘛!」

  「好!你說,你需要我保證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啦!」她見機不可失,連忙拿出林波笙交給她的紙卷。「也不過幾點而已!」

  「幾點?」他懷疑的看著她手中那一大張紙。

  「好,我念給你聽!」於是她從第一點說。「首先,妻子用餐時要隨侍一旁,舀湯盛飯。」她剛在浴室裡已經先行刪去一些不實用的。「其次,妻子犯錯時要引咎自責,自攬黑鍋……」

  項爾凡原先還抱著聽笑話的心情,聽著她逐條朗誦;但是,一聽到她念到什麼「妻子外遇時要打氣勉勵,殷殷促成」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冷著張臉,硬將她手上紙張一把搶過。

  「你從哪兒弄來這東西?!」

  愛妻四十守則?他仔細的將這四十點守則快速瀏覽過後,終於看到一點令他滿意的。

  「別的我做不做得到,我不能保證,但是有一點我絕對可以做到。」

  「哪一點?」她滿臉期待。

  其實她最希望他能做到的是——「丈夫幫妻子背黑鍋」這條。

  「妻子臨幸時,要予取予求,持之以恆。」他得意的說。「這點,你大可放心。算來,我年輕體力佳,平時也頗注重身體保養,所以你盡可放心,當你需要時,我絕不會力不從心。為了證明我有實踐這點的能力及決心,我們不妨就從現在開始吧!」

  項爾凡將手中紙張往旁邊一扔,雙臂一伸,隨即將她擁入懷中。他以長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及申辯,以行動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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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5:28 |只看該作者
第06節


  這是怎麼回事?許娜娜不解想著。

  她不過是要他和她達成幾項協議,要求一些保障而已;怎麼弄到這會,自己反成了甕中鱉。

  「你別過來!」她緊抓著自己的衣服,就怕像上回一樣,糊里糊塗又被他脫掉。

  「我不過去的話,那我要如何向你展現我的能力?」

  項爾凡也不急著逼近,反而慢條斯理的站在原地,緩緩將他身上衣服一件件卸除。

  「你不用展現!」

  她看到他開始脫衣服,心裡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記得上回就是那樣,才會落得她今日被迫進結婚禮堂,對他付起「責任」。

  「那怎麼行!你要求的愛妻守則裡,就這點我做得到!要是我不做的話,那我豈不是一無是處了?」他誠摯說道。「再說,讓妻子幸福也是為人夫的責任;我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那豈不是讓你一開始就成了怨婦?」

  「你要是真想做的話……」

  老天!他的身材……老實說……還真不錯!她不禁盯著他赤裸的胴體猛瞧。那日,她因為被他嚇著了,滿腦子只想著該怎麼逃出房間,因此一時間也沒注意到他居然有副能媲美運動員的身材。「我可以挑幾點讓你做!」她連忙收拾一時飄遠的心神,重新振作精神應付眼前的狀況。

  「可是,我就只做得到這點!」項爾凡不動聲色的說。「要是你挑選了其它幾項,我全做不到,豈不是傷了你的心也傷了我的自尊?」

  說話的同時,他開始解開皮帶。

  「沒關係……」看到他的動作,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潤潤喉。「這個……優點是可以培養的。」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她還覺得房裡有些涼意,怎麼幾分鐘不到,現在她卻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發熱?

  「可是這太慢了。不如現在先讓我向你證明我有心當個好丈夫的誠意,豈不更好?」

  剛才他便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當他發現她似乎挺滿意他的身材,不時的以眼角偷瞄他,一副想看卻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樣,讓他覺得既有趣又得意。

  有趣的是,他們現在既然成了夫妻,她大可大大方方的看他……這得意嘛,自然是因為她深受自己影響的羞赧反應,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不好!」她的反應十分激烈。「會痛!」

  雖然她對這事全然沒有經驗,但今天聽到希倩說什麼……平滑肌被異物撐開的疼痛……天啊!她一聽就覺得頭皮發麻,更甭提她這人是最怕痛的!

  聽到她這麼說,項爾凡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沒法子反駁她的話。

  「娜娜,」他忍住笑意。「第一次都是這樣的,第二次以後就好多了。」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得向妻子解釋這事。

  「是嗎?」她懷疑道。「真的只有第一次?」

  嗯,他似乎比她認識的其他人都來得有經驗,那他話中的可信度,自然也比其他人高出許多。

  「是啊!」他嚴肅的點點頭。「與其夜長夢多,不如速戰速決,你說是吧?」

  「嗯……」他這話倒也不無道理。與其直擔心會有多疼痛,不如趁早結束它。「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是嘍,如果我們再繼續討論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你想想,我們又沒法子具體描述疼痛是什麼樣子,與其胡思亂想把自己嚇個半死,不如親身體會,你說是吧?」

  項爾凡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誘拐未成年少女上床似的,居然要用這種連哄帶騙的方法,才能讓她點頭同意。

  「好吧!」許娜娜慷慨就義般的點點頭。「反正遲早都會遇到,不如速戰速決,趕快把這麻煩事解決。」

  她深吸了口氣,自動自發的爬上床,大字型的躺在床中央。

  她雙眼緊閉、柳眉微斂,認命的說:「來吧,我準備好了!」

  一旁的項爾凡看到她這樣,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歎息。

  「娜娜,我們是要做愛,不是要上刑場。」

  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特別的,但他從來不曉得,原來她在這方面也是如此不同。

  一般的女人,就算沒經驗,遇上這情況,大多都是嬌羞不已;雖然之前沒經驗,但至少還保有女人天生的直覺,懂得在未知的情形下,將一切全然交付給她們的男人……

  看到她這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模樣,倒教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可以放輕鬆點,不必這麼緊張。」

  他走上前坐到她身旁,用手指試著撫平她糾結的眉頭。

  「我當然會緊張啊!」她張開澄澈大眼直視著他。「我又不像你身經百戰!」

  項爾凡聽到她這麼說,又不禁歎了口氣。

  「娜娜,以後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提起我的『豐功偉績』?」

  她的純潔益發突顯他的「不潔」,每當他聽到她這麼說,除了懊惱自己年少輕狂外,還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難道他的妻子,對於他的前塵往事一點都不介意、不嫉妒?難道,他在她心裡,是如此的無足輕重?

  「可是,這是事實嘛!」她嘟起紅艷小嘴,有些委屈的說。

  就算他剛才未曾興起任何「邪念」,這會看到她這可愛又惹人憐的模樣,教他差點把持不住。

  「是事實。」他無奈說著。「不過,你也該聽過那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吧?」

  「聽過啊!」

  「所以說,既然今天我們已經結婚了,而我也成了你的丈夫,難道你希望我和從前的女友藕斷絲連嗎?」

  聽到這,許娜娜雙手一撐,用力的坐起來,與他的眼睛平視。

  「我不准!」雖然她知道他以前有過不少女人,可那不代表他在結婚後,她還能允許這種事發生。「你不可以這麼做!」

  項爾凡聽到她這麼說,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下來。畢竟,兩人之所以踏進結婚禮堂,可不是出於她自願,要是她真對自己這麼滿不在乎的話,那可真令他頭疼了。

  從這些日子來,他發覺他的生活裡還真少不了她。聽到她的笑聲,不自覺的,他的嘴角也會跟著揚起;看到她活力四射的跑跑跳跳,他的心情也受到感染,愉快得不得了……

  雖然她不見得也有相同的感覺,但他就是想要擁有她,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他想,他必須承認,他是愛上她了!要不,他何必費盡心機安排那場戲;何必明知她不想嫁他,卻又使計讓她非嫁不可?

  或許,這真的就叫報應!

  年少輕狂時,他辜負了許多女人的真心,等到他日漸事業有成時,身邊卻滿是虎豹豺狼般的女人,對他的財富身家,比對他的人來得有興趣。而現在出現了一個他愛的女孩,可這女孩卻不愛他……唉!除了報應二字,他還真不知如何解釋。

  「就是因為你不准,所以我當然不會這麼做。」就算她准,他也不見得有心力再去玩那種情場追逐遊戲。「可是你老提醒我以前做過的事,好像你希望我回復以前單身時的樣子。」

  「開玩笑!」關於這點,她一定要嚴正抗議。「你是我丈夫耶!雖然我是不怎麼希望這麼早嫁人……可是沒辦法啊!都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了……」

  雖然一開始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可是既然婚都結了,也只好認了。再說,她仔細想想,波笙說得也沒錯,扣除他老喜歡捉弄她這點,他其實還算個不錯的人;再說,既然爸媽都放心把她嫁給他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結婚可是件麻煩的事,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所以,我告訴你!你可別做出那種想讓我找其他男人結婚的事。」

  「娜娜,你的說法還真是有些可怕。」

  這簡直就是擺明了警告他別在外頭捻花惹草的,要不她也弄頂綠帽子給他戴……

  以前,他是領受過許多女人各式各樣的「威脅」,可沒一個像她這般富有創意。

  「怎麼會可怕?我說的是事實啊!」

  她又不是古早人,才不信那套「烈女不事二夫」的歪理。

  他發現,如果再繼續這話題,恐怕他們的新婚夜就這麼白白流逝,於是他決定轉移話題。

  「娜娜,我想,我們現在要趕緊辦正事才對!」

  「對喔!你不提我都忘了。那……你說,我們該做什麼?」

  「不是我們,是我!」項爾凡伸出雙手捧住她那柔嫩細緻的臉龐。「等會,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

  為了怕她不習慣兩人裸裎相見,於是他體貼的將燈一一關掉,好讓她覺得自在些。

  「咦?你為什麼關燈?」她的聲音儘是好奇。「要關燈嗎?關了燈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你要我把燈開著?」

  「是啊!不開燈,我怎麼知道你要做什麼?」她理所當然的說。

  「這種事是要靠感覺的……」他試著解釋。

  「喔……是這樣啊!」

  嗯,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也許真如他說的,這是要靠感覺的……可是,她真的覺得,他的身材那麼好,讓她看看有什麼關係嘛……

  「那好吧,就用感覺的!」她很是勉強的接受了。

  「嗯。」聽她這麼說,他覺得安心多了。

  老實說,今晚對他來說,比起當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時,來得緊張多了……雖然那時,他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至少他的女伴不會問他為什麼不開燈……

  「喂,你在摸哪裡啊?」

  在黑暗中,她感覺他的手正探進她的衣襟,他雙手的冰涼觸感讓她忍不住驚呼。

  項爾凡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他決定放棄當個解說員。因為他著實沒法子在與她共享雲雨之樂的同時,還得一一為她講解一切來龍去脈……

  於是,他用一記長吻堵住了她所有的問題,然後快速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兩人的身子已沒有任何衣物的阻隔,兩具赤裸的胴體毫無空隙的緊密貼合……他可以感受她胸前的柔軟,以及來自她鼻息的細微喘息……

  他將她摟在胸前,同時不斷輕輕撫摸她那光滑無瑕的背部……輕柔的細吻不斷落在她的眼睫、雙唇……

  而後,他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卻意外看見她那晶亮澄澈的雙眼,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她那水漾的雙眸裡寫滿了疑惑。

  「我還是覺得奇怪耶!」她皺著眉頭看他。「為什麼不能開燈?」

  這和開不開燈到底有什麼關係?

  她感覺得到他在吻她、撫摸她,可是她希望能看見,當他吻她、撫摸她時,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反應……這難道不對嗎?更何況,他吻的、摸的可是她耶!她當然有權利知道他在做什麼啊!

  項爾凡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長臂一伸便將床頭燈打開。

  「好了,現在燈開了。所以能不能請你答應我——有問題,等我們結束之後再問。」

  他沒等她答案就直接吻住她,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同時打定主意,今晚絕不讓她有任何發言的機會……

  當許娜娜醒來時,她發現項爾凡已經早她一步起床沐浴。

  她揉揉惺忪睡眼,打了個呵欠,抓起他的枕頭墊在自己的枕頭上,就這麼舒服的靠在床頭,賴著不想起床。

  當項爾凡自浴室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臉頰泛著紅暈,一臉倦意坐臥在床頭的許娜娜。

  「怎麼了?」他走到她身邊,坐在床沿。「要是累的話可以繼續睡。」

  他伸手愛憐的撥開她落在額前的髮絲。

  「不了,我不能睡。」她搖搖頭。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再過一小時左右,她便會有訪客。

  「真的?」他看她雙眼依舊迷濛,如果不是他醒來驚動了她,要不她這會應該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吧!「你今天有什麼事做?」

  由於近來工作特別忙,因此,他們無法在婚禮之後直接去度蜜月;大概還得等他將手上案子處理完,才有空安排一個甜美的蜜月假期。

  「嗯……」她靠向他厚實的胸膛。「芝蘭她們等一下會來。」

  「她們?」他很自然的摟著她肩膀,彷彿他們早已習慣這樣的姿勢。「她們來找你做什麼?」

  他沒忘記那回游芝蘭結婚時,娜娜和林波笙硬是跟著人家去蜜月旅行的事,難不回……她們這回也要照例傚法?

  「不太清楚,她們只說要來看看我住得習不習慣。」

  才一天而已,就要問她住得習不習慣?項爾凡皺起眉頭,這會他果真能體會霍翊風為什麼會對娜娜與林波笙避之唯恐不及。

  林波笙這女人,真要起了玩興,被整的人下場可不怎麼好過……不!現在他和娜娜的關係,還好不到能讓她這麼玩。

  加上娜娜對林波笙可說是言聽計從,萬一她慫恿娜娜毀婚,或是要她別與他同床共枕之類的事,娜娜泰半會聽從……那麼,苦的可不是自己麼!

  不成!他得在一旁監視才行。

  「其實住哪裡還不都一樣,換個地方住而已。」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然後,她困惑的看著他。「你和我一樣晚睡,怎麼你都不累啊?」

  昨晚……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臉紅……雖說,她大概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他對她做的事,可真是超乎她想像。也談不上好不好,只是……挺累的!

  書上不都說,男人會比女人累嗎?可當所有一切都結束之後,她只想埋進枕頭裡好好睡一覺;而他看起來精神反倒比她還好,還有力氣抱著她東聊西扯的,而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我習慣了!」他寵溺的看著她。「我看你再睡一會,等她們來的時候我再叫你起床。」

  「你不是要工作嗎?」她記得他最近好像挺忙的。

  「沒關係!」既然有「貴客」臨門,工作的事當然得暫緩。「我會叫人把資料傳真給我,那些事情在家裡一樣可以處理。」

  「喔,好!那等她們來時,你一定要叫我喔!」她又打了個呵欠,口中喃喃的說:「書上說得不對……」然後靠著他胸膛又睡著了。

  書上說得不對?她又從書上看到了什麼?

  項爾凡等她熟睡之後,才將她扶回床上躺好,然後到書房打了幾通電話,並要他的秘書將他今天所有的約會和會議全部改期。

  「娜娜,芝蘭她們來了……」

  他輕輕拍著她臉頰,卻發現她像是在趕蒼蠅似的,伸手揮開了他的手,轉了身又繼續睡,絲毫不理會他的叫喚。

  「娜娜,」他加大音量,同時硬是將她拉起來。「你再不起來的話,她們就要衝進來了。」

  「衝進來?」她終於有了反應,下意識重複著他的話。

  「對,你要是想讓你的朋友瞧見你沒穿衣服的模樣,就繼續賴床吧。」

  「什麼!」這會她總算清醒了。「她們真的要衝進來?」

  「如果你再讓她們繼續等下去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了。」

  聞言,她迅速拉著被單下床,二話不說的衝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然後拉開衣櫃隨便挑了套衣服套上,一切過程不到五分鐘。

  「好了!我們可以下去了。」最後她用手抓了抓稍嫌零亂的頭髮,一切算是大功告成。

  她動作之迅速真讓他大開眼界,他從不知道女人梳洗、換衣服的速度可以這麼快!

  「當然!」他挽著她的手走出房間。

  到了會客室,項爾凡發現除了游芝蘭、林波笙,以及他之前未曾謀面的佟希倩外,就連霍翊風也來了。

  看到霍翊風,他馬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霍翊風是打算來看這場免費的好戲。

  「霍總裁到訪,真是令寒舍蓬畢生輝啊!」他伸出手,熱絡的與他交握。「就不知道您今天怎麼有空到寒舍一坐?」

  「哪裡,是項總經理您忙,所以我只好趁您有空的空檔,登門拜訪。」

  項爾凡那過於客套的說詞,可沒讓他忘記他當初是怎麼對他的。

  許娜娜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兩個鬥嘴鬥得正開心的人。

  「他們兩個怎麼了?」

  這兩人明明就熟得很,怎麼今天說話的樣子,反倒生疏得緊?

  「別理他們!」林波笙就知道他們兩個會槓上,所以才要游芝蘭把霍翊風也帶來。「娜娜,我們到你房裡去。」

  若沒有霍翊風纏住項爾凡,她們怎麼有機會好好說悄悄話。

  由於許娜娜與項爾凡的房間,沒位置讓四個人同時坐下來聊天,於是四人臨時改變主意到項爾凡的書房去。

  「想不到他的書還真不少!」林波笙從佔滿整個牆面的書櫃,隨手拿下幾本翻了翻,而後又放回去。

  「是啊!他這張太師椅可真是舒服呢!」佟希倩坐在書桌後頭的椅子說。

  游芝蘭則嫻靜的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的看著其他好友的舉動。

  「對啦!你們今天還有沒有要去別的地方?」

  許娜娜可沒想到她這一問,倒教其他人有了質問的借口。

  「娜娜,你這樣不行喔!有了異性就沒人性。我們才剛來,就問我們待會要去哪,好像巴不得我們快點滾一樣……」佟希倩搖搖頭,無限唏噓的說:「唉!人家說女人的友情裡容不下一個男人,就是這個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嘛!」許娜娜急著解釋。「再說,你們想待多久都沒關係,我怎麼會趕你們!」「娜娜,別著急,我們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林波笙接著說:「就算你重色輕友,這也是很自然的——不過,我很好奇,昨晚你們兩個是怎麼度過的?」這才是她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佟希倩的婚前教育指導,再加上她送的「愛妻四十守則」,她真的十分好奇,這兩人是如何度過他們的「初夜」。

  「這……」許娜娜聽到這問題,臉立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我們……」

  「說嘛,娜娜,我真的很好奇耶!」佟希倩耳聞項爾凡是個眾所皆知的花花公子,既然如此,想必戰功彪炳。「就不知道花花公子和一般男人有什麼不一樣喔?」

  「可能比較懂得調情技巧吧!」林波笙猜測道。

  「調情技巧?」許娜娜聽到這新名詞,皺起了眉頭。「這又是什麼?」

  「你不知道?!」佟希倩瞪大眼。「怎麼可能?他難道沒告訴你?」

  「我……」就因為昨晚她問了太多問題,以至於後來她都沒機會發問——因為只要她一開口,他便會用他的嘴堵住她,不讓她說話。

  「這個……我沒問,他也沒說……」再說,她不知道的東西要怎麼問呢?

  「唉、唉、唉!」林波笙誇張的連歎幾聲大氣。「怎麼會這樣呢?項爾凡經驗豐富,卻吝於教導……真是的!芝蘭,你來告訴娜娜,什麼叫調情。」

  原本靜坐在一旁,看著三人你來我往的游芝蘭,聽到林波笙這麼說,她的臉頰先是酡紅一片,之後她羞怯不已的低著頭,小小聲的說:

  「這個……就是兩個人之間會有些親密的動作,然後呢……就是一種能增進彼此感情的事……」她說得籠統,許娜娜也聽得含糊。

  「娜娜,你看!就連霍老大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怎麼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都知道什麼叫『調情技巧』;項爾凡不知道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吧?」林波笙暑假閒來無事,只好自己找點樂子玩玩。「身為女人,有權利向男人要求這些!」她的言語鏗鏘有力。

  「所以娜娜,要是你覺得床事讓你難堪或不舒服,千萬別隱忍!一定要讓他知道,同時要求他『限期改進』,知道嗎?」

  許娜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林波笙說的話,她聽得是「霧煞煞」。

  她指的床事大概就是做愛吧!如果是這事的話,倒還好。

  她既不覺得難堪也不會不舒服,當然就像爾凡說的,第一次真的會痛。不過,沒關係,她還受得住;再說,那時她可是狠狠在他肩頭用力咬了一口。

  所以,她痛,她相信他也好不到哪去,兩相抵消,她也不覺得吃虧。

  再說,除了痛之外,還有種特別感覺……她很難形容究竟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只覺得渾身燥熱,甚至覺得自己快中暑了!

  一股熱氣自下腹傳來,流竄全身,卻又像找不著出口宣洩,只能不斷的累積累積……等到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時,他的侵入讓她頓時忘卻身上那駭人的熱度。

  雖然無法親眼看到,但她就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正漸漸的包容、接納,而他的吻和不停在她身上愛撫的手,讓她的注意力轉移,不至於感覺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不適疼痛。

  這樣或許比較好吧,要不,他肩上可能不只有一個齒印,而是一整排齒印了。

  「其實,我覺得並不是那麼痛啦……」許娜娜語出驚人的說。「只是很奇怪而已,而且到了後來,我也不怎麼討厭了……」

  其餘三人聽到她這麼說,臉上表情各異——林波笙是面不改色的等她接著說下去,佟希倩則是一瞼興味的盯著她瞧;至於游芝蘭則有些尷尬,不甚自在的挪動著身子。

  「雖然一開始有些痛,不過還可以忍受啦!再說,那時我也咬了他一口,所以我們算扯平了!」

  那時,依照她的要求開燈,所以她知道,他那時的表情根本不是痛,而是某種享受的感覺。

  雖然那時的疼痛不至於會痛得讓她呼天搶地的,可是一想到為什麼只有她得忍受疼痛,她心裡便非常不痛快!因此,她想也不想便張大嘴,用力咬了他一口……

  「你咬了他?!」游芝蘭雖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受心中好奇。「為什麼?」

  「因為讓我痛的人是他啊!憑什麼只有我一個痛而已!」

  「娜娜,做得好!」佟希倩心有慼慼焉。「我當初都沒想到這方法,要是想得到,我也會像你一樣!」

  「嗯……」林波笙若有所思的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反正女人終究會痛,不如讓男人也感同身受一番。

  「對了對了!我還有個問題。」佟希倩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娜娜,你先生『那裡』的size多少啊?」她意有所指的問。

  「他啊!」

  她們四人若湊在一塊,話題尺度向來開放;再說她們通常是抱著「求知」的精神討論事情,因此許娜娜也不覺得她的問題有什麼不妥當。

  「嗯,大概是……」

  就在大伙屏息以待答案的同時,項爾凡推開書房大門,快步的走到她身邊——就在她即將公佈答案的前一刻,成功的以長吻封住了她的嘴。

  看到這幕,所有人不約而同歎了口氣,心裡想著,要是他再晚來個幾秒就好了……

  「娜娜,你肚子餓了。」長吻之後,項爾凡親暱的摟著她說。「來!我帶你到麗晶吃早餐。」

  他決定,絕不讓娜娜與林波笙、佟希倩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要不然,他的隱私就不是隱私了。

  「肚子餓?」許娜娜不解的看著他。「我不餓啊!」

  他怎麼突然跑進來,開口便說她肚子餓?難不成是他肚子餓,卻又不好意思說?

  「項先生,看來你與尊夫人的默契不佳。」霍翊風站在門邊,以諷刺的口吻說。「果然沒有深厚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有這點麻煩——朋友比丈夫重要啊!」

  想當初,他受到這些小妮子荼毒時,這個項爾凡非但沒站在同為男性同胞的立場幫他一把,反而跟著她們興風作浪的……這下可好!果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瞧!這會,可不讓他等到了。

  「誰說我們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霍翊風說的雖屬實話,但聽在項爾凡耳裡卻是格外刺耳。「我們感情可好著呢,對不對,娜娜!」

  「這……」許娜娜猶豫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但一見到他投射過來的警告眼光,連忙說道:「當然好!我們是夫妻嘛!」礙於他的淫威,她只好口是心非應著。

  嗯,那些電視節目說的果真沒錯!許娜娜心裡這麼想。

  女人與男人結婚後,男人的態度果真大變!

  瞧!她眼前不就是個最明顯的例子?

  「霍先生,如你所見的,我和娜娜感情可好得好,不勞您費心。」項爾凡帶著勝利的表情看著霍翊風。「倒是你!可要努力加強自己與芝蘭的感情,別在波笙與娜娜一說要去哪,便讓她拋下你,不顧一切的同她們走。」

  霍翊風聽到他這麼說,臉上表情一僵。雖然只有幾秒鐘時間,不過在場的每個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哦?你真的那麼想嗎?」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瞭然的微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就是因為我與芝蘭的感情夠『深厚』,所以我才會放心的讓芝蘭與她的朋友們一起出去。再說,芝蘭的年紀還輕,許多事都還沒經歷過,我當然要讓她好好享受青春,過過她這年紀該有的生活……這就是因為我們對彼此的愛夠深厚,能夠完全信任彼此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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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6:31 |只看該作者
「身為兩位的朋友,我當然樂見你們的婚姻幸福快樂。」他心有所感的說。「畢竟現今社會裡,可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誘惑……維持婚姻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項爾凡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

  「哈!項先生果真是聰明人!」霍翊風拍手笑答。「我的意思是,娜娜還年輕,外界的誘惑又大;你可別讓你的小妻子,被外頭的年輕小伙子給拐跑了。」

  「哦?這麼說來,霍先生您也要格外小心嘍?」項爾凡不甘示弱的反駁。

  霍翊風大笑。「這個你放心!我與芝蘭的感情,絕對不會讓第三者有入侵的機會。倒是你,小心為上啊!」

  「霍先生,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認為,你也太低估我的魅力了!」

  項爾凡對自己可是格外有信心,他不相信娜娜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步步為營、小心為上!」霍翊風給了他這八字箴言。「天下沒什麼不可能的事。」

  說完這句話後,他走向游芝蘭,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裡。

  「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待霍翊風與游芝蘭離去之後,林波笙感歎道:

  「果真啊!婚姻生活會改變一個男人。今日一見,霍老大的口舌功夫果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是啊!」雖然許娜娜一直讓項爾凡「牽制」著,但剛才他們兩人的唇槍舌劍,她耳朵可一點沒閒著。

  項爾凡決定不理會兩人的「評語」,他低頭對懷裡的許娜娜說:

  「現在吃早餐太晚了,等會我們到凱悅吃日本料理。」

  「不行!」許娜娜連想都不想,便直接回絕了她新婚夫婿的提議。「我等會要和希倩還有波笙去逛街!」

  聽到這答案,他牙根一緊、眉頭一皺,忍住氣,開口說道:

  「我們昨天才剛結婚,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多花些時間陪我嗎?」

  「哎呀!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陪你,也不缺今天嘛!」她理所當然的說。「而且,明天希倩就要回美國了,我今天要是不陪她,說不過去嘛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她推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你去忙你的工作,我陪希倩她們去逛街!」

  說完這話,她蹦蹦跳跳的離開書房,準備回房換一套輕便的衣服,和好友們快快樂樂的逛大街。

  在她身後的項爾凡,礙於面子問題,也只能生悶氣。

  此時,他不禁想起適才霍翊風那番嘲諷的話——

  「果然沒有深厚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有這點麻煩——朋友比丈夫重要啊!」

  果真在娜娜心裡,她的朋友比他這個做丈夫的重要!






第07節


  忙得不可開交的試衣間裡,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一流的當紅模特兒。資深的試裝師正在為他們修改衣服,好在發表會當天,能完美展現出這些服裝特色。

  此時,彩蝶的首席設計師方惜圓,正在另一間房間,拿著她前一批設計稿與打版師討論問題。所有人正聚精會神仔細研究著設計稿,並且不時提出問題,以減少可能發生的錯誤。

  整個彩蝶公司正為了參加米蘭的春季時裝展而忙得不可開交,上至公司負責人,下至倒茶小妹,幾乎沒人能在原地待上五分鐘以上。

  此刻,辦公室裡唯一能蹺著腳,喝茶看報紙的,就只有首席設計師方惜圓的女兒,同時也是項氏集團總經理夫人的——許娜娜。

  由於她是整個彩蝶公司裡唯一的「閒人」,在所有人都處於備戰狀態下,只好委屈她到外頭的接待櫃台,充當」下「坐台小姐」。

  「先生,請問你找誰?」原本坐在櫃台後頭努力打電動的許娜娜,看到有個身材頗高,戴著墨鏡的男人站到櫃台前,她盡職問道。

  「我是王柏凱!」王柏凱一派瀟灑的摘下墨鏡,露出他那跡近完美的俊逸臉孔。「請問,方惜圓女士在嗎?」

  他嘴角漾著一抹細微得幾乎無法捉摸的神秘笑意,足令所有女人屏息……

  「喔,你找我媽啊!」許娜娜直視他雙眼,壓根不為他散發出的誘人魅力所惑。「你等等!」她放下電動玩具,撥了通內線知會她母親。「媽,櫃台這裡有個王柏凱先生找你。」

  王柏凱的劍眉微微上挑,然後他仔細打量著這個留著學生頭的女孩。

  「你說,方惜圓是你母親?」

  她就是方姐口中的娜娜?他試著自她那清秀的臉龐尋找母女倆的相同點。

  「對!」她取回桌上的電動玩具,繼續剛才未竟的遊戲,專心回到她的遊戲世界裡。

  王柏凱原本等著她下一步動作,卻發現她早將他拋諸腦後……自他成年後,他從不曾受過這樣的待遇,而且還是個女人!

  「你不認識我?」他清清喉嚨。

  不是他自負,而是他真的十分好奇。畢竟,這年頭,只要對流行服飾有些許認識的人,不應該不認識他才對!尤其,她又是世界知名設計師方惜圓的女兒。

  許娜娜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不認識我?!」

  由她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對他真的是完全陌生。

  「為什麼我要認識你?」

  她覺得眼前這男人著實奇怪,明明是來找她母親的,怎麼反倒問她認不認識他?

  「呃……」她的問題讓王柏凱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雙手一攤。「的確,你沒必要認識我;不過很快的,你就會知道我是誰。」

  「喔,那我等會再認識你就好。」說完這話,她不再搭理他,一頭埋進她的電動遊戲裡。

  她的反應,實在讓他不知作何反應……因為,這實在超出他能理解的範圍!

  在他的認知裡,只要是女人,基本上都會給他些許特殊待遇……例如說,特別和善的態度、格外熱心的服務、極為甜美的笑容……可,決不是像她一樣,說沒兩句便不再搭理他。

  難不成,她就是要以這種冷漠的樣子來引起他注意?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不得不說……她成功了!

  他的的確確對這個有著紅潤雙頰的女孩,興起了莫大的興趣。

  就在他想更進一步探知有關她的一切時,方惜圓剛好來到了櫃台,給了他一個大擁抱。

  「柏凱,你終於來了!」方惜圓欣喜的神情顯而易見。「你要再不來,我可要瘋了!」

  「方姐找我,我怎麼敢不來!」王柏凱給了她一個法式的見面禮左右頰各吻了一下。「對了!方姐,你還沒向我介紹你可愛的女兒給我認識呢!」

  「對啊!我差點都忘了!」方惜圓輕拍了自己的額頭。「來,娜娜!這是柏凱,曾經是媽工作上的得力夥伴,現在則是個舉世矚目的新秀服裝設計師!」

  「你好。」她僅只客套的打聲招呼,並沒有特別熱絡的表情。

  「我常聽方姐提起你,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可愛!」

  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絲與方姐的相似處。

  方姐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貴氣,讓人不自覺就將她奉為女王,對她又敬又愛;而她完美的五官還帶著些希臘風情——感覺慵懶而極富魅力!

  而娜娜……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雖然稱不上貌美,但她身上散發出那種純稚的氣息,總讓人忍不住要上前逗逗她,看她露出那愉快的笑容……她是那種容易激起男人保護欲的小女人。

  「方姐,時間也差不多接近中午了,不如由我作東,請你們母女倆吃頓飯。」他提議著。

  「嗯,也好!正好可以談點事情。」方惜圓一口答應。「娜娜,你覺得呢?」

  「我不行。」她站起來,伸伸懶腰。「等會爾凡會來接我去吃午餐。」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該到大門口等他來了。

  「爾凡?」聽到她如此自然喚著一個男人的名字,王柏凱沒由來的感覺嫉妒。「他是……」

  「爾凡是我的女婿,同時也是彩蝶的出資者。」

  「方姐,我之前沒聽你說娜娜有未婚夫啊?」

  她結婚了?怎麼可能!

  王柏凱訝異萬分的看著學生氣息濃厚的許娜娜,怎麼也不相信她已經為人婦了。

  「唉!說起來也是世事難料。」方惜圓笑了笑。「我也沒想到娜娜會這麼快結婚。」

  「媽,你還說,還不都是你和爸害的!」

  每回方惜圓一提起這話題,許娜娜總忍不住要嘟嚷個好一會。

  雖然,現在爾凡不會像以前一樣,老是拿話氣她;可如果能讓她選擇的話,她寧可晚幾年再說。不過說實話,婚後這幾天,他待她極好。不但事事為她打理妥當,說話也不再像以前,故意說些口是心非的話激她……嗯,偶爾他還會對她說些好聽的話呢……

  像他今天要去上班時,就穿著她為他挑選的衣服,還不停稱讚說衣服好看……想到這,她就忍不住臉紅。

  「你還說,」方惜圓輕斥。「要不是你太皮了!爸媽怎麼捨得這麼早把你嫁出去。」

  雖然後來覺得那事著實有些不合常理,但是人證、物證俱在娜娜的確是將爾凡壓在身下,這鐵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再說,爾凡對你還不夠好啊!」

  做父母的都沒那麼寵女兒了,反倒是爾凡這女婿,簡直只差沒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娜娜。

  「哎呀!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嘛!」說到這,她那小女兒嬌態表露無遺。

  一旁的王柏凱對方惜圓母女兩人的對話,是聽得一知半解的;但有件事他絕對不懷疑——娜娜的婚姻,不是出於自願!

  此時,項爾凡適時出現,才終止了母女兩人的爭論。

  「娜娜,我來接你了!」

  他走到許娜娜身邊,習慣性的將她摟在懷裡,等他吻上她那鮮嫩的粉唇後,才注意到還有其他人在。

  「媽,最近辛苦了!」

  「我倒還好,不過辛苦了那些工作人員了。」

  方惜圓對於項爾凡這女婿可是十分滿意——至少,由他舉動看來,他是全心全意愛著娜娜的。

  「不過,爾凡,你對我這個岳母也真是太不重視了!等到吻完了老婆才有空注意到我?」她忍不住挪揄他。

  「不是不重視。我是擔心娜娜要是看到我先向你打招呼才吻她,她會吃醋!」項爾凡毫不在意的笑答。

  打從一開始,他便清楚知道,要讓娜娜愛上他,那麼用一般追求女人的方法全不管用。

  所謂非常時期就要有非常做法——要讓她愛上他,說來不難,但做起來有些實行上的困難其實說穿了,就是要讓她習慣他。

  一旦娜娜習慣了他,視他的存在為理所當然,他才有機會以柔情攻勢,緊緊捉住這遇事就逃的小女人。

  要是兩人老是在玩「你追我跑」的愛情遊戲,就算他追她個三年五載的,她也不見得會明白他追她的目的何在。

  因此,勢必得讓她先成為他的妻子,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天天待在她身邊,好將她這個隨時準備落跑的小女人拴在身邊;然後再一步步以柔情攻勢來感化她那顆遲鈍、單「蠢」的心。

  「你亂講!我才不會吃醋。」許娜娜在一旁抗議。

  「是啊!你是不會吃醋。」他故意很是委屈的說:「只是會好幾天不理我。」

  「你……」她小嘴一撇。「算了!我不再上你的當了。」

  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她早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要引得她反唇相譏,她才不會中計……不過,知道歸知道,有時候她還是會一時衝動,上了他的當。

  「媽,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項爾凡回頭邀請方惜圓共進午餐。

  「不了!我和柏凱有約了。」

  此時方惜圓,才記起自個又忘了將王柏凱介紹給他,於是趕忙為兩人引薦介紹。

  兩人稍稍寒暄了會,王柏凱別有深意的看著項爾凡懷中的許娜娜,然後開口說:「不如這樣吧!大夥一起出去吃飯,我們也好對彼此多認識些,順便討論一下工作的事。不知道項先生意下如何?」王柏凱投向娜娜的眼光,項爾凡當然沒忽略……他的眼神讓他不悅,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說:

  「我和娜娜下午已經和GEO總裁夫婦有約,恐怕會來不及。我看,下次就由我作東,替彩蝶新加入的生力軍開一場歡迎會。」

  憑著男人的直覺,項爾凡知道,他的情敵出現了!

  項爾凡在辦公室裡正仔細研究著項氏集團旗下公司,送來的各式財務報表。最近會計年度剛結束,所有子公司報表也全部出爐。雖然這些工作,有專門的會計師代為處理,但他還是習慣親自過目,以確實瞭解每個公司的營運狀況。

  就在他聚精會神看報表時,王秘書打了通內線進來。

  「總經理,有位叫林波笙的小姐,說有要事找你。」

  王秘書有些懷疑的看著戴著眼鏡,穿著一身休閒服,身材十分修長的女人;畢竟,以她的氣質打扮看來,這女人肯定不是總經理前任情人。但是,聽她的口吻,她似乎與總經理是舊識……

  「林波笙?」項爾凡聽到這名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讓她進來吧!」

  三十秒不到,林波笙推開了厚重的橡木門,悠閒的走進來。她那自在的神情彷彿她早來過他辦公室不下數十次似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項爾凡不禁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會讓她主動找上他,而不是透過娜娜。

  「其實沒什麼事。」林波笙自動自發的替自己倒了杯茶。「來當報馬仔而已。」

  「報馬仔?」

  「你不知道什麼叫報馬仔?」她有些訝異的看著他。「不會吧?報馬仔就是——」

  「我當然知道報馬仔是什麼。我只是好奇,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而你卻知道,需要勞駕你來通風報信?」他打斷她的話。

  「你知道我這些天,都跟著娜娜到方姨那兒幫忙吧?」

  由於模特兒臨時不夠,而她的身高又夠高,於是義務到彩蝶讓那些試裝師試裝。

  「然後呢?」他知道她要說的不是這事,便耐心的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事。

  「然後啊,我就看到了些事情啊!」她聳聳肩。「我想這些事情,你可能有興趣知道,所以我就來啦!」

  「什麼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你知道的嘛,方姨找了個叫王柏凱的設計師來幫她的忙。」

  「王柏凱!」

  聽到這三個字,項爾凡立即處於警戒狀態。

  「是啊,王柏凱!」看到他這反應,林波笙滿意的點點頭。

  「不知怎的,他好像對娜娜特別有意思。老是找娜娜聊天打屁不說,甚至連午餐點心都幫她打點得好好的;甚至還弄了台遊樂器,讓娜娜在他的臨時辦公室裡大玩特玩呢!」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項爾凡沒忘記娜娜曾說過——你又沒給波笙什麼好處,她沒理由幫你。是嘍!要林波笙這精得像狐狸的女人幫他,非得有什麼好處給她不可。

  「目的?」林波笙抬起頭,想了想。「這個嘛……現在我還沒想到。」

  說穿了,她只是覺得近來日子過得有些無趣,想製造點樂子玩玩而已。

  最近,項爾凡實在是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要不是他顧慮到和娜娜的關係,好不容易有了些進展得打鐵趁熱;要不然他肯定夜夜待在辦公室挑燈夜戰,而不是天天趕在八點前回家,當個準時回家的好老公。

  沒想到這個王柏凱!竟然無視娜娜已婚的身份,還公然的追求她——這實在太過分了!王柏凱根本不把他這個當丈夫的放在眼裡!

  想到這,項爾凡緊咬著牙,恨不得立即找王柏凱談談。

  「我相信,娜娜還不至於被他那些小把戲打動。」他故作輕鬆的說。「你知道的,以我的條件,放眼台灣能與我匹敵的不多。」

  「是不多啦!不過,娜娜對於你的條件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她很是不給面子的指出來。

  「你也知道嘛,娜娜她呢……美其名叫心思單純,說得難聽點……就是有些蠢!」她喝了口茶。「心思單純的人呢,是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你想想,王柏凱這麼盡心盡力的討好她,娜娜會不給他好瞼色看嗎?」

  她自問自答的說:「當然不會嘍!而且,王柏凱可以說是投其所好。只要是娜娜愛吃的、愛玩的,他都盡可能的提供。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咱們天真的娜娜必然將他視為交情頗深的『好朋友』,成了好朋友之後,王柏凱想從你身邊將她拐跑,還怕沒機會嗎?」

  「夠了!」項爾凡再也聽不下去了。對於林波笙想說的,他心裡明白得很。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嗯,你還算滿聰明的嘛!」林波笙嘉許道。

  「不敢,正常智商而已!」

  項爾凡隨口應著,腦子裡則盤算著該如何將手邊的工作,在今天之內找到個適當人手接任。

  「既然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她站起身子,撫了撫衣擺,隨即轉身離去。

  等到林波笙離開近五分鐘之後,項爾凡做了個重大決定——

  他那日理萬機的大哥——項爾平,應該不介意多看幾分報表才是。

  所謂事有輕重緩急,雖然公事十分重要,但公事既然找得到人幫忙,項爾凡也就不需要多費心在這上頭,目前最重要的是……

  「娜娜!」項爾凡不由分說,硬是從她後頭用力摟住,直接獻上深情一吻。

  他不顧項爾平抗議,硬是將手上工作移交給他之後,便驅車直奔彩蝶。

  果然正如林波笙說的,娜娜現在就待在王柏凱那傢伙的臨時辦公室裡,對著一台三十三寸的大電視大打電動玩具。

  他趁著她分神之際,快速瞄了幾眼她玩的遊戲,發現她身邊全是些才剛上市不久的TVGAME。

  許娜娜在他懷中掙扎了會,好不容易才推開熱情如火的項爾凡。

  「你想嚇死我啊!」她沒好氣道。「人家好不容易才把巧兒的衣服給剝掉,你這麼一弄,害我又要重來了!」

  衣服?剝掉?

  「你在玩什麼需要把衣服給剝掉?」項爾凡皺起眉頭。

  提到這個,許娜娜就一臉興奮。她從身邊堆積如山的破關秘笈中,抽出了一本。

  「看!就是這個『肉蒲團』。」她很是得意的繼續說:「全部有二十關,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破了十二關了!」

  他看著手中的攻略手冊,怒氣逐漸在心中累積……

  這個王柏凱居然拿這種H-GAME給娜娜玩!他青筋已經開始在額際浮現,不過,他仍勉強隱忍下來。

  「娜娜,」他將手上的攻略手冊丟到一旁,然後把他這快要變得「不純潔」的小妻子抱到腿上。「你天天玩這些電動玩具對健康不好。不如,這個禮拜天,我帶你到模裡西斯好好玩幾天,你說怎麼樣?」

  「咦?你不是說你最近會很忙嗎?怎麼會有空去模裡西斯?」許娜娜不解的看著他。

  再說,這個「模裡西斯」又在哪裡啊?她努力想從腦袋裡找出這個國家的正確地理位置。

  「再忙也要陪陪你啊!」他深情款款的說。「工作不管怎麼做,都不見得做得完。可是如果我因為工作而冷落了你,就是我的過錯了。再說,我沒在婚禮結束後就帶你去蜜月旅行,已經很對不起你了;要是再讓你這麼等下去,我可是會良心不安的!」

  他的話讓許娜娜臉頰飛上兩朵紅雲,她拿著搖桿的手無意識撫弄著。

  「沒關係嘛!反正什麼時候去玩不都一樣。再說,工作比較重要……」

  她那小女人的嬌羞模樣,令項爾凡覺得他就算被大哥的口水給淹死,都有代價了!

  「怎麼會一樣?」他趁勝追擊。「新婚的第一個月叫蜜月,就是要讓我們兩個人過著如膠似漆、甘甜似蜜的生活啊!」

  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可是這幾天我實在太忙了,忙得我都忘了,應該將你擺在第一位,而不是那些煩人的工作。所以我決定了!先暫時拋下手邊的工作,和你共度快樂的蜜月!」

  「喔……」許娜娜低下頭來。「你決定就好啦!」

  雖然爾凡已成了她的丈夫,可是有時他親密的舉動,總會讓她有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感覺……每當這時候,她總會忍不住想起兩人在房間裡,那種激動亢奮、流竄全身的熱潮……

  老天!才不過幾天光景,她就快成了個不折不扣的色情狂!

  「對了!那模裡西斯在哪裡啊?」她只聽過這名字,卻不知道它的地理位置,因此她十分好奇。「你一定會喜歡的!」他用臉頰貼著她,輕聲的說:「模裡西斯是一個位於印度洋上的國家,有蔚藍的天空、潔白的沙灘、湛藍的海水和艷麗的陽光……有十分迷人的島國景致!」

  王柏凱會投其所好,難道他這個做丈夫的就不會?

  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摸清楚娜娜的喜好,他特地派人到百貨公司買了GODIVA專櫃的巧克力,親自送到林波笙家當見面禮。

  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讓她大開尊口,將一些娜娜「可能」感興趣的事情告訴他。

  「真的啊!」許娜娜果然出現一臉嚮往的神情。「那個地方有這麼美嗎?」

  她喜歡親近海洋,舉凡有藍天碧海、白沙椰影的地方,她都喜歡!

  「當然!」效率十足的項爾凡,立即拿出一些模裡西斯的相關旅遊資料。「你看!這就是我們要下榻的飯店,它附近就是個十分美麗的海灘;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叫人安排我們住在海中小屋。」

  「海中小屋?!」她曾經看旅遊節目介紹過,就是那種一打開房門就可以直接到海裡游泳的房間。「真的?!」

  「當然!只要你喜歡,我馬上叫人安排!」

  此時,電動玩具已被她拋到腦後。

  「我要去!」她轉過身激動的抱住他。「你要帶我去!」

  「好,這有什麼問題!」他一口應允。

  在兩人出國這段期間,他相信他丈母娘的發表會應該會如期進行;而當他們回國之後,他有十足把握——王柏凱絕對已經不在彩蝶了。

  嗯,他不得不承認,王柏凱的確是個優秀、同時值得投資的設計師。不過,他竟敢對他的娜娜有非分之想!這點,不論他如何優秀傑出,他項爾凡都容不得他!

  「啊!」許娜娜看著旅遊手冊,突然驚叫出聲。「我忘了!」

  「你忘了什麼?」他十足寵溺的說。

  「我答應媽與柏凱,這個禮拜天要和意大利來的廠商看樣布。」

  雖然她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她既然答應了就得出席。

  她成天窩在彩蝶,就是因為她待家裡太無聊;到彩蝶來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倒倒茶水、接接電話的雜事,她還是做得來。再說,這裡又有人提供她最新的TVGAME玩,她當然天天往這裡跑。項爾凡聽到她這麼說,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沒讓他的情緒明顯表露出來。

  「真的嗎?」他故作沉思狀。「嗯,既然你都答應要幫媽的忙,不去好像也說不過去……」

  「是啊!好麻煩呢。」

  和母親一起同廠商看樣布,本來就是件無趣的事。可那時,她母親都開口了,而且她那時剛好沒事,也就順口答應下來。

  「你要是早兩天告訴我就好了!」

  她的心已經飛向印度洋那湛藍的海水了。

  「沒關係,晚個一兩天無所謂。」

  他看她一臉惋惜的模樣,心裡就踏實多了……雖然一開始聽到她與王柏凱有約,著實教他心頭泛酸,但是,照娜娜表情看來,目前她似乎只將他定義在「母親助手」的地位上。

  「這樣吧!不如星期天我也陪你一起去,你說怎麼樣?」

  說什麼他都不會再讓王柏凱與娜娜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她記得波笙同她說,爾凡雖然看似悠閒自在,不過他的工作可不輕鬆。

  「放心吧!」天大的事有他大哥擋著,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那些工作都不礙事。」

  老婆重要,工作可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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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6:57 |只看該作者
第08節


  王柏凱比所有人先行一步到了彩蝶,一走進他的臨時辦公室,他才發現他並不是第一個到公司的人。

  「項總經理大駕光臨,不曉得有何貴事?」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就不信項爾凡一大早出現在他辦公室裡,會有什麼好事。

  「王先生果真是聰明人!」項爾凡瀟灑的站起來,迎向他那挑釁的目光。「我想,我還是直說好了。」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立即沉下,以警告的口吻說:

  「我希望,你以後別再接近娜娜。」他明明白白的說出他的目的。「她是我的妻子。一個當丈夫的,絕對不樂見有『居心不良』的份子在她身邊晃蕩。」

  早在兩人見面的第一眼,他的直覺就告訴他——王柏凱會是個麻煩!

  「哦?有那麼明顯嗎?」王柏凱也不否認。「我原以為還會再等一陣子,你才會發現。原來,你這麼不相信娜娜,居然在她身邊布下眼線?」

  「我相不相信娜娜不需要你來評斷。」

  王柏凱以為他要耍這些不把戲就會讓他失控嗎?

  項爾凡不動聲色的繼續說:「至於眼線?這該怎麼說呢?我想你應該知道彩蝶的實際出資者是我。在彩蝶工作的每個人,都知道娜娜是我項爾凡的妻子。要是真有一兩個人看不慣你的行徑;基於正義原則,就算我不問,也會有人來找我聊聊。」

  「的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王柏凱向來看不起像他這種仗勢欺人的富家子弟。「就連娜娜,也必須屈服在你的淫威下,不得不與你結婚。」

  「我的淫威?」項爾凡挑起一道劍眉。「哦?不曉得你有何高見?」

  王柏凱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他項家雖然富甲一方,但就算他想以「淫威」讓娜娜屈服,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提他丈人與丈母娘在國際間的高知名度,就連娜娜她那群死黨,也是個個有來頭——他可不想做蠢事。

  「一定是你以幫助方姐創立個人品牌為由,私下要挾娜娜嫁給你!」

  王柏凱相信方惜圓對這事一定不甚知情;要不,她不可能答應這婚事的。

  「哈哈哈……」項爾凡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你的想像力可真不是普通的豐富!居然會聯想到這層緣由。」

  「你別以為,我會被你這無所謂的態度矇騙。」王柏凱正氣凜然的說。「娜娜會嫁給你根本不是出於自願的!」

  項爾凡聽到他這麼說,冷著一張臉,聲音異常嚴厲。

  「沒錯!娜娜之所以嫁給我,的確不是出於自願。不過,那又如何!娜娜已經是我的妻子,這件事已成了定局!」

  「就算娜娜成了你的妻子又如何,她並不愛你!」

  王柏凱與項爾凡一樣,在遇見娜娜前,他的女性紀錄一直維持全勝——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

  他想要娜娜!從他第一眼見到她起,他就知道自己想要她!就算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只要她的心還沒被佔據,他還是有希望的。

  因為,他相信,只要他與娜娜兩人真心相愛,那麼憑她與項爾凡那一紙薄薄的結婚證書,是束縛不了她的!

  「哦?」項爾凡冷笑。「你又怎麼知道娜娜不愛我?娜娜和我結婚的確不是出於自願。但是,她若是不愛我,怎麼可能受得了與我有肌膚之親,又怎麼可能在見到我時笑顏以對?」

  此刻面對與王柏凱這般針鋒相對的情形,不禁讓他回想起,在認識娜娜前,他的前後任女友,每每也是為了他而找出那些具威脅性的「異性」出面談判……曾幾何時,他也必須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找上這個男人「個別談話」!

  「是嗎?」王柏凱對於他說的十分不以為然。「你怎麼知道娜娜不是強顏歡笑?」

  聽到這,項爾凡知道,這個王柏凱根本不可能從他身邊搶走娜娜——因為,他根本不瞭解她!但是,只要一想到有「蒼蠅」在她身邊飛來繞去,他就是渾身不舒服。

  「我們說的是同一個娜娜吧?」項爾凡提醒道。「你要是真瞭解她,就應該知道,娜娜的心思沒那麼複雜。」

  也就是說,她根本做不出「強顏歡笑」的事。再說,如果她是那種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那麼他根本也不會愛上她。

  他就是愛她的真、愛她的純,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大費周張的想盡辦法,非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她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

  他就是希望她能永遠保持她原有的本性——不讓世俗的煩雜事物減損她那純真、愉悅的本性。

  「好!就算我沒你瞭解她。」王柏凱認為與其在這點爭執不下,不如將重點轉移。「不過,你就這麼確定娜娜是愛你的?」

  他曾試探性的問過娜娜她對項爾凡的感覺。

  他記得那時娜娜只是揮揮手要他離開,並不願多談。如果說,娜娜這表現叫愛他的話;那麼,她愛的也未免太痛苦了些。

  「當然!」雖然項爾凡心裡對這點並沒有把握,但是面對眼前這挑釁的男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口角上輸人。

  「你說謊!」王柏凱對於他那自信的口吻十分厭惡。「她對你明明沒有任何感覺!」

  「這是她說的?」

  他不信!就算她現在還沒愛上他;但是,絕不可能是毫無感覺。

  「她沒說,但我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項爾凡不禁懷疑,這事該怎麼看才看得出來。「恕我冒昧,不曉得你這是在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前幾天,娜娜在我辦公室裡對著電視一語不發;尤其問到她對你的感覺,她壓根沒任何反應。因此,她對你沒感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電視!項爾凡突然想起昨天在娜娜身邊的那個色情電玩。

  「你……」他怒吼,同時上前一把抓住王柏凱衣襟。「你居然拿色情電玩讓她玩!」

  王柏凱用力推開他,讓自己有喘息的空間。

  「你在胡說什麼!」

  色情電玩!他怎麼可能拿那種東西給娜娜玩。

  「好!我胡說!」項爾凡是個凡事講求證據的人,於是他走到那個放置娜娜玩的電玩箱子裡,翻找了好一會,才將上頭印有一個近乎全裸女人的空盒拿出來。

  「這東西你要怎麼解釋!」

  「少來!這一定是你想栽贓到我身上;所以趁我來之前,把這色情電玩混在我送娜娜的電玩裡頭!」

  「栽贓?!」

  項爾凡成年來第一次失控——他朝王柏凱腹部用力揮了一拳。

  「你以為我會做這種下山爛的事嗎?」

  他真要王柏凱在娜娜面前永遠消失的話,多得是方法,根本沒必要找他談。當然,更沒必要為了抹黑他,而搞出這種卑劣的手段誣陷他。

  王柏凱被項爾凡擊中腹部之後,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一拳。

  不一會,兩人身上均已掛綵,雖然沒有致命的危險,但臉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也真夠瞧了。

  就在項爾凡準備閃避王柏凱第N度攻擊時,他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同時,他聽到娜娜大喊「危險!」

  就這麼一分神,他的左臉頰硬是結結實實讓王柏凱一拳擊中;然後身子一個不穩,就這麼直挺挺的往後倒……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許娜娜連忙以自己嬌小的身子要阻止他傾倒,不過,他沒事,她反倒成了個活生生的肉墊子。

  「娜娜,你沒事吧!」王柏凱連忙上前,想拉開壓在她身上的項爾凡。

  不料,項爾凡先他一步將許娜娜摟在懷裡。

  「娜娜,你有沒有怎麼樣?」他不住以雙手想檢查她身上是不是受了傷。

  許娜娜甩甩頭,似乎想甩掉剛才所承受的衝擊力量。

  「還好,只是頭有點暈而已……」

  然後,她張大眼,瞪著項爾凡的臉。

  「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然後,她記起了剛進門看到的景象——王柏凱正一拳揮倒項爾凡。她立即知道他臉上的青青紫紫是誰的傑作。

  「姓王的!」她掙扎的從項爾凡懷裡站起來,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他身前。「你怎麼可以打爾凡?!」

  她一邊說,粉拳還不斷落在王柏凱身上。

  「萬一爾凡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怎麼賠我!」

  她的舉動讓項爾凡明白,此時此刻,正是讓王柏凱徹底了結他對娜娜非分之想的最佳機會。

  「娜娜,我太感動了!」他從背後抱著許娜娜,語帶哽咽的說。

  他知道王柏凱正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大人物之所以成功,就是因為他們拿得起、放得下。

  而他為什麼能娶到娜娜,也正是因為他深諳「面子」不是最重要的,只有能「成事」才是最重要的。

  「王先生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愛我、不在意我……」他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要你這麼早嫁給我,是我不對……可是我只不過希望,我們能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希望有一天,你對我的愛,就如同我愛你那麼多……王先生的話讓我太難過了……我一時氣不過,便和王先生起了爭執……」

  他並不是因為這件事和王柏凱打起來的,而是為了那個「色情電玩」——不過,他認為,這事她沒有必要知道。

  「我知道動粗是件十分幼稚的事,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你……」許娜娜聽到他這麼說,十分心疼的說:「你真是笨耶!我怎麼會不愛你嘛!」

  哎呀!她要是不愛他的話,那……她怎麼會每回他吻她的時候,臉都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

  她要是不愛他的話,早在那「第一次」之後,她壓根就不會再讓他碰她。開玩笑!雖然後來幾次沒第一次那麼痛,可感覺還是不怎麼舒服嘛……

  「可是你又沒說!」項爾凡十分委屈的說。「而且每次你只要一玩起電動玩具,你連理都不理我!」他像個「怨夫」似的抱怨。

  「這個……」聽到他抱怨,許娜娜有點心虛的說:「那個……人家好不容易快要破關了,當然要全神貫注在遊戲上嘛!而且,我們回房間之後,我就都理你了嘛!」

  項爾凡聽了她的回答,再看看王柏凱的表情後,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王先生說,你嫁給我之後,過得十分不幸福,每天在公司裡都強顏歡笑……」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項爾凡可是徹底實踐了這句名言。他將適才王柏凱說過的話加以巧妙轉化,馬上成了個教他百口莫辯的嚴重控訴。

  「強顏歡笑?!」許娜娜黛眉微斂。「有嗎?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事啊!」

  強顏歡笑?那太痛苦了吧!她才不會這樣虐待自己呢!

  項爾凡為了加強效果,又接著補上一句——

  「而且,他還告訴我。有一次他問你,是不是因為日子過得不快樂,才整天盯著電視不說話……」

  王柏凱在一旁想為自己辯解,卻找不出方法來——因為,他無法否認他的確說過那些話;但他說這話的原意根本不是這樣。

  「盯著電視不說話?」她嘟起嘴,仔細回想著她是否真發生這樣的情形。

  「爾凡,你千萬別聽他亂說!我不說話是因為我沒空和人說話。」

  她記起來了!那時她在玩紅樓夢,正巧遇上最重要的時刻賈寶玉終於要與林黛玉「燕好」……當時,她可是將攻略手冊一看再看,才取得那樣的成績。在那種重要的時刻,她當然無暇分神啦!

  許娜娜轉向王柏凱。「雖然先動手是爾凡不對。可是,事情是你惹的!」

  打人終究是不對的,雖然爾凡是她老公,也不能護短得太明顯。

  「要不是你對爾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也不會一時失控啊,所以,你也有錯!」

  「娜娜,你聽我說!他動手根本不是因為——」

  項爾凡之所以情緒失控打人,才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麼。而是,項爾凡硬是把色情電玩的事栽贓在他身上,卻教他識破;項爾凡一時惱羞成怒,才會引發兩人的肢體衝突。他相信,娜娜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定會更瞭解項爾凡那陰險的本性。

  「娜娜,這都是我的錯!」項爾凡連忙打斷王柏凱的話。

  開玩笑!他怎麼能讓娜娜知道,他之所以動手打人,只是因為王柏凱拿了色情電玩讓她玩?

  他瞭解娜娜,娜娜若是知道這事,一定會認定他是在管她……而她呢,最排斥的就是別人管她。

  「要不是我對你的愛有所懷疑,我也不至於被他說的話影響……」

  他抱著許娜娜,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要不然西洋鏡很可能會被拆穿。

  「所以,這都是我的錯!」

  許娜娜在他懷裡,聽他這麼說,一股自責不斷湧上心頭。

  「不!不是你的錯!」她用力的回抱他。

  聽到他低頭認錯,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畢竟,她印象中的他,一直是個充滿自信神采……雖然有時會惹得她勃然大怒,可是……她就是愛他這樣!

  知道他竟是為了自己和別人起了肢體衝突,她心中真是萬分不捨。

  「其實,我應該老早告訴你……」

  哎,真要她將那三個字說出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告訴我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項爾凡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不過知道歸知道,他還是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這個……」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

  「娜娜……」項爾凡決定幫她一把。「我知道,和我結婚你並不是很樂意;可是,我還是很高興你願意嫁給我……畢竟,我是個寫滿『過去』的男人……」

  他沒忘記她總是三不五時提起他的「過去」,尤其是在兩人做愛前,她總愛東扯西拉的提到他「過去」的「豐功偉業」。

  「如果,你現在說愛我只是為了要安慰我……」他停頓了會,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說才會更有震撼性。「那麼,我寧可你別說!一個充滿過去的男人,是不配得到像你這麼純真女人的愛……」

  他這麼說可急壞了她。她連忙離開他懷抱,盡可能的安慰他。

  「沒關係!你自己說過『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們就當以前的項爾凡已經死了!」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太對。「呃……我的意思是,以前那個花花公子、薄情郎、負心漢的項爾凡,我們就當他已經不存在了!」

  說他是個花花公子,他也就認了,可怎麼連「薄情郎」、「負心漢」這八竿子和他打不著的頭銜也扣在他身上。

  他可不記得自己曾對哪個女人薄情,又負了哪個女人真心了。

  更何況,他在與每任女友分手時,總會奉上一筆為數可觀的「心理補償費」;再說,他這人對於交往對像向來十分小心——對於那種拿得起卻放不下的黃花閨女,他可是連碰都不敢碰。

  她還想再說什麼,但項爾凡認為,如果再讓她說下去的話,也許連「今日」的項爾凡,在她口中也遲早會成了「過去式」。

  「娜娜,我只問你一件事!」他一臉慎重的表情。

  「好!」許娜娜認真的點頭。

  「你愛不愛我?」

  「愛!」她用力的點頭。「我愛你!」

  「這就夠了!」聽到這三個字,他今天的目的已經圓滿達成。

  「王先生,」他帶著勝利的表情,回頭看向被冷落多時的王柏凱。「你聽到了,娜娜是愛我的!」

  「我知道了。」

  他不得不承認,項爾凡說得對,他的確不瞭解娜娜。

  如果,他瞭解她,那麼他早該知道,她不是那種會將苦往心裡藏的人;如果,她不愛項爾凡,那麼她根本不會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我會離開的!」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們兩人真心相愛;那麼,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婚約,他王柏凱也不是個會拆散鴛鴦的人;更何況,他們倆早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是啊,是聰明人就該懂得學會何時放棄……對於這段根本還來不及開始的戀情;也許,這真的只是他一個人一廂情願罷……只是,難免失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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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06:57:31 |只看該作者
第09節


  等王柏凱離開之後,整間約莫十坪的辦公室裡,只剩下項爾凡與許娜娜兩人。

  或許是日常習慣使然,當所有事件解決之後,他先是將自己的領帶拉正,然後將被扯開的襯衫扣好,最後再將凌亂的頭髮用手稍稍梳理。

  「對了!娜娜,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雖然娜娜會在他起床時,張開眼睛和他道聲早安;但是,每回等他從浴室走出來時,他發現她總是又陷入沉沉睡夢中。

  這會,他看看手錶,不過早上八點整——離她平常起床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左右,若沒有特別的事,她通常是到下午後才會到彩蝶來。

  「呃……」她不安的絞動自己的手指,臉上略帶羞赧神色。「因為……你今天早上比平常早起……而且你留了紙條說,你會在媽這裡,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嘛!」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每回他在出門前,總會在她頰上印下一吻,然後才出門。

  雖然,她總是在他起床後不久又閉上眼睛繼續睡。可其實他一離開床,她就跟著醒過來了,只是神智還有些恍惚、半睡半醒的。而他的早安吻,就是告訴她,他要出門上班了,她可以繼續安心睡個回籠覺。

  但今天不知怎的,他忘了吻她……所以不管她怎麼翻、怎麼躺,就是睡不著。於是她索性起床,在房間走來晃去,心想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就先來找他好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一進公司大門,便聽到王柏凱的臨時辦公室傳出巨響……走進來一看,竟看到王柏凱對他揮拳相向。

  「真是這樣?」

  結婚這幾個禮拜來,有時碰到他必須下中南部出公差,他總是天剛亮便出門。等到他抵達目的地打電話回家時,娜娜不是還在睡便是才剛醒……所以,他知道這決不是真正的理由。

  娜娜不是個擅於說謊的人,當然,編派借口更不是她的專長!

  只見她皺著眉,眼睛不停滴溜溜的轉,似乎想努力找個完美,不教他起疑的借口。

  「呃……也不盡然……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呢?她想破了頭還是沒能想出個適當理由。

  唉,看別人說謊輕輕鬆鬆的,怎麼她說來卻結結巴巴的。她心中不禁感歎。

  「好吧!我說。」誠實是最好的對策。「可是,你要保證不能笑我才說!」

  「好!我保證。」他十分嚴肅的向她保證。

  「是這樣啦……」她看著地上的灰色地毯,不敢將頭抬起。「嗯……就是……你每天出門前都會吻我一下……然後,今天沒有……然後我就睡不著……所以,就起床了。」

  聽她這麼說,雖然他嘴角忍不住要揚起;但他還是勉強壓下了笑意,以左手抹抹臉的動作掩飾這個笑容。

  她心裡果然有我!這個突來的驚喜發現,讓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之所以會在出門前,在她臉上印下一吻的動機,其實並不怎麼純正……

  他是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一個男人想要他的妻子,是十分正常的事……這慾望是沒有早晚之分的。

  但是,每當他看到睡得香甜的娜娜,他總不忍將她喚醒,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再說,他可不是個受肉慾支配的男人,這麼點小小的生理問題,雖然帶來點小小的麻煩……不過,不代表不能解決。

  因此,他能做的,只是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聊以慰藉。

  「喔——原來如此!」

  他點點頭,然後將她抱起,一手撐住她的臀部……

  「你在做什麼!」這個動作讓許娜娜驚呼一聲。

  她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這麼抱著她?而且,這個位置要高不高、要低不低的……

  「你說我想做什麼?」他臉上帶著一抹邪笑,加上不懷好意的眼神,彷彿說明了他的意圖。

  「我怎麼知道……」她的聲音幾不可聞。「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我想做的,可不只是吻你而已!」

  他抱著她走向辦公室門口,走動間,不可避免的摩搓著兩人的私密部位……

  她甚至可以察覺出他身體已經起了明顯的變化……一想到這,不禁讓她羞紅了臉。

  「你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老天!這裡可不是他們的房間。這裡是彩蝶,是她媽工作的地方;而這裡甚至不是他的辦公室!「不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他的嘴角略微揚起,然後大腳一踢便將辦公室的門給關起來。

  「現在,是早上八點鐘。」他用力吻住那讓他飢渴不已的紅唇。

  現在,她終於瞭解做愛是怎麼一回事。因此,不會在他吻她的時候,還張大了眼盯著他瞧,更不會在事後,頻頻追問他每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個別差異……

  他呼吸急促,同時戀戀不捨的分開兩人的雙唇。

  「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就算現在離上班時間只剩十秒鐘,他也不管了!

  「你會發現,一個小時其實沒想像中那麼短暫……」

  項爾凡將辦公室大門踢關之後,順勢讓她的身子半靠在門板上,半以他自己的身體撐著她。

  他放開原本扶住她臀部的手,以大掌鉗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不規矩的探入她衣服裡,摸索著她那細滑如凝脂的白玉肌膚。

  「我有沒有說過,你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他靠在她耳邊,緩緩將鼻息略過她耳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皮膚比起那最昂貴的衣料,都還要來得柔細滑溜……」

  他的吻不斷由她額前、眼瞼、鼻子、耳垂……細細吻過,如蜻蜓點水般輕緩,如春風拂面般柔細,落在她身上卻彷彿驕陽炙燙。

  「我想,我一定還沒對你說過,我是多麼喜歡和你做愛的感覺……」拉起她的T恤,露出她那潔白無瑕,猶如嬰兒般的柔嫩肌膚。

  「你知道,我為什麼每天離開房間時,都要吻你嗎?」他捧住她的臉,眼中明顯的慾望映在她眼眸中。「因為,每當我看到你那帶著甜美的睡容,總讓我衝動得難以自己……」

  許娜娜在他的挑逗下,除了無助的倚著他,她完全虛軟無力,只感覺身子輕飄飄的……

  「可是,我不忍心吵醒你……」

  他低沉的嗓音宛如羽毛般,柔柔的愛撫著她的身心……

  「告訴我,你的夢裡有沒有我……」他移動雙腿,刻意前後移動。

  「有……」她好似被催眠,話語全隨著他的意願。「有過幾次……」

  他邪氣一笑,嘉獎似的捧起她的臉,以舌頭舔舐她豐潤紅艷的櫻唇,由上而下,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角落,細細描繪她那完美的唇型……然後,他雙唇微張,含住她泛著光彩的紅唇,深情含吮……

  許娜娜不禁呻吟出聲,身子無力的向前傾靠著他,支撐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她體內好似有把烈焰,順著他大手滑過的地方,一路竄燒蔓延……她無力制止它,只能任由那團火焰將她緊緊包圍……

  「你知道嗎?」他將慾望的中心抵著她那女性的神秘幽谷。「我夢見過你,好幾次。在夢裡,我們就像現在這樣,緊緊交纏在一起!每次,夢到這樣綺麗的夢,總讓我忍不住想從床上翻身而起……用我全部的熱情點燃你……」

  當她勉強張開迷濛雙眼,她才發現,不知何時,她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翼而飛……除了鞋襪,她可說是全身赤裸的靠在他身上……

  老天,這是在她母親工作的地方,別人的辦公室,而辦公室並不是個完全密閉的空間……要是外頭有人……這種害怕被發現的憂慮,更加速她心臟狂跳……

  這是怎麼回事?

  她無力的將頭埋在項爾凡厚實的肩頭上,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會比平常更為興奮……

  項爾凡伸手探向她幽谷,發現她早已經準備好迎接他的進入。

  於是,他抬起她的身子,輕輕愛撫她那濡濕的慾望深處,聽到她那細微甜美的酥人嚶嚀……

  「娜娜,告訴我,你現在想要我做什麼?」

  他故意停下所有動作,等待她的回應。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少了他的撫觸,她的身體幾乎要痛苦的吶喊……

  「我……」她不解的看著他。

  「對!告訴我,你要什麼?」

  「我要……我要你!」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潛藏在內心深處,居然有著與他相同的慾望。

  「我也要你!」他注視著她,在她那近乎迷醉的眼神中,以一記快速有力的衝刺充滿她。

  在心醉神迷的剎那間,她無法思考、無法呼吸……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全身所有的細胞去感覺他,感受他在她體內製造的……那股不可思議的神秘浪潮……

  良久之後,當她的呼吸漸趨平穩,熱度漸漸降低,她抬頭看他,發現他正以寵溺的眼光看著自己。

  「你還好吧?」他體貼的問,同時幫她撥開額際濡濕短髮。

  「我不知道原來……做愛可以是這個樣子……」她羞澀的點點頭。

  雖然感到有些難為情,但她仍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你喜歡?」

  「好喜歡!」她坦誠。「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霍老大最討厭我和波笙在他和芝蘭還在房裡時去找她了……」

  她真的、真的可以理解了。

  「這種事,沒有人會喜歡被打斷的。」

  他打橫抱起她,讓她躺在沙發上頭,然後再將兩人的衣物,一一拾起掛在沙發背上。

  許娜娜睜著晶亮的眼睛,滿是期待的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來一次啊?」

  聽到她這麼說,他先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畢竟,以往只一次她便喊累,不到三五分鐘她便沉沉入睡。而這會,她居然主動要求?

  「要是你不累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再來一次!」

  他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九點了。

  但……誰管它!他是老闆,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再說,美色當前,他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現在?!」許娜娜張大口。「我以為……」

  她以為至少得是晚上或者隔幾天……

  「當然!擇日不如撞日。」為了證明他的能力,他立時以身子覆住她,向她展示了他的「誠意」。「再說,你別忘了!你要我做到的那四十點『愛妻守則』,就只有『妻子臨幸時,要予取予求,持之以恆』這點我做得到!」

  他要是不提的話,她早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可是……等會就有人來了……」

  時間真的不早了,萬一被發現的話……那,她絕不敢再來彩蝶了。

  「有什麼關係!我是老闆,他們能說什麼。」

  隨即,他又用老法子——以一記長吻封住她即將出口的反對意見。不久,再也聽不到她的抗議聲,只聽到一對男女急促的喘息聲……

  九點半,昨天一整晚通宵趕工的彩蝶工作人員,一個個陸續拖著疲累的身子,同時附帶一雙又圓又黑的熊貓眼來到辦公室。

  此時,方借圓也帶著她最新的設計稿,準備和打版師商量版樣的問題。除此之外,她今天還得約幾個進口布料代理商看樣布,順便打幾通電話給經紀公司,要他們再找幾個模特兒過來……

  老天,她恨不得能立時生出七八隻手,好同時進行這些事情。

  「方姐!」一個穿著紅衣的工作人員,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王先生來了嗎?」

  「還沒啊!找他有事嗎?」

  她今早接到王柏凱的電話,說他要到中午過後才進來。

  「不是啦!」工作人員神色緊張的說。「王先生的臨時辦公室裡好像有人在耶……」

  這年頭,小偷多不打緊。可怕的是,他們個個逞兇比狠。要是他們只是偷個東西走人,大不了損失的只是金錢;但要是惡念一起,光是偷東西還不肯罷休……那……血光之災豈不是免不了。

  天啊!太可怕了。

  「有人?」方惜圓皺起眉頭。「怎麼可能!那辦公室的鑰匙,除了柏凱之外,就只有專門保管鑰匙的林小姐有啊!」

  「對啊對啊!可是林小姐她今天請假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姐,你想會不會是有小偷啊?」工作人員緊張的問。

  「這個……」

  方惜圓不認為有這個可能性。畢竟王柏凱的辦公室裡,除了一些設計稿外,就只有一些樣布……

  等等,設計稿!難不成是商業間諜?!想到這裡,方惜圓臉色大變。

  「沈小姐,你馬上去請辦公室裡的男職員全到王先生的辦公室前會合!」

  她非將這個商業間諜一舉成擒不可!

  在方惜圓一聲令下,辦公室內一二十名男職員,個個手持棍棒,嚴陣以待的站在王柏凱辦公室門口。

  「好了,等一下等我數到三的時候,大家就一起把門撞開!」

  雖然每間專屬辦公室都有隔音設備,但為了避免裡頭小偷發現他們外頭的舉動;她還特地降低音量,逐一仔細交代好一切行動細節。

  「好。」她深吸一口氣。「一、二、三!衝!」

  近來,過大的工作壓力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今天的突發事件,恰巧得以讓她轉換心情,精神上做些適度調整。

  所有人在方惜圓數到三的時候,便奮力向前衝,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出去!」

  一片鴉雀無聲的剎那,項爾凡一聲怒吼兀自在空氣中迴盪。

  饒是項爾凡動作快,在這些人闖進門時將沙發翻倒,總算讓娜娜免於曝光的窘境。

  一時,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情景——

  他們彩蝶的大老闆——項爾凡,竟然一大清早,赤身裸體的出現在辦公室?!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哈……」佟希倩很是沒形象的放聲大笑,一點都不顧慮當事人的感受。「真的還假的?」

  「這當然是真的。」林波笙不斷歎息。早知道說什麼她都不該賴床。「等我到彩蝶的時候,那些人還繪聲繪影、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堆。」

  游芝蘭算是三人裡頭心地最善良的人,不像其他兩人——一個是放聲大笑,另一個則是惋惜自己沒能早一步目擊事發現場。

  「那,娜娜!你們後來是怎麼離開彩蝶的?」

  從方才便一直紅著臉,低頭不語的許娜娜,這時才開口說話。

  「就這樣離開嘛!」她還記得離開彩蝶時,她將頭深埋在項爾凡懷裡,說什麼都不敢探出頭來。「那,伯母沒說什麼嗎?」游芝蘭問道。

  那裡畢竟是娜娜母親工作的地方,發生了這種事,雖然是和自個的丈夫,可總是……

  「我媽……」提到這,許娜娜就不禁心裡有氣。「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笑得比希倩更大聲而已!」本來她還擔心母親會因此驚聲尖叫;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最親愛的母親,居然是帶頭笑開的人。

  「嗯……」林波笙中肯的評述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伯母……」

  如果換成她……嗯,她應該不會笑那麼大聲才對。

  「好了啦!我們不要提這件事了。」許娜娜大聲抗議。「你們要是再提的話,我就要回去了!」

  「好,我們不提。」佟希倩很是果斷的接受了她的抗議。「我們說點別的好了!」

  說是這樣說,但她們還是朝著她們想知道的部分發問。

  「你說,項爾凡站著做啊?」

  雖然極不願意,但畢竟洩露這事的,是她自己……於是,許娜娜也只能點頭。

  她太瞭解她們了,要是開了個頭,卻沒給她們滿意的答案;那麼,她便會永無寧日……唉,早知道,她什麼都不該說。

  「哇!」佟希倩故意挪揄的看著她。「站著耶!」

  「其實這也沒什麼!」林波笙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想,就各位夫婿的體型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高難度動作才是。」

  「波笙!」游芝蘭驚呼出聲,細緻的臉龐立即染上一抹紅暈。

  許娜娜見機不可失,連忙反問佟希倩。

  「那你那個有錢老公除了站著之外,還做過什麼啊?」

  畢竟,最早結婚的人是她,問她準沒錯!

  佟希倩立即清了清喉嚨。

  「這個問題嘛……嗯……我想,咱們今天的討論就暫時先到此為止吧!」

  「不可以!」許娜娜第一個反對,她好不容易可以翻身,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種質詢別人的機會。「你一定要說實話!」

  「娜娜,你饒了我吧!」佟希倩討饒的說。

  「不行!」

  就在局面漸趨混亂之際,項爾凡突然意外出現了。與他同行的,還有霍翊風。

  如果,娜娜只是與游芝蘭見面,他根本不擔心,至於其他兩個女人的破壞功力,他可是領教過,不敢輕忽。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全程參與她們的聚會——以防萬一。但是她們總堅持這是Lady』stalk,說什麼都不肯讓男人加入;因此他只好設法縮短她們聚會的時間——為了他日後婚姻的幸福、生活的安寧,說什麼都不能讓娜娜與她們在一起太久。

  「啊!娜娜,你老公來了!」佟希倩見救星出現,連忙抓住這個機會。「你趕快和他回去!」

  難得佟希倩與項爾凡有達成共識的時候,於是他對娜娜說:

  「娜娜,別忘了!今晚我們和爸媽有約。」

  原本打算沒得到答案便勢不罷休的許娜娜,聽到他這一說,只得無奈的歎了口氣。

  「對喔,今晚要和爸媽去吃飯。」沒關係!以後機會還多得是。「那各位,我先走了!」

  挽著項爾凡的手,許娜娜隨著他離開了佟希倩的別墅。

  在途中,項爾凡試著打探她們今天的Lady』Stalk,到底說了什麼;不過,和往常一樣,她口風緊得很。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娜娜,我問你一件事。」

  「好啊,什麼事!」許娜娜幸福的偎在他身邊。

  「你的那些紅樓夢、金瓶梅……到底是誰拿給你玩的?」

  自從那天他與王柏凱為此事大打出手之後,冷靜思考下,他已將王柏凱從懷疑名單中剔除。

  如果,他沒猜錯,那應該是……

  「波笙啊!」許娜娜一想起電玩,隨即開心的說:「她說,最近還要給我一片美少女養成計劃的遊戲光碟呢!」

  他就知道!娜娜如果繼續和林波笙在一起,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不成!他不能再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日後,娜娜要是想找她,可以——不過,他得在她身邊全程陪伴才行。

  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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