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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草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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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領養代替購買 以結紮代替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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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18:08:56 |只看該作者
第08節


  報上所刊登的消息立刻在商業圈引起軒然大波,曾經和女主角接觸過的人無不佩服她的魅力,居然能釣到這麼一個強而有勢的金龜婿。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以看熱鬧的心理來看待這樁婚事,他們都嘗過她在床上的騷功和辣勁,心裡不禁偷偷地竊笑,原來優秀的杜氏二公子也和他們一樣,都是她的入幕之賓,看來她真是魅力無窮。

  只不過,有一件事是他們所不敢認同的,這種女人玩玩可以,至於將她娶進門似乎不太妥當,而晰寧居然有勇氣這麼做,真令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同時大家都在預測晰寧會在多久以後戴上綠帽子,因為他們不相信她會為杜晰寧守身如玉,畢竟她的放浪形骸在商業圈是眾所皆知的。

  當然大家也在猜想,依杜氏如此雄厚的財勢背景,她是有可能為此而稍作收斂的。

  所以,從一早開始,也就是在晰寧出門之後,杜家的電話就響個不停,與杜家交情比較熟的就會好心的規勸他們,不要被騙;生意往來淡薄、交情比較淺的就以看戲的心理來電祝賀。

  一個早上就接了不下數十通電話的朱霖萱簡直要瘋了,她是希望晰寧趕快結婚生子,可是也沒有要他飢不擇食的去找個交際花回來當老婆吧。

  「老公,你幫找打聽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朱霖萱嗔怒的拉著杜浩天的衣袖,氣得漲紅了臉。

  對晰寧個性頗為瞭解的杜浩天,對此事的態度是淡然看待,他笑看了一下新聞,將親愛的老婆摟入懷裡,輕聲細語地安撫著。

  「你何不直接打電話給兒子,我想晰寧對你這個老媽可不敢有所隱瞞。」

  「我打了,可是呂秘書說他搭早班飛機到香港去和國順簽約了。」朱霖萱忿忿不平的嚷著,越說越生氣。「我想他一定知道我會找他,所以趕快飛到香港去躲起來。」

  杜浩天不動聲色的端來一杯溫茶,給她解解渴,順便消消火。

  聽她這麼一說,杜浩天這才想起有這麼一件事,沒辦法,他在晰寧回來後就將公司放手讓他們兩兄弟一起掌理,已經鮮少過問公事,除了一些比較重大的決策之外。

  「簽約的日子早就排定好的,你可不能冤枉了兒子。」他替晰寧抱不平地解釋著。

  「好嘛,是我忘了。」未霖萱這才想起前一陣子他們父子三人還為此事徹夜商談。「大不了,我等他回來,明天再開堂審問,不過你和晰哲一個也別想離開,我要你們一起幫我問清楚。」

  「是,老婆大人。」杜浩天笑著在朱霖萱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心中不免為晰寧暗暗地擔心,仍想替他說些好話。「不過,萱兒,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晰寧被你逼婚逼急了,所以才隨便找個人充數?」

  「誰逼他來著?他要求半年的選擇期,我可都依了他。」哼!逼婚是有一點,不過她可不許他打馬虎眼,隨便找個人濫竽充數。

  「好,好,算我說錯話。」杜浩天知道自己再幫下去連自個兒都會遭殃,趕忙將茶送到她嘴邊,討好的說道:「老婆大人,請喝茶。」

  「這還差不多。」朱霖萱緊繃的臉這才稍稍舒緩開來。

  唉!晰寧,你自求多福吧,老爸無能為力了。杜浩天邊伺候著怒氣未消的老婆,邊在心中歎息著。

  小港機場

  「文剛,謝謝你的招待,下次有空,你可得到香港來找我。」風文剛大學時期的好友陸少昂此次由香港來台接洽生意,順便到高雄探訪多年未見的老同學。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時間到香港玩,順便好好的敲你一頓。」風文剛戲謔地在他肩膀上大力的拍了一下,兩人深厚的情誼自然流露。

  陸少昂也在他肩膀上回應了一拳,臉上洋溢著笑容。「誰怕誰,我們還可以到澳門狂歡,那兒可是遊樂天堂。」

  「也是美女雲集之處和賭博的天堂。」風文剛接著說。

  「你就不能含蓄一點嗎?」陸少昂意有所指的揚揚眉梢,兩人不約而同的狂笑出聲。

  陸少昂接著說:「好幾年沒看到彩懿了,想必已經出落的更加漂亮了。記得以前在台灣讀書的那段日子,她總喜歡黏著我們,跟著我們到處跑。」

  文剛興奮的笑著說:「對啊!記得當年魯雲桑還有廣顏最喜歡逗她,每次非逗得她哇哇叫不可,還好有你和我一起保護她。當時你還告訴我,等她長大要娶她呢。」想起過去,總有一籮筐的趣事值得回味。

  「五年了,她應該長大了。」少昂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笑得比花嬌的柔美臉蛋。

  「是長大了。也不知道她打哪兒來的好運氣,居然讓她蒙上了所大學,而且還是北部知名的大學,真是老天爺不長眼。」文剛笑著搖搖頭,想起在家中有小魔女之稱的彩懿,他只有乖乖舉白旗投降的份。「只是,上了大學後的她比以前更伶牙俐齒,可不像過去那麼好欺負了,前陣子我才著了她的道,當著我老爸、老媽面前差點就下不了台。」

  「哪有可能?」少昂不置可否地笑著搖頭,對彩懿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那個老是在他們身旁轉呀轉的,用著甜死人不償命的呢噥細語叫著「陸哥哥」的嬌模樣。

  「怎麼不可能,幸好你這次沒遇到她,否則你也有可能吃悶虧。」文剛雖然搖著頭數落著彩懿的橫行罪狀,可是眼底掩不住的閃亮眸光,不經意的洩漏了他的疼愛。

  「瞧你說的,其實我這次回來有一半是來看她的……咦,你看那個女孩子哭得好傷心,真可憐,怎麼和彩……」少昂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迎面而來的女孩吸引住目光。

  他話還未說完,文剛已經快步走上前去,大聲喊著:「彩懿!彩懿!」

  「啊!她是彩懿。」少昂被文剛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前去,他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看著前方蒼白著臉低頭哭泣的女孩,癡愣地喃喃自語。「真的是女大十八變,文剛說的一點也沒錯,彩懿是出落的比以前更標緻,就像個讓人只想把她摟在懷裡呵護的小公主。」

  少昂看傻了,他實在無法想像眼前的俏女郎是五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向來波瀾不興的心開始狂跳著。

  彩懿的眼淚從看到報紙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止過,肝腸寸斷地任由淚水無聲的滴落雙頰,她就這麼一路無聲地哭泣著到松山機場,再由松山機場哭上飛機飛抵高雄。

  她傷心的步出飛機,緊咬著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卻始終沒有停止過,傷心的情緒將她美麗的黑色眼眸渲染成一片迷濛。

  「彩懿。」文剛追上前去緊摟著她的肩膀,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真的是你。你怎麼了?回來怎麼沒通知家裡?誰惹你哭了?」

  文剛抱緊她,一連串的問題在他心中不斷發酵。

  文剛的出現,讓彩懿既驚訝又不知所措。

  「哥……」滿心的委屈一湧而上,整個人投入文剛的懷裡放聲大哭。

  「怎麼啦?誰惹你哭了?」他心疼的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看著彩懿如陽光般的笑容,此時全黯淡無光,他實在很難相信她就是平時在家以整他為樂的寶貝妹妹。

  「哥,你怎麼來啦?」彩懿搖著頭沒有回答,淚水落的更凶、更猛,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浮蕩的心終於找到落足點,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回家的感覺真好。

  「那不重要,你先告訴我,是誰惹你哭了?」文剛有很重的戀妹情結,打從彩懿出生到現在,一直把這個妹妹當寶似地捧在手心呵護著,所以通常只有彩懿欺負他的份,他可從沒欺負過她,更不用說是惹她生氣。

  「文剛,你不介紹一下嗎?」一直跟在後面旁觀的陸少昂,忍不住出聲,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不出聲,依文剛疼愛妹妹的程度,他鐵定已忘了他的存在。

  「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彩懿藏起千瘡百孔的心,以手臂拭去淚水,冷靜的從文剛懷裡移開,避開他剛剛的問題不談。

  「少昂,對不起,我差點忘了你的存在。」文剛幫他們彼此簡單的介紹著,一顆心還掛在寶貝妹妹身上高懸不下。「她就是彩懿,你剛剛還念著她呢。彩懿,他是以前只要一放假就賴在我們家不走的陸少昂,陸大哥。」

  少昂笑著搖搖頭,哪有人用這種介紹法的,簡直把他說成白吃白喝的大無賴似的。不過,看著他們兄妹倆深厚的情誼,他是既感歎又羨慕,他沒想到五年後,文剛還是把彩懿當成寶來寵,疼愛之情一點也沒隨著年齡的改變而有所遞減。

  「陸大哥,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彩懿硬擠出一絲笑臉,努力抑止急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淒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動容不已。

  少昂默默地看著彩懿,看她因傷心哭泣而顯得蒼白的臉而心疼不已。他淡淡地笑了笑,拿出手帕送到她面前。「乾淨的,我想你用得著。」不管遠觀或是近看,她都有讓人驚艷的感覺,不僅出落的更標緻,纖細的身材配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加上俏麗的臉蛋,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謝謝。」彩懿不爭氣的淚水又淌了下來,她感激的接過手帕,抿著雙唇別過臉去,她不習慣讓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旁人面前。

  「好了,好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反正離少昂搭機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急著想知道真相的文剛二話不說就摟著彩懿,直往小港機場附設的咖啡廳走去。

  他快氣瘋了,胸口的怒火熊熊地燃燒著,他已經憋不住想盡快問出事情的原委,究竟是誰惹了他們家的小公主?

  跟隨在後的少昂哭笑不得,感歎的搖搖頭,文剛還是老樣子,妹妹第一,朋友第二。

  昨天早上打電話給彩懿後,晰寧就直接搭機飛往香港,與一個重量級的客戶商議合作案。

  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合併案,一旦雙方合資成功,將立刻為杜氏企業賺進數億元的利潤。

  當他與客戶簽訂合約,再度搭機飛回台灣時,已經是隔天中午。

  到了辦公室內,詭譎的氣氛和部屬們投來的曖昧微笑,令他感到怪異不解,難道這一天半的時間裡,公司發生了什麼大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呂秘書,你進來一下。」晰寧疲憊的將身體置身在寬大舒適的辦公椅中,伸伸懶腰、扭動著身體,舒展已微微酸痛的筋骨。

  他將公事包內的合約書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份合約你先影印一份存檔,然再將正本送去給我大哥過目。」

  「好。」呂秘書拿起合約書轉身就要離去,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轉過頭對晰寧笑說:「總經理,大家要我跟你說聲恭喜。」

  「謝謝,這是大家平時努力得來的,我只不過是將它完成,有功勞的不只是我一個人。」晰寧對底下員工一向不吝於讚美和鼓勵,也不居功,當然實質上的獎勵更是少不了的。

  所以大家都很團結一致,有工作時努力拚命,沒工作時更是積極的開發新資源、新財路。

  「是另外那件事。」呂秘書輕笑了笑,以為他怕大家知道他要結婚了而害他們破費,因此感到不好意思。「大家要我問你晚上有沒有空,他們想幫你慶賀一番,來個不醉不歸。」

  「喔,我有哪件事值得大家這麼高興,還要來個不醉不歸?該不會你們趁機找名堂想聚餐找我當借口吧?不過這次得以簽下這份合約,是該好好慶祝一下,畢竟這可是大伙辛苦了好一陣子努力爭取到的成果。」由於晰寧跟他們工作以來,一直相處的很融洽,所以在私底下也就沒上司下屬之分,大家都是好朋友。

  「總經理,你就不要再隱瞞了,昨天總裁和總裁夫人,還有董事長都已經打電話來詢問過這件事,要不是大夥兒昨天已經先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恐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大家挺佩服你保密功夫做的這麼好。」呂秘書曖昧的掩嘴偷笑。

  「喔,那是件大事囉,可不可以請你好心的告訴我?」這下晰寧更好奇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哪會在報紙上公告,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你要結婚的事呀。」呂秘書沒好氣的笑看他,以為他因為這個合併案已經忙昏了頭。

  她又接著說:「對了,總裁夫人要你回來後就立刻打電話回去。」她俏皮的眼神裡隱約的暗示著,朱霖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要結婚?」這太奇怪了吧,彩懿都還沒答應,他怎麼可能在報紙上公佈這個消息?「你們有沒有搞錯?確定新郎是我沒有錯?」

  「天啊,總經理請你不要說笑了好不好。」呂秘書被他誇張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我像在說笑嗎?」

  呂秘書點點頭。「大家一直在稱讚你的眼光,可真是郎才女貌。」

  晰寧一副二愣子的模樣,令她忍不住掩嘴竊笑,原來他除了在生意上精明之外,對其他事情似乎顯得漫不經心,看來對他的評價要打打折扣了。

  晰寧被她模糊不清的言詞搞得滿頭霧水,他頭昏腦脹的用手托住額頭。「拜託你,幫我到收發室找昨天的報紙上來。」

  他已經累的不想再費神解謎題,還是直接翻開答案來看比較快,到底是哪個女人在報紙上發佈這個消息,不過他心裡有點希望是彩懿。不過她的機率實在不大,況且她在雄圖大業尚未完成之前,根本不太可能會答應他的求婚。

  「是,不過別忘了先打電話回家。」呂秘書擺了一個正規正矩的姿勢行童子軍禮,然後笑著關上門。

  呂秘書前腳剛走出去,直接設置在他辦公室的專線立刻刺耳的嘟嘟作響。

  「喂!杜晰寧。」他一手揉著隱隱作疼的雙鬢,有氣沒力的說道。

  朱霖萱從電話裡聽到愛子疲憊的聲音,立刻發揮她那到高無上的母愛光輝。「晰寧,累嗎?你何不現在抽個空回家享受親情的滋潤,保證你很快就可以恢復體力。」

  哇!晰寧一聽瞠大了眼睛,原本已經皺緊雙眉的俊臉,瞬間垮了下來,他處事果決的作風只要一遇到母親朱霖萱,全都產生不了任何作用,他只有乖乖任她宰割的份。

  朱霖萱的聲音異常的和緩,輕柔的令他心驚膽跳,這太詭異且不尋常。

  「媽咪,我現在很忙,可不可以等晚上再談?」他吞了吞口水,提心吊膽的回答,深恐一個不遜,耳朵又要遭殃。

  「休假一天,有那麼困難嗎?」她的語氣已有一絲的不悅,不過仍盡量捺著性子。「何況你不是才簽了一個大案子回來,我特准你休假一天,以犒賞你的辛勞。」

  晰寧暗暗呻吟一聲,母親的音調起伏已經開始不平穩,這是朱霖萱生氣的徵兆,他知道自己再推托下去,晚上的「四人幫」大會審一定少不了。

  「爸和哥哥他們也都在?」他困難的問道。

  朱霖萱的聲音彷彿柔的能出水,潛藏在笑聲下的聲音則虛偽的很。「全家就只少你一人沒到。」

  果不期然,不用等到晚上,四人幫大會審已經在等著他了,他苦著一張臉直歎氣。

  在他還來不及答話時,呂秘書已經去而復返地敲著門,他遮住話筒喊著。「進來。」

  「總經理……」呂秘書剛要說董事長杜晰哲不在,晰寧已經截斷她的話。

  「我知道,你先放著。」晰寧示意要她將合約書還有報紙放在他桌上,擺擺手勢要她先出去。

  呂秘書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有譜,通常他只有在面對總裁夫人,也就是他母親朱霖萱時,才會有這種表情,於是將卷宗和昨天的報紙放下,暗暗竊笑著退出去。

  「兒子、兒子……」朱霖萱因為聽不到晰寧的答覆,顯得有些不耐煩,於是提高聲音喊著。

  「媽咪,我知道了,給我半個小時,我立刻回去向你說明一切。」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晰寧知道逃不掉這一次的審問,不過在回去接受大審之前,他總要先瞭解報紙上到底刊登了什麼?女主角到底是誰?

  「別想敷衍我,也別想藉機溜掉,我已經要司機在門口等著你,你可別給我耍花樣喔。」朱霖萱忍了滿肚子的疑惑,正急需他的說明。

  「是的,媽咪。」晰寧放下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氣,置身在偌大的辦公椅中,有氣無力的揉著不斷抽痛的鬢角。

  他就知道,女主角鐵定不是彩懿。

  晰寧邊看著報紙上的彩色圖片,一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可惡!他居然被她給拐了。自己早該認清楚她的伎倆,沒想到五年前被騙,五年後還在她手上栽觔斗。

  糟了!彩懿不知道看到沒有,如果她看到這個新聞,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晰寧的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趕緊撥了通電話到彩懿的住處。

  電話的彼端,聲音響了很久,可是一直不見有人來接,他心中的恐慌更深了。

  他又趕緊撥了通電話到高雄,電話依舊沒人接,這下他更急了。

  「不可能這兩個地方都找不到她。」晰寧喃喃自語著,不死心的又打了通電話到彩懿的學校,總機好心的告訴他,這幾天學校放春假不上課,他的心更沉了。

  這時,專線電話又響了。

  晰寧以為是彩懿打來的,立刻心急的問道:「彩懿、彩懿是你嗎?」

  對方傳來冷冷的聲音。「兒子,你連媽咪的聲音都認不出來啦?」朱霖萱的犀利的言詞中難掩受傷的酸楚味。

  「媽咪,是你呀,對不起。」他就像洩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的精神又萎靡下來。

  「不是我,難道是那個狐狸精?」朱霖萱不高興的冷哼著。「對了,你剛剛叫的彩懿,她又是哪門子的人物?該不會又是另一個搶錢女郎吧?不過,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半個小時的期限已經過了,你現在就給我下樓,坐上車子直接回家,無論如何你等會一併給我說清楚就是了。」她一個口號一個動作的囑咐完,立刻掛斷電話,連個喘息、推托的機會都不給他。

  喔!他到底招誰惹誰了?才去了趟香港,怎麼一回來台北的天空全變了色。

  晰寧強忍下焦急的心,將尋找彩懿的行動暫緩下來,沮喪的將合約書和報紙收進公事包內。

  大廳裡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寂,杜家四人幫正靜靜的等待晰寧的解釋,四人銳利的眼睛緊緊鎖在他身上,彷彿他是草原上的迷途羔羊,而他們正是那群在一旁虎視眈眈、預備襲擊的大野狼。

  「媽咪,那個新聞真的與我無關,她只不過是我大學同學,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哪有可能會在報章上公開喜訊?我是你兒子,我的個性你難道不清楚嗎?」晰寧試著要和朱霖萱溝通,奈何回敬他的卻是一張冷板板的撲克臉。

  「我就是不清楚。」朱霖萱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自從你從美國回來後,整個人就像是變個樣兒似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現在說什麼也要逼出他的心裡話,最好是能逼他盡快成家了卻她的心願,為達此目的,縱使將白的染成黑的她也在所不辭。

  「我的天啊!」晰寧一雙劍眉緊緊擅成一條直線,他就知道,媽咪對他當初滯留美國不歸早就心存怨懟,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媽咪,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們兩個人親密的貼往一起說話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是沒什麼。我要真信你這套說辭,母豬都可以上樹了。」哼!想拐她,沒那麼容易,也不想想他是誰生的!他屁股上有幾根毛,她這個做媽咪的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晰哲打著哈欠裝可憐,一副飽受虐待荼毒的模樣。「晰寧,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從早上就被媽咪定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求求你,還是快從實招了。」

  打從一大早,老媽就嚴詞恐嚇不准他們去上班,非得全家嚴陣以待的守候在客廳,等候男主角晰寧回來,就連讓他們先回房補個眠小憩一下也不准。

  「對啊,如果你是因為被你媽咪逼急了,所以想找個人矇混,老爸動你還是另謀人選,這個江文娟,你老媽很不滿意。」杜浩天也想盡快結束這個大審判,和晰哲一搭一唱地唱起雙簧,眼睛仍不斷的朝著兒子擠眉弄眼,希望他趕快招供,免得他們跟著一起受累。

  「老爸,我真的和她沒什麼關係。」晰寧在四人的嚴詞逼供下,只得坦白。

  「好吧,我承認,她曾經是我在台灣讀大學時的女朋友,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你看吧,我就知道有問題。」朱霖萱冷笑道:「我想你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大概還不清楚她的狀況,所以才會笨笨的潛入她的陷阱。」她開始進行鑒子的計劃,以懷柔政策誘攻。

  「拜託,媽咪瞧你把我說成什麼了?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容易受騙的男孩,請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我已經長大了。」晰寧快受不了了,在朱霖萱的眼裡,似乎永遠也無法擺脫她心中對他的刻板印象。

  「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朱霖萱咧嘴一笑。「可是你太善良、心太軟,所以很容易被那些有心機的人所利用。」

  天啊!好像所有的理只要用到朱霖萱身上,似乎都不管用了,她可以睜著眼睛硬把白的說成是黑的,而誰也不敢杵逆她。

  「媽咪,我跟你保證,你未來的二媳婦絕對不是她,不過如果你再繼續浪費我的時間,我敢肯定,你未來的媳婦真的就快沒了。」晰寧不再猶豫,抬起頭直視著朱霖萱的臉,堅定的表示。

  「你恐嚇我!」朱霖萱不敢相信向來乖巧的晰寧會這麼堅決地跟她說話,心一酸,不依的拉著一旁的杜浩天。「老公,你看兒子恐嚇我。」

  「乖,乖,我的萱兒,不傷心。」杜浩天摟著朱霖萱的肩膀安撫著,假裝生氣地咳了一下,清清嗓門怒吼著。「晰寧,快跟你媽咪道歉,雖然你媽咪有時候比較難纏,又常常有理說不清,不過她總歸是你的長輩,不得無禮造次。」

  喝!這是哪門子的訓斥兒子,簡直是在拆自己老婆的台,一旁的晰哲和雲芳忍俊不住的就要爆笑出聲,幸好杜浩天適時投來警告的眼神,令他們噤了聲,不過強忍著笑意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的泛著水氣。

  他們一面作手勢指責晰寧的不對,一面掩住嘴巴不讓笑聲溢出,忍得十分辛苦。

  唉!好漢不吃眼前虧,晰寧知道自己再不投降,等會兒圍毆他的鐵定不會只有疼老婆的父親,大哥和大嫂兩人也絕不會放過他。

  「媽咪,對不起,我不該頂撞你。不過,我現在要趕著去找你未來的媳婦解釋清楚,求你寬宏大量,饒了你寶貝兒子一次吧。」晰寧只得低聲下氣的靠到朱霖萱的身旁,淨說些好話討好她。

  「她是誰?」他們異口同聲的問。

  「一個好女孩,還在讀書,嗯……長得很漂亮,不過就是脾氣有點兒倔。」晰寧邊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模樣,不用看也知道他已經落入情網,談戀愛囉。

  「品行?」朱霖萱這才放開胸懷,她從杜浩天的懷裡探出頭,好奇地問道。

  「很好。」

  「有多好?」她勒索著想得到更具體的答案。

  「一定得講的這麼明嗎?」晰寧面有難色的問著,雖然家裡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很開放,可是赤裸裸的攤開來討論,他還是有點不習慣。

  「嗯!」他們意見一致的點點頭。

  「好吧。」他無奈的聳聳肩,誰叫他是家裡最小的,地位也僅高於那兩個寶貝侄子,只好認命。「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後的一個。」

  「你怎麼知道?」他們再一次的問。

  晰寧火氣來了,再被他們這麼逼問下去,難保他們不會得寸進尺地連他們一晚做幾次愛都要問。

  「你們放心,她真的是第一次,不僅有落紅,而且對性還十分生澀,她對性事的瞭解都是我教的,她絕對是個乖女孩。可以了吧,求你們不要再問了。」他簡直快暈了,有時候他還真受不了他們的關心。

  「我們又沒有要問那麼多,是你自己說的。」未霖萱掩嘴偷笑兒子的傻愣,很高興自己終於扳回一成。「哇!原來你早已經把人家吃了,那還不趕緊把她帶回來給我瞧瞧。」

  天啊!他就知道,只要一遇到杜氏四人幫,他鐵定只有吃悶虧的份,晰寧又窘又怒地漲紅了臉,抿著嘴不說話。

  「好了,我們也不要再為難晰寧了。」這時杜浩天忍不住替他說情。「兒子,我們從一開始就相信你的眼光,也知道那份報導絕不是你屬意發佈的。只不過,大家真的很想知道你最近的感情狀況,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來逼問你,我想你應該不會生氣才是。」

  晰寧沒好氣的翻翻白眼,想發作的脾氣也硬生生地被壓了下來,慍氣猶存的低吼道:「我要出門了。」

  他前腳才剛踏出大門,就聽到背後傳來的爆笑聲。

  噢!他真是敗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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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香港

  少昂一早醒來,就看到父母親兩人親密地坐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討論什麼,飯廳裡,管家已經備好早點,等著他們去享用。

  「爸、媽,早安。」少昂逕自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今天的早報,連一個字都還沒看,就被父母兩人哀怨的歎息聲轉移了目標。

  「爸、媽你們昨晚睡的不好嗎?還是身體不舒服?我請呂醫師過來一趟。」少昂一臉擔憂地看著陸紹夫夫婦,說著就拿起電話,預備把家庭醫師請過來為他們兩人診治。

  「去!誰生病來著了。」陸夫人趙婉依輕啐一聲,回他一個大白眼,然後故意哀聲歎氣的垮下臉,半帶責備的數落著他。「我說少昂,你也快三十歲了,我們陸家的事業全靠你來傳承,當然傳宗接代的事也只能靠你了,你再不趕快結婚,你媽咪我都快熬不到抱孫子的那一天囉。」

  什麼跟什麼嘛!傳宗接代的事當然只能靠獨子少昂來傳承了,誰叫當年趙婉依在生下少昂後就抵死不肯再生第二個,還冠冕堂皇的為她的怕痛找借口,說什麼孩子不用多,只要有出息的生一個就夠了。

  陸紹夫苦笑著搖搖頭,雖然他也心疼老婆生孩子的痛苦與危險,不過陸家偌大的產業只靠少昂一個人來掌理,的確是辛苦了些。

  「媽,你知道我公司的事情都已經忙得分身乏術,我哪有時間去交女朋友?」原來是打算用苦肉計來逼婚,少昂終於搞清楚母親的伎倆,他投以無奈的笑,聳聳肩表示自己真的沒有那個閒功夫去追女朋友。

  「那上面那個呢?」陸氏夫婦不約而同地指著在客房休息的彩懿,臉上露出滿意又喜歡的笑容。

  「彩懿?」少昂詫異的看著父母,靦腆的笑容裡微微泛著異樣的情悻。「媽,她是文剛的妹妹,就像是我妹妹一樣,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啦。」

  「是嗎?我和你爸可是過來人,你看她的眼神可一點都不像是看妹妹的眼神,你想誆我,還早的很呢。」哼!想矇混他們想都不用想。

  「媽,彩懿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趙婉依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不過那個男的不是已經要另娶她人了嗎?我就是要你趁這個機會把她追過來。彩懿這個女孩子,我是怎麼看怎麼滿意,不僅乖巧有禮貌,人也長得很漂亮,如果你能把她娶進門,還可說是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少昂對趙婉依的話感到不解。

  「對啊!你和文剛不是好哥兒們,感情親如兄弟,如果你娶了彩懿,那不是親上加親是什麼?」在感情上兒子就是太含蓄了,她不幫忙多加把勁,還真不知他哪時候才肯成家?

  「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我原本還打算要拜託媽幫我招待她,畢竟女孩子喜歡什麼,你們女人家會比較清楚。」

  聽兒子這麼一說,似乎情形就真如他所說的。自從他大學畢業回香港後,就一直為接掌陸氏企業而忙碌,很少有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有的話也都用來補眠睡覺了。

  「老公……」趙婉依不滿的將箭頭指向丈夫陸紹夫。

  陸紹夫就知道,到最後老婆一定會把矛頭指向他,他早就做好了因應措施,反正這幾年來兒子也為陸氏企業賺進了不少錢,就放他幾天假期當犒賞。「我知道,彩懿在香港這幾天你就放幾天假陪陪她,免得你媽咪跟我嘔氣。」

  「謝謝爸。」少昂頷首笑著道謝。

  「那還不快去把彩懿叫下來,吃完早點後,出去好好的玩幾天,培養、培養感情,媽希望在她離開香港前就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趙婉依迭聲催促著。

  「是的,遵命!」少昂笑咧了嘴,興高采烈的飛奔上樓。

  一睜開眼,彩懿習慣性的看了一下床邊的電話,以往都是晰寧用電話叫醒她的,而今……

  寂靜無聲的電話,教她心頭一酸,淚水忍不住又盈滿眼眶。

  自從那一天在機場偶遇大哥和陸少昂之後,在少昂的建議和大哥的鼓吹下,她和陸少昂來到香港療養破碎的心靈。

  「彩懿,你醒了嗎?」少昂在母親的幫忙下偷得幾天的假期,興奮地奔上樓找彩懿。

  彩懿匆忙抹去即將滑落的淚珠,捏了捏雙頰勉強將唇角微微往上揚。「請進。」

  「小懶貓,還沒睡醒?」少昂跨入臥室,看到彩懿還窩在被子底下,忍不住上前扭扭她的小鼻子糗著說道。

  彩懿黯然地垂下眼瞼,長翹且濃密的雙睫在臉上投映出兩道陰影,略微羞澀地笑了笑。「早醒了,只不過懶得起來。」

  「為什麼?心情還是不好?」瞧見她眼底的淒然,少昂心中十分不捨。

  彩懿無聲地點點頭,決堤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滑落在消瘦的臉龐上。

  順著她的臉頰,他心疼的將兩行清淚拭去。「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何不學著將它遺忘?陸大哥帶你來香港就是要你開開心心的,將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記,你這樣子,陸大哥看了會很難過。」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辦不到。」彩懿捂著臉哽咽道。

  「這樣吧,陸大哥這幾天放假聽候你的差遣,你想去哪兒玩,陸大哥就陪你去哪兒。」沒等彩懿的反應,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主動的從衣櫃中挑出一套設計簡便、清爽的休閒服。「我給你三分鐘換衣服,時間一到我就衝進來抓人囉。」

  為了不讓彩懿將自己鎖在憂傷的象牙塔內,他決定主動出擊,讓歡樂重新洋溢在她臉上,希望能再看到他讀書時借住風家時所看到的小公主。

  「人家動作沒那麼快。」彩懿不依的噘起唇瓣,鮮紅欲滴的雙唇,宛如沾著蜂蜜的草莓,芳香誘人。

  看著她,少昂有股一親芳澤的念頭和慾望,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甩甩頭歎了口氣。「彩懿,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忍心拋下你,如果時光能回到過去,回到你認識他之前,陸大哥絕不會讓他奪走你的情,更不會讓他傷了你的心。」

  「陸大哥……」彩懿微微一愕,感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流轉著。

  這是陸少昂第一次這麼坦白地表露感情,彩懿除了吃驚之外,心中微感不安。

  「什麼都別說。」少昂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將她的頭緊緊地壓在自己胸膛上,讓顫動的心跳聲訴說著自己未曾說出口的濃烈情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彩懿不知所措地往他懷裡蠕動著,試著想掙脫這份她要不起的溫柔。「自從你畢業後離開台灣,你就不曾再回台灣找過我和大哥;而我也一直把你當成另一個哥哥看待,你不要開我玩笑了。」

  「我像是在說笑嗎?」撩起她的髮絲,少昂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股淡淡的芳香似迷咒般的竄進他心坎。「我給你和自己五年的時間,一方面我等著你長大,另一方面我在事業上努力衝刺,只可惜我太相信自己,以至於慢了一步。」

  「是真的太遲了,你要的,我已經給不起了!」斂下眸中的淒楚,彩懿抬起頭黯然地笑了笑。「不過,在我心目中,你依然是我的好哥哥,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就不曾改變過。」

  少昂淒然地搖搖頭,「我不想當你的哥哥,我希望能當你的情人、當你的丈夫,一輩子疼愛你、呵護你,不讓你傷心流淚。」

  彩懿大力掙脫他的懷抱,歉疚地搖搖頭。「陸大哥,很抱歉,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給我時間,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嗎?」

  「可是,我跟你之間沒有男女之間互相吸引的感覺。看著你,我不會臉紅心跳,更沒有觸電的感覺。你對我而言,是親情上的溫馨感受,這種感覺我分得很清楚。」

  「沒有商量的餘地?」少昂的心猶如沉落無底洞中。

  她搖搖頭,迅速地轉移話題,半恐嚇半玩笑的說道:「你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嗎?我先說好哦,你可得把錢帶夠,不要讓我玩得不盡興,否則我以後就不來香港看你。」

  「是的,我的小公主。」少昂無奈的歎口氣,對彩懿,他總是狠不下心來勉強她。

  「那你還快不出去。」彩懿將他推出房間掩上門,用後背頂在門板上,淚水又悄悄的滾出眼眶。

  文娟此時的心情,大概只能用「悔不當初」四個字來形容,她的如意算盤全亂了。

  她呆愣地跌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處一環瘀青清晰可見。

  「晰寧,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之所以會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愛你。」文娟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晰寧怒火燃燒的銳利眼眸。

  「愛我?哈!」不屑與譏諷浮上他酷傲的黑眸。「正確的說法,應該說是愛上我的錢吧?!」

  她接近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文娟試圖以淚水來瓦解他狠厲冰封的心,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的。「不!晰寧,請你相信……」

  晰寧不耐地冷笑著。「沒有用的,你還是省省那些沒用的淚水,或許過去的杜晰寧會心疼你的淚水,但是現在縱使你哭死在我眼前,我依舊不會相信你,因為杜晰寧已經脫胎換骨了,我的仁慈和善心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被你丟到垃圾桶,現在的你在我眼裡只剩下污穢、骯髒,根本連看都不屑。」

  「我知道,我不該擅作主張的發佈這個新聞……」

  晰寧揚起手打斷她的話。「你不只不該,而且還該死。」他加強語氣,臉上的憤怒又添了幾分。

  文娟聞言,不相信的瞠大了眼睛,全身開始不由自主的發顫。

  「請你原諒我。」她跪抱住晰寧的小腿,苦苦的哀求。

  她太清楚杜氏集團的勢力,它可以讓她從此一無所有,比在路邊向人乞食的小乞丐還不如。

  她的道歉並沒有將他胸中的怒火平息,緊抿的雙唇和額頭上暴突的青筋,在在都顯示出他真的很生氣,而且他並不打算就此作罷。

  「你要做那件事情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過去我念在我們曾是朋友的份上,對你諸多的忍耐與幫助,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費那麼多心思。」

  晰寧眼帶輕蔑的睥睨著她,瞇著雙眼冷笑地盯著臉色慘白、渾身是汗的文娟,撂下狠話。「那一仟萬如果你省吃儉用點,或許還夠你過一輩子,不過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想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對。」接著頭也不回地大步跨過她身上離去。

  文娟就這麼呆愣地趴臥原地,她錯了,這次她真的知道錯了,只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更不要說是挽回他的心。

  晰寧在彩懿台北的住處足足等了兩天,依舊不見佳人芳蹤。

  他的心亂了,整個人就像無頭蒼蠅似的失了往日的理性與沉穩。

  「彩懿,你會到哪裡去了?」他雙手緊握著拳頭,全身不住地顫抖。

  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讓晰寧想起彩懿的笑臉,她總是喜歡膩在他身邊輕聲細語地撒著嬌,為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電腦程式和他嘔氣,而漲紅了臉頰。

  向來明亮的雙眼,此時陰沉得猶如黑夜,一抹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傷懷情愁已悄悄的覆蓋住他的心。

  當陳俊生手持資料,推開沉重的木門進入時,見到他孤立在落地窗前,深沉的表情就像被凍結了似的。

  自從報章公開他的喜訊後,大家並沒有看到預期的快樂氣氛,晰寧反而沉默的不能再沉默,聚結的眉峰就像是一筆勾勒而成的,讓他們不禁對那篇報導的可靠性開始感到懷疑。

  這兩天,整個企劃室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是見了他能躲就躲,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總經理。」陳俊生走到他的身邊,出聲打破週遭駭人的沉寂。

  陳俊生的聲音拉回了他飄邈的心思,晰寧立刻轉過身從他手中取走那份資料。

  「有沒有漏掉?」晰寧情緒激動地走向沙發,迅速地將資料從袋子裡抽出來。

  「能查的、能找的,全都在裡面。」這是晰寧第二次要他查同一個女人的資料,只不過這一次他似乎更為急切。

  資料裡,彩懿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就連幾歲出麻疹、長水痘都記載的一清二楚。

  「她不在台灣?」晰寧直接翻到後面的報告,找尋他所想要的。

  「是的,她在報紙公開你喜訊的那天就回到高雄,接著從高雄搭機前往香港了。」

  「她並沒有回風家就直接轉機去了香港?」

  「是的,當天風文剛到高雄機場送朋友出境,剛好看到風小姐哭著出關,所以……」

  晰寧打斷他的話,一聽彩懿當時是哭著回高雄的,晰寧的心都快碎了。「她哭了?」

  「是的,而且哭得很傷心,據她台北住處的鐘點女傭說,她當時是一路從住家哭到松山機場,然後再哭著坐上飛機。」陳俊生由他的反應看出,這個風姓女子在他的心裡遠比報章中的未婚妻江文娟來的重要,依他的看法,這個風姓小姐才是他們未來的總經理夫人。

  聽到彩懿哭得如此傷心,晰寧的心頓時變得好慌。「立刻幫忙聯絡司機,還有訂張飛往香港的機票,我立刻走。」他一古腦兒的將桌上的資料全掃進他的公事包,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快步往門口走去。

  「是的。」陳俊生立刻拿起電話,依照晰寧的指示著手處理。

  「對了,總經理,這個……」突然,他想到那個風小姐在香港的友人似乎對她也心生愛意,正想出聲告訴他時,他早已不見人影。

  香港

  「請問你找誰?」趙婉依在管家的通知下,知道家裡來了客人,趕忙下樓。

  看著眼前俊逸挺拔的年輕人,連她都不禁要讚歎造物者的偏愛,這個年輕人不僅長得帥,從他身上隱隱散發的王者氣息,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陸夫人,你好。我叫杜晰寧,是彩懿的未婚夫,特地從台灣來接彩懿的。」晰寧彬彬有禮的介紹著自己。

  「彩懿的未婚夫?杜晰寧?」趙婉依皺著眉思索著。

  她怎麼覺得杜晰寧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不過他自稱是彩懿的未婚夫,似乎有點問題,彩懿不是因為感情失意才和少昂一起回香港的嗎?怎麼會無端地冒出個未婚夫啦?那少昂怎麼辦?

  「來,來,杜先生不要客氣,請坐。不知你是在哪兒高就?幾時和彩懿訂婚的?」她斂下詫異的眼神,故作閒話家常地問。

  「不知彩懿在不在?」晰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舊以冷淡的態度回應她的熱絡。

  「喔,彩懿和少昂出去了,可能要明後天才會回來。杜先生要不要住下來等她?」見他相應不理的態度,趙婉依難堪地笑了笑,故意不將他們回來的正確時間告訴他,以洩心中的不悅。

  「不了,那我後天再過來,如果彩懿提早回來,麻煩你通知我一下。」晰寧拿出名片客氣的遞到趙婉依面前,轉身離開。

  等晰寧離開後,婉依立刻打了電話給留守在公司的老公陸紹夫。

  「紹夫,剛剛有一個自稱是彩懿未婚夫的年輕人到家裡來。」趙婉依看著手中晰寧留下來燙著金邊的名片,緊著眉頭說道。

  「他叫什麼來著?」陸紹夫沒聽清楚。

  「杜晰寧,從他穿著的品味和行為舉止看來,家世應該不錯。」趙婉依故意在杜晰寧三個字上加重語氣,雖然對他冷漠的態度頗有微詞,不過不可否認的,他整體給人的印象除了冷漠之外,其他表現真的是無話可說。

  「杜、晰、寧。」陸紹夫重複地念了一次晰寧的名字,再依老婆的形容,心中大概有點頭緒。「該不會是台灣杜氏集團的杜晰寧吧?」

  「杜氏集團。」趙婉依看了一下名片上的頭銜,立刻回答。「對、對,他名片上是這麼寫的。」

  「老婆,如果真答的是他,那少昂就沒希望了。」陸紹夫懊惱地對趙婉依歎道。

  「為什麼?」趙婉依一聽兒子和彩懿難有結果,著急地吼叫著。「難不成他的來頭不小?會比我們陸氏集團還大?」

  陸紹夫知道老婆的脾氣來了,立刻安撫著。「杜氏集團是比我們陸氏集團來的大,不過你也不要著急,如果這幾天彩懿和少昂培養出感情,彩懿還是可以退婚嫁給咱們兒子。」

  「好啦,那些不用你教,我都知道。你先告訴我杜晰寧是個什麼樣的人?」趙婉依不耐煩的嘟嚷,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子有幾成把握?

  「杜晰寧是杜氏集團半年前剛加入的生力軍,人稱商業奇才,只要個案到了他手中,沒有一件是不成功的,最近聽說他才和林氏集團簽了一筆數十億元的合併案,光是這筆利潤,就足夠抵我們陸氏集團兩年的總營業額。」

  「這麼說,他並不簡單囉?」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招惹他,反正感情的事沒人說的準。」

  「說的也是,既然他那麼厲害,那我就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免得這個杜晰寧把我未來的媳婦搶走了。」趙婉依語氣認真地回著。

  「不!不要這樣。」陸紹夫馬上出聲阻止。「姻緣是注定好的,我們做長輩的還是不要介入,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可是……」趙婉依想到像彩懿這樣有背景家世,個性又乖巧的女孩子,如果花落別家,實在是很可惜。

  「老婆,強摘的瓜果不甜,兒孫自有兒孫福。」陸紹夫勸誡著。

  「好啦,好啦。我就不相信,我們家少昂會不如那個杜晰寧。」趙婉依氣呼呼的收了線,心中開始盤算著該怎麼幫兒子抱得美人歸。

  彩懿和少昂在玩遍整個香港之後,在少昂的半哄半強迫下又到澳門賭場去試試手氣。

  「陸大哥,謝謝你陪我玩了這麼多天。」

  「自己人有什麼好謝的?」少昂疼愛的摸摸她的頭。

  「為了感謝你,這次換我當司機,帶你一路兜風玩回家。」彩懿趁少昂放東西到後車廂的同時,先行坐進駕駛座,仰著頭對車門外的少昂撒嬌。

  以往彩懿心情不好時,總是以飆車來發洩情緒,這次遭遇這麼大的挫折,上賭桌嘛,手氣又好的跟什麼似的,就聯想用輸錢來宣洩情緒都不可行。

  「香港的路你又不熟,你不怕迷路?」少昂寵溺的低下頭扭扭她的小鼻子,身子倚著車門笑看著她。

  「沒關係,反正有你陪我,縱使迷路了也有你陪著,我怕什麼?何況香港不就這麼一丁點大,蒙著眼我也有辦法回去!」

  「喔?這麼厲害。」少昂笑著坐到前面駕駛座旁,笑看著彩懿,她那大言不慚的嘴臉簡直就像小人得志,X的不得了。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嘛!陸大哥,你被我拐了!哈……」彩懿看著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少昂,忍不住放聲大笑,這一笑心中的鬱悶果然消除不少。

  看著彩懿臉上燦爛的笑容,少昂著迷地喃喃自語:「真希望你能拐我一生一世。」

  「繫好安全帶。」彩懿拋下這句話後,連方向燈都沒打就直接衝進車流中,加猛速度的往前衝。

  「彩懿,你有沒有駕照?」少昂人都還沒有坐穩,就被強大的後座力震的前仆後倒,整個人歪歪斜斜慌亂地摸索著安全帶。

  「有啊!我還是滿分過關的喔。」直視前方,彩懿一路猛踩著油門,還鬆開一隻手去扭開一旁的音響。

  「什麼滿分?」少昂緊張的雙手緊扯著車門。

  「筆試和路考嘛!連這個都不懂?」彩懿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不悅地噘著嘴唇。

  「台灣的監考員是不是事先就被你收買了?」

  「什麼收買了?我可是憑我的實力考過的,你好過分喔!」說著她又超過了幾部車繼續往前衝,手腳還跟著音樂節拍舞動著。

  「好吧,算我說錯話了,我道歉。」少昂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多尖酸刻薄,趕忙道歉,否則等會兒有命上車,沒命下車就慘了。

  「這還差不多,以前我在台灣,心情不好時就喜歡到高速公路飆飆車,讓急速掠過的風帶走我的煩惱。」

  忽然,她看到身旁有部改裝過的愛快羅密歐,示威性的朝她閃著黃燈,彩懿用眼角輕瞄了一下,加快車速,直到將那輛愛快羅密歐遠遠的拋在車後好幾百公尺,這才稍稍放緩了速度。

  陸少昂覺得體內的五臟六腑全部移了位,他一方面緊抓著車門,一方面掩住即將要翻騰嘔吐的嘴巴。

  他難受地蹙起眉頭。「彩懿,可不可以在下一個轉角處先停車?」

  「幹嘛?」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看他整個人臉色蒼白髮青,關心的搖搖他。「你不舒服?」

  少昂不再開口,只是點點頭。

  彩懿這才發覺他真的不對勁,二話不說直接將車子轉到外側車道,在一陣尖銳的煞車聲伴隨著前後劇烈的搖晃後,這輛飽受虐待的車子才平穩地停了下來。

  少昂等不及將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大吐特吐起來。

  「陸大哥,要不要我先送你去醫院?」彩懿關心的幫他拍著背,趕忙從後座的冰箱內拿出一罐礦泉水遞到他跟前。

  少昂微微一笑,虛弱地搖搖頭。「不用了。」

  「那要不要我到前面的便利商店,幫你買止吐的藥?」

  「不用麻煩了。」少昂喘息的用礦泉水漱漱口後,整個人像虛脫似的癱在椅子上。

  「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彩懿擔憂地看著他,心想還是早點送他回家休息好了,可能這幾天他陪她玩得太累了,要不然就是感冒了。

  少昂一看她又要走進駕駛座,整個眉心又緊緊地攢成一條線,他敲敲前面的玻璃,指著彩懿要她換位子。

  「可是你不舒服,可以開車嗎?」她體恤地搖搖頭。

  少昂心裡歎息著,只要不再坐你開的車,鐵定沒事。只不過他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可以,換我飆一下車。」

  「你心情不好?」

  「對!我現在心情極度不好。」少昂再也忍不住大吼,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叫禮貌、什麼叫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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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18:10:09 |只看該作者
第10節


  接連兩天在陸家等不到彩懿消息的晰寧,決定採取最原始也最有效的守株待兔法。

  這天,他一大早就開車到陸宅的對街上守候,邊抽著煙,邊等候佳人的歸來。

  一直等到黃昏,他終於看到一輛寶馬跑車緩緩地開抵陸家。

  「陸大哥,你騙人。」彩懿揚揚眉梢,指著時速指針,吐著小舌頭做鬼臉。「這樣子也稱之為飆車,那麼烏龜走路就不叫慢了。」

  陸紹昂將車子開到車庫前,重重地吐了口氣,只差沒向天地俯首跪拜,好不容易命是保住了。

  「你那個樣子才不叫飆車。」少昂嗤之以鼻的打開後車廂,將這幾天買的禮物逐一拿下車。

  「誰說的?不然你有什麼好詞?」彩懿不苟同地哀哀叫,心不甘情不願的幫他把東西拿下來。

  少昂看著她氣紅的臉蛋,忍不住走上前去用力扭了一把,故意板著臉孔嚴厲地警告著。

  「那叫玩命,你懂不懂?下次如果再讓我看到你那樣開車,小心我把你屁股打開花。」

  盯了他好半晌,彩懿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才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你和大哥一樣疼我,才捨不得打我呢!」彩懿撒嬌的摟著他的手臂。

  「你喔……」少昂無奈地搖搖頭,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太寵她,難怪現在會被她吃的死死的。

  兩人有說有笑,少昂還親密地摟著她的肩膀,兩人正預備要轉身進入主屋。

  驀地,他眼角看到大門外射來一道犀利且帶著肅殺之氣的眸光,他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彩懿不解地仰起頭看著他。

  少昂皺了皺眉,指著五公尺外的大門口,聳聳肩與晰寧的眼神暗暗地較量著。「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不過看你的時候眼光是柔和的,看我時就不一樣了,好像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大卸八塊似的。」

  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大門口有個身穿休閒服的年輕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彩懿的笑容僵滯在兩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她以一種想見又不願意見到他的眼光直瞅著對方,胸口一窒,氤氳之氣立刻襲上雙眸。

  「就是他?」

  彩懿費力地點著頭。

  「想不想見他?不想見他的話,我們這就進屋去。」少昂無視於晰寧投來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摟著她肩膀的手一用力,將她摟得更緊。

  彩懿仰著臉無措地看著少昂。「我該再見他嗎?」

  明知道愛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開,說收就能收的回來,但她發誓,她已經很努力的想忘掉他,為什麼他還要來招惹她?

  「如果忘不了他,就去跟他把話請清楚,免得自己一輩子傷心、悔恨。」

  「可是……」彩懿仍猶豫著。

  少昂鼓勵的朝她笑了笑。「去吧!我知道你夠堅強,不管他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你,給他一次機會,跟他把話講清楚,也好讓自己死了心,陸大哥不希望再看到你傷心、不快樂的樣子。」

  縱然彩懿這一去有可能從此自他生命裡離開,他還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他知道,只要彩懿經得起這一關的試煉,他才有機會進入她的生命裡。少昂閉起眼睛,在心裡默默地這樣告訴著自己。

  彩懿看了他一眼,飛快地摟著他的頸項,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陸大哥,謝謝你。」

  「快去,我會在屋內等你回來。」少昂笑著推推她。

  望著彩懿逐漸走遠的身影,少昂不自覺的歎了口氣,這才轉進屋子,迎向早已在屋內靜觀一切的母親所欲宣洩的不滿。

  晰寧就這麼看著她,看著她親密地在那個男人的臉上親吻著,再看著她走向自己。

  不知為什麼,一看見她和其他男人親密地摟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心中的怒氣就像火山爆發似的再也停不了。

  嫉妒已經將晰寧的理智蒙蔽了,他見不得其他男人碰她,她的身體、她的心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碰。

  「你怎麼可以有了我之後,還去招惹其他的男人?」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不!這不是他想說的話。

  彩懿萬萬沒想到,傷心了這麼久,從他口中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的傷人。

  她的心在瞬間碎成片片,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嗎?

  她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將眼淚鎖在眼眶中,強迫自己不要將自己的脆弱顯露在他面前。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她以為在他公佈了那個結婚訊息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毫無關係;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來招惹她?為什麼要再來攪亂她已經漸趨平靜的心湖?

  許久,她才以強抑顫抖的聲音開口說道:「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她知道你來香港找我嗎?」

  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他的心早已失落在她身上,沒了心的男人,怎麼再愛人?

  「你有親耳聽到我說,我要結婚了嗎?」

  「那樣的告知如果我還不自覺,我豈不是連傻瓜都不如?」她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堅強,都已經要結婚了,為什麼還不能放她一馬?

  倏地,他大手一伸,一個用力便將她狠狠地拉進自己懷裡,密不透氣地緊緊鎖在胸前。「你這個小磨人精,你讓我從台北找到高雄,再從高雄找回台北,接著再從台北找到香港,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麼地焦急、恐慌?」

  愛、恨交織的情感,在一觸及他寬大厚實的胸膛後,全部化成串串的淚水。

  她反射性地想推開他,強抑下的淚水也因他的這一席話,情不自禁的從眼眶中滾落滿腮。「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來騙我?」

  她的聲音因失控的情緒而尖銳,從他在報紙上宣佈要結婚的那一刻起,她就等著他的電話,她知道,他要得到她的行蹤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他完全沒有消息,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過。

  為什麼?他能瀟灑的說結婚就結婚?為什麼就不能也瀟灑的放她一馬?可知在午夜夢迴時,她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垂淚到天明?

  「我沒有要結婚!如果今天我要結婚,新娘也絕對是你,不會有別人。」

  不!這不是真的!

  彩懿的心跳在這一刻忽然停擺了,整個思緒呈現出一大片的空白,他一定是哄她的吧?

  「謝謝,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走吧。」不管他是否是真心的,也不管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結婚,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彩懿掩面低聲啜泣,有他這句話,終其一生,她已感到心滿意足了。

  什麼?說了一大堆,她居然還要他走。

  晰寧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難道他的愛情在她眼裡是那麼的廉價不堪?

  他憤怒地扯下她的雙手,將她緊緊地鎖在懷裡,猛然地吻上她,好似恨不得將她融入體內一般。「我一生只愛你一個人,永遠沒有另一個她的存在。」

  「你這算什麼?」彩懿不服氣的推開他,使勁的在他臉上印上紅紅的五爪印。「你怎能這麼大男人主義,說結婚就結婚,新娘子說換人就換人,你到底有沒有替我和她想過?她到底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她好生氣,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道:「請你先理清自己的感情再來找我,我玩不起你的三人遊戲。」

  同樣是女人,她知道心傷的滋味,她不能自私,雖然她多想自私的獨自擁有他,可是她的家教不容許她這麼做。

  她的憤怒才剛宣洩出來,晰寧又將她擁入懷裡,用唇在她的耳際摩蹭著,他知道她那裡很敏感。

  果不期然地,沒多久彩懿已經發出細微地吟哦聲。

  晰寧得意地笑了,結實的臂膀將她摟的更緊,細碎的吻不斷地落在她臉上、耳上、唇上和頸項間。「打都讓你打了,氣也該消了吧?」

  聽到自己的呻吟聲,彩懿羞愧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這個男人到最後還可惡的讓她在他面前出糗。

  摻雜著抱怨和啜泣聲,彩懿紅著臉低下頭,呢喃地低位著。「你好壞!明知道我忘不了你、抗拒不了你,你就這麼狠心的非得要我在你面前出糗才甘心?」

  她的抱怨剛說完,他的吻又吻上了她。「你哪來那麼多問題?我說過,我今生的新娘只有你一個人,是誓言也是保證。」

  事實上,他的心也只有她能抓的住,他怎會捨棄一生中唯一與他心靈相契合的女人?只怕這一次錯過了,他就得孤老的終其一生。

  「不騙人?」聽聞他的話語,她才又燃起了一絲的希望。她舉起小手指頭要與他打勾勾。

  「不騙人!」晰寧不僅和她打了勾勾,連大手印都蓋上了。「不過……」他欲言又止地看看她。

  「不過什麼?」彩懿緊張了,難不成除了那個女的之外,他還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女人在等候著。

  看她緊張的模樣,晰寧忍不住開懷大笑,他用鼻子頂著她的鼻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過,我好想要你。已經一個星期了,它已經等不及的想衝到你體內與你溫存了。」晰寧曖昧的用眼睛瞟掃著已經蠢蠢欲動的慾望泉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迅速地穿過街道,坐上車揚長離去。

  少昂隔著落地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的心碎了,情也落了。

  對身後母親的訓示聲他絲毫未覺,只是神情黯然地轉過頭往書房走去。

  他知道,彩懿沒有這麼快回來,等她再回來時,將會是為了行李和證件而來。

  他可以肯定的知道,絕對不是為了他!

  回到飯店,晰寧親密地摟著她的腰身,搭了電梯就直接回到房間。

  見到彩懿因羞澀而泛紅的臉蛋,晰寧的心也怦怦然地直跳著,就是這張容顏、就是這份不捨,讓他毅然決然地拋下台灣的工作追到香港,就只為了追回這份悸動。

  「他是誰?」晰寧用唇在她頸間摩挲著,心裡可還記恨著她親吻了別的男人而生氣著。

  彩懿扭動著身軀想躲開這股惱人的搔癢,銀鈴似的笑聲像一曲動人樂章,不斷地自她微微翹起的唇角逸出。

  「不要這樣,人家會癢。」她邊阻絕他唇瓣所帶來的攻勢,邊採取主動攻勢雙手襲上了他的胸膛,悄悄的鑽進他微敞的扣縫中,四處逗惹著。

  「你沒有回答我。」晰寧不悅地蹙起眉心,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懲罰似的大力吸吮。

  她喘著氣,一雙大眼睛黑幽幽地瞪著他,杜晰寧你這個大醋罈子,我都還沒責問你,你倒先跟我算起帳來了。「她是誰?」

  「我先問的。」晰寧乾脆將她一把抱起,走向房間大床上,順勢將她壓在身下,雙手襲上她的胸前,將她的扣子一顆顆打開,眼神賊賊地瞅著她雪白的胸脯。「快點告訴我,否則……等會兒你就知道。」

  「你不能這麼霸道。」彩懿一臉的驚慌,緊張的心就像要躍出胸膛似的,跳得既狂且亂。

  「說是不說?」晰寧的舌頭已經舔上了她胸前的花瓣,以轉圈圈的方式在上頭舔舐著,想將她的心防徹底瓦解。

  「你不能……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仍抵不過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撼動,只得乖乖地臣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他是我大哥的同學……也是我的好哥哥……啊……」又是一聲長吟,彩懿無助地只得緊緊的摟著他的頸項,轉移他唇舌所帶來的攻勢。

  「下次不准你和他這麼親密地摟在一起,更不准親他。你的吻只能給我,你是我的。」他霸氣十足地叮囑,只不過嚴厲的話裡多了濃郁的寵溺和愛戀。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

  晰寧笑了笑,他就知道彩懿這小妮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以前讀大學時期的同學。」

  「我不相信,你說過,你大學是在美國讀的,你騙我。」他想欺瞞、打混,門兒都沒有。

  他投降了,一臉莫可奈何,因為彩懿的倔脾氣他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我在台灣讀了一年的大學,後來因為某件事才到美國讀書的。」

  「什麼事?」

  彩懿的好奇心又來了,晰寧不禁暗暗叫苦。

  「下次再告訴你好嗎?我真的等不及地想要你了。」晰寧拉著她的手來到胯下,鼓脹的堅挺已經將寬鬆的休閒褲撐得高高的。

  「你……」她漲紅了臉,臉上頓時熱的像火在燒。

  晰寧等不及她把話說完,靈活的雙手已經將她的衣服全部扒下,直到只剩下一條小而薄的底褲。

  「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他狠狠地堵住她的唇,與她相互糾纏在一起。

  他等不及地想要她,不管有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他現在只想與她好好的溫存纏綿,共赴雲雨。

  彩懿根本無法抗拒他的熱烈邀請,只能熱切地回應著。

  「晰寧……愛我……」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輕喚著他的名字。

  她的回應像觸媒般激起了他的狂野,他渴望的再度封上了她的唇,撩起她身上無窮無盡的慾火。

  黑幕還未來臨,寬大的床鋪上兩個糾纏不清的軀體,不斷地製造著另一個纏綿。

  「彩懿,嫁給我。」晰寧從她雪白粉嫩的胸脯上抬起頭,為她半張的小嘴注入他的真心愛戀。

  「不要,人家還要讀書。」她試著緩和體內的悸動,但仍抑不住心靈的顫動。

  「我知道,結婚後你還是可以讀書啊。」他在她喉間低喃著,不斷地將熱氣呼在她的耳際下,勾引她另一股慾火。

  「不要,會被同學笑。」彩懿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克制崩盤的心硬擠出這句話。

  「他們只會羨慕你。」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圈住她。

  「我……啊……」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他又讓她失了思緒亂了心。

  「好啦……」他以感性的音調誘哄著。

  「不……要……除非……啊……」他毫不留情的將她推向激情的巔峰,可是彩懿仍不肯鬆口,誰叫他任人隨意在報紙上公佈婚事,這筆帳,她還沒算呢!

  「除非什麼?」晰寧不死心,他不相信在激情下,彩懿不會失了魂地依他。

  「除非……由你……來念……啊……我不行了……」她任由扣人心弦的呻吟聲自唇間逸出。

  「我已經讀過了。」他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裡,熟練地帶領著她在激情的浪潮裡翻騰。

  「啊……我……不……管……」思緒已經遠離了她,理智也已經拋下了她,在昏厥之際,她失聲尖叫,晰寧在再同時將帶著熱力的種子灑向她體內。

  這是晰寧想到的新招數,既然她不願意放棄學業,又不肯先結婚,那麼他就用孩子來羈絆住她的心。

  他決定先施行造人計劃,他就不相信,心軟的彩懿會讓孩子沒名沒分地出生。

  就這麼決定!

  一抹奸計得逞的眸光迅速閃過晰寧的臉上,反正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他就不相信憑他傲人的能力,無法製造出一個孩子。

  在意識模糊之際,彩懿看到一抹狡猾的笑容閃過眼前,不過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整個人、整顆心早已蕩向虛無縹緲的情慾世界……飛揚……再飛揚……

  蕩起……再蕩起……

  當下課的鐘聲響起,晰寧一瞬也不瞬地注意著走出資訊大樓的學生,今天他特地挪出時間來接彩懿,想問清楚她到底要拖到哪個時候才肯嫁給他?

  自從香港回來後,時間又匆匆的過了半年,這個小妮子對當時的承諾硬是來個死不承認,說什麼也不肯放棄單身貴族的身份,不斷地打著拖延戰術,似乎是不將他活活氣死不甘心。

  遠遠的樓梯上,他終於看見長髮飄逸、笑得嬌柔嫵媚的佳人,只不過她身旁多了個礙眼的男孩子,兩個人還一副有說有笑的,簡直氣死他了。

  彩懿步下樓梯,才剛和同學說再見,就被突然伸出的手臂嚇的倒退了好幾步,一個不穩,整個人傾向前方,根本連喊都來不及喊,眼看就要和美麗的大地做另一類的親密接觸。

  「啊!」她驚慌的喊著。

  「小心。」晰寧快速地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攬在胸前。

  「是你。」彩懿一方面不斷地撫著胸脯,想平撫剛剛的惴惴不安,一方面生氣的瞅著差點讓她跌倒的罪魁禍首,怒氣騰騰的大吼著。「杜晰寧,你好討厭!」

  晰寧知道是自己理虧,可是誰要她跟別的男人說話,他才會忍不住地妒火中燒。

  「好,我好討厭。」晰寧將她摟在胸前,無視於人來人往的學子,深邃的眼眸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不知怎地,胸口突然升起一股燥熱,迅速地在她四肢百骸流竄。

  「大庭廣眾的,不要摟摟抱抱啦。」意識到四周投來異樣的眼光,彩懿這才猛然發覺自己和晰寧的姿勢有多曖昧,霎時一片動人的酡紅染上雙頰。

  她猛然地將他推開,低垂著頭迅速地向停車場走去。

  晰寧嘴角掛著賊賊的笑,他終於找到她的弱點了。

  「不喜歡我來接你?」晰寧追上前去,一把扯住她,硬是將她緊緊地扣在懷裡。

  「不要這樣啦,同學和老師會看見。」彩懿眨著大眼睛四處逡巡著,一看見有認識的人就立刻低下頭。

  「怕什麼?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他抬起她的下頷,嘴角掛著無所謂的笑。

  「你……」彩懿被他的態度氣得直跺腳。

  完了,今天糗定了!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難道我見不得光?」盯著她,晰寧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

  真會被他氣死,哪有人這麼無理取鬧的?「不是啦,找求你,走了好不好?」

  「不要,除非你先答應我的要求?」晰寧索性賴著不走,反而在椰林道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我答應你。」彩懿無奈地歎著氣。「少爺,求求你,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談好不好?」她發覺自從那一次事情之後,晰寧整個態度都變了,佔有慾也越來越強。

  「你自己說的話要記得,不能反悔喔!」晰寧得寸進尺地要求著。

  「知道。」彩懿沒好氣的翻翻白眼。

  「走吧!我請你吃晚餐,然後再去看夕陽。」他這才站起身往校門外的賓士轎車走。

  晰寧無視於彩懿的抗議,緊摟著她腰際的手臂可沒放鬆過。

  「嗯……」彩懿翻身躺向床鋪的中央,整個人緊緊的依偎在晰寧的懷裡,唇角還掛著慵懶的笑,柔軟的小手還不停的在他胸前摩蹭著。

  晰寧在她的摸索中,一時克制不住胸前的狂熱,禁不住地悶哼出聲。

  「怎麼了?」彩懿睜開眼,看著他一副憋的很難過的表情,擔憂的問。「是不是不舒服?」

  月光中,彩懿裸露著香肩,白皙無瑕的肌膚就像雪玉凝脂,美的令他心臟瘋狂的躍動。

  「不舒服。」他悶聲地點點頭。

  「哪裡不舒服?」彩懿緊張的整個人從被窩中躍起,胸前的美麗霎時一覽無遺。

  「全身都不舒服。」說著,晰寧已經從床上跟著坐起來,俯身欺向她胸前的蓓蕾,緊緊的含住峰頂上的嫣紅。

  她的甜美是晰寧所無法抗拒的魅力,他的雙手探進絲絨被中,順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愛撫著。

  在他的誘惑下,一陣酥麻在小腹間迅速被點燃,飢渴的感覺襲向了她,彩懿激動的迎向他的唇瓣,借由雙唇的接觸將濃郁的情意傳給了晰寧。

  晰寧瘋狂地回應著,自喉嚨深處發出喟歎似的悶哼聲,對這甜美的滋味,狂索不止。

  他貪婪的手不斷地沿著優美的曲線往下探索,他的舌大膽的探入竄出汲汲吸取著她口中的每一道瓊漿玉液。

  隨著他的手不斷的撫慰動作,她神秘的方寸之地就像被火燃燒般,一波波的熱潮不斷地往上擴張。彩懿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一聲聲抑不住的嬌吟不斷的脫口而出。

  親密的接觸挑起了另一波才剛平息的慾望,殷切的需求使兩人陷入一片迷亂,熾熱的情慾不斷在兩人的腦海裡竄起、在蠕動的身軀下燃燒。

  他狂野的親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濃重的氣息不斷在兩人鼻息間流竄,誘惑著他的心、蠱惑著她的情。

  「晰寧……要我……」對他的熱情,她毫無免疫力,更遑論是抗拒了。

  她全身癱軟地靠著他的胸膛,享受他唇舌在她身上造成的悸動。

  「我們結婚吧。」他瘖啞著嗓子趁機勒索著。

  「等我大學畢業。」耐不住的心蕩神馳,彩懿努力的想組織、思考著。

  「不要。」他拒絕。隨即伸手探入她那神秘之處,若有似無地揉捏著菱形花核,直到她氣息紊亂地嬌喘呻吟,才稍稍停止,但不到半秒鐘又開始挑逗、勾搔著。

  「晰寧,啊……求求你……」彩懿倒抽氣回應著他的挑逗,不過似乎沒多大作用。

  彩懿的輕呼反而讓晰寧的行動有加快的趨勢。

  一陣無以言喻的快感往彩懿全身快速的奔竄,燃起陣陣的顫慄,欲求解脫的衝動不斷衝擊著她,她再度低聲要求著。

  彩懿嬌嬌柔柔、泫然欲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她口中逸出。「寧……愛我……」

  「我要你嫁給我……說……你要嫁給我……」強忍著急欲解脫的渴望,晰寧的情況並沒有比彩懿好多少,豆大的汗珠不斷的灑落在彩懿的小腹上。

  「除非……你來……讀博士班……」意亂情迷中,彩懿不死心的緊守著最後的底限。

  「不要!我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晰寧的長指在緊密的甬道中盡情的奔馳著,隱隱作疼的下體傳來陣陣的熱流令他焦躁不已,他知道再不趕快解決這個問題,他一定會比彩懿先投降。

  「不算……」她的身體在晰寧的挑逗中已經開始收縮,她本能的抬高臀部,祈求更充實、更實質的滿足……

  須臾,一陣顫慄的快感已經淹沒了彩懿,她悶哼了一聲,激盪的心緩緩地平息了。

  「不要啦……」他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忘了彩懿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他心裡仍纏繞的問題沒有解決,他怎能先卸甲投降,殊不知她已經度過第一波的高潮,心情已經不似剛剛的高亢激昂了。

  誰撐的久,誰就是贏家,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只不過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晰寧又忘了一件事,那也是女人在性這件事上唯一的好處,那就是……男人比較容易性衝動。

  彩懿的手悄悄地覆上了晰寧慾望的根源,她緊握著他的灼熱,由緩轉快而套動著。

  「彩懿……你犯規……」一陣無法形容的顫慄在他全身快速地奔竄,晰寧不加掩飾地低呼著,不過仍壓抑不了心中想快點解脫的衝動。

  「答不答應……」彩懿知道自己佔了上風,她可不會放棄任何反攻的機會。

  「嗚……」他搖搖頭,急於奔放的熱情,讓他好想埋入她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彩懿瞇起的眼眸閃過一抹促狹的閃光,她加快速度地上下套動著。

  「彩懿……我要你……」這次換晰寧低聲求饒,輕緩地扶著他的碩大頂著她窄小的甬道入口,哀求進入……

  「不要,除非你答應我。」這次換彩懿拿喬了,她高高地噘著小紅唇來個相應不理,不過她挑逗的行動可沒有因此而停止。

  「好啦。」他真的忍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自額頭滴落,全身就像剛淋過雨一樣。

  「答不答應?」她以無比嬌柔的聲音誘惑著。

  「那你也得答應嫁給我,我想名副其實的擁有你,不想再過這種等待的日子了。」熾熱的火苗不斷燃燒著他的意志力,對彩懿的挑逗,他早就抗拒不了,何況他已經忍了這麼久。

  「嗯……」說不想嫁給他是騙人的,說不要他是騙人的,彩懿決定忠於自己的心、解放早已蓄得滿滿的熱情,享受著他的寵愛,與他一起飛翔……

  晰寧一聽她點頭了,立即衝入她體內,像要貫穿她似的頂著花心開始律動,感受她體內的溫潤與緊窒,不斷的將自己的慾望深深地埋入她體內。

  這又是一次完美的結合,在一句又一句的愛語和誓言中雙雙登上了情慾的最高峰。

  趕著籌備婚禮的晰寧,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到公司,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他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正當他埋首於比人還高的公文時,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我不是交代過,沒事別吵找。」晰寧蹙緊眉頭不悅地說道,忙碌的眼睛和手中的筆可沒因此而停滯下來。

  呂秘書委屈的紅了眼眶,怯怯地小聲道:「可是……有兩個警察先生要找你。」

  「警察?幹嘛?」晰寧低頭思索著,沒事警察來找他做什麼?難不成最近有什麼違規事件?隨即不耐煩的說道:「算了,算了,請他們進來吧。」

  須臾,在秘書的偕同下,兩位身著制服的警察人員已經來到他的辦公室。

  「對不起,打擾你辦公。我們是松山警局的幹員,有一名女子叫江文娟的,不知杜先生認不認識?」

  晰寧注視著眼前的兩名警察,眉心微微蹙起,難不成文娟打著他的名字在外招搖撞騙?

  晰寧冷眼瞅視著他們。「認識。怎麼?她出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前幾天江文娟被人發現被車子撞倒在路旁。在臨死前,她拜託我們將放在保管箱的存折拿來還給你。」

  一名警察將一本存著九佰多萬的定期存折放在他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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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5 18:10:29 |只看該作者
  晰寧詫異的當場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著桌上的本子。「她死了?」

  「是的。不過我們發覺這起車禍並不尋常,由於江小姐生前交友複雜,我們懷疑是有人覬覦她的錢財,而下手行兇。」

  「有蛛絲馬跡嗎?」晰寧焦急的追問。

  不管過去文娟有多少的不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晰寧還是忍不住為她歎息。

  「已經有點眉目,不過仍在搜集確切的證據。我們今天是來完成江小姐生前所交託的事情,如果沒有其他事,可不可以請杜先生在這張單子上簽個字?」

  晰寧看了一下,拿起筆在上面飛快的簽下杜晰寧三個字,隨即將這本存折拿給在場的其中一名警察。「這筆錢麻煩你幫我交付到警察基金會,文娟的案子還希望你們多費心。」

  兩個警察對他的大方捐贈非常感激。

  「杜先生,我們僅代表所有的警察感謝你的捐助,江小姐的案子,我們說什麼也要查個水落石出,還給死者一個公道。」

  晰寧客氣的分別與他們握手後,交代秘書送他們下樓離去。

  今天發生這個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只是從此他和文娟的恩恩怨怨從此劃下了休止符。

  唉!人生無常。

  在感歎之後,想見彩懿的心是那麼的急切,晰寧匆忙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管她是不是還有課要上,他只想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一年後,晰寧考上了博士班,又開始過著背起書包上學去的日子。

  「晰寧,人家這題作業不會寫。」書房內傳來嬌妻柔媚的撒嬌聲,晰寧只得放下手中的企劃書,趕緊跑去解難。

  「不要寫了,改明兒個我幫你做。」他心疼的看著彩懿微微泛黑的眼眶,二話不說的將她的電腦關機。

  「不行,你自己說過,自己的功課要自己做,你只要教我就好了。」彩懿埋怨地嘟噥著,疲憊的揉著乾澀的眼眶。

  「那你說,你是要寫功課,還是陪老公?你自己衡量看看誰重要。」說著,晰寧走到她面前將上衣脫下,裸露一身勻稱的胸肌誘惑著她。

  「你誘惑我!」彩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直瞧,渾身燥熱的猛舔著雙唇。

  「想要嗎?」晰寧就是要誘惑她,最好她每次都經不起他的誘惑而忘了做作業,趕緊提早休學回家,安心的當他的小妻子。

  又來這一招,彩懿緊抿著雙唇在心底竊笑。「那你想要嗎?」說著,她也學他脫下身上的緊身衣,僅穿著幾乎是透明的內衣褲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晰寧猛然的吞了一下口水,緊盯著彩懿誘人的身材,幾乎忘了要呼吸。

  他知道,他又輸了。

  「來這兒。」看著老公色瞇瞇的眼神,彩懿知道自己的誘惑成功,她指了指書房內早就預先設想到而擺置的床鋪,勾了勾手指,笑瞇了眼。

  晰寧搖搖頭,指著一旁的大桌子。「在這兒。」

  說著他一把將她抱起,將她壓在空無一物的桌面上,急切的隔著胸罩開始親吻著她胸前的豐腴。

  另外的手他可也沒空閒著,一手欺上了她另一隻乳房,另一手則襲上了萋萋芳草之地,隔著薄如蟬翼的底褲愛撫著菱形花心。

  「你又來這一招。」彩懿不斷地做著深呼吸,試著平息體內不斷竄起的顫動,只不過每一次都失敗了。

  聽著她無助的呻吟聲,晰寧也等不及地扯下她的底褲。

  經不起他的挑逗,彩懿亢舊的身體不斷泌出一波接一波的熱浪,發出迷人的聲響。

  「你聽,它們正高興的吶喊著。」晰寧笑指著兩人的接合處。

  早已在欲潮激情中失了魂的彩懿,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已經飛的好高,一顆心也早已蕩到雲層深處。

  飛……飛呀飛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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