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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孟羽] 戀水戰將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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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為了接近偶像,她可是什麼都不怕
甘願參加社團被情敵學姊過扁摔
即使全身變痛也打死不退縮
偏偏酷男學長不解風情
對她充滿愛戀的目光視而不見
雖然他的風流帳算也算不清
她卻被他眼中的落寞所吸引
算命仙的話讓她明白
為何對他執著原來三千年前他們有著複雜的愛恨糾葛
但今世她卻無法輕易償還情債
另一個男人為了她不惜化為妖魔追尋而來……

【出版日期】 2001-10-16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珍愛小說 J2058






序曲

一陣狂風襲掃過高原,茂密的綠草隨著風勢彎了腰又瞬間揚挺,但周邊的樹木卻耐不住強勁的風而灑落幾片飄搖的綠葉。而這狂風不是自然的大地之風,乃是刀劍所引發的。

  強烈的喘息聲蕩漾在寬廣的土地上,聽來萬分的疲憊,但他們卻始終沒有停歇的意思,依然散發著懾人的殺氣瞪視著彼此。

  兩個魁梧健壯的男人,在彼此堅毅俊美的臉上都尋不到任何的妥協,只有頑強的執著。

  已經六個時辰了!他們在這高原上決鬥已過了六個時辰卻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及肩凌亂的頭髮隨風揚起,眼一眯,兩人同時又揮舞起刀劍擊向對方,兩片堅硬的金屬在撞擊在一起的時候發出鏗然的銳利響聲。

  他們兩人都是阿爾格帝國的勇猛武士,身經百戰,隨著雄心壯志的帝王東征西討,不斷地擴張領土。也因為功勛輝煌,一一被封為護國武神將。

  原該是同心協力,而且還是好友至交的兩人,此刻竟在比武決鬥。原因無它,只因他們同時愛上水芸公主,在互不相讓的情形下,他們取得共識以決鬥來決定誰該退出。

  兩個神勇的鬥士卯盡全力對決該是什麼情況?雖不是戰得風雲變色但也凌厲得嚇人。附近的居民早已嚇得退至十里外,就怕被強勁的劍風傷到,如果為了看熱鬧而受傷,那就真的得不償失。

  畢竟風雷劍和火龍刀都是威力強大的神劍寶刀。

  互相擊殺的力道太強勁了,兩個人瞬間被彼此的力量震開,分分震離十尺外。

  萊爾心口一陣窒悶,一股濃綢的血腥味竄出喉間,他眉一緊,鮮紅的液體緩緩地流出緊咬著的唇畔。

  看來他五臟六腑震得不輕。揚起眉,他陰惡地瞪向華茲卻不見他有絲毫的傷勢。

  難道自己快輸了?!不!他決不將水芸公主拱手讓人!決不!

  萊爾不甘願地悶哼一聲,又奮力揮起手中的火龍刀,一個箭步飛奔向前毫不留情地往華茲的顏面砍去.....

  「鏗」的一聲巨響,華茲迅速揮劍,吃緊的以自身的風雷劍擋住那來勢洶洶的一擊,但他的身子承受著太大的力氣,因此往後滑退了幾尺才止穩腳步。

  「水芸是我的!我以武神將的尊嚴起誓,決不將她讓給你!」萊爾咆哮著,一雙精銳的眼散透出太多的恨意,讓他那俊朗的面貌襲上一層陰沉。他是那麼的深戀著公主,從他十六歲第一回見到水芸,他就不可自拔地迷戀上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全揪動著他的心湖,這一生只為她一人呀!

  這一癡迷延誕了十年。

  而今,水芸公主已屆十八,該是出閣的日子。他想要她!他想疼她呀!偏偏華茲也戀慕著公主,遲遲不肯退出。

  「我們有言在先,誰輸了就必須退出,你的內傷不輕,難道還要自欺欺人?很明顯的我佔了上風!」

  「屁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決不承讓我愛的女人!」

  華茲眼一眯,低沉的出聲。「你的意思是……必須見生死才分勝負?」

  「沒錯!因為我對水芸的愛比生死還重要!」

  他是個真心愛著水芸的人!也是個值得敬佩的敵人!華茲一瞬間突然感到惺惺相惜的感慨。但,他不會因之而退讓,因為他的愛不比萊爾少!

  美麗善良的水芸像是天使一般的刻印在他心頭,這幾年來他一直是跟隨著她而轉移目光,即使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也是為了當一個英雄,提升自己的地位好  與水芸匹配得上!

  一個男人,什麼都能讓,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能相讓!

  「既然你如此固執,我只有奉陪到底!」華茲回吼回去,結實的手臂猛然一揮,震開萊爾的刀鋒。

  「住手!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急切的嗓音傳揚而來,瞬間讓兩個盛怒中的男人僵楞下動作,華茲和萊爾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同一個方向,見到一個穿著潔白輕紗洋裝的少女奔上來,蓬鬆的棕色捲髮隨著她身體的奔動而飛揚,在陽光下、綠草上,她簡直像個靈氣美豔的妖精,讓人為之屏氣凝神。

  在這國土上,再也找不到像她一般迷人的女孩。潔淨細緻的臉孔像是上天最美的傑作,是那般的精緻美麗。

  而她的心也像她的美貌一樣,純真美好。

  再勇猛剛毅的男人也抗不住這份柔美的誘惑呀!

  「水芸,別過來!」

  華茲和萊爾同時喊出聲,他們決不希望她受到一丁點的傷。

  「你們就給我停止呀!」她急了,汪汪大眼已紅潤一片,眸子裡儘是晶瑩的淚珠在打轉。

  「這是男人間的事!最強的一個人才有資格護衛你!」萊爾斜睨了一眼華茲,暗暗深吸一口氣,想將胸肺裡的壓迫感逐出身子,但徒勞無功,他還是感到胸口疼痛不堪。看樣子真是傷到內腑了!

  「萊爾!你嘴角有血,你受傷了?!」驚慌地看著萊爾泛白的臉,水芸急忙往前一步想探視他的情況卻被嚇阻。

  「公主,請你退開!你的溫柔請留給勝利的一方。」  

  話一說完,兩人又奮力撕殺,刀光劍影不斷地閃動還夾雜著讓人悚懼的撞擊聲,水芸害怕地僵楞原地,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要看到他們互相殘殺呀!

  這是阿爾格帝國最英勇的兩個將領,也是她心裡最在乎的兩個男人呀!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決鬥?!

  不!她不能!

  兩個人又因彼此的力道而彈開,華茲彈退到一塊大石,然後迅速地蹬向石塊縱身往前飛奔,一面揮起劍把。而萊爾見狀也不甘示弱,立即也奔向前迎擊。

  他們這三角關係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一定只能有一個強者能擁有她!

  只能有一個呀!……

  強烈的殺氣震得林間的飛禽也嚇得振翅飛揚,兩個失了理性的男人衝向彼此,心中只有一個共同的念頭--將對方給擊敗!

  「不!」  

  慌亂的尖叫聲漾蕩在晴空下,瞬間擴散成一片陰沉的氛圍。一剎那間,令人錯愕的景象讓時空仿若停格。

  好刺眼的顏色呀!是那麼的豔紅、那麼的悚人。

  綠草點點滴滴被染紅了,然後由點聚成面,成了一片淋漓的血腥。

  呆了!兩雙瞳眸在瞬間放大再放大,直到他們再也承受不住。

  「水芸!」

  扶住那癱軟的身子,華茲和萊爾顫慄著雙手無力地滑坐在地。

  如果這是惡夢,請讓他們醒來,否則他們會發狂!

  沒想到……沒想到她竟奔了上來以自己的身子擋在他兩中間,也因此結結實實地承受下他們彼此的攻擊。

  火龍刀和風雷劍同時刺穿了她嬌弱的身子骨。

  承受不住的劇痛呀!鮮血不斷地滲流而出,那一張美麗傲人的臉孔瞬間慘白恐人。但她還是忍著,咬,緊牙關握緊他們的手。

  「你這傻子!你……你……怎麼可以?!」震動肺腑的心痛呀!萊爾恐慌悔恨中,不知不覺流下了淚水,抱緊她滿身是血的身子。

  「是……我的錯,一顆心不該愛著兩個人……卻又貪婪地希望……獨佔你們,我的心自私地愛著你們倆,……從不肯做抉擇,才……才逼得你們走向決鬥……」  

  「別……別說話,我帶你去醫生那……」華茲痛苦地咬牙,仍然欺騙自己會有奇蹟產生。

  她淒然一笑,咳出一團血。

  「華茲的風雷劍、萊爾的……火龍刀呵!一向是神劍寶刀,鋒利無比,我……同時挨了兩者豈有活命的機會?」她痛苦地吐息,拉緊他們冒著冷汗的手。「原諒……我,害你們這兩個好朋友反目成仇,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一人,所以我是……罪有應得,只希望你們能和好如初.....」

  「水芸!」

  「我愛……你們,華茲……,萊……萊爾……」唇瓣的血色全退去,身子撕裂的劇痛讓她再也承受不住。水芸無力地閉起眼,她好累,想睡、好想睡呀……

  「水芸!水芸!不!求你別走!別走!」哀慟的哭喊震響在高原上,一陣涼風吹起,吹動了她的衣袂、她的長發。

  但,再也吹不醒她的意識。她沉睡了,永遠……

  「該死的你!」萊爾睜大紅通通的雙眼,瞪向華茲,鬆開抱住水芸的手,抓起草地上沾血的刀,他猛然躍起又要擊向華茲。

  「萊爾!你忘了水芸說的話?!她要我們和好如初!」華茲只是閃躲並不還擊。萊爾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只是他寧願選擇聽從水芸的話,好讓她能安息。

  「誰要和你和好如初?!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一定要跟我爭奪,水芸她不會死!我恨你!」

  他的愛呀!他這一生最癡戀的愛呀!竟……讓自己的火龍刀給傷了!他好恨!恨華茲!更恨自己!

  「萊爾!」旋身躲過他的刀鋒,華茲趁隙用掌氣打了他一掌,原本就受內傷的萊爾一時忍不住又嘔出血,然後虛軟地跌倒在地。

  「萊爾,水芸為了我們犧牲了她自己,痛苦的不是只有你,我也是呀!」

  「閉嘴!我不要聽你廢話!」他憤恨地抬起頭來,瞪著華茲又轉頭看向倒在草地上的屍首。淚水又流下來了,他真的好恨、好恨!

  前一刻還是美麗無比的女孩,現在卻只剩殘破的軀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站起身,萊爾突然朝著懸崖的方向狂奔起來。

  「萊爾?!」他想做什麼?!華茲心頭一緊,不禁跟了上去。

  「她是我的!即使追到地獄,我也要追到她!」

  他……想死?!「萊爾!」  

  懸崖邊,萊爾縱身一跳卻被華茲由後抓住左手腕。「你別做傻事!」萬丈深淵,這一跳將粉身碎骨呀!

  「放手!」

  「不!」  

  見他不放,萊爾狂吼一聲,揮起刀子便往華茲手腕砍去,斬斷了兩人的牽扯。然後他的身子就在華茲的眼前墜落而下,消失在深谷裡。

  「萊爾!你這傻子!」

  喘息地睜大眼凝望深不見底的山谷,華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沒想到他的愛強烈到這種地步!

  頹然地嘆息,華茲握著疼痛的手腕,踱回水芸的身邊,一把扶起她那毫無生命氣息的身軀。

  原以為決鬥過後,終有一個人可以護守著水芸過一生,三個人裡起碼有兩人將會是幸福的,不再是難解的三角問題。沒想到卻……

  「水芸……你寧可選擇死亡也不選擇我們其中一人?萊爾跟著你去了,或許在那個沒有我的世界裡,你們可以相守了吧!」

  唉!愛情,到底會帶給人痛苦還是快樂?

  如果他不是執迷於愛情,就不會跟萊爾相爭,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悲劇。但懊悔挽不回任何事實!

  愛情呵!終究是讓人心傷的吧!

  痛苦的低吟,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舉起手臂,他在手心凝聚一股白色的氣團,然後往自己的眉間點去。他為自己的心下了結界,絕望地選擇就此封印了自己溫熱的一顆心。

  從此他將不再迷戀愛情,也不再追求真愛。

  他的心將孤寂地飄浮在紅塵裡,任由時光的來來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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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千年之後台北

  「哎呀!好痛呀!」

  隨著一道蠻力,一個身影吃緊地跌了出去還伴隨著慘兮兮的叫聲。

  「爬起來!」揚著挑釁的笑意,元貝芳來到趴伏在地的女孩前叫著。週遭傳來紛亂的吶喊聲,這裡其實人滿多的,但似乎壓根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練習場的一偶。而元貝芳確實下手過重,畢竟對方只是一個柔道初學者,怎有能耐抗得住她的攻擊?

  只是她就是要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妹,竟然妄想著這柔道社的社長兼主將,不時明目張膽地癡望著他,叫人看了就不爽!

  他--雷風華,可是她元貝芳看中的獵物,任何人都不准跟她爭奪!即使只是暗自「肖想」!

  「痛死人啦!貝貝學姐,你幹嘛那麼使勁?想謀殺呀?!」搓揉著摔疼的身子,她懊惱地嘀咕著,若不是吃飽閒著去「煞」到雷學長,何必自討苦吃一頭鑽進這暴力的社團,還讓那野蠻的女人當沙包打。

  真是疼死人呀!她已不知道被過肩摔了幾回,骨頭不散掉還真是奇蹟中的奇蹟!

  嘿!自己可是新進的社員耶!哪有人如此伺候新人的?是存心想打跑她嗎?還是那女人更年期到了,或被甩了,而拿她當出氣筒?放眼過去,整個學院裡的各個社團都是百般的討好著新社員,唯獨她這樣的被蹂躪!

  喔!好怨嘆唷!

  更可惡的是,怎麼都沒有人出面制止元貝芳的野蠻行徑呢?難道這裡是野生動物園,還得自求多福,以  免被發狂的野獸惡咬一口?

  想她嬌嫩嫩的女孩被這麼的摔來又摔去,怎麼沒人心疼她呀?她自己可都快心疼死了!

  怨懟地眯起眼,偷偷地找尋著那結實的俊俏胴體,想瞧瞧他有沒有注意到她被欺壓,卻只見他扳著冷漠的面孔,奮力一抓,將與他對打的社員狠狠地摔個四腳朝天。

  哇!看樣子那可憐的傢伙比自己還慘。

  瞧著她又分神去偷看雷風華,元貝芳額角不禁抽搐,又惡狠狠地出聲:「誰允許你叫我貝貝學姐的?!少在那攀親帶故的,叫我副社長!」

  怕人不知道她是副社長嗎?幹嘛強調?噴!

  「是!貝貝副社長。」

  「你!」青筋暴起,元貝芳漂亮的臉孔已扭成一團,隨之吼叫聲響起。「不准你再喊出貝貝……」

  「吵死了。」

  低沉慵懶的聲音傳來,眾人突然都靜了下來,連盛氣凌人的元貝芳也倏地住口。她不安地轉頭望去,果然瞧見雷風華已寒著一張冷冰冰的俊臉瞪視著她們,看來他已不耐煩到極點。

  「雷……」元貝芳總是膩稱他叫雷,而霸道地不允許任何其他女人也如此叫他。

  「如果不練習就給我滾出去。」雖然語氣平平靜靜,但那隱藏的怒意可讓熟識他的人再清楚不過了。因此元貝芳大氣也不敢吭上一聲,像只乖巧的貓咪站立著。倒是有人不知死活又開口了……

  「雷,你可不可以陪我練習?」

  雷?

  她……她竟敢叫他雷!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學妹!

  元貝芳終於忍不住了,像極了火山暴發,她猛然吼出聲。「死女人!笨女人!你竟敢叫他雷?!」

  「為什麼不?貝貝學姐是這麼叫的,既然我是柔道社員就該入境隨俗……」

  砰!

  「畦!」  

  「啊!」

  在慘叫聲中,兩個身影被拋出了練習場大門,滾了老遠才停下來,雷風華眯眼睥睨了跌在外頭的兩個女人一眼,撇了撇嘴唇,慶幸自己終於可以耳根清靜。

  煩!囉嗦的女人!像麻雀一樣!

  他是不是該規定女子必須在嘴巴貼膠布才准進練習場?嗯,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以考慮看看。

  *****

  「水芸!你要不要緊?」

  看著那一跛一跛走路的女孩,江美欣不禁擔心地追上來探問著。她知道水芸因為暗戀柔道社的社長而入社,卻三天兩頭的被修理得慘兮兮。

  她實在搞不懂,暗戀雷風華何必一定得加入柔道社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學園裡早該有一半的女人擠進那柔道社了!就不知水芸何必自討苦吃?

  難道她還真奉行「近水樓台先得月」那一句教條?

  「快來扶我一把!」水芸可憐兮兮地呻吟,伸出手抓住江美欣的肩。

  「你又被元貝芳摔了?」

  「喔!no!這回可是雷帥哥的傑作。」邊說邊傻笑出聲,一想到元貝芳也被雷風華摔得四腳朝天,就讓人爽得想仰天長嘯。

  呵!呵!那高傲的女人也有這麼一天,實在爽斃了!

  哎唷!痛!  

  因為笑得太用力,又牽動摔疼的腰,讓她哀號了一聲。

  「值得嗎?這樣作賤自己?」

  「值得!值得!那雷風華俊美得像仙人又強壯得迷死人,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受這麼一點苦算什麼?」

  江美欣搖了搖頭,真受不了這等花癡。「既然知道他俊美又強壯得迷死人,又何必去跟一堆女人擠破頭?」

  「耶!你講這樣好像我一點勝算都沒有!拜託!憑我的美色難道吸引不了他?」  

  側頭瞧了瞧她,必須承認水芸長得很美、很靈秀,  但這不表示雷風華得拜倒裙下,否則何以都人社三個月了,還天天被人摔著玩?

  「為何你對追求你的人不理不睬,反倒直碰釘子地想接近雷學長?何況聽說雷學長的私生活不太檢點。」

  新生入學三個月來,迷戀著水芸美貌的男生不計其數,可偏偏她全視若無睹,反而只一勁地巴望著雷風華。雖說雷風華確實帥得沒話說,那一張俊挺又傲然的五官迷煞不少女孩,但他的名聲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呀!難道水芸真的只為一張皮相而不在乎他的人格?

  那不是太愚蠢了?

  「我也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傳言,說他毫不在乎地流連女人堆裡,卻從不放下任何感情,玩了一個又甩了一個,不知傷透了多少女人的心。」可奇怪偏偏有許多人甘願飛蛾撲火,弄得身心受創。

  「既然你也聽說了,怎麼還……」

  「我也不知道。每當看著他,就覺得他的眼裡有著深沉的孤寂落寞,那莫名地教我心疼,莫名地教我牽唸著……」

  是了!她不是迷戀上他的外貌,而是那彷彿失了心的靈魂無來由地讓她牽掛、讓她揪心呀!

  說不上原因,反正就是陷溺了。

  江美欣揚了揚眉,斜睨了她一眼。「我倒不知道你這麼善感。」一向活蹦亂跳的女人會有這樣細膩善感的心,倒教她吃驚了!

  「怎麼?難道我瞧起來不像感情豐富的人?」

  「是不像,要我來說,你比較像男人婆。」

  男人婆?!

  嚇!竟然說她這天字第一號美女是男人婆!簡直……簡直……算了!她承認是有點給她說中重點啦,但也不必戳得太白嘛!嘖!哪個女人希望被說成是男人婆呀!

  「哼!最佳損友!」水芸暗自咕噥著,索性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移放到江美欣的肩上。

  嘖!腰可真痛,看來得跟元貝芳休戰幾天才行。話說回來,那雷風華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唉!果然是個沒感情的男人!  

  *****

  「雷。」

  柔道社自僻的更衣室裡,元貝芳的叫喚聲音傳揚著,帶著一絲嬌氣與抱怨,完全跟與水芸舌戰時截然不同。

  他沉默不語也沒轉身看她,只是自顧自地脫去汗濕的柔道服,然後抓起櫃子裡的毛巾擦拭著裸露上身的汗漬。

  「你摔得我好疼呢!」她撒嬌地抗議,靠近他毫無顧忌地撫上那結實的背。

  練習結束,柔道社早已空無一人,現下只有他們兩人待在更衣室裡。因此她大膽地放縱自己的渴求。

  「那麼抱怨的話何不退出社團。」他的言語間總是那麼冷,冷到讓人盡失尊嚴,但他就是有種魅力讓人趨之若騖。

  「雷,別生氣。」她急了,繞到他面前緊緊地摟住他。

  她一向深知他的脾氣的,只是在她已跨越社員的界線,成了他的女人後,她以為自己可以有權利嬌縱、可以得到一些偏私。但,事實證明一點都沒有!他依然對她冷淡得如同其他人一般。

  「我才不要退社,我要跟你在一起。」攀上他的肩,她挑逗著吻著他,希冀著再一次的肉體接觸,也企圖讓他的怒火瓦解在她的煽誘中。

  他低頭看著她的魅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然後猛然將她推向鐵衣櫃,毫不溫柔地拉扯開她的衣物……

  「啊!」

  他的強悍讓她受不住的叫出聲,但又立即陷入享樂中,畢竟她愛極了他的蠻霸強勢。

  她的尖叫讓他厭煩,他的眼裡永遠望不進任何人,女人充其量只是他洩慾的工具,而她既然來惹他,他也無庸太客氣!

  但這也只是性罷了!沒有任何的感情,激不起他心湖裡任何一絲漣漪,激不起呀……

  他的心是怎麼了?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的悸動,從來不會為任何人興起波瀾,即使他的女人來來去去,卻始終讓他感到孤寂。

  他的心到底是怎麼了?沉寂得讓自己都害怕呀!

  *****

  重重地將自己摔上床,水芸累得抱住軟綿綿的被子依著,雖然現在是初夏,但她總喜歡抱著冬天的棉被,那讓她覺得很滿足。

  「我讓你抱著不是更好?」  

  突然飄出的聲音讓水芸懶懶地睜開眼,又倏地閉起。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被這飄揚在空氣中的聲音嚇到,但水芸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的身子一點溫度都沒,難抱死了!還是棉被舒服。」

  「可現在是夏天,沒有溫度不是比較涼爽。」

  「別跟我爭論,我好累腰又好痛。」

  「又被欺負了?」一抹淡淡的影子在床邊漸漸成形,終於幻化成一個具體的形象,而且是個男人。

  「阿睿,我好痛唷!」她撒嬌地呻吟,輕易地博取他的憐惜。

  「腰嗎?我幫你揉揉。」

  正合她意!

  他坐上床,水芸便側躺著身大刺剌地將雙腿擱向他的腳,讓他為她揉撫著腰身。

  習慣了阿睿的呵護疼惜,寵得她有時直將他當傭人般的指使。

  他是鬼魅,但她不怕,因為早從三歲開始,阿睿便守著她長大了。說什麼他們曾是三世夫妻,如今緣已盡。

  屁話!既然緣已盡,為何不滾遠點?還粘在她身邊伴隨她長大?害她跟他說話時,常被當成傻子對空氣自言自語,該慶幸自己沒被送到龍發堂。

  曾問過他原因,也曾趕過他,但他卻說捨不得去投胎轉世,因為這一走他們將永無相見之日,所以他要陪著她直到她找到能守護她的人。  

  是該感動於他的真情真意,但畢竟人鬼殊途,應該還是早日分道揚鑣吧!話雖這麼說,但多了一個死心塌地的僕人還是不錯的啦!

  「嗯!好舒服。」

  阿睿蒼白但秀氣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力道輕柔地在她腰身按摩著。只要她開心,他就覺得快樂。

  三世夫妻的恩愛呀!怎教他捨得就這麼離去,永生永世不再相遇?

  「阿睿……」

  「嗯?」

  「既然我們曾是三世夫妻,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對你的愛,卻輕易地在乎起別的男人?」

  他的手一僵,笑臉也頓時散盡。「我……不過是你輪迴裡的過客,你有你的情債要還。」

  「情債?」

  水芸坐了起來,好奇地盯著阿睿,但明顯的他不想再談下去。看出了他的意思,水芸也不強人所難,天機不可洩露的道理她還懂。阿睿不願講就表示他有所顧忌,既然如此又何必逼他。

  「阿睿,我喜歡上一個人,可是他連正眼也懶得瞧我一下,怎麼辦?」她窩向他的胸懷,雖然沒有心跳、沒有溫度,但起碼還算是一個胸懷啦!勉強湊合一下囉!

  阿睿只是揉了揉她的發,沒有搭腔。

  都說是來還情債了,當然不會太順利。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竟不開竅。

  唉!只怕這情債重得讓她扛不動呀!

  她已遇上了風,那麼火是不是也快追來了?

  可怕!可怕!到時他可得閃遠點。否則這風、火、水攪和在一起不知會不會又是驚天動地?當年他們三人的私愛都太強,所以三千年的輪迴中始終無法相會,如今情緣又激活,會是什麼樣的收場呢?

  萬一又是一場悲劇該怎麼辦?

  阿睿嘆了口氣,不敢再往下想了。

  *****

  「啊!啊!遲到了!」  

  竟然睡到九點多,她早上有課呀!教授又是出了名的嚴格,每堂必點名,這下可糟了!

  叨了一塊土司,水芸匆匆忙忙地拉開大門就想跑,卻一把被母親從後抓住手臂。

  「喝完了牛奶再給我走。」

  「媽!我遲到了!」

  「既然遲到就不差那兩分鐘。」

  絲毫也沒有商討的餘地,水芸瞪著母親遞上來的牛奶,嘴巴雖咕噥著但還是接過杯子,一口仔仰干。

  「咳!」

  「瞧你,又不是在敬酒,幹嘛這種喝法?」

  嗆得說不出話來,她只是擺擺手,轉身奔出了家門。

  都該怪阿睿的胸膛太舒服,昨晚她就那麼沉睡在他懷裡,結果睡到日上三竿。該死的!也不會好心地叫醒她,晚上回來肯定要修理他一頓!

  奔出巷口,她沒往大馬路上去,反而選擇另一邊的小徑。抄小路比較快嘛!而且小路的出口不遠就是公車站牌,還可省下兩站耶!多好!

  順利的話,十點前可以趕到學校。

  「嘿!」

  一個彈跳,她跳過一個水窪,卻猛地被一道蠻力拉住,整個人往後後彈去。原因出在於有人抓住她背後的包包。

  不顧屁股的疼痛,她愕然地轉頭,瞧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想幹嘛?!難道……

  不會吧!光天化日下竟有人敢……姦淫?!

  感覺到他用力地扯著她的包包,水芸才頓悟原來是搶劫!

  呆滯之時,搶匪已奪下她的背包正想跑,卻又被水芸給抓住背帶,她才不讓他得逞!雖然說包包裡只有幾本書,錢包裡也沒幾塊錢,但就是不能給搶了去,因為有更重要的東西!

  「還我!」

  「你再不放手,別怪我下狠手唷!」說著說著竟真的  亮出一把刀,水芸一驚,嚇得心臟噗通直跳,雖說她是,入了柔道社,但什麼本領都還沒學會如何能自保?!

  正不知所措時,她突然意識到有人在旁邊,轉頭左右瞧了瞧,才訝異地瞧見雷風華跨坐著機車正停在幾尺外盯著他們看,那副樣子簡直像是在閒看戲,慵慵懶懶的,一點也沒有打算插手的模樣。

  「雷……雷學長!快幫我呀!這是搶劫!」

  依然無動於衷,他依然是那事不關己的懶散樣。

  搞什麼呀!看到自己的學妹兼社員遇到危險,他竟然冷眼旁觀?!該死的!他難道沒瞧見對方有刀子嗎?!

  說到刀子,慘了!一回神轉向眼前的歹徒,正好瞧見他揮動刀子向她白細的手腕砍下來……

  「哇!」

  不知哪來的勇氣,水芸下意識地鬆開抓住背帶的手,然後捉住他握刀的手便想也不想地使勁咬了下去。

  「臭女人!」他痛得鬆掉了刀子,但卻用力一揮給了水芸一巴掌,將她打跌在地,然後趁機抓住背包便是逃跑。  。

  「喂!喂!我……我的包包呀!」

  呀!呀!痛!痛死人啦!整個半邊臉被打得痛到火辣辣的!都怪那雷風華,竟只會在一旁看戲!免費的搶劫戲,他看得可過癮?!

  懊惱地抬起頭來瞪向那心上人,才驚訝地發現他已跳離機車,一個飛躍向前追上搶匪,由後抓住他的手臂和衣領,瞬間魁梧的身子已被他摔跌在地然後按壓住。

  呵!帥呀!

  但……他可真鐵石心腸,竟看完戲才肯出手。

  「包包還來。」雷風華淡淡地說著,但那語氣裡已飽含著威嚇,那被他制壓在地的歹徒只好鬆手。

  雷風華拿起了背包,然後站起身放開他,得到鬆解,那搶匪立即爬起身,顛顛倒倒地狼狽逃離了。

  「呀!呀!你竟放他走?!」水芸猛地怪叫,又遭來白眼伺候。

  「抓壞人是警察的事,我只是一個大四的學生。」

  「那又如何?你明明制服他了呀!」

  「又沒薪水領。」  

  水芸一時啞口無言,只能看著他拎著她的背包走回機車邊。

  「為什麼你剛剛不救我?!我差點被殺了耶!」

  「如果你記性還好的話,應該記得自己是柔道社的人。」

  「廢話!我當然記得!但那又如何?!」愈說愈氣,水芸不禁插腰,瞪視著他。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敢進我的社團?我不須要這種丟臉的成員。」

  嘎?!他在說什麼?!拜託!她可是個初學者耶!能期待一個三腳貓徒手對副一個手持刀械的惡徒嗎?又不是在演連續劇!

  「何況……為了一個包包,而甘願面對危險,那也只能怪自己白癡,憑什麼來指責我的冷眼旁觀?」呵!他講話可真損人!自己真是白癡才會牽掛著他!

  「你懂個屁!裡面有我的寶貝,我當然要拚命搶救呀!」真是氣極了!連不雅的話都衝出口。

  雷風華眼一眯,突然拉開背包的拉鏈。他倒想看看是什麼寶貝讓她可以不怕死的硬是不放手。

  「哇!你幹嘛?!」

  她的阻止絲毫攔不住他的霸道,雷風華一樣樣拿出裡頭的東西,只不過是幾本破書有什麼好寶貝的?往內側一摸,抓出幾片衛生棉,他不禁瞄了她一眼,直看得她臉頰通紅,尷尬得真想去撞樹幹。

  將東西丟回包包,他又抓出皮夾,引來水芸的一陣驚慌。

  看來就是這了!瞧她那緊張樣,恐怕她是身懷巨款!

  將背包丟還她,雷風華打開皮夾一看,眉間不禁皺起了。

  五十圓?!就只有五十圓也舍不得讓人搶走?她是不是一級白癡呀!

  正要嘲諷地扁嘴時,他突然瞄到一張相片,然後毫不猶豫地抽取出相片。

  「不!」殺了她吧!這下可糗大了!水芸懊惱地咕噥著,臉上的紅暈愈來愈盛。

  那是一張男人的照片,也就是雷風華啦!水芸之所以會那麼的寶貝是因為這是她千方百計偷拍來的,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相片呢!

  看著相片裡的自己,雷風華的眉宇之間愈鎖愈緊了!這是他練完柔道,癱靠在樹身看著殘陽的情景。是什麼時候被捕捉到的?他很少這麼顯露感性的一面。連他都快認不得這是他自己了!

  但那孤寂沉默的身影多麼赤裸裸地表現真實的他。

  沒有溫度的心,孤傲又寂寞。

  這揪痛他的自尊,他不要任何人看到他的這一面,更何況還被拍攝下來。

  這女人!她又是怎麼捕捉到這一幕的?難道她時時刻刻都在注意他嗎?

  哼!有什麼好吃驚的?他不是早巳習慣太多女人的自動粘膩?現下只不過多了一個罷了!

  女人都是一個樣,令人心煩!

  將照片的一角含入口中,水芸正看得莫名其妙時,卻見他手臂猛然一扯,將相片給咬撕成兩半了。破裂的相紙輕薄地滑落,掉向地面。

  「啊!你、你!」  

  她不惜用生命也要護住的相片竟……竟這麼被撕毀了!  

  一股心傷猛然襲向心窩,豆大的淚珠掉了出來,她一咬牙蹲下身撿拾起兩片破損的紙張。  

  她的模樣毫不設防地讓他的心震動了一下,那陌生而強烈的悸動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他不曾有過這種的波濤。但沒有太久,浮動的心立即平靜,他又恢復以往。  

  「有什麼好哭的!」  

  「你……你怎麼可以……」那是她視為珍寶的東西呀!  

  「如果要對一張紙片那麼在意,何不對著真人更好?」

  呃?什麼意思?  

  茫然中,水芸的身子猛地被拉起,她還不明所以時,一雙唇已貼上她的,溫熱又急切。

  煞時,她的腦袋已一片空洞,再也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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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呆了!呆了!她已呆滯了整天還沒回神過來。

  從沒有想到會被吻,還是她朝朝暮暮惦記的人,一時還真叫人難以置信。

  呵!呵!雷風華吻了她耶!好甜美的感覺,簡直像是要飄到天堂。

  「笨女人!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呀!」熟悉的聲音終於拉回她的思緒,水芸眨了眨眼,就見元貝芳插著腰站在她面前,一副又要挑釁的模樣。

  「啊?」

  「啊什麼啊!別偷懶,練習了!」

  「喔!」今天心情好,不跟她做對了!水芸正要站起身卻眼尖地瞄到雷風華往這邊走過來,她一驚,臉頰倏地又紅成一片,想起了他的吻。平常的他是不會正眼瞧她一下的,但……被他吻過後,他竟開始注意起她了。喏!現在不就要走過來關心了。水芸邊想邊笑開嘴,讓一旁的元貝芳納悶地瞪視著。

  今天她的樣子怪怪的!既不跟她鬥嘴,也發癡得像呆瓜,到底是怎麼了?「笨女人,你是吃錯藥還是發燒啦?」

  「沒……沒.....」如果讓元貝芳知道肯定嘔死她。

  「既然沒有就快給我練習呀!」

  「今天讓她休息吧。」身後突然而起的聲音讓元貝芳嚇了一大跳,她倏地轉身莫名地看著他。

  「雷?」

  一向嚴厲的他怎麼會主動出言要人休息?太詭異了!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元貝芳真是愈來愈狐疑。

  「我不用休息,如果你可以教我的話那再好不過了!」興高采烈地盯著他瞧,水芸期待著他的應允,卻見他又轉過身準備走離。

  「我說休息就休息。」

  「為什麼?」水芸和元貝芳不約而同的發出怪叫,然後又互瞪著彼此。

  「你不是正在生理期嗎?」  

  嘎?!

  臉蛋紅燒成一片,他雖瞧見了她攜帶的衛生用品,知道她來潮了,但也不必說出來嘛!多尷尬呀!

  不過,這是不是表示他在關心她呀?竟然貼心地要她休息,真是叫人受寵若驚。

  自顧自地樂得發暈卻沒發覺人已走遠,元貝芳氣惱地追上他,不服氣地質詢出聲;「雷!怎氣回事?!你竟然知道她……那個來。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他回身瞪視她,用力拉了拉胸前的柔道服。「你一向知道我不喜歡在練習時廢話。」

  「那……請指教!」元貝芳突然對他彎腰鞠躬,然後迅速擺出比試的架勢。

  她的嫉妒迅速地膨脹,平常光是看著水芸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兜繞在雷風華身上時都教她氣惱萬分了,何況今天雷竟……該死的!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不!雷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奮力地衝向前,伸出雙手緊抓住雷風華的手臂,然後迅速地旋身想將他摔倒在地,但雷風華輕易地掙脫她的攻擊,反而轉守為攻,輕巧地使了一記角落摔將人給丟向榻榻米上。

  元貝芳不服輸地立即跳起又向前攻擊。「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人互相抓住彼此的衣領,雷風華眼一眯,冷冷的出聲。「這是我的事。」

  「我是你的女人……」

  「那又如何?我並沒有賦予你干涉我的權利。」

  她惱極,腳使勁地跨出勾住他的腳踝想將他絆倒,卻被躲閃,然後一個單手過肩摔,她被結實地摔下地。

  「你輸了。」

  又拉了拉自己紊亂的衣服,雷風華轉身走離。

  「我……是你的女人……」她癱在地,心中滿是怨懟,對著他的背影控訴出聲卻得不到任何響應,只見他不再回首地離開她的身邊。

  這就是愛上一個無情的人的下場嗎?

  多麼令人鼻酸?

  淚水滴了出來,她狼狽地爬起身,用力地揮手抹乾淚痕。她不會認輸的,反正雷是個無心的人,他不會愛上任何人,她擔心什麼?只要擁有他的人就好,何必在意得不得到他的心?但……為何她就是那麼酸溜?

  轉頭看著仍在發癡的水芸,她的心又是一緊。這世上有誰可以進入雷那冷漠的心湖裡?她做不到,那麼水芸呢?她是否有這能耐?

  不願輸給她!不願呀!

  *****

  「水芸!你是我的美麗傳說!」

  「水芸!你是我唯一的春天!」

  發神經呀!一堆發情的豬公在比賽朗誦嗎?

  水芸皺了皺鼻頭,看著眼前被一堆男生給堵住了路,她不禁困擾著該怎麼走出校門口。

  「行情真俏。」走在身邊的江美欣笑了笑,巡梭了六、七個男生一眼。

  「少幸災樂禍。」瞪了好友一眼,水芸筆直地穿梭過圍攏過來的傾慕者,雖然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卻樂得一一接過奉送上來的鮮美花束,然後快速地走離,將一票人丟在後頭。

  這麼盛開美麗的花卉不拿多可惜,挺漂亮呢!

  「好香……」將頭埋進一堆香郁的花朵裡聞著,水芸滿足地發出讚歎,一抬頭卻意外地瞧見校門外雷風華雙手環胸靠在機車上盯著她。

  她的心猛然一跳,他……是在等她嗎?

  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的傻氣,傳說中無情無義的男子怎麼可能會特意在等候她?可別自戀地作起白日夢  囉。

  但,她的瞳孔裡卻映出那高挺的軀體往她而來.....

  不會吧!她真的中了頭獎啦?

  他停在她面前,揚著不友善的眼神看了她胸前的一片花海,默不吭聲的讓人不知他有何意圖?

  「呃?你……」

  一群女生看見了雷風華也像發春般突然全擠了過來,水芸眨了眨眼迅速一數……   嚇!比自己還搶手!剛剛只有六、七個男生來獻慇勤,現在卻有十幾個女人圍堵過來,看來他真的迷死一票女人。

  「給我。」

  「什麼?」水芸莫名其妙地應答,卻見雷風華二話不說便伸出手將她抱著的花束悉數奪走,然後轉身向著圍著他的女生們。

  「送你們。」將花束一一地拋出,引來一陣亢奮的叫喊,所有的女生全一窩蜂搶著雷風華丟出的花朵。

  「呀!你!」

  哪有人這樣呀!那可是她得來的「貢品」耶!怎被莫名其妙地借花獻佛去了?

  懊惱地瞪著他,卻被一把抓起手,趁著一堆女人醉倒在他的獻花裡,他已將她給劫走了!

  「喂!你幹什麼呀?!」

  風強勁地灌來將她的抗議吹拂得四散,她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腰,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背後。沒辦法,她可不想摔下車,這傢伙可是在飈車耶!

  如果後頭有警車追來那就好玩了,她可不想被當成飈車的不良少女而被抓回警局。

  「陪我吃飯去吧!餓死了!」

  咦?他要她陪他去吃飯?

  雖然吃驚,但水芸還是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這傢伙是不是中意她呀?要不怎會希望她陪?看來他早上的吻,別有深意唷!

  她是不是成了他認定的女朋友呀?

  癡癡地傻笑,卻猛地被機車的突然止住給失控了身子,整個人撞上了他的背。

  「哎唷!」

  熄了引擎,他拿下安全帽,睥睨了她一眼。「還真小。」

  嘎?

  循著他的目光,她跟著低頭望向自己,才頓悟他是指她的……胸部!

  呸!呸!呸!這個……大色魔!

  抱住自己的胸部,水芸朝他做了個鬼臉。「要你管!」那雪嫩的面頰瞬間爆紅起來。學校裡盛傳他風流成性,看來是千真萬確。

  她幹笑幾聲,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與他保持距離。雖說自己暗戀他,但可還沒有心理準備要獻身呀!

  「怕我?我可不會傻到對一個來潮的女人出手。」

  「你、你說……說話可不可以別……別那麼露骨呀!」

  「有嗎?你既然暗戀我,難道不渴望我嗎?」讓她死了吧!跟他在一塊,她早晚會死於羞慚!

  「我對你是愛,誰……誰說是性來著?!」

  「可惜我只對性有興趣。愛?哼!賞給那些粘著你的蒼蠅吧!」他諷刺地走進麵食店裡,卻意外地瞧見元貝芳也剛好在店裡吃飯。

  可真是冤家路窄,還是這世界太小了?吃個東西都能撞在一塊兒。水芸微惱地咕噥著,但還是露著一張無害的笑臉蹦到元貝芳身邊。

  「嗨!貝貝學姐,真巧呀!」

  驚訝地看著雷風華帶著水芸一道來用餐,元貝芳的臉色瞬間難看極了,尤其瞧著水芸那可惡的笑臉就讓她更惱火。

  看來雷和水芸之間確實不太對勁!

  強壓下心頭的憤怒,她拉開身邊的椅子朝著雷風華柔媚地出聲。「雷,坐嘛!」

  「你怎麼也來了?」一個跨步,他豪爽地往她身旁坐去,然後朝著水芸揮了揮手,示意她在他對面坐下來。

  「跟你靈犀一點通嘛!」

  「是嗎?我倒不知有人跟我能靈通。」  

  「我不就是了嗎?」元貝芳嫵媚一笑,突然靠近他舔上他的唇。

  這善於嫉妒的女人!  

  她的用意,他怎會不明了?想勾引他、想宣示她的獨佔性、想刺痛水芸的心!

  唇邊又露出諷刺的笑了,他揚眉看向水芸果然見她呆楞了,笑意擴散得更大,他驀地摟住元貝芳,毫不在意地回吻她,然後在那一雙嚇傻的瞳眸中,映照出愈來愈激狂的纏吻……

  *****

  天殺的!她竟被放鴿子了!

  水芸真的是有滿腹的懊惱怨憤無處宣洩。明明是她和雷風華兩人的約會,怎會在他和元貝芳兩人吻著吻著後,變成她被丟下了呢?

  更可惡的是那傢伙竟當著她的面跟元貝芳火辣辣地演出吻戲。拜託!他可也親過她耶!怎能.....怎能.....

  她總算是見識到他的風流了!

  唉!自己是不是被他那孤寂的眼神給騙了?才會傻傻地掛唸著他?這樣一個風流無情的男人,她怎可以放縱自己沉淪?

  唉!唉!唉!三聲無奈呀!

  煩悶地踩著步伐失神地晃踱在街道上,她真的郁悴死了!這會那兩人搞不好已在床上滾來滾去了!

  猛然甩了甩頭,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呀!真是被雷風華給污染了,滿腦子都是彩虹頻道!

  懊惱的大嘆一聲,她突然被抓住衣服,楞然地回頭卻見一個陌生的老先生。

  「有……有什麼事?」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水芸確定不認識這人呀!怎麼……

  「讓我算算你的命吧!我可以感受到你身上一股強烈的詭異。」

  原來是算命的。她才不信這些,何況如果要知道什麼她直接問阿睿更快。

  「不用了,謝謝!」她揮了揮手想走人,老先生又開口。

  「你不是正為情所苦嗎?」

  僵硬下腳步,水芸回身看了他一眼,既然他說出重點了,那麼讓他算算應該也無妨吧!

  點了點頭,水芸跟著他回到他所設的算命攤,然後依言讓他瞧著手心和面相。

  如果讓阿睿知道了不知會說什麼?大概會指責她隨便聽信江湖人士的胡謅吧!但那又如何?參考參考嘛!

  聳了聳肩,水芸看著眼前的老先生,卻見他的臉色愈來愈凝重。她不禁納悶地問出聲。「怎麼了?你算出什麼?」

  他一陣沉默,捏指算了老半天,額頭竟冒出汗珠。

  「你八字雖重,但陰氣卻很沉。」沒什麼好驚訝的,原因出在阿睿嘛!長年被一個鬼魂纏住,陰氣不重才奇怪!

  「但這還無妨,嚴重的是,你有情劫。」這也沒啥好吃驚的,阿睿說過她今生是來還情債的嘛!

  不過……這老頭倒算得真準!

  水芸開始佩服起他的鐵口直斷,於是坐直身子認真地聽他分析了。  

  「前世的冤孽,今生該償還了!只不過卻只能償還一個,另一個恐怕……」

  「啥?有兩個?」這……阿睿沒說呀!難道其中之一會是阿睿自己嗎?但……可能性應該不高,他說等到她的守護者出現時,他就要去投胎轉世了。

  那麼會是誰?

  「糾葛纏繞的情債呀!你最好小心點,三千年之前未斬斷的情,已滾織了太多的愛恨情愁。他來找你了。」

  「誰?!」不知不覺,她感到背脊隱隱發涼。

  「如果我沒算錯,這個人在混亂的時空裡飄泊了三千年之久,只為尋找到你。沒有安身之所、沒有投胎轉世,孤伶伶地遊蕩在地獄與人界間。」

  說得太玄了吧!她聽不太懂呀!

  「信不信隨你。」

  「那……他到底是誰?」

  「風、火、水,支撐古文明帝國的三大護國力量,他就快來了,那代表火的力量的男人。就快來了……」

  *****

  「阿睿!」

  慌亂地推開房門,水芸急促地呼喊著,那算命仙的話讓她無來由的恐慌,她要知道事情是否有如他所說的。

  「阿睿!」

  像預知了她將堅決質詢,阿睿竟躲得無蹤影,怎麼叫都不現身。

  「水芸?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聽著女兒急迫地呼喊,汪秋心連忙奔上樓探問著。

  「媽!你有沒有看見阿睿?!」

  「阿睿?誰是阿睿?」

  該死!急暈了,竟忘了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知曉有阿睿這一號鬼魂。水芸咬了咬牙,猛然地在屋子裡翻箱倒櫃。

  阿睿怕被黑白無常抓回所以不敢跑到外頭,他一定是躲在屋裡。

  「阿睿!給我滾出來!」

  「水芸?」這孩子是怎麼了?中邪了嗎?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奇怪呀?「媽!你離我遠一點,免得等會被嚇到……」話還沒說完,水芸一把拉出衣櫃內的披巾用力一甩,就這麼甩出一道白影。

  「哎呀!」他滾跌到地,瞬間化為人形。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汪秋心驚叫一聲,往後咚的一聲便暈了過去。

  「糟!你媽媽……」

  「別顧左右而言他!我媽先放一邊,她等會醒來就沒事,倒是你……」一把揪起他輕飄飄的身子,水芸齜牙咧嘴地瞪視著他。「你到底瞞了我什麼重要的事?!」

  「別發怒,你知道的,天機不可洩露呀!」

  「我不管!反正我已經知道個大概了!我要你詳詳細細地告訴我!」那算命仙說的話很準,讓人不由得深信,只是他說地沒頭沒尾的,教水芸一頭霧水呀!

  什麼她有兩個情債、什麼風火水的,還扯些怪力亂神的話,她真的想知道一切的一切!

  「你別逼我了,那老傢伙不怕惹來血光之災告訴你那麼多,可我怕呀!」

  「屁話!你是鬼,怕什麼血光之災?就算把你扔進絞肉機裡,你也壓搾不出半滴東西來!」

  「你好狠,都不怕我被拖下地獄狠狠地被懲罰?」阿睿皺起那好看的眉,哽咽地說著,若他有淚水,真叫人懷疑是不是會噴灑而出。

  看著他那模樣,水芸頓時心軟,他說的也沒錯,萬一害他被黑白無常拘提回去,那自己也於心不忍。

  遲疑了一下,她鬆開揪住阿睿的手,卻見他一溜煙又躲得無影無蹤。

  這小子是真的害怕洩露天機吧?

  但是阿睿不說,她又能去問誰呢?嘆了一口氣,水芸將昏倒的母親抬上床,然後自己也無力地倒臥下去。

  「難道我對自己的命運一點法子都沒?只能束手無策地等待?那算命仙叫我小心,到底要小心什麼呀?」無奈地喃喃自語,卻引得阿睿從五斗櫃裡探出一顆頭。

  其實阿睿那麼的關心她,怎麼捨得水芸煩憂,只是若他吐霹實情,可是得承擔被打下十八層地獄的危險呀!

  可是瞧著她那憂鬱的神情,他真的……不捨。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他飄出櫃子,一瞬間又成人形。

  水芸輕輕點了頭,將自己埋人他懷中。「嗯!好奇死了!可是你對我那麼好,我不逼你了。」

  唉!三世姻緣呀!怎捨得她思愁?

  揉亂了她的松,阿睿輕嘆一口氣,緩緩地在她身旁坐下。

  「三千年之前,你是個公主也是護國使者……」

  水芸訝異地抬起頭來看他,吃驚於阿睿竟肯鬆口了。「公主?護國使者?」

  「嗯!古文明帝國阿爾格的水芸公主,天地間的美麗使者,代表著水的力量與風、火使者一同護衛著祖國。只可惜你們看不破情關,因為私心誤了護國的重責大任。

  「由於你遲遲不肯選擇他們其中之一,放任三角戀情困阻彼此,因此惹來風與火為你決鬥,這是男人間的對決,誰贏了誰才有權利得到你。……但你卻干涉了他們的決鬥,用你自己的生命了斷一切衝突。

  「悲劇發生後,火受不住你死亡的事實,於是跳下懸崖自我了斷,為了是追你的魂魄……」

  啊?!怎麼有人這樣執迷於一段情?

  而她曾經有過那麼濃烈的情愛過往,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一夕之間,帝國失去了兩大護國力量,風雖痛苦但還是緊咬牙根獨自撐起保衛國土的責任,但畢竟勢單力薄,短短五年,阿爾格帝國滅亡,盛極一時的古文明消滅於無形,至今尋覓不到一絲蹤跡。」

  不知不覺淚水淌了下來,彷彿一股深沉的哀痛流經肺腑。水芸只覺心口好難受,但她什麼都沒憶起呀,怎會感到痛徹心扉呢?

  難道是靈魂在哀鳴?

  阿睿輕輕地拂拭她的淚水,將她往懷裡帶,溫柔地安撫著。

  「你……知道得真多。」擤了擤鼻,水芸低聲地說著。

  「可不只人界喜歡八卦新聞,我們鬼界也善於這一套。」

  「那……風是誰?火又是誰?」算命的老先生說,火快追來了,又說他沒有安身之所是什麼意思?

  「風也轉世而來,早與你相遇,聰明的話你該猜到他是誰?至於火……帶著狂亂的心在尋找你,上窮碧落下黃泉,困在自己的愛恨情仇裡,孤單地迷失在時空中。人不成人、鬼不成鬼,恐怕已淪落為……妖魔。」

  *****

  妖魔?

  這就是算命仙要她小心的原因嗎?

  可是如果火真的愛她愛到瘋狂又怎會傷害她?

  而那風……會是……是雷風華嗎?如果真是他,那該怎麼辦?

  「嗚……」

  床裡動了動,汪秋心揚了揚眼睫毛,納悶地看著天花板。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大白天的在睡覺?

  困惑地撐起身,剛好對上阿睿蒼白無血色的臉。雖然五官是挺好看的,但那蒼白的模樣分明像是從墳墓裡爬起來。

  難道……難道她之前瞧見的鬼魂是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夫人,你醒啦?」含著笑,阿睿揮揮手巾想為她趕走一些熱氣,卻見她白眼一翻又癱回床裡。

  「糟!你媽媽又昏了!」

  「沒關係,反正總有一天她會被你嚇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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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09:33: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他睨了一眼身下的女人,突然頓覺厭煩,迅速地離開她的身子。

  「雷?」

  元貝芳一臉茫然,她還渴望要求更多,但雷風華已離開床鋪走入浴室。

  用力扭轉水龍頭,雷風華用著冷水沖淋掉全身的汗水和心底的慾望。

  望向鏡裡的自己,那一張俊美的容貌蠱惑了多少女人,但他的心卻從不被吸引過。

  這世上有人可以挑動得起那毫無生氣的心湖嗎?他懷疑。

  猛然掠過水芸的身影容顏,他一怔,因為確實感受到自己曾為她起了波瀾,這麼多年來頭一遭呵!怎不叫人吃驚?

  諷刺地揚起唇,他拿起蓮蓬頭由頭頂淋下。他不是一個會動情的人,不是嗎?既然如此何必將自己困死在這陌生的感覺裡?

  女人,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

  「聽說雷學長又換女人了。那元貝芳正式被列入棄婦的名單!這樣惡質的男人,你還在奢望?」塞了一口面包往嘴裡放,江美欣斜視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推她一把。「水芸!你到底要發楞到什麼時候?」

  「啊?」

  「啊個頭啦!你怎麼回事?這一個禮拜來老是魂不守舍的,你是把三魂七魄丟在哪,忘了帶回?」

  這小女人真的有問題,最近老是神遊而去,連她最喜歡跑的柔道社她都缺席了好幾天,真是太奇怪了!

  莫非天要下紅雨不成?

  「你該不會是受打擊太大,無法忍受你的白馬王子那麼淫亂……」江美欣猛然住嘴,瞠目結舌地瞪著水芸。

  嚇!竟然掉眼淚!

  有沒有搞錯?平常嬉皮笑臉的人竟會有這樣感性的一刻?她是不是暗戀人家卻得不到所以病情加重?

  「我說水芸呀!男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草?沒必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吧?」

  「哇!」不說還好,愈說水芸哭得愈猛,索性將自己賴上她的肩還順便在她衣服上擦了擦鼻水。

  「喂!行行好吧!我們修的可不是戲劇課。」哭得這麼認真給誰看?

  「臭美欣!人家心裡難受你還損我!」抽出面紙擤了擤鼻,這一哭竟維持不到十秒鐘,真教人懷疑她的傷心指數。

  「為了雷風華?拜託!被甩了也別這樣,有點骨氣好不好!反正雷氏冷宮棄婦多的是,你有伴得很,操什麼心?」翻了翻白眼,江美欣又撕下面包塞進嘴巴。真搞不懂幹嘛為那隻種馬病相思?愚蠢!

  「你別貶損他!」水芸對她咆哮一聲,伸出手搶過面包。

  她才不要聽到有人批評雷風華,姑且不論她喜歡他,光是想到阿睿所說的,她就更心疼他。

  只是……如果阿睿說的是真的,那曾深愛她的風怎會在今世變得如此風流、遊戲人間?

  難道他也將對她的情忘得一乾二淨?還是她猜想錯誤,雷風華並非風的轉世?

  在腦袋瓜還一團亂時,她壓根不知該怎麼辦,所以連柔道社也暫時不敢去,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雷風華。

  結果短短七天,傳言又滿天飛,元貝芳被甩了,又有一個女人繼任。不可否認,她是覺得心裡快酸死了,可誰管她酸不酸呀!

  「那登上衛冕者寶座是誰?」水芸不屑地問著,一不注意面包又被搶回。

  「網球社的隊長,大三。聽說雷風華只對大四、大三生拍拖,還沒染指過一、二年級的幼稚生,想當他的女人,再等兩年吧!」閒閒地諷刺著,還不忘免費奉送幾個衛生眼。

  嘴賤!

  水芸回瞪她,奪下最後一口面包塞進嘴。「那女人豐滿嗎?」

  想起了雷風華曾說的露骨話語就讓水芸懊惱地泛起滿肚子的酸味。

  「32D呢!你說豐不豐滿?」朝著水芸稍嫌扁平的胸脯望去,江美欣露著一臉揶揄的笑,擺明了在取笑她。可惜了人長那麼標緻,胸部卻發育不良,怎麼看也只有32A,勉強要日行一善的話,也只能說她是32B。

  「哼!有何稀罕!」不爽的悶哼出聲,她又想起雷風華的話:豐滿的乳房吻舔起來多舒服!如果是發育不良的可叫人倒盡胃口!

  呀!可惡!真可惡!大色鱉!討厭死了!

  「小巧的果實嘗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我才不相信會輸給波霸!」不知是腦筋秀逗了還是真是酸翻了,水芸突然一鳴驚人地大聲嚷嚷,差點害江美欣摔下椅子。

  「是嗎?那我倒可以考慮嘗嘗看,好判斷是否不輸給波霸。」

  「保證讓你讚不絕口……」

  不對呀!這.....這是哪門子對話?!

  水芸連忙回頭,卻瞧見雷風華正倚靠在門邊揶揄地揪著她瞧。一瞬間心臟亂跳,她慌亂地跌個四腳朝天。

  老天!讓她死了吧!竟然丟臉丟成這樣。

  江美欣翻了翻眼,掉開頭去,好當個事不關己的閒人甲,否則她會跟著丟臉。

  「你、你、你怎會……在這?!」

  「我的社員無緣無故缺席了一個禮拜,也沒有請假,難道我不該來關心一下嗎?」他走向她,看著那一張無措羞赧的神色,頓時覺得好玩至極。傾向她,他戲謔地笑問著:「什麼時候有空讓我嘗嘗那小巧的果實呢?」

  這……這人難道說話都從不經大腦考慮嗎?竟……竟在教室裡當眾如此調戲她!明天怕不又謠言滿天飛

  「你……無禮!我可是你的公主耶!」

  「公主?」他一楞,心神閃了一下卻又突然爆笑出聲。「是唷!我的『太平』公主!」

  一旁的江美欣終於忍俊不住跟著笑了出來,突然之間,她倒覺得他們兩是絕配。

  「呀!美欣,怎麼連你也……」

  「別瞪我,看戲的人本就有隨著劇情表現喜怒哀樂的權利。」

  「你真是最佳好友啊!」水芸咬牙切齒地說著,卻被雷風華抓住手臂拖出了教室。

  「你幹嘛?!」

  該……該不會是要拖她去沒人的地方,品嚐……果實吧!

  這麼一想,水芸的臉蛋霎時紅燒成一片,慌亂地只能扯動手臂,想掙扎脫身。

  他想要她,這是讓她感到很開心的啦,可……可她還沒心理準備呀!怎能突然就跟他那個那個……。

  呀!羞死人了!

  「你在臉紅個什麼勁?」

  「人家是第一次,當然會臉紅呀!」她理直氣壯地說著,卻讓雷風華變了臉色,他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又爆笑出聲。

  這女人!真是被她打敗了!

  看著他笑的模樣,水芸不禁眼睛一亮。他笑起來是那麼好看迷人,可惜平常卻總是擺出一張冷硬的表情,真是浪費了!那麼宜人舒爽的笑容該常讓大家欣賞嘛!

  「你以為我想幹嘛?還沒成熟的果實我才不想摘!吃壞了胃腸誰負責?我只是要拖你去柔道社,這一個星期你荒廢的進度該給我追上吧!」

  原來……哎呀!真是自己胡思亂想。糗大了!

  *****

  哼!說的那麼好聽,要親自教導她好讓她順利趕上進度,她還感激興奮得只差沒叩頭謝恩。

  結果……被他吃盡豆腐!

  老是使用那叫什麼寢技的招式,害她頻頻被壓在榻榻米上,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心臟還跳得七葷八素的,該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

  他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身邊糾纏著女人,還對她如此,難道……他對她還有情嗎?

  他可有一絲記憶,她曾是他的愛人?

  猛地搖了搖頭,她否定了這猜想。他是轉世而來應該已忘了一切,就如同她一般,如果不是阿睿的透露,她又怎知過去的一切?

  那麼他到底在打算什麼?而火又何時會出現?

  唉!煩呀!煩呀!盡想這些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光急有什麼用?

  「嗨!學妹。」

  一聲叫喚讓她回神,水芸納悶地轉身才發現一個陌生的女孩在對她微笑招呼。

  「你是叫我?」

  「是呀!」她噙著笑,走近水芸身邊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身子。「學妹的身子骨很好,看來很適合練體育,願不願意加入網球社?」

  「這我……」沒興趣呀!

  話才上到喉頭,她就被熱絡地拉起手往網球場而去,對方壓根不給她發表意見的機會。

  「你先別急著決定,我先示範給你瞧,我相信你會愛上網球的。」

  是嗎?說得倒像她是自己的寄生蟲!

  水芸咕噥著,卻不好意思甩開她的手,只好跟著她。反正去瞧瞧,然後鼓鼓掌再說拜拜,算是給足了面子。

  「我叫白雲琦,你呢?你很漂亮呢!有男朋友了嗎?」

  「這……」

  「哎呀!我問什麼傻問題!肯定有一堆男生追你。對不對?」  

  「我……」

  「當然囉!男人都喜歡漂亮的美眉。新生嗎?難怪我沒瞧見過你。」

  算了!讓她自問自答好了!水芸沒好氣地跟在她身後,一路聽著對方就這麼唸唸有詞。

  來到網球場,場上有幾個人在練習,白雲琦喊了一個人名,那人立即停下動作抬起頭來看她。

  「惠貞,你來跟我對打一下,這學妹想加入呢!」

  呵!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來著?怎麼有人可以這樣擅自幫人做決定!

  水芸不服氣地瞪著她,卻見她朝她笑了笑。「學妹,你就站在那看一會。」

  「喔!」懶洋洋地回聲,如果不是怕太失禮,真想掉頭走人!

  站上網球場的白雲琦立即換了個人似的,不再如同方才的柔柔嬌嬌,反而氣勢強勁地揮打著手中的球拍,一顆球在空中彈飛來彈飛去的,雖然看不太懂,不過至少可以知道這白雲琦的球技似乎不錯。

  但……還是引不起水芸的興趣。

  「哈………」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她眯起眼眨出眼角的珠滴,卻在朦朧的視線中恍惚瞧見一個東西朝她飛來。

  她一楞,來不及回神,臉上便被重擊了下,半邊臉頰骨瞬間痛的讓人受不住。

  怎……怎麼回事?!好痛!好痛!

  順著力道,水芸向後跌去,嘴角立即流出血水。

  「呀!糟糕!球不小心打到學妹了!」白雲琦驚慌的聲音傳來,隨之幾個人奔了過來圍住她。

  「白隊長,她好像昏過去了!」

  白……隊長?!網球社?……是雷風華的……新歡?昏厥的一剎那間,她的耳朵飄進這樣一句話,但來不及細想,水芸已痛得昏迷不醒。

  *****

  「該死的!」

  難得發火的江美欣,嘴巴不斷地咒罵出聲,雙腿則奮力地奔跑,一路往柔道社的方向而去。她這個人雖然平常冷言冷語慣了,但一顆肝膽相照的心卻也是無人可及。

  「雷風華!」

  練習得滿身是汗的眾人被這樣的吼叫聲驚動,紛紛抬起頭來瞧著,好奇著誰敢那麼大膽的來此狂吠,甚至還是叫著社長的名字。

  「躲哪去了?!大色魔!下流鬼!你給我滾出來!」是惱極了,才敢口不擇言地來人家的地盤上叫罵,否則誰敢來惹禍上身?

  「你是在罵我?」陰沉了臉色,雷風華雙眸散透著怒火,慢慢地走了出來。

  他不是一個容得了他人無端挑釁的人,而現在卻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子上門來叫囂,不知她是不是跟天借膽了?

  社團裡的成員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們知道她可是在狂獅面前挑釁呀!

  「不是罵你是罵誰?難道柔道社還有第二個雷風華嗎?!」

  沉重了腳步,雷風華走到她面前,正要發飆給她好看卻一眼認出她是水芸的同學。她.....為何而來?又為何如此盛怒?

  事關水芸嗎?

  那懶散的傢伙,昨天才拉她回來特訓,今天就又不見她來報到,而這會她的同學卻怒氣衝衝地來此叫罵,事……有蹊蹺!

  「發生什麼事?」他斂收脾氣,直截了當地詢問。

  「你還有臉問?!你的風流債憑什麼禍及無辜?!就因為水芸瞎了眼喜歡上你就活該任人欺負嗎?」

  她的指責再次激起雷風華的怒潮,但他還是強力克制,只是更低沉的問出聲。「到底發生什麼事?!」

  「裝傻呀!少來這套!你這女人的禍害………哎唷!」痛得叫出聲,實在是因為手臂突然被失去耐心的雷風華抓得快斷了!

  「你說重點!」

  「水芸她……她被你的新歡白雲琦用網球打傷了!」

  *****

  第一次心湖裡滾燙起翻騰的沸點。

  好像快爆破胸口卻又似乎被強制的壓抑,企圖想讓這悸動消滅於無形。

  為什麼他好難受,明明有一股狂亂的情緒在滋長,卻又沖不破某種束縛,讓他整個人簡直快被兩種力量給撕碎!

  他從不想為她帶來傷害,可是自己雖無心卻還是拖累了她。

  看著她躺在病床上,半邊臉頰腫得不像話,壓根認不出這是那原本美麗的女孩。可想而知那網球的力道有多強。

  白雲琦分明想教訓她!

  該死的!為什麼女人都是如此善嫉、如此的毒辣?!

  「嗯……」

  她痛苦的呻吟讓雷風華下意識地靠向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沒完全退燒。由於臉部受創嚴重發炎起來連帶也發起高燒,讓她昏迷了一天了。難怪那江美欣會惱怒成那樣了!真是該怪自己!

  懊惱地凝望著她的臉,他開始發覺自己竟為她掛心。仔細想想最近他確實常想親近她。

  說不上來的感覺,彷彿自己的心莫名地被牽引著,她有著一股吸引他的力量,讓他不自覺地注意著。

  很奇特的現象,他一向是對人冷若冰霜的,即使是對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女人。

  曾懷疑自己是否沒有心,否則怎能冷淡至此?但現在他卻感到失了溫度的心窩開始蠢蠢欲動了。

  是因為她嗎?在驚訝之餘卻又發覺心口一股力量抗拒著他的用情,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人很難適應。

  或許他該恢復以往的性格,繼續冷傲待人,才不致讓自己這般難受。

  別開頭不再看她,雷風華努力地讓自己平息心口上的波動,但她迷茫中的痛苦呻吟又揪回他的心智。

  放不下她呀!

  輕碰了她臉頰上敷藥的紅腫處,引來一陣畏縮的低吟。瞧她一副蹙眉的愁苦貌,想來很痛吧!

  悄然滋生起不捨的疼惜,這是從不曾有過的現象。雷風華突然傾向前,輕柔地碰觸那兩瓣柔嫩的唇。

  輕輕地、緩緩地,在她的唇瓣上舔吻。

  不同於任何一次的掠奪,以往只單純地為滿足自己的慾望。但這一回有著不一樣的情愫在,是什麼?他有著困惑。

  「嗯……」

  她輕嘆,讓他連忙離開她。

  「萊爾……,華茲……」夢裡,片斷的前塵往事朦朧地糾纏,昏茫地潛意識起了痛苦的惆悵。

  她的唇突然溢出夢囈,一時教雷風華閃神了一下,彷彿腦海猛地被劈進一道雷。  

  萊爾?華茲?……華茲……

  不斷地失神呢喃,雷風華困惑地攢起眉。為什麼他好像聽過這名字?為什麼他覺得似曾相識的感嘆揪痛了心湖?

  太奇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水芸和他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扯?

  「我們家水芸真是撞邪了!一下子在家裡無端蹦出鬼來,一下子莫名地飛來橫禍,我看得叫人來作作法……」汪秋心自言自語嘮叨著,推著病房門走了進來。

  「咦?你是……」

  怎麼她才回去煮個排骨稀飯要給自己寶貝女兒醒來補一下身子,這裡就憑空多了個大帥哥?

  「我是水芸的……學長。」

  「學長?」狐疑地盯著他上下瞧,她還真擔心又是另一號鬼魂來糾纏。這幾天被阿睿嚇得都快發神經了。「你是……人?」

  問這什麼問題?他看起來不像人嗎?

  雷風華忍住心裡的咕噥,禮貌性的回話。「我是人。」

  「還好!」汪秋心拍了拍心口,就怕水芸氣正弱時又引來惡鬼纏身。她已見識了一個,可沒膽面對再一次的刺激。

  「哇!我可憐的水芸,心疼呀!」一陣憐惜聲叫喊而出,雷風華正納悶著聲音由何而來時,卻見一團白煙由汪秋心提的包包裡竄了出來,然後衝至病床前立即幻化成一個男人。

  「呀!死鬼!你竟然跟來!」  

  「她是我三世的妻子,我心頭的肉呀!我怎能不來看看她……」鳴嗚咽咽的轉頭回話,卻被汪秋心身邊站立的男子嚇得毛髮直立。

  「嚇!風!」咻地一聲,阿睿像逃難一般又成一縷煙霧,然後迅速地竄回包包內。

  他怎麼那麼倒霉呀!難得出一趟門就撞見風,實在衰得很。他才不想跟風或火碰在一起,免得招來無端的災禍呢!

  風?  

  清楚地聽見那……「東西」叫出風這字眼,雷風華又是全身一顫,總覺得體內激烈地起了騷動。他真的是愈來愈困惑了!  

  「剛剛那是……什麼?」

  他確信那不是人,那麼是什麼呢?

  「哎呀!哪有什麼?一陣風而已嘛!你只是眼花了,什麼都沒有,沒有!」汪秋心尷尬地裝傻僵笑著。她可不想讓人家知道水芸養了一個鬼,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不可!不可!

  「可是我明明……」

  「就說你眼花嘛!哪有什麼?我就都沒瞧見呀!」

  看出了她的執意隱瞞,雷風華閉了嘴不再迫問,不過他肯定自己沒眼花,不但瞧見了也聽見了,這可不會是假的!難道那就是所謂的鬼魂嗎?

  如果真是鬼,為何會糾纏在水芸身邊?

  疑惑愈積愈多,他的心口也愈來愈混亂,好像有某種東西想覺醒卻怎麼也無法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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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09:34: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呀!你怎麼打我?!」捂著臉頰上的疼痛,一聲哀怨的抗議揚起,跟著便是撲蔌蔌的哭泣聲。

  「比起你對水芸做的,一個耳光算什麼?」雷風華陰怒一吼,掉開身子離去。

  「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我?!我死心塌地地愛著你,你卻……誰叫你昨天在柔道社裡和她兩個人親親熱熱的?」白雲琦起身由後抱住他的身子,不教他離去。

  嫉妒的眼紅呀!白雲琦下了多少功夫才擠掉元貝芳,結果雷風華竟那麼快就又與別的女人鬼混。

  昨天傍晚她在柔道社外目睹了雷風華在教授水芸柔道,卻是頻頻使著寢技與她不斷的身體廝磨。她氣惱了心,所以才故意用球打傷了水芸。

  「放開我!」

  「我不要!你是我的!」

  「我不屬於任何人,包括你!從現在開始,我們一拍兩散,各走各的陽關道!」

  「不!我是你的女人!」白雲琦大叫著,更抱緊他,死也不肯鬆手。

  「你以為在你做了這種卑鄙傷人的手段後,我還會  稀罕你?回家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毫不留情地使勁扳開她的蔥蔥玉指,也不在乎是否會折斷她的手指。

  他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除了.....該死的!

  他竟在此時又想起水芸那一張笑臉兮兮的美麗臉龐。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好痛!」白雲琦終於受不了疼痛而鬆開手,雷風華在脫身後便大步地走離,完全不搭理她在身後的哭喊。

  看著他絕情地消失在眼眸中,白雲琦伏地痛哭了起來。大家都說他像鬼魅,雖然俊美的散透蝕人魅力卻無情無義至極。

  而她自信地以為自己可以有能耐俘虜他的心,結果證明只是癡心妄想!

  呵!真傻!癡戀上這種男人才會招致傷痕纍纍。

  真傻呀!

  *****

  「臉頰終於消腫了。」

  回家休養的水芸吃著補品,一面聽著八卦女王江美欣的滔滔話語。

  「雷氏冷宮又添一名棄婦。」

  「哦?誰?」水芸連忙抬起頭來,只要是關於雷風華的事,她第一個有興趣。

  「白雲琦囉!」

  「怎麼會?他們不是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天啊!這雷帥哥換人未免換太快了吧!不到幾天就又甩了白雲琦。拜託!又不是在換衣服。

  「這該拜你所賜,為了你受傷的事,雷風華打了她一巴掌還跟她一刀兩斷,這傳聞可是如火如荼在校內傳揚,成為排名第一的八卦耶!大家都說雷風華會這麼做是因為你是他的新寵兒。」

  什麼?!

  水芸驚訝得差點將湯汁噎進喉。她吃驚於雷風華為了她而懲罰了白雲琦,也訝異於自己竟然成了傳言中的女主角?

  怎麼她才受個傷,事情就演變成這樣了?

  雷風華他……又為何替她出頭?

  「喂!水芸,看來你有希望登上新的衛冕者寶座了!」江美欣冷冷地譏笑著,開始好奇著水芸可以受寵多久?

  不過,看著雷風華那天聽到水芸受傷的反應看來,也許她在他心裡的斤兩還不算輕,當個新寵兒撐上一個月應該沒問題。她該不該以這為賭注,公開招賭呢?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賺上一筆。

  「喂!你笑得那麼邪惡,在動什麼鬼腦筋?」

  「有嗎?」

  「沒有嗎?照鏡子去!賊兮兮的怪可怕。」喝乾碗底最後一滴湯,水芸舔了舔唇,將碗遞給江美欣。

  「幹嘛?」

  「幫我收去廚房噦!我還沒康復嘛!你就照料我一下有什麼關係?生病的人最偉大了,你沒瞧見連續劇都這麼演的嗎?只要女主角一生病,男主角就在一旁倍加呵護。」

  「我不是你的男主角。」江美欣眯眼咕噥,仗著與水芸是死黨竟接過碗涼涼地一甩將湯碗給往後丟去。

  想趁機叫她當個臨時菲傭,門都沒有!

  阿睿在碗落地前的一剎那間伸長了手臂接住,然後迅速地又往廚房飄去。

  等不到碗砸地的聲音,江美欣納悶地回頭瞧卻訝異地沒看見那湯碗的鬼影子。她一楞,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

  「呀!怎麼碗不見了?」

  水芸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說著:「被你這麼一丟,它可能就往廚房飛去了!」

  *****

  休息了一個禮拜,水芸終於又回到學校上課了,這些天她掛心的就是想知道雷風華為何會為了她與白雲琦翻臉?

  是否她在他心裡有著一份地位呢?

  下課後,她急急地往柔道社跑,想找他問一問,更想看看他的容顏,幾天不見才知相思是什麼滋味。

  她……想念他呢!

  今天的柔道社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水芸一踏人社裡就明顯地感受到,她狐疑地瞧了瞧大家,雖然依然是平常練習的樣子但就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一眼瞥見元貝芳坐在角落裡發呆,讓水芸不禁訝異著。平常最注重練習的人這會竟在發呆,有沒有搞錯?

  不過,一下子水芸就頓悟,她被雷風華甩了,可能因此而心情不好吧!

  想想,元貝芳也挺可憐的,她曾那麼癡戀著雷風華卻被這麼一腳踢開,雖然她們曾是情敵也常扮嘴吵架,但此刻她心傷的神態真的叫人心軟。

  拋開了以往的成見,水芸走近她面前跟她打招呼。「貝貝學姐……」

  元貝芳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一時間她眼露怨懟但隨即收藏,又迅速低下頭擺明了並不打算理她。

  果然心情惡劣。

  水芸識相地閉嘴,然後離開她身邊想找尋雷風華。

  「你來找雷?」

  元貝芳突然開口讓水芸嚇了一跳,她點了點頭兜回元貝芳身邊。

  「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元貝芳冷冷地譏諷著,聽得出來那語氣中飽含著怒意與指責。

  「咦?知道什麼?」

  「雷不會來這了,他被學校退學了你會不知道?」

  「什麼?!怎麼會?!」退學?!天啊!雷風華只剩二個月就要畢業了,怎麼會……那他的學士文憑怎麼辦?

  到底發生什麼事?江美欣那八卦王可沒跟她透露這事情呀!

  水芸驚愕地抓緊元貝芳的衣角著急地詢問著卻被她用力地撥開。「你這關鍵人物倒輕鬆,什麼都不清楚!」

  「我?我是關鍵人物?」駭然地睜大雙眸,水芸真的愈來愈急了!難道自己與雷風華被退學的事有關嗎?這麼嚴重的事,怎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呀?!「貝貝學姐,請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捨不得你受一絲苦?他不是為你出一口氣打了白雲琦還斷然甩了她?!」元貝芳咬牙切齒地說著,一步步逼近水芸。

  這……應該是有這麼一回事,前兩天江美欣有告訴她這件事。「那……與他被退學又有什麼直接關係?」

  「白雲琦一狀告到學校董事會,說雷強暴她。」

  「啊?!」

  強……強暴?!不!雷風華不至於做下那種事吧!

  心頭一陣窒悶,一想到雷風華可能跟女人上床就讓水芸痛苦得亂了心弦。不知不覺愈來愈在乎他,就愈受不了他跟其他女人的親密接觸。

  「就算……他們真有什麼,應該也是白雲琦自願的吧!怎能誣賴他?」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白雲琦是在報復呀!得不到就要毀了他,這麼簡單的事任誰都看得出來。」

  「既然這樣那董事會怎會隨便就相信白雲琦的話,還真的將雷給退學了?」

  「其實董事會也不願意這麼做。你以為雷的風流事蹟傳不到他們耳裡嗎?只是雷一直是代表校方在對外的柔道比賽中屢次奪冠,他可是校內唯一一個六段的選手,學校還巴望靠他爭光。只是這一次……白雲琦的父親是財大勢大的政務官員,施展了壓力給學校,所以……」

  原來,真是因為自己!

  如果他不為她出頭,不去找白雲琦理論,那麼一切不會發生!

  他……終究是對自己有情的吧?!才會這麼做!

  該死的!阿睿明明說她是來還情債的,怎麼反而累了他呢?煩亂地衝出門,水芸一心掛唸著雷風華。這會他的心情是如何?自己又該怎麼彌補他?!

  她並不想為他惹來麻煩呀!這下該怎麼辦?!

  看著水芸奔離的身影,元貝芳痛苦地淒笑出聲。為什麼被雷捧在心窩的不是她?為什麼自己比不上水芸?為什麼……

  *****

  天空早巳黑沉,拖著疲軟的身子晃蕩在街市中,水芸一顆擔憂的心始終無法稍懈。   問了雷風華所有的同學好友,甚至打電話到他家都找不到他人。

  這會他人在哪?

  懷著被退學的沮喪心情,他是否孤寂的一個人承受?

  啊!多想陪在他身邊,即使被討厭也無所謂!

  天空飄下細細的雨絲,她抬起頭來看向陰霾的夜空,心裡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現在她是那麼地深刻感受到對雷風華的感情,彷彿她的心被緊緊地拉扯著,讓人無力逃開。

  她好想見到他!好想……

  恍惚中,一個身影由前頭的人群中晃出,就好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水芸雖沒有瞧見他的臉卻確定他就是雷風華。

  「雷!」

  欣喜地舉起腳想奔向前,卻愕然地瞧清他摟著一個時髦裝扮的年輕女孩。心口一緊,她楞在原地,然後清楚的看見雷風華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轉頭望了她一眼,那眼神是那麼的淡漠,淡到有如一道冷風襲捲她的心湖,讓她起了冷涼的顫慄。

  腳步不曾停留,雷風華就這樣在她眼前又混雜在人潮中。

  「雷……」

  由驚楞中回神,水芸一咬牙立即跟隨了過去。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能就這樣錯過?她想安慰他、想陪著他……

  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尾隨,也一路瞧見他調情的模樣,時時逗得懷中的女孩咯咯笑個不停。

  也不怕笑到脫臼嗎?

  水芸酸溜地低咒著,真恨不得能衝向前抓開他們倆的身子。

  那被摟抱的女孩突然轉過頭來,媚柔地笑著,然後轉回頭親暱地倚靠在他的肩窩。「那女的是誰?從剛剛就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後頭?」

  「別理她。」

  「你不認識她?那我去趕她走!我最討厭跟屁蟲了!」說罷,她回身想阻斷水芸的路攆她走,卻一把被雷風華用力地拉回。

  「我說別理她。」

  「我看她不順眼嘛!又不是孤魂野鬼,纏著我們幹嘛!」交插起雙手,她倨傲地揚著下巴等候著水芸的到來。

  「隨你。」攏起那好看又陽鋼味濃厚的雙眉,雷風華不耐煩地說著便掉頭往一間開於地下室的Pub走下去。

  「呀!你!」沒想到會被丟下,那惱火的女孩立即追了下去。「你怎麼這麼不上道呀!竟然扔下我!」

  「滾!別再跟著我!我也討厭跟屁蟲,而且是非常!」沒料想到雷風華會突如其來地發怒,怎麼之前還好好的,一下子就翻臉?那女子一時間嚇壞了,眼淚就這樣流出來,然後羞憤地轉身跑離。

  尾隨而來的水芸差點被她撞得跌倒。她困惑地瞧著她哭著跑離的模樣,完全搞不清楚為何三分鐘前還是卿卿我我的兩個人一下子變成這情況。

  雷風華又怎麼了?

  納悶地走進店裡,隨即被刺耳的音樂聲和滿滿的人潮嚇到。她不曾來過這種地方,一時還真是不適應。

  雷風華走到吧檯邊坐下叫了一杯酒,然後扒梳了一下頭髮才發覺水芸找到了他還跟著往他身旁坐去。

  他扁了扁嘴,但方才的怒火卻已淡然。

  酒保放上他點的酒,然後笑著問水芸要喝什麼,那眼神露出的精光太明顯,叫人一看就知道他驚豔於水芸的美貌。

  該死的!

  雷風華低咒一聲,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呃……喝什麼?沒來過這種地方怎知該喝點什麼?「就……就來一杯跟他一樣的吧!」指了指雷風華手上的杯子,水芸尷尬地眨動無辜的眼,看來更添誘人的風情。

  「威士忌?好,馬上送來。」

  「給她蛋蜜汁!」突然發出的吼叫聲讓酒保嚇了一跳也讓水芸驚得險些由吧檯椅上跌下來。

  她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會發怒?納悶地看著他,卻沒有聽見他那被音樂聲給遮蓋掉的咒罵聲。

  天殺的!竟敢點跟他一樣的烈酒!難道她想醉死在這種地方任人糟蹋嗎?!

  不懂保護自己就別來這種地方!

  雷風華懊惱地又灌一口酒然後抽出一根菸點燃。

  「雷……」水芸往他身邊靠近一些,因為樂音實在太吵雜,為了讓彼此聽得清楚說話聲,她便下意識地往他挪移,誰知他竟端起酒杯往別的地方坐去,擺明了不想理她嘛!

  看來他為了被退學的事在惱她呀!所以才這麼冷淡。

  意識到這點,讓水芸好難過,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整個晚上都想找到他,想跟他賠罪,怎知他竟這樣強烈的排斥。

  這下才知為情所苦的滋味是如何?原來這種被冷漠相待的心情那麼沉重、那麼的令人揪心。

  難怪元貝芳會那麼傷心;白雲琦會如此的使出激烈手段。

  無奈地看著他尋一個偏僻的安靜角落坐去,她卻裹足不前不敢再去打擾他,只是坐在吧檯前靜靜地盯著他。  

  既然他討厭她,就別再去煩人吧!

  他的心情似乎很差,一個人獨坐一方飲著酒,看來落寞萬分,而那孤寂的氣息又散透一身。

  她好想陪著他說說話,為他消弭幾許寂寥。

  玩瘋了的人群在刺耳的樂舞聲中搖搖擺擺,四周是那麼的狂沸熱鬧,但她無心參與,平靜的心只追尋著他的身影,看不見也聽不見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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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09:34: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什麼時候開始她已被他吸引得如此深呢?

  他雖然風流,雖然關於他的傳說是那麼的紛雜,但……一顆芳心就是緊緊地牽繫著,不願有一絲一毫的逃離。

  姑且不論三千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今生她的心注定為他而沉淪了!

  他真的長得好俊逸,那副臉孔簡直像極藝術家雕塑出的最美作品,難怪吸引許多女子不顧一切地趨之若 。

  瞧!即使坐在角落裡,也出色地讓兩個女孩注意到而向前勾搭了。

  或許……他的風流不是出於本性,而是被纏上來的女人所蠱惑。

  水芸如此做著結論,好讓自己酸溜的心得到安慰。

  定眼瞧著他們,訝異於現在的女子竟那麼開放,才一下子便主動地親近他,似乎有意在肢體動作上煽誘他。

  哇!真是開了眼界!

  他勾起唇笑著,毫不介意地調情,那帶笑邪魅的面孔真的俊俏得讓人想癱軟在他懷中,尋求獨佔的寵溺。

  不知不覺鼓脹起腮幫子,氣惱地瞪著那不害臊的女孩們,難道她們就不懂得克制一下嗎?竟大方地與陌生男人如此調笑,成何體統!

  察覺到自己又吃味起來,水芸一把抓起飲料喝了一大口,企圖冷卻一下自己的火氣。

  「怎麼?小姑娘一個人在灌飲料呢!哥哥好心疼唷!」突如其來的聲音響在耳際,水芸一楞回身就瞧見兩三個男人圍在她身邊,正露著濃濃的興趣盯得她渾身不舒服。

  「這麼漂亮的美眉,被誰冷落了呢?哥哥們來陪你、疼你好嗎?」

  「不,我……」

  「沒見過你呀!第一次來嗎?」一個染松的男子突然抓起她那柔軟的手搓揉著,笑兮兮地更靠近她的臉,那鼻息間的酒味、煙味一時嗆得她連忙轉頭。

  「跟我們下去跳舞嘛!我們三個帥哥陪你,你有福了!」

  肆無忌憚的三雙手就這麼在她身上碰觸著,還試圖拉她走入舞池裡。

  「不,放開我!我不是……」

  「既然一個人來這,就表明來釣男人玩樂,有什麼好假仙的?我們三個看上你,你該覺得很有面子。」

  怎麼這些人行為舉止如此下流?!把她當什麼了?!

  「放手!」水芸又氣又怕地抗拒著,但她的抵抗絲毫也沒有發生任何作用,他們還當她是欲迎還拒,惹來他們一串邪笑聲,更加纏定她了!

  無助地望向雷風華,企圖求得他的幫助,但她卻像被打了一記悶棍,只瞧見他又露著那無情的眼睛望著她,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似乎又在盡責地扮演路人甲了!

  寒了心,她想起之前她遇上劫匪時,他也是涼涼的在一頭看戲,還譏笑她既是柔道社的成員就該自己解決困難。

  難道此刻他瞧見她被調戲也打算不理不睬嗎?

  他不是在乎她的嗎?否則怎會與白雲琦翻臉?還是一切只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雷風華壓根不把她當一回事?

  「你不喜歡跳舞是不?那就陪我們喝酒。」看著拉不動水芸,那三人也不想出糗,便向酒保揮了揮手。「給我們四杯馬丁尼!」

  哼!把她灌醉,看她還能怎麼故作姿態!

  三個男人默契十足地互相使了眼神,這麼一個嬌柔可人的美人胚,看了就令人心癢難耐。既然單獨來了這種地方就擺明了是要玩樂的,那麼他們又何必客氣?

  「來,我們請你喝的,乾杯吧!」

  水芸抗拒地撇開臉,又直覺地往雷風華的方位望去。這一次她瞧見他掉開頭貼向身旁的女孩說笑著,不一會又轉向看著她,但依然沒有起身的打算。

  他真的打算看戲看到底嗎?

  「喝吧!」身邊討厭的聲音催促著。

  「不要!」水芸伸開手推拒著,將酒杯內的液體震搖得溢出幾許。

  「給你面子,你還拿翹?!」三個泡妞不順的男子覺得顏面頓失也開始失了耐心,便粗暴地抓起水芸的下巴硬想灌她喝酒。反正這鬧哄哄的店裡,每個人都沉淪在狂歡中,有誰會去搭理週遭發生什麼事?

  「不!不要……」痛苦掙紮著,但還是被灌下幾口液體,水芸一瞬間只覺喉頭辣燙,她受不了地咳了出來,整個人直想奔出這紛擾的地方,但那三個人壓根不放開她。  

  求助地瞥視雷風華,卻仍舊是無動於衷的淡然。

  那眸光竟是那麼的瞟渺而寒冷,彷彿他看的是一個全然的陌生人。

  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認,雷風華他……一點都不在意她呀!  

  「喝了酒有沒有比較舒服一點呀?」賊賊地笑著,其中一人將她攬入胸前,看著她那因酒精而引起的紅暈為原本就美麗的容顏更添嫵媚,他不禁迷亂了心將她摟得更緊。「等會我們保證你會玩得很快活。」

  掏出一粒藥丸想喂她,一旁的酒保看不過去連忙試著勸阻:「她不像是隨便的女孩,你們別玩得太過火!」

  「去!囉嗦什麼!你做你的事,我們玩我們的,別煩!」

  「就是呀!何況她既然來了這裡就該有心理準備!喂!快喂她吃啦!我都快等不及想看她浪蕩的模樣!」

  「啐!猴急什麼!她只有一個人,插翅難飛啦!」

  用力地抓緊她的兩頰強迫她張開口,然後淫沉一笑便拿起藥丸要塞人水芸的嘴巴。讓人想都難以想像這麼嬌美的女人等會會是如何的爽口!

  呵呵呵!

  三雙貪婪的眼全注視著那一雙嬌嫩欲滴的唇瓣,多想嘗一嘗呀!只要她一吞下藥,那麼就可為所欲為了!

  今天真是好運,遇到這種上等獵物。

  快吞了藥吧……

  「哇!」

  來不及回神,拿藥的手已被反手抓起,雷風華使勁一轉,明顯地聽見對方手指頭喀喀響的聲音,那人痛得大呼小叫,簡直讓人以為他的手已被折斷。

  「要玩去找別的女人玩,別來調戲我的女人。」

  「放……放手!我的手快斷了!」

  像聽不見他的哀叫般,雷風華又加強手勁,折磨得他只差沒哭出來。  

  「你快放手!我們只是玩一玩,沒惡意!而且也不知道她有伴了!」在一旁的同伴勸阻著,就見雷風華手臂用力一甩將他用跌在地。

  「滾!離她遠一點!」

  「好!好!我們馬上滾!」扶起狼狽的友人,他們三個連忙逃離。別怪他們沒種,誰那麼白癡要自找麻煩?光是看著那可怕的眼神就夠嚇人了!看得出來,此人不是好惹的,所以還是走為上策較安全!

  「雷.....」他還是救了她!

  水芸感動地想靠向前,但頭昏昏的,她不禁撐在吧檯上喘著氣。

  「沒本事保護自己,就別跟來!」他沉甸甸的語氣充滿怒火,瞪了她一眼後,粗魯地伸出手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拖出這鬧哄哄的地方,壓根也不憐惜她已有點醺茫了。

  搞不懂她幹嘛跟來這種地方!如果他不出手救人,後果會如何,她可知?!

  該死的!為何又對她放不下心?!她的死活壓根與他無關!

  氣惱地鬆開手,讓她一時失去力量便跌在馬路上,他看也不看一眼,逕自順著路一直走去。

  他厭惡透了這種感覺!簡直令人快喘不過氣來!他根本不想理她但就是受不住地會在意她的一切!

  這愚蠢的行為讓他像極了個傻瓜!」  

  「雷?」困惑地眨動眼皮,水芸吃力地爬起身又追了上前,胸口熱熱的,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她的腳步也因之有些不穩,但還是努力地跟在他後頭。

  天空依然飄著細細的雨絲,她有些涼意忍不住抱緊手臂摩搓。

  他還在生她的氣吧!所以才不想理她,但畢竟他還是救了她,這讓水芸還是感到窩心的!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二十分鐘了吧!她還是傻傻地跟著,簡直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

  細雨沾濕了發,她仰頭看向頭頂飄落的雨水,一個不小心踏進了個小窪坑便往前跌去。

  「啊!痛!」

  腳膝蓋跟手心磨破皮了,雖然只是輕微的擦傷但水芸還是痛得叫了出聲。看來今晚真不是一個吉祥的夜。

  懊惱地拍拍手心上的泥沙,然後舔了舔傷口。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就是想陪在他身邊,直到他的原諒。

  她害他被退學呀!雖然不是存心的,卻是不容否認的因子。

  抬頭想看看他的背影卻訝異地瞧見他停佇在前頭盯著她。

  好奇怪,好像他常常都是這麼凝望著她,雖然不言不語卻蘊藏著一份淡薄的關懷……,是在意著吧?

  「你打算在地上蹲多久?」

  他冷冷地開口,但水芸卻漾起一抹笑容。

  到現在才發覺他的冷淡裡有著濃郁的疼惜,或許就是這樣他才會出乎意料地為她向白雲琦討一個公道。以前她還以為他的心跟表相一樣,沒有任何溫度。現在才知估算錯誤。

  她站起身卻因著膝蓋的疼痛而跛了一下。雷風華眉一揪,清楚地瞧見她的傷口。

  她總是那樣!不小心地讓他心口被撞擊了一下,然後咬著牙也放不下了!

  是呀!即使否認、即使掙扎,但他就是放不下這個女人……

  雨絲飄得密集了,一下子就濡濕了彼此的衣衫,他向前走去一把抓住她。

  「過來。」拉住她的身子將她帶到路旁的電話亭裡,好躲避開始變大的雨勢。

  狹窄的空間擠著兩個人,沒有任何言語,只有彼此的氣息噴上對方,水芸尷尬地低頭,猜測不到他的用意。須臾他握起她的雙手,輕輕揉撫著她滲血的傷口。

  這難以想像的溫柔一時震動著她的心房,讓她紊亂了所有的思緒。

  從不知他會有這般寧靜溫和的一面,畢竟他的傳聞沒有一件是好的。

  看著他,水芸淡淡地開口。「對不起。」

  「幹嘛跟我說對不起?」他問,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止。

  「我……害你被……退學。」

  他停下動作瞪著她愧疚的臉。「不關你的事。」

  「可是……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從晚上一直到剛剛,你都擺個臭臉也懶得理我。我知道我無力挽回什麼,只能說抱歉了!請你原諒我……」

  她一直跟著他不放,就是為了跟他道歉?

  雷風華嘆了口氣,向後靠向玻璃。「我沒有在生你的氣,事實上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那你為什氣對我不理不睬?」困惑地盯著他,如果不是生她的氣,為何一直擺臉色給她看?

  「我……」欲言又止地吞吐著,雷風華看著外頭的雨景一會又調回視線凝望著她。「我只是在逃避我自己。遇見你之後,我變得忽冷忽熱,連我自己都拿捏不住自己的性子,不懂自己在想什麼?生性原本無情的我竟開始體驗到熱潮的溫暖。」

  「那不是很好?」水芸興奮地抓著他的手臂,她也希望他能敞開胸懷,不要再那麼冷冰冰。  

  「我不知不覺地受你吸引,但……身體裡卻彷彿有股力量拉著我遠離一切情感。好痛苦,整個人好像快被撕裂了。我想唯有躲開你才會比較好過吧!」

  「但.....你還是捨不得我,所以你才又救了我。」好感動呀!她確定了,雷風華是在乎她的!

  只要明了他的心意她就安心了。

  靠向前,她輕輕將額抵在他的胸口上,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溫熱。外頭雖然下著雨,但此時小小的電話亭裡卻與外面隔絕開來,成了只屬於他倆的世界。

  這種寧靜的甜美讓人頓時覺得舒暢極了,水芸羞澀地露齒一笑,淡淡地呢喃:「我……愛你。」

  他的心震了一下。

  即使在當初瞧見她珍藏著他的相片時,他就知道這女孩喜歡著自己,但現在由她嘴裡親口說出來,感覺還是不一樣的。是那麼的柔情蜜意,彷彿一縷春風輕叩他的心扉,讓他再也不願將自己給深埋在孤寂中。

  好奇妙的感覺,她的告白讓他悸動不已,心湖裡原該死水一片卻在瞬間起了迷亂的漣漪,一波波激盪得讓他想忘了一切,只想品嚐這份甜蜜。

  撫了撫她的發,手指上沾滿了來自她發上的水珠,不知為何有一股溫柔的暖意由他心中旋流而出,這陌生的情愫不曾為任何一個女人滋生過。

  支起她的臉,端詳著那一張美麗的年輕臉龐,然後清楚地在她眼裡讀出迷茫的愛慕。她……沒騙他,她是真的愛他。

  「雷……就算你不能對我做出響應也沒關係,只要能暗戀你我就覺得很幸福。」

  她的話又敲進那脆弱心房裡,怎能否認他確實受到震撼呢?這樣一個美麗迷人的女孩如此的在意他,實在教人難以招架。

  凝視著那光耀的珠眸,雷風華緊緊地盯視著,怎樣也移不開視線。

  原本那矛盾的情緒在此時似乎排解許多,不再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吵得他的頭快炸掉。低下頭,他覆上她柔軟的唇淺嘗著,感覺到心窩的冰寒一寸寸地瓦解。

  他確信他想要她。

  這種從未有過的顫慄,是那般的美好又令人著魔。

  環抱著她,收緊手臂將她摟進懷,一面加深他的吻。

  她的愛,讓他久封的心終於透過一絲光亮。一道淺淺的白茫光束緩緩地在他額間凝聚,然後在他沉醉於纏吻時,幻化成點點光茫漸漸消失於空氣中。

  三千年前,他對自己下的封印終於解除了。在面對水芸的傾心愛語時,蟄伏的一顆熱烈的心終於復活。

  「雷……」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水芸推了推他,想緩和一下被他熱吻的狂烈,她是貪戀他的懷抱,可她還不想因太過親密而窒息身亡呀!

  「不知為何,我突然好想好想愛你。彷彿我已等候你千萬年,心裡頭的熱情也好像由沉睡中甦醒了。」

  怪異的現象。他明明是冷漠至極的人,怎會一瞬間變得渴望愛情了?

  自嘲地一笑,他又俯身尋覓上屬於她的芳香。

  「雷?」難道他想起什麼了嗎?水芸好奇地想問出口,但他的索求如此強烈,刺激得她也想融入這份火熱中。

  「水芸……,你帶有什麼魔力?我怎會被你給制服了?」渾厚的嗓音低喃,雷風華離開她的唇瓣,往下滑來到那光潔的雪頸,他貪戀地在她脖子上磨蹭吻咬著。

  「雷……,別……,會被瞧見。」紅燒著臉輕聲說著,但水芸卻不能否認她喜歡他的碰觸,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想依附在他身上,希冀著更多的給予。

  「誰教你這麼美好,我好想將你吞下肚……」他笑著哄著,卻感到心頭一震,倏地離開她的頸子抬起頭來望向電話亭外。

  「怎麼了?」不明了他的舉動,水芸納悶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卻驚愕地瞧見一束強光射向他們,她刺眼地猛眨眼睛,在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見一個身影站在光暈中朝他們奔過來。  

  這是什麼?!

  來不及思考,一道蠻力擊向電話亭的玻璃門,雷風華一手將水芸護近懷中,一面舉起另一隻手臂擋住碎裂的玻璃片。強勁的力道破壞下,四散的玻璃片撤落一地,而雷風華的手臂也被割破幾道傷痕。

  「雷!」驚恐地叫出聲,水芸一時以為他們是被流氓攻擊,她害怕地躲在雷風華的懷中卻明顯地感受到他的身子一僵。

  這個一向強悍的男人也會有讓他驚訝的時刻?到底是什麼人?

  惶惶然地探出頭看向外頭,光束淡了幾許,反而像是霧氣籠罩。這叫人更感詫異了,又不是拍攝靈異現場。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終於清楚地瞧見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站在四散的霧氣中,那犀寒的眼神裡散透著沉重的恨意,讓人不禁不寒而慄。長而蓬鬆的棕髮披垂身後,加上那一身老舊的衣裝,簡直活像是從遠古時候跑出來的……

  呀!

  腦袋猛然劈進一個念頭,水芸不禁吃驚地咬緊下唇。這人……該不會是……?!

  「哼!」他冷冷哼出聲,揚起那濃黑的眉看著電話亭裡的兩人。「你們倆的容貌全因輪迴而改變了,只有我還和當年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靠著你們身上特有的氣息,恐怕我再尋上一萬年依然找不到你們。」

  「你……你真是……火?!」瞧他那飽含怨憤的語氣和話意,看來他真是阿睿所說的火了!

  他真的追來了!那算命的老頭還說的真準!

  「火?」雷風華困惑地轉頭望著被自己護在身後的女孩,他是覺得納悶不堪,怎麼突然蹦出這一號人物出來,更怪異的是,他剛剛竟然會察覺一股強烈的氣動往他們而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雷,他是……」

  「放開她!」看著眼前兩人的親近貌,讓他的火氣更洶湧,眼一眯,他突然由身後背著的刀袋內拔出一把散透著火紅色澤的刀子,二話不說便朝雷風華飛奔過來。

  「啊!」

  怎麼有人這麼暴力呀!看著他使勁地揮舞刀鋒劈過來,水芸嚇得驚叫出聲,但才一下子她便恍然大悟,他是衝著雷風華而來。

  「華茲!我的火龍刀等你很久了!」

  華茲?他似乎聽過這名字,上回水芸在夢裡好像也這麼叫過,華茲是誰?眼前這狂暴的人又是誰?

  來不及細想,刀子節節向他逼近,雷風華不敢正面去抵擋只能靠著利落的身子不斷躲避。因為他可不想以卵擊石,那刀子所擊之處都形成嚴重的燒裂,可想而之那把叫什麼火龍刀來著的殺傷力很強,為了保命他還是得小心避開。

  「雷!你快走!」實在為他擔憂死了!阿睿說過火可能變成妖魔了,現在看著他那麼狂暴地想攻擊雷風華,就讓人頭皮發麻。

  看來他想取雷的命呀!

  雷風華絕對鬥不過他的!為了保命只有逃離一條路了!

  「水芸?」

  「你快逃!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能丟你一個人,太危險!」

  「你放心!我想他不會對我下手。」

  「不!我不放心!」

  「雷!就算我求你,快走吧!」

  一道銳利的刀茫從眼前劈落,雷風華使勁一個躍動,跳離幾尺遠,他看了水芸一眼,猶豫的一咬牙,終於迅速地奔離此地。

  「沒種的傢伙!」輕視的譏諷出聲,他收回刀,利落地將刀子插回背後的袋內,然後旋身走向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水芸。

  她是真的害怕得只差沒斷氣。

  阿睿說他已成了妖魔,那麼經過了那麼遙遠的歲月,他還對她有愛嗎?他真的不會傷害她嗎?這她可一點都沒有把握!

  看著他一步步逼近,水芸驚慌地退後直到撞上玻璃窗無處可躲。

  那火怒的眸子在盯著她驚恐變色的臉孔後終於趨於溫和,然後出乎意料的,他突然單膝在水芸跟前跪了下來,一把抓起她的手背貼放自己的唇邊。

  「水芸,我的公主……我終於找到你了!好久遠、好久遠的歲月呵!你還記得我嗎?阿爾格帝國的火使武神將--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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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09:35: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他的手好冷!

  當萊爾握住她時,一股冷涼竟然延展至她的心窩。他跟阿睿一樣毫無溫度,不!或許該說比阿睿更寒意逼人。

  為什麼?

  難不成像阿睿說的,他人不成人,鬼不成鬼,所以才會如此嗎?  

  看著他癱躺在自己臥室內的地毯上沉睡,水芸一顆漸趨和緩的心終於有機會好好地審視他。

  或許是好不容易找尋到她,萊爾說什麼也不肯再輕易離去,就這麼一路跟著水芸回家,而且像是累壞了般,倒向地毯便沉睡到現在。

  已經一天一夜了,他……會不會醒不過來?

  困惑地盯著他瞧,才發現他的臉色儘是受盡風霜的憔悴,一身破舊的衣物更讓他顯得蒼涼。

  心湖裡不禁滾動起一絲不捨。是否這麼長久的歲月中,他孤身一人在蒼茫的時空中尋覓她,才會招致今日的狼狽?

  他又怎能那麼執著?橫亙了三千年,不捨地追逐她的蹤影。

  可以想像萊爾是用著多深濃的感情在愛著她,而自己呢?那千年之前的水芸公主又是如何的在意著他,以至於寧願選擇死亡一途也無法做出任何抉擇?

  唉!是他太癡也太傻,何苦為了一段得不到的感情而將自己放逐在天地之間,無所歸依?現在,他終於追來了,但又能得到什麼?她的心已給了雷風華了,哪還能再挪出一個角落去接納他呢?

  她,可不是以前那一個水芸公主了!

  歉然地望著萊爾,卻見他突然動了動眼皮,緩緩地張開眼。水芸一時沒防備地嚇了一跳,連忙退開身。

  「水芸……」他輕輕一笑,低沉地呼喚,臉上依然滿是疲累。

  「啊!……你、你醒啦!」她還擔心他真要一睡不醒咧!  

  「好舒服,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好好休息了。」

  好久?是指多久?該不會是……三千年吧?

  這麼一想,水芸再度感到既愧疚又心疼了,他的用情之深真的教人鼻酸。

  「讓我好好看看你,我思念的人兒……」他拉近她凝視著,在陌生的美麗臉龐上感受著她的氣息。

  那如水一般清新柔順的氣息,只屬於她一人。

  「不是作夢,果然是你。」

  不顧一切地尋她,即使違逆了天地間正常運行的輪迴宿命;即使成了行屍走肉般的妖魔,他也不後悔。只要能再見到她,他願意承受一切。

  她挨刀的情景時時刻刻揪痛他的心,如今看到她已無恙地重生,讓他窒悶的心稍稍鬆弛。

  而這三千年來的思念煎熬讓人痛徹心扉呀!

  她可知?

  遊蕩在冥府、天地間只為尋她美麗的蹤影。

  他的愛呀!水芸.....

  撫上她細緻的臉,他神情一黯,傾身吻上她。

  多麼久遠的渴望,多麼奢侈的盼求!他……好想好想她!

  「呃……,萊……萊爾!」慌亂地面對他的熱烈,水芸一時間只能抗拒地推開他的身子。

  這一碰觸才知道,他不僅手心冷,連身體都好冷。雖保有完整的人體形象卻一點人氣都沒,他怎能讓自己變成這副樣子?!  

  「為何不投胎轉生?!」水芸難過地問出聲,她不要看到他這樣子呀!想起算命仙的話,他說萊爾這千年來一直無安身之所。

  傻瓜!為什麼要讓自己過得如此狼狽呢?

  就只因為她嗎?太不值得了!

  「我說過,追到地獄也要追回你!投胎轉生能幹嘛?!將一切交副命運之神手中,也許我將生生世世永遠不會與你相遇!」

  「可是我不要你變成這樣呀!成了天地間的孤獨魂魄,你以為……你以為我會放得下心嗎?!」對他仍然有著依戀,所以心疼他的遭遇。雖然不記得前世,但靈魂深處還是沒將他給忘了吧!所以才會有這份深濃的傷痛,痛到讓人……好想哭。

  「水芸……」

  一把將她擁進懷,他愛憐地親吻著她的發。他不會後悔,看著她的淚,知道她仍掛唸著自己,那麼一切苦都值得了!

  「求你……轉生去吧。」

  他的身子一僵,沙啞地出聲。「你……不希望見到我?」

  「我要見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

  萊爾迅速地放開她,無力地跌坐在地。她是……嫌棄他了?

  淒苦一笑,他心痛至極。

  但,這卻是他最無力的地方。追到了她又如何?他沒有辦法擁有她,她是人,自己則已成妖魔,能奢望什麼?!

  何況華茲也轉生而來了,他又憑什麼和華茲抗爭?

  難道這就是他所選擇的不歸路嗎?

  好恨!好恨呀!

  陰鷙地揚起眼,他的惡相一時嚇到了水芸,她以為他因自己的態度而發怒了,正慌張時卻見萊爾猛然舉起一個手刀劈向衣櫃。原本偷偷探出一顆頭顱來的阿睿驚駭地大叫一聲想逃卻來不及,一下子便被萊爾捏住脖子。

  「哇!哇!」

  「你這鬼魂,竟敢來騷擾水芸!」滿肚子怨怒正愁沒地方抒發,剛好拿這小鬼出氣。萊爾憤然地使勁力氣捏住他,一面回身拾起他的火龍刀。只要火龍刀一砍,再頑強的鬼魂也得魂飛魄散。

  「萊爾!你放手!」水芸急得抓住萊爾的手臂想拉開他。

  「為什麼?!這鬼兜留在你身邊,肯定沒安好心!」

  「別這樣!他是我的朋友,你快放了他呀! 」

  瞧著水芸一副快發怒的模樣,萊爾不禁立即鬆手。他不要她生氣如同他不希望她傷心一樣。

  得到自由的阿睿驚魂未定地一溜煙落跑,早知道火是不可接近的怪胎,如果不是好奇心太重想看看他是什麼三頭六臂也不會被揪住。唉!還是快閃,保命要緊,要不然被他那火龍刀砍中,怕不魂飛魄散才怪!

  他早就聽聞火龍刀的可怕了!一件遠古時期的神器,殺傷力奇大,甚至可消滅鬼魂,聽說這麼幾千年來,被他無端消滅的魂魄不在少數。真是可怕!找不到心愛的人就把怒火出在無辜的鬼魂上。

  「水芸,吃飯啦!」汪秋心打開女兒的房間門卻迎面被飛逃而來的阿睿撞上,她不禁破口大罵,搞不懂為什麼水芸要留個鬼在家裡?

  「水芸,……嚇!」轉回身看向房裡的汪秋心瞬間又被眼前的高頭大馬嚇得叫出聲。萊爾跟著水芸回家時,汪秋心並沒瞧見,而現下她突然看見這麼一個……怪異的人,怎不叫她又嚇住了!

  別說他那一身結實壯碩的身子,光是看他身上穿的古老服裝以及那一頭紊亂的披肩棕髮,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來處?

  突然想起了阿睿,汪秋心不禁額上冒出冷汗,水芸都養個鬼在家了,那麼此刻眼前這傢伙莫非也是……

  「你……你是人嗎?」戰戰兢兢地問出聲,這陣子她變得神經兮兮,常常出門遇上陌生人就習慣向對方問這個問題,實在讓很多人拿著詭異的眼神揪著她瞧,可也不能怪她呀!誰教阿睿真的把她嚇到了!

  「我不是人!你又是誰?!」萊爾狂怒一吼,他不太能適應面對陌生人,這麼幾千年來,他總是孤身一人獨來獨往,一顆心除了掛念水芸外就再也無法容下任何人。也因此他瞧見水芸身邊的人就不由自主地起了警戒。

  不是人?那麼就是鬼了?!天啊!怎又來一個?!

  汪秋心白眼一瞪,當場又暈死過去。

  「萊爾!你看你把我媽嚇暈了!」

  「她是你母親?」

  「對啦!你別看到人就發火呀!快,幫我將我媽抱上床。」

  萊爾撇了撇嘴,一手抓起汪秋心的衣領便將她拎向床鋪上丟去。一回頭時就瞧見水芸插著腰瞪視著他。

  「我告訴你,別再對我的家人、朋友亂來!」話一說完,水芸便轉身走向房門。萊爾見狀立即跟向前。

  「別跟來!我出去幫你買一些衣服穿。」

  「我跟你去,好保護你。」

  「省省吧!你這個樣子跟我出門不引起軒然大波才怪!聽我的話乖乖在這等我。」看著水芸惱怒的模樣,萊爾也不敢說什麼,只好一屁股坐了下來,但那眉宇之間卻寫滿了他的懊惱與憤慨。  

  他不喜歡水芸如此的對待他!她是那麼的冷淡,壓根與記憶中那溫柔的女孩不相同!

  雖然不想說得如此無情,但水芸也莫可奈何,眼前一團亂實在叫她難以理清頭緒。歉然地瞧了瞧萊爾受傷般的神情,她輕咬下唇開了房門便走了出去。

  萊爾為了尋她,吃盡苦頭,她是不該如此傷他,但要她怎麼辦呢?他們畢竟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由衷希望他能投胎轉世,才能停止這遊蕩時空中的折磨呀!

  「水……水芸。」

  「阿睿?」看著她走出來,阿睿趁機飄到她身旁,那顫慄不停的模樣一時教水芸笑了出來,她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鬼嚇壞的樣子咧。「瞧你抖成這樣,真沒鬼膽!」

  「話不能這樣說,你也看見剛剛的情況了,那怪胎差點砍了我!」

  「唉!我想萊爾也是為了保護我吧!你以後躲他遠點。」水芸無奈地揮揮手,打開大門走向陽光裡。

  沒想到前世的糾葛會在現在搞成這副亂象,這脫序的命盤該如何去扭轉呢?

  唉!她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一個頭兩個大了!

  煩惱呀!

  *****

  萊爾高她一個半的頭,推算來應該有一百九的身高吧!因此水芸在為他挑選的衣物上全都是大size。

  在街上逛了一個多小時,整顆腦袋即使快秀逗了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解決萊爾的問題,如果他執意不肯去投胎,那該怎麼辦呢?先是阿睿,現在又多了萊爾,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家變成鬼屋旅遊勝地呀!

  呼!難解的問題。

  「你在嘆什麼氣?」有人輕拍她的肩,她連忙回身卻在還沒瞧清對方是誰時,她便被抱個滿懷還立即被吻封住張口欲言的雙唇。

  這種感覺……不必看是什麼人,她就知道是雷風華了!

  反手抱住他,她情切地響應他的吻,也讓自己的煩悶在此刻幻化成一縷輕煙,暫時的遠遁。

  「雷……」

  他沒放手,依然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裡,渴切地需索著她柔軟誘人的紅唇。

  路人來來往往好奇地盯著他們瞧,水芸羞澀地連忙推開他的身子,然後拉起他的手往街旁的咖啡店走去。

  尋了一個安靜的角落,他們才剛落坐,雷風華又貪婪地傾身尋覓著她的唇瓣,硬是煽惑的讓她屈服,然後贏得一陣熱烈的纏吻。  

  「你……」喘了喘氣,水芸離開他關心地問著。「你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退學的事呀!你打算以後怎麼做呢?」

  雷風華聳了聳肩,好像並不太在意似的。「我想先繼續練柔道,爭取國手的資格。」

  「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還好他沒有因此而喪志,水芸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又要湊近身,她連忙用手指擋住他的唇。「好奇怪?一向冷傲極了的你,怎會突然變得這麼熱情?」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突然甦醒,沉睡的一顆心蓬勃地起了悸動,分分秒秒都想著你,好像……失而復得的愛情讓我急切地想不顧一切抓住你。很奇怪,我一直以為我不會愛人,現在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濃郁到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破天荒的改變呀!但他喜歡這種感覺。

  「真難相信你那麼風流的人會說出這種話。」水芸頑劣一笑,帶點醋勁地數落著。因為雷氏冷宮可是有目共睹的。

  「那是還沒被你馴服之前,現在開始我只會想要你。」

  哎呀呀!又開始說那種露骨話了!聽得水芸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什麼時候要讓我嘗嘗小果實的滋味?我可是迫不及待。」

  「呀!你!」

  討厭!討厭啦!這樣大膽地誘惑著,害她都有點想給它偷嘗禁果了!看來他那色迷迷的個性沒多大改變嘛!  

  水芸被他逗得又羞又惱,正想開罵時,卻又被他吻住,所有的話全溶化在他的舔吻之中。

  「雷……」很慶幸雷風華戀棧上她,現在的她有一種沉溺在幸福中的味道。但……一想到萊爾,水芸一張秀麗的臉馬上揪成一團。

  「怎麼了?」伸出手撫弄著她的劉海,看著她搖了搖頭,雷風華輕聲地問出一夜困擾著他的問題。「昨天怎麼回事?那男人是何方神聖?」

  看來他完全沒想起關於萊爾和他們之間的往事,既然這樣她該說明嗎?

  「水芸?」

  「我.....不能說。」

  「為什麼?昨天很明顯的,他想要我的命呀!」那狂暴的模樣以及他揮刀的狠勁,任何人都該知道他的意圖。只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強悍的男人?

  更奇怪的是,為何他覺得好像認識他。那麼模糊又那麼遙遠的感慨。

  「雷,你別追問,也許很快的你就自己有答案了。總之你聽我的,以後見到他閃遠一點,我怕……」

  「我沒那麼柔弱。」

  話是沒錯,可是萊爾有火龍刀呀!萬一……萬一

  「水芸,瞧你兩道眉打成一團結,如果你真的那麼擔心我,那麼何不多寵我一點。」

  呃?什麼?

  呆楞的她還沒意會過來,雷風華已環住她,深深地再度吻住她的嬌柔。天啊!他是那麼的想要她,想得心都煩躁不安,竟然有一股恐慌感竄升而起,彷彿會失去她。

  「水芸,我.....愛你。」

  第一回的愛戀蜜語呵!像是一句魔咒,輕易地攫取一顆心。

  水芸窩心地著,淡淡地回著:「我也愛你。」摟住他的肩,放任他的熱烈,讓他肆無忌憚地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她喜歡這份愛戀,喜歡他給予的火熱。

  *****

  「你出去好久。」

  不耐煩地等待著,終於等到了水芸回家了!萊爾不悅地盯著她看,卻見她慌亂地拿出幾袋衣服。

  她不敢正面迎視他,因為不敢讓萊爾瞧見她被吻得紅腫的嘴唇。都是雷風華啦!遲遲不肯輕易放開她,害她柔軟的唇瓣好疼呢!

  「你快試穿看看!」

  「這是什麼鬼衣服?!」攢著眉看著水芸手上的「奇裝異服」,萊爾真想撕碎它們。

  「這不是鬼衣服,這是本世紀的正統服裝,你如果不想被人當怪胎看就快去換上!」催促著萊爾更衣,然後水芸離開房間好避開。

  過了好一會,當她再度開門時,眼睛不禁一亮,萊爾果然有副很棒的衣架子,休閒套衫、牛仔褲穿在他身上,簡直帥得比模特兒還搶眼。

  只不過……那一頭亂叢般的頭髮真是不搭。

  將他拉到客廳,拿來剪刀,水芸勸服著他,便開始為那一頭披肩棕髮修剪起來。

  嗯……就剪個阿湯哥的新髮型吧!   雖然她不是學過美發,但奇妙的,水芸有這方面的天份,以前高中時她班上同學的頭髮好多都是她的傑作呢!

  為此她還曾沾沾自喜好一陣。現在終於又派上用場了!

  隨著剪刀的起落,地上掉滿髮絲,在完工後,水芸不禁驚豔地盯著萊爾瞧。他真的很好看,是屬於粗獷俊野那一型的,只可惜他不是人,要不然肯定迷死一票花癡。

  是呀!如果萊爾是活生生的人該有多好!

  一想到這,心窩又忍不住疼痛起來,她真的好心疼他呀!

  站到鏡子前審視一番,雖然與自己以前的模樣差之千里,但不可否認地,萊爾覺得此刻的自己確實顯得神清氣爽。

  他滿足地扯開嘴笑著,俯下身給了她一個親吻。

  「謝謝你。」

  「不……不客氣。」

  又是一點溫度也沒,他的唇是那麼的冷……

  淚水落了下來,揪心的痛侵蝕著她呀!

  「水芸?」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了!」

  是呀!都是她!一切禍端都是她!她害得萊爾選擇遊蕩天地間,沒有歸棲之所,而現在自己愛的人只有雷風華,她又該置萊爾於何地?終究還是又傷害了他呀!

  滿腹的歉意該如何償還?!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不怪你!」一把將她拉進懷,安撫著哭泣的小女人。她是他心中永遠的唯一,不想見到她淚流,不想呀……

  「萊爾……」

  聽著他不悔的話語,水芸的愧意更深了,只能任由自己窩在他懷裡哭得像個淚人兒。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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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09:35: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連續好幾天,萊爾都寸步不離地跟著水芸,即使是在她上學校的時候。

  當然,一開始水芸曾阻止他卻熬不過萊爾的執著,最後只能妥協,但她開出一個條件,那就是不准攜帶火龍刀。

  這麼一個突然蹦出來的護花使者讓許多人吃驚,尤其是在她和雷風華的謠言正風滿樓的時刻,這樣一個現象無疑讓許多好事者看傻眼了。

  原先大家瞧見這高俊的男人直覺他魅力不小,但漸漸地才領教到他實在是一個頂極難接近的人。除了對水芸的態度不錯之外,對其他人則粗暴得很,不但不搭理人還老是橫眉豎目的,好像只要想接近水芸的都是他的敵人似的。

  結果大家的結論是,他的佔有慾太強了,認定水芸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不准任何人靠水芸太近。

  「喂!你也太誇張了吧!我還以為你哈雷風華哈得要命,怎麼突然去擒服了一隻猛獸回來?」江美欣側著頭眯眼瞪著站立在窗外的男人,她是滿腹不爽啦,因為頭一次見面時,她就被萊爾不分青紅皂白的當成危險人物,還差點被他大手一拎給摔出教室外。

  天啊!她還真沒見過這麼野蠻的生物!

  「別這麼說他,什麼猛獸?拜託!」不喜歡聽到有人中傷萊爾,因此水芸臉色難看地瞪著自己的好友。

  「不像嗎?既魁梧又火爆,你不怕哪天被他生吞活剝嗎?」

  「不跟你說了,只要是你看不順眼的,你都批判得一無是處。」

  「是呀!包括你的風流帥哥雷風華。」涼涼地譏笑  引來水芸特大的衛生眼侍候但也讓水芸的柳眉一瞬間聚攏起來。因為萊爾的關係,她已好幾天沒見到雷風華了。  

  好想他呀!

  唉!萊爾守她守得簡直就像是在禁錮她嘛!可是她又無法責罵他,畢竟他歷經了這麼長久的歲月才找尋到她,要她如何狠下心來怪罪萊爾呢?

  只是,這種情況要維持到何時?

  但水芸卻不知道其實雷風華好幾次曾試著見她一面,可是都被萊爾給強力轟了回去。這樣一個世仇情敵,萊爾當然不肯讓雷風華如願地再接近水芸。何況一想到雷風華和水芸都轉生為人,唯獨他自己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妖魔,就更叫他嫉妒得發狂。

  沒想到三千年前他敵不過華茲,現在他依然只能遠遠地渴望著水芸。嘴巴雖然說著不悔的言論,但他的心裡多煎熬!

  他多想可以擁有水芸,讓她這一生只屬於他!

  樹蔭下,他直直地靠著樹身站立著,一雙深沉的眼神癡迷地鎖住水芸上課的方向。心中一陣悵然若失,以致於輕聲的腳步聲已接近他身旁他才發覺。冷峻的扳起面孔面向來人,卻看見一個女孩子拿著一封信羞  怯怯地遞向他面前。

  「我……想跟你做朋友,好……好嗎?」

  憑著出色的外貌,吸引著幻想白馬王子的少女心,這幾天已有好幾次這種情況發生--女人加上情書。

  挺煩人的!

  萊爾將頭一撇,冷淡地表明了拒絕,但那女孩依然傻楞楞地靠向前,祈求他一個眼神的關愛。「我叫顏妲如,可不可以……」

  「滾!」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轟進一聲巨吼嚇得小女娃當場哭了出來,連忙踉蹌地狼狽逃離。

  他不屑任何人,除了水芸。當然更不在乎傷害任何女人!

  只是這份心水芸會懂嗎?她又會接受嗎?

  心情已經夠惡劣了,偏偏那討人厭的氣息又來了!

  萊爾嫌惡地露著陰森的眼神,轉身往氣息來源處走去,不一會便在校門外碰見想來見水芸的雷風華。

  即使雷風華已轉世投胎好幾回,但他那專屬的氣息卻不曾改變。那像風一般令人難以捉摸、飄忽颯爽的獨特氣息。

  眼看著萊爾又來擋他的路,雷風華暗叫不妙,但也為之氣結。

  他已多日不見水芸了,天曉得他被相思折騰得多累!沒想到一向對女人無情無義的人現在馬上得了現世報,讓他為了水芸受盡了思念之苦。

  之前好幾回想衝破萊爾的阻撓,原本以為他沒有攜帶火龍刀出來,可能還可以拼過他,結果發現那傢伙根本像個大力士,即使對他施展所有的柔道招武也勉強只能跟他打個平手。

  這真的叫雷風華懊惱極了!一向在賽場上扮演常勝將軍的人竟然鬥不過眼前這不知何方神聖的傢伙!

  不是他不科學,有時還真懷疑萊爾到底是不是人?

  「讓我見水芸一面。」雷風華走到他面前,試著跟萊爾講道理。

  「別妄想。」

  「你真是怪胎!憑什麼妨礙水芸的自由?我是她的朋友,要跟她見面壓根不需經過你的認可!」雷風華按耐住脾氣,但手臂卻已緊握得青筋浮起。或許他該考慮去警察局告萊爾妨礙人身自由。

  「不管你說什麼,反正只要我在她身邊,你休想靠近一步。」  

  「你!」

  天殺的!真想一腳踢爛他的嘴!

  盛怒中的雷風華氣得咬牙切齒,但他知道自己鬥不過萊爾,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跟這男人犯沖了?為什麼萊爾就是用著那種敵視的模樣對他呢?難道以前的風流事蹟裡,他曾搶奪過萊爾的女人嗎?所以他才如此地報復?

  鬱結的悶哼出聲,雷風華決定先退開,他就不信找不到機會見水芸一面!

  兩手插入褲袋內,雷風華心情惡劣地轉身離去,身後卻傳來萊爾低沉的話語。「我不會將她讓給你,三千年前如此,三千年後依然執著。除非你將我打得魂飛魄散。不過……依你現在的凡人身手,恐怕是癡人說夢了。」

  呃……?!他、他在說什麼?!

  什麼三千年前?什麼魂飛魄散?現在又不是鬼魂,幹嘛說一堆莫名其妙的鬼話?就說他是怪胎吧!不但人怪連話都沒個道理。

  雷風華沒好氣地揚眉看著他,壓根將他當個瘋子看。

  「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真好,你可以忘了一切,無憂無慮地轉生,我卻痛苦了幾千年之久。叫我怎麼甘心將水芸讓給你?!」

  「喂!老兄,你要發神經是你的事,但別牽扯到水芸,何況我跟水芸是兩情相悅,你何苦從中做梗?」

  兩情相悅?!

  一句話瞬間刺激得萊爾怒火勃發,他怎能忍受雷風華當著他的面說著這樣的話?!他遊蕩了三千年,痛苦了冗長的漫漫歲月,不是為了要聽到這樣的結果!

  不是呀!

  如果真是注定這樣的結局,那他何苦癡戀至此,早在三千年前就該放手了!  

  「你就是這樣!華茲!為什麼你非跟我爭奪不可呢?!我是那麼的愛水芸,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作對?!我所受的苦你懂嗎?!孤伶伶地遊蕩著,沒有安身之所、沒有朋友,違逆了天道,成了眾神唾棄撻伐的妖魔鬼怪!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

  雷風華聽他發怒地洩忿還聽得一頭霧水時,萊爾突然奮力使出一拳,那麼快又那麼猛烈讓雷風華一時招架不住,硬生生地便挨了揍。

  他往後直直摔了去,連連在路上滑行幾尺才停下身子。

  沒想到萊爾的攻擊那麼強悍,雷風華痛得吐了好幾口血水,腥濃的血味引發了他的怒火,加上臉頰疼痛的讓腦袋翁翁作響,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忍氣吞聲的耐心了。他已受夠萊爾這莫名其妙的傢伙!

  陰鷙地揚眼瞪了萊爾一眼,雷風華猛然地跳起身就往他衝過去,伸出雙手揪住萊爾的衣領試圖摔倒他好回報他剛剛那一拳,但萊爾卻抓過他的手,一奮力扯動便化開他的攻擊甚至又迅速地出掌朝雷風華的胸口擊去。

  「沒有用的!你打不過我的,別忘了我剛剛說我是個妖魔呀!」自嘲地哈哈大笑,那笑裡含著痛恨也含著怨氣。

  妖魔?!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一想到水芸每每用著那傷心的眼神看著他,就讓他的心如同被刀鋒切割了一番。

  那讓他覺得無地自容、覺得自卑不已!

  他想跟她站在相同的地位!讓自己能配得上她,而不是……而不是這一身令人唾棄的妖魔之身!

  「你要貶低你自己是你的事!不管是妖魔也罷!惡鬼也罷!我不會認輸更不會因此而退怯了對水芸的愛!」

  華茲就是這樣!那麼的固執,拼了命也要跟他爭得你死我活。但,自己何嘗不是也如此?甚至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他們兩不是同樣的執著於對水芸的愛戀,那麼當年的悲劇又如何會發生?

  萊爾無奈地嘆出氣,一面想躲開雷風華再次的攻擊,但這一回雷風華終於絆倒他,然後壓向他的胸口想將他制服在地。但萊爾身手利落地伸高腿抵住雷風華的肚子將他用力地踢飛出去,雷風華順著力道飛撞上牆,撞得骨頭喀喀響。

  校門口的爭鬥一下子就傳開來,許多人跑出去看,吃驚地瞧著被退學的雷風華回來了還跟水芸的新護花使者打成一團,因此新的傳言又出爐了,大家都耳語相傳著,兩個男人為了水芸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不過教眾伙大開眼界的是,一向所向披靡的雷風華此時似乎處於劣勢,這真的是跌破眾人的眼鏡呀!

  ******

  當水芸聽到消息奔向校門口時,一場鬥毆早巳結  束,徒留眾人在議論紛紛。

  「你到底是怎麼耍弄雷的?」熟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水芸一回身便瞧見元貝芳露著一臉不諒解盯著她看。「我以為你是喜歡雷的,沒想到你將雷的心勾上後又馬上換個男人,枉費雷為了你還被退學!」

  「貝貝學姐,你誤會了……」  

  「誤會?難道我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你知不知道雷被打得都受傷了,你到底要把他害到什麼地步才甘願?!」

  「你說雷他……他受傷了?!」水芸驚訝地叫著,她早告訴雷風華要躲萊爾遠一點,為什麼他不聽呢?他根本鬥不過萊爾呀!

  又氣又憂中,她瞥見了萊爾的身影,心中一股氣上衝,水芸跨步來到萊爾面前不客氣地便對他罵出聲,然後立即掉頭想去尋找負傷的雷風華。

  「水芸!」才跨出一、兩步,水芸便被抓住手腕,但此刻擔憂雷風華的水芸已沒有多少好脾氣了。

  這些天她因為愧對萊爾所以處處順著他,結果他卻那麼蠻霸地傷了雷,教她怎能不生氣?!

  「放開我!你馬上回我家去,要不然就永遠別再出現我面前!」吃了稱砣鐵了心,水芸怒氣衝衝地對著萊爾說道,然後便跑出校門不不再停留了。

  *****

  她擔心他!

  雖然雷風華一向是個強者但面對萊爾,她可一點都放不下心。而現在她聽說了雷風華受了傷怎能不為他憂心忡仲呢?

  不知他傷得如何?原本就因著好多天未見而心中掛念,現在更是急迫地想快見到他呀!  

  一路尋著他的身影但始終沒瞧見,於是水芸便直接來到他住的地方。按了電鈴在許久的等候後,她終於確認雷風華還沒回家,那麼此刻他會在何處呢?

  煩憂地佇立在他家門前,水芸決定要等到他回來,只有見到他一面,一顆為愛人繫掛的心才能安然地落安呀!

  *****

  自從水芸進入雷風華的生活後,許多難以解釋的事情一一發生,不但他那冷涼的一顆心凍融了,還時時感到一些莫名難理解的情況。

  光是萊爾就是一個奇異的出現,還有他一直在說的話也讓人狐疑滿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竟敵不過萊爾,以前雷風華總是對自己信心滿滿的,結果遇上萊爾後,他才知強悍的對手是什麼樣子。

  而華茲又是誰?為何每當他聽到這名字時都感到心頭一陣心酸呢?這一團謎樣的困惑讓雷風華愈想愈懊惱。

  帶著身上的疼痛,他鬱悶地晃踱在街頭,腦袋瓜愈想理出一些頭緒就愈搞得自己紊亂不已。

  「想算個命嗎?」

  沙啞的嗓音傳來,雷風華偏了偏頭正瞧見一個老頭子在盯著他看。一向,他對這種事都不屑一聽的,但今天他真的覺得好亂,突然想聽一聽別人會怎麼分析他的命運。於是他往老人的算命攤前坐了下來。

  「想算什麼?」老人笑了笑,眯起眼笑問著。

  「隨便。」

  「那麼我就自己隨意幫你看了。」算命仙張著一雙老邁但精明的目光瞧著雷風華,一瞧就是好幾分鐘,當雷風華正不耐地想出聲催促時,老人反倒率先開口了。

  「年輕人,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前世今生?

  雷風華皺了皺眉頭,然後搖了下頭。

  「不信?那後你可覺得有時自己好像曾對某些事、某些陌生人感到熟悉,但就是不明究理?甚至覺得心頭好像想想起什麼東西卻又徒勞無功?」

  這不是自己最近的心情寫照?

  雷風華暗暗吃驚地審視著眼前這老頭,開始感到他是否是一個高明的命理仙,否則怎會一針見血地說出這番話來?

  如果真是,那麼他是否可以給自己一些答案,好解釋最近一堆奇怪的事?

  他的心突然被挑動了,側了側身,雷風華認真地探問著。「老先生,你可看得出我的前世?」

  「呵!呵!看得一清二楚呀!你身上的傷也是源於前世的糾葛。」

  這叫雷風華更加驚訝了!他腦海裡突然轉翻著萊爾所說過的話,那不是正符合算命仙的鐵口直斷嗎?

  難道真有前世今生?難道真有所謂的輪迴?!

  那麼自己和萊爾、和水芸是否在前世就曾相遇?

  「老先生,請你詳細告訴我!」

  「你真要知道?也許會因此而擾亂你今生的宿命。」

  「我想,我已經被擾亂了。」是呀!當萊爾出現時就表示他的生活已被介入了,現在唯一能打破這困境的,或許就是讓自己明了一切。

  「那麼……我就讓你明白吧!省得你挨揍挨得莫名其妙。」

  老人悠閒地拿起桌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拿起紙扇搖呀搖,過去的愛恨情愁在他一煽一煽的閒情逸致裡,一一的敘說而出。

  聚精會神聆聽的雷風華不可思議地聽完他的敘述。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有著這樣曲折的過去,那麼華茲會是自己嗎?如果是這樣,一切疑問都合理,難怪自己會對這樣一個名字感到困惑不已。

  而萊爾果真是妖魔,那麼他會對水芸不利嗎?雖然他曾深愛過水芸,但一個靈魂已墮落的妖魔,可以相信他還一如過去,全心全意地愛著她嗎?

  雷風華眉心一皺,擔心地咬著牙,他不能放心,萬一萊爾傷了水芸怎麼辦?何況既已成妖魔就不該來繼續糾纏!但是以目前自己鬥不過萊爾的情況下,他要怎麼保護水芸呢?!

  彷彿看出雷風華的心事,老人又開口了。「他依然保有他屬於火的力量,你一個凡人自然敵不過,但……你可以尋回你的力量。而且那是唯一可以制衡甚至毀滅萊爾的方法。」

  「我的力量?」

  「嗯!那風的力量。」

  「要怎麼做?」雷風華急迫地問道,只要能打敗萊爾,就可確保水芸的安全。或許對萊爾不公平但他畢竟已成妖魔就不該再來人世擾亂。

  「找到阿爾格帝國的城市古蹟,喚醒屬於你的風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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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風雷劍?

  是和萊爾那把火龍刀類似的兵器嗎?

  如果喚醒了風雷劍,他就可以打敗萊爾?但……他要去何方尋找阿爾格帝國的遺蹟?這根本在人類歷史中不曾記載的呀!

  唉!如果他還有對前世的記憶,那麼應該就可以輕易地找到了,但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清楚,那不是有如大海撈針嗎?

  一步一步地往家門走去,他的腦袋亂成一團,那算命仙的話實在讓人既震驚又慌亂呀!

  垂頭喪氣地走著,直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蹲靠在他門口睡著時,他所有的煩擾瞬間丟至九霄雲外。

  他想念的人兒呀!三番兩次都見她不得,而現在竟出現在他家門前怎不叫他震撼?!

  「水芸?!」

  枯等多時,以至於後來終於打盹的水芸在聽見雷風華的叫聲後,迅速地清醒了過來。睜開睏倦的眼,她果然瞧見雷風華的身影,下意識地,水芸連忙站起來想也不想便撲進他的懷裡。

  「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

  「我沒想到你會來找我,這幾天我始終近不了你身邊,我還以為暫時見不到你的面了!」

  水芸困惑地眨了眨眼。「近不了我身?為什麼?」

  話一問出,她才恍然大悟。她早該知道原因是出在萊爾身上才對!難怪好幾天沒看到雷風華,她才在生氣這男人在對她說著甜言蜜語的告白後竟然就消失蹤影,以為他又死性不改,恢復那風流的行徑,結果原來一切是萊爾的從中做梗!

  「雷,我還以為是你不想見我。」

  「傻子!我想你想得快發狂了!」

  「我也是……」她窩心一笑,順著他的力道貼上他急切探索的唇瓣裡。隔壁鄰居突然開門而出,讓水芸尷尬地連忙推開他的身子。

  「來,進來。」雷風華拉住她的手將她往屋裡帶去,然後關上門後又迫不及待地再次擁吻她。

  他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水芸,尤其在得知所有的真相後,他對水芸的愛戀更加地氾濫成災。

  「雷……」水芸迷茫地睜開跟,她好喜歡雷的親近,好喜歡那心窩鼓噪、臉頰燒燙的眩目感覺,讓人輕飄飄的……

  但那俊臉上的烏青瞬間拉回她的神智。

  該死的!她竟忘了她是來探視雷風華的傷勢。

  「我聽說萊爾打傷你,你要不要緊?!」

  瞧著那緊張的模樣,雷風華好笑地揚起唇,「我想我還能侵犯你就表示我毫無大礙。」說著說著又要湊上唇,卻一把被水芸給推開身。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人家是真的擔心你耶!」鼓著腮幫子,水芸認真地查看他全身上上下下,在確定他只是受一點皮肉傷後終於緩和了一顆擔憂的心。

  「你有急救箱嗎?我幫你上點藥。」

  「不用了!小傷口而已,過兩天就好了!如果你真要上藥就為我的心上吧!我的相思病好疼呢!」拉起她細膩的手往自己心窩處放去,在感覺到他那跳動熱烈的心跳時,水芸羞得連忙抽回手。

  「你再這樣戲弄我,我要走了!」

  「別,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你……」強制地將她拉回懷中,此時此刻他是那麼的不想放她走。一顆為她迷亂的心只渴望得到慰藉。

  「雷……?」

  他的吻快讓人失去理智了!

  水芸被他吻得七暈八素的,四片唇火熱地糾纏完全找不到分離的空隙。

  他的唇舌是那麼的靈活,不斷吸吮著她的,她忙亂的響應,一稍微退怯時立即又被他狂烈地吻住,不叫她逃離。

  臉頰好燙呀!

  水芸羞澀地感受著,然後隨著一波波的熱浪襲來,她開始感到一股異樣的慾念好像要穿破她的身子,讓人覺得騷動不安。

  「嗯……」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水芸開始克制不住身體的騷動,攀附他的頸子愈來愈激烈地回吻著雷風華。

  她的反應瞬間刺激雷風華的慾望如火般地勃發,如果他再不想辦法滅火,他會痛苦的承受不了!

  更何況他是那麼的想要她呀!

  「你還沒有準備好要跟我在一起嗎?」

  「我……我……」這麼尷尬的事要她怎麼說呢?何況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喔!雷!」羞……羞死人了!

  心頭的騷動愈來愈強烈了!水芸慌亂的意識到這點,她真的慌得好想逃,但……但雷風華的逗弄卻又帶給她舒暢的迷戀感,有點捨不得他停止呢!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水芸的臉真是愈來愈紅了,甚至一路延散到肩胛骨上。

  「我愛你,水芸。我想要你,好想好想.....」沒來得及等待她的答覆,俯下身親吻著她,一面脫扯著她的衣物。

  「啊!雷!」

  對他蠻霸的舉動,水芸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她並不是不想讓雷風華碰她,畢竟她是愛他的,也會渴望跟他一塊體會愛人間最親密的時刻。但……她是頭一回,總是會害怕又羞怯呀!

  雷風華露出健壯漂亮的胸膛,然後傾身向前抓開她的雙手。她那慌亂無措的雙眸無言地告訴他,她在害怕什麼,但這只會鼓勵他讓他更想將水芸摟抱進懷。

  他想好好疼她!

  「水芸,看著我。」抓住她的下巴,扳回她羞怯逃離的視線,他要她看著他,眼裡、心裡都只看得見他一人。

  「雷,你、你嚇壞我了……」

  「傻女孩,沒什麼好怕的,你只要放鬆心情好好享受就好。」他安撫著她。

  「雷……,我好喜歡你,好喜歡……」

  「我也是,我的愛。」

  這一夜,兩人在彼此筋疲力竭的胸懷裡滿足地沉沉睡去。

  *****

  午夜的月眉高高懸掛在清朗的夜空,恢復些許力氣後,水芸疲倦地睜開惺忪的雙眸。全身依然酥軟,卻在疲累中帶著一股慵懶的舒暢。

  沒想到做愛是一件既美妙又讓人累極的事,感覺上好像處在雲端,令人輕飄飄的。

  她滿足地嘆息,輕巧地翻轉過身看著雷風華的睡相。

  這一看,她又不禁紅了臉。一想到兩個人正赤裸裸地同睡一床,就讓她又想起之前那一幕幕激情的瑰麗色彩。

  她必須承認,雷風華讓她的初次體驗盈滿快樂又旖旎的美好感受。難怪迷戀他的女人那麼多,誰能抗拒得了這魅力十足的男人?

  他是那麼的俊朗又狂猛。

  一想到自己竟沉醉在他的胴體魅力中,水芸一時又害羞地紅燥著臉,沒想到自己還真是女色鬼一個!

  自嘲一笑,她悄聲地坐起身,在昏暗的光線中摸索著衣物。

  「你醒了?」

  「嗯,對不起,我吵到你了?」

  水芸歉然地問著,卻感到他親吻著她滑嫩的背脊,一股憾動又起,她顫抖了身,明顯地聽見心窩處傳來怦咚的雷鼓聲。

  「雷,我……我必須回家了。」

  「留下來陪我。」他搶去她手上的衣服,由後環抱住她那赤裸纖細的身子。

  又是一陣怦咚急響,她的身子明顯的因著他的碰觸而鼓噪起來。「不,不行!我不能在外過夜。」如果她一夜未歸,不僅母親那關沒辦法輕易度過,連萊爾都會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如果……如果萊爾知道她將自己給了雷風華,不知會引發多大的怒火!天呀!光用想的就令人頭皮發麻!

  所以,她不能冒險在這留宿。

  「我真的捨不得你走。」他在她肩膀上磨蹭著,帶給她難以抗拒的搔癢,她明明想離開卻克制不住自己又燃起的慾望。

  懊惱著自己輕易就被煽惑,水芸咬了咬下唇,嬌縱地離開他的觸摸往床鋪上趴臥下去,不知為何突然任性起來。「你不知跟多少女人說過這種話!我將第一次給你,你卻……討厭死了!為什麼我會愛上這麼用情不專的人?!」

  以往聽到他風流的事蹟不斷,總是一笑置之,現在成了他的人了才知道自己是那麼的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多希望他的懷抱只為她而開展,不為其他的任何女人!

  「水芸?……」

  「我最討厭你了!雷式冷宮已滿是被你拋棄的女人,哪天是不是換我榜上有名?!」

  原來她在惱這事?「難道你看不出來,自從跟你彼此兩情相悅後,我的性子大改?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風流的雷風華了,現在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跟你相守。」

  「甜言蜜語!」

  她的不安他可懂?不是她想耍性子,而是她真的感到惶恐。

  趴著身輕聲地啜泣著,因為水芸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根本離不開他了!那麼萬一哪天被他那麼一扔,她該怎麼辦?

  原來她跟一般女孩子沒兩樣,一但陷入愛情裡就變得懦弱了!

  「水芸.....」

  「別理我!」

  她賭氣地叫著,卻驚訝地感受到他的身子沉甸甸地壓上她的背。

  「啊……」

  這狂情的夜裡,他輕易地留住她的人、她的心,直到黎明來臨。

  *****

  羞死人了!

  一夜的激情讓水芸在清晨醒轉後,開始羞赧地不敢相信昨夜那女人會是她自己!

  都該怪雷風華啦!滿腦子色情,害她也被污染!

  懊惱地瞪視著雷風華,想對他狠狠地扮個鬼臉,怎奈一瞧著他時所有的春色畫面全飄進腦袋瓜裡,讓她只能又羞又惱地敲打自己的頭。

  「你做什麼?」納悶地瞧著她的舉動,雷風華一臉肅然地坐了下來,然後遞給她一杯咖啡。

  「沒!」嘟了嘟嘴,水芸端起咖啡杯啜飲著,也想藉咖啡的提神讓她痠痛的身子趕緊恢復。

  「水芸……」突然發出的沉沉音調讓水芸困惑地抬起頭來,下意識裡她知道雷風華有事想說。「你有事瞞  我?是不是?」

  「呃?你是指……?」

  「萊爾的事,還有……我們三個人以前的事。」

  「呀!你知道了?!」他不是一點都沒印象嗎?怎麼這會卻……難道他想起什麼了?

  「這陣子我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困惑不已,你似乎知道其中的奧秘卻不肯對我吐實。昨天被萊爾打傷了之後,我在街上遇到一個算命的老先生,他為我算了命也說了前世的事,我終於頓悟事情的原委。」 

  算命的老先生?

  水芸皺了皺鼻,想起了當初她也遇上一個厲害的老頭,難道會是同一人?「原來你知道了……」

  「告訴我,你打算怎麼面對萊爾?」

  「我……」

  「你該不會是跟前世一樣,也舍不得他吧?」

  水芸猛然睜大眼睛,氣惱地站起起了身。「你在說什麼?!昨晚是誰要我相信你會真心待我的?!怎麼你現在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那就表示我將自己一生託付到你手中,為何你還能這樣質疑我?!」

  冷眼看著她激動的模樣,雷風華不禁嘆出聲。「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如果萊爾真的是妖魔,怎麼樣也不能留他在人世……」

  「你別傷害他!」聽著雷風華的話,水芸一急連忙地叫出聲,她害怕雷風華會對萊爾不利。雖然說萊爾是真的不該再逗留人世,但她就是不忍心見到他受一絲苦,這麼長久的歲月裡,他不曾好好地過日子,而一切全因她而起,叫她如何再見他被傷害?!

  被她那激烈的情緒刺痛了一下,明顯的,她還是對萊爾放不下心,是因為還有情嗎?這麼一想讓雷風華酸了一肚子水,但他沒顯露什麼,只是淡然地說道:「難道你希望他就這樣一直逗留著?這對他並不好呀!」

  「我知道,可是……他不肯去投胎。」

  「水芸,幫我一個忙,跟萊爾問出阿爾格帝國的所在地,如果那算命仙說的話可信,那麼找到阿爾格帝國的遺蹟或許可以找到幫助萊爾的方法。」

  「真的嗎?那算命仙的話真可信?」水芸不安地問著,為了萊爾她一點都不能馬虎。

  「不管可不可信,我對你承諾絕不會傷害萊爾,除非……他執意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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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09:37: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或許該放手一搏。

  雖然對萊爾有著歉意,但如果能幫助他結束這漫長的遊蕩,讓他重新投胎成人,那麼水芸心中的煩憂才能徹底地消退。

  於是她試著按照雷風華的辦法,一回到家後便與萊爾聊著往事企圖從當中得知阿爾格帝國的所在地。

  她的一夜未歸讓萊爾心中充斥著不安的想像,但水芸為了排解他的疑心當然只得扯謊了,說她只是到江美欣那過夜,要不然如果讓萊爾知道她已成了雷風華的人,一場可怕的怒濤將可想而知的爆發出來。

  那導致的後果會多嚴重連水芸都不敢想像。

  經過一場閒聊後,水芸依據她所得到的訊息加上查閱了地理資料,她大膽地假設那遺址應該在北歐,將這答案告訴雷風華後,他們便在最短的時間內,辦妥護照簽證,瞞著萊爾向著北歐出發了!

  原本雷風華打算獨自前往但水芸卻堅持同行,因為這也是她的事情,她如何置身事外?不管翹家、翹課,她就這麼出國去了。因為只有解決萊爾的事,她才能放下心來。

  漫長的旅程後,他們在北歐三國內尋覓了幾天才在芬蘭境內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牽引。

  「雷!你感受到了嗎?」

  「嗯!」

  站在一望無際的野地裡,清爽的空氣中流動著異樣的氣息。風,燥動不安地吹拂著,連遙遠的水聲都傳揚著特殊的氣息。

  好像……在呼喚,在歡迎。

  是那麼的騷動異常。

  相同的憾動擊人他們倆的心窩,水芸縮了縮身子往雷風華身上靠去。「雷……我好像感到心裡頭一股奇怪的思緒在覺醒,好像……好像……」

  「記憶裡的片斷不斷地湧現?看來我們是找對了地方。」雷風華閉起眼,感受著空氣中帶點熟悉的飄浮氣息吸引著他、催促著他。

  不可思議的力量。

  雷風華拉起水芸的手,慢慢地順著牽引的來源尋去。

  「如果想起一切,你會不會後悔選擇了我?畢竟你曾徘徊在萊爾與華茲之間,無法做決定。」

  「雷?!」聽著他突然說出的話,水芸心頭一個重擊,連忙抱住他。「你又在傷害我了!過去是過去,現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水芸……」感受到她微微地顫慄,雷風華拍了拍她的身子,歉然地為自己的情緒道歉。「對不起。只是我一想到你曾那麼深愛著兩人,即使犧牲自己都不肯傷害任何一方就讓我覺得不安。如果你記起了你對萊爾的感情,那麼……」

  「雷,我愛你。我只想幫助萊爾,畢竟是我欠他的情,如果他能投胎重生,那我才能安心,我不否認對他有著憐惜與不捨,但我不會像那水芸公主那般懦弱,只會任由悲劇發生。所以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是呀!他在害怕什麼?

  歉然地撫著她的臉,他低頭吻她,然後繼續前進。

  高低不平的地表隨著腳步的挪移而愈顯起伏,他們吃力地行進著,然後在疲累中瞧見一座高隆的山丘。長滿樹木爬藤的山丘看來人煙罕至,在涼涼的空氣中顯得有些陰沉。雷風華揮去額頭上的汗水,他感到心頭的共振愈來愈強,因此迫不及待地繼續前進。陰濕蔥綠的林裡,飄揚著一股樹木的味道,而腳下的泥土地又濕又滑,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行走才不至於跌跤。

  「雷,你看前面有一個山洞!」

  小小的瀑布旁隱藏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小山洞,洞口垂滿了綠藤,如果不是眼尖的話,恐怕是會錯過。

  撥開綠藤,雷風華探身一瞧,只見一片烏漆抹黑,完全看不到洞裡的情形。

  「水芸,你敢進去嗎?還是要就此打住?」

  「這……」抓緊他的手臂,老實說水芸是有些害怕,因為這裡看起來真的有些陰森。但都來到這裡了,怎能回頭?「還是進去吧!我覺得裡頭有股力量在召喚著,阿爾格的遺蹟恐怕是在裡頭了。」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那麼跟緊我。」

  傾身走進洞內,原本就暗沉的光線在人口後沒多久便消散,只見一片黑暗,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雷……」她最怕黑暗了!恐慌地扯拉雷風華的衣袖,水芸覺得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雷風華拉近她然後掏出打火機,藉由微弱的光芒摸索著前進。

  「啊!」

  迎面飛撲而來的東西讓水芸嚇得大叫,她踉蹌地摔跌在地,害怕得不敢張開雙眼。

  「別怕!只是蝙蝠。」一群棲息的蝙蝠被驚嚇得四處飛散,雷風華護住她的頭,等候著蝙蝠群飛散之後才拉起水芸那一身顫抖的身子。  

  「嚇死人了!」摟住他尋求慰藉,在心跳聲漸趨緩和後他們才繼續起程。

  這是一段很長的隧道,雖然昏暗,但雷風華清楚的感受到他們一直在走斜坡,也就是海拔高度一直在遞減。

  隨著腳步一步步的深入,他的心愈來愈激動不安,腦海中也不斷地閃入一幕幕的畫面,逐漸串聯成一段遺忘已久的回憶。

  他感到呼吸困難,有股力量逼迫著他覺醒。

  額上滲出冷汗,他困難地吐息,一個不注意腳下踩空,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下滑落,拉著他手的水芸自然也跟著掉落。

  「哇!雷!」

  驚叫聲迴響在陰霾的洞穴裡,他們一路滾落,正懷疑這不知是否是一個無底洞時,兩個人就結實地摔落在地上。

  「啊!啊!痛死了!」水芸痛得哇哇叫,感覺身上所有的骨頭都快撞碎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秀逗了,要不干嘛來這受罪?

  「雷?」沒聽到半點他的聲音,水芸納悶地抬起頭來看他,就見他傻楞楞地盯著前頭,她不禁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掩口低呼。

  那簡直像是做夢!

  原本該是狹窄的地底隧道,卻延展成一片一望無際的空間,而那座失落幾千年的古國就矗立在眼前。

  不知從哪來的光線,這深沉的地底並不像之前那般漆黑,反而散透著淡薄的光暈。龐大的古老城鎮壯觀地佇立著,但明顯的已是死城一座。

  莫非這就是阿爾格帝國?!

  「雷、雷!」

  震撼地起身抓住雷風華的手,卻感受到他在顫抖。

  「雷?」她擔憂地抬頭看他,意外地瞧見他的落淚。

  「我……都是我護國不力,阿爾格才會滅亡……」他想起了一切!所有的往事悲傷地流轉而過。

  失去護國的兩大支柱--火與水,華茲仍然盡全力的捍衛國土,但野蠻的外族勢力突起,頻頻發動侵略戰事,短短五年內,城鎮被焚、人民被屠殺,阿爾格徹底被滅亡。在戰死的最後一刻,他用盡僅存的力量,讓帝國城池沉入地底,並起了結界,就盼這座孤城永不再被世人打擾。

  「都是我……」雷風華痛苦地滑跪在地,那滅國的慘劇血腥般地盤桓在他腦海裡。

  「別再想了!」水芸抱住他的頭,不捨地安撫著,他的痛她感同身受。

  「國王和皇后在我眼前死去,臨終時不斷地懇求我一定要護住國家,結果……我竟如此懦弱無能……」

  「雷!求你別再想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一切無法重來,你別自責了!何況.....如果不是萊爾和水芸公主丟下護國大責不顧的話,事情不會演變成這樣!」

  「水芸……」

  她沒有親眼見到那亡國慘劇,如何能瞭解他的心情?

  「雷,別難過了。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是要來找尋救助萊爾的方法。」水芸輕聲說著,期望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提起精神。

  但像是不領情似的,雷風華突然用力地推開她。

  水芸撞上了岩壁,痛呼一聲後莫名其妙地瞪向他卻見一道紅光襲向他,他俐落的躍起翻個身避開攻擊。

  「雷?!」怎麼回事?在這裡還有人會攻擊雷?!驚慌地轉頭望向來人才震驚地發覺萊爾已跟來。

  「沒想到你們會找來這!避開我想做什麼?!」他怒吼著,手上的火龍刀像是映襯他的怒氣般,顯得熾焰火紅。

  「萊爾!我們只是想找出幫助你的方法!」水芸急忙地解釋著,她實在擔心萊爾的怒火會再次招來惡鬥一場。

  「幫我?!哼!我看不是吧!嫌我礙眼想喚醒風雷劍對付我吧!」冷冷地譏笑著,萊爾怒然地旋轉著火龍刀。

  他已瀕臨怒氣衝天的邊緣,還以為水芸哪來的興致跟他閒聊起過往的一切?他才正慶幸她不再對他冷淡了,結果她卻突然不告而別,他追蹤她的氣才找到這。

  「萊爾,你什麼時候才能頓悟這不是你久留的地方?一個妖魔是沒有權利擅自留在人界亂來的。」

  「該死的!是誰害我變成這樣?!」萊爾氣紅了眼,一揮刀奮力地朝雷風華砍去,他說的話太傷人!他以為當一個妖魔好嗎?

  他的痛苦有誰能瞭解?!

  雷風華眉也不皺一下,便跳離好幾尺躲開他的攻勢。「誰害的?!是你自己太固執!寧可將靈魂出賣給魔鬼,執迷不悟地苦苦追求著一份得不到的愛,變成今天這般狼狽是你自找!」

  「住口!住口!我對水芸的愛,不是你能懂的!」狂怒中的萊爾不斷地攻擊,但火龍刀每次都落空只能擊中岩壁,由於威力強大因此造成一些石塊滾落。

  「我不想懂,因為那毫無意義。萊爾,轉世重生吧!」

  「我的事不用你囉嗦!」他奮力彈起,追向雷風華遁逃的方向,咄咄逼人地頻頻出手,雷風華只是躲,萊爾絲毫也傷不了他一根寒毛,來到這裡漸漸覺醒後,雷風華的力量似乎增強了,所以他能輕而易舉地閃躲著萊爾凌厲地攻勢。

  「你別只顧閃!有種叫出風雷劍,我要再跟你比個高下!」

  「你還不覺悟?!當年我們的莽撞已造成一次悲劇,難道你還要再來一次?!何況……我答應水芸不會傷你。」雷風華穩穩地站立在凸起的石塊上,雙眸染上一層複雜的色澤,那一張俊臉此時冷得地讓人覺得他好像不是雷風華。

  「哼!說的那麼好聽,我不見得會輸你!是你自己不肯叫出風雷劍的,那就別怪我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下手了!」萊爾咆哮著,然後一咬牙舉起火龍刀,瞬間那刀身閃爍著懾人的紅光,他眼一眯跨出腳步要飛奔殺出。

  他恨華茲恨了幾千年,現在就讓他們了結吧!

  「萊爾!求你別這樣!」水芸猛然地衝向前抱住他的腰身,不讓他再繼續攻擊。

  「你放開!」

  「不!我不准你傷害雷!我愛他!聽到了沒?!」

  萊爾渾身一僵,這麼一句殘酷的話如利刃般捅進他的心窩,讓他一時無法承受。

  她說……愛他?!她愛的人是華茲,而不是他自己?!

  不!

  等了千年、苦了漫無止境的煎熬怎能換來這麼一句殘忍的話?!

  他的心好痛,她可知?!

  憤恨地推開她,萊爾心一橫又想衝向前,如今之計就只有殺掉華茲奪回水芸的心了!但他才跨出一步又被沉重地拖住。

  「萊爾!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不想再懦弱一回!我愛雷!今生我只想把心給他!」

  多想捂著耳朵不教自己聽見這些話!

  他的夢碎了!心傷了!

  這麼長久以來他到底在追尋什麼?!到頭來.....到頭來竟依然是一場空!,

  他的水芸公主!那一個總是含笑對他的溫柔女孩哪裡去了?!

  「萊爾……」

  常幻想她可以屬於自己,也是這份夢支持著自己渡過漫無止境的孤獨歲月,而現在……現在她己親口將他推入失落的深淵!

  怎麼甘心呀!

  低頭看著阻礙自己前進的女孩,他清楚地瞧見她哭得滿臉淚痕。心又揪痛了!即使她傷了他,他也不要見她落淚。

  「你變了……以前你捨不得我,也舍不得華茲,所以寧可選擇死亡,而現在你是那麼斬釘截鐵地選擇了他……。我在你心裡已沒有半點地位了嗎……?」他淒苦地問著,雖然是一個問句,但他已清楚地知道事實。

  「不,不是這樣,只是……我愛他,所以我做了我最渴望的選擇。而你……每次碰觸到你冰冷的身子就像針刺入我的心口,我心疼你呀!只有讓你重新投胎為人我才安心。萊爾,我對你的愛並沒有消失,只是我用另外一種方式付出……」

  「夠了!別說了……」他閉起眼,身上的暴戾已消散,手中的火龍刀緩緩落地。「你不想再見我了?你希望我投胎轉世?」

  「萊爾?」

  為什麼他的語調如此沉,沉得像是快消散的低喃?

  「水芸,你會記得我嗎?……記得當年那個被你放人心裡的萊爾?」

  「我當然會記得!那一個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火使武神將;那一個寵溺我的熱情男子;那……為我沉淪、孤獨遊蕩在天地間的你……萊爾,我怎可能忘了你!」她哽嚥著,隱約感受到他即將離去。

  「是嗎?那就好。」低頭親了她額頭,他平靜得令人格外不安。雷風華揚眉看著他,似乎也感到一股怪異的感傷。

  萊爾離開水芸的身邊,抬起頭來望向眼前古老的城堡。「我的祖國,阿爾格呀!能再見一面真好。以一個武神將的身份卻沒有盡到一絲責任來保衛國家,我壓根沒臉再站在這.....」他低語著,神情染上一層淡淡的哀傷。如果他有淚的話,或許也會掉落。

  「萊爾!」

  愕然地發現他的影像起了模糊之感,好像漸漸地消散,水芸驚慌了一下才覺悟他可能準備投胎了,因此地強忍著心頭的離情依依、強忍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靜靜地看著他,深深地將他的模樣烙印至心湖深處。

  她不會忘了他!絕不會!

  正在傷感的時候,一個影子突然竄出大聲叫嚷著:「水芸!哎呀!」  

  「阿睿?!」驚訝地瞧清楚是阿睿從她背包內竄出來,水芸不禁叫出聲。這阿睿是什麼時候偷跟來,她竟一點都不知道!

  「他不是要去投胎啦!他正自己打散自己的魂魄,打算徹底化為這天地間的塵埃!你看他快魂飛魄散了!」阿睿急得大叫,看著萊爾的身影已快消失了。

  「你說什麼?!」

  魂飛魄散?永不再聚凝為實體?!不!他怎能如此對待自己?!

  水芸慌亂地奔跑到他身邊,想也沒想便緊緊地抱住他。「萊爾!不准你這麼做!你是存心讓我傷心愧疚死嗎?!我不要失去你!求你投胎吧!欠你的情,在來生……不管要輪迴幾次才能與你相遇,但有朝一日我定要還你這份情!」

  他眼睛依然緊閉著,像是沉睡了,但他的影像卻逐漸地恢復清晰,彷彿聽到她所說的承諾。

  阿睿在身旁飛繞著,雖然他一向很怕萊爾,但此刻他卻希望能幫上忙。「水芸,你快放開他!趁他還猶豫時,我得趕緊拉他下地府報到!」

  聞言,水芸連忙鬆手,阿睿見狀立即拉住萊爾一飛便失去了蹤影,只留下聲音迴蕩在地底。「水芸,我跟他一起投胎去了!、緣已盡,以後我們不會再相逢!雖然有點不甘,但是還是祝福你和雷風華那小子永浴愛河……」

  「阿睿?!」她的呼喚不再有響應,地底恢復沉靜,她不禁又難過地哽咽起來。

  「水芸,別難過了。這對萊爾是最好的,不是嗎?

  只要能重生,他就有機會再追求自己的幸福。」拉近她,讓她在懷裡哭個夠。他知道她有所愧疚,但一想到她不顧一切地選擇站在他一邊,就讓人窩心至極。

  「我一定傷他很重,所以萊爾才寧可選擇將自己的魂魄打散。」

  「可是現在沒事了,我相信你那鬼朋友一定會幫你照顧他的!」

  「嗯!」想起了阿睿之前怕極了萊爾那模樣就讓人啼笑皆非。今天所幸有阿睿幫忙,要不然她不知該如何挽救住萊爾。

  只希望他們一路順風。

  「看來又有訪客了。」

  聽著紛至沓來的腳步聲,雷風華不禁皺起眉頭,今天是怎麼回事?這隱密的古城遺址怎會有人來?何況三千年前他親自下了結界,應該不會有人找得到才是呀!

  他將水芸護至身後,然後看著狹小的洞道漸漸擠進一些人。只一下子,古城前已站滿了人,而且還攜帶槍械,看來這不是來頭極大的組織,要不就是有人請了傭兵。

  但是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又是如何找到這的?正納悶時,他在人群中瞧見一個身影不疾不徐地走向前。這麼一看,他終於恍然大悟。

  「呀!是那個算命老頭!」水芸也認出他來了,一時驚訝地叫出聲。

  「小姑娘眼力真好,才見過一面就牢牢將我記住了。」依然是一副悠閒的笑意,說他是笑面虎一點都不誇張。

  「你跟蹤我們?!」雷風華再一次將水芸拉至身後,一雙眼已滲透太強烈的防備。

  「不跟蹤你們,我哪找得到這失落的古國呀?」他笑呵呵地,一雙原本看來慈祥的眼睛望向遺蹟時不自覺地顯露明顯的貪婪。

  雷風華一咬牙,更加確定是怎麼回事了!

  眼前這老頭分明是偽裝算命仙故意接近他和水芸,然後以他為餌,釣出阿爾格的古城遺址。

  「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姑娘,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人,我有興趣的只有這座古城。天啊!你們瞧瞧!多美麗、多壯觀呀!」

  「打一開始我們就在你的算計之中?」

  「呵!呵!我一個老頭子別的才能沒有就是一生鑽研著易經、卜卦,各種東西方的命理研究。當我第一次遇到姑娘時,我就已看出了她的前世因果,我在想如果能挖掘出這古文明帝國,讓它重新站上世間,那麼我可就名利雙收了!姑且不論城裡蘊藏的寶物,光是在考古學上的價值就讓人難以想像。你們看,保持得那麼完美,這下可得引發一陣騷動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如願以償?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未免太快了!」雷風華陰惡地說著,三千年前他無法守住自己的國家,那麼現在他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廢虛再遭受一次蹂躪!

  「我知道火已走了!而你們倆因輪迴太多次,屬於你們的力量早巳削弱,還能有什麼作為?」老人捻了捻鬍子,壓根不在意雷風華的威嚇,反倒直盯著城堡看,一心幻想著不久之後的名與利。

  「你忘了你告訴我,我還有風雷劍?」

  「那劍不是你現在一個凡夫俗子能操縱的。」

  「是嗎?」

  「喂!別囉嗦了!我們要不要快點搜括寶藏啊?」身後一個粗獷的傭兵不耐煩地催促著。

  「就是呀!我們是聽說有大批的寶藏可挖才千里迢迢來到這,可不是來聽一堆廢話的!」紀律鬆散的傭兵們開始喧囂,當一個人踏出腳步後開始引發連鎖反應,所有的人都試圖往廢墟靠近。

  「別靠近!阿爾格必須繼續沉睡。」雷風華冷冷地警告著,但壓根沒人聽他囉嗦。

  「滾開點!別礙手礙腳!」粗暴的傭兵操起長槍指著雷風華叫囂著,想逼他閃退到一邊涼快去!

  「雷,怎麼辦?」

  「你先退去城門裡。」雷風華近乎命令著,看著他那嚴厲的神色,水芸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聽話地退開。

  雷風華沉下怒氣,閉起眼,雙臂突然高舉,對著地底呼喚出聲。

  「風雷劍,沉睡千年之久的神賦兵械呀!請甦醒過來。你的主人在呼喚,我--阿爾格帝國的風使武神將華茲,命你立即甦醒。」

  每一個人對著雷風華的喃喃自語都呆楞了下,須臾全暴笑出聲,嘲笑著他的裝神弄鬼。但他們笑容瞬間僵住,因為大地起了一陣震動,空氣中充斥著狂亂的詭譎。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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