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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蓮花席] 愛似狂潮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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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07: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愛似狂潮

作者:蓮花席
都怪她生長在爸爸無能、媽媽無知、妹妹白癡的家庭
害她放棄一流學府,來到這所三流學校當表妹的伴讀
「伴讀」事小,伺候那驕蠻的富家表妹可就令她頭疼
更悲慘的是,還得下海來一夜「援助交際」的戲碼
只是沒想到她的運氣好
碰上的竟是表妹「ㄏㄚˋ」得要死的夢中情人
帶她吃香喝勵,還陪她演一段氣死表妹的愛情戲碼
這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只是……戲怎麼愈演愈走調
教她糊里糊塗地老往他的愛情陷阱裡逃……
這個辣妹教他一眼就想「要」!
雖然假意好心的陪她來一段騙人的戲碼
但他生理上「要」她的邪惡力量卻燒愈旺
只是沒想到在他嘗過之後卻想一嘗再嘗
可悲的是,上了當的佳人已聰明的帶著他的心逃亡
害得他這個情場高手還得勞動爹娘幫他獵捕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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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08: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季雪熱的鑰匙還沒插到家門上,門就被開做了:迎接她的是笑得一臉諂媚的父母。

  「乖女兒,打工回來啦,辛苦了。」季母古秋的第一個趕到門邊,為大女兒開門,親密地拉著她的手進家門。

  季父季朗大叫二女兒。「雪如,幫姊姊拿鞋子。」

  「等一等,馬上就來!」季雪如在二樓的房間裡大喊,按著並飛快地跑下樓梯,一頭及腰、烏黑亮麗的秀髮因跑步而飛揚起來。

  季雪翹看著妹妹也是一臉的諂媚笑容,再看了一眼掛七牆上的咕咕鐘,沒錯,十一點。

  她愣在原地,盯著他們。

  這個時間是媽媽的美容覺時間,平時媽媽死都不會起來的。同樣這個時間,是妹妹的護髮、美容時間,而妹妹每天要花兩個小時保養她那顆頭上的東西。爸爸呢,平日吃飯後只會看報紙、看電視轉播的球賽,有時她忘了帶鑰匙,要爸爸起身幫她開一下門都是難上加難,得要她自己爬窗戶進來。

  而今天,他們全都盛大迎接她回家?

  他們是怎麼了?怎麼都反常了?

  這家子的每個人有幾斤幾兩重,她都知道。

  爸爸、媽媽一生平庸,只除了高中時風光過吧。因為爸爸季朗英俊、高大、挺拔,媽媽古秋霞美艷、風騷,在高中時,他們分別是學校公認的白馬王子及校花,後來高中沒畢業就奉子成婚。

  婚後至今,爸爸都在同一家紡織工廠當領班,而現在紡織業非常不景氣,還聽說爸爸任職的紡織廠有倒閉之虞。爸爸的薪水是全家主力經濟來源,日前全家正籠罩在爸爸將失業的陰霾中。

  媽媽是一個不算勤快、也不算能幹的母親。常貪慕虛榮拿家用去買衣服,當然是買給她自己和漂亮如洋娃娃的雪如的。她的廚藝也很差,因為邊看股市行情或連續劇邊做飯而忘東忘西,做出來的飯菜真今人食不下嚥,常害他們一家子餓肚子,沒飯吃。這時,爸媽及妹妹會叫雪翹出去為她們買一個一百元的便當。雪翹為了省錢,通常只吃白飯配蘿蔔乾。

  李家有兩個女兒,她和妹妹季雪如。

  她,季雪翹,功課一流,不曾補習,卻能考上國立c大非常有前途的資訊系。可是父母不在乎她的聰明,因為她完全沒有遺傳到父母外貌上的優點。以媽媽的標準來說,她嫌大女兒五官平凡: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太高,胸圍不雅地太大,一雙長腿太長不好買衣服。

  妹妹季雪如和季雪翹相反,她完全遺傳自父母親的優點,臉蛋漂亮如洋娃娃,身材嬌小玲瓏。

  季雪翹喜歡妹妹,但不得不說,妹妹的智商接近白癡。譬如,她小學時學了六年昂貴的鋼琴課,到現在還只會彈兒童歌曲。國中、高中補了六年習,現在還在補習班補習重考大學。

  季雪翹看來,依妹妹的智商,高中畢業就不錯了,但父母一致認為,補習班是一個釣金龜婿的好地方,所以就把她送進去了。

  父母對雪如惟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她能為他們釣得一隻金龜婿,改善家庭經濟。

  季雪翹被母親及妹妹擁著坐到餐桌前,而餐桌上不是她平日回來時冷冰冰的剩菜殘汁,而是熱騰騰、豐富的五菜一湯。她終於感到一絲家庭的溫暖了,眼眶不禁浮上感動的熱淚。

  但她不會忽略他們的目的。

  她眸光銳利地掃視爸爸、媽媽、妹妹,讓他們自慚地低頭後,裝出嚴厲的口氣問:「說,你們突然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目的?」

  「我就說我們家雪翹最聰明了。」古秋霞帶著好餡媚的笑容說。

  「少來,你從不在乎我聰不聰明。」雪翹完全不給媽媽面子,毫不客氣地問:「到底有什麼事?」

  季雪如藏不住話,興奮地說:「姊,我們要搬到台北了。」

  「什麼?」雪翹不太驚訝,她的父母常有驚人之舉。「我才大三,要搬你們自己搬,我留在台南讀書。」

  「我們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台南沒人照顧,我們不放心。」季胡說。

  「爸爸,你說這話太假了。」季雪熱的不滿寫在小臉上。爸爸何時關心過她了?啊,她明白他們對她好的目的了。她用施捨的口氣對爸爸說:「好,我知道了。你們安心到台北吧,我會按時把打工的錢寄給你們。」

  曾幾何時,她打工的錢也成為家裡的買菜錢。因為爸爸的薪水都被媽拿去炒股票,或揮霍掉了。

  季朗、古秋霞、季雪如相互對望了一眼,深感不安。

  於是,他們的態度更加慇勤了。

  古秋霞甚至幫女兒添飯。「雪翹,其實除了這個好消息外,我們還有另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季朗絞盡腦汁,還是說出這句:「我們知道你一向功課好,為父感到很欣慰。」他對大女兒的讚美詞,一成不變。

  「姊姊工作辛苦,我來幫你。」眼看姊姊一下子就吃完一碗飯,平日最懶的季雪如主動為姊姊添第二碗飯。

  「謝謝。」季雪翹故作冷臉地把碗交給妹妹,但心中其實大受感動。心想,懶如雪人的妹妹,真的滿可愛的。

  季雪如回來時,櫻桃般紅潤的嘴討好地說:「我最愛姊姊了。」

  季雪翹拿起碗筷,不雅地狼吞虎嚥,沒至理他們。

  沒辦法,她太餓了。今天滿堂課,當她趕到餐廳打工時已來不及吃飯,加上今天餐廳生意又特別地好,她連休息片刻的時間都沒有。

  「來,多吃點醣醋肉,媽媽知道你最愛吃這個,特地為你做的。」古秋霞不斷地為女兒夾菜。

  季雪翹邊吃邊不耐地催促他們。「有什麼話詩直說吧,待會吃飽飯,我還得去溫習功課呢。」

  古秋霞本來想再多巴結大女兒一些時候,但季雪如忍不住說道:「舅舅要提供爸爸一個工作。」

  「舅舅有這麼好心?」季雪翹頗為驚訝。

  她們只有一個舅舅,而這個舅舅是個不折不扣的勢利鬼。

  她記得五年前,他來過台南一次,穿著土裡土氣的西裝,同他們炫耀他從頭到腳的行頭,價值數十萬,但卻小氣地連她碰一下他的勞力士金錶都賺她手髒;舅媽還說要揍她。

  舅媽更誇張,她甚至還炫耀她圓滾滾的身材,是吃山珍海味來的。

  真是沒知識、沒文化、沒水準的土地暴發戶。有這種親戚,她真引以為恥。幸好舅舅住台北,與他們這種超級貧戶互不往來。

  「當然,別忘了你舅舅是我的弟弟,我一向他提到我們家的困境,他立刻答應幫我們。」古秋霞說。

  「可是台北的生活費很高,你們去未必划算。」季雪翹愈看愈不對勁,爸媽的眼神好像在算計她什麼似的。

  「其實我們也想過,但我們認為你妹妹應該到繁華的大都市見識見識才對,而且台北不像我們這鄉下地方,認識好男孩的機會將更多。」

  「雪如那麼單純,被騙的機會才會更多。」季雪翹說。「隔壁張老闆的兒子不是不錯嗎?我看叫雪如嫁他好了。」

  「姊,你怎麼可以這樣啦,張志吉是個小學畢業生、大胖子、矮冬瓜、缺兩顆門牙,還聽說得過花柳病耶。」季雪如的大眼,一下子就水汪汪了,分外地水亮動人,任誰看了都心疼。

  季雪翹第一個心疼,她只是嘴硬,其實她最疼妹妹。她立刻安慰妹妹:「跟你開玩笑的啦。」

  季文季母也安慰二女兒說:「別哭,姊姊跟你玩的。」

  「姊,我好想住台北喔。」季雪如向姊姊撒嬌。

  「去啊。」季雪翹說。

  古秋霞說了:「我希望你也能跟我們一起搬過去。」

  「我說過了不行嘛!」季雪翹說。

  「可是……」古秋霞有時真有點怕和大女兒溝通,因為她固執己見,口氣又凶巴巴的。

  「可是什麼?」季雪翹不耐煩地瞪了母親一眼。

  古秋霞又被大女兒嚇著了,用手肘示意爸爸講。

  季朗接口道:「你舅舅要你和我們一起搬過去。」

  「為什麼?」季雪翹愕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但仍狼吞虎嚥著。桌上的菜還很多,她從不浪費食物。

  「你記得和你同年的表妹古月齡嗎?」季明說。

  爸爸怎麼會問這種白癡問題?季雪翹不耐煩地答:「當然記得。」古月羚是舅舅的獨生女,美如天仙,卻比其父母更勢利。

  見女兒沒表現不悅的態度,古秋霞搶著說:「月羚去年考上A大,可是成績很差,勉強升上大二。」

  季雪翹批評說:「古月羚她忙著當花癡,當然沒空讀書,被退學活該,我一點也不同情她。」

  「你這孩子,說話真沒規矩。」見大女兒臉色又變了,古秋霞哈哈兩聲煞住,不敢對大女兒明說。

  天真的季雪如也很怕姊姊,可是她不會看人臉色,她直言道:「舅舅看你功課好,要你去做表姊的伴讀。」

  「伴讀?」季雪翹反應激烈地跳了起來。

  李家的其他三人全噤口了。

  「爸爸!」季雪翹大拍餐桌,怒火沖天地大聲問:「什麼叫伴讀啊?」

  「就是……就是……」季朗懦懦地垂頭。

  「我又不是古代人,還當伴讀?」季雪翹大聲嗤笑。

  季雪如以為姊姊真不懂,代父親解釋,「哎呀,意思就是說舅舅希望你去幫表姊護航啦,否則笨蛋表姊一定畢不了業。」

  季雪翹重重坐下,氣呼呼地瞪著爸媽及妹妹。「你們說啊,古月羚畢不了業關我什麼事?」

  季雪如天真地說:「姊,你還不懂嗎?舅舅說如果你不答應,就不介紹工作給爸爸了。」

  「不介紹就不介紹嘛,誰希罕。」季雪翹很有志氣地嚷道。「不是聽說紡織廠不會倒閉了嗎?爸爸又不一定會失業。」只是裁員;而她相信,做事最會混水摸魚的爸爸的大名鐵定上黑名單。

  「可是這樣我們就不能搬到台北了。」季雪如委屈地叫。

  「你們也不能害我沒書讀呀?」季雪翹也叫道。

  「你舅舅會幫你安排進人大學。」季朗不認為讀書很重要,他的高中是在婚後勉強讀完的。

  古秋霞連忙安撫大女兒。「對呀,雪翹,舅舅很疼你的,他用盡千方百計,幫你轉入台北非常著名的貴族大學A大。」

  「A大!A大是全台灣最爛的大學耶。」季雪翹責難地掃視他們。「而你們要我這個全國屬一屬二C大的高材生,轉學到那斯專門收容不會讀書的納拷子弟的三流大學,還當古月羚的「伴讀」?」

  「A大是最爛的嗎?」季雪如說。「不是耶,聽說很多人擠破頭想進A大耶,可見A大的競爭力很強呀。」

  「那是因為A大都是有錢人的子弟,許多抱投機主義、想攀權附貴的年輕人才會進那所三流大學。」

  「女兒,往好處想嘛。」古秋霞說大女兒的好話。「要不是你是c大的高材生,舅舅怎麼會需要你呢?」

  「媽媽說的對。」季朗猛點頭。「反正轉到A大,對你沒有損失,爸爸有份高薪的工作,我們家不用喝西北風,還能過比現在更優渥的生活。」

  古秋霞知道雪翹最疼妹妹,繼之動之以情。「你妹妹多希望搬到台北啊,她若不能搬去台北,一定非常失望的。而且你也希望妹妹有個好歸宿吧,我相信到台北一定能找到適合雪如的好男孩。」

  「可是你們也不能要我自毀前程呀。」

  「讀書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將來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古秋霞現實地說。「你妹妹如果嫁給了有錢人,一定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媽。」

  古秋霞改採苦肉計。「難道你真的希望看見爸爸失業,妹妹沒錢補習,媽媽得出去給人幫傭?」

  「當然不是。」季雪翹沒再爭辯。

  古秋霞握住女兒的手,堅定地告訴大女兒:「雪翹,只有你有能力帶領這個家,度過風雨飄搖的難關。」

  季雪翹知道父母親自私的話一點也不能聽,但,她著實心軟了。

  季朗裝出可憐相。「雪翹,你幫助爸爸,好嗎?」

  爸爸還沒說完,季雪翹就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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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09: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呵,呵,呵,呵。」下課時間,古月羚作做的嬌笑聲高揚過整問教室,她是故意引起同學注意的。

  埋首在書裡的季雪翹聽得都快吐血了,簡直是魔音穿耳。想到自己被鎖在古月羚身邊的悲慘、非人命運,她也欲哭無淚,只能怨歎了。

  「月羚,你今天穿得好漂亮!」陳月美諂媚地說。

  古月羚見是窮人陳月美,便刻薄道:「月美,你家雖窮,但你還滿有眼光的嘛。這件衣服是MADE IN JAPAN的,一件可不便宜喔。」

  季雪翹懶洋洋地抬起一眼,見陳月美臉都綠了一半,還掛得住諂媚的笑容,她著實佩服。

  「啊,月羚,香奈兒冬季新款的鞋才剛上市你就去買了呀!上個月我在雜誌上看過,穿在你腳上真漂亮。」古月羚的好友劉美美和孫麗麗走過來。

  古月羚立刻排擠掉陳月美。「還是和美美、麗麗一起聊天有意思,你們的品味才和我相同。」

  暴發戶千金遇上富家千金,就是這副德行——俗又有力。

  季雪翹今天忘了帶耳塞來。

  只要她們別聊到男人,她都可以忍受,但那是不可能的。她一轉學過來就發現,她們一天沒聊男人會死。

  果然,她們的話題很快轉向她們的神——齊天身上。緊接著,龍首、池中介也會被搬出來。他們是A大鼎鼎有名的「流星情人」,同年同系的好友,台灣三大超級富豪之子。因為他們,A大這幾年擁入更多貴族子女。

  接下來,她知道她們又要開始稱誦「流星情人」了。

  劉美美問了一個每天必問的問題。「你們知道齊天、龍首、池中介為什麼叫「流星情人」嗎?」

  如同每天一樣的情景,古月羚會瞠著吃人的目光回答:「因為他們像流星一般美好、閃亮。」

  季雪翹清楚得很,古月羚想吃的是「流星情人」。

  按著換劉美美每天必背的台詞,她高誦:「他們的愛像流星,不容易讓人捕捉。」

  孫麗麗高歎:「像流星般易消逝。」

  最後,劉美美、古月羚、孫麗麗一起朗誦:「好浪漫!」

  「我好喜歡龍首。」劉美美說。「不過不管他們三人哪一個愛上我,我想,我都會接受。」

  孫麗麗哀怨地說:「池中介是我的最愛,今生,我非他不嫁。」

  就外貌而言,「流星情人」的確出色,像在水中優遊自在滑行的高貴、華麗的幾隻天鵝。季雪翹對他們三人的欣賞僅限於此。至於其他方面,她真搞不懂,「流星情人」

  有什麼好?為什麼所有見過他們的女生都為之瘋狂?

  她曾見過「流星情人」在校園暗處揍人——仗勢欺人:也曾見過他們在校園角落調戲良家婦女——噁心死了。

  在她眼中,他們只是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庫子弟。活該他們每天都像市場上的豬肉,被人論斤議兩。

  古月羚傾慕地說:「真希望我能嫁給齊天。齊天的大眼睛最吸引我,還有那一身強健的肌肉,喔,太完美的身材了。」按著話調轉為哀怨。「可是他從未正眼看過我,而且他和余家羚學姊看起來是那麼相配。」

  這就說到其他兩人的傷心處了,「流星情人」從大一到大四,身邊女友不斷。平均兩個月換一次女友,就是還輪不到她們三個。

  季雪翹好笑地發覺,她們三人苦戀「流星情人」的命運相同,發誓永遠追逐「流星情人」的目標同樣堅定,真可謂「苦情三姊妹」。

  「我最崇拜余家玲學姊了,輸給她,我心服口服。」古月羚難得讚美其他女性,而且還是她的情敵。「她是余氏企業惟一的繼承人,比我們家有錢好幾倍,又那麼美,還是當紅偶像歌手。」

  「號外!號外!」一名女同學衝進來。

  季雪翹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BMW楊思雯。她有個外號叫「流星狗仔」,因為她專門追蹤「流星情人」,探得「苦情三姊妹」的歡迎。

  楊思雯跑到「苦情三姊妹」面前,大氣喘得說不出話。「大……消……息,是關於流……」

  「苦情三姊妹」一聽是關於「流星情人」的消息,紛紛緊張地催促。「什麼消息?

  趕快說嘛。」

  好不容易,楊思雯氣順了點才說:「我剛才在校園裡聽見,齊天提出要和余學姊分手。」

  「騙人!」古月羚驚呼。

  ……季雪翹痛苦地趴在書上。她真的快瘋了,這群女人在她耳邊吱吱喳喳,難道她們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難道她們不知道人生任何一件事,都比談論「流星情人」還有意義嗎?

  她受不了了,她要蹺課。

  「哎呀,上課鐘響了。」劉美美大叫。「我的口好渴。」

  「我也是。」其他兩人附和。

  正收拾書本,準備溜出教室的季雪翹搖頭想,她們口沫橫飛、不停地吱喳整整十分鐘,當然口渴了。

  「怎麼辦?口好渴,又沒時間去買飲料了。」劉美美可憐兮兮地說。

  「沒關係,我叫季雪翹去買。」古月羚命令,故意叫得全班都聽得到。「季雪翹,你去幫我買飲料。」

  季雪翹無奈地踅回去,伸手向她拿錢。「錢拿來。」

  古月羚從它的名牌皮夾掏出一千元大鈔,丟給她。「拿去,真窮連買飲料的錢都沒有。」

  季雷翹嘲諷道:「親表姊妹,明算帳。」舅舅叫她來當傭人的,可沒叫她來付帳。

  孫麗麗羨慕地說:「月羚,你爸爸對你真好,請個傭人來學校伺候你。我是沒有同年齡、家又窮的表姊,不然,我也要叫她來伺候我。」

  古月羚高傲地說:「別提季雪翹了,我寧可把她當隱形人,有這種窮親戚,真是丟臉死人了。」

  季雪翹在其他同學勢利、幸災樂禍的眼神下,恨得牙癢癢地走出教室。

  回來時,她無視於上課中的教授,大剌剌地走進教室。她一進A大就發覺,教授是這所學校最可惡的一團,個個懦弱地不敢得罪富家公子、千金,只敢欺壓窮學生,窮學生再加上成績不好,馬上就被死當,別想畢業。但她不怕教授,她成績好的可以代替他們幫學生上課了。

  古月羚看見她手上只有一瓶飲料,氣呼呼道:「怎麼只有一瓶?」

  「你老爸叫我來當你的傭人,又不是她們的。」季雪翹把飲料丟到古月羚面前,轉身就走出教室。

  她也不怕古月羚,因為古月羚剛好是教授眼中的那個例外。古月羚雖是富家千金,但她愚蠢地把所有教授都得罪光了。本來舅舅塞點錢給教授,她就可以ALLPASS。但小氣的舅舅想了利用她爸爸及她的好辦法,真是聰明。

  可惡的舅舅,安排了一個課長的職務誘哄爸爸來台北,不到三個月,又把爸爸降職,變成領班,每個月薪水也少了一萬五千元。但其實也不能全怪舅舅,爸爸內行的是紡織廠工作,現在換了電子廠,當然什麼都不懂。如舅舅說的,沒把頻頻闖禍的爸爸辭掉算是好的了。

  害她為了全家人,白天得忍受古月羚的驕氣,晚上得為了超級昂貴的學費打工。本來,她早已習慣打工生活,可是當打工的錢也成為家裡主力經濟來源時,她的壓力就大了。

  他們這回上台北,真的錯了。不過似乎只有她有這個認知。

  爸爸還是堅持在電子廠上班比較有前途。她真搞不懂,像爸爸那種散漫的工作態度,有所謂的前途嗎?

  媽媽和妹妹每天為認識台北的新環境,忙的不亦樂乎。所謂的新環境,就是東區各大百貨公司。

  每次她看見媽媽、妹妹大包小包提回家的衣服、鞋子……她的心就好痛,那都是她辛苦打工賺的錢哪。

  唉,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妹妹到了台北以後,的確變漂亮了。

  「美美、麗麗,你們昨晚有沒有看日劇「神啊,請多給我一點時間」?」古月羚第一堂課下課就和人高談闊論電視劇。

  孫麗麗像麻雀般吱吱附和。「有啊,有啊,金城武好帥喔!不過我的池中介比他帥多了。」

  「我比較喜歡看剛下檔的日劇「惡作劇之吻」,因為柏原崇比金城武還要帥。」劉美美說。

  「才不,「神啊。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最好看。」古月羚爭著說。「因為呀,我覺得金城武長得很像齊天。」

  「呵呵呵。」劉美美和孫麗麗傻笑地說:「那你是不是要學女主角去「援助交際」

  呀?」

  「什麼是「援助交際?」從不看報紙的古月羚問。

  「你連「授助交際」是什麼都不知通?」劉美美驚訝地問。

  孫麗麗在一旁竊笑,然後癡癡笑著解釋。

  「原來那就是「援助交際」呀!」古月羚瞭解後,風騷地笑。「可惜,我爸爸那麼有錢,在社會上是有頭有臉的大企業家,怎麼也輪不到我為了一張演唱會的票錢去「援助交際」。」

  劉英美三八道:「對嘛,如果不是我爸爸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還真想去玩玩看呢。」

  。「說中我的心聲了。」孫麗麗驕傲地道。「我爸爸是立法委員,我們家是容不下醜聞的。」

  「可是「援助交際」聽起來好好玩哪。」古月羚有點遺憾地說。「我真想知道,我的美貌有多少身價。」

  孫麗麗安慰大家。「這輩子算了吧,誰教我們都是有錢人的兒女呢。」

  「只可惜,我們不能去玩。」劉美美歎氣道。

  劉美美問道:「月羚、麗麗,今天是星期五,我們去狂歡一番,你們有沒有什麼好提議?」

  「西門町新開了一家PUB,聽說很不錯,我們開車去。」孫麗麗說。

  「又是PUB。」劉美美無聊地說。「其實PUB還不都大同小異,玩都玩膩了。不如去ABC跳舞吧,說不定還有機會碰到「流星情人」。」

  「啊!」古月羚大叫一聲。

  「幹嘛叫這麼大聲!很沒氣質耶,你知不知道。」孫麗麗被嚇了一跳生氣道。這個政界出生的千金小姐,自視比古月羚高一等。

  劉美美問:「月羚,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玩的地方了?」

  「嘿嘿嘿。」古月羚把她們拉近。

  三人黏作一團,賊笑伴隨竊竊私語,還不時瞥向季雪翹。

  季雪翹疲倦地趴在桌上。昨天打工時,因為她有不會醉的酒量,所以被酒保挑中試喝新調的雞尾酒。今天一早,她就嘗到宿醉的新鮮感了。

  但處在這種高分貝的噪音下,她想睡一下也不能。

  「神啊,救救我吧!」她快瘋了!偏偏今天是星期五,晚上七點到九點還有兩堂課。

  季雪翹都快哭出來了。

  以前,她大可蹺課,找一個安靜的角落睡覺,但自從上星期為了飲半的事,舅舅在公司把爸爸臭罵了一頓,害她打工回家後,被爸爸訓斥了一頓,還被規定以後上課時,不能離古月羚五步之遠。

  惟一慶幸的是今天不用打工,明天沒課,今天可以睡列明天中午。不幸中的一點小小的幸福。

  晚上九點。

  「苦情三姊妹」攔住季雪翹。

  古月羚親切地叫住她。「雪翹表姊,等等我嘛。」

  「幹嘛?」季雪翹生氣地停住腳步。

  「我想邀請你到我家玩。」古月羚笑容可掬地邀請。

  「不要。」季雪翹繞過她往前走,完全不給古月羚面子。

  「你給我站住,季雪翹!」古月羚氣死了。

  季雪翹轉頭,不客氣地告訴她。「現在下課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傭人了,你最好給我客氣點。」

  「月羚,你的傭人太囂張了!」劉美美很討厭季雪翹。

  孫麗麗也是,附和道:「要是我家的傭人,我一巴賞過去了。」

  古月羚被好友一起哄,覺得很沒面子,破口大罵:「季雪翹,你忘記上回的教訓了,是不是?還敢這樣對我說話?」

  季雪翹氣憤地停住。可是她也不是好惹的,她罵了回去:「古月羚,你也別忘了,期中考要到了,信不信我害你滿江紅,成為全系成績最爛的笑柄,看你還有沒有臉待在這個爛學校。」

  「你忘了你們全家靠誰吃飯的嗎?」古月羚又拿這點要脅她了,她也只有這點能對你拿喬。

  「我建議你別再拿這個威脅我。」

  古月羚天不怕、地不怕地說:「我命令你,今晚一切都要聽我們擺佈,否則,我就叫爸爸把你爸爸開除。」

  「你敢!」季雪翹耍狠道。

  「我不敢嗎?」古月羚與她出狠地對視。

  劉美美興奮道:「季雪翹,你認命吧。」

  季雪翹垮下了肩膀。「你們想怎樣?」

  古月羚得意道:「我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季雪翹把眼淚眨回眼眶內。她太累了,所以才會想哭,而不是又被欺負了。

  「我們要你去「援助交際」。」古月羚她們三人異口同聲道。

  「什麼?」季雪翹被押上古月羚的車。

  「好玩,好玩。」劉美美說。

  「不能讓她穿這一身破T恤和牛仔褲。」孫麗麗也興奮地說。「我們得把她打扮打扮,才能成功。」

  開車的古月羚大笑。「沒錯,我們先帶她回我家打扮打扮。」

  一個小時後,被重新打造過的季雪翹被推到西門町大街上。

  劉美美問她:「季雪翹,你記得台詞吧?」

  哼,古月羚以為威脅她,她就沒轍了嗎?想要她去當應召女郎,下輩子吧。季雪翹從頭至尾都沒理這群三八的白癡。

  古月羚警告她。「季雪翹,我警告你,你若不聽我們的話,我真的會把你爸爸開除喔。」

  「你們再不滾,我怎麼開始你們的遊戲。」季雪翹一揚頭,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開了。

  「苦情三姊妹」躲在暗處興奮地竊笑。

  劉美美說:「喂,你們看,季雪翹打扮起來,其實也不醜耶。」

  古月羚嫉妒地說:「穿我的名牌衣服,醜八怪也變天鵝了。」

  「月羚說的對,季雪翹醜死了。四肢長的像猩猩,脖子長的像長頸鹿。」孫麗麗也嫉妒地說。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成功。」劉美美吃吃地笑。

  「喂,如果成功了,季雪翹今晚豈不是要失身?會不會害了她呀?」孫麗麗比較膽小。

  「哼,她早就不是處女了。」古月羚隨便污蔑季雪翹。

  「你怎麼知道?」其他兩人問。

  古月羚笑地間她們,「你們還是處女嗎?」

  劉美美和孫麗麗頓時臉紅。

  「啪,有人來了!」劉美美大呼。

  她們還看不清來人,但古月羚惡毒地微笑。「如果季雪翹敢不聽我們的話,我就立刻開除她老爸。」

  「她走上前搭訕了!她真大膽。」劉英美驚呼。

  「她還滿聽話的嘛!」古月羚滿意道。

  「看不出來她那麼不要臉。」孫麗麗歧視道。「要我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我寧可咬舌自盡。」

  劉美美也說:「與心愛的人做愛是一回事,要我為了錢而出賣、作賤自己,我也寧可自殺。」

  「要等她被帶到賓館才算數。」古月羚仍是一臉惡毒的微笑。

  「對,我們待會也跟蹤她到賓館。」劉美美附議。

  「哇,好玩極了。」孫麗麗興奮極了。

  「嗚……好累。」龍首下車後,累的把手重搭在齊天的肩膀上。

  「少囉唆。誰不累?你別忘了,我也打全場。」齊天甩開他的手,又附加道:「而且我今天的得分比你還高。」

  「不過多兩分而已。」龍首不服氣道。

  「今天要不是我最後投的那一球,我們就輸了。」池中介的精神好的很。

  「你這個沒榮譽感的傢伙沒資格說話?」龍首氣得K池中介一拳。

  「我一起床,臉沒洗、牙沒刷就趕到球場,這叫沒有榮譽感?」池中介提醒他們。

  「你們又不是沒有宿醉,加上被個女人纏一整夜的經驗。」

  「總比我們在球場上汗流浹背好吧。」龍首說。

  「那是你們兩個剛好都沒女友,怪誰?」池中介得意道。

  齊天笑開,酷逸的一張臉像流星般閃耀迷人。「龍首,決賽時我們兩個也故意遲到,讓這小子一個人累死。」

  「好主意。」龍首綻開亮眼的笑容。

  「流裡情人」的三人都是A大籃球隊的主力球員,去年敗給T大,只拿到亞軍,對輸不起的「流星情人」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發誓今年一定要拿冠軍。

  而今大與T大爭奪進級之寶,差點因輸球而失去爭奪冠軍的機會。只因為池中介宿醉加上昨天和女友廝磨到早上,只來得及出賽最後十分鐘。直到最後一刻,A大才反敗為勝。

  池中介聰明地轉開話題。「齊天,我們找了十三家舞廳,都還找不到家玲,我看算了。」

  「我非要找到她不可。」

  「你還說你沒有對家玲念念不忘?」池中介無聊地調侃齊天。

  「也難怪,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甩掉。」龍首俊俏的臉上,蘊含著玩笑。

  其實龍育和池中介都知道,齊天和余家玲只是青梅竹馬。不過余家羚可不這麼想,否則,怎麼會傳出他們戀愛的消息。但齊天向余家玲表白後,余家羚負氣投向一個三流製片的懷抱。

  「你們太無聊了也別惹我,行不行?」齊天懊惱地說。就算他和家玲不是戀人,他就不能關心她嗎?想到任性的家玲,他就一肚子火,要不是她是余世伯的女兒,他才懶得理她。

  「行,我們知道。」池中介和龍首搭著眉,愈走愈慢。「你想英雄救美,讓她重回你的懷抱。」

  「你們要是不關心家羚,先回去啊。」齊天隱忍著怒氣,瞪著他們的後背。他找他們一起來,是怕家玲對他又有所誤會。

  「我們還得幫你追女人呢。」龍首閒閒地說。前幾天,他才剛甩掉女友,在新歡來臨前,他都有空。

  「今天晚上受你們的鳥氣也受夠了。這是最後一家,如果還我不到家玲,我發誓,不再管她了。」

  齊大修長的腿,跨著性格的步伐走在他們前面,日光灼熱地盯住前方身材曼妙的辣妹。

  季宮翹回頭,剛好看見「苦情三姊妹」像烏龜把頭縮著。儘管看不見她們討厭的臉,但討厭的聲音隱約可聞。

  「季雪翹,機會來了,快點走上前去問他要不要跟你「援助交際」。」古月羚從牆角飛快地探頭一秒,見她還呆立著,氣得再發聲威脅。「趕快過去,不然我就開除你可憐的老爸!」

  該死的古月羚,有一天她非剝了她的皮,祭她李家的列租列宗,洗卻古月羚對她李家的羞辱。

  這一帶非常暗,她定睛猛瞧,隱約看出有三個高大的男子朝她而來!感謝神,從他們的衣著看來,是年輕人。

  目標接近!天啊,她必須猛眨眼睛,才能確定這麼酷逸、帥氣的男子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張稜角分明的俊朗臉龐、英氣逼人的濃眉、深遽謎樣的雙眸、俊逸的鼻樑、酷逸的雙唇。略近中分的頭髮長及衣領,髮梢隨著步伐輕揚。裹在黑色小直筒褲裡的雙腿修長,腳上踩的是一雙拖鞋型的皮鞋卻無礙他邁著性格的步伐。瘦削的臀部、有力的腰桿上,一件緊身翻領的白色短襯衫,只扣了三顆釘子,隱約露出一片令女人屏息的胸膛,兩隻肌肉鋼硬的手臂露在短袖外。

  在她打量他時,齊大濃眉下的黑眸也離不開她。不是完美、精緻的臉蛋,卻有吸引他的小小美麗,明亮的大眼睛、圓潤嬌悄的鼻頭、如花開綻放的肩瓣、個性的小下巴。

  最挑惹他的是她一身幾乎今他吹口哨表達贊意的曼妙身材,在黑暗中散發乳白誘人光澤的肌膚裹在性感、露肩、緊身的紅色小禮服下。豐滿的胸脯呼之欲出,他真想伸手把她們掏出來舔咬一番。

  齊天還沒認識她,就想要她。

  太強烈的吸引力了!季雪翹覺得靈魂快要被他吸進去了,身軀異常燥熱,她不自覺伸出舌頭舔舐乾燥的肩。

  唔,一定是因為身體太累、太虛了。她今早為宿醉而苦,又為了省錢,一整天沒吃東西。

  難怪會有這麼異常的反應。

  在那名男子再接近她時,她的心忽然起了疑惑,怎麼覺得他好眼熟?他是偶像明星嗎?

  不管了,酷哥總比老人家好吧。

  季雪翹跨前一步,男子立刻停住性格的步伐,古大的身影籠罩住她。她發現自己只及他的肩膀,所以他起碼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如此貼近的距離,她覺得三魂七魄墜入了一團綺麗繽紛的亂流裡,說不出話來了。

  齊天低沉的嗓音,發出溫柔好聽的聲音。「嗨。」當他決心認識一名陌生女子時,他會傾他所有的溫柔獵取芳心。

  季雪翹嗆咳了幾下,才順利發出聲音。「先生,一個晚上只要十萬元,你就可以得到我。」

  齊天楞住,不確定地問她:「我沒聽錯吧?」

  他不相信她?季雪翹只好益發嬌柔地經啟朱唇,「十萬元。」

  龍首和池中介接近他們,問齊天:「你認識她?」

  季雷翹雙眸再度一亮,為他同樣出色的同伴屏息。

  她的反應落在齊天的眼裡,他略微不悅地告訴同伴。「她在問我要不要用十萬元請她陪我一個晚上耶,這種話題,像是舊識嗎?」

  池中介馬上傾身,俊俏的臉蛋湊近她提議道:「小姐,我出二十萬,而且我保證一定令你滿意。」

  龍首也插一腳,手臂粗魯地摟著她的肩。「我出三十萬。」

  「你們嚇壞她了。」齊天知道他們故意的,這是他們常玩的小遊戲,當他們其中一人鎖定目標時,另外兩個人就故作粗魯,突顯另一人的溫柔。但他無法控制地把他們拽到一旁,用了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暴力,他們雙雙被他拽到地上,正愣愣地看著反常的他。

  齊天握起女郎的手。「跟我走。」

  池中介和龍首並不介意地生起來。一個為齊天歡呼,一個高喊:「喂,家玲她怎麼辦?」

  「你們幫我找到她後,把她帶回家!」齊天帶著她上車,立刻開動車子。「你叫什麼名字?」

  「季雪翹。」一股熟悉感又湧上芳心,她輕問:「你叫什麼名字?」

  「齊天。」

  他是「流星情人」之一的齊天?季雪翹當場楞住,瞪著他。

  「你認識我?」他柔聲問。

  「不,我怎麼會這麼不……有幸認識你這號大人物。」她臉頰僵硬的像殭屍,所以綻開的笑容看起來很可笑。

  她心想,怎麼那麼倒楣,遇到「流星情人」。真不幸!

  她撒謊,不過一個溫柔體貼的紳仕不能拆穿女士的小謊言。他小心地問:「你真的缺錢嗎?」

  她生氣地說:「不,就算我窮,我也會懣自己的勞力賺錢。」

  齊天莞爾,體貼地說:「看得出來。」

  季雪翹倒看不出來,他——齊天還有體貼的心?

  「我剛才看見你在顫抖,是不是背後鬼鬼祟祟的人威脅你?」

  「你發現了!」她驚訝地問。

  他溫柔地輕聲細語:「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威脅你,或許我可以幫助你。」

  「幫我?」

  「當然,如果你需要幫助。」他綻開溫暖的笑容。

  她迷惑了。「你為什麼想幫我?」

  「我以童子軍的榮譽發誓,沒有其他不良企圖。」齊大舉起三隻手指頭,笑開那張酷逸的雙唇,用深情的黑眸迷惑她。

  季雪翹的一顆心為他迷人的笑容、紳仕的風度而像花般怒放。

  她原本以為「流星情人」是納庫子弟、女人叢裡的毒蛇、校園中的混混、頹敗的花心大少。

  但齊天的溫柔體貼,化解了她對「流星情人」的心結。

  或許……她嫉妒「流星情人」有錢的身世,才說人家是納庫子弟。她想起「苦情三姊妹」,或許……女人才是毒蛇。他溫柔的關懷真的不像混混的行為。騎士的善心,一定是被蜂蜂蝶蝶玷污了。

  不可置否的,他的溫柔、體貼烘暖了她的心。她娓娓道出她被「苦情三姊妹」整的經過。

  「太過分了!」齊大臉色鐵青地怒吼。若是她遇上別的男人,豈不馬上被拖進暗巷強姦了。

  「你說過你願意幫我?」他的怒氣帶給她安全感及感動,在學校,從來都沒有人主動願意幫助她。

  「當然。」氣憤之餘,他也慶幸自己先遇到了她。哪個男人不下流?不過,他會帶給她溫柔難忘的一夜。

  他真是個紳仕。季雪翹心想。

  「緊跟著我們的那部紅色金龜車,就是她們嗎?」

  「嗯。」

  「我們來整整她們。」

  「怎麼整?」

  「看我的。」齊天把車開進巷道,在狹小又彎曲的巷道內快速前進。

  季雪翹頻回頭,瞧古月羚的車不斷摩擦到兩旁的牆壁,她大笑。「真想看到古月羚的金龜車四腳朝天。」

  就在她說完時,古月羚真的撞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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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09:49 |只看該作者
  「哈哈哈哈!」季雪翹開心地大笑。「真過癮。」

  齊天著迷地望著她天真的笑臉,以及悅人的開朗笑聲。

  耗費精力的大笑過後,季雪翹像洩氣的氣球癱進椅背裡。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季雪翹點頭。「我肚子好餓。」她覺得昏昏欲睡。

  齊天皺眉,「怎麼不早說,我們去吃東西。」他加快車速。「你睡會兒吧。」他空出一隻手,從後座勾來一件外套給她。「套上,到時我再叫你。」

  季雪翹呼吸著齊天週遭散發的美好空氣,閉上眼睛,昏沉沉地睡著。


第三章


  「雪翹。」齊天輕喚她。

  「這裡是哪裡?」季雪翹張開眼晴,立即迷失在一片溫柔的黑眸裡。

  半夢半醒中,她以為自己像出席一場盛大的化妝舞會,他是王子,她是仙蒂瑞拉。

  「城堡旅館。」齊天說。

  季雪翹當然聽過「城堡旅館」,世界頂尖五星級旅館。旅館!她睜大眼睛坐直。「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

  「在「城堡旅館」裡吃飯?」

  齊天下車,繞過車頭,為季雪翹開車門。

  季雪翹下車,吞著口水。「真的要進去裡面?」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進去裡面吃飯。

  齊天點頭。

  「啊!」季雪翹看見山坡下古月羚的紅色金龜車。「你看,那不是「苦情三姊妹」

  的車,原來我們還沒甩掉她們!」

  「你一定很不過癮吧?」

  「不,我很生氣。」季雪翹瞪著漸駛上山的金龜車,眉頭都要緊皺在一起了。「真想把那隻金龜車踢下山。」

  齊天為她活潑的話語笑了。「我有更好的方法。」

  「真的嗎?」她仰起頭,興奮地期待。

  他邪氣地微笑。「我們去住總統套房,她們勢必要住我們隔壁才能監視你,那必會議她們破財。」

  「好主意耶!」她漾開開心的笑容,隨即又收起笑容,皺著眉頭問:「但是,這裡的總統套房要多少錢呢?」

  「幾萬元吧。」齊天聳肩表示不知道。他出門都刷卡,從不付現。

  季雪翹嚇了一大跳。「休息一下就要那麼多錢?」

  齊天心裡想的可不是只休息一下,不過他規避道:「報復獲得的快感,遠勝過金錢的付出。」

  「不會吧。」她失望地說。「失去金錢的哀傷,遠勝過被欺負的心痛。」

  「錢的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齊天明亮、溫暖的黑眸完全掩藏住意圖染指的不良居心。

  「我看算了吧。」她可是人窮志不窮,轉身想回車裡。

  「不行算了,剛才你睡著時肚子還餓的呱呱叫,所以我訂了兩份消夜,現在服務生一定把它送到房裡了。」

  「我的肚子才沒有呱呱叫呢!」季雪翹臉羞紅地否認。他那麼紳仕、文質彬彬,她怎麼可以那麼粗鄙呢?就像「苦情三姊妹」形容的:窮酸樣。

  齊天體貼地立刻改口:「那一定是我的肚子呱呱叫。」他笑地灑脫地說。「我也餓了。」

  季雪翹發出可愛的笑聲。「那我勉為其難陪你吃消夜。」

  在古月羚她們眼中,她或許是窮酸,但她要給齊天留下好印象。如果他是現代版的王子,她就要是他的仙度瑞拉。

  「謝謝。」齊天飛快地吻一下他早就覬覦的臉頰。

  季雷翹的手飛快撲上他吻過的臉頰,警聲響起,嬌悄的臉上露出一點點的不滿和戒意。

  齊天狼般的野心隱藏在那張酷逸的臉下,只流露無法掩藏的著迷。他在心中歎了口

  氣,季雪翹真的讓他疑惑了。他不過小小、不算吻的吻,就把她嚇壞了。她究竟是聖女?

  還是浪女?

  季雪翹清秀的變眉微蹙,考慮著她或許該掉頭就離開,不該跟他到旅館開房間。

  「抱歉,我一定嚇壞你了。」幸好今天的褲子夠緊,否則她看見他無法克制的慾望不嚇昏才怪?

  不過,今晚之後,她將習慣他的盜吻。

  季雪翹再度信任、屈服於他的溫柔之中。她釋然地微笑,不過還是口頭警告他。「齊天,不准你再吻我。」

  「遵命。」他揚起勝利的微笑。

  「喚,她們來了!」

  「我們快進去。」齊天拉著她的手進去,用她的名登記房間後,還故意留下許多線索供她們追蹤。

  季雪翹跟著他走進他的城堡。

  「哇!」季雪熱板總統套房的豪華震懾了。

  齊天倒是很自在地走向精緻典雅的餐桌,滿意地打開一盤盤法式套餐。他回頭催她,「快來。」

  季雪翹根本沒力氣走近了,只能遠遠望著佳餚,猛吞口水。

  「幹嘛不過來?」齊天回頭,為姻的模樣愣住了,她像一頭餓虎般百盯著桌上的菜餚。

  她可憐兮兮地說:「我走不動了。」

  齊天認為她在作戲,不過還是大笑地走過去,把他的千面女郎抱過來。「可憐的小孩,你一定娥壞了。」

  這回季宮翹沒力氣反駁,只顧拿起刀叉。可是餓壞的手顫抖得厲害,阻撓她狼吞虎嚥的計畫。她不時露出懊惱的神情。

  齊天這才相信,她是真的餓壞了。他憐惜地接過她的刀叉,寵愛地餵她吃。

  季雪翹從沒受人寵愛過,她貪心地想嘗嘗看。反正只是一頓飯,無傷大雅吧。她性感地張開政瑰紅唇。

  齊天愈來愈納悶,她到底是誰?一會兒像個可憐的孤兒,垂涎不留吃過的豐盛美食:一會兒像個被嬌寵的公主,習慣別人的慇勤服務。

  嗚……她飽的好想吐。她覺得衣服快被鼓脹的小腹撐破了,如果真破了,古月羚鐵定會殺了她。可是最後一道甜點是一個誘人極了的蛋糕,她花了好一會時間盯著它。終於,她以不該浪費食物為由,吃了它。

  齊天有趣地看著她,納悶她這曼妙身材是如何保養的。她的肌肉柔軟,不像上健身房維持的。

  吃完蛋糕,季雪翹終於感覺到不尋常的靜默。她不安地想,剛剛這間總統套房美麗的餐室內,該不會只有她大啖的聲音吧?

  她不太好意思地拿起酒杯,臉微紅地走到陽台。

  陽台很寬廣,像個隱密的小舞台。她喝下酒,濃烈香醇五0年份的蘇格蘭威士忌。

  齊天只不過是個大學生,還真懂得享受。

  齊天放了一張柔和的輕音樂cD後走向她,環住她翩翩起舞,溫柔地俯頭輕吻她細緻的肩膀。

  季雪翹沒有阻止他,因為她想再嘗一次在車前那樣輕柔、呵護的吻。他的胡罷扎得她好癢,她呵呵笑了出聲。由第一個吻期待第二個吻,到微啟櫻唇,貪婪地等待由她的肩膀、脖子、下領游移上來的熾熱雙唇。

  她醉了,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他醉人的吻。他的舌頭滑入她的厲內,遊戲般挑弄她的。

  這是它的初吻,不過她成長得很快。

  她學著他的動作,吸吮他的舌、輕舔他的肩,直到聽見他自胸腔深處發出的呻吟。

  她以為這就是結束,她想退出,但他強悍的手再度攫住她的感覺。她閉上眼睛,不敢證實他的大手撫摸的是不是自己赤裸的胸部。

  齊天拉下她的禮服,當她豐滿的胸脯跳躍出來完美地呈現在他眼前時,他飢渴地用嘴覆上去,由經吻到盡情所欲地逗弄。他的雙手熟練地採訪她誘人的胴體,當他的手尋訪至女性神秘的曲線內時,為那片濕潤而歎息。

  他的手指進入她的處女地時,季雪翹尖叫出聲,驚得想掙脫,稚嫩的反應卻相反地留住他的手。

  「求求你……」季雷翹完全迷失了,不知該怎麼衝出如此窒人的性感。她的指甲挫敗、報復似地拍人他的肩膀。

  「放鬆,寶貝。」齊天大口喘氣,盡可能輕柔地將她放在地上,高大的身軀令她的變腿大張,他的手才得以出來。

  她躺在地上,劇烈喘息地看著他解開褲檔,露出巨大的男性象徵,而他正打算將它導入她的體內。

  季雪翹痛醒了,她這才驚覺他正對她做的——強姦。她驚慌地大叫:「不要!你住手!」

  一陣尖銳的刺痛止住她的聲音。

  「難怪你會害怕。」她的純潔今他楞住,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狂喜擴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自虐地強迫自己緩下來,先用溫柔的吻取悅她。

  「住手!滾出去!」疼痛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揮拳捶打強壓著她的厚重胸膛,雙腿羞憤地踢著他。

  「我的天。」她的每一掙扎都讓他更加深入她快溺死他的蜜源深處。但他剛才太急躁、太快進入她了,她還沒完全適應他。她太緊繃了,他必須忍耐,他自覺有責任給她難忘的第一次。

  「走開!」季雪翹憤怒地大喊,她被他弄得痛死了,他怎麼還如此霸道地佔住她的身體,不肯離開。

  他憑什麼?

  「不要動。」齊天怒吼。「該死,教你不要動,你踢得更凶。」他克制的汗水佈滿全身,他口出惡毒的詛咒。

  看他愈痛苦,她愈得意,心就愈狠,暴力的腿愈踢愈烈。「混蛋,我叫你滾開,你沒聽到嗎?」

  「我快被你折磨死了,你還動!」齊天報復似地重重打了她的屁股和不馴的大腿幾下。

  「啊——」季雪翹不停高聲尖叫著。其實這點痛任何人都可以忍耐,但她故意叫得好像斷手斷腳,報復它的粗魯。

  「住口,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齊天迅速掩住它的嘴,對著它的大眼說。「我放開你的手,你別叫了,知不知道?」

  她氣死地點頭,等他一放開手,她尖叫得比剛才響亮一倍。雖然她的嘴迅速又被他的大掌掩住,但她得意地想,也許花園裡熟睡的小鳥都被她叫醒了。

  「該死。」齊天詛咒連連,不顧力道失控的手掌是否弄痛了她,惡言道:「你那麼喜歡叫是不是?」

  季雪翹眨著眼淚。

  他的溫柔呢?他的騎士之風呢?他的體貼呢?她還以為他是真正高貴的王子呢,原來是比豬狗還不如的禽獸。

  「我就教你怎麼叫床吧。」齊天放開她的嘴,抓住她的臀部,不顧一切、瘋狂地開始進出她體內。

  季雪翹吃驚的呼喊、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及在他肩背上劃出血痕的野蠻小手,都刺激加速他瘋狂的律動。

  當她的四肢開始纏住他、體內歡迎的熱源狂湧地包圍住他,他卻好整以暇地緩了下來。

  他緩緩將自己退出她的體內,然後加速度重新衝入她。他揚著輕笑盯著她,反覆這種折磨人的伎倆。

  她發出一聲沮喪的吶喊後,浪蕩地擺動臀部誘使他加速。

  而他沒讓她失望,他再度失去控制,不斷瘋狂、強力地衝撞她,每一次都幾乎將她沖離地面。

  經過剛才那一番爭戰,高潮很快來臨。

  她瞇著眼,看見在他們上方爆裂開來的金色光芒。

  兩人呼吸回復平穩。

  齊天還壓在她身上。

  季雷翹閉著眼睛,表面平靜,呼吸著仍然存在的性感空氣,內心卻沮喪不已。

  他動了動。

  季雪翹張開眼睛,剛好看見他拉開保險套,她迅速別開瞬間火紅的臉。

  「還這麼害羞?」他發出低沉的笑聲。

  保險套畫過她的視野飛入垃圾桶。她恍然大悟,生氣地質問:「你什麼時候戴上它的?」

  「放音樂的時候。」齊天開始溫柔地吻她醃紅的迷人臉頰。

  她狂怒地大喊:「你早就計畫強姦我,對不對?!」

  「甜心,你別忘了,是你先點燃我心中那把火的。」他大笑。「不過,你真的很誘人,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發誓今晚一定要得到你。」

  季雪翹禁不住他的侮辱,突然發狂,像只野貓伸出野蠻的十指利爪,狂蠻地撕刮他平滑的胸肌。

  「住手。」他迅速抓住她的手,寬容地笑著搖頭。「甜心,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熱情印記已經夠多了。」

  「放開我,別再碰我!虧我還以為自己誤會你,原來你比我原先想的還要下流千百倍!」

  他目光有趣、但銳利地問:「你的意思是你早就認識我?」

  「誰這麼不幸,認識你這個下流胚。」她狂猛地掙扎。「放開我!我無法忍受你的髒手碰我!」

  齊天的雙目再度氬氯起來。「乖乖,我建議你別再動。」

  季雪翹記起剛才情色的片段,立刻靜止下來。

  可是他脆弱的慾望禁不起她赤裸嬌軀的誘惑,慾望在她的眼前活生生彈跳起來,抵在她的小腹上。

  「我的天。」她想她一定會因為看見這一幕而羞死。

  「我要你……」他沒再浪費一秒鐘,雙手攫住她豐滿的胸脯,俯下雙唇,舌尖、牙齒挑逗其上的蓓蕾,滿意它們立刻在他眼前挺立。

  「住手!我不要你!」她顫抖地叫喊。

  「小騙子。」他抬起一雙美麗的眼睫,取笑她。「何不輕鬆地承認你要我,讓我們快快樂樂做第二次。」

  「快快樂樂?我沒聽過比這個再噁心的話了!」她噁心地想吐。「你這個下流胚,我瘋了才會想和你做這種事!憑你這個航髒鬼也想碰我?」她氣瘋了,再度劇烈掙扎起來。

  「你真有張惡毒的嘴巴。」他在女人花叢間,是只最受歡迎的雄蜂,從沒被女人這般侮辱過。

  「怎麼?被螯到了嗎?」她高傲地揚起下巴。

  「我才是那只蜂,而你,會渴求我直搗你的花心。」他的手滑過她的小腹,直截地優入她的花心深處。

  她尖叫道:「拿開你噁心的髒手,我高貴的身體不是你能碰的!」

  「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笑話,就別自抬身價了。」他冷語地報復她惡毒的嘴。「你和我以前玩過的女人沒兩樣。」

  「你!」她被他的話傷得發不出聲音。

  「呼。」他重呼出一口氣。她真能惹人發狂的想一拳揍下去,轉眼間,又惹得人想愛憐珍惜。

  她在他軟弱下來時,抬起膝蓋,重重打擊他腿問的男性部位。「你去死吧,大色狼!」

  她從他底下翻身出來,沒時間欣賞他彎腰痛呼的狼狽相,直接衝到餐廳拿起電話,按下櫃台號碼,大喊。

  「救命,我被人強姦了!」

  ……櫃台那邊的女服務生聽得愣住了,傻愣愣地問:「小姐……真的嗎?你……你是幾號房的?」

  她不滿櫃台小姐怎麼會這麼白癡?她破口大罵:「這種衰事還有假的嗎?你會不知道我是從哪裡打過去的?你白癡啊?還不趕快報警……」

  「我的天!」

  齊天呻吟著、狼狽地走過去,搶過她手中的電話。她掙扎不已,不過,她沒有多少機會掙扎,他直接、迅速地以自己強大的力氣將她整個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混沌地思考著,剛才在櫃台時,看過櫃台小姐的名牌。對,張嘉琪。他以迷人的嗓音道:「嘉琪小姐嗎?我是齊天。」

  「齊先生!」

  張嘉琪非常驚喜鼎鼎大名的齊氏少東還記得她這號小人物,高興的大喊聲穿過話筒,傳到了季雪翹耳裡。

  「嘉琪小姐,對不起,打擾你了,這是誤會,是我女朋友玩的小遊戲。」

  「是,我相信你。」

  季雪翹實在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她尖叫出聲。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齊天匆匆掛上電話。

  他憤怒地扯掉電話線,轉向她,「你鬧夠了吧?」

  「誰跟你鬧!我要去報警,你給我滾開!」她當然不敢去報警,這種丟臉的事情不可以鬧大。

  她徹底激怒了齊天。

  他俯下唇狂吻她,粗魯地弄痛她細緻的唇。他本來準備不顧一切地滿足自己,但她的話刺激了他。

  「滾開,不准你碰我!」她有掙扎,但還是接納了他強行進入的男性堅挺。她挫敗地喊。「你是我見過最噁心的混蛋。」

  「那我就如你所願,當個混蛋吧。」他微抬起身,一隻手滑到他們緊密相合的地方,用力地撫弄另一處女性核心。他首先感到的是一把火燃燒他,而後團團的濕熱包圍住他。

  他濕滑的手指捧住她的臉,嘴角揚著勝利的微笑,得意地問:「告訴我,還要我離開你嗎?」

  她無助地孀動身摳,不住地呻吟,無法回答。

  他的勝利維持不到三秒鐘,便再度被她的性感擊垮。強烈的欲流爆炸開來,他開始狂野地律動。

  她的嬌軀緊緊攀住他,跟隨他狂猛的衝擊。

  甜蜜的歡愉包圍住他們。

  熟睡中的季雪翹感覺到一雙熟悉、溫柔的大手輕撫著她,她像貓般撫媚地躺平嬌軀,那雙溫柔的大手立刻侵襲她女性嬌柔、敏感的部位。

  她猛然清醒,張開欲情迷濛的眸子,雙手抓住他意志堅定的大手。她索性扭開身子,背對著避開他。

  「再給我一次。」齊天的聲音因欲情而沙啞。

  「不要。」她把羞紅的臉理入羽毛枕裡。

  這是第幾次了?第四次。剛剛的第三次,他把她抱上床,然後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再一次佔有她。

  齊天在她的驚喘中從後面進入她。

  剛開始,他非常溫柔,輕吻的唇、逗弄的手輕柔似羽毛。而在最後結合時,他們像團狂舞的火焰,激烈地互燃,一同攀至最高的燃點。

  齊天蓬勃的精力終於耗盡,在他昏死前最後一秒的意識是不可置信,從來只有他征服女人,而他沒有被女人征服過。

  季雪翹雖然疲憊、虛弱、疼痛不堪,但她羞愧地清醒著。她拉起被單蓋住身軀前,她看見一處處青紅的瘀青和吻痕。她的身體曾數度、沒用地背叛自己,屈服於他。但是,她甚至不能用強姦來指控他。

  空氣中充滿性愛交歡的氣味。季雪翹跳了起來,匆匆穿回自己的衣著,氣的用腳端他。「齊天,你給我起來,我要回去了。」

  她一連又端了好幾下,他仍像只死豬一樣無動於衷。

  她氣的咒罵出三字經,「去你的,這裡是鳥不生蛋的山區,你知不知道坐計程車回去要花多少錢啊?」

  要死了,她氣沖沖地找到他的皮夾。「既然你不送我回去,就別怪我拿你的錢坐計程車。」

  她抽出皮夾裡的千元大鈔時,看到了他的車鑰匙,便立刻把皮夾去口原處,順手拿起車鑰匙。

  她會開車,但沒駕照。發動車子時,她陰笑地從照後鏡望一眼別墅二樓窗簾翻舶的窗戶。「呵呵,齊天,我就拿你的寶貝愛車來練習。」

  她原來是那麼得意她駕馭得了這部昂貴、龐大的賓士,就像幻想駕馭狂野的他般的快感。可是快到家時,突然有只小狗從巷口衝出來,她緊急煞車,車子卻撞上對街街底的電線桿。

  賓士車頭全毀,電線桿有驚無險地搖搖欲墜。

  她害怕地棄車,畏罪潛逃。

  好險現在時間還早,沒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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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10: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午餐時刻,在校園僻靜的角落,可怕的「苦情三姊妹」正在欺負「可憐的」季雪翹。

  至少,在旁人眼裡看來,是這種情景。

  「季雪翹,你到底說不說,那天和你到「城堡旅館」開房間的男人到底是誰?」古月羚手叉腰,惡人惡狀地逼問。

  「我都說過了,我不認識。」季雪翹不耐煩地回答。她們從第二天開始逼問她同樣的問題,已經一個星期了,她們到底煩不煩?

  「他叫什麼名字?」古月羚問。

  「不知道。」她答。

  「你跟他整晚共處一室,你會不知道!」劉美美尖叫。

  「我才不信。」孫麗麗孩子氣的稚聲說。

  「鬼才信你的話。」古月羚口無遮攔地說。「不然你們做愛的時候,你們都怎麼稱呼彼此的?」

  又來了。

  季雪翹揚起輕愁的小臉,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她的人生得和這群一無是處的白癡女人攪和在一起?

  「說話呀!你別以為不說,我們就會放過你。」古月羚一副恨不得嚴刑拷打,逼她招供的樣子。

  「月羚,乾脆叫伯父把她爸開除,看她還敢不敢反抗我們。」與季雪翹同學了三個月,劉美美已經瞭解她根本不怕她們。

  「對。月羚,那天你就是用開除她老爸威脅她,她才肯乖乖聽我們的話去做「援助交際」,你再威脅她嘛。」孫麗麗有點不悅地催古月羚。她不懂月羚為什麼不放狠話威脅驕傲的季雪翹。

  古月羚氣勢稍嫌薄弱地說:「季雪翹,你要是再不老實說,我真要了爸爸開除你老爸了喔。」

  少來了,古月羚為什麼不從一星期前就去下這個威脅?哈,季雪翹笑笑地看穿她。

  「下星期就期中考了,你敢嗎?」

  「你!」古月羚雖氣極了,但真的還如季雪翹所言,她不敢。

  「月羚,你幹嘛怕她呀?」孫麗麗說。

  「你成績好,當然不怕。」季雪翹代古月羚說。「我表姊就不同了,她還得靠我這個「伴讀」幫她作弊。」

  古月羚氣得滿臉漲紅。

  「那你只要告訴我們,和你進「城堡旅館」的,到底是不是我們的齊天?」劉美美問。

  原來她們猜到了!

  她們若不提到那個噁心鬼的名字,她還不至於生氣,現在她們提到了,一把無名火便在她體內竄燒。

  她失控地伸出手指指著劉美美的前胸。「齊天又怎麼樣?整天在我耳朵邊提那個惡小鬼,害我都快吐死了!」

  「你敢罵齊天是噁心鬼!」苦情捍衛齊天的古月羚衝過去,甩了季雪翹響亮的一巴掌。

  過去,古月羚不過動口而已,還不至於動手打人。季雪翹不勝委屈地搬著臉頰,她真想不顧一切和她大打一架,但她還是忍住了,她還有爸爸的飯碗要顧。追根究柢,還是要怪齊天!

  她氣憤地說:「你們這群無知的白癡女人,當齊天是神啊?我告訴你們吧,他的身體比子孑孓還噁心,嘴巴比糞坑裡的大便還臭。」

  「住口!」古月羚氣瘋地大吼。「你別以為我除了拿你爸爸威脅你,就沒其他方法制你了。」

  「你想怎樣?」季雪翹昂著下巴,才不怕她們。

  古月羚想到一個非常毒辣的方法威脅她。「我要去告訴校長,你違反校規,去做「援助交際」。」

  「哇,月羚,你真是天才,想到這個法子!」劉美美和孫麗麗歡呼。

  古月羚又繼之欺人太甚道:「我還要把你去做「援助交際」的航髒事公諸出來,讓所有男生都唾棄你!」

  「你太過分了,那是你們想出來的遊戲耶!」季雪翹臉色蒼白地叫道。她太低估古月羚的智商了,她早該防範古月羚要的小人手段比任何人都多。而且,她一點都不會懷疑古月羚不會去校長面前告她一狀。

  「你說不說呀?」古月羚得意道。「只要你告訴我們,和你開房間的男人到底叫什麼名字?」

  「好,我告訴你們。」

  「苦情三姊妹」睜著大眼,好緊張地等待。

  「他姓王。」

  顯然「苦情三姊妹」有多害怕她們聽到的是齊天的大名,現在不是了,她們紛紛地鬆了口氣。

  季雪翹心中想著齊天混蛋的臉,輕笑一聲後說:「名叫八蛋。」「王八蛋」這名字太適合齊天了。

  「可惡!你要我們!」隨著「苦情三姊妹」尖細的吼叫,六隻爪子齊朝季雪翹撲抓過去。

  季雪翹生氣地決定受夠她們幾個了,新仇舊恨加起來,她出手和她們打了起來。她不是軟腳蝦,三兩下就制服她們的花拳繡腿。

  幾番纏鬥,「苦情三姊妹」敗北地跌成一團。

  古月羚哭得呼天搶地。「季雪翹,你不想活了嗎?敢打我?」

  又到月底,季雪翹為了省錢,又沒吃早、午餐了。和這些惡女纏鬥後,她餓的頭暈眼花、眼盲金星。

  她勉強站得挺直,她不能讓她們看出,她已經不行了,否則會被她們打死。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虛張聲勢地大喊:「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仗勢欺人!」

  「你……」古月羚嚇得說不出話。

  季雪翹揮舞拳頭,嚇唬她們。「你們還不快滾!」

  「苦情三姊妹」害怕地落荒逃跑。

  古月羚一跑出安全距離外,回頭喊:「季雪翹,你等著看你爸被開除,你被校長踢出校門吧。」

  季雪翹不甘勢弱地喊話回去。「你要是不怕畢不了業,儘管去你爸和校長那邊告狀啊。」

  「你別以為我不敢。」古月羚丟下狠話後離開。

  「雪翹,你沒事吧?」柴新紅紅著眼睛從樹幹後跑出來。

  季雪翹眨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新紅,你在哭嗎?」

  「她們好可怕!」

  「你都看到了?」

  柴新紅腿軟地跌坐在地上,手埋著臉又哭了出來。「請你原諒我,我太膽小了,看見你被打也不敢出來幫助你。」

  季雪翹彎下腰,低頭好笑地看著她。「你看我需要幫助嗎?」

  「這麼說你不會怪我了?」柴新紅抬起破涕而笑的臉。

  「怪你?怎麼怪也輪不到怪你呀。」

  她按摩著膝蓋,柴新紅看到了,立即伸出手掀開她的裙子,驚聲大呼:「雪翹,你被她們打傷了!」

  「不是。」季雪翹搖頭。

  這是舊疾,上回開賓士車時撞傷的,按著每天上班,根本沒時間休養。她想起開賓士跑車的經驗,露出滿足地微笑,還是值得的。

  柴新紅輕摸那片瘀青,嬌柔的聲音歎道:「看起來好嚴重!什麼時候弄傷的?」

  「上星期。」季雪翹怕新紅擔心,所以騙她。「已經不痛了。」其實一碰到就痛得要死。

  柴新紅看著她,崇拜地說:「你好勇敢,還和她們打起來。而我,光是想反抗她們和你光明正大做朋友都不敢。」

  柴新紅生性膽小、害羞,連和不認識的繫上同學說話都不敢,所以有個外號叫「膽小鬼」。

  她的父親是銀行經理,家境富裕,卻完全沒有千金小姐的驕氣。她是季雪翹在A大惟一的朋友,被「苦情三姊妹」警告不准接近季雪翹後,還是常在中午時間買午餐請季雪翹吃。

  「環境太複雜,局勢太惡劣,你這個膽小鬼還敢和我做朋友,我就阿彌陀佛了。」

  季雪翹真心地說。

  一個人再怎麼堅強,還是需要朋友的。

  「你想她們真的會一狀告到校長那邊去嗎?」柴新紅擔心地問。

  「一定會,古月羚的八字和我相剋,她巴不得我死,她一定會去告的,這回我一定完了。」

  柴新紅無助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季雪翹大大地歎息。「唉!」

  「別難過嘛。」柴新紅笨拙地安慰她。「像你說的,期中考快到了,古月羚未必真的敢去告你。」

  「你以為我是為那個難過呀?」

  柴新紅點頭。

  「怎麼可能嘛。」季雪翹躺下來,四肢很不雅觀地在草皮上敞開呈大字型,她餓昏了,無法兼顧形象了。「我是快餓昏了。」

  柴新紅粲然笑開。「這個我能幫你。」她一溜煙地跑開,不一會兒又得意地帶兩包吃的回來。

  「哇!麥當勞。」季雪翹從草地上跳起來。

  「我上節沒課就先去買了等你下課一起吃,後來你走的時候沒看到我,我又看到古月羚她們說要找你,所以就跟在她們後面來了。」

  「新紅,你真好。」季雪翹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她餓的不管有沒有錢了。「錢先欠著,改天我領薪水時再還你。」

  「雪翹,請你的啦,你不要太和我計較錢。」

  「有錢人真好。」

  柴新紅笑她。「你只有在餓肚子的時候,才這麼說。」

  季雪翹笑地沒回答她。她很快吃完一份麥香雞餐,柴新紅卻為她擔心地一點東西也吃不下。

  季雪翹吃飽了才問:「新紅,怎麼不吃?」

  「我擔心古月羚真的去校長那兒告你的狀。」

  「我還想拜託她去告狀,讓我被退學算了。我寧願重孝大學聯考,也不要再忍受古月羚了。」

  「那你家人怎麼辦?」柴新紅指出現實問題。「你只是口硬心軟。」

  「我被學校退學,我爸也沒轍了。」

  「雪翹,別灰心嘛。」柴新紅看出她灰心的臉,急忙安慰道。「校長不會這麼糊塗的,她們不能隨便誣告你。」

  「誣告?」她露出有點納悶的樣子。

  柴新紅沒有看見她的表情,逕自為她抱不平。「她們太過分了,打算憑空污蔑你,你那麼有志氣,怎麼可能去「援助交際」嘛!」

  季雪翹霎時滿臉通紅,幸好已經吃飽了,否則一定胃口盡失。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柴新紅天真地問。

  幸好一大群男生的聲音傳來,季雪翹撥開樹叢,偷看出是A大出名的幫派天龍幫的幾個流氓經過,她用手示意柴新紅。「噓。」

  柴新紅好奇地把臉湊過去,兩個人躲在樹叢後偷看。

  「老大,「流星情人」分明是和我們作對!」鼻青臉腫的小劉說。

  「放心,小劉,我們會替你報仇。」天龍幫的老大說。

  其他人群情激憤地舉手大喊:「打倒流星情人、打倒流星情人、打倒流星情人。」

  「停。」老大一出口,全體人員便靜默下來。老大說道:「「流星情人」太狡猾,我們不能明爭,要暗鬥。」

  一群人再度舉手吶喊:「我們一切都聽老大的。」

  「好,我們先從齊天的女朋友下手。我們綁架余家羚,通齊天單獨前來赴會,然後揍得他屁滾尿流。」老大陰狠地說。

  其中有人說道:「不是聽說他們分手了嗎?」

  「那是誤傳,你沒看他們上星期天天膩在一起嗎?」老大為他的抗議而重揰他的頭。

  「不過齊天很花心,還是保險點,小陳、小朱,你們兩個負責監視齊天十天,先確定齊天的女朋友是誰。」

  「是。」

  天龍幫的人群解散後「哇,哈哈哈!」季雪翹仰天大笑,大聲歡呼,「太棒了!老天有眼!」她還激動地從樹叢裡跳出去,失態地狂舞。

  柴新紅不懂雪翹為什麼這麼興奮,她都快擔心死了,她問:「雪翹,你趕快去警告齊天好嗎?」

  季雪翹驚奇地停了下來,眨著疑問的大眼問:「他們要綁架齊天的女朋友呀!」

  「幸好我不是齊天的女朋友。」季雪翹重新洋溢著過度幸災樂禍的表情。「齊天被揍死我最高興。」

  「齊天的女朋友是余家玲學姊耶。」

  剛才天龍幫的人說齊天整個星期都和她膩在一起!一整天?早加晚?季雪翹突然生氣地詛咒:「誰教她是齊天的女朋友,她去死好了!」

  「雪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柴新紅不高興了。余家羚非常有人緣,連柴新紅也喜歡她。

  「你喜歡余家玲,自己去警告她。」季雪翹收拾書本,打算先走了。

  柴新紅低下頭,嚅嚅地說:「我不敢。」她不敢和陌生人說話。

  季雪翹收拾好課本,過去安慰她。「新紅,你別擔心了。天龍幫綁架余家玲的目的是為了引齊天出面,再痛揍他一頓。目前的環境人複雜,局勢太惡劣,我們應該自掃門前雪,別多管閒事,尤其是齊天的事。否則天龍幫的人查出是我們告的密,我們性命堪虞,屆時誰來保護我們?我可連買倌材的錢都沒有喔。」

  「可是……」

  「相信我,齊天不是個好東西,他被揍死活該。就算是天龍幫為A大清除校園敗類,也算做了件好事。」

  「雪翹……」她總是能顛倒是非。

  季雪翹掩不住興奮,嘴笑得開開的。「我真等不及想看齊天被痛揍的情景。啊,我應該去打聽天龍幫打算在哪邊動手。我一定要去看齊天的下場。」

  柴新紅想到剛才雪翹在「苦情三姊妹」面前對齊天的批評。「雪翹,你和齊天有仇嗎?」

  「何止有仇,我恨死他了!」

  突然,柴新紅張大嘴巴,雙日圓瞠地瞪著季雪熱的後面。

  「季雪翹。」

  「幹嘛?」季雪翹不友善地轉過頭,瞬間,她明亮的小臉垮了下來。她在校園中躲齊天躲了一個星期,她躲他可不是為那一晚的事害羞,而是,她怕他來向她索討撞壞賓士轎車的修繕費。

  她打算躲幾個月,熬到他畢業就沒事了,可是……現在……完了。

  齊天身後的龍首和池中介發出震耳的爆笑。

  「齊天,想不到你今女人這麼厭惡。」龍首爆笑道。「你還誇說從沒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

  「她可是千真萬確討厭你,恨不得你被天龍幫的傢伙大卸八塊。」池中介大笑。「伸太失敗了。」

  「他的身體比子了還噁心,嘴巴比糞坑裡的大便還臭。」龍首學季雪翹的聲音。「哇寒,有夠絕。」

  池中介對季雪翹說:「你可大大傷了我們齊天的心了。」

  龍首幫齊天說話。「我們的齊天為了你茶不思、飯不想,請了台北市所有的私家偵探找你。」

  池中介再度發出爆笑。「齊天這回可是生平第一次踢到鐵板。」

  「你們這兩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不要亂說好不好,我找她是因為她偷走了我的寶貝車子。」

  果然,齊天是來跟她討修車費了。季雪翹臉色慘白、惶恐地看著他邁著性格的步伐朝她走來。

  「雪翹,你還說不認識齊天。」柴新紅說。

  季雪翹對柴新紅的話充耳不聞,仍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愣著。

  柴新紅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龍首衝口而出。「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偷聽別人說話?」

  龍首的雙眸在看到柴新紅後,突然變得認真。「你是膽小鬼?」柴新紅這個「膽小鬼」在A大校園很有名,因為她太美了。

  「我叫柴新紅!」柴新紅不高興地大喊。

  柴新紅的大喊突然驚醒季雪翹。

  「我不認識他。」季雪翹抓著新紅的手臂,掉頭即走。「我們走。」

  「不認識?」齊天的手一把拉住季雪熱的長髮,把她扯進懷中。「你竟敢說不認識我?」

  季雪翹毫無防備地被他緊摟進懷裡,嚇得尖叫。

  「你的尖叫真今人懷念。」齊天笑開了臉,在她面前蹲下,掀起她的裙擺檢查她的膝蓋。

  季雪翹僵住,不敢亂動。

  齊天憤怒地咒罵:「季雪翹,你的膝蓋沒斷,真是奇跡。」

  「我……」季雷翹害怕地說不出話。

  齊天站起來,皺眉地盯著她。「有沒有看醫生?」

  「當然沒有。」她哪來的錢啊。

  「你白癡呀!」齊天氣地一把抱起她。

  「惡,你要幹嘛?」帶她到警察局嗎?她心慌地猛烈掙扎。

  「看醫生啦。」他生氣地看著她害怕的小臉。這女人太可惡了,把他當什麼了,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鬼嗎?

  「看醫生?」她生氣地捶一下他的肩。「幹嘛不早說,害我嚇得要死。」

  「不然你以為要去哪?」

  「警察局。」

  「幹嘛去那裡?」

  「要我賠償你賓士的修車費啊。」她趕緊又緊張地接口。「我跟你說,要我賠,我可沒錢喔。」

  他仰頭大笑。

  「你不怪我嗎?」

  他還是一逕地大笑。

  「我把你的賓士車頭撞得稀巴爛,還把它丟棄在街頭耶。」

  齊天止住了笑,俊逸的臉龐,儘是無限的溫柔和愛憐。「我關心的是你。」

  季雪翹紅了臉,目光躲避地別開。他對她這麼好,她卻一心只想怎麼規避責任,還希望他被天龍幫打死。

  她難過地把臉埋進齊天的胸膛裡。

  齊天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從來都沒有人關心過她。她撞車回家的那天,爸媽還責備她不該忘記家庭責任,只顧著玩而忘了打工。

  她把他的賓士車撞壞了,他卻說:「我關心的是你。」

  她感動地好想哭。

  「雪翹……」柴新紅想追上去。

  龍首摟住柴新紅的纖肩。「跟我走,膽小鬼。」

  「可是……」柴新紅很擔心雪翹。

  池中介目光閃過一線利光,他邪笑地警告柴新紅。「你最好放大膽點,別被龍首欺負了。」

  「他是什麼意思?」柴新紅納悶地問龍首。

  「別管他。」龍首的笑容比池中介還邪惡。

  柴新紅被迫地跟著他走,她在心中掙扎了好久,才有勇氣開口。「龍首同學,可不可以請你把手拿開。」

  龍首大笑,非但沒把手拿開,反而摟得更緊了。他有趣地俯望著她,著迷於她細緻臉龐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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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10: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齊天把季雪翹輕放在車前。

  「上車。」他打開車門,把她愣著的頭壓下,塞進車裡。

  「哇,積架耶!」她驚喜地東摸摸,西摸摸漂亮的車體,羨慕地看著他,「開積架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警告地瞥她一眼「不准你動我車子的主意,不准你再開車。」

  「我就知道你小氣,所以上回才聰明地先嘗嘗開賓士車的滋味,真過癮。」

  「我——」

  她猛眨著眼,方才覺醒的表情驚呼。「剛才一直都是你抱著我嗎?」

  他點頭。

  「有沒有很多人看見?」她轉向車窗外,他的車停在這麼顯眼的地方,而且現在又是人最多的下午第一堂課前。不用問了,當然很很多人看見。

  他發動車子,微笑地問:「你怕天龍幫的人綁架你?」

  「當然,他們誤會的話,我豈不完了?我會有生命危險耶!」

  「我會保護你。」

  他深遽黑眸裡的情意與溫柔烘熬了她的心,再度地,她別開羞怯的目光,故意輕快地說:「我想他們也不至於誤會才對。不過,保險點,以後我們在學校不小心碰面,就裝作不認識彼此。」

  他平穩地把車子開出學校。

  「你覺得怎麼樣?」她轉頭問他。這個好方法還必須他的配合才行。

  齊天直視前方,不懷好意地牽動漂亮的嘴角。「你想可能嗎?」

  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該不曾往考慮要不要叫她賭償賓士車的修理費吧?

  她季雪翹是聰明的,噤口不語。

  其實季雪翹是笨的,齊天想的是怎麼把天龍幫連根拔除,確保她的安全。

  季雪翹看他把車開進一棟高貴典雅的雕花鐵門內,好奇地問:「這裡是醫院嗎?」

  她怎麼不曉得台北有這麼漂亮的醫院。

  齊天沒有回答,開了好久以後,把車停在一棟像別墅的豪宅外。

  「到普通的醫院就好了嘛。」季雪翹抱怨地下車。

  「少囉唆。」齊天拉著她的手。「進來吧。」

  豪華的木雕大門自內開散。

  季雪翹皺眉地看著開門的老伯,看那老伯的穿著真像個傭人。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恭敬地鞠躬,但剛挺直年邁的身軀,在看見少爺身旁的女人時,嚇得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果然!季雪翹也瞪突了眼,與老伯的小眼睛對望。

  「請陳醫生到家裡來一趟,這位小姐受傷了。」齊天下令。

  「是。」管家彎腰。

  「你幹嘛帶我到你家?」季雪翹生氣地大喊。

  「我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而且我家離學校最近。」齊天依然拉著她的手。「走,到我房間。」

  「幹嘛到你房間!」季雪翹甩開他的手。

  「少囉唆。」齊天一把抱起她。

  「放開我!」她一路掙扎。

  「喂,不要亂動。」

  季雪翹豈會乖乖就擒,她扯開喉嚨,不管這裡是靜謐的高級別墅內,高聲尖叫:「放開我!」

  「安靜!」

  剛好爬上樓梯,他報復地故意鬆了下手,季雪翹嚇得摟緊他。「喂,齊天,你給我小心點!」

  他得意地大笑。

  「你故意的!」

  「我看你的食量很大呀,怎麼那麼輕?」齊天輕鬆地抱著季雪翹進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好大……好豪華的房間!」季雪翹坐起來,睜著大眼環顧房間,這裡就像上回住過的五星級飯店總統套房般豪華。她愣愣地問:「這房間幾坪呀?好像比我家還大兩倍!」

  「少問無聊的問題。」齊天站在床沿,命令她:「把衣服脫掉,我要檢查你身上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季雪翹毫無戒心地取笑他的小題大作。「笑話,我看起來像有重傷的人嗎?如果我真有重傷,一個星期前就死了。」

  「很好。」齊天坐上床沿,高大的身子傾向她,迫她倒下,他的大手把她的T恤衣擺拉出,解開裡面內衣的釘子。

  季雪翹費力地抓住齊天的手,他的手指不再進擊反而糾纏住她的手,她甩也甩不開。

  緊接著,他的肩便親熱地貼近。

  這麼灼熱、這麼柔軟、這麼溫柔地經挑她的唇,她嬌羞地做喘不過氣。「不……不要這樣……」

  她的肩還戒慎地緊閉著,齊天不斷地要求。「給我……」

  「醫生……」

  「醫生來之前,我們還有時間……」

  「不要……」

  「不許你說不。」

  他的舌頭長人她的唇內,她立刻迷失地張開雙唇迎接他,在他加深的采索中,發出陣陣呻吟。

  齊天的雙手急切地撩起她的裙子,拉下她的底褲,解開自己的褲檔。他並沒有試圖脫下兩人身上其餘的衣物,高大的身體便疊上她的,釋放的堅挺立刻長摳直入女性濡濕的甜蜜甫道內。

  他的身軀像一團火,炙熱她的。她在他身下顫抖,嬌軀在他瘋狂的律動驅使下熱情地搖擺。

  一股閃耀炫惑的性感攫住他們,在最美的那一刻,他們同時抵達高潮。

  好一會兒,室內只有他們沉重的呼吸聲。

  她終於回復意識,驚喘剛剛開放的行為。還有更糟的,她意識到自己還雙腿大張地躺在他身下。

  她難為情地掙扎要推開他。

  他從她的懷中抬起頭來,看見她埋怨的眼神,他笑容得意地說:「我們開始來檢查你的傷勢。」

  「你好可惡!」她把臉撇開,無法面對他。

  「哪裡可惡?」他笑容依舊。

  「你又用你的溫柔陷害我,讓我不知不覺又被你帶上床。」她拚命地推著他厚重的胸膛,他卻死皮賴臉她便賴在她身上。

  「我想你想好久了,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齊天色情地把臉埋在她的胸脯間。

  她瞬間紅透了臉,猛扯他的頭。「你這大色狼!滾開。」

  「滾?」他輕鬆地抓住她細弱的變腕,雙唇邊逗弄玩咬她一邊的胸脯,邊說:「誰教你被我找到,我哪有輕易放過你的道理!」

  「拜託,不要這樣!」她放棄掙扎,無助地要求。

  「除非你告訴我,」他開始進攻另一邊的胸脯,從輕柔似羽的吻開始。「你不喜歡我這樣。」

  「我不喜歡。」她氣息微弱地說。

  「小騙子。」他的手放肆地優入她的腿間,露出滿足的表情說:「如果你真不喜歡,就不會有反應。」

  他的輕慢態度侮辱了她,她氣憤道:「那是生理反應,就像你遇到母豬也會勃起一樣的道理!」

  他大笑地進入她準備好的體內。「你可不是母豬。」

  「齊天!」她驚喘地被迫接受他。

  高潮過後,季雪翹氣憤地罵道:「齊天,和你這種人發生關係,簡直讓我噁心到極點。」

  齊天仰頭大笑,自信地取笑她。「季雪翹,你這話太沒公信力了,沒有女人會相信你的話。」

  季雪翹原本躺在他平滑胸肌上的柔軟小手氣得狠狠抓他一把。「你敢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

  「喔。」齊天痛得大叫,重重打了一下她的臀部後,抓著她的變腕調整姿勢後滿意道:「安全了。」

  他用長長的雙腿把她困住,姿勢曖昧極了。季雪翹滿臉通紅地不敢動彈,因為一動就會碰到……「嘟、嘟、嘟。」

  內線電話響起,齊天接起話筒。

  「少爺,陳醫生來了。」

  齊天輕撫著季雪熱的雪背,輕快地告訴管家。「陳伯,季小姐只有膝蓋瘀青,其他部位狀況良好,你請陳醫生回去。」

  「是。」

  電話掛上,季雪翹想抗議,齊天卻接住她柔軟的嘴唇,溫柔地說:「睡一會,你都有黑眼圈了。」

  她每天都有黑眼圈,可是她的父母視而不見,同學拿她的黑眼圈譏笑她;只有他,關心她。

  他還真的關心她!

  不,不可能的!

  她推翻那點感動,繼而諷刺地想,做愛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見他關心她的意願,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迫她屈服於他。

  不過她真的累的無力抗議了,竭力睜著欲昏睡的眼睛,她不能睡,她還要打工,可是,他的床真的好舒服;他的床一定是她在百貨公司看過,價值數十萬的那種總統專用床,才會這麼舒服。

  齊天憐惜地放開她,幫她躺好,讓她睡得舒服些。她不到三分鐘就沉睡,想必累壞了。

  他看了時間一眼,隨即起床著衣,準備到公司。他從大三開始課都排在早上,下午到公司上班。

  換好衣服,他忍不住愛撫她睡著後格外清新的臉龐好一會兒。

  在齊天打開房門時,季雪翹抬起一隻沉重的眼皮。「齊天,你要去哪裡?」

  「你醒了?!」齊天走回床邊。「我父母到歐洲,今天公司又有一場我非出席不可的會議,所以我必須到公司一趟。」他微笑地撫摸她愛睡的小臉。「你留在這裡多睡一會吧。」

  「我也想啊。」季雪翹打起精神生起來。「可是,我也得上班。」

  「上班?」

  「到「川菜館」打工。」

  齊天皺眉地看著她,不高興地這麼脆弱還要去打工。他命今道:「別去打工了,你該多睡一會,你看起來好幾天沒睡好了。」

  「我沒那麼好命。」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從被單裡伸出一隻赤裸的腿趕他走。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他接住她的腿,目光停駐在她白皙似雪、美麗修長的腿上,再也移不開。「別去了,你一晚的工資多少?我給你。」

  「去你的。」她用力抽回腿,生氣地罵道:「你以為你有錢了不起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生上床沿。

  「不用說了。」季雪翹跳下床,生氣地瞪他。「你是台灣三大企業之一「齊氏財團」

  的少東又怎樣?有什麼了不起?你家的財產還不是投機斂財、剝削勞工累積來的財富。」

  齊天眼眸轉暗,警告地盯著她。「我不會瞧不起你窮,但像個窮酸般尖酸刻薄、胡言亂語,就太丟人了。」

  她自知自己就像他說的,於是爽快地道歉。「對不起。」

  「我就喜歡你爽朗的個性。」他微笑。

  「我從頭到尾都討厭你。」季雪翹邊瞪他,邊扯被他坐在屁股下的被單。

  這句話惹惱了齊天。

  「如果你誠實點,我會更喜歡。」說完,他強悍地、為所欲為地扯掉她身上的被單。

  「你沒必要害羞了。」

  「你這色狼!」她窘迫地想搶回被單。

  她是他的女人了,還這麼不馴!他的大手掌住她纖細的腰枝,他必須馴服她。「在我面前換衣服。」

  「我不要!」他對著她的乳頭吐氣,它們立刻背叛地挺立起來。她必須扳著他厚實的肩膀才能站穩。

  「我要。」齊天拉開她的纖臂,強迫她退後一步,以溫柔的眼神要求她。「為我這麼做。」

  他淫佚地背靠床頭,一隻腳跨上床,目光灼熱、緩緩在她全裸的身上游移,最後,邪氣地揪住她。

  在齊天堅決的溫柔目光下,季雪翹感覺罪惡的興奮自胸脯蔓延開來,熟悉的熱潮自下腹湧出。

  她渾身戰慄著,直想拋開一切顧忌,把他用力推倒在床上,強暴他。「唉。」她呻吟了一聲,揚頭甩開這種刺激的想法。

  齊天瞄了一下時間,漂亮的嘴唇噘起。「別想,我不會屈服於你淫蕩的要求。快穿上衣服,我不能讓會議室裡的一百多人等我一個人。」

  「誰淫蕩了?」季雪翹嘴上否認,但心思老實地反映在臉上,她的臉紅的像顆熟透的蕃茄。轉過身背對他,尋找她的貼身衣物。「在你面前穿就穿,誰怕誰?反正都被你色迷迷地看光、摸透了。」

  「你不該誘惑我!」齊天突地從床上跳躍起來,一個箭步便站到她身後了。他一把拋開她手上抓著的底褲。

  「誰誘惑你了?」季雪翹生氣地想轉過身與他對質,但齊天的大手從後面攫住她的腰,不讓她轉身。

  「你。」

  「我哪有!」她大聲否認。她真的沒有。

  「有。你豐滿的小屁股搖擺晃動得太過。」齊天半強迫地將季雪翹逼至牆角設計性格、男性化的落地鏡前。

  「齊天,你別說得太過分。」季雪翹猛烈地掙扎,在鏡中瞪他。「我沒有,是你自己太色情地聯想!」

  「或許。」齊天熾熱的雙唇吻咬她敏感的頸背,然後飢渴地合住耳垂,雙手急切、不停地愛撫她美麗的胴體。

  什麼或許,根本就是。

  她知道,但仍臣服地仰高脖子,無言地渴求更多的吻。嬌軀抵著他火熱、高大的身軀蠕動。

  「不管是誰的錯都無所謂了:我要你……給我……」齊天的嗓音因慾望而愈發低沉、沙啞。

  彷彿禁不住這樣熾烈的欲情,季雪翹閉上眼睛。

  「看著我。」齊天命令。

  在他的命今得不到她順從的回應後,他政而溫柔地誘哄,「張開眼睛,我要你看這不是色情,而是狂野、迷人的激情,只屬於我們倆的狂野激情。」他要確定得到她的全部——身與心。

  季雪翹張開眼睛,目光催眠般跟著他修長的手指游移,然後與他眸裡熾燃的慾火相交纏。齊天從背後緩緩進人她。

  季雪翹的手抵住鏡子,承受這樣如波濤狂湧而來的歡愉。在最美的一刻來臨前,兩人一起吶喊出聲。

  齊天帶著她倒在鏡子上,直到恢復正常呼吸,他才放開她。「拜託,趕快穿上衣服,我不以為能夠再來一次。」

  季雪翹太累了,無力與他爭執,她只想趕快離開他。激情過後,她無法面對他,於是背對著他匆匆換上衣服。

  上了車後,齊天除了問季雪翹工作的地點,兩人都不曾開口。

  季雪翹倦極地癱在椅背裡,勃都不想動。直到他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她才忍不住開口。「咦,你趕著投胎呀?」

  「抱歉,請忍耐,我已經遲到了。」今天的會議很重要,他父親千叮萬囑,要他不能把它摘砸了。

  他氣極了自己失控的慾望。

  他看起來懊惱極了,她說:「你和我不順路,我自己坐車去就行了,反正我還有時間。」

  「不需要,順路。」

  啊,她都忘了,她打工的餐廳就在「齊氏財團」鼎鼎大名、高貴典雅的三十層大樓附近。

  「我們抄近路。」他把車轉進小巷子裡,加速馬力的龐大車子卻如魚得水般在小巷子裡奔鼠。

  和那夜一樣一流的開車技術,她在心中衷心佩服他,並不再說話,避免他分心。

  他們以驚人的速度抵達「齊氏大樓」。

  齊天把車隨便停在大樓門口,迅速繞過車頭幫季雪翹開門。「抱歉,你自己走到餐廳,好嗎?」

  他的紳仕之風真是今她受寵若驚,她不禁像淑女般溫柔地道謝。「你順路送我來,我應該向你道謝才是。」

  「你幾點下班?」

  「十點。」

  「我去接你。」

  「你幹嘛來接我?」她以為他們的關係就此結束了。

  齊天丟下她跟車子,匆匆進入大樓。季雪翹的話散在風中,沒人聽。

  一會兒,大樓警衛帶著車鑰匙出來,把擋在路中間的事雪翹趕走,然後把積架車開進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季雪翹走向對街巷裡的餐廳時,還頻頻回頭,仰著脖子,遠眺那棟氣勢磅礡、豪華的辦公大樓。

  如果她和齊天談戀愛,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他英俊的俊臉、體貼的心、迷人的紳仕風度、霸道的激情、駕馭女人的溫柔,都令女人心醉神迷。

  也迷醉了她。

  她邊走邊想,直到一頭撞上電線桿,撞醒了她的白日夢。

  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和齊天發生關係?而且還是數次!唉!她原本以為她的處女貞操會留給自己的丈夫。

  這都要怪該死的齊天及古月羚。

  算了,後悔無益,雖然不幸遇到這種事,但只能怪命運弄人,就當做了一場春夢。

  而且,憑良心說,這場春夢的男主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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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11:1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季雪翹餓著肚子,好不容易捱到十點下班時間。

  「雪翹,一起去吃消夜。」同事邀約她。

  「我不餓,你們去吃吧。」她笑容甜甜地說。其實她飢餓的肚子像黑洞,直要把她吞噬了。

  季雪翹很有人緣,同事們硬邀約她。「哎呀,你不去就沒意思了!」

  她心中徜血,但臉上掛著笑容,搖頭拒絕。

  同事們確定她不去後,先行離開。

  季雪翹兩手插在口袋裡,步履蹣跚地離開餐廳。小手在口袋裡掂量,只有兩張公車月票,連買個面包裹腹的錢都沒有,怎麼和同事出去吃?

  她想起齊天連開門都有傭人代勞,根本和弛是兩個世界的人。唔!她怎麼想到齊天了,她猛甩頭,把他惱人的俊臉甩開。

  「季雪翹。」

  走出餐廳後,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季雪翹豁然轉身。

  是那個命運與她有天壤之別的好命鬼,齊天!

  「你來這裡幹嘛?」她驚問。

  齊天笑地走近,在她面前定住。「我說過來接你下班,你忘記了嗎?」

  她仰著飢餓的小臉,看他一身帥氣時髦的名牌休閒服,肥皂水氣的淡雅清香,神采飛揚、一副公子哥兒的瀟灑姿態。她酸溜溜地冷哼:「齊大公子來接我這號小人物下班?我沒聽錯吧?」

  「我就是來接你這把小火焰下班的。」齊天高人一等的身材,俯頭審視她好一會兒。

  審視後,皺眉道:「你看起來累壞了。」

  又是關心,他為什麼關心她?她突然不悅地瞪他。「不關你的事。」

  齊天的右手輕捧住她的臉頰,溫柔地直視她。「我關心你。」

  他真的關心她?她相信。但,她皺眉,想著兩人的關係。多奇怪的關係,他們做愛的次數比認識的天數還多——嗚……真可恥。

  她從昏沉沉的腦袋理出一點頭緒,她的身與心就是從他的溫柔和關心開始淪陷。她振作起來,忍著肚子餓,決定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齊天——」

  齊天打斷她,「這棟樓的頂樓有一家不錯的二十四小時日本料理店,我們去吃消夜。」沒得到她的答應,他拉著她的手走進大樓。

  消夜!

  她真的餓極了,要斷絕往來也得吃了這餐再說。反正他家有的是錢,花個幾佰元應該不會心疼。

  飢火中燒的季雪翹,順從地任齊天拉著進入電梯。

  電梯中,見她無精打彩,齊天關心地問:「打工是不是很累?」

  一把辛酸淚都湧上眼眶了,她可憐地點頭。

  「你在打工的餐廳做什麼工作?」

  「端盤子、洗盤子,人家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瞪他一眼。「你這大少爺,要取笑我就取笑吧。」

  他納悶地說:「聽起來不會很累。」

  「你……」懂什麼?這是她原本要說的話。但到了頂樓,他拉著她要走進日本料理店,她停住腳步。

  「怎麼了?」齊天跟著停下。

  「吃路邊攤就好了嘛。」

  「你不喜歡日本料理?」他問。

  季雪翹記起來了,她常聽同事說這家日本料理店以高消費著名,而且聽說消費動則上萬元耶!

  她看著玻璃窗內漂亮精緻的食物模型猛吞口水,但她勉強搖著頭說:「對,我不喜歡吃日本料理。」

  看她差點被偷偷吞下的口水噎死,他搖頭取笑她。「頁不曉得你幹嘛這麼作做,明明想吃又說不。」

  她看見食物模型上的標價,果然很貴。她咋舌道:「這裡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吃得起的。」

  「你是幸運兒,我剛好請得起。」

  齊天拉季雪翹走進去。

  「齊先生,歡迎光臨。」門邊兩排服務生列隊歡迎。

  季雪熱和齊天一起走著,她對這麼盛大的歡迎排場非常不習慣。有些服務生認出她是樓下川菜館的工讀生,紛紛驚訝地接頭艾耳。

  他們被帶入一間古色古香、典雅的和式包廂。齊天是這家餐廳的貴賓,他點的食物很快被五名服務生一齊送來。

  季雪翹眼睛睜得好大,這麼多美食在她眼前,天啊,她快樂昏了。她忘了一切,不再在乎對他的種種不滿,大快朵頤起來。

  齊天吃驚地看著她。「雪翹,你太誇張了吧,活像餓鬼投胎。」

  季雪翹瞪他。「如果你一整天只吃一個漢堡,又端了一整晚的盤子,你不會比我好到哪裡!」

  他憤怒地質問:「為什麼一整天沒吃東西?」

  季雪翹只顧著吃東西沒理他,齊天再質問一次。

  「你沒看見我在吃東西呀?」

  「邊吃邊回答。」他無理地要求。

  既然他不在意,她也無所謂。

  她應他的要求,不雅地邊吃邊說:「本來餐廳有提供晚餐,但我今天到晚了,超過規定用餐時間,只得餓肚子了。最差的就是我們領班管得嚴,連讓我偷吃客人的剩菜都不准,我只好餓肚子端盤子了。」

  齊天火大地拍桌子。「你又不是乞丐,為什麼要吃航髒的剩菜,你肚子餓不會跟我說嗎?」

  「你那麼凶幹嘛?」她稍有不解地問。

  不過,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比乞丐還不如。不!她樂觀地想,乞丐不會有機會吃到如此極品的日本菜。

  為了讓季雪翹有個良好的用餐品質,齊天耐住性子沉悶下來。她也沒再理他,好心情地繼續大快朵頤。

  等待的時間,齊天還以為會很悶。但,錯了。他睜著漂亮的大眼,驚訝這簡直就像動物奇觀,一桌子的食物,逐一被她掃空,一如蛀蟲過境。她這隻小蛀蟲真的很有趣,最後幾道菜明明看她吃不下了,她還要硬塞進去。他真想把手伸進桌下,摸摸她奇異驚人容量的小腹。

  齊天等地喝茶消化時才開口。「雪翹,你有男朋友嗎?」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吃飽喝足的季雪翹,一臉的滿足相,可愛極了。見她滿足,齊天也奇異似地感到滿足。

  「齊天。」

  「雪翹。」

  兩人同時開口。

  齊天有風度地禮讓。「女士優先。」

  「齊天,謝謝你的消夜。」季雪翹先客氣地敬禮道謝,有些內疚地想,這桌至少要上萬元吧。

  她一抬頭,他溫柔的雙眸、俊逸的臉龐、迷人的風度,又迷惑她了。

  沒有女人可以抗拒這樣的男人:而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擁有這樣的男人?

  妒火荒謬地燃起,她嫉妒起將來成為他新娘的女人。

  好一會兒後,季雪翹別開臉,走出迷憫。

  而齊天仍以多情的溫柔深瞅著她。

  季雪翹有自知之明,兩人身份地位的懸殊,這場春夢再陷入,就是自己的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能再見面了,否則她一定會再度失身,更糟地,她一定會愛上他的。

  釐清思緒後,她重點說出:「我希望我們以後別再往來。」

  「什麼?」齊天驚訝、不敢相信聽見的話,與他預期的差太多了。他以為她會撲向他,迫不及待想得到他。

  「不懂嗎?」季雪翹懷疑齊天的智商,不過還是禮貌、客氣地耐心解釋。「就是當我們不認識彼此。」

  齊天仰頭大笑。

  「如何?」她一頭霧水,他幹嘛大笑?

  他停止大笑,簡短地說:「不可能。」

  換她驚訝了,她沒想到會遭拒絕。「什麼不可能?」

  「我喜歡你。」他斬釘截鐵地說。

  「什麼?」她眉頭緊皺,懷疑自己沒聽錯吧。

  他長睫毛下漂亮的雙眸心懷不軌地瞅著她。「我要定你了。」

  她被他霸道的氣勢嚇著了。「不!我們的友誼到此結束了。」

  「友誼?」齊天狂傲的唇彎著譏諂的弧度。「季雪翹,我對你「友誼」的用辭相當不以為然。」

  她激動地聲明。「齊天,雖然我和你發生過關係,但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我們不能再發生……超友誼的關係!」

  他倔傲的龍眉揚著,堅定道:「我會隨我高興地繼續和你發生關係,但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話,先甩了他。我有戀情上的潔癖,習慣一對一的交往方式,目前,你只能是我的,不准你和別的男人交往。」

  他這算什麼態度?「你把我當什麼了?」她問。

  「我的女人。」他氣定神閒地說。

  「什麼你的女人?」她破口大罵。這麼沙文主義的用辭,聽得她快吐血。「你乾脆說我是你的情婦好了?」

  「還不到情婦的階段。」他大言不慚道。「也許將來有一天,我會考慮納你為小老婆。」

  「我寧願餓死,也不會做你的小老婆!」季雪翹氣得全身發抖,只差沒發飆地一拳揍上他的爛臉。

  「那些都言之過早。」他聳眉。「目前我只要求你和我同居。」

  「別妄想了,我不可能和你同居!」她對著她吊兒郎當的臉強調。「不管現在或以後!」

  「除非你點頭,否則我不會勉強你。」他手支著俊臉,自信地對她一笑。「但我警告你,從小到大,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你以為你有希望那就錯了,我最討厭你這種霸道的貴公子。」季雪翹氣呼呼地轉身。「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他立刻站起,慇勤地為她開門。

  在車上,季雪翹仍氣呼呼的,別開臉,看也不看他一眼。但齊天開始說笑話,傾心討好她。

  她的氣很快被他逗消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到季家門前,齊天紳仕地為她打開車門。「明天我沒課,不過五點我會到學校打籃球,打完球後我們一起去吃飯。」

  「很抱歉,我沒空。」

  「為什麼?」齊天把她困在他與車之間。

  「我要打工。」

  「打工……」齊天若有所思地低喃。「好,那你就去打工吧。」

  有一瞬間,季雪翹懷疑他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她雙眸瞪著警告他。「齊天,我警告你,別再纏著我。」

  「我會耐心地從追求開始。」他的照眸閃爍著決心。

  季雪翹驚慌地喊:「不准追求我!我不要像曾被你追求過的同學,弄得滿城皆知。」

  「你覺悟吧。」

  季雪翹頭昏眼花的程度比餓肚子時更嚴重百倍了。

  她悲慘地回想,她轉到A大不到七個月的時間,曾聽過多次「流星情人」追求女人時的瘋狂故事。他們追求女人時的熱烈與拋棄時的惡劣是成正比的。

  天啊,如果她和齊天有怎樣的消息傳出,她都無法想像「苦情三姊妹」嫉妒成癡時,會怎麼虐待她!她雖不怕她們,但卻渴望平靜的生活。

  她不要成為被齊天追求的女人之一!

  「齊天——」

  齊天打斷她,「瞧你,累的快暈了,快進去睡覺。」

  「我怎麼睡得著!」她的春夢要變成噩夢了!

  「吃一顆安眠藥。」他建議。

  季雪翹還要抗議,但齊天摟住她的肩,把她推進家門後離開。

  「吃一顆安眠藥?」齊天竟敢這樣建議她?若非生命太美好,不值得為他犧牲,她想吞的是一藥瓶。

  對,生命太美好!齊天要敢惹她,她也要他好看!

  季雪翹重新打開門,叫住他。「齊天。」

  齊天把車停在她跟前,按下車窗,感興趣地等著她發吉。

  「齊天,我警告你,你要敢追求我,我就要你好看!」季雪翹文在原地,傾全力大聲宣誓。

  「我接受你的挑戰。」他大笑著把車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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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11:5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用餐時間,客人湧進「川菜館」餐廳。

  季雪翹勤奮地在餐廳與廚房間送菜,匆忙之間,差點撞進一個男人的胸懷裡。她禮貌地躬身道歉。「對不起!」

  「嗨,雪翹。」

  一聽見這個聲音,季雪翹服務生客氣的笑臉立即轉換成厭惡的臉孔,擺明了不高興見到他。

  「這麼高興看見我?」齊天嘻皮笑臉地問。

  季雪翹握緊拳頭,隱忍爆發的火氣,咬牙切齒道:「齊天,我現在在上班,請別打擾我工作。」

  就在她苗條的身子轉開時,齊天把她拉了回來。

  「放開你的手,我很忙!」季雪翹以兇惡的日光警告他。

  他溫柔地問:「你吃過晚餐了嗎?」

  齊天真的關心她,看他一雙黑眸裡完全的誠摯就知道了。她軟化了態度,向他解釋。

  「今天我來得早,來得及吃餐廳供應的晚餐,所以現在肚子飽飽的。」

  「那就好。」齊天放開她。「你繼續工作吧。」

  季雪翹走沒一步又轉回頭問他。「你來幹嘛?」

  「我們今天練球,我請籃球隊的人來這邊吃飯。」他用手指出他坐的位置。

  她順著看過去,兩桌貴賓席!齊天真是大方。

  有兩位和齊大一樣俊帥的男人向她招手,認出是池中介和龍首後,她揮揮手,隨便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齊天摟摟她纖細的肩。「不過最主要是來視察你工作的情形。」

  「你有錢請人來這裡吃飯是你的事,不過,」她毫不客氣地用力打掉他的手。「請你別妨礙我工作。」

  「你來服務我們吧。」

  「不行,我哪有資格服務貴賓席。」

  齊天挑著英氣的龍眉,微笑地問:「誰敢說你沒資格?」

  「拜託,我只是工讀生耶。」季雪翹一副瞧不起他不懂行規的樣子,解釋給他聽。

  「這裡是全台北最高級的川菜館之一,吃得起這家餐廳貴賓席的客人,來頭也不小,所以都由資深、受過禮儀訓練的第一等員工出任。」

  她沒說,那也是全餐廳最輕鬆的工作,而她的工作職等是第二等負責上菜,第三等的是在廚房洗碗。

  齊天,眾所皆知「齊氏企業」高不可攀的繼承人,手叉著腰,一副天生領導者的風範,卻很有耐心地與一名名不見經傳、不入流的餐廳工讀生攪和著,這令在座許多高貴的常客驚奇,也引起餐廳內部高層的恐慌。

  經理迅速趕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張著客氣的大笑臉賠不是。「齊先生,這位服務生得罪您了?」

  齊天看了一眼他的名牌。「張經理,您來得正好,我有事。」

  季雪翹氣憤,不客氣地打斷他,「齊天,你要吃飯就快去吃飯啦,不要妨礙我工作。」

  經理被她的話驚得非同小可,他大聲教訓她。「季雪翹,你怎麼可以對齊先生這麼沒禮貌!快道歉。」

  經理說的對,她怎麼可以對客人無禮呢?她害怕得罪經理,也急著安撫經理。於是誠惶誠恐地轉向齊天。

  就在她開口道歉時,齊天阻止她,主動向經理解釋。「她說的沒錯,是我打擾她的工作,該道歉的人是我。」

  季雪翹好驚訝他的舉動。他雖貴為「齊氏企業」的繼承人,卻這麼謙虛,一點驕氣也沒有。

  「哪兒的話。」經理放下一顆忐忑的心,齊氏擁有這棟大樓,是本店的房東,他得罪不得。「季雪翹,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季雪翹不敢怠慢,立刻回工作崗位。

  齊天佇立原地,心情複雜地望著她纖細卻堅毅的背影。

  她真的與眾不同,時下拜金女子拚命想倒貼他,而她獨獨疏遠他,遠離到他觸手可及,又抓不住她的距離。

  齊天回到座位。

  池中介俊臉裝出同情,掩飾笑容中的嘲弄。「季雪翹真有個性。」

  「女人都會愛你的錢的。」龍首苛刻地說。

  齊天黑眸閃爍地說:「雪翹是特別的女人。」

  龍首看看接近貴賓席的季雪翹。「沒有倒追我們的女人,是滿特別的。」

  齊天怒目瞪他。「你什麼意思?」

  龍首大笑。「放心,我有興趣的是她的朋友柴新紅。」

  「那個膽小鬼?」齊天有點驚訝。

  膽小鬼柴新紅在A大校園真的很有名。

  「嗯。」龍首微笑承認。

  「哈。」齊天大笑一聲,根本不看好他。「以你烈火般的個性,一定會把她嚇跑的。」

  龍首咧開唇,邪惡地微笑。「嚇跑了再追,不是更好玩嗎?」

  池中介搖頭。「投懷送抱的女人那麼多,何必花心思、苦苦追求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呢?」

  「追逐是一種樂趣。」齊天和龍首竟然異口同聲。

  池中介接口。「無聊的樂趣。」

  龍首和池中介轉而和其他同學笑鬧。

  齊天的眼神追著季雪翹端著大盤子上菜的忙碌身影跑。看著她飛也似的輕快步伐變得緩慢,看著她纖細的變眉累的垮下來。正當他忍不住、心疼地想要阻止她工作,叫她休息一下時,她滑倒了。

  季雪翹被絆倒,盤子掉落地上的聲響驚動全餐廳!

  該死的「苦情三姊妹」,從看見她們進入餐廳,她就有不好的預感,一定會被她們陷害。

  果然。

  幸好盤子沒破,她不用賠錢,只是跌痛了屁股。

  古月羚誇張的尖叫聲幾乎可比擬被人類用刀子劃破頸子、待宰的雞。「季雪翹,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季雪翹從地上爬起來。她做了什麼好事?古月羚看起來毫髮無傷,而她才是跌得屁股瘀青的受傷之人。

  經理馬上出現。

  「經理,你來得正好。你們的員工是怎麼回事?連盤子都拿不穩。」古月羚故意提高音量罵人,以為讓全餐廳的人都聽得到很威風。

  「苦情三姊妹」的其他兩人插嘴附和。

  劉美美尖酸道:「經理,你們這家餐廳還是間消費昂貴的名店,怎麼服務生素質這麼差。」

  孫麗麗誇大道:「像你們這樣的服務態度,還有客人敢上門嗎?」

  「苦情三姊妹」沒自覺她們才是丟臉的一群,沒自覺她們的舉動引起餐廳客人厭惡的反應,只有少部分和她們一樣愛仗勢欺人的客人贊同她們,其餘的人則歧視她們,暗地打聽她們是哪家小姐,這麼沒氣質。

  「對不起,這位小姐。」經理卑屈地迭聲道歉。

  「你看,把我的鞋都弄髒了啦。這雙鞋要一萬多元,你賭得起嗎?」古月羚蠻不講理道。

  季雪翹不屑道:「又沒壞,幹嘛賠。」

  經理瞪了季雪翹一眼,嚴厲、無聲的表情顯示:客人至上,不准對客人無禮。

  不用經理催促,季雪翹主動道歉。

  跟小人明爭:永遠是君子吃虧。

  「季雪翹,你把它擦乾淨,我就原諒你。」古月羚抬起她的玉腳。「否則我叫經理開除你。」

  季雪翹抓起一條抹布,在古月羚腳前蹲下來,準備擦拭那只高貴的鞋。忽然,她手中的抹布被搶走。

  「我來。」

  「齊天!」古月羚驚呼。

  季雪翹也震驚。

  齊天在眾人震驚的注目下,蹲下高貴的身軀,不卑不亢地為古月羚擦鞋。

  古月羚面紅耳斥,誤把齊天的行為當作是對她的愛意。在他站起來時,她發浪地嘟著雙唇撲向他。

  剛走到齊天身邊的龍首,駭然發現古月羚的企圖而拉了齊天一把,救他免遭古月羚的毒物。

  池中介就站齊天的身後,也及時靈敏地跳開,逃過一劫。

  古月羚醜態盡出,跌得四腳朝天,一隻高貴的名牌鞋飛了出去,打到臨桌的客人。

  引起一陣大騷動。

  劉美美、孫麗麗立刻扶起古月羚。

  古月羚不急著清理自己,只想博取同情,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朝季雪翹哭喊:「都是你害的!」

  「關我什麼事?你自作自受,要是你沒故意絆倒我,也不會有這種報應。」季雪翹好不容易說完,手馬上捂著嘴,拚命隱忍住大笑的衝動。她還很好心地沒指出她花癡的舉動,害自己變成這樣的。

  餐廳用餐的客人可沒像季雪翹般有所忌諱,由齊天、池中介、龍首帶頭爆發的大笑引起共嗚,變成哄堂大笑。

  全都在笑古月羚的狼狽樣。

  古月羚的禮服全毀,風騷未穿內衣的身軀在菜汁下若隱若現,這點的確值得同情。

  但造成爆笑的原因是,一片蔬菜從她頭頂像劉海般垂覆額頭,鼻頭和半邊臉頰沾上白色的沙拉,滑稽極了。

  「你!」古月羚沒罵完,因為她不敢相信,手拂開臉頰上黏黏的東西竟然是沙拉!

  繼而低頭,驚呼地掩住幾乎透明的胸前。

  她面紅耳赤地環顧,齊天仰頭大笑,餐廳其他人也在取笑她。她掩兩大聲痛哭。最後,由劉美美、孫麗麗護著走出餐廳。

  經理連忙向齊天及週遭的客人道歉。「齊先生,各位親愛的貴賓,真是抱歉,打擾您們用餐了。」

  龍首大笑地代其餘客人說話。「經理,不用道歉,您安排的這一場鬧劇,太別出新裁了。」

  有許多人大聲附和龍首的話,其他人則禮貌地只是笑著。

  齊天沒理經理,輕撫雪熱的臉頰,疼惜地詢問:「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回到現實的事雪翹立刻向經理道歉。「經理,對不起。」

  「快去拿拖把,把這裡清理乾淨。」訓練有素的經理沒有當眾責罵季雪翹,只是命令她。但給她一個待會再找你算帳的眼神。

  「是。」季雪翹已有挨罵的心理準備了。

  齊天摟住季雪翹,不讓她離開,冷然地對經理發號施今。「她已經夠累了,你叫別人拖地。」

  經理楞住,這才發現齊天和季雪翹的關係匪淺?不然,尊貴的齊天怎麼處處擁護季雪翹。

  有了這一層認知,經理對季雪熱的態度立即轉變。

  他和氣地鞠躬作揖,慈藹地問:「季雪翹,你有沒有跌傷,剛才那場風波太為難你了。請你諒解,經理不是故意為難你,只是我必須顧及店內的形象。」

  季雪翹驚愕,經理從沒對她好過,這使她有點內疚。若非古月羚和她有仇,存心給她難堪,她也不會鬧得店譽受損。

  齊天俯頭,憐惜地望著她。「你累了,我送你回家。」

  「齊天,謝謝你的關心,但我還要上班。」季雪翹沒再理他,搶過另一名服務生拿過來的拖把,邊拖地邊道歉。「對不起,經理,都是我惹的渦,我一定負責把這裡清理乾淨。」

  齊天被她的漠視惹得惱火,大吼一聲:「不要拖了。」她還不聽,他一把搶走拖把,把它去得老遠。

  季雪翹大怒。「齊天,你憑什麼管我!」

  「你累的腰都挺不宜、眉都垮下了,還拖地!」

  「關你什麼事?」

  「你是我的女人,怎麼會不關我的事!」

  「你不要亂講,誰是你的女人?!」她臉龐通紅、難為情地看著週遭的熟人。「你們不要相信他,我和他不相干的。他說要追求我,我拒絕他了!」

  龍首微笑地對上她的目光。「季雪翹,恐怕只有你有能耐,要齊天跪在地上,幫一個女人擦鞋。」

  「他自己要的,我又沒逼他。」季雪翹無辜地說。

  池中介也幫著齊天說話。「如果你不是齊天的女人,齊天才不會為你承受古月羚的屈辱。」

  季雪翹毫不給面子地喊:「他自己一相情願說我是他的女人,我就該是嗎?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很潔身自愛的。」

  從未受過如此屈辱的貴公子齊天,怒不可遏地扯住她的手腕,粗魯地逼她面對他,傲氣凌人地問:「你敢說你還是處女嗎?」

  季雪翹臉色刷白,噙著淚,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對不起,雪翹,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傷你。」齊天的臉色也蒼白了,他從不曾如此粗魯過。

  「你太過分了!」季雪翹哭著推開他,跑出餐廳。

  「雪翹。」齊天很快抓住她。

  季雪翹甩他一巴掌,頭也不回地跑出餐廳。

  齊天追出去時,她已經跳上計程車。

  池中介和龍首也追出去,分別站在齊天的兩惻。

  「齊天,你真喜歡這種小火焰型的女人?」池中介不可思議地問。

  「她看起來……實在說不上喜歡你耶。」龍首笑著說。

  「我相信她只是裝模作樣而已。」齊天說。

  「是嗎?」龍首和池中介聳肩,表示不認同。

  龍首建議。「每個女人都想得到浪漫的追求,我看你得加把勁。」

  「季雪翹。」齊天眼中挑著高度的興趣。「我一定要追到手。」

  全國大學杯籃球賽,A大與c大爭奪冠軍寶座,比賽在A大的室外球場舉行,場外爆滿擁護「流星情人」的女生。

  比賽過了十分鐘,齊天終於等到他找來的人。球正好落在他手中,場外爆滿的女生發出一陣尖銳的加油歡呼聲,他卻把手中的球隨意丟給龍首。

  「你幹嘛?」接到球的龍首錯愕地問。

  「喂,現在正在比賽中耶!」池中介大喊。

  「一下子。」齊天瀟灑地跑到場外吩咐人做事。

  A大被迫喊暫停。

  龍首、池中介跟在齊天後面,看他要搞什麼鬼。

  班上寥寥數人,清一色是男生,女生都跑去籃球場邊了,只有季雪翹最不給「流星情人」面子。

  季雪翹聽著無聊的課,不過她再無聊,也不會去籃球場。齊天應該死心了吧,她昨天會不會太不給他面子了?他活該,誰教他敢當眾說她是他的女人。

  突然,班上一名男生指著窗戶外大叫。

  季雪翹成為班上所有人的焦點而渾然不覺,她的思緒早已飛出了課堂外。

  教授叫她,「季雪翹,看看窗外。」

  季雪翹好奇地轉向窗外,倏地瞠大眼睛。

  窗外有一顆粉紅色心型大汽球,上面有大近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大字季雪翹(love)齊天。

  「我才沒有!」季雪翹反應激烈地大叫,隨即鎮定下來,同週遭同學解釋。「你們不要誤會。」

  教室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約莫五歲的可愛小男孩,捧著一大來以金色包裝紙包裝得非常精緻的玫瑰花束走進來。

  多奇怪,大學教室竟然跑進一個天使般可愛的小男孩。

  季雪翹瞪著逼近眼前的玫瑰花,及走近她的小男孩。「弟弟,你的花給誰啊?」她不安地問那男孩。

  「你不是季雪翹小姐嗎?」小男孩問。

  「我是。」

  「那就對了,給你的。」

  「我不要!」開玩笑,又不知是誰送的,她怎麼能收。

  「好重。」可愛的小男孩施詭計地擒著浹,可憐兮兮地把花塞給她。

  季雪翹本能地接住。

  達到目的的小男孩精力充沛地跳躍跑開,跑到教室門口才回頭,張著一張似太陽般可愛的笑臉大喊:「季雪翹,你收下就表示答應做齊天的女朋友,答應要和齊天同居了哦!」

  「什麼?我才不要!」季雪翹從座位上跳起來,把花丟開。等她追出去時,小男孩已不見蹤影。

  季雪翹洩氣地回到座位,捧起美麗的花束,把臉埋進花裡大哭了起來。

  「季雪翹,你太感動了嗎?」教授說完,全班男生都大笑出聲。

  季雪翹抬起淚臉罵人。「你們看我的樣子像是感動嗎?」

  教授摸著下巴,研究道:「喜極而泣?」

  「不!」季雪翹捧起花,哭著跑出教室。

  喜個大頭!

  她哭是因為她不能收玫瑰花的!算命的說,她會嫁給送她玫瑰花的男人。鳴……她是可憐自己可能真的會當齊天的小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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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12:2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玫瑰花在金色的陽光下,閃爍柔和嬌艷的光芒。捧花的人兒在陽光下,卻像燃燒的火焰,怒火沖沖地走向籃球場。

  籃球比賽正好結束,A大得到全國大學杯籃球總冠軍,從籃球場爆發出如雷般的歡呼聲。

  突然,古月羚驚呼地大喊:「你們看,天空有一個熱汽球!」

  「上面有字!是慶祝「流星情人」贏得比賽嗎?」劉美美喊。

  當一群女人看見大汽球上「齊天(loves)季雪翹」的大標語,引起更大的騷動。

  「我的天!」古月羚雙掌用力抓著頭,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我才要喊「我的天!」哩。季雪翹剛好經過古月羚身邊,情緒激動地想。

  不是季雪翹出色,而是她手中超大束的玫瑰花引人注目。當她接近籃球場外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劉美美看見,驚訝地瞠大眼睛,「月羚,你看,是季雪翹。她怎麼會有一束那麼酷的玫瑰花?」

  古月羚如遭逢父喪的打擊,已經是臉色發白,快口吐白沫,答不出話來了。

  孫麗麗嫉妒地說:「齊天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窮酸女子,搞不好大汽球是季雪翹想出來引起齊天注意的點子。」

  「對,對。」古月羚一聽,恢復生意。

  「真卑鄙。」劉美美望著季雪殼的背影,不屑地啐道。

  眾人皆讓出一條路給季雪翹,而好奇跟在她後面走進籃球場內的人愈來愈多。「苦情三姊妹」更是擠被頭,緊跟在後。

  齊天看見她,放下正喝著的運動飲料,露出大大的笑容迎接她。「雪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你什麼意思?」季雪翹生氣地拿花砸他俊俏的笑臉。

  他接過她的花束,笑兮兮地問:「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

  「你少跟我裝蒜!」她生氣地大吼。

  「那我老實說好了。」他笑意的雙唇咧得更開了,笑意中英氣逼人,大大方方說:「我愛你。」

  她愣住了。「你開什麼玩笑?」

  他給她一個惡意的微笑,然後轉向其他人,扯開喉嚨大喊:「我齊天要追求季雪翹,誰都不准跟我爭,否則就要你們好看!」

  齊天突然拋下這巨炮,擊得季雪翹昏頭了。

  但真正暈的是古月羚,她口吐白沫,暈倒在地,劉美美和孫麗麗正全力搶救她。事實上,當場有不少愛慕齊天的嬌貴富家千金也暈了。

  齊天趁季雪翹頭腦不清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跑出籃球場。她暈陶陶地被他拉著跑,渾然不覺目前混亂的情況是因她而起。

  他們後面跟著一大群追「星」族。

  池中介、龍首已經在操場那邊等著了。

  「齊天,準備好了。」龍首張著大大的笑容喊道。

  池中介揚頭,看著燦爛的陽光和萬里無雲的天空。「今天天氣也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謝。」齊天謝謝好友的協助。

  「這是什麼?」季雪翹傻愣愣地問道。她當然知道這是熱汽球,而且還是剛才在天上飛的那個。

  「你沒看見嗎?」齊天開玩笑地說。「上面寫著,齊天LOVE季雪翹。」

  她回復意識,怒火沖天地吼:「齊天,你太過分了。」

  她驚愕地楞住,齊天的頭忽然低俯下來,吻住她愕張的嘴。

  在一記火辣辣的長吻之後,季雪翹才發現人已在熱汽球上,籃子開始搖晃,熱汽球像縷炊煙冉冉上升。

  她撲向籃邊要跳下去。

  「危險!」齊天把她扯回來,撲倒在地板上。

  她怒不可遏地大吼:「看你做的好事,現在全校的同學會怎麼想?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大的火氣,不過,他仍有辦法應付:他掛上無辜、孩子氣的天真笑臉,要求原諒。

  「好,我道歉,請你別生氣了,好嗎?」

  齊天男性化的氣味刺激她微翕的鼻子。面對這樣一個散發男性魅力,願為你冒險,又帶點淘氣的大男孩,她的氣消了一半。

  齊天銳利的眸看穿她。

  他隱藏勝利的得意,進一步博取她的好感。「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你喜歡我送你的花和熱汽球嗎?」

  她的心就像這顆汽球一樣,熱烘烘地飛了起來。齊天就是有辦法用任何手段駕馭她的怒火、她的人,和她的心。

  但這不會是愛。她回到現實,告訴自己,也告訴他。「齊天,我警告過你,別纏著我。」

  齊天厚臉皮地假裝沒聽見她的話,逕自表達愛語。「我真心喜歡你。」他的眼中閃耀不知名的閃亮光芒。

  季雪翹瞪著他。「你最好趁早收心,否則到時你這驕貴的貴公子承受不了我的拒絕的時候,別怪我無情。」

  「你說謊。」齊天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眼睛帶笑地瞇了起來,雙唇嗤笑地貼近她的。「而且說謊的模樣真可愛。」

  「我沒有說謊。」她心虛的眸瞪得更凶。

  「還說沒有?」他聲音低柔富有磁性。「你已經愛上我了。現在就等你放開外在的矜持,勇敢承認愛我。」

  「誰愛你了?你這個自負的傢伙!」季雪翹氣的揍他一拳。他根本沒給她愛他的機會,他只要地做情婦、小老婆,這樣她怎能愛呢?

  「我很有耐心等你承認。」齊天自信地微笑。

  「你等到發蒼蒼、視茫茫、齒牙動搖吧!」她發覺自己還被他壓著,氣的用腳踢他。

  「起來啦。」

  齊天起身,伸出紳仕的巨掌幫助季雪翹站起來。

  季雪翹一站起來,立刻把他的手甩開。「少碰我。」

  「我還預期你今天就跟我同居呢。」

  齊天看著她不善的臉色,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季雪翹不是那麼好供的。不過,這令他對她的興趣又激增數倍。

  「你要再提起「同居」二字,再糾纏著我,」她走到籃邊,一腳跨出去,陰冷地回頭威脅他。「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進來!」齊天臉色蒼白地大吼,但不敢貿然接近她,怕一時嚇著她,她跌下去不是不可能。

  季雪翹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嚴厲、具脅迫性、又緊張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但也聰明地從他臉色察覺,這招真有效。

  一陣強風吹來,籃子搖晃,她有驚無險地抓住繩索,才站穩。

  她吃進滿口的風,滿足極了,滿足他的臉色更蒼白了。她嘴咧得更開地威脅他。「別再糾纏我。」

  季雪翹實在太胡鬧了。

  齊天這才覺悟,她是多麼認真在拒絕他。逼迫一個女人與他交往,從不是他的作風。

  他多的是計策,不管是取得她的人或心的計策。

  於是,齊天順從她說:「季雪翹,下來,我答應你。」他輕易地答應,目的在結束她的胡鬧。

  季雪翹才沒傻的下來呢,她帶著勝利的微笑談條件。「你要負責向全校的人澄清我們之問的清白。」

  他不悅地點頭,垂下怒火翻騰的眼臉,聲音嚴肅地命令。「你給我進來。」

  「還不能。」她愉快地說。「以後即使在學校碰面,我們也互不往來,你不能跟我打招呼。」

  齊天乖乖點頭。心中完全相反的邪惡,她,他是要定了。

  「一言為定?」她小心翼翼地把腳縮進來。她才不想死呢!

  「一言為定。」看著她安全地端站在籃內,他咧著的笑容是勝利的。

  緊張的氣氛過去。

  季雪翹已達到目的,好心情地注意到他們已與地上的同學有一小段距離。她興奮地驚呼:「哇,他們看起來好小,好好玩喔!」

  齊天來到她身邊,解開玫瑰花的包裝,把花用力拋出。玫瑰為綻藍的天空畫出繽紛瑰麗的艷彩。

  地上的同學陣陣的歡呼,送走「齊天LOVE季雪翹」的熱汽球。

  「太瘋狂了!」季雪翹向他們揮手,仰頭大笑,明亮的笑容炫耀迷人,長髮順風飛揚。「太棒了,我作夢也不曾夢到我會生上熱汽球!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裡?」

  「繞市區一圈,然後回我家別墅。」他邊操縱著熱汽球,邊著迷地看著她。「還好你沒有懼高症。」

  她露齒而笑。「我有的話,你就活該!」

  「我一向很幸運。」

  她看著他操縱儀器,隨口問問:「你好像很熟練。」

  「不。」

  她不懂。「什麼意思?」

  「我第二次玩。」

  「第二次!」突然之間,她覺得血液瞬間抽離她的身體、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快要休克了。

  他淘氣地咧嘴笑開。「寒假時,我在美國玩過一次。」

  「齊天!」她緊抓著繩索,雙腿不住地發抖。「你開什麼玩笑!要是掉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相信我,我會保護你,負責你的安全。」

  「怎麼保護?」

  「有降落傘。」他指指角落堆放的降落傘。

  我的媽呀!她喃喃道:「你的保險可能很高,我可是一個保險都沒有!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爸爸、媽媽、妹妹怎麼辦?」

  他走到她身邊,用拆下的金色包裝紙,假捆住她的雙腕。「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生活中的刺。」她瞪著他。「你忘記我們的協議了嗎?」

  「你已經很安全了。」齊天增加手上的力道,揚著無賴的笑容。

  「你想出爾反爾?」季雪翹尖叫。她不相信他會出爾反爾,他一直給她完美的印象。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齊天說,但仍沒放開她。

  「對嘛。」她一顆心放了下來。

  「放心。」他邪惡地伸出手,替她拍胸脯。

  「色狼!」無奈她的雙腕在他的鉗制下,只得吃虧地給他摸了兩下。不過他還算有分寸,沒再得寸進尺。

  「我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討厭我?」他湊近一雙熠熠有神的眸子,問的不失一絲尊嚴。

  還敢問?他怎麼這麼沒自覺呀。季雪翹大喊:「你全都不好!」

  「舉例說明。」他照亮的眸子暗了一些,其中暗藏的是深深的笑意。

  她不客氣地指出。「你是紈拷子弟!」

  「我不是。」齊天裝出一絲今人同情的落寞。「別人都以為身為企業第二代很幸福,其實不然。我十歲時,父親就開始訓練我在公司當小弟,拖地、倒茶、送公文、郵寄,什麼活都干,公司的人還以為我是孤兒或清寒學生:十五歲開始當業務員,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一直認真工作。」

  季雪翹不禁質疑。「你十五歲能賣什麼東西?」

  齊天差點爆笑出聲,他會記住,季雪翹不是好騙的。他繼續說:「健身器材。一年之後,我成為該行的頂尖業務員。兩年之後,一九九0年,齊氏在美國新發明的健身器材,由我負責規畫全球銷售系統。」

  「騙人的吧?」不管真相如何,季雪翹都不願相信。但依據她記憶中讀過的媒體報導,齊氏一九九0年的確發明一套減肥專用健身器材,轟動全球。

  他自信地微笑。「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如他自己說的優秀,她們氣他。「你自己花心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要我和你同居!」

  「我道歉。」他綻露最迷人、也最誠懇的雙眸。

  在齊天的柔情下,季雪翹微羞地應道:「我接受。」他都這麼紳仕了,她怎能不淑女呎?

  「謝謝。」他伸出手。「希望你對我不再有成見了。」

  季雪翹握住他安全的大掌。「成見不敢當。你只要記住,信守你的承諾。」

  「當然,我是個守信用的人。」齊天銳利的眸垂下,掩藏住其中的算計。「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什麼事?」她不疑有他地問。

  「是這樣子的。」他快樂地說。「我現在沒課的時候,都到公司上班。但我是個電腦白癡,在這個電腦資訊發達的時代,我卻無法利用它,是很吃虧的。」他強調地附加道:「你也知道,一個小小職員,是沒助理幫你打資料的。」

  「我能幫得上忙嗎?」她毫無心防地問。

  「嗯。」在這關鍵時刻,他裝出百分百的認真。「你是資訊系的天才,我想請你幫我補習。有時我有資料要處理時,希望你也能幫我。」

  季雪翹猶豫著。她白天滿堂的課,晚上打工,根本沒時間。

  他很快又說:「我想,兩星期應該夠了。當然,我會付家教費。我記得我國中時請的美語老師,一小時是兩千元。」

  「兩千元!」她驚呼。

  她聽說過台北的家教很好賺,剛上台北時,她也一直找尋這種好騙錢又輕鬆的工作,但她工作運不佳,一直找不到家教的工作。

  「嗯。我看你家境似乎不太好,我就付你每小時兩千元,但要連續上課十四天,每天四小時,六點到十點。」

  機會來了!季雪熱板拳擊掌,在餐廳打工方面,她可以安排兩個星期的代班,一點都不會影響未來。

  機不可失!她立即答應下來。「齊天,我答應你,而且兩個星期後,我絕對給你物起所值的學習成果。」

  「先謝了。」他露齒而笑。

  「我才應該道謝。」她的嘴一樣咧得很開。

  齊天很想吻下去,但他轉身去操作熱汽球。在這個敏感時刻,或許連牽手也是禁忌,他不敢冒險,雖然他有多麼想與她做愛。在熱汽球上做愛?光想到這個點子,就刺激得他慾火焚身。

  「哇!那是故宮,旁邊是中影文化城。」她驚歎地大呼。「從上面看下去的感覺好奇怪喔!」

  齊天讓熱汽球持續升高,到了一個頂點停住,順風向飛行。

  「齊天,你想夠高了嗎?等一下我們會不會撞到新光三越大樓?」她天真地問。

  「別笨了。」齊天靠近季雪翹,敲了一下她的頭,修長的手比向右方。「你看,那棟大樓是齊氏大樓。」

  「我看到了!真是一座漂亮的大樓。」她讚美。「從上面看下去,像個高貴女王般優雅。」

  他驕傲地說:「那是建於我租父時期,由我的租母設計。」

  「你的租母真厲害!」

  「嗯,她是美國當代著名的天才建築師之一,設計這棟樓時年僅二十歲。當時我祖父只是工地的工頭,他們因為建築這棟樓市相識、相愛、結合。後來我租父成功後,把這棟樓買下來。」

  「好輝煌的成就。」她讀過齊天租父白手起家的自傳,是一個很偉大、很有遠見的人。她想起自己祖父母的笑話,笑著告訴他。「我的租父母二十歲的時候不小心懷了我父親,我租父不肯認帳,差點被我租母砍掉。」

  齊天大笑。

  她笑著說:「我們的家庭環境背景還相差真多。」雖然如此,她可一點也不自卑,她的家族雖窮,可是都很知足常樂。

  「也不是。」他聳肩。「我爸媽也常吵架,常威脅殺掉彼此。」

  他們愉快地聊著彼此的家庭。

  在高空上欣賞落日是非常壯觀的,大地披上萬道金光的神秘色彩,季雪翹幾乎為那波瀾起伏的壯闊雲海給震懾住。

  「雪翹,底下就是我家了。」齊天殺風景地插進話。

  「嗯。」季雪翹仍為美景感動,不太搭理他。

  「你玩過降落傘嗎?」

  「沒有。」她從不玩會威脅生命的危險遊戲。

  「很好,我們就用降落傘回家。」齊天走到角落,拿起降落傘,迅速地穿戴起來。

  季雪翹看著他怪異的舉動。「開什麼玩笑,那會跌死人的!我可以乘著熱汽球安全、慢慢地降落,為什麼要用降落傘下去?」

  「恐怕已經不安全了,幾分鐘後,你會像石頭一樣掉下去。」他指著頭頂。

  「啊!」她驚聲尖叫。「你的熱汽球著火了!」

  「謝謝你的提醒。」齊天輕笑,抓抓差點被震聾的耳朵。

  「我沒有降落傘嗎?」她提高尖叫的分貝。「哦,我的天!我根本沒用過降落傘,我會跌死!」

  「沒關係,我帶你下去。」他拉出一條環帶,扣住她的腰。「抱緊我。」

  「齊天!」她依言,四肢緊緊環住他,做好逃命的準備。

  「雪翹,或許待會我們會跌得粉身碎骨。」他的唇廝磨她的,深情地索吻。「給我最後的吻。」

  「齊天,我覺得我們逃命要緊。」她說著,但用力吻住對方的人卻是她。

  火舌持續加溫,他詛咒一聲,離開她的唇。

  「抱緊我。」齊天沒給季雪翹反應的時間,帶著她,縱身躍下。

  他們安全地降落在別墅的草皮上,毫髮無傷。

  齊天帶著季雪翹撥開巨大的食布。

  睜開傘布,季雪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我們沒死!」

  「別侮辱我,我說過會負責你的安全。」齊天俯下的肩取代空氣,而她並不介意,熱情地接住這個劫後餘生的吻。

  「齊天!」池中介、龍首各開了吉普車和賓士跑車趕過來,在高速下緊急煞車,跳下車跑向他們。

  季雪翹臉紅地推開齊天。

  齊天轉向好友大笑,瀟灑地用手爬梳被風吹亂但仍有型的亂髮。「夠酷吧,從上面飛下來。」

  「幸好我們玩過一次降落傘。」池中介幫忙他們解開降落傘。

  「幸好你們沒事。」龍首關心季雪翹。「你一定嚇一大跳吧?」

  季雪翹點頭。

  「下次你就別擔心了,齊天最會保護女孩子。」池中介安慰她。

  龍首按著說:「對,前不久,我們登山,一個女孩子病了,齊天一個人背著她到山下找醫生。」

  「余家聆?」季雪翹問。

  「真聰明。」龍首微笑。

  「雪翹,先喝杯咖啡壓壓驚。」齊天從車裡倒一杯咖啡出來給她,不悅地瞪龍首一眼。

  龍首無辜地看了一眼齊天不悅的臉。「不關我的事,她自己猜的。」

  「那件事發生在寒假,很有名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季雪熱的眼眸不自覺地噴出了火,瞪住齊天。

  「沒必要嫉妒。」齊天微笑地解釋。「余家玲只是世伯的女兒,除了她老是纏著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誰嫉妒了!」季雪翹心中否認,她幹嘛嫉妒?「齊天,我警告你,你明天到學校一定要澄清我們的關係。」

  「我保證。」齊天給了季雪翹一個保證的帥氣笑容,然後神秘兮兮地把池中介帶到一旁。

  「什麼事?」池中介看出齊天要避開季雪翹。

  齊天問:「中介,今天媒體有沒有來採訪?」

  「當然有,你齊大公子要搞花邊新聞,他們求之不得。」池中介快樂地告訴他。「其實何需媒體報導,你那顆「齊天LOVES季雪翹」的熱汽球就夠招搖了,我看全台北市的人都看到了。」

  齊天懊惱地呻吟一聲。

  池中介誤會他。「怎麼了?你覺得還不夠浪漫嗎?別洩氣,電視公司可能已經準備好在晚間新聞中播出道顆浪漫的愛情球了,到時季雪翹會愛死你。」

  齊大的眸光掃向和龍首聊天的季雪翹,可以想像新聞播出後的結果。「我看她會宰了我。」

  池中介當他開玩笑,逕說自己的愛情理論。「每個女人都愛現、愛錢、愛玩,季雪翹經過你這一次轟轟烈烈的追求,她一定會更想把你獨吞,佔為己有。不過分手的時候,她一定也會比別的女人還不甘心吧。我都可以想見,屆時她苦苦哀求你別拋棄她的可憐樣了。」

  「屆時,如果我還沒被她宰掉,還活著的話。」齊天一手撥梳頭髮,賴皮地要求池中介。「廢話別說了,趕快救我的命要緊。你舅舅是新聞局長,一定有辦法。請你拜託你舅舅,幫我阻止這次的媒體報導。」

  「你開玩笑的吧?」池中介瞪著大眼,看著手錶。「現在才要阻止!」

  「拜託,當我欠你一份人情。」

  齊天從不曾「拜託」地求過人,池中介驚訝地問:「你是認真的。」

  齊天點頭。「嗯,沒辦法,本以為季雪翹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其實和一般女孩一樣喜歡出風頭。上了熱汽球,才發現她認真地拒絕我,我只好改變策略。」

  「真麻煩的女人。」池中介乾脆建議。「何不藉此機會惹火她,拋棄她?」

  齊天看著遠處的事雪翹,興味盎然地吐出二字。「絕不。」

  「我已經看見愛情的火花了。」池中介有些驚訝地看著好友,齊天和他們一樣,曾交過很多女友,但他沒印象齊天對哪個女孩認真過。這個季雪翹,對齊天而言,是不一樣的。

  齊天把自己的行動電話給池中介,以會說話的眼睛央求他。「如果不趕快阻止,我看很快會聞到愛情燒焦味了。」

  「會被你搞死。」池中介嘀咕地撥著行動電話。

  季雪翹走過來。「齊天,我要趕去打工了。」

  「我送你。」齊天不由分說地摟住她的肩,回頭朝池中介眨一眼迷人的眼睛。「那件事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池中介在心中叫苦,電話怎麼還沒接通。

  龍首去了一把鑰匙給齊天。「我的車借你。」

  「謝了。」齊天接過鑰匙,為季雪翹開車門。他坐進車後,溫柔的眼眸梭巡著她的臉。「累了嗎?」

  「還好。」

  「現在去上班,來得及吃晚餐嗎?」

  她驚訝他還記得。「嗯,來得及。」

  「睡一會吧。」齊天從後座拿了條毛毯,幫她蓋上。

  季雪翹閉上眼晴不禁想到余家玲。鬼才相信齊天說的話,鬼才相信他和余家羚沒任何曖昧關係。

  齊天發動車子,心中憤怒地想,她看起來累了,該躺上床睡一會兒,不該去做那麼累人的工作。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默默地決定著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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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1 14:12: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齊天封鎖消息的本事和製造新聞的本事一樣高明。

  第二天一早,A大校園的公佈欄,滿版都是齊天澄清與季雪翹關係單純的佈告。季雪翹看了,很滿意齊天的表現。而不想看清事實的女生也都相信了它。

  第一節下課,「苦情三姊妹」從別的教室飛奔過來挖苦季雪翹。

  古月羚張揚著欠扁的嘴臉罵道:「以後不准你接近齊天,就憑你這副窮酸樣,真是丟盡我的臉。」

  孫麗麗狗眼看人低道:「季雪翹,憑你這副窮酸樣,也想勾引齊天,別作怪了,丟臉死了。」

  劉美美手叉著腰譏諷季雪翹。「我就說嘛,麻雀怎麼可能變鳳凰。」

  季雪翹愈是不理她們,「苦情三姊妹」愈是在她耳朵邊冷嘲熱諷,直到教授進人教室,她們才肯停嘴。不過一到下課,她們又開始了。她都不知該扁她們一頓還是該可憐她們。

  中午吃飯時間,季雪翹和柴新紅約在校園僻靜的角落。

  季雪翹到時,柴新紅已經坐在草地上等了。

  「雪翹,你看!」鋪在地上的是滿滿的食物,有香噴噴的烤雞、香腸、壽司、蝦子冷盤等。

  「哇!」季雪翹大叫,一坐下來馬上就吃了起來。「新紅,你對我真好。」

  「才不是我呢。」柴新紅笑咪咪地要她猜。「你猜猜是誰呀?」

  季雪翹臉一紅,暖意沖上心頭。「我怎麼知道是誰。」誰不知道是他,她才不領情呢。

  「他真好,他說要請他的老師吃的。」柴新紅吃笑地問。「雪翹,齊天為什麼叫你老師?」

  「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季雪翹告訴她。「他請我幫他補習電腦,一小時兩千元,所以我暫時不去餐廳打工了。」

  「雪翹,你該不會相信。他真的只是要你幫他補習吧?」

  「為什麼不相信?」

  「真的這麼單純嗎?他齊大公子到餐廳解救你,又送你坐浪漫的熱汽球。」柴新紅同樣天真地問。

  「你看,他今天一早不是已經澄清我們的關係了嗎?」季雪翹回憶齊天誠懇的模樣,沒理由不相信。「對了,你怎麼知道餐廳的事。」

  「我爸媽昨晚剛好也去「川菜館」吃飯。」

  「頁巧。」

  「我爸媽全都說給我聽了。」柴新紅說。「雪翹,我覺得齊天應該是愛你的。」

  季雪翹大笑一聲。「哈。怎麼可能?」

  「否則他怎麼會代你受辱,還精心策畫熱汽球。」柴新紅好奇地問她:「雪翹,你老實說,你沒有感動嗎?」

  「老實說,」季雪翹咦口氣,對她吐露心事。「我覺得他很完美,溫柔、體貼、勇敢、愛冒險。最重要的是,他能駕馭我。可是他竟然說不可能娶我,就算娶我,也只能當他的小老婆;而目前,他只想和我同居。」

  柴新紅吃驚地倒抽一口氣。「他真的這麼說?」

  季雪翹可憐地點頭。「所以,我愛又怎樣?會有結果嗎?不可能的!他只想玩玩而已,我怎能甘心作他的玩偶呢?」

  柴新紅看得出來,雪翹愛上齊天了。「那你還要幫他補習嗎?萬一他有不良企圖,你無法抗拒他的。」

  「一小時兩千元,我當然要幫他補習。」季雪熱的小臉通紅,心中堅定地想,她純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做「不良企圖」的事了。

  「說的也是。」柴新組建議。「不過你最好別讓「苦情三姊妹」知道,否則她們一定又會找你麻煩。」

  季雪翹仰天大歎一聲。「我已經受夠她們了。」

  柴新紅輕笑出聲。「從她們的角度看,我想,她們也受夠你了。全系只有你不買她們的帳。」

  「沒錯,我也不會讓她們好過。」季雪翹大笑,對天發誓。「如果齊天敢對我怎樣?我也要他好看。」

  愉快的午餐過後,季雪翹回到教室,「苦情三姊妹」立刻纏上她,直到最後一堂課,季雪翹才從「苦情三姊妹」的口水荼毒下解脫。

  與「苦情三姊妹」周旋一天後,對即將見到的齊天,恍如天神。

  下課後,季雪翹準備搭公車到齊家,就在她接近公車站牌的時候,一位老伯伯叫住她。

  「季雷翹小姐。」

  「陳伯伯!您剛好經過這裡的嗎?」季雪翹認出他是齊家的管家。那天她離開齊家時,陳伯伯很好心送了她一瓶跌打酒。那瓶跌打酒很神,一擦見效。

  陳伯伯慈藹地微笑、搖頭。「不,是少爺特地交代我來按季小姐的。」

  「陳伯伯,怎麼好意思勞駕您?」原來還有專車接送,齊家真是太尊師重道了,而她也可以省下公車錢。

  「請。」陳伯伯躬身請她列車裡。

  「謝謝。」受到這樣的禮遇,季雪翹還真不習慣。

  正下樓準備出席一場官方宴會的齊氏夫婦,在書房巧遇難得在家的兒子,頗為驚訝地問:「齊天,你沒出去玩?」

  「等一位朋友。」齊天回答。

  齊父問:「是不是熱汽球上的那位小姐?」

  齊母不高興地警告兒子。「齊天,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不准帶女朋友回家,尤其在晚上。」

  「媽,她是我的家教。」齊天溫和地說。

  「家教!」齊氏夫婦很有默契地一同驚呼。

  齊父大笑。「兒子,你真遜,還用這招追女孩子。」

  「我不准。」齊母瞪著他們父子倆,訓誡兒子。「齊天,你一定居心不良,我不要在我的屋簷下看你玩弄別人家的女孩。」

  這時,門鈴響了。

  齊天走出書房,親自到門口迎接。「歡迎,雪翹。」

  季雪翹咋舌地看著夜晚的豪宅內部,明燦的燈光、堂皇的擺設,童話故事中的皇宮也不過如此了。

  她轉向齊天,不由得屏息。他一身黑色裝扮,黑色的襯衫、緊身的黑色長褲,勾勒出他神秘、吸引人的身軀。

  她迎視他的眼神,正經八百地問:「齊天,你準備好開始上課了嗎?」

  一個傭人走過來。「少爺,先生、夫人請你們到書房。」

  齊天不耐煩地吐一口氣,然後禮貌地詢問她。「雪翹,你願意陪我去見一下我的父母嗎?」

  「他們為什麼要見我?」

  他拉著她走,開玩笑地說:「不滿意你的教師資歷吧。」

  季雪熱的臉色一陣蒼白。

  昨天「川菜館」突然宣佈兩個星期後即將全面整修三個月。這表示地做完齊天的家教工作,即將失業三個月。所幸,齊天這十四天的工資可以抵她在「川菜館」一年的工資了。因此,齊天的工作對她來說變得非常重要。

  她下定決心,絕不能讓他們反悔。

  進入書房,齊天介紹著。「這是我的父母。」

  有好一會兒,季雪翹愣地望著齊天華貿的父母。一看就知道,齊天英俊的臉、修長俊美的身軀遺傳自父親:而他的母親,非常美麗,優雅的身段穿著一襲高貴的禮服,身上的寶石閃閃發亮。

  「季小姐,你好。」

  「齊先生、齊大人,你們好。」齊氏夫婦分別禮貌地與她握手,但季雪翹細微地察覺,他們似乎不太高興見到她。

  齊天注意到季雪翹蒼白的臉色,不滿父母嚴肅的臉色。「爸、媽,你們嚇壞雪翹了啦。」

  齊母對兒子也很不滿,厭惡、直接道:「齊天,你高興怎麼玩,我不干涉。但要約會請選擇別的地方,別把你的女朋友帶進家裡。」

  齊天很不高興母親不給他面子。「媽。」

  季雪翹把齊天推到一旁,自己向齊天的父母解釋。「請你們別誤會,我不是齊天的女朋友,熱汽球是一個誤會,他載錯人了。」

  「載錯人!」齊氏夫婦忍不住大笑出聲。

  齊天努力憋著笑。

  齊父臉色溫和了。「我相信我兒子可沒近視。」

  齊母的態度也柔和了些。「那「川菜館」的事怎麼說?我兒子為了你,跪在地上為別的女人擦鞋呢!」

  有了上次在餐廳的教訓,季雪翹說得婉轉些。「我自己也可以擦。」意指他多管閒

  事。

  齊氏夫婦又大笑。

  「季雪翹。」齊天憤怒、警告地低吼。

  「幹嘛?」季雪翹轉向齊天,小聲地跟他吵。「我說錯了嗎?是你齊大少爺自己要那麼做的,為什麼每個人都怪我?」

  「因為你不識好歹,我齊天是什麼身份,三番兩次被你踩在地上。」齊天咬著牙,他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他的話傷害了她,她一直以為他不勢利的。「我早就警告過你別糾纏我,是你自己一相情願的。」

  「我一相情願?」他嗤之以鼻道。「你敢對天發誓,你不愛我嗎?」

  「我為什麼要對天發這種無聊的誓?」她囁嚅道。她最不敢做的,就是隨便亂發誓。

  從小她就發覺,別人發的誓都不准,可是她的就特別准。有一次,她還差點被雷公劈死。

  「哼,你不敢。」他得意道。「你明明就愛我,我們是相契合的:如果你不愛我,我會知道。」

  她氣的衝口而出,「愛又怎樣?最後當你的小老婆,還是和你同居?別妄想了,我死也不會再跟你上床了。」

  「話別說得太早,別忘了,你還得當我的家教。」

  「哦,原來你是有目的的!」她恍然大悟道。

  「你不也是嗎?」齊天會說話的眼睛譏誚地瞇著。「你口口聲聲叫我不要糾纏你,你又當我的家教,不是為了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季雪翹的心被他狠狠的刺傷。「我是為了錢!」

  「很好。」齊天氣瘋了,口不擇言道:「那麼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當我的家教,就得恨我上床。」

  「你卑鄙!」季雪翹伸手,甩他一巴掌。

  齊天的手接住季雪熱的巴掌。

  「你們兩個都住手!」齊父威嚴地阻止他們。

  齊氏夫婦變得同情兒子了。

  「雪翹,」齊母轉向兒子。「齊天,你說雪翹要教你什麼?」

  「我不要補了!我才不希罕她。」齊天揮手,氣的奪門而出。

  「齊天!」齊母叫不回兒子,轉向季雪翹。「這孩子平時很有禮貌的……我代齊天向你道歉。」

  「不敢當。」季雪翹吸吸鼻子,眼眶都紅了。

  「來,這邊坐。」齊母友善地拉著季雪翹坐下。「你跟齊伯母說,你原本想教什麼科目?」

  「電腦。」季雪翹噙著淚,努力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努力有尊嚴地說。「我是資訊系的天才,我十四歲就拿到程式設計資格。我高中、大學聯招都是全國榜首,我相信我有資格當家教。」

  「聰明的女孩。」齊母讚美她。

  「謝謝。」她對齊母的讚美充耳不聞,一顆心完全被悲慘的烏雲籠罩。

  她完了,「川菜館」都找好代班了,她不可能回去工作。可惡的齊天,這回被他害慘了。

  「我們家的齊天電腦的確很不好。」因為齊天底下有五十人的Team在幫他做事,而且他擅於領導,根本不需要親自使用電腦。但現在需要了,他一定得學。齊母決定地說:「這樣吧,我僱用你教齊天電腦。」

  「您說的是真的嗎?」季雪翹從座位上跳起來。

  「如果你能不計前嫌的話。」齊母對她的反應頗為不解。她看起來很快樂,但她應該很氣齊天呀。

  「不計!我不計較過往的事。」季雪翹恍如重生地笑開道。「真感謝您願意僱用我。

  其實,只要有人肯付錢」她突然臉紅地垂下眼,面對高貴的齊氏夫婦,她怎麼可以說的這麼低俗呢?

  齊母瞭解地微笑,撫摸她柔順乾淨的頭髮。「沒關係,有話直說,我喜歡直爽的女孩。」

  季雪翹回復開朗地繼續說:「我不在乎學生是誰。請你們相信我的能力,就算齊天是個電腦白癡,我也會不擇手段,把他教好的。」她激動地雙手握成拳,看起來像不惜使出暴力制服敵人的姿態。

  齊氏夫婦相視而笑。

  齊父笑呵呵地說:「雪翹,我們把齊天交給你。可是,我得先告訴你,我們家可不時興體罰的喔。」

  「噢!」季雪翹放鬆拳頭,柔美了姿態,臉蛋甜甜帶笑地說:「我也不是有暴力傾問的人。」

  「那我們就把兒子交給你了。」齊父帶著齊母站起來。「親愛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囉。」

  「嗯。」齊母拍拍季雪翹的手背,鼓勵她。「好好把握機會。」

  「是。」季雪翹代傭人恭送他們走出大門。「謝謝您給我機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負您。」

  齊氏夫婦待門關上了後,又相視而笑。

  齊母說:「這個雪翹好可愛。」

  「嗯。」齊文也滿意道。「這年頭少有這麼天真的孩子。」

  「我喜歡雪翹,希望齊天娶她作我們的媳婦。」齊母幻想道。「我好想早點抱孫子喔。」

  齊父摟摟妻子。「你看不出來,快了嗎?」

  齊母甜蜜她偎近丈夫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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