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秘密戀人[全文完]

絕對官僚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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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這個故事是尹傑仁和周旋剛交往時所發生的小插曲，與整個故事無太大關聯，所以暫且套上漫畫在結束後會附上的故事——番外編，大家放輕松來看吧！
　　所謂的愛情緊張感——外表美與醜
　　有誰會用水晶高腳杯喝可樂？
　　尹桀仁帶著一副混合著驚異，以及好笑的神情看著周璿。
　　“璿，你……為什麼用這種方式喝可樂？”今晚，他依例到周璿家進行他們的約會。
　　周璿遞給他另一個盛滿可樂的杯子，然後用手中的杯子輕碰他的一下，才舉杯就口。“沒什麼特別，只覺得用這種杯子喝起來感覺特佳，不僅口感比用罐裝來很好，在情調上也一流，可以幻想……”
　　“幻想？”
　　“嗯！自己正拿著一杯紅酒，正慢慢穿梭在宴會中……”說到這，她臉上出現一種近似夢幻般的神情。
　　他再一次被她豐富又有些怪異的想像力弄得哭笑不得，也心生折服，都已是二十好幾的人，卻還保有如稚子般的幻想能力，實遠非他所及，但也帶給他無窮的喜悅和感受。
　　“可是……我看你好像對可樂喝上癮了，每次開你的冰箱都有一大瓶，你不怕喝這些過甜的碳水化合物，會讓自己發胖？”
　　他的話立刻將她從夢幻打回現實，她從杯緣上看著他。“我——變胖了嗎？”眼睛有些詭異的眯起。
　　他仔細看著她一會兒。“晤，臉好像變圓了一些。”
　　她的心頓時被刺了一下。“我真的胖了？”聲音有些提高。
　　尹桀仁看到她驀地沉下的表情，才發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慌亂地解釋。“你……胖比較好看，真的！”
　　傷害已造成了，周璿整個心情跌到穀底，她看著手上那杯含有高熱量、高糖分的碳水化合物，原先喝可樂的興致、情調、幻想都已消失殆盡，但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她低頭，硬是裝出不在乎、不以為意的表情，一口將那杯可樂喝了下去。“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當然義不容辭要變得更胖一些。”
　　聽她這樣講，尹桀仁以為她已不在意了。“也不用太胖，這樣就剛剛好了。”他也將可樂拿起一仰而盡，味道還不壞，不過他實在分不出用高腳杯和罐裝喝有何不同。
　　他的話再度刺了她一下，晤！他果然還是嫌她胖，她忍住立刻跑到鏡子前探照的沖動。
　　那晚，她沒讓他留下來過夜，早早就打發他回去。
　　等他離開後，她仁立在鏡前良久，真的變胖了嗎？
　　當她看到體重計上的指針、差點失聲尖叫——她真的胖了，而且……胖了一公斤！這怎麼可能？
　　難道光是臉就讓她重一公斤？不！不可能！沒那樣離譜！她忙將身上衣服褪掉，赤裸裸地站在鏡子前端詳。
　　胸圍——沒有奇跡似的變豐滿……照舊。
　　腰圍——沒有瘦到讓人盈盈可握……照舊。
　　腹部略凸——照……不對！她用手抓起腹部的肉，天呀！一圈！整整多出了一圈！
　　頹然坐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呀！
　　難道她的身體體質已經改變，再也不是以前那種無論吃多少、不用運動還是可以很瘦的身體嗎？顯然隨著年紀漸長，這份優勢已經不存在了。
　　想想最近的飲食習慣，早餐、午餐都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唯獨晚餐……
　　自從和尹傑仁交往後，常常一起共進晚餐，而且為了討他歡心，晚餐菜色都是四菜一湯，和以前自己獨身隨便弄弄，甚至會拿前些日子吃剩下的飯菜熱熱吃吃就算的情況來比……差很多，現在每天現煮現吃，菜色變化多端，結果荷包瘦了，身體也養肥了。
　　怎麼這樣呀？
　　那晚，她輾輾難眠，隔天，帶著明顯的黑眼圈去上班。
　　“怎麼啦？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到財務部辦事的Mary問道。
　　“我是不是看起來很胖？”
　　啊？Mary愣了—下，仔細看著她。“還好啦！臉是圓了一些，不過看起來很好看。”
　　周璿面露苦笑。“謝謝你的安慰。”這下子，只意味一件事，她真的要減肥了。辦公室守則之一：當對方說你變圓又好看時，千萬信不得，因為這兩者是不可能並存的。
　　坐在周璿斜對面的方玲已經耳尖聽到這段對話。
　　“出了什麼事？”她臉湊近周璿。“你看起來是胖了，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她邊說，眼睛還瞄向周璿的小腹。
　　下流！周璿皮笑肉不笑的。“想到哪兒去了？只是覺得最近吃的比較好，又少做運動，所以好像養出不少‘贅肉’所以想請教一下，你們平常都怎樣保養身材？”
　　果然，這個問題一丟，立刻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
　　——控制飲食，要注意卡路里的攝求。
　　——多運動。
　　——上瘦身機構……
　　周璿面帶微笑地將所有建議搜羅記下。
　　在下班前，Mary遞給她一張紙，是一家室內游泳池新開幕，正募集會員的廣告宣傳單。“可以試試看，其實你真的不胖，也不用去瘦身，你就當在運動健身。”
　　周璿忙向她道謝。
　　那晚下班前，尹桀仁在他的電子信箱中發現了這串加碼的留言——
　　今晚有事，晚各自理。
　　他摸摸頭，今晚她會有什麼事呀？怎麼事先都沒知會，本想拿起電話撥內線，可是又怕讓旁人聽到，算了！按下鍵將這份留言洗掉，也罷，今晚就待在自己的小房間中吃泡面吧！他輕吐一口氣，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沒有一起用晚餐，已經習慣的事突然變動，覺得好怪，也覺得好寂寞……
　　再兩圈就十圈了，加油！
　　周璿賣力滑動手臂劃水，腳也踢得水花四濺。
　　說實話，她不是很會游泳，但是發現每遊完一圈，便覺得體內多餘的脂肪和熱量盡散人這冰涼的池水中，便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和安慰，好像那一公斤的肉也已隨之消除，當然不可能那樣快，只是心理作用。
　　所以當遊完十圈後，她仍繼續遊，直到再也沒力氣了才起身。
　　這家俱樂部除了室內溫水游泳池外，還有熱水按摩池、蒸氣室，她先走進蒸氣室，任憑水蒸氣將她全身毛細孔打開，然後開始拍打腰腹間，希望可以將多餘的脂肪拍出，隨著水蒸氣蒸掉，打了一會兒，便閉上眼睛繼續蒸著。
　　“聽說盧太太因為隆乳手術失敗，結果反而要切掉兩個乳房。”
　　“怎麼會這樣？”
　　周璿睜開眼睛，講話的是她旁邊兩位太大，在白茫茫的霧氣中，看不清她們的長相，從略微發福的身材可斷定——應是幾個孩子的媽了。
　　“還不是沒裝好，結果卻傷害了原先有的，整個內部都潰爛，不得不全摘掉，免得變成癌……好慘喔！”
　　“那她先生怎麼說？”
　　“還能怎樣？說來也真是缺德，當初若不是她先生搞外遏，才讓她跑去隆乳，想挽回先生的心，誰知竟是這樣。”
　　“唉！”
　　隨著這場談話結束，那兩個女人也起身離開蒸氣室。
　　周璿將懸在睫毛上的汗珠揮掉，原有的好心情也隨之而去，她站起身走出去，躺進熱水按摩池，讓強力的水流沖擊身上各部位，帶來陣陣酥麻感。
　　剛剛那番談話……讓她聽了有些悲傷，為那個得要割去雙乳的女人感到難過，好傻呀！為什麼要為一個不忠的男人這樣傷殘自己的身體，結果到頭來得到什麼？
　　“你自己現在還不是一樣？”心裏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
　　“不是呀！我在……運動鍛煉身體！”她在心中辯道。
　　“本來沒那麼主動，還不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才讓你想運動減肥的，不是嗎？”她無話可說，完全辯不過心中那個真實的自己。
　　談戀愛前，她以為外表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唯有豐富的內在才可以持久一世，怎麼一談了戀愛，反而開始重視起自己的外表，只因他一句“你胖了”，就深受打擊，怎麼變成這樣？
　　周璿懷著一顆沮喪的心情，離開俱樂部回家，路上經過超市隨手買了幾樣菜。
　　回到家時，赫然發現尹桀仁在她門口坐著。
　　“你……怎麼在這？”她又驚又喜地問道，見到他總是能讓她全身細胞充滿了喜悅，不過她將手中的袋子拿高擋在腰前。
　　他臉上沒有笑容。“去哪了？怎麼那麼久才回來？”
　　“你沒收到我的留言嗎？”不會吧！她很確定有傳過去。
　　“收到了。”
　　她鬆口氣，若他沒收到，而一直待在這兒等她，那就太對不起他了。“那幹麼還在這兒等？”
　　他畏縮了一下，她不喜歡看到他？“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取消約會？”他知道這話聽起來很像醋氣沖天的丈夫，但他沒辦法，何況他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沒什麼事啦！”她訕訕地說道，怎好意思說她跑去游泳池俱樂部游泳運動，一個從來不運動的人，突然變得那樣勤快實在很奇怪，何況自己的是為了……減肥。
　　看到周璿心虛的表情，頓時讓他的心跌落穀底，不……不會吧！是不是她和其他男人有約會？
　　“你吃過了沒？”
　　“……”誰有心情吃？滿腦子都在想她在幹麼，泡了一碗大乾面，隨隨便便就吞吃了下去。
　　“若還沒的話，我們就一起吃吧！”她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咦？她還沒吃？這不就是說她不是約會？頓時他整個人精神都來了，也覺得饑腸轆轤，剛剛那碗面只能塞牙縫。“好呀！”
　　用餐時，尹桀仁看著桌上的菜。“哇！怎麼全都是青菜？”
　　“偶爾吃吃青菜整整腸嘛！”
　　“可是一天沒吃肉，怪怪的。”他是肉食主義者。
　　她瞪他。“別太挑，下次自己去買菜。”
　　唔！他立刻嗅出空氣中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她心情似乎不太好，抓抓頭，立刻悶不吭聲埋頭苦吃，她炒的菜很好吃，但是只有吃青菜的情況下，讓他覺得自己很像某種草食性動物。
　　飯後，她在廚房洗碗，突然他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她一驚，手上的盤子差點落下。
　　“別抱我的腰啦！”她扭身不讓他抱。
　　他略微訝異地松開鉗抱，她以前從來不拒絕的，怎麼突然……“怎麼啦？哪里不對？”
　　“沒事，我怕癢啦！”隨便找個藉口搪塞，怎好意思實說是因為不想讓他握到滿腰的肥肉。
　　總之現在對他，居然會有種莫名的自卑感，好像自己變重一公斤，就好像是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羞於讓他察覺。
　　他接受她的說法。“我來幫你洗碗。”
　　“好呀！”她騰出位置讓他加入，她沖水，他擦幹，這是非常溫馨的一刻，好像一對夫妻，她有些陶醉地想道。
　　“我發現最近都沒什麼運動，然後你又煮那樣好吃的東西喂我，我好像變胖了！”尹桀仁突然開口。
　　聽到這個敏感字眼，讓她從陶醉中清醒，他在暗喻什麼？“你……看不出來有變胖。”
　　他拍拍肚子。“我呀，都快被養出啤酒肚嘍！”
　　看著他的表情，不像難過，反而是帶著幸福的笑容，突然有種想法閃進了她的腦中。
　　若是尹桀仁變得又老又肥、頭頂光禿時，不再是現在這個英俊的傢伙時，她還會喜歡他嗎？
　　看到她兩眼發愣直盯著他瞧，讓他嚇了一大跳。
　　“璿！你怎麼了？”他輕輕搖她。
　　她突地撲哧笑出來，然後愈笑愈虧張，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他看了更加丈二金鋼摸不著頭腦。“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突然想通一件事。”她笑著抹去眼淚，突然她伸手拉扯他兩邊的臉頰。
　　“你幹麼呀？”他嚇了一跳。
　　她定定看著他一會兒。“只是想知道你長得肥嘟嘟時的模樣嘛！”
　　他皺皺鼻子，隨即效法伸手拉住她的。“那我也要看你的。”
　　頓時廚房笑聲連連。
　　“若是我變胖了，你還會喜歡我嗎？”她放開他，轉身繼續洗碗。
　　他偏頭想一下。“不要胖得太過就可以。”
　　“什麼樣的情況叫太過？”她從睫毛下瞅著他。
　　“至少也要讓我抱得動吧！”說完，他立刻伸手抱住她的腰，將她舉起來。“你呀……起碼還可以胖二十公斤，抱你都沒問題。”
　　姑且不論他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聽了很窩心。“好啦，放我下來。”她笑喊道。
　　他依言放我下來，並順勢在她頰上啄了一口。
　　兩人繼續洗碗。
　　“對了，Mary介紹我一家新開的游泳池，我今天去遊過，感覺還不錯哩！”
　　“你今天就是跑去游泳？”他驚訝地說道。
　　“是呀！”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明說，還讓我一人猜了老半天。”
　　“我先去探狀況，確定不錯再邀你嘛！”
　　“是嗎？”他懷疑地盯著她。
　　“是！”
　　就寢前，周璿坐到鏡子前，想著今天的領悟。
　　女人去做整型、瘦身、豐乳、割雙眼皮、抽脂肪等事，除了滿希望能滿足美麗外型的虛容外，最重要的，還是為了男人吧！
　　女人總是為悅己者容呀！當有了愛人時，會不自覺想將自己最完美的那一面呈現給對方，希望能擁有抓住對方一輩子的魔力。
　　但人終究是不完美的，所以便會竭盡所能追求完美，只是在追求完美的過程中，傷害到上天原先所賦予的身體，值得嗎？嗯……至少不要像那個太太一樣，周璿看著鏡中的自己，暗忖著。對於自己多出來的體重，除了緊張之外，也提醒了自己——她的確好久都沒運動，再這樣下去，受到傷害的不只是體重，還包括體內其他部位吧！
　　二十六歲……不年輕啦！身體若不從年輕時保養，到老就來不及了。
　　桀仁今天在離開前問了她一個問題。“若是我變胖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他認真的表現反應了她的心境，當這個問題反過來問她時，她反而有些愣住，其實男人也和女人一樣，會擔心自己的外表吧！只是當桀仁外表真的變肥、變醜了，不再像現在英俊、吸引人時，她還會要他嗎？
　　仔細一想，這個問題真的很現實，雖然隨著交往時間久了，對彼此的瞭解也不再止於外表的浮面，但屬於外表的吸引力還是存在的。
　　也罷！為了長遠設想，她還是得注意保持外表美觀一些，當然他也要，畢竟戀愛中沒有這種對外表美醜注意緊張的要素存在的話，談戀愛也未免稍嫌無趣一些了。
　　周璿躺回床上，在見周公前，她心裏暗自付出下列計劃。一、要拉他一起游泳運動；二、要開始設計一些健康食譜……沒辦法，誰教現在不是一個人過日子，她帶著一抹甜甜的微笑入睡。
　　這晚，她做夢了。
　　她夢到自己拄著拐杖，跟另一個白發的老頭子面對面坐在餐桌前。
　　“咱們一起吃了多少晚餐呀？”
　　“我算算——呵！有五萬頓了吧！”
　　夢中可以聽到個音樂。
　　——親愛的，我已漸年老，白發如霜銀光耀
　　可歎人生似朝露，青春少壯幾時好
　　唯你永是我的愛人，永遠美麗又溫存
　　唯你永是我愛人永遠美麗又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