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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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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黎小沛]情字難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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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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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5 00:04: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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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襲,願不願意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擎裴一臉的急切,急於說明這一切真相,只是真相到底又具什麼?他也無法給千襲或者他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我不要再聽到任何自你口中說出的話,它到底有幾分真偽?我該相信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謊言?或者自始至終都是一場騙局?”她的情緒愈發激動,聲調高揚,眼睛細瞇著望向他,“既然你如此神通廣大的話,那麼你一定也清楚我進入閻氏的目的,是不是?不用多說你也知道今天的底標是我洩露出去的。”她想報複他。
  他卻無比冷靜地凝視她。
  千襲更受不了他這樣的包容,厲聲嘶喊道,“而我卻一直像個傻瓜般,演出一場世紀大鬧劇,你一定在一旁竊笑不已吧!我還自以為終能夠為父母報仇,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又為什麼要錄用我?看我笑話?看敖家又怎麼再一次地栽在閻氏的手裏?”她目光如炬,其中更隱含了無限的情緒,心傷、痛楚全清楚約寫在眼底。
  擎裴心灰意冷,想不到千襲對他還是有這樣的誤解,而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對她的愛意,完全無法為他辯解或說明些什麼!
  她真的感受不到他內心那股對地無法壓抑的情感嗎?有時他都害怕會被對她的這股濃烈的愛所淹沒,她卻能夠毫無所覺?
  他的沈默更刺傷了千襲的心,在這種情況之下,她真希望能夠大聲嘶喊出內心所有積壓的憤怒與創傷,或者能夠不顧一切的痛哭出聲。
  “原來這一切都是個謊言,包括你的情感也是虛偽的,你只是為了應付我。”她再也不肯承認這句話依然可以傷害得了她。
  她近乎冷漠地繼續說,“這樣子我也就不必再感到內疚。我接近你只為了一個目的,打聽出你父親的下落,趁機向閻氏下手,將一些情報洩露給閻氏的競爭對手,為我父母報仇。而你早已洞悉這一切,真是可笑,我竟然還一直為了因利用你的感情而自責不已,正是所謂的一山另有一山高。”
  她冷笑一聲,也是為了掩飾內心那低位的哀痛,“如今,我們誰也不欠誰,這場遊戲更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不過,閻氏對我們敖家所做過的一切,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為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他的語調有著深厚的無可奈何。
  “為什麼?既然你父親還在世上,你何不親自去問他為什麼?問他是如何侵奪公司上億元的資產,如何使我爹地身敗名裂,又如何在我家中殘忍地逼死我的父母。”她的眼眸變得深邃無比,隱含更多的哀傷與怨恨。
  “這段記憶從不曹放過我,不斷的提醒我,我的父母是如何慘死在你父親的手下,當年我只有十歲,有沒有想過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親眼目睹到她的父母慢慢被逼死的那種情況。”她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紊亂、慌張,“我只能躲在角落裏,喊不出聲,也救不回爹地跟媽咪。”她憤怒的反問他。“你認為我忘得了嗎?”
  擎裴黝黑的雙眼,輕合上又睜開,他內心所受的沖擊絕對不比千襲來得小,一個是他的父親,雖然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無論如何,他曾生過、養育過他;而另一個卻是他此生最想珍惜一世的女子。
  他又該怎麼去解決這樣的難題呢?他被夾在中間一樣不好受。
  望著千襲痛楚的神情,他的心早已扭成一團,疼痛不已,那種痛楚是尖銳的,深入他每一根骨髓。
  千襲僨然起身。
  “這些日子對你來說完全沒有意義?對你來說真的只是逢場作戲,只是為了報仇?”他瘖啞地訴說著,又彷佛想提醒她一些什麼。
  千襲的身子一僵,還是決定忽略心田那股泫然飲泣的悲傷,違心地說出,“是的,這一切對我來說只是為了復仇。”
  她若再不趕緊離開擎茉的視線,她哽咽的嗓音一定會洩露她所有的情緒。千襲幾乎是逃離地離開他的視線。
  擎業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千襲漸漸地自他身邊遠離,卻什麼也不能做,也無力挽回。
         ※        ※         ※
  回到家中的千襲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此刻她終於能夠讓一直被積壓的淚水狂奔宣洩,她終於能夠大聲哭出她也不明白的委屈。
  這股心痛如絞的感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對擎裴的感情比她所願意承認的還要深沉、還要熾烈?
  千襲做夢也猜不到,她一向敬愛的“長腿叔叔”竟是她仇人的兒子!這可真是諷刺至極的一件事。
  冷靜過後,千襲仔細一想,閻擎裴又到底為何要這麼做呢?許多年前的一個模糊的影像卻突然闖進了她腦海。
  “千襲,我會盡我所能去彌補的。”
  多年前,他曾這樣對她說過,之後他使一直扮演著她的長腿叔叔,竭盡所能的保護她。她仍可以感受到那時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環境的小女孩內心的恐懼,卻在看到他時,產生了一種安全感與全然的信任。
  她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聯想出來呢?
  擎裴又為了什麼呢?真的是為了贖罪?
  多年來他一直默默地為地做了許許多多的事,在異國的寂寞,她是與他分享的;在夜裏惡夢驚醒過後,他的信件讓她抗拒了一切害怕;她的成長幾乎是與他密切連在一起的,她所有的記憶全有他的影子。
  她不是也曾像一般的女孩一樣,幻想過如果有一天她發現她的“長腿叔叔”果真是一位年輕又風度翩翩的紳士時,她一定會愛上它的。
  如今,這個事實就舖陳在她眼前,而她也早已愛上了他。
  她到底又該怎麼做?堅持下去?她還能夠作出傷害他的事嗎?而她又能夠真的拋卻一切仇恨,選擇跟擎裴在一起?
  千襲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人,而且還愛得這麼無奈,這麼艱辛,完全沒有想過感情之間會被許多的因素所困擾,塞滿了太多地無力控制的原因與情緒。
  她又該如何向江叔叔解釋這一切紊亂?假使她真的能夠拋卻,她又該怎麼面對江叔叔?他不會諒解的。
  她不能背上不孝之罪名。
         ※        ※         ※
  擎裴將自己關在書房的黑暗中,只有被他拈在手指上的那根煙發出微微的亮光,一切是那麼的寂靜,一種教人感到窒息的孤寂。
  獨自一個人享受寂靜向來是擎裴認為最愜意的事,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痛恨這種情景的一夭,孤寂只是令他更憶起千襲,想起他們在一塊時的種種……
  那些歡笑、甜蜜對千襲而言全都真的只是一場遊戲嗎?
  那些他掏出真心的日子,對千襲來說一點意義也無?
  這樣的死寂只有更令他陷入一種無可自拔的漩渦中,愈陷愈深,對自己造成更多、更大的傷害,直到他沒頂為止。
  他自問對千襲的感情停得了、收得回嗎?
  擎裴訕笑一聲,他簡直是明知故問嘛!他對千襲的愛意就像覆水一樣難收回。千襲對他呢?她一定恨透他了。
  他偏偏又把最後的一線機會都給截斬了,如今他連“長腿叔叔”都做不成了,已經無法再像以往一般照顧她,聆聽她的傾訴。
  千襲這十多年所寄來的信件,其中也包括了林先生不定期附上的生活照,全被他細心地收藏在一個上了鎖的抽屜內,珍惜得就如同他對千襲的情感。
  如今事情完全失去了他所能控制的地步,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真正徹底的消除千襲心中對他父親的仇恨?
  他的愛夠不夠?
  夠不夠消弭千襲心中的仇恨?
  自怨自艾向來不是他的處事態度,他能任由千襲如此自身邊遠離嗎?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的,只是目前他還未想出。
  自十九歲那一年開始,他所作的一切一切全是為了敖千襲,只是她從來不知道,在她身後一直有他的存在,他習慣了去照顧她,就像呼吸一樣重要。
  他從未奢求過什麼,她的快樂對他來說勝過世上的任何一切事物,為她付出的一切只為了能夠看到笑容永遠掛在她的唇邊。
  這是他一輩子的願望。
  書房的門被打開,擎裴猜得出來者,只有淩岸郡敢不請自來的闖入他的聖地。
  岸郡無視于擎裴的目光,徑自坐在他對面的位子上,“看你的表情好象天快塌下了一般,想不到你也會有這種表情的一天?究竟是什麼事?”他挖苦道。
  擎裴彈彈手指的煙燼,“千襲全都知道了。”
  “我就說嘛,只有這件事才會讓你如此眉頭深鎖,就連你已經戒了多年的煙癮都被攻破了。現在,你又打算怎麼做?”他迎視對方。
  擎裴極其無奈的揚揚嘴角,“有時最佳的解決辦法就是將事實道出。”
  岸郡取走擎裴手中的煙蒂,“該讓煙熏熏理智的是我。”
  擎裴望著愁雲密佈的好友,暫時將自己的低潮擱置一旁,“你還是這麼執著於呂玫恩?”
  “你應該明白以往我對其他女人的態度,但對呂玫恩卻是我生平頭一遭的認真,自從第一次見到她之後,我就抹不掉她在我腦中種下的魔力,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他停頓了一下,“這種感受,不用說你比找吏清楚,不是嗎?”
  “那她對於你呢?她愛你嗎?”
  “如果我能抓得住她對我的感情,我今天也不至於這麼沮喪,我不停反復的在想,為什麼她對我的態度一直這麼讓我捉摸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岸郡即使抓破了頭也想不出。
  擎裴以一種令人費解的眼神打量著他。
  岸郡認得這種眼神,“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你這簡直是明知故問。”岸郡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玫恩絕對不是像你所想像中的那麼單純,幾年前她曾經墮過胎。”擎裴簡明的說。“我一直沒提起是因為事隔多年,已經無法確定,近來我又請林先生替我證實了這件事。”
  岸郡的眼底迸裂出怒火,“是哪個混蛋?我非把他揪出來不可,竟然敢這樣對待她!”
  “你還不明白嗎?孩子的父親連玫恩自己都不清楚,你找誰算帳!”擎裴挑明地說道,執意點醒岸郡的春秋大夢。
  岸郡怔愣了好半晌,以錯愕不信的口吻反問道,“你是說玫恩曾經出賣過自己的身體?”
  這就是為什麼她一直將他拒於門外的原因!她太錯估他對她的感情了,這才是真正教他痛心的。
  “不錯。”擎裴雖不忍見到顯然已瀕臨崩潰邊緣的岸郡,但他還是不得不說,“如今你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還執意如此嗎?”
  “她一定有難言之隱。”他堅定地說,“況且那已是多年前的事,誰沒有過往呢?又有誰不會犯錯呢?這改變不了什麼。”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被瞞在鼓裏,或者事後再後悔。只是沒想到你已陷得深不可拔。”擎裴難得還有心思開玩笑。
  “彼此、彼此。”他回敬他一句。
  “你又打算怎麼做呢?”現在反倒是擎裴反問他。
  “攻破她的心防。”岸郡摩拳擦掌地說道。
  “預祝你成功,嬴得美人心。”
  擎裴真摯地希望岸郡能夠爭取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他跟千襲的感情也能夠以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來解決。
         ※        ※         ※
  玫恩沒想到淩岸郡對她還是沒死心,當她瞧見出現在她家門前的他時,多日未見的思念幾乎令她作出沖動的舉動,所幸被壓抑下了,她擺出冷漠臉孔,掩飾心穀洶湧的情緒。
  玫恩就一直盯視著他。“有事嗎?”
  “我有話想跟你說,站在這似乎不太方便。不講我進去坐?”岸郡裂開嘴笑著說。
  玫恩思考了一會,才不情願地側過身,“進來吧,不過說完請你馬上走,夜深了,千襲又不在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招來閒語。”
  岸郡進入室內後,才仔細地審視著玫恩,“你瘦了,也憔悴了,為什麼呢?”
  “我想你管不著。”她口氣冷淡地說。
  “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我就有權利知道。”他看著她閃避的眼神。
  “淩岸郡,你真是我見過最自大、最厚臉皮的男人,我奉勸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即使變得如何都絕對與你無關。”
  玫恩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些什麼更絕的話,才能打斷岸郡對她的耐心。
  “與我無關嗎?玫恩,”他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去正規他眼底赤裸裸的情感,“你究竟還要跟自己抗拒多久?你真的認為一旦我知道了那段過往便會自動打退堂鼓,你若不是不瞭解我,便是低估了我對你的感情!”
  玫恩踉蹌往後退了二步,“你怎麼知道的?你派人去打聽。”她嫌惡地望著他。
  “你認為我會這麼做嗎?而我知道了之後,又能改變得了什麼?不,什麼也改變不了。你明白嗎?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這麼禁不起考驗的!你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他將她拉近胸膛。
  玫恩試圖掙脫開他的掌握,“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再說一次,我永遠也不可能會接受你的感情的,說得夠清楚了吧,還要我再重述一遍?”
  “你在說謊!”岸郡直視她眼底泛起的淚光,於是撫上她的臉頰,“否則你不會掉眼淚!我真的不在意,那是過去的事,發生在我們還未相識之前,而且我知道你並非自願的,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偏要讓過去的夢魘橫阻在眼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一種深沉、癡情的眼神專注地看著她,“玫恩,我愛你,我不要就為了一個己經埋葬的記憶來阻擾我們之間。”
  “我說過--”
  他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於她對他完全沒有感情的話,她是在自欺欺人。
  他蠻橫地用唇堵住她,想要用這個吻來說服她相信他對她深沉無比的感情;想用這個吻來軟化她,拋開一切束縛接受他的愛。
  只希望用吻來徹底瓦解她所有的顧忌!
  他吻得很深、很深,像要掏盡心中所有的一切讓她明白……
  玫恩知道若不馬上停止這場感情不小心走漏的情景,日後她會更難擺脫痛心的夢魘。
  玫恩一掙脫開它的懷抱,便舉手結結實實地朝他的臉甩了一掌,岸郡錯愕及深受傷害的表情,幾乎讓她克制不住地想痛哭出聲,想不顧一切地撫平他臉上痛苦的神情。
  但她不能夠!
  “這樣子你應該夠明白我所要表達的意思了吧!”玫恩緊握住顫抖不已的雙手,“需要我再說出更傷人、更絕決而真實的回答嗎?我實在不想這麼做,希望你不要逼我這麼做,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永遠是不可能的!”
  岸郡的神情就像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一般,臉色死灰。“告訴我事實的真相?你還抗拒什麼?”
  玫恩決定再施予更強的一劑毒劑,“我對你完全沒有半點感情,有的只是像個朋友般的友誼,你何苦一定要這樣苦苦糾纏呢?知道嗎?這只是更增加我的困擾。事實的真相便是我並不愛你,就如此簡單,跟以前的事完全扯不上關系,也毫無關聯,你無需多加猜測。”
  岸郡冷冽地笑著,一種讓人看了為之心寒的淒涼,“是嗎?如果你執意還是不想去看清自己的心,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會繼續等下去,直到你肯點頭的那一天。別忘了,這是我的宣言。”
  他離去之前,以滿含愛意的眼神深深地注視著她。
  玫恩破裂的心一直等到那扇門合上後才真正讓它表現出。豆大的淚珠怎麼勸也歇不住的自眼角滑落,毫無間斷,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收不住地往下落。
  她該何去何從?
  找個地方?在沒有岸郡的地方?再一次療養傷痛。
  還是放手一搏?妄想她真的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她捫心自問,真的可以嗎?她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心,透視靈魂深處。
  他離去的眼神已經摧毀了她所有的防衛……
         ※        ※         ※
  千襲與玫恩鎮日愁眉相對,真想不到兩個男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本事,簡單又輕易地就將她們的生活顛覆得一蹋糊塗,甚至痛苦不堪。
  她們好象被奪走了笑容,偷走了所有的情緒,只剩下淚水與痛楚。
  千襲真恨透了閻擎裴有這樣的本事!足夠對她造成如此悲痛難忍的情緒,軌似她的心被千軍萬馬掠奪過後,滿目瘡痍。
  想要恢復舊觀,是需要多少的時間與努力的療養!
  她禁不住想大聲狂喊,叫這兩個男人滾下地獄去吧!還她們一片寧靜。
  玫恩的掙紮與苦痛,千襲看得一清二楚,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只是想不通玫恩為何要這麼執著於一個愚昧的理由。
  她與擎裴之間又該如何發展?不是三言兩語或者簡單的忘卻就能解快的。
  自那一天過後,千襲便不曾再到過公司,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面對他,或者該怎麼面對他?
  玫恩朝千襲無奈地一笑,譏諷地,“看看我們兩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如果我們現在站到鏡子面前一定會被自己的模樣給嚇死。”
  千襲忍俊不住笑出了聲音。
  “好了,終於又讓笑容回到你的嘴邊了!”
  “原來笑容是這麼難尋。”千襲不禁唏噓地說道。
  “並不難,”玫恩盯著她瞧,“忘掉你心中的仇恨,你會比誰都來得幸福。”
  “你叫我怎麼忘得了?縱使我說服了自己,江叔叔呢?我又該怎麼向他說明這一切,他一定會對我相當失望的,多年來他等的就是我能為父母雪仇的一天!”千襲嘶啞的聲調訴說了她心頭萬般地無奈與掙紮。
  “這些天來,你曾回憶過你們之間共度過的那些日子嗎?還不明白擎裴對你的情意?那段時間裏他對你的細心與呵護。還有你想過他嗎?”玫恩分析道。
  她怎會沒想過?在夜裏,地想他患得有幾次都忍不住流下淚,想拿起電話……但她卻不能這麼做,太多、太多的原因讓她不能這麼任性。
  “其實最該拋棄一切頑固念頭的是你,”千襲還是忍不住舊話重提,“你何嘗不是也想念著淩岸郡,該給自己機會的是你,看不出岸郡對你的用情至深嗎?你又怎麼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幸福?沒有去嘗試,誰都無法下結論。”
  “沒有去嘗試,誰都無法下結論”這句話在玫恩的心湖投下了一波波的漣漪,她的心竟然開始產生了動搖……
         ※        ※         ※
  擎裴終於決定他受夠了心靈上的折磨,情況已經嚴重到完全毀掉了他所有的作息運轉及思考能力,他完全沒有辦法做任何事,只有不停地想起千襲。
  他決定要將這個問題徹徹底底的解決掉!
  於是此刻他做出一件令所有的主管都訝異不已的事,開到一半的會議,竟突然下令道:
  “今天先到此為止。”
  丟下滿室錯愕的臉孔,沖出會議室。
  擎裴駕著跑車來到千襲的公寓門前。
  待千襲打開門,兩人一時之閒竟相視無語,彷佛忘了他們該說些什麼,或許說話已成了多餘,彼此的視線完全沒有離開過對方。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了許久、許久,太多難以言喻及掩藏不住的情感,趁此在空氣中漫舞著,飄流在兩人的四周。
  擎裴驀地一把抓起千襲的手臂,因為他若不這樣做的話,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的將她擁入懷裏,徹底地將她吻遍,直到沒有一絲懷疑滲入他們之間。但這並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千襲掙開他,烏黑的大眼瞪視著他。
  “去一個你一直處心積慮想知道的地方。”擎裴揚起濃鬱的眉,挑釁的說。
  千襲卻無由地產生一絲懼意,那是種害怕會失去某樣物質的恐慌,彷佛隨著這一刻的到來,她與擎裴之間的種種愛恨情仇也終將劃下句點。
  突然之間,她卻寧願不去探詢事情的真相!
  千襲不明白擎裴為何要帶她來到療養院,這是一所十分高級的私人療養院,周圍的環境幽靜,被整片的綠意所包圍。地處偏僻,若非熟人帶領,恐怕也很難發現這裏,的確是處適合療養又不怕被打擾的好地方。
  “為什麼帶我來這?”千襲望向他,“這裏有我所要知道的事嗎?”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敖家仇人的下落?他就在這。”擎裴的語氣近乎冷漠的平靜。
  千襲瞇細眼,卻無半點喜悅,“你是說這麼多年來,他就一直躲在這個地方?無怪乎我跟江叔叔這些年怎麼也找不到他。”
  他一語不發帶著千襲上到位於二樓的小房間內,推開門。
  一名看護站起身,十分訝異於會在此時看到他,“閻先生,今天並不是星期日,怎麼會--?”
  “沒事,我帶位朋友來,你可以出去透透氣。”
  “好的,我一個小時之後回來。”看護也未再多說,走出房間。
  千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躺臥在床上毫無意識眼神空洞無神,身形消瘦的老人,就是多年她矢志要報複的閻其爾。
  “這是怎麼一回事?”千襲的語調粗嘎、不信地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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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3-15 00:05: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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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一場中風奪去了他的所有,八年來他一直躺在這張床上,哪兒也去不了。叱吒商場不可一世,原以為世界都在他的腳底下,世事難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世界只剩下這張床。
  “除了有心跳、有呼吸,告訴我他還活在這世上外,他什麼都不是了。他必須靠著看護替他餵食、擦澡、翻身,才得以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有好幾次院方都緊急通知我,他的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但是每次他卻又奇跡似地活了下來,我不知道是什麼支持著他。八年了,這是一段很漫長的歲月。
  “他對敖家所作的,包括如何陷害你的父親,讓社會誤解他,致使他蒙上不白之冤,這一切的一切,我不能說些什麼,怎麼說他都是曾經養育過我的人。或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讓他這樣毫無尊嚴地活著。
  “帶他到這兒來,只是希望他的餘年能過得安詳一些,不要再被打擾。”
  擎裴淡漠地說完這一切的原由,不帶任何一絲情感,彷佛他早已經學會了隱藏對這件事的感覺。
  千襲一直處在極度的震驚當中,躺在床上的老人早已完全沒有意識,必須靠著一些管子,一些外來的幫助才能繼續活下去。
  這對閻其爾來說已經是項奇大的恥辱了!
  擎裴走近床榻,“爸,我帶了位朋友來看你。”他的口氣仍然有著對父親的孝順,“她叫敖千襲,我想你應該不陌生。”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卻發生了,淚水滾落在老人瘦如柴骨的臉頰。
  千襲詫異不已地用手捂住唇,她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何種反應。到此刻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接受,多年來她計畫要完成的事,上天竟然早已做了安排,他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也應該算是種報應了。
  擎裴也被這幕情景所震懾,雖然他與父親一直並不親密,但此刻他似乎能夠感受到父親想要對千襲表達的愧意。
  千襲再也受不了這種良心與苛責的矛盾,她應該對他痛恨欲絕才對,而不是感到憐憫與同情,這是他罪有應得。
  千襲奪門而出,再也不想見到閻其爾,再也不想見到閻家的任何一個人。
  擎裴尾隨她追了出去……
         ※        ※         ※
  玫恩回到家中,遍尋不著千襲的蹤影,又害怕一個人悶得慌而開始胡思亂想,她決定著手為屋子來個大清洗。
  但她卻沮喪地發現屋子內每一樣東西,早已被她和千襲兩個人清洗得一塵不染,她別無選擇,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當她一坐下,所有不該出現的思緒一下子蜂擁而上,硬是強迫她去思索自己內心那段不知所措的情感,不斷地在她每一處神經作祟著。
  千襲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沒有去嘗試,誰都無法下結論。”
  岸郡那句最後的宣言更是在她心頭產生了巨大的激蕩。
  她真的該給自己一次機會嗎?
  她懊惱地扭開電視機,從這一台跳到另一台,漫無目的的觀看著,然而卻只是更惹煩心,電視上播映的全是些男女之間情情愛愛的劇情。
  她再也逃避不了自己的感情,是的,她是愛上了淩岸郡。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她帶著怒意的站起身,氣憤地關掉電視機。
  “大不了,就再受傷害一次嗎!”玫恩終於熬不住這股身心的煎熬,大聲的吶喊道。
  玫恩沖下樓,打算到巷口招攬輛出租車。
  她的餘光瞥視到一名小女孩掙脫了正與鄰人閒話家常的媽媽的手,拉隆的汽車聲以非常快的速度前進,小女孩卻跺著剛學會走路的蹣跚腳步,想要走過馬路。
  待那位母親回頭一看時,卻呆愣住了,口中發出一陣尖叫聲……
  那小女孩就站在玫思的眼前,她唯一的念頭是她不要再忍受看著一個小生命的逝去而無力挽回。
  玫思不加思索地跑向小女孩,一把推倒她……
  只是,她卻來不及閃躲疾駛而來的車子……
  玫恩被撞擊後,整個身子朝外飛出後落地,大量的鮮血自她身體湧出……
         ※        ※         ※
  這是千襲與擎裴看到的畫面,躺在血泊中的玫恩。
  千襲幾乎要昏厥過去,是她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才克服了那道黑暗,不過卻抑不住痛哭失聲的情緒。
  千襲跪倒在玫恩身旁,不停地呼喊著,“玫恩,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我是千襲啊!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回答我,玫恩!”
  千襲終於深深體會到這種手足無措的可怕,她不敢去移動玫恩的身軀,怕弄巧成拙,只能無奈的嘶喊著。
  千襲回頭望著圍觀的民眾,“救護車叫了沒有?為什麼還不來?”
  擎裴也蹲下身,安撫著千襲的情緒,“救護車就快到了。”
  千襲恍若未聞,繼續喊著玫恩的名字。
  擎裴痛心的看著這一幕,所有的哀傷、痛楚全都攪在一塊了。
  千襲與擎裴坐上了救護車,千襲一直緊握著玫恩的手,彷佛希望藉由此,傳送給她更多存活下去的意志力。
  玫恩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的力氣,緩緩的睜開眼,張開嘴,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千襲俯在她的唇邊。
  “千襲,不要太難過。我好想再見到岸部一面,我原本是打算親口告訴他的,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後悔沒有早一點承認自己的感情,再也沒有機會了--”
  “玫恩,別亂說,不會的,你會沒事的。”千襲根本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急切地否認著。
  “千襲,我真的捨不得你。答應我一件事。”她的氣息愈來愈弱。
  “不,我不答應!”千襲大吼道,她感覺得到生命力正一點一滴地自玫恩的身上流走,她從未有過如此深的恐懼。
  “告訴岸郡--”她似乎用了最後一口氣說出,“我真的很愛他。”
  之後,玫恩再也沒有醒來過。
         ※        ※         ※
  岸郡始終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詛咒起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殘酷地拆散他們?就連最後一面也不讓他們相見。
  岸郡更痛恨自己,當初沒有用更強硬的方法去逼使玫恩看清自己的感情,如今人去樓空,只留傷悲與回憶。
  當他由千襲口中得知玫恩的告白時,他真的崩潰了。
  他抱著玫恩逐漸冰冷的軀體,卻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臉頰更是流下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淚水。
  岸郡喃喃地對著懷裏的人兒傾訴著,因為他知道她還聽得到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要全部說給她聽。
  經過了無數個鐘頭後,岸郡放下了玫恩的身子,眼眶中沒有淚水,沒有任何的情緒,走離了人群。
  千襲倒在擎裴的懷裏,大聲哭出她錐心刺骨之痛,她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悲慟,她失去了一個感情摯深的好朋友,玫恩對她來有早已是她的親人。
  自那天後,沒有人知道岸郡的下落,包括擎裴。岸郡就像突然在這世上消失了一般……
         ※        ※         ※
  千襲將玫恩火化後,葬在育幼院後方的小山坡上,她們分享所有歡笑與秘密的地方,也是她們一直最鐘情難忘的地方。
  千襲決定搬出這棟公寓,她受不了這滿是她跟玫恩之間充滿歡笑的回憶,她度過了一段很長很長的哀傷期。
  夜裏,她幾乎無法成眠。
  她開始動手整理玫恩的遺物,觸景傷情,每一件東西都讓她憶及了玫恩的笑容,這樣痛苦的滋味真的是很不好受。
  這天夜裏,一名神父來拜訪千襲。
  千襲望著這張曾經熟悉的面孔,還是無法教自己相信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淩岸郡,那個瀟灑非凡、風度翩翩的淩岸郡。
  他褪盡鉛華,穿上一身朴實的黑衣,像是告別了以往,更像是在哀悼過去的種種……
  “為什麼這麼做?”千襲不解地間。
  “玫恩在世時,我能為她做的就已經夠少了,她死去之後,我還能為她做什麼?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夠不停的替她禱告,希望她在天上能夠忘掉在俗世的一切苦惱。”岸郡祥和地說。
  “你忘得了玫恩嗎?”千襲更不明白。
  他的神情一凝,“她永遠存在我的心裏,只是我會學著慢慢淡忘失去她所帶給我的痛苦。”那是一種極端無奈的語氣。
  他的一番癡情,怎不教千襲為之鼻酸!感歎上天的捉弄!
  “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個目的。”
  千襲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難道我跟玫恩的例子,還沒教會你跟擎裴嗎?”
  岸郡雖已不再管凡塵俗事,但這是最後一件,他絕不能袖手旁觀看著他的朋友也陷入痛苦的深淵中。
  千襲回避他的目光。
  岸郡歎了口氣,“看來我還是不得不說,雖然我曾經答應過擎裴,但上帝會原諒我這麼做的原因。‘歐斯’嚴格算起來是閻其爾自敖家手中所奪來的,我想你也知道,當擎裴自他父親手中接過來時已負債累累,但你一定不瞭解,擎裴是為了什麼不讓‘歐斯’倒下,全是為了你!”
  千襲睜大眼睛,完全不明白他所說的話。
  “他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將‘歐斯’交還你手中,而且他發誓要比當年他父親自敖家手中所奪時的規模更龐大。這些年來,你一定不相信,他一直只是‘歐斯’所雇用的一名員工,真正的股東是一個叫敖千襲的女子,每個月,擎裴扣掉他所該拿的那份少得不成比例的薪水外,其餘的所得全部存入他所為你開設的戶頭名下。”
  “我不相信!”這個消息太讓千襲吃驚了,“我曾去過閻家,若他只是領取薪水,他怎麼夠那些開銷?”
  “擎裴找了個掛名的合夥人,完全憑著自己的能力另起爐灶,這件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岸郡又給了她一詞當頭棒喝。
  “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她囁嚅著。
  “認識擎裴許多年來,他一直過得很不快樂,只有每當他收到一個小女孩寄來給他的信時,才難得看見他展露笑容。自從你回到台灣之後,擎裴更是變了,像極了一個戀愛中的男人。當你的長腿叔叔,他不僅是想補償你,更是想永遠保護你。”岸郡把該講的都說清楚了,剩下的就看千襲想不想得通。
  千襲絲毫無法做任何反應,烏黑的大眼襄盛滿了太多情緒。
  “閻其爾已經過世了,如果這是讓你裏足不前的原因。”岸郡拋下這句話後,又悄悄地離開。
  千襲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她的背部抵住牆,身子順著牆壁往下滑,坐於地板上,將身體蜷曲,雙手環抱著。
  原來擎裴一直默默的為她付出了這麼多,他給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兩地給他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與傷害!
  還有背叛!
  而他都原諒了她。
  她愛他嗎?這是無庸置疑的。
  在此之前,她有許許多多的藉口可以教自己忘掉這段感情,但如今她卻再也無法教自己漠視內心的那股愛意了。
  當她得知這一切之後,只更發覺自己原來也已經陷得這麼深。
         ※        ※         ※
  他還會再一次原諒她嗎?她還能夠嬴回他的愛嗎?
  當千襲出現在閻家大門時,她仍不停地在心底反問著。
  老管家沈媽一看見她,立即露出了得救的表情,“敖小姐,你總算來了,幫我勸勸少爺吧!他再這樣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肯出來,遲早會悶出病來的。”管家一籌莫展。
  管家急切地拉著她的手來到書房,輕敵。
  “看你的了。”管家低聲的耳語後,留下千襲一人獨自去面對。
  她等了半晌,未有響應,再次敲響。
  “我說過不准來打擾我!”他不耐煩的嗓音自門後傳來。
  “原來我是自作多情!”千襲氣憤地朝門裏喊道。
  千襲聽到門內一陣撞擊的聲音,門迅速地被打開。
  “千襲!”他的聲音充滿了無法置信。
  千襲心痛地望著他,這幾天對他來說一定是相當難捱的日子,他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時充滿了血絲,下巴畜著多日未刮的胡髭,身上的襯衫更像是被丟到洗衣機洗過一般。
  千襲不經他的邀請,主動走入書房,故意對滿目淩亂的書桌視而不見,酒瓶與酒杯七橫八豎的灑滿整個巨大的桌面。
  她轉身面對他,卻被他眼底不小心洩露出的深情震懾,千襲不禁責怪自己,擎裴對她這樣昭然若揭的情感,自己為什麼一直不知該好好把握,硬是要讓仇恨蒙蔽了雙眼。
  她壓抑下臉紅的沖動,“閻擎裴,我再一次問你,你還愛我嗎?”
  千襲鼓起所有的勇氣迎視他的目光。
  對方的眼底先是閃過訝異、按著是不敢相信、雀躍、激動,“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擎裴幾個大步便將兩人的距離拉為零,他抓住它的雙臂,以最教人懾服的款款深情注視著她……亦再一次用他的吻證明他對她的愛意……
  “閻擎斐,我愛你。”千襲第一次主動說出,無限嬌羞地依偎在他的肩膀。
  “那你到閻家的仇恨呢?你忘得掉嗎?”他忐忑地間著。
  “岸郡已經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我了。”千襲直視他,“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我真的很抱歉曾經這樣的傷害過你,知道嗎?我一樣深受煎熬。我忘不了父母在我面前慘死的那一幕情景,但我更不想失去你。玫恩與岸郡的事教我看清了某些事,畢竟當年的事,你完全不知情,卻執意扛起這份責任。”千襲的語氣充滿了對他的折服。
  “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他用力地擁緊她,“到現在我還是不敢教自己相信這是真的,你實實在在的在我懷裏,永遠都不會再逃離我的視線是不是?”他不確定地反問。
  “是的,你趕我走,我都不走,我賴定你了。”千襲刁蠻地說。
  “我也絕對不放你走!”他慎重宣佈道,“一向在人間遊戲的岸郡竟然會遁逃紅塵,是最令我詫異的一件事,但也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放棄對你的感情。千襲?”
  “嗯?”
  “願意做我的妻子嗎?牽手走完這一生。”眼底盈滿了柔情蜜意。
  千襲根本答不出話來,只是輕輕的一點頭,代表她此生的允諾。
  “可是江叔叔?”千襲說出了她的擔憂。
  “我會說服他的,我會用我對你的愛向他證明的。”
  千襲用力的一點頭,充滿了對他的信心,最初他或許會無法諒解,但他愛她,一定更希望看到她過得幸福。
  對玫恩,她真有無限的追思,她一直是她的良師益友,千襲決定她與擎裴生下的第一個女兒就命名為“玫恩”。
  千襲更暗自起誓,窮其這一輩子,她都會努力的愛擎裴,更珍惜他對她這麼寬容的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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