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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是一個劊子手
四兩房間的門口「那個女人已經掛了,嘿嘿!」病神帶著陰險的笑,小聲的對同樣在身邊*的老神與死神說道。
「多情自古空遺恨啊!」老神搖著頭,無奈的說道。
「此恨綿綿無絕期!嘿嘿!」死神陰陽怪氣的說道。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一起吃荔枝……」病神唧唧歪歪地哼哼道。
三人捧腹大笑之時——「你們三個混蛋還沒有看夠嗎?」范午夜的聲音在這三位齷齪無比的鬼界三使的身後傳來。
老、病、死三神迅速的回過頭,眼晴裡同時充滿了震驚的眼神,愣在當場。
「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死神第一個反應過來,震驚的問道。
「沒有什麼原因,因為你們的老大已經掛了。」范午夜微笑著說道。
老病死三神的身體同時顫抖了一下,因為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三個鬼界三使誰也沒有說話,全部都瞪大眼睛看著范午夜,希望在他的眼神裡看出范午夜在撒謊的跡象。
但是,范午夜的眼神還是那樣,並沒有因為這三個老怪物的眼神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這不可能,他們三個傻傻的立在那裡。
「不要再看了,快去給你們老大收屍吧!」范午夜冷笑著說道。
老病死三神聽到了這句話,才恍然大悟一樣,以驚人的迅速的消失在范午夜的面前。
范午夜沒有去理會他們三個,眼神鎖定了四兩房間內。
※※※青色的光芒籠罩了四兩的內心世界,他的人生經歷如同光一樣在腦海中與記憶裡飛速的流轉著。青色的光芒在四兩的內心世界裡碰到了一堵大牆,經過無數次的衝擊這堵大牆卻怎樣也無法穿過。
但是,這道青色的光芒卻仍然鍥而不捨,因為這道青色的光芒就是白酒所有生命的精華與白酒的靈魂。
大牆的阻力漸漸的弱了,青色的光芒也黯淡了很多。終於在青色的光芒最後一次衝擊四兩內心世界中的這堵大牆時,穿了過去,而這堵牆也煙銷雲散。
猶如江水決堤,四兩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瘋狂的湧了出來,衝進了四兩的腦海裡,淹沒了他在鬼界中所存在的記憶,與之相溶。
一個新的天地,一切在人間的過往種種,洗涮著四兩的腦海。
青色的光芒又黯淡了許多,漸漸的青色的光芒變成了一張女人的臉,白酒。
靈魂中最純最真的四兩終於與白酒相逢了。
白酒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只有無奈與不捨的笑容,她終於見到了自己最初認識並與之生活了一千年歲月的四兩。四兩的臉上全是愛與喜悅的表情,四兩張開雙臂上前擁抱白酒。
白酒的臉在四兩靈魂的面前消失了,煙消雲散。
「白酒--!」四兩清醒過來,大聲的喊道。
「你醒過來了嗎?」范午夜的聲音出現在了四兩的面前。
但是,四兩並沒有去理會范午夜,因為對他更重要的就在自己的身上。
「白酒--!我終於知道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白酒--」四兩的叫聲裡充滿了極度的悲傷與絕望。
緊緊的抱著白酒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的身體,四兩的身體在顫抖著。范午夜知道,這種時候他不應該在這裡。於是,他來到了房裡內一角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帶著呆板的表情準備觀看這場正在上演的「鬼界生死戀」。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這並不能完全的用來描寫四兩此時的表情。因為,他流的不是淚,而是血,他的眼睛裡所流出來的是鮮血的血淚。
沒有哭聲,只有一雙有著正在流著血淚的眼睛的男人。而在他的懷裡正抱著一位身上同樣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絕色美女,不過這個女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她很美。但是,美的卻不真實,因為她已經死了。
通過這個流著血淚的男人抱著這個「不真實」的美女,可以看出,他們是一對戀人,而且是戀得很深的那種。不過,在這場景內的另一個男人卻明顯給人一種想要「扁」他的衝動。因為,他此時正注視著這對「生死」戀人的目光裡,充滿了嘲笑。
「為什麼不說點讓人感動與同情的台詞呢?在我的印象裡所有電影電視劇裡關於這種場面的劇情,都是得大力的渲染來打動觀眾的。」范午夜嘴上叼著一根煙,輕聲的對四兩說道。
四兩沒有理會范午夜,不過身體上明顯顫抖得更厲害。
「你這麼作是很對不起觀眾的。來點煽情的語言好不好?你的女人為了你已經付出了生命,難到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她說的嗎?不好意思,看來是我錯了,她已經死了,就算是你說再多,她也不會聽見,哼哼!」范午夜輕笑著說道。
四兩抬起了頭,兩行血跡在四兩的臉上顯得那麼的淒慘。四兩的眼睛裡充滿了恨意,血紅的眼睛冷冷的盯著范午夜。
「想吃人嗎?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這一切的結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雖然你並不用付全部的負責。但是,你卻推脫不了這個事實。」范午夜扔到了手中沒抽完的半支煙,站起身來說道。
四兩冷冷的看著范午夜:「如果是你的身體成為傀儡,如果是你的思想被洗劫成空白,一切的一切你能夠控制麼?你會站在那裡看別人的笑話,這好笑麼?你是不是喜歡看別人悔恨和痛苦的眼淚,來掩飾你內心因為同樣得不到幸福而產生的悲傷和空虛!
你說的對,我不能推脫這個事實,我不怪任何人,可是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站在這裡看我們的悲劇!你出去!」
范午夜歎了一口氣,掩飾自己剛才聽了這些話的震撼,無聲地走了出去。
「是這樣麼?」范午夜在問自己。
他不用回頭,就知道四兩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那是他最好的決定不是麼?
范午夜的心在一剎那軟了。
四兩眼睛裡的恨意全部消失,因為他已經承認了范午夜所說的這些並沒有錯。是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了別人。
懷裡的這個女人,為了愛情而付出了生命,自己還有什麼好恨的呢。
當初千年的愛戀啊,就在那條月亮河邊,白酒笑著回頭看他,月下的白酒是那麼的飄逸脫俗,那麼的柔情似水。
只羨鴛鴦不羨仙。當所有的美好撲面而來又洶湧而去的時候,屬於四兩的,只有無邊無盡的悲哀和已經痛到麻木的傷楚。
四兩拿起了身邊地上的佩刀,眼神裡充滿了愛意的,深深的看著懷中的白酒。沒有悲傷,只有愛。
四兩的佩刀穿透了他的身體,但是四兩的表情上卻沒有痛苦的感覺,而是一種解脫。
他的臉上充滿了笑意,我終於來陪你了,不是麼?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不是麼?
雖然,這一切來得有些晚了。
四兩死了,抱著他最愛,也是最愛他的女人,沒有任何留戀的死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讓你們的愛情終於可以復甦,讓你心愛的人終於可以回到你的身邊?然而,這代價卻又是不得不換回來的,血的代價!而范午夜啊,你自己呢?你又想要的是什麼?「范午夜看著已經死去的四兩與白酒,自言自語的說道。
范午夜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能量,罩向了四兩與白酒,包圍了他們的身體。兩個已經死去的戀人消失了。
「嗯!等我決定好了,再說吧!」范午夜無奈的說道。
※※※密密麻麻,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頭,漫山遍野,一望無際。
百萬鬼界大軍全部集結完畢,嚴陣以待,層層包圍了范午夜所在的這棟鬼界行軍招待所。
「就是那小子,就是他殺了閻羅王大人。」老神指著走出來的范午夜,大聲的對著身邊的鬼界各部隊的將領們說道。
「殺了他,殺了他!」百萬鬼界大軍中傳出來顫顫巍巍的喊殺聲。
但是,卻沒有一個傻瓜敢貿然的向范午夜出手。能殺死閻羅王的人,他們又怎麼會是對手。看來,鬼界的眾神與士兵們都不是笨蛋。
「你們想怎麼樣?」范午夜冷笑著問道。
「我們要為閻羅王大人報仇!」老神搶先說道。
「想報仇就來啊,只會站在那邊大喊大叫有個屁用。」范午夜嘲笑著說道。
老神沒有說話,與身邊的其它鬼界眾神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在私下開始交流怎麼樣對付這個能殺死閻羅王的「殭屍」。
五分鐘後鬼界所有的神級人物與士兵全部插出了身上的佩刀,步調一致的指向了范午夜。
「我們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要千刀萬剮了你。如果讓你死得太痛快,不僅對不起閻羅王大人,也對不起我們恨你的心!」死神咬牙切齒的對范午夜說道。
「我隨便揮一揮手就可以讓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全部去和閻羅王作伴!」范午夜冷笑著說道。
「我不相信你能一下子就把我們這一百萬的鬼界部隊全部幹掉,你不是神,只不過是一個殭屍。」病神狠狠地說道。
「看來你們很有自信啊!準備用人海戰術來對付我嗎?!」范午夜輕笑著說道。
「我們螞蟻啃大象,就算你能殺死我們全部,你同樣也要付出更慘的代價!」老神冷冷的說道。
「嗯!那就陪你們玩玩。既然你們不用其它的武器,我也用刀和你們戰鬥!」范午夜環視了一圈面前的鬼界部隊,冷笑著說道。
沒有任何跡象,一把佩刀出現在范午夜的手上。這把刀正是那把四兩用來「剖腹」的佩刀,上面仍然帶著四兩的血,未干。
范午夜輕輕的把刀平舉到面前,看了一下刀上的血跡,臉上露出了讓人匪夷所思的笑。輕輕的伸出舌頭,范午夜在刀上的血跡上舔了一下。
「癡情人的血最難喝!」范午夜幽幽地說道。
「殺了這個千刀萬刮的!」死神揮刀向身後的鬼界大部隊們高聲喊道。
「殺--!」一陣更加強烈的喊殺聲從死神的身後傳來。
四面八方,無數的人影,手中揮舞著雪亮的刀,向著范午夜衝去。而鬼界的首腦們卻原地未動。看來是準備「好鋼用在刀刃上」。
看著成千上萬的小鬼們一個個張牙舞爪,揮舞著閃亮的兵器,場面也夠壯觀的了。
戰場上總是要有人來充當炮灰的,而這些數以萬計的鬼界部隊的士兵們,可能有幾位將成為無數炮灰中的其中一名無名「英雄」。
衝在最前面的本來不想成為「英雄」,但是卻總有人說他們是「英雄」,永遠也不會有人說他們是「狗熊」。這其中的玄妙之處又有誰會知道。
因為,衝在最前面的根本就不是自願的,而是被逼的。
「是那個王八蛋在後面推我?555555!」一個馬上就要衝到范午夜面前的鬼界士兵看著身後的戰友,大聲哭著喊道。
范午夜無奈的笑著,把衣服上的袖子撕了下來,胡亂的纏在了握刀的右手上。這樣做,可以防止血流到手上,使刀滑出手掌。(建議去欣賞香港電影《古惑仔》中的陳浩男的經典鏡頭。)
血光,人頭,斷臂,器官漫天飛舞。
哭聲,罵聲,喊殺聲,聲聲震憾人心。
半刻的功夫,在范午夜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圈高達半米的屍體圍牆,而范午夜的腳下踩著的一堆軟綿綿,滑膩膩的東西,不用說也知道,是屍體,敵人的屍體。
在鬼界的士兵眼裡,范午夜是他們的敵人。而在范午夜的眼裡,鬼界的這些士兵也是他的敵人。只是一個角度上的問題。但是,在戰場是卻是決定生與死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就是看誰的刀快,誰的刀最狠,誰還能被砍了一百多刀,身上皮開肉綻,而且流滿了血,卻仍然站在你的面前,對你微微一笑,然後對你說:「HI,*貴姓。」
而下一刻,你連*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因為,你已經死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中的刀沒有因為殺的人太多,而卷刃,反而更加的鋒利,整個刀身被血浸成了妖異的血紅色。因為,剛從一個敵人的身體中撥出來,刀上的血還沒有流盡,就已經砍入了第二個敵人的身體。
戰鬥已經達到了*,范午夜的腳下,面前遍地的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血,屍體上所流出來的血已經匯聚成了河。花花綠綠的內臟以及各種各樣的身體器官,在血所匯聚成的河中泛著泡沫,緩緩的飄著。
范午夜的身體上泛著陣陣血色的霧,那不是他的能量,而是敵人的血所濺上去留下的痕跡。范午夜是一個很公平的人,不好意思,應該說他是一個殭屍。其實說白了,此時范午夜是在找尋自己的一種解脫,一種只有血才能讓他找到希望的解脫。
既然他的敵人都沒有用任何其它的能量,而是完全以自己的體能與之戰鬥。所以,范午夜突然覺得有一些開始尊重他們,不過他好像忘了他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於是,在他的身上出現了無數道深深淺淺的刀傷。有的深可見肉,有的卻已經見到了白白的骨頭。
其實我本不想如此殺生,可是你們活著,也是一個別人的傀儡,希望借我的刀,還你們靈魂的自由。
范午夜已經麻木了。因為,他沒有時間去體會這種身體上所帶來的痛,他面前的敵人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他稍一分神,那自己的腦袋很可能會與身體說「BYEBYE」。
雖然,他是殭屍不會死,但是沒有了頭的殭屍是很不好看的。
戰鬥仍在繼續,無數的「勇士」們倒下去了,又一批新的「勇士」補了上去。沒有誰敢破壞這場「戰鬥遊戲」的規則,去用那些所謂的什麼魔法與魔力。
這裡正在進行的是一場純粹的,最真的生與死的戰鬥。
所有的鬼界士兵都知道,用魔法攻擊根本就不可能勝過這個永遠也不會死的殭屍。因為,他是一個用「絕對零度」殺死了閻羅王大人的敵人。
只有用這種最原始的打法才有機會殺死這個「死殭屍」。於是,所有的鬼界首腦與鬼界士兵們通過內心世界的交流得出了一個這樣「殘酷」的決定。
那就是用人海戰術把范午夜殺到精疲力竭,然後再讓鬼界的首腦們集合全部的力量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一開始鬼界所有的神與士兵,任誰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范午夜會不使用魔法來與他們戰鬥。但是,范午夜卻真的這麼做了。
大家很高興,於是向前衝,準備手刃了這個鬼界的公敵。
但是,卻沒有想到范午夜會有如此堅強的戰鬥力。無數的鬼界「勇士」們死在了他的刀下,而范午夜的身上也被這些「勇士」們留下了自己的「紀念」。
「勇士」們倒在范午夜的腳下死去了,但是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容。因為,他們可以在殺死閻羅王的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刀痕。這是一種「榮耀」。
一直在後方觀察戰場動態的鬼界眾神們都被這場戰鬥震驚了。任誰也不敢相信一個殭屍能力戰百萬鬼界士兵,而且是只用一把刀。
此時的戰鬥已經升級,再也不是因為仇恨與詭計而進行的戰鬥,已經變成了一場為了享受生與死的瞬間所帶來的,最刺激的快感而進行的一場戰鬥。
所有鬼界士兵們的眼睛全部通紅,身上的細胞劇烈的跳動著,在戰鬥與血的刺激下,激活了。
每個鬼界的士兵都想要殺死這個仍然屹立不倒,手中揮舞著一把血紅的刀的敵人。就算殺不死他,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砍下的刀傷。這是一種「榮譽」。
(後來這把刀被賦予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阿里巴巴」。玩過暗黑的哥們兒都應該知道這把刀了吧!嘿嘿。)
血已經淹沒了范午夜的腳,膝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的鬼界士兵死在了自己的腳下。殺也殺不完,剛剛砍了一個鬼界士兵的腦袋,另一個腦袋又在這個沒有腦袋的士兵身後出現。於是,范午夜又百無聊賴的把他的腦袋也砍下來,省得在自己面前礙眼。
可是這個腦袋剛剛飛離了主人的身體,而這個腦袋主人手中的刀已經深深的砍入了范午夜的臂膀。然後沒有了頭的屍體向後倒了下去,順手從范午夜的肩膀上撥出了那把刀。
雪白的骨頭從向著兩邊翻著的肌肉中露了出來。但是,范午夜卻沒有時間去感覺這痛,因為,又一個有腦袋的混蛋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血流得太多了,但是范午夜臉上卻一點也沒有失血過多的表情。因為,他是殭屍,一個以血為血的殭屍,一個在血中生活的殭屍。一個只要有血就有無限力量的殭屍,而且這力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在血中活著,與血為伴,血就是他的力量。
血已經淹沒了倒下去的鬼界士兵的屍體,有些身體瘦弱的屍體,在血上漂著,如一片浮萍,時隱時現。
此時此地,已經完全的變成了一個血的世界。
鬼界士兵的人數漸漸的越來越少,原本漫山遍野一望無際的人海,也已經能夠看到了盡頭。已經不是很多了。
取而代之是卻是一片血的世界,所有的鬼界士兵淌著這已經淹沒了膝蓋的血河,揮舞著手中的刀又向范午夜湧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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