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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bab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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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孟羽] 鴛鴦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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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8 13:50:1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從皇宮回到王府的劉妘,一進府管珂便告知花映紅被王萍兒請到尚書令府邸作客,大約黃昏時分會回來。

  對這種情況他是感到狐疑,但一想到花映紅和玉萍兒是舊識,偶爾也該讓她出府去散散心,也就沒有多想什麼。

  太陽已沉落西山,天際早已拉上黑幕,但花映紅卻遲遲未歸,劉妘不禁擔心她的安危,因此不顧與薛冒的關係交惡,連忙派李有達前去接人。

  初秋的夜晚顯得些許涼意,劉妘搖著玉扇在大廳上踱步,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

  「爺,你別擔心,玉萍兒只是要紅兒姑娘前去傳授她琴藝罷了。」管珂終於看不下去他的踱步,因此出言安撫。他還不曾見過主子有這樣心神不寧的時候,看來花映紅完全抓住王爺的心。

  「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不安。想薛冒原就是一個奸臣,紅兒到了他的府裡,不會被他刁難嗎?」更可疑的是,薛冒進宮是為了什麼事?

  為什麼他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爺!不好了!」

  李有達的聲音突然由外傳了進來,只一瞬間他已奔進大廳。

  一向沉穩的他竟會慌亂的奔進來,這讓劉妘心裡的不安愈形擴大。

  「怎麼了?有接到人嗎?」

  「事情不對勁,我到尚書令那裡,他們卻說沒有派轎子來接走紅兒姑娘。」

  「這怎麼回事?那你有瞧見玉萍兒嗎?」劉妘急躁的抓著李有達的手臂詢問著。難道心裡不安的預感成真了?怎麼好好的一個人會不見?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玉萍兒原不肯見我,但我強勢的闖入,見到她後,她卻說下午她壓根沒出過門,而是跟著薛大人的妻妾們在一塊。」

  「管珂!」

  劉妘怒吼一聲,嚇得管珂連忙跪了下來。「爺,我不敢騙你,紅兒姑娘真的是被玉萍兒請出府的。我原本也勸紅兒姑娘別出去,免得爺回來見不著人會拿我問話,但她說有事她擔待,而且絕對會在日落前回府,所以我才……」

  「該死的!」

  紅兒分明是落入薛冒設下的陷阱,但薛冒抓她要做什麼?這與他下午去見皇上又有何聯關?

  劉妘蹙緊了眉,原本俊朗的容貌此刻滿是陰沉。

  由於他時常在皇上面前進言要他別信任小人,因此和薛冒結下樑子,加上上回在洛陽他又讓歐成伏首認罪,那歐成是薛冒的侄兒,如果薛冒記恨在心想報復,那抓了紅兒又想算計什麼?威脅他嗎?

  不,不對,若要威脅他,薛冒沒必要否認他派人擄了紅兒。

  那麼,薛冒到底在算計什麼?

  倏地,劉妘抬起頭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劈入他的腦海中。

  轎子!在宮外遇見的轎子,莫非……莫非裡頭坐的人是紅兒?

  該死的薛冒偷偷擄了她,送到宮裡要獻給皇上?

  額上青筋浮動,劉妘憤怒的握緊拳頭,如果真是如此,就只有等到皇上厭倦了才會放人。

  卑劣的薛冒竟耍這陰險的招式,可恨!

  惟今之計,只有趁皇上見到紅兒的容貌前想辦法把她弄出宮。

  但要如何做才能讓她平安出宮?他又來得及嗎?

  正煩躁之時,一串慌張的叫喊由外而近的傳來,大廳裡的三個人不禁同時往外瞧,納悶著是誰竟敢尚未通報便直闖王府。

  「王爺……王爺!」

  賴文甫氣喘如牛的奔了進來,身後幾名家丁企圖拉住他,卻阻止不了他的衝勢。

  原本劉妘是會責罰外人無禮的擅闖王府,但此刻他一心掛念花映紅,而一向懂禮知進退的賴文甫莫名其妙的闖入,他判斷他一定是為了花映紅而來。

  他急忙抓住賴文甫的肩,迫不及待的問:「你知道紅兒在哪?」

  「咦,王爺,難道不是你送紅妹進宮的?」賴文甫驚訝的問。他原本還懷疑人是劉妘送入宮裡的,因為當初劉妘可荒唐到要將花映紅送給他做妻子。

  聽到消息時,他還認定劉妘無情到要將花映紅送入宮好討皇上的歡心,沒想到原來他什麼都不知道。

  「紅兒真的在宮內?!你怎麼知道?」

  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成了真,劉妘恨不得能飛到宮中救回花映紅。

  「王爺,我剛剛聽說紅妹她……她……」

  「她怎麼了?你快說呀!」

  「她被打入天牢了!」

  天牢?!

  平地一聲雷,轟得劉妘整個人怔住了。事情比他想像中還嚴重,她一個弱女子竟被打入天牢,難道他連營救她的機會都沒有?

  「好可憐的紅妹,聽說她抗拒皇上的臨幸,觸怒了天威,所以……」

  賴文甫的話字字刺入劉妘的心中,他無力的踉蹌了下,痛苦的咬緊牙關。

  「爺?」

  「我……沒事。」他深吸口氣,閉目凝思著。

  他必須冷靜下來,絕不能在此時自亂陣腳,紅兒的命還等著他來救,他得靜下心好好想一想,要如何才能順利救回人,而且不會觸怒天威。

  這時他如果走錯一步,就會中了薛冒那老奸巨猾的傢伙的計謀,他絕不能太過輕率。

  但他該如何是好?紅兒已被打入天牢,如果不趕快想辦法,萬一……

  「王爺,你說這該如何是好?」賴文甫緊張的問道。像花映紅那般柔弱的女子,怎受得了天牢那等惡劣的環境?何況她是為了守身才觸怒皇上,說什麼王爺都該想辦法救她出來。

  劉妘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低聲道:「如今之計,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王爺的意思是……不救紅妹?!」原來劉妘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寧願犧牲花映紅也不敢跟皇上爭,枉費花映紅還為了他不惜觸怒皇上。

  「王爺,紅妹的生命只能靠你營救了,怎麼你卻見死不救?她可是你的王妃啊!」賴文甫氣憤的指責,卻見劉妘眉頭深鎖。

  「你要我怎麼救?現在進宮面聖,惱怒中的皇上會見我嗎?紅兒讓皇上臉上無光,我去只會讓聖上更惱羞成怒,只怕到時不但沒能救出她,反而還惹出其他禍事來。」

  「那……那紅妹不是難逃此劫了?」

  「這是薛冒的詭計,他這著棋下得狠毒,只要我走錯一步,就會落入他的算計中。」他不能再姑息養奸了,留他是個禍害,得想辦法除掉這奸臣。

  事情竟然不照他預料中的發展,原以為劉妘會捺不住性子想辦法救人,但等了三天,他竟老神在在,什麼救援的舉動也沒有。

  難道劉妘對花映紅的在乎程度並不如他的猜測?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枉費他使了這步棋。

  薛冒懊惱的捶著桌面,原以為可以借由皇上的力量剷除劉妘那眼中釘,沒想到他竟能沉得住氣,真是可恨透頂!

  只要朝中有劉妘在的一天,他就會被牽制,沒有辦法完全掌控住皇上。

  而劉妘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他真的不在乎他的女人嗎!還是他已看破這計策,所以按兵不動?

  可惡!他得再加把勁,明天得想辦法在皇上面前說些重話,刺激皇上更進一步的行動,非把劉妘逼急了才行。

  劉妘表面上一副沒事人樣,心裡卻煩躁得緊。也不知這幾天紅兒過得可好?

  一個弱女子就算犯下滔天大罪也不該打入天牢吧,看來皇上是全然聽信薛冒的讒言,所以才會這般的絕情。

  沒想到自己一心輔佐的天子竟是如此的專斷昏愚。

  他雖身為皇族,卻沒有驕縱的習性,盡心盡力的輔佐皇上,沒想到皇上因忌憚他,寧願選擇聽信讒言,最無辜的是連累了紅兒。

  他知道皇上風流,性喜貪戀美色,但還不至於強佔他人妻妾,而今皇上一反常態的強奪他的女人,恐怕也是因為嫉妒的結果。

  唉,伴君如伴虎,即使他掏心掏肺的對待皇上還是得不到信任。

  如此的狐疑猜忌,深怕他有朝一日篡了帝位,所以才想要找個藉口剷除他吧,紅兒只不是個誘餌罷了。

  劉妘慨然的嘆出聲,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

  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紅兒身陷囹圄卻不想辦法救她?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要娶進門的王妃,他曾誓言這輩子絕不負她呀!怎能丟下她一人獨自承受所有的悲與苦?

  大難來時各分飛,這是世俗的短愛虛情,但他不能如此薄倖。

  據說北方的冒頓單于為了統一整個匈奴,不惜殺了愛妻、犧牲愛妾,但他沒有那種縱橫天下的野心,他也不要世俗的名望權力,他只要跟紅兒做對神仙眷侶。

  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他又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她守了他十一年,該是換他守護她的時候了。

  這份情,說什麼他也不能丟棄。

  只是他必須沉住氣,如果他在這時候做出任何抗爭的行動,便會落入薛冒的算計中,讓他稱心如意。

  惟今之計只有等,看是他的耐心夠還是皇上的耐性強,他相信自己遲遲沒有舉動絕對會讓皇上和薛冒著急。

  只是,他擔憂她呀!

  夜風襲來,他擰眉深思,決定夜探天牢。

  皓月當空,一道身影在月光下迅速移動,最後在天牢外停下腳步。

  更鼓聲自遠處傳來,他拿出一塊黑布遮住臉,隨即縱身躍上屋頂,一路竄入森嚴的獄所。

  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很明顯這裡的守衛森嚴,劉妘伏身在屋頂上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在士兵交替的時刻躍下地,然後藉著樑柱的遮掩往更幽靜的牢獄行去。

  以他的功夫躲避巡視的士兵是綽綽有餘,因此他輕而易舉的便來到天牢的入口處。

  他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瞧見守門的獄卒正托著下巴在打盹,他悄悄走到獄卒身旁,迅速出手點中他的昏穴,獄卒還來不及叫出聲便頹然倒地昏厥。

  劉妘扶起他的身子靠著桌面裝作在睡覺,免得等會巡邏的士兵發覺有異。他從獄卒懷中取出鑰匙,然後順著走道往下走。

  陰濕的地牢裡飄浮著一股難聞的腐朽霉味,那味道讓人忍不住想嘔吐。劉妘皺緊眉頭,小心的挪動腳步,順著階梯一步步的往下走。

  這不見天日的牢獄怎能待人?紅兒那嬌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了這種折磨?

  在氣惱與心疼中,他終於走完最後一階,來到一處狹窄的低地,由於太過陰暗,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漸漸瞧清眼前的景象。

  狹小的空間被鐵柱隔成數間牢房,在最裡面的牢房裡,一個身影頹然的靠著牆壁,劉妘凝目半晌才發現那正是花映紅。

  「紅兒!」

  他迅速拿著鑰匙打開牢門,腳步急切的走到她身邊。

  毫無生氣的她緊閉著雙眼,才三天,她整個人就已瘦了一圈,也失去原有的光鮮亮麗。

  她形容枯槁的模樣刺痛他的心,他震怒的咬牙切齒,蹲下身動作輕柔的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紅兒,你醒醒。」

  他急促的叫喊終於讓她有了一點點反應,花映紅困難的睜開眼睛,當那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眼簾時,她不禁失聲哭了起來。

  渾身虛軟無力的她只能癱在他的懷裡落淚,所有的委屈全化為滴滴淚水淌下雙頰。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她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他的面,所以她只能懷著絕望而恐懼的心情等待死亡。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 ……妘郎……」她聲音沙啞的喚著,感到喉嚨似火燒般灼痛。

  「沒事了,我就在這,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受苦了,就算下地獄也有我陪著。」劉妘心疼的吻著她的發,感覺她輕輕的點點頭,然後更依偎進他懷中。

  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冷涼,冷到他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滲透到他的身上,他心疼的抱緊她,想為她帶來些許溫暖。

  皇上也太狠了,一個弱女子需要用到這種酷刑嗎?

  得不到就要徹底的毀滅,這是什麼心態?

  「妘郎……皇上氣消了嗎?我……可以離開這了嗎?」花映紅不安的問道。這三天來,她一個人待在這又冷又陰暗的牢籠裡,實在是快嚇壞了,她想出去,想回到劉妘的身邊,讓這股恐懼徹底遠離,不再侵擾。

  「紅兒,你再忍耐幾天,我跟你保證我絕對會救你出去。」劉妘柔聲安撫著她。

  聞言,她企盼的心在瞬間跌落谷底,從他的話裡聽來,皇上並沒有放了她的意思。

  早該知道的,她觸怒了天威,哪有可能輕易獲得赦罪,她更是癡人說夢。

  「就算死罪難逃,我也不後悔!這一生我只能是你的人……」依靠在他懷中,花映紅傷心的哽嚥著。她並沒有錯,為了自己的男人守節是自古以來的婦德,就算會因此而喪命,她也無悔!

  「紅兒,別說這種話,我說了我會救你出去就一定會做到。」

  「雖然你貴為王爺,但還是抗衡不了皇上呀!今生紅兒恐怕無緣與你比翼雙飛了……」

  「不准說這種洩氣話!你愛的劉妘是這般無用嗎?聽話,別再胡思亂想,再過十幾天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會讓婚禮照常舉行。」

  「妘郎……」

  她的不安暫時被安撫,依在劉妘寬廣溫熱的懷中,一切煩人的事都拋到腦後,她只想把握現在相聚的時刻,在他懷裡享盡他的寵溺。

  也許這是最後的溫柔……

  劉妘在五更時分離去,如同來時般的神秘,守衛完全不知道有人私闖過天牢。

  劉妘的大膽賭注終於奏效。皇上在遲遲等不到他的反應後,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揣測,在早朝後立即召見劉妘。他完全沒有薛冒所說的有任何抗拒舉止,甚至連提都沒提過,彷彿沒發生過任何事。

  事情不該是這樣,皇上奪的可不是一般的侍妾,而是劉妘認定的王妃,怎麼他還能不動如山呢?

  太奇怪了。

  另一個讓皇上捺不住的原因是朝中大臣這幾天一直議論紛紛,私下討論著皇上強搶膠西王妃子一事,這實在有損他的顏面。

  而這是劉妘要賴文甫在朝中煽動群臣,造成這波輿論。他深知皇上的弱點,知道他怕極了失去朝中大臣的支持,何況他並不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沒有能耐壓制住朝野的反抗聲浪。

  御書房裡,劉妘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皇上開口。

  這沉默的情況又讓皇上懊惱的蹙緊濃眉,原以為劉妘在面對他時會出聲詢問花映紅一事,結果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一徑的沉默。

  「妘弟,你可知朕把你即將迎娶的王妃打入天牢一事?」

  「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你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模樣?」

  「皇上希望臣弟如何?」劉妘氣定神閒的反問。

  「如何?!那是你的妃子,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想跟朕討人?」

  「臣弟不敢。」

  「為何不敢?你不愛她?」

  「臣弟深戀著她,只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況是一個妃子。」

  「這是真話?你甘願將自己的妃子讓給朕?」皇上眯起眼懷疑的瞪視著他。依照薛冒的論調,劉妘應該多少會有所行動,甚至不惜抗爭到底,怎麼反而是如此的順從呢?

  情況壓根與薛冒猜想的完全不同嘛!

  「皇上,先皇駕崩前曾囑咐臣弟必須終其一生盡心盡力的輔佐皇上,臣弟既已應允,今生就只認定你一個主子。可惜皇上誤信讒言,寧願選擇傷了我們的手足之情、君臣之禮,我無話可說,只願……」劉妘話說一半,突然跪在地上。

  「只願什麼?」

  「只願皇上善待紅兒。她一心一意為我守貞,是難得的貞潔女子,是我愧對於她,忠義不能兩全,只能犧牲她以保全我的忠君之志。」

  他的一番話讓皇上瞬間鐵青了臉,他的話裡充滿了無奈的情意和忠君的赤忱,相較之下倒顯得自己太過昏庸無道,這真是讓他愧疚的無地自容。

  仔細想想,他太輕率的聽從薛冒的話,堂堂一國之君竟做出搶人妻子的醜事,都怪自己耳根軟又貪圖美色,才會惹來這場風波。

  皇上尷尬的咳了一聲,走到劉妘身旁扶起他,「妘弟,快起來。都怪朕一時鬼迷心竅,聽信薛冒的話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立即派人放了花映紅,你且放寬心。」

  劉妘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這著棋真是危險極了,幸好他摸清了皇上的性子才能化險為夷。

  不待皇上多說什麼,劉妘再次屈膝跪下。

  「你這是干嘛?朕不是說要放人了嗎?」皇上驚訝的問。

  「皇上,請准臣弟一事。」

  「什麼事?」

  「皇上說是聽信薛冒的話才會這麼做,那麼懇請皇上降旨要薛冒在臣弟大喜之日當眾對紅兒負荊請罪。」

  「這……」

  皇上擰了擰眉,在心裡咕噥著,要薛冒負荊請罪不擺明了指責自己也有錯嗎?可是劉妘和花映紅確實是無端惹來禍事,不彌補也說不過去。何況是讓薛冒那傢伙去道歉,與自己何干,有何不可呢?

  他現在只想息事寧人,別再聽見有人群情激憤的議論他強搶人妻了。

  「我答應就是,你起來吧。」

  「謝皇上!」

  劉妘終於笑了出來,多日來的擔憂終於煙消雲散,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趕緊接回花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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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8 13:50: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劉妘拿著皇上的令牌到天牢裡想帶回花映紅時,她因為受不了牢裡的濕冷而昏厥過去,連自己已被赦罪都不知道。

  惡夢中,她感到全身又濕又冷,好想睜開眼卻無力掙脫黑暗,她好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痛苦的感覺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暖舒適的感覺。

  是什麼原因?難道她是到了仙境?

  那麼她是死了嗎?

  死了也好,這樣就不必再受折磨了吧。

  她輕嘆出聲,感到一股溫柔的壓力輕觸著自己的唇瓣,她下意識的張開眼,一抹模糊的影像映入她眼簾。

  真好,妘郎也一起來了,這下他們真的可以當對神仙眷侶,再也沒有人可以拆散他們了。

  想到這,她不禁安心的微彎起唇角。

  「你在笑什麼?」吻著她的唇,劉妘好奇的問著。前一刻她還痛苦的擰眉呻吟,現在卻揚起唇角笑著,是剛剛做了好夢吧!

  「妘郎,我死了嗎?」

  「當然沒有,你還沒清醒嗎?」他笑著回答。

  花映紅納悶的眨著眼,神智終於漸漸回籠。四周熱氣蒸騰,她疑惑的瞧了瞧,才發現他們正浸泡在溫池裡,兩旁站著侍女,這就是為什麼在夢裡她會覺得全身變得舒暢溫暖的原因。

  但她不是被困在牢裡嗎?怎麼會在這?

  難道她被釋放了?

  一想到被關在陰暗的天牢裡就讓她害怕的起了顫慄,她不禁靠向劉妘的懷裡尋求慰藉,才驚訝的發覺自己居然一絲不掛。

  天啊!

  她羞紅了雙頰,身體往下沉想遮掩住自己的赤裸,卻被他一把抱住腰硬是貼近他的身子。

  「呀!妘郎!」

  「這幾天我為你坐立難安、食不下嚥,幸好你又回到我懷中了。」

  劉妘黯然神傷的樣子讓花映紅揪了下心,她輕撫著他的臉頰,輕聲道:「我也是,心裡滿是害怕、恐懼和絕望,那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我以為皇上會下令殺了我,沒想到還能活著回到你身邊。」

  「我說了會盡力救你出來。」

  「可是你面對的是皇上,我好怕你也會觸怒聖上,如果真是那樣,我寧願一個人受苦。」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袖手旁觀看著你獨自承受痛苦?你為了我守身,不惜觸怒天威,這份深情我無法視若無睹。」劉妘喃喃細語,摟近她愛憐的吻著,溫暖的水流緩緩的撫平他們的疲憊。

  「妘……妘郎……」花映紅羞紅了臉,低下頭躲在他懷裡,兩旁還有別人在場呀!

  劉妘會意的笑了笑,伸手摒退侍女,然後撩起她濕透的發,親吻著那滑嫩的肩膀,他溫柔的挑逗,盼望著她的回應。這幾天他簡直擔憂得食不下嚥,心裡滿是恐懼,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再也無法與她相守,因為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勸服皇上。

  只有在此刻擁抱她,感覺她的存在,他才能稍微放下心來。

  他的撩撥讓花映紅瞬間起了慾望的渴求,雖然身子還很虛弱,但她依然回應著他,池裡的水流彷彿沸騰般,在他倆的纏綿裡迴旋著。

  「妘郎……愛我,愛我!」她意亂情迷的呢喃著。

  在這一刻,她終於覺得自己還活著。

  知道自己的慾望猛烈,劉妘歉然的吻著她汗濕的臉,小心的詢問:「怎麼樣?會痛嗎?」

  她搖了搖頭,將自己更貼緊他。「很好,我不介意你更深入一些。」

  她的話鼓舞了他更想要她的心,這輩子就算什麼都沒有了,只要能與她當對恩愛夫妻,他就滿足了。

  此時此刻,就放任彼此恩愛一回吧!在分離後的再次擁有,更讓人覺得這份愛情彌足珍貴。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薛冒怒不可遏的砸壞屋裡的擺設,沒想到堂堂尚書令在劉妘的大喜之日竟成了眾人爭相恥笑的對象。

  為了花映紅的事,皇上竟答應劉妘的要求,下旨要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前對花映紅負荊請罪,這簡直是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可恨呀!他忘不了大家嘲笑他時的嘴臉,這口氣他絕嚥不下。

  「舅舅,你彆氣了,家具都快被你砸光了。」歐紫漓拉著薛冒的手臂試圖要他冷靜下來。

  「紫漓,你看看,這就是為人臣的悲哀!我雖官拜尚書令又如何?還不是在皇上一聲令下就得當隻狗,隨便讓人欺負著玩!」

  「舅舅,說這些有什麼用?普天之下皇上最大,皇上下個旨,誰敢抗命?那可是提著腦袋跟自己玩命。」歐紫漓在一旁勸說著。真搞不懂何必發那麼大的脾氣,也不過是賠個罪罷了,既沒丟官也沒丟命,有什麼大不了?

  「哼!皇上最大?!我一直討好皇上,就是盼能掌控住他好握得大權,結果他卻為了跟劉妘賠罪,竟要我去丟這老臉,這教我怎麼嚥得下這口氣?看來我得實行我的計劃了。」

  「什麼計劃?」

  「你過來,舅舅這次能不能成功都看你了。」薛冒眼中閃著駭人的精光,歐紫漓納悶的附耳過去,聽完他的話嚇得退開好幾步。

  「啊!舅舅,這……這可是滅門的大罪耶!」

  「你想想看,一旦成功了,我們會是如何的大富大貴?舅舅要不是看在你長得貌美,也不會如此寄望你,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歐紫漓搓搓汗濕的雙手,猶豫不決著。現在她一個人住在舅舅家,若是不答應,萬一舅舅一氣之下趕她走,她沒有父母、沒有兄長,往後還有什麼依靠?還不如冒險一次,搞不好從此享盡榮華富貴呢!

  在利慾薰心下,她點了點頭,答應了薛冒的提議。

  隔天一早,薛冒便將歐紫漓送入宮裡,他的理由是為了彌補皇上,所以以自己的外甥女代替花映紅伺候皇上。

  雖然歐紫漓沒有花映紅來得貌美,但也堪稱絕色,因此好色的皇上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聽了薛冒的話封歐紫漓為昭儀。

  靠著狐媚的手段,歐紫漓輕易的掌握住皇上的心思,短短幾天已成了人盡皆知的寵妃。甚至為了與她燕好,皇上還缺了幾次早朝。

  這一切看在劉妘的眼裡,心中不禁起了疑惑。他暗中派李有達監視薛冒的行動,想查出些蛛絲馬跡,他有預感,薛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送上自己的外甥女。

  半個月過去,一日,皇上終於出席早朝聽取眾臣的上奏,也許是縱慾過度,皇上的氣色顯然差了許多,臉色甚至顯得有些臘黃。

  這情形更讓劉妘疑慮,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更加注意薛冒的一舉一動。

  「爺,尚書令府邸這幾天好像特別熱鬧,常常有官員進出,而且還有好幾個太子身邊的人。」

  「太子?」

  當今的太子還是個七歲的孩子,薛冒與這些人密集的碰頭代表什麼意思?

  將歐紫漓送入宮迷惑皇上,又與太子身邊的官員特別親近,他在玩什麼把戲?

  更教人憂心的是皇上的身體狀況好像不太對,怎麼這些日子他消瘦許多,人也顯得無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妘愈想愈不放心,決定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弄清楚。

  「皇上……」歐紫漓嬌聲喚著,傾身偎近皇上身邊,拿著酒杯勸飲著,另一手則撫摸著他的胸膛。

  「你真是迷人,朕光看著你就忍不住想要你了。」拿開她手上的酒杯,皇上摟抱住她低頭吻上她的頸項。後宮佳麗全都不比歐紫漓來得嫵媚妖嬈。

  「皇上,別急嘛!先喝下這藥酒顧顧身子,我可不想以後被人指著鼻頭罵,說我這妖女搾光皇上的精力呀!」歐紫漓巧笑著,一面朝他拋個媚眼。

  「喝都喝膩了,何況朕身子骨硬朗,何需靠這藥酒,莫非你嫌朕不夠猛?」話聲方落,他扯開她身上的衣服,急切的吻著那飽滿的誘惑,貪婪的舔舐著那嬌俏的乳頭。

  「誰敢嫌皇上呀!只不過……剛開始皇上可以一晚與妾身溫存好幾回,現在可不再那麼威猛了。」她嬌聲抱怨著,讓皇上霎時覺得汗顏。

  事實上,這些天他確實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他離開她的身子,望了酒杯一眼,「朕喝就是了,只是待會你可別抱怨朕太威猛了。」他輕捏了下她的粉頰,伸手接過她遞上來的杯子。

  「皇上威猛是妾身巴不得的事,又怎會抱怨呢?你快喝了吧,紫漓等著你呢!」她貼上他的胸口,萬般誘惑的催促著,皇上開懷的舉起杯子就要灌下,卻被人一把搶走了酒杯。

  「誰?」

  「皇上,千萬別喝!」

  「妘弟?你好大的膽子竟擅闖朕的寢宮!」玩樂的氣氛被破壞,皇上一氣之下大吼出聲。歐紫漓也被劉妘的突然出現嚇得連忙拉好身上凌亂的衣衫。

  「皇上,臣弟為救駕而來,還請皇上息怒。」

  「救駕?!朕臨幸歐昭儀,你救什麼駕?」

  不管皇上的盛怒,劉妘喚來御醫,這讓皇上看得更加火冒三丈。

  「妘弟,你到底在做什麼?造反了不成?」

  「皇上,臣弟只是要證明給你看,歐昭儀在毒害你呀!」

  「毒害?」

  「你……你別亂說!」歐紫漓心虛的退了好幾步,整張臉嚇得失去了血色。

  「早朝時,我發現皇上的臉色奇差無比,雖然我不懂醫術,但若猜得沒錯,皇上應該是中了慢性的毒。」

  聽他這麼一說,皇上不由得想起他這些天確實精神愈來愈差,難道真是被下毒了?他驚慌的看向御醫,只見他拿著銀針浸入酒杯裡,等他拿出銀針時,銀針末梢變成黑色。

  「皇上,這酒確實有毒,至於是何種毒性,必須要讓臣帶回驗明才能確認。」御醫恭敬的說。

  聞言,皇上臉上儘是難以置信的驚愕,「你……原來你每晚給朕喝的都是毒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呀!」歐紫漓嚇得慌亂不已,連忙跪地磕頭求饒。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歐紫漓什麼也說不清,只是唇齒不斷的打顫,頭連抬也不敢抬一下,因為她知道毒害皇上的結果是滿門抄斬。

  「皇上,這事由臣弟來說吧。她是薛冒派來的,目的恐怕是要毒殺皇上,然後擁年幼的太子繼位,好操縱太子,薛冒的用意無非是要掌握大權。」這是劉妘大膽的假設,也因此今夜他擅闖寢宮,果然在太醫的證實下,證明他的假設沒錯。

  「該死的!朕如此寵愛你,沒想到你竟然……」皇上怒氣衝天的踢了歐紫漓一腳,沒想到竟有人敢要他的命,這簡直是要造反!

  「皇上,求你看在紫漓服侍你的份上饒了我!我也是聽從舅舅的話,壓根不知道他要害你呀!」「住口!有道是最毒婦人心,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還有,立刻給我叫來南軍統領!」

  一時間,整個後宮亂烘烘的,歐紫漓不停的哀求,但沒人同情她,因為她竟敢大逆不道對皇上下毒。

  南軍統領領了皇上召令連夜逮捕薛冒,整件弒君的事搞得滿城風雨,牽連在內的人一一被逮捕,而主謀薛冒被判以誅滅九族的重罪。

  一個月後整件事才慢慢的塵埃落定。

  該罰當罰、該賞當賞,劉妘救駕有功,皇上再賜他一大塊封地,從此皇上對劉妘的猜忌完全消弭,對他的倚賴日益深重。

  嬰兒的啼哭聲迴蕩在膠西王府裡,一聲稚嫩的童聲隨之響起。

  「娘,生妹妹!生妹妹!」小小的頭在窗外東張西望,怎麼也看不見屋裡的情況,正懊惱著,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小小的身子由板凳上拎起走向屋子。

  屋裡有著微弱喘息聲和未止歇的嬰兒哭聲,他看了嬰兒一眼便將手上的小男孩扔在床邊,低頭溫柔的拭去床上女人額上的汗。

  「妘郎……男的女的?」

  「你這回生了個女兒,這可好,剛好一雙兒女。」

  「太好了……禎兒一直吵著要妹妹。」

  「你就只知道寵他,不准再生了!每瞧你受苦一次,我就心疼一次。」劉妘惱怒的低斥,坐在床沿扶起她的身子依在懷中。

  「怎麼遷怒到禎兒頭上?讓我受孕的人可是你耶!」花映紅好笑的看著他,自從她生禎兒差點難產,劉妘便一直防範她再受孕,只是她拗不過兒子的要求,所以堅持再生一胎,這讓劉妘生了好久的悶氣,也讓小禎兒被父親冷落了一陣子。

  一想到劉妘的性子像小孩子一般倔強就讓花映紅哭笑不得。

  「不管怎樣,就是不准你再跟我提生孩子的事,從今以後,你是我一個人的。」他霸道的下了命令,俯下頭親吻著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抗議。

  「娘、娘,妹妹好!」三歲的禎兒爬上床想賴到母親懷裡,卻被劉妘一把抓住。

  「不准壓你娘!」

  突然被父親這麼一吼,禎兒立刻委屈的紅了眼,眼淚快要流下,花映紅連忙抱過他的身子摟在懷裡拍撫著。

  「紅兒,你才剛生產完……」

  「你是我的天,但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要你為了我凶禎兒。」

  「我只是不要他壓痛你,哪有凶他!你這樣會寵壞他的。」

  「你都不怕寵壞我了,又何必怕我寵壞他?」

  「你……好吧,我認輸。」劉妘伸手接過小男孩,在他額上親了親,然後輕聲的哄道:「禎兒,去看妹妹好嗎?你娘身體不舒服,你要幫忙照顧妹妹喔!」

  禎兒看看父親又轉頭看看母親,終於乖乖的爬下劉妘的膝蓋,往奶娘身邊走去,乖巧的坐在嬰兒籃旁守護著。

  瞧著他那可愛的模樣,花映紅不禁笑了出來,「禎兒跟你一樣有一顆溫柔的心。」

  「但是我的溫柔只給你。」他低頭吻住她的唇瓣,滿滿的情意在唇舌相纏中傳遞。

  他相信自己會迷戀懷裡的女子一輩子,就如同鴛鴦 的傳說一般,他們將會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他的女人、他的妻呀!他願意用盡所有的心思寵愛她,直到永遠!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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