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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午夜郎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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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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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郎吻
樓采凝

人家她有不是自願的,她是被逼的耶!
誰叫她有個好賭成性的老爸,
賭來賭去,不但輸得沒褲子穿,
連她都被賣了,嗚嗚嗚……
但是,她可是好人家的女兒!
雖然從此得做個聽人使喚的女奴,
可她仍馬上莊敬自強、處變不驚,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但他是不是頭殼壞壞去了啊?
她又沒招惹他,他幹嘛有事沒事就愛找他的碴,
還硬說她狂想他的美男色呢?
拜託!她哪有那種美國時間來和他胡搞瞎搞啊?
可他粉鴨霸的說什麼‘造反有理、抗議無效’,非要她乖乖聽話,
還義正辭言的說他絕對會信守諾言,
不會強要她,只回和她玩親親,
好吧!親就親,
只是他為什麼親的部位與她想像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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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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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0:2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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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氏牧場”的後山上,牧育著成群的白色綿羊,由遠處望去,仿似一點點的小白球,點綴在藍天白雲下,充分表現了大自然的清涼快意!
  穿梭在羊群間的是,一位十七歲的小女孩——梅亞•賀。
  她童心未泯地在綠草上與羊兒賽跑,每天的這個時候,便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也唯有與它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可以丟開所有的顧忌,扔掉女孩子的矜持,任意的在大地上跳躍、飛舞,而不用擔心被父親看見,討來一頓責罵。
  提及梅亞的父親巴森•賀,也就是鄰居口中的老賀,他雖是梅亞唯一的親人,卻也是她最敬畏害怕的一位。
  巴森的脾氣暴躁易怒,連牧場上的工人都不敢領教,更何況是和他朝夕相處的梅亞呢!
  更讓她痛心的就是,巴森有一個極為要不得的喜好——賭。
  說起賭,巴森擅長的方式可說是不勝枚舉,大到賭馬、賽鴿、小到紙牌、梭哈,他都喜歡玩上一把。
  但賭博這玩意兒哪有穩贏的?十賭九輸更是大夥兒都知道的道理,卻沒有一個賭徒會將它放在心上,只是依然故我的沉迷。
  而巴森就是其中之一,他非但沉溺於這項刺激中,甚至已到了火走入魔的地步。
  梅亞屢次勸說都得不到效果,反而惹來意想不到的傷害。不是被打被罵,就是罰她做更多的家事,但她並不怪父親,也明白他之所以會愛上賭博,也是希望能改善牧場的經濟。
  尤其這些年來,鄰近幾個地方都先後開辟了新牧場,他們的設備不但新穎,草原更是廣闊肥沃,所養的牲畜肉質鮮美,綿羊的毛質滑亮,乳牛的奶水充足,這些都是“賀氏牧場”望塵莫及的。
  因此,巴森一心想從賭博中撈點錢,好擴大牧場營運,增加一些設備及生財器具。
  沒想到他愈是執著於此,就愈加深陷,以致到頭來,他連牧場都不要了,整日埋首於賭場中。
  梅亞看著天空已出現暈紅的晚霞,這才趕緊對身旁的小羊們說道:“天快黑了,我們快回去吧!否則天一暗,山路就不好走了。”
  羊兒似乎聽得懂她的話似的,在她的口令下,全都集合起來,朝家園的方向邁進。
  當靠近大屋門外,梅亞便遠遠的的看見父親駕著馬車回來了,他醉醺醺地下了馬,走路踉蹌的差點摔進溝裏。
  梅亞立刻上前攙扶他,輕聲說道:“爸,不是告訴過您,以後喝醉了就不要自己駕馬,這樣很危險的。”
  尤其山路的另一邊是懸崖,只要一個不留神,很容易摔得粉身碎骨。
  “要你管!去,去給我拿酒來。”巴森顫巍巍地走進大屋,坐在一張林椅上,蹺起二郎腿,對她發號口令。
  “您不能再喝了。”
  梅亞直搖頭,痛心父親的執迷不悟,這陣子他不知輸掉了多少羊兒、多少上好的乳牛,自從他迷上賭博後,非但沒有掙得半點錢,反倒輸掉了半座牧場。
  她在意的並非牧場的營運,而是父親的健康,看著父親成天不是賭就是買醉,真不知該如何說他。
  “你再囉嗦,小心我打你。”巴森露出猙獰的面孔,嚇得她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她不會忘記他下手有多重,每當沐浴時,看見自己身上一條條毒打後的傷痛,她就不禁悲從中來。
  那種痛是非常刺骨的,即使她再勇敢,也不願再嘗試。
  “快去拿酒。”巴森又朝她吼道。
  她從失神中驚醒,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到酒櫃,拿出一瓶酒遞給他。
  他扭開瓶蓋,連杯子也不用便猛灌了幾口,之後以手臂拭了拭嘴,睨著她說:“去把東西整理一下。”
  梅亞一愣,“整理東西做什麼?”
  “叫你去整理就是了。”他不耐煩地說。
  她定在原地,雙手緊擰著裙擺,似乎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妙了!“您不說清楚我就不去,究竟要我去哪里?”
  “你是翅膀長硬了,現在我說什麼都不聽了,是不是?”
  巴森怒氣騰騰地走到她面前,正要甩她一巴掌時又突然收了手,暗自啐了聲,“要不是我把你賣給別人,那張臉不能有半點瑕疵,否則,我真想打爛它。”
  “您說什麼?”她吃了一驚,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她沒聽錯吧?父親說他把她賣給別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賭輸了,這座牧場全部送給人家還不夠抵債,正好我打聽到約瑟亞王宮在找侍女,鎮裏的傑克正好和王室的總管熟識,在他的幫忙下,你可以直接進去,這是你的榮幸,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擰著眉,酒氣沖天的對著她喊道。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這裏……”
  她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個陪她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這裏的每一隻羊、每一頭牛都和她有著深切的情感。
  父親不能這麼自私,他怎麼可以把她當成一樣物品,說賣就賣?
  “你這丫頭——”
  巴森頓時怒火上揚,順手抓了一支棍子就往她的身上甩,“不去是嗎?很好,那我就打死你,省得我天天在家看你的臉色。”
  他聰明的不打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臉部和手臂,拼命甩打著她的大腿。梅亞疼得直淌淚,卻連哼也不敢哼一聲。
  這時候傑克剛好來到牧場,一進屋便看到這一幕,立刻沖過去,拽掉他手上的棍子。
  “老賀,你這是做什麼,要鬧出人命嗎?我是想幫你,但如果你把她打傷了,到時人家不要,你可別怪我!”
  傑克氣呼呼地對著巴森說,還不時以目光審視梅亞身上的傷痕。
  “這丫頭不聽勸,老是跟我作對,我當然氣瘋了,不打她我還能做什麼?”
  巴森雙手叉腰,一雙眼瞪得跟牛眼一般,眼白處則現出了長年被酒精侵蝕的混濁。
  “梅亞是個好女孩,我相信你心裏也明白,別老是因為賭輸了,就把氣出在她身上。我想她也只是嘴上說說,不會置你於不顧的。”
  傑克安撫著他,隨即走到梅亞身邊,蹲下身說:“別恨你爸,他是醉了才會這樣,但傑克叔叔要告訴你,如果你爸還不出那筆錢,可是得去坐牢的,你忍心嗎?”
  他緊抓著梅亞的弱點,他明白這女孩是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我……”她遲疑了,看了看父親,她又怎麼忍心呢?
  “我也不逼你,你仔細考慮考慮吧!”傑克十分懂得以退為進的道理。
  梅亞一時間陷入了掙紮,久久未語。
  “你別浪費時間了,她就是這種死性子,問了也是白問,你就直接把她帶走吧!”巴森瞪著她說。
  醉意醺然的他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更不明白他所說出的每個字已傷到最親密的人。
  “爸,我答應你,但求你別再說這種話了——”
  她認了,既然想不出第二種辦法,她也只有委曲求全了,再說,去王室當侍女也沒什麼不好的,不僅可以賺錢貼補家用,還可以躲開父親的毒打,只是……只是她好捨不得那些小動物。
  “老賀,你聽見沒?梅亞答應了。”傑克開心道。
  “哼!諒她也不敢不答應。”
  巴森又大口喝酒,直到喝夠了,才搖搖晃晃地走到椅子上躺下。
  “梅亞,你進屋裏去准備一下,東西不用帶太多,王室裏什麼都有,你只要把自己弄得幹淨清爽點就行了。”
  其實,梅亞有一張深邃且漂亮的五官,她的皮膚是淡淡的健康麥牙色,一頭大波浪的金發可是遺傳了她母親,湛藍的眼珠子有神而炯亮,是個標准的美人胚子。
  因此,傑克對梅亞有信心極了,他一點兒都不擔心她不會被錄用。若不是她身為平民,就算甄選王妃也相當有機會。
  梅亞雙眼空洞地凝睇著傑克,良久……她才點頭回到房裏。
  對未來,她已經沒有任何寄望,或許終其一生,她都得在那陌生的王宮裏度過了。
   
         ☆        ☆        ☆
   
  約瑟亞王宮內傳來極為狂野的咆哮聲!
  “迪南殿下,小的不知道這個不該擺在這裏。”
  一名侍女戰戰兢兢地說著,身子還不停的發抖,她不知道只是一個小小的筆座,竟會惹得殿下這般狂怒!
  “去!把它拿去扔了。”他一雙利眼射出冷箭來。
  “是……我……這就拿去丟了。”她如獲大赦般,趕緊將放在桌上那只漂亮的上等筆座拿走。
  待她離開後,殿下的寢宮裏又陷入一片死寂……
  而迪南的思緒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莎莎阿姨,別打我……好痛……”七歲的迪南緊緊抓著一直打在他身上的粗鞭,赤裸的上身已是傷痕累累。
  “你再皮呀!小心我打死你。”他的後母莎莎狠戾地說。
  “我以後不敢了!阿姨——”
  “住口!你就只會叫我阿姨嗎?我現是你的後母,喊我母后——”她最痛恨迪南始終不肯開口叫她一聲母后,這感覺仿佛她目前這個王妃的名諱是假的。
  迪南撇開臉,小小的臉上出現的竟是一副倨傲的神情,除了已去世的生母外,他絕不會再喊別的女人為母后。
  “好,你嘴硬、你倔強,看我怎麼馴服你。”
  莎莎的粗鞭正要落在他身上,正巧迪南的保姆妮娜沖進屋內抱住了他,一手抓住鞭子。
  “別打了,王妃,國王就要回宮了。”她趕緊找理由說道。
  莎莎瞬間變了臉色,驚惶失措的道:“是嗎?好!算你今天運氣好,我就姑且饒過你。”她收回手,惡狠狠地瞪著迪南又道:“你身上的傷絕不能讓你父王看見,否則,下回更有你好看的,懂嗎?”
  迪南只是低頭不語,兩只小拳頭握得好緊,強迫自己把到嘴的辯駁給吞了回去。他心裏明白,就算他告訴父王她打了他,過分寵膩她的父王也只會說是他調皮搗蛋,絕不會為他說半句話。
  “你——算了算了,我得回房好好打扮一下,沒空理會你。”
  她冷哼了一聲,立即拎起絲質篷裙,如驕傲的孔雀一般離開了迪南的寢宮。
  莎莎原是王宮中的侍女,對他是又好又溫柔,沒想到等母后因病去世後,她便設計色誘父王,千方百計要奪取王妃這個位子。
  偏偏父王被她的美色迷惑,事事都對她言聽計從,而她不但達到了目的,還乘機挑撥他們父子間的感情。
  因此,迪南雖身為王子,但從未感受到父愛的溫暖,加上母親又早逝,因而漸漸養成他偏激的個性。
  但他唯一明白的是,像莎莎那種一開始便故作溫馴的女人最可怕,她所有的溫柔婉約都是裝出來的,事實上,她就像毒蠍,沾都沾不得。
  他發誓絕不會重蹈父王的覆轍,絕不!
  直到三年前,他正式承襲殿下爵位後,莎莎因為過於擔心害怕,整日生活在憂心惶恐中,終於抑鬱而終。
  該死的女人……若非她已不在人世,他肯定要將她五馬分屍、狠狠地鞭打她,將過去她烙印在他身上的傷痕,全都轉印到她身上。
  迪南幽幽地從回憶中凝神,這輩子他最恨那種外表美麗多姿、柔弱堪憐的女人,那就仿似莎莎剛到王宮時所假裝的模樣,令他作嘔。
  而那只筆座,正是他十六歲生日時,她虛情假意下買給他的禮物?還記得他一拿到手,便將它扔得遠遠的,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也不知剛剛那個侍女是從哪兒翻出來的,真是晦氣!
  這時,寢宮房門又響了兩聲,迪南不耐地咆哮道:“誰?”
  “是我,妮娜。”妮娜是王室的老仆,自王妃去世後,便是由她一手照顧迪南長大,也是在她的袒護下,讓迪南好幾次得以躲過莎莎的魔手。因此,迪南對她有著深深的感激,也唯有對她不會擺出的架子。
  “請進。”
  “殿下,您又發脾氣了?”
  妮娜一進屋裏,就主動將他屋內所有的窗簾拉開,讓外頭的陽光得以照射進來,使這間屋子不再這般陰涼。
  “媽的,又是哪個侍女去向你告狀了?”他攏起眉心,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
  侍女、侍女!又在耍奸使詐了,她們勾引不了父王、拉攏不了他,便耍起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手段,如果讓他查出是誰,他一定立即送她上斷頭台。
  “沒人向我告狀,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妮娜歎了一口氣,“才一進門,我就聽見您大吼大叫的聲音,任誰也聽得出來您又在鬧性子了。”
  她仔仔細細看著已長大成人的王子殿下,心想時間過得還真快,爾雅王妃已走了二十年,迪南也已由小男孩變成如今擁有天生王者架式的男人!
  他的黑眸一沉,冷冷地說:“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侍女居然拿出那只莎莎買的筆座放在我的房裏?”
  當他看見那玩意兒,怎麼還能隱忍住脾氣不發作呢?
  “她是新來的侍女,什麼都不懂,慢慢教她嘛!”
  “怎麼又有新侍女?王宮內三天兩頭招入新侍女,不覺得麻煩嗎?”他語氣不善地說。
  “還不是都是因為您嗎?”唯有妮娜對他的怒氣蒸騰,才能不為所動。
  “我?”迪南的眸光倏然激射。
  “是啊!每個進宮的侍女幾乎都待不到一個月,她們還不是被您那暴怒的性情給嚇走的,別再將所有的罪過都遷怒於她們,她們不是莎莎。”她語重心長地勸說。
  “妮娜!”他震憤地望著她。
  “難道我說錯了?”她笑了笑,完全不理會他的怒意。“別生氣了,國王陛下有急事想與您商量,要我請您到餐廳共同用餐。”
  “我不去。”他痛恨父王,若非他為女色所,他也不會有那種悲慘的童年。
  尤其是在莎莎的蓄意挑撥離間下,他與父王的關系變得很生疏,甚至可以說到了“惡劣”的地步。
  迪南甚至想過,如果莎莎有為他生下一個男孩,那這個殿下的位子絕對輪不到他的頭上。
  “我知道您恨他,但他畢竟是國王,也是您的父親,他找您就表示有急事,您還是去看看吧!而且,您就要繼承王位了,國家大事您也該瞭解的,不是嗎?”
  妮娜相信迪南是個聰明的男人,更是個有君子之風的君王,只是,過去的仇恨淹沒了他的理智,讓他變得有點憤世嫉俗。
  若能有讓他發揮智慧與專長的機會,他必定能做得比現在的國王更好。況且,國王的年歲已大,也到了該交棒的時候了。
  迪南揉了揉眉心,眯起眼,無奈地說:“好,你先下去,我待會兒就到。”
  妮娜笑了笑,很高興自己並沒有看錯他,“別讓國王陛下等久了。”叮囑過後,她即刻退下。
  而迪南則走到窗口,看著陽光照射下的整片江山……雖說王子殿下這位子太沉重,但他有信心一定能做好它。
   
         ☆        ☆        ☆
   
  “父王,您找我?”
  迪南來到金璧輝煌的餐廳內,看著正在用餐的父王。
  國王抬起頭,一見是他,立即笑道:“你來了?我就知道囑咐妮娜去喚你,一定是萬無一失。”
  他怎麼會不知道迪南只聽妮娜的話,也僅對她保有一分敬重,而那是他這個做父親所望塵莫及的。
  “您利用我對她的敬重之心?”他皺起眉,敵視的看著國王。
  “說什麼利用不利用,你是我的兒子啊!”國王擱下銀得發亮的刀叉,冷然含威地指著前面的椅子,“坐。”
  迪南神色複雜地入座,“有什麼事,說吧!”
  “你也知道現在英格蘭與愛爾蘭軍不易應付,你是該多關心一下國政了。”國王拿起葡萄美酒淺嘗了一口。
  “就因為這件事?”
  “另外,我關心的是你的婚事。”國王切入正題。
  “婚事?”迪南陰鬱地沉下臉。
  “馬賽將軍擁有兵權,如果能拉攏他,對咱麼恐固王室威武是非常有幫助的。”國王定定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瞭解這件事的重要性。
  “拿我來鞏固您的王室威權?”迪南冷嗤道。
  每次不都是這樣嗎?在父王獨裁的決斷一切後,就要他來執行命令,他已經受夠了自己像個傀儡的被操縱的感覺!
  “話不能這麼說。”
  “那說出你的計劃,你要如何拉攏他?”迪南撇撇嘴角,不屑地問。
  “他有個女兒今年已十九歲,如果你能與……”
  “夠了!我絕不答應。我要娶她,還不如要我娶個溫柔可人的侍女來得愉悅,您說是嗎?父王。”
  他話語中淨是挖苦與嘲諷,氣得國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是你對我說話的口氣?”國王猛一拍桌,先前盡力想維持的好風度已消失殆盡,親子間頓時形成劍拔弩張的態勢。
  他明白這個唯一的兒子對他的所作所為有種種不諒解,這二十年來,對他亦有諸多批判與責難,但他都刻意隱忍下來,否則,他們父子間的嫌隙會更難癒合啊!
  “莫非您對我有意見?”在迪南深沉的表情和語調中,增添些許不屑的意味。
  “我很後悔生了你。”國王也氣得說出重話。
  “很抱歉,我身上流有您賜給我的血液,就算再壞、您再不接受,我也是您的種,除非您賜我一死。”
  他冷睇著自己的父王,那絕決的表情讓國王感到十分痛心。
  國王抖著身軀,怒斥道:“你這麼做只會引來親痛仇快的後果,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他十分後悔這些年來對迪南的縱容,以至於養成他這種目中無人的個性。
  “我當然在意,但我有我的處事原則,父王,您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退位了?”他挑挑眉,一張深刻且冷冽的俊容帶著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好,好得很!馬賽前陣子已經回國,過兩天我會請他們父女倆來宮裏做客,你給我好好的款待他們,否則,你休想我會退位。”國王撂下狠話後,連餐都不用便離開了客廳。
  迪南咬牙切齒地注視著他的背影,額上浮起的青筋也快壓不住地瀕臨爆炸的邊緣。
  正在這時候,一名侍女並不知廳內的氣氛已經起了變化,端了一盤點心進去,正欲上桌,剛好他一個回身,整盤的糕點就這麼拋在他倆身上!
  迪南的火氣更盛,下顎咬得咯咯作響,他猛地抓住侍女的頭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我的衣服弄得一身髒!”
  “對……對不起,可是……是殿下您自己撞上我的啊!”
  梅亞初來乍到,對宮中的禮儀尚不熟悉,雖明白主仆之分,但沒做錯的事,她也不容許自己糊塗認帳。
  “你——”迪南抬高她的下巴,凝視著眼前這張陌生的俏臉,揚起嘴角冷笑道:“你是新來的侍女?”
  “是的,殿下,我三天前才來到王宮,有……什麼不對嗎?”
  梅亞不解又懵懂地回睇他,不明白他眸裏為何要激射出這麼犀利的光芒?
  “不對,何止不對,這可是大大的不對。”他緊抓住她的下顎,唇邊帶了抹似有若無的譏諷。
  而偏偏他這抹嘲弄的微笑,居然能微妙的勾動起梅亞的心弦,使她的心莫名的產生了一陣混亂的狂跳。
  “呃——我還是不懂……”她急忙推開他,猛然想起他倆之間身份的差異,暗笑自己怎麼可以有這種要不得的感覺?
  “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希望你趕緊滾——”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冷冽,那懾人的目光讓梅亞的心髒猛地一陣緊縮!
  她愣了一會兒,霎時清醒似的跪下,顫聲說:“對不起,殿下,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殿下可以賜我罪,但請別趕我走啊!”
  梅亞擔心自己若是被趕出了王宮,替父親解圍的那筆錢一定會被要求退回,那她該怎麼辦?不行!說什麼她也不能走,她絕不能因自己的一時大意而害了父親。
  “賜你罪?”迪南的眼底輕閃過一抹戲謔的神采,他嫌惡地撇撇嘴,“你現在是在耍哪種手段,以退為進嗎?”
  “我……”她不解的望著他。
  他倏地逼近她,眉宇冷然地對住她那張滿是驚惶的小臉,並突地掐住她的頸子,一抹狠戾的笑影勾勒在唇角,“你究竟離不離開?不走的話,我就一手掐死你。”
  梅亞反射性地向後退縮,但他卻緊抓住她的頸子不放,刻意要弄疼她。
  “咳……我確實……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走?我不能走……也不行走。”她一抬眼,便瞧見他眼底那抹莫測高深的幽魅笑意!
  “果真有企圖。”
  這女人所表現的嬌弱模樣,及眼角滴落淚水的可憐樣,不禁讓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演技絕佳的莎莎!她不就是用這種無辜的表情、委屈的容顏,誘拐了他的父王嗎?
  這個女人居然還想用同一種手段來對付他,他迪南又怎可能重蹈父王當年的錯誤。
  梅亞只覺得一頭霧水,她怎麼也料不到,她才剛進宮沒幾天,居然遇上這樣的男從,偏偏他不是她惹得起的王子殿下。
  “通常在我們王室裏擔任侍女,長相至少要有中等,身材也得凹凸有致,而你完全不符合標准。說!究竟是誰讓你進來的?”
  他灼灼的目光詭異地盯著她似蜜桃的粉腮及玲瓏有致的身段,口氣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這……這……”她完全不知道王室竟有這樣的規定,她能說嗎?說了會不會害了傑克叔叔?若非傑克叔叔的引薦,他們“賀氏牧場”哪能有那一大筆錢好應急呢?
  她絕不能做個忘恩負義的人啊!
  “你到底說不說?”他濃眉緊蹙,藍瞳中閃著駭人的星芒。
  梅亞語塞了,諸多牽絆滯礙讓她開不了口,只能以無語代替回答。
  “很好,你不肯說是不是?該不是你們早有預謀,某人故意放你入宮,蓄意迷惑我?”他冷冷地嗤笑,目光狠狠地掃向她。
  梅亞瞠大眼,無法容忍他話中的誤解,只能搖著小腦袋,“沒有預謀,也沒有蓄意,殿下可以明查,千萬不要污蔑我……”
  她驚駭的對住他那對淩厲的眼瞳,渾身顫抖得停不下來。
  “你這個女人!”他咬牙盯著她。
  “我真的不懂殿下是怎麼了?難道你認為自己會被我迷惑嗎?”她決定豁出去了。原來這個長相一表人才的王子殿下是個神精病!
  梅亞雖知道自己長得並不難看,但還沒有達到能迷惑別人的地步吧?他憑什麼一見面就這樣數落她?
  “你——”迪南霍然放開她,使得梅亞一個不平衡,踉蹌了好幾步。
  “你要待下來也行,可你得禁得起我的折磨,你給我仔細聽著,千萬別妄想引誘宮裏任何一個男人,否則,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殘酷地丟下這句話之後,迪南便整了整衣領,大步地走出餐廳。
  此時的梅亞背脊直貼著餐桌,神志已怔茫得理不出半點頭緒,她完全無法理解,這位王子殿下眼中的恨意是從何而來?
  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許那是他情緒不穩定所說的氣話,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高高在上的他絕對不會記得她才對。
  梅亞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告訴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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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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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王當然不會受到自己兒子的威脅,他依然故我地將馬賽將軍和他的女兒茱蒂請進宮作客。
  可以想見,當迪南得知這個消息時,心中有多麼氣憤、惱火?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已身為殿下,卻依舊逃不了被父親擺布、利用的命運,而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來到迪南寢宮請示的妮娜在一旁等待了許久,仍得不到他的一句話,於是開口追問:“國王陛下要我請您到大殿去一趟,您就給我一句話,去或是不去?”妮娜自然明白迪南心裏的疙瘩,而她本身也不太喜歡馬賽將軍的為人,因為,馬賽將軍的外表看來雖是正直無私,但他的眼神卻是邪惡不正,她一向自認最會看人,所以她可以肯定他絕不是個正人君子。
  還有那位茱蒂,記得兩年前她們曾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年紀尚輕的茱蒂就帶著一副驕縱跋扈的姿態,對下人總是呼來喚去,這些缺點令她記憶猶新。
  總而言之,他們父女倆同樣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惡劣樣,讓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我不去,想由掌握我的婚姻來達到他的目的,父王也太小看我了。再說馬賽的野心極重,父王還想拉攏他,簡直就是養虎為患。”他冷冷地撇撇嘴,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妮娜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殿下,我看您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妮娜,我這次不會再聽你的了。”他非常堅持己意。
  而她非但沒被他嚇到,反而笑眯眯地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既然咱們認為馬賽將軍是個心機不軌的人,怎能坐視不管?咱們應該揪出他們的狐狸尾巴。今天他既然來了,您就該去見見他,順便瞭解一下他的底細啊!”
  迪南靜默了一會兒,才道:“也對,他若真有壞心,我又豈能任由他胡來。”他看著妮娜,突然發出一記厲笑,“我現在就去找出他的弱點,逃避向來不是我迪南會做的事。”
  妮娜點點頭,附和地說:“就是這樣,我們必須化被動為主動,怎能讓馬賽看不起呢?塵蘭西王國必須是在您的手中壯大,而大量毀滅。”
  她已能從迪南的身上看見他的優越感。
  “你下去複命,告訴父王,我馬上就來。”他輕挑唇角,漾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她立即退出房間。
  迪南便在幾位侍女的服侍下,換上一套正式的服飾,大紅色蓬袖衫、麝皮窄腰褲,肩頭則披著一件羊毛短披風,腰間配掛著一把金柄長劍,以一身偉岸卓越的氣勢走向大殿。
  一入殿內,迪南的一對濃黑的劍眉便因專注而微微攢了起來。他的目光掠過國王,先是落到打扮得美艷非凡的茱蒂身上,最後,則落在那城府極深的馬賽將軍臉上。
  面對殿門的茱蒂,第一眼便為他著迷了。
  她盯著他那頭閃亮的金發,慢慢往下逡巡,掠過他刀鑿般的五官、如鷲似的利眼,高挺的鼻樑和那緊抿的薄唇……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雙肩寬廣,那窄窄的腰殿和有力修長的雙腿,看來結實有力,他的每一個線條無不吸引著茱蒂的靈魂,她從不知道這世界上竟會有長得如此出色的男人!
  “國王陛下,他是?”茱蒂已被他迷惑得亂了分寸,一時竟忘了這裏是大殿,突兀地詢問道。
  國王順著她的眼光一瞧,會意地笑道:“他就是我的兒子,迪南王子殿下。”
  茱蒂立刻懊惱的在心中暗忖,以往進宮時,她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而馬賽則是非常震愕地看著迪南,猶記得他們上次見面是在兩年前,印象中,他有一雙與他祖父相同的銳利大眼,感覺上比他的父親更難對抗,這也是他最深的顧忌。
  想不到兩年未見,今日一見,他不但長得更高大,也更有男人味了,他的眉宇間充滿了英氣與智慧,看來,他更得提高警覺了,馬賽心忖。
  “父王。”迪南率性地走進大殿,坐在他專屬的位子上,爾後轉向觀賽,客氣的問候道:“馬賽叔叔,好久不見了。”
  “兩年了,最近我一直在前線,沒時間返宮看看您和陛下。”馬賽說,並拉起茱蒂的手說:“這位是我的小女,茱蒂。”
  他心想,若是能以茱蒂牽制住迪南,不愧是個好方法。
  “你好。”迪南對她點頭示意。
  而茱蒂就像是花癡般,一雙眼直盯著他不放,“迪南殿下,您真是個英挺的男人,沒早些日子認識你,真是遺憾。”
  “我想,我們現在認識也不遲啊!”
  迪南雖然討厭女人,但為瞭解決男性基本需求,身邊多的是伺寢的女奴,自然一眼就能猜出茱蒂對他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如果父王和馬賽笨得想以女人來拴住他,那他們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真的?”茱蒂笑得十分興奮。
  “我看這樣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就和茱蒂培養培養感情,我覺得她身兼淑女氣質與大家閨秀的風範,當你的王妃應該很適合。”國王獨斷地說。
  迪南面色一整,目光如炬地看著自己的父王,他正想說什麼,一位侍女正巧進入大殿奉上花茶。
  他眼尖的一看便認出,她就是那天在餐廳遇見的女子。
  突然,一個想法尖銳地劃過他的腦海,嘴角隱約帶了一抹戲謔的冷笑。
  其實,當梅亞捧著茶水進入大殿,在一見到迪南,她的心跳便倏地漏跳了一拍,但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像他這般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是不會記得她這個小小的侍女。
  況且,她也有耳聞他怪異的性情,經常找侍女麻煩,尤其是一些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身受其害,總是因待不住而離開王宮。
  或許這是他的癖好,她不該放在心上。
  但是,當她將茶水端到他的位子時,她的腰間突地一陣緊攏,瞬間她已被騰空抓起,又落在他的大腿上!
  “殿下!”她驚喊了一聲。
  “迪南。”就連國王見了也大驚失色!“你這是在做什麼?”
  國王自然瞭解迪南為何對侍女有如此大的仇視,這完全是因為莎莎的關系,但他卻從來沒有出現像今天這種逾矩的事。
  他這是幹嘛?向他挑釁嗎?
  “這位侍女看來美艷大方,我要定她了。”迪南肆無忌憚地咬了一下梅亞的小嘴。
  只見她臉色發白,倉皇地推拒著他,“嗯……”
  “啊——”茱蒂掩嘴尖叫:“迪南殿下,你……你怎麼會和一名侍女……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就是喜歡侍女,茱蒂,你要不要也穿上這身侍女裝,我也會這麼愛你的。”迪南淫穢地說,眼中淨是狎褻之色。
  被他鉗制於懷裏的梅亞不停的扭動身子,與他蠻橫的力道相抗衡,“放開我,求求你,王子殿下。”
  國王頓覺顏面盡失,他渾身發著抖,似乎隨時准備噴火。“迪南,放開她,你這麼做成何體統?簡直是丟了我們王室的顏面!”
  他怎麼會看不出迪南是蓄意和他作對,看來,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已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
  迪南危險地眯起眼,冷淡的語音隨著他那兩道冰冷的視線傳遞給國王,“我可愛的父王大人,我這麼做也是在效法您啊!更何況我尚未結婚,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塊兒,可以算得上是天經地義。”
  他盡其所能地挖苦著自己的父親,一點兒也不在意他那雙噴火的雙眼。說著,他還低下頭狂吻著懷中女人的頸窩、胸部……
  梅亞當場嚇得花容失色,大眼瞠得有如銅鈴。
  “不要……國王殿下,救我!”她痛哭失聲,啞著嗓子抽噎著。
  “你求我父王就是求對人了,他最愛的就是像你們這種擅於偽裝清純、善良、無辜、可憐的女人,哈……”
  迪南大笑,英俊的臉上帶著輕佻的興味,更籠罩著復仇的快意,他粗魯又輕浮地隔衣揉壓著她的身子。
  梅亞驚惶失措,只能任憑他的魔手在她的身上攻城掠地,淚珠兒悄悄地滑落……
  “迪南殿下,你快放開她,她只是個侍女,會弄髒你的。”茱蒂連聲抽泣,看得面紅耳赤。
  看到迪南那副狂妄獨霸的姿態,她多希望被摟在他懷裏的是自己,這才是充滿男人味的陽剛之氣啊!
  “茱蒂,我最愛玩這種肮髒的遊戲,你要不要一塊兒來?”他霍然大笑,當著眾人的面將梅亞抱起,離開了座位。
  “你要去哪兒?”國王喊住他。
  迪南定住身子,轉向他們冷笑,“您說呢?我要帶她到我的寢宮溫存溫存,父王應該沒有意見吧?”
  梅亞聽了,拼命的掙紮,尖叫嘶喊道:“不!我不去……救命……”
  一記暢然大笑後,他牢牢的鉗著不停以拳頭敲打他胸膛的梅亞離開大殿。
  茱蒂親眼目睹這一幕,氣憤難當,她渾身發抖,恨不得追上去阻止他的不當行為,只是,礙于淑女的矜持與身份,又擔心被父親責難,所以不敢太過倡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那個侍女離去。
  而馬賽卻在心中暗自冷笑,他暗忖,原來迪南只是個外表好看的紙老虎,骨子裏竟是個淫浪之徒!
  這樣的對手已不成對手了,哈……看來,法蘭西的天下還是將由他馬賽來獨當一面才有前途了!
   
         ☆        ☆        ☆
   
  迪南抱著梅亞直奔回自己的寢宮,一進屋裏,便把房門猛然踢上!
  “殿下,求求你放過我吧!”梅亞淚漣漣地叫喊著。
  王宮裏有多少侍女,為何他只找她的麻煩?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她,讓她再也沒有臉見人!
  上帝,不要棄我於不顧,救救我吧!
  “放過你?我曾叫你趕緊滾,是你不肯走,現在你又要我放了你?哼!你是什麼東西,究竟對我有什麼企圖?”他惡狠狠地奚落她。
  “我在你眼中的確什麼都不是,但怎麼說我也是個女孩子,請你不要傷害我好嗎?”她臉紅如潮,又羞又惱的為自己辯解。
  他是堂堂的王子殿下,而她只不過是個侍女,怎麼配也配不上他,他何苦懷疑她對他有什麼企圖呢?
  “女孩子?哈……一個可以為了名與利出賣自己身體的女孩子?一個恨不得能釣上我這個未來國王,好一步登天的女孩子?”
  他抓住她的衣領逼視她,呼吸濃濁地噴在她的臉上,那一觸即發的怒氣已蕩漾在他濃黑的眉宇。
  他最恨的就是她這種故作無辜的表情,看到愴然落淚的小臉,那只會激起他更強烈的恨意與怨懟。
  面對他殘忍的抨擊、無情的指控,囤積在她心口已久的傷心與埋怨,頓時朝她席捲而來,讓她驚懼交加!
  “我沒有……”她大聲哭喊。
  “那就滾!”
  “我不能走——”梅亞直搖頭。
  “你——”他頓時被她眼中泉湧不止的淚海給駭住了!他凝視她半晌,心中竟有一種愧疚的感覺油然而生。
  迪南倏地甩開她,試著從腦中揮掉她那抹嬌憐的容顏!他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浪的淡笑,“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能走?”
  “我……我是因為……”她從剛才就驚嚇到現在,突然問她這樣一個問題,他的腦子一時之間竟轉不過來。
  “別拖延時間,快說!”他的眸光與她對峙。
  “我需要……錢,如果你趕我走,我們也拿不出錢來還……”她梗著聲,結結巴巴地說。
  “哈……我就知道你有問題,果真是為了錢。”迪南挑高眉眼,以近乎冷血的聲調一句句譏諷著她。
  此時,他已完全將她和莎莎視為同一種類型的人,他陰幽的眸子閃過幾許冷戾的狠光。
  “不是,你誤會了。”梅亞不禁打個冷顫。
  “是否誤會,我自有辦法看清楚,你別狡辯。”他揚高眉宇,目光狂野地凝住她。久久,他竟輕聲笑了出來,“我倒有個辦法,你可以賭賭看。”
  “什麼?”她拼命向後退,仿佛他是一隻食人猛獸,就要把她給撕裂吞噬般,尤其是他掛在嘴角上的那抹笑,是這麼的無常又詭怪,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他剛剛說了什麼?賭賭看——
  賭什麼呢?她一點兒也不想賭,她最恨賭了,若不是父親沉迷于賭博,她也不會遇上現在這樣的處境!目前,她只想離開他,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撞見他!
  “你可以試著博得我的喜歡或是我的這顆心,你說如何?”他慢慢朝她走去,笑得十分詭異。
  “不!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梅亞緊抱著自己,淚水已模糊了她的視線,灼熱的迷霧刺傷了她的眼,也炙痛她的心,她的人全都亂了!
  “你不是希望如此嗎?為了錢!”迪南雙手攀上她的肩,性感的唇慢慢往下降,直接印上了她的紅唇。
  “不——”她的叫喊聲悶在喉中。
  他噙笑地含住她的小嘴,一手探向她豐盈柔軟的胸脯,漫不經心地揉捏擠壓著,強迫她馴服。梅亞的淚止不住地流泄,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霸道的男人,即使他是王子殿下,也不能毫無道理地對她這麼做啊!
  “你覺得我的主意如何?何不試試呢?”他的熱唇抵著她的菱口,以他壯碩的身軀熨貼著她滾燙且窘迫的身子。
  “我——”
  才剛要開口爭辯,他狡猾的舌便探進她的口中,並強肆地攪和舔吮,輕嚙著她的貝齒,誘哄著她解除緊繃的防衛。
  梅亞掙紮的動作慢慢靜止下來,心底一動,她抗議的吶喊變為一股低啜的嬌吟……
  終於,他嘗夠了她,卻也驚覺自己的專注與沉迷,於是,他猛地抽離她溫柔似蜜的唇瓣,灼視著她道:“從明天起,你就別當侍女了。”
  “什麼?”梅亞的神志陷入一片昏茫,“你還是容不下我?”
  “放心,我不會毀了你的王妃夢,但要勾引我,光是當侍女是不成的,今天就讓你准備一下吧!明晚你來陪我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她瞠大圓潤的大眼,結巴地問:“什……什麼是一起生活?”
  “你不知道?”他笑得十分邪魅。
  梅亞搖搖頭,一臉的純真,“該不會是伺候殿下的生活起居吧?”她由字面上來解釋這句話。
  “看來你不是全然無知嘛!是否在男女性事上早已被人調教過了?”迪南冷酷的唇角微揚,彎起一道嗜血的弧度。
  “啊?”
  她的小臉驀地臊紅,他怎麼可以當她的面提起這個字?
  雖說她並非貴族之女,但從小,母親就曾教過她身為淑女的禮儀與教條,而且,他們也是天主的忠誠信徒,更該懂得自重。
  在她的信念中,女子在外工作就該謹守分寸,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一進宮就會遇上他!
  一個她怎麼也難以抗拒的狂妄男子……
  “我想知道你究竟懂得多少?”他冷淡的雙眸中不見半絲熱絡,有的卻是極盡鄙夷的嗤冷怪笑。
  “伺候殿下的生活起……我想我會……”她顫抖地說。
  “哦?”他玩味著她話中的含義,“那就說來聽聽,你要如何伺候我?”
  “我……我會幫殿下寬衣,然後,喚您起床……”梅亞被他逼出了不少淚,聲音已虛軟得不受控制。
  “就這樣?”迪南揚高眉。
  “嗯!”她點點頭。
  “哈……”他笑得放肆,差點連淚都溢出了,走到發覺到自己過度的反應,他才煞住了笑聲。
  她不懂他眼中的笑意是為何而來?直覺的只想往後退縮,但他那雙如鋼鐵般的雙臂卻緊抓住她的肩,讓她無法移動半分。
  “那我倒想再問問你,為我寬衣和喚我起床中間的這段時間,你又將怎麼做?”迪南的眼底閃爍著幾絲詭異的光芒。
  “什麼?”她用心的想了一會兒,“我在我的房裏睡覺……”
  “哈……”這句話又莫名的引來迪南瘋狂的大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來著?”
  “我叫梅亞。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她的雙肩被他抓得好疼。
  “梅亞。”他柔聲喚道,雖然放了她的雙肩,卻改以圈住她的纖腰,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密。
  “殿……殿下,請您放手,我們這樣是不對、是逾矩的,這樣會毀了您的名聲。”梅亞啞著聲說。
  “何必那麼虛偽呢?我看你裝得還真是有模有樣,我告訴你,我的名聲無所謂,倒是你的名聲我想毀掉。”他的大拇指揉撚著她的腰窩,嘴角勾勒的笑容只能用詭魅兩字來形容。
  一陣酥麻感貫穿了她的全身,梅亞無意識地依附在他的懷中,渾身僵直得仿佛一觸便要繃斷似的。
  “明天到我房裏來,記住。”他對著她笑道:“我會好好的啟發你的本性。”
  迪南認為,一個會為了錢進宮的女人,怎麼會是良家婦女呢?自古以來,想利用身為女人的條件來誘惑君王的女人不勝枚舉,而她,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她猛然抬起頭,卻望進了他那雙深邃幽遠的眼眸。
  那裏頭為何暗藏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好冷的感覺……
  梅亞的臉色頓時刷白,全身因緊張而疼得發抖,但她卻只能傻傻的瞪著他,委曲求全地軟聲說道:“你別嚇我……我只是來這裏出賣勞力,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女人。”
  她這種逃避的舉止讓迪南驟然冷下臉,他忽而捏緊她柔滑的下顎,寒著聲說:“你只有這兩個選擇,一是馬上卷舖蓋離開,二就是想盡辦法勾引我、誘惑我。”
  “我!”她艱困地吞下口水。
  她正想說什麼,外頭突然傳來侍衛高聲說道:“殿下,國王陛下請您再去他的寢宮一趟。”
  迪南狠狠地丟下梅亞,沉聲說:“有什麼事?我剛剛才在大殿上見過他。”
  “國王陛下是擔心您將那位侍女給……所以,一進寢宮就急著要我請殿下去見他。”門外的侍衛支吾其詞,頓時不知如何介面。
  他抿高唇角,睨著渾身顫抖不已的梅亞說:“我那偉大的父王是怕我傷了你啊!但你別高興得太早,他可不是為你著想,他只是怕我丟了王室的臉。”
  她止不住淚,對著他銳利的眼眸猛搖頭。
  “你走吧!記住我的話,明天晚上我會等著你。”迪南對她笑道。
  梅亞一聽到他願意放她離開,再也顧不得一切,飛也似的沖出他的寢宮。
  在門外,她差點兒與那位侍衛相撞,她慌張地抹了抹淚,頓時覺得丟臉得連頭也不敢抬就閃身離開,令那位侍衛也愣在當場,不知所以。
  迪南這時突然從寢宮內拋出一句話,“你去告訴國王陛下,說我累了,已經就寢,明天一早再去見他。”
  “是。”侍衛一回神,只好領命退下。
   
         ☆        ☆        ☆
   
  在國王殷切的慰留下,馬賽將軍和茱蒂已決定在王宮內暫時住下。
  可以想見,國王之所以會這麼做是有目的的,畢竟,迪南那天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糟了,他原想給馬賽一個好印象,想不到那孩子一點兒也不明白事情的輕重,居然在外人面前,加深他們父子間的摩擦,讓人看笑話。
  既然當天他不願意見他,隔日一早,他又再度將迪南叫到他的書房詳談。
  一進那紅砌金磚打造的典雅書房,迪南一眼便看見父王站在粉紅色晨曦下的窗邊等著他。
  “父王,您找我?”他吊兒郎當的走到他身後,輕聲問了一句。
  國王連忙回頭,瞪著眼前這位行事做風和他年輕時如出一轍的男人。
  他有一雙法蘭西人才有的銳利如刀鋒的雙眸,他那頭濃密的金發絲與深邃的藍眸,更突顯出他強勢的貴族氣質,這麼一個出類拔粹的男人,他真的因他是他的兒子而感到很驕傲,卻也十分傷心他老是與他作對。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行徑,已經傷透了我的心?”國王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只是不想被您利用,至於那個馬賽,我可沒將他放在眼裏。”
  “你就是太過于自信,我真怕你會因為這份自信而毀掉一切。”他非常不喜歡迪南那副將他的話置若罔聞的態度。
  也因為如此,他積壓多日的怒焰終於決堤,國王霍然抓住他的雙肩,語重心長地說:“你的父王已是風燭殘年,別再恨我了,否則,你將付出更大的代價,而那很可能是整個法蘭西啊!”
  “您或許無法瞭解,法時一個才七歲大的男孩是如何面對喪母之痛,而且,還要成天承受您的愛妾施加在我身上的責罰痛打,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苦不堪言的折磨。”迪南冷哼了一聲,已經非常克制地壓抑住想對他咆哮的沖動。
  父王以為他經年累月堆積下來的仇恨與怨懟,可以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化解嗎?他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何況,自己亦不是如父王所想,只是一個沉淪在恨意中的阿斗,對於馬賽,他自然有一套對付的辦法。
  “這些我都知道——”
  “您現在才知道已經太遲了!別再對我說一大堆教條,我是不會聽的。”說著,迪南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你對茱蒂真的沒有意思?”國王喚住他。
  他定住身子,回頭曖昧地笑說:“這就得看父王您所解釋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了?”
  國王一愣,淩厲地瞪著他,“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如果以一個男人看女人的角度而言,她的嫵媚風騷萬分合我的意;但就娶妻方面來看,您說我是不是該娶個逆來順受、乖巧聽話的侍女,這樣才能符合您遺傳給我的風流本性,哈……”
  迪南再次轉身,身影也隨著他狂妄的笑聲消失在國王的面前——
  國王定住身子,半晌,只落得無奈地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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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0:22: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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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南躺在洛桑亞河的岸邊,他的手枕在腦下,雙目注視著頭頂上透過茂密樹葉縫隙中灑下的光點。
  此時他的上半身是赤裸著,熠熠生輝的金光和樹影隨著輕風在他胸腔上舞動著,而他下身也只穿了一件略濕的緊身長褲,很顯然的,他應該是剛剛才從洛桑亞河長泳上岸。
  每當午後時分,他都會利用這段時間在王宮後方的洛桑亞河長泳數小時,而後再去馬廄牽出他的快馬,在原野上奔馳直到天色漸暗才回堡,但他今天不知怎的,遊完泳後居然沒有騎馬的興致,反倒躺在岸邊的石塊上,享受輕風拂面的暢快。
  但是,令他非常不悅的是,此時此刻,居然有人跑來掃他的興。
  “迪南殿下,想不到你在這裏,那個女人沒陪著你嗎?”
  茱蒂遠遠地走了過來,心底不禁對他暗自贊賞,迪南外表不但長得夠體面、夠稱頭,就連藏在衣服下的胸肌也是結實累累。
  迪南聞聲,立即眯起眼,慵懶地瞄向她,“你是指哪個女人?”
  “當然是那位侍女!”她也坦言不諱。
  “她不過是個下人,你何必放在心上?”他絕情地說:“倒是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茱蒂臉色一繃,驚訝地問:“你知道?”
  “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幾年,幾乎天天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游泳,對這裏的環境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絕不會逃過我的耳朵或眼睛,難道你想告訴我你沒有蓄意偷窺我?”
  其實,他早在游泳時便發覺旁邊總有一雙眼睛正在肆無忌憚地觀察他,只是,他沒有想到竟會是這個女人。
  她立刻以絕美的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殿下身材如此魁梧,雙腿這麼修長,還怕人偷窺嗎?”
  “這你就錯了,我是個男人,哪怕被人瞧,倒是偷窺男人的那個女人,似乎少了淑女應該有的矜持和靦腆吧?”他坐起身,對著她詭笑。
  “得了吧!你們男人是不會喜歡那種女人的。”
  她瞬間本性全露,緩步走向他,絲毫不意他上身的赤裸,倚在他的身旁坐定,手指在他的胸上撩繞。
  迪南倏地抓住茱蒂的小手,邪魅地說:“看樣子,你對男人似乎挺瞭解的?”
  “想讓男人疼愛,自然得抓到男人的弱點,難道我無法掌握你的弱點?”
  茱蒂嫵媚多情地對著他媚笑,索性躺在他身上,像只八爪魚似的緊抓住他,“我就不相信我會比那個侍女差,你絕不可能對我無動於衷的。”
  迪南立即翻身覆上她,化被動為主動,冷冽的嗓音從她的頭頂灌下,“別試著挑逗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她的眼神更加挑逗地看著他,手心大膽地摩挲他小巧的乳頭,“你愈狂野,我就愈喜歡,咱們要不要比較比較?”
  他撇撇嘴,藍瞳直勾勾地對住她挑釁的眸光。
  茱蒂原以為他會吻她或撫摸她,想不到他竟然一把推開她,“走開,投懷送抱的女人,我迪南可不會照單全收。”
  “你……你怎麼可以……”她氣得渾身發抖。
  這時,梅亞正好提著竹籃溯水而下,打算到下游旁的那塊藍莓園裏采一些藍莓回來做晚餐。
  這地方通常很少有人經過,一方面大夥都知道這裏是迪南獨自散心的幽致敬,不能打擾;一方面也是因它位於王宮後方,幾乎沒有人會去那裏走動。梅亞不明白這層關系,還暗自高興自己竟發現了一處好地方,既安靜又怡人。流動的水流聲,還有鳥兒的啼聲,走在這條路上真是舒服。
  當迪南敏銳的聽見又有陌生的腳步聲走近時,立即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居然是“她”。
  他立即乘茱蒂不備之際,將她又摟進懷裏,安坐在他的大腿上,撫弄著她裸露在外的玉頸……
  “殿下?”茱蒂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急速轉變感到既不解又錯愕,這時,她也聽見有人接近的聲音,回頭一看,便看見梅亞正慢慢朝他倆的方向走來。
  梅亞一抬眼,也意外地瞧見了他們!
  她站在不遠處的白槐樹下,盯著這令人難堪的場景。
  原本這應該不關她的事,誰知在她親眼目睹此情此景後也竟覺得心痛,鼻頭還有點泛酸……
  “你這個侍女跑來這兒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屬于王子殿下專有的場所?”茱蒂氣呼呼地站起身,氣極了梅亞突兀的出現。
  梅亞愣在原地,拿著籃子的手竟隱隱發顫。“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後我不會再來這兒了。”
  “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行了嗎?”茱蒂尖嚷出聲,嗓音因生氣而變得嘶啞難聽。
  “我……”
  “行了,茱蒂,她這麼做只是想賣力的誘惑我,以便達到她的目的,不能怪她。”迪南眯起眼,看著倉皇無措的梅亞,懶洋洋的語調中充滿了譏誚和鄙視。
  “我不是。”她趕緊為自己辯駁,更為他的說詞感到驚訝。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對她充滿了不諒解?她自認來到王宮後並沒有做錯事,而且凡事都循規蹈矩,她到底何時惹上他的?
  “不是嗎?還記得你曾告訴我進宮的目的?”他狠狠的看著她蒼白的臉。
  “什麼?”梅亞不懂。
  “你忘了?難道你進宮不是為了錢?如果勾引了我,你不只有錢,還會有身份、地位,這麼好的事你會不要?”他咧開唇角看著她,目光像極了正在審判囚犯的獄卒。
  “原來她是這種女人?”
  茱蒂掩住嘴驚呼,“殿下,既然你知道她的目的,就千萬別上當啊!你應該早早把她趕出宮才是。”
  “不——”這句話更是令梅亞動彈不得,她留下來只是為了替父親償還賭債,絕沒有他所說的企圖。
  她的背脊貼在樹幹上直發抖,心中已感到無法承受。
  “你都看見了,她沒達到目的是不肯走的啊!”迪南的笑顏中融入了一絲冷然的興味。
  “喲——難不成她還想當王子妃?”茱蒂挑眉看著她,並順勢抱住他的腰背。
  “殿下,你會娶她嗎?”
  “你說呢?我又不是我父王,不會沒有眼光到這種程度,不過……”他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浪的蕩笑,“不過,她若真能挑起我對她的性趣,我倒是可以留她在身邊個當暖床的情婦。”
  梅亞渾身一震,整個人仿佛陷入一股悲傷的情緒,“不……不要再說了,你為什麼老是要說這種話來傷我?”
  “既然你不願意離開王宮,就得忍受我的傷害,這就是你固執的代價。”迪南的眼神瞬間轉為冷冽,她讓他想起了陰險狡詐的莎莎,那股積壓在他心底的怨氣更濃。
  “天!這個侍女怎會是這樣的人?好無恥……”茱蒂吻上迪南的唇,“別理她,若真要說調情的技巧,我比她還懂得博得你的心。”
  她話語中的暗示已經極為明顯,說話的同時,還不停以自己婀娜的身子擠壓著他的陽剛之軀。
  他也不排斥,一手握住她的腰肢,冷眼看著梅亞,“學著點兒,這對你今後誘惑我會有極大的幫助……”
  梅亞在瞬間紅了眼眶,再也止不住淚地狂奔而去……
   
         ☆        ☆        ☆
   
  提著空竹籃回到城堡的梅亞,立刻被負責廚房的大師傅狠狠的罵了一頓,直說她不懂羞恥,除了會勾引王子殿下外,什麼事也不會做;而梅亞只是默默承受著他的唇吧,一句話也不敢回。
  可見宮廷內已有不少人得知迪南曾對她做出不軌的舉動,卻誤會是她在勾引他,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苦?
  她不懂她的思緒為何不能從河岸的那一幕場景中拉回來,反而每次一想起,心就狠狠的抽痛,就連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抖……
  其實,迪南殿下若能喜歡上茱蒂,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不過的,至少以後,他就不會再來糾纏她、騷擾她,但為何她的胸口會隱隱作疼呢?
  直到晚飯時,她仍然沒有心情吃飯,隨便扒了幾口,便開始做清洗的工作,一直到工作結束後,才拖著疲憊的步伐返回傭人房。
  才走出後面中庭,一道黑影突然閃過,猝不及防地掩住她的嘴!
  “嗯——”她急著想喊救命,然而,那雙蠻橫的手掌卻怎麼也不肯松開。
  “我叫你今晚來我的房間,為什麼讓我等那麼久?”
  梅亞一聽見他熟悉的聲音,當下身子便定住。
  那人這才放開手,扳過她顫抖的雙肩,淡淡的揚起嘴角,“我說過你不得違背我,還記得嗎?”
  “別……求你……放了我……”她想逃,可他卻怎麼也不放。
  “你除了投入我的懷抱,無路可逃。”
  隨著迪南低沉的宣告,他那滾燙的唇已直直的落下,覆住她微愕的小嘴。
  他急切且毫不留情地吸吮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仿佛他是她的天,而她天生註定是他的女人,無論她如何掙紮、排拒,卻始終無法脫離他的掌控。
  “唔……”梅亞瞪大眼睛,被他這種狂野的索吻折騰得無法呼吸,身體也無法動作。
  他就像一頭猛獅,瘋狂地奪取她的以嬌嫩。
  迪南的舌尖大膽地竄進她的口中恣意攪和,火熱地挑逗著她每一處敏感的部位,他的每一個呼吸、吐吶,都夾帶著撩人的火焰。
  梅亞費盡了全身的力量推抵他,當他的吻變得愈來愈狂野孟浪,著火的大手也肆無忌憚地侵入她的衣內,愛撫著她的雙峰時,梅亞竟然一慌,猛然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舌上傳來的刺痛震驚了迪南,他倏地放開她,緊接著感覺到口中湧入一股腥甜的味道。
  “你敢咬我?”他以手臂拭去唇邊的德,一雙深邃無情的厲眼狠狠地盯住她。
  梅亞退到角落,緊抓著裙擺正要往後逃,才一瞬間,她已經被他像小雞般的拎起,擒在他的懷中,大步走向他的寢宮。
  “不要,放開我……”
  她看出了路徑,知道他又要帶她去那裏了!
  “由不得你。”是她傍晚時突然的出現惹起了他的欲望,所以,今晚他一定要從她身上得到歡愉!
  進了房裏,他立即將她丟在一個幾乎可睡上十個人的大床上,這床的頂端以一根銅柱撐起,四擊披掛著白紗帳,看來氣派非凡。這是她上回並沒有注意到的,當然這次也沒有心情欣賞。
  “殿下……求你饒過我……”
  她立即在這張豪華大床上閃躲起來。
  迪南雙手環胸,笑看著她那副既困窘又緊張的表情,俊容上的笑意轉為邪惡,“你躲不過的,我也不可能饒過你。”
  “什麼?”她緊揪著她的藍布裙。
  “你不會不懂的,在河畔邊,我不是已經將你的野心點得一清二楚,所以,你大可不民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要就爽快一點兒,拿出你所有的本事。”他壓根已將她視為為了財富與地位,可以出賣一切的女人。
  幾個長跨步,他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她,並將她推抵在牆上。
  “收起你的傲氣,我會讓你展放淫蕩的本色。”突然,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挑逗又狂肆地吸吮著。
  “唔……”
  梅亞被他吻得措手不及,渾身泛起一層疙瘩,拼命排拒著他。
  “你是存心撩撥我的耐性嗎?我今晚可是要你來伺候我的,快幫我脫衣,換上睡袍。”他坐回床上,斜靠著床頭等著她。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伺候你更衣後,你就會放我走?”她怯生生地試問,細看著他的表情。
  “你若想留下也成。”
  迪南揚起勾人心魂的瞳眸,不帶表情地謔笑。
  “呃……不,我這就伺候殿下更衣。”他那詭譎的表情讓她感到不寒而視,但為了能早點離開,她只好答應了。
  “過來。”他漂亮的藍眸輕閃過一道幽光。
  她怯怯的走向他,膽戰心驚地跪在他面前,以微顫的手指開始解他的襯衫衣扣,弄了許久,卻因為強烈的抽搐,怎麼也解不開。
  “你是在和我玩調情遊戲嗎?”
  他嗤冷的一笑,突然伸出一手,狎玩起她裸露在裙擺外的腳踝。
  梅亞心頭一慌,手力不小心加重,竟扯破了他的上衣!“啊——對不起,殿下,我……”
  看到她緊張得已語不成句,他立即抓住她的雙手推倒她,“想不到你這麼猴急,既然如此,我就奉陪。”
  “不……不是……啊——”
  迪南突然變得像凶神惡煞似的,他一把撕裂了她的衣裳,抓住她的兩只藕臂鎖在頭上,讓她無法與他作對!
  她努力的掙紮,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殿下……你誤會……”
  “我沒誤會,我知道你現在也和我一樣,咱們兩人就像乾柴烈火般一觸即燃,對不對?”他露出猙獰的冷笑,舔吻著她的手臂。
  “不,我沒——”
  梅亞想為自己辯駁,但話還沒說出口,他已吻上她顫抖蒼白的唇,霸道的蹂躪,將她的爭辯化為歎息。
  “嗯——”她扭動著身子,正想逃脫,卻被迪南給逮到。
  “你又想咬我?”他暴烈地朝她怒吼,一股他心中壓制已久的怒火狂泄而出。
  她渾身一陣抽搐,倒抽了一口冷空氣,他胯下的巨大像火鉗般燒灼著她,她直覺到自己的身子就要被侵犯了!
  “求求你……不要啊……”突然,他灼熱的大手開始解她的內衣,且停在她雙峰上曖昧的揉撫著,兩指過分的撫弄著她兩團鼓起的花蕾。
  梅亞整個人仿若呆住了似的,她嚇得臉色泛青……
  他的雙眸掠過一道陰狠的眸光,對她那副呆愣無措又全身僵直的模樣感到有趣極了!
  “是你先撕了我的衣服,我只不過是回報你而已。”他嗤笑道,另一隻手已握住她另一隻熱軟的乳丘,兩手無情地擠捏著……
  “啊——”她驀地一驚,回了神,拼命的抵抗!
  “別動,你是想加強調情的效果嗎?”他獨裁地抓住她妄動的雙手,空出一掌,邪肆地玩弄著她的酥胸。
  他的表情不帶一絲憐惜,完全把她視為手中的玩具,竭盡所能地羞辱她的身子、玩弄她的靈魂。
  “痛……”她羞憤得無以複加,卻掙不開他粗暴的掌控、殘酷的戲弄。
  才一抬頭,她便望進他那載滿仇恨的眼中,一股無助與恐懼直竄入她心底——
  他為何要這般的仇視她?
  “不要!殿……啊——”
  梅亞一下子愣住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玉峰竟被他銜住,他不斷強而有力的吸吮著,舌尖不時舔逗著她!
  迪南不顧她的掙紮,狠狠的咬著她雙峰頂端那絲滑如緞的花蕾,藍眸中不斷投射出如惡魔般冷酷的眸光。
  “放開我——”她的杏目驚恐地睜大,額上更是泌出了一顆顆晶瑩的汗珠兒。
  梅亞別開臉,心碎的呻吟,“不要……不要這樣……”
  “我非得好好的看看你不可。”他強讓她的柔美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哭喊著,直到咬破了唇,才能抑制這種被羞辱的痛楚。
  “你的那兒真小。”他譏諷地冷笑,火紅的目光凝注在她女性花瓣上,讓她毫無尊嚴地在他的面前顫抖。
  “不,啊……”
  “你會要的。”他專制地說,再次用力地扳開她不停想合攏的大腿,粗糙的手指放浪地在上面揉撚著。
  “殿……殿下……”她叫喊著,嬌軀僵硬地繃緊。
  “嗯?想要什麼?”
  “不要了!”她拿出最後一絲氣力,用力的推拒著他。
  “啊……”她慘叫道,上半身已染上了魅人的紅暈。
  她有滿腹的不解與羞愧,自從來到宮中,他便對她有著滿腔的恨意,宮廷中的侍女何其多,為何他只找上她?
  “不要!不要了……”
  她想逃,但他卻抓住她纖細的腳踝,使勁地抓住她,將她壓在柔軟的床墊上。
  “原來你喜歡玩這種追逐的遊戲,很刺激是吧?”他一手抓住她的一隻腳踝,往兩側用力一掰,讓她隱密的幽穴再次敞開。
  “不……”她啞著聲哭泣。
  天,梅亞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處境,她好想回到過去,和羊兒、牛兒一塊生活的日子,即使生活困苦,也不會遭到這樣非人的對待啊!
  她梗了聲,身子的疼痛讓她禁不住悲鳴道:“饒過我吧!殿下……我可以做……做任何事……別這樣對我……”
  迪南卻直瞪著她蒼白的容顏,“偏偏我就是喜歡這麼對你,喜歡看你這種喜悅又難捺。”
  “痛——”她咬牙痛呼。
  “痛!不會吧?你應該感到歡愉才是。”他的拇指在她恥內下方的小核上,肆無忌憚地揉撚。
  “啊……”
  她渾身發出一陣痙攣,一次次承受著撕裂般的苦楚。
  “你現在是喜悅還是害怕?”他喑啞地耳語,手上的動作放緩,改以輕柔的挑逗撩撥。
  梅亞的呼吸變得更急促,她緊咬著下唇,意外的發覺下體的痛楚已轉化為一股無法形容的悸動與戰栗!
  “怎麼?這樣是不是更舒服了?”他嗄笑道,開始以緩慢而規律的動作擠壓她的酥胸,並愛撫著她的柔穴。
  梅亞情不自禁地呻吟,違背心意地喊出心中的快慰,她的頭瘋狂地擺動著,身子也開始扭動。
  “啊——”
  一股高潮來得既快又猛,刺激得她說不出話,只能吶喊出她的愉悅!
  “我取悅了你,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取悅我了?”他的唇畔扯出一抹曖昧的冷笑,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看著他的動作,梅亞像是驚醒了一般,立即翻離他的身側。“不,不要,你不可以再來了。”
  “你!想利用我!”他陰狠地沉下臉。
  “才不是,是你自己要這麼對我……”她嚇得直往後蠕動。
  “我說過,你今天是逃不了的。”迪南撲向她,將她的嬌軀壓制在身下。
  他正欲進占她的身子,她在一慌之下,立即說道:“你不能這樣,難道你對自己沒有自信,無法用魅力讓我臣服?”
  “你說什麼?”他勒住她的脖子。
  “如……如果你能讓我自動的投懷送抱,那才算你贏了。”她驚駭欲絕,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逃開他。
  兩人對望,不知過了多久,迪南霍然放開手,猛地大笑,眼中露出銳利的光芒。“好,我就等著,等著你自動投懷送抱。但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偶爾我還是會傳你來我房裏,玩玩調情的遊戲。”
  “你!”她深吸了口氣,但一心只想逃開這兒的她並沒有太在意他的這句話。
  “我……我現在可以走了?”她試探的問道。
  “這麼說你還想留下來?”他眯起眼,又逼近她一寸。
  “不,我這就走……”
  梅亞拉緊衣衫,逃也似的奔出他的寢宮。
  迪南這才翻下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放了她!不過,她剛剛那句話提醒了他,他的目的是要她露出本性,而不是一時把持不住的栽在她手上。
  那他就跟她耗,耗到她按捺不住來倚靠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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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0:22:3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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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亞由寢宮快步飛奔回僕人房,卻在半路上巧遇妮娜。
  她好奇地看著梅亞一身殘破的衣衫,“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梅亞難堪地低下頭,怎麼也不敢面對她。
  “怎麼會沒事呢?我看你一臉蒼白,是不是殿下他……”
  妮娜搖搖頭,看來迪南這孩子的心結實在太深了,他真的不該把所有的仇恨都堆積在這個女孩子身上,只是,他什麼都聽她的,就是偏偏不肯聽她的勸,放過這個漂亮且無辜的女孩。
  “沒……沒有這種事,謝謝妮娜的關心。”梅亞只覺得丟臉,哪還敢在她面前承認呢?
  “對了,梅亞,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行嗎?”妮娜突然叫住她欲逃的身影。
  “我……不太方便吧?”梅亞定住步子,緊抓著衣服,卻不敢回頭。
  “就來我房裏聊好了,我那裏有你需要的衣服。”妮娜善體人意地說。
  梅亞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點點頭答應了她。
  當她隨妮娜來到她的房間,妮娜立刻從她的衣櫃中翻出一套她年輕時所穿的衣服,遞給她,“試試看吧!你比我高,可能短了一點,而且,衣服也老舊些,希望你不會介意。”
  “怎麼會?謝謝。”梅亞點頭致謝,立即走到屏風後面換上它,等換好後,她面帶窘澀地走出來。
  妮娜一看,立刻睜大眼,直呼道:“真好看,有種復古的味道耶!”
  “真的嗎?”這衣裳雖然舊了些,但卻是梅亞所穿過最好看的衣服,她覺得好看到令她愛不釋手。
  妮娜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我這把年紀是不會亂說話的,而且,我沒有兒女,你們每個進王室當侍女或僕人的,我全都把你們當作是我自己的女兒般疼愛,你們若有什麼心事,全都可以告訴我。”
  在宮裏待了近三十年的妮娜,早已看穿王室的一切,嚴格說起來,她也算是這裏的老管家,在宮中,幾乎沒有一件事可以瞞得過她的法眼。
  梅亞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您一向待我們很好,不會當我們是下人而頤指氣使的,我們都非常尊敬您。”
  “那就對了,如果你把我當成自己人,你就老實的告訴我,殿下有沒有對你——”
  “沒……他沒有對我怎麼樣……”
  不僅是為了自己,梅亞也是為了迪南的面子,倘若這種事傳揚出去,不但她無法在王宮立足,就連他也很難做人。
  只是,她不確定他與她這樣曖昧的關系還要維持多久?天!她就快受不了——
  “你不說我也不勉強,我只是想告訴你,殿下之所以會這樣對你,其實是有原因的。”妮娜靜默了一會兒才道。
  “原因?”梅亞聞言,十分震驚。
  她不記得自己曾得罪過他,他這麼對她會是什麼原因呢?
  妮娜拉著她坐到一旁的休憩椅上,心中已能猜出她的想法,“這個原因與你無關,而是因為國王陛下。你可知道,當時才六、七歲的殿下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他雖貴為堂堂一國的王子,卻有著別人想像不到的悲慘童年。”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是,妮娜將過往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她,包括莎莎是如何以她清純的模樣誘拐國王的心,而代替了已逝的王妃入主她的位置;以及事後又是如何運用手段虐待當時才是孩童的迪南,又以惡勢力命他不得道出實情……
  “天!”
  梅亞撫著額頭,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就因為她也是侍女,也擁有一張看來清純無邪的臉蛋,所以,她就得不幸的變成他人的代罪羔羊?
  “我知道你難以承受,我之所以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體諒殿下,千萬別恨他才好。”妮娜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他是殿下,我怎麼敢怪他呢?”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命苦。
  “明知你這話說得言不由衷,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妮娜輕拍她的手,慈藹的笑道。
  梅亞回給她一抹心無城府的微笑,“很晚了,您休息,我也該回房了。”
  妮娜點點頭,讓她離開。
  梅亞拎起裙擺曲膝行禮,走到門口又霍然轉身說:“謝謝您的衣服,洗幹淨後我會拿來還您。”
  妮娜笑說:“不急,如果你喜歡就送你吧!”
  “我——”梅亞開心地想接受,但猛地又想起迪南對她的誤會,認為她是一個刻意進宮貪圖好處的女人,於是又急急的改口,“不了,我洗幹淨會拿來還您的。”
  “如果你嫌棄這件衣裳,那就算了。”妮娜低歎。
  “不!我不是嫌棄——”
  “既然不是,就送給你,不可以不接受喔!”
  “這……”梅亞看看身上的衣服,最後對她嫣然一笑,“謝謝您,妮娜。”說著,她含淚離開了妮娜的視線。
  妮娜搖搖頭,暗自嘀咕著,“唉!真不知道殿下對她說了些什麼?瞧她那如坐針氈的模樣,還真是可憐。”
   
         ☆        ☆        ☆
   
  翌日一早,梅亞又開始她每天例行的工作。
  她先到廚房幫師傅烹飪早餐,又到前園庭院掃落葉,看著宮門前那座漂亮的七彩噴泉,她的心情卻隨著那璀璨的光影忽起忽落,對於自己的未來也變得毫無把握。
  前幾天,她收到一封鄰居安琪的來信,安琪偷偷告訴她,她父親仍然執迷於賭博,鎮上的賭場沒有一處是他不會蒞臨過的,有時他賺了些錢,還不知把原來的賭債還清,反而到酒吧中大肆揮霍,安琪因而看不下去,才將這些事告訴她。
  可是,她人在宮廷,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以前生活在一塊兒,父親就根本不肯聽從她的勸告,如今相隔這麼遙遠,她的叮囑對他只不過是耳邊風罷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寫回家的幾封信他可能都沒看過,否則,也不會至今回音全無,父親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令她擔心不已。
  此刻,梅亞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再一次債台高築,到時候,她真的無力再替他清償債務,而剩下的半座牧場,又能支持他揮金如土的生活到什麼時候?
  她歎了一口氣,重新系好白色的頭巾,繼續掃地。
  “喲!我說小侍女,你沒去殿下的寢宮陪他,在這裏做苦力劃得來嗎?”
  低頭掃地的梅亞突然看見一襲粉紅色的蕾絲裙掃過她的面前,還故意轉了一個圈,將她好不容易掃到一塊兒的枯葉弄得四處都是。
  “茱蒂小姐,是你!”梅亞抬頭一見是她,霍地想起河岸旁的曖昧畫面,整個人頓時變得不自在極了。
  “你這麼不希望看見我,是因為我搶了你的心上人?”茱蒂刻意撫弄了一下自己亮麗的棕發,和鬢邊那支她從法國買回來的蝴蝶夾,隨著風的吹拂還會展翅振動,搭配上她身上那套同色系的緊身低胸禮服,看來特別的搶眼迷人!
  梅亞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件藍布衣裙,心忖,她怎麼敢和茱蒂媲美呢?
  “你愛說笑了,我只不過是個下人,哪會有什麼男人?你的身份高貴、氣質優雅,我想那些紳士們喜歡的自然是像你這樣的淑女。”
  她慌張地走到一旁,以掃地來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
  “想不到你還挺會說話的,若你不是我的死對頭,我一定會稟明國王陛下,求他把你讓給我。”
  梅亞因茱蒂這番話而震住了,執著掃帚的手竟微微的顫抖。
  “咦——”茱蒂朝她走近,專注地看著她。“原來你還滿細皮嫩肉的,一點也沒有下人的粗黑樣,可見你的工作並不辛苦了?”
  “嗯?”梅亞不懂茱蒂臉上的那抹陰邪代表著什麼意思?但也不自覺的連頸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看這裏就交給別人來打掃好了,你去我房裏將我的床單、被褥全拿去洗。對了,那幾扇窗的窗簾好像也髒了,你就一塊洗了吧!”茱蒂冷睇著她,輕蔑的笑道。
  “可是,洗衣的工作另有人——”
  “你這個女僕怎麼這麼不聽話,我是國王陛下的客人,我要由誰來服侍我就由誰來,你沒有權力不服從。”她兇狠地頂回梅亞的話。
  “是。”梅亞喑歎了一口氣,只好默默的承受。
  “別擺出那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像你這種包藏禍心的女人,沒資格對我耍脾氣。”茱蒂的怒潮霎時湧現,目光如利劍般地瞪著她。
  “茱蒂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但請你不要任意污蔑我。”
  梅亞不明白茱蒂為何要這麼污辱她的美?難道就只是因為迪南私下揣測的一席話,她便將她視為一個完全沒有羞恥心的女人?
  “我污蔑你?哼!難道你敢否認昨天你直到半夜才回僕人房?”茱蒂輕蔑地撇了撇唇。
  昨夜,她正打算去迪南的寢宮進行她下一步的勾引計劃,哪知道竟看見梅亞狼狽的從他的房裏跑了出來。
  當時,梅亞一身殘破、發絲淩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和迪南之前在屋了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面對茱蒂的逼問,梅亞一時竟無言以對。
  “怎麼?沒話好說了?”茱蒂冷笑。
  梅亞低下頭,終於明白茱蒂之所以針對她出氣的原因了。但她能怎麼解釋呢?告訴茱蒂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而是迪南所逼嗎?
  唉!這話說出來,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我的確無話可說。”她不再為自己辯護,語氣淡如清風。
  “你!”茱蒂蹙起細長的眉,毫不避諱地口出傷人之語,“你還真是不要臉,就這樣大膽的承認了?你還真以為迪南會為你出頭嗎?在他眼中,你就和妓女沒兩樣!”
  “我這就去幫你清理房間。”
  梅亞的心口一下子就打了好幾個死結,她不願繼續承受茱蒂強烈的批判,她抓住掃帚,飛也似的奔進宮廷中。
  茱蒂只是冷笑著,心想,這個賤丫頭怎麼和她相比呢?
  遲早她要將她從迪南心中徹底拔除!
   
         ☆        ☆        ☆
   
  梅亞一口氣洗了床單、床褥、窗簾,她看了看時間,已近中午,想到昨天她答應師傅中午前得將昨天沒摘的藍莓給補上。
  於是,她曬好床單後,又趕緊提了竹籃到河岸旁摘莓果。
  好不容易她摘了滿滿一籃的莓果正欲返宮時,哪知,走在河岸邊的她突然腳下一滑,扭傷了腳踝!
  “啊——”她明白如果今天再不將師傅要的藍莓帶回去,不僅會挨罵,師傅也將不會再教她做點心了。
  但她又不能待在這兒等著別人來救她,於是,她帶著傷,一步步踱回了宮廷後的廚房。
  一進房,柴師傅正想開口罵人,但看到她慘白的臉色,立即收了口問道:“你怎麼了?”
  “對不起,柴師傅,我又回來晚了,但我摘了藍莓回來。”她勉強一笑,提起手上的竹籃,您看,好漂亮的藍莓。”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難看,額頭還冒那麼多汗?”柴師傅拎過籃子,逼問著她。
  雖說他脾氣暴躁,卻有個豆腐心腸。
  “我……我只是不小心扭傷了腳。”她充滿歉意地說。
  “誰扭傷腳了?”從廚房的另一頭突然走來一位黑發青年,他的一張笑臉感覺上像極了領導大哥般的親切。
  “他是?”梅亞問柴師傅。
  “哦!他叫喬洛,是今天剛進宮來幫我的,他以前曾在鎮上的餐館待過,手藝不錯。”柴師傅解釋道。
  “你就是梅亞吧?”喬洛咧嘴一笑,“你的腳扭傷了,是不是?我幫你看看。”
  “不用!”她立刻收回腳,不讓他碰。
  也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似已不是她能作主,更不能讓別的男人任意碰觸,就連腳也不行。
  “你在別扭什麼?就讓他看看吧!”
  “是啊!給我看看沒關系,我可以幫你醫治。”
  喬洛立即蹲下身,不顧梅亞的反對,抓住她的小腿。“剛開始會有點兒痛,你得忍一忍。”
  跟著,他已抓住她的腳踝開始轉動,她咬緊牙關,忍受這種錐心的痛楚。隨著他轉動的速度愈來愈快,梅亞已疼得香汗淋漓!
  天!她好疼,他究竟在幹嘛?
  突然,她腳踝的骨頭喀地一聲作響,他才放開手,“好了,你只要休息一會兒就會沒事了。”
  她也因而松了一口氣,試著扭動了一下腳,竟發現當真好了許多!
  “謝謝你,喬……喬洛,我真的好多了!”梅亞開心地笑了。
  “咦?你這招功夫是從哪兒學來的?”柴師傅好奇地問。
  “哦!”喬洛難為情地搔搔腦門,“是這樣的,以前我住的老家旁邊就住著一個來自東方的黃種人,是他教我的。”
  “原來是這樣。”柴師傅點點頭,輕向梅亞,“你回房休息吧!剩下的工作就讓喬洛幫我就行了。”
  “可是……”
  “別可是了,快去!”
  梅亞感激地差點兒就哭了,來到宮中這麼久,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柴師傅是個面惡心善的老好人。
  “謝謝你們。”梅亞頷首感謝後,這才拐著腳走出廚房。
  想不到她才走到廚房外不遠處,又與茱蒂“不期而遇”。
  “茱蒂小姐!”梅亞怯怯地喊道。
  “你又想偷懶了?”茱蒂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
  “不,不是……”梅亞霎時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不是!”茱蒂朝她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你洗的那是什麼床單、床褥啊?愈洗愈黑,還能用嗎?”
  “這怎麼可能?”梅亞不相信,她曬上時明明還是又白又幹淨的啊!
  “你不相信?”茱蒂的手往後一勾,她的侍女立即捧上那件床單。
  梅亞一看,差點兒嚇暈了過去,什麼時候它竟變得那麼髒?
  “我……我再去重洗。”她想接過手,卻被茱蒂阻止了。
  “不用麻煩,我已經打算換一件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茱蒂有所企圖的對著她直笑。
  “條件?”
  “依我看,殿下似乎真的看上你了,那你呢,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打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主意?”茱蒂銳利的眼神,讓梅亞看得心都亂了。
  “不,我只想當個普通的侍女。”
  “那就對了,以後我可以幫你解除這方面的困擾。”茱蒂從鑲玉珠的皮包裏掏出一對珍珠耳環,“這個送你,只要你答應我以後殿下宣召你時,你就告訴我。”
  “這……”梅亞搖搖頭,“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不能收你的東西。”
  “你不收就表示沒有誠意。”茱蒂漾起一抹厲笑,“難道你想騙我,其實,你心裏根本就是巴望著躍上王子妃的寶座。”
  “不是……”
  “不是就收下。”她硬往梅亞的手中一塞,“別忘了我的吩咐,就這麼說定了。”茱蒂這才面帶笑容的離開她面前。
  梅亞愣在原地,心頭悵憫不已,淚竟不自覺的淌滿雙腮……
   
         ☆        ☆        ☆
   
  就在當晚,梅亞果真聽見傳令的男仆告訴她,迪南要見她。
  她的心髒猛烈地跳了起來,在該不該去通知茱蒂之間舉棋不定。
  雖然,茱蒂的確是幫她抵擋迪南的最佳人選,但為何想到她與他又將在床上共演河岸旁的那份親昵時,她的心會發酸呢?
  但她又不想再做代罪羔羊啊!
  為何迪南會選上她,如果不是她該有多好?那麼,他們就不會有這種不該有的突兀交集,而她更不會因為他的霸氣掠取而漸漸失去自己的心。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揪著心喃喃自語著。
  最後,她還是壓抑住心底的不舒服,將此事轉告茱蒂。
  在梅亞離開後,茱蒂立即開心的打扮自己,還穿了一件誘人的性感睡衣,外頭罩了一件睡袍,趁著夜半無人之際,偷偷來到迪南的寢宮。
  當迪南見到她時,臉色立即大變!
  “怎麼是你?”他眼中升起一抹陰霾,莫名的情緒也不平起來。
  “為什麼不能是我?”她徐緩地走近他,邊走邊褪下她身上的那件外袍。
  等到站在他面前時,茱蒂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火紅色的半透明睡衣。
  茱蒂絲毫不帶矜持地坐在床邊,將自己那傲人的胸脯擠向他五官深邃的俊臉上。
  迪南撇高唇,眼神變幻莫測,“你怎麼知道我現在需要女人來解除我生理上的需求?”
  “因為你我心心相印,你的任何心思都能感應到我。”茱蒂大膽地說,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指不時畫著他性感的唇線。
  迪南無動于衷,冷峻地說:“既然如此,你也應該感應得出我要的並不是你才對吧?”
  茱蒂經過濃妝雕琢的俏臉突然變了,“我究竟有哪里不好,為何你非要那個侍女不可?她有我這麼會伺候你嗎?”
  她伸出手,解著他的上衣的金扣。
  可她卻被他陡然阻止進一步的動作,“說!為什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迪南目露利光,絲毫不因佳人柔軟身軀的磨蹭而放軟聲調。
  “你……你幹嘛那麼固執?那個侍女只不過是貪圖錢財而已,我只用一對珍珠耳環就收買她了,啊——”
  “你說什麼?”他抓住她手腕的虎口一鉗,疼得她放聲尖叫。
  “她……她只是要錢罷了,我才是……才是真心喜歡你的。”茱蒂痛得哭了出來,淚水將她一臉的粉彩都哭花了!
  迪南咬著牙,倏地推開她,躍起床面,快步走出寢宮。
  “你要去哪兒?”她在他身後呼喊道。
  “別跟來,否則,我立刻請我父王趕你們父女離開。”他轉身淩厲地說脅迫之語後便急速的離去。
  迪南忿忿不平地直接往僕人房殺了過去,找到貼著梅亞名字的房間後,便以一股寒得凍人耳膜的語調說道:“你給我開門!”
  原就了無睡意的梅亞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她遲遲不敢動作,心忖,天!他怎麼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和茱蒂在一塊兒嗎?
  “你到底開不開門,不開的話我就把這門板給拆了,到時候引來旁人圍觀,你可別怪我。”
  她無瑕的臉猛地一僵,再也顧不得什麼,立刻將門打開。
  一見到他那張憤怒的臉孔,她嚇得渾身虛軟。“殿下……那麼晚……晚了,有事嗎?”
  “你說我有事嗎?”迪南面帶邪笑,黑瞳灼灼的死盯著她。
  “有……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那麼晚了,你是不是也該休息了?”她心中紛亂不已,以為自己只能使出拖延戰術,否則,現在這麼晚,他嗓門一扯,必定會將這棟僕人房裏的人全都吵醒!
  “休息?哈……現在茱蒂正在我的房中,你說我該如何休息?”他背抵著門,對她綻開一抹邪惡的笑容。
  此話一出,梅亞隨即像是被定住般,心也漸漸的掏空了!
  她終於明白他為何會怒意勃發地沖來這兒,原來是因為她沒有聽他的命令,將伺候他的工作交給了茱蒂。
  但……他可知她心底的苦?
  方才,她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淨盤旋著茱蒂緊偎在他懷裏,兩人赤裸交纏的景象,那就像要她拿把刀,不停刮著自己的皮膚似的。
  “那……那你去陪她呀!”她沖口而出。
  “沒錯,我是可以回去陪她,畢竟,她的身材可是比你好多了,既渾圓又柔軟、既豐腴又甜美,但我這輩子最討厭被別人擺布,既然我要你,今晚你就必須伺候我!”他徐步向她靠近,笑容裏勾勒著殘酷的興味。
  “不……不要……”她驚退著,“別……別讓茱蒂等久了!”
  “放心,她隨時供我使喚,倒是你,我現在只想征服你,再度品味一下你那裏的甜美。”他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滿口猥褻的話語。
  “不……我配不上你……”梅亞揪著心,極力貶低自己,以求自保。
  她在心中祈禱,他千萬別再像上次那樣對待她,那會讓她覺得好難堪,讓她承受不起!
  “那可不!”他咧開嘴,殘酷地說:“你的確是配不上我,你連舔我的腳趾頭都沒資格。”
  梅亞的心一抽,垂下眼,“那你走吧!”
  “不!”他絕決道。
  “為什麼?”既然他這麼看不起她,為何又非要她不可?
  “不為什麼,因為,你愈是抗拒愈能激起我的興趣。”他眯起眼,以慵懶得幾近邪惡的語氣說:“如果你臣服於我,我可以給你比珍珠耳環更有價值的東西。”
  她的胸中仿若失去氧氣,難以呼吸的道:“你誤會了,我沒有收她的東西。”她早就將那對耳環拿去茱蒂的房間,還給她的貼身女侍了。
  “我不會相信一個下人的話。”他冷笑道。
  “你!你不信也罷,但你曾答應我,不強迫我的!”她直往後退,直到膝蓋撞到床沿,使她的腿一軟,往床倒下。
  “我可沒說要強迫你,只是來找你玩玩遊戲。”迪南撇嘴一笑,湛藍的深瞳迸射出玩味的意味。
  梅亞驚駭得翻起身,快速越過他的身邊,打算沖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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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0:22:5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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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去哪兒?”迪南鐵臂一伸,就將她緊緊的鎖在懷裏。
  “我……”梅亞望著他邪魅的雙眼,渾身抖得說不出一個字。
  “或者你認為這間僕人房太沒情調,想去我那兒?”他冷冷的問。
  此時,梗塞在她胸中的淨是一片寒漠,“放……放開我……”
  “不放!”他霸氣的說。
  迪南的熱唇滑到她白皙的頸部,大手探進她的衣襟,隔著束衣緊握住她的胸。“真麻煩,睡覺還穿這麼多。”
  他正欲動手扯開,卻被梅亞按住大手,“求你不要……”
  “放心,我會信守承諾,不會強要你的,我只是‘玩玩’你的身體而已。”他的一雙深瞳泛著邪意。
  說實在的,他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卻沒有一個女人的身子會像她這麼的柔軟、敏感,仿佛只要他稍微使勁,就會化為一攤水似的。
  或許她是個偽裝高手,賣弄可憐地乞求他的愛憐,好讓他身陷她的陷阱裏,她便可以成為莎莎第二。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她得逞,她要他別強行要了她,他也就順了她的意,絕不會中了她以退為進的詭計。
  不過,他倒是可以好好的玩弄她,盡其所能的用各種淩遲手段來羞辱她,把她的矜持、偽裝、詭計全都玩垮,他要她感到後悔莫及!
  “你說什麼?”她瞠大眼,看著他一臉倡狂的模樣。
  “我說的就是這樣——”迪南赫地一使勁,將她腰邊成排的束衣扣全部扯開,霎時,那鮮嫩的兩團玉乳立刻蹦跳在他的眼前。
  “你不能污辱我。”她抗拒地掙紮著。
  “污辱?是你剛才說的,你不過是個下人,既沒身份也沒地位,如今賣進宮廷,就再也沒有自己了,你活該讓我污辱。”他撇起嘴,輕慢地嗤笑道。
  “你!”她掙紮不出他的鐵臂,看著他眸中的神采,驚駭的淚已汩汩流下。
  “我就是你的天,把腿張開!”迪南憤而撐開她的雙腿,撕毀她的底褲。
  “啊!不要再這麼對我……”她纖弱的身子突地泛起一陣冷顫,胯下的涼意讓她淚流滿面。
  他為何老是要以這樣的手段玷污她的身體、她的自尊?
  迪南粗蠻地拉開她的大腿,垂涎地看著她的腿間……
  “呃——”她不斷的往後退縮,本能地併合雙腿。
  “別動,我喜歡看你那兒抽搐的樣子。”他的話語說得十分淫猥,使她感到十分的恐懼。
  他一手毫不憐惜地把玩著她那兩團雪嫩的酥胸,一邊用酷冷的邪眸死盯著她。
  “放手,好痛……”他殘酷的對待,讓她羞愧得無以複加。
  “痛?是痛,還是快慰?”迪南以兩指夾住她那粉紅暈澤的乳蕾,有意無意地愛撫著她。
  “呃——”梅亞一震。
  “舒坦了?”他輕笑,仿似惡魔在低語。
  “不要——別看——”迪南壓根無視於她的哀求,雙膝擠進她的腿間,猛地往橫一跨,惡意的撐開她使勁並起的大腿。
  “不——”她尖聲哀叫。
  “別這樣!”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推開他,匍匐至床角,可卻被他一手抓住腳踝,使勁地又拉向他的身邊!
  “我還沒玩夠,你怎麼可以逃呢?”他逼視著她,下腹已被她誘人的胴體激得欲火狂瀾、情難自禁——
  該死!若非他先前已說了大話,他恨不得立刻要了她,搗進她那緊密的花心,讓她的溫暖包裹住他已硬挺如劍的男性!
  “不——”她的反駁之語才剛吐出,他便狡詐地奪取她的嬌唇,瘋狂激烈的狂吮住她。
  迪南的舌熟練地在她的口中翻攪,宛似一條肆無忌憚的蛇般地蠕動,幾乎顛覆了梅亞所有的理智。
  梅亞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胸前的兩團椒乳也抖搐不已。
  他睇視著她豐盈上綻放的兩蕊乳蕾。“你的身子雖低賤,但依舊很誘人!”他一手攫住她高聳的乳捕,雙眼盯著她胸前暈開的一片殷紅,突地,一股燥熱襲上他,令他的鼠蹊處傳來一陣緊縮!
  “啊……”梅亞根本禁不住他這般輕浮的調戲,紅唇吐出濃濁的喘息,吐出的氣息撩上他的鼻間,讓他心神蕩漾。
  “你真是個魔女!”他粗嗄地笑出聲,幽邪的藍瞳底閃爍著狂佞的詭光,他將他的男性抵在她的股間,磨蹭著她的柔軟。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梅亞無措的祈求道。
  “啊——”他的侵犯令她感到十分羞愧。
  “舒服吧?嗯?”迪南語出嘲弄,仍一意孤行地狎玩著她的身子。
  “不……”她嘶啞的抗議,但喉頭卻像被東西梗住似的,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看樣子你挺喜歡火辣的刺激。”他冷笑道,開始挑逗她那已濕潤的花心,如火如荼地掃遍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帶。
  “啊——”
  猛地,一股難以言喻的陌生快感掠過她的四肢百骸,梅亞終於忍不住逸出難抑的聲聲嬌喘。
  一絲邪笑展現在迪南的嘴角,他像是發狠般惡質地玩弄起她戰栗的身子。
  “呃……”她難受的拱起脊脊,呼息變得淺促不已。
  “喜歡這樣嗎?”他以拇指與食指銜住她穴前的花苞,放浪的時而拉扯、時而彈弄。
  “求你——”她哭喊著。
  梅亞緊咬著下唇,發覺身體背叛她的心意的感覺愈來愈濃,她居然會如他所說的,喜歡上這種獸性般的折磨!
  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瘋了!
  “求我什麼?”他嘴畔的笑意擴大。
  她抿緊唇,強迫自己別說出口。
  “快說——”迪南撇了撇嘴角,懲罰性地玩弄著她的下體。
  “啊——我……”她的身子一緊,要說的話也變得零零落落的。
  “那麼,讓我猜猜看好了。”他眯起眼,狎聲笑說:“是不是要我這麼做?”他的指尖突然插進她的體內,並深深的撞擊起來……
  “呃——”隨著他抽送頻率的加速,梅亞竟發覺她的靈魂已飛離了她的身軀,仿佛就要狂燒起來!
  “是不是呢?”迪南的眸中泛著紅色的血絲,手上的動作更加狂鷙。
  “我……”
  她迷亂地抬高俏臀迎向他帶著火焰般的手指。
  “還要更多嗎?”他肆笑道。
  “嗯……求你……”梅亞意亂情迷地呻吟,所有的堅持都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希望我要了你嗎?”迪南盯著熱汗淋漓的她,指頭依舊在她的體內抽插,引導她向高潮邁進。
  “呃——”正當她在高潮邊緣遊走時,他卻突然惡意的撤出手指,讓梅亞感到一陣空茫。
  “很難受吧?”迪南恣意地挑勾著。
  她急促的喘息著,怎麼也抗拒不了他這般高明的挑情手腕。
  她終究還是背叛了自己的意志,沙啞地說:“我要……求你……”至於她要些什麼、求他什麼,她根本不明白,只清楚他不能就這麼放下她!
  迪南瘦削的俊臉已變得狂佞而嗜血,他的瞳眸在瞬間轉濃,“你想要,我還不見得願意給呢!”
  他整個人在瞬間抽離了她的身子,冷漠的眼眸直盯著她那衣不蔽體的暈紅身子。
  梅亞完全愣住了,體內那股灼熱倏地被他的冷冽給澆熄,豆大的淚珠無由地滑落面頰。
  她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地要求他?
  原來她是一個這麼放蕩的女人,難怪他會瞧她不起!
  迪南狠心漠視她可憐的凝眸,笑得極其殘酷,“別用你那雙無辜的大眼來挑勾我,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梅亞緊咬著泛白的嘴唇,“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付我?”
  “因為,我最不恥的就是像你這種女人。”他眯起狹眸,盯住她那雙空洞的眼,“你這種蓄意勾引我的伎倆,哪能瞞得了我?別想在我的面前耍詭計,我不是我父親,絕不會中你的美人計,你省省吧!”
  迪南整了整衣衫,拉攏自己的緊身褲後,冷哼了一聲,離開了梅亞的房間。
  她無法留住他,只能被動的聽著他說著那些殘酷無情的話語,眼看他孤傲的背影離她愈來愈遠,她眼眶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地灑下——
   
         ☆        ☆        ☆
   
  梅亞失眠了一夜,隔天來到廚房上工時,一副消沉的樣子。
  她有時哀聲歎氣、有時以淚洗面,這種突兀的情況,當然引來了喬洛的關切。
  “梅亞,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鬱鬱寡歡,像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聽聽啊!”他緊跟在她身後追問。
  梅亞卻總是三緘其口,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將注意力放在手邊的炊煮工作,“我沒有心事,是你多心了。”就算她真的告訴他自己心底的苦處,他又能幫她什麼呢?
  “我不信,昨天晚上我——”喬洛突然頓住口,雙眼冒出火焰。
  他喜歡梅亞,從他第一眼看見她時就偷偷的愛上了她,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讓迪南給玷污呢?
  如果她真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倒不如將自己給他,因為,他們兩人的身份相當,她也不會遭到太多的流言攻擊。
  梅亞渾身僵滯,轉身問道:“你說什麼?”她好害怕他是不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我……我……”他在心底交戰著。
  “你快說啊!”她好慌,心頭那股急躁幾乎逼得她尖叫吶喊。
  “我——我看見殿下氣急敗壞地跑到你的房裏……告訴我,他是不是對你——”喬洛豁出去地問道。
  當時他好想沖進去看看,為她解危,但卻該死的礙於身份無法為她出頭,就怕惹惱了迪南,連命都保不住了。
  有了這層顧忌,他就只能站在外頭幹著急。
  “別胡說,一定是你看走眼了。”
  梅亞拿著碗盤的手不停的顫抖,早已洩漏了自己的心事。
  喬洛看她這樣的表現,更加深心中的想法,便氣惱地說:“殿下怎麼可以這樣,簡直是過分!而你,也不該任他玩弄啊!”
  “夠了!”她捂住耳朵拼命搖頭,煩躁地叫器道:“我說你看錯了就是看錯了,別再說了。”
  “梅亞!”他怔忡地看著她不停抖顫的背影。
  梅亞不懂,為什麼每個人都不肯放過她,一直要打探她的隱私?她不過是想在這裏做個單純的下人,安安靜靜靜地過日子,難道這也算是奢侈嗎?
  迪南不肯放過她,喬洛又拼命的逼問她,何時她才能揮開這些壓在她身上的壓力?
  “我……我是真心的關心你,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好嗎?在你的心裏,終究一點兒也沒有我嗎?”他激動地抓住她的肩。
  梅亞愕然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的。”他大聲吼出他的心聲。
  “夠了!我不要聽……”她沒想到喬洛會對她懷有這樣的心態,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梅亞,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與財力絕對及不上迪南殿下,但我會愛你,不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她聽到他的這番話,早已淚流滿腮,為何他也要將財力、身份掛在嘴上?仿佛她真的是一個眼裏只有金錢的勢利女子。
  “別說了……喬洛,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我現在無心於兒女私情,對不起。另外,我想請求你一件事……”她愁苦地蹙眉道。
  她真的很怕昨晚的事會傳揚出去,這種事無論是她主動,還是被動,對女孩子來說都是很吃虧的,何況現在是這種男尊女卑的社會,男人可以任意在外面風流,女人就必須謹守淑女的教條,做任何事都得戰戰兢兢,唉!
  “什麼事?你說。”喬洛的眼神倏地變得詭異起來。
  “別把你所見到的事說出去,可以嗎?”梅亞脆弱的道。
  “好,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他突地挑起一眉,興奮地說:“對了,你想不想看魚?”
  “魚?”
  “對啊!在廚房後面有個廢棄的池塘,前幾天我把它清理幹淨,買了幾條魚回來養,柴師傅說這樣也好,以後就可以‘坑’下買魚的錢了。”喬洛的目光直鎖在她清麗的容顏上。
  “可是,現在還是上工時間。”梅亞搖頭道。
  “沒關系,反正我們的工作都做完了,去看看也沒關系。柴師傅,今晚要做香魚、酥乳貝,我們正好可以抓幾條回來偷偷為自己加菜。”每次都煮上好的料理給宮中的大人物用,他們偶爾也可以慰勞自己一番。
  “好吧!”梅亞將圍裙卸下,又順手將麵包與乳酪餅放進櫃中,“不過得快點兒,千萬別讓人發現了。”
  喬洛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牽著她的手,到後面的克難式魚池。
  “那邊有魚網,你幫我拿來。”喬洛指著一旁木樁上掛著的魚網。
  “好。”梅亞幫他取過來,“需要我幫忙嗎?”
  “也好,待會我下了魚池,你就把魚網拿給我。”他立刻躍進魚池,不惜弄濕他的長褲。
  梅亞在一旁等著他整個人跨進魚池內,便將魚網遞給他。
  就在這一瞬間,喬洛突然抓住她的手,往池內一拉——
  “啊……”她完全沒有心理准備地跌進池裏,池水弄濕了她一身,粗布衣料緊貼在身上,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全展露出來。
  “你怎麼可以——”梅亞看了看自己,又驚慌失措地瞪著他。
  “梅亞,如果你需要有男人溫存,我也可以,迪南殿下有的,我喬洛也一樣都不缺。”他露出惡心的笑容,立刻褪下上衣,展現出自己的胸肌。
  “不——”她驚愕地看著他脫衣的動作,這時候她才驀然發現他竟是如此的下流!
  “我會好好的愛你。”他現在滿心被昨晚的發現所占滿,氣得幾乎要抓狂了。
  “不,不要——”梅亞立即爬出魚池,還好,喬洛一心在吹擂自己的身材,並沒有馬上阻止她。
  她嚇得渾身發抖,緊靠在魚池旁的木柱,提防地看著他。
  “你知道嗎?在家鄉,我有個青梅竹馬,她最喜歡看我這一身肌肉了,偏偏她母親不願將她嫁給我,居然悄悄搬走了。這次,我絕不會讓你逃開,現在我就讓你試試我的厲害。”說著,他也爬出魚池,全身濕淋淋地撲向梅亞!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變得喪心病狂的喬洛赫地被迪南一把揪住領後,摔向一旁。
  “迪……迪南殿下……”
  他眼冒金星,一見是迪南,立即嚇得結巴不已,雙腿也發軟了。
  “你是誰?”迪南眯起藍眸問道。
  “我叫……喬洛……”他跪在地上,雙膝直打哆嗦,似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負責哪里的?”
  “廚房……”
  迪南點點頭,半晌過後對他吼道:“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王宮,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個雜碎!”
  其實,迪南早就站在不遠處觀賞他倆的所作所為,想不到他居然敢動他的女人!
  “什麼?不行啊殿下,你饒了我——”喬洛好不容易才靠自己的一手廚藝進入王室工作,這一離開,他又要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了。
  “你不走是不是?好,那我就使人砍掉你的雙手,看你還能做什麼?”迪南咬著牙對他咆哮,口中吐出的恫嚇之語嚇得喬洛屁滾尿流。
  “是……我這就離開……馬上離開……”
  喬洛離去時,還不忘看了梅亞一眼,希望她能替他求情。
  而驚嚇過度的她立即轉過頭,連一秒都不願面對他。
  直到他消失後,迪南的目光才轉向她,眼底迸射出的光束不但倡狂無情,而且還充滿了侵略性!
  梅亞在他的身上看不見怒濤,卻能感受到一股比憤怒更可怕的寒意。
  “就只差一點兒,你就被他欺負了。”迪南雙目凝注在梅亞的身上,嗓音冷冽刺骨。
  “謝謝……謝謝殿下替我解圍。”她低頭道。
  “現在不是休息時間,你怎麼會和他來到這種地方?是不是想藉機獻身給他?”他冷著嗓音,無視于她蒼白的臉色。
  “你!你怎麼會這麼想?”梅亞猛抬頭,淚已滑落。
  迪南眉一挑,注視著梅亞的眼神倏地變得犀利,“他也在廚房工作,你們這不是近水樓台嗎?昨晚我走後,你是不是在空虛難耐之下,去敲他的房門?”
  “什麼?”梅亞氣憤地漲紅臉,心忖,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不僅愛慕虛榮,還不顧廉恥嗎?
  她雖是下人,他也不可以霸道的將她的自尊全踩在腳底下!
  迪南的目光一冷,嘴角綻開一抹居心叵測的冷笑,“難道不是?瞧你們的關系似乎非比尋常嘛!”
  “不是!你完全誤會了,我們只是工作上的夥伴……”梅亞雙手緊抓著鵝黃色的裙擺,拼命控制住亟上前捶打他的沖動。
  他看了看她濕透的衣裳下起伏不休的胸部,又看向她濕發上所戴的棕色絨布發圈。“我以前從來沒有見你戴過它,是那傢伙送你的嗎?”說著,他便抽下它,仔細看了看。
  “才不是,那是我前幾天去鎮上買菜時,自己買下的。”她將它奪回來,重新戴上發圈。
  “為什麼買那麼素的?我想,你那頭金色的發絲配上黃寶石的發飾,會更迷人才是。”他伸出手撩起她的一綹細發,繞轉在手指間把玩。
  梅亞一動也不敢動,他這種接觸的手法實在太曖昧,就怕又會觸動他昨晚的可怕念頭。
  “怎麼不說話?”他肆笑地瞥著她。
  “殿下,您在說笑話吧?黃寶石的東西我哪買得起?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可以離開了嗎?”她凝住氣,小聲地說。
  明知他是故意前來找麻煩,但他就是有一股特別的吸引力,讓她漠視不了。
  真該死,她不應該再沉墜於他的魅惑中,所有的執迷不悟,到頭來都將會讓她受到無以彌補的重傷。
  為何她還認不清事實的真相,就算自己真的為他動了心,她又能說什麼?他雖然還沒以男人的優勢破她的身,但在幾次的親密接觸上,她的清白早已算是沒有了,她絕不能再將僅存的一顆心全放在他的身上。
  “等等!”迪南抓住她的手臂,灼視著她,“為什麼你老愛躲著我?”
  梅亞定住身子,他這句話攻佔了她的心房,攫住了她心頭的輕顫!
  “我沒躲你。”她強辯道。
  “要不就是恨我,所以,你才會投進那小夥子的懷裏,是不是?”他手上的力氣突然加重,“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我真的想知道,他昨晚是不是幫我做了我沒做的事?”
  “你放開我!”她氣得怒吼一聲。
  他沒理會她的憤怒,又道:“我更想知道,像他那種不過二十歲不到的小男生,可以給你滿足嗎?還是你沒有經過比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
  “那我就給你一次徹底的經驗好了。”
  該感到憤懣的人應該是他才對,一想到她居然與另一個男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他心中原本該有的冷靜頓時消逸得無影無蹤。
  梅亞猛力推開他,傷心又悲哀地說:“別碰我,我沒你那麼齷齪。”
  此話一出,她整個人霎時愣怔住了,她很擔心自己的口不擇言又會激怒他!
  沒想到他卻放了手,帶著一臉的佞笑,“你真的很有本事耶!那麼你就折禱上天,千萬別讓你哪天走投無路,到時非得來求我不可!”
  甩下這句話,他便帶著一股謔笑離開她的面前。
  梅亞並沒遺漏掉方才他臉上那抹一閃而逝的詭譎線條,那裏頭似乎寫著一種她料想不到的陰謀!
  她揪著衣襟,深鎖細眉,只希望是她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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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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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禮拜的禮拜五,是宮中分發信件的時刻。
  午後休息時分,僕人們都聚集在收信室前,聽著是否有傳喚自己的名字。領到家信的人是興高采烈,沒拿到信的人便愁著一張臉,一心擔憂著家裏的狀況。
  梅亞也在其中等待著,其實,她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寫信給她的,她等的是安琪的信,每隔約半個月,安琪都會捎封信來告知她"賀氏牧場"的近況。
  不久,她終於聽見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領了信回到廚房。
  但當她看見信封上的字跡時,忍不住嚇了一大跳,因為,那竟然是她父親的字!她連忙兒拆開信看了內容,才知道她父親于數天前在"費門堵場"輸了一大筆錢!
  完了,她的預感終於出現了——
  信中說明,她父親必須在五天內籌足這筆賭債,否則,對方將砍斷他的雙手以示警告;而且再過五天後,他們就會向他要錢,到時候若拿不出來,就會要他的一條命了!
  這下該怎麼辦?她要去哪兒再籌足這一筆為數可觀的賭債?她的父親分明是要害死她嘛!
  三十萬法郎!就算再把她賣一次,也不值這價錢呀!
  而五天……就算將她逼上絕境,她也不可能在期限內籌到這筆錢。
  她焦急的在房裏不停的踱步,心情愈變愈糟,就連柴師傅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頻頻叫她切菜時小心點兒,別弄砸了晚餐,否則,他們幾個腦袋都抵罪不起。
  梅亞只好趕緊道歉,卻依舊無心於工作上。
  回到房間,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想的淨是父親所欠下的三十萬法郎!
  三十萬法郎對富有人家而言,當真不算什麼,可對她來說,就有如天文數字了。
  她想著自己認識的親友中,根本沒人願意拿出這筆錢來幫一個賭鬼,突然,她想起了迪南,他會幫她嗎?
  不!她又不是傻子,他對她誤會極深,她怎麼可能跟他提起這件事?可是,她已黔驢技窮了……
  掙紮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決定豁出去,走出房間,打算去見迪南。
  經侍衛通報後,她獲准進入迪南的寢宮。
  一入內,她只看見裏頭一片漆黑,待眼睛適應之後,才看見迪南正坐在窗邊,蹺著二郎腿等她。
  梅亞看他手裏正把玩著一種會發光的圓球,忍不住好奇地多瞄了一眼。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迪南回頭睨了她一眼。
  她搖搖頭不敢多說,但心底直覺得奇怪,為何她半夜來找他,他不問她理由及原因,只問她這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是英格蘭的古物,名叫琉璃觥,是咱們法蘭西軍在他們國王的陵墓中翻出來的東西。"他看著她不解的模樣,耐心的解釋。
  梅亞低下頭,怯生生地說:“既然這樣,殿下應該收好才是。”
  “你不要?"迪南揚起眉。
  “你要給我?"她不懂他今天的舉止為什麼這麼怪異?
  “這東西很值錢,少說也可以賣個幾百萬法郎,夠你還債後,還可以逍遙一輩子喔!"迪南撇撇嘴,眼底暗藏著冷冽的眸光。
  “你說什麼?"梅亞一驚,整個人的思緒頓時全亂了!
  他怎麼知道她需要一筆錢還她父親的賭債?看他這副樣子,似乎已在這兒等了她許久,難道——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錢?"她提防地問。
  “哈……我是法蘭西的王子,有什麼事瞞得過我?"他不願正面回答。
  “你騙我!"梅亞臉色大變,"該不會我父親之所以會欠下這麼一大筆賭債,全是你動的手腳?”
  “你還挺聰明的。"他將手中的"琉璃觥"往床上一扔,幾個箭步來到她面前,矜冷的眸光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什麼?真是你……你的目的是……”
  梅亞仿佛受到很大的刺激,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對她?他當真要讓她永無翻身之地嗎?
  “要你來求我。"他嗤冷的一笑,毫不浪費時間地動手解她的衣裳。
  “不!我不是來讓你戲弄的。"她抓緊領口,神情中淨是無奈。
  “不是?那你是來……"他邪邪的低笑,根本就是當她是在和他玩遊戲。
  “我……我是來向你借錢的。"她無助地流下淚,憤懣地說:“但我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
  “借錢?能不能請問你拿什麼還?"他暫時收了手,雙臂交錯在胸前,愜意地看著她。
  “我……我……"她聞言,一時手足無措。
  “別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賣給宮裏,早已不是自由身了。"迪南邪笑著,蓄意拿這種話讓她感到無地逢容。
  “我知道。"她斂下眼,露出自嘲的苦笑。
  她太傻了,她怎麼會以為他願意借她這筆錢?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全是他設下的詭計,目的就是要她丟下自尊去求他。
  偏偏她還傻得在三更半夜出現在他面前,簡直是自取其辱。
  “這就對了。"迪南吊兒郎當地說,眼光追農著她窈窕的身影,目光中含著一種淫褻的味道。
  梅亞的眼底飛掠過一抹受傷的顏色,她一時氣急敗壞的說:“算我沒來,也不該來,打擾你了,殿下。”
  “咦,你這是做什麼?"他迅速地抓住她的手,"火氣那麼旺!變得一點也不可愛。”
  “你是殿下,擁有權威,可以擺布所有人的一切。但我就是死也不再受你的脅迫了,你放手——"她與他互相拔河比較力氣,心底激動的情緒不斷的持續加溫著。
  “你不想救你父親?”
  “我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我也想通了,雖然是你設計陷害他,但他若不貪賭的話,也不會中了你的陰謀詭計,我……我已經救不了他了。”
  她捏緊雙拳,頻頻顫抖,頭一回她是這麼的埋怨自己的父親。"就讓他在牢裏悔過吧!”
  “你以為欠了錢,光坐牢就可以抵債嗎?"他淡淡的說,刻意以粗暴的方式捏緊她的手腕。
  梅亞蹙緊眉,忍著疼說:“你究竟想說什麼?”
  迪南的嘴角勾出一絲淡淡的笑痕,"費門賭場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即使你父親入了獄,他們還是有本事找上你,說不定到時會抓你抵債,你難道不怕?”
  “你別恐嚇我。”
  “我是不是恐嚇你你心裏有數,費門賭場的作為你也應該有所耳聞,等他們把你賣進酒店,你就知道了。而且,他們極可能等你父親出獄後,又和他算一次帳。"他欺近她,帶笑地在她耳畔吹氣。
  梅亞渾身一悸,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面則是來自他陽剛的氣息,在在都令她心旌蕩漾。
  “你是情願讓人賣進酒店、妓院裏任人玩弄,還是只跟我一個?"迪南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他明明是看不起她,偏偏又受不了她那故作矜持的態度,一心想耍些小計謀讓她上勾。
  他要看看她跪在他腳前求他是什麼模樣?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她絕望地開口。
  “你明知故問。"他嘴角漾開輕笑,手指輕劃過她嬌小的下巴。
  “好,我願意跟著你……"梅亞咬著下唇說,只要一想到自已被賣後的慘狀,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你不該說我願意,應該要求我。"他的俊臉漫上慵懶的邪氣。
  梅亞瞪著他,久久才道:“我……我求你。”
  迪南咧開嘴,笑著指著他的大床,"過去躺下。”
  一抹紅暈悄悄爬上她的雙頰,"你怎麼可以要我……不要好不好?”
  “如果你想站著做也行。"他嗄聲大笑,伸手開始脫她的衣服。
  “不,還是躺著好了……"梅亞抱著自己,說話的聲音愈變愈小聲。
  迪南挑高嘴角,神情中逞著不易察覺的謔笑,隨後,他未置一詞地騰空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大床。
  “沒想到你終於有求我的一天,感覺如何?”
  他揚起眉,銜著笑容的俊顏多了一分邪魅的味道。
  梅亞有些懊惱,卻又無法抵抗,此刻,她就像一隻不幸掉入陷阱裏的小兔般,只能任人宰割。
  “你要就快,不要囉囉嗦嗦的。"她轉開小臉,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逐漸變得僵硬。
  “原來你已經那麼急了?"他嗤冷地一笑,眸光掃過她抗拒的小臉。"我是想給你一點美妙的前戲啊!”
  “我是被逼迫的,不需要什麼前……"她突覺赧然地說不出話來。
  “這也未免太沒情調了吧?”
  “跟你在一起,什麼也不必有。"她賭氣道。
  “那麼跟誰你才有興致呢?是那個叫喬洛的嗎?"他冷聲問道:“別試圖激怒我,你該知道後果的。”
  迪南眯起眼,坐在她的大腿上,近距離的打量著她。"放軟一點,我可不喜歡和一個僵屍做愛。”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她蒼白的臉蛋上暈上兩抹紅霞,再也無法維持強裝出來的冷靜。
  “你要快是不是?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就如你的願!"迪南撇唇輕笑,醇柔的嗓音害變得冷硬,"脫衣服。”
  梅亞一愣,"你說什麼?”
  “既然你不需要調情,也不需要愛撫,那你就自己動手吧!"他寒著臉下令,絲毫不容她反抗。
  梅亞瞪著他良久,終於體會出他的狠是真心的,但為了賺取那筆錢,她必須出賣自己的靈肉和自尊。
  她伸出手,顫抖地解著自己的衣扣,但仍以一手按著前襟,狼狽地看著他。
  “慢吞吞的幹嘛?還不快脫!"他沉著聲,霸氣的說。
  梅亞深吐了一口氣,含著淚,慢慢拉起裙擺,由頭頂脫掉這件連身布衣裙,此刻也身上只剩下一件緊身束衣和底褲。
  “再脫。"迪南半眯起眼,欣賞她藏在束衣內凹凸有致的曲線。
  梅亞嗚咽了一聲,淚再也控制不了的淌出眼角,當束衣一松脫,她那飽滿的乳房立即滑出胸罩,完美無瑕地蕩漾在他的面前。
  “全脫了——"他命令道。
  梅亞直搖頭,"求求你不要……不要……”
  以往幾次,他進犯她的身子時,都會留一件衣服讓她蔽體,而今天,他居然要她全部脫光,要她完完全全赤裸在他面前,這教她怎麼做得出來?
  望著她的淚容,迪南陰狠地笑說:“想想那三十萬法郎,你就會覺得脫得很值得。”
  她的心頭猛地一抽,只能將自己當成行屍走肉般卸下那件束衣,剎那間,她全身上下僅剩下那件蓋住最私密處的底褲了。
  “連這個也脫了。"迪南暫時離開了她的大腿,以便讓她能順利地褪下它。
  梅亞紅著臉不停地啜泣,指尖幾次擺在腰際的褲沿上,卻仍然沒有勇氣將它褪下,這樣的感覺仿佛她真的是一個為了金錢而出賣肉體的妓女啊!
  “要快的人是你,還在那兒拖拖拉拉的,脫啊!"迪南無情地說,神情充滿了不屑和鄙夷。梅亞閉上眼,不讓自己看見他惡劣的嘴臉。她一咬牙,脫下那唯一的屏障。
  “這樣你滿意了吧?"她一手掩住腿間的私密處,一手橫擱在胸前,不讓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侵犯自己。
  “很滿意,欣賞著光溜溜的你,還真是眼睛的一大享受。"他低嗄她一笑,語氣中充滿盡了淫穢之意。
  “別看……"梅亞抖著聲說。
  “使你脫光衣服就是要欣賞你這一身白嫩的肌膚,否則,我何苦多此一舉?"迪南不帶憐惜地捏了捏她的豪乳,臉上掛著邪氣的笑容。
  “呃——"她無助的低喊。
  “來!現在該由你來為我脫衣了。"他眯起眼,手指靈巧地逗弄著她。
  梅亞情不自禁地逸出一聲控制不住的嘶喊。
  但一想到要替他脫光衣服,她的表情就不禁變得木然。
  “想想那三十萬法郎。"他的嘴角露出奸佞的笑容。
  梅亞的呼吸變得很急促,好不容易才凝聚了勇氣伸出手,卻又在半空中收了回去。
  “別吊我胃口,快。"他狎聲命令。
  “我……我做不出來……"她淚如雨下的懇求著。
  “這本來就該是你身為侍女該做的。"他挑挑眉,斜躺在床頭,一副四平八穩等著她動手的愜意狀。
  她躊躇了一會兒,終于坐起身,開始動手解他的衣服,當他露出那金色的胸毛時,她忍不住羞澀地回過臉不敢看他。
  老天!上回見到他裸露的上身是在河畔,當時因距離較遠,她感受不到他的威脅性,而如今,那毛茸茸的感覺竟在她手心上游走!
  “摸夠了嗎?"他肆笑著,還指了指下身。
  “這……"她又忸怩了起來,豐乳隨著她的動作晃蕩著。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事,我還是要你親手脫了它。"迪南有神的眼直直地盯著她那張臊紅的小臉。
  梅亞仿似跟他賭氣,閉著眼解開他的褲腰,拉下他的長褲,突然,一個莫大的玩意兒猛地突立而出,讓她嚇了一大跳!
  她睜大眼瞧著那粗大的東西,心底陡生恐懼,一心想逃。
  “喂!你要去哪兒?"迪南動作嬌捷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並粗魯地撐開她的腿。
  “你要幹嘛?"她嚇慌了!
  “讓我欣賞你的那兒。"他一腿伸進她的下肢間。
  “不……不要……"梅亞低泣著。
  “記得那晚你還聲聲求我,是我不要你的。"迪南露出一臉邪氣的微笑。
  “別——別說了……"那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好,我不說,你讓我好好的欣賞個夠。”
  他倏地舉高她的兩腿,將它們架在肩上,近距離地看著她腿間那朵如火般艷麗的紅花……
  “別看——求你別看……"她羞愧地吶喊。
  “該看的我全看過了,你不也享受過了,何必再矯情做作?"他冷笑道。
  “唔……"她無助地哭著。
  “別哭了,再哭我就要堵上你的嘴了喲!"迪南眸光熠熠地說,眼內逐漸籠上一層氳紅的熾焰。
  “放……放我下來。"她踢動著小腿。
  “你還真悍!"他邪笑著。
  “啊——"梅亞直覺的身子一抽,狼狽得呼喊了一聲。
  迪南緊抓住她固定在他面前,靈滑的舌不停地在裏頭掏弄舔舐,使梅亞感到既難堪又狂亂。
  天!他為何要吃她那兒?他怎麼可以?
  “不……放開我……殿下……”
  “舒服嗎?"他眯起眼,欣賞著她迷亂的神情。
  “我……"她的呼吸急促不已,"不可以這樣……”
  “我還想嗜盡你的滋味。"他倡狂地大笑,將她的腿掰得更開。
  “啊——"梅亞瘋狂地搖著頭,靈魂像是被他給抽光了一樣。
  “啊……殿下……"她的玉指掐在他的肩頭。
  “怎麼樣,喜歡嗎?"他笑看著她已意亂情迷的表情。
  “不——”
  迪南如鋼鐵般的力氣令她動彈不得,著火的舌焰直撥弄著她蜜瓣上的敏感帶,以惡魔似的手段強取豪奪!
  “我最討厭不誠實的女人。”
  他的唇舌更有力的佔有她,大手則霸氣地擠揉著她蜜桃似的胸脯。
  “嗯……"梅亞的氣息也濃濁了起來。
  “不——我……我好難受……”
  “那我就為你解脫吧!"他以手代替唇,恣意的玩弄隱藏在密森中的小蒂。
  “啊呀……"梅亞蹙起眉,昏亂地呻吟……
  “對,我要你為我吶喊,叫得愈大我就愈興奮。"迪南挑起眉,手指淫邪地撥弄著她的花心。
  “我現在就要了你,到時候,三十萬法郎就是你的了。”
  迪南的雙目泛紅,他抬高她的臀,碩大的男性緊抵著她。
  “不要——"一瞧見他的"東西",梅亞就不自覺地想退縮。
  “放心,我會盡可能溫柔的。”
  “啊——"那強勢侵入的疼痛,讓梅亞幾乎斷了氣。
  “該死的!你真緊。”
  “走……你走開……"她痛哭失聲。
  “你已經被我破了身,就算我走,一切也太遲了。"迪南嘶啞地說:“你是我的人了。”
  “啊——嗚……"她渾身緊繃,承受著那磨擦的疼痛快感……
  “放輕松點,享受它的美好。”
  梅亞想阻止他,卻無力推抵,只能任由他一意孤行!
  “不痛了吧?"迪南低笑,柔聲誘哄,握著她的胸脯不放,配合著自己的沖刺而抓揉著。
  “殿下,我……"她哽咽著,不懂為何待痛楚過後,竟是一股股難以解釋的快感竄過她的四肢百骸?
  “天,你的那兒都積滿了水。"他嗄聲說,兩掌更急切地握住她兩團豐滿的凝乳。
  他一直以為那個叫喬洛的臭小子早已得到過她,沒想到她還是如此的純淨,單純得讓他愛不釋手!
  他不是沒玩過處女,每年宮廷都有好幾次選拔宮女的機會,那些女人皆是由貴族淑女中選出,各個都是既幹淨又純潔,但卻沒有一個能帶給他這種欲罷不能的感受,唯獨她——
  梅亞在他鷙猛的攻勢下抬高臀,無言的索求他更深一層的沖刺,嘴裏則吶喊出聲聲喜悅的歡呼。
  “開竅了,知道這是多麼愉悅的事了吧?"迪南輕柔地說,低啞地笑出聲,下身卻像是失去控制地往深處一再進入,再次鎖住那溫熱的盡頭。
  “迪……迪南——”
  梅亞喘著氣,迷迷糊糊地喊著他的名,雪白的胸脯上滿是細細的汗水。
  他的臉色驟沉,冷著聲道:“迪南豈是你一個宮女可以叫的。”
  聽到她喊著他的名,他竟覺得心神蕩漾。但為了阻絕這種逐漸讓他失控的感覺,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殘忍的話語刺激她。
  “嗯?”
  她聞言微愣,心中忍不住奏出哀歌,在他看來,她只是個卑下的宮女?老天!那她現在究竟在與他做什麼可恥的事?
  “不……不要……放開我——"梅亞突然劇烈的反抗。
  “宮女是不得拒絕主人的需要。”
  迪南驀地一沉身,剽悍地刺進她的體內,無情地沖撞著她的兩股間,一次次往內撞擊、深搗——
  “啊——"她心痛得囈語,"不要這樣對我……你好殘忍……”
  他的嘴角咧出魔性的微笑,"既然你將這種事視為殘忍,那我就殘忍個夠——”
  他再也沒有憐惜、沒有遲疑,以他身為男性的強勢與陽剛之力徹底地掠取了她,在她濕滑的下體發狂的展開攻擊。
  梅亞不再排斥,湧上心頭的是說不出的愉悅,她已逐漸迷失了自尊,沉浸在這場歡愛遊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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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0:23: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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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南靠在床頭,點了一支雪茄,透過那裊裊的霧氣,看著蜷縮在床角,一副楚楚可憐的女人。
  梅亞愈覺得傷心,迪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愈誇張,他懶洋洋地說:“把身子給了我真的讓你這麼不甘心嗎?還記得剛才可是你親自開口求我的,你應該沒那麼健忘吧?”
  梅亞慍怒地瞪著他,"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設下的騙局,我只不過是上了你的當而已。"她蹙緊秀眉,一雙大眼定定的看著他。
  “沒錯,我承認一開始就是我布的局,但如果你父親不嗜賭如命,又怎麼會欠下那筆巨額賭債?而你若不是走投無路,又怎麼會來求我?”
  迪南欺近她,對她壞壞地勾起嘴角,"至於剛才你那一聲聲的嬌吟、句句索求……難道全是假的?”
  “你!"她的雙頰倏地印上一抹紅暈,整個人頓時無措了起來。
  他咧開詭異的一抹笑,那張俊美到暗藏魔性的臉龐輕輕的一揚,"怎麼?無話可說了?你可知道,只要一想起你剛才那狐媚的騷勁兒,我就心癢難耐到了極點,恨不得再和你做一場愛。”
  “別說了——"梅亞捂著耳朵,梗著聲說:“你現在可以給我三十萬法郎了吧?我也該離開了。”
  迪南詭譎地一笑,唇邊帶著一抹陰冷,"何必這麼急呢?難不成我還會欠你?”
  “話不能這麼說,對方才給我父親幾天的期限,我不能再拖了啊!”
  他的黑眸閃過一絲深沉,嗓音依舊輕柔優雅,"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會派人把那筆錢送到你房裏。現在是大半夜,你要我去哪兒拿那筆錢出來?我可不會變戲法。”
  迪南側過身,冷眼瞥著梅亞,只要一思及她開口閉口便是要錢,就禁不住恨她恨到骨子裏去。
  這樣的她簡直就和當初誘損他父王的莎莎沒什麼兩樣,同樣是滿腦子只有財富虛榮的女人。
  梅亞的表情僵凝,她不明白他為何臉色突然又變冷了?
  “可是……"她是擔心被人撞見。
  “難道跟我做了愛後,你滿腦子除了錢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想對我說的話了?"他英挺的五官突然掠過一絲陰影,像極了地獄來的使者。
  “你還要我說什麼?"她淚眼汪汪的道:“你要我說'我恨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嗎?”
  梅亞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刁難她,他到底有沒有誠意幫她?或是只是為了玩弄她的身體而已。
  眼中的火苗像是被澆熄了一般,他霍然揚聲大笑,"你恨我?你也不想想,你只不過是個女僕、下人,有什麼資格來恨我?我今天不嫌棄你的身份讓你上我的床,你應該感到無比榮幸才是。”
  “也就是說,我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嗎?"她賭著氣,噘著唇道。
  他突然躍下床,將雪茄扔出視窗後,轉身對住她那對迷的大眼,"你今晚上我床的事如果傳了出去,可以想見,從明天起,絕對沒有人敢再使喚你,或對你不尊敬、不禮貌了,這全是拜我所賜,你難道不感激我嗎?”
  她的心口突然緊張不已,趕緊拉起床單圍裹在身上,走近他道:“這件事千萬別告訴別人,我求你……求你別說出去……”
  “為什麼?"他靠在窗口,雙手環胸,打量著她那副驚悚的模樣。
  他突然不懂這個女人的腦中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如果她想一步登天,擺脫身為下人的卑賤身份,這不啻是一種最好的方法,但為何她不要?
  這女人難道真如她外在表現的這般單純?還是狡詐得連他都看不出來?
  “反正我就是不要,如果你願意替我父親解危,我會很感激你,我只希望這輩子能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不要再有什麼大風大浪,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梅亞輕輕低喃,早被他方才的那些話給刺傷了心。
  在他看來,她終究只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沒有羞恥心的女人。
  就因為他沒來由地將她當成第二個莎莎王妃……
  “你倒挺想得開的,這當真是你心底唯一的希望?"迪南挑挑眉,不能說他不心動,但是,在他心底卻有另一種聲音正在告誡他,她是在演戲。
  她深抽了一口氣,假裝沒聽見他這種奚落的語氣,畢竟,要糾正他對自己這種根深柢固的惡劣觀念,談何容易?
  “怎麼不說話了?我感覺你好像很生氣。"他眼神犀銳的看著她。
  梅亞蹙緊眉,"你貴為王子殿下,我只怕我會說錯話冒犯了你,哪敢生你的氣?天就快亮了,為了避開旁人的耳目,我是該早點回去了。”
  “你當真那麼害怕你我之間的關系被人發現?”
  他抓住她的手,不馴的五官微揚,嘲諷的意味則噙在他薄薄的唇瓣裏。
  梅亞以一雙藍得剔透的眼眸凝睇他,"我是怕玷污了殿下的身份。"她憤而抽身,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就穿著這身破衣服走嗎?"他眯起眼,臉上漾了一抹怪笑。
  梅亞猛地發現自己這樣身裹著被單的怪樣子,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足以令任何目擊者想入非非!
  都是他,要不是他粗魯地將她的衣裳給撕破了,她也不會這麼狼狽啊!
  她轉頭瞪著他,牆邊通天的巨大壁爐裏燃燒的火光照在他的側臉上,使他的全身上下都給人一種沉重的詭異感。
  他突然笑了,嘲弄的笑聲聽來既放肆又狂野,"別用那種眼神瞪著我,那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思。”
  迪南走到床邊坐下,拍拍床面,"過來躺著。”
  “你——"她倉皇地直搖頭。
  “我叫你過來躺著。"他重複著。
  “不,我不要再——”
  “你誤會了,我只是要你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我相信你被我折騰了一整夜,一定累壞了。"迪南邪魅地勾起嘴角。
  “可是……”
  “現在一定有不少僕人已經起床工作了,你想讓他們發現嗎?"他雖是建議,話中卻帶著十足的威脅。
  “我……"她的雙頰染紅,尷尬地說不出話。
  “放心吧!只要你聽話,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否則……"迪南噙著邪笑,語氣瞬間轉為強硬。
  梅亞只好投降了,當她走向床邊,便被他一把攬上床,鎖在懷裏。
  “睡吧!別企圖反抗我,記得那三十萬法郎。”
  “你就只會拿錢壓我?"梅亞晶亮的水眸對住他那雙謔笑的眼眸。
  “也正好你有這個弱點在我手上,不是嗎?"迪南不再說話,隨即躺在她的身側,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鑽進被單裏玩弄她的胸乳,愛撫著她入睡。
  天知道,梅亞在他這種肆無忌憚的觸碰下,怎麼還睡得著?
  隨著他益發不規矩的碰觸,她的心跳也急遽加速,似乎都能聽到彼此間相互輝映的心跳聲。
  不過,她真的是累了,累得渾身發軟,最後,她終於抵不過那席捲而來的睡意,整個人陷入了昏沉甜美的夢鄉。
  迪南深鎖著眉頭,看她睡得沉靜,而他卻下腹僨張,難受得連一點睡意也沒有,在他手下的柔軟不時的折磨著他鼠蹊部的激奮,這一夜對他來說,的確漫長——
   
         ☆        ☆        ☆
   
  “馬賽將軍,聽說你這陣子在國王陛下的邀請下,都住在王宮是嗎?"馬賽今日特地出宮,探訪一位昔日的袍澤兼心腹萊特。
  萊特一見是他,立即歡迎地道,還囑咐妻子做幾道好菜,買來幾瓶啤酒,打算來個不醉不歸。
  “沒錯,陛下有意將小女茱蒂嫁給王子殿下。"馬賽笑道。
  “真的?那太好了。”
  “別高興得太早了……"馬賽吐了一口氣。
  “怎麼了?"萊特好奇地問,還為他倒滿一杯有氣泡的啤酒。
  “你可知道王子殿下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嗎?"馬賽皺著眉,一口氣便把滿滿一杯酒吞下肚。
  看著他那副懊惱的神情,萊特不解地問:“聽說迪南殿下一表人才、磊落不凡,有什麼不對嗎?”
  這時候,他妻子也端上幾盤小菜,他便說:“先吃點兒東西,其他的你慢慢再告訴我。”
  馬賽切了一塊薰肉入口,才道:“他簡直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哦!"其實對于迪南的叛逆個性,萊特也有耳聞,但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大夥以訛傳訛的流言而已。
  如今看見馬賽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心想,傳言果然不假,不過,若能成為王子殿下的岳父已算榮幸,他又何必這麼激動?
  “他還目無尊長,如果將來法蘭西交在他的手中,一定會毀了。"馬賽咬牙說:“萊特,你知道我的野心嗎?”
  萊特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以前聽你提過。”
  “那你說說看。”
  “你曾說,現在的法蘭西仿似一盤散沙,無奈國王陛下是位貪戀美色之輩,照此下去,定將滅亡。"萊特回憶道。
  “那你的感覺呢?"馬賽一雙利眸膠著在他身上。
  “我同意你的想法,你看看,現在軍隊的士氣比起以往差了多少?那些貴族名流,哪個不是學王室的氣派,宴席、酒會開通宵,揮金如土?照這樣下去,法蘭西的確是岌岌可危。"萊特以目前的情勢分析道。
  “這就對了。"馬賽眼露利光。
  “那你的意思是?”
  “萊特,我一直把你當作知己,我能信得過你嗎?"馬賽歎了一口氣,"要推翻現在的政局,我需要助手。”
  事實上,剛才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全是欺騙萊特的,想要奪得王位才是馬賽的目的,他打的如意算盤便是將茱蒂順利的嫁給迪南,到時要下手就更方便了。
  但經過上次與迪南不歡而散後,馬賽才發覺迪南並不好惹,況且,他根本沒有娶茱蒂的意願。
  若要對付他,可要比對付現在的國王難多了,為避免等他上位後形成更多的阻礙,他必須趁早行動,先將法蘭西拿到手不成。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的幫忙?"萊特驚愕道。
  “對,我相信你。”
  “可是,這事關系重大,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些時間?"萊特有所顧慮,畢竟,他現在有個和樂的家庭,實在不需要堂這淌渾水。
  但馬賽說得也沒錯,如果迪南不是位明君,讓他執政豈不是害了整個塵蘭西呢?
  “萊特,時間緊迫,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能不能現在就回復我?"其實,馬賽是怕他將他的秘密洩漏出去,如果他加入的話,就沒有這層顧忌了。
  “嗯……"萊特想了想,半晌過後,終於下定決心,"好,我答應你,為了法蘭西王國,我就豁出去了。”
  “真的太感謝你了。"馬賽開心地大笑。
  “那麼,咱們得再好好的從長計議了。"萊特喚來妻子,"再去准備一些酒菜,我要和馬賽將軍好好暢飲整夜。”
   
         ☆        ☆        ☆
   
  迪南終於依約定了一名侍衛將三十萬法郎交給了梅亞。
  梅亞手拿著這些錢,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這可是她用一顆真心與貞操去換來的啊!希望她父親能趕緊將賭債還清,再也不要涉及賭場了。
  但這只是她心底的想法,嗜賭如命的父親真的會因此而金盆洗手了嗎?她不敢想,也不敢相信……
  所以,她一心只想出宮,好當面與父親談個清楚。
  雖然約瑟亞王宮出去容易,但整座城堡卻門禁森嚴,她一個小小的侍女,又怎能來去自如?
  如果順著洛桑亞河游水出去,到了護城河一樣會被攔下,看來,想出城要比登天還難呢!
  在無計可施下,她想到了妮娜!
  於是,她偷偷轉往殿內找尋妮娜的身影,終於在轉角口看見她正在指揮一名新仆為擺設用的鐵甲武士擦拭銅油。
  妮娜交代完畢,旋轉過身,便看見梅亞心神不寧地站在不遠處。"梅亞,是你!"妮娜笑意盎然地走過去。
  梅亞點點頭,也快步迎了上去,但過了半晌,她仍說不出心底的話。
  妮娜笑著又問:“有事嗎?”
  “我……我來見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支吾其詞。
  “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忙的?"妮娜客氣地問。
  其實,妮娜心知肚明,依梅亞的個性,叵非真有無法解決的事,是絕對不會來求她的,可見這事一定非常重要了。
  “我……"梅亞語塞了。
  “如果你沒把我當外人,就直說吧!"妮娜非常誠摯地說。
  “你能幫我出宮嗎?”
  “那有什麼困難,你以前不是經常出宮幫柴師傅采藍莓?"她笑眯了雙眼。
  “不!我不但要出宮,還想出城堡,越過護城河。"她終於說出來了,但也心知不可能,就算妮娜有辦法,也沒有必要冒險幫她。
  “什麼?你要出城堡?"她吃了一驚。
  “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急著出城?"妮娜握住她的手。
  “我爹欠了別人一筆賭債,我好不容易籌到了一筆錢,一定得送出城去。"梅亞不禁氣起迪南,把錢給了她,又不安排她出城,她拿著錢根本沒用。
  “一筆錢!多少?"妮娜挺好奇的。
  “三十萬法郎。"她脫口而出。
  “三十萬法郎!天……你是去哪兒籌那麼多錢?"這可是他們下人在這兒工作一輩子也賺不到的數目。
  “我……"她愣了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能告訴妮娜,這是自己出賣身體換來的嗎?
  不!不能說,說了一定會讓妮娜更瞧不起她,但她要拿什麼話來搪塞呢?
  “是不是殿下他……"妮娜不傻,直覺就想起了迪南。
  “你——"梅亞睜大眼,沒想到她一猜就中,難道自己把與迪南之間的曖昧全寫在臉上?上次她一語料中,這回也不例外。
  “我說對了?”
  “嗯!是我向殿下借的,他……他人很好,願意借我這筆錢。"她仍隱瞞了部分實情。
  妮娜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想出城,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是嗎?真的沒有辦法?"梅亞垮下肩,十分喪氣,"那……那我只好另想辦法了,謝謝你。”
  “梅亞——"妮娜拉住她欲走的身影,笑笑的道:“你別急,我只是說有點兒困難,可沒說一定辦不到。”
  “真的?"梅亞眼一亮,心中又滿懷著希望。
  “嗯!你什麼時候要走?”
  “期限快到了,愈快愈好。"她著急地蹙緊眉。
  “那你趕快去把東西整理一下,每天午時都會有人送糧食進宮,橋梁會放下半個小時,而且,城門的衛兵也都在此時交替,你將有一兩分鐘的空檔。”
  妮娜看了看牆上豪華的壁鐘,"快午時了,你動作得快一些。”
  “好,我這就去准備。"梅亞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快步奔回房裏,准備一些必備的東西。
  當她背著行李,偷偷來到城門旁躲著等待時機時,赫然看見迪南正好帶著操練完畢的侍衛隊回城。
  可能是老天與她作對,他的利眼一瞟,居然瞧見了她!
  “你要去哪兒?"他下馬走向她,瞟見她手上的小提袋。
  “我……我去采些藍莓。"梅亞立刻找到一個理由。
  “哦!"迪南的下顎點了下她手上的東西,"采藍莓需要帶這種東西?”
  梅亞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迪南撇開唇,陰險的笑說:“你已將自己賣給宮廷,還打算逃跑?是受不了宮裏的粗活嗎?”
  “不是的。"梅亞立即跪在他面前,"我不是要逃跑,只是想回家看看,等辦完事後,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
  “你想回家?"他寒著聲問,接著往後一彈指,對著那些侍衛隊下令道:“你們先退下。”
  “是。"侍衛隊長立刻率兵先行離開。
  等他們一走,梅亞立即沖到他面前,急切的說:“求求您,殿下,讓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不相信你這一走還會回來。"他發狠地瞪著她,不可一世的面容上充滿了赤焰。
  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會因為她的離去而感到害怕……
  “我一定會回來,請你相信我。"她為父親的安危著急,深怕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
  迪南傲慢的咧開嘴角,冷聲道:“說!為什麼你非得回去不可?”
  “我得盡快把錢拿去給我父親,求求您。”
  她心急如焚,算一算,離期限也不過剩下幾天,從這兒回到牧場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她不能再擔誤下去。
  聽她這麼說,他糾結的眉頭才緩緩的舒展開來,"放心好了,那筆錢我已經派人送去了。”
  “什麼?"她疑惑地望著他,"三十萬法郎還在我這裏呢!”
  “我拿錢去救一條命,還需要用你身上的錢嗎?你也太低估我了。"他霍然笑了,笑得十分狂妄。
  “你確定已經派人送錢給我父親了?"梅亞怕他貴人多忘事,沒做的事還以為自己做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迪南輕描淡寫地說。
  見他又打算躍上馬背,梅亞立刻說道:“那我先向你道謝,還有,我身上的三十萬就還給你吧!”
  “那三十萬是賞給你的,你收著吧!"他撇撇嘴。
  “賞我?我並沒有做什麼啊!你為什麼要賞我那麼多錢?"梅亞秀眉輕鎖,不明白他臉上飄掠而過的那絲訕笑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就當作你以後得隨時讓我召喚的代價。"迪南挑起眉,嘴畔噙著一抹邪笑。
  梅亞的臉蛋在一瞬間變得慘白,瞪著他那雙流裏流氣的眼眸,她的身子禁不住地搖晃,"不——不可以了——那天只是個意外,絕對沒有以後了。”
  他怎麼可以把她當成是個出賣靈魂的女人?雖然她的身份卑微,但還是有她的自尊和矜持。
  他肆無忌憚勾起她的下顎,撫弄起她誘人的小嘴,將溫熱的唇貼在她頸側輕聲吐吶,"別氣得渾身發抖啊!難道你敢說那晚和我在一起的經驗一點也不愉快?”
  梅亞的心頭一陣沖撞,她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天的情況,身子竟莫名的燥熱了起來。
  他勾起嘴角,得意地看著她酡紅的雙頰,"瞧!你的臉紅成這樣,不說我也猜得出你的想法。”
  “我……我……"她感到難堪極了,想反駁他的話,卻找不到適當的詞句。
  他放肆的大笑,狹長的眼眸中掠過一抹謔意,"何必假裝呢?”
  瞬間,在梅亞來不及意會的同時,他已低頭攫住她那兩征紅唇,舌尖強橫地進入她的齒間,與她的舌攪動在一塊,有力的撼動她的芳心。
  她在他舌尖的調戲下渾身發熱,體內更湧起了絲絲浮躁與不安。
  梅亞驚駭地想,為何自己永遠也逃不開他的挑勾?只要他拿出一點點調情技巧,她就那麼容易的投降了?
  迪南好不容易抽離她的唇,眯起眼,"若非現在是在大太陽底下,我真想一口吃了你,讓你再也逃不開。”
  他長臂一伸,挑走了她手上的提袋,聲音轉為淡冷,"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
  他順手將提袋往旁邊的泥地一扔,展現出他的霸氣與不留情分。
  她驚愕地甩開他的掌控,跑過去搶救她的提袋,那裏頭雖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卻有妮娜上回送給她的那件漂亮蕾絲洋裝。
  迪南好奇地走過去,奪下提袋,打開一瞧,拎起那件看來雖漂亮,但式樣已顯老舊的衣裳,"這是?”
  “還給我。"梅亞慌忙地抽回去,緊緊的將它抱在懷裏。
  “你哪來的這個東西?莫非……”
  “你別亂猜,這是妮娜送我的。"她喃喃的說著,因為,他眼中鄙夷的神色又再度螫傷了她。
  “這麼說就對了,像這種老舊的東西也只有她會有。"他忽地一笑,"我看我得給你換個工作了。”
  “換工作——"梅亞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你是想……”
  “以後你就分派到我的寢居服務吧!"他帥性地一笑。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近距離看著她,免得她又做出這種擅自離開的舉動。
  “我不去!"她一口回絕,如果真的答應進入他的寢居工作,他倆之間的曖昧關系就真的再也洗不清了。
  她不想再成為眾人在背後談論的對象,那是一種心靈的折磨,她不要啊!
  他頓時怒意勃發,"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你還在我面前耍性子?”
  “求你放過我吧!”
  剎那間,淚水已布滿了梅亞的整張小臉,她恐懼於這樣的生活,害怕與他太過接近而沉淪於情欲之中。
  “好,你愈是不肯,我就愈不收回成命。從明天起,你就搬來我的地方,專門伺候我。”
  迪南笑得邪魅,狂狷難測的雙眸直直的鎖在她白皙無血色的容顏上,兩人各懷心事的對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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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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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蒂怎麼也沒想到,迪南居然讓侍女進入他的寢居工作,這不是擺明瞭近水樓台嗎?不!她承受不起這樣的結果,她一定要得到迪南。
  於是,她等不及地找到父親,旁敲側擊地問:“爸,您到底和國王陛下談得怎麼樣了?”
  馬賽睨了她一眼,故意問道:“什麼怎麼樣了?”
  “爸,您……真討厭!”
  他大大地歎了一口氣,"人家說女大不中留,一點兒也沒錯,我都還沒要你嫁,你就已經待不住我身邊了?”
  “爸——"茱蒂紅灩灩的小嘴一噘。
  “好了,別擔心,國王已向我保證,絕對會同意你和殿下的婚事。"馬賽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哪捨得讓她受委屈,只能安撫道。
  其實,他也有意撮合這門婚事,雖說他已打算奪下政權,但就怕馬有失蹄,若不成功,至少還有茱蒂可以給他當靠山啊!
  “真的?"她開心得連眼睛都發亮了。
  “爸哪時候騙過你了?"馬賽笑笑,隨即擔憂的斂下神色,"不過……”
  “不過什麼?"茱蒂止住笑容。
  “不過,爸希望你多注意迪南,嫁給他不一定幸福。"他有感而發,畢竟,迪南這個男人太過深沉而危險,實在不適合茱蒂。
  但茱蒂卻對他一見鐘情,整日作著王子妃的夢。
  “您不祝福我就算了,幹嘛還扯我後腿?"她猛地一跺腳。
  “好好,算我說錯話。"他搖頭歎息。
  茱蒂的眼神轉為冷冽,"您也太看不起自己的女兒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他拴得牢牢的,只不過……"她霍然轉身。
  “你要去哪兒?”
  她回頭邪惡的一笑,"去打敗一個強勁的敵人。”
   
         ☆        ☆        ☆
   
  梅亞被派到迪南的寢居工作,已經是第二天了。
  雖說是寢居,實際上卻是寢宮後面的一處空樓,她每天除了掃掃地外,幾乎無所事事,也見不到任何人,這讓她覺得好悶好悶……
  另外,她也很納悶,這裏與迪南可說是近在咫尺,可惜她卻沒再遇見過他。
  他好像是有意躲著她,故意將她孤立在這種地方,她不明白自己還能在這裏耗上多久?
  正當她在胡思亂想之際,門突然被打開,她一回身,想不到居然是茱蒂!
  “原來你在這裏,害我找了你半天,還以為你是在前面的寢宮,想不到是在這座空樓!"茱蒂裝模作樣地露出一副悲憫狀,"殿下還真是的,怎麼教你在這裏工作呢?分明像個冷宮嘛!”
  梅亞不語,只是防備地看著她。
  “這屋子怎麼都不見別人?"茱蒂索性坐進椅內,看了看四周,當她看見梅亞愈來愈蒼白的臉蛋時,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我一個人很好,多謝關心。"梅亞淡漠地說。
  “沒想到自己會被分到這種地方工作,你終於嘗到什麼是無情的滋味了吧?"茱蒂冷冽地勾起嘴角,"殿下和你根本就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梅亞回開臉,看著窗外映照進來的陽光,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蒸發掉心頭的寒氣。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茱蒂睨著她也。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說幾句恭喜的話也好啊!"茱蒂揚揚眉,惡意地對她透露,"國王陛下已經答應我和迪南殿下的親事,我們就快結婚了。”
  梅亞倒抽了一口氣,故作鎮定,"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奴,有沒有我的恭賀,對你們來說沒什麼差別吧?”
  “當然有差別。"茱蒂陰惻惻地對她一笑,"因為,你也曾經和迪南有過一腿,追根究柢起來,你可以算是我的情敵。”
  梅亞空洞地一笑,忍住淚水,"你太抬舉我了。”
  茱蒂對她冷淡的反應極為意外,"你一點兒也不傷心難過?迪南娶了我,就不會要你了。”
  原以為今天來這兒向梅亞耀武揚威一番,可以看見她哭天喊地的可憐模樣,沒想到她倒是冷靜得讓她覺得無趣!
  “他從沒要過我,他要的只是征服的樂趣。"梅亞凝望著她,淡然地說出自己心底的苦澀。
  但看在茱蒂的眼底,卻像極了梅亞正在向她炫耀著她有多瞭解迪南似的。
  “哈……"茱蒂倡狂地大笑,"這我當然明白,不過,他對其他女人是以征服的心態,但對我卻是百分之百的愛。"茱蒂大言不慚地道,那笑聲像是刺入了梅亞的骨髓。
  但梅亞心知她不能在茱蒂面前癱倒,於是故作堅強,"那就恭喜你了。”
  “你當真恭喜我?"茱蒂瞠大眼,"難道你從沒對迪南殿下動過心?也從沒愛上他?”
  “茱蒂小姐,我又不是傻瓜,怎麼會愛上一個不屬于我的男人呢?他玩弄我,我也玩弄他罷了。"不知是生氣,還是賭氣,梅亞冷著嗓音,口不擇言地說道。
  赫地,房門被撞開,迪南眯著眼走了進來,直瞪著梅亞說道:“你說什麼?”
  梅亞怔住了!她沒想到這句脫口而出的氣話,居然會被他聽見……完了!她這回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她垂著頭,倉皇不已。
  “她說她是玩你的,我說迪南,你堂堂一個王子殿下,竟然被一個侍女玩弄在手掌心,這話要是宣揚出去,難不難聽啊?”
  茱蒂掩嘴偷笑,故意火上加油,她好想看看這個笨女人會死得多慘!
  “原來你還是跟莎莎一樣,而且比她更陰險!"他眯起眼走近梅亞,近距離地對住她那雙失措的眼眸。
  虧他為她擔心了兩天,怕她在這種地方住不習慣,想不到好不容易說傑克服自己來這裏看她,居然聽到她說出這種話!
  梅亞瞠大眼,不懂他為何會這麼說?
  “莎莎是直接勾引我父王,就算來陰的,至少她意圖明顯,而你——"他狠戾地擰起眉,"你故作出一副對我沒企圖的模樣,好引起我的注意,是不是?”
  “不!不是……”
  眼底的淚早已鎖不住,她已淚流滿腮……
  “偏偏我上了你的當,因不相信你是全無企圖而更加注意你,還天殺的設下詭計讓你來求我。天!這是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迪南一張瘦削有力的臉上神色淩厲,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聲音中充滿了激憤,使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別說——"她搖著頭,表情中充滿了悲愴。
  “別再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會上當了。茱蒂,我們走。"他拉起茱蒂的手,並親昵地將她攬在懷中。
  “我們上哪兒去?"她嬌嗔地問。
  “都好,是要去鎮上喝小酒,還是去哈克公爵府上玩玩,全看你了。"他故作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和茱蒂兩人親熱地離開這間屋子。
  梅亞呆愕在原地,表情僵滯、臉蛋慘白,淚仿佛早已流幹,只剩下一顆枯萎的心……
   
         ☆        ☆        ☆
   
  “馬賽將軍,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
  萊特在馬賽的吩咐下,於日前來到了城堡,並暫時住進國王特地為馬賽父女倆准備的"默亞園"內。
  傍晚時分,馬賽竟將他約到宮廷後方的廢地,又髒又亂,讓他不知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宮裏僕人眾多,一個不注意說漏了嘴,那多危險,這裏比較安全。"馬賽提醒他。
  “原來如此。"萊特應和道:“究竟有什麼事?”
  “事不疑遲,我打算等迪南殿下娶了茱蒂後,馬上付諸行動。"馬賽嘴角勾起一抹奸佞的笑。
  “殿下要娶茱蒂!什麼時候?"這消息他雖已聽說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和陛下商量過了,就決定在這個月底。”
  “可……既然迪南殿下要娶茱蒂,你們不就成了一家人,那還需要叛變嗎?"萊特質疑道。
  迪南成為國王之後,馬賽就名正言順的成了國王的岳父,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在迪南面前也有說話的分量,到時候,他若向迪南提出建言,相信是非常有正面效用,這樣應該就不必再叛變了。
  “這不一樣,即使是一家人,發號施令者還是他,若他不願接納忠言,一樣會使法蘭西走向毀滅之路。"馬賽堅持己見。
  “那將軍的意思是?”
  “現在還有數支兵權在我倆手上,我們以此要挾國王提早退位,由我來執政。"馬賽說出他的野心。
  “這……迪南殿下會同意嗎?”
  “由不得他,到時候權位、國印都已到了我的手上,他不同意也沒轍。況且,他娶了我的女兒,將來國王的位置還不是他的,他急什麼呢?"馬賽哈哈大笑。
  “將軍!"萊特頓覺可疑,"你……是為法蘭西著想,還是為了自己?”
  “呃——我當然是為了法蘭西啊!等一切步上正軌,我就會將王位還給迪南。"馬賽趕緊自圓其說。
  “好吧!一切就由將軍決定吧!"但萊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可是,你認為國王陛下當真是那麼好應付的嗎?你我那數支軍隊,雖然是最強悍的,難道他就沒有其他靠山?”
  “你要知道,法蘭西要是沒有我,早就滅亡了!沒錯,除了我們,他還有其他的後備軍,但你看看他們,哪支不像是一盤散沙,你放心好了,他絕對會聽命於我的。"馬賽胸有成竹地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萊特撫了撫雙臂,"我怎麼老覺得這裏陰森森的,仿佛有人盯著看似的?”
  馬賽大笑,"這種鬼地方哪會有人呢?別庸人自擾了。"他笑意盎然地說著,隨即拍拍萊特的肩臂,帶著他一塊離開了這兒。
  他們卻不知道,彼此的這番話全被拎著空樓廢物來到這兒丟棄的梅亞聽見了!
   
         ☆        ☆        ☆
   
  梅亞驚愕地捂住嘴,怕自己因一時承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喊出聲!
  怎麼會這樣?馬賽將軍竟然想要奪取王位,迪南知道嗎?
  她含著淚搖著頭,悲苦地告訴自己,不知道,他一定什麼都不知道,否則,他又怎會願意娶茱蒂為妻呢?
  她該如何將這個秘密告訴他?到他的寢宮去嗎?但她又怕這一去,會再遭到他犀利的譴責。
  可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馬賽肆無忌憚、毫無顧慮的做出這種泯滅良知的事,她又怎麼對得起法蘭西人民呢?
  馬賽為人手下,怎可有這種僭越的心態!她一定要告訴迪南,要他多防著他。
  趁天色還暗著,她立刻前往他的寢宮,要求見迪南一面,怎奈侍衛以夜深為由,怎麼也不同意。
  梅亞早有准備,她立即從身上抽出一把廚房用的利刃抵著自己的頸子,"我一定要見他,否則我就死在此地。”
  她已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不見到他絕不放棄!
  侍衛一驚,心想,這裏可是殿下寢房門外,如果沾了血,可不吉利啊!於是趕緊道:“好,你別沖動,我這就去通報。”
  等了片刻,她終於在侍衛的通報下,得以進入。
  但一進房門,她居然發現那張大床上除了迪南外,還有茱蒂在場!雖說他倆是合衣斜靠在床頭,但不難想像剛才這裏所發生的激情。
  迪南瞪著她,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要說什麼就快點兒說,你該不會是故意來這兒打擾我們的吧?”
  梅亞忍著欲沖出鼻的酸氣,她當真不知該如何啟口,因為,她沒想到茱蒂也在場!怎麼辦?她該怎麼說明來由?
  他炯然的目光仿如烈火般的懾人,"你啞了嗎?”
  梅亞面對他的兇狠,胸腔無由地產生了一股悶疼。"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強迫自己撇開這股痛楚,正視馬賽篡位的事。
  “你究竟要說什麼?快說啊!"他冷眸一閃,看著她手中的刀刃。
  “我……"梅亞的眼神瞟了一眼茱蒂,而後才道:“我只想和你單獨談。”
  雖然她沒有半點信心迪南會應允她,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必須這麼要求。
  畢竟茱蒂是馬賽的女兒,就算她將來是他的妻子,一樣也是要防著她。
  “迪南,她的意思是要趕我走了,你可別上她的當啊!"茱蒂尖聲叫嚷,要她聽這下人的話,她哪會同意?
  迪南轉向梅亞,冷硬的臉孔微斂,輕笑問道:“你究竟要對我說什麼,還非得遣走茱蒂不可?難不成……你又想玩弄我?"他笑得邪魅,露出一抹曖昧的痞子樣。
  茱蒂見他如此,更是怒意勃發,快步走到她面前,指著她的臉說:“你這個賤女人,竟敢在我的面前勾引我的未婚夫,你要不要臉?"說著,她便猛力將梅亞一推。
  而梅亞一個不留神,手中的刀居然劃上白皙的頸子,慘叫了一聲,"啊——”
  迪南眯著眼,看著她頸部滴出絲絲鮮艷的血痕,心髒猛地一扯,趕緊跳下床沖過去查看她的傷口。
  “迪南,你幹嘛麼那緊張?她這是活該。”
  見他這麼緊張,茱蒂不自覺地變了臉,面容薄含嗔怒。
  他沒理會茱蒂,當他發現梅亞的傷痕並不深時,他擔憂的心這才放下,但也很意外自己剛才的心亂如麻!
  他語氣冰冷,不帶一絲起伏地對茱蒂說:“你先出去。”
  “迪南——"她愣了一會兒,立即換上一抹諂媚的笑容,攀著他的肩撒嬌道:“別讓我出去嘛!我留在這兒也沒關系,你為那種下人趕我,人家不依啦!”
  “我說出去!別讓我再說一遍。"他背對著她,聲音非常嚴厲。
  火苗在剎那間竄上茱蒂的雙瞳,她氣得五官扭曲,臉上虛偽的假笑迅速撕下,矛頭立刻指向梅亞,"你究竟想說什麼?我為什麼不能聽"你少在殿下的耳邊嚼舌根,說!你是不是想說我的壞話?”
  梅亞閉上眼,頸上的傷口已疼得她說不出話,眼看茱蒂跋扈的模樣,她更是無力招架。
  “承認了是不是?我打死你這個爛女人。"她迅速拔起掛在牆上的西洋劍,欲往她身上劃下。
  迪南伸手猛然抓住她的手,冷著聲說:“別沖動!我只是想聽聽她到底要說些什麼而已,茱蒂,你該知道我喜歡的是溫柔的女人吧?”
  她立即僵了臉,將手上的西洋劍一丟,改以和緩溫柔的笑容對住他,"我懂,但是,你千萬別被這女人給騙了,我就在外面等你。”
  她刻意轉變成溫馴又聽話的嬌柔樣,看在梅亞眼底,讓她忍不住直搖頭,她心碎地想,迪南為何會看上這種女人?
  待茱蒂一走,迪南立即皺起眉,臉龐抹上一股陰沉的神采,"有什麼廢話就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梅亞鼻頭發酸,將心中翻騰的哀傷硬生生的壓了下來,以一雙澄淨的水瞳對住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須親口告訴你,我真的是在無計可施下,才想到如此進來見你,請你原諒我。"梅亞嗓音嘶啞,眼底含著深深的濃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在這兒裝可憐,我忙得很,待會兒天一亮,我還要帶茱蒂出去呢!"他滿不在乎地說。
  她拼命忍住欲沖口而出的啜泣聲。
  “剛才馬賽將軍和另一個男人來到後面的廢地,兩人竊竊私語地談論著要如何謀奪政權,以現有的兵力來威脅你和國王陛下。”
  他神色一窒,突然大笑了起來。"就因為你這兩句話,我就該信了你嗎?”
  “你不信我?”
  她從不敢奢求他的心,只希望他能相信她一次,沒料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諷刺,好像這一切全是她在搞的鬼!
  “我幹嘛要信你,誰知道你腦袋裏在打什麼主意?我就要娶茱蒂了,馬賽沒理由這麼對我,你省省吧!"他壓根不將梅亞的勸告聽進去。
  “我愛你,怎麼會騙你?你相信我吧!"她毫不考慮地脫口而出,但示愛的話一沖出口,自己卻懊惱萬分。
  他會相信她的愛嗎?這個字眼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正如她所猜測的一般,當迪南聽見這句話,立刻笑得激狂,連連拭淚,"好笑——真好笑——”
  “你笑什麼?"梅亞受傷地看著他。
  “我笑你終于露出本性了,你是不是在空樓裏待得太悶了,想用愛這個字騙我去慰藉你?"迪南冷冷地說,惡意貶低她的話。
  “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她的心好痛,比頸子上的傷還疼。
  她眼中的哀痛讓迪南一震,但他不願表現出來,為了讓她死心,他只能說出更殘忍的話,"你這種下人的話根本不值得相信。”
  “你!"她的身子猛地一垮。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安慰你那一顆寂寞芳心,我很願意幫忙。"他的話語冷颼颼地掃向她的耳膜,令她渾身乏力。
  為什麼他總要這麼誤會她?
  難道她沒有一點點值得他信任的地方?
  他不僅把她當成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還是一個淫邪浪女……這教她如何承受?
  “怎麼不說話了?你承認了?"他撇撇嘴角,深深的藍瞳中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幽暗。
  “我說了你又不信,那我走了……"梅亞無力地垮下身子,臉上只剩一縷蒼白。
  “才挑起我的興致,就又打算離開?你在尋我開心?"他狹長的眼眸突地掠過一抹無情的嘲謔。
  不知怎的,自從上回聽她說那句惡語後,他就一直想殺了她,卻仍關不住心底那顆想她的心!
  “那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梅亞受不了地對他大吼。
  “我也不知道,這可怎麼辦才好?”
  迪南聳聳肩,臉上帶著一絲邪蕩的笑意,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重重地傷了梅亞對他的一片真感情。
  她以空洞的眼神回睇著他,嘴畔帶著一抹虛無的笑,"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什麼?"他驚覺她眼神中的不對勁!
  梅亞伸出右手,輕觸他深刻的五官,淚緩緩的滑落,在衣襟上暈開成一朵碎花,"讓我再碰碰你,可以嗎?”
  迪南眯起眼,並沒排斥。
  “我……我真的愛你,沒有任何企圖的,我對茱蒂說的只是氣話,請你相信我,馬賽他真的心懷不軌,我沒騙你……你聽說過一句話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將尚拿在手中的尖利刀刃,猛地往自己的胸前刺下……
  梅亞笑了,在意識昏茫之前,她告訴自己,這下……這下他總該信了她吧?
  再見了,她心愛的男人!
  “梅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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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0:24: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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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蒂立即奔回“默亞園”,一見到馬賽,便立即追問道:“爸,您……您是不是有意謀奪王位?”
  馬賽全身的血液頓時凝結,想不到自己的女兒一回來,問的話竟讓他招架不住!
  老天!她是怎麼知道的?連茱蒂這孩子都知道這件事,那麼,這事還算秘密嗎?該不會連國王和迪南全知道了吧?
  就連坐在一旁的萊特也不禁全身打起劇烈的冷顫!
  “告訴我,你這是打哪兒聽來的?”他立即追問茱蒂,眼瞳裏泛起紅火。
  他的模樣讓她嚇了一大跳,這表示他承認自己有這種意圖。
  “對呀!茱蒂,你就快說啊!”萊特倏地站起,緊張地四處走動。
  如果這事被揭穿了,他不就一切全完了嗎?若說得現實點兒,他尚有妻兒要養,不能死啊!
  “這麼說是真的了?”茱蒂大吃一驚!
  “現在不管這些,我問你,這事是誰告訴你的?”馬賽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
  “你們……你們昨天是不是跑到後面的廢地商量這件事?”她抖著聲問,已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實。
  “天!”萊特猛一拍額,“我就說嘛!昨晚我老覺得毛骨悚然,就是因為有人在那裏偷聽!這下完了……真的完了,我看我得趕緊離開這裏才是。”
  他嚇得立刻返回房間,打算收拾東西立即離開宮廷加緊說他是因愛國才會有這種謀篡的念頭,但為了顧及家人,他不得不放棄!
  “萊特!萊特……”馬賽的臉上掠過一絲抽搐,他轉向女兒問道:“你說,究竟是誰偷聽我們的談話?”
  他氣得渾身發抖,只想一刀殺了那個多事的人。
  “是一個侍女聽到的。”一想起梅亞,茱蒂就目露凶光,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若不是她,此刻迪南已帶著她到鎮上游車河了;若不是她,她也不用為此事急出一身冷汗。
  “侍女!”
  “對,她叫梅亞。今早她故意用計將我騙開,告訴殿下這件事。”她冷艷的臉龐出現一道憤恨的線條。
  “那麼,殿下的反應呢?”馬賽急促地問。
  “那時我在房門外偷聽,看樣子,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個賤人說的話,他說他既然已經打算娶我,您當然沒必要冒這種險。”茱蒂回憶道,一說及迪南親口提及要娶她時,臉上還盛滿了笑意。
  “那就好,這表示我們還有救。”
  馬賽稍稍放寬了心,又道:“萊特也真是的,那麼沒膽子,看來殿下是絕不會相信那個侍女的話了,我們的計劃可以照樣進行。”
  他得意地想著,仍不肯放棄能一步登天的機會。
  茱蒂卻慍惱地皺起眉,“爸,您太異想天開了。”
  “怎麼說?”馬塞的神情又是一緊。
  “那女人居然不死心,在殿下面前以自盡表明真心,您說……殿下究竟會不會信了她?”
  想到這兒她就氣憤難當,當時那女人昏過去,迪南就像中了邪似的,瘋了般地抱著她奔出寢宮,連她在他身後喚了幾聲他都不理會。
  什麼嘛!簡直就是苦肉計,虧迪南還真的上當了。
  “該死的女人!”馬賽咒了一聲。
  “爸,都是您,若不是您有這樣的野心,也不會捅出這種漏子。”她突然忍不住痛哭出聲,就怕自己和迪南的婚事會被毀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若我掌了權,你還怕迪南辜負你嗎?”馬賽拍拍她的前脊,“別急別急,事情還不到無法收拾的情況,我會想辦法。”
  “您要想什麼辦法?”茱蒂這才抬起被淚水給弄花的臉。
  “你別管,我自有辦法。”馬賽強製冷靜地說,拼命在茱蒂面前保證,這才讓她破涕為笑。
   
         ☆        ☆        ☆
   
  梅亞在半夜清醒了,醒來後身邊並無他人,但她唯一確信的是,這裏正是迪南的寢宮,因為她太熟悉了!只是,為何她會在這兒?
  “咳……”她的胸口好疼,她是怎麼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拿著利刃自戕的一幕——只為能博得他的一點信任。想不到她竟然沒死,那他呢?他是否信了她的話?
  “你終於醒了?”這時,妮娜正好從內室端了盆水出來,見梅亞清醒了,立即笑開了嘴。
  “妮娜……”梅亞輕輕地喚了一聲。
  “別說話,你傷得不輕,雖然沒傷到內髒,也去了半條命了。”妮娜擰了條毛巾走向她,為她拭了拭小臉及雙臂,忍不住又說:“你這孩子還真傻,這種事怎麼能隨便做,插進你胸口的刀子,就只差一點點就進了心髒。”
  “我……”見妮娜對自己這麼好,梅亞忍不住鼻頭一酸。
  “別哭別哭,這樣對身子不好。”她點了一下梅亞的鼻尖,笑說。
  “殿……殿下呢?”死裏逃生,她竟是這麼想他。
  “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可是在你的身邊陪了你一夜啊!可能就快回來了。”妮娜將毛巾丟進水盆,“餓了吧?我去幫你准備點吃的?”
  “我還好。”這句話才出口,梅亞的肚子便發出難堪的叫聲,令她難為情極了!
  妮娜偷偷竊笑,“別對我客氣,我去去就來。”說著,她便端起水盆走出迪南的寢宮。
  剎那間,屋內又變得靜悄悄的,梅亞自覺躺著無趣,正想起身坐一坐的同時,迪南已進入房內,看見的就是她掙紮起身的情況。
  “你不想活了嗎?”他眸光倏地冷沉,對著他低聲一吼。
  當他瞧見一股鮮血由她的胸口噴出,當時他有多痛心、多害怕!所幸刺得不深,否則,現在她絕沒有力氣在那兒做出讓他氣絕的傻舉動。
  梅亞一驚,停止掙紮,只好又乖乖躺下。
  “我……我怎麼還在這兒?”她氣若遊絲地問。
  “你以為死在我面前,我就會為你哀悼嗎?傻瓜!”迪南手拿著一塊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目光如炬地走向她。
  “我沒有要你為我——”
  “住口。”他坐在她身側,開始動手解她身上睡衣的鈕扣。
  “你想幹嘛?”她驚慌地看著他,想抽身,但傷口卻痛得難以忍受,就連雙手也舉不起來。
  “你給我安分一點兒。”迪南粗魯地壓住她,“你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模樣讓我倒盡胃口,你大可放心,我才懶得碰你。”
  她終於停止妄動,麗容中浮現一絲淒然的神色。
  “怎麼?說不碰你,你似乎挺失望的?”他的嘴角凝著笑,已將她的上衣完全剝開。
  她這才發現她睡衣內竟空無一物!
  “你!”她立即舉手掩胸,卻不經意地碰觸到傷口,疼得她的眉全皺了起來。
  “多事。”迪南立即拉開她的手,解開她胸前的布塊,看著已發紅的傷口,眉頭又打了一個死結。
  梅亞不敢再胡來,看他手上拿著一塊類似羊皮的東西,上頭還塗了草藥,慢慢的覆在她的傷口上。
  她又將視線調到他的臉上,觀察著他審視她傷口的專注模樣,梗塞在胸臆間的居然是一股暖暖的波動!迪南殿下是關心她的嗎?
  “這是……”她輕輕地問。
  “一種對外傷非常好的藥材。”他邊說邊為她扣回扣子,手心不經意地劃過她的乳尖,讓她心頭一顫!
  “咦!那麼敏感?”他挑起眉,笑得十分邪惡。
  “殿……殿下……”梅亞忍不住嘶啞地喊道。
  “幹嘛?別喊得那麼曖昧。”他起身找了一塊幹布,將手上的草藥味拭淨。
  “你……你還認為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她突然好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佔有什麼樣的地位。
  即使他不愛她也沒關系,她只想澄清他對她的偏見。
  迪南眯起狹長的眼,回過身看著她,其實,在她對他訴說那句愛語,而後又當著他的面將刀刺向自己心窩時,他已不知該不該再堅持那樣的心態了?“要不你要我怎麼想這個人?”迪南再次回到床邊,對她扯著一絲罕見的笑容。
  梅亞怔忡地望著他,刻意回避心中的悸動,低頭問道:“要排除你對我的誤解是很困難,不過,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究竟信不信得過我?”
  “信你什麼?”迪南淡淡一笑,明知故問。
  “我指的是馬賽的事。”
  即使她現在有傷在身,整顆心糾結的還是他的安危、法蘭西的國運,為什麼他就不能正經一點?
  “你已經如願的躺在我的床上,就別再胡言亂語了。”他抬起她的小下巴,眼底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見他對她所說的話不采不信、不急不惱,她心底十分驚慌,整個人陷入局促之中。
  “莫非你是要我再死一回,你才肯相信我?”她激動地坐起,扯痛傷口的感覺讓她痛呼了一聲。
  “你怎麼了?”他將她壓回床上,深奧的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波濤。
  她疼痛咬牙的模樣讓他心頭一驚,卻又得克制自己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讓她起了疑心。
  馬賽為人陰險狡詐,他早就有防範,只是,他沒料到她居然會將他的陰謀說出來!
  偏偏那時候茱蒂就躲在門外偷聽,他真的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冷汗,為了不讓馬賽起疑,他只好裝出一副不信的樣子,卻沒想到竟刺激她做出這種可怕的事。
  如今,她又在他面前提起死這個字,真是氣得他想打她的小屁股一頓。
  “是不是我沒死成,你才會以為我在說謊?”梅亞傻氣地問。
  “以後不准你在我面前再說一個死字,聽清楚了沒?”迪南冷冷的看著她,從牙縫中迸出話。
  “可是——”
  “你是不是嘴巴太閒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寧可你玩玩別的遊戲。”他猛然堵住她的嘴,咬緊她的兩片唇,阻止她再胡言亂語。
  梅亞沒料到他會這樣,驚愕地小嘴微啟,剛好讓他的舌頭可以塞進來,與她的相互糾纏。
  她就像個火種,只要一碰,他就再也停不下來,狂熾的烈火在迪南體內熊熊的燃燒著,連他的意識、他的軀體也都焚得熾旺,此刻,突然竄進他腦子的便是她赤裸裸地躺在他身下的胴體。
  當他的吻愈來愈狂野,手也按捺不住地探進她衣內,耳邊卻聽到她急喘的聲音,“啊——好疼!”
  迪南慌亂地收回手,想起她胸口的傷,眉頭不禁一蹙,暗啐了一聲,“該死的!”
  梅亞羞愧地推開他,“我們不應該這樣,以後請你……”
  迪南爬了爬頭發,滿是情欲所覆的雙眼瞪著她,“你好像老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需要你提醒我任何事。”
  “你!”梅亞淒然地低下頭,“我知道,您是殿下,我只不過是個侍女。”
  “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再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迪南憤而站起身,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股旺盛的火氣是打哪來的?
  只是,每當她開口拒絕他,總是令他心情混亂,仿佛自己在她眼底什麼都不是!他簡直恨死了自己,當初他不是認定她對自己有企圖,才會如此的厭惡她,如今她對自己沒了企圖,他怎麼還是這麼的氣憤難忍?
  “你怎麼了?幹嘛那麼凶!”
  她緊抱住,他眼中的火焰讓她感到害怕。
  “我哪是凶,我是……”他是想強占她的身子,卻抑欲難忍啊!
  “是不是我說茱蒂他父親的壞話,你生氣了?”她輕柔地問:“你就要娶茱蒂為妻,我是不該在這時候揭穿,可是……”
  他應該很愛茱蒂,否則,也不會那麼恨她,唉!
  她愛他的心如何才能終結呢?人微言輕,他不信一個侍女的話並沒錯。
  “沒錯,我是要娶她,以後不准你再挑撥離間!”為了擺脫她直揪在他心中那抹脆弱的倩影,他只好口出惡言當作發泄!
  梅亞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咬了咬下唇,“那你還是讓我回去空樓,我沒資格住在這麼好的寢宮內。”
  “你傷得那麼重,住到那裏誰照顧你?你想找死嗎?”迪南欺近她,危險的表情貼近她的面孔。
  難道她不知道他的心情已經夠亂了,居然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我本就不想活了,死了算了。”她無懼地回睇他。
  “你又犯了我的忌諱!該罰。”
  他的手指輕浮地描繪她頸窩纖細的脈絡,最後,將熱唇貼在她的菱口上,莞爾的一笑,“你試圖激怒我有什麼好處?”
  梅亞極力往後縮,躲過他帶電的手指,“我說的是真話,你既然不信任我,還……還把我安排在這兒,不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他好笑地挑眉。
  “是啊!難道你不怕茱蒂吃醋?她會誤會你和我……”說到這兒,她已講不下去了,因為他臉上的笑愈來愈可疑。
  她可是以非常正經的心態與他溝通,他為何要笑得這麼曖昧,他到底弄清楚她的意思沒有?
  “誤會你我什麼?”他的魔掌不停地往下探,猝地攫住她敞開睡衣內的熱軟椒乳。
  “呃——”梅亞雙手僵直地抵在他的胸前,“誤會你我之間的關系,求你……求你不要……”
  “我們兩人的關系早就曖昧不明了。”他嘶啞一笑,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她豐潤的紅唇,“如果我有意讓你當我的情婦,茱蒂也不敢說什麼。”
  “才不!我……我不是莎莎。”她極力試圖在他男性的氣息下與熱情的愛撫中保持清醒。
  “我知道,算我以前冤枉你了。”
  他指尖用力一扯,拉高她的蓓蕾,不時地揉搓著那腫脹的乳頭,臉上掛著一抹淫褻的笑意。
  “啊——”
  “剛才是我太粗魯了,現在我會溫柔點兒。”迪南已捺不住地掀起她的上衣,盡量不碰觸她的傷口,輕舔她早已俏立的乳尖。
  梅亞屏住氣息,感覺到他熾熱的大手覆上她的胸,一股強烈的氣息、溫熱的體溫環伺著她,傷口所有的疼仿佛都被他那溫柔的撫弄給撫平了。
  她無助地埋首在他的懷裏,企圖找回自我,但所得到的居然是自己微弱怯懦的顫抖與隱隱的低泣。
  “小傻瓜,你若早這麼依附著我,不就成了?”
  他擒住她的一隻細腕,雙唇緊貼著蜷曲在他懷中的她,一寸寸不規矩地往下移。
  “殿下……”
  當他的指尖玩弄著她雙腿中央的燠熱中心時,她所有的堅決與警戒便全都瓦解、粉碎了……
  以前她是為了救父親,不得不對他獻身,那現在呢?她又是為什麼連絲毫推拒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梅亞明白這與她身上的傷無關,即使傷得更重,如果她不要,任何男人也強迫不了她,但她現在只想偎在他的懷裏,臣服在他的身下,享受他的愛。
  就算他將她視為低賤女子,她也不在乎!
  因為,他就要娶茱蒂了,娶了她後,他倆當真就是形同陌路,而她不可能成為他的情婦,也不會答應。
  “沒想到你今天這麼聽話,乖點兒,我也會好好的對你。”
  迪南也驚愕於她此刻的順從,但體內熱血翻騰的他已無意去理會這些,他一心只想恣意飽覽梅亞雪白柔美的嬌軀,貪婪的品嘗她身上的每一分細致。
  他孟浪地挑逗她,盡情折磨著她脆弱無助的感官——
  梅亞嬌喘啊一聲,身子隨著欲念起伏擺動著……
  “別亂動,小心傷口。”他抓住她的細腰,大口吮咬住她的豐乳,邪惡的指尖在她纖柔的腰肢揉捏,挑逗她每一根神經纖維。
  “呵……好癢……”
  她柔軟的掌心按貼在他精壯有力的胸膛上。
  “現在的你就像一隻最美麗的貓咪,在我手中慵懶的蠕動……”迪南笑著吮弄她軟綿絲滑的下唇。
  他的話讓她害臊,有一絲想逃開的欲念——
  “嗯!不乖了。”他的指尖懲罰性地在她雙腿間的蜜唇上彈打輕敲,令她的身子忍不住起了一陣輕顫!
  “可——”她抖著聲。
  “我不喜歡聽的話最好別說。”迪南將兩膝伸進她的雙腿間,惡意撐開它們,讓她被迫地完全開放自己。
  “我有傷……”梅亞突然後悔自己方才的大膽,才會導致現在的狼狽樣。
  “放心,我會讓你快樂,不會讓你疼的。”
  他淡淡一笑,探入她體內的長指狂放且霸道地攫緊她,帶笑的利眸與她意亂情迷的眼瞳對望。
  “啊——”
  她的嬌柔與緊窒使他的欲望如火燒般的狂野,他忍不住又探入一指,擴張他的所有權,全然不把她的叫嚷和吟歎放在眼中。
  “殿下!”她不自覺地弓起背脊。
  “舒服嗎?”他肆笑,加重戳動的速度。
  “嗯!”
  “好,那我帶你到顛峰吧!”
  梅亞渾身一緊,積壓在下腹的激情霍然高漲,在他蠻橫的搔弄下,終於狂泄而出……
  眼見她得到了強烈的歡愉,他這才撤出已是濕透的手指,狎笑道:“滿意了吧?明天我得離開約瑟亞城數日,等我回來,一定要向你加倍討回。”
  為擔心自己將按捺不住,不顧她帶傷的身子而要了她,他只好趕緊逃離這個充滿她的味道的地方。
  看著他狼狽離去的背影,梅亞一時傻住了……剛才那個男人是他嗎?他竟為了她忍住自己滿腔的欲念?
  莫大量他真的有點兒喜歡她,對她並不僅只是情欲而已?
  無論是不是這樣,她心底都有著一點淺淺的雀躍,希望他真如她所想的那般,不是個無心的男人。
   
         ☆        ☆        ☆
   
  “殿下,聽說您要離宮數日,是什麼事得勞您出宮?”
  馬賽得到他將出宮的消息,立即此事來找他,順便看他的反應如何。
  “也沒什麼事,只是在宮裏悶悶的,想帶茱蒂四處走走。”迪南撇嘴輕笑,把玩著手中刻有皇家徽章的小型標槍。
  “原來如此。”馬賽顯然松了一口氣,於是又道:“需要我調派禁衛隊跟隨嗎?”
  “不必麻煩,帶幾個侍衛跟著就行。不過我不在,宮裏的事得麻煩你幫我父王多關照了。”
  “這是當然的。”馬賽有一種得來不易的喜悅。
  迪南出其不意地朝馬賽的方向擲出標槍,嚇了他一跳!
  他回身一瞧,才知他後面的牆上有一塊圓形靶,而剛剛那一槍直直的正中靶心!
  “殿下好身手!”他拍著馬屁。
  “哪里。”迪南走向靶子,用力拔出標槍,重新回到座位上。
  馬賽眼看自己正好坐在那埠槍靶的下方,不禁冷汗直冒,“殿……殿下,您別玩了好嗎?咱們正在談正事。”
  迪南皺了皺眉,看著他片刻,“我是在和你談正事啊!你說你的,我正在聽。”咻,他又擲出一槍,完美地命中紅心!
  馬賽脖子一縮,閃過那一槍,臉色發白地問:“殿下,聽說有位侍女誣告我對王位有企圖,是嗎?”
  他對迪南仍帶一份懼意,尤其是迪南身上總是有一份不馴和深沉的魅力,他的外表雖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形象,實則散發著一股教人無法漠視的冷意。
  對於這樣一個對手,馬賽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沒錯,這消息是茱蒂告訴你的吧?”迪南望著他,臉部線條略微一勾,“你想我會相信一個下人所說的話嗎?她想當我的女人當不成,才使計想要陷害你,目的還不是希望能間接除掉茱蒂在我心中的地位,好躍上王子妃的寶座。”
  馬賽聞言,心中大喜,“是啊!我一向對國王忠心耿耿,哪可能叛亂奪取王位呢?殿下別聽那侍女說的話,您千萬要相信我啊!”
  “我不是相信你了嗎?否則,那女人又何必往自己的胸口刺一刀,以死銘志呢?”迪南懶洋洋地一笑,仿似那一刀對他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
  “說到這我就氣,她好像不把我和茱蒂給鬥垮不服氣似的,居然用這種苦肉計!”馬賽氣呼呼地說,隨即試探性的又問:“不過……我聽說她受傷後,殿下一直將她安排在您的寢宮內養傷,是真的嗎?”
  “你這是懷疑我羅?”迪南又抽出一支標槍在手指間流轉。
  “我不敢,只是……”馬賽連忙站起身,囁嚅的道。
  “為了讓你放心,我就坦白告訴你吧!”迪南放下標槍,拿起桌上的花茶啜飲了一口,“我這麼做只是暫時安撫她,免得她繼續將這種流言散發出去,如果傳到我父王耳裏,你想會怎麼樣?”
  “殿下明鑒,還是您想得深遠。”馬賽立即拍起馬屁。
  迪南炯亮的眸光盯住馬賽的老奸巨猾的臉,心底暗忖,今天離開後,不知這老傢伙會不會對梅亞暗下毒手?為了不再讓他起疑,於是他又補了一句,“我本來是打算殺了她以絕後患,但又擔心她家裏的人問起時,徒增麻煩。我看她倒有幾分姿色,不如就把她送到北方去。”
  “你要把她送到北方?”馬賽眼睛一亮,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迪南比他還狠!
  “沒錯,北方那些烏克尼亞人老是動亂,讓我不勝其擾,送個女人去安撫他們一下,不是挺值得的?”迪南說著,不禁得意地狂笑出聲。
  馬賽也心驚膽跳地隨他大笑,心想:還好殿下相信他,要不然自己或許會死的比那侍女更慘。
  正好無聊得想四處走走的梅亞,恰巧走到門外,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
  剎那間,她只覺得全身動彈不得、淚流滿腮……胸口更像是被萬箭穿心一般,疼痛得無以複加!
  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殘酷的男人,為何老天爺要在她承認自己愛上他的同時,發現他無情的本性?而他昨天的溫柔只是為了堵她的嘴?
  說到底,在他的心目中,她仍是個什麼都不如的下人,僅有的利用價值便是賣到北方任人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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