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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鄀藍] 狂霸四公子之二 - 冰漾海情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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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3:2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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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喝!她和這零下一百度的冰山男槓上了,
誰叫他撞倒她的花盆不知悔改,
還瞼X活像被欠幾百萬的死人臉,
她只好施捨玫瑰可憐他沒人愛的怨夫樣,
可不知什麼倒楣鬼上身,
叫她車禍撞人讓他代為負擔昂貴醫療費,
又威脅她得與他同居接受「特殊」保護,
更強迫她乖乖當隻籠中鳥不得自由活動,
哼,有膽惹毛她就別後悔,
決定拐走他美美室友氣得他冷血沸騰,
再奉上一記熱吻以報他「陰」氣逼人,
咦,冰柱會溶化……


                  【出版日期】 2004年08月31日
                  【出版社名稱】 新月
                  【書系及編號】花園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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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3:4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日本東京有一個近五年才新崛起的企業集團,取名為“狂霸集團”。

  “狂霸”顧名思義便是想稱霸於全世界,將世界踩在腳下。

  此集團是由四個年紀約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共同創立,旗下的事業包含時下最熱門的資訊科技、醫院、百貨、飯店,分別由季颿、管騑、程驥和裴騄負責。

  他們的個性大有不同,屬性鮮明,季颿溫柔如水,管騑冷漠如冰,程驥熱情如火,裴騄溫煦如風。

  狂霸集團的總部雖然位於東京,隨著勢力擴展,支部分佈世界各地,只在有重要事情商討時才會飛回日本。

  其實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父親是個阿拉伯華裔,石油大亨,富有的程度足以撼動世界經濟。雖然是出自不同母親的兄弟,四人的感情極為深厚。

  由於他們行事低調,注重個人隱私,外人對其只有神秘兩字,但畢竟四人皆擁有龐大的財富、俊美的外表,再加上那說不出的契合,不禁讓人懷疑之間的關係。

  這也是所有媒體最想挖掘的新聞,只是到目前為止,尚未有人成功的採訪到他們之中任何一個,神秘的面紗依然複蓋住整個狂霸集團。

  大家所不知的是,狂霸還代表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組織,一個正義的化身,只要是警方和法律無法解決的,他們就會出面為這個社會或受害人討回公理。

  冰、水、風、火就是他們在執行任務時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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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管騑開著白色法拉利跑車馳騁於高速公路上,往成田機場的方向駛去。

  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一通從美國打來的電話,他的朋友在一場意外中過世,唯一的妹妹因為繼承了一筆數憶美金的遺產,引起許多人覬覦,生命受到威脅。

  今天她就會從美國飛來日本,由他保護她的安全。

  管騑對諾斯洛的死因並不清楚,但是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他相信,這絕不只是單純的意外,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他將跑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裏,往人境大廳走去。

  在美國時,他曾見過諾斯洛的妹妹一次,或許是特殊的身份及嚴格的訓練,他們幾個都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雖然那已是好幾年前的事,當時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但他相信自己還是能認出她來。

  在人境大廳,看著顯示班機降落的電子告示牌,美國飛往日本的西北航空已經到達,現在正在通關中。

  相信她很快就會出來了。

  十分鐘後,一個戴著墨鏡,顯得傷心憔悴的年輕女孩,拖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走了出來,她四處張望,像在尋找前來接機的人。

  管騑邁開大步,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你是諾斯洛的妹妹?”雖然十分肯定,他還是出口詢問。

  諾斯佟點點頭,“我叫諾斯佟,你是管騑嗎?”

  他面容嚴峻的點點頭,“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他率先往停車場走去。

  諾斯佟快步跟在他後面,上了車後,一臉沉靜的坐在駕駛座旁,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一棟棟高聳的建築物,川流不息的車潮,顯示這個城市的先進與繁榮。

  東京的物價水準居世界之冠,聽說在東京生活的人,就連走路的速度都比任何城市來得疾速,這是否代表一個城市的競爭力?

  這是諾斯佟第一次來日本,不是來旅行,也沒有心情欣賞風景,或關心這個城市的繁榮與否。

  她會來這裏找管騑,並不是因為害怕她的生命受到威脅,而是希望管騑可以幫助她找到害死哥哥的兇手。

  就算美國警方已經判定哥哥是死于火燒車的意外,但她相信這事絕非如此簡單,直覺告訴她哥哥是被害死的。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駛進一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停在專有的停車位上。

  “下車吧。”管騑先下車,將她的行李從行李箱拿出來。

  諾斯佟推開車門,下了車,跟著他走進電梯。

  她看著電梯內的數位鍵,這棟大樓高達五十層,地下還有六層,他按下四十九的數字鍵後,電梯開始上升。

  管騑提著行李走到大門前,按下一串數字,黑色大門即咚一聲應聲而開。

  諾斯佟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管大哥,我——”

  “你就暫時住在這裏,什麼事都不要想。”他打斷她的話,提著行李箱走到一間客房。“你就住這個房間。”然後他又到書房裏拿了兩張磁卡。“這張是啟動電梯的磁卡,另外這張是大門的磁卡,你先收好。”。你會幫我的,對不對?“諾斯佟拉著他的手,紅著眼眶問著,她不能任由唯一的哥哥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你放心,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出害死斯洛的兇手。”

  “管大哥,謝謝你。”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撲進他懷中傷心的哭泣著。

  一向冷漠如冰的管騑,對於這種事情感到手足無措。

  自認不懂得情為何物的他,在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只有對他那三個手足、老爹,以及他母親有情之外,甚至連他那風流多情的父親,他也從不懂得用情。

  更別說是對其他人,何況還是個女人!

  

  管騑等諾斯佟睡著後,下樓去找季颿。

  “水,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事?你說說看。”季颿落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十分優閑自在的模樣。

  “我有一個朋友幾天前在美國車禍身亡,希望你能幫我查一查美國警方對這件車禍的調查經過。”

  “你懷疑他是被謀殺?”季颿講話從不拐彎抹角,一針見血是他的行事風格。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管騑一臉肅然,冰冷的程度只怕比北極的溫度還要低。季颿若不是他的兄弟,只怕早就被他完全沒有溫度的表情給凍死了。

  不過他這個人還算有點救,冰冷的只是臉上的表情,他的心多少還有點溫度,否則他也不會為了諾斯洛的事情費盡心思。

  “你為什麼如此肯定他是被謀殺?”

  “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他會認識諾斯洛也是源於幾年前的一次任務,因此,他肯定諾斯洛的死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沒問題,明天一大早我就將東西給你。”季颿點點頭,晚上再來練練十指神功。

  “水,謝謝你。”

  “你別太客氣,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電腦方面季颿是專長,要侵人一個資料庫,搜尋他所想要的東西,對他來說有如探糞取物、反掌折枝般容易。

  “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可對我來說比登天還難。管騑搖搖頭。

  “你的雙手是用來拿手術刀救人的,哪像我專門坐,在這兒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季颿自我消遣的說。

  平常他閑來沒事時,常會到各國政府的網站去遛達遛達,看看又有什麼高官以權位之便謀得黑心錢,趁著那些表裏不一的狗宮將貪污得來的錢匯到瑞士銀行時,在電腦上動些手腳,將那些錢以偷龍轉鳳的方式轉入國際紅十字會的帳戶,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我是拿著刀在救人,可是你做的事並不比我少,為善不欲人知的美行,更讓人敬佩。”相信那些人在知道錢的去處之後,只怕也是敢怒不敢言。

  “怎麼,我們兄弟倆互褒來著?”季颿笑著說。

  管騑騑也漾起難得的笑容,走到一旁的酒櫃,為自己倒了杯酒,再走回沙發坐下。

  “冰,如果我是女人,一定會被你的笑容迷死。”

  他聽見季颿的話,斂起了笑容,再次漆上一臉的冷峻。

  “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用一層冰膜包起來,你的笑容那麼溫和、迷人,為什麼不多笑呢?”

  他依然沉默的喝著酒,對於季颿的問題,不做任何回應。

  “算了,想要你這座冰山融化,就算九個太陽都沒被後羿射下來,也只怕是難事。”

  管騑將杯裏的酒一口仰盡後,把高腳放在桌上,站了起來。“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季颿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心裏想著,到底要怎樣的女人,才能融化管騑這塊冰凍千年的寒冰呢?

  天色微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不管是在哪個地方,這都是不變的定律,人只要肯做,就不會被餓死。

  尤其是對一個人飄洋過海、赤手空拳想打下一片天地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當然,這對駱海南而言,並沒這麼偉大。

  她身穿一件白色T恤,一條寬鬆的吊帶牛仔褲,正揮汗如雨勤奮的工作著。

  雖然只是個工讀生,可花店的老闆卻對她很好,給她的工資也算不錯,且讓她沒課時就可以來店裏窩,這才讓她打消了再找第二份工作的念頭。

  在花店的薪水,其實已經可以支付她的生活費和房租,加上她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筆十三萬元的獎學金,這些錢存起來就足夠應付她上大學的學費。

  臺灣許多到日本留學的學生,總是靠獎學金當學費,打工的錢當生活費。這個模式讓許多到日本尋夢、圓夢的年輕人,完成了自己的理想。

  當初她也是憑著一股毅力,才在高中一畢業,就一個人隻身來到日本。

  但是有誰會嫌錢多,如果單以時間和勞力就能換取更多金錢,現在的她絕對願意去做。

  最好一天能有四十八個小時,這樣她就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在打工上。

  駱海南將從花市批回來的鮮花一樣樣整理好,放在固定的位子上,然後將進口的高級花卉放在冰箱裏冷藏,以免因天氣太過炎熱,美麗的花兒禁不住而枯萎。

  七月,日本最炎熱的月份,每天的高溫往往高達三十幾度,和臺灣的酷熱不相上下。

  將一切花卉整理完後,還有半個小時才到花店開門的時間。

  她到對面的麥當勞買了一個漢堡,回到花店後,便先開起門來做生意。她一邊大口咬著漢堡,一邊看著工作日志上的紀錄。

  今天又是狂霸集團固定更換鮮花的日子,當初真不知道老闆是怎麼找到這個大客戶的,單單一整棟大樓所需要的鮮花,就讓花店賺了不少錢。

  另外還有幾家的服飾店也到了換花的日子,現在開始動手插花,早上就可以將花送過去。

  一想到這裏,駱海南便將手上剩下的漢堡一口全塞進嘴中,活像個餓久了的非洲難民。

  她將花材一樣樣挑選出來,開始工作。花店裏的員工也陸陸續續來上班,原本只有她一個人略顯孤單的店,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駱海南笑顏逐開,一一和大家打著招呼。她喜歡在這裏工作的另一個原因,是這裏的每個人都像是兄弟姊妹一樣,相處得十分融治,不會像一般的日本人那樣冷漠。

  在這裏的時間,她感到非常快樂。

  她將插好的花全都搬上小貨車,然後以流利的日文向另一名工讀生說:“明子,我們該去狂霸集團送花了。”

  想不到在出國前,因為好玩去考了張國際照,還真派得上用場。

  田中明子將手上最後一盆剛插好的鮮花搬上車後,也上了車。

  “弓香,我和明子要去狂霸集團了,店就交給你們了。”駱海南向在外面整理盆栽的另一名同事交代著。

  “沒問題。”紅杯弓香向她揮揮手。“開車小心點。”

  駱海南也向她揮揮手,便開著小貨車送花去了。

  半個小時後,她已經將車停在銀座的狂霸集團大樓前,和田中明子兩人先將車上數十盆的鮮花搬下車,再將推車拿下來,分批、分次的送至各個樓層及辦公室。

  “這麼多的花要送完,也得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

  狂霸集團還真是大呀!一棟大樓光是地面上就有五十層,據說除了最上面的四層樓是狂霸四個頭頭,季颿、管騑、程驥、裴騌的住處,這個消息來源是從楚憐心那裏聽來的,其餘的樓層全是他們四個人不同事業的總部。

  不知道今天她還會不會遇上楚憐心,說起來她們兩人還真談得來,只要她沒事休假,就會相約一起去逛逛街、喝個咖啡。

  駱海南從楚憐心那兒也聽到許多關於狂霸四公子的事情,除了已被楚憐心擄獲的裴驟之外,還有全球擁有數十家關於資訊事業的季颿,經營百貨業的程驥及管理醫院的管騑.管騑曾經為了楚憐心失蹤的事來找過她,當時她就曾為他身上傳來的冷寒,忍不住打了哆嗦。

  她真弄不懂,一個人身上的冰冷,怎會好像比鐵達尼號撞上的那座冰山還冷?

  這樣的人,會是個好醫生?

  醫者父母心,如果他沒有一絲溫情,怎能醫好病人?!

  駱海南一邊推著推車,心神早巳遊走別處,一個不注意,手中的推車就這麼撞上人,而推車上的盆花鏗地一聲掉下去,花盆破了,花也散了。

  她愕然地瞪著散了一地的花,張著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管騑則是冷著臉,不發一言的跨進電梯裏。

  “喂!”駱海南見對方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走進電梯就要離開,火爆脾氣的她,忍不住發飆了。

  她抬起頭,舉起手指著對方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駡,卻在見到那張像冰一樣的臉時,頓然啞口無言。

  管騑冷默的看了她一眼後,就要按下電梯的關門鍵。

  駱海南見狀,在電梯關上門之前,閃了進去。

  管他是管騑還是騑管,做人就要講道理,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喂,你撞到了人,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呀?”

  管騑在兩人不小心撞到時,就已經認出她是楚憐心的朋友駱海南,但那又怎樣?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一萬元的鈔票,遞到她面前。“這些錢,算是我賠償你的損失。”

  “你——”她氣得咬牙切齒,壓根忘了這件事錯的人其實是自己。她一把將錢搶了過來。

  就在管騑以為她纏著他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要錢時,駱海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錢揉成一團,丟到他的臉上。

  管騑頓時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嗎?”她雙手叉腰,像極了潑婦罵沖的模樣。平常的她可不是這個樣子,脾氣雖然急躁了些,也還算講理。

  但是今天碰上他這座冰山,全走了樣!

  管騑不想和她多廢話,於是越過她走出停在原地的電梯,進了旁邊的另一部。

  “這……這……”駱海南氣得吹鬍子瞪眼,天呀!怎麼有這種人呀?

  

  季颿拿著昨天花了一整個晚上查到的資料上樓找管騑.沒想到前來開門的竟是個混血兒美女。

  這……這太令人感到意外!

  如果是在程驥的屋子裏見到女人,他是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但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冷漠如冰的管騑,如果不是剛從樓下上來,他還真懷疑是不是走錯門、找錯人了。

  “對不起,請問你找誰?”諾斯佟用英文問他。

  “我找管騑.”這會兒,季颿好像真成了客人。他們四個人雖然各自擁有個人的生活空間,誰也不會干擾誰,但是到其他人的房子,也絕不會像個客人。

  “管大哥剛剛有事出去了,你先進來坐,他馬上就回來。”季颿微笑點頭,走進屋裏。

  諾斯佟到廚房倒了杯果汁出來,“請喝果汁。”“請問你是?”

  “我叫諾期佟,昨天才剛從美國來找管大哥。”

  “諾斯佟!你是諾斯洛的妹妹。”季颿從他查到的資料裏知道,諾斯洛有一個妹妹叫諾斯佟,昨天管騑為什麼沒跟他提到諾斯佟來日本的事情?

  “你也認識我哥哥嗎?諾斯佟抓住他的手問。

  “我不認識你哥哥,只聽過管騑提過關於諾斯洛的事。管騑讓他查的事似乎對她有所隱瞞,所以他不知道管騑是否打算讓諾斯佟知道真相而不提及。”我聽管騑說你哥哥前不久發生意外死了。“

  諾斯佟一談起自己哥哥的事,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就這麼撲簌簌的流下來。

  “那不是意外,他是被人謀殺。”

  “謀殺?!”

  “對,一定是那些人為了錢才將我哥哥害死,然後製造了一場火燒車,我哥哥死得太不明不白了!”諾斯佟哭得不能自己,痛失親人的傷痛,非親身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瞭解。

  季颿移到她身邊,將她輕輕擁在懷中,拍撫著她的背,安慰道:“別再難過了,我相信你哥哥也不想看到你這麼傷心。”

  “那些人怎能這麼殘忍,為了錢,連人命都能殺害!”她靠在季颿懷裏,傷心地哭泣,將她這陣子強忍的淚水,一次全發洩出來。

  或許是因為季颿給人的感覺太過溫柔,才會讓她放心宣洩自己壓抑過久的心情。

  管騑回來,一走進門,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然後他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打擾他們。

  諾斯佟是該好好的哭一場,壓抑太久,對她的身體並不好,而季颿的溫柔體貼,的確是安慰女人的最佳人選。

  諾斯佟哭過一場後,才略感羞澀的從眼前陌生人,的胸膛離開。“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

  “沒關係,如果能讓你的心情好一點,這不算什麼。”

  季颿的溫柔常令女人會錯意,誤以為他的溫柔只對待自己一人,因而造成不少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其實他這個人對待任何女人都是一視同仁,只是;單純的對她們好,不像程驥處處留情,風流花心,喜歡;看女人為他爭得頭皮血流。

  諾斯佟將眼淚拭去,才發現管騑已經回來了。“管大哥?”

  “冰,我們到書房談吧!”等會要談的事情十分冷酷無情,對—個女孩子來說太過殘忍。

  “不用了,就在這裏說。”管騑冷冷的睇了諾斯佟一眼。“她有權知道一切。”

  “好吧。”季颿將資料袋裏所有的檔全都拿了出來:“諾斯洛的確是被謀殺,不是意外。”

  管騑拿起幾張照片,全是諾斯洛車禍現場的照片,每張看來都很觸目驚心。

  諾斯佟一見到這些照片,淚水不自覺地又再次淌落。

  “這裏面有兩份驗屍報告,”季颿抽出兩張紙。“一張是給檢察官看的,而另一張才是真正的事實。”

  管騑仔細的看著那兩張截然不同的驗屍報告,一張明明白白的寫明諾斯洛在車禍發生之前已經死亡,另一張並沒有寫明,只說是車子因為不明原因起火燃燒,以致成了焦屍。

  檢察官收到後一張驗屍報告,以意外草草結案。

  “我哥哥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諾斯佟看完那兩張驗屍報告後,哭得更是傷心欲絕。“害死我哥哥的兇手為什麼這麼殘忍?!如果是為了錢,也不必此兇殘啊!”“我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季颿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諾斯佟抓著他的手問。

  管騑以眼神示意他在事情未查清楚前,別說太多。

  季颿瞭解他的意思,趕緊轉開話頭。“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的兇手可能不止一個人。”

  “對,我哥哥從小就練跆拳道和空手道,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殺害,但不管有多少人害死我哥,一定要他們償命!”

  “斯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害斯洛的兇手。”管騑看著照片,以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說出。

  “嗯,管大哥謝謝你。”

  支開諾斯佟,兩人進了書房。

  “冰,你說諾斯洛為什麼會被害死?”季颿問,其賣他心中已有了臆測,只不過他還想聽聽管騑的想法。

  “我想諾斯洛可能因為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才會被滅口。”管騑相信聰明的季颿也已猜到了這個可能。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季颿點點頭,繼而他又就調查時意外得到的推論說:“諾斯洛被殺後,兇手剛好得知他留下了一筆數憶元的遺產,臨時起了貪念,想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你說得沒錯。”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季颿知道管騑已經插手管這件事,就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我想親自去一趟美國。”

  “我跟你一起去。”季颿對於調查這種事最有興趣。

  “不行,我相信那些人知道諾斯佟來日本,一定會派殺手來殺她。”

  “她住在這裏,不會有任何危險。”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希望你能幫我保護她的安全。”

  “好吧,”季颿懂他的意思。“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連絡我。”

  “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就連火和風也不能知道嗎?”

  “暫時先別對他們說。”

  “我知道了。”季颿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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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4: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東京新宿的某間飯店,一間不到二十坪大的套房裏,卻有著最先進的資訊設備,一項不為人知的計畫正的展開。

  “查到了嗎?”一名有著深褐色頭髮的男子,背對站在他身後的金髮男子問。

  “諾斯洛的妹妹妹在前天來到日本後,被一個叫管騑的人接走了,據我調查,管騑是狂霸集團的四大老闆之一,主要的事業是經營醫院。”彼得,你去將管騑的背景查個清楚,還有找出諾斯佟落腳的地方。“

  “是的。”

  “你出去吧。”神秘男子下了命令,叫彼得的金髮男子一點也不敢有異議的馬上離開。狂霸集團、管騑……

  在這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管是什麼內幕,他一定要查清楚!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擋!

   今天又是花店到狂霸集團換鮮花的日子,且要換花的還是管騑所管理的部門。希望不要遇到他,不,其實遇到他也不錯,看他被自己氣得七竅生煙也挺好玩的!

  沒事幹麼裝酷?一臉冷冰,真搞不懂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駱海南想著,和田中明子將小貨車上的花全搬到紅磚上,再將小貨車開到一旁停好,避免影響交通及行人出入。

  將車停好後,又回到狂霸集團大樓,與田中明子將大盆栽搬上車,準備推進大樓。

  這時從自動大門走出兩個英挺帥氣的男人,駱海南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楚憐心的阿那答裴騄,和那臉上永遠是零下一百度的管騑.一旁的田中明子第一次見到狂霸的兩個帥哥,呆愣地站在一旁,緊張的呼吸都快停止,臉紅心跳就像是小女孩見到心儀的偶像一般。

  駱海南看她這模樣,不禁在心中竊笑,單單見到他們就這樣,那如果這兩個男人其中一位對她笑一笑,她不馬上昏倒才怪!

  真是丟盡女人的臉啊!

  駱海南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面無表情的管騑心想,不是兩天前才見到嗎?怎麼會好久不見?

  “你好。”非騄則是因為楚憐心的關係,對駱海南的態度並沒有管騑那麼冷淡。

  “喂,你這人真不懂禮貌,人家跟你打招呼,總該回應一下吧。”駱海南才不會被他的冷漠嚇到,硬要管騑答聲。

  “不要。”管騑冷冷的回了一聲。

  “喂,你——”氣死他了,一定要想個辦法整整他。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沒惡意,你別管理他。”裴騄笑笑的打圓場。

  “跟這種人生氣,我又不是吃飽沒事做。”

  駱海南突然從一盆已經插好的花中抽出一朵紅玫瑰,折掉一段花莖後,將花插在管騑胸前的口袋裏,然後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我想你可能是沒有女人愛,或是被女人拋棄過,所以才心理不平衡,裝得一副酷樣。別傷心難過,憑你長得這麼帥,只要這裏,”她用手指指著他的心口處。“正常一點就行了。”

  說完後,又對他扮了個鬼臉,在他還沒抓狂前即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跑回田中明子的身邊,她趕緊推著推車進大樓。

  田中明子好奇的問:“你跟他說什麼?你和他們很熟嗎?是怎麼認識的?可不可介給我認識?”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駱海南一個也沒回答,現在逃命都來不及了,哪有閒工夫理她。

  管騑則是被駱海南這一串話,說得呆住了!看著她瞬間逃開的背影,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生起想像中會有的怒氣。

  他是有些佩服她的勇氣,竟然敢招惹他,通常只要他寒著一張臉不說話,別說女人,就連男人也會被他臉上的寒氣嚇到腿軟。

  “走吧。”管騑對一旁的裴騌丟下這句話,便邁開步伐往前走。

  “冰,我的車不是停在這頭,在另一頭。”裴騌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感覺有趣極了,可他瞭解管駙的個性,就算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相信,從還插在他胸前的玫瑰花看來,或許會有不同的發展。

  在狂霸集團大樓的對面——彼得為了調查諾斯佟在東京的住處,以及關於狂霸集團的真正背景,已待在這裏數日沒想到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穫。

  從他查到的資料上得知,那兩個男人一個是裴驟,另一個則是接走諾斯佟的管騑,而那個送花給管騑的女人,看來似乎和他關係匪淺,或許也可以從她的身上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彼得拿出紙筆,快速的將停至一旁的小貨車上的花店店名及位址記了下來。

  

  駱海南將要送的花全整理好,準備到日本橋送花。

  她幾乎成了花店的專門送貨員,對她來說也是件愉快的差事,在外面跑,可以多接觸些人,有時還可以摸魚打混,時間感覺也過得快些。

  花店的自動門開了,一位金髮男子走進來。

  一見客人上門,她很自然的迎了過去,用流利的英文說:“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麼?”

  “請幫我包一束香水百合,謝謝。”彼得一走進花店,便認出她是在狂霸集團大樓前見到的女孩,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

  “請稍等。”駱海南帶著笑容開始動手,約十分鐘的時間即包出一束,她拿到他面前。“請問你還滿意嗎?”

  “很滿意。”彼得掏出錢包,“多少錢?”

  “六千五百元,謝謝。”

  彼得從皮夾掏出一萬元交給她,等著她找錢。

  駱海南接過錢,“請稍等。”然後走到收銀台,交給紅杯弓香,“六千五百元。”

  在一旁的田中明子放下手上的商業雜誌,趁機問:“海南,你和狂霸集團的四公子很熟嗎?”

  “很熟呀!”

  “可不可以介紹我跟他們認識?”田中明子嬌羞的問。

  “裴騌已經死會了,至於管騑,我想你還是不要,那個人冷無情。”

  “海南,這是要找的零錢。”紅杯弓香將零錢交給她。“你等會要去哪里送花?”

  “日本橋的丸善百貨。”

  “回來時可不可以順便幫我買本書?”

  “可以,等一下將書名抄給我。”駱海南趕緊將零錢拿過去給彼得,“找你三千五百元,謝謝光臨。”

  彼得將零錢放進口袋裏,拿著花束走出了花店。

  對於剛剛她們的對話,他全聽見了。

  雖然他是個美國人,但在念書時曾在日本住過幾年,因此也精通日語。

  日本橋的丸善百貨,或許能……

  彼得的腦海浮現一個計畫——

  

  “吱——”一個又長又尖銳的煞車聲在車水馬龍的路上響起,接著是“砰”的一記響徹雲霄的碰撞聲。

  駱海南當場愣住,腦海中停格在剛剛的那一幕。

  她撞到人了!

  可是,是那個人突然闖過馬路,不是她的錯呀!

  但不管是不是她的錯,開車的人是她,被撞到的人現在則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

  駱海南回過神後。馬上推開車門下去察看。她走過去一看,是個男人,金髮白皮膚,咦,他不是兩個小時前去過花店買花的那名外國人嗎?

  糟糕!這下可麻煩了。

  一個外國人被另一個外國人撞到。

  由於是上班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加上冷漠是都市人的面具,即使有人看見,也不會試圖上前幫忙。

  駱海南決定先試著檢查他的傷勢,咦?撞到的聲音那麼大,竟然見不到任何外傷?!

  很快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另一個想法,會不會他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就這麼一命嗚呼的話,那……

  她慢慢伸出顫抖的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幸好還有氣。

  她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

  趁員警還沒來之前,趕緊將他送到醫院,雖然日本的醫療費用貴得嚇死人,但已經倒楣的碰上這種事,總比鬧到警察局好。

  她心裏只祈求,這個外國人不是觀光客而是日本公民,或是和她一樣是個留學生也好,總之有個健康保險,醫藥費才不致是筆天價。至於賠償的問題,到時再說了。

  駱海南好不容易在一路人的幫忙下,費盡千辛萬苦才將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的魁梧男人弄上小貨車,送往醫院。

  對了,記得楚憐心說過管騑在東京有好幾家醫院,或許他能幫她的忙也說不定。

  駱海南在等紅綠燈的空檔,撥了楚憐心的電話再用耳機和她通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

  “海南,有什麼事嗎?”楚憐心看見手機上顯示著駱海南的電話號碼,直接用中文說話。

  “憐心,你知不道管騑開的醫院在哪里?”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是不是生病了?”楚憐心著急的問。

  “我剛剛開車不小心撞到人,麻煩的是對方是個外國人。”她一想到剛剛那一幕,忍不住寒毛直豎,打了個冷顫。

  “現在怎麼辦?”

  “只有先將人送去醫院,我想如果有認識的醫院可能會好一點。”

  “可是我不知道管騑的醫院在哪里。”她從來沒問過關于裴騌工作上的事,更別說是他的兄弟了。

  “你可不可以先幫我問一下裴騌,再馬上打電話給我?”

  “好,我現在就問他,一問到馬上打電話給你。”

  “好,就這樣。”駱海南將電話掛斷,不安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後座的人,一個如此高大的男人,擠在小小的車子,還真是辛苦。

  不過他還是昏迷不醒。

  不到三分鐘,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立即接起。

  “憐心?”

  “你現在人在哪里?”電話是裴騄親自打來的。

  “我在日本橋丸善百貨附近。”

  “醫院在新橋。”裴騌將醫院的地址告訴她。“我會打電話讓管騑過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她將電話掛斷後,照著抄下的地址開去。

  

  駱海南看著那外國人被推進急診室,一個人開始焦躁不安的踱來踱去,希望他沒什麼事,否則麻煩可真是大了。

  一名護土朝她走過來問:“是你送那個外國人來的嗎?”

  她點點頭,“請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還不知道,醫生正在為他做進一步的檢查,請你跟我去填一下資料。”

  “資料?”駱海南感到萬分為難。

  “怎麼了?”護士不解的問。

  “事實上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竄出來,就這麼和我的車子KiSS.”駱海南苦笑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撞到他的?”

  她點點頭,頭愈點愈低。

  “既然這樣,醫院方面可能要通知員警。”

  拜託,這怎麼行?

  “不行,千萬別通知員警。”駱海南趕緊阻止她。

  “護士小姐,問一下管騑先生在嗎?”

  “管騑醫生?”護士用一種打量似的眼神瞅著她看。

  “你認識管騑醫生嗎?”

  “認識、認識,他是我朋友。”她胡亂的說著,相信管騑就算再冷血也不會見死不救,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麼樣她都是憐心的朋友。

  “你是管騑醫生的朋友?”

  “是、是,麻煩你請他來一下。”駱海南點頭搗蒜,只為求得護士的相信。

  她這句話的同時,管騑穿著一身的白袍正走來急診室,他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便接到裴驟的電話。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若不是裴騌拜託他,他還真不想多管閒事。

  “管騑醫生。”護士一見到剛逸俊美的管騑,心頭小鹿不禁亂撞一通。雖然他的臉上從來沒有笑容,仍令人無法不動心他的酷帥。

  像他這樣有個性的男人,最讓女人無法抗拒,如果能得到他一個淺笑,哪怕是死也予願足矣!

  管騑對面帶懇求駱海南完全視若無睹,逕自走進正在看診的簾門內。

  駱海南在他的背後扮鬼臉,裝什麼酷,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自己是醫生,不曉得是否會將自己身上的血抽出來測過,看看到底有沒有溫度?

  管騑進去不到三分鐘便走出來,直接對她說:“你跟我到辦公室。”

  “怎麼,他的情況很嚴重嗎?”駱海南看他面色凝重,開始害怕起來。

  他沒有回答,邁開步伐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駱海南半走半跑的追上他,一起進到電梯裏。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仿佛置身於冷凍庫裏,冷了起來。

  她知道是因為身邊男人的關係,他身上透出的寒氣實在太嚇人了。

  看他一身漠然,再加上那張彷佛誰欠他八百萬似的撲克臉,她原本想丟出問題的嘴,也只好拉上拉,緊緊閉上。

  她跟著管騑走進他的辦公室,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

  管騑逕自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坐下,面色沉重,不發一語。

  這害得駱海南連問都不敢問,只是靜靜的站著,等待他先開口。

  終於,他將目光投向她,“你先坐下。”

  “沒關係,我站著就好。”

  他一副隨她高興的樣子:“你是怎麼撞到他的?”

  他一我也不知道,我在開車,他突然就沖了出來,到底是他來撞我,還是我撞他,我也弄不清楚。“

  “你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她大叫了一聲,直沖到他面前,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我只是一個留學生,如果報警,一定會惹上很大的麻煩。”

  “你不報警,才曾為自己惹麻煩。”他不是在嚇她,只是實話實說,而且他沒有打算擂手管騑這檔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點外傷,甚至連內傷也沒有。”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沒受傷?!”

  他點點頭。

  駱海南聽到他這麼說,一顆壓在心頭上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還好,只要他沒受傷就好,我可以放心了”

  “他沒受傷,並不代表你就沒事。”

  “這話怎講?”她實在聽不懂他的話。

  “這件事你最好還是交給員警處理。”他拿起電話,自作主張打到警察局替她報了警。

  “你真的報警?”

  “等一下員警來時,你就將經過說一遍,至於那個男人身上傷勢的部份,醫院方面會開一張診斷書給員警。”

  “真的不會有麻煩嗎?”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管騑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安的念頭,他總覺得這個金髮男人出現的時間和方式,都存有特殊的意義。

  雖然他的身份和來意他並不清楚,不過他信,駱海南只是一個倒楣鬼,成了金髮男人所利用的棋子。

  這回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駱海南也怕了地咽了咽口水,怯怯地說:“你會幫我嗎?”

  “不會。”他冷漠的開口。

  她聽到他既直接又無情的拒絕,幾乎跳了來。“你都打電話報警了,現在才說不會?!”

  她發誓,如果她因此被驅逐出境,一定不饒了他!

   駱海南從離開管騑的辦公室就一路咒駡著,直到回到急診室才停住。她苦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煩惱接下來該怎麼辦?員警若真的來了又該怎麼辦?

  管騑他男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那他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還是管騑的醫術太肉腳,才會檢查不出來?

  不行,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帶著他換間醫院,再檢查一次比較妥當。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直奔金髮男人躺的病床,拉開簾門,人竟然不在病床上!

  糟糕!會不會是真的有問題?緊急送哪去了。

  駱海南著急的隨便拉個護士便問:“小姐,請問剛剛躺在這裏的外國人呢?”

  “他走啦。”

  “走了?!”她驚愕的重複了一遍。“他醒了嗎?”

  “沒醒怎麼會走!”護士也好笑的回答。

  “可是……可是……”駱海南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走了也好,至少省掉一個麻煩,可是他要真有什麼後遺症,她會良心不安的。

  護士見她一副癡傻樣,不再理她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駱海南帶著滿心的疑惑,走到櫃檯準備付醫藥費:“對不起,剛剛那個外國人的診療費總共多少錢?”

  “管騑醫生交代過了,這筆診療費他會負責。”

  “你可不可告訴我,總共是多少錢?”

  護士查了一下後,說:“五萬三千六百元。”

  駱海南一聽隨即昨舌。

  天呐!才簡單的檢查一下就要花上五萬多元?日本的醫療費真是貴得嚇死人!但最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外國人,沒有保險的關係。

  既然有人願意替她付這筆帳,她就別再羅唆了,反正就她所知,管騑錢多得像座山,這間醫院是他的,少賺點錢也不會怎麼樣。

  就當他是做善事,幫幫她這個一級貧戶吧,她會在自己的恩人錄上記上一筆,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他。

   駱海南從醫院開車回花店,一路上,她的腦海裏還一直想著剛剛的那件事,卻是愈想愈覺得不可思議!

  他竟然完全沒受傷!

  怎麼可能,那一撞明明很大聲,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她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發現自己已暗暗被人跟蹤。

  車子停在花店時,她看到楚憐心在花店裏等她。

  楚憐心一見到駱海南,便立刻迎上前,擔心的問:“海南,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她一進店裏,便為自己倒了一大杯的冰水猛灌。

  “你怎麼會不知道?”

  “管騑說那個外國人一點傷也沒有,後來我從管騑的辦公室回到急診室時,他人就已經走了。”她將事情說了一遍,雖然愈想愈怪,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沒事就好。”楚憐心終於放下心來。“害我擔心死了。”

  駱海南對她微露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對不起,害你替我擔心。”

  你是我在日本唯一的朋友,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

  “裴騄呀!”駱海南又恢復開玩笑的本性,仿佛剛剛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海南,你又在胡八道什麼?”楚憐心一向容易臉紅,尤其是駱海南取笑她的。

  “我有胡說八道嗎?”她搔搔頭,裝出一臉的疑惑。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楚憐心不及駱海南伶牙俐齒,每次只能鳴金收兵。

  “好好,我不笑你了。”她看看時間,快下班了。“等我下班,我們一起去吃餐。”

  “嗯。”她在出來時已經和裴騌說過了,今天會晚一點回去。“我先去外面逛逛,你下班我再來。”她說著就往外走,並朝她揮手。

  “待會見。”駱海南也向她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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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4: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駱海南想了好久,終於,還是忍著痛拿著提款卡到銀行領了六萬塊出來。

  想想她和管騑非親非故,還是不要欠他人情,有錢也是他家的事,雖然五萬三幹六百元差不多是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但還了這筆錢,至少她不會一直將這件事記掛心上。

  對於這件事,她也只能自認倒楣,花錢了事。唯獨不知道要心疼多久就是了。

  “歡迎光臨!”見到客人進門,駱海南用日文說著。

  一名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有著深褐色頭髮旁分,湛藍色眼眸,五官相當立體,身穿亞曼尼西服的外國人昂首闊步而來,最吸引人的是他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紳士氣質。

  駱海南看得目不轉睛,仿佛當他是個超級大明星般,完全忘了他只是一個客人。

  他像是塊強力吸鐵,把花店裏其他女店員的目光也全吸引住,大家都在看他,而且還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對不起,”藍迪以英文問店內的幾名女孩。“有誰能為我服務嗎?”

  大家一見他開口就是英文,沒人敢上前去招呼,紛紛推給英文最溜的駱海南。

  一般日本人的英文都不怎麼好,就算會說幾句,但發音總怪得讓人有聽沒有懂,完全霧煞煞。

  “海南,你去。”

  “我?”

  “你不去,誰去呀!”田中明子推推她:“你也知道我們這裏沒有人會說幾句英文。”

  她聳聳肩,說得也是。上次有個外國人上門來買花,結果明子去招呼,說著那比乞丐的衣服還破的英文,差點笑死大家。

  有了一次的經驗,就再也沒有人有勇氣和外國人交談,免得又成為大家的笑柄。

  “對不起,請問要什麼嗎?”駱海南以流利的英文上前詢問。

  “我想買花送人,但不知該買什麼花比較適合。”

  “請問你是什麼用途?”

  “我有一個朋友開店,所以我想應該送個花什麼的。”藍迪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

  從彼得查探過後的描述,相信這個女人和管騑,或許該說和狂霸四公子,一定有特殊的關係,她也很可能見過諾斯佟,所以他決定親自來看看這個女人,再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簡單。”

  駱海南說完後,便走到一桶桶的花前,挑出她選中的花材及花籃,然後以她特有的專業開始動作,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將花插好了。她帶著親切的笑容,提著花籃走過去交給他。

  “希望你能滿意。”

  藍迪看著花籃,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能不能請你再幫我包一束玫瑰花?”

  “OK!”她轉身微笑點頭,走到冰箱旁,從裏面拿出歐洲進口的高級玫瑰花,十一朵,代表最愛。十一朵純白玫瑰配上特殊漂亮的包裝紙,在她俐落敏捷的包裝下,很快的,玫瑰花束已呈現在藍迪面前。

  駱海南將包裝好的玫瑰遞到他面前,“希望你一樣滿意。”

  藍迪笑著點點頭,馬上從口袋裏掏出皮夾。“總共多少錢?”

  “因為這束玫瑰是外國進口的,所以比較貴。”她這才想到剛剛忘了問他的預算是多少,就這麼自作主張的用了昂貴的花材,於是稍作解釋道。

  雖然他一身貴氣,卻不代表他是個慷慨的人,如果他嫌這花太貴,那該怎麼辦?

  “沒有關係……

  “全部三萬八千元。”

  藍迪從皮夾裏抽出四張大鈔,“這是四萬元,不用找了。”

  “這怎麼行?”她堅持一定要找錢,於是將四萬元拿到櫃檯結帳後,又走回他面前。

  “這是找你的錢。”她把錢遞給他。

  藍迪見狀,只好笑著將錢收下,拿起花籃就走出花店。

  在他推開玻璃門時,駱海南才想起那東白色玫瑰花還留在桌上,連忙拿起快步追了出去。“先生,你的花還沒拿。”

  藍迪轉過身,露出迷人的笑容,“那束花是送你的,算是謝謝你為我服務的謝禮。”留下這句話後,他便坐上停在店門口的銀色賓士,隨即發動引擎離去。

  駱海南就這麼抱著玫瑰花束站在花店門口,失神的看著高級轎車消失的方向。

  這時,店裏其他的店員全都跑了出來,擠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的說:“天呐!我還沒看過這麼帥的外國人。”田中明子愛慕的說……是啊!簡直比布萊德彼特還帥!“紅杯弓香也道。

  “海南,你說是不是?”

  “只可惜我的英文超爛,否則這束漂亮的玫瑰花就會送給我了。”田中明子很羨慕駱海南的幸運。

  “海南,海南?”紅杯弓香看她還抱著花在發呆,便推了推她。

  “什麼事?”駱海南回過神來,不解的看著身旁的兩人。

  “人都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她們取笑她。“海南,你的英文怎麼說得這麼好?”

  “我從念幼稚園開始,就被我媽媽逼著去學英文,怎能不好。”記得小時候學英文時,每次要去上課她必哭鬧一次,還好當時媽媽沒有放棄逼她去上課,否則現在她絕不能說上一口這麼溜的英文。

  “你打算將這束花怎麼處理?”

  “到我下班前如果有客人要買,就把它賣掉。”

  “這一束十一朵玫瑰要賣到兩萬五千元,對她等一下要去還的五萬三千六百元,不無小補。

  當然,前提之下是要賣得掉。

  “你還真是市儈呀!人家送你的花竟捨得就這樣賣掉?”

  “那當然,這花只要兩天就會凋謝,但是兩萬五千元可是我半個月的生活費,在現實與經濟的考量下,當然是得向錢看呀廠”不跟你說了。“田中明子和紅杯弓香一聽,便相偕轉身進店裏。

  駱海南抱著花也跟著進去,凡事只要與錢相抵觸,她一定以錢為第一優先考慮。

  

  很多事都是事與願違,從早上到下午,一整天下來雖然有很多人問過那一束花的價錢,在聽到昂貴的價格後,全都退縮了。

  就算到最後駱海南降價求售,仍是乏人間津。因此她只好失望的抱著那束玫瑰下班去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她打算今天就將錢拿去還給管騑,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會在什麼地方?

  醫院?還是狂霸集團?

  駱海南想想還是打電話給楚憐心,問她比較快。

  “憐心,是我。”

  “海南,你下班了嗎?”

  “剛下班。”她抱著一束漂亮的花,站在路邊講電話,走過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對她投以羨慕的眼光。

  駱海南沒有飄飄然的虛榮感,反而覺得手上的花突然沉重了起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信。

  “憐心,我想問你要到哪里可以找到管騑?”

  “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其實她也不知道哪里才找得到管騑.“我想把昨天的診療費還給他。”

  “我想管騑不會在乎這些錢。”

  “不管他在不在乎那是他的事,我不習慣欠人家人情,更別說欠錢了。”

  “這樣呀!”楚憐心認識駱海南也有一段時間了,當然瞭解她的個性,如果她不把錢還給管騑,相信她一定會耿耿於懷。“那你來公司好了。”

  “他現在在狂霸集團大樓嗎?”駱海南問。

  “我不知道,不過只要他在東京,就一定會回家,你乾脆先來等他,晚上我們還可以一起吃飯。”

  “好吧,我半小時之後到。”

  “好,我會在門口等你。”

  “待會見。”

  

  駱海南抱著玫瑰花,從花店搭地鐵,再走路到狂霸集團的大樓,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的注目禮,讓她真覺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把花放在店裏。

  她一走到狂霸企業大樓,就見楚憐心站在大門口朝她揮手跑了過來。

  “哇!好漂亮的花呀!”楚憐心被她胸前抱的花吸引住了。“海南,你監守自盜喔!”

  “什麼監守自盜!”駱海南睨了她一眼,不管何時何地看她,她都這麼漂亮,難怪裴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可是一個帥哥送我的。”

  “你有男朋友了嗎?”楚憐心抓著她想問,但想想總不能就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聊起來。“我們先上去再”兌。“

  楚憐心拖著駱海南搭專用電梯,直接上到四十八樓裴騄的家。

  駱海南雖然不是第一次到狂霸集團,可是第一次進到狂霸四公子的“深閨”,相信他們的住處並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除非是他們各自的女人。今天托楚憐心的福,有幸窺得其中一人的家。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嗎?”駱海南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問屋子是挑高樓層,占地至少三百坪,或許不止,總之大到根本無法看出屋子的實際坪數。一進大門,地上是高級的原木地板,門的左邊是一整面的玻璃牆,搭配珍珠白的簾幕,四十八樓的高度幾乎盡覽東京一半的景色,尤其在夜晚的時候,兩個恩愛的人依偎在窗前,欣賞絢麗的燦爛夜色,真是浪漫極了!

  客廳中間有一組純白色的義大利沙發,雕鏤的茶幾,地板上還鋪了一塊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沙發組的後面有一幅巨大的畫,想當然爾,裴騄所買的畫一定是名畫,只是這些充滿藝術的東西,對她這沒什麼氣質的人來說,都是些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還不如換成白花花的現金比較實際。

  沙發旁有個古董大花瓶,靠近廚房餐廳的地方有一個小吧台,吧台裏有各式各樣的酒瓶和酒杯,喝什麼樣的酒就使用什麼樣的酒杯。真弄不懂,難道用不同的酒杯喝酒,酒的味道就會不一樣嗎?真是麻煩透了。

  廚房是全套的高級廚具,但她沒什麼興趣,餐廳則有一張大到至少可容納二十人坐的長桌,才兩個人住,一張飯桌要大到這種地步嗎?

  右邊有個日式典型的和室拉門,從透出昏黃柔和的燈光,可以想像裏面有一張和室桌,冬天的時候矮桌上還鋪蓋著厚厚軟布,兩腳縮在有暖爐的軟布裏,一起喝著清酒的畫面。

  哇!單是幻想,就夠讓她感到興奮了。

  整個屋子看起來,讓人感覺既簡單又不失高雅,至於算算那五扇緊閉的門內,是如何的別有洞天,她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次到人家家裏,總不好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吧!

  看完裴驟的家,她對其他三人的住處是什麼樣子,就更加好奇了。

  尤其是冷得像塊冰的管騑,他住的地方又會是怎樣的地方?

  楚憐心端了兩杯剛泡好的咖啡,“海南,來喝咖啡。”

  駱海南將花束放在桌上,往沙發一坐,這組沙發大到足夠當她的床,以柔軟度來說,絕對比她睡的那硬邦邦的木板床舒服不知幾百倍。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香醇濃郁不苦澀,“嗯,好喝。”她真心的讚美。

  “你可以說了。”楚憐心等著聽她的愛情故事可是等很久了。

  “什麼?”

  “誰是你的愛慕者呀!”楚憐心的眼光瞄著桌上那束漂亮的花。“你別說這花是你在路上撿到的,我可是不會相信。”

  “和撿到的差不多。”她回想起那個帥哥,到現在仍沒有真實感。“今天有個外國客人到店裏買花,你也知道日本人的英文實在是令人不敢領教,所以就由我去招呼他。”

  “而他送你一束這麼漂亮的花?”楚憐心將那束玫瑰花拿起來仔細算一算。“十一朵,代表最愛。純白的玫瑰花很稀少,價錢一定不便宜。”

  “起初他只是說朋友開店要送花,我就幫他弄了一個花籃,接著他請我再幫他包一束玫瑰,我看他穿著一身的亞曼尼,一定很有錢,所以就將店裏進口的玫瑰拿出來嘍。”

  “海南,原來你看人家是外國人,所以坑人呀!”

  駱海南可不承認,不過也的確是有這麼點味道啦。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的用意只是希望他女朋友收到時,會很高興的給他一個熱吻。”

  “結果人家卻把花送給你?”楚憐心靠近她,賊兮兮的說:。他是不是早就注意你很久了,因為愛慕你,才找藉口上門,只為送花給你?“女孩子想的總是比較浪漫。

  “這怎麼可能!”駱海南的臉頰上多了片紅暈,個性一向大而化之,開朗活潑的她,難得有了屬於女人的嬌羞。

  “為什麼不可能?”海南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你長得這麼漂亮,會有人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

  駱海南削短的頭髮,加上比一般女孩子稍微粗了點的眉毛,讓她看起來更有個性,炯炯有神的圓亮雙眸,每眨一次眼,就像夜空中的星辰閃爍般璀璨,厚薄適中的唇辦,不需塗上任何口紅便已紅豔欲滴,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她不夠高挺的鼻樑。而她那將近一百七十公分高的修長身材,更是讓平均矮小的日本女孩羨慕不已。

  擁有這樣的優越條件,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昨天我不小心撞到一個金髮男人,今天又有一個褐發帥哥送我花,再加上你家老公這幾個阿拉伯的帥哥,我怎麼跟外國人這麼有緣呀!”從昨天到今天,兩種不同的際遇,真有如天堂和地獄般……  “海南,如果那個外國人又來花店找你的話,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駱海南聽不懂她的話。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要追你的話,你願不願?”

  ‘’憐心,你想太多了吧!八字都沒一撇。“她一口將咖啡喝完,站起來。”走吧,你帶我去找管騑.“

  “現在?”

  當然是現在。駱海南將她拉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好啦,你別拉了,我現在帶你去就是了。”楚憐心只好順著她的意思。“你先等一下。”她跑回去,將那束漂亮的玫瑰花拿了過來。“你的花別忘了拿。”

  “別拿了,這花就送給你吧。”反正她在花店上班,每天都有漂亮的花可以看,況且她也不是那麼詩情畫意、富有羅曼蒂克的人,這花要真讓她帶回去,擺在她那小得像鳥籠的屋子裏,還真糟蹋了這束花。

  “這怎麼行,那是你的愛慕者送的花,要讓他知道你一點也不在意的將花轉送給別人,他會多傷心呀!”

  駱海南知道自己比不過她的堅持,只好將花接過來。“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

  楚憐心帶她上到四十九樓,管騑的住處。

  一踏出電梯,就看見一扇黑色的門,黑色給人陰森沒有溫度的感覺,真像管騑給人的感覺,該不會連他的房子也是這般的冰冷吧?

  如果是的話,那不就成了一個超級大冷凍庫?

  “你有沒有進去過?”駱海南好奇的問,她想知道裏面是不是真的像冰庫。

  “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

  楚憐心舉起手,輕輕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來開門。“管騑可能不在。”

  “那怎麼辦?”她不想欠他,但一想到昨天他一臉的冷漠,一副不管她死活的樣子,心中就有氣。說什麼報警是最好的辦法,還好那個人在員警到達之前就已經走了,否則她一定麻煩大了。

  冷血的人,一定也是個很會記仇的人,當然更會記住誰欠過他的人情,將來只怕要她以數倍來還,那不就虧大了。

  “我說過管騑不會在乎這些錢。”

  “管騑他在不在乎是他家的事,我欠他的就該還他。”

  就在這時,電梯門和那扇黑色的大門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啟。電梯裏的人正是駱海要找的管騑,而門內出現的是個女人,一個令人移不開目光的美女!

  楚憐心和駱海南的眼睛同時投向門裏的美女。

  異性相吸在這時好像不太管用。

  “憐心,這樣的女人才叫漂亮。”

  “真的好美呀!”楚憐心本身已經是個人人稱讚的大美女了,但她一見到諾斯佟也不得不歎她的美。

  管騑走過來,面無表情的問她們,“你們兩個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楚憐心從諾斯佟的臉上開目光,轉移到管騑身上。是海南找你有事。“她還不忘推推完全失神的駱海南,若不是認識她,還真會以為她是個同性戀者,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像愛上了一樣。

  管騑將冷峻的目光投在駱海南的臉上,也看見她胸前所抱的花束,心裏莫名的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這是什麼感覺?他說不上來,也不想厘清,只知道他竟然覺得那束花十分礙眼。

  “管大哥,你回來了。”

  諾斯佟這一叫,才將駱海南的注意力拉到管騑身上,她快速地轉過去面對他,依然是那一號表情。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他這個人就非得一副誰都欠了他的表情嗎?就算她是真的欠他。“我是專程來還你錢的。”

  “那一點錢,你根本不要還。”他越過她,走進屋裏。

  駱海南將錢掏出來,追了進去。“你有錢是你的事,我不習慣欠人。”她將錢放在桌上,對他說著。

  “錢你還了,沒事可以走了。”管騑對她還不還錢,一點也不在意,直接下了逐客令。

  “喂,你這個人非常沒有禮貌,再怎麼說來者都是客,不倒杯茶請客人喝就算了,竟然還下起逐客令。”

  杵在門口的楚憐心和諾斯佟,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的針鋒相對。

  楚憐心是詫然于駱海南竟然不畏懼管騑的冷,他們一個熱情如太陽,一個冷漠如冰山,這顆火熱的太陽能融化這座冰山嗎?她十分期待。

  諾斯佟是好奇駱海南從管騑出現後的樣子,雖然她聽不太懂他們的談話,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上看來,多少也知道並不是太愉快。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客人。”

  “你——”他簡直太不近人情,駱海南氣得將花重重放在桌上,一屁股坐進沙發裏,他愈是不歡迎她,她愈是不走。“你要趕我走,我愈是不走,難不成你要拿掃把轟我走不成!”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管騑意料之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如一尊神像般,坐在沙發上不肯走。他將眼光投向還站在門口的楚憐心,以眼神示意,人是她帶來的,請她將人給帶走。

  然後,他沉默不語的走進一扇門。

  楚憐心走到駱海南身邊,有點不安的對她說:“海南,你已經把錢還他了,我們回去吧。”

  “請問你們是誰?”諾斯佟也走了過來,怯怯的用中文問她們,她聽她們剛剛是用中文在談話。

  “你也會說中文?”駱海南一副驚訝的表情,她是個混血兒?

  “我的奶奶是臺灣人,中文是我們從小必學的語言。”諾斯佟解釋著。

  “我叫楚憐心,她是駱海南,我們也是臺灣人。”楚憐心自我介紹著。“請問你是管騑的女朋友嗎?”楚憐心其實很好奇她到底是誰。

  諾斯佟搖搖頭,“我叫諾斯佟,前幾天才從美國過采,有些事情請管大哥幫忙。”她沒有將找管騑的原因說出來,那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你從美國來的!”駱海南驚訝的問:“你是美國人?”

  “我是美國公民,但我的血統裏也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

  “這麼說又是一個外國人!”怎麼她這陣子老是與外國人結下不解之緣呀!

  楚憐心瞭解駱海南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的確在兩、三天內,她身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好多個外國人,難怪她會有這樣的驚呼。

  諾斯佟則不解她話中的意思,只是睜著一雙滴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們。

  “你們是管大哥和季大哥的朋友嗎?”諾斯佟問。

  “我們……”楚憐心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說是又不是,說不是又有點奇怪,總之很難解釋。

  “不是朋友。”駱海南回答的速度之快,好像誰和管騑沾上邊,誰就會倒八輩子楣般。“那種冷血無情的人,誰跟他是朋友,誰就倒楣。”

  “你會不會誤會管大哥了?他人很好的。”

  “很好?”她嗤之以鼻一哼,“他如果是好人,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楚憐心對駱海南過於激烈的反應感到好奇不已,她所認識的駱海南是個開朗熱誠,對誰都好的女孩,怎麼這會兒對管騑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這太奇怪了!

  除非……

  楚憐心用一雙審視的眼神盯著她看,臉上的笑容看得駱海南渾身發毛、頭皮發麻,仿佛有什麼把落在她的手上似的。

  “憐心,走了,我肚子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駱海南眼裏閃過一絲尷尬,率先往外走了出去。

  楚憐心看向諾斯佟,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可以嗎?”諾斯佟不確定的問。

  “當然可以。”楚憐心拉著她一起離開管騑家。

  就這樣,諾斯佟除了管騑和季颿之外,多了兩個朋友,如此一來,她在日本這段時間,更不會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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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管騑一接到季颿的電話,便匆忙的從醫院趕回狂霸企業大樓。兩人關在季颿的辦公室裏,盯著電腦螢幕上一張宛如布萊德彼特般英俊帥氣的臉孔。

  管騑仔細的看著畫面中的人物介紹。

  姓名:藍迪年齡:三十歲國籍:義裔美國籍學歷:哈佛大學法律博士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體重:七十二公斤職業:聯邦調查局幹員“這個人在日前入境日本。”季颿說。

  管參在腦海裏搜尋對這個人的記憶,他知道自己曾經見過他。沉默的時間不超過一二分鐘,他的腦海裏就像一部印表機,將有關藍迪的記憶全印了出來。

  “水,他來日本做什麼?”“不太清楚,他是在諾斯佟到達日本的兩個小時後到達。”季颿看著電腦螢幕上的男人,他的長相是很容易讓女人為他動心的那種。

  一頭褐色的發,柔順的服帖在前額,一雙湛藍如大海的瞳眸更令人無法抗拒。只要是這個男人看上的女人,相信一定都能輕而易舉的擄掠到手,就像非洲草原裏的獵豹,一旦被它相中的獵物,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他的爪子。

  “難道,他是為了諾斯佟的事而來的?”

  “我想,這個人和諾斯洛的死絕對有關係。”管騑那雙銳利冰冷的眼直射向螢幕上的人,仿佛這般就能看清楚他的心裏在想什麼。

  季颿按下換頁鍵,電腦螢幕馬上換成下一頁,相片也換成另一個人。

  “這個人是和藍迪一起來的。”

  “是他!”管騑一見到那人的臉孔,神情充滿驚愕。

  “怎麼,你認識他嗎?”

  “幾天前駱海南開車撞到這個人。”管騑將那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再從中串連起一切怪異之處。

  “如果他們都能查到駱海南和狂霸集團之間的關係,我相信他們早就知道諾斯佟現在已受到你的保護。”

  “諾斯佟的安危我並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駱海南。”管騑心裏莫名的起了一陣惶恐,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他想起前天駱海南懷裏抱的那束漂亮的白玫瑰,或許同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有所關聯。如果她無辜的牽連進來,這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聽管騑這麼說,季颿不禁好奇。

  他當他的兄弟三十年了,還從沒聽過或見過他為哪個人擔心,而且還是個女人!

  他相信就連諾斯佟生命受到威脅,管騑也絕不會擔心。

  因為只要是他想保護的人,就沒人能動得了那個人一根寒毛。

  而現在,他竟會擔心駱海南!

  管騑從季颿的眼神和笑容,察覺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他神情冷峻的澆熄他錯誤的臆測,“我只是不希望無辜的人受牽連,況且,她是楚憐心在日本唯一可以談心的朋友。”

  “真的是這樣嗎?”季颿當然不相信事情這麼簡單,但也明白要讓冷漠如冰的他動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要是遇上了一顆火熱的太陽,想要融化他這座千年寒冰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藍迪真的找上駱海南,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季颿再將畫面回到上一頁,仔細研究藍迪的外表,愈看頭搖晃得愈厲害。以同樣是男人的眼光和角度都難不欣賞他,更別說是女人了。

  如果藍迪真要對駱海南展開攻勢的話,她根本沒有拒絕和逃避的機會。

  除非……

  他忍不住又將目光移向管騑的臉。

  除非管騑也加人這場戰局,但一個不願踏愛情渾水的人,會這麼做嗎?“冰,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水,你知道我是不會讓她發生危險的。”他有能力保護她,也有義務這麼做。

  季颿點點頭,雖然他給人冷血無情的感覺,但那都只是假像罷了!事實上他是最善良的人。

  管騑邁開大步離開季颿的辦公室,雖然沒要去哪里,但聰明的季颿又怎會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

  他抿嘴笑著,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很快的打下一行字,將訊息傳送出去。相信不用兩天的時間,生活將會更有趣!

  只是他替管南這道名叫愛情的菜,加入的不知會是什麼樣的調味料。

  

  駱海南嘴裏哼著歌,她讓自己每天都保持輕鬆愉快的心情工作。客人上門買花是件很浪漫的事,不管是送人還是送給自己,都是很美好的,如果哭喪著一張臉,想必客人嚇都嚇跑了。

  “歡迎光臨!”駱海南聽見開門聲,大聲的朝進來的客說著。

  “還記得我嗎?”藍迪漾著迷人的笑容回應她。

  “當然記得!”她微怔,臉上浮起一股臊熱,有點甜蜜,又有點緊張。“你今天需要什麼?”

  “十一朵白色玫瑰花。”

  “嗄?”她想起那束昂貴的玫瑰,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怎麼,今天沒賣嗎?”

  “有,請你稍等一下。”她笑著回應,然後走到冰箱前,從裏面拿出白色玫瑰和其他搭襯的花材,很快包裝得和那天一模一樣。

  駱海南走到他面前,將玫瑰花束遞給他。“你要的玫瑰花。”

  藍迪接過,掏出皮夾。“多少錢?”

  “不用了,這次換我送給你。”她口裏雖然這麼說,心裏可痛得在滴血呀!一束兩萬五千塊的玫瑰花可是她半個月的生活費。

  這星期不知走了什麼黴運,竟連花了她八萬塊!

  但是若不還他,她心裏又會充滿歉疚。

  就像管騑明明已經說過不用還錢,但她還是忍痛領錢還他。為求心安,只好苦了自己的肚子,落得她現在每天以麵包、泡面過日子。

  藍迪仍是從皮夾內抽出三張一萬元的鈔票塞進她手中,“我說過,上次的花是送你的,你毋需放在心上。”

  “我……”駱海南聽他這麼說,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幾點下班?”

  “四點。”

  “四點時我再來接你,如果你真的想謝我的話,晚上陪我一起吃頓晚餐。”藍迪說完,並未給她拒絕的機會就離開了。

  駱海南手裏拿著錢,傻傻的看著已消失的背影,腦海中浮現楚憐心對她說過的話,“如果他要追你的話,你願不願意?”

  他是真的對她有意思嗎?若不是,又為什麼要請她吃飯?

  管騑一離開公司,便直開車飛奔到駱海南打工的花店。一推開花店的門,就看見她一副癡呆的模樣,傻優的站著一動也不動。

  “歡迎光臨。”這聲歡迎光臨是由田中明子喊出來的,她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剛剛才走一個外國帥哥,馬上又來一個黑髮帥哥,而且英俊的程度一點也不遜於剛剛那個外國帥哥。

  管騑只是將目光放在駱海南的臉上,默然不語。

  田中明子失望的推推呆傻住的駱海南,很明顯的,這個帥哥的目標在駱海南身上,她只能無趣的摸摸鼻子。

  駱海南被田中明子一推,才猛然驚醒,回過神,便看見站在她面前的一根冰柱。   “你……”她只吐出一個字,其他的話全梗在喉間出不來。“我有事找你。”官騑說話的聲音幾乎沒什麼任何高低起伏,平得讓人感覺不出一點情緒。“找我?”她指著自己的鼻頭左右張望,看看旁邊還有沒有人。“你確定你找的是我?”他對這番揶揄的話不予回應,轉身掉頭率先走出花店。他知道駱海南一定會追出來問個清楚。

  果然,駱海南之于管騑就像是一張白紙般,那樣容易被看透。

  “你紆尊降貴的跑來這裏找我,到底有何賣幹?”她故意用成語問他,管他聽得懂多少!

  “你家在臺灣?”

  “是呀。”

  “你多久沒回去了?”他又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駱海南不答反問,直覺他這麼問,一定有問題。

  “你這個暑假就回臺灣去,學校開學前都別回來。”

  “回去?”她發出冷哼:“回臺灣不用錢嗎?況且我還要打工賺錢,怎麼可能回去。”

  “機票我會替你準備好,至於你這兩個月的薪水我也會給你,所以你不用擔心。”

  “怪了!”駱海南以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遊移著。“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總之你明天就上飛機回臺灣。”

  “你以為你是誰呀?叫我回去就回去嗎?我是這麼沒個性的人?”雖然她的確很想回去一趟,但目前可不是她預定回臺灣的時間。

  管騑沒想到她會拒絕,“我說了會替你準備機票,也會將這兩個月的薪水給你。”他以為她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

  “有錢是你家的事,我如果想回去,機票會自己買。”

  “駱海南!”管騑難得動怒的大叫她的名字。

  “我耳朵沒聾,你不用叫那麼大聲。”她捂起耳朵瞪視他。他就在大馬路上大叫她的名字,怕她的知名度不夠高嗎?

  “你不回臺灣也行,現在就回去收拾衣服,馬上搬去我家。”。“搬去你家?”駱海南重複了一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聽錯了,還是他說錯話。

  “沒錯。”管騑也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提議,只知道如果她不願回臺灣,又要確保她的安全,就只能讓她住到他家。

  “這個提議雖然讓人很心動,但我還是謝謝你的好意,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很滿意現在住的地,並不想搬家。”

  “你不止要搬家,就連花店的工作也要暫時辭掉。”管騑強調的說。

  “我最後再回答你一次,我、不、會、搬、家,花店的工作我也不、會、辭、掉。”駱海南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生怕他沒聽清楚。

  “你知道如果不照我的話去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就不相信你能怎樣!”他看起來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說起話來也狂佞、霸道,難怪連個公司名稱都取做狂霸集團。

  “這家花店每個月在狂霸集團賺了多少錢,你不會不知道,只要我一聲令下,一切馬上可以歸零,甚至我也可以在下一秒鐘就讓這家花店關門大吉。”

  “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她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你應該相信。”

  “我不懂,你為什麼莫名其妙要我搬去你家?我相信你並沒發瘋。”他不像是個充滿愛心的人,而她也不是流浪狗,需要他收留。“除非你能給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否則我根本不願意替自己找麻煩。”

  “我只是一個留學生,要錢沒錢、要勢沒勢,除非被車子撞到,如果真是這樣,我也自認倒楣。”安全著想?她又不是什麼社會名人,哪會有什麼危險!

  “駱海南,我再說一次,如果你不照著我的話去做,這間花店就準備關門。”

  “要我搬去,最快也得等明天。”她沒忘記那個外國人說等她下班後要來接她的事。

  “不行。”管騑連為什麼都沒問,直接回絕她……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收東西。“

  “那我死也不搬!”她的脾氣也十分執拗,她可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管騑不願繼續和她浪費唇舌,他越過她,逕自往裏走。

  “店長在嗎?”管騑問其中一名女店員。

  駱海南快步跟進來,拉著他的手腎,用中文問:“你要做什麼?”

  “店長在嗎?”管騑不理她,又問了一次。

  “好、好,我現在就跟你回去總可以了吧!”她逼不得已只好向他妥協。“等我十分鐘。”

  “三分鐘。”

  “你——”駱海南簡直快被他氣死,一個好好的工作就這麼沒了,以後要她去哪里找這麼好的機會。

  她走進後面的辦公室,用英文寫了一張紙條,隨後走出來交給田中明子。

  “明子,如果那個外國人再來時,記得一定要幫我將這張紙條給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交給他的。”田中明子將紙條小心的收進口袋裏。

  “謝謝你。”她說完即轉向其他同事,“社長回採時,你們幫我說一聲,就說我被挾持就行了。”

  “若是被這麼帥的男人挾持,我也願意。”田中明子的眼睛從頭到尾幾乎都鎖在管騑的臉上。就算他從進來到現在都沒笑過,卻一點也不及他超人的吸引力。

  “三分鐘到了。”管騑在門口已經顯得有些不耐。

  駱海南朝他走過去,“沒人要你等呀!”也不知道他是吃錯了什麼藥,哪神經搭錯了,竟然要她搬去和他一起住?

  莫非他有收集美女的特殊癖好?

  雖然她從不覺得自己是美女,就算勉強算得上,也只是中等美女而已,怎麼也不可能人他的眼、對他的胃。

  他會喜歡的至少也該是諾斯佟和楚憐心那樣的女人,那才稱得上是美女啊。

  難道說……他愛上她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像他這種人,連血液都是冷的,怎麼可能會喜歡別人?是她想太多了吧!

  

  駱海南從被管騑以安全為名目“挾持”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裏,他不准她踏出大門半步,還好有諾斯佟和楚憐心陪她說說話,否則她被關在這漂亮的高級監獄裏,別說三天,只要一天她肯定會發瘋。

  唉!好煩呀!

  她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幹麼莫名其妙硬要她搬來他家。

  說什麼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可任憑她想破頭,就是想不出她到底會有什麼危險?

  如果說因為暗戀她、喜歡她,才隨便找了個藉口也不可能,因為從他的表現來看,他不討厭她就已經阿彌陀佛,更別說喜歡了。

  另外還有一個令她感到煩亂的原因,是她一直等不到那個外國人打電話給她,她曾打電話問過田中明子,知道那個外國人的確依照約定時間到花店找她,田中明子也將紙條交給他了,可為什麼他沒有打電話連絡她呢?

  諾斯佟走出房間,就看見她苦著一張臉,看似煩躁不已。她走到她身邊坐下,關心的問:“你心情不好嗎?”

  “每天被關在這座監獄裏,心情怎麼地好?”她皺著眉說。

  “監獄?”諾斯佟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每天只能關在這大房子裏,哪都不能去,和坐牢有什麼兩樣?”

  “海南,管大哥為什麼會強迫你到這裏來住?”

  “我也很想知道。”她苦著一張臉,簡直比苦瓜還要苦。

  “你想會不會是管大哥喜歡你,所以才將你鎖在他身邊,不讓別的男人有機可乘?”諾斯佟滿腦子羅曼蒂克的幻想。

  “你想太多了吧!”她雖然也曾懷疑過,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決了。

  “如果不是,管大哥也不像是喜歡打擾的人。”

  “說到這我才想起來,你為什麼會來日本?”看諾斯佟平常也是足不出戶,一點都不像是來觀光。

  “因為我有事請他幫忙。”她一想起被害死的大哥,忍不住悲從中來,眼眶迅速泛紅,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快滑落臉龐。

  駱海南被她的反應嚇到了,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雖然也是女人,但只要女人在她面前發動眼淚攻勢,她就沒轍,馬上舉白旗投降。

  “你別哭呀!”駱海南慌亂的抽了一張面紙給她。

  “對不起。”諾斯佟接過面紙,將未滴下的淚水拭去。

  “到底怎麼回事?”

  “半個月前,我哥哥在美國被謀殺。”

  “謀殺!”駱海南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驚叫出來。

  諾斯佟將車禍的經過巨細靡遺的說了一遍,剛擦幹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掉下來,一張面紙已濕透,同時也浸濕了她的心。

  從有記憶以來,她的生活就只有哥哥一人陪伴,也是他將她帶大的,如今他卻死得不清不楚,叫她怎能不難過!

  “車子開到一半起火是可能發生的,你怎麼會認為是謀殺?”

  “我在整裏哥哥的遺物時,在他常看的一本書裏發現他寫的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如果有什麼意外,就到日本找管騑,他會幫你。”

  駱海南聽她這麼說,推測如果她哥哥已經預知自己隨時會發生意外,那的確有可能是謀殺。

  “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錢,也不需要殺害一條人命呀!”

  現在的人為了錢,的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麼說,你現在不成了那幫歹徒的下手物件?”這實在令人感到心驚膽戰!

  “我並不擔心我的安全,只想早日查清楚我哥哥的死因,以慰他在天之靈。”

  “好了,別傷心難過了。”駱海南不太會安慰別人,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哥哥一定不希望你常為他掉淚。”

  “我知道,但是只要一想起,我就忍不住……”

  駱海南將她拉起來,“走吧,帶你出去走走每天悶在家裏遲早會發黴。”

  “可是管大哥說沒事儘量別出去。”諾斯佟一臉擔,L、。

  “這裏是日本,不是美國,我就不相信那批歹徒會如此神通廣大,連你在哪都知道。”

  “可是……”

  “別可是了,你進去換件衣服,我打電話給憐心,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好好玩一玩。”駱海南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推著她回房間自己則拿起電話給楚憐心,準備好好的瘋他一天。

  

  藍迪坐在一部黑色房車內,從車窗裏仔細的看著進出狂霸企業大樓的每個人。

  看著手中的英文紙條,娟秀的字體和一般美國人龍飛鳳舞的字體截然不同。

  “彼得,管騑的事查得怎麼樣了?”藍迪閑坐在前面駕駛座的彼得。

  “我查了幾天,發現他的背景很單純,一個成功的年輕醫生,擁有高超的醫術,平常大部份的時間都在醫院,除了幾個兄弟,和去找過撞到我的那個女人一次之外,就沒見過他和其他人有接觸。”

  藍迪不這麼想,如果管騑真的只是這麼簡單的人物,諾斯佟不會專從美國跑到日本來找他。

  “總之還是小心一點,盯著他,一有什麼發現,馬上告訴我。”

  “是的,我知道。”彼得點點頭。

  就在這時,藍迪發現從狂霸企業大樓走出來的三個娉婷倩影。

  “是諾斯佟!”彼得驚呼出來。“還有她左邊那個女人,就是撞到我的女人!”

  藍迪將目光停留在那三個女人身上,心裏想著管騑絕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不管騑他到底是什麼人,總之愈是棘手的事,愈是聰明的人,他愈是有興趣!

  管騑,你一定會後悔插手管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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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5:2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管騑一回到家,發現一屋子的漆黑,靜謐無聲。他打開裏所有的電燈,頓時燈火通明,讓他的眼微微一眨。

  他敏銳的感覺到屋子裏半個人也沒有,拿起電話,隨即撥了駱海南的號碼。鈴聲響只響了兩聲,電話隨即被接通。

  “不管你現在人在哪里,馬上回來。”他冷峻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人她耳中。

  原本正準備回家的駱海南,一聽見命令式的強硬語調反抗心隨之而起。

  “等我玩夠了再說。”她回了這一句話後就將電話掛斷,然後直接關機,同時要楚憐心也將電話關機。

  直到半夜兩點,楚憐心覺得太晚了,便打電話給裴騄,請他來接她們回家。

  等她們一回到狂霸企業大樓的停車場,楚憐心就直接被裴騄押回家,只怕她今晚耳朵會被念到長繭。

  搭電梯到了四十九層樓,諾斯佟遲遲不敢開門,十分擔心管騑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雖然他對任何人一直都是冷漠相待,也沒見過他有任何情緒反應,卻不代表他沒脾氣。

  “怎麼,為什麼不開門?”駱海南今天玩了一整天,累得只想馬上躺在床上睡覺。

  “海南,你今天掛管大哥的電話,後來又關機,管大哥一定會很生氣。”

  “不用怕他。”她又不是犯人,難道連行動上的自由都要由他來限制嗎?“有事我負責,你不用擔心。”

  “可是……”諾斯佟還是十分不安。

  “磁卡給我,我來。”她接過諾斯佟手中的磁卡,輕輕一刷,黑色大門就這麼應聲而啟。

  駱海南雙手將門用力一推,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副如人無人之地,對坐在沙發上的管騑更是視而不見,當他是個隱形人。

  緊跟在她身後進來的諾斯佟,看見靜默不語坐在沙發上的管騑,心中的歉疚更深了,她低垂著頭,小聲的說:“管大哥,對不起。”

  管騑見到她們平安回來,一顆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站起來,走到諾斯佟面前。“以後要出去先告訴我一聲,讓我派個人保護你。”

  他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讓諾斯佟更加無地自容,只能不斷的吐出“對不起”這一句話。

  “很晚了,你先進房睡覺。”

  “喂,這算什麼?”始終被冷落在一旁的駱海南突然大叫,她知道管騑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們又是你的誰?為什麼行動要受到你的限制?”

  諾斯佟趕緊拉住幾乎發狂的她,錯在她們,現在實在沒理由再亂發脾氣。“海南,你不是很累嗎?。趕快回房間睡覺吧。”

  “斯佟,你先進房間。”管騑對駱海南無理取鬧的態度,沒有多說一句話,臉上不見任何情緒反應,但這卻讓人更加害怕。

  “可是……”

  ‘’斯佟,你別擔心,我就不相信他能對我怎麼樣‘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脾氣怎麼會這麼壞。

  總之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莫名其妙,她也不會這麼無理取鬧。

  所以,錯的人絕不是她!

  諾斯佟就算放不下心,也只能先回房間……

  在諾斯佟回房後,管騑氣也不吭的走進書房,但門未關上,意思是要駱海南也一起進來。

  她跟著走進來了,隨即開口,“喂,你——”

  此時的管騑已從抽屜裏拿出兩張季颿從電腦上印下來的照片,將其丟在書桌上,打斷了她的話。

  “這兩個人你應該認得。”

  駱海南拿起照片一看,馬上就認出第一張照片上的人,就是來過花店兩次又送花給她,還要請她一起吃飯的那個外國人。

  她再看另一張照片,是那個被她開車撞到的外國人!

  只是她不明白,這兩個人有什麼樣的關聯?管騑又為什麼會有他們的照片?

  “褐色頭髮的男人叫藍迪,他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幹員。”

  駱海南睜大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一直以為那只是電影或國際新聞才會見到、聽到的人物,如今卻在她的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出現!

  “我想他會找上你,是因為我的關係。”他繼續說。

  “我不懂。”

  “被你撞到的那個人叫彼得,你剛好將他送去我的醫院,我相信你當時在醫院所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很清楚。”

  他當時在檢查那人他的傷勢時,已經發現不對勁,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和諾斯佟的事有關。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和你認識,所以才故意撞上我的車子?”她想再確定一次。

  “不,或許只是巧合,結果誤打誤撞。”他倒不認為藍迪會如此神通廣大,找到和他幾乎沒有關係的駱海南。

  “你和他有奪愛之仇嗎?還是你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惹得聯邦調查局的幹員飄洋過海到日本來緝拿你歸案?”她賣弄成語咬文嚼字一番。

  管騑一聽,不禁微皺起眉,這個女人真是個麻煩。而這個麻煩卻是他為自己找的,如果不跟她說明這件事的嚴重性,只怕像今天的情況還會繼續發生,而諾斯佟愈常出去,就會愈容易發生危險。

  “藍迪的目的是為了諾斯佟。”

  為了斯佟?駱海南立即想起今天諾斯佟和她說過的事,脫口而出,“你是說,關於斯佟她哥哥意外死亡的那件事嗎?”

  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恐怖了,竟然為了錢追殺一個人追到日本來!

  這個叫藍迪的人,看起來斯文有禮,一派紳士模樣,怎麼會是如此殘忍的殺手,而且還具有聯邦調查局幹員的身份!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他未做回答,只是點了下頭。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她還是不明白。

  “他想利用你。”

  “那他未免太笨了,利用一個最沒利用價值的人,他一定會大失所望。”她一副藍迪實在看不出會是這麼笨的人的模樣,完全不在意。

  管騑靜靜的凝視她的巧笑倩容,那一頭俏麗短髮,更加外顯她的開朗與熱情,圓亮的大眼如璀璨的晨星,修長的身材呈現另一種帥氣。她是多變的綜合體,也是一顆最亮的星星,能輕易鎖住眾人目光的發光體。

  就算是冷若冰霜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多逗留在她身上幾眼。

  只是——他的凝視就這麼落在駱海南的眼中。

  駱海南與他四目相對,一顆心莫名的凝住,緊接著引發的悸動更是來得莫名其妙。

  她頓然感到口乾舌燥,一雙眼直盯著他堅毅的雙唇瞧。

  管騑給人的感覺雖冷漠如冰霜,臉上從未有任何的笑容,眼中進射出的目光也有如冰箭—-般,她甚至懷疑他身上流的血液是否也是冰冷的。

  但現在她卻有股衝動,想去試探他那緊抿的雙唇,是否一樣寒冽如霜?

  想著想著,她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兩步,微微抬起頭,大約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讓她不需踮起腳尖,便能輕易吻上他的唇。

  熱的!

  原來他的唇也有溫度,而且還柔軟得讓人捨不得離開。

  她原先只想輕輕測試一下,沒想到這麼一碰觸,卻讓她戀上他的唇,雖然只是輕輕碰觸,什麼火熱的動作也沒有,卻足夠令駱海南心湖蕩漾。

  管騑完全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怔住了!他一動也不動的愣在那兒,雙眼就這麼睇視著一張亮麗如燦陽的臉貼上他的,熱情的唇貼著他冷毅的唇。

  柔軟的感覺竟讓他捨不得推開她,明知這個有著火爆脾氣的女人,不該有屬於女性的柔情。

  他在意識到她想離開的意念時,想也沒想就伸出手將她拉回自己胸前,擁住她柔軟的女性身軀,開啟雙唇、探出舌尖,直搗她的唇中,吸吮她口中如甘霖般的蜜汁。

  “咚”地一聲,駱海南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遺落在這醉人的吻中,來得這般突然,讓她從原本對他的相看兩相厭,到愈看愈順眼。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吻竟宛如沉眠幾萬年的火山在瞬間爆發,是那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她甜蜜在心中,正想回應他的吻,臉上不自覺浮現的笑容,卻撞進了管騑的心裏。

  他從微眯的眼中瞄到她臉上的笑意,心突然一恙,出其不意的推開如菟絲花般纏在他身上的人,冷著臉倏然轉身離開書房。

  突然被推開的駱海南,經過短暫的錯愕,看管騑簡直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嘴角的笑靨是愈漾愈大!

  她一點都不生氣。

  原來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一樣冷漠,她相信,那是沒有人去敲開他用冰雕刻的心門,其實只要用力一敲,脆弱的冰門就會應聲而碎。

  她的手撫摸著留有他熱氣與味道的唇,雙眼迷戀的想著他短暫出現的溫柔。

  愛,是一種很玄的感覺。

  她不明白自己對管騑的感覺是愛,還是好奇。

  但不管是什麼感覺,她知道自己已不再討厭他,相反的,卻想探取他更我不為人知、深鎖於心底的情感。

  

  管騑在沖出書房後,並未回房間,而是直接來到季颿住處。他完全沒有想到現在已是半夜兩點多,該入睡的人早已人睡。

  急切又猛烈的門鈴聲,輕易的叫醒了季颿。

  “冰!”季颿一打開門見到管騑時,有片刻的怔仲。“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樣,會不會是管騑越過他,進屋後直接走到酒櫃前,隨便拿了一瓶酒,將酒注滿杯子,即咕嚕咕嚕的灌人口中。

  並不是一個喜愛杯中物的人,房子的裝潢更不像喜愛收藏各式酒類的季颿,設計了一個大酒櫃,上頭擺滿了他們四人到世界各地時所買的好酒。

  只是這些值得慢慢品嘗的美酒,除了季颿會用心品嘗酌飲之外,其他三個全當這些美酒和一般酒類沒兩樣。

  “你又在糟蹋我的酒了!”季颿每次見到他們把酒當成白開水喝時,就感到一陣惋惜,卻又阻止不了他們。

  他將室內的燈都打開,原本只有小夜燈蒙朧的光線,霎時變得燈火通明,同時也注意到,正準備喝下第二杯酒的管騑竟然滿臉通紅。

  他快步的走過去,擔心的問:“冰,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管騑自己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卻不代表他會特別照顧自己的身體。醫生往往勸人生病就得去看醫生,這樣他們才會有錢賺,但一旦輪到自己生病了,卻死也不肯上醫院找醫生。

  “我沒事。”他的心還未平復,狂野的跳動全是為了駱海南的撩撥!

  該是冷然的心如今卻背叛他,隨著她婆娑起舞。

  管騑惱怒自己竟然對駱海南只是輕輕一碰他的唇就起了這麼大的反應,他更懊惱自己因眷戀她如糖蜜般的唇,而將她緊擁在懷中,渴望又急切的探索她唇中的香甜。

  若不是她嘴角露出那若有似無的笑容,如當頭棒喝狠狠地將他打醒,否則……他真不敢相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落荒而逃!是的,他簡直是狼狽的落荒而逃。

  三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讓自己的心如此混亂。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叫駱海南的女人而起。

  或許當初他不該堅持要她搬來與他住在一起,如今就不會讓自己陷入這般混亂的地步。

  要保護她的方法有很多,他卻用了一個最爛的方法。

  “你臉紅得像是剛煮熟的蝦子,還說沒事。”季颿打趣的說,看來似乎不太像身體不適,而是羞澀。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不用理我,先去睡覺。”他從來沒有這麼不自在過,簡直像是偷情被抓到般。

  偷情!他怎麼會想到這兩個字?

  就算他喜歡駱海南又怎麼樣?男未婚,女未嫁,兩個年輕人會有衝動也是很正常的……

  管騑搖搖頭,又灌了一杯酒,不知為何,此刻腦海裏所浮現的字眼既曖昧又荒謬。

  他對駱海南真的存在著不同的感覺,一種會讓他感到慌亂的感覺?

  “冰,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對駱海南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季颿嚴肅的問,“不,也許該說是駱海南對你做了什麼?”

  季颿給人的感覺一向很溫柔,是個最能讓人吐露心事的好兄弟,雖然有時讓人有點粗線條的錯覺,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有著比任何人都細膩的感情。

  所以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一定會用迂回戰術讓對手主動招供。

  “我真懷疑有什麼事能瞞得了你。”管騑對他舉白旗投降,拿著酒和杯子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季颿還是露出他一貫的淡然笑容,笑面狐狸指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我剛剛吻了她。”管騑說出來之後,特別注意他的反應。

  然而季颿臉上只有平靜無波的表情,似乎對他說的事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水,你的反應就只有這樣而已嗎?,,”對於早在意料中的事,本來就不會感到太過驚訝。“季颿比較好奇與不解的,是遠在阿拉伯的老頭傳訊息給他都已經三、四天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

  管騑從他臉上感覺出一股怪異的神情,仿佛有什麼樣的計謀在進行。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我有什麼事瞞得了你?”季颿當然不會老實招供,心想一切等老頭來了再說。“話又說回來,你和駱海南接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值得你三更半夜逃到我這裏來避難嗎?”

  “這是不該發生的事。”

  “沒什麼該不該,男人與女人在一起就是這樣,感覺來了、對了,會發生任何事都是自然而然的,你根本就不必逃避,更不要反抗自己的心和感情。,,”你的意思是我喜歡駱海南?“這根本不可能,她不是溫柔、聽話的女人,他並不排斥戀愛,甚至不排斥婚姻,但像駱海南這樣脾氣暴躁,甚至有些粗魯、不講道理的女人,卻是他從沒考慮過的類型。

  “問你的心該是最清楚。”季颿站起來,回房間睡覺前,又丟了一句:“你可以坐在這裏慢慢找答案,但是請別再糟蹋了我的酒。”

  季颿話一落,便回房間睡覺。

  寬敞的客廳裏,只剩下管騑一個人,去理清他的心情和莫名的感覺。

  

  駱海南一夜無眠到天明,既然睡不著,乾脆就早早起床。待她梳洗好、換下睡衣,便走進廚房打算為三人做一頓早餐。

  打開冰箱,她尋找著可以利用的食材,有蛋、土司、火腿、培根肉和番茄……就來做法國三明治吧。

  她將所需的食材全都拿出來,心情輕鬆愉快的一邊哼著歌,一邊做早餐。來這裏的幾天,早餐都是諾斯佟為她打理,今天也該秀秀自己的手藝。

  管騑的住處和裴騌一樣,都有一個設備齊全的廚房,但只怕它的主人不太有機會去使用它。

  裴騌若不是有了楚憐心,他的廚房只怕早蒙上一層層厚厚的灰塵了。

  而管騑何嘗不也是如此?若不是來了兩個打擾他的女人,這間漂亮的廚房只怕就如層封在冰山裏的一角,永遠沒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駱海南平常為了省錢,能不在外用餐就儘量自己煮飯,雖然很麻煩,但沒辦法,誰叫日本物價昂貴,為了不讓自己餓死或是窮死,再懶也得自己動手。

  用不著幾分鐘的時間,香味四溢的法國三明治已一一置放在白色磁片上。

  她聞著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食指大動起來。看看手錶上的時間才七點半,她想著不知該不該去吵醒管騑和諾斯佟。如果不叫他們起床,早餐冷了不好吃,可如果叫醒他們,好夢正甜被人打擾又最令人痛恨。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個聲音解了她的難題。

  “哇!好香呀!”

  也是一夜無眠的諾斯佟喊著,因為擔心駱海南不知會被管騑如何責駡,雖然一整夜沒聽到他們的爭吵聲,但無聲的安靜讓人感到更加不安與惶恐。

  “斯佟,早呀。”駱海南笑容滿面的向她道早安。

  “海南,你這麼早就起床了?”

  “睡不著,所以就起來做早餐。”

  “昨夜……”諾斯佟轉頭看看管騑的房門,然後壓低聲音說:“昨夜你和管大哥沒吵架吧?”

  “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吵架。”駱海南在回話同時,已將牛奶倒好了。

  “可是看管大哥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生氣。”

  “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她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你去叫他起床吃早餐,法國三明治要是冷掉的話就不好吃了。”

  “好吧,”諾斯佟點點頭,駱海南說沒事,相信一定就沒事。

  諾斯佟走到管騑的房門前,舉起手輕敲他的房門,等了一會兒,得不到任何回應,不放棄的又敲了一次,但仍是安靜無聲。

  她試著轉動門把,房門隨即應聲而開。房裏沒有人,床上的棉被鋪得整整齊齊的,一點也不像睡過的樣子。  ?

  這麼早,管大哥會去哪里?

  諾斯佟到書房看看,還是沒人,帶著滿腹疑惑走回了餐廳。

  “他還在睡嗎?”

  “管大哥不在房間。”

  “不在房間?”這怎麼可能,她很早就進廚房弄早餐,也沒見他出去,況且還這麼早,他也不可能去醫院。“他會不會在書房?”

  “我看過了,他也不在那裏。”

  會不會昨夜從書房倉皇而逃後,他就沒再回來?

  “海南,你和管大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諾斯佟又開始不安起來。

  “我說過,什麼事也沒有。”如果說有,也只有那令兩人同時感到措手不及的吻罷了!“快吃早餐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駱海南一點都不擔心管騑,反正她有得是時間去挖掘他的內心世界,她一定要將他這座冰山完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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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5: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風,你知不知道火現在又在哪個溫柔鄉?”管騑問裴騌.“他的女人這麼多,我想就連水的資訊網,大概也很難找到他的行蹤。”裴騄看了季颿一眼,一定是他也找不到,所以才會來問他。“你找火有什麼事嗎?”

  “風,有件事不知可不可以麻煩你?”管騑又問。

  他和季颿討論過了,要追查出諾斯洛的死因,就必須到美國一趟而他需要季颿在身邊幫忙,可對於駱海南和諾斯佟的安全,他又不放心。

  “我們是兄弟,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後天我和水有事要去美國一趟,我想讓諾斯佟和駱海南暫時先住到你這裏,由你來保護她們的安全。”

  “這當然沒問題。”裴騄剛開始也對管騑的住處,突然住進了兩個女人感到好奇不已,後來在詢問下,管騑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還有想辦法將火找回來,他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太久。”季颿又加了句。

  “你是不是嫌太久沒人與你鬥嘴,開始懷念他了?”

  裴騌忍不住取笑季颿,他們一個是水,一個像火,還真印驗了那一句“水火不容”。

  “是有那麼一點。”一旦習慣的事,想改變是有點難。

  “冰,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老頭要來。”他昨天聽楚憐心告訴他,老頭這兩天會到日本來,他上一次來是為了楚憐心的事,這回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絕對相信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名言,這次不知道是哪個倒楣鬼要遭殃。

  管騑一聽裴騄這麼說,馬上將眼神射向季颿,原來這就是他最近怪異的地方——等待老頭到來!

  “我竟然被最相信的人出賣了。”管騑的語氣裏充滿懊惱。

  “冰,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只不過找個人來加料你那一鍋名為愛情的湯,讓它更美味了。”季颿陪著笑臉。

  “我很相信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管騑冷冷的說,“相信我,我絕不是君子,對於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季颿在心裏想著,放馬過來吧!只要他打定主意不結婚,就不會讓他有機會報仇。

   管騑一回到家,看見駱海南獨自坐在客廳裏哭得淅瀝嘩啦,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他迅速沖到她身邊,擔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發現,自從駱海南進駐他的生活後,他已經不再是冷漠的管騑.他的情緒常隨她而波動,時而擔心、時而暴怒、時而激狂、時而喜悅,只要是平常人會有的心情反應,現在都會出現。

  這一切只因為她,一個叫駱海南的女人而起!

  駱海南哭得不能自主,一聽見他擔心的問話就愈加傷心,淚水奔流得愈加洶湧。

  “哇!”她乾脆貼上他的胸膛,盡情的發洩,淚水很快的浸濕他胸前的白襯衫,甚至連鼻水也隨著淚水全和在上面。

  管騑對於女人的眼淚,向來只會感到手足無措,他可以面對女人的狂怒與不講理,就是無法面對女人的眼淚。

  有人說女人的眼淚像是珍珠,他卻不這麼認為,他只覺得女人的眼淚就像帶殼的花生,只有麻煩可言。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管騑正困擾不知該推開她去開門,還是任由門外的人猛按門鈴時——駱海南卻一把推開他,手背往臉上一抹,同時拭去眼淚和鼻水,帶著略微紅腫的眼睛去開門。

  管騑正想阻止她別隨便開門,但已來不及。

  駱海南已經將門打開,並對著門外有著中東人面貌,約莫六十幾歲的男人問:“請問你找誰?”

  “我找管騑.”雷凱聲如洪鐘的回答,眼睛還直瞅著她看,愈看愈滿意。

  駱海南轉過頭,對著裏面的人喊,“有人找你。”她似乎完全忘記在一分鐘前,她還窩在他懷裏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管騑一見到走進來的人是父親時,整個眉頭全皺在一起,白天才聽裴騌提起父親會來日本,沒想到晚上人就到了。

  “你來做什麼?”管騑的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溫度。

  “我來做什麼,你會不清楚嗎?”走到他面前的雷凱,對兒子的冷漠態度早已習以為常,一點怒意都沒有。

  自從他放出要他們相親的消息之後,沒多久的時間,他們一個個身邊都出現了女人,先是裴騄,現在是他最擔心的管騑,看來他這媒人公是沒多少機會可當了。既然當不成,他也要攪和攪和,才不會辜負他精采的人生。

  管騑冷哼了一聲,他當然清楚。

  駱海南對他們兩人對話的態度感到好奇,論長相,他們兩人完全不一樣。與年紀無關,管騑的五官比這個老先生帥多了,這個老先生一臉兇惡的表情,小孩子見到他,包准馬上嚎啕大哭,嚇到得去收驚。

  雷凱走到駱海南面前,見到她紅腫的雙眼,火爆的脾氣隨之而起。

  “你這個渾小於,欺負自己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他轉過身,對著兒子就是一陣破口大駡。

  雷凱的老婆雖然多到數不清,但他可都是真心呵護,從來捨不得讓她們為他掉一滴眼淚,所以那些女人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駱海南實著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一時之間忘了。

  該替管騑辯解。

  “這似乎不關你的事。”管騑對父親的怒吼可一點也不看在眼裏,他的虛張聲勢嚇得了別人,可嚇不了他。

  “怎麼不關我的事,她可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怎能坐視不管,任由你欺負?”

  兒媳婦?!“誰是你的兒媳婦?誰又是你兒子?”她一臉不解的問。

  “管騑是我的兒子,而你就是我的兒媳婦。”雷凱面對她,馬上變成一張笑臉,他可不想嚇走他未來的兒媳婦。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然的說。

  “是呀,不是你還有誰?”雷凱疼愛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告訴我,這個臭小於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哭得這麼傷心?”

  “你誤會了。”她尷尬的說,這誤會可大了。“第一,我不是你的兒媳婦,第二,管騑也沒有對我怎麼樣。”

  管騑一聽到她急著解釋,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與落寞。

  “他如果沒對你怎樣,你為什麼哭?”

  “我哭是因為剛剛看了一出很感人的電視劇,情不自禁就跟著劇情哭得亂七八糟。”駱海南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

  她的個性雖然非常率性,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但是每每只要遇到感動的事,或是看到比較可憐的電視劇,總會跟著痛哭流涕。

  在她豪爽的個性下,也有著感性的一面,常常真情流露。

  “你是因為看電視,才把眼睛哭腫?”雷凱不相信有人會因為電視裏虛構的劇情而哭紅了雙眼。

  管騑也因為她的回答,忍不住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哭得如此傷心欲絕,到頭來,卻只因為一出電視劇!

  “我知道哭是很丟臉的事,可是真的很可憐。”

  “不丟臉、不丟臉,你會為了電視劇而落淚,是因為你的感情豐富、有血有淚,不像一些人,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冷血到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任何人都聽得出雷凱指桑駡槐的話是在指誰。

  “伯父。”

  “叫我雷凱就可以了,我不喜歡別人叫我伯父,就算你是我未來的兒媳婦也一樣。”其實他是害怕被叫老,叫名字才有同輩的感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駱海南,是臺灣人。”

  駱海南發現他雖然有一副兇神惡煞的外表,個性上卻十分風趣,是個很幽默的長者,相處起來也不會有任何壓力。

  她喜歡這個長輩,至少他比冷漠的管騑有趣多了。

  原本在房間裏睡覺的諾斯佟,被客廳的談話聲驚醒,她走了出來,看見客廳中多了一個陌生男人。

  “管大哥,他是誰?”諾斯佟走到管騑身邊,小聲的問。眼前這個有點年紀的男人一臉兇狠的模樣,讓人感到有些害怕。

  “斯佟,他叫雷凱,是管騑的父親。”駱海南主動向諾斯佟介紹,還對雷凱笑了笑,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般。

  “這漂亮的洋娃娃是誰?”雷凱看見諾斯佟美若天仙,說起話來又如黃鶯出穀,不禁睜大眼。

  駱海南說自己不是管騑的媳婦,那這個漂亮的洋娃娃就是他的兒媳婦了?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當他的兒媳婦,他都滿意。

  笑意從他的嘴角逐漸綻開,幾乎要裂到耳根後了。

  “她叫諾斯佟,長得很漂亮吧!”駱海南從雷凱臉上,看到他見到自己時的展現的笑靨。

  “原來你才是我的兒媳婦!”雷凱笑著走到諾斯佟面前,仔細的端詳著。“不過依你的氣質,你比較適合我另外一個兒子。”

  諾斯佟完全聽不懂雷凱的話,一下兒媳婦,一下又適合他另一個兒子,他到底在說什麼?

  她一臉疑惑的看看管騑,從他不耐煩的神情上得不到答案,只好轉向駱海南,希望她能為自己解惑,結果還是落空。

  “不過既然你們兩個年輕人相愛,我這當父親的很民主,絕不會反對。就這麼決定了,快點找個好日子結婚。”

  “結婚?誰跟誰結婚?”諾斯佟問。

  “當然是你和我兒子呀!”

  “伯父,我想你誤會了,我和管大哥沒有什麼。”諾斯佟急著想解釋,怕誤會愈來愈深。

  管騑卻一副無事人的模樣,一點解釋的欲望都沒有。反正老頭就是喜歡唱獨腳戲,他高興就讓他去唱,只要不隨他起舞,他也莫可奈何。

  “都同居了,還說沒什麼。”雷凱戀愛的經驗可是多到不可數,不會那麼容易被騙。“不過現在社會開放得很,同居根本沒什麼大不了,你也不用否認啊。”

  “伯父,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駱海南雙臂環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模樣。

  管騑則沒興趣陪他們玩無聊的遊戲,對駱海南和諾斯佟丟下一句話。“你們兩個等一下進來書房,我有事要告訴你們。”話一落,便先閃進一旁的門內。

  “伯父,對不起,你先坐一下。”諾斯佟連忙跟著躲了進去。

  “雷凱,你這個霸道的兒子說的話誰都不能不服從,恕我不陪你了。”駱海南說得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你去忙,慢慢聊,別急著出來。”

  雷凱滿意的笑著,原來他這個個性最為冷漠的兒子,在女人這方面得到了他的真傳,不只一次兩個,還是各有特色的漂亮美女,同時讓她們對他服服帖帖的。

  比起只會玩女人的程驥,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雖多如過江之鯽,卻沒有一個可以抓住他那顆浪蕩的心。

  看來想要程驥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實是有如登天一樣的難。

  不過他怎麼看,就是覺得諾斯佟很適合浪蕩的程驥,而駱海南則是比較適合冷若冰霜的管騄.或許是互補的作用吧!

  但是緣份的事就是這麼奇怪,難怪邱比特會有射錯愛情箭,月老也有點錯鴛鴦譜的事發生。

  

  “管大哥,你叫我們進來,有什麼事嗎?”諾斯佟輕聲問著。

  駱海南一進門,便往書房裏那張單人沙發坐下,這張沙發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坐起來真是舒服呀!

  說到這個管騑還真是小氣,將這麼好的沙發放在書房裏獨自享受,若不是前天他匆匆離去之後,她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很久,也不會知道這張沙發坐起來竟是這麼舒服。

  想到前天的事,她乍然憶起,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回家了。

  他不回家,是不是因為害怕面對她?

  莫非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所以他害怕得逃避?

  管騑看到從一進來就不發一語,怔仲出神的駱海南,腦袋瓜裏不知在想什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儘是傻笑,不禁有些好奇。

  對於她的多變,他常感到措手不及,永遠無法猜到她下一刻要說的話及要做的事,就像兩天前那個晚上,在這裏發生的那個吻一樣。

  “斯佟,關於斯洛死亡的真正原因,我必須親自跑一趟美國查個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諾斯佟一聽,連忙說道。

  “不行,你現在留在日本比較安全。”

  “可是……”

  “你別擔心,季颿會和我一起去。我想知道的是斯洛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我哥哥的東西全放在他的房間裏。”

  “好,我知道了。我不在日本的這段時間,你們就搬到裴騌那裏住,有他保護你們的安全,我比較放心。”

  “你要去多久?”諾斯佟問。

  “還不確定,至於老頭,你儘量別去理他,不管他說什麼、問什麼,只要充耳不聞就好了。”管騑交代著。

  一聽到他要去美國,駱海南才猛地回過神,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這感覺好像在玩諜對諜的遊戲,既驚險又刺激,而這也是她從不曾有過的經驗,一定會很好玩!

  “不行。”管騑想也沒想的直接斷絕了她的念頭。

  “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需要理由。”

  “喂,你帶我去,我保證絕不吵你,也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管騑,我拜託你帶我去,我從來沒去過美國,你就讓我跟好不好?”她不自覺的撒起嬌來。

  “等這件事情結束,斯佟回美國後,你可以跟她一起去美國玩,旅行費用我可以替你出。”管騑對她心中所想,十分清楚。

  帶她一起去美國,無疑是替自己找麻煩。

  “你真的不帶我去?”看管騑強硬的態度就知他的答案,她不悅的:“好,你一定會後悔。”

  “你想做什麼?”他心底不禁泛起不安的感覺,對於她的一切行為,他是那麼的無法掌握。

  “我想做什麼,你管不著。”哼!想要她放棄,一定得付出代價。

  駱海南丟下這句話後,仰起下巴,走出了書房。

  “斯佟,我不在的期間,你幫我盯著她,別讓她亂來。”

  “管大哥,你放心,海南只是說氣話而已。”

  管騑知道駱海南絕不會只是說氣話,她是那種說得出使做到的人,不服輸的個性讓她也同時擁有勇往直前、冒險犯難的精神。

  然而她這種性格,卻在無意之中吸引了他!

  他愈來愈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駱海南絲毫不放棄跟去美國的決心,既然在管騑那兒無計可施,她就得另外想想計策。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幾乎要拔光頭髮、抓破腦袋,卻還是想不出一點辦法,完全束手無策。

  明天他就要出發了。她一定得在今天之內想到辦法才行。

  她知道憑著狂霸集團擁有的通天本領,只要他答應帶她去,什麼簽證、機票都不會是問題。

  雖然她不明白狂霸四分子到底有什麼能力和特權,總之只要他們想做的事,似乎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在她煩不勝煩時,雷凱剛好出現。

  他一見到駱海南垂頭喪氣的臉,便走過去關心的問:“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唉!”駱海南重重的歎了口氣。

  “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沒用的,除了他肯答應,否則誰也沒辦法。”她從昨天想到現在都想不出什麼辦法,就不相信雷凱可以幫她。

  “你不說,怎麼會知道我沒辦法?”

  “唉!”她又歎了口氣,才將想跟管騑一起去美國的事說了一遍,但並沒有告訴他管騑去美國的真正原因。

  “這很簡單,你說季颿也要跟他一起去?”

  她點點頭。

  “管騑不肯答應帶你去,那你就去找季颿呀,我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雷凱打的主意是為另一個兒子製造機會,誰叫他太喜歡駱海南這個女孩。管騑看來似乎和文靜乖巧的諾斯佟比較看對眼,反正他還有另外兩個兒子,隨便一個配她都好。

  “季颿!”駱海南從沙發上跳起來,大叫著,“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可以去找他。”

  雷凱為自己的足智多謀感到驕傲不已,一臉沾沾自喜。

  茅塞頓開的駱海南感激不已,想也沒想的就往他的臉頰上用力一吻,“雷凱,謝謝你。”說完就沖出門去。

  雷凱目送她像只快樂小鳥的身影,期盼自己的用心良苦能有美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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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6: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駱海南一路狂奔到季颿的辦公室,由於她常常到狂霸集團送花,對每個部門甚至各個社長辦公室的位置都很熟悉,只是以往她都是將花送到秘書室後,再由她們將花拿進去,畢竟社長辦公室不是任何人都可隨意進入的。

  “對不起,我想找季颿……駱海南直接對見過幾次面的秘書說。

  “今天不是送花的日子,你找社長有事嗎?”秘書問她。

  社長可不是隨便人都可以見的,尤其社長瀟灑俊逸,不知有多少女人都想擄掠他的心。

  “是有點事。”駱海南在心裏嘀咕著,真是噦唆,問這麼多。“請你告訴他,我叫駱海南。”她相信季颿一定會見她。

  “社長現在很忙,你還是先預約過時間吧。”

  駱海南實在沒那個耐心和她蘑菇,轉身直接就往相隔的那扇門走去,在秘書來不及阻止前,她已快速閃了進去。

  正坐在電腦桌前認真打電腦的季颿,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有點訝異闖進他辦公室的人會是駱海南。

  “你快出去。”連忙跟進來的秘書緊張的對她說。

  “沒關係,你先出去工作。”季颿笑道,他可不像管騑,就算對他的秘書,他也一向以笑臉迎人。

  “是的。”頂頭上司都這麼說了,她只好退出去。

  待秘書離開後,季颿開口,“你專程來找我有什麼事?”他的眼睛依然盯在電腦螢幕上,雙手在鍵盤上快速的飛著。

  “聽說你明天和管騑要去美國?”

  “沒錯呀!”

  “帶我一起去!”駱海南直接對他提出要求,連拐彎抹角都省了。

  季颿一聽,一個恍神,正在奮鬥的死亡遊戲就這麼硬生生的失去一條命,他忍不住咒駡一聲。“shit!”接著,快速的以他超高的技術搶救差點失去的第二條命。

  “你——”駱海南以為他罵的是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就算他不答應,也不需要罵人呀!

  “對不起,我不是罵你。”

  看他的注意力全在電腦螢幕上,她好奇的走過去一看,這才明白原來他在玩Came.像他們這種日理萬機的人,竟然還有時間花在這種時間多到花不完的人才會玩的遊戲上?

  “你要不要一起玩?”

  “我沒興趣。”

  “哦!”季颿冷冷的應了一聲,仍自顧自的繼續玩。

  “我有事情要拜託你,你可不可以先暫停?”

  “你已經說過了,要我帶你一起去美國嘛。”他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我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答應帶我去嘍?”駱海南一聽,高興的再確定一次。

  “我沒說過答應呀!我只說我知道了。”

  駱海南見他根本沒有專心聽她講話,只是虛應著,一氣之下,直接按了電腦的開關,螢幕倏地一黑。

  “你在做什麼?”季颿呆愕的問,眼見就快破關了,現在完全功虧一簣。

  “你知道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才不理會他的遊戲過不過得了關,她關心的是美國到底去不去得成!

  “意思是說這事要先問過管騑,他要是同意,我就帶你去。”

  “廢話,他要是肯帶我一起去,我就不需要來找你了。”她忍不住翻翻白眼。

  “你為什麼想跟?”

  “我很早就想去美國看一看,況月。我的工作也因為管騑的關係丟了,如果每天都將我關在這座監獄,我遲早會發瘋的。”她說著想了很久的說詞。

  監獄?!她竟然形容管騑那花了幾千萬裝潢的房子叫監獄?就算那裏真的是監獄,也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想像飛蛾一樣急著撲火。

  “我答應你,絕不會妨礙你們調查,也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她怕他不答應,又做了一些保證。

  “這個理由不能說服我。”季颿搖搖頭,笑著說。如果她給他的理由是因為管騑,他還會毫不考慮的答應。

  “要怎樣你才肯答應帶我一起去?”他們兄弟怎麼都是一個樣,這麼難以商量、溝通!

  “這個嘛……”他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駱海南則寸步不離的跟在他後面,她打定主意,絕對要纏他纏到他答應為止。

  季颿走著走著,來到門邊,無意中聽見他的秘書和管騑打招呼的聲音。於是他算准了時間,倏地轉過身,在管騑推開門的刹那抱住駱海南,附在她耳邊並用管騑剛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只要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我就答應你。”說完還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管騑絕對不會想到這是季颿故意安排好的劇情,只為做給他看,而他的確踏人了季颿所設下的圈套。

  駱海南的反應則是一愣!她瞪大眼睛,身體僵硬,腦袋瓜裏第一個想法並不是推開他,而是想著,同樣都是男人,怎麼他身上的味道和管騑的完全不同,被他在懷中的感覺也和管騑在一起截然不同,兩相比較之下,她還是喜歡管騑的懷抱。

  待她回過神來之際,赫然發現管騑臉色難看的杵在門邊,一雙眼幾乎要射出殺人的怒火,正悶聲不響的瞪著他們。

  駱海南嚇得趕緊推開季颿,這個場景就好像她是紅杏出牆的妻子,被丈夫捉姦在床般的難堪。

  季颿則是一副準備看好戲的姿態,不打算多作解釋,因為現在就算他想說些什麼,也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愈描愈黑罷了。

  “管騑,我——”她不知怎麼地,很想向他解釋,不希望他誤會,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啞口無言!一向辯才無礙的她,此刻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水,等你有空時,過來找我一趟。”管騑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季颿的辦公室。

  駱海南想也沒想的追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知道不希望他誤會。

  “管騑,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踏進電梯裏的管騑仍舊面無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待電梯停止開了門,他即大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駱海南為了追上他的步伐,只得在後以小跑步追著。在管騑將辦公室門關上的前一秒,她及時閃了進去,卻一個不小心,鼻子被門板撞個正著,馬上紅了起來。

  痛死了!

  駱海南不斷地揉著被撞疼的鼻樑,若不是自己錯在先,依她的脾氣早就對他破口大駡了。

  管騑看著她被撞紅的鼻子,心中閃過一絲不舍,想去看看她有沒有撞傷,但她和季颿親密相擁的那一幕立即閃過他的腦海,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坐進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他打開放在桌上的巷宗,不再多看她一眼。

  駱海南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一臉怒容試圖解釋。

  “事情真的不是你見到的那個樣子。”雖然他看見的就是她和季颿摟抱在一起,可她實在很難說清楚,又不想平白被誤會。

  “你不需要解釋,男未娶、女未嫁,你們有完全的自由。”管騑心口不一的說,“況且季颿的條件可是萬中選一,這證明你很有眼光。”

  “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駱海南急得跳腳,愈急就愈不知道該如何說明。“我……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季颿。”她急得顧不得說出隱藏在心裏最深處的感情。

  管騑在聽見她的表白時,不由得微愣了下,心裏有股喜悅和甜蜜,然而他的臉上呈現的還是漠然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而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後,駱海南也被自己給嚇住了。怔愣的時間約有三分鐘之久,此刻她的臉不再只有鼻子紅腫,而是整張臉紅得像是猴子的屁股。

  真是丟死人了!女孩子再新潮、再開放,該矜持的時候還是要有所矜持才對。

  不過,既然已經開口了,就勇敢的說出來,他要取笑、譏諷、羞辱,都隨他去吧。

  “管騑,你聽清楚,我就是喜歡你。”她繞過辦公桌,擠進他和辦公桌之間。“就算你是個冷酷無情、不懂情義、自大狂妄、目中無人、霸道蠻橫的人,我還是喜歡你。”她一口氣亂七八糟的說了許多,如果她的中文老師知道她的成語用得這麼爛,不氣到吐血才怪。

  管騑則是瞪著她,看著她不服輸與認真的模樣,是愈看愈喜歡!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亂栽贓我,更不能用那種像是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的眼神來批判我。”

  “我……”他正想開口反駁,但才一開口就被她阻止了。

  “你閉嘴,先聽我說完。”她想趁自己還有勇氣時,將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就算以後會後悔,到時再說了。“我不知道季颿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抱住我,但是你相信我,我去找他,只是希望他答應帶我一起去美國,就這麼單純而已。”

  “你說完了?”

  “你還是不相信!”她費盡唇舌,說得口乾舌燥,他竟然還是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他直瞅著她的臉,一瞬也不瞬。

  “當然重要,我不想被我喜歡的人誤會。”

  管騑在她再一次說出喜歡之後,決定不再隱瞞自己的心。一個女孩子都能這麼勇於承認自己的感情,而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總不能連喜歡都不敢承認口巴!

  他站起來,與她之間幾乎沒有距離,雙手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她或許沒有諾斯佟的漂亮,沒有楚憐心的溫柔,然而她有最吸引他的傲氣,與不服輸的個性。

  駱海南仿佛看見他眼裏的溫柔與深情,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趕緊用手背揉揉雙眼,想更確定一些。沒錯,她從他眼裏讀到不曾有過的溫柔。

  一個冷漠如冰的男人,在他的眼裏竟然出現了溫柔!

  她看著他,一顆心好像掉人深海中,愈沉愈深……

  “管騑——”

  駱海南才輕啟朱唇,管騑的唇便印了上來,四唇相貼,宛若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再多的言語都是多餘的,再多的解釋也已不必要了。

  他的舌頭探尋到她的丁香小舌,與她做著如蛇般的纏繞。

  駱海南感覺自己恍若快被搾幹,全身力氣全無,不斷的往後靠,若不是管騑的雙手早在她的腰上支撐著她的重量,她早已整個人躺在他的辦公桌上。

  管騑輾轉地吻著她的嬌唇,吸吮她口中甜蜜的甘泉。閉起雙眼,用心感受著她的一切。

  直到——駱海南感覺到自己肺中的空氣簡直快被搾幹,就在她以為快要因他醉人的擁吻窒息時,突如其來的一股新鮮空氣,送人了她的肺部與腦海裏。

  同時,也有一絲不舍與眷戀在心裏浮現,錯綜複雜的感覺不斷交錯著。

  管騑也因為自己對她強烈的渴望,而感到驚駭不已!

  此刻若不是在他的辦公室裏,他會要了她。

  他和熱情的程驥不一樣,無法與不喜歡的女孩做那種事,因為他不是衝動派,而是屬於理智型的男人。

  也因為個性如此,他常常被程驥消遣失去了不少享受美好人生的機會。

  管騑也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用錢買不到的東西,唯獨一樣,那就是真感情。只要有錢就能出賣的虛情假意,他並不需要。

  但在這世上,想要擁有真感情的機會就有如大海撈針,簡直微乎其微。

  然而現在他相信,駱海南就像大海中的珍珠,值得他珍惜、呵護。

  這時的駱海南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傻傻的看著他,他真是愈看愈帥、愈看愈有個性!

  “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子。”離開她的唇,他看著她道。

  她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真的勇敢,只知道自己有股傻勁,很多事都是先做了再說,就算撞到頭破血流,她也甘之如飴。

  “因為你的勇敢,才能撞破我用冰築起的心門。”

  “你的意思……”他是不是也在向自己示愛?

  “你以為呢?”叫他像她一樣直接說出“我喜歡你”

  這樣的話,他還是有點難以啟齒。

  “我很笨,猜不到你的意思。”她抓著他,要他直接說出來。

  管騑摸摸她粉嫩的臉,“乖乖的待在日本等我回來。”

  只說出這句話,算是他給她的承諾。而他也知道,她會乖乖的在家裏等他回來。

   季颿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為了打發漫長的飛行時間,他打開電腦開始玩Csnn.昨天差點將紀錄更往上推,結果被駱海南的一指神功害得在片刻之間煙消雲散,一切都前功盡棄。相信這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一定可以創造新紀錄。

  他一邊玩,一邊偷偷瞄著閉目養神的管騑,突然開口:“掉進去了!”

  管騑依然氣定神閑,對於他的話完全不予回應。

  季颿對於他這反應早在意料之中。所謂高手過招,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是輸家。

  “我昨天晚上和火聯繫上了,他知道我們兩個今天要去美國,告訴我這兩天他就會回日本。”他繼續若無其事的說著。

  管騑雖然沒有回答,卻微微一動,臉部表情稍稍一僵,雖然只是一點小小的反應,卻沒有逃過季颿的眼睛。

  哼!再裝嘛,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一聽到辣手摧花、風流花心的程驥要回日本,你也開始知道緊張了?

  好玩,原來耍弄冷漠的管騑會是這麼有趣的事。

  “火還說,最近在國外挺無聊的,見不到他喜歡的女人,真有點寂寞難耐。”

  這是什麼話?程驥這個一向以下半身思考的人,一次讓他見到兩個美女,不會想來個一箭雙雕吧?

  別的男人他不敢說,但程驥這個誓言玩盡天下美女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季颿先以這兩句話來撩撥他的心情,想著,看你還睡不睡得著!沒動作,這並不代表你沒反應,只怕一下飛機,馬上打電話給駱海南。現在後悔沒有帶她一起到美國也來不及了。

  暫時就到這裏吧,等無聊時再繼續捉弄捉弄她,現在還是繼續玩遊戲比較重要。

  

  管騑和季颿離開還不到四個小時,駱海南已經開始想念管騑了。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愛竟然這麼強烈和突然,或許也不是突然,她發現,在他為了楚憐心的事來找她的那天開始,她就對他存有不同的情感,只是當時的她並不知道,也沒有發覺自己的心罷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之間或許爭吵多於和諧,但再多的爭吵,也只是兩人溝通的一種方式。

  只不過他們溝通的方式比較特殊、激烈一點。也因此,才讓他們能更加的瞭解彼此。

  度日如年,原來就是這種滋味!

  一個數百坪大的空間裏,裴騌去上班,楚憐心去語文學校上課,諾斯佟則和雷凱出去,只剩她一人。

  說起來也有趣,雷凱簡直完全將諾斯佟當成了准媳婦,每天帶著她出門到程驥開的百貨公司裏大買特買,至於所買的東西,當然都記在程驥的帳上,反正諾斯佟是他兄弟未來的老婆,送點東西給她也是無可厚非。

  當然,雷凱並不會將他沒付錢的事讓諾斯佟知道,他這手借花獻佛的撇步,可是好用得很。

  真是無聊,早知道就和他們一起去逛百貨公司。

  此時,一首藍調的樂音傳了出來,這是一首特殊的手機音樂聲。

  駱海南沖了過去,還來不及看清楚手機上的號碼顯示,便匆匆地接起電話,以為是管騑打電話來。

  “喂,我是駱海南。”她和管騑說話大都是用中文和日文。

  “請問駱海南小姐在嗎?”電話那一頭的藍迪,是個只懂英文的美國人。

  “我是。”駱海南馬上以英文回答。“請問你是……”

  “我叫藍迪。”

  藍迪是誰呀?她壓根就忘了這個名字。

  “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白色玫瑰花。”藍迪提醒她,他之所以會這麼久才打電話給她,只是為了降低她和管騑的防衛心。

  “白色玫瑰花!”經他這麼一提醒,記憶如轉輪般立即浮現她的腦海。

  藍迪!是那個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幹員,也有可能是殺害諾斯佟哥哥的兇手。

  “我當然記得,我還以為你不會打電話給我了。”她故意裝得很失望的說。

  “我怎麼會不打電話給你,只是工作忙了點,才會遲至現在才打電話。”

  “是這樣呀!”忙?看你根本是在忙該如何殺害諾斯佟,好奪取她數億美金的遺產吧!“我真的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我!”惡!她一說完,便做了個想吐的動作。

  藍迪雖然長得英俊瀟灑,足以媲美布萊德彼特,但一想到他是個殺人兇手,她就感到一陣陣的噁心。

  不過虛與委蛇的功夫她可是一流的,管騑和季颿到美國去查案,那她就從日本藍迪身上尋找解答吧,反正這陣子也閑得發慌。

  “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空,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吃飯?”他想利用這個機會,試探她和管騑真正的關係。

  “你要請我吃飯?”她一副受寵若驚說著,心底卻想看看他想玩什麼花樣!“真的嗎?”

  “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隨時都可以。”

  “那就今天晚上好嗎?告訴我你住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們約在餐廳直接碰面就好了。”

  “這樣也好,因為我被公司調到日本工作還不久,對東京不是很熟悉,餐廳就讓你決定。”

  “這樣呀!”調到日本工作,連劇情、臺詞都想好了?

  “那你公司在什麼地方?”

  “青山。”  的確,青山外商公司是滿多的。“這樣好了,我們就約在銀座,那裏的餐廳比較多。”駱海南講了一家在狂霸企業大樓對面的一間餐廳名稱,當然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我知道了,晚上六點見。”藍迪聽著駱海南告訴他的地址,知道餐廳就在狂霸企業大樓附近。

  “晚上見。”

  還好管騑已經先將他的底細告訴她,否則她真會被他玩弄在股掌間,如果再晚點知道這件事,或許管騑說的話她也不會相信,只會當成管騑對他的一種譭謗罷了。

  諜對諜的遊戲開始了,一想到能和聯邦調查局的幹員玩一場鬥智遊戲,她竟然感到莫名的興奮和刺激。

  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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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9 01:36:2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管騑和季颿一踏上美國的土地,隨即運用他們特殊的人脈關係開始查案。由於他們私底下曾幫忙聯邦調查局查過幾起他們不方便直接出面的案子,因此這回他們想透過這機構取得一些資料,並不算是難事。

  季颿打開帶來的電腦,輕易的連線到聯邦調查局局長的Mail,說明他們需要他的幫助,之後兩人便直接來到諾斯洛位於第五街的家。

  寬敞的屋子,一貫的美式裝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諾斯洛和諾斯佟的奶奶是從臺灣到美國的留學生,在那個年代能到美國念書,家裏可能算是富甲一方的權貴。

  在念書期間,他們的奶奶愛上一名教授,畢業之後就下嫁於他,也就是他們的爺爺,而諾家之所以會這麼有錢,是因為他們奶奶的娘家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後來在他們父親的努力下,才有今天的財富。

  雖然諾斯洛看起來只是一個平凡的白領階級,但事實上他為聯邦調查局工作,而這次的意外,存著太多的疑問。

  在這個背後,必定有著足以震撼整個美國的大事件,甚至是陰謀或弊案,而牽扯到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少。

  “水,你到幾個單位去逛逛,我先出去一下。”

  “你又要我去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季颿雖然抗讓,卻仍乖乖的將電腦打開,連上線。

  “這不是你的樂趣與專長嗎?”管騑對於他的抗議與抱怨,全然不當一回事。

  季颿想著,雖然這是他的樂趣與專長,也不用說得這麼明吧!要是讓美國政府知道了,鐵定會把他這個網路駭客繩之以法。

  不過既然要四處逛逛,就先到各個銀行去溜溜,查查藍迪和他的家人在銀行裏的錢到底有多少。如果太多的話,就替他做些善事,反正他的錢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見不得光的。

  嗯,就麼辦!

  

  駱海南依約定時間來到餐廳,四處梭巡褐發、藍眼的外國人,最後在餐廳的最角落看見藍迪獨自坐在那裏,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而且看得十分專注。

  她走過去,輕輕咳了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藍迪抬起頭來,對她漾著一個迷死全世界女人的笑容,只是這些女人裏,已經不再包括她。

  “對不起,我來遲了。”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是我來早了。”

  這時服務生送上冰開水及Menu,駱海南翻看著上頭的套餐及價格,每一樣都貴到她捨不得吃。不過,今天就豁出去了,好好的犒賞已被自己虐待許久的胃再說吧!

  中國人一年三大節日總還有大魚大肉可以大啖一番,來日本之後,什麼節日都沒了,更別說借著三大節日一飽口福,除非是不用錢的。

  “我要一客牛小排。”她用日文向餐廳的服務生說,再將Menu還給他。

  “我也一樣。”藍迪用英文跟駱海南說,請她轉告服務生。

  來日本的時間雖然不是很久,他卻真正感受到日本人的英文實在很爛。日本人的優越感是舉世聞名的,只是他沒想到,他們竟然優越到連國際語言都不願去去學,這樣的國家在經濟上能這麼蓬勃,真是一個奇跡!

  “兩份牛小排。”駱海南對服務生追加了一份。

  待服務生離去之後,藍迪好奇的問:“你和一般日本人不太一樣,你的英文說得很流利,沒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腔調。”

  “當然不一樣。”她故作優雅的端起冰水,喝了一小口。“因為我並不是日本人,又怎會一樣?”

  開玩笑,從小為了上英文補習班,挨了媽媽多少棍棒。直到高中畢業後,她竟然不是選擇已熟悉的英語系國家為留學地,卻選擇了完全不同語系的日本。當時還經過一場不小的抗爭,後來父母被她不屈不撓的精神感動了才成行。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早已存了一筆為數不少的學費,就算父母反對,她還是會去。

  “你不是日本人?”藍迪一副驚訝的表情,誠如他不知她的背景似的。所謂知己知彼,他早將她的背景查清楚了。“你是哪里人?”

  “我是臺灣人,為了一圓自己的夢想才來日本。”

  “你真是個令人敬佩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就這麼有勇氣,一個人到異國追尋自己的夢想。”

  “別盡說我,”駱海南在心中默默的說著,我對你的興趣更大。“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做醫療器材。”藍迪轉過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狂霸企業大樓。“你聽過對面狂霸集團的負責人之一管騑吧,他負責掌管集團旗下的醫院,如果能有機會認識他,對我們公司的業務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不瞞你說,狂霸集團所有的花卉全由我們花店負責,我也見過管騑一、兩次。”她故意如此說著,“他這個人冷酷得要命,始終繃著臉,好像每個人都欠他幾千萬似的,我想你如果要做他的生意,可能沒有這麼容易。”

  “這樣呀!”

  “不過你還是可以去試試,畢竟做生意嘛,我們中國人說過一句話,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句用英文講還真是難翻譯呀!“我想你一定是個優秀的人才,你們公司才會派你到日本工作,專門對付難纏的日本人。”

  “沖著你這句話,今天這頓飯一定要讓我請客。”藍迪聽得心花怒放。

  這時,服務生送上他們所點的餐點,兩人就這麼一邊吃、一邊聊著。

  “這怎麼行?上次你送我這麼昂貴的花,我都還沒好好的謝謝你。”她露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你知道嗎?

  那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男人送我花,我真的很高興。“

  “駱小姐,你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她點頭如搗蒜。

  “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沒有男人送花給你?”

  甜言蜜語的話,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就算謊言,也一樣有效,相信她也不例外。“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沒有發現你這塊璞玉?”

  這時坐在隔壁桌一個人獨自用餐的男人,聽完他們的對話,差點將剛剛吞進肚子裏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還好他這個人一向有不浪費食物的好習慣,硬是把到了喉嚨口的食物給送回食道。

  禁不住好奇,他轉過頭,偷偷的瞄了那個女孩子一眼。

  是她!那個曾經讓裴騄打翻一缸醋的駱海南!

  而他們剛剛在談的就是他的兄弟管騑,她形容的倒是貼切,管騑的確是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失蹤了好些時候的程驥,昨天和季颿連上了線,聽到說日本這邊有些好玩、有趣的事,問他想不想回來。

  剛好他這兩天到香港去,剛和一個過時的女人分了手,在下任駐香港代表還沒找到之前,他就先回日本了。

  “是真的,我媽媽常說我太像男人婆,男人見到我也會被我給嚇跑。”駱海南歎了口氣。

  “如果我想追你,你肯給我機會嗎?”藍迪裝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

  “你——”她被這番話嚇得瞠目結舌。歐美的男人都這麼直接嗎?還是因為他另有所圖,所以才這麼說?

  “看樣子我是嚇到你了。”臺灣的女孩都這麼保守嗎?

  “你是嚇到我了。”她很快的恢復過來。“不過我想你是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藍迪一臉嚴肅的說著。“第一次在花店裏與你邂逅時,我就被你燦爛的笑靨吸引了,所以才會送你那束玫瑰花。”

  程驥在一旁聽著,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花言巧語的功夫一點也不遜色於他。想想他也是用這招,再加上銀彈攻勢,很少有女人不被他收得服服帖帖。

  “我……”

  駱海南特殊的手機音樂聲在這時響起,解了她小小的尷尬。“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你請。”

  她拿著電話走到一旁靠窗的地方,剛好就在程驥的後面。她故意壓低聲音,有點距離的藍迪雖聽不見,可擁有好耳力的程驥卻一字不漏全聽了進去。

  “喂,我是駱海南。”

  “是我。”管騑冷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現在人在哪里?”

  “在家裏呀。”她說著謊,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和藍迪正一起吃飯。“你不是交代過不能隨便出去,我很聽話,不敢亂跑。”

  真是個愛說謊的女人!程驥小聲的嘀咕著。

  “斯佟呢?叫她來接電話。”管騑聽到周圍細微的聲響,有些不相信她的話。

  “斯佟和雷凱從中午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這次可沒說謊。“你不相信我嗎?”

  雷凱?程驥不禁豎起耳朵,這不和他在阿拉伯那個老頭的名字一樣?

  斯佟?是誰呀?

  “我相信藍迪很快就會知道我已到達美國,為了你的安全,儘量別出去。”

  “我知道啦!騑,我好想你,你快點回來。”

  騑?會是管騑嗎?而雷凱真的是他老爸!

  這應該就是季颿告訴他好玩、有趣的事吧?若是真的,那的確很好玩。

  駱海南又說了幾句,在將電話掛上之前,還對電話吻了一下並說聲我愛你,才匆匆掛斷電話。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出這三個字,就像她在書房第一次主動吻他,在他的辦公室第一次說出喜歡他,總之她和管騑之間的一切,全都是由她主動。

  真希望也能聽到他對她說出這句話。

  程驥聽了,差點吐了出來,這兩人還真是肉麻當有趣!

  駱海南走回去,坐下來。“是我媽媽從臺灣打來的電話,你也知道當***總是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沒吃飽、沒穿暖,真的有點噦唆。”

  “有人關心是好的。”藍迪心有感觸的說:“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雖然父親又娶了新的妻子,但畢竟不像自己親生母親那樣關心我,所以我從小到大就很羨慕那些有母親疼愛的人。”

  “對不起。”海南,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和我交往。“

  “藍迪……”

  “我知道我不該在第一次約你出來就跟你說這些,不過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她搖搖頭。“能被像你這麼優秀男人看上,是我的榮幸。”

  “那我下次還可以約你出來嗎?”

  “當然可以。”

  “謝謝你肯給我這個機會。”藍迪高興的握住她的手。

  

  程驥在駱海南一講完電話,坐回位子後,便先結了帳離開餐廳,直接回到對面的狂霸企業大樓,搭著電梯直達四十八樓裴騌的住處。他要將這一個有趣的消息告訴他,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獨樂樂呢!

  通常,他會猛按門鈴,直到門被打開時,門鈴聲才會在同一時間停止,這就是他一向習慣的按門鈴方式,雖然曾被另外三人抗議過無數次,他還是死性不改,繼續玩這種小孩子才會玩的遊戲。

  “耶,難道沒人在嗎?”在等不到人來開門的情況下,他只好暫時停止繼續按門鈴。“就算風不在,楚憐心也應該在家才對呀。”

  就在他不知該繼續試著按門鈴,或是放棄回去自己家睡覺時,門被打了開來。

  站在他眼前的是個穿著白色浴袍,頭上包著一條白色毛巾的女人,她膚似凝脂,粉嫩的雙頰微微泛紅,有如初熟的蘋果鮮豔欲滴,一對水漾靈動的雙眼好像隨時會滲出水般,如櫻桃般的朱唇更是誘人。

  程驥的行動永遠比思考快上一步,在他的腦袋還沒傳出訊號時,他的雙腳已不由自主的走向她,在兩人都充滿驚訝時,他擁住了她,攫住她紅豔的朱唇,直搗黃龍的將自己的舌滑人她口中,閉起眼睛,深情的吻著。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吻著一個女人,生怕一個用力便會壓碎了她。

  只稍這一眼,便讓對愛情遊戲不曾厭倦,習慣流連於花叢中的他愛上眼前這個女孩?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認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的雄心大志,竟然也會有改變的一天!

  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諾斯佟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鳥,愈是害怕想躲,受到身前陌生男人的箝制就愈緊。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唇竟然如棉花般,她怕她的理智會抗拒不了自己最直接的反應。

  諾斯佟費盡全力,趁這程驥在她唇上輕觸的空檔,用力一咬!

  程驥因突如其來的疼痛,迅速放開她,一股鹹腥的味道傳進他的嘴巴裏,他用手抹去唇上的紅色血跡,嘴角卻泛著笑容。

  “對不起。”諾斯佟看著他嘴唇上流著血,內心頓感一陣歉疚。

  “對不起?你竟然向一個色狼說對不起?”他懷疑她是不是被他吻到腦缺氧,傻了?

  “我……”諾斯佟低著頭,臉色由白轉紅。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得先弄清楚她是誰,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下手。

  “是管大哥要我暫時住在這裏。”

  “管大哥?你是指管騑嗎?”看她點頭,他又問:“駱海南你也認識嗎?”

  “認識,她現在也住這裏。”

  “她也住在這裏?”哇!他才不在多久,什麼時候狂霸集團變成了女人收容所,而且一個比一個美。“她是不是管騑的女朋友?”一想起剛剛她講電話的噁心樣,說他們沒一腿,鬼才相信。

  “嗯。那你……”

  程驥一想起他還有另一個兄弟季颿,雖然他不像自己對女人那樣熱情如火,見一個愛一個,但以他對女人溫柔如水的態度,卻是最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

  如果說連冷漠如冰的管騑都有女朋友了,那季颿就更應該有女朋友。

  但不管她是不是季颿的女朋友,他都要定她了,因為她是第一個讓自己在第一眼就動心的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

  “諾斯佟。”

  “諾斯佟……”他複誦了一遍,點點頭。“你聽好,我叫程驥,是他們三個人的兄弟,我要定你了。”

  他像是宣佈了她是他的所有物般,話一說完,轉身按下電梯按鍵,電梯門一開,他走進去,在電梯門關上前又對她說:“你把東西整理好,我等一下來你搬到我那裏住。”

  諾斯佟完全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電梯門就關上了,從上面的數位顯示,電梯上到了最頂樓。

  他剛剛說什麼?他要定她了?!

  他怎能如此狂霸?就好像她已經貼上他的標籤,是他的私人物品,隨時都可以來取回一樣。

  這人太狂妄了!

  

  管騑和季颿兩人在美國分開進行調查,管騑負責調查諾斯洛的交友狀況,以及他曾經得罪過什麼人;季颿則主要負責調查關於藍迪的一切犯罪證明。然而他們調查了兩天,進展並不是很大。

  兩人感到十分的懊惱,看來對方是個智慧型的對手,在要做任何事之前,一定都做過精心的安排。

  就在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時,這天一名郵差送來了一個小包裹,上頭署名給諾斯洛。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季颿說:“寄這個包裹的人,難道不知道諾斯洛已經死了?”

  管騑快速的將包裹拆開,裏面是一片光碟片。

  “水,你趕快看看光碟片裏有什麼。”

  季颿將光碟片放進電腦裏,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一切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冰,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將這裏面有關藍迪所有的犯罪資料傳給聯邦調查局,另外再傳給美國各大媒體。”

  “你擔心聯邦調查局有人會吃案?”季颿瞭解管騑的顧慮,這種事不管在哪個國家、哪個政府都會存在。

  “這張光碟片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涉案的不止藍迪一人,如果聯邦調查局真要辦起來,他們的顏面要置於何處。”

  “你這一招真狠,利用媒體逼他們不得不偵辦。”季颿說,“我相信藍迪一旦知道事情敗露,肯定會馬上行動。”

  “我們先回日本,確定她們兩人都安全,再將資料傳出去,並且把藍迪藏身在日本的消息散佈出去,到時若真動用到國際刑警,我想他想再逃也無處可逃。”

  “先打個電話給風,將事情告訴他,在我們回去之前,務必保護她們的安全。”季颿提醒著,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路上打。”

  季颿一將電腦收好,兩人便馬上趕往機場,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日本。

  

  “Shit!”藍迪看著電腦螢幕上從美國傳過來的訊息,忍不住重重的擊打一下桌面,力氣之大,讓桌上的物品如音符般全跳了起來。

  “諾斯洛連死了都還能作怪。”站在旁邊的彼得說著。

  “死人怎麼會作怪,作怪的是管!”難道,他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

  藍迪想到世界上有個神秘組織,不知其總部在哪里或有些什麼人,它就像正義的化身,只要是警方和法律公理無法解決的事,他們就會出面為這個社會或受害人討回公理。

  許多犯罪之人只要聽到這個神秘組織,就會感到毛骨悚然、渾身發麻!

  藍迪想,如果他真的是神秘組織裏的成員,只怕不是那麼好對付。

  “管騑?這怎麼可能,他只是個醫生。”彼得不相信一個醫生能有什麼通天本領。

  “輕敵會是我們最大的致命傷。”藍迪之所以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他太看不起諾斯洛了,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也是FBI的一員。“彼得,想辦法將諾斯佟抓來。”

  “她不是躲在狂霸企業大樓裏,就是身邊一直都有人陪,想要抓她根本沒機會。”

  “我想辦法將她單獨引出來。”他必須替自己找到護身符,這件事情媒體很快就會報出來,全世界的人也很快就會知道。

  他沒有時間等了!

   駱海南又接到藍迪的電話,告訴她,他現在人就在銀座,想約她再一起吃個午餐,雖然距離上次一起吃晚餐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就因為受不了思念的折磨,想再見她。

  只要是女人都抗拒不了這樣的甜言蜜語,只不過駱海南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管騑,對別的男人的誘惑無動於衷。

  但她還是答應與他見面,因為她想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把戲可耍。

  在臨出門前她不忘告訴諾斯佟,說她有事情出去一下,若是管騑打電話回來,就說她有事去學校一趟。

  而在中午過後,諾斯佟接到一通電話,告知駱海南因發生車禍,現在人正在醫院急救,要她趕快去醫院。

  諾斯佟因為擔心,想也沒想的便依言趕往醫院。

  她忘了管騑的交代,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先去找裴驟商量,絕對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出門。

  於是,駱海南和諾斯佟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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